《方舟有处可停泊(现言1v1)》 夏末的风 赵方舟踩着上课铃进教室,同桌看了她一眼。 眼眸潋滟,脸颊泛红。双唇水润光泽,微微有些红肿,校服外套下的白衬衫也皱巴巴的。 她笑着打趣:“你俩行啊,课间十分钟都不放过。” 赵方舟红着脸拿出课本,羞得不敢应。 十分钟前,她被唐景越哄着带去楼上的空自习室。 一进门他就把她拥在身前,俯身含住她的耳垂,亲她耳根,边亲边问:“想我了没?” 湿热的气息钻进耳朵,浑身发痒,她偏头想逃,“嗯……别…痒……” “这么怕痒啊。”他笑,“亲会儿就不痒了。” 说着便去吻她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她在他怀里溢出轻哼。 “嗯……别亲那儿……会被人看见…” “唔——” 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那亲这儿。” 他含住她的唇,先是在双唇之间转着圈细细勾勒,然后顺着那道缝隙灵活地钻进她温热的口腔中去勾她的小舌。 酥麻感像电流一样瞬间从口腔传遍全身,她被迫仰起头,双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腰身。 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觉加了力气,另一只手也抚摸着背慢慢滑上来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她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脸贴着脸,鼻尖抵在一起,唇舌交缠,啧啧作响。 他的舌头有力而霸道,一刻也不停地在她嘴巴里搅动,来不及下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下,被他伸舌一并卷了去。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身体软得不行,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只觉温度升高,周身沸腾,心在胸腔快速跳动,脑袋里空白一片。 他的吻太热情,她有点呼吸不畅,发出呜呜声去推他,却不想更加点燃了他的欲望,嘴唇用力,口腔里的舌头更蛮横地搅弄,扫过牙龈和上颚,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她实在喘不上气,摇着头更用力地去推他,眼里泛出水光。 他终于停下,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大口喘息。 过了会儿,他吻吻她的眼睛,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些笑意:“都这么久了还没学会换气啊。” 她靠在他胸口,脸红的不像话。 最后他又揽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她回来。 赵方舟眼睛盯着书,脑子里却在想刚才的画面,双颊绯红。 唐景越总爱亲她。 楼上的自习室、顶楼的天台、体育课的器材室、跑道边的杨树下……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班主任办公室。她怕得要死一直推他,他却一点都不紧张,把她拉到门后哄她——“站这儿就看不见了,乖。”然后把她紧紧抱住不容她再挣扎。 最后把她亲的脸红嘴肿,班主任打完一个长长的电话再进来时还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想到这儿,赵方舟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嘴唇,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脸红的很,唐景越却肆无忌惮,每次都毫无顾忌的样子。 他有那么喜欢她吗?还是——他只是喜欢接吻呢? 讲台上的老师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赵方舟无心去听。 有风拂过,她看向窗外。 少女洁白修长的侧颈露出,窗外蓝天白云,树叶微微摇动,九月的风吹散了闷热的暑气,带来丝丝凉意。 原来夏天已经过去了啊。她想。 牛奶都被你喝了 唐景越的生日要到了,在凉爽的九月末。 和以往不同,这次是十八岁生日。 唐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成人宴,自是马虎不得,唐家上下这一个星期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而这场宴会的主角此刻却慵懒地躺在赵方舟的床上,抱着怀里娇软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你不忙吗?”女孩躲过一个吻,问他。 他都在她房里呆大半天了。 “不忙。”不满她的躲避,他用了点力深吻了下来,一只手从她身下穿过禁锢着她的腰,另一手不老实地撩开裙子滑进去探向她的胸,抚上她一侧的乳房。 少女十七八岁的身体发育良好,格外娇嫩,唐景越手握着她的柔软,不停地揉捏玩弄。 “嗯……”手掌温热有力,赵方舟溢出一声轻哼,身子忍不住在他怀里扭动。 察觉到她的动作,唐景越停下动作,唇贴着她的,低声问:“想要了?” 赵方舟红着脸,害羞地别开目光不看他。 唐景越笑着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手放开她的乳房,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滑去,摸上她的大腿。 女孩大腿光滑白皙,肤质细腻,唐景越上下来回摸着,又亲了亲她,低声调笑:“我们家的牛奶都被你喝了。” “才没有。”赵方舟小声反驳。 唐景越笑笑,手往上方探去,覆在了她的私密处,内裤中间已经被浸湿,他用手指轻轻按了按。 “嗯……”怀里的女孩发出一声轻吟。 听着她动情的声音,他又揉按了几下。 赵方舟浑身酥麻,尤其是被他按的地方更是痒的不行,一阵空虚。 唐景越找到一个凸起的位置,力道逐渐加重。 “嗯……啊………” 他按在了她的阴蒂上。这个认知让身体的快感越来越往下聚集,赵方舟抓紧了他的手臂,想要更多。 唐景越隔着一层布料揉按着她的穴口,看着怀里的女孩。 她脸上尽是春情,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好看的眼睛里有盈盈水色,虽紧咬着唇,却还是挡不住呻吟从嘴边漏出。 “唔……” 手下的触感越来越湿,他加快了速度。 “嗯…景越……嗯啊……” 听到她破碎的语句,唐景越俯身去吻她的耳垂和侧颈,故意在她耳边吹气,“宝贝下面好湿。” 温热的气息像蚂蚁一样钻进她的身体,赵方舟在他的吻下打了个颤,一下子泄了出来。 唐景越安慰地吻住她的唇,手顺着湿透了的内裤边缘摸了进去,沾了满手淫液。 他把手举到她面前,笑:“这么舒服啊。” 赵方舟害羞地把脸埋到他怀里,不理他。 唐景越轻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哄她:“害羞什么。又软又湿,我很喜欢。” 赵方舟抬手打他。 抱了一会儿,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问:“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赵方舟摇摇头,小声说:“还没。” 给他选礼物太难。他什么也不缺。 更何况这次还是他的十八岁生日,她想认真选一个有意义的礼物,但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就拖到了现在。 “我想不到送你什么,你有想要的吗?”她问。 他抚着她的脸,想了想,轻声说:“周五放学后在礼堂等我。” 第一支圆舞·上 赵方舟走进学校的礼堂时,里面空无一人。灯关着,光线很暗,只有微弱的日光照射进来,在玻璃上涂满金黄。 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唐景越。 他让她来礼堂干什么,这跟生日礼物有什么关系? 放学还不回家,今天的生日晚宴不会迟到吗。 正胡思乱想着,赵方舟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她循声望去,舞台的周围亮起了浅浅的灯光,中间还有一道微白的光束。 唐景越站在那里,正凝望着她。 她缓缓起身。 “过来。”他说。 赵方舟依言走过去,停在舞台下,抬头看他。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今天穿了一套西装。 他弯腰,向她伸出手。 她看着他。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干净冷冽,气质尽显;俊美的五官在光影下愈发深邃,一双眼睛正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她,显得那么深情。 赵方舟把手给他,借着他的力站上舞台。 唐景越拉着她的手,顺势揽过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你让我来这干嘛?”她很好奇。 “不是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么,”他看着她,“陪我跳支舞吧。” 赵方舟微愣,又听见他说,“十八岁的第一支舞,我想和你跳。” 她看着他,嘴唇翕张,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唐景越的十八岁生日宴,她并没有资格参加。她虽住在唐家,但小姐不是小姐,佣人不是佣人。 她没有身份去参加这样一场豪门夜宴。 当然,他十八岁的第一支舞,理应也不会和她跳。 她听其他人说过,好像是吴家的小姐。 吴婉怡。 她的同班同学。 同一个班级,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十八岁的第一支舞,我想和你跳” 他在她耳边说。 每个字都那么清楚,她却不敢相信。 唐景越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然后退开了些距离,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的邀请礼。 他是一个王子,而此刻,她可不可以贪心地做一次公主呢。 赵方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他紧紧握住,把她带到光里,翩翩起舞。 他选的舞曲是Angel of Wishes,这是他过教她的第一支维也纳华尔兹。 她记得那时候是在别墅的草坪上,日光温柔,青草油油,她却总是忘记舞步踩到他的脚,刚开始他还很有耐心,后来被踩的次数多了他生气不教了,把她按到树干上吻咬她的脖颈,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在轻快悠扬的女声中,赵方舟想起从前。 他是唐家的独子独孙,是唐家众星捧月的大少爷,骄纵桀骜在他身上都显得那么合理,他却一直对她很好。 退步、靠近、旋转,赵方舟扬起微笑。 唐景越似乎感觉到,在这独属于他们的短暂时间里,赵方舟似乎格外大胆,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深情而又眷恋。 他握着她的手,柔软细腻。 她在他的牵引下旋转,蓝色的裙摆飘动,露出细长白皙的腿,他从未觉得有谁穿校服像她这样生动好看。明明不是合乎礼仪的华丽裙装,此刻在她身上,他却觉得无比合适。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样的穿着,白衬衫,及膝短裙。 干净、明朗。美好得让人心动。 而现在这份心动,真实地被他握住手中。 她是他的女孩。 一舞终了。 两人紧紧相贴,额头相抵,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赵方舟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她说:“唐景越,生日快乐。” 第一支圆舞·下 “唐景越,生日快乐。” 他听见她说。 一个大大的笑在他脸上漾开,他低头吻住了她。 含住她的唇细细地舔吮,然后舌尖深入,尽情品尝她的甜美。 他这次格外温柔,吻了很久。 直到赵方舟红着脸推开他,小声提醒:“再不回去要晚了。” 唐景越抚上她光泽红润的嘴唇,看着她,低声说:“今晚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结束了我去找你。” 赵方舟点点头。 两人到家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管家李伯看到唐景越,忙迎过来,“少爷,您可回来了,董事长在等您呢。” 唐景越没说话,看了赵方舟一眼,跟着李伯走了。 赵方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身材颀长,背影挺拔,他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门口豪车云集,排了长长的一队;客人皆是西装革履,华服美裙;佣人端着酒水进进出出。 一切都在热闹中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只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赵方舟站了会儿,往佣人楼走去。她的房间在那里。 二楼书房。 唐震年单手拄着拐杖站在落地窗前,唐景越敲门进来,立在他身后。 “爷爷。” 唐震年没应,看着楼下喷泉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往佣人楼走去。 “你喜欢上那丫头了?”老人缓缓开口,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唐景越脊背直挺,回答说:“没有。” 老人看着窗外,沉默。 墙上钟表转动。 过了会儿,他转过身来,没有看面前的孙子,径直往门口走去。“不要让客人等,下来吧。”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赵方舟百无聊赖地趴在露台上发呆。 在礼堂的共舞就像一场美梦,她忍不住回想,只觉一切太过短暂。 手心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用力抓时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像梦一般从未发生过。 又有客人到了。 她看到李伯亲自到门口迎接一对中年夫妇,夫妇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孩,她穿着浅绿色束腰长裙,娇俏的脸上笑意盈盈。淑女又不失可爱。 吴婉怡。 父母疼爱,通身贵气,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赵方舟看着他们一起走进主楼客厅,转身回了卧室。 她写了会儿作业,再抬头时,天已经黑了。 她摸摸肚子,饿了。 院中一片通明,小提琴的声音优美动听,长长的桌子上摆着精美的食物,盛着红白液体的酒杯轻轻碰撞,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优雅的微笑。 她顺着小径去厨房拿了些食物,一个人悄悄去了小花园。 唐景越让她在屋里等他。她平时很听他的话,但今晚她不想待在屋子里。 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她慢慢地吃着晚餐。 香蕉面包,她和唐景越都爱吃这个,松软,甜而不腻,有香蕉的味道。 还有一杯牛奶。她想起昨天唐景越说他们家的牛奶都被她喝了。 她一个人能喝多少,他就会乱说。 赵方舟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口面包。 吃着吃着,她听见小提琴的声音不见了,嘈杂的说话声也渐渐停下。 该切蛋糕了吧?她想。 不知道今年唐景越的生日蛋糕会不会有十八层。 十八层,那得多高,想想有点夸张,不过唐爷爷那么疼他,说不定真有呢。 他以前的生日也很热闹,请一堆同学朋友来家里开party,喷香槟抹蛋糕拆礼物,闹得不行。只是不像今天这么隆重。 今年不能随意抹蛋糕了。 赵方舟独自在小花园吃完晚餐,把餐具放回厨房,正要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时,听到从宴会传来的钢琴声。 她心一跳,脚步停在原地。 没有回头,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她仿佛能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唐景越握着另一个女孩的手,那个女孩身穿浅绿色长裙,带着珍珠项链,在他的牵引下翩翩旋转,两人在默契的舞步中相视而笑。 赵方舟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拐角,直到琴声停下。 良久,她闭了闭眼,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无声地上楼。 蛋糕甜不甜 赵方舟迷迷糊糊就要睡沉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把她抱住。 她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用手肘往后推了推,谁知触感并没有消失,那双手没有松开,反而因为她的推拒抱得更紧。 梦境变得真实,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却在就要开口大喊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紧绷的身体一松,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 她转过身来,试图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 他的眼睛很亮,正在看着她:“说了来找你,怎么不等我?” 她等了,等的太久,后来以为他不会来了,就睡了。 但赵方舟没解释,只说:“困了。” 唐景越在黑暗中看她,许是觉得看不清楚,又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 “晚饭吃的什么?”他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额头,低声问。 赵方舟闻到他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面包和牛奶。”她回答。 唐景越声音带着笑意:“你这是吃早饭呢。” 赵方舟没说话,手臂轻轻圈过他的腰身,紧紧抱住了他。 她轻嗅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在黑暗中重新闭上了眼。 感觉到她的依赖,他轻声问:“怎么了?” 赵方舟摇摇头:“困。” 跟小猫似的。 吻吻她发顶,唐景越揽着她肩膀把她抱坐起来:“吃完蛋糕再睡。” 赵方舟一下睁开眼:“蛋糕?” 她扭头,果然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块切好的蛋糕。 唐景越打开一盏床头灯,下床把蛋糕给她端来。 “你的生日蛋糕?”赵方舟很惊喜,没想到他会给她带这个,还以为今年吃不到了呢。 “嗯。”唐景越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 赵方舟乖乖张开嘴巴,让他喂了进去。 “你今年的生日蛋糕有十八层吗?”她问。 “哪会有那么高。”唐景越用拇指拭去她唇边的奶油,又挖了一勺带芒果的喂她,笑:“不过有十八根蜡烛。” “哦。”赵方舟咬着嘴里的芒果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被他喂了一大半,赵方舟摇摇头:“不吃了。” 唐景越把剩下的蛋糕放到桌子上。 赵方舟准备下床去重新刷个牙,两只脚刚沾着地,突然被人打弯抱起又丢回床上,一具温热坚硬的身体也随之压了上来。 “你干嘛?”压得太紧了,她推他。 他一只手把她乱动的两只手臂按到头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低声问:“蛋糕甜不甜?” 他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两人挨得严严实实。 赵方舟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诺诺道:“甜……” “那给我也尝尝?”磁性好听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 唐景越的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磨蹭,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吻住她,而是在等。 赵方舟心跳的很快,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被擎在头顶的手动了动,唐景越微微松开,女孩修长白皙的手臂便顺着滑下来攀住他的肩膀,然后圈住了他的脖颈。 四目相对。 赵方舟稍稍犹豫,吻了上去。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很少主动。唐景越嘴角弯了弯,任凭她吻。 赵方舟的吻技还很生涩,贴住他的唇后有点不知所措,她回想着他以前是怎么吻她的,笨拙地模仿。 她含住他的唇瓣吮吻,再用舌尖轻轻去舔,滑过唇间的缝隙时,她尝试着想把舌头伸进去,但不知是害羞还是不得章法,总是浅尝辄止。 唐景越有心享受她的热情,一动不动。赵方舟却有点着急,圈着他的手臂收紧,轻轻在他肩膀上晃了晃,无声地催促。 唐景越被她晃的好笑,不再逗她,用力回吻了下去。 夜色 “接吻要这样……” 他在她唇上低语,重重吮了两下嫣红的唇瓣,舌头没有丝毫犹豫地长驱直入进她的口腔,两舌相碰,他的便紧紧缠了上来,勾吮挑逗,吻声啧啧作响。 他的吻温柔而强势,不一会儿赵方舟就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所有感觉都被放大,无限的燥热和空虚在体内滋生,她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想抓住些什么,想再靠近一点。 气温在空气中升高,暧昧在房间内漫延。 唐景越吻着她,手顺着睡衣下摆钻进去。赵方舟睡觉时不喜欢穿内衣,此刻他直接没有隔阂地握住了一团软肉。 光滑,细腻,软乎乎的。唐景越托住下缘往上揉了两下,听到了她鼓励般的嘤咛。 于是手上加了点力气,更加放肆地揉捏手中的一团,拇指还去拨弄中间的小豆,在它周围挑拨画圈。乳蒂敏感,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挑逗下变得坚硬凸起。 唐景越放开她的唇,往下去吻她的颈,细碎的吻落下,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 “嗯……痒……”赵方舟忍不住扭动。 吻到胸口,他抬手去解她的衣扣。 她的睡衣是保守的两件套,白粉相间,还印了个兔子。 赵方舟反应过来慌忙按住他的手。 他看她。 “先关灯好不好。”女孩小声说。 虽然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卧室内的光线不是很亮,但她还是有点害羞。 “不好,我要看你。”唐景越拒绝。 看着他坚定地眼神,赵方舟咬咬唇,拦着他的手松开了。 他低头亲亲她,继续解纽扣。 温柔地解开扣子,把睡衣从她身上脱掉,女孩姣好的身体便展露在他眼前。 瓷白的肌肤看的他眼热心热。 情欲发酵,他俯身含住一侧乳头,手也摸上另一侧乳房。 赵方舟被他舔的猝不及防,啊的一声。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她,灵活的舌头在舔吸啃咬,她觉得全身都酥麻了起来。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但还是抵不过情潮,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从喉咙溢出。 理智渐渐失控,她不自觉地挺起胸,把乳尖送到他嘴里,两只手也松开紧抓着的床单,扶住他的肩膀,最后抱住他的头。 被舔的情动,她感觉下体有液体在分泌而出,她知道那是什么,羞耻地想夹紧腿。 唐景越换了边乳房舔吮,察觉到她的动作,手滑下插入她两腿间,摸了摸,潮湿的触感即刻传来。湿透了。 他咬了口乳头,抬头看她,声音沙哑:“裤子湿了。” 说完便托着她的腰,一把扯下短小的睡裤。 赵方舟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狠狠吻住,不是刚才那样温柔缱绻的吻,而是带着些凶狠力道的肆虐,他吸住她的小舌,渡过她的津液,舔她咬她,仿佛要把她吃入肚中。 她被他吻得力气全无,只能任由他索取,下身潮水涌动,一波又一波地往外吐水。 唐景越隔着湿透了的内裤揉按她的小穴,许是感觉越来越湿,他干脆从边缘把手探进去,一摸进去,立刻感觉到穴口正一张一缩地往外吐水,翕动的触感在手下更加清晰。 他抓住内裤边缘,正准备脱下它,却被一双手死死按住。 “不要……”赵方舟好不容易挣脱他的吻,喘着气阻止。 虽然知道她现在和脱光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两人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但她还是不想失去这最后一道屏障。 她怕他会忍不住进来,她还没准备好。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又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不怕,让我看看好不好?”他声音低哑,眼里满是灼热的情欲,“我不进去,我答应过你的你忘了?” 赵方舟看着他,眼里有水色。 唐景越接着哄她:“今天是我生日,让我看看好不好,嗯?”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他大晚上来看她,还给她带了蛋糕。 赵方舟看着他,手慢慢松开,小声说:“就看看。” “好,就看看。”他温柔地笑,又去吻她。 赵方舟不再挣扎,让他脱去了她的内裤。 没有了遮挡,女孩稚嫩的小穴暴露在空气中。唐景越轻轻拉开她的腿,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两腿被分开,红艳的小穴彻底被看了个彻底。 她紧张,下面也跟着缩动,一张一合,时不时有晶莹的液体被挤出。 画面香艳,唐景越目不转睛地看着,喉头滑动,呼吸粗重。蛰伏在裤子里阴茎早就硬了,在裤子上撑起鼓鼓的一包。 赵方舟躺在床上,双腿大开被他看着,红着脸把头偏到一边,羞耻得不行。 唐景越看了一会,抬手抚摸穴口的阴唇,轻轻往外扒了一下,湿滑软腻,颜色鲜红,刚一碰上就吸着他的手动了一下,像一张正在呼吸的小嘴。 他摸了摸两片肥美的软肉,又往上滑去摸到一个小肉珠,刚一碰到,就听到她勾人的呻吟。 “嗯~嗯……” 唐景越眼神暗了暗,手下加重了力道,两指夹着她的肉珠揉捏,手掌覆在穴口上不住磨蹭,尽情地抚慰她的私处。 她的小穴像个泉眼一样,不住地往外流水,唐景越摸着,湿了一手。 被喜欢的人抚慰着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赵方舟情难自禁地扭动着腰肢,也再难抑制住喉咙里的声音,嗯嗯啊啊的叫了出来。 唐景越看着她光着身子扭动呻吟,一阵冲动往下身聚集,越来越多的邪恶想法在脑海中叫嚣,想插进去,想操坏她,想看她喷水,想看她尖叫着在他身下高潮。 可是不能,她还未满十八岁,他答应过她的,他不能那么做。 唐景越强忍着冲动,沉着脸往她的小穴里滑入了一根指节。 “啊!不要……景越……”感觉到插入,赵方舟呻吟着拒绝。 唐景越不管,鸡巴不能插也就算了,手还不行吗,他有分寸的。 今天他生日,他说了算。 无视她的拒绝,他掰着她的腿,又插进一根手指。她的穴很紧,手指刚一进去就被紧紧吸住,他也怕伤到她,进出的都很慢,于是两根手指开始在湿滑的小穴里缓慢抽插。 手指插入比抚摸带来的刺激更大,赵方舟一边气他说话不算话,一边身体又很享受这种快感,两种情绪带来的羞辱感让她忍不出哭了出来。 唐景越听见她的啜泣,停下动作,俯身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更委屈了,抽泣着说:“你说只看看的,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我不要做。” “不做不做,”知道她误会了,他忙哄她:“今天不做,别哭。” 吻去她的泪,又安慰地亲亲她的唇:“手指进去不舒服吗?” 被他一哄,赵方舟不哭了,小声说:“舒服……我就是害怕……” “不怕。”他贴着她的唇说话,手又滑下去摸到下面那张小嘴,赵方舟被他吻着,默许了。 他像刚才一样插了两个手指进去,来来回回抽插了一会儿,感觉她没那么紧张了,又放进第叁根手指。 他在上面吻着她,插穴的手指逐渐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就听见从下面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 赵方舟听得脸红,却也被弄的舒服,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小声哼哼。 唐景越无声地弯了弯嘴角,下面的手玩的越发起劲。 “乖,让我看看。”他拉开她的手起身,要看她的下面。 赵方舟捂住脸。 她下面很干净,没多少毛,原本粉粉嫩嫩的穴口此时已经变得殷红,他的手指在里面进进出出,连带出不少液体迸发而出。 赵方舟临到高潮,情动不已,腰身无意识地拱起把下体往前送,唐景越捏住阴蒂,又狠狠地插了几下,脑海中白光一闪,她啊了一声,泄了出来。 唐景越看着正在吐水的小穴,心想她怎么这么多水,床单都不够湿的。 他抹了一手她的水,涂在她的大腿上,一时间整个腿心连带私处都是亮晶晶的,好不诱人。 他看看正在大口喘气的女孩,起身把裤子和内裤都脱了,重新覆上她的身体,粗硬的性器直接拍在她的阴穴上。 赵方舟吓了一跳,唐景越安抚她,边吻边说:“就蹭蹭,不进去。” 灼热的阴茎堵在她的穴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插进去,她有些紧张和犹豫,想推他,却又听见他说:“我要难受死了。” 他的声音压抑而低哑,蛊惑人心的声线好听又带着磁性,随着他的吻落在她耳边。 今天是他生日,不能让他不开心。赵方舟心里冒出个声音。 本想推拒的两只手臂滑下抱住了他的腰。 唐景越心中一喜,一连串的吻在她身上落下。 吻到小腹,他直起身,拿起性器对准翕动的穴口,这张小嘴似乎知道这是什么,立马吸了一下龟头,一阵酥麻的爽意灭顶而来。 唐景越扶着她白皙的大腿,结实的腰肢使劲往前一动一动,性器贴着阴唇磨蹭起来。 赵方舟双腿被他摁着,感受着粗壮的柱身在她下面滑动,小穴被蹭的一阵空虚,酥痒难耐,呻吟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仿佛在不满地催促。 唐景越喜欢听她叫床,她越叫他越来劲,龟头蹭着蹭着就滑了进去,稍微一使劲,便撞进去一点,懂事的小穴口立马吸附挽留,一撞一吸,就这么配合了起来。 他抬头,看见女孩两只丰弹圆润的乳房被他顶的来回晃动,白乎乎的圆乳成波状荡漾。 阴茎还在顶撞着穴口,他猛地俯身含住了乱晃的乳肉。 舌头湿滑有力,没一会儿就把两只乳房舔的湿漉漉的,他又去吻她的小腹,在上面留亮晶晶的津液。 赵方舟被他撞着舔着,早已没了清醒的神志,一直在吟叫,声音时大时小,时长时短,每一声都混着情欲,格外婉转。 声音仿佛有催情的功效,顶撞着穴口的粗大阴茎胀的越发厉害,青筋蜿蜒凸起,铃口溢出白浊。 唐景越用力最后在湿濡的阴唇里顶了两下,才不舍地把性器抽出拿到手里,他看着身下女孩潮红的脸,粗喘着上下撸动,大约百十来下,他喉结滚动,低喘一声,射到了她的小腹上。 射精持续了一二十秒,突突的白浊接连落到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等他射完,赵方舟撑着发软的身子坐起来,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小腹。 白白的,很多,都是他的东西。 唐景越还在喘着气,线条分明的肌肉上冒着汗,看赵方舟伸手想要去摸身上的白精,他忙拉住她的手臂:“别摸。” 赵方舟抬头看他。 他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唇贴着耳朵:“傻。” 事后唐景越抱着她去洗澡,洗完又换了个床单,折腾完都一点了。 赵方舟想找套干净的睡衣穿上,唐景越不让。他自己也不穿。 他把她抱进被窝,在她身边躺下。 “你不回去吗?”赵方舟问。 “不回。”唐景越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吻了吻她额头,“公司有事,爷爷明天一早不在。” “哦。”赵方舟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嘴角弯了弯。 半夜的天黑的浓重,明晃晃的月亮高挂,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你俩成不了 昨晚两人折腾到凌晨,赵方舟的生物钟不可避免地失灵了。还好今天是周六,她潜意识里睡得比较安心。 就是越睡越热,后背仿佛挨着一只火炉。 她以为是在梦里,动动身想离它远一点,刚挪开,那只火炉立马又靠了上来,她又动一下,它又跟上来。她继续动,滚到了床边上。 她烦得不行,还要往外挪,忽然感觉一只手把她捞了回去。 梦也太真实了。她睁眼,看见一张带着笑意好看的脸。 “多大了还掉床。”唐景越把她捞进怀里,抱着往中间挪了挪。 原来大火炉是他。 赵方舟带着起床气,嘟囔着推他:“热死了。” 啪的一声,唐景越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别动。” 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赵方舟立马一动不动。 屁股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一丝不挂,连内衣内裤都没穿。 而且不光是她,唐景越也是。 “啊——”她惊呼着拉过被子把头埋进去,蜷成一团。 唐景越看着缩成一团的她,笑出声来,把被子从她手里抽出来,拉开她捂着脸的手,“不是热吗,捂这么严实干嘛。” 赵方舟闭着眼不看他。 唐景越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吻了吻,又顺着亲亲她鼻尖,最后唇落在她的唇上,低声说:“昨晚不都看过了,害羞什么,睁眼。” 赵方舟不听,抿着嘴,眼皮颤动,睫毛一抖一抖的,就是不睁开。 唐景越也不跟她讲道理,一个深吻吻了下去,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荡,准确无误地摸上胸前一团软肉。 “唔……”赵方舟投降,把眼睁开,慌忙抓住他乱动的手,“不要了不要了,我要起床。” 唐景越嘴角噙笑,语气却一本正经:“没关系,你要是没睡够我们就接着睡。”说着手又在她身上动了起来。 “睡够了睡够了!”赵方舟拉过被子捂在胸前。 唐景越笑笑,摸摸她头,不再逗她:“吃完饭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啊?”赵方舟没睡够,想在他走了以后补个觉,语气有点不情愿。 “易知他们组了个局。”唐景越看她表情,又补充道:“易识也在。” 赵方舟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被子扯开,唐景越把她从床上抱下来,走向浴室:“所以我们要快一点洗澡。”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青天白日光着身子被他抱进浴室,赵方舟脸羞得通红。 “说了要快一点,别闹。” 浴室门关上,某人的小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彻底没声了。 两人起的晚,浴室里又折腾一通,收拾好已经中午了。 李伯看见唐景越牵着赵方舟从佣人楼走出来,脚步一顿,打了声招呼:“少爷。” 唐景越点头,略一停:“我约了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 赵方舟在一旁向李伯微微颔首。 “是。”李伯答应。 唐景越带着赵方舟离开,院中的李伯看着两人的背影,视线停留在男孩女孩牵着的手上。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这么简单澄澈,厌恶的事和喜爱的人都不想藏在心里,生怕委屈了自己或委屈了对方,纵然知道有千斤的阻力就在前方,也有搏一搏的勇气。 年少气盛,心里恐怕早已跃跃欲试要探一探南墙,可只有过来人明白,头破血流的滋味并不好受。 李伯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 唐景越带赵方舟去了一个私人别墅,在山上,挨着一个天然小瀑布,瀑布下面修了一个露天泳池。 唐景越带她从花园的侧门进去,直接可以看到瀑布。他们到时,泳池里有两个人正在比赛,还有一个正躺在沙滩椅上喝饮料。 看到他们来,易知吹了个口哨,懒悠悠地朝泳池里喊:“寿星来了。” 唐景越笑问:“易识呢?” “屋里填食儿呢。”易知说,又笑着向赵方舟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小美女。” 赵方舟微笑。 她第一次见到易知,他就是这么称呼她的———“你好啊小美女。” 现在也是,好像她没有名字似的。 不过他这样称呼她,她也不反感,因为在他身上,轻松随性就像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风流倜傥浑然天成,一点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我带她去吃点东西,你们先玩。”唐景越牵着赵方舟去客厅。 别墅的客厅和厨房是通着的,很宽敞,站在门口就能一览无余。 赵方舟进门就看见正在吃蛋糕的女孩儿,她勾唇,松开唐景越快步走了过去。 “易识。” 女孩闻声看过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又圆又亮,皮肤白皙,脸上有点婴儿肥,嘴角还沾了点奶油,她看到赵方舟,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 “方舟你们来啦!”易识笑,又看向唐景越:“景越哥生日快乐哦。” “谢谢。”唐景越笑答。 “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去玩。”唐景越看赵方舟,“想吃什么?” 这里的食物都是自助的,各式各样的都有,还备了一个专门的厨师,也能现做。 “这个这个!这个蛋糕特别好吃!”易识举着手里的小蛋糕给她推荐。 赵方舟笑笑:“那我就吃这个吧。” 唐景越给她拿了一块儿蛋糕,又盛了一碗海鲜粥,先递过粥给她,“先喝这个再吃蛋糕。” 赵方舟接过小声道谢,易识看着他俩笑笑,又往嘴里喂了一大口奶油。啧啧,好甜啊。 唐景越吃了点东西出去了,给两个女生腾出说话的空间,临走前交代易识带赵方舟去楼上换泳衣,他们来的时候没带。 两个女孩在楼下吃饱喝足,去楼上换衣服。 赵方舟是第一次来这儿,没有专门的房间,易识带她去了自己的,找了几件泳衣让她挑,“这几件都是新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你们经常来这儿吗?”赵方舟拿过泳衣看了看,她俩身材差不多,喜欢的款式也差不多,都不是特别暴露的那种。 “放假的时候偶尔会来,我倒是喜欢这里,就是他们的时间很难凑。”易识也选了件泳衣,放身上比划着。 “不过——”她故意卖关子,看着赵方舟笑。 “不过什么?”赵方舟看她鬼精灵的样子,顺着她问。 “这是景越哥第一次带人来。”易识眨眨眼。 赵方舟一愣,又听她说:“以前我哥他们也带过朋友来,但景越哥从没带过人,你是第一个。” 赵方舟听了,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笑着低下头。 易识看她这样子,知道今天这话是说对了,本来她还在担心忘记给唐景越带生日礼物这件事,现在不用了,美人一笑可抵千金,她送了好大一份礼啊。 “你在这儿换,我去卫生间。”易识指指配套洗手间的门。 “好。”赵方舟应。 赵方舟选的泳衣是两件套,浅蓝色的,下面是短裙,不露胸不露屁股,只露了一截腰,在她接受范围之内。 不一会儿易识也出来了,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的,红色显白,再加上她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整个人嫩得不行,跟花骨朵似的。 赵方舟没忍住夸她:“易识你好可爱呀。” “啊?我专门挑了一件御姐风的,你怎么还夸我可爱。”易识不高兴,她不想可爱,她想成熟。 赵方舟不知道她的想法,笑:“你人可爱,当然穿什么都可爱了。” 易识更不高兴了,想说什么,眼睛却看见赵方舟胸口上有个红红的印,再细看去,耳朵旁边也有。 她平时不太灵光的脑袋瓜此刻转的飞快,一下子明白了。 她心里坏笑,转移话题:“那个,我们快下去吧,我哥他们估计都等急了。” 赵方舟没多想,点点头。 两人下楼到泳池边时,唐景越和易知在水里,穆历阳和陆一世正凑在一起聊天。 赵方舟和他们不熟,跟着易识打了声招呼。 虽然已经入秋,但今天天气好,午后一两点的日光还是照的人暖洋洋的,水面波光粼粼,像闪着光的钻石。 赵方舟不会游泳,找了个水浅的位置玩水赏瀑布,易识跟她一起,眼睛一直往她身上喵,赵方舟被她看的莫明:“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就要低头去检查自己。 “没有没有,就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易识摇摇头,忙吸引她视线。 她刚才细细看过了,不光胸口耳边有印,方舟侧腰上也有一道红痕。 “什么问题啊?”赵方舟看她一脸认真。 易识看看一旁,清清喉咙,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听她说完,赵方舟顿时红了脸:“你怎么问这个呀。” 易识看她神色失措,目光闪躲,双颊泛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下乐了,还笑着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说什么?”唐景越不知从哪冒出来。 看到他,赵方舟更羞了,易识回答他:“秘密。不过景越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行动力一流。” 唐景越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看向赵方舟,却只见她一脸羞涩。 易识说完笑笑走了,只剩下他俩。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唐景越走到她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被拉近。他裸着上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展露在眼前,往下滑动的水珠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赵方舟突然有点喉咙发干:“没…没什么。” 唐景越手从后面滑过揽着她的腰,两人贴的更近了,他没执着上个问题,关切地问:“水凉吗?” 赵方舟摇摇头:“不是很凉。” “再玩一会儿我们就上去。”她是个易感冒的体质,虽然中午的气温不是很低,但唐景越还是担心她在水里呆久了会着凉。 赵方舟听话地点点头。 唐景越带着她在水里慢慢游了一会儿,刚开始还好,他托着她的腰,扶着她的手臂,赵方舟因为信任他身体也比较放松,慢慢就浮了起来,本来她还挺开心,但玩着玩着放在腰上的手就不老实了,摸来摸去的,还故意挠她痒痒。 赵方舟怕痒,乱动起来,失去平衡的身体就往一侧歪去,她吓坏了,啊了一声,下意识攀住他的脖颈,双腿也往他身上缠去,像只八爪鱼似的牢牢粘在他身上。 唐景越及时抱住她,两只手在水下托住她的屁股,低声笑:“怕什么,有我呢。” 就是有他才会这样,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吃她豆腐。 赵方舟又气又怕,圈着他的手也不敢松,撇过眼不看他,声音也带了点脾气:“我不玩了,我要上去。” 唐景越看她故意冷着的小脸,笑着哄她:“我错了。”说着还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他哪里错了,他高兴得很,他还笑,还偷亲她。 赵方舟更气了:“不许亲我。我要上去。” “那你原谅我我们就上去。” “我原谅你。”她不假思索。 唐景越笑,“那你亲我一下。” “你——”赵方舟气结,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赖。 “就亲一下,乖。”唐景越哄她。 赵方舟实在不想保持这个姿势和他待在水里,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又说:“快带我上去。” 唐景越看她生气又着急的样子,很是可爱,没忍住又亲了她一下,才带着她游到岸边。 赵方舟一上岸就甩开他的手进屋了,唐景越笑笑没追。 旁边易知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穆历阳摇头笑笑不说话,陆一世则饶有趣味地盯着唐景越。 唐景越拿了瓶水喝,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 “没,”陆一世笑着和他对视,“就是觉得你玩得挺高兴的。” 末了又补充道:“挺好。” 唐景越放下水,拿了一条浴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身上的水珠,“谁跟你说我是玩玩。” “你来真的啊?”易知有点惊讶,“你俩又成不了。” 陆一世赞同地点点头。 唐景越没说话。 “为什么成不了啊?”一旁的易识问。 易知摸摸她的头,“我的傻妹妹,他是什么身份,赵方舟是什么身份,他俩怎么成?” 易识想想赵方舟的成长经历,确实和唐景越差距有点大,但只要唐爷爷和景越哥不在意,又有什么问题呢。毕竟唐氏经营的那么好,景越哥也不一定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搞联姻那一套。 “只要景越哥喜欢,唐爷爷不会在意的,他不是都让方舟住在唐家了么。”易识很乐观。 “你呀,”易知评价她,“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下午什么安排?”一直安静的穆历阳突然开口。 “再玩一会儿然后去打球?哎操我好久没碰球了!”陆一世前一阵子脚受了伤不能剧烈运动,在家呆了好一阵儿,现在想想篮球就激动,“正好今儿凑一块,都陪我打一会儿啊。” “景越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你怎么这么不客气呢。”易知说他。 “有什么区别吗?”陆一世理直气壮。 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确实没什么区别,唐景越笑笑:“陪你打。” “这还差不多。”陆一世满意了,朝易知挑了个眉。 易知懒得理他。 赵方舟正在喝水,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温热的气息传入耳朵:“还生气呢?” 她哪里有那么爱生气。 “没有。” 一声低笑,然后是细碎的吻落下,先在她的脖颈,然后是耳垂,最后她整个人都被转了个身,唇被覆住。 手里的玻璃杯被拿走放到一边,手被牵引着放到他腰上,然后两只大手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让两人贴得更近。 一个细密绵长的吻。 吻够了,唐景越放开她的唇,让她呼吸。 “你穿蓝色好看。”声音很低,在她耳边。 又听到:“不穿更好看。” 赵方舟红了脸。 昨晚,她被他那样弄,可不什么也没穿。 唐景越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把人揽到怀里抱着,“下午去打球,晚上去吃火锅好不好,你喜欢的。” “好。”她在他怀里应。 ———————————————————————————————————————— 作者文笔比较青涩,写的也比较慢。也因为叁次元在备考,所以空闲时间不是很多。 可能不会日更,但是大概率不会坑,第一次写文不求多好,但不想半途而废。 可以养肥再看。 感谢收藏留言投珠的读者。 鼓励真的好珍贵,谢谢大家。 有现在就够了 从山上别墅下来,他们找了个露天篮球场,陆一世说在室内打没劲,他要呼吸新鲜空气,几个人笑笑,都知道他是被憋坏了。 穆历阳怕两个女生等的无聊,给她们买了奶茶和零食。 虽然接触不多,但赵方舟觉得穆历阳身上有股超出这个年纪的稳重和成熟,虽然也能看出气质不凡,但和易知陆一世他们比少了些张扬。 他话不多,总是在静静听着,偶尔笑笑。 “谢谢。”赵方舟接过,轻声道谢。 “你们要是无聊了,就在附近转转,手机不要放静音。”穆历阳向她俩交代着,目光多在易识身上。 易识重重点下头:“知道啦,你们去玩吧。” 唐景越在一旁摸摸赵方舟的头。 男生们去打球,她们找了位置坐下看了一会儿。 易识脑子里还在想中午时候他们的话,兴致不大,这会儿坐的无聊了,就提议去附近走走。 这一片是个公共健身区,篮球场羽毛球场滑冰场都有,隔一条马路对面还有个高尔夫球场。两人顺着林荫小道慢慢走,身旁时不时有跑步的人经过。 自从高叁开学,赵方舟就没有这么放松过,有风有绿树,有恋人有朋友,她嚼着喝到嘴里珍珠,哦,还有奶茶。 易识看着身边女孩带着笑意的脸,心中更是泛起苦涩,想问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前面是儿童区,有小孩子嬉闹着在滑滑梯,笑声追着风传入耳朵。 “易识,我们——”赵方舟想在这坐会儿,但回头看见易识的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她停下脚步。 “没什么。”易识回过神扬起笑脸,“你想说什么?” 赵方舟看她没事,放下心来:“我们在这儿坐会再走吧?” “好啊。” 方舟好像很喜欢小孩子,还拍了几张照片,易识问她:“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啊?” “是呀,他们活泼可爱,”赵方舟转身也给易识拍了一张照,“跟你一样。” 易识笑了,露出两个酒窝,赵方舟又给她连拍了好几张。 “你真好看。”赵方舟看着屏幕里的照片夸她。 “你也好看。”易识回她。 两个女孩相视笑笑。 又略坐了会儿继续往前走,这条小道是个圆,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原点。 快到篮球场时,易识停下,看着赵方舟:“方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赵方舟看她:“你问。” “你——”易识顿了下。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她问了出来。 “以后?”赵方舟不明白她想问什么。 “就是,你和景越哥,你们两个的以后。”易识问的很艰难。 赵方舟有几秒怔住。 她没说话,但易识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没了。 赵方舟轻吸一口气,看向篮球场的方向。 这个位置看不清唐景越的人,只能看到球框下几个模糊的身影。 她和唐景越的以后。 这个问题,赵方舟想了想,反问她:“易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唐家吗?” 易识呼吸一窒。 她知道。 因为方舟的养父赵旭德车祸去世了。 赵旭德是唐家的司机,一年前唐氏集团董事长唐震年遭遇车祸,他在驾驶位,车祸发生时他猛地将方向盘往右打,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撞击,抢救无效死亡。 赵旭德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名下只有赵方舟一个养女。事情发生后过了不久,唐家就派人把赵方舟接了过来,名义是收养。还给她办了转学,由之前一所县普通高中转到了育才私立国际,也就是唐景越他们上的学校。 易识心思单纯,只以为唐家收养她是因为感念赵旭德的救命之恩。 其实不是的,不全是。 唐氏集团董事长遭遇车祸,一时间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就是一起简单的车祸事件。 事故原因是肇事者疲劳驾驶错踩了油门,不是“不良商业竞争”、“对手公司买凶杀人”这样有噱头的看点。 再加上唐震年性命并无大碍,所以铺天盖地的报道写来写去,最后竟数“司机赵旭德舍身护主”这一点被讨论的最多。 为了企业的良好形象,也为了消除大众的猜测和议论,把话题往积极的方向引,唐家对外宣布将领养赵旭德的女儿,承诺会给她最好的生活和受教育条件。 就这样,赵方舟在赵旭德葬礼结束后被接来了唐家。他们给她安排了一间宽敞的房间,给她转了学。 从头到尾,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他们做好了决定,就派人来通知她,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文件念着什么,她安静地坐着,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再看着他们离开。 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她那时满脑子都在想,爸爸怎么就突然没了?她又没有爸爸了吗。 后来唐家把一切手续办好,她被接到唐家。 看着眼前的大房子,她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恨,感谢有人肯收留她,恨她唯一的亲人就为这座房子的主人而死。 直到后来,听到佣人议论,她才恍然明白,原来现在她得到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唐震年知恩图报,而是为了唐氏。 赵旭德只是个司机,开车是他的工作,关键时刻右打方向盘只是他尽职尽责的表现罢了。 根本没有人真正在乎他的命。 是她一直在替死去的养父自以为是。 她能进唐家,是因为利益,因为可怜。 不是因为别的。 易识问她和唐景越的以后。 他们哪有什么以后。 “易识,”赵方舟转头,嘴角挂着笑:“我和他,有现在就够了。” 每个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可在最后一天来临之前,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努力过好这一生。 即使离别是注定好了的,那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不想放开他的手。 赵旭德在那一刻右打方向盘,是他的选择,赵方舟相信他不后悔,或许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现在她和唐景越在一起,不管未来怎样,她也不会后悔。 她已经是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不能失去的。 唐景越他们打了一个半小时,看见赵方舟她们回来,就叫了停。 赵方舟递过去一瓶水,唐景越接住,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 “饿不饿?”他问。 赵方舟摇摇头,易识点点头。 易知乐了,冲易识说:“人家又没问你。” “可我饿了!”易识皱眉,嘴巴翘起来。 “好好好饿了饿了!”易知赶紧哄:“哥带你去吃饭。” 其他人都笑。 中餐馆。 唐景越一直在给赵方舟夹菜,易识看着他俩,把碗里的土豆片戳得稀烂。 “吃饱了吗?”穆历阳的声音传来。 “嗯。”易识放下筷子,停止对土豆的虐待。 突然有人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左手小拇指。 她扭头,看见赵方舟正对她笑。 易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从小在福窝里长大,身边人都让着她宠着她。她不知道从小被抛弃在福利院长大是什么滋味,也感同身受不了唯一的亲人离世是怎样一种绝望。 方舟经历过的这些,对她来说一直是另一个世界。 不幸,苦难,甚至是悲惨。这些原本离她很远的事如今都活生生地发生在赵方舟身上。 可这个女孩,还在对她笑。 没有埋怨,没有嫉恨,没有伪装。 易识也捏了捏她的手。 “哎,下一场去星光啊,我再喊几个人。”陆一世说着拿出手机。 “怎么着,今晚上不准备回了啊?”易知笑。 “我妈去香港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得抓住了。”陆一世看看唐景越,“再说了,景越成人后的第一天,不喝两瓶说不过去吧?” 众人笑笑,算是定了。 “困吗?”唐景越问赵方舟。 赵方舟其实有点困了,但不想扫兴:“不困。” 易知也问易识:“你跟我们去还是先给你送回家?” “我也要去。”易识说完对赵方舟眨眨眼。 火锅是易知请的,陆一世到星光开了个大包间。 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有上酒的服务员,还有被陆一世临时喊来的朋友同学,搞得跟同学聚会似的。 赵方舟坐了一会儿,看见服务员推门之后几个女生走了进来,吴婉怡也在其中。 唐景越皱眉,看向陆一世。 陆一世耸耸肩,他哪知道,他就往几个群里发个了消息,喜欢凑热闹自然都会来,吴婉怡可没在他意料之中。 来的大部分都是同学,都认识,嘻嘻哈哈打了招呼就玩了起来。 她们进来时赵方舟和易识正在点歌机点歌,唐景越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大家找位置坐下,吴婉怡很自然地就坐到了他身边。 赵方舟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把屏幕划到下一页,“易识,你要唱周杰伦的歌吗?” 易识看见吴婉怡坐下后唐景越往一边挪了挪,两人中间隔了些空出来。“好呀。” 赵方舟和易识坐在角落,两人拿了酒小口小口喝着,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我哥平时都不让我喝酒的。”易识说。 易知在那头和陆一世玩着,没顾上她。 “我也是,以前我爸也不让我喝,说女孩子酒喝多了容易出事。”赵方舟摇摇手里的瓶子,空了。 易识又给她递过一瓶,“那咱俩今天就多喝点。” “好。”两只酒瓶碰了一下。 包间里热火朝天,音乐声说话声不绝于耳,灯光也暗,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喝了酒,这会儿也玩开了,有对情侣直接吻上了。 有人拿着话筒:“你们要等不及就上隔壁开房,别在这儿给我们塞狗粮啊!” “就是就是!”有人起哄。 接吻的那两人不好意思了,男生拿起酒杯笑笑,看着身边女孩的眼神浓情似蜜。 赵方舟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多了。 易识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几乎没有,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喝多了酒劲上来,脑袋晕乎乎的,看什么都会动。 “方舟,我头好晕啊。”易识靠在她身上,皱着眉嘟嚷。 赵方舟也有点上头,这会儿更想睡觉了,“我也是,好困啊。”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喝吧。”易识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嗯。”赵方舟最后喝一口,瓶子一歪,靠着易识的头把眼睛闭上了。 唐景越和几个男生玩着儿,余光时不时地看向赵方舟,他知道她和易识一直在喝酒,他没拦着。 吴婉怡坐到他身边来,他也没换座位。 这会儿看到两人互相靠着睡过去,终于坐不住了。 易知喝多了,他拿起手机给穆历阳发了个消息,站起来朝赵方舟坐着的位置走去。 唐景越把酒瓶从她手里拿出来,然后弯腰抱起她,朝门口走去。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叁秒。 穆历阳也喝酒了,但远远没到醉的程度,他放下手机,看着唐景越把赵方舟抱走,然后走到易识身前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盖上,坐到了她旁边。 浴室旖旎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一切的开始·上 一年前,十月一天的傍晚。 赵旭德葬礼结束后没多久,赵方舟被接来唐家。 唐景越和陆一世几个从外面回来,看见院中站着个女孩儿,白衬衫,蓝色及膝短裙,梳着低马尾,背着一个书包,手扶着一个行李箱。 从背影看去很单薄,小腿细白,很瘦。 “这就是你们家要收养那女孩啊?”陆一世单手抱着篮球,在旁边问。 他正常问,声音不是很小。 赵方舟听见,转过身来,和他们视线相对,又错开。 “长得还不错啊。”陆一世看见她的脸,又说了一句。 赵方舟拽着书包肩带的手紧了紧。 唐景越看了陆一世一眼,没说话。 李伯从主楼出来,看见唐景越,上前向他介绍:“少爷,这是赵旭德的女儿,赵方舟小姐。” 唐景越看了一眼赵方舟,随意问了一句:“她住哪儿?” “董事长说安排赵小姐住在叁楼的客房。” 主楼只有两层和地下室,叁楼客房,那就是佣人楼了。 “嗯。”唐景越嗯了声,没再问其他,迈步和她擦肩而过。 几个男生说笑着走进客厅,到门口时,唐景越回头看了一眼。 女孩正跟着李伯上楼,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将乌黑的发丝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李伯回头跟她说着什么,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偶尔点点头。 似是感觉到了目光,她忽然看过来,两道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空中撞上,两人都怔了几秒。 只片刻,唐景越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走入客厅。 再之后,赵方舟就住在了唐家。 家里给她安排了司机,但她坚持步行上下学,唐景越上学放学的路上都会在车窗里看到她一个人走路的画面。 穿着校服,背着双肩背,有时会塞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随着她的步调垂垂晃动。 有时会拿块面包边走边吃,一下一小口地咬。 唐景越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吩咐司机开慢点,再开慢点。司机疑惑,少爷这是不想去上学? 到门口时,唐景越会在车里坐一会儿,看到他等的人来了,才会不紧不慢地下车,跟在她后面进学校。 赵方舟是在高二开学一个月后转入育才国际高中的,是插班生,还是众所周知的原因。 一时间学校里充满了对她的议论。 有人听说她从小就没有父母,现在连仅剩的一个养父都去世了,话语间充满对她的可怜和同情。 有人则是感叹她因祸得福,能被唐家收养,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还有些难听的,说她命硬,克父母。 她在学校总是独来独往,上课从不举手主动发言,下课也不会跟周围的同学说话,同桌给她的零食她也不要。 久而久之有人说她是装高冷,扮清高,有女生看不惯她这个样子,在食堂故意把饭菜洒到她身上,然后轻飘飘地说句对不起。 她不争不吵,拿纸擦干净身上的菜叶和米粒,找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饭吃完。 只是自那之后,她再没来学校餐厅吃午饭。 有次中午,陆一世拉着唐景越去天台抽烟,不想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台沿上,膝上放着本书,手里还拿着个叁明治。 叁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方舟反应过来拿着书匆匆走了。 “她跑什么呀?”陆一世从兜里掏出烟,“你俩不是住一起么,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们没住一起。”唐景越说。 “她不是住在你家?”陆一世点上烟,“我又没说住一个屋。” “真不抽?”陆一世又问。 “不抽。” 等陆一世抽完,两人从天台下来,意外地看见赵方舟还没走,她站在楼梯转角处,两手抱着书,面前站着个男生。 那个男生堵着她的路,语气轻佻:“好话我都说尽了,你在这装什么装,给我亲一下怎么了?” 他抬手要碰赵方舟下巴,被她偏头躲开,“别碰我。” 那男生看着她,面色不虞:“我能看上你已经是给你脸了,你不会以为住到唐家就能攀上唐景越了吧?” 赵方舟不说话,转身想走,却又被他堵上:“唐家又不能养你一辈子,当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我每个月给你钱,还——” “好大方啊,一个月给多少?说来听听,看够不够我买身衣服。” 男生正在说话,冷不防听到后面一声冷笑。 赵方舟闻声抬头,和唐景越目光对上,他冷眼看着他们,面沉不语,倒是他身旁的陆一世,脸上带笑,对那男生开口。 男生看见他们,猛地去拉赵方舟的手腕,赵方舟一时不察,想挣开时已被他紧紧攥住,她用力挣扎,抬起另一只手打他:“放开我!” 那男生擒住她两只手腕,却不想赵方舟突然低头咬住他的手,他大力甩开,推了她一下。 她往后倒去,后脑快要磕到墙的时候被一只大手拦腰揽住,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低沉的声音从耳朵上方传来:“滚。” 男生看着被唐景越接住的赵方舟,咬牙切齿道:“算你走运。”跑了。 看他走了,赵方舟挣开锢着她的手臂,捡起地上的书本就要下楼,却再次听到刚才那个声音。 “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她顿住。 “谢谢。” 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 “哎呀,”陆一世走到唐景越身边,笑:“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你是不是在家欺负她了?” 唐景越冷着脸看他:“你们家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什么垃圾都往里招。” “你少来啊,学校是我小叔的又不是我家的。”陆一世跟着他下楼,“再说了,又不是我对她动手动脚,你呛我干嘛。” 唐景越不理他,陆一世继续说:“还有啊,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唐景越脚步顿住。 时间不疾不徐,转眼秋天过去,赵方舟来唐家已经有两个多月。 她还是不爱说话,没有朋友,即使是下雨天也坚持走路去学校。 送唐景越上下学的司机已经习惯了,每天都把上百万的豪车当电动车开,刚开始他还不明白,后来循着少爷的目光总能看到路上那一抹身影,顿时悟了。 青春期啊。 于是索性就把车速降到了最低。 那女孩有所发觉,看过来几次,可能认出是唐家的车,不害怕,也就没理会。 他在前面开车,看着车里车外的男孩女孩,时间久了竟有一种“这俩人怎么还没进展”的着急情绪。 皇上不急太监急,他不是太监,他只是一名司机,所以他时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从不多言。 直到十二月下旬,圣诞节的前一晚,平安夜。 圣诞节虽然没有假期,但却是约会逛街聚会的绝佳理由。 高二几个爱玩的借着这个由头在搞了个平安夜派对,还请了高一的一些学弟学妹。 那天下大雪,外面天寒地冻,某私人会所内却如处叁春,热闹非常。 “哪个是住景越家那女孩?”易知打量着包间里的女生,问身旁的陆一世。 陆一世举起酒杯,“别看了,人家没来。” 易知收回目光,“没来?” “她在学校没朋友,也不社交,不会来这儿。”易知前一阵出国玩,最近几天才回学校,陆一世向他解释道。 易知一脸兴奋:“我懂了,景越不喜欢她住在他家,所以你们带头校园冷暴力!” 陆一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有病吧!几岁了还校园冷暴力,你当是小学六年级啊。” 易知咂咂嘴:“也是。” 唐景越要是真不想她住在唐家,她连来育才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你可是完全说反了。”陆一世又说。 “什么意思?”易知问。 陆一世故意吊他胃口,拿着酒杯晃啊晃的。 另一边有几个女生玩到一半想喝奶茶,有个女孩拿话筒在包间里喊了一句:“班长,我们点了奶茶外卖,你跟你们家前台打声招呼待会放人进来啊。” 一个男生举起手应了声:“收到!” 几个女生笑闹着跟他道谢。 易知看着陆一世,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然后他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不会吧,景越喜欢她?” 陆一世咽下口中的液体,夸易知:“不愧是整天不学习也能考年级第一的脑袋瓜。” “真的假的?”易知不太信。 陆一世笑笑,看见唐景越进来,“你不信你自己问他。” 晚上八点,一家奶茶店内。 老板娘看着最新一份外卖订单上的备注,对旁边的女孩说:“方舟啊,这单可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嗯?”赵方舟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订单。 上面备注写着:“这份请让店里新来的小姐姐送。” “估计是来过店里的客人,或者是你朋友也说不定呢。”老板娘笑笑,“我看这个也顺路,今天天冷,你送完就直接回家吧。” 赵方舟想了想,点点头:“谢谢阿姨。” 街上圣诞节的气氛很浓,商店门前都摆放着挂满了金色小球的圣诞树,出来约会的情侣和朋友都带着红红的圣诞帽,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赵方舟走到一家礼品店前,隔着玻璃看到一个飘雪的水晶球。 她被收养的第一年,赵旭德给她过生日,也是送了她一个这样的水晶球,不过里面是白雪公主。 他说:“方舟也是小公主,以后爸爸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啊?” 她那年七岁,那天也是平安夜。 有人承诺,以后每年都给她过生日。 她点点头,开心地说好。 思绪回拢,赵方舟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 爸爸死了,已经没有人会给她过生日了。 手里拎着六杯奶茶,要趁热送去。 地址上这家娱乐会所离奶茶店很近,很好找,赵方舟到前台说明来意,本以为这种场所前台会代为转交,却不想她直接被带了进去。 “我们小老板交代过,您直接送进去就好了。”服务员在一个包间门口停下,微笑着说完走了。 赵方舟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定了定神,把手机拿出来握到手里,抬手推门。 音乐声说话声扑面而来,很吵。 唐景越被易知问的不厌其烦,正想放下酒杯出去透透气,一抬头却愣住了。 赵方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拎着五六杯饮料,茫然地站在门口。 有同班同学看到她,惊讶地喊了声她的名字:“赵方舟?” 包间里一下安静了,都向门口看去。 赵方舟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想起备注上那句话,一下子明白了。 她们是故意的。 这时一个女生走过来,看了眼她手上的奶茶,轻笑道:“真的是你,你来送外卖?我还以为那天看错了呢。” 赵方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看其他人的目光,把奶茶递给她:“你们点的奶茶。” 那女生好笑地看着她,没接。 包间里一片安静。 易知碰了碰陆一世胳膊,“这什么情况?” 陆一世看了眼唐景越,“就是你刚才一直在问的那位。” “景越喜欢的就是她?”易知没控制住声音。 “操你小点声!” 易知也觉得他声音大的有点尴尬,于是清了清喉咙,笑着跟赵方舟打了声招呼:“你好啊小美女。” 没人回应他。 许是气氛太尴尬了,班长站了起来:“那个,赵同学来了不如一起玩吧?” 赵方舟想走,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刚那个女生抢了先:“人家还要送外卖呢,怕是没空和我们玩。” 赵方舟闭了闭眼,这里的空气实在令人窒息,她一秒都不想多呆,把奶茶放到最近的桌子上,她转身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是唐景越猛地踹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酒和奶茶洒了一地。 他沉脸走到赵方舟身旁,紧扣住她的手腕,对着那个女生开口:“谁点的,舔干净。” 女生看着流到自己脚边红白的液体,打了个颤。 唐景越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拉着赵方舟走了。 外面还在落雪,原本有水的地面上结了冰,赵方舟被唐景越攥着,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他似乎很生气,拽着她的手劲很大。 赵方舟想挣开他的手,却不想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啊!” 唐景越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见她摔到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他忍不住怪自己情绪失控,没控制好分寸。 拉住她的手臂把人背到背上,唐景越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叁人去了最近的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只是扭伤。 司机去缴费,唐景越蹲在她身前给她涂药,他手劲大,赵方舟忍着痛,一声不吭,泪水在眼眶打转。 把人抱上后座,给她系上安全带,唐景越开口:“走吧。” 司机吸了一口气,踩下油门,握紧方向盘。 这是自家少爷在长达两个多月的偷看——额,观察,长达两个月的观察后,第一次把人带到后座并排坐,还是抱上来的。 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唐景越坐在赵方舟身边,见她受伤的那只脚没有穿鞋,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些。 一路无话。 车开进车库,唐景越吩咐司机:“你先下去。” 司机应了声,很快走了。 咔哒一声,车门重新上了锁。 赵方舟扭头看他。 唐景越目光和她对上,沉声开口:“为什么去打工?” 她躲开他的视线,不回答。 车门锁着,唐景越很有耐心。 “我要下车。”时间快要凝固的时候,赵方舟终于忍不住,小声说。 “为什么去打工?”唐景越又问了一遍。 他知道,不是因为钱的原因,唐家收养了她,每个月都会往她卡里打钱,她不缺钱。 赵方舟看他这架势,知道她不说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于是她妥协了:“我说了你就让我走吗?” 唐景越嗯了声。 “不想一放学就回来。”女孩声音很轻。 她垂首敛着眸,裹着鹅白的羽绒服,脸颊上透着些粉红。 在密闭的空间内,昏暗的灯光下,脚上裹着纱布的她显得那么落寞。 他懂了。 她不想待在唐家。 “赵方舟。”突然,他喊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他。 “谢谢你父亲救了我爷爷。”他说。 赵方舟怔住。 从赵旭德抢救无效身亡那天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谢谢你父亲。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匆忙扭过头躲避他的视线,抬手擦掉眼泪,可泪水就像掉了线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完,压抑在心里叁个多月的情绪此刻决堤般的全部跑了出来。 她想爸爸,她想回家。 她不想再次成为那个没人要的孩子。 她不喜欢新学校,不喜欢这里,她想回家。 可是她已经没有家了。 赵方舟浑身都在发抖,她咬住手背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一双手把她拉了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再也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 这一晚,雪落无声,赵方舟的眼泪却滴在了唐景越心上。 一切的开始·中 次日清晨,赵方舟睁开疼肿的双眼,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的布局摆设,呆怔了一会儿。 她昨晚被唐景越带走,伤了脚。 赵方舟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脚,果然缠着纱布。 然后他就把她带了回来,在车上,他锁住车门不让她走,后来—— 后来她哭了,好像还是在他怀里哭的,赵方舟一下抓紧了被角,再然后呢,她是怎么上楼的?身上的睡衣是谁帮她换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赵方舟拍拍自己的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余光扫过墙上的表,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迟到了。 她匆忙就要下床洗漱,却看见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礼盒,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 她拿过来,上面写着:帮你请过假了,伤好了再来学校。还有,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 赵方舟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那个礼盒。 里面有两层,上面那层铺满了巧克力,她数了数,有十七颗。 再小心打开下面那层,一件碎钻白色连衣裙落入眼帘。 赵方舟屏住呼吸,有一瞬间的失神。 没有去碰盒子里华丽的裙子,她把那一层巧克力重新放进去,扣上了盒盖。 是唐景越吗?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 目光落在裹着纱布的脚踝上,赵方舟试着轻轻动了动,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昨晚在医院,是唐景越给她抹的药,现在想起来,那片被他抚摸过的肌肤竟泛起一阵酥麻,仿佛那温热有力的触感还在。 她把纱布拆下,发现肿也消下了,只余一点微红。 轻吐出一口气,赵方舟趿上拖鞋,走向浴室。 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她离开别墅叫了辆车。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精美的礼盒,沉默了一会儿,反手关上了门。 永安公墓。 这个时候几乎没有来祭奠的人,偌大的墓园,只有一排排墓碑在雪中伫立。 赵方舟找到赵旭德的墓碑,上面的字和照片都被雪掩住了,她取下围巾拭去了雪花,黑白的照片和字迹显露出来——“慈 父赵旭德 之墓”。 “爸爸。”赵方舟轻唤。 无人应答,只有漫天的雪花簌簌飘落。 “爸爸,”女孩又唤了一声,“我又长大一岁了。” “您今年没有给我买蛋糕,没有送我礼物。”女孩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也没有在我身边。” “您说话不算话。” 她终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落下。 “不过,”女孩强忍住哭腔,“不过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了。” “唐景越说,他说谢谢你,”女孩几乎泣不成声:“他说谢谢你你听到了吗?” “我也不怪那个人了,我不恨他了。”赵方舟擦掉眼泪,强迫自己深呼吸,“我会好好学习,会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好不好?” 雪花落下。没有人回答。 “爸爸。” 赵方舟在墓碑前站了很久,雪花落到眼睫,融化在一颗颗眼泪里落下。 终于,泪水仿佛都流干了,她动了动手指,把取下的围巾迭好放到了碑前。 离开了墓园。 那晚唐景越当众拉赵方舟手还为她说话的事迅速在学校传开。 唐景越和赵方舟在谈恋爱这件事在众人口中已被认定是不争的事实,更多人则是好奇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准确地说,是赵方舟用了什么办法让唐景越喜欢上她的。 她可真厉害。 有个暗恋唐景越的女生不相信,私下找人求证,但越说越是那么回事,什么“他紧紧牵着赵方舟的手”“他踹翻了桌子”“他让那个故意找赵方舟难堪的女生舔干净地上的奶茶”…… 女生还是不甘心,忍了一周后终于鼓起勇气跑到高二找赵方舟,但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唐景越。 他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和一盒饼干,无视周围同学的目光径直走进叁班,走到赵方舟的桌前停下。 女生看到他把牛奶和饼干放到她桌子上,说了句什么,赵方舟没抬头,拿着笔的手却一顿。 唐景越走了,叁班却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轰然炸开,议论声纷纷。 女生已经不想再找赵方舟质问什么。 一切都很清楚了。 她抹着眼泪离开。 赵方舟自从请假回来后就变了许多,上数学课她主动举手上去演板,小组讨论的时候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下课居然问同桌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水。 最开始周围的同学都像看猩猩一样看着她,两叁天后竟也接受了她这样的转变,并意外的发现她其实很好相处。 大家一致认为她前段时间那个状态是因为父亲去世,现在她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并且投入了爱情的怀抱,所以对她的转变纷纷表示理解,并再次歌颂爱情的力量。 尽管赵方舟一直在否认她和唐景越谈恋爱这件事。 此刻她的同桌及前后桌亲眼看见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用眼神在说“看吧,你还不承认。” 赵方舟看看他们,再看看桌子上放着的牛奶和饼干,觉得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会显得很苍白,于是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写卷子。 那天她从墓地回来,想把礼物还给唐景越,结果他说他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让她不喜欢就扔了,然后就越过她走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扔掉,拿回来塞到了床下。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后面停着那辆她很眼熟的车,她经过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就听到他说:“上车。” 她愣在原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二话不说拉进后座,车门锁上,然后是一声简洁的“开车。” “天冷,以后不要走路去学校。”他说。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如坐针毡,一挪再挪,把两人中间的空位隔到最大,他却一把把她拉过去,两人挨着,还往她左耳塞了一个耳机。 刚才,他又来她们班上,往她桌上放了牛奶和饼干,还说了一句“放学之前把这些都吃掉。” 赵方舟眼睛看着试卷,脑子里却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觉得一团乱。 学校的流言唐景越从来没有澄清过,还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其实也不是莫名其妙,她不是傻子,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做这些。 但是,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应该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关系,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很不合理。 刚开始,因为赵旭德的死,她不由地怨恨唐震年,自从住到唐家之后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避着唐景越,想着等高中毕业了就去外地上大学,不再和他们家有任何联系。 现在她心结解了,明白那一切并不是唐震年的错,他也是受害者,她因为赵旭德救了他把自己一个人留在世上就对唐震年产生怨恨是不对的。 爸爸是个善良的老实人,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女儿带着恨活下去。 她不再恨唐家了。 可这不代表她就不清楚她和唐景越之间的差距。 唐震年因为企业的好名声才收养了她,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和自己的孙子并肩而立,无论唐景越是不是真的对她产生了好感,光凭这一点,她和他就不能有除同学以外的任何关系。 她想通了,有人却不明白。 余光扫过牛奶盒子,赵方舟顿感一阵无力,随手把牛奶和饼干塞进了桌子里。 期末临近,赵方舟已无暇再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本来就紧张的复习时间她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在唐景越身上。 为了避开他,她比往常早起二十分钟,课间也改去楼下的洗手间,超市能不去就不去,中午也不上天台了,随便啃两口面包就躲去图书馆,午休也在那儿自习。 奶茶店的兼职她也辞了,下午放学一打铃她就跑,同桌笑她像个怕大灰狼的兔子。 兔子就兔子吧,她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景越对她的新鲜感赶快过去,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赵方舟不是没有反思过自己,可她自问从住进唐家到现在没有做过什么让他误解的事。 她甚至都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是因为那晚她在他怀里哭? 那也是他先把她锁在车里的,还是他先动手抱她的。 再往前,平安夜那晚唐景越替她解围,在楼梯间被那个男生推开时他扶了她一把,还有…… 还有那辆每天都开的缓慢跟在她身后的车。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不是她主动的。 何况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早恋很正常,和女生玩玩也很正常,所以她有理由断定,唐景越就是一时兴起,看她一时新鲜罢了。 赵方舟很清醒,也躲的很好。 直到一个周二的中午。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进去自习室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疑惑着,后面传来了关门声和脚步声。 赵方舟转身,看见了唐景越。 她心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穿着校服羽绒外套,没拉拉链,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和休闲裤,身形颀长,面容俊朗,双手随意地插到两边口袋,正朝她走来。 赵方舟吞了口口水,又退了几步,后背抵到了书架。 唐景越在她身前大约一尺的位置停下。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平静:“你为了躲我,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赵方舟被他问的一愣,嘴巴翕张,却找不到任何词语可以表达此刻她脑袋中的问号。 应该是这样的开场吗? 唐景越却没有想那么多,他拉过赵方舟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 “跟我去吃饭。”拉着她就要走。 被他带着走了几步,赵方舟忽地回过神来,挣开他的手:“我不去。” 说着又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似是料到她的反应,唐景越依旧是一脸平静,一双黑色的深眸中无喜无怒。 “我再说一遍,跟我去吃饭,你听话。”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还是用这种半严半哄的语气说出来。 赵方舟有些招架不住,音量弱了一半:“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你不要——” 唐景越听到第一句就上前擒住她双手把人按到了书架上,看准她的唇吻了上去。 “跟我去吃饭。”他又说了一遍。 赵方舟的大脑此刻处于死机状态,眼睛因为震惊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唐景越亲了她,他居然亲她。 这可是她的初吻。 见她不回答,唐景越又要俯首吻下来。 快碰到她唇的时候,赵方舟偏头躲开,他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唐景越惩罚性地用了点力,吸出个红红的印。 “跟我去吃饭,”声音很低,贴着她耳朵,“不然我就在这里吻你,你自己选。” 赵方舟心扑通扑通跳,她哪个都不想选,她想跑。 她挣了挣手臂,没成功,唐景越握得很紧。 “你放开——唔唔!” 唐景越说到做到,她的唇又被堵上。 “我去我去!”赵方舟怕了,细喘着答应。 唐景越松开她,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 很软,带着女孩子独有的香味,还有点甜。 想再吻一次。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唐景越浅浅笑了下,拇指抚过她的唇,“早听话不就好了。” 赵方舟跟他讨价还价,吃饭可以,她自己去。 唐景越不,握紧她的手不放:“我刚才说的是‘跟我去吃饭’,你语文没学好?” 两人来时饭点还没过,餐厅还有很多学生,赵方舟一路上都在被人行“注目礼”,此刻更是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动动被唐景越攥着的手,小声跟他说:“能不能不在这儿吃。” 唐景越停下脚步,看见她一脸拘束的样子,顿时心疼了。他知道,她这么不自在,不光是因为这次的原因。上次她在这里被人欺负,她还有阴影。 “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儿吃,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吧。”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又温柔:“别怕。” 赵方舟被他这样看着,耳边传来他温柔好听的声音,心慌少了几分,心跳却快了起来。 她敛眸躲开他的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唐景越开始给她夹菜,把碗里的肉全给她夹过去,还把自己的酸奶也放到她面前。 赵方舟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盘子,小声抱怨:“你别夹了,我吃不完,我又不是猪…” 唐景越不听:“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忽然又想起什么:“我之前给你送的东西你是不是都没吃?” 赵方舟安静了,低头夹菜。 他之前时不时送来的那些牛奶面包和一些她见都没见过的进口零食,她都给同桌了。 唐景越放下筷子:“你不会都扔了吧?” “没有。”赵方舟赶紧回答:“给,给同学了。” 唐景越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两瓶酸奶插上吸管放到她面前:“今天吃不完这些不许走。” 赵方舟感觉他有点生气,没敢说话,埋头吃饭。 最后看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唐景越才放过她。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唐景越带她去室内操场消食,牵着她手不放。 赵方舟有点无奈,想跟他谈谈。 “唐景越,我们——嗝。”她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嗝。 赵方舟捂住嘴,一动不动地睁着眼,愣在了原地。 唐景越也没想到,有几秒的愣怔。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了。 赵方舟欲哭无泪,都怪他,让她吃那么多,他还笑。 简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唐景越拉开她捂着嘴的手,笑着说:“可爱死了。” 知道她尴尬,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想说什么,我们怎么了?” 赵方舟咬住嘴唇,缓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们这样很奇怪,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又不熟。” 唐景越看着她,敛了笑容,声音平静:“不行。” “为什么?” “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可你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赵方舟跟他讲道理。 “那是你的事。”唐景越蛮不讲理。 “你,”赵方舟觉得他在欺负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唐景越看她快哭了,也不敢再过分,开始诱哄:“刚才在图书馆,那是你的初吻吧?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没有。”赵方舟撒谎。 “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 赵方舟觉得他无理取闹,转身要走,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我帮了你两次,送你生日礼物,给你买零食,刚才还把酸奶给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唐景越抱住她,嘴唇贴在她耳边,温柔地控诉。 赵方舟心脏砰砰地跳,温热地气息从耳边传来让她浑身发麻。 她怎么忘了,越是唐景越这种男生,段位越是高,以前不知道用这种方法骗过多少女生。 “你放手!”赵方舟开始挣扎。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放开。”唐景越和她讲条件。 “我答应,你放开。”先跑了再说。 “你答应了?那我现在就是你男朋友了,男朋友抱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我不放。”唐景越说完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挣又挣不开,还被他占便宜,赵方舟气死了,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泪水掉到唐景越手背上,他身体一僵,赶紧把她转过来,看到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他心一跳,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你们都欺负人。”赵方舟边哭边说。 “我错了,你别哭,别哭。”唐景越心疼死了,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追人的手法不是很老练,把人弄哭可不是他想要的。 看来死缠烂打这一招不太好用。 赵方舟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抽泣着说:“那你,那你让我走,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唐景越不答应:“不行,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想了想又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各退一步。” 赵方舟看他。 唐景越神色认真:“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两个月,两个月后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就不再来找你。” 赵方舟认真想了想:“如果你反悔呢? “我们可以白纸黑字写下来,或者录个音也行。”唐景越说。 赵方舟有点犹豫,但如果这样能让两人以后保持距离,忍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两个月太长,两个星期。” “五个星期。” “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唐景越说。 看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赵方舟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不许反悔,这可是你说的一个月。”唐景越带着胜利的微笑:“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唐景越伸出右手。 赵方舟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和他握手,谁知却被他用力拉了一下。 她往前扑去,被抱了个满怀,接着头顶落下一个吻,他的声音传来。 “你好啊,女朋友。” 一切的开始·下 距离两人约定生效,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两个星期,唐景越每天都在叁班门口等赵方舟放学。 他一米八五往上的个子,单肩背着书包,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透过窗户看向赵方舟的位置,偶尔赵方舟扭头看他,他就冲她笑笑。 男孩的五官立体又好看,看着她的时候眉目温柔,笑起来的一双黑眸在雪光的衬映下更显得深情款款。 赵方舟偏过头,轻轻吸气吐气,企图止住加快的心跳和莫名的紧张。 教室里的同学边收拾书包边用余光打量她,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格外清晰入耳。 她一拖再拖,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唐景越看她出来,走过去很自然地取下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 “怎么这么慢?我手都冻凉了,给我暖暖。”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 赵方舟低头从他身侧走过,手往后躲了一下避开,唐景越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虚握了一下空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跟上她的脚步。 司机已经在等了。 赵方舟等他先上车,才弯腰坐进去。 “现在天冷,你要真不喜欢,等春天我们就不坐车了,我陪你一起走路。”唐景越边给她系安全带边说。 春天。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应该早就结束了。 赵方舟侧过头,没说话。 唐景越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握着,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肌肤相触,她指尖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抽出。 汽车平稳地驶入别墅大门,赵方舟解开安全带下车,往佣人楼走去,唐景越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赵方舟停下脚步转身:“还有事吗?” 唐景越走到她身侧,靠她很近,理所当然的语气:“有,约会。” 赵方舟微征:“什么?” 唐景越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赵方舟没料到他的动作,顿时又紧张又害怕。她不想被人看见,压着声音,也不敢乱动,怕摔下去。 唐景越置若罔闻,抱着她,一步一个台阶走得稳稳当当。 行至叁楼她房门前,他将她抵着墙放下,一只手臂圈锢着她,另一只手从她书包里拿出钥匙。 门打开,唐景越牵着她进来,然后转身将门反锁上。 “你要干什么?”听到一声清脆的锁门声,赵方舟心慌了起来,抱着书包挡在胸前,脚不住地往后退。 唐景越看她一脸防备和害怕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薄唇紧抿,沉默着走过来把她紧紧攥着的书包扯开,拉住她的手腕,压着她的身体,两个人一起向后倒在了床上。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他按住她两只手腕,头俯到她侧颈,脸颊紧紧贴着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 他声音很低很轻,带着些情绪,和着温热的气息一字不落地传入赵方舟耳朵里,让她停止了挣扎。 “说好一个月,还没开始你就急着结束,”他身体紧紧压着她,继续在她耳边说着:“手不让牵,话也不跟我说,我对你的好你通通假装看不见,躲着我防着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隐忍着薄怒和不解:“为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唐景越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若是她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自然会放手,可他偏偏能感觉到她的心动和掩饰。 那晚她在他怀里卸下心防,哭到最后晕睡在他怀里,分明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图书馆被他强吻,她虽然惊诧和紧张,但并不排斥,甚至最后还跟他一起手牵手去吃了饭。 两个人在一起的这一周,她总是对他的亲近表现出抗拒,但某些不经意的时刻也会流露出对他的信任。 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会无意识地对他撒娇,在他面前流泪。 她是喜欢他的,最起码是有一点心动的。 但她一直在否认,在后退。他多希望这是她的欲拒还迎,可是不是,她的拒绝和抗拒都是那么诚恳,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连这约定好的一个月都不愿意对他坦诚。 唐景越不明白。 赵方舟被他这样强硬地诘问,顿感一阵没来由的委屈,眼泪瞬间成线般顺着眼角滑落。 她被他压在身下,眼眸含泪看着他,唐景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该委屈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他的吻落在眼角,像蝴蝶般轻柔地含去她的眼泪,赵方舟心跳落了一拍,说出的话却言不由衷:“唐景越,我不喜欢你,你放过我吧。” “你撒谎,”唐景越眼神深邃,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放。” 说完,他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似是要发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唐景越近乎疯狂地吻咬啃噬她的唇,温热有力的舌头霸道地撬开牙关,掠夺遍她口中每一个角落,搅弄她的舌,吸渡彼此的津液,吮吻她的双唇。 赵方舟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口中的空气被横扫一空,大脑缺氧,心跳失控,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耳边只有他性感的喘息和两人唇舌相接的湿啧声。 一切都在脱轨的边缘。 理智不在,情欲嚣张,占有作祟。 唐景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钻入她的衬衣内,急切地攀上那一团稚嫩的软肉揉捏抓弄。 他一点没控制力道,赵方舟被弄的疼,被他堵着嘴又说不出来,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泪涟涟不断地流下。 唐景越吻到咸味,倏然停下,她才有机会开口。 “疼…” 理智回笼,唐景越皱眉解开她的衬衣,看到未被胸衣包裹的奶白的软肉上赫然有一道红痕。是他抓的。 一阵暗恼,他给她拢上衣服,又拿过身后羽绒服裹住她,把人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额头:“对不起。” 赵方舟一动不动,由他动作,只是眼泪不停地流。 房间里的啜泣声渐渐变小,赵方舟哭累了,靠在他怀里,唐景越就这么抱着她,紧紧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唐景越,”终于,赵方舟开口,声音轻轻的:“你松开我。” 唐景越听见了,身体动了一下,但抱着她不松。 “唐景越,”赵方舟又喊了他一声:“我要写作业。” 唐景越低头看了看她,缓缓松开了手。 赵方舟把被他扯乱的衣服整理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坐到桌子前开始写冲刺模拟卷,唐景越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他挪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 “这个错了。”看她写了会儿,唐景越指着卷子上的一道选择题说。 赵方舟抿抿唇,重新又算了一遍,还是得出原来那个结果。 她有点尴尬。 唐景越成绩很好,一直是年级前叁,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常常都是满分。他能看出来错了,那八成是错了。 “第叁步,少一个负号。”唐景越再次提醒她。 赵方舟硬着头皮又检查了一遍,果然忘了变号,把它加上,算出答案,在他的注视下划掉了原来的选项。 “这道题不难,”他的声音从头顶侧方传来:“是你不专心。” 他靠的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说话时吐出的热气。 赵方舟胸腔微微起伏,耳畔有些发麻。 她是不专心,她为什么不专心呢。 握着笔的手有点写不下去了。 她把笔放下,两只手蜷了起来。 唐景越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看她停下笔,睫毛轻眨,正襟危坐却难掩慌乱的样子。 赵方舟有一个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小习惯——她手握成拳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拇指藏在里面。 唐景越微微叹了口气,他伸手,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包住她的小拳:“你看,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赵方舟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唐景越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从椅子抱到自己腿上,赵方舟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肩膀,偏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两人此刻挨得极近,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她想从他身上起来,一条手臂却有力地箍住她,她被抱得更紧,不受控制地往他怀里靠去,嘴巴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双唇,像一个主动的吻。 心跳加速了起来,她不敢再动。 唐景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抬手抚上她微红的脸颊,拇指在柔软的双唇上摩挲。 “鸵鸟。”他说。 “你的一个月,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是缓兵之计。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在想一个月后怎么把我踹开,对不对?”唐景越低声说着,唇却离她越来越近。 “骗子。”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启轻阖:“鸵鸟骗人。” 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声音,赵方舟的心彻底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方舟,”唐景越蛊惑似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地喊了她的名字,说出的话却让她浑身一颤:“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了你。” 赵方舟一下抓紧他肩膀,睁大了眼睛。 唐景越看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死缠烂打不行,还是威逼利诱好用。 当然,他就是吓吓她,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会真的强迫她,毕竟他也舍不得。 他只是想让她认真对待承诺过的这一个月。 唐景越轻轻拍拍她的背,又在她唇上浅浅吻了几下,感觉她放松了一些,把人放开:“还做题吗?” 赵方舟脸红着,点点头。 陪她写了会儿卷子,讲了她不会的题,唐景越临走前抱着她讨吻:“你要怎么谢我?” 他的眼眸很亮,说话时带着笑,就这么看着她,等一个吻。 赵方舟深呼吸,犹犹豫豫地将手放在他腰侧,踮起脚尖,别扭地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嘴唇很软,吻得又轻又快,好像这一瞬间不存在,又好像很长。 唐景越怔了片刻。这是赵方舟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不是亲在嘴上,但也足够了。 他笑了,捧住她的双颊,重重吻了下去。 赵方舟没挣扎。她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许久,他放开她,眉眼带笑:“礼尚往来。” 唐景越走了。 赵方舟没吃晚饭,早早洗漱过窝在被子里,蒙着脑袋。心里想的,是希望剩下的日子快点过去。 敌人来势汹汹,她定力不够,要撑不住了。 事实证明,唐景越的威胁很有用。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方舟都很乖。 乖到让他产生错觉,好像那个一月之约根本不存在,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转到育才国际的第一个期末考,赵方舟考得不错,她向老师要了一份成绩单,过年前去墓地看了赵旭德。 唐景越本想和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年叁十那晚唐景越在主楼陪唐震年,零点的时候给她发了个新年快乐。赵方舟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早上看到,也回了个新年快乐。 整个寒假赵方舟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刷题,看书,看电影,睡觉。 偶尔唐景越会过来找她,抱着她呆一会儿。 自从父亲去世后,每到寒暑假唐震年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都会把他带上,也会指明让他去参加一些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 以往他都没什么感觉,但今年却觉得格外地忙,好几次都是从公司回来直接来找她,衣服都不想浪费时间换。 两人约好的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但赵方舟看他忙,就没提,唐景越自然乐得没那回事。 开学前两天,唐景越结束了忙碌的工作期,带赵方舟出去吃了顿饭,看了部电影,把她送到房间后还亲了好一会儿,他抱着怀里的人,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赵方舟被他抱着,却是笑不出来,她握着手里被团成一团的纸条,紧了又紧,还是悄悄塞进了唐景越的衣服口袋。 他们在一起后,唐景越经常找她一起吃午饭,她被那么多同学看着不自在,总是吃的不开心。 后来一天中午,一个女孩突然来找她,说她叫易识。她说,是唐景越拜托她来的。 从那之后,每天陪她吃午饭的人从唐景越变成了易识。 易识长得可爱,性格也好,她们很快成为了朋友。 新年第一天晚上,易识和她打电话,也是那天,赵方舟知道了一件事。 这是唐景越第一次谈恋爱。 ——“你别看景越哥有很多女孩追,可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你是他的初恋。” 初恋。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唐景越是认真的。 手中重新变得空荡荡的,赵方舟闭上眼,用力抱紧了他。 希望他看到,希望他看不到。 她变得贪心了。 唐景越果真没有再来找她。 他还是看到了那张纸条。 一个月的约定,他们都遵守了。 赵方舟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重重的担子,却又感觉失去了重要的什么,难受的很。 新学期开始,她压制住不该有的思绪,尽力让自己平静,上课看着黑板,老师说的话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写了一套又一套的卷子,错误率却比往常都高。 她找些喜剧来看,笑着笑着却哭了出来。 脑子不清楚,情绪也失控,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她很想唐景越。 一个月后,一个电闪雷鸣的夜。 雷声阵阵,赵方舟睡得不踏实,脑子里做着杂乱迷离的梦,梦到自己被一个滚烫的东西包裹住,胸腔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在梦里害怕极了,一下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抱住,脑袋热烘烘的拱在自己颈间,还有一股子酒气。 她心跳快了起来,看清他的侧脸,果然是唐景越。 赵方舟伸手把床头灯打开,看见他的脸红红的,闭着眼,一摸额头,触感滚烫。 赵方舟想下床找医药箱,却被他压着抱的死死的,她无奈:“你放开我,我给你拿药。” 唐景越依旧闭着眼睛,看着无意识,手上的力却又紧了几分。 “你弄疼我了,松手。”赵方舟边推他边哄:“我不走,我给你拿药。” 终于从他的桎梏中脱身,她赶忙找到药箱,从面找出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水。 赵方舟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拿着药片:“把药吃了。” 唐景越缓缓睁开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脸都烧红了,赵方舟心疼又着急:“你把药吃了。” 他还是不听话,就这么看着她,好像她会消失了一样。 赵方舟没办法,把药塞到他嘴边,自己喝一口水,然后俯身喂给了他。 他碰到她的嘴唇,慢慢张开了嘴巴,喉头滑动,药片和水流一起滑了下去。 他却不满足,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走,滚烫的舌伸了进来,疯了一样地吻她。 赵方舟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体温高的惊人,连带着把她也烧着了,她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承受着这个吻。 唐景越脑袋晕的厉害,体力耗尽,他不得不停下这个未尽的吻,脑袋趴倒在了她的颈窝里。 赵方舟平复了喘息,把他放平躺好,找到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不到39度,她松了一口气,暂时不用去医院。 给他脱掉鞋子和外套,盖好被子,赵方舟又弄湿了几个毛巾迭好放在他额头和手腕。 她守在床边,隔一会就用棉签沾水给他润润嘴唇,偶尔唐景越会迷迷糊糊地渴醒要水喝,她怕他呛着,就扶起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慢慢一点一点喂水进去,再把他放好在床上。 赵方舟看着表,十分钟换一次毛巾,一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到了后半夜,唐景越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稳定到37度半。她放下心来,终于撑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雨后清晨,空气里散发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自然清新。 唐景越醒来,头还有点痛,昨夜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又梦到赵方舟了。 他起身,额头上和手腕上的毛巾也随之掉到床上,唐景越一愣,然后就看到床边上睡着的那个人。 发丝散落,小脸白皙,眉头皱着,眼下有些发青,手里还虚握着一支温度计。 是赵方舟。 原来不是梦。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唐景越拿走温度计,想把她抱上床睡,赵方舟却自己醒了。 唐景越发着烧,她潜意识里不敢睡的太深,此刻一睁眼看见他,便去探他的额头:“你醒了,烧好像退了,再量一下体温吧。”说着就要去拿温度计。 唐景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赵方舟看他。 唐景越没回答,把她抱到了床上:“你守了我一夜?” 赵方舟此时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是自己先说的不喜欢,明明是自己写纸条提的分手。 就算他生病发烧,别墅里也有那么多佣人,可是她却把他留在了自己的房间。 私心也好,舍不得也好,总之现在口不对心的是她。 她怕,但不得不承认,她也在期待,期待唐景越还喜欢她,期待唐景越发现她也喜欢他。 她被唐景越惯坏了。 赵方舟低下头,不敢看他:“你昨晚发烧了。” 唐景越看着面前的人:“你心疼了?” 赵方舟捏着被角,不说话。 唐景越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赵方舟,你心疼了吗?” 心快速地跳着。 肌肤相触,赵方舟想起昨晚他滚烫的体温和那个热切的吻。 鼻尖一酸,她说了出来。 “我心疼了。” “你想我了吗?”他问。 “我想你了。”她说。 放在下巴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脸颊,拇指抚过,温柔的摩挲。 “那你喜欢我吗?” 四目相对。 谁都无法再撒谎。 “我喜欢你。”是她的声音。 唐景越笑了,然后是一个吻落下。 轻轻一点,温柔至极。 他把她抱在怀里。 “之前为什么不承认?” 赵方舟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初恋情结:“我之前以为,你就是玩玩……” 唐景越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我对你用不用心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赵方舟能感觉出来,但她不敢信。 哪怕到了现在,她也不敢奢望他们这段感情能走多远。 两人之间的差距,她根本就忽视不了。 之前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靠近他,不要喜欢上他,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无父无母,被赵旭德收养后,一直很听他的话,在学校里想的只有学习。 她没经历过这些,割舍对现在的她来说,还太难。 也许等以后两个人再成长些,唐景越会没那么喜欢她,而她也有足够的心性去接受分别,那个时候再分开,应该会比现在容易些。 且不管以后如何,她很想珍惜现在。 赵方舟很开心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也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他了,于是圈着他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唐景越没想怪她,她没有安全感,他知道。 “困不困?” 桌子上放着水,垃圾桶里有很多用过的棉签,床上的湿毛巾,她手里的温度计…… 她应该是一夜没睡,到天亮才合了眼。 话都说开了,赵方舟安心靠在他怀里,确实有点昏昏欲睡,她点点头。 唐景越收拾了下床上的东西,抱着她躺好:“睡吧,我在这陪你。” 赵方舟露出一个微笑,突然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闭上眼睛乖乖躺在了他怀里。 唐景越看着她带笑的嘴角,也亲了亲她额头。 两人相拥,赵方舟很快睡着了,唐景越静静看了她会儿,也满足地闭上了眼。 —————————————————————————————————————————— 抱歉哦,这章拖了好久。 “一切的开始(上中下)”这叁章是一年前的回忆,下一章就会回归到正常的时间线,以后的叙述就不会有大章节的回忆了。 再次感谢评论区读者的珠珠和鼓励,谢谢~ 想念·上 昨晚喝了酒,又在浴室被唐景越那么弄,赵方舟一觉醒来,已是快中午了。 头还有些微微的痛,她直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怔怔的发呆。 昨晚,她做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一年前,刚来唐家的那段日子。 失去父亲的哀痛、陌生环境带来的恐慌、学业的压力、周遭的议论和孤立……她像一个陷入沼泽的旅人,无助而绝望,却也不敢挣扎,害怕会沉的更快。她只能闭上眼睛,忍住眼泪,任凭身躯往下沉。 她本以为就会这样死掉。 可是唐景越出现了。 他伸出手,把她带离泥沼。 他太好了,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醒来就会失去。 赵方舟打开窗,伸出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却恍然想起,夏天已经过去了。 感受到的,是风。 季节换了又换,她已经高叁了,明年毕业,就可以离开唐家。那些原本看不见的未来也好像有了形状,她和唐景越,终是要去不同的远方。 上周在学校,听到班里有人说,吴婉怡也在准备SAT,她和唐景越要申请同一所美国的大学。高考结束后,两人将会一同飞往美国求学,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共赴海外,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劝某些人还是不要妄想了,以为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她们毫不遮掩自己的声音,生怕她这个“某些人”听不见。 其实没有必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唐景越不属于她。 赵方舟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 这周过完就是国庆了,育才国际中学一向很人性化,从不消减学生的假期,哪怕对象是高考在即的高叁生。 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家庭条件优渥,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资源,金钱砸出来的天才和高分比比皆是。即便有一些成绩不怎么样的贪玩的浪荡公子,家里也给安排好了后路,要么毕业后出国深造,要么回去继承家产。 没有人需要用这短暂的假期来证明自己对高考这件事有多努力。 唐景越本想趁这几天带赵方舟出去玩,但临时接到通知要跟爷爷出国一趟。 周四晚自习大课间,两人在操场散步的时候唐景越跟赵方舟说了这件事。 “明天的飞机,最迟下周一回来。” 赵方舟点点头:“嗯。” 唐景越拉着她在一棵树旁停下,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要好好吃饭,晚上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看书。手机不要关机,记得回我消息。想要什么礼物吗?” 赵方舟想了想,摇摇头。 唐景越笑笑:“那你送我件礼物吧,就当送行。” 赵方舟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很认真的样子:“你想要什么?” 唐景越捧住她的脸,微微俯首,唇印在她唇上,告诉了她答案。 天光尽暗,灯微亮,晚上来操场上散步的学生很多,也有几对小情侣手拉着手漫步的,赵方舟知道他们的位置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害羞。 唐景越把她压在树干上,整个人挡在她前面,完全拢住了她。赵方舟抓着他的衣角,尽力配合着他。 感受到她唇齿间的放松和迎合,唐景越抱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问:“舍不得我吗?” 赵方舟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整整八天呢。 唐景越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温柔地答应:“我尽量早点回来。” 唐景越不在的日子里,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赵方舟在墙上贴了八张便利贴,写上数字,倒着数,每过去一天就拿下来一张。 现在只剩叁张了。 还有叁天,他就回来了。 因为时差的原因,赵方舟白天复习,晚上会和唐景越在微信上聊会天,但说不了几句他就会催她去睡觉,她也怕占用他太多时间,都会乖乖听话,关灯睡觉。 许是太想他了,夜里便梦到他。 他的手钻到自己的衬衣下,握住她的一团软肉揉搓,他的舌撬开自己的嘴唇,肆意入侵。 气息灼人,炙热滚烫。 她像从高空坠落,又被柔软包裹。 似火又似水,舒爽又难抑。 赵方舟睁开眼,明明一切都是梦,心跳却那么真实。 她直起身,却在动作下一秒僵住。 下面湿了。 洗完澡,熹微的晨光已变得大亮。 赵方舟重新躺下,抱着柔软的小熊发呆。 过了会儿,她拿过手机,点开昨晚才发过消息的对话框,输入几个字后,犹豫了几秒,点了发送。 “我想你了。” 想念·下 M国,纽约。 金红色的霞光从宽大的落地窗射入,洒到会议室内众人身上。 一个有着波浪金发的女人正用余光悄悄打量身旁这张年轻英俊的面孔,眉目有神,鼻梁高挺,五官深邃,身材——昨晚在party上她就注意到了,身材颀长,宽肩窄腰,连摇晃酒杯的手都那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在M国呆久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华国人了。 听说才十八岁,高中都还没毕业。 难怪,逻辑缜密的发言和精准的商业判断也掩不住身上那股干净简单的青春气息。 年轻英俊,家境富有,又不是个草包。 总结来说就是,诱人。 女人似是不经意间撩了一下头发,秀发飘动,闪着金黄的波浪和身边的英俊男人擦肩而过。 “Oh,Sorry~”女人回眸浅笑,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气声道歉。 唐景越浅浅点了下头,没有太过分神,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女人心里有一丝丝的失望,却更加被他清冷禁欲的气质吸引,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动的更厉害了。 会议进行到尾声时,她注意到他放到桌子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年轻俊朗的男人点开屏幕,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竟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是一个笑容,很小很浅的笑,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可能是女朋友,或者,是他喜欢的人。 果不其然,在会议结束后她向他发出一起共进晚餐的邀请时,他拒绝了。 “抱歉,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回电话。” 他向她道歉,不带一丝情感,彬彬有礼,疏远有度。 女人只好略带遗憾地点点头,大方道:“这样啊,真是不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再见。” 她伸出右手。 “再见。”男人礼貌性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旋即松开,从她身边走过。 计划回国的前一天,唐震年临时起意,决定去加州看望一个老朋友,让唐景越同行。 赵方舟看着聊天记录里的那句“计划有变,周二回去”,微微有些失望,但又看到唐景越发来的上一句“我也想你,很想”,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原来互相想念是这样的感觉,满怀期待。 甜甜的。 她在墙上又加了一张便利贴,画了一个男孩和女孩牵手的简笔画,写上日期,贴到了最后的位置。 国庆假期过后,赵方舟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中,她在数理化学科上天赋一般,全靠用心和努力,也多亏了唐景越经常给她补习,这学期的排名才不至于太靠后。 育才国际高中整体教学水平高,每班不超过30个学生,运气好的话她能考到前十,平时也在十五名左右,不出意外,以她的成绩,高考考个重本不成问题。 她无父无母,无权无势,以后离开唐家,知识和学历就是她能抓住的为数不多的稻草。 周二。 想着或许晚上就能见到唐景越,赵方舟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傍晚放学时,她留在教室多上了会自习,正拿笔写着,小腹突感一阵疼痛,想到可能是例假来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口袋装的卫生棉,顾不上收拾桌子,匆匆跑去了洗手间。 在卫生间收拾好自己,赵方舟忍着腹痛开门,拧了一下却没拧动,她又用了点劲,门锁还是纹丝未动。 她心一沉,锁坏了吗。 又试了几下,锁把微微晃动,就是打不开门。 赵方舟心里着急,正打算大喊呼救,却在这时听到了脚步声,她心一喜:“有人在外面吗?同学,可以帮帮忙吗,这个锁好像——啊!” 她话音未完,就被从天而降的凉水泼了满身。 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见“砰”的一声,是外面的门被关上了。 洗手间里一片寂静。 赵方舟靠在隔断的墙上,发丝、衣摆都在滴水,她手紧紧握着,全身都在发抖。 她站了一会儿,捂着小腹慢慢滑坐到了地板上。 她来育才国际的第一周,当时的同桌给她传纸条,问她能不能换别的位置坐。 那时候她刚转来,整个年级都是关于她的议论,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主动和她做朋友。 所以她独来独往。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体育课上,叁叁两两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个塑料袋,一副高冷的样子不知道装给谁看。 她无缘无故在餐厅被洒了一身菜。 和唐景越在一起后,她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信的内容一再提醒她和唐景越的差距,让她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就能当灰姑娘了,唐景越只是玩玩她,如果她识相的话就早点和他分手。 赵方舟看完,第二天跟唐景越说课间尽量不要再来找她,他问为什么,她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在这个学校里,不是没有交到朋友,也不是没有感受过善意,可是这些并不能让她忘记那些恶毒的话语和文字。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她不指望唐家能养她一辈子,也从没有奢望能和唐景越在一起多久,更没想过要得到整个年级同学的喜欢和接纳。 可这次是为什么呢? 又是为什么呢。 赵方舟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猛地受了凉,小腹痛感更加强烈,她手捂着肚子,紧紧咬着唇。 上飞机前唐景越给赵方舟发了航班信息,说自己大概会晚点到家,让她早点睡。 空无一人的教室,一张书桌上放着打开的课本,旁边有一支笔斜躺着,笔帽滚落在不远处,书包里的手机了震动两下,又恢复了安静。 唐景越到家时已是深夜,本想去看看赵方舟,但抬首望去,叁楼已经没有灯光。 他敛眸,明天还要早起上学,他又说了让她早睡,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 他转身回了主楼。 秋天的时节,夜凉如水。 昼夜温差大,又是在卫生间这种阴寒之气重的地方,几个小时过去了,赵方舟的衣服下摆还在缓缓凝结着水珠。 她小脸惨白,嘴唇发青,小腹还在抽抽的疼。 想抱紧自己的身体取暖,感受到的却是漉湿的衣料。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角落,不知过了多久,腿麻了,头也昏昏沉沉的疼起来,她扶着墙想换个位置,抬手却发现一点力都使不上。 她放弃了,跌坐在原地,只觉得疼,哪里都是疼的。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赵方舟想,唐景越应该已经回来了吧。等明天这里有人来,她被人发现,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好想他。 找到 唐景越再一次抬起手腕看表。 他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到赵方舟人。 她往常不会出来这么晚。 又等了几分钟,他径直朝楼上走去。 打开门,床上被褥整洁,桌子上也没有课本。房间里没有人。 眉头轻皱,他快步走到楼下找了几个佣人,一番询问下来,都说没有看到赵方舟。 唐景越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机械的女声告诉他您拨的电话已关机。点开微信,消息界面还停留在昨晚他发出去的那条,她一直没有回。 “去学校。” 车门“砰”的关上,他厉声吩咐司机。 薄唇紧抿,俊眉轻皱,右手手指无规律地在腿上轻敲,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掩饰着急躁不安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开快点。”后排年轻的男人再一次下达指令。 司机踩在油门上的脚加重力道,汽车疾驰而过。 育才国际高中部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准时在校园响起时,高叁(叁)班的一个位置上还是空的。 唐景越不顾讲台上正准备讲课的老师和底下学生投来的好奇的目光,冷着脸走进教室。 座位上课本和书包都在。 “赵方舟呢?”他看向一旁的女生。 “不知道,今天一早上都没见过她。”突然被唐景越直直地看着,女生吞了口水,下意识回答。 “她昨天下午什么时候走的?” 唐景越打开赵方舟的书包,在里面找到了她的手机,按了下电源键,屏幕并未被唤醒。没电了。 “昨天方舟说要留下写会儿作业,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应该会比较晚。” 全校都知道赵方舟住在唐景越家,这个时候他来找人,难道—— “方舟她……昨晚没回去吗?”女生试探地问。 唐景越没回答,拿着赵方舟的手机大步走出了教室。 “我要看监控。” 陆一世坐在他们班倒数第二排,昨晚打游戏玩的晚了点,他趴在桌子上刚准备补个觉,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哎操我他妈——” 他回头,看到唐景越那张冷峻的脸,后半截脏话咽了下去:“你干嘛呢你!” “我要看监控。”唐景越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陆一世给他叔打了个电话,拿到了监控权限。 监控调出昨天下午高叁年级理(叁)班放学时段门口的画面。 下课铃响后,班里的学生接连而出,过了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屏幕上出现赵方舟匆匆走出教室的画面。她没带书包。 监控记录她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倒是有一个女生进去后没一会儿又离开。 唐景越按了倍速,右下角的数字加快变动,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依旧没有看到赵方舟从那里出来。 “她没有在校门口出现过。”陆一世快速看了另一个记录学校大门出入情况的监控。 闻言,唐景越将播放速度调到最快,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画面快速播放,又过了半个小时,依然不见有人从洗手间出来。 “你继续在这看着。”丢下一句话,唐景越匆忙离开监控室,往楼上跑去。 脚下的台阶在眼前掠过,心脏在紧张地跳动。 他不敢想,如果赵方舟在洗手间遇到了什么意外,真的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晚上,他该会有多后悔昨晚没去看看她。 来至监控拍到的那个洗手间门前,唐景越冲里面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没有得到回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方舟!”他喊。 “方舟!”空荡的洗手间内,没有人回应。 “赵方舟!” 直到倒数第二扇,门关着。他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用力去拉,门却意料之外地没有打开。 “方舟?方舟你在里面吗?”门被拍的晃动起来,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唐景越后退两步,然后一脚用力踹了上去。 门开了,他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晕在卫生间逼仄的一角,嘴唇苍白,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唐景越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将她抱进怀里,发现她衣服都是湿的,身体却异常滚烫。 “赵方舟!” 她听不到他讲话,一点意识也没有。 唐景越将她抱起来,慌忙向外走去。 一路上唐景越都将赵方舟抱在怀里,他感受着她异常的体温,心慌的不行,不住地亲吻她的额头:“没事的,不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不怕。” “再快点!”他冲司机喊。 一番检查后,赵方舟很快被安排在了私人病房。 准备输液前,护士给她换了衣服,唐景越进去的时候,护士交代他:“这是你女朋友吧,她正在月经期,你照顾她的时候注意点,卫生棉两个小时要换一次,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叫我。” 唐景越下意识地看向病床,赵方舟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以前每次来例假,都会很痛。 昨晚,她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呆了一夜。 唐景越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手握成了拳。 “不用,我可以照顾她。” 护士出去了,唐景越来到病床前,紧紧握住了赵方舟的手。 赵方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脑袋昏昏沉沉,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意志努力控制着身体,一番挣扎后,视线才终于得以清明。她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和一旁挂在半空的输液瓶。 缓慢地眨眨眼睛,她动了动手指,听到了远远的说话声。她忍着晕痛动了动脑袋,看向门的方向,门外有人在讲话,是唐景越的声音。 赵方舟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看,心里眼里都在泛酸。他回来了吗? 叁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打开,她看到唐景越向她走来,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里有惊诧和喜悦,他快步到床前,握起她的手,语气里带着欣喜和小心翼翼:“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赵方舟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袖,想要一个拥抱。 她哑着声音,无力地张口:“抱……” 唐景越心软成了一滩水,他小心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一个吻落在额角。 “想我了吗?”他低声。 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赵方舟无声地点头。 想了,很想。 病房温情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赵方舟的身体已无大碍,烧已经完全退了,将剩下的药水输完后再观察几个小时,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注意休息和补充营养即可。 但唐景越不放心,坚持让她在医院多住一晚。 “我真的没事了,今天可以出院的。”被唐景越喂了一碗粥,赵方舟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她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病,可以回家休息的。 唐景越摸摸她的头发,语气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坚持:“听话。” 唐景越跟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陪她。 他出去接电话,赵方舟坐在床上看书,她侧了一下身子,感觉下面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她掀开被子要下床,唐景越刚好在这时打完电话走进来。 “怎么了?”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赵方舟小心地瞄了一下床单,没有弄上。 唐景越拥住她的腰:“我帮你。” “不用不用!”赵方舟推开他,脸红了起来:“我可以的。” “那你小心一点,头晕的话马上叫我。”唐景越没有勉强,把她送到门口,神色认真地叮嘱。 “嗯。”赵方舟点点头,关门前看到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神追随着她。 她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把门关上。 卫生间里有包打开过的卫生巾,她猜应该是护士姐姐给她用的。 虽然都是女性,但让别人给自己换这种私密物品,赵方舟想想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整理好打开门,唐景越立马过来扶住她:“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赵方舟摇摇头。 唐景越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赵方舟圈着他的脖子,觉得他有点过度紧张,小声道:“不用抱的…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把人放好,盖好被子,唐景越又把旁边放着的热水端给她:“差不多也不是全部。” 她在那种地方呆了一夜,烧的不省人事,昨天抱在怀里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他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心悸。 “肚子还疼吗?”唐景越将手伸进被子下面,覆在她的小腹上。 一阵酥麻感伴随着痒意传来,赵方舟下意识地躲了躲:“不疼。” 其实是有点疼的,她来例假的时候一向如此,但可能是某些退烧药里有止疼的作用,所以现在疼的没有那么厉害。被他这么一摸,反倒有些难言的痒。 “还想睡觉吗?再躺下休息会儿。”唐景越说。 赵方舟悄悄牵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感觉到她的依赖,唐景越起身坐到床边,将她半抱在怀里。 “假期怎么过的?”他温声开口。 感受着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声音,赵方舟此刻觉得无比踏实:“复习,看书,还有——”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嗯?”唐景越看她。 “等你回来。”她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瓮翁的。 唐景越听了,先是一怔,然后蓦地笑了。 他低头,咬她耳朵,然后亲吻顺着脸颊下来,最后准确无误地覆到她柔软的嘴唇上。 他的手在她的腰线上流连,稍一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加贴近,唐景越能感受到她的胸正抵在他的胸膛,两团软肉让他心神荡漾,他的吻也由温柔慢慢变得猛烈。 赵方舟晕乎乎的,被他压着向后倒在了床上。她心里还有一丝理智提醒自己这是在医院,但是当唐景越的手从下面滑上来包住她一侧的乳房,她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两人身体亲密无间的触碰给她带来极大的刺激和满足感,此刻她可以忘记外界所有的声音,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唐景越是喜欢她的。 她圈住他的脖子,给他回应。 两人在床上吻了好久,最后因为唐景越担心她会头晕才停下。 赵方舟的扣子被解开了一半,上衣堆在胸口,唐景越的手在她平坦细腻的肚子上摸了摸:“你吃的饭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不长肉?” 从她身上起来,他把衣服给她整理好,拉过被子把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已经比之前胖了五斤了。”赵方舟低下头:“不能再胖了。” 唐景越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抵住她额头,看进她眼睛里:“你再胖二十斤,也好看。” 他敛住笑,双手捧住她脸颊:“多吃一点,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不会太担心,嗯?” 赵方舟鼻尖一酸,低声撒了个娇:“那你以后不要不在我身边。” 唐景越笑,吻了她一下:“好。” 晚上,赵方舟被下身一阵窸窸窣窣的触碰惊醒。 她就要起来,却听见唐景越的声音:“你睡,我帮你换一下。” 他半褪下她的内裤,正要贴上新的一片。 赵方舟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挣了一下腿,却被他按住:“别动。” 病房里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小灯。 赵方舟脸腾地烫起来,手抓着床单,不敢再动,安静地等着他弄完。 唐景越洗完手,看她还没睡:“渴吗?” 赵方舟摇摇头。 “那睡吧。”唐景越给她掖了掖被子。 “那个,你帮我、都是你帮我,”赵方舟捏着被子,吞吞吐吐的,“换的吗?” 唐景越看着她,不说话。 “那个,脏。”赵方舟觉得很难为情。 虽然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那个地方他也不是没有看过,甚至还舔过…… 但那是她洗完澡,干干净净的时候,就算是情趣吧。 但现在—— 她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他给她换卫生巾这件事。 他是高高在上的唐家少爷,被人众星捧月着长大,就算喜欢她,也完全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她哪里配得上。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身上不干净的地方。 赵方舟说完,把脸侧到另一边,拉上被子遮住了一半。 唐景越看着她的小动作,不言语。 过了会儿,他关了小灯脱下衣服上床,将她揽过从后面拥住。在黑暗里,他将她的扣子解开,把她的衣服脱下拿开。 不着寸缕的温热胸膛贴住她的光滑的脊背,赵方舟一颤。 他的手往下滑去,来到她两腿之间,隔着一层卫生巾和软棉的布料停在她的私密处。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耳颈处传来气息温热,引人颤痒。 “我在想,距离你18岁还有多少天。是不是等我要了你,等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你才不会和我这么见外。” 寂静的病房里落针可闻,温暖的被子下面两人赤裸相依。 唐景越低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赵方舟,我要等不及了。” 吻冬 赵方舟出院后在家多休息了一天,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听说隔壁班的王晴被开除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男朋友。 王晴,就是那个弄坏了卫生间的门锁还泼赵方舟一身水的女生。她男朋友叫卢子斌,是个富二代,之前在楼梯口堵过赵方舟一次。 王晴不知从哪里听说卢子斌对赵方舟还有意思,和她在一起只是凑合着玩玩,一时气不过去找他对峙,谁知卢子斌当着他朋友的面竟然承认了,还说了她这样找来像个泼妇,让他很没面子,要和她分手。 王晴不敢对卢子斌怎样,她把对卢子斌的恨全算在了赵方舟身上——她凭什么有了唐景越还不满足,还要去勾引别的男生。 所以那天下午,她在看见赵方舟进洗手间后,也跟着进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唐景越会这么在乎赵方舟。不仅能让她退学,还逼走了卢子斌。 这些事唐景越没有告诉赵方舟,下午放学的时候,赵方舟问了一句,他只是摸摸她的头,跟她说:“不用担心这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唐景越送她上课的时候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微微笑了下,说:“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班了,赵同学,多多指教啊。” 就这样,唐景越转来(叁)班,和赵方舟成了同桌。 两人一起上下学,课间唐景越给她讲题,拿笔轻轻敲她的脑袋,说她笨,赵方舟闷声重新再做一遍给他看,他笑笑,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根棒棒糖,等她吃一半,又从她嘴里抢过去塞自己嘴里。赵方舟觉得这样不卫生,说他好几次,可唐景越一句“那你拿吻来换”就让她轻轻松松闭了嘴。 深秋时节,桂花香了一路。 唐景越牵着她,慢慢走着,赵方舟晃晃他的手,他停下看她。 “你想吃烤红薯吗?”她问。 他宠溺地刮她鼻子:“走吧,给你买。” 有花瓣轻轻落下,赵方舟笑。 红叶随风簌簌作响,路上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携手同行,就这样相伴着从秋走到了冬。 第一场雪落的时候,距离赵方舟的生日还有叁天。唐景越心情可见的好。 他给赵方舟戴好围巾,牵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真的不要礼物了吗?”唐景越问。 “不要了,上次买的还有好多没拆。”赵方舟将下巴藏到围巾里,低头看见两人步伐一致,在雪里留下一排又一排的脚印。 双十一的时候唐景越给她清空了购物车,不仅如此,他还自己在网上买了一大堆东西给她。赵方舟要退,他不让。于是赵方舟整整收了一个月的快递,现在还有好多连盒子都没打开的包裹堆在床下。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双十一怎么能和你生日比?”唐景越很坚持。 “可是你这样很像在包养我。”赵方舟停下脚步看他。 唐景越淡淡一笑:“我确实是想包养你。” 赵方舟低下头,不说话,无声地抗议。 “好啦。”唐景越俯下身:“乖。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我就送你我想送的,只是到时候你不可以不要。” 赵方舟看他一眼,想了片刻,没再拒绝。 看她答应,唐景越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让她往前倾了一小步,他用羽绒服把她整个人包在怀里:“看在第一场雪的份上,赵方舟,接个吻吧。” 这一年的冬天依旧寒冷,可比之上年,却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白雪飘舞,唐景越的吻落下,是在亲吻她,也像是在亲吻她心里的冬天。 ————————————————————————————————————— 国庆中秋快乐哦 生日快乐 赵方舟很紧张,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她昨晚就没睡好,一想到生日这天将会发生的事,她心跳就快。 唐景越夹了一口鱼喂她,说:“今晚我们不回家。” “不回家?”赵方舟差点呛住,她咽下嘴里的鱼肉,惊慌失措:“要、要去酒店吗?” 唐景越愣了一秒,笑着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不是去开房,她想错了? “没什么。”赵方舟低下头扒饭,又羞又气,快要把脸埋到碗里去。 唐景越把她转过来,看见她两腮鼓鼓的,笑:“去一个地方,给你过生日。” 赵方舟努力嚼饭,不理他,却又听见他说:“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不去酒店。不过你要是想体验刺激一点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去。” 听他说的这样一本正经,赵方舟气得打他:“不许说了!” 唐景越觉得她这样特别可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不说了,兔子急了。” 下午上课,赵方舟直犯困,下课铃一响她就往桌子上趴。唐景越给她垫了个围巾:“你昨晚干嘛了?” 赵方舟看他一眼,不想说话,眼睛一闭,睡着了。 课间很吵,赵方舟睡得朦朦胧胧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上演着零碎的片段。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一个傍晚,天很冷,街道上空无一人,她站在漫天大雪里,不知道在等谁。 后来有一个女人走过来,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把她带回了一个大院。 女人对她说,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是圣诞的前夕,也叫平安夜,她说方舟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 赵方舟虽不太懂,但还是点了点头,抱住了那个女人。 后来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福利院的院长,孩子们都喊她程阿姨。程阿姨每年都会给她过生日,每年的平安夜,赵方舟都会吃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再后来,她被赵旭德领养。赵旭德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细心的父亲。他每年都会提前请好两天假,等平安夜这天特地回来陪她过生日。 他给她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一个水晶球,她很喜欢,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玩了好久,晃一晃里面就会飘满雪花,像海底世界在下雪。 赵方舟醒过来,睁开眼睛,记忆里的雪花和窗外的飘雪重迭,她看见了唐景越的侧脸。 他微微低着头,鼻梁高挺,下颌线条紧致流畅,垂下眼帘在纸上写着什么,表情淡淡的。 “醒了?”唐景越看过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快上课了。” 赵方舟微微一笑,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她的十八岁,能有他在身边,是何其有幸。 听篌街位于北江的市中心,是北江最繁华的所在。鑫苑是坐落在这里的一个高级住宅小区,赵方舟跟着唐景越走进电梯,看见他按了最顶层的数字。 “我们要去谁的家吗?”她问。 唐景越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嗯。” 来到门前,唐景越按下门铃,转身看她:“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什——” “Surprise!”门突然打开,赵方舟听见了易识的声音,看见她以及后面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班里和她交好的同学。 赵方舟惊讶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看着。 “寿星快进来!”易识把她拉进门,唐景越跟在身后,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赵方舟被众人围在中间,一时有点无措,她回头找唐景越的身影,看见他正和穆历阳他们说话,唐景越感受到她的目光,向她看过来笑笑。 “易识,你们……”赵方舟开口。 “我们都是来给你过生日的。”易识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十八岁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景越哥请我们来,我还不知道呢。” “对不起啊,我之前没想过要过生日,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赵方舟说。 “看在你生日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啦,不过——”易识坏笑,故意拖长腔:“一会儿要罚酒哦。” “要罚就罚交杯酒!”旁边有人起哄。 “对,交杯酒!”有人帮腔。 赵方舟脸红起来,但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她也忍不住地开心。 “对了,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要拆开看看吗?”班长提议。 “好。”赵方舟点点头,有点开心。 客厅里布置了一棵圣诞树,堆成小山的礼物都在树下放着,女生围坐在地毯上陪赵方舟拆礼物,男生自发去厨房帮忙准备晚餐。 赵方舟先拿了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她晃了一下,没听到声响,打开包装,是一件酒红色的及膝裙。 “好漂亮。”她忍不住赞叹。 “这份是我的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笑着说。 “谢谢思秦。”赵方舟说。 打开的第二件礼物,是一块白色的女士腕表,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简简单单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没有署名。 易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历阳哥送的。” 赵方舟回头向他道谢,穆历阳轻轻点了下头。 第叁个,是一个精致的带钻皇冠,这份礼物看起来很贵重,赵方舟有点犹豫:“这个,是谁的啊?” “我的!”陆一世带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胡萝卜,看见赵方舟手里的东西答应道。 “谢谢,但这个……”赵方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呀你不要跟他客气。”易识在一旁说。 陆一世放下手中的菜:“赵方舟,你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方舟也不好再拒绝,只好道谢:“那就谢谢啦。” 接连拆了好几个都没有拆到易识的,她有点着急,直接从礼物堆里把自己那份拿出来递给赵方舟:“我的我的,下一个拆我的。” “好。”赵方舟笑着接过。 拆掉包装,打开盒子,拿走一层纱纸,一双奢华精致的高跟鞋展现在她眼前。 易识观察着赵方舟的表情,笑了:“女孩子十八岁怎么能收不到一双高跟鞋呢,好看吧?” 淡淡的金色闪着光,像璀璨的繁星。赵方舟很喜欢:“好看,谢谢你易识!” “嘿嘿,不客气啦。” 赵方舟又拆了好几份,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她心里紧张起来,这个应该就是唐景越的吧。 满怀期待,她慢慢打开包装,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愣住了。 大家都看过来,只见上面写着“durex”,下面还有两个“超薄”两个大字。 空气安静了叁秒。 赵方舟反应过来后迅速拿过一旁的包装纸把它遮住,尴尬的不行:“那个、都、都拆完了。” 易识噗的笑了:“这肯定是我哥送的!” “你哥?” 难道这个不是唐景越的。 “哥,杜蕾斯是不是你送的啊?”易识冲那边喊。 “我的我的!”易知说着,还用胳膊肘碰了下唐景越:“怎么样,哥们给力吧!” “给力个屁,就送一盒,你怎么那么抠门!”陆一世说。 易知不认:“你懂什么,我还不是为赵方舟的身体考虑,我要送一箱,她明天能下来床吗!” “景越会没分寸吗,用得着你考虑。”陆一世回他。 “他有没有分寸你怎么知道!”易知不甘示弱。 “你——” 眼见他们越说越浑,穆历阳及时开口:“好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来吃饭吧。” 赵方舟尴尬的差点同手同脚,洗完手坐到唐景越旁边,都不敢看他。 “来来来,”众人落座完毕,班长举起酒杯:“让我们祝寿星生日快乐!” 大家站起来,一起举杯,在空中碰了一下。 “方舟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赵方舟喝下酒,笑着说:“谢谢大家。” “这第二杯,为我们所有人今天能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易知举起酒杯说。 “来!” “这第叁杯,是不是就该交杯酒了!”易识接着易知说。 “交杯!交杯!”大家起哄。 赵方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紧张地去看唐景越,唐景越微笑,拿起酒瓶往两人的酒杯里添了点,然后端起自己的,看向她:“大家只是玩笑,别怕。” 赵方舟抿抿唇,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在众人的目光下和唐景越手臂相绕,她看着唐景越的眼睛,慢慢仰起头,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肺腑,带来一丝辛辣和灼热,把她的心填的很满。 大家笑着欢呼鼓掌,赵方舟脸红着低下头,自己也轻轻笑了。 众人说着笑着吃完晚餐,唐景越把准备好的蛋糕放到桌子上。 “等一下,”易识说:“吹蜡烛许愿要隆重一点,方舟,你不如把思秦送你的裙子和我送的鞋子换上。” “友情提示,也可以戴上我送的皇冠。”陆一世说。 赵方舟看唐景越,他笑着点头:“去吧,我们等你。” 十分钟后,门锁转动,易识笑着走出来:“现在让我们有请,最最美丽的、十八岁的赵方舟同学。” 餐厅的灯都被关了,蛋糕上点了十八根蜡烛,赵方舟身着红裙,从烛光另一侧走出来。 唐景越之前没见她穿过红色,如今一眼望去,却是被惊艳到了。 裙子不是艳丽的红,而是偏性感的酒红,领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锁骨,长发微卷,垂在两侧,脸上脂粉未施,清纯可人。 裙子长度到膝盖,金色的高跟鞋包裹着她白皙的小脚,露出纤细的脚踝,衬的小腿更加修长。 微弱的烛光将她整个人映衬的更加柔和,她微低着头,带着一抹可见的娇羞和紧张缓缓走来。 “哇哦~”陆一世发出一声惊叹:“早知道赵方舟能这么性感,我就应该和景越竞争一下。” “你省省吧你!”易知瞥他:“就你那换女朋友的速度,赵方舟眼瞎了才跟你好。”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穆历阳无奈。 唐景越看着赵方舟,向她走来,他伸出右手牵住她,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很美。” 把她带到蛋糕正前方,他松开她:“许愿吧。” 赵方舟两手手指交叉合拢,闭上眼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她听见大家在为她唱生日歌,她笑着在心里许下心愿,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所有人都在鼓掌,她笑着道谢。 赵方舟切好蛋糕分给众人,看大家都在等她,她拿了勺子先吃了一口,听见易识问:“方舟,蛋糕好吃吗?” “好吃。”赵方舟说。 “那我就不客气喽!”易识笑着向她走来。 于是赵方舟没有一点防备,就这样被易识抹了一指奶油。眼看其他人也要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唐景越身后躲,唐景越笑着将她护到怀里,大家看了更是不依,沾了奶油就往他们两人脸上抹。 到最后,大家闹开,敌我不分,每个人脸上身上都多多少少被抹了奶油。易识追着赵方舟,陆一世和易知在客厅“厮杀”。 一个女生差点被椅子绊倒,穆历阳顺手扶了她一下,那边易识看到,立马放过赵方舟,过来在穆历阳脸上抹了一下,做个鬼脸跑了。 穆历阳松开女孩子,看着易识的背影,嘴角细不可察地弯出了一个弧度。 班长拿出手机想放首热闹点的歌,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偷袭”抹了一鼻子奶油,他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一首播放,扔下手机就追着那人去“报仇”。 孟思秦拿出手机录像,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差点笑倒在沙发上。 歪在沙发里的手机传出歌声:“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 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闭上眼睛把心交给我 这一刻 要你听见幸福的颜色……” 唐景越把赵方舟带到洗手间,帮她清理身上的奶油。 “都浪费掉了。”赵方舟吮了一下指尖上的奶油,遗憾又开心。 唐景越看着她嘴角的白色,喉结滑动:“倒是有一个办法。” “嗯?”赵方舟看他。 嘴角轻弯,唐景越低头,将她脸上一处的奶油轻轻舔去,吃进嘴里。 “这样。” 他继续,唇舌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耳垂、嘴角…… 吻过她沾着白色的每一处,不浪费一丝香甜。 吵闹声和音乐声隔着门板传来,赵方舟和唐景越在这安静的一方空间里接吻,她抓着他的衣角,心跳如雷。 “喂!你们两个在里面干嘛呢?出来拍照啦!”门被敲响,有人在喊。 赵方舟猛地推开他,脸红着小声说:“大家在叫我们。” “嗯,”唐景越哑着声音:“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唐景越出去时,大家都站在一处,前面固定了一个相机,赵方舟被围在中间,她旁边的一个位置空着。 他笑着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五、四、叁——”班长设置好延时,小跑着过来:“二、一!” 赵方舟抬头看向唐景越,不想他也看过来,眼神温柔,带着只对她一人的笑意,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一下。 “茄子!”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男孩女孩们青春洋溢,笑着对镜头摆出各种夸张的表情。中间的红衣少女头戴小皇冠,眼睛带笑看向身旁的男孩,高大俊朗的男孩手指落在她鼻尖,点上一抹白色的奶油,是独一无二的宠爱。 “今晚拍了照的你们回去选一下,把喜欢的发给我,回头我一块儿打出来。”班长说:“那今天,就到这儿?” “撤吧撤吧,景越心里估计早就巴不得我们走了!”易知打趣道。 唐景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锤了下他肩膀,笑着说:“今天谢谢了,路上小心。” 女孩子们都抱了抱赵方舟,再次祝她生日快乐。 唐景越牵着赵方舟的手将大家送上电梯,道了别,又带她回屋。 “这到底是谁家啊?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吗?” 赵方舟看着满屋的凌乱,想动手收拾一下,刚拿起一个饮料瓶,就被唐景越从身后抱住。 他将她手中的瓶子放下:“不用管这些,明天会有人来清理。” 下巴在她的颈窝处轻轻蹭着,唐景越轻声问:“今天开心吗?” “开心。”赵方舟说。 这是她十八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嗯,”唐景越将她转过来,搂着她的腰:“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嗯?”赵方舟疑惑地看他。 唐景越看着她不说话,等她细细想。 赵方舟垂眸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他:“我今天,没有拆到你的礼物。” 唐景越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盒子,送到她面前:“生日快乐。” 盒子是丝绒的,小小的。赵方舟怔怔地看着,有点不敢打开。 “不是戒指。”唐景越笑:“戒指要等以后了。” 赵方舟从他手心拿过盒子,有点心虚:“我没那么想……” “打开看看,你答应过的,不管是什么都不许拒绝。” 赵方舟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精致的盒身内,放着一把小巧的钥匙。 她疑惑地看向唐景越。 唐景越把钥匙拿出来,放到她手上握住,柔声开口:“这套房子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和易知他们几个合作工作室的分成,还有一些比赛的奖金,没有用爷爷一分钱。你收下,等高考完,搬到这里住好不好?” 他说:“这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银色的金属钥匙安静地躺在手心,坚硬的棱边硌着掌心的肌肤,唐景越清晰的话语落在她耳中,引起心底一阵波澜。 他眉眼深情,目不斜视,在十八岁这天告诉她,你有一个家。 赵方舟看着他的眼睛,没忍住落下泪来。 她摇了摇头,将那枚钥匙还到他手里。 从冬到夏,一年又一年,她有幸遇到他,携手相伴一程,且不论长短,她已经很知足。 至于其它,她怎么敢。 初夜(上)·洗澡 “赵方舟,你说话不算数。”唐景越无声地叹了口气,拿着手中的钥匙从她身侧走开。 “你别走。”赵方舟以为他生气要走,下意识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眼泪流的更凶了:“对不起,景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她太害怕他会走,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景越转过身,看她哭成了泪人。他吓了一跳,双手去捧她的脸:“怎么哭成这样,我不走,谁跟你说我要走了?” “那你……”赵方舟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泪停不下来。 “我去放钥匙,你不是不要么。”唐景越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东西。 赵方舟看看钥匙,再看看他,低头把手松开了。 唐景越也不去了,把钥匙往沙发里一扔,像抱小孩似的架着她的腋窝把她抱到桌子上,两手撑在她身侧。 “你拒绝了我的礼物,我很受伤。”他贴她很近:“你要怎么补偿我?” 赵方舟看着他的眼睛,紧张地咬唇。 就在唐景越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圈住他的脖颈,他听见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 “我把自己给你。” “你说什么?”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方舟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我把自己给你。” 唐景越征了两秒,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将怀里的人小心放到床上,他顺势压在她身上,赵方舟圈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松开,扶在他肩膀,“还没……还没洗澡。” “等会儿一起洗。” 他的吻落下,带着热息和急切。他并不先吻她的唇,而是在她颈窝和锁骨处流连,密密麻麻,从胸口亲过到另一侧,将两边都尝个遍。 赵方舟被他亲的发痒,忍不住蜷缩脚趾,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腰。 他亲够了,从她颈间直起,看到原本白嫩的皮肤上红痕朵朵,连成了片。再看身下的人,小嘴微张,颊色泛着粉红,眼眸流转,正看着他。 唐景越伸手抚摸上那些痕迹,“疼吗?” 像羽毛掠过,赵方舟缩了下肩,轻轻摇了摇头。 “疼要说。” 他轻轻抚了抚她耳边的发,指腹在她唇上转了一圈,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吻的一点都不温柔,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用力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处,勾住她的舌痴缠,吃掉她的蜜液,没留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赵方舟被他压在身下,四肢酥麻,动弹不得,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想张嘴呼吸,却被当成迎合,吻来的更凶了。她只好牢牢抱住他,让自己的感官有一个清楚的支撑。 不满足于亲吻,唐景越的手开始往下摸,顺着她的大腿探入裙摆下面,温热的大掌在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最后覆到她的臀肉上,轻轻捏了一把。 “啊……”赵方舟的声音来不及发出,就被他一口吻掉吞入肚腹,他的舌头湿滑柔韧,灵活敏捷,把她的两瓣唇肉吃了个遍,又在口腔里追着她的小舌嬉弄,片刻都不放开。 两人嘴唇相接触一片濡湿,亮亮的水泽涂满红唇,香艳诱人。 屁股上的大手揉捏的更加肆意,似是不满意隔着一层,那只手从一侧伸入到里面,触到了光滑的肌肤,先是揉了几把,然后索性将内裤扯下。 赵方舟有点缺氧,呜呜着扭头挣扎,唐景越放开她的唇,去吻她的胸口,吻了几下还想往下,肌肤却被裙子挡住了,收腰的设计显出她微鼓的胸脯,能看不能吃着实令人着急。 他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圈着她的腰,稍一用力将两个人翻了个个儿,赵方舟整个人就趴在了他身上,他稍一摸索,找到她背上的拉链拉开,她整个光滑的后背就触手可及。 他抱着她直起身,她整个人便以跨坐的姿势和他相拥。 红裙松松垮垮地落在腰腹,唐景越急不可耐地解开白色的内衣,一口含了上去。 “啊……” 他咬住一侧勾舔含吮,又握住另一侧揉捏,两边轮换着弄,赵方舟胸被舔的湿湿的,乳尖挺立,情动不已,下面没了内裤遮挡的小穴也被他那一包鼓鼓的东西蹭着,直冒水儿。 “嗯…嗯……” 唐景越听见她小声呻吟,又来堵她的嘴,吸着她的舌头不放,一时唇间水声啧啧。 唐景越把裙子给她脱掉,自己也脱下上衣,光着上身托住她的屁股往浴室走。 赵方舟此时全裸着,害羞的不行,又怕掉下去,两腿盘在他腰间,手臂也紧紧圈着他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唐景越就喜欢她这样,边走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 没用浴缸,唐景越快速除下衣物,搂着她站到淋浴下。 他看见水流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往下,先是经过饱满挺立的乳房,然后滑过纤细的腰身,一部分汇集到下面的叁角私密处,最终消失不见。 他直直地看着她,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欲望,赵方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抬起手臂捂住胸,却不想这个动作把两团乳肉挤在一处,沟壑更显。 唐景越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让她贴紧他,“尽会勾人。” 赵方舟委屈,小声:“我没有。” 唐景越笑,抚摸上她一侧的胸乳,温柔地捏按:“还说没有,胸这么软,是不是想让我摸?” 赵方舟脸皮薄,经不住挑逗,抬手推他:“不是,你别碰我。” “刚才还说要把自己给我,现在又不让碰了。”唐景越亲亲她嘴,揉着胸的手变本加厉:“你就赖皮吧,仗着我喜欢你。” 赵方舟不喜欢听他这么说,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没有,我没有……” 唐景越没想到她这么敏感,赶紧哄:“没有没有,乖,不哭。” 他吻她眼睛,刮她鼻子:“不经逗。” 赵方舟吸吸鼻子,不看他也不理他。 “我错了。”唐景越贴上她的唇,吻一下说一句:“我错了。” 直到赵方舟主动抱住他的腰。 两个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主要是因为洗着洗着就亲上了,光亲还不够,唐景越把她全身都摸了个遍,下面那东西还老蹭她。 直挺挺的,那么大一根,赵方舟看一眼脸都发红,他还不依不饶非要她摸。 她不摸,他就挠她痒痒,她跑,他就把她拉回来打屁股。 赵方舟从没觉得这么羞耻过,往他怀里一钻,带着些小脾气:“不洗了。” 唐景越笑,把两人身上的泡泡冲掉,拿了一个大浴巾把她裹住,抱了出去。 初夜(中)·恋语 赵方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塞到被窝里,露出个头,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跟着唐景越的身影打转。 他下身裹了个浴巾,正在给她搅蜂蜜水,桌子上还放着他刚端过来的蛋糕。 “我还以为蛋糕都被抹完了呢。”赵方舟盯着蛋糕上的一块草莓说。 唐景越往杯子里放了根吸管,把她抱起来靠到自己怀里:“先喝点水再吃。” 赵方舟吸了两口,眼瞅着小蛋糕:“不想喝了。” 唐景越看她一眼,依她,把水放下,端来蛋糕,嘴上却说:“待会儿有你渴的时候。” 赵方舟如愿吃到草莓和奶油,听不进他说什么。 吃了没几口,唐景越把蛋糕拿走,不喂了。 “还要……”赵方舟急急开口,声音带着些软糯。自己的生日蛋糕,她还没吃够呢。 唐景越把下身的浴巾解开,转身看她,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 “还要什么?” “要……要……”赵方舟看着他赤裸精壮的腰身和腹肌,还有下面那个不可忽视的东西,她吞了口水,在嘴边的话转了个弯:“……不要了。” 慌忙闭上了眼。 到嘴边的兔子,哪能给跑了。 唐景越看着她忽闪的睫毛,动手解开她身上的浴巾,两人赤裸相对,他压了上去,贴近她唇:“到底要不要?” 赵方舟睁开眼睛,看见他黑玉般的眸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她。 他的五官立体,俊朗帅气,此时眼里的深情和欲望只为她。赵方舟禁受不住,脑子里的一根弦断掉。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喃喃道:“要……” 唐景越笑着接受她的吻,很快反客为主。 他一手滑了下去,在她腰侧流连抚摸,一手扶住她侧颈,舌头伸进她口腔搅弄。她刚喝完蜂蜜水吃过草莓,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牛奶味,哪哪儿都是甜的。 吻她这件事,像会上瘾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唐景越吸住她的丁香小舌亲,嫣红的舌尖颤颤巍巍,格外惹人疼爱,来不及咽下的蜜津顺着口角留下,被他看见,也一并吃了去。 两人情欲上头,吻得激烈,只觉浑身的细胞都在燃烧,心跳的飞快,身体的每一寸都希望被对方抚摸占据。 赵方舟沉溺在唐景越的深吻里,早已没了清醒的意识,发出无意识的娇吟。 一只手不知何时来到下方,伸到少女的蜜穴处抚慰着,那里光滑柔软,还有蜜液流出。 吻着她的嘴角轻轻弯了下,“湿了。” 找到她的阴蒂,唐景越开始用拇指刺激揉弄那处小豆珠。赵方舟“啊”了一声,下面穴肉收缩,吐出一泡水来。 唐景越抹了抹她流出的水,将手指沾湿,然后往那紧致的小穴里送了半根。 “啊……景越………” 唐景越吻她:“太紧了,放松。” 赵方舟咬唇,尽量不去感受异物带来的不适感,试着收缩了几下去容纳,好了很多。 “宝贝真乖。”唐景越趁机又插入两根手指,然后在穴口浅浅抽插了起来。 叁根手指抽插扩张着小穴,大拇指揉拨着小豆珠,赵方舟在这样的刺激下不禁扭动了起来,她想夹紧双腿,却被唐景越一只腿压住分的更开,蜜穴敞开,吸入一口凉气,她挺腰叫了出来:“啊……嗯~” 她的声音掺了丝媚意,唐景越眼神暗了暗,加了第四根手指,抽动加速了起来,清亮的水声伴着她的呻吟在卧室内响起。 痒。 无穷无尽的痒意和空虚在赵方舟身体蔓延,她仿佛到了一个濒界点,渴望多一丝的快乐。 “景越……景越……” 唐景越吞掉她的呼喊,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深吻,然后离开她的唇,往下,一口含住了那颗小豆珠。 “啊……” 柔韧温热的舌头裹着阴蒂,双唇含住它亲吻,牙齿时不时轻轻咬磨,这一切配合着下面抽送的手指一起,将赵方舟送上了快感的高潮。 “啊啊啊!” 舒爽汇集到一处,她下意识地拱起腰身,将蜜穴往前送。 指尖感受到一股热流,唐景越直起身,在她高潮的这一刻加大力度,看着她红艳的小穴在自己的手指下蜜汁四溅。 流了一股水儿,赵方舟身体抖动了两下,慢慢恢复了平静。 唐景越抽出手指,俯下身,将舌头送进湿滑的蜜道搜刮剩余的汁液,添了没两下,甬道收缩主动来夹他,又冒出一口水儿来。 唐景越笑了,直起身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水怎么这么多,喝都喝不完。” 赵方舟红着脸想并拢腿,唐景越不让:“别动,再让我尝尝。” 说着两手掰开她的大腿,脑袋又滑了下去,钻到她腿心,开始啧啧地舔。舔了一会儿,他似是想起什么,起身去拿一旁的蛋糕。 他端着蛋糕,一根手指抹了一块伸过来,竟是想要往她那里抹。 “干嘛呀。”赵方舟下意识去挡,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跑到了另一侧。 “过来。”唐景越站在她的对面,居高临下。 赵方舟攥着被子不动:“我不,你饿了你就吃,不要乱涂乱抹的浪费。” “我再说一遍,过来。”语气轻柔,却带着威胁。 “景越——啊!”赵方舟还来不及和他商量,就被他攥住脚腕一把拉了过去。 “不听话。” 唐景越霸道地俯身压住她,那根沾着奶油的手指也摸到了她的穴口,“别动。” 赵方舟被他制住,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又哭,”唐景越分别抹了些奶油在她的阴蒂和乳蒂上,捏了捏她的脸,“下面流水上面也流水,你是水娃吗?” 赵方舟瞪他。 唐景越笑,吻吻她唇,“乖一点,让我吃一会儿。” 他俯身,含住她的乳首吃掉上面的奶油,奶油被舔光了他还吸住不放,大手握住边缘揉捏,乳肉被挤到中间,白白嫩嫩的一团中间是浅粉的乳晕,舌尖在上面来回拨扫,粉嫩的小奶尖被作弄的红红的,微微挺着,一圈都是亮晶晶的。 唐景越看着眼红,咬了一口。 “啊!”突来的疼痛让赵方舟叫了出来,指甲抓了下他肩膀。 唐景越“嘶”了声,打她屁股:“轻点挠。” 明明是他不对,他还打她屁股,赵方舟委屈:“你咬我。” “奶太香了,没忍住。”唐景越亲亲那颗被咬的红樱,实话实说。 “你胡说什么……” 赵方舟听的耳热,他怎么一到床上尽说荤话。 唐景越埋头下去,接着去吃另一边,两边都吃了个够他才转移阵地到下面。 她的蜜穴像个潺潺流水的小泉洞,不过吃奶的功夫,就又吐了许多水,两片小阴唇黏糊糊的合在一起,在他的注视下收缩翕动。 他用手指拨了一下,笑:“宝贝不是个水娃,是个淫娃。” 赵方舟挣扎起来,小腿乱蹬,被他按住,“你起来!我不做了。” 唐景越这次没哄她,按住她的腿低头去吃他的奶油蛋糕。 “啊……嗯…嗯……” 赵方舟一下软了身体,下面更是被他舔的发痒欲罢不能。 唐景越舔光奶油,吃住阴蒂不放,又吮又吸,把那颗小东西吃得红肿才罢。 赵方舟在他的刺激下又流了许多水,透明的液体把身下的一小块床单都染湿了,唐景越两手抹了把她的蜜液,涂抹在自己挺立的肉棒上,然后掐着她的腰,往里送了个头。 “啊!出去…你出去……”他太大了,穴口都要被撑裂了。 “放松,别夹这么紧,我都进不去。”唐景越皱眉。太紧了。 “我不……不行……”赵方舟也想放松,可她放松不了,那么大个东西堵在那里,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乖,看着我,看着我。”唐景越边说边吻她,尽量安抚她的紧张:“可以进去的,宝贝这么棒,放松一点,我轻一点,不疼的。” 唐景越不再往里进,只专心致志地吻她,感觉她下面没那么紧张了,下身才缓缓往里挺了半截。 两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赵方舟第一次被进入,身体被填满,心里却害怕得很,她忍着眼泪努力适应巨大异物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感觉,紧紧抱住唐景越。 唐景越也不好受,里面着实太紧了些,他知道第一次时间不会很长,但险些射出来也是让他心头一凛。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同时看见身下女孩眼角的泪和她紧咬着的唇,心又是一疼。 “方舟,”他温柔地喊她:“宝贝看我。” 赵方舟看向他,他轻轻地吻她的唇。 “不怕,我在呢,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他语气温柔,耐心轻哄:“记住了吗,我说了什么?” 听见他的话,眼泪从眼角失控流下,赵方舟哽咽着重复:“记住了,你喜欢我。” “嗯,”奖励似的落下一个吻,他又说:“那还有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她看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覆上她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赵方舟沉浸在这个吻里,突然下面一疼,她“啊”了一声,同时听到他说。 “我爱你。” 初夜(下)·要坏了 全部进去了。 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两人唇舌相贴,下身已经严丝合缝的连在一起,但唐景越觉得不够,他抱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我爱你,我爱你……”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等她适应了一会儿,他才试着浅浅抽动起来,“疼吗?” “还好。”心里是甜的,身体上的疼痛她就可以忍受。 他刚才说爱她。 赵方舟紧紧抱住他的腰。 唐景越动的很艰难,忍得也很辛苦。 她里面太紧了,峰峦迭嶂,肉壁层层吸住他,他动一下,四处的肉就追着往中间绞,简直寸步难行。 “松点,太紧了。”他低喘一声,打她屁股。 赵方舟无辜:“你太大了……” 唐景越挺腰抽动几下,“大了你才能爽,放松。” 又动了几下,感觉她适应了一些,他渐渐加快了速度,两手掐着她的腰,开始有规律的抽插。 “啊……啊……嗯嗯……” 她被顶弄的前后耸动,雪白的胸脯来回晃着,格外惹眼,唐景越抓住一只到手里,边操边摸,“穴这么紧,胸这么白,你就是个妖精,专门来我家勾引我的。” “啊啊……不……不是……啊…啊…嗯……” 赵方舟被一下下撞着,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嗯嗯啊啊的吟叫。 “还说不是。”唐景越故意往前狠狠撞了一下,把她操的叫了出来,他听了更加热血翻滚,全身的气血都往下面一处游走。 “啊!疼……轻点……啊啊……要…要坏了……啊……” “宝贝水多,坏不了。” 看着她媚眼如丝胡乱呻吟的样子,唐景越哪轻得了,肉棒抽出再整根进入,次次往她花心里捣,两人交合处一片淫靡,噗嗤噗嗤的水声和囊袋拍打在她臀部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啊……景越……要坏了……要坏了……轻…啊!”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唐景越又往她屁股上拍了下,“叫老公!” 两次叁番被打屁股,赵方舟呜呜地哭了起来,“嗯…啊……不…不叫!” “叫不叫!”唐景越拉着她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把她抱了起来。他故意把她往上颠,等她落下时肉棒再狠狠往上顶进去,“叫老公。” “啊……啊……啊……” 赵方舟被颠的一颤一颤,也不敢松手,只能紧紧环抱住他的颈,两只腿也缠着他的腰。她的小穴被操开,淫水顺着他的肉棒淅淅沥沥地往下滴,中间混着一丝血红。 她抽抽噎噎地哭,不知是被操的还是气的,就是不松口叫那两个字。 唐景越把她放回床上,将她双腿摆成M型,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宝贝叫一声,就一声。” 赵方舟这次却颇有骨气,小脸一偏,就是不叫。 哄的不管用,唐景越就只好干了。 他故意在她耳边吹气,吻她的颈窝,吃她的乳蒂。粗长的肉棒在她的蜜洞里进进出出,忽然顶到一处,她浑身抖了一下,娇媚的叫了出来:“啊~” 唐景越知道了。 他专往这一处顶,很快赵方舟被插的吟哦不止,酥麻的爽意沿着脊髓占据了她脑中每一处神经。 “啊啊……嗯……啊……景……景越……” “宝贝爽不爽?”唐景越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气血上涌,操干的更用力了。 “啊……爽……爽……啊啊啊……”赵方舟被情欲控制,乖得很,问什么答什么。 “老公大不大?”唐景越趁机问。 “大……啊……嗯…啊……”女孩下意识回答。 “谁大,说出来!” “嗯…啊……老……老……啊啊啊啊!”老公没叫出来,赵方舟尖叫着高潮了。 她的蜜水淋淋的浇了下来,唐景越被夹的猝不及防,爽意灭顶而来,精关差点失守,在最后关头抽了出来,突突的白浊全射在了她的肚子上。 赵方舟躺在床上,半分力气也没有了,脸色潮红地细喘着,唐景越射完,将她抱到怀里细细吻着,赵方舟这个时候对他尤为依恋,往他怀里蹭了蹭,抱住了他的腰。 “宝贝辛苦了。”他吻她眉眼。 “嗯……”赵方舟犹犹豫豫的,“你之前跟别人做过吗?” 唐景越笑了下,“没有,怎么,不像第一次?” 赵方舟不说话。 “是第一次,”唐景越说:“只不过做了点准备而已。” “什么准备?”赵方舟仰头看他。 什么准备,无非是看了几部片子学了几个技巧,以及不想早射丢人来之前在卫生间想着她发泄了一次。 但这些唐景越不能说。 “没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捏她脸:“今天先放过你,下次一定操的你叫老公。” “哎呀——不许说!” 刚才在兴头上他多说几句荤话也就算了,怎么做完了还说。 赵方舟脸红。 “害羞什么,”唐景越搂着她腰,作势又要亲她:“你都是我的人了。” “谁是你的人。”赵方舟躲开。 唐景越捧住她脸,重重亲了一口:“你是我的人。” 给她喂了杯水,唐景越勾住她膝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给你洗澡。” 浴室里,唐景越仔细检查了她下面,有些红肿,洗完澡把她抱到床上,他拿过药膏给她涂药。 赵方舟看着他低下头认真的样子,一时觉得很满足。 两人睡下时已是深夜,赵方舟眼皮困的直打架,脑子却不想睡。 她在唐景越怀里翻来覆去,拱来拱去,把唐景越招的一身火,他抱住她不让她继续动弹,手在被窝里打了下她屁股,“还想不想睡了。” 赵方舟感觉到下面硬硬的东西,一下安静了。 她躺在他怀里,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许久,久到唐景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赵方舟突然问:“你会走吗?” “深更半夜的我去哪儿?”唐景越抚了抚她的背,闭着眼睛在她唇上吻了吻,“乖,睡觉。” 赵方舟看他一眼,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再出声,听话地睡觉。 寒冬的十二月,圣诞前夜,恋人拥抱着共眠,体温温暖着彼此。窗外黑白交织,洁白的雪花在漆黑的夜里簌簌飘落,犹如天使在爱人的怀里起舞,而落地的那一瞬间,则是共舞结束后的一个亲吻,也是最后一吻。 在那之后,就是冰冷的融化与离别。 许久之后,唐景越才明白,赵方舟那时问的,不是今晚你会走吗,而是以后。 “以后你会走吗?” 那是她对未来的惶恐和不安。 可惜他那时不懂,没有坚定地说一句,我不会。 圣诞 清晨。 唐景越睁开眼睛,看见正安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孩,小脸嫩白,长睫垂敛,浅浅的鼻息下是嫣红软嫩的唇。 他勾起嘴角,轻轻摸摸她的侧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侧身看了她一会儿,他轻手轻脚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丝质睡袍穿上,打算去厨房准备些早餐。 穿好衣服,他转身看到赵方舟侧了下身,手在旁边无意识地摸索,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果然不再动了,不知梦到什么,竟砸吧砸吧嘴勾唇笑了出来。 傻里傻气的。 唐景越被逗笑,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改了主意,重新躺下来将她揽在怀里。 小哭包醒来看见自己不在,嘴上不说,心里怕是要委屈了。 怀里的人软软的,瓷白的肌肤光滑细腻,唐景越忍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脸颊、额头、耳朵、嘴唇,哪里都轻轻啄上一口,亲着亲着,下面自然有了反应。 他低笑了声,把头埋在她颈窝,埋怨似的:“小懒猪,还不醒。” 赵方舟睡到自然醒,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睁开眼睛,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唐景越搂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口,嘴唇若即若离地挨着那颗嫣红。 大清早的不比晚上,赵方舟腾的脸热起来。她动了动手想轻轻推开他,哪想刚一动作就被抱的更紧,毛茸茸的脑袋拱了上来,放在了她的侧颈,一只大手也在后背流连抚摸。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将醒未醒的睡意,在这样的清晨听起来格外性感撩人。 赵方舟被他抱住,清楚的感觉到下面异样的坚硬,动也不敢动,“嗯。” “饿不饿?”两人稍稍分开些距离,他手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肌肤,看她。 “有一点。” “那你再躺会儿,我去做早餐。”唐景越说。 “不要。”赵方舟扑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腰:“我不饿。” 唐景越笑笑,亲亲她耳垂,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好,我不去。那我们点些东西上来吃?” 这回赵方舟没拒绝,在他怀里点点头。 两人在床上腻了会儿,外面门铃响了,唐景越下床去拿外卖,赵方舟轻轻扯了下他睡袍一角,小声提醒:“衣服。” 唐景越低头,看见自己裸露的大片胸膛,轻笑了下。 他摸摸她发顶,拢好衣襟,系好腰带,“你的,都是你的,不给别人看。” 在床上吃完早餐,赵方舟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周四?” “请过假了,”唐景越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昨晚过生日的氛围太开心,她下意识地把今天当成周末了。 赵方舟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扯过被子蒙住自己,觉得自己堕落了。 唐景越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压在她身上,拉下蒙着脑袋的那部分,露出她的小脸。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一向勤勉的赵同学对我昨晚的表现还算满意,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给宝贝更好的体验。” “哎呀你——” 赵方舟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什么日高起,什么君王不早朝,她可不是沉迷美色的昏君,她还要好好学习高考呢,她气道:“没有以后了,你自己去体验吧。” 唐景越无赖地亲她,“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的运动,我一个人怎么体验,还是要辛苦宝贝配合我一下。” 赵方舟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他的吻吞掉话音,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渐渐也没了声音。 不过唐景越担心她的身体,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做。 客厅里昨天过生日布置的气球彩带都还在,圣诞树也亮着,下午两人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电影,他抱着她,时而轻轻吻一下。 最后电影结束,低缓的片尾曲响起,赵方舟看着窗外静静飘落的雪花,往他怀里靠了靠,轻声开口:“明年……” 刚说了两个字,她哑然止住。 不该问的。 唐景越却抱紧了她,唇在她耳边:“我会回来。” 高考 自从圣诞过后,唐景越食髓知味,总是忍不住要她。 赵方舟本就喜欢他,再加上心软,每次都遂他的意,于是整个寒假她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唐景越白天跟着唐震年去公司,晚上就跑来她房间。 他体力好,做做停停,大半夜就过去了,赵方舟撒娇讨饶,他反而更来劲,直把她操哭。 他执着于那一声“老公”,每次都变着法的哄她叫,赵方舟被他顶的胸脯耸动,下面蜜水直流,上面眼眶里蓄着泪,较劲似的,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叫。 唐景越没办法,把人弄哭了之后一口一个宝贝老老实实地哄,至于那两个字,不叫就不叫吧,总有机会。 就这样腻腻乎乎地过完寒假,迎来高叁最后一个学期。 为了保证有足够的精力复习,赵方舟跟他约法叁章,只能周末做,而且只许一次。唐景越不同意,跟她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周末做,但可以两次。 但后来唐景越看她那么认真复习准备高考,心疼她累,慢慢也就忍着不要了。 “等高考完一块儿算账。”他捏着她的脸说。 叁月,班里申请国外大学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录取通知书。 吴婉怡同时拿到了哈佛、麻省理工和纽约大学的offer,有人问她心仪哪个,她笑着说还没想好,眼光却看向过道旁边的位置。 彼时唐景越正在给赵方舟讲一道数学题,看她分神,他伸出食指挠挠她下巴,“往哪儿看呢。” 赵方舟收回目光,低头看题,却忍不住再次悄悄看过去。 目光对上,吴婉怡冲她笑笑,又大大方方地看向唐景越。 她毫无遮掩,光明磊落,自己仿佛才是不应该存在的那一个,赵方舟慌乱敛眸,笔在纸上划出一道不和谐的痕迹。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唐景越放下笔,握住她的手,“去外面走走?” 唐景越分给她一个耳机,牵着她在两边种满樱花树的林荫小道上慢慢走。 春天,花都开了。 粉色的花瓣落下,赵方舟听见耳机里的声音,“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她顿住脚步,忽地落下泪来。 眼泪像珠子般直直落下,一颗两颗,打在地上的花瓣上。 唐景越心里不好受,什么都没说,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赵方舟抬起头,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走吧。” 唐景越不动,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四月上旬,高叁告别篮球赛和毕业照拍摄活动如期举行。 这是育才国际高中部的传统,因为有许多已经拿到国外录取通知书的同学在往后的日子里可能会缺席,也因为樱花花期将过,现在是校园最美的时候。 漫天的花瓣随风而动,在地上铺了一层粉色,叁叁两两穿着校服的学生说笑打闹,摆出不同的姿势和好友拍照留念,还有那隔很远都能听见的从篮球场传来的欢呼声。 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欢乐之中,虽然这快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将要离别的忧伤。 赵方舟拿着瓶水,和易识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唐景越和易知他们都参加了这最后一场篮球赛,只不过因为班级不同,平常的好友成了暂时的对手,但这也让这场比赛更加有看头,后面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就没断过。 陆一世和易知打法很像,又快又猛,这次两人恰好又不在同一队,一较高下之心更甚,球在两人手里接连得分,一会儿一个灌篮,在赛场上占尽了风头。 唐景越更喜欢后发制人,往往在两队比分将要拉开的时候出手一个叁分,引得众多的欢呼和掌声。 比赛接近尾声,两队比分持平,倒计时还有叁秒的时候,陆一世将球传给唐景越,他接到球快速跑到叁分线的位置。 赵方舟被赛场上紧张的气氛感染,不自觉地握紧瓶身,站起来为他加油。 下一秒,唐景越向她的方向看过来,同时跳跃、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进篮筐。 压哨叁分,全场欢呼。 赵方舟和易识激动地拉着手跳起来大喊,唐景越偏了下头,笑着看她。 球队拍完合照,唐景越向这边走来,赵方舟刚准备迎上去,一道靓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 “景越,恭喜你们。”吴婉怡递过一瓶水,笑着对唐景越说。 唐景越犹豫了一瞬,接过水,“谢谢。” “虽然我们接下来会在同一所大学,但是出于对毕业季的尊重,你应该不会拒绝跟同学合张照吧?”吴婉怡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唐景越看了眼她侧后方的位置,原本在那里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 他收回目光,声音平静:“怎么会。” 吴婉怡显然很高兴他会答应,笑着喊来一个朋友给他们拍了张合照。 “谢啦。”吴婉怡看了看相机里的合照,很是满意。 “对了,你还会参加高考吗?”她问。 “不参加了。”唐景越说。 “我也不参加了,下周我就不来学校了。”吴婉怡浅笑着说:“那我们毕业聚会见。” “嗯。”唐景越应了声。 易识跟着易知他们不知去哪玩了,赵方舟一个人回了教室。 大家都在外面玩,教室里空荡荡的,赵方舟看着桌子上的小日历,拿起笔在今天的日期上划一道斜线。 四月,五月。距离高考仅仅不到一百天,在那之后,他们就要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想起刚才的画面,她不得不承认,连自己也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 赵方舟看着日历上所剩无几的数字,轻扯嘴角对自己笑了笑。 够了。 该知足的。 她拿着手机去了天台。 此时临近傍晚,大片红橙色的余晖洒下,她选好角度,将那条充满樱花的粉色道路收进屏幕定格。 看了看拍好的照片,她又抬手整理了下头发,摄像模式切换成前置,举高了些手机,给自己和身后热闹的校园拍了张合照。 不管以前如何,也无论以后会不会再有交集,对这所学校,对那些以友好相待过她的人,她都是感谢的。 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了唐景越。 赵方舟从天台下来,去校园超市买了一包软糖和巧克力,又选了一块位置极佳的草坪,打算边吃糖边看夕阳,吃完再去找唐景越一块儿回家。 她刚往嘴里放了一颗草莓味的软糖,就看见唐景越朝这边走过来。 她快速地嚼了下嘴里的糖咽掉。 唐景越已经站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夕阳。 “景越。”赵方舟小声叫他,把手边的糖和巧克力往身后藏了藏。 “赵方舟,”唐景越睨到她的小动作,气笑了都,“你在干什么?” 赵方舟仰头看他,有点心虚:“看夕阳。” “看夕阳,”唐景越轻弹了下她脑门,摸摸她发顶,“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她拨开他的手。 “没去哪?”唐景越挨着她坐下,手快地把她藏到身后的巧克力抢到自己手上,“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吴婉怡给我递水,有没有看到她跟我讲话,有没有看到我们一起合照?” “看到了。”赵方舟低下头。 “看到了你跑什么?”唐景越撕开包装,掰了一块喂她,奶白色的巧克力落到她嘴里,他顺手捏了捏她脸,“赵方舟,你有没有一点作为女朋友的自觉?” 赵方舟含着巧克力,一时顾不上说话。 “你不吃醋不宣示主权也就算了,你还躲在这里看夕阳?”唐景越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又睨了眼她身后,似笑非笑地歪头看她,“还买糖吃。” 赵方舟一言不发,手紧紧攥着那包软糖。 “小没良心的。”唐景越嘴上说她,手还是搂住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额角。 半晌,最后一抹香甜在嘴里融化,赵方舟小声嘟囔:“就是吃醋才躲在这里吃糖。” “什么?”唐景越听得不是很清。 赵方舟别别扭扭的:“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唐景越顺势把她压到草坪上,唇靠的很近。 赵方舟左右看看,连忙推他,“你起来。” “说清楚。”他的唇落下,旁若无人地吻她。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公众场合,赵方舟实在是脸皮薄,拼命地躲他,“吃醋了吃醋了你快起来!” 亲也亲到了,唐景越放过她,心情颇好地把她拉起来,搂住:“下次吃醋不要自己躲起来,要扑到我怀里,凶巴巴地对别的女生说:“哎,你走开,这是我男朋友”,还要质问我为什么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居然还敢接她送的水。” 赵方舟听他这么形象的描述,忍不住笑起来,唐景越挠挠她下巴,继续说:“你可以生气,可以撒娇,可以来闹我,但是不要一个人走开,记住了吗?” 赵方舟觉得这有点难,她不太爱发脾气,而且像刚刚那种情况,她其实可以理解,同学一场说句话,这好像也没有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虽然是唐景越的女朋友,很有资格吃醋,但其实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在吴婉怡面前可以扑进他怀里撒娇的勇气。 “记住了没?”没听到回答,唐景越又问了一遍。 “嗯。”赵方舟并不把这话当真,但还是很开心能听他说这些,“记住了。” 最后两个月了,赵方舟不敢放松,全身心都入到备考中。 她本想搬到学生宿舍去住,这样上学放学都能节省一点时间,但唐景越不同意。 住校的学生本就少,她一个人住到空荡荡的宿舍楼他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另外也怕她自己在学校晚上熬夜学习,累坏了身体。 所以他不仅不同意,还自那天起每天晚上都来监督她睡觉。 晚上九点半,赵方舟被他催着洗漱上床睡觉,她想再练一个小时的理综,唐景越看着她,很有办法:“你要是真不想睡那我们就做,做一个小时。” 赵方舟咽了口水闭嘴,乖乖拿着睡衣走进浴室。 唐景越搂着她躺在床上,让她闭眼,给她默念公式助眠。 他语速很慢,声音磁性好听,原本枯燥的化学方程式被他缓缓念出,竟比催眠曲还有用。他一边念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把她哄睡,在额头落下一吻,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就这样,在他的监督和帮助下,赵方舟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状况和平稳的心态迎来了高考。 高考那天唐景越去送她,她抱着他的腰迟迟不进去。 唐景越笑的无奈:“快进去吧,小心迟到。” “还有半个小时呢,再抱一会儿。”赵方舟不撒手。 唐景越看看表,把她牵到一棵树下,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他吻的深,分开的时候赵方舟细喘着气,脸都是红的。 “好了,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他贴着她的唇,“加油。”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唐景越站在那棵树下等她,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小人儿朝他跑来,他笑着张开手,赵方舟抱着他的脖子跳进他怀里:“景越!” 唐景越托住她臀,稳稳抱住她,“这么开心啊,看来考得不错。” “嗯!我觉得我写的还可以。”赵方舟眼睛亮亮的。 唐景越抱着她往车上走,“嗯,老婆说可以那就一定没问题。” 赵方舟难得没反驳他的称呼,趴在他颈间笑。 “我们要去哪儿吗?”赵方舟看着窗外的景象,并不是回家的路。 “带你去个地方。”唐景越把她带进怀里,让她脑袋靠着自己,“大概要半个小时,先休息会儿。” 赵方舟此刻无比轻松,一点也不累,靠在他怀里看窗外的风景。 汽车疾驰,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犹如来到北江的这两年。 高考结束,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唐家,离开—— 她突然下意识地抓紧唐景越的手。 “怎么了?”他问。 赵方舟松开手,“没事。” 唐景越吻吻她头发,反握住她的,“乖。” 赵方舟忍住情绪,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前途似海,而她只是偶然漂过海面的孤舟。 也许对他们来说,来日方长,更适合用来遗忘。 沁水山庄 许是这段时间精神和作息都高度紧张,如今考完心头没了压力,赵方舟精神了没一会儿,就靠在唐景越怀里睡着了。 醒来时唐景越正抱着她往床上放,后背挨着床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惊醒,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 “醒了?” 他在床边坐下,抱着她轻轻安抚,“还困不困?” 赵方舟下巴搁在他肩窝,怔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房间一角,才想起来他们并不在唐家。 “这是哪里啊?”从他怀里直起身,打量着室内的坏境。 这个房间好像是个小木屋,墙壁地板都是木质的,边边角角依次摆放着许多绿植,傍晚的阳光从窗子洒进来,在红木的地板上铺上一层柔和的光,清凉又温暖。 “沁水山庄,易知爷爷的地方,老爷子和易知奶奶夏天消暑的时候会过来。”唐景越说,“易知易识他们都在外面,要不要出去看看。” “他们也来了?”原以为就他们两个,没想到易识他们也来了,赵方舟很开心:“好啊。” “易知奶奶夏天怕热,易爷爷就找了这片地,买下来亲自考察设计,给奶奶弄了这个避暑山庄。”唐景越牵着赵方舟的手,边走边给她介绍。 “那边林子里,”唐景越指着一个方向,“有一间树上小木屋,我和易知小时候特别喜欢爬树去那儿玩,搬了好多玩具和零食上去,还说要一辈子住在上面。” 讲到这儿,唐景越笑笑:“后来我们藏在屋子里的零食招了很多蚂蚁和小虫子,易知去拿吃的的时候吓了一跳,从梯子往下跑,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 “啊?那后来呢。”赵方舟好奇地问。 “他在医院吊着腿躺了一个月,发誓再也不去那个小木屋。”唐景越笑:“还让我跟他一起发誓。” “那你发誓了吗?” “当然没有,摔的又不是我。”唐景越停下脚步,“而且我当时特别不厚道。他躺在病床上不能动,每天被逼着喝大骨汤,我就穿着轮滑鞋拿着肯德基去看他,他气死了,又不能跳下来打我,就瞪着眼不理我。” 赵方舟忍不住笑,“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坏啊。” 唐景越捏捏她脸,继续说:“后来他生我气不跟我玩,我送了好几个变形金刚给他。” “现在想想,真是亏大了。”唐景越遥想当年,得出结论。 赵方舟抿着唇笑。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亮着像星星一样的照明灯,女孩就站在这灯光里,眉眼弯弯,唇角带笑,明艳生动。 唐景越安静地看着她,稍忽,倾身吻了上去。 “饿不饿?易知他们在前面烤肉。”唐景越轻抚着她的脸,低声问。 四周无人,两人靠的极近。 他刚吻过她,此刻细细的微风和他的手指一起轻拂过脸颊,肌肤相触,亲昵暧昧,连灯光都变得浪漫。 赵方舟红着脸不敢看他,小声说:“不饿。” “不饿啊,”唐景越声音带着笑意:“那再亲一会儿。” “哎——”赵方舟躲开,“饿了饿了!” 唐景越似笑非笑地看她。 “真的饿了。”赵方舟讨好似的拉起他的手晃了晃,“走吧。” 轻轻弹了下她脑门,唐景越才牵着她往前走。 “方舟快来!”易识看见他们,远远地举起手里的一串烤肉招呼道。 烤肉架临着一条小溪,穆历阳和陆一世在烤肉,易知在弄食材和饮料,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挂着小彩灯的白色秋千摇椅,易识正坐在上面吃肉。 秋千轻晃,肉香扑鼻,易识笑眼弯弯,脸颊上挂着两个忽闪的酒窝。 “需要帮忙吗?”两人走近,赵方舟问。 “不用,你和那丫头等着吃就行。”易知摆弄着手里的两个瓶子,“不过要借景越用用。” “方舟快过来,这里有刚烤好的,”易识喊她。 “你去玩,我去帮易知调酒。”唐景越拍拍她肩。 “你会调酒?”赵方舟从没听说过。 唐景越笑笑:“会一点,一会儿给你做一杯尝尝。” “今天考得怎么样呀,还顺利吗?”易识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赵方舟坐下,挑了一串烤肉给她。 “嗯,我觉得还不错。”赵方舟笑答,尝了一口带着孜然香的肉,“这个好好吃。” “是吧,历阳哥最会烤肉了!”易识边嚼边说,发音含糊不清,嘴边还沾了一抹油。 陆一世听见这话,顿时不满了:“你怎么就夸他,万一你们吃的正好是我烤的呢。” 易识不理他,嚼着肉冲赵方舟笑笑。 穆历阳端过来一盘新烤好的,放下后顺手拿过桌子上一张纸巾,转过身来及自然地给易识擦了擦嘴角。 赵方舟眼见面前的女孩瞬间安静了下来,动作淑女了不少,刚才还乱晃的腿乖乖地垂着,拿着烤肉签子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眼睛像小鹿一样躲闪着不敢看穆历阳,直到他走开,她才缓缓吐出了口气。 赵方舟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笑了下。 易识知道她什么意思,顿时扭捏了起来,小声说:“别看我,历阳哥就是把我当妹妹。” “那你呢?” 赵方舟对穆历阳了解不多,但她知道易识的性格,她刚才的样子,不像面对普通朋友的时候。 “我,我……”易识吞吞吐吐的,生硬地转移话题:“哎呀怎么说我了呢,说说你吧,你有想过学什么专业,报哪个学校吗?” “嗯…”赵方舟看了一眼那边的唐景越,低下头:“还没想好。” “那你不如就报北江大吧方舟,排名靠前离家也近,”易识说:“而且平时你没课的话我们还能见面,多好。” “你们一个个都毕业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读高中。”想到这个易识有点沮丧。 “还有一年,你马上也快了呀,再坚持一下。”赵方舟安慰她。 “那你就报北江大学吧,你离我近一点,我也更有坚持的动力呀,好不好?”易识开始撒娇。 想到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再跟易识作伴,赵方舟也很舍不得,但是她不能改变主意。 北江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她想离开的地方。 “易识,我不会留在北江。”赵方舟很抱歉,但她也只能说:“对不起。” “为什么啊?” 夜风带着些林间的凉意吹来,赵方舟心里酸涩,许多话却不知怎样讲出口,只能再次说抱歉。 易识从她暗淡的眼眸中猜到几分,也不再劝说。 “没关系的,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都是好朋友。你就按照你的意愿去报,我支持你。”易识冲她笑笑。 “嗯,谢谢。”赵方舟说。 “抱抱?”易识张开双臂。 赵方舟笑着抱住她。 食材都烤的差不多了,几个男生围坐在旁边边吃边聊,这会儿看见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易知喊她们:“你们两个抱着干嘛呢,来这边,刚烤的蔬菜。” 两个女孩子过来,唐景越拉了下赵方舟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 “尝尝。”他递过一杯透明的液体给她。 赵方舟接过酒杯看看他,轻轻尝了一口。 “怎么样?”唐景越问。 “嗯——”赵方舟仔细品了品,“甜甜的,但不腻。” 她又喝了一口,等了几秒说道:“滑过喉咙的时候有轻微的烧灼感,这个后劲大吗?” “大,怎么不大——” 唐景越还没说话,易知抢先说道:“爱情这杯酒,谁喝谁醉!” 赵方舟知他是在打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少喝点没事。”唐景越瞥了眼易知,对她说。 几人谈天说地,赵方舟时不时抿口酒,安安静静地听着。 月光洒下,灯光围绕,她看着唐景越英俊的侧颜,开合的薄唇,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这才是他的人生,有美酒有肉有朋友,肆意潇洒,不拘不束,有大好的明天和未来在等着他。 他就该是这样的,他是天上的骄阳傲月,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能途径他的一程,已是她最大的幸运。 又是一口酒下腹,肚子里慢慢开始烧灼了起来,喝起来甜甜的酒,后劲还挺大。 赵方舟放下空酒杯,轻轻耸了下肩膀,这里的夜好凉,难怪用来避暑。 唐景越不知从哪拿出件外套给她披上,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问:“冷不冷,带你回去?” 赵方舟靠在他怀里实话实说:“冷。” 穆历阳看看穿着同样单薄的易识,说:“也差不多了,散了吧,易知景越你们带她们回房间,我和老陆来收拾。” 陆一世比了个OK的手势,唐景越和易知就带着两个女孩子先回去。 房间里。 唐景越给赵方舟换好拖鞋,让她把手抬起来脱T恤。 赵方舟小脸红红的,“我没醉,我自己来。” “听话,抬手。”唐景越坚持。 T恤脱掉,只剩一件白色的内衣,唐景越两手绕到她背后给她解内衣扣,小衣掉落,唐景越给她披上睡袍:“帮你洗澡?” 赵方舟推开他:“不要,我自己洗。” 唐景越亲她一口,尝到她唇间的酒气,“那你去洗,二十分钟没有出来我就进去。” “嗯。”赵方舟乖乖点头。 赵方舟洗完澡出来,唐景越正在回一封邮件,她没有打扰他,拿了毛巾坐在床边轻轻擦头发。 过了一会儿,手里的毛巾被人拿了去,唐景越拿了吹风机来,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的长发,温热的风吹到头皮和脖颈,她抬头看他。 “怎么了?”唐景越说。 赵方舟抱住了他的腰。 唐景越笑笑,摸了摸她的脸。 头发吹干,唐景越放下吹风机,说:“我去洗澡。” 这几个月准备考试,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的夜晚了,远离了市区,连夜都寂静了几分。赵方舟躺在床上,想起和易识聊天的内容。 其实关于择校志愿,她在高考前就已经想过了。 赵爸爸是从晴天福利院收养的她,福利院在嘉益市,嘉益大学就在那里。 虽然比不上北江大,但也是排名前二十的重本院校。她这次考试发挥正常,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被录取。 嘉益市和北江隔了叁个省,千山万水,气候不一。 一千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她不会回来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赵方舟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边。 “没睡?” 唐景越出来,下身裹着一条浴巾,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看见她盖着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亮亮的眼睛跟着他看。 他坐到床边,吻了下她的额头,“考试了一天,不困吗?” 赵方舟摇摇头,“你快点。” 唐景越笑,“好。” 他快速吹了吹头发,去衣帽间换上了睡衣。 赵方舟看见他穿上衣服,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她有点后悔,两人一对比,倒显得她急不可耐,果然冲动是魔鬼,她抓紧了被子。 唐景越掀开半边薄被躺下,将她捞到怀里,刚要说什么,却顿住了。 要确定什么似的,他摸了摸她的胸,柔软的一团,触手可及,手又往下摸索,滑到某处,也是毫无遮挡。 他有点惊讶,“没穿内衣?” 被他赤裸裸地说出来,赵方舟更难为情了,索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她今晚的举动,无异于邀请。 唐景越摸着她光滑的后背,亲她耳朵,声音都带着笑意:“今天怎么这么乖?” 赵方舟缩在他怀里不吭声。 唐景越将人拉起来,看见她羞赧的小脸,“真不累?” 考虑到她刚考完试,他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但在情事上她难得主动一次,还是如此“直白”的方式,他很难坐怀不乱。 赵方舟此时此刻觉得,主动这件事,果然不适合自己,唐景越这么看着她,她脸都在微微发烫。 或许是自己用的方法不对?不该用脱光这样的方式,他看起来没那么想,她现在要怎么下床把衣服穿上。 又羞又尴尬,她着实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小声说:“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们就睡觉吧。” 说着就抓着被子要往旁边挪。 唐景越单手圈着她的腰把人抱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谁跟你说我不想要。”唐景越吻咬她的下唇,舌头灵活地钻进她的口腔,搅弄她的小舌。吻了一会儿,他又去舔她的耳朵。 密密麻麻的痒意蔓延,赵方舟嗯了一声,抓紧他的手臂。 他的手来至她胸前握住一个浑圆的乳球,大力揉捏,同时咬了下她敏感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每天都想操你。” 这话说的混,赵方舟打了下他肩膀。 唐景越又去吃她奶,吃一个捏一个,故意舔嘬出声让她脸红,吃完一个换另一个,两边都弄得红红的,还泛着亮晶晶的水渍。 “好软,”唐景越托着两边的乳肉往中间挤,把脸埋在两只乳房间深吸了口,“老婆好香。” 赵方舟看着胸前的脑袋,脸臊的通红。 唐氏少爷,年级前叁,禁欲校草…… 就是这么禁的。 等吃够了,他又爬上来啃她的脖颈,一吸一嘬,留下一个个小草莓。 过了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等我们以后有了女儿,就叫草莓吧。” “你乱说什么!”赵方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什么孩子,什么女儿,她在想怎么和他说分手,他却在想生孩子?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呀。 唐景越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想象中,“你以后怀孕了,这儿是不是还会有奶出来。” 大手捏了下乳房。 “要是有了奶,那我是不是也能喝,”赵方舟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唐景越还在说:“到时候我要边操你边喝奶,老婆你——” 实在听不下去,赵方舟拿手捂住了他的嘴,“唐景越!” 唐景越住了嘴,抱住她,趴在她颈窝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赵方舟又恨恨地打了他两下,流氓。 唐景越一手擒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玩笑的眉眼变得正经起来:“只要想到未来有你,我就很有动力。” “赵方舟,你不能跑,就算上了大学要异地,你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你睡了我,我睡了你,我们已经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了。” 话音落,连绵的吻落下,唇舌纠缠,他的手也探到她的私密处,抚慰抽插。 清亮黏腻的水声响起,蜜穴处流水潺潺,是谁动了情。 他分开她的两腿,早已滚烫的坚硬毫不犹豫地插入,她挺着身子“啊”了声。 抽插,耸动。 啪啪,呻吟。 林间萤火闪动,风过无痕。 小溪清缓,皓月当空。 万籁俱寂。 夜已深,夜还长。 —————————————————————————————————————————— 再次为我的更新频率感到抱歉,虽然很慢,但一定会写完哒 感谢没有弃文的读者 也谢谢珠珠和留言 大家晚安~ (重新下载了微博,账号是onlyonemeet) 家教 在沁水山庄住了两日,唐景越带赵方舟回了市里。 没回唐家别墅,而是去了听篌街。 “暑假我们在这儿住。”唐景越打开门,“你需要什么东西我改天再回去拿。” “嗯……”赵方舟有点犹豫。 她住哪倒是无所谓,但唐景越要是不回去,董事长估计不会开心。而且,搞不好还会以为是她缠着唐景越。 “我跟爷爷说过了,他没意见。” 似是看穿她所想,唐景越走过来,脑袋靠在她肩窝上蹭了蹭,“只不过要去公司,没办法天天在家陪你。” “景越,”赵方舟想了想说:“高老师给我介绍了份兼职。” 高老师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平时对她很关照。 赵方舟本是想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实习推荐,但高老师说实习临时不好找,她得问问。倒是现有一份兼职在找人,就介绍给了她。 “嗯?”唐景越直起身看她,“什么兼职,怎么要做兼职?” “是给一个准高叁生补课。暑假太长了,我想找点事情做。” 还有一个原因赵方舟没说,马上要上大学,她想攒些学费和生活费。 她了解过了,大学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一般到大二开学才发。爸爸的赔偿金她不想动。唐家会不会继续资助她她不知道,但既然离开了,就要断得干净一点。 这两年在育才读高中,唐家给她打了不少的生活费,她基本没怎么用过。 育才国际的食宿费是包含在学费里的,她的入学是唐家办的,没人找她要过学费。 至于其他的生活开销,她用的一直是自己以前攒下的钱——以前在淇县,过年的压岁钱和学校的奖助学金,还有一些寒暑假的零碎兼职赚的钱。 也幸亏这笔钱,让她寄人篱下的这两年不至于太抬不起头。 唐景越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去吗?你在家玩,无聊了看看书,或者去找易识也可以。对了,我给你买只小狗好不好?或者你喜欢猫?” “补课是在晚上,而且一周只去叁次。”赵方舟声音低了下来。 唐景越不想让她不开心,商量着问:“真的想去吗?” 赵方舟看着他,点点头。 “那行吧,什么时候开始?地点在哪?还有时间,你发给我,我晚上去接你。” 唐景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赵方舟都没回答。 她笑笑,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谢谢。” 唐景越顺势圈住他的腰,“怎么谢?” 赵方舟抿抿唇,半羞半笑地圈住他脖子,“你想我怎么谢呀?” 唐景越托住她臀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的同时嘴去寻她的唇,“不如我们到床上好好商量商量。” …… 补课的第一天,赵方舟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开门的是个文雅端庄的中年女人。 女人将赵方舟请进屋,吩咐阿姨去泡茶。 简单的寒暄过后,她开始介绍凌煦的情况。 “我和他父亲平时工作比较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小煦喜欢打游戏,我们也不能天天看着他,就想着请个老师来辅导辅导功课。成绩不重要,主要是能让他少玩会电脑,别把时间都浪费了。” 赵方舟点点头,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犯愁。 她以前做过类似的兼职,但教的都是年纪小一点的孩子,比较听话。 这个凌煦,听起来不太好教。 “我和你们高老师是朋友,她说你脾气好又懂事,和小煦又差不多大,相处起来应该会很顺利。今天初次见面,我也觉得你很好。”凌太太还在说着。 聊了一会儿,凌太太说晚上她和老公还有应酬,要先出去了,凌煦就麻烦她了。 阿姨将她领上楼,来到一间房门口,“赵小姐,这就是小煦的房间,你直接进去就行,他在打游戏,估计听不见敲门。我就在楼下厨房,有什么需要你喊我。” “谢谢。”赵方舟说。 阿姨下楼,赵方舟看着眼前的门,做了个深呼吸。 抬手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果然没反应。 她转动门把手,擅自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和激昂的叫喊声。穿着蓝T的男生戴着耳机,手指翻飞,嘴里喊着赵方舟听不懂的话。 地上铺着柔软的白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赵方舟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一个确定对方余光能看得到她的地方。 她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面一团红蓝的小人正凑在一起厮杀,旁边还有几个五颜六色的英雄停停走走你追我赶,光圈刀影乱闪,一会儿一个儿英雄倒地,看起来战况正酣。 她知道打游戏的时候被人打扰是一件很不爽的事,但是现在已经六点了,她的工作时间要开始了。 “咳咳。” 赵方舟故意咳了两下,想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哪想男生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赵方舟无语又无奈,想着要不然直接把他耳机取下来? 但这样好像不太礼貌。 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男生突然一把取下耳机摔到了键盘上:“靠!” 这句她听懂了。 “那个……” “你打完了吧?” 屏幕上红色的“失败”两个大字,让赵方舟觉得自己有点点背。 她希望这个男生的脾气不要像他的脏话一样暴躁。 “你是谁?”凌煦终于朝她看了过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他的头发是冷棕色,皮肤很白,五官精致,一眼过去可见的帅,看向赵方舟的目光带了些审视和打量。 “哦我知道了,” 赵方舟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出口,他就自顾接上了自己的话:“你是我妈给我找的家教老师?” “是的,我叫赵方舟,来辅导你的功课。”赵方舟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敲门你没听见,阿姨说可以直接进来。” “我见过你。”凌煦说。 赵方舟愣了一秒,“嗯?” “你是唐景越的女朋友,那个转校生。” “你来之前不知道我也是育才国际的吗?凌煦看着她。 “学姐。” 争吵 凌煦的成绩比赵方舟想象的要好很多,确切地说是出乎意料。 她看着他门门接近满分的卷子,有点怀疑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这个水平,应该不需要她来补课吧。 凌煦看着赵方舟轻皱着眉一脸疑惑的样子,轻笑了声。 “学姐,你知道下一届的年级第一是谁吗?” 赵方舟不知道,她很少关心这些,但是手里的卷子和面前男生的表情让她心里有了答案。 “是你?” 凌煦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拿了只飞镖,瞄准赵方舟身后墙面上挂着的靶盘,出手投掷,正中靶心。 他说:“是啊,是我,一直是我。” “那你妈妈为什么——” “我妈怎么跟你说的?”凌煦打断她。 赵方舟回想了一下刚才凌太太的话。 “成绩不重要……” “让他少玩会电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放着那么多名师不要,找她这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赵方舟问。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这两个小时不打游戏,我写作业,你在旁边看书吧。”凌煦把电脑关了,从书包里拿出一沓卷子。 赵方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但无功不受禄,她说:“要不,你还是跟你妈妈商量一下吧,你根本就不需要辅导老师,我在这里也没有必要。” “别呀,你走了我就打游戏了。”凌煦转着笔,扫她一眼。 赵方舟:…… “我希望我的薪酬和付出是成正比的,而不是不劳而获。”赵方舟正色道,“我们还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唉,” 凌煦放下笔,朝她转过身来:“学姐你怎么这么死板。行吧,那你——” 他翻了几下,挑出几张语文卷子,给她递过来两张,“这两张做完的,你先帮我批一下,我先做剩下的。” 赵方舟接过卷子,只见整张卷面上只稀稀拉拉写了几行,每个字都龙飞凤舞,看得人眼花缭乱。她翻到后面,作文那一页都是空白。 她忍不住问:“你确定这是做完的?” 这能得多少分,这样都能考年级第一?还有这字,老师看得懂? 凌煦看她的表情,噗的一声笑了。 “学姐,你这表情和我们语文老师第一次看到我卷子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过你比她善良一点。” 语文老师看完直接让他滚了。 赵方舟坐下,把他答上的部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饶是这样,也看的头痛。 她耐着心对着答题要点给分,改完后又把每道题的要点和他忽视的点标注在旁边,把古诗词默写的错别字挨个纠正过来,最后看了看作文,写了几个立意在旁边。 凌煦看她认真的样子,勾了勾唇,叫她:“姐姐。” 赵方舟抬眼看他,轻声说:“你可以叫我学姐。” “别啊,”凌煦来了兴致,逗她:“叫姐姐多好,这样显得亲切。” 赵方舟看了看表,把改好的两张卷子放在桌子上,“你写完了吗?” 凌煦轻飘飘地拿了卷子一角扔给她,“写完了。” 赵方舟接过继续改,凌煦写累了不想写,就把胳膊立在桌子上支着头看她。 过了会儿,他又喊:“姐姐。” 赵方舟低着头不理会。 “学姐。” “有问题吗?”赵方舟依旧看着卷子。 “加个微信吧。”凌煦说,“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发消息问你。” 赵方舟笔顿了下,“不用加的,补课时间够用,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当面问吧。” “啧啧。”凌煦啧了两声,说:“唐学长管这么严啊。” “不是——”赵方舟下意识想反驳,说到一半又顿住,“不要聊和学习无关的事。” 凌煦咂咂嘴,不再说话。 补课到八点。 结束的时候,赵方舟问:“你有字帖吗?” “没有,我懒得写那玩意儿。”凌煦对着桌子上的镜子扒拉了两下头发。 “你的字还是要练一练的,我明天给你带一本。” “行,听学姐的。”凌煦笑。 赵方舟从凌煦家出来,看见唐景越等在门口。 她笑着跑过去。 “累不累?”唐景越抱住她。 “不累。”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赵方舟说:“凌煦的成绩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他也挺配合的。” “凌煦?”唐景越顿住脚步,“男生?” “嗯,他也在育才,比我们小一届。” 唐景越微微皱眉:“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他是我们学弟。”赵方舟说。 “不是,我是说——”唐景越说到一半,“算了,没事。” 赵方舟不解地看他,唐景越自嘲地笑笑,摸摸她发顶,“饿不饿,想吃什么?” 两周后。 晚上洗完澡,赵方舟拿着手机查资料。 学校是定好了,但选什么专业她还没想好。 其实当年文理分科的时候,她更喜欢文科,但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选理,而且在他们那个县高中,“理科的发展前途更好”这种想法是深入人心的。 当时赵旭德在市里给唐家当司机,她住校,父女俩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才有机会见上一面。甚至有时候节假日,赵旭德也要去工作。 他总说,排班多一点,奖金就多一些,这样慢慢攒下来,不仅上大学的钱有了,还能把她的嫁妆再添一些。 赵旭德的辛苦和疼爱,赵方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所以,当时在填文理分科志愿表的时候,她选了理。 她希望以后能找一份好工作,赚钱多的工作,帮赵旭德分担一些。 但是现在,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个视她为己出的人,不在了。 手机页面上显示,嘉益大学排名前叁的院系是英语学院、商学院和高级翻译院。 她看着,心里有了琢磨。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则微信消息。 是高老师。她说她有一个记者朋友,暑假缺两个实习生,问她愿不愿去,还给她发了详细的招聘条件。 赵方舟点开,细细看了,觉得很好,便给高老师回了个消息,答应了下来。 高老师随后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赵方舟直接点开,老师的声音传出来:“方舟啊,那我就把李老师的微信推给你,你直接加她,李老师很好说话的,实习的事情你直接跟她联系。” 唐景越从浴室出来,手机里女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赵方舟听完给高老师道了谢,顺便加了她推过来的微信名片。 “什么实习?”唐景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方舟抬头,看见他裹着浴巾正擦头发。 “哦,我之前拜托高老师帮我留意实习工作,她刚才回我了。”赵方舟放下手机,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头发。 唐景越按下她的手,“怎么又要找实习,不是已经在做家教了么。” “家教是兼职,和实习不冲突的。”赵方舟和他解释。 唐景越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先去床上等我,一会儿我们聊聊。” 赵方舟听话地在床上等他,心里有点不安。 她感觉得出来,唐景越不想让她去实习,包括现在做的这份家教,他最开始也不是很想她去。 唐景越吹干头发换了睡衣,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 “先把牛奶喝了。”他递给她。 赵方舟乖乖喝了,去漱了漱口,重新躺回床上。 唐景越搂过她,将人抱到怀里。 赵方舟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两人就这么静静躺着,一时无言。 许久,赵方舟往上拱了拱,目光和他齐平。 “景越。”她轻轻唤他。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 唐景越轻抚她眉梢,不答反问:“宝贝,你是不是缺钱了?” 赵方舟敛眸,鼻尖发酸。 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自卑的,而他的宠爱和温柔总是能很轻易地将她的自卑化作委屈。 可是有什么好委屈的呢,这本就是该她承受的。 “不缺。”她说。 “你要是——”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赵方舟没让他把话说完。 唐景越一愣:“生气了?” 赵方舟扭过脸:“没有。” 唐景越不让她躲,手扶着她的侧脸轻轻将她转过来,“我是不想让你去。” 赵方舟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听见他继续说,“你白天去实习,晚上去家教,就算一周只有叁次,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方舟,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大学我们——”他顿了一下。 “我想多陪陪你,你需要钱可以告诉我,不一定非要去实习。” 赵方舟听完,心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要我来迁就你?你不也每天都去公司了么,什么叫我需要钱了可以告诉你,我是你包养的情人吗?” 她语气平静,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暑假长短有什么所谓,你要去美国,我们早晚都要分开,提前适应有什么不对。” 泪越流越凶,赵方舟说完这些,身体都在发抖。 可是说出这些并没有让她好受。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偏偏要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是在心里算定了唐景越会来哄她吗? 恃宠而骄,无理取闹。 她变得不是自己。 她觉得难堪。 唐景越听完她最后一句,脸色沉了下来,“赵方舟。” 赵方舟不看他,哭着从床上起来,“我不跟你睡了,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唐景越拉住她将人压在身下,赵方舟哭出声来,无力地挣扎打他,像是受了泼天的委屈。 唐景越吻去她的泪,又去堵她的嘴,呜呜的哭声都化作了一节一节的哭音,赵方舟气不畅,哭到最后打起嗝来。 她用力将他推开,朝一边翻了个身,爬到枕头上哭。 唐景越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抱坐到怀里,赵方舟拿手臂挡住眼睛,不让他看。 唐景越沉默着给她顺气,等她哭完。 赵方舟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多,一直很乖,温顺听话,从不和他闹脾气,他也喜欢她疼她,所以两个人几乎没有吵过架。 这是第一次,她情绪这么激动。 他感觉得出来,不是因为他不同意她去实习,也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要去美国了,他要离开她了。 她一直没有问过他,也从没主动提过这件事。他原以为,她没那么在乎。 谁知她都藏在了心里,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通发泄,指不定在他走后她会怎么一个人偷偷哭。 怀里的哭声渐渐小了,唐景越将她挡着眼睛的手臂拿下来,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赵方舟冷静了些,啜泣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 唐景越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温声说:“美国圣诞前后会放冬假,正好能回来给你过生日,明年叁月还有春假,十几天呢,我回来看你。那边暑假也放的早,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然后等你考完试我们一起回来。你说好不好?” 赵方舟怔怔地听着,“景越……” “虽然有时差,但我保证你发消息我都会回,我们还可以通视频,你要是实在想我想的不行了,说一声,我立马就回来。”唐景越轻抚她耳边的头发,“所以别怕,就算隔了一个太平洋,我的心也在你这儿。” 他轻吻她额头,像为自己说的话烙下一个无形的印。 寂夜 那天后赵方舟给李记者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每天的工作时长。 李言是社会新闻版块的,她说每天时间都不固定,都是根据活动来安排的,不过实习生不用坐班,跑完现场可以回家写稿,及时发给她就行。 而且她暑假太热,她专门找两个实习生就是为了可以轮换着休息。 赵方舟跟唐景越说了,这次他没意见,笑着摸摸她脸,“小心晒成小黑妞。” 赵方舟拍掉他手,瞪他:“才不会呢。” 就这样,赵方舟开始跟着李言去跑新闻,拍照采访记录,上午下午不定,但一般半天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她回来写新闻稿。 因为有另一个实习生分担工作,再加上李言自己也有休息日,所以这份实习并没有占用她太多时间,一周只去两叁次,交几篇稿件。 凌煦的家教她还在做着,一周叁次,也很顺利。 不知道凌煦怎么跟他妈妈说的,凌太太夸了她好几次,还提出每周可以再多来几天。 赵方舟婉拒了。 唐景越最近总是旁敲侧击地问她补课的情况,什么对方性格怎么样、长得帅不帅、话多不多、你们是怎么上课的等等类似的问题。 而且一到晚上八点,他会准时给她发消息。 “我到楼下了快下来。” “该下班了赵老师。” “我等了好久腿都酸了。” “我好饿老婆你怎么还没结束。” …… 更甚的是,前几天,他专门在她去家教前两个小时回来,非缠着她做。 啃她锁骨,咬她胸,舔她下面,还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 完了之后只给她洗下面,上面不许洗。 送到凌煦家门口,他又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放人。 “去吧,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他说。 时间长了赵方舟也回过味儿来。 晚上,她嗅嗅他身上的味道,故意说:“我们也没吃饺子,怎么一股醋味呀。” 说完就跑。 唐景越拦住她腰,一个横抱把她扔到床上,开始解衬衣扣,“刚才没吃,现在吃。” 一番情事过后。 赵方舟脸色潮红,细喘着气,额前渗出细小的汗珠,无力地躺在他怀里。 唐景越满足得很,手摸着她的胸,亲一下她的小嘴,点评道:“饺子味道不错,白白胖胖,皮薄肉多,一口下去还有汤汁出来,这是灌汤水饺吧?五星好评,再来一碗。” 赵方舟被他折腾惨了,满脸拒绝,“走开不许吃了,打烊了,倒闭了,没有了!” 唐景越趴在她身上笑,“老板娘这么凶啊,那我明天再来。” 赵方舟不想骂人。 但唐景越就是狗。 一做做好几次,她去家教实习都没有和他在床上累。 歇了一会,唐景越抱她去洗澡,洗着洗着赵方舟就睡着了。 唐景越把她抱到床上,盯着她睡熟的小脸看一会儿,吻了吻她的额头,给她轻轻盖好薄毯。 调好空调温度,只留一盏小灯,他拿起手机去了客厅。 下午的时候David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说是纽约那边的公寓已经安排好了,让他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唐景越点开附件,看到十几张公寓的室内照片。 他退出邮箱,锁上屏幕,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David是唐震年在美国的助理。 唐震年的意思是让他提前半个月去美国,先去纽约那边的分公司熟悉一下人事和环境,然后带着吴婉怡四处逛逛,等开学再一起去波士顿。 吴婉怡要跟唐景越一起走,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她不让家里人送,又不想一个人去,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吴鼎华宠她,亲自给唐震年打了一通电话。 唐震年自然乐意,应了下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 学校、工作、甚至是他未来的婚姻。 自从父母车祸去世后,唐震年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给他施压,他将对父亲的那份期望全都转移给了他,担起唐氏的重担,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分给他。 这些他不在乎,他能理解,他也可以承受。 但是他不能放弃赵方舟。 他们在一起后,唐震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施压,没有警告,没有逼她离开。 但越是这样,越表明他不在乎。 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根本不值得他大费周章地出手。 这场恋爱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当真。 这次去美国,他能想象的出有什么在等着他。 要完成学业,要一步一步管理分公司,还要分心照顾吴婉怡。 赵方舟一个人在国内,会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他都很难知道。 他有信心给她一个未来,但这个保证要让她等多久,她会不会等,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已是深夜,客厅的灯光开得很暗。 唐景越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下去,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站了许久,他才回卧室。 将她抱进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不安的情绪才减少几分。 寂静的夜里,他轻轻吻她的唇。 “相信我。”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送别 唐景越的机票定在八月中旬。 他跟赵方舟说了要提前去美国的事,她听完笑笑,说好。 “我就不去送你了,我要在家睡懒觉。” 看着她故作微笑的样子,唐景越心疼却也只能若无其事地配合。 他捏捏她脸,也笑,“好。小懒猫。” 唐景越去美国的前一天,赵方舟跟着李言在一个文化节活动现场采访,忙完已是中午。 李言还有事,就没留她一起吃午饭,交代她回去整理采访稿,写一篇侧记出来。 两人道别,赵方舟去公交站等车。 骄阳烈日,公交来的有些晚,不一会儿她就等出一身汗。 赵方舟正在想要不要拦一辆出租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前方。 车窗滑下,她看见了唐震年的脸。 车内冷气很足。 周身温度突然低下来,汗毛骤立。 赵方舟缓了一口气,开口叫了一声:“董事长。” 唐震年吩咐司机去鑫苑,才回过头来应赵方舟,“不用那么拘谨,叫唐爷爷就好。” 赵方舟沉默颔首。 车身汇入车流,朝着目的地驶去。 一路无言。 车在鑫苑门口停下。 赵方舟握紧背包肩带,准备道别。 “这套房子,” 唐震年先她一步开口,“我记得,是景越用自己的钱买的。” 赵方舟已经摸到车门扣的手又收了回来。 老人说完轻笑了下,像是在自言自语:“金屋藏娇的本事,倒是像他爸爸。” 赵方舟紧抿着唇。 苍老但矍铄的脸上笑容一闪而过,唐震年看向她。 “他明天要去美国,跟你说了吧。” 赵方舟点头。 “年轻人,总是冲动,你跟着他的这些日子想必多少也了解一些。”老人移开目光,看向前方。 “若是他说了什么玩笑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明天他和婉怡那丫头一起走,你也来送送,好歹同学一场。” 赵方舟低着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震年说:“明天上午,爷爷来接你。去吧。” 热浪再次袭来,赵方舟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离开,浑身发虚,一步都抬不动。 她蹲下缓了一会儿,站起来慢慢走向电梯。 唐景越晚上回来,赵方舟已经睡了。 他吻了吻她去洗澡,出来看见她醒了,靠在床头,精神恹恹的。 “怎么了?”他抬手探探她额头。 赵方舟拉住他手,“没事。” 唐景越换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衣襟敞开露出胸膛。 他刚一上床,赵方舟就缠了上来,勾住他脖子,舌头舔了下突出的喉结,然后往上去吻他的嘴唇。 她太热情,唐景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景越,要我。”赵方舟帮他脱掉睡袍,急急地又吻上去。似是一秒也不想分开。 “别急,都是你的。”唐景越在她唇上细语。 “啊……啊……嗯啊……” 呻吟声在房间里响起。 坚硬的肉棒在下面不停捣弄,穴口蜜汁四溅。 床垫弹动,床单濡湿。 一室旖旎。 唐景越拍拍她屁股,“宝贝转过去,我从后面。” 赵方舟跪在床上,听话地抬起屁股,上半身趴在枕头上。 唐景越扶住她大腿根,尽根没入,抽插带来的水声和啪啪声再次响起。 “啊啊啊……嗯……啊……” 太深了。 赵方舟被他顶得往前逃,却被他一把拽回来,一个向后一个向前,肉棒反而进的更深。 “啊!”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叁次了。 赵方舟今天热情的反常,一直缠着他要。 唐景越想问问她怎么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吻住。 他对她的身体毫无抵抗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喘息声越来越重,直到白浊射出。 赵方舟彻底没了力气,趴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 唐景越缓了片刻,把她抱到怀里,两人紧紧相贴。 “是舍不得我吗?” “嗯。” “别怕,我很快回来。” 翌日,唐景越收拾好一切时,赵方舟还没醒。她昨晚太累了。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手机震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唐景越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许久,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唐景越离开后不到十五分钟,手机里的闹钟准时响起。 赵方舟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 下面还隐隐酸痛着,躺在她身旁的人却不在了。 只余她一个人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闹钟还在一旁坚持不懈地响着。 眼角有泪滑过。 她闭了闭眼,关掉闹钟起身去洗漱。 机场。 人来人往,聚散别离。 吴鼎华和夫人都来为女儿送行,吴太太拉住吴婉怡的手,叮嘱个不停。 “妈我知道啦你都说好多遍了,又不是没出过国。”女儿不耐烦地撒娇。 “出去玩和上学还是不一样的,妈妈不放心你。” “好了好了,” 女人身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开口,“你少操一点心,不是有景越在呢。” 男人又看向唐景越,“婉怡被我们宠坏了,在国外不比在家,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 唐景越不语,轻轻颔首,算是应下。 “唐爷爷来了。”吴婉怡说。 唐景越侧身看去。 唐震年拄着红木龙头拐杖,步伐稳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正朝这边走来。 唐景越正要迎过去,却在下一秒定住了脚步。 或许是因为人流阻隔,他刚才没有看见助理身后那个单薄的身影。 这会儿距离越来越近,那个人也越来越清楚。 他心猛地一揪。 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吴鼎华伸出手:“唐老。” 寒暄一番,唐震年看向唐景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美国那边都安排好了,David会给你们接机。” 老人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女孩,对他说:“在纽约这几天婉怡就先住你那儿吧,房子也够大,等去了波士顿再另看公寓也不迟。” “吴董觉得呢?”唐震年侧身问吴鼎华。 “好,那就麻烦景越了。”男人笑应。 唐景越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却在看赵方舟。 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 吴太太注意到唐景越的目光,顺着看去,也看到了唐老助理身边的女孩。 “这位是?”她试探地问。 关于唐家的事,她多少也听过一些。 “这是他们同学,也来送送。”唐震年并未做过多介绍。 “哦。”吴太太礼貌地微笑,对赵方舟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赵方舟拘谨地回笑。 “方舟。” 吴婉怡突然走过来,“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同班这么久连微信都没加过呢。” 说着在屏幕点了几下,调出自己的二维码给她。 赵方舟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吴婉怡那边通过了好友申请。 她们不熟,站在一起也没话说。 赵方舟沉默着,倒是吴婉怡落落大方,聊了几句微笑道:“谢谢你今天来送我们。” 赵方舟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嗯。” “由北江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T7628次航班将要开始登机………” 广播里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赵方舟下意识地看向唐景越。 两人目光相对,她几乎要忍不住泪。 “景越,我们走吧。”吴婉怡走到他身边。 唐景越一动不动,注视着赵方舟。 吴婉怡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妈,唐爷爷,我们走啦。” 唐震年点点头。 “下飞机给妈妈发个消息。”吴太太说。 “去吧。”吴鼎华抬了下手。 吴婉怡晃了晃唐景越的手臂,“走啦,要登机了。” 唐景越一言不发,突然向赵方舟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她。 “等我。”他在她耳边说。 赵方舟看着他们一起消失在安检通道,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一步,却又生生止步。 他们走后,唐震年和吴鼎华也互相道别。 只是吴太太脸色不太好看。 从大厅出来,赵方舟没有再让唐震年送她回去。 “董事长,我约了朋友,直接打车过去就好。”她说。 唐震年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司机打开车门,他弯腰坐了进去。 汽车绝尘而去。 一辆出租车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空中一架飞机滑过,很快变成了一个点消失在天边。 赵方舟和唐景越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看向车内后视镜,轻叹了口气。 后面的小姑娘上车时还好好的,可没过一会儿,满面都是泪。 他经常在机场载客,这种情况见得也多了,异地的小情侣要分开,舍不得孩子的父母,在他这车上哭的多了去了。他往常也安慰几句,但今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女孩看着窗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嘴唇咬出血了硬是没哭出声。 悲伤太过,无从劝起。 他只能看着后视镜默默叹气。希望她能和送别的那个人早日团聚。 最后一次给凌煦补课。 “学姐,你看什么呢?” 凌煦写完最后一个字,看见赵方舟盯着手机屏幕,他瞄了一眼,是正常的锁屏界面,上面显示着晚上八点整。 赵方舟回过神来:“没什么,时间到了,你写完了吗?” “喏,你看看。” 凌煦的字比两个月前好了许多,他静下心来写,虽说没多好看,但起码能把字写工整。 “嗯,挺好的。” “学姐,你报的是嘉益大学对吧?”凌煦问。 赵方舟收拾着东西,点点头。 “那你等着,我明年去找你。”凌煦说。 赵方舟抬起头,“你要过去玩?” “不是。”凌煦说:“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赵方舟整理背包的手顿住。 凌太太结工资的时候额外给了她一个红包,说恭喜她考上嘉大,也谢谢这两个月对凌煦的辅导。 赵方舟推拒不过,只好道谢接受。 凌煦送她下楼时,又问她要了一次微信,这次她没拒绝,点了通过。 不过他说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 他成绩比她好,国内外顶尖的大学等着他挑,他要去嘉益,只怕是他父母都不会同意。 临别时,赵方舟说:“语文好好学,字也要继续练,不然我就白教了。” “知道了,啰嗦。”凌煦说。 赵方舟笑笑:“再见啦。” 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听见后面的男生喊她。 “赵方舟!” 她回过头。 夏夜的风吹过,男孩儿在路灯下的面容精致,英俊帅气,眼里带着稚嫩的深情,一本正经地向她承诺:“姐姐,你等着我,我明年去嘉益找你。” 赵方舟看着他,忽然想起某个人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等我”。 她轻轻笑了下,没有回答,摆摆手转身。 两个多月的暑假时光在夏日的蝉鸣中慢慢走到尽头。 赵方舟收拾好行李,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起第一天来这里的情景。 他们一起过圣诞,他请来朋友给她过生日。 他们在雪夜彻夜做爱——那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她出神地回忆着,却在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一张支票时陡然清醒。 那是前几天唐震年的助理送来的。 她看着那张薄薄的纸,静静坐了会儿,然后背上书包,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到门口的时候,她把钥匙放在了玄关柜上。 轻轻的一声,门锁落上。 一尘不染的房子里,徒留茶几上的一张薄纸和玄关的一把钥匙。 北江的八月末,骄阳似火,暑气未散,叶依旧绿的浓重。 但赵方舟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朋友圈 又是一年深秋。 赵方舟看着教室外泛黄的树叶,少有地在课上出了神。 从最开始什么也不懂的新生,再到军训结束开始上课,如今,她已经在这里度过叁个月了。 嘉益和北江一样有四季,但是因为所处不同的地带,两座城市的季风气候还是很不一样。 嘉益多雨,她刚到的那两周,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湿度,她身上还起了很多红点子,整夜痒的睡不着觉。 室友任子璐和吴晴知道后去医务室给她拿了药,蒋楚楚帮她应付了两天的课前点名。 这里的秋季似乎也更短一些,叶子刚刚变黄气温就已经骤降,好像在迫不及待地迎接冬天。 教室一瞬间变得喧闹。 下课了。 赵方舟回过神来,感觉到大衣口袋里的震动。 她点开微信,是任子璐的消息。 “下课了吗宝贝儿,午饭要糖醋小排嗷~” 还有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赵方舟笑笑,给她回了个好。 “方舟我们中午去哪吃?”赵方舟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问。 赵方舟把手机放回口袋,开始收拾书包,“去叁食堂吧,正好帮子璐带份糖醋小排。” “好。”蒋楚楚说。 赵方舟和蒋楚楚刚从教学楼出来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风,两人相视瑟缩,不约而同地笑了下,加快了去叁食堂的脚步。 她们拎着打包好的饭到宿舍楼下时,意外地看到了江渝。 赵方舟加了外语学院学生会的新闻部,江渝是新闻部部长。 部里每年都会安排老人带新人,她和另一个叫贺雷的男生正好分给了江渝带。 江渝手提着一个袋子,看到赵方舟,脸上神色明显一松,朝她们这边迎了两步。 是在等她。 蒋楚楚对赵方舟说:“方舟我先帮你把饭带上去?” “好。”不想让任子璐等,赵方舟把她的那份给了蒋楚楚。 “学长,有什么事吗?”蒋楚楚走后,赵方舟开口道。 “我妈前几天从家里那边寄了好多东西过来,都是我们那边的特产,我也吃不完,就给你拿来些。”江渝说着,把袋子往前递了递,“你拿回去给室友分一分也好。” “学长,这……”赵方舟下意识想拒绝。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贺雷也有,你们就当是帮我分担一点。”江渝故意说得轻松。 听他这么说,不收反倒是她扭捏了。 赵方舟想了想,接了过来:“谢谢学长。学长还有别的事吗?”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江渝在学校也小有名气,不一会儿就有人偷偷打量。 “你周末有空吗?”江渝问。 “我周末要去做兼职。”赵方舟说,“是部里有什么任务吗?” “不是,我随便问问。”听她这么说,江渝也不好说出他想约她看电影了。 “你在哪儿做兼职?” “文渊书店。”赵方舟说。 文渊书店在学校东门附近,倒是很好找。 江渝点点头,“那你上去吧,抱歉啊,耽误你吃饭了。” “不会。”赵方舟抬了抬手里的袋子,“谢谢学长。” “方舟,江渝学长刚才不会跟你表白了吧?”任子璐扒拉着碗里的排骨,八卦道。 “没有,你想多了。”赵方舟把江渝给的特产分了,坐下来吃饭。 任子璐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算他没跟你表白,他也肯定喜欢你。” “嗯嗯,我也感觉江学长对你有意思。”蒋楚楚推了下眼镜,赞同道。 “你问问咱们年级的男生,哪个对赵方舟没意思。”吴晴刚结束一把游戏,这会儿也凑过来吃饭。 她故意摸了一把赵方舟下巴,装模作样调笑道:“要我是个男的,我也追你。” “你追你追,表白墙上那么多对手,我看方舟选不选你。”任子璐笑道。 “那还用说,都住一个屋了,不选我选谁。”吴晴说完对着赵方舟抬抬下巴:“是吧美女?” 赵方舟笑笑,顺着吴晴的话:“是是是,快吃饭吧,要凉了。” 每天学习、社团和兼职都够她忙的了,江渝喜不喜欢她,她没有心思去想。 而且只有周末在书店的一个兼职还不够,她最近在留意有没有适合周一到周五的小时工,不耽误上课,也能赚些钱。 开学交了学费,她现在手里的积蓄也只够这半年的生活费。 唐震年给的那张支票被她留在了鑫苑,唐家也没有再打钱过来。 这样很好,离唐家远一点,记忆里的那些伤痛才会被时光慢慢抚平。 她也能活的轻松一点。 现在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只要踏踏实实的,顺利毕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努努力攒钱买一套小房子。 这样一步一步走,她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踽踽独行,但未来可期。 十二月。 嘉益冬天的雪很少,总是轻飘飘地下一会儿,就没了。 雪在阳光下融化,气温又低了几度。 文渊书店倒是暖和,空调暖气开得很足。 一个穿着米色毛衣、黑色紧身牛仔裤的女孩正在书架前整理被顾客放乱的书。 “小赵啊,今天天冷,没什么人,你收拾完那块儿就回去吧。” 收银台后一位两鬓斑白,却中气十足的老人对赵方舟说道,“我也早点回家陪我老伴儿。” “好的邢爷爷。”赵方舟应。 临走前,老人又想到什么,叫住她:“小赵啊,你前段时间一直在找兼职,找着没?” “还没呢。”赵方舟说。 大学附近的店招学生兼职的挺多的,但大部分都要求半天班或是周末,她时间不行。 “你往前面那条街上去,那儿新开了家西餐厅,我今儿早上过来的时候瞅见一眼,好像是在招人,你去问问,说不定能行呢。”邢爷爷说。 赵方舟面上一喜:“那我现在过去看看,谢谢邢爷爷。” “哎,去吧去吧。”老人笑着说。 赵方舟出了文渊书店,拐到前面一条街,果然找到一家叫MILO SUN的西餐厅。 看样子是新装修好的,她前一段时间来这条街上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招牌。 门口放着一个立牌,上面写着招聘,赵方舟看了看,职位后面没有写明时间。 这会下午四点多,她推门进去,店里没什么人。 “您好,本店五点开始营业,不好意思。”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走过来。 “你好,我想应聘。”赵方舟表明来意。 女服务员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好的,请您跟我来。” 赵方舟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江渝。 “方舟?你怎么在这儿?”江渝看到她,话音都带着偶遇的兴奋。 “学长。”赵方舟打了个招呼说:“我来找兼职。” “在这儿做兼职吗?”江渝说。 赵方舟摇摇头:“刚和经理谈过了,时间不合适,我做不了。” “这样啊。”江渝低头略想了下,说:“你先别走,在这等我一会儿。” 大概十分钟后,江渝从经理办公室出来。 “方舟,你过去吧,方经理同意了,你们再谈谈。” 赵方舟问:“学长,你认识经理?” 江渝笑说:“我跟经理不熟,但这家店是我表姐和表姐夫开的。” 赵方舟讶然。 她需要这份兼职,但这样一来,要欠江渝一个人情了。 她想了想说:“学长,多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渝微笑道,“至于请我吃饭,不如先欠着吧。” 赵方舟又和方经理谈了一次,双方很快谈拢。 她周一到周五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来餐厅帮忙,工资按小时算,月结。 这份工作加上周末在书店的兼职,应该可以攒够下半学期的生活费。 大二能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她倒不是太担心。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从MILO SUN出来,赵方舟展眉笑了笑。 眨眼到了平安夜。 这天正好是周六,赵方舟在书店。 邢爷爷对圣诞节重视非常。文渊书店在他的指挥下被布置的充满圣诞气息。 原本靠着橱窗的书架被挪开,放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树枝上沉甸甸地挂着他踩着梯子亲手放上去的铃铛和小饰品。 楼上楼下的墙上都粘了雪花贴纸,书架里的空隙放了圣诞老人的摆件。 他还让赵方舟在网上买了许多圣诞贺卡和书签,给每个买书的顾客送一张。 赵方舟好奇地问他:“邢爷爷,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过圣诞?” 邢爷爷老顽童一般嘿嘿一笑:“不是我喜欢,是我老伴儿喜欢。” “年轻的时候我们去欧洲旅游,正好赶上圣诞节,她高兴地不得了,回来好些天都念念不忘。”老人面带微笑,忆起往昔。 “从那之后啊,我每年都给她过圣诞节,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倒也不烦,年年一到十二月就盼着这两天。” 说起自己的老伴儿,老人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似的。” 赵方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浪漫故事,也跟着笑。 老人又笑说:“往年都是在家过,这是我第一次想起来布置书店,一会儿她来接我回家,看到这些指定高兴。” “哎?小赵啊,” 老人想起什么,又说:“你有男朋友吗?” 赵方舟一愣,笑意僵在嘴角,“没有。” 老人听完又说了什么,赵方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脑子嗡嗡的,那个被刻意压在心里的名字又蠢蠢欲动着往心口上浮。 离开北江的那一天,她跟他说了分手,删除了有关他的一切。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方舟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拿着书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邢爷爷的老伴儿来了。 她看到店内的装饰,果然笑得合不拢嘴。 邢爷爷带着她四处看,展示那些藏在书架里颇为用心的小细节。 老奶奶听他邀功似的说着,极给面子地点头附和:“好看好看,我很喜欢。” 赵方舟没有打扰两位老人,安安静静地整理完书本离开了。 雪不知何时开始下的,竟比前几日的要大些。 出店门的那一刻,赵方舟竟有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北江。 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赵方舟临时改了主意,没有直接回宿舍,去了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 店里奶香四溢,连空气都是甜的。 要了最简单的原味珍珠奶茶,赵方舟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插上吸管,喝第一口之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她看着嘉益少有的漫天雪景,半杯奶茶下肚,又甜又暖。 手机响了一声。 她点开,是宿舍群的消息。 任子璐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吴晴说让她不要在外面吃饭,今晚宿舍聚餐。 赵方舟隐约猜到什么,告诉她们马上就回。 果不其然。 刚进宿舍,赵方舟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生日蛋糕和礼物。 任子璐裹着厚厚的熊猫毯子,“今天太冷了,不宜出门。我们点了一堆好吃的,已经在送了。 ” “方舟你先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蒋楚楚说。 赵方舟心里感动,不知说什么好。 前两次任子璐和吴晴过生日,都是请客吃饭,这次大家故意不出去过,还在她回来之前就点好了吃的,就是不想让她花钱。 她拆了礼物,是一些护肤品和衣服,没有太贵重的,但都很实用。 以前背靠唐家的时候,她受过欺凌,原以为到了大学,什么都没有会更被人看不起,却没想到遇到了她们叁个。 能和她们成为室友,大概是她来到这座城市后最幸运的事。 晚点的时候,赵方舟收到凌煦发来的消息:“姐姐,生日快乐。” 还有一个红包。 赵方舟回他:“谢谢,红包就不用啦。” 凌煦坚持:“我没发多少,而且用的是我自己的奖学金,你要是不收我明天就请假去找你。” 赵方舟无奈,点开一看,1900元。 就不该信他。 她把钱又退了回去。 凌煦:“姐姐,你这张照片真好看。” 一张图片跟着发了过来。 是手机主屏幕的截图,背景用的是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赵方舟身着军训服,和众多新生一起站在列队中。 她束着马尾,胸挺背直,本就纤细的腰扣着腰带,更显得不盈一握。 脂粉未施的脸因站在太阳底下的缘故白里透着粉红,额前渗出些小汗珠,一双杏眼目视前方亮而有神。 简单,青春,好看。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赵方舟问。 而且还设成了背景。 凌煦:“我qq加了你们学校表白墙。” “姐姐,上面好多人跟你表白。” 赵方舟觉得头大:“你不要看那些有的没的,也不要用我的照片当背景。” 怕他再发什么,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早了,我要睡了。” 聊天页面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会儿,凌煦发来两个字:“晚安。” 她没再回。 退出微信之前,赵方舟顺手点开许久没看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贺雷的,他发了张和女朋友的合照。 秀恩爱。 赵方舟给他点了个赞,接着往下看。 吴晴任子璐和蒋楚楚都发了今晚给她过生日的照片,赵方舟给她们都点了赞,还评论了叁个小红心。 又往下滑了两下,她突然看到吴婉怡的名字。 那天在机场两人加了微信,但后来一直没有说过话,赵方舟平时不怎么看朋友圈,很多好友的动态都错过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吴婉怡的朋友圈。 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输液瓶,应该是在医院。另一张拍的有点不清楚,但能看出来是一个男生。 赵方舟点开图片,照片上的男生手肘支在沙发上,五指抵在额头,似是在闭着眼休息。 尽管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退出图片,上方的文字赫然在目。 ——“还好有你在。” 赵方舟点进吴婉怡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看下去。 篮球场上投球的抓拍,文案是“恭喜夺冠,某人又要请吃饭啦”; 执笔的手指白皙修长,侧颜轮廓分明,下颌线流畅,坐标是哈佛图书馆; 公寓厨房里,他在做饭,黑色居家毛衣,身前带着围裙; 纽约街道,阳光倾泻而下,给他挺拔的背影嵌上一层光晕。 还有很多。 吴婉怡的朋友圈里,一半都是他。 他在遥远的异国,他们之间隔着一万多公里和十叁个小时的时差。 另一个女孩触手可及的点点滴滴,都是她不能参与的人生。 赵方舟看了一会儿,退出微信前,她删除了吴婉怡的好友。 她只有一颗心脏,她不能让它一直疼下去。 再见(二更) 圣诞过后紧挨着阳历新年。 这一年的元旦连着周末,一共叁天假。 邢爷爷在外地上大学的孙女要回来,所以文渊书店这叁天不营业。 宿舍里除了她都是本省的,都要回家过。 任子璐本想让赵方舟和她一起回去,但赵方舟已经答应了江渝请他吃饭。 这个人情欠了这么久,她早就想还了,正好江渝前两天问她有没有空,两人就约了周六中午。 这天上午还好好的,谁知突然变了天,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赵方舟出门时没有带伞,不过好在雨势不大。 膳食记在学校西门附近的商业步行街上,赵方舟没去过,等她按照地图导航找到的时候,江渝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江学长,抱歉,我来晚了。” 江渝温和地笑:“不晚,是我来早了。” 江渝提前订好了位置,服务员直接将他们带到靠窗的座位。 “怎么没有带伞?衣服都湿了。” “出门后才下的雨,我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赵方舟今天穿了件灰粉的中长款羽绒服,里面是宽松的白色无帽卫衣,室内温度高,她将沾上雨的外套脱下,本想顺手搭在一旁的座位上,谁知被江渝接过。 “我帮你擦一下。”说着,他便拿起桌子上的纸巾细细地擦拭衣服上的雨珠。 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赵方舟也不好再从他手里把衣服拿过来,只好道谢。 服务员上了热茶,拿来两份菜单。 赵方舟说:“学长你吃什么不要客气,上次多谢你帮我。” 江渝看着对面的女孩。 她没化妆,甚至连口红都没涂。穿着也简单日常。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肯答应和自己吃这顿饭,想必也只是为了还他人情罢了。 不知她有没有察觉他的心思,若是察觉到了,这算是委婉地拒绝吗? 他微不可察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保持着表面的镇定:“我知道他们家有几道菜还不错,我点了你尝尝。” 江渝做主点了菜,问赵方舟想喝什么。 “我喝茶就行。” 江渝点了两杯乌龙蜜桃,然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帮你点了杯果茶,一会儿尝尝看?”江渝说。 已经点过了,赵方舟只能跟他道谢:“好。谢谢学长。” 江渝玩笑道:“你别一口一个谢谢,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好歹我也是你的直系学长,不用这么客气。” 赵方舟点点头,小口地喝水。 江渝很有分寸,吃饭过程中不动声色地照顾女生,话不多,偶尔聊几句学校里的事,也不会让赵方舟觉得尴尬。 正餐用完,服务员撤下餐盘上了几道精致的点心。 赵方舟尝了一口姜撞奶,嘴唇沾染了一抹白,她悄悄伸出舌尖舔去,不经意间抬眸,正好撞上江渝的目光。 这目光似曾相识,以前某个人看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专注,含情,还有—— 欲望。 赵方舟有一瞬间的慌乱,低头敛目,抓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江渝却在这时开口:“方舟。” 赵方舟直觉他想说什么,想打断却在下一秒听到。 “做我女朋友吧。” 嘉益国际机场。 唐景越刚下飞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几行,是几个时间和一个地址。 他没有打字,直接回了条语音:“谢了。” 汽车离开机场,朝着嘉益市区驶去。 后座上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手机屏幕。 是微信聊天页面。最下面未发出去的消息前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过了会儿,他按了锁屏,将屏幕朝下,握住手机的五指修长白皙,却因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着青。 赵方舟没想到江渝会突然向她表白。 她怔了片刻,开口道:“学长,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 江渝不甘心,追问道,“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赵方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拿起一旁自己的衣服,“江学长,谢谢你上次帮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渝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没有丝毫犹豫。 看到赵方舟去柜台结账,江渝才反应过来,他走到赵方舟身旁,拦住她的手,“我来吧。” 赵方舟错开他的手臂,让收银员扫了自己的付款码,她对江渝笑笑:“说好了我请客的。” 江渝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表白被拒就算了,吃饭居然让女生付了钱。 丢了面子不说,更重要的是,今天之后,他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再约她出来了。 一起出了店门,赵方舟跟他道别。 江渝在她转身之际拉住她的手腕,不甘又不舍:“方舟,我是真的喜欢你。” 赵方舟看着他,脸色平静,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学长,真的对不起。” 江渝看着她,终是松开了手。 他不能勉强她。 雨还在下着,赵方舟两手挡在额头上方,跑进了雨里。 她只顾低头看脚下的路,刚下了店门口的台阶便冷不防地撞到了人。 “对不起,我——” 话音戛然而止。 一把雨伞撑在了她上方。 她抬眸,男人英俊的面庞出现在她眼帘。 是这四个月以来,她想忘都忘不掉的那个人。 江渝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搂住赵方舟的腰,下意识就要过去,却看见那个男人朝他这边冷冷扫了一眼。 江渝顿住脚步。 唐景越俯身咬在了赵方舟的下唇。 “疼!” 血腥味在两人唇间散开,赵方舟推了他一下,却被他箍的更紧。 唐景越没有再管江渝,拉着赵方舟的手腕上了身后的车。 淋了雨的羽绒服被他脱下,唐景越将她抱坐在腿上,用大衣拢住她。 赵方舟心乱如麻,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唐景越看着怀里眼睫乱颤,紧张到握拳的女孩儿,捏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车在酒店门前停下,唐景越抱着双唇红肿还在细细喘气的赵方舟,大步走向电梯。 免*费*首*发:po18.org | Woo1 8 . V i p 前奏 酒店套房门“砰”一声的关上。 唐景越压制着胸中的醋意和怒气,抱着赵方舟大步走向卧室。 克制着力道,将怀里的人不轻不重地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他起身脱去自己的大衣。 赵方舟看唐景越神色冷峻地扯开衬衣纽扣,手腕撑着床急急地想要起来,随即就被男人温热健硕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唐景越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攥住她的两只手腕制在头顶,声音不大却语气冷厉,“还想跑?” 男人语气不善,横眉冷目,扣住她手腕的力气颇大,不似以往那样温柔。 赵方舟没来由地一阵害怕,手上用力想挣开束缚,却无济于事。 她紧张地说:“我不是……我…你……你先放开我。” 感受到她的挣扎,唐景越怒意更盛,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还要狡辩的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唔唔唔!”唐景越含住她的唇厮磨啃咬,舌头往里直钻,追着她的舌打转。 赵方舟扭头欲躲,下巴却被扳得生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白色的枕头上,浸出深色的泪渍。 那个男人拉着她手的画面在唐景越脑海里挥之不去,又想起那句“我们分手吧”,更是让他此刻失了理智。 他毫无章法,凶狠地强吻着她。 直到在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唐景越才猛然清醒,停下动作。 一眼看过去,身下的女孩不知何时早已停下了挣扎,嘴唇正在溢血,一双明眸盛满泪水,脸颊上泪痕遍布,耳侧两边的枕头更是湿了一小片,原本白皙的手腕处也赫然有红痕在目。 理智骤然回拢。 唐景越满是自责和懊悔地将赵方舟抱到怀里,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对不起,对不起,我——” 无论说什么都很无力。 唐景越只能紧紧抱住她,不停地轻吻她额头、脸颊,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许久,怀里的人啜泣着小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没什么。” 唐景越捧住她满是泪痕的脸,指腹轻轻摩挲,拭去她的泪:“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弄疼你了。” 赵方舟止住泪,躲开他的手,“我跟你说分手,是认真的,你不要再找我了。” 骤然失去手下温热的触感,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收回手,看到她被自己咬破的鲜红的嘴唇,不敢再强来。 但还是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搂着她腰身的手紧紧不放。 赵方舟挣不开身,被他抱着看着,一言不发,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清楚地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所以她不强求,也不敢争,只盼着离他远一点,让时间抹平一切。 而他也去了美国,和另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陪她逛街,给她做饭,一起读书,彻夜守在她的病床前。 所以他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她不可能一直自欺欺人。 赵方舟偏过头,抬手抹去眼泪,“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唐景越不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许久,他才开口。 “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走。” 赵方舟偏着头,不接话。 唐景越自顾自地说:“跟我做一次。” 赵方舟回过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再跟我做一次。”唐景越说。 有一瞬间的安静,呼吸落地可闻。 赵方舟猛地用力推他,哭了出来:“你无耻!” 所以,从头到尾,只是为了这个吗。 泪流的汹涌,女孩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 唐景越心隐隐泛疼,紧紧抱住她,手臂在她腰后收紧,“赵方舟。” 挣扎无果,被按着紧靠在他胸口。 “我刚到纽约那天,” 等她平静了会儿,唐景越轻轻给她拭泪,“刚下飞机就给你发消息,等了一天,等来你一句分手。” 他看着她,静静地说:“当时我没办法立即回来,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想起机场那天,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赵方舟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为了让我在去波士顿之前尽快熟悉分公司,爷爷布置了很多任务,每天都很忙。我不敢太分心,只有在吃饭睡觉的时候才会想你。” 赵方舟长睫轻闪,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神情。 “有一次,” 男人很轻地笑了下,像是自嘲:“切胡萝卜,切了一下记起你不爱吃这个,刚想放到一边,却又想起来你不在我身边。然后,就切到手了。” 唐景越伸出左手食指递到她面前,“就是这根手指,不过伤口没留疤,你看不到。” 赵方舟手指动了一下,又缩回去握成了拳。 唐景越嘴角弯动,分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放进去,让她握住,“当时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赵方舟推开他的手,忍不住开口:“你别说了。” 他就是吃定了她会心软。 唐景越看看她,不说话,开始亲她耳根。 舌尖轻轻勾舔,再一下含住她的耳垂,赵方舟浑身都颤了下,偏头想躲,又被他追上来亲在脸颊。 虎口钳住她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四目相对,她眼神躲闪,呼吸相闻,两人的都很错乱。 “我很想你。”声音温柔,似哄似蛊。 他温柔地吻住她的唇,手臂托着她的后颈,带着她向后倒去。 唇抿住她的,轻啄舔舐,鼻尖相蹭。 赵方舟经受不住这样的亲密,浑身酥麻,思绪凌乱,拒绝的话都慢了半拍。 “你生日那天,” 两人嘴唇相贴,唐景越低哑的声音又响起:“我原本都订好了机票,但吴婉怡突然病了,我把她送到医院,没赶上飞机。” 听到吴婉怡的名字,赵方舟陡然清醒了几分,偏开头。 唐景越追着她的唇啄吻,“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 眼泪又流了出来。赵方舟被他压在身下,腾不出手去擦,委屈地吸鼻子。 唐景越吻掉她的泪,一遍又一遍:“我很想你。” “宝贝。” “老婆。” “不要分手。” 赵方舟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凭着一丝仅存的理智想要开口,却又被他的唇堵上。 两人耳鬓厮磨了这会儿功夫,唐景越早就忍不住了,原本温柔万分的吻变了味道,改为强势的掠夺,趁她张嘴呼吸,舌头也钻进她的口中搅荡。 一只大手顺势滑进宽松的卫衣,准确无误地握住一团柔软。 唇间啧啧,胸乳又被揉捏,意乱情迷间,赵方舟感觉下面有些濡湿,下意识地并拢腿根,细小的动作却被唐景越发觉。 原本还在玩胸弄乳的大手滑下去,顺着大腿往上,一直摸到她腿心。唐景越上下抚摸了几下那处,便听到赵方舟口中溢出明显地轻哼。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不方便单手脱。 唐景越将赵方舟吻到气喘吁吁,唇上口津生亮,眼神迷蒙混乱,才直起身,解开她的裤扣,拉下拉链,一把将裤子给她脱了。 房间里温度本就不低,赵方舟下半身穿的是加绒牛仔裤,被唐景越压着热吻了这么一会儿,她本就觉得热,现在裤子被脱下来,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舒服。 “乖,伸手。” 唐景越趁热打铁,将卫衣也哄着给她脱下。 又顺便解了背扣,胸罩也没了。 上身被脱光,被他半抱着坐在床上,赵方舟不恢复清明也难。 她从他怀里逃开,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神慌乱,四处寻被他扔到一边的内衣。 她一时着急,心里却也只怪自己。 唐景越惯会哄人,她早就知道。是自己分手的意志还不够坚定,心存眷恋,才会被他钻了空子。 嘴上说着要分手,身体却诚实的很,被他一亲就失了神。 这幅样子落到他眼中,不知道会不会以为她在欲擒故纵。 赵方舟暗恨自己不争气,又找不到内衣被他扔到哪儿了,一时气极,眼泪也跟着出来。 她紧抿着唇,更气了。 平时也不见自己有那么爱哭,怎么偏偏到他面前,泪珠子就这么不值钱地往下掉。 她这会儿胡思乱想的功夫,内衣没看到,倒是等着唐景越把衬衣和西裤给脱了。 赵方舟不经意间抬眸,看到面前男士内裤下那鼓鼓的一团,心跳都乱了一拍。 她也顾不上找内衣了,伸长了胳膊想要够到床尾的卫衣。 她用被子捂着胸口,俯身往前延展,落在唐景越眼中的,就是如细藕般白皙纤长的手臂,和一片白皙无暇的裸背。 喉结滑动。 唐景越从后面一把捞起试图穿衣逃走的赵方舟,一手搂住她腰,另一手穿过两个膝弯,抱着她走进浴室。 赵方舟后背靠着他胸膛,小腿荡在空中乱蹬,“唐景越,我不要!你放开我!” 男人吻在她后肩,“别闹。” 热水洒下,空气中很快弥漫着如薄雾的热气。 赵方舟刚被放到地上,强势的吻就追着落下。 他力气大,她躲不开,话都说得零碎:“我要……唔唔……分……分手!” 吻落在湿滑的颈间。唐景越搂住她腰,另一只手去扯她的内裤,“你自己分,我不分。” 之后的十五分钟,不管赵方舟怎么哭闹,怎么挣扎,唐景越就是不松口。 他快速地给两人洗了个澡,又抱着她回到床上。 这回他直接进入正题,分开她的腿就把头埋了下去。 “啊~” 被他舔的猝不及防,赵方舟本能地呻吟了一声。 唐景越的舌尖来回舔着两片娇软肥美的阴唇,在中间那道细小的密缝中滑来滑去。 光舔还不够,他还重重地吸,像接吻那样,想把这又软又艳的嫩肉吃进去。 “嗯~” “不……啊……” 赵方舟难抑地有了感觉,下面开始有液体分泌出来。 她想起身,但腰腹根本使不上力,她的腿被他掰着,两只大手压在膝弯,蹬腿也无济于事。她勉强直起头,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伸手去推,却更像在把他往自己那里压。 唐景越舔到她流出的水,开始把舌头往里伸,舌尖碰到内壁,勾得小穴收缩开合,水流得更欢了。又紧又湿。 阴茎跟着脑子一起兴奋起来,唐景越舔舐得更加用力,他的唾液和她的蜜液混在一起,唇舌和穴肉相碰,响起黏腻的啧啧水声。 快感将赵方舟全身的力气夺走,她小声哼哼着,开始无意识地扭腰挺胯,将小穴往他嘴边送。 唐景越听到她的声音,舌头往里进的更深,不断勾舔着湿热的穴壁。 手也摸到前面那颗小肉珠,轻轻捏按着,给她更多的刺激。 “好多水。”唐景越的鼻尖贴着穴口,问她:“舒服吗?” 说话吐息带来更多蚂蚁般的颤栗和痒意,赵方舟回答不了,半张着嘴娇喘。 唐景越将唇移到阴蒂的位置,下面伸进去两根手指搅动。 “啊!别……” 刺激太大,赵方舟猛地抬了下胯,却将他的手指迎得更深。 感觉里面足够湿滑,唐景越又加一根手指,叁根手指一起在里面抠挖勾搅,穴里的淫水潺潺流出,一部分滑下去流到股沟,一部顺着手指流到他的手腕。 唐景越看着面前红艳透亮,泥泞不堪的小穴,手指狂插不止。 终于,快感聚集到顶峰,赵方舟挺腰扬头,大腿紧绷,身子一阵颤栗,“啊”了一声,泄了一波水出来。 唐景越在她刚高潮完的小穴上亲了一口,然后将上面的水舔干净。 赵方舟浑身都是脆弱的,他动一下,她就跟着颤一下。酥麻的痒意断断续续,舒爽又折磨。 唐景越吃完小穴,沿着她的大腿处一点一点往上吻,吻到两个饱满软白的乳房时,他吃一边摸一边,雨露均沾,挨个将两边吃了遍,嫣红的乳头在他的含弄下坚硬挺立,周围亮晶晶的,都是他留下的口津。 再往上,终于,他吻到了她的唇。 轻轻抿住,舌尖在她唇上勾勒一圈,再撬开唇缝,进去缠住那条小舌,赵方舟被吻得合不拢嘴,来不及下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出,唐景越给她舔走,轻咬了下她的唇角:“还分手吗?” 赵方舟早已失去反抗的力气,细喘着气不理他。 唐景越把头埋在她颈窝,嘴对着耳朵,闷着声音:“赵方舟,你不乖。” 相爱即相配 他说完,赵方舟很“不乖”地推了他一下,“起来。” 唐景越动动腰,“已经起来了。” 下面那个硬硬的东西戳着她的腿心,赵方舟一下子不动了。 唐景越从她颈窝起来,轻抚她眉眼,“方舟,我不是非要强迫你跟我做,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赵方舟抬眸看他。 “人的身体总是比心理诚实。” 唐景越的手指顺着腰线滑下,摸到下面的小洞口,沾了一手湿,“你对我有感觉,你的身体也可以接受我。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手指扶着硬挺的阴茎,抵上湿软的穴口,稍一挺,龟头便滑进大半。 赵方舟情不自禁“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 唐景越看着她的眼睛,“你心里有我。” “我数叁下,你说不,我就停下。” “叁。” 赵方舟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唇在颤栗。 “二。” 嘴唇轻启,一个“不”字就在嘴边,她却发不出声音。 “一。”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最后一次。 唐景越笑着吻她的唇,“时间到了。” 男人腰腹一挺,鼓胀的肉棒进去了大半。 “啊……” 他们四个多月没见,她里面太紧,唐景越忍住射意,在她耳边喘气,“抱紧我。” 赵方舟圈住他的脖子,咬住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乖。” 粗大坚硬的肉棒缓慢地往里挤,撑大紧致的花穴,湿软的肉壁紧紧绞着肉茎,简直寸步难行。 “放松点。” 唐景越安慰地吻她的唇,手指也摸到蒂珠处揉弄,感觉花穴内渐渐分泌出润滑的液体,他才继续动作。 等整个肉棒彻底插入她的身体,顶端顶到花心,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轻哼。 赵方舟身体轻颤,巨大的空虚和痒意从下身传来,圈着他脖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唐景越握住她的腰,开始慢慢抽送起来。 随着动作越来越快,男人的额头溢出汗珠,赵方舟承受着他的顶撞,抬手给他拭掉。 唐景越偏头吻了下她的手心,呼吸急促:“叫我。” 伴随着情难自禁的呻吟,赵方舟细细喊出他的名字:“景越……” 是浓浓的不舍。 一声又一声,像是最好的催情药。 最后关头,唐景越快速拿过床头柜的避孕套戴上,再次进入她体内,猛然加速大力抽插了上百下。 赵方舟受不住,连声嗯啊,腰背拱成一条好看的弧线,身子颤栗,一股蜜液倾泻而出,淋淋地浇在了粗大的龟头上。 与此同时,唐景越也忍不住了,肉棒在她体内抖动两下,突突射出一股浓精。 歇了片刻,他抱她去洗澡。 赵方舟不哭不闹,乖乖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清洗。只是唐景越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言不发。 他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她,将她抱到床上,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嗡嗡在耳,赵方舟抱住自己的双腿,将下巴放到膝盖上。 湿漉的长发在热风的吹拂下很快恢复干爽,男人将吹风机放回原位,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伸手理了理乌黑柔顺的秀发,从身后抱住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发间。 “我想穿衣服。”赵方舟说。 “好。” 唐景越将散落的衣物找齐放到她身边,赵方舟依旧保持着双臂抱腿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轻轻摸了摸她发顶,没有勉强:“自己可以吗?” 赵方舟很轻地点了点头。 唐景越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给她留下独立的空间。 十分钟后,唐景越从卧室卫生间出来,看到赵方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她低着头,唐景越走过去,弯下半膝,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轻抬起她下巴,唐景越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和两道泪痕。 他轻轻拭去,“方舟,我们谈谈。” 他们在一起的这两年,他多少能感觉到她的若即若离,无论他们多么亲近,他总觉得离那个完整的她还很远。 起初她一直拒绝自己的追求,后来在一起了,她也不黏人,撒娇任性只是偶尔。送她的礼物她一般都会拒绝,就算了收下了也是放在柜子里落灰。看到有别的女生在他身旁,她也只会默默走开。 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唐景越不怪她,她经历了那样沉重的事,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搬进一个陌生的家,自卑敏感会比常人要多些。 他只是心疼。 所以只要她向他走一步,他就朝她走九十九步。她不黏人,他就主动牵起她的手;她不爱撒娇,他就一直宠着她,帮小猫把胆子养大;她不争不抢,他就教她吃醋。 他原以为,只要一直这样,她就会更依赖他,更信任他。 等再过几年,他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从爷爷的掌控下独立出来,就向她求婚。他有信心,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家。 却不曾想,一万多公里的距离,不仅让思念更浓,也让误会更深。 如果不能打开她的心结,让她对这份感情坚定下去,那他现在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唐景越将她垂落下来的长发理到耳后,顺势抚了抚她脸颊,柔声问:“你喜欢我吗?” 赵方舟垂眸不语,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手指修长,干净白皙,手腕处和指节处骨节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这双手牵过她,抱过她,轻抚过她的头发和脸颊。她舍不得放开,却又不得不放开。 他在问,喜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不喜欢,又何止是喜欢。 唐景越沉默着,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良久,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我喜欢你。” “那为什么要说分手?” 赵方舟抽回手,“我们不合适。” “那里不合适?”唐景越追问。 “我,” 顿了一下,赵方舟抬眸看他,眼眶含泪,绝望而平静,“我配不上你。” 唐景越心猛地一绞,他觉得疼,低了下头,喉头哽咽,呼吸都是颤抖的。 再抬头时,他将面前的人抱进了怀里,赵方舟没有动,下巴靠在他肩膀时落下两行泪。 唐景越抱了她很久,分开时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傻不傻。” “只要我们彼此喜欢,就是最相配的。你只要听我看我相信我,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承担。” 赵方舟做不到,她哭着摇头:“不是的,没有这么简单。” 唐景越很心疼她这个样子。 如果猜的没错,爷爷应该是给她施压了。 大学不比高中,所有偏离轨道的一切,都会被强制纠正过来。 从他接手纽约的TEG开始,他的个人意志,就不再那么重要了。他是父亲去世后的替代品,他的存在是为了唐震年的商业帝国。 遇到赵方舟之前,他无所谓。 但是现在不行,无论为了什么,他都绝不可能放弃她。 拿过纸巾,他将她脸上的眼泪细细擦干,等她止住泪,他才又开口。 “方舟,你有没有,听过我家的事?” 水润的眸子望着他,赵方舟不太明白他的问题。 “就是,”唐景越说:“关于我的父母。” 免*费*首*发:ρσρο.rσсКs| w oo 1 8.νiρ 你不会是第二个林蓝 赵方舟一时怔住,想了一下。 她初到唐家时,一直没见过唐景越的爸爸妈妈出现。后来她和易识成了朋友,私底下问过一次,才知道他们在唐景越十岁时因车祸坠江去世了。 这个话题敏感又教人伤心,所以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现在他主动问她,赵方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听过一点。” “我父母车祸,”唐景越握住她的手,“并不完全是意外。” “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结婚前,有一个女朋友,”从记忆中打捞出那些伤人的碎片,唐景越说的很慢:“后来因为爷爷反对,他们没能在一起——” 唐景越的父亲唐启赫,是唐氏掌门人唐震年的独生子。 唐震年在创业之初有了他,宝贝的不行,注册公司名字都用的儿子的——启赫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望子成龙之心可见一斑。 唐启赫也很争气,名校毕业后就进了自家公司,两年之内做到了集团总经理的位置,这其中虽有父亲的培养提携,但他本身能力就出众,手下的人也都心服口服。 唐震年更是对他寄予厚望。 后来唐启赫爱上了一个女人,林蓝,他的秘书。 唐震年知道后勃然大怒。一个趁着工作之便勾引上司的,会是什么好女人,还不是为了钱。 所以他开除了林蓝,并很快为唐启赫安排了相亲。 唐启赫反抗过,但都无果。 父亲总有各种手段,且在这之中,还被气倒了身体进了医院。 人心都是肉长的,唐震年从小疼他,他没办法弃父亲于不顾。 父爱如山,这座山,终是让他妥协了。 林蓝被辞退后,唐启赫暗中帮她找了工作,又通过别人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自此,两人彻底分手。 唐景越小时候听到父母吵架,总会听到林蓝这个名字。父亲总是在辩解,说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母亲总是听不进去。 他问过父亲,父亲只是叹气,摸着他的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让他不要担心。 他那时仰头看着父亲的眼睛,觉得那些“过去的事”,在父亲心里,似乎永远不会过去。 后来林蓝要独自一人移居澳大利亚,唐启赫得知后决定去机场见她最后一面,算是道别。 不料两人通话被唐景越的母亲听到,产生误会,她开车追了出去。 唐景越那时正抱着变形金刚在院里玩耍,他清楚地记得,他抬头看见母亲的最后一眼,她眼里有泪。 “母亲情绪激动,超速驾驶,两辆车在过江大桥上追尾,一起掉了下去。” 唐景越的声音很平静,赵方舟却听得既心惊又心疼。 那个拿着玩具独自坐在门口的小男孩,等到天黑,也没有等来爸爸妈妈。 “景越。”赵方舟轻唤。 唐景越抚着她的脸,“方舟,我决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你也不会是第二个林蓝。我要你,我只要你。” “那,那吴婉怡呢,” 赵方舟低下头,声音也越说越小:“你们不是都住一起了。” “没有,在纽约那半个月把公寓让给她了,我在公司睡的。后来开学,我一直住在宿舍。” “真没住一起。”唐景越觉得冤枉,她肯定是听了爷爷在机场说的那些话误会了。 “你在公寓给她做饭,我都看见照片了。”赵方舟委屈地想哭。怎么还骗人呢。 “我没——”唐景越刚想脱口而出没有,却忽然想到他的确是有一天去过公寓。 那天中午,他在公司接到吴婉怡的电话,她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在那头哭。 爷爷和吴鼎华都叮嘱过要照顾她,唐景越没办法,只好搁下工作去了一趟。 到了才知,什么事也没有。 吴婉怡哭着问他为什么一直不来看她,是不是嫌她烦,还赌气说要搬出去。 她要是搬出去了,爷爷肯定会打电话问,到时又是麻烦。 而且那时赵方舟跟他说了分手,唐景越本就心情不好,看到她哭哭啼啼的只觉得烦,便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别走。” 看他要走,吴婉怡连哭也顾不上了,急急开口:“我还没吃饭,你陪我吃顿饭吧。” 唐景越:“我给你点餐。” “我不想吃外卖,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说着又要哭。 唐景越抚额。以前赵方舟哭的时候,他会觉得格外惹人怜爱,只想狠狠抱住亲一口,现在换个人在他面前流泪,他只觉得头疼。 忍着脾气戴上围裙,他拿起一根胡萝卜。 切了一块,却想起赵方舟不爱吃这个,刚准备换掉,又突然意识到她不在。 不仅不在,还要分手。 他一分心,刀没拿稳,在手指上划了一道。 那边吴婉怡看到,急忙放下手机过来,谁知刚碰到他的手指就被躲开了。 唐景越用凉水随便冲洗了下,单手扯下围裙,“我给你点外卖,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没有。”男人叹了口气,开始说话:“那天……” 细细解释了一通,他讨好地亲了亲她的嘴,“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只和你同住,只为你下厨。和别的女人,一律保持距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方舟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唐景越看着她。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赵方舟弯了弯嘴角,轻轻嗯了声。 唐景越终于看到她笑,也跟着展颜,却想到另一件事。 “你在哪里看到我的照片?” “她的朋友圈。”赵方舟垂眸。不仅是下厨的照片,还有好多别的呢。 唐景越疑惑地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找到什么翻看了一下,然后将手机递给赵方舟。 赵方舟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吴婉怡的朋友圈,可是内容又和她当时点进去看到的不一样。 她往下滑。 自拍、宠物、下午茶、英文原着、泳装照—— 没有一条是关于唐景越的。 她顿时明白了。 将手机还给唐景越,赵方舟没有说话。 看她沉默,唐景越也猜到几分,“让我看看你的手机。” “我已经把她删了。”赵方舟说。 唐景越摸摸她头发,“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跟她讲清楚。” 唐震年安排他早半个月来美国,说是熟悉,其实那时TEG上下都在为美国本土一家公司的上市竞标会做准备,他刚到,时间紧、任务重,整天都在忙。 后来波士顿那边开学,他也是一边顾着学业一边开视频会议,好不容易忙了几个月,在圣诞之前拿下竞标,他就定了机票,想着正好能赶在国内平安夜的时候回来给赵方舟过生日,顺便把话都说清楚。 但不巧那天吴婉怡过敏生病,他把她送去医院,她一直哭,后来又给吴鼎华打了电话,几经折腾,连爷爷也知道了,亲自来电交代他好好照顾。 他在医院待了叁天,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终于在今天赶了回来。 可没想到,分开的这几个月里,中间竟有这么大的误会。 “方舟,”唐景越看着她:“只有两个人一起坚定地向前走,我们才会有未来。” “我想听你亲口说,再不分手。” 赵方舟看着他。 当初分手时,她以为唐景越会比自己更快地忘掉这段感情。 身份差距、长辈意愿、距离时间,这些迢迢银河挡在他们之间,足够让他有理由做一个“明白人”,所以她主动放手,不让他为难。 谁知,竟是她小瞧了他的感情,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 一直以来,只有她在退缩。 似有无限的勇气在心中生根发芽,唇齿开合,赵方舟说出了那句他想听的话。 “再不分手。” 唐景越一下子抱住她,在她耳边笑,“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赵方舟圈住他的腰。 恋人(二更) 两人从酒店出来,打算找地方吃饭。中午开始下的雨早已停了,长街的灯照在湿漉的地面上,折射出明亮的光。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来问我,不要一个人乱想。”节假日的原因,街上还挺热闹的,唐景越牵着赵方舟的手,慢慢走着。 “我已经把她删了,不会再有了。” “我的意思是,类似会让你误会的,无论什么,都来问我。”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为什么要做会让我误会的事?”赵方舟问。 唐景越停下脚步,刮了刮她鼻子,“是是是,我以后会时刻警醒自己,每天叁省吾身,坚决不做有可能让老婆误会的事。” 赵方舟瞪他,“别乱叫,在街上呢。” “好,那待会回去再叫,”唐景越凑到她耳边:“老婆。” 赵方舟打他一下,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唐景越追了上来,又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说好了不许放手的。” 两人在街上逛了会儿,看到MLIO SUN时,唐景越停下了。 “你今天中午和那个拉着你手的男生,是在这里吃饭?” “他没拉我手。”赵方舟解释道。 “我看见他拉着你,”唐景越说:“他是不是在追你?” 赵方舟想起中午江渝跟她表白的事,赶紧说:“我拒绝他了。” 唐景越看看她,又看看招牌,决定了:“我们就在这儿吃。” 一顿饭下来,这家西餐厅被唐景越批了个体无完肤。 牛肉太老、西蓝花太硬、龙虾肉有味、芝士太甜、红薯没味道,只有白开水还凑合。 总结下来就是—— “那个什么鱼的品味也太差了。” “江渝。”赵方舟提醒他。 “不管江鱼还是海鱼,你拒绝他就对了。” 赵方舟无奈:“景越。”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多吃一点。” 嘴上说着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男人,细心地帮她切好牛肉,还把自己盘子里的蔬菜给她。 赵方舟弯弯嘴角,觉得他吃起醋来很是幼稚,和平时帅气冷峻的形象严重不符。 “中午那顿饭是我请学长吃的,谢谢他帮我介绍兼职。”赵方舟说:“我在这家西餐厅打工。” “怎么还要打——” 问到一半,唐景越就明白了。 当初既然提了分手,以她的性格,唐家给她上大学的资助,她肯定没要。 “这里挺好的,而且我只需要中午过来,不会耽误下午上课。”赵方舟说。 “每天都要来吗?”唐景越问。 “周六周日不用,周末——”赵方舟说着,犹豫了一下。 “周末怎么了?”唐景越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停顿。 “周末我在书店帮忙。”她说。 唐景越放下手里的刀叉,叉具碰到餐盘,发出一声很轻的脆响。 “你打了几份工?” “就这两份。”赵方舟说:“都不累的。” 唐景越看着她,眼里有心疼,“辞掉吧,好不好?” “其实没事的,真的不累。” “是因为他介绍的,你才不想辞吗?”唐景越故意。 “怎么可能,” 赵方舟没想到他这么介意江渝,“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偶然遇到,他帮我也是顺便,而且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你——” 赵方舟着急忙慌地解释,却看见对面男人微挑的嘴角。 他在逗她。 “唐景越!” 男人笑出声,“在呢。” 看她咬住吸管不理他,唐景越才正色道:“方舟,你中午来这里兼职,肯定没时间好好吃饭,下午还要赶去上课,周末还要去书店,一周七天你一天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时间久了你的身体和精力都会吃不消。你想让我一直担心你吗?” 唐景越这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让赵方舟内心有了一丝松动。 当初只想着攒钱,同时打两份工,下午上课难免会有精神不济的时候。 可她不敢停下,她什么都没有,她害怕。打工赚钱虽然累,但是可以让她心里多那么一点支撑和底气,不至于那么狼狈。 可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她有人在乎。他说会担心她。 “那我把这份辞掉,” 赵方舟垂眸想了想说:“书店就不辞了,老板人很好,而且我还可以在那里看书。这样好吗?” 唐景越微笑着:“好。” “不过你这个学长也是,给你介绍这个兼职的时候都没考虑过你会累吗,” 两人吃了一会儿,唐景越又提起江渝:“有没有时间吃午饭?有没有时间午休?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可见也没多真心。” 又开始了。 赵方舟附和着他的话,点点头:“你说得对。” 旋即又脸色平静地问:“那吴婉怡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你整夜陪着她?” 唐景越:…… “不提别人了,我们吃饭,还要水吗?” 晚上。 唐景越抱着赵方舟躺在床上,勾着她的头发,一会缠在手指上打转,一会放在鼻子下闻闻。 “你干嘛呢?”赵方舟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解放出来。 “我想你。”一米八五的男人把头埋在她肩窝轻蹭,声音暧昧:“抹什么了,好香。” “是沐浴露的味道吧。” “我也洗澡了,我身上怎么没有。”说着又去扯她的领口,“我再闻闻。” “哎呀你——” 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赵方舟抽空问:“你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 学校在放冬假,倒是不急。公司的假是圣诞元旦一起放,到五号,还能陪她两天。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唐景越正吻她锁骨,闻言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看她。 她以前,不会这么问。 她的思念和爱恋都是小心翼翼的。他还想过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 “你想我了我就回来看你。”唐景越勾勾唇。 “那……我两个月想你一次?”赵方舟商量着说。 “宝贝,”唐景越笑:“你可以对我们再好一点。” “嗯……” 她每天都想他,但要他每天都在也是不现实的。 一个半月一次?他还要上学还要忙工作,肯定也很累,光是坐飞机也很辛苦的。 赵方舟不知道了。 “我有空就回来,每个月最少一次。”唐景越说。 “不要。”赵方舟立刻拒绝了:“飞来飞去的多不安全,飞机票也好多钱呢。” “嗯——”她想了想:“也不一定非要见面,我们可以视频。” “视频,” 唐景越指腹描着她的唇,“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嗯?” 呀,倒是忘了这个。 赵方舟伸手去够手机:“现在,现在就加回来。” 唐景越扣住她的手腕按到头顶,去吻她嘴唇,“明天再说,现在先干点别的。” “唔——” 第二天,赵方舟睡到快中午才醒。 动了动腿,“嘶”的一声,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唐景越抱她去洗漱,喂了早餐,换好衣服,又搂着人亲了好一会儿。 接吻怪。 赵方舟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声音。 “我想去你们学校看看。”唐景越说。 “好啊,”赵方舟笑了下:“我们学校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好多好大的树,据说都有一百岁了。” “宿舍呢,条件怎么样,几个室友?”唐景越问。 “宿舍也挺好,叁个室友,人都特别好,”赵方舟说:“前几天还给我过生日了呢。” 唐景越摸摸她耳垂,“对不起,我——” “好啦,你都说了好多遍对不起了,我也没给你过生日呀,我们扯平了。” 唐景越笑:“好吧。谢谢老婆。” “说了不许叫这个了!” “又没外人。” “没外人也不许。” “好好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 嘉益大学在民国时期建校,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校园里还保存着一些民国的建筑,不过不用做教学楼,都被当成文物保护起来了。 赵方舟带他逛了大半个校园,边走边介绍,走到一个岔路口,她停下问:“往左边走是历史学院,右边是足球场和羽毛球馆,你想先去哪儿?” 唐景越看看表,“餐厅在哪儿?” “餐厅要直走,”赵方舟问:“你饿了?” “嗯,请我吃饭吧,赵同学。” “好啊。”赵方舟笑笑。 赵方舟带他去了最近的学一食堂。 “你想吃什么?”她问。 “就买你平时吃的。”唐景越说。 学校放假,食堂用餐的学生比平时少了一半,两人基本没怎么排队。 赵方舟没有买自己平时吃的那几样,而是挑了一些同学口中“特别好吃的”。 “你觉得怎么样?”看他吃了几口,她问。 他在那边吃惯了西餐,不知道喜不喜欢这里的口味。 “很好吃。”唐景越笑着点点头,又说:“我去买两瓶水。” “我去吧——” “你好好吃饭,我找得到地方。”唐景越按住她肩膀,拿起她随手放在一旁的学生卡。 餐厅进门处有一个卖水果和饮料的小铺子,唐景越买了一瓶水和一盒温牛奶,然后走到旁边挨着的学生卡充值窗口。 “你好,请问一次最多可以充多少钱?” “现金充值最多五百,扫码充值可以充两千。”窗口负责充值的阿姨说。 校园卡在学校的食堂、超市和书店都是通用的,有些学生花销大,又怕麻烦,一次性充两千也是有的。 唐景越扫了玻璃上贴着的二维码,屏幕显示支付成功,他给阿姨看了看,将卡递了过去。 “麻烦充两千,谢谢。”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赵方舟问。 插好吸管,唐景越把牛奶递给她,故意打趣道:“我才离开了叁分钟,你就这么想我了?” “谁想你了,我是看饭要凉了。”赵方舟低下头吃饭,脸上泛红。 唐景越夹了一块菜吃,“不凉,正好。” 赵方舟岔开话题,“我们下午干什么呀?” 唐景越想了想,“外面有点冷,我们去商场消消食,然后回酒店。” “对了,明天周一,你有早课吗?” 赵方舟愣了一下,很快又摇摇头,“没有。” 周一,假期要结束了啊。 叁天,果然好短。 说是来商场消食,结果唐景越买了一大堆东西,还都是给她的。 起初她还肯去试试,后面直接连试衣间都不肯进了。 好在唐景越知道她的尺码和喜好,选了好些衣服鞋子和护肤品化妆品,还额外付了费用请他们直接送到宿舍去。 赵方舟拦都拦不住。 她拒绝,他就亲她哄她,公共场合,她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回到酒店,唐景越从后面抱住她。 “最后一晚,你确定要因为这些东西跟我生气?” “我没生气,我——” 赵方舟真没生气,只是一直以来,自尊心让她习惯拒绝这些物质上的给予。 因为这些在以前,代表了施舍和怜悯。 如今他们是恋人的关系,彼此确定了心意,他们是平等的。 她只是,还没习惯去接受。 赵方舟转过身来,抱住他,“我没生气,只是你一下子买太多了,宿舍都没地方放,我也用不完。” “你不是还有叁个室友吗,有几个牌子的我要了四套,你送给她们,算是新年礼物。” 唐景越摸摸怀里的小脑袋,“我不在的时候,她们帮我照顾你,我也是感谢的,要知恩图报不是?” 怀里的人没声音,肩膀一颤一颤的。 唐景越扶住她,让两人之间空出些距离,抬起她下巴,看见她红红的眼眶。 “哭什么。”轻轻拭去小脸上的眼泪,“不哭。” “谢谢。”赵方舟小声说。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替我好好照顾我的女朋友,让她吃好穿好,不要生病,好好学习,记得每天想我。” 赵方舟忍住眼泪,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唐景越笑出来,吻吻她额头,抱着她往卧室去。 “还好你明天没有早课。”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ṁe. ḉom| wṏo1 8.νɨρ 照片 寒来暑往,四年转瞬。又是一年夏。 赵方舟顺利从嘉益大学毕业,拿到了当地一个外企的offer。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今天要搬家。 宿舍的床铺都空了,任子璐去了S城,进了一家传媒公司,说是这样就有机会见到她的偶像;蒋楚楚考研北江大,成功被录取;吴晴不想离家太远,保研本校。 叁人家都离得近,拍完毕业照当天家里人就顺便把东西搬走了。赵方舟因为找房子,晚了几天,成了最后走的一个。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个箱子,一个盒子。想当初她来嘉益的时候,孤身一人,全部的东西加起来都放不满一个行李箱,现在光是放某人送的礼物,都要单独一个箱子。 赵方舟四处看了看这间住了四年的宿舍,有些不舍,感觉只是一瞬间,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么多日日夜夜,就都到头了。 一个阶段结束,另一个阶段开始。一些人离去,又会遇到另一些人。 时光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一幕幕的分开或相遇,冷眼旁观,只肯施舍些回忆。 手机响了一声,她收回思绪。 是置顶消息。唐景越:“我到楼下了。” 赵方舟回他:“我现在下去。” 女生宿舍不允许男生进,虽然现在是毕业季,需要搬行李的大四学生多,但还有其他学妹在,宿管阿姨还是很严格。好在她们宿舍楼层不高,就在二楼。 赵方舟先拎着一个箱子下去,待会儿再来拿第二个。 跑了叁趟,行李都被放到了后备箱。赵方舟坐到副驾,唐景越拿过纸巾帮她擦掉额角的细汗,又拧开一瓶水给她。 喝了口水,赵方舟打开车窗,最后看了眼砖红色的宿舍楼。 唐景越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顺势吻了下她唇角,“走吧?” 赵方舟回过头,对他轻轻笑了下,“嗯,走吧。” “我回房间收拾东西,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吧。” 赵方舟将行李箱都放到卧室,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又找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水给他。 唐景越接过水喝了一口,抬手轻刮了下她鼻尖,“一块收拾,这样快点。” 房子的卫生赵方舟两天前来打扫过,现下省了不少事。两人合力归置好物品,又一起铺了床,基本就差不多了。 “这个盒子里是什么?”一个白色的纸盒,四四方方的,唐景越看她抱了一路。 赵方舟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闻言回过头:“哦,里面是一些文件证件还有照片之类的,我怕弄丢,就单独放了。” “能打开看吗?”唐景越问。 “能,你看吧。” 盒子里面各种纸质文件和证书按照大小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沓相片被捆成一捆放在一侧,唐景越解开那捆照片,一张一张看起来。 最上面的好像都是最近照的,是赵方舟和同学的合影,每个人都穿着学士服,手捧鲜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再往后是一些日常照。有两张应该是从别人的角度抓拍的,背景是在教室,一张上的赵方舟拿着笔正在往本子上写着什么,另一张应该是她感觉到了,看向镜头笑了一下。 抓拍的角度很好,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在白色毛毛领的衬托下,照片里的女孩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笑容甜美,双眸灵动。一眼看去,像是置身暖冬。 唐景越看着后一张照片上的女孩,像是被她感染般,唇角不自觉地带了笑意,久久移不开眼。 “宝贝。” 他突然看向赵方舟,喊她:“过来。” “嗯?” 赵方舟不解地回过头,听话地向他走去,“怎么了?” 唐景越一把将人扯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一只手环过细腰抱住。在她唇上啄吻几下,又亲亲她的脸,把头埋到她颈窝里蹭。 赵方舟被他弄得痒,笑着往后躲,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不解:“怎么啦?” 唐景越不回答,抱着人不撒手,一个劲儿地讨吻,在结束了一个漫长的深吻后,他才抵着她额头说:“对不起,这四年没有陪在你身边。” 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赵方舟余光看见那些照片,心下猜到几分。 她圈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轻晃几下,“哦,你没有陪在我身边,那今年跨年和我一起看烟火的是谁呀?圣诞节回来陪我过生日的是谁呀?去年夏天带我去迪士尼的又是谁呀?” 她眨巴眨巴眼睛:“还有陪我练口语的那个人,给我买礼物的那个人,隔着时差也要监督我吃饭早睡的那个人,原来都不是你呀?” 自从大一那年两人和好后,唐景越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回来看她,两人之间的短信电话视频也是没有断过,还有从美国寄来的源源不断的礼物和手写信。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无法陪在她身边,但他给了她足够的在乎和安全感。 这叁年半,她一直都很幸福。 唐景越被她狡黠的语气和表情逗笑,感动和愧疚掺半,紧紧抱住她,“怎么办,捡到宝了。” 赵方舟笑笑,回抱住他。 “这张是易识他们来找我玩的时候拍的。” 赵方舟被圈坐在唐景越怀里,陪他一起看照片,“就大二他俩刚谈恋爱那会儿,我跟你提过,你还记得吗?” 唐景越看着照片里的叁人——易识一只手挽着赵方舟的手臂,穆历阳站在易识旁边,牵着她另一只手。 “怎么不记得,那丫头刚上大一就和穆历阳好上了,还是她主动表白,易知知道后气了个半死。”捧在手心的妹妹倒追别人,对方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唐景越笑说,“他们去找你玩,当时还发了朋友圈吧,易知看到后还把穆历阳给拉黑了。” “啊,还有这回事呢。”赵方舟只知道易识那时候因为谈恋爱开心坏了。 唐景越揉揉她脑袋,“后来又和好了,易知那个脾气,再气也就只能撑一阵儿。而且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能接受的,相比其他人,他更相信穆历阳能照顾好易识。” 赵方舟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穆历阳不错。” 唐景越捏捏她的脸,去亲她被迫嘟起来的嘴,“你就不要觉得了,你只要看我就好。” “哦—” 照片看了大半,赵方舟有些饿了,她抱住唐景越的腰,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刚想说话,抬头却看见他神色不对,脸上的笑都没了。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看到自己和凌煦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