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带我回家(姐弟 骨科h)》 1 周叁,上午九点四十,下课前的五分钟。 单黎路过了D103,她透过半透明的窗户向里看了一眼。 这是本学期的第八周,也是单黎这个学期第六次在这个点经过D103,也只有D楼一层的教室靠走廊一侧是有窗户的。 教室进门第二列倒数第叁排坐着两个男生,一个趴着明目张胆的睡觉,毫无新生的拘谨,后脑翘起几束乱发;另一个左手支着下巴,右手转着笔,老神在在听着课,见她经过,笑容灿烂的朝她挥了挥手。 “她又来了。你说她是不是在看我?”皮奇看了眼教室前的钟,压低了声音,捅了捅趴着的林笙,“她是不是喜欢我?我要不要主动找她加个微信号啊?” 他早就发现了。周叁这节宏经课,在下课前五分钟,这个穿着红裙子的女生总会路过他们的教室。 来来往往要上课的人那么多,脚步匆匆,也只有她会往教室里看。 林笙抬起了头,也望向窗边,意识清醒,毫无睡意,正对上她即预收回的视线。 少女抱着砖红色的厚重教材,大红色长裙,小高跟踩着瓷砖发出哒哒的声响,一头黑色长直发披下,衬着藕白色的皮肤,摇曳又动人。她的眼睛狭长,单眼皮,不大,但带点蛊惑人心的味道,流转生辉,漆黑又透着精亮。 每次路过都看看看,当他们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 林笙无端生出几分烦躁,举手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间,从教室后门出来,快走几步拉过她的胳膊。 透着薄纱材质的长袖,他先觉得冰凉,又感受到了肌肤的炽热,无端的烫手。他松开了她的胳膊,又跨了一步,拦在她面前。 “为什么看我?” 和皮奇的自作多情不一样,明明素不相识,他就是知道她看的人是自己。 少女抬头对上他的眼,眼神毫无波澜,像是一口幽深的井,声音也像井水冰凉:“想看就看了。” 她忽地一笑,像一朵带着晨露绽开的百合:“单黎,黎明的黎,叫我阿黎就好了,大二。” 林笙刚想要开口,又被她打断:“你叫林笙对不对,我知道你。” 果然是蓄谋已久。 但林笙讨厌窥视感,也没有被漂亮姑娘感兴趣带来的沾沾自喜,他对眼前的女孩子姓甚名谁完全不感兴趣,有话直说:“麻烦你,下次路过别看了,很烦。” 她带点疑惑歪了歪头,有些理所当然:“为什么呀?” “因为不礼貌,因为唐突,因为我不喜欢。”林笙随随便便就能拎出些理由,虽然刻薄,但他嘴唇开合,仍是吐出了这些词句来。 “阿黎。”突然有人跑来,喊她的名字,见她在和别人说话,又闭上了嘴。 “那下次再见啦。”她莞尔一笑,自说自话,转身走了。 “你刑诉的案例准备了吗?我才想起来,这节课老桂要随机提问。” “嗯,多找了几个,我发给你啊?” “呜呜呜呜爱你。” 少女们手挽手走远了,下课铃声响起,林笙更烦了。 还有下次? 这是什么厚脸皮神经病啊? 2 林笙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来得这么快。 他加了冰壶社,周五晚上是社里的第一次聚餐,社长李隽还叫上了以前的社员。 按照他们学校冰壶社团的规律,大一结束后,所有社团统一选出社长、副社和财务,再建一个新的群,其他成员原则上不再参与社团活动,只会在招新或有校级或更高等级比赛等事项时才可能回来帮忙。 但聚餐这件事,不外乎是打着幌子的联谊活动,自然是参加者多多益善。社长林林总总大概叫了二十几人,热热闹闹挤了一大桌。 单黎来得迟,五点半开始的局,她临近六点才到,那时包厢里已经没有空的椅子,李隽喊了服务员加一张,又添了一副碗筷。 今天的她不再穿着红裙子,背着粉色双肩包,只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和牛仔短裤,露出笔直的腿,在包厢的暖光下白得晃眼。 “抱歉抱歉,刚刚打完模拟法庭。”她轻声向相识的社员解释,婉拒了几个要给她让位子的男生,招呼着服务员把椅子加到靠门的位置。 林笙来得早,坐在门对面,看到她安安静静坐下,浅浅笑着,喝了口杯子里的椰汁,目光淡淡扫了一圈,又在他脸上停下。 璀然一笑。 好像在说,好巧。 林笙收回了视线。 真是阴魂不散。 “真漂亮。”倒是坐在他身边的财务学姐开了口,不带嫉妒,纯粹的感叹。 “嗯?”林笙入学前暑假就在群里和她聊熟了,关系还不错。 “单黎呀。就是最后进来的这个。”财务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还有点遗憾,“要不是她不喜欢女孩子,我都想追她了。” 她顺便分享了点八卦:“还没见过她和哪个男的关系特别好,副社都不知道被她拒绝了多少次,听说是在校外有个喜欢的人。” “哦。”她随便说说,林笙也随便听听,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听她继续说点有的没的,随口应几声。 单黎的胃口好像很小,没动几筷子就停下,只支着下巴看他,眼神有些空洞。 林笙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又凭空生出几分暴躁,想吼她你别看了,又忍住。 好歹也是社团前辈,她想看,就看吧。 七点多,酒足饭饱,社长订了KTV,就在附近,众人收拾好了东西,浩浩荡荡继续下一摊。 KTV的氛围就比饭桌上乱许多,光线昏暗,几个麦霸拿着话筒吼得撕心裂肺,林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和几个朋友一起摇骰子喝酒。 另一边突然传出起哄声,林笙喝下了酒杯里的酒,抬头看了看。 单黎站起身,眯着眼张望了一圈,借着一闪而过的白光看清了林笙的脸,朝他走来。 林笙坐在沙发的最边缘,看她迈着腿一步一步靠近,竟产生了想逃的想法。 她像白花夹竹桃,清淡又美艳,密密麻麻编织着网,意味不明。 她俯下身,脸和他贴近,张开双臂,紧紧拥了他一下,一股柑橘与玫瑰交织的淡涩气味弥漫开来。 真心话大冒险罢了,他就是个工具人。 林笙马上反应过来,懒得动弹,任她抱着,不作反应。 她很快离开,林笙松了口气。 “啧啧啧。”财务学姐坐在他对面,摇晃着杯子,几分羡慕,“真好,我也想被大美人抱抱。” 林笙摇了摇头:“得了吧。”又问,“洗手间在哪?” “那。”坐他身旁的男生指给他看。包厢里就有洗手间,不过门锁上了。 林笙拧不动门把,心知里面有人,只好出门找了服务员问。待他回来,他看到单黎站在KTV包厢门口等他。 她只是站着,抱着手臂靠着门框,但林笙就是知道,她在等他。 “学姐。”他叹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加个微信吧。”她不答,自说自话,拿出了手机,“你扫我。” “你这样我很困扰。”林笙左手拿着手机,动都没动一下,“免了。” 以她的德性,加了好友,林笙觉得自己的朋友圈内容要被翻来覆去看个几百遍。 没问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此作罢,准备开门。 她却扑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声音绵软,像是撒娇:“加吧,好不好?” 她大概一米六五,算是女生中的中等身高,但林笙长得高,一米八五往上,她差不多到他下巴,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脸。 她脸上还带着妆,腮红淡淡泛着粉,高光亮晶晶点在鼻梁,唇彩倒是消得差不多,褪成了淡红,还没来得及补。 林笙极少见到这么死缠烂打的,深吸一口气:“微信满人了。” 他的手伸向自己身后,摸到了她纤细的手指,抓住她的无名指,用力一掀。 她吃痛,却并未放手,低喊出声,还有几分委屈:“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嘛。” 交朋友有上来就拉拉扯扯的?林笙讥笑出声:“交什么朋友?炮友?” 他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带了几分呆懵:“啊?” 她垂下了眸子,像在思考。 林笙看出端倪,感觉自己无意间可能是戳到了她的软肋,乘胜追击:“我可以删掉一个炮友加你,什么后果,你自己想。” 她该消停了。 他想。 “好。”她思索片刻,坚定道,“我可以。” 这回换到林笙傻了。 ? 这发展不对啊? ---- 林笙用了狠劲扯开她的手,直接拉着她朝KTV门口走去。 “去哪?”她乖乖跟着走,步子也迈得很大,仰头看他。 “酒店。”他似笑非笑勾起嘴角,流里流气,“跟我上床啊学姐。” “那你先加我。”她也有她的坚持,“你加了我,做什么都行。” “哦?”他步伐不停,推开了KTV的大门,走到了街上,“加了你,让你滚远点也行?” 她有片刻的僵硬:“……不行。” 两人僵持着,林笙拉着她进了附近的酒店。 “请两位出示一下证件。”周末来开房的学生极多,前台小姐见怪不怪。这两位外表看起来还挺般配,只是氛围很奇怪,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的包还在KTV里。”她眨巴着眼,拿出手机,“我让我朋友帮我送过来。” 这人脑袋是不是缺根筋?林笙只觉得头大。 ——他这是招惹了哪里来的怪咖?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算了吧,单黎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她十分钟以后就到。” 真是个怪人。 林笙坐在大堂沙发上撑着头看她。她好像没什么太多的羞耻心,极其坦然,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游离的。 “你扫我。”她坚持不懈把二维码递到他面前,“不许拉黑。” “做了再说。”他直接把她的手机挡开,“我还会说话不算数不成?” 她又垂眸沉思,片刻后竟认真点了点头:“可能吧。” 说话间,酒店门又被推开,一个女孩子手上拎着背包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从左到右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们身上。 女孩子是冰壶社的副社之一,刘翙羽,也是单黎的舍友,一头羊毛卷,脸颊扑红,五官小巧,秀气可爱。 她快步走来:“给。” “谢了。”单黎接过包,找出自己的钱包,拿出身份证,交给林笙,“去吧。” “那我走啦。”刘翙羽也不多逗留,只看了一眼林笙,自来熟的侧身拍拍他的肩膀,“弟弟加油。” 林笙头上不禁冒出了个问号。 他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接过单黎的身份证,向前台走去,瞥了一眼她的信息。他所在的城市叫远洲,他自小在这里长大,顺理成章读了本市的大学;单黎不是本市人,甚至户口所在地离这里远得很。 ------ 两人进了电梯,林笙按下了19层的按钮。 “还挺高。”单黎看了眼数字。 “嗯。”林笙懒懒应了一声,眼睛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手臂却突然被她抱住。 “你抱我进去好不好?”她晃了晃他的手。 花样还挺多。林笙想着,摊了摊手:“抱不动。” “我不重的。”单黎撅着嘴,跟他撒娇,“背也行。” “再说吧。”林笙跟她打太极,任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走出了电梯。 1919. 林笙刷房卡开了门,通了电,反手把门关上,打横抱起她。 “啊。”她发出小声惊呼,右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笑开,又抬眼看他,“真好。” 他不作回应,把她抱到了床上,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我去洗澡了,你想走还来得及。” “我说话算数。”她倒是坦荡,向后仰躺下,歪头看他,晃着双腿,“你也要算数。” 她就直愣愣看着他脱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以为你有八块腹肌。” 林笙不太喜欢练核心力量,偶尔去健身房也就练练腿和背,不是白斩鸡身材,但也和健美壮硕不搭边。 “少看点偶像剧。”他俯身敲了敲她的脑袋,却猛地被她一拉,撞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又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她的唇先覆了上来。 唇舌交缠,林笙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避免压到她,一手抚上了她的眼。她却不愿失去视觉,挪开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缠进了他的指缝,扣住,贝齿轻咬他的唇。 真妖。 林笙不甘示弱轻扯她的唇瓣,分开膝盖跪着,把支撑点转移到腿上,手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她腰间的肌肤滑腻,他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她微微躲闪,笑着,声音含糊:“好痒。” 林笙闻言微微退开,解开了她领口的几颗纽扣,坏心的留了末端的几颗,露出她纯白色的内衣。 “怎么解?”他装懵懂无知,拉着单黎半坐起身,覆着她的手,却要她教。她不答,侧过头,用了点力去咬他的喉结:“不知道,你自己解。” “好。”他应着,手却往下,解开了她的裤子纽扣,就着这副模样把她抱进了浴室。 3 林笙大概是有点不同于常人的癖好,比起赤裸的身体,他更爱看人衣衫不整在他身下喘息。浴室里的灯白得晃眼,他把单黎抱上洗手台,慢条斯理洗了手,解开了她的内衣,却不脱下,张口去吸咬她的乳尖。 她的手指穿在他的发间,身体很快漫上一层薄薄的粉,唇间溢出几分细若游丝的呻吟,朝他张开了腿,双腿在他腰间交缠。 他在她的乳上留下几个深粉色的印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向下伸去,摸到了黏滑的液体。 “学姐,你湿了。”他恶趣味的笑着,抬头看她,伸出舌轻尝了自己的指间,又去吻她。 她放下一条缠着他的腿,用膝盖轻顶他的腿间,轻慢道:“你也硬了。” 彼此彼此。 他终是抽了身去开淋浴水龙头。水哗哗的洒着,还不算热,他一颗一颗解开她衬衫的纽扣,脱下,挂好,又去脱她的裤子。 真麻烦。 他啧了一声:“下次还是穿裙子吧。” 脱起来也方便。 嗯,还有下次。单黎挑了挑眉,也不戳破,任他动作。 水终于是热了起来,林笙抱她下了洗手台,圈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了淋浴间的墙上。 热水淋湿了他们的身体,单黎的长发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背,她有些难受,抬手去挽发,扎成松松垮垮的一束。 她的胸随着她的动作起伏,乳尖挺翘,林笙没忍住,又低下头去含住,用了点力去咬,听着她的呻吟,左手中指探入了她身下的小穴。 “啊——”她用他没听过的娇媚语调叫出了声,下意识夹紧了腿,身体扭动,“好痛。” 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搅动,没有停下,她掐着他的胳膊,断断续续:“轻……轻点……” “学姐是第一次啊?”他随口调笑,又加了一根指头,抽插着,听着两种水声交融。 “慢……慢点。”光说无用,她伸手去抓他在自己下身作乱的手,摁住他的手腕,“……痛。” 她流出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滑下,他干脆抽了手,又去捏她的腮帮,逼她张嘴,把手指伸进她的口中搅动,玩着她柔软的舌。 “好奇怪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却将下半身与他贴得更近,抬起小腿蹭蹭他的下身,有些含糊不清的挑衅,“你怎么不进来?” 林笙闻言,换了姿势,自己靠着墙,让单黎半蹲着,把肉棒凑近她的嘴:“咬出来。”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张嘴含住腥热之物,稍带青涩的吞吐起来,用舌头舔了舔龟头,又张口吮吸。但没多久,她便有些乏了,抬起了眼睛:“嘴好酸。” 话音未落,她的后脑勺被林笙按住,他几乎是想把整根都塞到她嘴里,顶到了她的咽喉,她差点要呕吐出来。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迎面便是一顿发狠的抽插,他抓着她的发,一下一下动着腰,几乎要操坏她的嘴。末了,他终是抽了出来,引着她的手覆上,喷射在了她的胸口。 她的表情有些怔然,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深色的吻痕与淡白色的精液交错,像是糜烂的花。 他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唇,哑声道:“真乖。”又把人带到花洒下,冲走她身上的精液,拍了拍她的臀,找了浴巾裹住她。 身体被擦干,她终是缓过神来,又去抱他的腰,带点依赖:“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这种时候的林笙意外的好说话,让她站着,拿过了吹风机。 她头发太长,吹了十几分钟也就是个半干,林笙倒是耐心,绕着她乌黑的发一缕一缕缠在自己指间,慢慢吹开。 他其实不太会帮人吹头发,怕烫到了她,就调了凉风,把吹风机拿得远些。 “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帮我吹头发。”她嫌站着累,便裹着浴巾坐在洗手台上,翘着腿,“弟弟也行。” 吹风机轰轰响,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凑在林笙耳边说的。 “为什么不是姐姐妹妹?”林笙的关注点倒是独特,“明显女孩子做这些更有耐心。” “我有个妹妹,叫单雅。”她耸了耸肩,“别说吹头发了,她不撕我东西就不错了。”两姐妹小时候的日常不是扯头发就是谩骂,单雅从小对她抱着敌意,所以她大学考得远,就是想摆脱她,哪怕只是短暂的四年。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感受微凉的风吹在皮肤上:“真好。” 她又问:“你是独生子女吧?” “嗯。”林笙应得漫不经心,“反正户口本上就我爸我妈和我。” “那女朋友呢?”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晃着脚,脚趾上血红色的指甲油艳丽嚣张,衬得她的脚莹白可爱。 “没有。”林笙摸了摸她的发,差不多全干了,便关了电吹风,收好,“怎么?学姐想当我女朋友?” 她看着他把电吹风的线一丝不苟缠好,放进了台子下的抽屉,张开了手,理所当然的要他抱:“那倒没有。” 他把单黎放到床上,单黎翻了个身,滚进了被子里,稍作纠结,还是说了出口:“别叫学姐了,叫我阿黎好不好?” “不好。”仿佛刚刚的温情全是泡沫,林笙拒绝得干脆利落,拿过了手机,“二维码。” “滴——” 添加成功。 4 林笙收了手机,穿好了衣服,客客气气朝她说了声再见。 “你这就走了?”单黎本来在刷微博,闻言一惊,扔了手机,起身扑过去去抓他的手。她的衣服还在浴室里没拿出来,只裹着浴巾,随着她的起身,浴巾和被子一起滑下,露出大半酥白的胸,带些不自知的引诱,“那我怎么办?” “十二点退房,你爱睡多久睡多久,超时算我的。” 单黎不松手,用泫然欲泣的湿漉漉眼睛看他:“你拔屌无情。” “少来。”他不为所动,“我还没插。” “那就插。”她不管不顾,一定要他留下来,“不许走,怎么样都行。”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条,“删好友不行。” 林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语带威胁:“我床上玩得花,招我你别后悔。” 他本想今天的一切到此为止,但单黎好像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在雷区跳舞,死缠不放。 他言以至此,想着,她若还要坚持,接下来一切就是她咎由自取。 “那你叫我一声阿黎好不好?”她笑靥如花,好像根本不知道后悔为何物,“都行。” “阿黎。”他收敛了神色,坐在了床边,淡淡抬眸,“自慰给我看。” “啊?”她还没来得及从他喊阿黎的欣喜中回神,便听到了后半句,微微张嘴,神色尴尬,“我不会。” “走了。”他更干脆,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我我我……试试。”她急得有些结巴,从被子里挣出,“你教教我好不好?” “不好。”他倚着桌子,带着无所谓的心态,“不会就算了,不用勉强。” 床上的人咬着唇,朝着他张开了腿。她紧张得手都在抖,却还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见羞怯。那只手继续向下摸索,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了阴唇,中指浅浅探入。但毫无润滑,才伸入不到半个指节,她便觉得干涩又刺痛。 “进不去。”她怕他又要走,一狠心,又刺入小半个指节,咽下了唇边的呼痛声。 “傻姑娘。”他叹了口气,走过来,抽走了她的手,张嘴,握着她的手腕含着她的中指舔舐,又引着她的手揉捏她自己浑圆的乳,玩弄着她不自觉硬起的乳珠。 她还是不禁撩拨,没几下便软了身子,像一滩水,柔在床榻上,穴口又绵绵流出水来。 “好了。”他轻咬一下她的指节,看着她的深陷情欲的模样,感觉到了她升高的体温,热得不像话。 她学起来快得很,不再用他带,左手挤按着乳尖,媚眼如丝,右手中指顺着体液插入穴中,又不知餍足的加了第二根,咬着舌尖,朱唇轻启,像是在邀请他。 他看着她动作,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活色生香的表演,不为所动。 身下的手指增加到了第叁根,她吃痛,却仍觉得不够,不住喘息。 “想要……想要你。” 她用脸蹭了蹭他,楚楚动人。 见他毫无表示,她爬了过来,把他按倒,双腿跨开,坐在他身上。又解开了他的裤子,在他下身磨蹭:“你明明也有反应了。” “别闹。”他狠拍了两下她的屁股,发出两声脆响,让她安分一点。他满意的看着臀肉泛出漂亮的淡粉色,拘了她的手,又掐着她的腰让她往前膝行几步。 刚刚洗过澡,她的下身满是沐浴露的奶香味,林笙的舌在她的穴口徘徊,浅浅试探,有些瘙痒。她忍不住想扭动,双手却在身后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像海岸上濒死的鱼,缺水,只能大口的喘气,脑中一片空白。 她情动得极快,明明只是简单的口交,她轻易便高潮了。 “学姐。”她的身下传来林笙的声音,带点调侃,“你坐得这么用力,是想闷死我吗?” “也不错,做个风流鬼。”他自说自话,松开了她的手。 她纤白的手臂上被束出了印子,微微有些痛感。她翻身起开,躺在了他身边,揉了揉手腕,又抱住了他的胳膊,把自己的手送到他的掌心,与他交握。 她侧头看。看他的唇边还沾了点透明色的体液,单黎便伸手去床头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干净,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 “晚安。”他脱了衣服,关了灯。 黑暗中,单黎的唇精准印上了他的,很快又退开。 “晚安。” 她钻入他的怀中,安然睡去。 5 房间窗帘厚重,安静无光,单黎不认床,没有嘈杂声音的干扰,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半。 林笙已经走了。 这个人贴心的过分,考虑到她昨天湿的一塌糊涂的内裤没办法再穿,还给她买了盒一次性的,就放在她枕边。 她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靠着床头,一条一条看微信里的未读消息。 林笙:加时到了下午四点,你应该能醒。记得还房卡退押金。 消息来自叁小时前。 她想了想,回了个好,又发了一条要约邀请:明天有空去游乐园吗? 林笙没有立刻回她,她也不急,自知被拒绝的可能性极大,又去看别的消息。 她一夜未归,宿舍群理所当然炸开了锅。她性子偏冷,但期末猜重点极准,是以和舍友们相处得极其愉快——尤其是在期末的考试周。群里零零散散发了百来条,在得知她有情况、还是个学弟之后,纷纷要她带家属请客吃饭。 好啊,过一段带弟弟见你们。她慢吞吞打字,点击了发送。 她的舍友里只有刘翙羽知道实情,但她不好说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弟弟两个字头皮发麻,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起哄。 别的就是群消息了。她刚参与完一场校级的模拟法庭比赛,下一场在下周周五,群里的指导老师在询问大家什么时候有空再做个集体讨论。上一次的集体讨论是在周一下午的课后,因为有人有晚课,讨论得也匆忙,所幸对手不强,她所在的队伍赢得不算艰难。但下一场是一次硬战,想要赢下来,得花点功夫,所以指导老师提议周日做个讨论,但目前还没有人回答。 单黎刚想问周日的讨论几点开始,她的消息列表突然冒出一个“1”。 有新消息。 林笙:明天社里有训练。 单黎大一也参加过冰壶社的活动,只记得社里训练几乎多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课后,极少占用周末的,只觉得他在找借口。 那就算了。她正想坚持不懈的约他的下一周周末时间,他又发了条新的消息。 林笙:我可以翘掉。 他极喜欢冰壶这项运动,课后的训练也是一次不落,请一次假自然没什么问题,但他理所当然想讨要一个相称的补偿。 单黎的视频电话在下一秒就打了过来。 他接起。 “林笙。”未施粉黛的少女脆生生喊他的名字,她开着前置摄像头,神情狡黠得像餍足的猫。摄像头晃动,最后聚焦在了她的下身,她张着腿躺着,未着寸缕,那里的颜色漂亮得像朵待人采撷的花,“这里,想放什么,随你。” 镜头再次晃动,屏幕前又出现了她的脸,率真又活泼,带着不容拒绝的商量语气:“怎么样?” 她用自己做饵,钓他上钩。 林笙不置可否,只笑道:“我在宿舍。” “哦。”她毫无波澜。 “开着外放。大家都听见了。” “听见了就听见了呗。”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并不出格,“你又不是投屏了手机屏幕。” 逗人失败,林笙微微叹口气,还是说了实话:“我确实投了手机屏幕在看电影,不过在自己家。” “你在家里啊?”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枕头趴着,“你爸妈在家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问看什么电影吗?林笙愈发觉得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还是解释了:“没,我自己住。” “哦。”她点头,“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我想在游乐园玩一天。” “玩一天?”他挑眉,“你确定你吃得消?” “今晚早点睡就好啦。”她想得轻松,“那就这么说定啦?” “嗯。拜。”林笙挂了电话,又给她发了个定位,“明早八点半,这里见。” 好。她回复,又发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包,收拾好东西,蹦跳着退房去了。 6 单黎是个守时的人。约的八点半,她便准点敲响了林笙给的地址的门。 林笙给的地址是个别墅区,门牌号也显眼,并不难找。她下了出租车,很快找到了地方。 这一块全是带着小院子的独栋别墅,院子是紧挨着的;邻居家的院子里养了只边牧,听到了动静,朝她跑来,隔着栏杆朝她傻呵呵的乐。 ---- 单黎今天穿了粉色卫衣,搭着粉白格格子裙,还扎了双马尾,一扫穿长裙时的清冷气,活泼得像是翘课出游的高中生。远洲的秋冬交际天气反常,昨天下午她热得可以穿上短裤,今天一出门便迎着寒风打了个喷嚏,赶紧回去加了件针织外套。 林笙看着她的穿搭以粉白为主,回头在衣柜里竟然也找出一件相似配色的冲锋衣,套上,两人走在园区内,远看就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登对小情侣。林笙的手插在外衣兜里,单黎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对他依赖极重,抬头跟他说着什么,仿佛是撒娇的话。 单黎总算明白为什么林笙会问她吃不吃得消,还要先去一趟他家了。 他给她塞了颗跳蛋,自己握着遥控器,手在口袋里随机调着档位。她几乎要站不稳,只得抓着他的胳膊。 “你背我嘛。”她双颊绯红,咬牙忍住要溢出口的呻吟,软软晃着他的胳膊,心里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高帮靴而不是高跟鞋,腮红也打得重。 “走不动了?”他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我们去玩跳楼机吗?” “旋转木马。”她摇头,“先坐这个。” “行。” --- 旋转木马作为最不刺激的项目,吸引了众多带着孩子来的家长。他们站在队尾,听着叮叮当当的歌,身边跑过一群一群的小孩,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林笙把档位调到了最低,对单黎不再有什么影响,但她依旧挽着他的臂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跟着队伍慢慢前进。 “林笙?”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单黎和他一起回过了头,见到了一个牵着小孩的中年女子,脸上挂着浅笑。她的皮肤并不细腻,但胜在干净洁白,配合笑容,看起来亲切又温柔。 “表哥。”小男孩举着绿色棉花糖,见他回头,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他大腿。 “小姨。”他打了声招呼,伸手去摸小男孩的脑袋。他小姨的目光落在了单黎脸上,有一瞬间的愣怔,很快回过神来,热络开口:“跟女朋友出来玩啊?” 两个人姿态亲密,怎么也不像是能用学姐搪塞过去的,林笙不承认也不否认,低头看着小男孩:“小澜也要坐旋转木马吗?” 小男孩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声音昂扬:“太幼稚了,我要坐海盗船!” 单黎:…… 她忍不住开口反驳:“多有意思啊,跟着木马一上一下的。” “就是幼稚!” 一大一小当场争了起来,林笙听得头大,赶着小澜回他妈妈身边:“好啦好啦,哥哥要陪姐姐去坐旋转木马了,你们去玩海贼船吧。” 单黎得理不饶人,当场冲着小澜做了个小人得势的鬼脸:“略略略,你哥站在姐姐这边。” 小澜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几乎可以冲破耳膜,棉花糖也无法抚平他的气愤,最后还是被他妈拖走了。 “跟小孩子怄什么气?”他靠着栏杆,淡淡看她。 “我不管——啊……”感觉到跳蛋又在她体内肆意震动,她咬着下唇跺了跺脚,“旋转木马才不幼稚。” --- 游乐园里为了保证安全,大人可以陪同小孩一起乘坐,单黎找了管理员,想问他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两个成年人也可以一起。 管理员大叔也是见多了这种异想天开的小情侣,摇头:“如果你们的体重加起来超过八十公斤,最好就不要了。” “啊?”单黎垮了脸,抬头看他,“林笙,你一定没有四十公斤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林笙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在出口等你。”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坐。”她撇了撇嘴角,羡慕的看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姐姐带着小妹妹一起坐在了一起。 最后林笙还是妥协了,挑了个并排的,拉着她的手,陪她坐了一圈。 音乐响起,木马上下浮动,单黎右手拉着他,松开了握着稳定杆的左手,打开了相机,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镜头里的她巧笑倩兮,眼神天真又晶亮,仿佛陷入了一场不会醒来的童稚美梦。 “这个是林笙。”她稍稍侧头,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谢谢他陪我来坐旋转木马。”林笙不太爱见镜头,却没挣开她的手,只转过头去,留下一个冷艳又别扭的后脑勺。 ---- 从跳楼机下来,单黎嗓子都喊哑了,拖着他要去买水。找了半天没找到卖水的店铺,她走得腿酸,找了个路伢子,坐着不走了。 “是谁昨天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天都没问题的?”林笙靠着路灯看她。 “是谁给我塞了这么个玩意儿的?”她理直气壮,毫不忸怩的指指自己的裙子,“我脱水严重,需要休息。” 得亏有护垫垫着。 “行。你在这儿坐着,我去买。”他摸了摸鼻子,干脆把档位调到最高。 “我还要吃冰淇淋。”她身子猛然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握成拳,眼角泛出浅橘色眼影也挡不住的潮红,却还不忘提要求。 “免谈。”他嘴角抽搐,大步走开。 ---- 单黎算是看透他的本质是嘴硬心软,笃定他会带着冰淇淋回来,哼着歌玩着手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她越是装无所谓,注意力便越集中在此,愈发的觉得难受又空虚。 真是个心眼顶坏的人。她想着,抓了抓头发,想着如何晚点在他面前搞点事情。但没过一会儿,她感觉那个在她体内震动的小东西终于没了动静——她惊喜的抬了头,还以为他回来了。 没有。 她四处张望,只见人群匆匆,却不见他的身影。 她抱着腿坐着,吹着萧瑟的风,看着地上被卷起的残叶随风飞扬,心情忽的差到了一个维度。 ---- “林笙小朋友,林笙小朋友,听到广播请注意,你的姐姐在一号门的广播站等你。” 待林笙买好了水,便听到了园区广播。 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同名同姓,但广播又放了一遍。 “林笙小朋友,林笙小朋友,听到广播请注意,你的姐姐单黎很着急,在一号门的广播站等你。” 林笙的额角掉下叁条看不见的黑线。 无语。总之就是非常无语。 手机是干什么用的?他简直想怒吼出声,她是不会打电话吗? ---- “没电了。它没电了——”林笙找了环卫工人问清了一号门的位置,匆匆赶来。见面单黎就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我们回家好不好?” “手机没电了?”他顶着工作人员奇异的目光,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向工作人员比了个脑子不好的姿势,表示歉意。 原来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孩子。工作人员表示理解,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不是。是跳蛋没电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珠还停在眼眶,“你不是说超高续航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没电了?” “虚假广告害人啊。”林笙仰天长叹。 “你把店铺地址给我,我帮你维权。”她来了精神,眼睛一亮。 免了免了。林笙摇头:“还玩吗?不玩回家了?” “好。”她乖乖点头,从他手上拿过水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我们回家。” 7 停车场。 他们是开车来的,自然也是开车回去。只是与来时坐副驾不同,单黎自觉的跳上了车后座,脱了鞋。 虽然她很喜欢林笙帮她系安全带的感觉,但她更想把某个已经没电的伪劣产品拿出来。 “不许用手。”林笙插了钥匙,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她的手已经伸到了裙子下。下身泞得黏手,她嫌弃又骚动,花了点力气才摸对地方,闻言一僵,还是继续动作,找到了跳蛋上的那根细绳。 反正他要开车,管不着。 略略略。她对着后视镜吐了吐舌头,一脸嚣张。 林笙:…… 挺好,这个人就没有一天不是在他的雷区作死蹦跶的。 他当然有办法。短短呼了口气,林笙解了安全带,把座椅往后调,抓住她两条不听话的胳膊拧到身后,抽了皮带缚好。 她一被他触碰就安静下来,也不乱动,就任他一圈一圈把皮带缠紧。毕竟比不上绳子,皮带没什么太实用的束缚性,只是警示意味重些,不让她再碰。 “你倒是提醒了我。”他俯身开了副驾的储物箱,拿了个小盒子出来,又把她的卫衣卷了上去。空气微凉,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咬住。”他把衣摆送到她嘴边,她张了嘴,乖乖咬住,看着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对由淡金色锁链串起的乳夹,华丽又冰冷,分量不轻,忍不住多问:“没人用过吧?” 跳蛋是她看着他新拆的包装,这个从手套箱里拿出的小盒子,她倒是不确定了起来。 “不多,大概就五六个人吧。”他说得正经,单黎一时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瞪着眼,往后缩了缩,有些不情愿。 今天的衣服厚,她没穿带钢圈的内衣,里边是前扣式的蕾丝布料,他很容易就解开,右手轻弹夹子,覆上了她浑圆饱满的胸,把夹子固定在挺翘的乳尖上,收紧了夹子,又用牙去撕咬另一边,直到她呼痛出声。 “骗你的。”他把另一边乳夹也固定好,收到了最紧,帮她把衣服放下,又去掀她的裙子,“你是第一个。” “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她眼里带着水汽,要他一个承诺。 “哪种?”他歪着头,似是在调侃,“原来学姐想和我有以后。” “是啊。”她承认得大方,“你说的我都信,所以不许跟我说这些。” 昨天说不想当他女朋友,今天又想和他长久,他暗暗撇了撇嘴,心觉她的善变。 反正他从来摸不清她的想法,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再多想,走一步看一步。 她的安全裤和内裤都被他褪到膝下,腿也被他打开。他轻轻一扯已经被她拉出的细绳,满意的听见她敏感的嘤咛一声,“在到之前自己想办法弄出来,不许用手。” 她一脸不知所措,他抽身回去,调好了座椅,发动了车。 SUV开出车库,她在后座不停扭动,穴口一张一合,但始终挤不出那个小东西,甚至感觉它越来越往深处去,乳尖又被衣服不断摩擦,痒痒的,她想抓揉,但手被困在身后,毫无办法,只能在座椅上不断磨蹭着,凭一己之力弄出了极大的动静。 反正有前排的座椅和防窥玻璃贴纸挡着,她有恃无恐。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动作不要太大,前面有人工收费站。” “啊?”她在他面前坦荡,但并不想被陌生人看到,停下了动作,圈着腿躲在了主驾的后面。 噗。林笙看她认怂的样子有几分可爱,转了方向盘,车子从ETC的车口呼啸而过。 “大骗子。”她愤怒的从后座伸过头,知道他在开车不敢折腾,只愤怒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右耳耳廓上留下了豆沙色的口红印子。 --- 车子在宿舍区门口停下,她折腾了一路也没法做到不用手就把跳蛋取出来,干脆放弃,仰着在后座躺尸。 “不是说回家嘛。”她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挣了皮带,准备下车。 “回啊。”他拉了手刹,却不熄火,只打了车灯做临时停靠,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我U盘落宿舍了,里面有个作业没备份,让我舍友帮我拿一下。” 他们学校倒是没有什么大一新生不能带电脑、必须住宿舍的规定,他家里宿舍两边跑,还是更喜欢呆在家里一些。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男生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单黎抬眼看,认出是那个上课经常和他坐在一起的男生。 “属乌龟的啊?”林笙朝他吼,按下了车窗,朝他招了招手。 “有求于我还嫌七嫌八。”皮奇象征性的快走几步,走到车前,摸了摸口袋,扔给他一个U盘,“走了,吃饭去。” 下午四点半吃饭,真有你的。 林笙刚想吐槽他,惊觉自己五十步笑一百步——他的午饭就是半瓶水,也没好到哪去。 “谢了。”林笙摁起车窗,皮奇回眸间突然发现车后座还有个人——“诶诶诶?你怎么还带了个人?” 林笙仿佛没听见似的阖上了车窗,倒是后排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你好。” 单黎好字还没说完,车窗又被林笙摁起,她只能笑笑,表示礼貌。 “哇这个小气鬼,带了美女都不让看的,是不是兄弟?”皮奇抓了抓头发,转身就走,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后座的女生好像就是那个每周固定时间路过他们教室的红裙子。 ——我勒个去,原来她不是在看我? 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对不起,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 “晚饭吃什么?”林笙调了头,车速慢了下来。 “X公馆。”好家伙,她开口就是一家米其林二星,林笙揉了揉太阳穴:“那个要预订,换一个。” 她不是太饿,本来就是说着玩的,闻言歪头开始认真想。 车子因红绿灯停下,她起身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先回家。” “嗯?” “想吃你呀。”她咯咯笑,又仰躺回后座,“我不饿,先回家吧,把东西拿出来。” 8 单黎觉得自己的腿快成了摆设,从林笙家的车库到他的房间,她的脚就没着过地。 “真好。”她甚是满意,搂着林笙的脖子,在他颊上轻轻一吻。 林笙把她抱到房间沙发上放下来,开了暖气,为她脱去衣服,让她身上只留一条半裙,又带她去洗手。 “好奇怪。”她看着镜子里半裸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后却穿戴整齐的林笙,下意识的扭头,转过上半身去看他。 林笙开了水龙头为她冲去手上的泡沫,在她肩颈处吮出一个印子,就着这个姿势,低头松了给她戴着的乳夹。她的乳尖被摧残的惨不忍睹,轻轻一触也觉得疼,他便换了地方,手自腰后摸入她腿间。 没有裤子兜底,体液打湿了她的耻毛,连大腿根部也沾上,他找到了跳蛋的牵绳,轻轻拉扯,却在快要脱离体内时松开了手。 “啵唧。” 一声细响,她的穴又吞入了跳蛋,仿佛不知餍足。 “用了手,把皮带松了,还咬人。”他在她耳边轻语,细数她的罪状,呼吸炙热,她忍不住战栗,从口中发出轻哼。 “你说,该怎么办?” 她眼神迷离,用臀蹭了蹭他早已隆起的部位,“随你。” --- 他把她带到了电脑前,打开了文件夹:“选一个吧。”大概许多人的电脑都会有这样一个学习资料文件夹,几百个G,标题全是日语或者字母与数字组成的神秘代码。单黎被库存量惊呆了,滑了滑鼠标,感觉没个一两分连标题都看不完,“你都看过?” 她坐在了他的腿上,林笙揽着她线条极好的腰,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小部分吧。” 她随意点开了一个,进度条停在二十多分钟,女人的喘息声不断,画面里是给了特写、正在交合的性器,她莫名觉得刺耳又反胃,点了叉。 下一个。 这次是从头开始,她也没耐心看什么片头,直接拉到了十几分钟。 这是个带剧情的片子,大抵是妻子在温泉旅馆被人绑架后发生的故事,她只看了一点,觉得演技浮夸又做作,退了。 她囫囵吞枣般浏览,大概几十秒后,她鼠标突然在一个视频上停住——整句标题她看不懂,但是兄妹的字眼异常醒目。 身后的男人呼吸重了些,语调仍是老神在在的悠闲:“原来学姐喜欢这种。” “反正都是演的。”她轻击了两下鼠标,点开视频,“难道还能找真兄妹演不成?” 这个视频林笙明显看过。她把进度条从片尾拉回去,嘴上不落下风:“原来弟弟也喜欢这种哦。” 昨天林笙拿她身份证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出生日期,在12月,不过是比他大半年多,胜在上学早而已。男人大抵是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小,甭管哪个方面,他捏捏她可怜兮兮的乳尖,听到了她的吃痛声,满意的把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放在她的唇边,让她舔湿。 单黎回退的少,还在片子的后半部,大致是妹妹穿着水手服,趴在了床沿上。她臀部翘起,百褶裙被整个翻在了她的上半身,男人站在床边,抓着她的腰,以后入的姿势撞击着,一下又一下,整根没入,又拔出。镜头切换,怼在了妹妹的脸上,她的叫床声尖锐,喊着oniisan,满脸的泪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好吵。”单黎皱了皱眉,随意拖了拖进度条,大概看出这是个哥哥一开始有色心没色胆、还是妹妹主动勾引哥哥的故事,又按下了红叉。 她对这些片子不算太感兴趣也不排斥,唯一烦的就是叫床声:“有没有不这么叫的?” “可能有吧。”林笙的右手覆上她的,在滚轮处滑动,拉到了最后。 这是个纯男性向的片子,开门见山,不像女性向还有剧情铺垫。女演员赤裸的身体被红绳捆缚,戴着眼罩,趴在床上,双手在背后呈凹型,动弹不得,上下叁张嘴被口球、假阳具和肛塞堵住。很快有男人附上身去,粗暴塞在拔出她下体的东西,倒了些润滑,把自己顶了进去。女人挣扎着,但逃不开束缚,渐渐缓了下来,连动也不动了。 “跟强暴似的,没意思。”单黎又不满意,嘴角抽搐,但林笙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关,把进度条一拖,“不要急嘛,学姐。” 他记的位置极为准确。 他的大腿动了动,让她靠得更向下些,手摸了摸自己湿腻的裤子,顺着寻到了那根被体液浸泡得湿润的控制绳,连带着她穴里包裹着跳蛋的避孕套,一起抽出。 “啊——”她尖尖的抽泣一声,妩媚迷离,红了耳根。 视频里的女人同时被摘了口球,男人射在她体内,她也发出了叫声,极其相似,带点意犹未尽的余韵。 “嘴上说没意思……”身体很诚实嘛。他半强制的搂过她的腿,让她侧过身,捏着她的下巴,用牙啃噬她的嘴唇。 她像是被抽了骨头,不住的往下滑,最后换了姿势,跪在椅凳上,双腿分开,搂着他的脖子。 椅子是滑轮底,不算太稳,林笙一蹬便滑到了床边,托着她的双腿抱起,把她压到了床上。 背后的被套微凉,干燥,她不住的扭了扭,手捂住了燥红的脸,眼睛却仍是炯炯盯着他看。 “叮——”他正想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去接去接。”她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腿,自觉坐起了身。 --- “喂,小姨?”他接起电话,她低着头凑过来,轻易脱下他的裤子,用嘴扯开他的内裤,任他早已勃起的性器跳出,拍在自己脸上。 “还没吃饭,怎么了?” 别闹。他用口型示意她,扯了扯她的辫子,让她的头离自己远一点。 她难得听话,站了起来,还没等林笙松口气,她半蹲着抱住了他的腰,一手托着自己的胸,让他的性器在自己双乳间磨蹭,马眼溢出咸腥的液体,时不时蹭上她柔软的唇。 “嘶——”真tm上头。 “阿黎。”他拿开了手机,表情隐忍,低头问她,“小姨叫我去他们家吃饭,你要一起吗?” “可以啊。”她点头,当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饭局。 “好,那我们都来……嗯嗯,六点会到,好,小姨再见。”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发了狠劲把她摁到了地板上,性器戳着她的肚子:“嗯?解释一下?” “好玩嘛。”她嘻嘻笑着,头发散在地上,像是海里的藻类,散漫逐流。 她的双手被扣在了头顶,一副任他宰割又有恃无恐的模样,他蛰伏已久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忍不住威胁,“小心给你做个穿刺。” “做。”她嚣张极了,挑眉引诱他,“是你的话,可以。” 9 她说,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愿意。 林笙微怔,禁锢着她的双手用了力:“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她想了想,又笑,笑声如银铃:“我天生就该喜欢你。”手动弹不得,她就抬了腿去勾他的腰,“做吗?” 离六点还有十五分钟,怎么也来不及了,她就是吃定了他不会做最后一步,仗着时间不够胡乱勾引。 “不做。”他脱了两人的衣服,泄愤似的咬了口她的肩膀,松了手,拖着她的腰背抱起,以抱小孩的姿势带她进了浴室,开了花洒。她的胳膊沾到了点飞起的水滴,凉得一哆嗦,把头埋在他颈间:“不要冷水,我会感冒。” 懂了。她只负责点火,灭火的事不归她管。林笙气极,放了她下来,拿下花洒对自己一顿猛冲,又换了温水,在她身上乱喷。 “张腿。”他语气凶狠,却调小了水量,引着水流冲走她的体液。 “你真好。”她惯会得寸进尺,手上闲着,便拆了发绳,随意把头发盘在脑后,“等等帮我扎头发好不好?” “不好。”林笙恢复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关了开关,扯过浴巾扔到她头上,“自己擦,快点。” 待两人擦干身体又穿戴整齐,不过十分钟,林笙本以为可以出门了,她从包里翻找出眉笔和眼影,细致快速的补好眉妆和眼妆,又取出一支口红,把沉重的黑色四方壳子打开,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仰头看他,凑近了唇,“帮我涂口红。” “不会。”他摇头,“吃饭了还涂什么口红。” 她坚持:“你试试嘛,很简单的。” “简单就自己涂。” 他倒是没把口红还给他,单黎便半强迫的握着他的手,拧出膏体,轻轻慢慢涂完。 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挺满意,“你看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林笙没什么表示,她飞速踮起脚,在他唇边留下一个番茄色的口红印子,怪叫着要迟到了,先跑出了房间。 ---- 单黎刚出门便向停车的地方跑去,被林笙拉住:“不用开车。” “在这附近?”她回头看他。 “嗯。”他轻点附近几个院子,“这边是小姨家,这边是外公外婆,那边是大舅家。” “啊?” 他简单总结:“反正这片我妈买下来了。” 你妈这么有钱的吗?她瞪圆了眼看他,瞬间脑补了一出“一千万,离开我儿子”的大戏。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都不是长住这里,只有小姨家才有人。” ——难怪她今早路过的有些院子杂草丛生,显然是疏于打理。 小姨家就在隔壁,她早上看到的那只傻乐的边牧就是她养的,看到有人开了院子门,它热情的扑了上来,围着林笙打转,尾巴甩得极欢。她想蹲下身去摸摸,又怕被咬,还是收回了手:“你怎么没养只宠物?” “麻烦。”他挑了挑眉,“养宠物要负责任的。” “也是。”她点头。 小澜已经站在家门口等他们了,看到她来,他哼了一声,还是打了招呼:“表哥,幼稚鬼姐姐。” 谁是幼稚鬼?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没办法和小孩计较,下意识的看向林笙。他却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嘴角带了丝笑意,也跟着叫:“幼稚鬼姐姐。” “诶。”林笙一叫她倒是应得欢,欣然接受,“称呼不错。” 林笙:…… ---- 林笙的小姨和小姨夫一起在厨房做饭,见他们来了,小姨便把围裙交给林笙,让他进厨房帮忙,自己拉着单黎的手往楼上走,说是要给她看点东西。 单黎应付热情的长辈倒是极有经验,她从小参加的社交场合极多,大致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质,乖乖跟她上了楼。 ……会是什么呢? “小姑娘真漂亮。”小姨笑着牵着她的手,眼角是扬起的笑纹,“是本地人吗?” “不是。”她摇头,说出了自己长大的地方。 “原来是S市,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样。”她笑容不变,“林笙从小就不怎么和女孩子来往,今天一带回来就是这么好看的姑娘,小姨真高兴。” 不怎么和女孩子来往?单黎挑了挑眉,是谁之前说自己炮友多得微信都塞不下人? ——到底是他瞒得好还是他装得像? “没有啦。”她摸摸头装羞涩,“林笙也很帅嘛。” 她今天穿的那一身见长辈倒是很合适,乖巧可爱,小姨和她很聊得来,多说了几句,她装作不经意问道:“林笙的爸妈为什么不在家呀?”她摇了摇小姨的手,“小姨别告诉他哦,我本来想问他,又怕他会不高兴,如果理由不方便告诉我,您就当我没问过好不好?” “这个啊。”小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他爸妈生意忙,常年外地到处跑,也就过年才回来一趟,他小时候经常来我家吃饭,能算是我带大的。” 她推开了书房门,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影集,摊在桌子上:“给你看看他小时候。” “好嘞。”单黎对这个也感兴趣,眼睛晶亮,靠在了她身边。 “林笙长大后就不太爱照照片了。”小姨有些遗憾,直接从最后翻起,是一张今年新拍的全家福。 “这是他外公外婆,我,小澜,他妈妈,他舅舅一家。”她一一指给单黎看,“当时林笙高叁,过春节也待学校,就没拍照。” 林笙的母亲看起来就是专于事业的女强人模样,短发,眉毛是凌厉的剑眉,不苟言笑,仅浅浅勾起了嘴角。 再往前还是全家福,只不过人越来越多,在十年前的终于出现了林笙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一家。 照片上的男子与林笙有几分相像,但气质不同。他眼睛狭长黑亮,眉毛浓黑,天庭饱满,驼峰鼻,笑起来颇有几分积极阳光的味道。 单黎口无遮拦开玩笑:“林笙的爸爸长得和我们都好像啊。” 小姨翻页的手一僵,圆她的话:“说明你和林笙外表看起来就很配呀。” “嘿嘿。”她没有再提,继续看林笙更小时候的照片。 没有婴儿时期,最前页的是他叁岁的照片,穿着奶黄色背带裤,眉头紧皱,酷酷的朝着镜头比耶。 林笙真的从小不爱照相,照片里的他永远一副被迫营业的姿态,不是皱着眉头就是抿着嘴唇,咧嘴大笑的表情几乎没有。 “他两叁岁的时候家里着火了,人倒都是没事,就是东西全烧了。”小姨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他小时候更可爱,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 “真可惜。”单黎也遗憾,“我也想看看……” “叩叩叩。”林笙敲了书房门,“吃饭了。” 她从影集收回视线,跳到他身边:“林笙,你小时候真可爱。” ”可爱可爱。“林笙随口敷衍她,“走吧,下楼了。” -- 这就是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五人围着圆桌坐下,单黎胃口小,没吃几口就饱了,又不好意思放下筷子,就慢腾腾咀嚼着,试图蒙混过关。 “吃虾。”小姨把剥去了虾壳的虾放进他们碗里,随口道,“林笙从小最爱吃虾,每次都要剥好了才肯吃,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不爱吃,没想到是嫌剥皮麻烦。” “真的啊?”单黎眼睛一亮,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戴了塑料手套,慢慢剥起来。她秉持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时不时还给小澜也剥一只,小澜声音响亮,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谢谢幼稚鬼姐姐。” “不客气。”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敲他脑壳的冲动,微笑。 “谢谢姐姐。”林笙如法炮制,忽地凑了过来,用气音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微不可闻。他很快又坐直,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完蛋。 单黎耳根一瞬间便成了红色,悄悄捂住自己乱跳的心口。 她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小鹿乱撞。 她该死的,为这句姐姐,心动了。 ---- 她微微倾斜了身子,拧掉了虾头,动作不停:“再说一遍?” “嗯?”他装傻,好像刚刚凑过来的不是他本人,“说什么?” 吃得差不多了,小姨和姨夫已经起身去收拾碗筷,小澜用平板外放着熊来了,声音巨大,单黎肆无忌惮:“说你爱我。” “幻听是病,得治。”他张嘴咬下单黎剥好的最后一只虾,双手一前一后缠着她的腰,下巴顶在她肩膀上,笑得餍足,“我的姐姐。” 他在长辈面前倒是不避讳做些亲密的举动,小姨把碗筷送进洗碗机,挥手赶人,“好了好了,饭吃完了,你们回去吧,不打扰你们了。” “好的,小姨小姨夫再见。”林笙从小被她带大,就不跟他们客套了,拍了拍埋首于平板的小澜的脑袋,跟他也说了再见,牵着单黎的手出了门。 院子里的边牧依旧很热情,咬着牵引绳要他们带着出门遛,林笙撸撸它的脑袋,算是安抚:“等等小姨会带你出去玩。” 他关了院子门,带着单黎回了自己家。 10.终于 回了自己家,林笙冲洗了手便开始乱来,在她的裙底轻压,动了动左边眉尾:“不是吧,叫声姐姐你也能有反应?” “你可以多叫几声试试。”她在他面前从不知道忸怩怎么写,脱了安全裤,扔到他手上,先他一步上了楼。 她故意把裙子拉高,随着她的动作淡粉色的内裤若隐若现,大腿与臀部的边界分明,划了一道质感极好的线。 她走到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刚要回头,他叁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背对着她把她摁在了拐角的墙上,左手扣着她的手指,右手手指借着她的自体润滑冲进了她体内。 她适应得挺好,一根手指对她不再太痛,她侧过头与他接吻,感觉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她不住的喘息,张着嘴,有些被动的承受着,他微微退开,带出两人唇齿间相交的银白色细丝,转去含住她莹白小巧的耳廓,舌尖在她的对耳轮上轻划,像是挑逗。 两根手指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右手向下握着他的手腕,想让他轻些,但想要说出口的已经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只能抓着他的手腕随他动作。耳朵痒痒的难受,她找回了点意识,柔柔叫他轻点。他偏要对着干,不由分说把无名指也塞了进去。他的手指在她体内进出,模拟着交合,发出了淫靡的水波声,她痛得要命,又不想拒绝他,只感觉下半身要被人撕裂开,喉咙也干得不像话:“水……水。” 他闻言,终是把手指撤了出去,轻顶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卧室床上,开了床头灯,拧开了床头的水瓶,含了半口水,俯下身渡给她,在她吞咽的时间里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帮她把上衣脱掉。 有水微微润喉,她仿佛恢复了点活力,双手松松在他脖子后交错,张口便是挑衅:“为什么用手指操我?你自己是不行吗?” “嗯?”他到底还是坐得住,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在她的穴口徘徊,挠得她心痒痒,“是谁忍不住了?” “是我……是我。”她发出呜咽,扭着腰,想要他进来,“上我……不是你的手。” “那是什么?”他打开床头柜拆了个避孕套,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双腿呈M型摆放,把避孕套放到她手里,“戴上。” “不要避孕套。”她看也不看就甩到一边,把他扑倒,扶着他的性器,跌跌撞撞就要坐下去。 “乖,吃药不好。”他言语温和,却使力托住了她的臀,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再去拆一个。” “我安全期,不吃药。”她胡乱摇头,盘好的发微微散开,黏在她满是薄汗的背上,她又去摸索身后的那根昂扬,“不要戴套,我想要你。” “安全期安全个鬼,怀孕了怎么办?”她没想到这些东西林笙比她还了解,自然蒙不了林笙。他的性器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入口,额上沁出了汗,仍是语气坚定,“戴套或者不做,选一个。” “……好吧。”她终是败下阵来,回身拿了放在床头的避孕套,撕开。床头灯太暗,她连正反都分不清楚,又抽身去开了房内最亮的灯,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湿哒哒的穴口蹭着他。 她雪白的胸乳在他面前晃动,还带着早前时候留下的吻痕,他伸手去揉捏,看着她不甚熟练的把套戴上,扶着他的阴茎起身就要含入。“是这里吗?”她不太确定,羞怯怯的看着他的眼睛,扭了扭臀,慢慢坐下。林笙生生忍住把她摁下来的冲动,与她十指相扣,轻轻向上顶了顶。 “啊——”她几乎是惨叫出声,唇上全是汗珠,眉头紧拧,“林笙,好痛,林笙……” 她的体内温度高得吓人,听她呼痛,他不敢做太多动作,只能等她慢慢适应。她过了好久也只吞了一半,一狠心,咬着嘴唇坐下,生理性的泪水立刻崩出。 林笙终是完整没入他体内,她不知为何呜呜的哭出了声,俯下身去寻林笙的唇。林笙上半身使力,带着她从床上坐起,吻去她的泪水,含着她的唇轻声安抚:“不哭,姐姐,不哭。” 她的泪水很快止住,却觉得双腿绵软,只能攀着林笙的肩,任他一下一下掐着她的腰,上下滑动。林笙好像极喜欢她的乳珠,把她的双臂拉到她的身后,让她挺起胸,又埋头去咬,用牙撕磨,直到她呼痛。她才刚刚适应了这个姿势,借着双腿的力气想要自己动,却被林笙就着交合的姿势抱起,仰倒在了床上,腿不自觉的缠在了他的腰上。 “姐姐,你都这么主动了,接下来还是我来吧。”他轻啄她的唇,又把十指送入她的指间,压着她,在她体内进出,速度缓慢,像是在研磨。 “快一点。”她忍不住要求,脖子前倾,作为回应,也浅浅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她的长发披散在枕间,头顶灯光白热,照出她的身体白皙细腻中带了潮红。她的唇已经红肿,两颊亦是同种类的红,嘴里发出诱人的喘息,像是夜晚航程中蛊惑人心的海妖。他依言加快了速度,又听她说,“快一点。”他腰上用力,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她的视线停在他精瘦有力的腰上,喃喃自语:“真好。” “嗯?”他没听清,凑近了问她,却听她轻轻喘息:“操我。” 草。 她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情切,整个人随着他的贯穿晃动,只能无力的咬着他的唇,又用舌去勾他的舌,再说不出什么勾引的话。 “够、了,够……了。”她终是含糊不清的认输,他放缓了速度,又抽插了几下,在她娇媚又嘶哑的叫床声中射了。她眨了眨眼,有些力竭,感受他的性器在她体内隐隐喷吐的感觉,“水。”她又渴了。 他抽离了她的身体,把沾了红色血迹的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含了口水喂她,抱她进了浴室。 --- 水声哗哗,她乖乖站着,任他帮忙冲洗,突然问:“还要做吗?” “嗯?”林笙挑眉,“你还要?” “不是。”她搂着他的腰,在他心口处留下一个吻,“我看小说啊什么的里面不是都是一次接一次吗?” “贤者时间了解一下。”他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倒了沐浴露在手上,在她身上揉搓,“说了,少看点这种。” “还有你。”他秋后算账,“安全期不会怀孕?谁教你的?” 她垂了眸:“我以为你不懂嘛——反正我可以吃药。” “不行。”他用指节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伤身体。” “可是我不想你戴套,我想要你。”她眸光闪亮,印着浴室里的灯,几乎要灼伤他的眼,“反正我以后不打算生小孩,伤就伤了。” “胡闹。”他冷了脸,抓了喷头草草冲洗完,抿着嘴不再多说别的。 ---- 他一言不发帮她吹完了头发,带她到了隔壁客房,单黎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他对她态度冷漠,但至少拒绝和同意都是明确说出口、有回应的,但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老神在在,仿佛根本听不见,只自顾自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 刚刚做完的男人好端端就生气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11.过渡 出门左转,他随便开了间房门,把单黎带进去,开了灯,松了她的胳膊,一抬下巴示意她可以睡这里,转身就走。 “林笙,我想喝水。”她自然不依,从后背抱住他,手在他腰上收紧,要他喂水喝。他脚步不停,竟拖着她走了起来,仿佛背后的人就是一团空气。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她想了半天,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道:“我错了。” 林笙步伐一顿。 有戏有戏。她总算是明白了,却有些迟疑:“可是我真的不想生小孩。” 林笙翻了个白眼,简直想掀开她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究竟都是什么——搞了半天,她连重点都没抓对。 “再想。”他终于给了回应,甩了她的手,大步走回房间,把乱成一团的被套拆下,扔进阳台上的洗衣机。洗衣机哗啦啦的放着水,她的声音随着水声飘过来:“以后一定戴。” “哦。” 她算是明白了缘由,却委屈起来,哇一声干嚎,光打雷不下雨,像是指控,“你刚刚凶我!” “长点记性。”他承认得光明正大,“好了,去睡觉吧。” “那你呢?”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往他怀里钻。 “有个作业ddl快到了,还剩个结论没写。”他从阳台回了房间,开了瓶新的矿泉水给她,拧开了瓶盖,把u盘插进电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明天最早几点的课?” 她想了想:“八点十五。”她这个学期唯一一节早课,就在周一。而从这里回宿舍去,开车差不多要十五二十分钟,大概她七点半就要起床。“你家附近好打车吗?” “不好打。”他抽了抽嘴角,在电脑前坐下,“既然姐姐坚持要打车,那我就不送了。” “要要要!我这不是怕你起不来吗?”她瘪了瘪嘴,理所当然坐在他的膝上,看他打下最后一个句号,把文档提交到了课程论坛,又开始不老实的扭动,“我想做。”她穿着他的浴袍,袖子长了些,领口是V型,开得大,露出半边酥白的胸,赤裸裸的勾引。 “那你就想吧。”他关了电脑,决定把理被子这件事交给明天会来的打扫阿姨,打了个哈欠,拿过调了闹钟,拍拍她的腰,“我睡觉了。” ---- 单黎从小到大极少和别人同床睡觉,对林笙的怀里倒是很熟悉,枕着他的手臂,靠着他的胸膛玩手机。林笙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其实对光线挺敏感,单黎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他的眼皮,他不太能睡得着,想了想作罢,还是没说出口。 “你看这个。”她突然拿了张图怼到他眼前,“评论里说这个姿势深。” “嗯?”他微微睁眼,抓住她晃动的手,看着图片里两个勾描简单的人体,“哦。”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想试试这个。”她直白道。 他顺势摁着她的手,强势关掉了手机屏幕:“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他如此不配合,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叹了口气,在他怀里转过了身,面对着他,用嘴描摹着他唇的形状,咬了咬他的下唇,“晚安。” 12.哥哥 单黎意外的在七点就醒了。她睡相不是太好,整个人弯成了虾米状,背对着林笙。只是她没想到,林笙醒的比他更早,她一转过身就对上林笙清明的眼。 他盯着她的后脑勺已经很久了。 “早。”他声音沙哑,把她揽入怀中,轻轻一搂又放开,起床刷牙去了,留她迷迷糊糊睡到了七点半。 ---- 待她下楼,林笙摊了摊手,告诉她一个坏消息:“车快没油了。” 加油站和学校是两个方向,本来昨天就应该去加,但昨天路上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打车吧。” “好吧。”她撅着嘴,只能答应了,“能打到吗?” “能。”他晃了晃手机,“司机五分钟以后到。”打不到就加价,这倒是容易的很。 他们出了门,司机已经在别墅区门外等着了,她开了后座钻进去,正要跟他挥手再见,他示意她往里挪挪,也坐了上来。 确认了目的地,车子发动了。 “诶?”她一惊,“你也有课?”可是他连只笔都没带。 林笙摇头:“陪你。” “哇。”她心头一甜,漾起笑脸,拉过他的手,“你也太好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淡淡敷衍,倒是前座开车的师傅语带兴奋:“还是现在小情侣感情好哇。” 司机不是他的亲戚,不用顾忌,她反驳得直接:“我们不是情侣。” “啊?”司机有些许尴尬,但很快哈哈干笑两声掩饰过去。 她几乎是瞬间察觉到他黑了脸,本就冷淡的周身氛围又重了几分,赶紧补救,抓了抓头发:“他是我哥哥啦。”她晃了晃他的胳膊,语气甜糯,“是吧,哥哥?” “嗯。”他脸色稍缓。 “哦原来是兄妹啊,哈哈,难怪感情这么好。”司机跑车多年,天南海北的人见得多了,敏锐感觉气氛不对,又看他们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搭配得默契,只当是小情侣的情趣,不再多话。 ---- 车子在宿舍区门口停下。 正值上课的前二十分钟,宿舍区门口人流量极大,买早饭的人排了长队。两人下了车,单黎急着回宿舍拿课本,却被林笙拦住:“想吃什么?” 其实她已经叫了一起上课的舍友给她随便带份早餐,但林笙既然说了,她便随手一指:“奶黄包吧,要甜豆浆。” “行,那我还在这里等你。” “好嘞。”她笑眼弯弯,跑远了。 ---- 单黎没想到宿舍里刘翙羽还没起床。她以为没人,急着找东西,乒乒乓乓动静极大。不想隔壁床床帘里探出个头发蓬松杂乱的脑袋,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阿黎?” “啊?”单黎一惊,拿起的笔袋差点掉下,“翙羽你怎么没去上课?” “我们社这周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有个赛前的集训,这周的课可以请假。”她指了指床脚已经收好的小行李箱,又躺回床上,“今天十一点校门口集合,坐大巴去邻市,周日回来。” 她一愣:“冰壶社?” “不然嘞?”刘翙羽打了个哈欠,“我还有哪个社团吗?” “他去吗?”单黎收好了东西,掀开了她的床帘,语速极快,“……林笙会去吗?” “去的。”刘翙羽歪着头想了想,“他可能也要上场。”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我去上课啦,回见。” ---- 她拿了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又背了电脑,匆匆出门。林笙已经买好了早饭等她,又接过了她的包斜斜背上,揽着她的肩膀向教学楼走去。 “林笙。”她叁口两口吃完包子,抿抿嘴唇,吸了一口豆浆,侧头看他,“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他摇头,不假思索:“没有。” “真的没有?”她眯着眼,“你再想想?” “真没有。”他难得耐心,“你想听什么?” “没有就算了。”她慢吞吞咬着豆浆吸管,把装包子的塑料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我这周会很忙,课余时间可能都要用来准备模拟法庭。” “好。”林笙简单应了一声。他不是法学院的学生,对模拟法庭的比赛完全不了解,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那等你打完再说。” 两个人步子都迈得大,没几分钟就到了教学楼,林笙把她的包还给她,“就送你到这里了,拜拜。” “拜拜。” 单黎背好了包刚要走,背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拎包?——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她的嗓门极大,显然是不介意被别人听到。 两人同时回过了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白净男生神情尴尬,身边的女生个子娇小,面容姣好,但满脸的不高兴,耍着小性子。 巧得很,男生他们俩都认识,冰壶社的另一位副社,周乔林。女生单黎没见过,但听闻过他的女朋友有点公主病,好像叫许琪晏。林笙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礼貌的点了点头,叫了声学长,拔腿走人,单黎亦是如此,笑眯眯朝他们打了招呼,踩上了台阶。但许琪晏来了脾气,直接拉住了单黎的胳膊:“你们认识?那你来评评理。” 神经病。单黎懒得掺和这种破事,去甩她的手,只是许琪晏用力极大,她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周乔林赶紧上前来低声劝她,但她还是死活不松手;倒是林笙听到了动静又折返回来,直接拧了她的手指,向手背拗去,让她吃痛放开了单黎。 当初单黎死缠着他不放,他也用的同样方法,不过当时并未像现在这样下狠手,许琪晏捂着手指,痛得眼泪都下来了。 临近上课,来往的学生愈发的多,但大多数急着去教室,只有叁五个人停了下来,凑个热闹,倒是不远处的教室里有不少人探出头来围观。 许琪晏是个人来疯,人越多她越起劲,被扯开以后仔细看着单黎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尖锐:“我知道你,你是单黎对吧?”她突然又转变为哭腔:“周乔林你这么护着她你对得起我?”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大小姐。”凑近的人越来越多,周乔林讲不清道理,干脆也撕破面皮,不再斯文,语带讥讽,“我受够了,分手吧。” 啧,精彩。 单黎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心里鼓掌,没有丝毫不忿,甚至还想煽动他们打起来。 “你先去上课。”林笙看了看表,离响铃只剩两分钟,摸了摸单黎的头,让她先上去,“回见。” “单黎你这个贱人,有对象还要勾引我男朋友——”看她要走,许琪晏又要冲上来扯她,却被林笙拦住。 单黎本想算了,听她喊声凄厉,忍不住捂了捂耳朵,从楼上探出头,“管好你自己。” “还有,他是我哥。” 她懒得看许琪晏是什么表情,一身轻松走进了教室。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林笙也要走,周乔林却表情怪异,低声问他:“她是你妹妹?” “不是。”林笙否认得干脆,看着周乔林镜片后的眼神微闪,勾了嘴唇轻笑,“她是我姐,亲姐。” ---- 单黎进了教室,不久便收到周乔林的消息。 周乔林: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单黎:没事。 13.椰汁 又是周叁。 最近气温降得极快,单黎加了件摇粒绒外套,穿着厚重的粉色垂面长裙,慢吞吞走过D103,照例往里看了一眼。皮奇依旧走一个人在神不在的路线,转着笔发呆,看她走过,热情洋溢朝她挥手,只是身边空无一人。 自打周一在教学楼前分开,她和林笙再也没联系过。她气他不告诉自己去邻市打比赛,也抱了让他来联系自己的心思,只是她没想到,她不主动联系,林笙就跟凭空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 狗男人。 她愤愤看了一眼皮奇身边的空座位,踩着高跟皮靴走了。 她不主动找林笙,自然也是有方法得到他的消息。 -------- 林笙训练结束,从冰面上踩出来,看了一眼坐在场边的凳子上的刘翙羽:“学姐。” “怎么了?”刘翙羽眨巴着眼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照片。”他之前无意间抬头,正好对上了她的摄像头,而她若无其事,企图蒙混过关。 刘翙羽继续装傻:“嗯?训练照片每个人都要拍的,正赛那天也会有摄影师在场。” 林笙目光幽深,看得她发毛,差点就说了实话。 “算了。”林笙不再坚持,“告诉她周六的聚会地址,叫她来。” 他也不管刘翙羽答不答应,仿佛笃定她一定会这样做,去另一边换鞋了。 刘翙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觉得单黎大抵是招了个难缠的主。 ——到底谁才是猎物啊? -------- 周五晚上吃完饭,单黎终于得空,还是给林笙发了条消息。 单黎:赢了。 对手实力强劲,她所在的队伍算是险胜。两周后还有比赛,她觉得不太可能再赢了,准备随缘应对,不再花费这么多精力。 林笙:恭喜。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再无别的,连多一句询问都没有,气得她扔了手机,预习了一下下周的课,收拾好行李,睡觉了。 ------ 刘翙羽已经告诉她,他们社里订了个别墅民宿,周六打完比赛,会直接去轰趴。他们社长李隽和邻市的冰壶队队长是一对,到时候两队人乱糟糟的混在一起,还有队员会带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不会注意到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刘翙羽便给她发了地址,让她来玩。 她说好。当然要去,还要给快一周没见的狗男人一个惊吓。 周六下午,她背着一个双肩包,装好了换洗的衣服,上了去邻市的动车。傍晚时分,她出了车站,直接打车到了刘翙羽给的地址,又发了消息让她下来开门。 刘翙羽:好。 一分钟不到,门开了。 给她开门的是林笙,穿了件黑色的风衣,气质超然,朝她淡淡的笑:“吃饭了吗?” 她莫名红了眼,瘪了瘪嘴,说话都带了哭腔:“没。” “那来。”他牵着她的手去了正在搞烧烤趴的院子里。 别墅设计独特,外面看起来是欧式小洋房样式,内里实为日式,实木地板,铺了浅色榻榻米,墙上挂着题字,院子里做了枯山水庭,景色极好,与烟熏火燎的烧烤架格格不入。 刘翙羽说得极是,二叁十人挤在一起,人员混杂,堪称群魔乱舞,她一个新面孔混入其中,竟然有人问她是不是刚刚去了洗手间才回来。 她借驴下坡,点头:“嗯。” 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林笙给她拿什么就吃什么,嘴里鼓鼓囊囊。林笙看她极少吃这么多,起了投喂的心思,又起身去多给她拿了点烤串。 “椰汁和冰啤要哪个?”他一手拎了一个,问道。 “椰汁。”她老老实实选,又凑近他的耳朵,“只要你喂,都行。” 夜幕低垂,他们坐在了院子里的最角落,灯光忽闪,林笙找了开瓶器开了啤酒,倒入玻璃杯,仰头喝下。单黎眼巴巴的看着他,却见他喉结滑动,自己喝完了。 又在逗她玩。 她气结,自己伸手去拿椰汁,却被他揽入怀中,按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的吻落了下来,还带了啤酒冰凉微苦的味道,她忍不住伸出舌去搜刮,却引来了他更热切的进攻。 “呜,我好想你。”她抓着他的领口,气息不稳的控诉,“你都不找我。”他不回答,她又说:“不许说训练忙,你明明有空。”她唇妆都花了,眼眶微红,偏生去抬头看他,要他一个理由。 他仍不说话,回身把剩下半瓶啤酒倒入杯中,灌进嘴里,分了一半给她。她并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只吞了小半口,仰着头承受,却听他说,“太热情了怕你烦。” “骗子。”她含糊不清,“以后要主动联系我。” “好。”他应下,“你别嫌烦就行。” “不会。”她满意了,坐在他身边晃着腿,又喝了一口椰汁,试图冲掉啤酒的味道。 --- 九点,众人吃饱喝足,回了室内,围着拼好的桌子坐下,玩桌游。人太多,狼人杀这些不太合适,最后决定文艺复兴,玩击鼓传花,惩罚是真心话大冒险。 刘翙羽懒得打扰她和林笙,和隔壁学校的学妹坐到了一起,离他们比较远;倒是周乔林在室内看到她时愣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她的右手边。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黑眼圈重得眼镜都遮不住,单黎随口一问:“还好吧?” 他摇摇头,沉默。 第一轮开始了。 找不到花,他们用了一副没拆的扑克牌代替,顺时针旋转,第一轮由社长李隽喊停,他转过了身去,放了首歌。 扑克牌在众人手中传递,周乔林递给她,她接过,再给林笙,林笙却死活不接。 “诶?”她急了,心一横,扔到了他身上。 他正要去拿,“停——”李隽喊道。 “抽牌抽牌。”一副道具卡牌被推到林笙面前。他随便抽了一张。 “描述一下自己的长相。”这个问题堪称不痛不痒,他理所当然的自恋:“超帅的。” “诶——”他的回答引起一片嘘声,多数来自男同胞,喊他要点脸,单黎用手撑着头,看着他笑。 下一轮换他喊停,他站起了身。 如此几轮下来,有人觉得没什么意思,提出要加点游戏性,拿到扑克牌的人还要喝酒,不想喝能找到人替也行。反正院子里还有好几箱啤酒,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单黎看着刘翙羽替身边的女生喝了几杯,脸都不带红的,目瞪口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刘翙羽这么能喝? 她刚觉得运气还挺好,一晚上就没轮到她过,扑克牌便递到了她手上。 有人给她倒了杯酒,她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向林笙,林笙明知道她不太喜欢这个,却没有动作,只挂着恶劣的笑容看她。周乔林正想说我帮你,却见她勾住林笙的小拇指晃了晃,林笙一挑眉,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坐在左手边第一位异性的大腿上,所有人都同意了才能下来。”她念了出来,在起哄声中大大方方侧坐在了林笙的腿上,任林笙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各位,我可以下来了吗?” 这种事本来就是看反应的,越是忸怩的别人越是捣乱,像她这种态度,不认识的人只觉得被喂了一嘴粮,让她赶紧下来。 “我不同意。”她被林笙硬生生摁住,“不是要所有人同意吗?我不。” “别闹啦。”她揉揉他的发,站起身,“下一轮下一轮。” ---- 本来大伙是准备通宵的,但十一点出头,有人熬不住便去了楼上睡觉,剩下的人少了,玩起了狼人杀。 楼上亦是榻榻米布置,床位不太够,男生们便决定把床让出来给女孩子,集体在二楼右手边的客厅打地铺。客厅面积极大,足够容下所有人。 林笙也属于熬不住的那一批,把她和刘翙羽送到左边房间,捏捏她的脸:“待会见。” ---- 洗漱完毕,她跟刘翙羽打了声招呼,出了房门,蹑手蹑脚溜进了客厅。客厅没有开灯,但窗帘没有拉上,勉强有光亮。有人喝多了打着响鼾,酒气味极重,她嫌弃的抽了抽鼻子。 她站在房间一角,纠结着如何不开灯能找到林笙,脚踝突然被人抓住。她低头,对上了林笙的眼睛。 她眼睛一亮,动作敏捷从下边钻进了他的被窝,跪在他腿间,迅速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含住了稍微抬头的性器,一气呵成。他抑制不住的抽了口气,在被子里坐起身,解开了她的外套扣子,却发现她的长外套下什么也没穿。 …… 被他发现了,她干脆甩了外套,撑着他的肩膀上来吻他,光裸的肌肤蹭在他的T恤上,酥酥麻麻。她复又退后去含住他的性器,却被他拉着腿转了姿势,小穴对上了他的脸。他压了压她的腰,示意她塌下,舌灵巧钻入穴中,浅浅试探。她舒服得想叫出声,又想起周围有人,只得忍住,埋在他腿间,起起伏伏,手中轻轻揉捏两颗微凉的球,隐隐约约能听见他的喘息。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技巧极高,吮着龟头,用舌划过冠状沟,再用口腔里最柔软的地方磨蹭。他忍不住顶得更深,掐住了她的大腿,捏出了青紫色。几番抽插,他喷在了她嘴里,摸黑抽了几张纸,示意她吐出来。她本想吞下,但只一点点便觉得齁人,是说不出的奇怪味道,还是吐在了纸上,让他去扔掉。 14.正义背刺 他穿好裤子起身去扔掉纸巾,她缩在被窝里等他回来,大概十几分钟也没等到。她着急了,摸了手机要给他发消息,却发现找到了他的手机。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能被什么事情绊住,有些着急,正想要不要穿了外套去找他,突然客厅里的灯被人打开了。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被子中,背朝门口,闭上了眼睛,想着等灯关了就出去,灯却一直没关。她留了个气口给自己呼吸,等着等着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眼前一黑,灯终是关了。她钻出被窝,吸了口新鲜的冷空气,蓦然反应过来感觉有什么事没做完,但又困得不想理,终究是睡意占了上风。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却突然有重压隔着被子把侧躺的她压趴在地垫上,呼吸粗重,带了点酒气,她一惊,暗叫糟糕。 ——不会是哪个喝醉了的睡错床了吧?她不敢尖叫,只能试图顶开身上的人,但很快连嘴也被捂住。她慌了,剧烈挣扎起来,却听见那人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叫。”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他便钻入被子里,重重压在她的身上。 好重! 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抬抬屁股表示抗议,但喝了点酒的他有些粗鲁,怕她叫出声,捂了她的嘴,把中指伸进她嘴里任她咬着,又捏捏她的臀肉,两根手指直接捅了进去,没轻没重的。 “啊——”她发出低声的呜咽,仿佛惊动了不远处睡着的人,有人用不清醒的语气问了句什么声音,又继续打起了呼噜。她不敢再发出声音,趴着抱好了枕头,眼泪直流,烫着他的手。他草草结束了润滑,戴上了套,右手在她脸上囫囵为她抹去眼泪后,扣住了她的右手,性器顶在她的穴口,就着趴着的姿势插入。 一瞬间,她只觉得又干又痛,只得把脸埋在枕头里,咬着唇承受,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她的身体瞬间绷直,不自觉的收紧了小穴,听着门外有人说,“嘘,小声点。” “有什么,里面的估计都大半都是醉的。” “那也小声点,吵了人家睡觉多不好——别开手电筒了,晃眼睛。” 林笙却没有停下来,有人进来仿佛助长了他的兴致,他肆无忌惮的耳语:“你里面好紧好热。” 流氓啊! 单黎只能愤怒咬着他的手指,在他手上留下深深的齿印。林笙吃痛,更用力的顶入她体内,她感觉他进得极深,忍不住伸了伸脖子,想回头向他要一个吻。微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脖颈上,是一种别样的精致,他俯下身去亲吻,抬眸时正对上左边另一个人的眼——周乔林。 他完全没注意周乔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猜测周乔林应该看了他们很久。 但那又如何?他毫不避讳的看着周乔林的眼睛,举起单黎的手腕落下一吻,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毛,收回了视线。 周乔林只能看见他额前的发垂下,整床被子抖动得剧烈,单黎披散的发被他撩到一边,温柔的扑在他的手臂上。 单黎徒然的张嘴,发不出声响,她终是有了些许快感,扭动着腰肢,迎合他。她的配合引来了他的无所顾忌的肆虐,他一下一下顶入,又整根拔出,她的穴口微张,红肿得不像话,在几下快速的抽插后紧紧箍绞住他。他咬住了她的肩膀,没经受住这种刺激,射了,抽离了她的体内。 呼——她长舒一口气。 15.也行 周乔林见过单黎的许多模样。她擦冰时紧抿嘴唇,发丝微微垂下一缕,认真专注;她被人劝酒时摇头,浅浅漾起微笑。还有……她拒绝他的时候,坚决又淡然,仿佛她天生没什么情绪,如他永远触不到的高岭之花。后来再见,她依旧客气礼貌的打招呼,仿佛他们只有一面之交,像是他对她的追求从未发生过。 他应该从没见过她跟别人嬉笑打闹追逐,发火争吵这样的负面情绪也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他好奇,她什么时候才能带点情绪?而他答应了许琪晏,不过是因为她笑起来时左颊亦有个浅浅的酒窝,足够他去遐想单黎笑起来是什么模样。许琪晏脾气差,他也忍了,原因一样简单——就当她是坏脾气的单黎。只是那天,他看着许琪晏遇到了单黎,当即发现仿品在正品面前,终究是云泥之别。他开始怀疑当初做的决定,毫不犹豫提了分手。 他还记得他听见林笙说她是他的姐姐时有多欣喜,转眼就看见两个人窝在一起,林笙抢了她的饮料,举高。而她明知够不到,仍是前倾身子伸长了手,扑在林笙怀里仰着头撒娇,是从侧面都可以窥见的明媚动人,像初春的冰消雪融。 他当时便隐隐觉得不对,再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现在—— 他是最早上来休息的那批人之一。他近来睡得极浅,闭着眼睛辗转反侧,戴上了耳塞好不容易睡着,又莫名醒了。而他不过是翻了个身,便看见隔壁的被子隆得极高,不像是一个人躺着,更像是两个人交迭。 ——果不其然。 他看着林笙俯下身去落下细碎的亲吻,五指扣入她的指缝间,翻转过她的手腕亲吻,很快又把她的手收进被子,裹住。他们在做什么他动动脑子都能猜到,他看不见单黎的表情,却能想象出那应该是他这辈子也见不到的娇媚神态,心里隐隐作痛,终是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 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抬眸去看,见她懒懒的勾着林笙的脖子,林笙拎起她的拖鞋,抱着她穿过鼾声此起彼伏的房间,避过打得横七竖八的地铺,出去了。 亲姐弟。 他突然想笑,笑自己傻。 ——林笙敢说,他还真信了。 ----- “进去吧。” 林笙把她的鞋扔到地上,把人放下来。她不去穿拖鞋,偏要踩着他的脚靠墙站着,笑嘻嘻看着他。 “很重啦。”他歪头看她,把人困在墙角,倒是没把她拎走,“脚痛脚痛。” “可是我下面也很痛,你说怎么办?”她说的倒是实话,刚刚光是起身就痛得她龇牙咧嘴。她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直截了当要他的歉意,当然还有补偿。 “明天回去了随你折腾。” “听起来我不赚啊。”她歪着头,牵着他的手指把玩,慢慢思考着。 他也不急,轻吻她的额头,等她决定。 楼下最后一批玩狼人杀的也熬不住了,纷纷上楼睡觉,吵吵闹闹从他们身后经过。从他们的视角看无外乎是男人把女孩子堵在墙间,便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装作没看见,依旧打闹着。 她最终还是点头了,“也行——你让我上一次怎么样?” 嗯? 她成功在他眼里看到了瞳孔地震。 “你自己说随我的,说话不算数的骗子。”她故作委屈眨巴着眼,去找鞋穿。 “对不起。”他不太看得她这幅表情,又把她扯回怀里,轻拍她的背,“没有下次了。” “那怎么行?”她瞪圆了眼睛,骨碌碌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算了算了,我宽宏大量的原谅你了,你把这个戴着,丢了秋后问斩。” 她把手上两根皮筋分出一根,直接套入他的手腕,低下头如法炮制轻吻他的手腕。他的腕间充斥了淡淡的苦橘气息,还有她已经习惯以至于不太能分辨得出的酒气。 “香水不错。”她头发一甩,开了房间门,头也不回的朝他挥了挥手。 16.我的 周日上午。 按照原计划,大巴会在社里之前订的酒店门口停着,载他们回学校;他们昨天是打车来的,但今天社长联系了队里的老师,让包下的大巴车直接开到了别墅附近。 单黎本来是要自己坐动车回去,在搜车票的时候刘翙羽凑了过来。 “嗯?怎么不一起坐大巴回去?” “有位置吗?” “有,好多。来的时候都是空的。”刘翙羽也想的简单,“反正你们坐动车也不给报销,我回头跟老师说一声带你上去就好了。” 于是单黎光明正大加入了蹭车的行列。 ---- 刘翙羽带着单黎上了车,车上有几个是认识她的,看到她一惊。 “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哇我昨天怎么没看见你?” 旁边有人立刻回怼:“你昨天醉成那样你记得什么?” “也是,嘿嘿。”那人挠了挠头。 “要坐前面吗?”坐在最靠前位置的女生探出头来问她。她是社团财务,不参与比赛,但也跟队来了。 “不用啦谢谢。”她看着财务一笑,往后走去,“你晕车,还是你坐吧。” 呜呜呜漂亮姐姐竟然记得她晕车。财务捂住心口,感动得一塌糊涂。 ——单黎当然记得她晕车。上半年他们社团团建,那时还不是财务的她是全社唯一一个坐动车也吐得七荤八素的人,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林笙还没上车,估计还在里面收拾,她找个了空位坐下,戴上了耳机,靠着车窗玻璃等他来。 她半抬起眸子,看着不远处林笙被一个女孩子拖住说话,忍不住透过唇形去猜他们说了什么,身边突然有一道阴影落下。 周乔林。 “不好意思,有人了。”她转过头看他,有点后悔刚刚没拿自己的包放在邻座做占位标记。 “等你哥?”周乔林歪头看她,还是坐下了。 “嗯。”她又转过头去看林笙,见他应付完了那个女生,拖着行李箱走过来。 “什么哥哥姐姐的,真恶心。”他突然出言相讽,表情有些许狰狞,眼底溢上一层薄怒,“拖着不相干的人玩情趣,有意思?”他没控制住音量,前座的人也听到了,转过头用奇怪的神情往这里看了一眼,打圆场:“干嘛呢干嘛呢,副社你注意一点。” 单黎没太懂他在怒个什么劲儿,她看着窗外林笙把行李箱送到大巴的行李舱,拍了拍手准备上车,便站起了身:“麻烦让让。”既然周乔林一定要坐这里,那她换个位置好了。 周乔林却不依,抓住了她的手腕站起身,压低了声音看她的眼睛:“是男女朋友就承认,装姐弟情深膈应谁呢?我都看到了。” 男女朋友。这四个字有些刺耳,她皱了皱眉,正想反驳,余光瞥见林笙正在向这边走来,便跨过周乔林,想和林笙一起往旁边的空位坐,却拉不回自己的手腕。 “学长这样属实不太体面。”林笙皱着眉看她被别人抓住,有些不快,他凑近了周乔林,声音很轻,像蛇嘶嘶吐着信子,“她确实是我姐姐,也是我女朋友,总之,她是我的。” “哦对了,如果可以,我们的婚礼也会邀请你。”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把单黎从他身边拉过,坐到了隔壁一排的位置。 疯子。 周乔林瞠目结舌,恍惚着坐下,握紧了拳头。 --- “你们刚刚说什么了?”刚刚他们凑得近,单黎都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察觉到周乔林的脸色突变,“你也太厉害了,周乔林上次打辩论赛可是把我们班一个小姑娘说哭了。” 情字害人呗。林笙没说出口,只微微朝她一笑,“秘密。” 看她喋喋不休还要追问,他捏了捏她的脸:“你会知道的。” 说话间,人陆陆续续都上来了,领队老师点了一下人数,确定全部到齐,便让司机师傅发车。 林笙拿了她的渔夫帽扣在脸上当眼罩补觉,她靠着林笙的肩膀戴着耳机看综艺。她以为林笙睡着了,却不想林笙的左手寻了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酥酥麻麻。她轻轻拂了一下他的袖子,看他摘了手表,手腕上戴着她给的头绳,她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综艺。 回程的司机开车极快,中午时分便在学校门口停下。饥肠辘辘的众人下了车便直奔食堂,林笙和单黎是最后下来的,边走边商量去哪里吃饭。 “火锅?——啊会不会味道太大?牛排?烤肉?”她拿着手机搜了一圈点评,“就在学校附近行不?今晚有个公司法相关的讲座我想听。” “我以为你今晚想做。”他故作忧伤叹了口气,“到底我还是比不上学习。” 她倒是较了真:“今晚的主讲人是业内大牛,去了血赚,不听血亏。”她切了软件调出主讲人信息,“这个,乔教授。”图片上的女人一头棕黑色长卷发,穿着职业套装,抱着胳膊微笑,涂着玫红色唇彩,干练精明。她的学历和工作履历也同样漂亮,但林笙只看了一眼便马虎的点了头,“要陪你听吗?” “嘿嘿,好。”她朝他咧嘴笑,快步跑上他前头,转过身把手伸出,弯着胳膊给他比了个大爱心,“爱你。” “嗯。”他看着她在人行道上左摇右晃,眼底终是沾了点笑意,上前圈住她的腰,“姐姐,当我女朋友好不好?” “啊?这……”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迟疑,却直接被他半蹲下扛起,托到肩上,只能垂下手拍拍他的背,“你让我想一想。” “你慢慢想。”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点初冬的寒意,“不急。” “那你先放我下来。”她的胃被顶得难受,血液倒流,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 “想清楚了就放你下来。”他的威胁气定神闲。 “你不放我下来我脑袋不清醒。” “你只有两种选择。”他扛着人走路倒没有太费力,大喘气也无,“一种是同意,另一种是说好。” “第叁种第叁种。”她直起上半身微微挣扎,“你给我一天,我想清楚了明天告诉你。” “……行。”他把她放下,心平气和牵了她的手,“那就吃烤肉吧。” --- 烤肉店也没有多远,穿过一条人少车多的路,再走个两叁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单黎无数次的偷瞄林笙脸色,终于把人看毛了,干脆让她坐在行李箱上,按着她的脑袋,拉着行李箱扶手推着她往前,让她消停点。 进了店点单的时候她还是时不时扭头看他,服务员刚接过菜单离开,林笙脸一沉,装凶:“再看我生气了。” “原来你之前没生气?”她吐了吐舌头,“晚上讲座大概九点结束,我明天有课就直接回宿舍啦。” “好。”他应,又伸手,“课表发我一份,带时间和教室的那种。” 她照做,他把课表存了,又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密码是六个七,自己录个面容解锁。” “嚯,不怕我翻你聊天记录?”她开了设置去存储,嘴上还要多说几句。 “你翻。”他倒是无所谓,根本不觉得她能翻出什么花来。 她录完了面容解锁,店里的服务员大叔夹着滚热的木炭过来了,肉还没上齐,她当真开了他的微信看。 她的手指在联系人列表滑动,翻过了a和b开头的人,“诶,你是没给你爸妈备注吗?”——她看了,并没有备注是爸爸的人。 “嗯。”他煞有其事的点头,“万一哪天手机被人捡了,这样我爸妈收不到诈骗信息。” 她不信邪,搜了聊天记录,发现输入“爸”,一条也没有。 “滴水不漏。”她佩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划到了通讯录最底端。 318位联系人。 “这就是你的微信列表满了?要删个人才能加我?”单黎支着下巴看他,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我怎么记得几千才是人数上限呢?” 林笙倒是应对自如:“情势所逼,我甚至可以没有微信号。”就像他拒绝今天早上那个想搭讪的女生一样,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不用微信,不玩微博,没有QQ。 “那看来我逼的不太紧。”她意味不明的应。他倒是笑了,“挺紧。”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个不正经的颜色笑话,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啊——”他悲嚎,表情夸张,“我两万刀的限量球鞋——” 我信你个鬼。 她朝他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 吃完了烤肉也不过两点半,离六点开始的讲座还有挺长时间,两人找了个咖啡馆泡着,单黎借了他的电脑写作业,他趴着用手机看视频。 两人的喜好不同,单黎喜欢的多是带点搞笑或竞技成分的综艺,林笙更喜欢纪录片一些。 他其实注意力并不在视频上,有些犯困,倒是她敲完了一大段,喝了口奶盖茶又凑过来,“在看什么呀?” “国外一个事件。总结一下就是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故事。”他懒洋洋的应,用纸擦去她嘴角残留星点的奶盖,亲了亲。而真实的事件远没有他所说的轻描淡写,已经成婚的两人无意间被发现是亲兄妹,双方痛苦万分,最后以悲剧收场。 “噢。”她没什么感慨,又转回身去敲键盘,想了半天,又冒出一句,“不告不理。” “什么?” “民事诉讼的一个原则。” 林笙:? “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她懒得解释,换了个角度,撑着头看了眼自己写了洋洋洒洒小几千字的文档,咖啡馆放着轻音乐,她的语调也慵懒了起来,“本质上不让有近亲血缘的人结婚是因为生出来的小孩会有残疾,那如果不生小孩,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呗。” “可能是他们道德感重吧。”她共情感不是太强,强行把自己代入又想了想,“反正法律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并不是非黑即白,还是有很多灰色地带的。虽然倡导公序良俗,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举个难听的例子,出轨。男女朋友的普通劈腿,最多也就是从道德上去谴责了——就算去告,也不会有人理会的。” 她极少将这么一长串话,林笙静静听完,也没有别的想法,啪啪啪给她鼓掌,随口一问:“那你会出轨吗?”有法律兜底,看起来她的道德感好像确实不强。 她倒是另辟蹊径:“我要是不和你确立关系,就没有机会出轨。” “嗯。”他又趴回了桌子上,“要是我明天听到的答案还是这个,腿都给你打折。” 她打开了网页,诵读的抑扬顿挫:“刑法第二百叁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的,处叁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也拿腔拿调:“你失去的是你的腿,我失去的可是我的爱情啊。” “可我觉得这样挺好。”她关了网页,把下巴抵在他肩上,“为什么一定要是你的女朋友呢?” “不然呢?”他伸出左手去触她的唇,恨她为什么不能从嘴里吐出点好听的话,“连个名分都没有,你图什么?图我年龄小?” “女朋友才不是什么名分呢。”她摇头,说出了那个经典问题,“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和你妈掉水里,你还是必须先救你妈,除非你不会游泳。” 她连理由都给了:“因为在法律上,你对你妈有家庭成员之间的救助义务。” “喔。”他懂了,甚至还举一反叁,“所以我想要先救你,你得先是我的家庭成员。” “对。”她点头。 他又问:“那如果我姐和我妈都掉水里了呢?” “随便,不分先后,你尽力救就好了。”她突然来了兴致,“我当你姐姐好不好?” “不好。”他瞬间冷了脸,像只炸毛的猫,“叫你几声姐姐你还当上瘾了?”他伸手去扼她的下巴,语气极重,“你想都不要想。” 她表情微怔,气氛凝重起来。正值换歌的空档,咖啡馆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林笙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她瘪了瘪嘴,软糯糯的开了口撒娇:“你好凶哦。” “对不起。”他控制住情绪,抿了抿唇呼了口气,半垂下眼皮,松开了手,“五点了,走吧。” 17.只是 五点就走有些早了。她一愣:“这么早去干嘛?” 其实每个学院情况不同。他们学校的金融是热门王牌专业,金院人多,办讲座的大礼堂经常有不少学生找不到位置,只能席地而坐;法学院本身生源就少,专业性质的讲座不用太早去,大概率不迟到就有座位。 “吃饭,占座。”他叹了口气,“不是你要听讲座吗?” “不饿。”她摇头,又补充,“你饿的话,那就走吧。” “你一天到底吃几顿?”他好奇,皱了皱眉头,“每次都是不饿,吃东西就几口。” “胃小。”她虚虚拍拍腹部,“也没有固定几顿吧,饿了就吃——你想吃什么?” “面吧。”他透过玻璃窗看到对面楼下的面馆,随口道。 ---- 一碗叁两的牛杂面被端了上来,单黎看了一眼,突然问:“我可以尝一口吗?” 他还能说不吗?林笙把碗挪到她面前,又把手上的筷子递给她。 她倒是言出必行得很,说一口就一口,夹了一筷子面,卷好了塞进嘴里,就把筷子还了回去:“好了。” 林笙:? 他忍不住问:“你是被家里人虐待大的吗?”她看起来一副衣食无忧的样子,倒也不像。 “是啊是啊。”她玩着指甲叹气,“如果精神虐待也算的话。”家里在物质上倒是从来不缺她的,只是她从来没产生过归属感罢了。 “乖。”他摸摸她的头,“以后……”他突然停顿,他该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个话? “会乖的会乖的。”她倒是很喜欢有人摸她头,疯狂点头,“只要你在我身边。” 她态度的不断翻转让他很是头大,不由得撑了一下额头:“看不透你。” 不过也就一天时间,只要她想,就让他吊着吧。 ---- 讲座在法学院礼堂举行,他们到的时候是五点半,除了签到处已经坐了学生,整个礼堂空荡荡的,只有零星两叁个人找了位置坐下。 林笙倒是从没见过这阵仗,疑惑看她:“没走错?” “没啊。”她签了到,指了指门口的人形易拉宝以及信息挂布,“就是这里啊。” 她之前从来都是踩点签到的,虽然不知道林笙为什么这么积极,但是他想早来,她也没什么意见。 “这……”林笙挠头。学院与学院的区别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 “问题不大。”单黎无所谓耸耸肩,“电脑借我,刚刚我作业还没做完。” 他电脑快没电了,单黎又换了一个位置,坐在礼堂后侧方,靠着插座。她抱着电脑,他就支着下巴,看她纤白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发呆。 “下下周期中周了,你没有要复习的?”她看他闲得很,回想了一下自己大一好像也没这么轻松。 他打了个哈欠:“考前再说。”他倒是有个作业下周叁之前要交,但电脑被她占着,他暂时也不太想动。 “对哦,你怎么都不打游戏的?”她突然发现。她有一个舍友的男友游戏成瘾,出门吃饭等菜都要开一把,怎么劝都不听,两个人不知道因为这事吵过多少次。 “打啊。”他轻笑,“不过游戏没你好玩。”算起来自从跟她认识,他已经鸽了队友好几次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你打游戏?”她又开始发散思维,“他们说有人打游戏可帅了。”这句话同样来自她那个男友有游戏瘾的舍友,舍友一边嫌他更爱游戏,一边爱他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带她躺赢,纠结矛盾得很。 “今晚就可以。”他昨晚没睡得太好,困得要命,又打了个哈欠,把桌板按下,“我睡一觉,讲座结束了叫我。” --- 林笙在八点多醒了。 他看了看前排,倒是基本坐满了学生,抱着电脑做笔记的也不少;他又忽然觉得通过扬声器传播入耳的声音有些耳熟,又眯起眼去看了台上的主讲人。 “靠。”他明显有些烦躁,“怎么是她?” “醒啦?”单黎斜斜凑过身,“你认识乔教授?” “乔教授——”他才想起来下午单黎还跟他说过,甚至给他看了一眼照片。只是照片修得有些失真,他和乔梓萍又很久没见过,差点没想起来。 “当然认识。”他扯了扯嘴角,“叁四年前,我差点要喊她一声妈。” “啊?”单黎看乔梓萍不过叁十五左右,独立又精练,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和四五十岁男人纠缠不清的人。 “可惜她斗不过我亲妈。”他抓了抓额前的刘海,让头发向后,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也可惜她看错了男人。”他爸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爸妈现在……?”她侧头问道,压低了声音。 “为什么对我家的事这么感兴趣?”他的笑容突然痞气了起来,“以后有机会带你见见我妈。” “啊?”她明显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表示明示的拒绝或接受,只绕了绕自己垂下的发丝,“你说得,我都没办法专心听她讲了。”她现在看乔教授,总觉得她脸上有“差点成为林笙的后妈”这几个字。 “那走呗。”他倒是干脆。 单黎嘴角抽搐——他们俩要拖着行李箱哐当哐当出门,有点太不尊重了。 “算啦。”他揉乱了她的发,“你好好听,我出去绕一圈回来。” 讲座途中倒是有不少人会去洗手间,他从后门溜走自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他出了门,站在室外吸了口气,终于听不到乔梓萍的声音。他靠着栏杆站着,有些烦躁,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一只打火机,只能拿在手上玩,开了壳子又熄灭,拿着手机随便刷刷。 “嘿,哥们,借个火。”有人看上了他手上的打火机,径直朝他走来。 是个染着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围着格子围巾,戴着纯白画家帽,杏眼眼神清澈,乍一看文静又乖巧。她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烟,自来熟的问他:“来一根?” 他根本不认识她,觉得莫名其妙,背过了身子继续玩手机。 “好好的人,怎么聋了呢?”她在他身边站着,从怀里掏出个火柴盒,擦亮,点燃了烟。 女士烟的烟味依然很重,他没兴趣吸二手烟,往远处走了几步,看了眼时间。 快九点了。 女孩子亦步亦趋,和他靠得更近:“认识一下呗,我叫李默。” “没兴趣。”他走得更远。 普通女孩子到这里该受挫离开了,但李默愈挫愈勇,又走近,朝他吐了口烟:“告诉我你名字呗?” “滚。” 她声音带笑:“滚多难听,滚滚怎么样?” 李默的烦人程度不亚于乔梓萍的魔音绕耳,林笙内心天人交战一番,还是决定回去,李默没去拉他,却伸手,用烟在他的外套领口一烫。 他本想要赔偿,一想这样纠缠下去没完没了,转身便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当着她的面把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手机亮起,单黎给他发了消息:你有带U盘吗? u盘?他想了想,回复:我包最外层的口袋。 单黎:借我用一下,我拷一下PPT,明天还你,好吗? 平心而论,不谈人品,乔梓萍的讲座干货很多,推荐了一些英文文章也提供了pdf版本,还是值得拷走的。 林笙:行。我就在外面,等会儿进来找你。 ---- 单黎拷了课件,收好了东西,也没等到林笙进来,就拖了行李箱去找他。 晚课也已经下课,教学楼的灯差不多都关了,学生也散得差不多,礼堂外只剩路灯照明,她看见不远处林笙背对她站着,起了兴致,悄然跳到他身后,踮起脚捂住了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阿黎。”他任她捂着眼,没伸手去拉。 “对啦。”她举着胳膊有些累,便松了手,又跳回去拉行李箱,“你刚刚在看什么?” “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他似笑非笑。 他倒是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能看到乔梓萍上了他妈司机赖叔开的车。乔梓萍他很久没见看照片没认出来正常,但赖叔从小接送他上学,他对赖叔的熟悉程度甚至高于父母。 “不过,和你没什么关系。”他开了行李箱,拿了件新外套套上,她才发现不对:“你外套呢?” 他实话实说:“被人烫了,扔了。” 她倒是敏感:“男的女的?” “女的。” “她喜欢你?” 林笙不在乎李默对自己什么想法,倒是期待起她的反应来:“要是是呢。” 她把行李箱合好立起,跨坐上去,要他推,坐在行李箱上摇着腿:“只要你有一点喜欢我就好,喜欢她多一点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鬼话? 林笙使了狠劲推行李箱,行李箱快速冲向前,在平路上带着她打了几个旋,吓得她尖叫出声,只能抓着行李箱的拉手。 “就是我和她在一起也没关系的意思?”他快步走过来,问道。 她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她的动作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头疼得要炸开,朝她吼,“算我求你了单黎,你他妈能不能多在乎我一点?能不能有点占有欲?” 她的表情有点茫然:“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她想了想,去扯他的衣角,“我错了,你教教我好吗?” 林笙揉了揉太阳穴,差点把你到底有没有心问出了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正待开口,远处有巡逻车的灯光照来:“该回宿舍了哦,下课了不要在教学楼逗留。” --- 两人算是被巡逻车赶出了教学区,偌大的学校只剩图书馆还亮着灯。 单黎本来要回宿舍,被林笙一凶,跟着林笙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那你明天又要早起送我啦。”她觉得他气得无缘无故,只转着他手腕上的皮筋玩,“你车加油了吗?” “没加,自己打车。”他没好气道。 “啊……”她绞尽脑汁想话题,“那……” 他冷冷打断她:“想不出来说什么就闭嘴。” ---- 单黎几乎是被林笙拖下车的。 进了院子他就撒手扔了包和行李箱,拉着她上了楼,开了书房门,把她甩到沙发上。 这是要……她有些不安:“我还没洗澡。” “闭嘴。” 他在酒架上随便拎了两叁瓶红酒,找了开瓶器打开,哐哐在桌上放了两个高脚杯,装满,在她身边坐下。 她想提醒他还没醒酒,又怕再被他吼,绞着手指,缄默不语。 他知道她不喜欢酒,想强把酒杯塞到她手里,看她低眉顺耳的模样,终是狠不下心。苦涩冰凉的液体倒入了他的喉咙,不够,他觉得不够。这些远盖不住心里的苦重。她倒是安静了,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杯一杯灌下,转眼空了两瓶。 他越喝越清醒,第一次恨起自己的酒量,想耍酒疯,想断片,却求而不得。 像她。 他开了第叁瓶,开瓶器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他拔了瓶塞,看着尖锐的螺丝钻头,转了转,挽了袖子,向右手手臂划去。她一惊,伸手过来想抢过,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连皮都没破,只留下了一道歪斜狭长的白痕。 “呵。”他看她紧张,歪了歪头,把酒倒进杯里。他的手微微发抖,几乎要拿不稳酒瓶。 第四瓶喝完,他扔开了高脚杯,任它哐当摔在桌上,终是久违的感受到了意识的迷糊。他转过头去,感觉连单黎都分裂成了两个。他随便抓住一个,把人按在沙发上。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下意识觉得她像看笑话一样看他,忍不住喃喃出声:“姐姐。” 他的吻浅浅落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左颊那个笑起来也不明显的酒窝。 “姐姐。”有泪水从他眼角沁出,沾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他闭了眼,收紧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的手抬起,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言不发。 “求求你了……好不好?”他几近哽咽,抬头,泪水糊了他的眼,“你想要操我也行,你想当我姐姐也行,我只求你……多喜欢我一点。” -- 林笙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姐姐。 他知道她来自己身边带着目的,还是忍不住沉沦。 她什么都好,不做作,足够漂亮,在床上足够配合,只是好像,没那么喜欢他。 -- 林笙最后还是松开了她,歪歪斜斜走向酒架,几经思考拎了一瓶,打开,却不喝,把大半瓶葡萄酒倒进了茶几的排水口,又把晃荡着液体的瓶子塞到她手里,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露出他带点薄薄肌肉的身体。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你就…用这个吧。”他指了指瓶子的细长口子,歪了歪头,“是要……灌肠吗?是这么叫吗?”她没有动作,他有点急了,拉着她的胳膊,朝她打开了腿,要借她的手让她把瓶子塞入他的后穴。 “你疯了?”单黎惊慌失措,没拿住酒瓶,掉在了地毯上。酒瓶没有碎开,只是葡萄酒泼了一地,醇香的气味散开来。 他俯下身去捡,单黎却快他一步抢过酒瓶,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书房。 18.没想到 单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忽然想起来酒架上的有类似酒瓶的酒不止一瓶,怕林笙复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是以她刚出门没两步,就折了回去。 林笙已经有些许的神志不清,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望着桌上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发呆,动作很慢的伸手去够。 “这样会感冒的,回房间去睡。”她从地上捡起衣服给他披上,他摇头,抬手一挡,吐字很轻,“不。” “那你想怎么样?”她找了遥控器开了暖气,半蹲下身子问。 他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嘻嘻笑着,突然喊她:“姐姐。” “嗯?”她应,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么大个人带回卧室,让他好好躺着。书房的沙发,她怕他不老实,会滚下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口齿不清,讲话也讲得很慢,她费了点力才听清。 “嗯?” “我都想好啦。”他身体前倾,眼看就要以一个倒栽葱的姿态斜斜摔下沙发,单黎赶紧去拦。 他半趴在她怀里,语气傻乎乎的,像刚学数的小孩,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头:“你等我……一、二……叁,叁年好不好?就叁年。”她不应,他歪了歪脑袋,又笑,“不愿意也没关系。”他磕磕绊绊起了身,觉得冷便摸了条薄毛毯裹上,走到了书架前,朝她招手,“来。” 书架位于整面墙的正中部分,他站在书架右边,用了力去推,却没推动,半睁着眼看她:“你猜猜,后面是什么?” 她皱着眉头不说话,他也不在意,思考了半天,站到了书架左边,轻轻一拉,露出书架后的一扇门来。 他嘿嘿直乐,开了门,牵着她踉踉跄跄往里走:“我都……都想好了。” 门后本是个普通小房间,有床有灯有窗有洗手间,但角落堆迭了几个未拆完的半开箱子,他走了过去,竟从中扯了条银色的细长链子出来。链子一端是皮质圈环,带了可调节的锁扣,他随手比划了一下,扔开,任链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从背后抱住她,把她锁在怀里,虚虚一指床前:“想把链子,定在这里。” 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她背后寒毛登时竖起,双腿僵直,心里冒出了两个字。 快逃。 普法路程,任重道远。 当然跟喝醉的人没什么逻辑好讲,她半哄半骗,拉着他要走:“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好不好?” “好。”他脸上的红晕退了些,晃了晃脑袋,“姐姐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扒拉着她往外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半人高的箱子堆,不寒而栗。 ---- 林笙是被渴醒的。他睁了眼,又感觉一阵燥热。 单黎也脱了衣服,整个人手脚并用扒着他,左腿压着他的腿,身上烫得像个暖炉,微张着嘴,看起来倒是睡得安稳。他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钟,凌晨四点二十五,掀了被子,轻轻挪开她的手脚,开了冰箱拿了瓶水喝。 再回来时,她也睁了眼,半靠在床头,睡眼朦胧的向拿着水瓶的他伸手:“我也要水。” 他喉咙干涩,嗓音低哑:“冰的。” 她半跪起来去拿他手上的水瓶,他后退了一步,摇头。 “捂捂就热了。”她还是要喝。他把水瓶放在桌上,回身去给她拿了瓶常温的,却看她下了床,偏要桌上的这瓶。 天还很暗,他踩开了落地灯,看微黄的光线打在她的后背上,映出她纤细的骨架和翘挺的臀。 “一定要和我喝一瓶?”林笙抬高了半边眉,在她身后半搂住她,拧开了瓶盖的水放到她手中,收走她手上的,覆住她微凉的手心。 她不说话,转过了身,踮了脚贴上他的唇,手摸向他微微抬头的下身。下一秒,她就被他拖着臀抱起,坐在了桌上,双腿盘上了他的腰,用穴口蹭他。 “唉。”他一身叹息,低头去亲吻她的腿根,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他的印记,又顺着吻下去,抬高了她的腿。她的腿挂在了他的臂弯,用前臂半撑着身子,仰着头喘息,扭着下半身和他贴得更近。他却一反常态碰也不碰她的穴口,她只好主动求他,娇声道:“你碰碰我嘛。” “碰哪?”他轻吻她的小腹,再向上,半抬眸子看她。她把乳尖送到他嘴边,想要他咬,“下……下面。” 他偏不,放下她的腿,开了抽屉抽出根震动棒给她:“自己玩。” 震动棒由四个圆球形软体组成,尺寸不算太大,她拿在手上,仍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着开口:“你……你帮帮我……”她的尾音拖得很长,眼睛里的柔情多得要溢出来,林笙抿着唇,套了套子在震动棒上,握着她的手,带她轻轻把第一个球送入体内。她一只腿垂下,一只腿仍被他的手臂吊着,腿间泌出的一股股液体沾在了耻毛上,第一个球很容易就进去了。 她还来不及喘息,他突然发力,推着震动棒顶入,第二个和第叁个球形冲入,她尖叫一声,红了眼看他:“呜呜,慢点。” 他不去看她微红的眼角,摁开了开关,松了手退后一步,好整以暇看着她:“最后一个,自己来。” “啊……”她被突然的震动软了腰,身体止不住的往下滑,绷直了脚尖着了地,跪在了地上,去拉他的手,摇头:“不……不会。” “你会。”他半蹲下来,按着她的后脑勺,大拇指揉了揉她微红的唇瓣,另一只手把她的胸揉捏成各种形状,蹂躏她硬挺的浅红色乳珠,“把最后一个吞了,我就进来。” “啊……嗯……”她无力的摇头,叁个球形已经进入的很深,在她体内躁动,她的腿都软了,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泪眼朦胧看着他。半晌,看他无动于衷,她一狠心,握着手柄往里一捅,浑身颤抖。 “乖姐姐。”林笙的亲吻奖励般落在她的手背,又一根一根亲吻她的手指,到她无名指时却突然发狠,留下深深的齿痕。他的手也覆了上来,和她一起慢慢把震动棒拉出来。只剩下最后一个球形在她体内,她还未松口气,他又把震动棒往里一插到底,引得她一阵寒颤:“要坏掉了……啊……” 她就在他怀里静静枯萎多好。他想。 但他还是舍不得。 他松了手,半转过身去拿套,她突然扑过来,把他压到了地毯上,一鼓作气拔了震动棒,控诉:“那个不热。” 震动棒她没关,还在地毯上嗡嗡作响,他歪头:“那什么热呢?” ---- 她又被他抱到了桌上,两条腿搭在他的肩头,撑着桌面的双手被他握住。他的头埋在她腿间,用舌头在她穴里随意搅动,刺激她的感官,她忍不住把腿分得更开,想要他进得更深。 “可以了。”单黎的大腿在他肩上滑动,又抬起脚踩他肩膀,让他退开一点。 她拆了套给他戴上,他拿起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口,含着水去亲她的乳尖。水还是冰凉,她一哆嗦,没拿稳套子,掉在了地上。 她手边还有一打新的,她重新拆了一个,仰头和他接吻,长发蹭着他的手,旖旎纠缠。他明明自己也想要她,却只在她穴口磨蹭,坏心等着她求饶。她乖乖向欲望低头,双腿抬到了他的肩上,“我要你进来。” 明明扩张过,她还是对他的进入有些难受,不轻不重咬了一下他的舌尖:“轻一点。” “不行。”他不依她,想也不想拒绝,性器抽出又插入,她的穴口可怜兮兮张着,阴唇肿厚,有些微痛感但却想要更多。他把她的双腿并到一边,抱好,冲撞起来。 他的小腹拍打她的臀肉,发出肉体的啪啪碰撞声,她迷糊中想起这好像是之前她给他看过的姿势,右手去抓他的左手找点依靠,想着果然很深。 林笙发现他每顶撞一下,单黎就会发出一声呻吟,娇媚入骨。他极喜欢听她在床上的声音,加快了速度,听她吟叫。单黎的左手空着,找不到抓的地方,随意一挥,却不想碰倒了一边没拧紧的水瓶,水淅淅沥沥撒了一桌子,沾湿了她的发。 她眼巴巴看着林笙。 林笙松了她的腿,改为在腰上缠着,把她半抱起来,甩了甩她的湿发,在脑后卷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髻,撸了腕上的皮筋给她束好。 他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要给他皮筋了。 她倒是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会扎头发?” “天赋。”他放慢了节奏,在她体内轻轻捣弄。 “骗人。”她抱着他的肩膀,和他上半身贴得极近,撇嘴,“你肯定帮别人扎过。” “真没有。”他有些无奈,“只有你。” “前女友也没有吗?”她反复试探,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笙倒是感受到了她的点点在乎,亲亲她的左颊,轻笑出声:“没有前女友。” “那炮友!”她突然胡搅蛮缠。 “没有。”他抬了抬眸子,看着她的眼里印出了自己的影子,“你是我的第一次。” “不是说第一次会找不到进去的地方吗?”他们好像还挺顺利。她愤怒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却忽地被他重重一顶,娇哼出声。 “我也担心过。”他意味不明的笑,有点痞气,“好在你挺主动的。” “好了,我的姐姐。”她还要问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嘴。肉体的冲撞声愈发的响,她攀着他肩,和他一起沉浮,感觉到体内他的性器一涨一涨。 她的身体依旧发烫,面上的浅红已经褪去,松散的发髻承受不住剧烈的晃动,又散开来。 --- 凌晨五点多,天还没亮。林笙开了窗户透气,又拿了吹风机帮单黎吹头发,她还是不消停,在他身上四处乱摸。 “别闹。”他嘴上说得重,身体动都不动一下,任她摸着。 “你知道你昨晚做什么了吗?”她的手沿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停在他的股沟。她不安分的捏了捏他的臀肉,感觉手感很好,又上手去拍。 “嗯?”他扯了扯她的头发,声音很低,“没印象了。” 不记得了啊……她瞬间嚣张起来,手指肆无忌惮在他的身后轻按:“你一定要我上你,我说不要,你就背对着我撅……” 林笙关了吹风机听她胡扯,闻言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了身,把她压到墙上。她的前胸被墙面挤压,凉得一缩肩,他的两指顺着之前还未清理的液体冲了进来,进进出出模拟着交合,把她的左手收在掌心亲吻,“是这样吗?” “不是。”她娇声抗议,半转过身要他亲吻,仰起了头。 “那……”他抽出手指,轻啄一口她的唇,略一思忖,拿了眼罩给她戴上,给她披上毛毯,牵着她出了门。 “去哪?”走廊的空气微凉,她眼前漆黑,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步子迈得很小。 他不回答,开了房间门,松开她的手,“等着。” 她在原地站着,没过多久他去而复返,双手托着她的腿弯,从背后把她端抱起。她从没被这样抱过,后背贴着他的胸,不敢乱动,很快被他放了下来。 有暖风打在她身上,她鼻尖沁出点汗,把毛毯一掀:“可以摘眼罩了吗?” “不行。”不远处传来他关门又拉窗帘的声音,她被他牵着走了一小段,便被两个细链链接的皮手铐缚了手。 “你倒是不怕。”他收紧了皮套,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仿佛别有深意。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简单的嗯了一声,忽地捕捉到了一丝风声,有什么在空中划过。 她很快知道了是什么。 一条散鞭。 林笙下手并不重,细长的鞭穗拍在她的屁股上,她臀肉微微颤动,泛起了淡红的痕,不自觉夹紧了腿,叫着他的名字:“林笙。”他又挥了一鞭子,看她臀色赤红得可爱,丢开鞭柄,去握她在身后不安乱抓的手:“我在。” 她直白得很:“我想要你。” 她知道他在身后,手往下滑,微微挺直了腰,向前弯下身,手指撑开了穴口,像是邀请:“我这里……也想要你。”戴着眼罩的她好像把羞耻心抛得更开,毫无顾忌的勾他。他果然吃这套,她背后传来了他的抽气声,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她的脸猛地贴在了冰凉的玻璃面上,他的性器粗暴的塞进来,贯穿了她。 “你不知道你现在他妈有多美。”他一手托着她的胸强制让她仰起上半身,另一只手腕顶着她的小腹,手指向下触到了两人结合处的湿滑液体,忍不住逗她,“姐姐是只在我面前才这么骚吗?” “啊……呜……轻、轻一点……”她脖子根都红了,腿软得站不住,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手上,“只……只有你……啊……” 他喜欢极了她被欲望折磨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更多,后退几步靠墙半躺下,让她坐在自己腿间上下动着,去亲吻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 他摘了她的眼罩,把两指伸进她嘴里与她柔软的舌嬉戏。她愣怔了几秒,适应了光线,发现面前的并不是窗户玻璃,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半靠着墙坐着,她背靠着他跪坐在他怀里,镜子让他不用低头也能看到她胸前的模样。她看着镜子里张着嘴任他玩弄又媚态横生的自己,自觉在照镜子时从未见过自己这般姿态。她的目光又无意间扫过了墙角——那堆箱子!她呼吸一滞,惊觉这里是书房里背后的那个小房间。 “怎么?”他敏感的察觉了她情绪的变化,支着她的腋下把她抱起,让她面贴着镜子跪好,双腿挤进她的腿间,扶着硬挺的阴茎又进入了她体内。“好大……啊……”她双眼失神,他又解了一只她腕间的手铐,她的双手得了自由,一时不知如何安放,便抚上了自己的胸,无师自通的玩弄了起来。 “林笙……林笙……”她陡然红了眼,泫然欲泣,“你来……” “嗯?” “你来摸……才有感觉。”她说得磕绊,连脖子都红了。 “摸哪里?”他深深浅浅顶着她,听着湿滑的水声啵唧作响,去咬她的耳朵。 “奶……奶子……”单黎身体不自觉的发抖,“想要你摸……啊……” 草。 没想到她嘴里会说出这种词,林笙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头,向前俯身去亲她,手覆上了她带着粉白指印的胸。她的手轻轻柔柔也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和他一起动作,欲求不满,“啊……再用力一点。” 他差点被她勾疯,从她体内抽出,摘了套,粗莽掐着她的腮帮逼她张了嘴,让她含着。一股橡胶味冲入,她下意识觉得难闻,他却不让她退后,摁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几下抽插,抚上了她的眼睛:“闭眼。” 他从她嘴中抽出,精液一股股喷在她的脸上和头发上,带着腥热的气息,她始终是不太习惯这种味道,动了动鼻子,屏住了呼吸。他的性器又在她唇上揉蹭几下,她乖巧仰着脸,感觉眼睫毛黏糊糊的,想睁也睁不开,只舔了舔嘴唇,如愿以偿听到了他的叹息。 他找了湿巾给她擦脸,趁她还睁不开眼,在她耳边低语:“真他妈想死在你身上。” 她听得分明,嘴角勾起浅浅一笑,仰起了下巴回击:“我可背不起人命债。”又问,“几点了?” ---- 他的精液粘在了头发上,擦不干净,他开了花洒打湿她的发,揉开了洗发水帮她清洗。 单黎闲着没事干,又开始撩拨他:“我还想做。” “真的?” “嗯。”她点头。反正有他在,她基本不需要动,轻松得很。 “懂了。”林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就是想翘课。” 虽然天还黑着,但已经是六点半多,时间不太够。 “才没有呢——” “再这样我让你带着东西听课。”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那你送我去不?”她借机撒娇。 “那不然嘞?” 果然什么没油都是骗人的。她闭上眼让他拿着花洒冲走泡沫,微微叹气。 林笙真是个脾气捉摸不透的人。 19.知道 单黎觉得自己是愈发的懒了,不过是枕在林笙大腿上吹个头发都能睡过去。但没睡多久,她就被林笙摇醒了。 “该起床了。” “啊?”她一惊,坐起,又重重倒下去,“下周日晚上我一定要在宿舍睡。” 天越来越冷,起床也太难了。 林笙却大概理解出未来可期的意思,又把她拉起来:“穿衣服,等等上车睡。” --- 磨磨蹭蹭她终于收拾好东西,爬上了后座,靠在了窗玻璃上,跟林笙开玩笑:“师傅,宿舍门口谢谢。” 谁知林笙开了左边后座的门,要坐进来,她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没醒呐?驾驶座在前边。” “你也知道我喝了酒哦?”林笙看她一眼,“怕被查酒驾,叫了代驾,马上到了。” 也是。她了然。 不过说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开车送我上学呀?”上次是打车,这次是代驾,她莫名的不满。 “明天?”林笙耸了耸肩,“你不是没早课吗?要跟着我一起早起吗?” “啊……这……”她又陷入纠结。 代驾是个踩着电动代步车的小伙子,把代步车塞进了后备箱,按照他们给的地址开。单黎在后座枕着林笙的腿玩手机,手机却突然响了。她看着联系人,纠结良久,还是接起:“干嘛?” 林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话,抚着她散开的发,不由看了她一眼。 “哦……您好……不关我事,她已经成年了,请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好意思,现在忙,挂了。”她娴熟的说出一大串推辞的话,也不听电话那边怎么说,结束了通话。 林笙继续闭着眼睛休息,倒是她主动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打来的?” “你妹妹?”他倒是能猜个七七八八。 “差不多,单雅的班主任。”她叹了口气,单纯觉得无语,“复读又不好好学习,天天不是逃课就是打架,十八岁了还和八岁一样幼稚。” “那你爸妈呢?没管她?”有父母在,老师怎么也不至于打电话给姐姐,所以—— “一年多前飞机失事去世了。”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单黎的表情,只能听见她语气平淡冷静,没有心痛或是起伏,仿佛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讲这件事,“他们生前立了遗嘱,做了公证,不动产全部由我继承,动产80%归我,剩下的捐赠慈善基金会。” 换而言之,单雅一分钱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难道单雅不是他们亲生的吗?”这话乍一听有点道理,实则挺不礼貌。 “谁知道呢?”她耸了耸肩。从小父母对她俩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不会说姐姐一定要让着妹妹,也不会对谁格外宠溺,所以她也没想到在继承这块区别这么大,以至于单雅在律师上门以后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嚷嚷着说是她偷改了遗嘱。 “你不怕她也考来远洲烦你?”他想起来她说过,她们姐妹关系不是很好。 “那她也得考得上。”她倒是气定神闲,“反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和她各走一边,谁也别碍着谁。” “如果她来挤你的桥呢?” 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很快笑出了声:“那我就把她推下去——反正她从小到大没赢过我。” 车停下,她开了门下了车。 ---- 等她进了宿舍拿了书和舍友们一起出来,她看见他的车依然停在门口。见她来,林笙摇下了车窗,远远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在舍友的起哄声中快步跑过去,接过热气腾腾的塑料袋,“谢啦。” “有什么奖励吗姐姐?”他的手压在车窗上,下巴抵着手臂,眼巴巴看着她。 她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发,笑着跳开,溜了。 而等她回到舍友们身边,刘翙羽纳闷的看了一眼她:“你怎么不让他直接带你去教学楼?” 对哦。单黎一拍大腿,吐舌:“忘了。” --- 他给带的早饭还是和上次一样,她吃完了包子又用吸管捅开了豆浆塑封,突然觉得杯底和塑料袋间夹有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拿。 ——一把钥匙。 钥匙配了一个小钥匙扣,亚克力挂饰间夹了一张手写的纸条,一看就是临时塞进去的,纸条上用匆忙的笔迹写了两行花体字。 Swepejc bkn ukqn xwyg. Wln.7, 2024 后面的倒是好理解,看起来像个日期;第一行那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如果在电子设备上看见,她可能会觉得是用脸滚键盘打出来的。 “这啥啊?”她问刘翙羽。 “不知道。”刘翙羽摇头,“反正不是中文。” 废话,是中文她还用问吗?单黎不自觉抓了抓发尾,缠在食指指间,慢慢咬着豆浆吸管。 她冥思苦想一路,一点头绪没有,还是直接发了条消息给林笙。 单黎:[图片]不会要到2024年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吧? 林笙:是2024年也不一定告诉你的意思。 单黎:…… 不说算了,她自己慢慢猜。 ---- 第一节课下课,课间休息时间,单黎依旧看着钥匙扣发呆,前桌的舍友突然转了过来:“昨天的讲座你去了吗?” 单黎点头:“去了。”只不过坐在比较后排,怕吵到林笙补觉,都没打招呼而已。 “我回去发现我漏拷了材料,你有的话晚点有空发我一份呗?” “现在就行。”她答应,收了钥匙扣,开了笔电,突然想起来U盘还是林笙的,也不知道他自己急不急着用,又给他发了消息。 单黎:你U盘在我这里,不急的话下次见面还你。 按时间来算,林笙是到了家,但好像依旧拿着手机,条条都是秒回:不急,没事。 单黎把u盘插进了电脑。昨天她走得急,直接在桌面拷了资料发送,并没有点开他的u盘。本以为他建了子文件夹,却不想他所有的文件全部挤在一起,根本没有分类。 但好在这好像是个空u盘,数十个都是昨天她刚拷的文件,她一股脑复制出来,拍拍舍友的肩膀:“一共是14个文件对吧?那我直接发给你了?” “13个啊?”舍友皱眉,“你哪里多出来一个?” 诶?她拍了拍脑袋,点了按传送时间排序,发现确实是多了一个纯数字编号的文档,她猜测应该是林笙的东西,拖着鼠标准备扔进废纸篓,却发现略缩图有点眼熟。 她知道自己不该好奇,正如她装作不知道书房背后有扇门。蓝胡子不能打开的房门就是禁忌,林笙不想被她知道的地方她自然不会多嘴。但林笙既然敢毫无顾虑的把u盘借她—— 她点开了文件。 一份扫描件。 出生医学证明。 新生儿姓名林黎,性别女,出生地远洲市,父亲林德,母亲单絮芳。 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意见:林德是林黎生物学父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单絮芳是林黎生物学母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她看了一眼文件传送日期,心情复杂闭上了眼,不想再睁开。 是两周前。 ——所以,林笙一开始就知道了。 20.卡西莫多 “来,吃虾。”林母夹了一只虾到林笙碗里。 林笙看着带壳的虾摇头,用筷子稍微撇了撇,推到碗的另一边。 “上次清炒虾仁你不是爱吃吗?这次白灼怎么就不喜欢了?”小姨有些疑惑,仍是耐心哄他,“小姨帮你剥开好不好?” “好。” 林笙是爱吃带壳类的海鲜的。 不过是之前被虾头上未处理好的尖刺划伤了口腔,肿了两天,有些难受,不太想再自己剥。 --- 迎新晚会。 林笙来得迟,错过了开场的舞蹈以及合唱,坐在台下兴致缺缺的看。 他身边的皮奇倒是兴奋,拿着手机给他看照片:“你小子亏大发了!你没看见,站在前两排的学姐都老漂亮了!” 林笙撑着头,捧场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可能是激动到手抖,皮奇拍的照片蓝光闪耀,每个人的脸都是高糊,根本分不清美丑,他只随口应:“这学校漂亮女生多了去了。” “那确实。”皮奇赞同。 按照节目表,接下来该是跆拳道社,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主持人报幕时,却把音乐剧社的表演提了上来。 话剧社带来的是巴黎圣母院的节选,中间有几段场景切换,身边的同学都在夸赞演爱斯梅拉达的女生身材好又长得漂亮,讨论卡西莫多的特效妆骇人,林笙参与不进这般热闹,只盯着台上布景里的大钟发呆。 他不耳聋也不驼背,只是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如此无趣,找不到太喜欢的、能坚持的东西,只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昏昏沉沉过活。 --- “单黎单黎。”单黎也是开场合唱的参演人员之一。每个社团都要出节目,他们冰壶社是最没有什么可以当场表演的,就象征性做了一个打比赛的剪辑,把社员安排在了开场,和合唱团一起唱歌。冰壶社合唱效果一般,但好在社员们整体气质和形象都不错,有合唱团的成员带着也不至于闹出五音不全的惨剧。 她下台以后正想找自己的背包去换衣服,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是她的舍友,卓子岚。 卓子岚是音乐剧社成员之一,此刻脸色煞白,额上隐隐发汗,看到她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帮我个忙,我痛经。” “你说。”单黎后面再没有别的事,算是答应了。 “你跟着他就行了。反正我们彩排的时候你也看过。”卓子岚一指身后一个男生,急匆匆的走了。 单黎还穿着表演时的黑色吊带长裙和细高跟,本想说能不能换个鞋再走,但另一个工作人员仿佛很急,没给她时间,转头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她只好快步跟上:“具体要做什么?” “等会儿有个台子要两个人一起推着转过来。”他脚步很快,说起话来像连珠炮,“其他人的走位已经定好了,临时换怕出错,等等我让你去哪你就站着,我来推你扶着就行。” 单黎被他这一大串砸得云里雾里——她确实是看过他们社团彩排,但看过不代表要记得,她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只好先给他打预防针:“我不清楚什么状况,我只是来救急,出了岔子不能算我的。” “你按我说的做就行。”那个男生带她到了后台,撩开幕布给她比划,“看到那个架子没?” 舞台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布景架,其实是双面设计,前面看起来是监狱的栏杆,翻转过来以后的幕布可以作为绞刑场的背景。 “嗯。” “等等灯灭了你跟着我上去,我说停你就站住,握着那个栏杆……” “嚓——”舞台灯全灭了。 单黎一惊,提着心跟他上了台。舞台大灯熄灭,有些昏暗,她眯着眼尽力想看清,跟着男生走上前去,高跟鞋敲着舞台发出哒哒的声音。 “啧。”全场寂静,她的高跟鞋太响吵得她有些心烦,只能尽力把重量压在脚尖,减轻一点声音。 “停。”那个男生示意她站在背景板的一边,自己大步跑向另一边。他刚刚话显然没说完,单黎人还是懵的,只能回想他之前说了什么。 ……好像是“我来推你别动”? 架子动了起来。但那个男生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单一个人推动是很勉强的,只能在黑暗中急促招手,示意她一起施力。 舞台侧边报幕员播报完毕,单黎和那个男生在大灯亮起前总算是翻好了背景板,男生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从另一边离场,单黎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男生回了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原路返回就好,单黎赶忙转身,尽量背对着舞台,低着头离开。 “啪——”舞台灯亮起,从左到右扫了一圈,在她身上一掠而过,最后定在了舞台中央。 一秒不到,在林笙眼里却像电影的慢镜头,周围一切都被虚化,只聚焦着她的身影。他看她盘起的发,露出的细长的颈,线条优美的手臂,以及—— 她做了镂空设计的礼服后背,用粉色丝带在后背正中打了一个大蝴蝶结做连接,裸露出蝴蝶骨和小半白嫩肌肤,像是欲语还休。 她想掀了幕布进后台,不想幕布被人从里面掀开,她迎面撞上准备上场的第二批人,只能侧过身站在一边让他们先上,半低着头发呆。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聚光灯转动,看着爱斯梅拉达被绑上了绞刑架处死,听卡西莫多悲愤欲绝的歌声。但林笙却觉得暗中的她仿佛周身带着光,忍不住盯着她看。 她气质极好,腰板挺得笔直,流苏耳坠垂着,显得她精致又疏离。只是林笙还没来得及细看她的五官,她便进了后台。 音乐剧还在继续,卡西莫多杀死了副主教,抱着爱斯梅拉达的“尸体”,林笙突然站起了身。 “去哪?”皮奇问。 去做一件他以前不齿的事。 “搭讪。” ---- 林笙出了礼堂,找到后台入口想进,却被拦住:“抱歉同学,后台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好吧。 他摊了摊手,后退了几步,半靠着墙,干脆在门口等。 他向来是个耐心的人,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出来的人一批又一批,却独独没她。 而作为新生的他不知道,就像候场区分两边一样,后台不止一个入口。 --- 林笙想起了舞会后匆匆离场、只丢下一只水晶鞋的灰姑娘。 那个姑娘只是平平无奇的从舞台边缘默默离开,却在他心上留下了影子。他说不出她到底哪里有吸引力,只是午夜梦回,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她戴着面具提着裙角邀他共舞,在他想揭开面具的时候又咯咯笑着跑远。 后来他终于可以和她跳完一整支舞,她的胳膊在聚光灯下白得反光,缠着他,问他爱她吗。 林笙开始找她。 他虽然不太记得她的五官,但对她的着装还算有印象,看了迎新晚会的推送,庆幸那天穿着黑色长裙的只有合唱团,又凭着那身黑色吊带和盘起的长发认出了她。他找了合唱团认识的学姐询问,学姐却说她不是合唱团的成员——当天一起合唱的不止冰壶社,还有一些别的社团。他讨厌大张旗鼓,没在群里声张,只一点一点找人去问,花了不少功夫,最后发现她是冰壶社的成员。 于是他加了冰壶社。 但老社员不在群里,他又去问了认识的冰壶社财务学姐,知道了她的名字。 单黎。 财务也是个怂人,垂涎于单黎的美貌良久,一见面就胆怯,连微信也不敢去加。 她倒是理直气壮:“你不知道,她拒绝过的人大概比我们场馆里的冰壶还多。” 是以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财务从记录了社员个人信息的表格里调出了单黎的微信号给他:“你加。” 他去搜。 “对方拒绝通过微信号添加好友。” 财务又找社长推了她的名片。 “对方拒绝通过名片添加好友。” …… 林笙明白了。他踢到了一块铁板。 --- 林笙从小到大对镜头和视线格外敏感,总能从人群中精确捕捉到看着自己的人和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大概是单黎从窗外经过并往里看的第二次,他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 他侧过了头,身边的皮奇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哇!美女!” 她迎上了他的目光。似乎没想到过他会看过来,她微怔,垂下眸子快步离开。 “这个点很重要啊,期中考必考。”教授在讲台上用激光笔指着ppt画圈,林笙却举手示意:“老师,去个洗手间。” “去去去。”教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人有叁急,他总不能不让学生去,只挥了挥手,“皮奇,重复一下我刚刚说的。” 连讲到哪都不知道却被无辜殃及的皮·池鱼·奇人都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偏偏林笙已经溜了出去,他连求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瞟了一眼PPT开始胡扯。 林笙出门的速度已经够快,甚至跑遍了整条走廊,她却像凭空消失般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如果刚刚不是皮奇跟他一样都看到了她,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他微微叹了口气,甚至期待下一周,她还能路过。 --- 下一周她果然来了。 林笙坐在了同一个位置,在同一个时间点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的欣喜多过了他被人窥视的厌烦,刚想追出去,冲上头来的违和感让他硬生生忍住。 他觉得不对。 是什么能让一个总是拒绝别人的学姐对自己青眼有加? 他不是什么好人,自认为最近也没做什么足以让人喜欢的善举,每天家里学校两头跑,她凭什么多看自己一眼? 他大概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了一点她,不太全面,但也不是偏见。 她做事的目的性极强,加冰壶社是为了混实践学分,愿意参加集体活动是为了不和周围的同学产生太大的距离感,帮别人忙全看心情,那么她每周这么定时定点的路过…… 下周,下周吧。他抓了抓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 林笙已经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感觉,明明第一眼连她的脸都没太看清,却陷入了热烈的一见钟情;后来他四处找寻她,又觉得自己只是拼着一口执念;而现在,那个女孩子在他未开口前就说出了他的名字。 他没有太意外,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开口却是刻薄的话,让她别再透过窗户看自己,因为他不喜欢。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行为。 他想起来他以前喜欢吃虾,但是讨厌虾的壳——别人对他直接的盯视就像虾壳,让他觉得烦扰。 他从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名片,播了上面的电话:“严哥,帮我查个人呗。” ---- 也奇怪的很,他前一段时间那么想找她,她没出现过;现在他举棋不定,她倒是频繁的出现。 他看着她步步紧逼,很想跟她说一句,小姐你人设崩了。 严哥那边还没给他反馈,美其名曰灰色产业需要小心行事,她却主动送上门来。他试探着她的底线,惊觉她对自己浑然天成的依赖,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但大抵是没有人拒绝送到嘴边的肉,他大概是抱着一种恶劣的心理为所欲为,她却照单全收。 第二天他收到了严哥寄来的邮件。 单黎,曾用名林黎,亲生母亲因产后大出血去世,是以被送到了无法生育的舅舅家,当亲生女儿抚养。 他很小就知道他爸是个不老实的人,对于他突然冒出个亲姐姐这件事,他竟然没那么震惊。只是算算日期,他爸怎么说也是个孕期出轨。 啧,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他想起了昨晚问她的话,问她是不是想当他的女朋友。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那倒没有。” 哦,难怪没有想过,她一开始,就是想当他的亲姐姐。而她愿意做出的妥协和答应他无理取闹的要求,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 她又来了新的消息,问他要不要去游乐场。 嗯,和家人去游乐场确实是件温馨的事。 那就让你如愿以偿吧,我的姐姐。 --- 只是后来事情有些过了火,她不抗拒,他也乐得装傻。 集训的一周里他没去联系她,想了很多。 他从喜欢她的肉体开始,喜欢听她在他耳边喘息,喜欢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喜欢有她在的日子。他隐隐能猜到,她在父母双亡后来到远洲找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家——他家的户口本上当然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多一个人。 他的想法跟她差不多,只要不霍霍出一个残疾的、有缺陷的孩子,这段感情就是他们俩自己的事。 他不是卡西莫多,他不聋不丑陋,不需要她发善心递给他一瓢水,也决不会选择在她死后才拥着她长眠。 --- 不是逃避,单黎确实需要点时间来理一理她和林笙的关系。 她把文件发给室友,拔了u盘,收好电脑,继续盯着手上的钥匙发呆。 --- 单黎打小就是个亲缘感情淡薄的人。她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他们爱着彼此,却不爱她,只负责提供必要的费用,以让她衣食无忧长大。她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见了她就闹,十叁岁以后变本加厉,屡次对她说她不是亲生的,恐吓她很快就要被赶出家门。 单雅以为骂她不是亲生的会让她难受——最开始她确实是一惊,听多了也就麻木了,连个眼神也不想给。 她读高叁时是全寄宿制,父母失事的时间正好在她高考前一天,是从国外飞回来的途中。她的老师比她还早知道,怕影响她考试,直到她最后一科考完才敢告诉她。 班主任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安慰她,不想她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 没有难过,没有眼泪。 她甚至想,两个人直至最后一刻也在一起,携手面对死亡,也勉强算是个幸福的收尾。 ----- 律师找到了她们,读了遗嘱。 单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直到她打开保险柜,看到了压在最底的两张出生证明和几份亲子鉴定证明。 林黎和林笙。 她知道了,她还有个亲弟弟,她的“父母”其实是她的表舅和表舅妈。 而之所以他们给她留了所有的房产,不过因为那些是她生母的婚前财产。 钱也是。捐出去的部分几乎是他们投资所得,其余是她生母做了婚前公证的存款,足够她下半辈子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而对于单雅,他们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留——意外事故保险的受益人是单雅。 单雅还在愤怒的砸东西,见她从房间里出来,尖叫着把电视遥控器砸向她。 她心情还不错,躲过飞来的遥控器,笑眯眯的把医院开具的不能生育证明递到单雅的手上:“麻烦尽快从我家离开,谢谢。” --- 她找了一家私家侦探去找林笙,知道了他迟她一年上学,现在在远洲市,马上升高叁。私家侦探效率挺高,连林笙的成绩、排名以及理想学校都弄到了。 她有点头大——她的成绩是可以稳稳的去他理想的学校,但毕竟还有一年,不知道届时他会不会换个目标,也不知道他高考会不会失常,变数太多。 思考良久,她看着证件照上那个男生,嘴唇紧抿,眼尾斜斜勾起,眼中眼白居多,整个人格外倨傲。 她决定赌一把。 她的弟弟,应该是个优秀稳定的人。 --- 她赌对了。 她在公开的新生宿舍分配名单里看到了他的名字。为了确保不是同名同姓,她甚至把全部人的名字都看了一遍。 没有同名同姓,很好。 --- “阿黎啊,过两天招新来帮忙不?他们说招新群里有几个男生超帅的。” “准备模拟法庭呢。”单黎叹了口气,“等我忙完这段再说。” 何况长得帅打冰壶又不会加分。 但她很快发现,刘翙羽口中超帅的男生之一也包括林笙。 --- 那天刘翙羽分享了社里的活动推送,照例要她们点开加点点击量,单黎唰唰往下刷,花了叁秒走马观花浏览完,直接拉到了最后—— “诶?”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色运动衣,几乎要和背景的冰场融为一体,额前头发微长,戴着护膝,手持冰壶杆定了个点,示意队友往这里发。他没什么太夸张的表情,眼睛朝下看,盯着冰面,专注认真。 “怎么样,帅吧!”刘翙羽朝她嘿嘿笑,有几分得意,“他真的不爱拍照,好说歹说才同意留了这一张。” 单黎点了保存,又抬头向她虚虚伸手:“原图发我一张。” “我去?”刘翙羽一惊,“你开窍啦?” “我亲弟。”她言简意赅,“可以拿出亲子鉴定而且失散多年的那种。” 她恨,她怎么开学就报名了模拟法庭? ——如果没有模拟法庭,她可能也是面试他的成员之一。 ---- 她正吐槽着模拟法庭不仅占了她一堆课余时间,还让她在周叁上午强行要早起去讨论,模拟法庭就给她带来了惊喜——她结束了讨论,从D教学楼抄近道朝下节课的教室走去,却听到路过的一间教室里教授说:“皮奇,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该教授上学期开过全校公共课,她选过他的课。他极喜欢叫两个字名字的学生来回答问题,她也被点过很多次。 她只隔了窗户看了一眼教授,继续走路。 皮奇站了起来:“老师,林笙说他会,他自告奋勇来回答。” 林笙?她惊喜回头,看到教室里另一个人站起:“选D。” 啊。 她弯弯嘴角,笑了。 下周见,我的弟弟。 ---- 所以她和林笙的关系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抓了抓头发。 她不可能见面就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本来打算走细水长流的路线,慢慢跟林笙认识,再搞好关系。但她很快发现林笙好像是个难搞的人,社团聚餐全程冷脸,周身气压又低,好像不太适合走温情。 万恶之源还是KTV活动,摇骰子她输了,刘翙羽看热闹不嫌事大,让她拥抱一下全场最喜欢的异性。 “哇——”起哄声顿起。 她微微叹气,拍了拍刘翙羽的肩膀,站起身扫了一眼,在角落的沙发处看到了林笙。 她本以为以林笙的脾气,她应该狠狠被推开。 但没有。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用哪种方式跟林笙拉进关系了。 ---- 她当然知道正常的姐弟不会接吻不会做爱,但她贪恋那一点从未体会过的温存,觉得自己也不吃亏,便随着林笙去了。反正她确认过了,林笙没有女朋友。她乐意,林笙乐意,就可以了。 而林笙叫她姐姐她也没太在意——她本来年龄就比他大,不管比他早出生多久,他叫姐姐也是合理的。 她之前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她想和林笙保持长久又稳定的关系,像现在这样什么束缚也没有的状态其实是最舒服的。她也怕自己答应了林笙以后,他认了真,最后却发现女朋友其实是亲姐姐,无法接受,最终走向殊途。 只是,如果林笙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 她看了一眼带了他生日的微信号。 四月七日。 叁年后,2024年,他满22岁,可以给她一个承诺。四月的缩写是Apr,她看着字条上的Wln,突然有了想法。 他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 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的心意,却不自觉笑出声来。 真傻啊,林笙。 ---- “可自从人类学会相爱的那一刻起,我们因为对方的存在而获得了意义。” ——姜云升,《你一定能够成为你想要去成为的人》 21.栅栏 单黎多数时候看不清林笙的想法。 两人在这点上倒是相似,除了目标之外所有的事情,想一出是一出,没有规律,全是随着性子来。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的行事风格成谜,却又有一种默契去顺理成章的接受。 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 上课铃响了。 单黎翻出了字母表,拿了笔在书上涂写。 有Wln到Apr作为转换,她大概找出林笙加密的规律。 把apr转换为对应的数字,1,16,18;wln则对应23,12,14。如果把字母表作为一种循环,23和1之间,也可以视为相差4。简而言之,就是所有字母往前推四位。 所以那一长串乱码…… 她一一往前推,在书上翻写出了个完整的句子来。 Waiting for your back. 她突然很感慨。 你看他昨天蛮横暴躁,说不答应就不放她下来,反手还威胁要打断腿,实际上小心翼翼已经做好了她会逃避离开的准备,偷偷给她递信息,跟她说,我会等你回来。 他愿意等,多久都行。 --- 不得不承认还是林笙更了解她的一点。 她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大抵她已经探过林笙的底线,想着晚点糊弄过去,明日复明日,循环反复。 反正林笙面冷嘴硬心软,反正他拿她没什么办法,反正他吃她这套,反正他总不可能真的把她关起来不让走。 她无所顾忌,占着有他的喜欢撑腰,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讲台上老师开始随机挑人回答问题。很多事情没有对错,无非是站的立场不同,被他点到的人一一站起,表述自己的想法,各执己见。老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握着笔思考的她的脸上:“最后来一个人——单黎,你来说一说。” 说什么? 她有一瞬间的慌张,边站起边抬眼去偷瞄了前桌卓子岚的课本,却发现她连书都没翻对页。 ——姐妹啊,你现在看的,是上周学的那章。 无奈,她只好打哈哈,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回想了一下刚刚站起的同学都有谁:“我的观点和李默的差不多。” 她坐下了。 然而她刚刚没听,并不知道李默回答的角度刁钻偏激,甚至有点钻牛角尖的成分。而老师虽诧异于有两个学生的想法能偏执得如出一辙,但也没多说什么,只简单总结了一下所有人的看法,进入了下一章节。 --- 她的目光又落回了纸上。 林笙的心思比她想象的还要细腻。 她的生日在12月出头,和林笙差了四个多月,所以他设的密钥是x-4。 我会等你,也想请你等等我。 --- 她低下头,用笔杆子敲了敲脑袋。 她对现状很满意。她之前的种种规避,不过是建立在林笙知道她是他的亲姐姐之后可能觉得难以接受的前提上。 她的共情能力一如既往的差,却大概能想明白,林笙把要不要当他的女朋友问出口之间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在她眼里女朋友的身份不过是一层道德的枷锁,没有法律的保障,什么也不是。 但她知道林笙不这样认为。林笙还是抱着最普通的心思对她好,想和她一步一步走完接下来的路,恋爱,求婚,结婚,携手余生。 但既然林笙已经想清楚了—— 那她也想明白了。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给林笙发了一条消息。 ILEAOLWNRVUOIELEMVLVEYYE 简单的栅栏密码,她觉得林笙应该很快会明白她的意思。 剩下的话,就等见面说吧。 --- 不过林笙可能没想到,她还有想做的事没做,怎么可能离开? 22.好啊 单黎的手机屏幕很快亮起。 这么快就解出来了?她挑了挑眉,解锁屏幕。 林笙:好好上课。 单黎:…… 行吧。她轻哼一声,把手机扔进桌肚,抬头看向PPT。 ---- 下课铃响,上午的课全部结束,单黎跟在舍友们身后出了教室。 刘翙羽和卓子岚叽里呱啦说着昨天看的搞笑综艺,她走在她们后面安安静静听着,并不插嘴。 刘翙羽先一步拉开了教室门,却半停住脚步,忽地回头朝她一笑:“哟哟哟。” 嗯? 单黎脖子微微前伸,疑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可能要发生什么。 她快走了几步,越过帮她推着门的刘翙羽,果不其然看到了教室外靠着墙站着的林笙。 他还是穿着早上那身衣服,视线停在门上,看她出来,淡淡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单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提示的手机,故意摆了张冷脸朝他走去,却在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假装鞋跟不稳,嘤咛一声,矫揉造作摔进他的怀里。 唉,没眼看。刘翙羽一脸嫌弃的叹了口气:“我们先走啦。” “拜拜。”单黎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回见。” 刘翙羽和卓子岚手挽手走了,卓子岚倒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单黎男朋友啊?” “不懂啊。”作为集训期间源源不断给单黎发送林笙训练照片的知情者,刘翙羽选择装傻,“等哪天她自己说呗。” 这一幕同样被从教室前门走出的李默所看见。她摸出了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快步走出挂有禁止吸烟铁牌的教学楼。 ---- “接下来干嘛?”单黎挽了林笙的胳膊,侧仰着头看他,两人一起朝外走去。她今天扎了高马尾,脑后别着大红色的蝴蝶结,辫子随着头的摇摆一甩一甩晃动,元气满满。 “约会啊。”林笙也侧过头看她,“或者你想做什么?” “做爱。”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林笙叹了口气,捏捏她的脸,“你的脸什么时候能红一红?” “可能我天生是个厚脸皮吧。”她歪头想了想,“你想看啊?” 林笙摇头:“倒也没有。” “所以去哪啊?”她又问。 “吃饭。”林笙弹了弹她的额头。 --- 两人找了家店,点了份水煮鱼片,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吃起来。 “你怎么从来不劝我多吃一点?”单黎差不多吃了个八分饱,放下了筷子,突然问道。 林笙闻言给她夹了片鱼,假装要放到她碗里,成功捕捉到她眉间稍纵即逝的不快。他的筷子转了个弯,把鱼夹回了自己碗里:“没必要。”又问,“有人逼过你?” “没有。”她摇头,她只是好奇而已。 “所以你解出来了吗?”她又开始另一个话题。 “看不懂。”他撇了撇嘴,“我看不得一堆大写字母凑在一起,头晕。” “晕你个鬼。”她才不信,直接伸手,“手机。” 林笙把手机给她,她打开了他们的聊天框,看到了他编辑栏里未发出的话。 ILEAOL WNRVUO IELEMV LVEYYE 他已经解出来了。 “唉。”她叹口气,“小骗子。” 林笙扒完最后一口饭,抽了张纸巾擦嘴,意味不明道:“彼此彼此。” 两个骗子手牵手出了店。 --- 离上课还有几个小时,闲着没事,林笙带她去了学校附近的网咖,开了个双人包间。她自觉得很,进包间一甩背包就坐到了林笙腿上,开了机子。 包间的座椅是固定高度的沙发椅,她这样坐其实有些勉强,换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姿势,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了他身边,右手托腮,看他点开了一款射击竞技游戏的客户端,开始排队匹配。 “要来试试吗?”林笙往左边挪挪,把键鼠让出来,又把耳机戴到她头上,“玩过吗?” “玩过。”她接过了鼠标。卓子岚当初想带着整个宿舍一起组四排,结果四个人里一个晕3D,一个捡装备舔包速度慢比乌龟爬,毫无游戏体验。她游戏瘾不重,也就偶尔被卓子岚拉着打两把。 她的水平在林笙面前当然不够看,她倒是玩得认真,林笙看着她咬着嘴唇跟人刚枪,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单黎点着鼠标咔咔响,但作为夕阳红枪法的典型代表人物,自然怼不过对面。她嗷了一嗓子,看着屏幕上倒下的人和最终结果,又看了一眼带笑的林笙,凑过头恨恨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就会笑我,你自己玩。” “不不不,你玩。”林笙第一次觉得看菜鸡玩游戏这么有意思,覆着她的手握着鼠标,又开了一把,“要我帮你吗?” “起开起开。”单黎小脾气上来了,暴躁甩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这把她准备做个伏地魔,捡了一堆东西好好苟着,林笙突然提醒她:“105有人。” “啊?”她动态视力没那么好,选择相信他的话,当即转了方向,理所当然的又没打中。林笙忍住笑,伸了手过去帮她调了方向瞄准,算是带着她击杀了远处的人。 哇。 单黎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发出了做作的花痴声音:“帅哦哥哥。” “是哦是哦,超帅的。”林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趁空喝了瓶饮料恢复满血,盯着屏幕,“所以要和我在一起吗?” 时间差不多,正好一天整,她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嗯……”她尾音拖得很长,吊得他忐忑。 她在耳机里听到了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却懒得理会,抽了手出来摘了耳机。 “好啊。” 她的声音很低,在安静的包间里回转。 洋洋盈耳。 明明是预想过上百次的结果,但能听到她亲口说好,他心头全是纷杂涌动的情绪,伸手捧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轻又郑重:“好。” 她张了嘴,舌头在他柔软的上唇划过,反客为主,像是邀请。他很快应邀,缓了呼吸,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 林笙的手从脸庞边移向她的耳朵轻抚,又往她的后脑勺去。他的手插进她的发,觉得她的马尾压在脑后有些硌,便伸手去扯了她的头饰,抚着她微卷的发,感受发丝落在掌间的轻柔。她被他压迫得几乎要窒息,却感觉他微微退开,听他声音含笑:“可以用鼻子呼吸的。” 喂!她愤愤往林笙嘴里吹了一大口气,发出噗的一声。 旖旎全无。 …很难说谁才是气氛破坏者。 23.挂了 “你解的头发,你来扎。”单黎振振有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沙发上侧过身子背对林笙。 林笙摊手:“先说好,我是真的不会。” 连梳子都没有,全靠手耙,他真心为她的发型担忧。 果不其然,他手忙脚乱的为她拢了发,顾了左边右边却又漏了几缕。单黎看着显示器的倒影里手足无措的男人,放了他一马:“算了,你来把发卡卡上就好了。” 她咬着皮筋把头发高高扎起,林笙站起,靠在桌上垂眼看她,勾了她的下巴,亲亲她的脸颊:“所以你看到U盘了?” “嗯。”她承认,没再说点别的,只把蝴蝶结发卡打开给他。他绕到她身后,不甚灵巧的别好,调了调位置,小心道:“这样可以吗?” 单黎甩了甩头,感觉还算稳固,算他通过:“可以了。” 林笙差不多该上课了,两人收好东西出了网咖,一路沉默,最后还是单黎开了口:“为什么喜欢我?” 女朋友问喜欢她的理由,这大概是道送命题。林笙纠结了半天用词,试图润色出点华丽优美的辞藻,最后还是简单粗暴的选择第一印象:“因为你的颈背很好看。” “哈?”原来是馋她身子,那没事了。 “那你呢?”林笙反问她。 她挠头:“因为和你做爱很舒服?” “哦——”原来是半斤八两。 她噗嗤笑出声:“因为喜欢听你叫我姐姐。” ……听起来都不是什么有实质意义的理由,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真是旗鼓相当。 “哦对了。”他突然想到,“下个月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礼物……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惊喜吗?”她小步蹦跳着往前走,丝毫看不出抱怨的意思,“我指定多没意思啊。” “都有。”林笙的胳膊被她带着前后摇晃,不觉抓紧了与她交握的手,不让她脱出去,“我准备一个,你定一个。” “我想想啊……”她一时想不出来,抓耳挠腮了一路。林笙本想说不急,反正还有大半个月时间,但看她嘴里念念有词还带点小暴躁也有趣的很,就随她去了。 “我想到了!”到了金院楼下,单黎总算是想出了个结果:“我们包个温泉旅馆做爱好不好?” “啊?”林笙震惊。 …… 缓了半天,他开口道:“我以为你会想要包啊鞋啊什么的。” “那个我自己也能买啊。”单黎摸了摸下巴,“不过你要是想送我我也不介意。” 他们这边还没商量好,教室已经到了。这是一节大课,人多,老师不一定记得每个人的脸,林笙推了教室门:“要一起上课吗?” “哪个老师上的啊?” 林笙说了个教授的名字,单黎想了想,不认识,避免了被认出来的尴尬,便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皮奇来得早一些,看到她,当场卧槽了一声:“我去?你们??” 林笙回眸看了她一眼,没藏住笑意:“我女朋友。” “你好,单黎。”单黎朝皮奇微笑,带了十分的友善。说起来,当初要不是皮奇胆子大在课上搞事,还叫了林笙的名字,她应该就此擦肩而过,和林笙现在可能还是在素不相识的阶段,根本不会有故事。 “我之前还以为你喜欢男的,对不起,是我想多了。”皮奇强行被塞了一嘴粮,苦着脸拍了拍林笙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要单四年,怎么就进展神速了呢?” “上天安排的最大嘛。”单黎端着嗓子学电影台词,跟着林笙一起坐下—— 单黎上课极少走神,陪着林笙也煞有其事的跟他一起看书看ppt。 林笙惊奇:“我以为你会坐在位子上玩手机。” 手机。 这倒是提醒了单黎:“啊对,我忘记开静音。”她的手伸进桌肚,把静音按钮扣下,把下巴搭在交迭的双手上继续看黑板。 第二节课,单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但她连来电提醒都没看,直接摁了。 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她连着拒绝了叁四次,连林笙都看出不对来:“又是单雅?” “不知道,可能吧。” ——说实话,除了单雅,她真的想不出还有谁。 又是一个电话。 单黎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不是单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回拨的打算。 很快一条短信进来了。 “你好,单小姐,我是单雅的班主任徐杨,抱歉打扰了。单雅今天又逃课了,留了张字条说要去找她的姐姐,查监控发现她从后门偷溜出了学校。我们都联系不上她,如果她联系了你,麻烦告知一声,谢谢。” 单黎头大,纠结了半天,还是给班主任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午五点,下课。 两人吃了晚饭,林笙问她去哪。 单黎弯了弯眼:“你在哪,我就去哪。” “好。”林笙牵了她的手,“我们回家。”—— 单黎回宿舍收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着林笙回去了。林笙还有明天要交的作业没做,埋头计算,她倒是清闲,看了几页专业书就开始在他身边晃荡,最后干脆钻进了桌子底下。 林笙哭笑不得,还得伸手给她捂桌角:“小心磕了脑袋。” 她完全没注意这些,半坐着趴在他的大腿上,眼巴巴抬头看他:“想做。” “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林笙用笔敲敲她的头,伸手去拿她放在桌子上的书,递给她,“看你的书。” “你明明也想嘛。”她不接书,任书滑在地上,伸手去碰他,“你不做,我去找别人了。” 他知道她说的不过是激他的话,闭了眼,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下来,扼住她作乱的手,蹬着地面让椅子后退,把她拉上来:“你他妈想找谁?” 她岔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上,笑得狡黠:“找我男朋友呀。”她的双手缠了上来,吐气如兰,“你见过他吗?” …… 他咽了咽喉,没有说话。 “没见过就算了。”她起身,作势要朝门外走去,“我去找他啦,拜拜小帅哥,回见。” 一。 二。 她在心里数着。 果然,还没数到叁,她被林笙拉住了。 “二十分钟,我把最后叁题做完。” 二十分钟…… “也行,那我去洗澡。”她亲亲他的额头,从背包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等她从浴室出来,林笙还在写最后一题,看到她穿了什么,笔差点掉了。 “什么时候买的?” 她带了一股沐浴露的奶香坐上了桌子,晃着纤长的腿,脚趾上的镭射指甲油微微闪光。她歪头认真想了想:“上周吧。” 她又跳下桌子,张开手转了一圈,颇有几分天真活泼的味道:“好看吗?”—— 除去腿侧边两条开叉,那只是一条实打实的普通睡裙,藕粉色,没有腰线,吊带松松垮垮在单黎肩上搭着,浅浅的V领半遮住她的胸。裙子长度大概是到她大腿中上,随着她的走动被带起。她的锁骨现出一个分明的形状,腰板挺直,几缕打湿的发尾曲卷着垂在胸前,大概有那么一点摇曳生姿的味道。 林笙想着,他觉得好看,应该只是因为穿的人是单黎。 但单黎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他才察觉裙子的背面只由两根细细的带子交叉撑起,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断开,露出她的背,肤白如雪。 她的背中下方深陷出诱人的弧度,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 要命。 她又坐回桌子上,双腿交迭,身子微微前倾,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林笙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听话的走到她面前,站定,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想要亲她,却在要凑近的前一秒被她侧着头躲开。 她勾着唇笑,右手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又问他:“喜欢吗?” 他闭眼又睁开,点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拿起了手边的水杯。她却抢过,浅浅抿了一口,舌在上嘴唇慢慢滑过,像是不经意间做出的举动。但她的双腿却没那么老实,摇晃着在他腿间磨蹭,是带了几分嚣张跋扈的可爱。 手机铃声响了。 啧。 她不太高兴的弹了一下舌头,去扯他的领口,借机取闹:“你手机响了。” 林笙摇头,声音微哑:“我调了静音,不是我。” 她松开林笙,拉开了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拉链,俯身去翻找手机,林笙借机站在了她的背后,手顺着裙子腰侧钻入,捏捏她的腰,一只手在在她的腰线上来回滑动抚摸,另一只手往下,隔着薄薄的蕾丝抚摸她,感觉指间微微湿润。她耸着肩躲闪了几下,看着屏幕上的单雅二字,抿着唇又纠结了一番,还是按了拒绝,又想去开飞行模式:“别闹,痒。” “开什么飞行。”林笙的下巴搭着她的肩,与她耳鬓厮磨,腾出手来占着手长抽走了她的手机,开了静音就扔到一边,“错过了别的消息怎么办?” “现在哪有熟人找我会打电话啊?”单雅在她这里已经被她自动排出了正常人的范畴,她又要去够手机,却被他拦腰抱起,面朝下扑在了床上。 林笙脱了衣服重重压上来,赤裸的胸贴着她微凉的后背,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亲她的脖子,又一点一点往下。 她的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她挣扎着扭过身子,给了他一个早叫你开飞行的不悦眼神。 他明白她的意思,突然笑了,抽身去拿了她的手机:“接。” 她气急,不要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右滑接通,开了免提扔在床上她够不到的地方,跪坐在她腿上,用身子压着她不让她起身,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擦手,恶趣味的笑。 单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回荡在整个房间:“单黎,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单雅的脾气虽然冲,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尖锐,完全不像是一个刁蛮又任性的人。 “你——”单黎盯着林笙,只愤怒的冒出了个音,便被他用唇舌堵住了嘴。 她的双手交迭着被林笙用一只拉高,固定在头顶。她终于了解了两人力气的差距,林笙看起来表情轻松,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也睁不开他的禁锢。 “嘘——”林笙的另一只手食指竖起,虚虚停在了她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往下,沿着裙子的开叉往里深入,在她臀侧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系带,轻轻一拉。 虽然只有一声,但单雅仍捕捉到了她的声音。仿佛像是得到了回应,她来了劲,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我刚刚出动车站,你给我个地址,我来找你。” 单黎的裙摆随着她的扭动早已拧到了臀上,皱巴巴卷起,让林笙看到了她被半拉开的、带了复杂花纹的淡粉色内裤。他松开了单黎的手腕,半抱起她的上半身,带着她换了个离手机更远的方向,随手把吊带从她肩头拉下,卡在她腰间,轻抚她的阴蒂,听她抑制过的喘息。他往下吮着她的椒乳,不轻不重用牙磨了几下,故意发出点带水声的声响,引来她在他肩上略带慌张的抓挠。 电话那边有些嘈杂,有广播的播报声,路过行人的交谈声,甚至可以听到骨碌碌行李箱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单雅还在喋喋不休:“我知道你学校在哪,你要是不告诉我地址,我就去你上课的地方闹。” 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单黎头疼欲裂,深吸一口气半坐起来,把呻吟压下,掐着林笙的肩膀让他消停点:“你……你来干什么?” 林笙的手还是轻轻慢慢在她身下磨蹭,她止不住的摩擦着大腿,夹紧了他的手,想要更多。 “我要找你需要什么理由吗姐姐?”单雅不是很能听清她的声音,调大了音量,语带嘲讽,十足的不屑,“怎么?继承了家产就翻脸不认人?” 听单雅叫她姐姐,林笙收紧了绕在她腰间的手,从她乳间抬起头来,凑近了她的耳朵,用低低的声音气息急促的叫她:“姐姐……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跟个二愣子吃什么醋?单黎侧过头去吻他,手圈着他的阴茎上下动作,用指甲轻刮他的龟头,听到了他一声抽气声,感觉他抚着她阴蒂的手稍稍用了点力,中指埋入她的体内,肆意探索。 林笙半压着她伸手去够避孕套,用牙咬着拆开,让她给自己戴上,单黎接过,却发现套反了,只能丢到一边,让他再拆一个,不带什么情绪的应了单雅一句:“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你哪来哪去。” 她又瞪林笙,好端端接什么烦人精的电话? 她做了口型,挂了,赶紧的。 林笙爱极了她衣衫不整眼角含嗔的模样,手沿着她的脊柱滑动,一下一下亲她的唇角,朝她摇头。 看她咬着唇忍得辛苦,还要想着怎么回复别人,多有意思。 单雅:“那你别怪我——你去远洲是为了找那个人吧?我会告诉他,你接近他是安了什么心思!” 单黎终于帮他套好,跨坐在他双腿,小穴里流出的体液滴在他的腿上,又打湿了床单。她的手懒懒环上他的肩膀,胸乳在他面前晃动,他半拖着她的臀,扶着性器进入,舒服的呼出口气,埋首于她的乳间刺激她,听她淡淡问道:“什么心思啊?” 单雅愤愤然:“你那个亲生父母是不是很有钱?你就是嫉妒他过得比你好!还想分家产!想搅得他们鸡犬不宁!” 她一声比一声高,单黎直皱眉:“说过很多次了,你别拿……嘶……你自己的想法代入我。”林笙突然重重一顶,她猝不及防,伸手恨恨去揪他的乳首作为报复,看他龇牙咧嘴用口型喊痛。 单雅愈发的来劲了:“明明这一切都是我的!你凭什么?” “吵死啦!赶紧挂了。”单黎忍无可忍,啪一声重拍了一下林笙的背,听得一声脆响,收紧了穴口,扭着腰前前后后摆动,不再掩饰声音中的媚态,仰头喘息。 “好。” 单雅隐隐听到电话那端有一个男人应了一声,电话很快被挂掉,她再拨也没人接了。 “她要是真去学校闹怎么办?”林笙扶着她的腰看她主动吞吐着,水声噗嗤盈耳,发出黏腻腻的声响,忍不住动想进得更深。 “我们学校……难道没有保安吗?”单黎失笑,“只要我无所谓,丢人现眼的就是她。” 单雅小姐也是时候该懂事了,也应该明白,事情不是只要她哭闹就会有个好结果。 “我有一个问题。”林笙换了姿势,把她压到了床上,深深浅浅抽插,又去轻按她的阴蒂,感觉她把自己夹得更紧。“你能不能精虫上脑一点啊?”单黎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我不听我不听。” 林笙想了想作罢,抬高她一只腿,亲了亲她的腿肚。 她莹白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腿对着他打开,衣衫凌乱躺在他身下,眼里印着他的影子,薄薄的睡裙卡在腰间,随他肆无忌惮的抚摸。 她是他一个人姐姐。 他俯下身,看她面色绯红被欲望折磨,咬着下唇发出愉悦的声音,去握她下意识轻抓着床单的手。 “喜欢你。” 她听见他朴拙的声音,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跳跃的响声。 我也喜欢你。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睫毛被汗水湿润,微微张嘴。 她对他的喜欢早已超出她早前的预料。之前她淡然又平常的觉得,能和他相识、让他记住足矣,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想要的,她的在乎,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想起那个酒后晕乎乎讨要她的在意和喜欢的男人,心无可避免的一揪。 希望以后,她不会再让林笙有这样的感受了。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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