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蚊》 第1章 《千年蚊》 作者:尚可贺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引子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崔显凤和好友颜君墨来到了伊之源茶屋。她们边喝茶边环顾着四周,还频繁地看着手机。 “急什么,再拨个电话试试?”崔显凤等不及了。 “打过几次了,关机。”颜君墨说:“离三点还差一段时间呢。” “万一他耍咱们呢?”崔显凤说:“还是别等了。” “他敢,看我怎么对付他,我可不是好惹的。”颜君墨一脸的狠劲。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崔显凤翘了翘嘴角。 “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那种人。”颜君墨想了想。 “管他来不来,咱们自在点。”崔显凤品了一口茶。 “那天你去考察什么呢?”颜君墨问道。 “睡眠方面的。”崔显凤回答。 “又要研制失眠方面的药。”颜君墨不解。 “不是,是研制入眠方面的药。”崔显凤挺神秘地说。 “开玩笑。”颜君墨不信。 “的确是这方面的。”崔显凤笑着说:“比如入眠后做什么梦。” “哦,我到是不怎么做梦。”颜君墨说道。 “如果做梦,你想梦到什么样的情节?”崔显凤笑着问颜君墨。 “我想,梦到白马王子小公主小白兔什么的,那一定是你了。”颜君墨接着说:“我呢,就想梦到惊险一点的,什么飞车探险之类的。” “我还以为你要梦到大灰狼魔鬼之类的呢。”崔显凤说道:“我们正在研制一种能做自己想做的梦的药物呢。” “是吗?”颜君墨对此很感兴趣。 她们就这样闲聊着。 崔显凤是一家名叫遥近研究所的研究员,昨天她到外地去考察时,手机欠费了。于是她给在杂志社当编辑的好友颜君墨打电话,让颜君墨帮自己刚换的手机充了一百元钱的卡。可不知怎么搞的,颜君墨在给崔显凤充卡时,竟然按错了手机号码。 事后,颜君墨给因自己输错了号码而被动接受了电话费的陌生人打电话。 “您好,能否打扰您一会。”颜君墨尽量使用温和的语气。 “您好,您是……”对方是个男的,他似乎刚睡醒。 “是这样的,昨天我给朋友充电话卡时,错按了您的号码,所以就把电话费输到了您的手机里了。当然,这是我造成的。”颜君墨先认错,她打算先礼后兵。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对方显然很惊讶,说道:“等我先查一下,再给您回电话。好吗?” “那好啊,实在是打扰您了。”颜君墨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 “不过,电话费应该由你报销吧。”对方话锋一转。 “哦,这当然。”颜君墨想不到对方会这么说。 “还有……”对方显然是得寸进尺。 “说吧,一次说清楚。”颜君墨不耐烦了,但又不得不接着听下去。 “还有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也要报销,谁让你在这个双向收费的年代输错了号码呢。”对方挺认真地说道。 “那当然了,这么做也是符合我的原则的。”颜君墨在说这话时,心里已暗暗骂了对方n次吝啬鬼了。 “好了,再说下去你的电话费就不会剩下多少了。”对方说道。 “您很幽默。”颜君墨明褒暗贬。 “再见。”对方没等颜君墨回答就挂了电话。 “没修养的家伙。”颜君墨狠狠地说道。 三分钟后,颜君墨的电话响了。 “你的确非法入侵过我的手机。”对方先开口。 “你现在不也一样在非法入侵我的手机吗?”颜君墨反驳。 “呵呵,你怎么能抄袭我的话呢。”对方笑。 “我是编辑,只是在按程序进行改编。”颜君墨也不吃亏。 “哦,你们还征有关于电话的录音稿啊。”对方接着说:“无功不受禄。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电话费还给你。” “后天下午在伊之源茶屋,怎么样?”颜君墨征求对方的意见。本来她想让对方把钱直接输入电话里 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想见见这个吝啬鬼。 “能不能在明天下午,从明天晚上起,我就一个月不出门了。”对方回答。 “可以啊。”颜君墨说道:“你信佛教?” “什么?!”对方一时思绪混乱。 “你要闭关修炼啊。”颜君墨得意地笑了。 “这到不是,主要是要冬眠。”对方反应过来了,回答道。 “现在是春天啊。”颜君墨觉得对方的比喻不恰当。 “等见面了再谈冬眠,或者是春眠的问题,我现在需要去采购食物了。”对方说道。 “好,再见。”颜君墨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颜君墨和崔显凤在伊之源茶屋正聊得起劲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她们身边。 “请问我可以在这儿坐吗?”陌生人问。 “你是……”颜君墨看了看表,她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我是来还电话费的。”陌生人说道。 “哦,请坐。”崔显凤又叫了杯茶,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你坐出租车来的,还是步行?”颜君墨关切地问。 “坐出租车来的,这重要吗?”陌生人回答。 “你的车费应该由我来报销。”颜君墨回答。 “你怎么这么和人家说话呢。”崔显凤不知原由。 “那是开玩笑的,别当真。”陌生人把钱递给颜君墨,问:“这是……” “这是我的好友崔显凤,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我叫颜君墨,是《冰川》杂志社的编辑。”颜君墨介绍,《冰川》杂志社是一家比较著名的杂志社。 “我是自由撰稿人,叫姚感。”姚感也自我介绍。 “哦,那你们可算得上是半个同行了。”崔显凤惊讶道:“真是太巧了。” “听说最近你们杂志社在风雨中接受考验。”姚感说道。 “什么事?”崔显凤问道。 “还不是为封面上的事争风吃醋。”颜君墨告诉崔显凤,新发行的杂志用了民工的照片做封面,引起了喜欢风花雪夜浪漫情趣的文人的不满。 “也真是的,时下不是连做官的都提倡关注这些吗?”崔显凤接着说:“那下次要用文人的照片做封面了?” “文人和为官是两码事儿。”颜君墨回答。 “不一定,看看古代文人,那一个不想做官呢。不过,做不了官后,就应该学习古代文人走进广大劳动人民中间去,这样才能成为大家。”崔显凤评说古今。 “对于杂志社来说,别人叫好和喝倒彩都一样不是坏事。打广告呢。”姚感笑着说。 “你是写什么的?”崔显凤问姚感。 “很简单,梦到什么就写什么了。”姚感回答。 “吹牛。”颜君墨撇了撇嘴。 “爱信不信。前些日子没梦可做,我可难受了。不过,凭以往的感觉,这几天应该有梦了。所以我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搞定。”姚感解释。 “照这么说来,做梦也能赚钱了?”颜君墨仍旧不信。 “当然,而且还不累。”看来,姚感对自己的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那你经常做什么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崔显凤问。 “这不好说。”姚感回答。 “瞧你,这也是你能问的。”颜君墨故意瞪了崔显凤一眼,笑着说道。 “我……”崔显凤脸红。 “你不知道,这事巧得没法说了,她是研究做梦的专家啊。”颜君墨替崔显凤解释。 “真的。”姚感欣喜不已,问崔显凤:“我想咨询一下崔专家,有关于做梦的问题。” “瞧,够酸的,怎么就不喊我编辑老师呢。”颜君墨在一旁打趣:“我可要拒绝你的文章在我们报社刊登了。” “有机会就叫你颜老师,好吗?”姚感笑了笑。 “这还差不多。”颜君墨说道。 “颜老师,你是负责少儿类的编辑吧?”姚感问道。 “当然了,还负责散文诗歌什么的。”说完后,颜君墨突然发现姚感和崔显凤正看着自己笑,不由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在夸你年轻有活力呢。”姚感赶紧解释。 “把酒舌桑麻啊。”颜君墨感觉到言多必失,她自顾端起茶杯来喝水。 “是把酒话桑麻吧,颜老师。”姚感想给颜君墨扫一下盲,他没注意崔显凤在一旁示意让自己别出声的手势。 “哦,是吗?也许你说得对。不过,那太古老了。”颜君墨说道。 “本来就是把酒话桑麻啊,再怎么古老也不能那么说啊。”姚感继续说道。他只差没说出乱改编了,因为颜君墨是编辑。 “是啊,所以说古老啊。”颜君墨喝了口茶,开始给姚感上课:“在一次笔会上,一个著名书法家挥毫泼墨,写的就是把酒舌桑麻。有人说:错了,应该是把酒话桑麻啊。于是,书法家解释说:错了吗?也许吧。不过,我不胜酒力,酒后失言也……” “天外有天啊,佩服。”姚感听完颜君墨讲的典故后,对颜君墨一脸的敬意。 “还是谈你们的梦吧。”颜君墨做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平时睡前做什么准备吗?”崔显凤笑了笑,她开始调查有关姚感的睡眠情况。 第2章 “一开始时,睡前尽量多想自己需要的内容,但效果不大。后来,我睡前故意只盖一半被子,或者故意把手放到心口上,这样能做一些惊险恐怖的梦。”姚感接着说道:“现在我在睡前故意把脚绑到床沿……” 阵阵笑声让姚感停止了有关于辅助做梦的介绍,他看了看两人。发现崔显凤在认真地听着,而颜君墨则用手捂着嘴笑个不停。 “别笑了。”崔显凤觉得颜君墨太失礼了,她轻轻地推了推颜君墨。 “花样够多的,佩服佩服。”颜君墨强忍住笑,说道:“原来赚稿费也真够辛苦的。” “你以为都像你们编辑一样悠闲。”姚感笑了笑,自嘲道。 “姚作家,我们苦了累了你看得见,还不都是为你们做嫁衣裳吗?”颜君墨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不像一些人一样爱诉苦罢了。” “我在诉苦吗?我是在寻找工作机会啊。”姚感觉得颜君墨是在挖苦自己。 “我没有针对你啊。”颜君墨一脸严肃地解释道:“不过,看来做梦也是很辛苦的哦。” “当然了。”姚感说道。 “无论什么事,如果没把它当成职业对待,就不会辛苦了。”颜君墨自言自语道。 “你在想什么呢?”姚感不理会颜君墨,他问正在沉思的崔显凤。 “我们所新研制了一种药,服了能做一些希奇古怪的梦。但是,现在还在实验阶段。”崔显凤说道。 “用我来做实验吧。成功了我就把梦写下来,这样你们的药在市场上也具有一定的说服力。双方都有益。”姚感迫不及待。 “应该没问题的,我明天答复你。”崔显凤告诉姚感。 “拜托了。”姚感非常希望做实验品。 第一章研究所里的对话 3 翌日,崔显凤给姚感打电话,让他到研究所里来。 当姚感赶到研究所时,看到颜君墨和一个陌生人也在崔显凤的办公室里。 “这是我堂哥颜拯清。”颜君墨介绍陌生人。 “你好,我是颜拯清,搞音乐的。”颜拯清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姚感。 颜拯清是一家音乐制作公司的经理,他的公司靠为别人谱曲谋生。昨天,颜拯清到杂志社去找堂妹颜君墨,他看到《冰川》杂志里的几首诗不错,想给那些诗配上乐去参加市里的音乐大赛。大赛的奖金很高,这也是制作公司的另一门生财之道。 在询问了有关作者的地址后,颜拯清和堂妹颜君墨闲聊。闲聊中颜君墨无意间谈到了研究所正在致力于开发有关于做梦的药物的事,想不到堂哥颜拯清对这事非常感兴趣,他让颜君墨帮他一把,参与这次实验。 “你不忙着做音乐了?”颜君墨问堂哥,离音乐大赛可没有几天了。 “这些交给助手做就行了,也许我在梦里会听到更好的音乐呢。”颜拯清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这天颜拯清跟随堂妹来到了研究所。 “很高兴和你一起梦游。”姚感对颜拯清说道。 “不是一起的,他选择的是音乐类的药物。”颜君墨说道。 “说不定梦里遇见了呢。”颜拯清告诉堂妹。 “尽帮外人说话。”颜君墨瞪了堂哥一眼。 “好了,先请大家跟我到医院去走一圈吧。”崔显凤走进办公室,说道。 “什么?”大伙惊讶。 “先去接受身体检查,过关后再签合约。”崔显凤回答。 “嚯,做个梦还挺正规的。”颜拯清笑道。 “公事公办。”崔显凤说道。 大伙都跟着崔显凤到医院去检查身体。 崔显凤和大伙检查了身体后,将体检单交给所长。所长仔细看体检单,在确定接受实验者身体状况无异常之后,他把合同递给了大家。 大家都低头看合同: 1.本次接受实验者均为自愿,不收取任何报酬。 2.本研究所的实验药物均符合国家相关部门的药物标准,接受实验者均按照相关规定进行了严格的体检,若接受实验者事后有任何不良反应或者其他重大疾病,均于本研究所无关。 3.接受实验者应端正态度,本着为科学奉献的精神,严肃认真地进行本次实验。 “新型产业啊。”姚感调侃道:“以后做梦也将成为一项收费性行业了。” “是啊,以后你的写作成本可就要提高了。”颜君墨笑道。 “任何事情都是双向性的,你们的稿费也会提高的啊。”颜拯清替姚感回答。 “是啊,到那时,我就拿着购买做梦的药的发票去找编辑理论了。”姚感笑着说。 “哼,看谁会搭理你。服用药物写作算不正当竞争,纯属是服用兴奋剂,本编辑拒绝发表。”颜君墨说道。 “别练嘴皮子了,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崔显凤提醒大家。 崔显凤把大家领到了一个客厅里,说:“本来只准备了两个房间,现在增加了人,大伙就将就一下。姚感和颜拯清睡一间,我和颜君墨睡另外一间。” “啊,你们所够吝啬的。我认床,还是让我回家去睡吧。”颜君墨说道。 “那不行,这药还处于保密阶段。”崔显凤不能疏漏防守而让其他研究所得到药物。 “你不会告诉我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吧?”颜拯清问道。 “每个房间有两张床,如果你非要把两张床合成一张也是允许的。”崔显凤回答。 “呵呵。”颜君墨冲堂哥伸了伸舌头。 “药呢。”姚感问崔显凤。 “就知道找药。”颜君墨对姚感说:“你不会真有病吧。” “那好,你的药归我了。”姚感笑着说:“谢谢颜大编辑,让我多做几个梦。” “美得你了。”颜君墨不干。 “这样也好,他写的越多,你们杂志销路就越广。”颜拯清跟堂妹开玩笑。 “马上就有人送药来了,他会监督各位把药服用的。”崔显凤说道。 “哦,够保密的。”颜拯清看了看四周。 “好象咱们当中有商业间谍似的。”颜君墨笑着说道。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客厅,他对崔显凤说:“凤姐,药拿来了。” “开始服用了。”崔显凤边说边给大伙每人倒了一杯水。 那人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四粒药片,他准备发药。 “我先来。”姚感迫不及待。 “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应该女士优先啊。”颜君墨抢先把药片接过去。 “你……”姚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哟,这药怎么是这个形状的呢。”颜君墨拿着药看了又看。 “这是以月亮为导向呢。”姚感笑着说道。 “味道还不错。”颜君墨把药服用后,告诉大伙。 “这次应该让你优先了。”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 “你们先服用,在这儿你们算客人。”崔显凤回答。 “看到了吗?以后多向我堂哥学学。”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遵命。”姚感站起来对颜君墨做了个手势,说:“请。” “到哪儿?”颜君墨不解。 “让你先去休息啊。”姚感认真地回答。 “你看看外面。”颜君墨没动,她指着窗外说道。 “什么?”姚感问道。 “我吃的是月亮啊。”颜君墨一脸得意。 “鬼丫头。”颜拯清笑着对姚感说:“她的意思是太阳还没有落山呢。” “哦……”姚感尴尬不已。 颜拯清接过药就放进了嘴里,又顺势抬起水杯,一饮而进。然后对姚感说:“该你了。” 姚感把药接过来服用了,他觉得颜拯清服药的样子有些夸张。随后,崔显凤也服用了药。 “祝你们做个满意的梦,再见。”那人告辞。 “谢谢。”大伙回答。 崔显凤把他送到门口,说:“准备听好消息吧。” “但愿咱们在梦里各得其所。”崔显凤关上门回来,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各有目的的,我主要是为科研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颜君墨说道。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应该算是有目的的吧。”姚感针对刚才颜君墨抢先服药一事,追究颜君墨的服药本质。 “那天给你打电话时,你好象刚睡醒。”颜君墨问姚感,她乘机转移话题。 “是啊,打扰了人家的梦。”姚感说道:“损失可大了呢。” “哪天你做什么梦啊?”颜君墨问道。 “我去洗手间一下。”颜拯清在离开了沙发之前插了句嘴。 “就你事多。”颜君墨对堂哥说道。 “无可奉告。”姚感回答。 “切。”颜君墨对姚感的回答极不满意。 “隐私。”姚感不说。 “一定见不得光。”颜君墨对刚坐下的崔显凤说道。 “是啊,因为我的事,打扰你做梦了。”崔显凤对姚感说道。 “没有,做梦时我从不开机。”姚感冲颜君墨笑了笑,说道。 “哟,刚才还瞒着我呢。”颜君墨嚷嚷:“用隐私来搪塞我们?” “呵呵,你就没有隐私了吗?”颜拯清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对堂妹说道:“你怎么老说别人啊。” “你俩还真是相见恨晚了,怎么从一开始就帮他说话。”颜君墨对堂哥不满。 “你的毛病我还不知道吗?”颜拯清说道:“从小就喜欢捉弄人。” “我什么时候捉弄人了呀。”颜君墨辩白。 “那次我叔叔带她到我家里玩,她迷上了我的玩具兔。 第3章 等我叔叔要回去时,她死活不走。我妈就让我把玩具兔送给她,我舍不得,就说:让这只玩具兔再陪我一晚吧,我好和它告别。可她也要留下,说明天一早就要带走玩具兔。” “结果呢?”崔显凤问道。 “他吝啬,没舍得给。”颜君墨赶紧说道:“就这些了啊。” “呵呵,应该是在发展阶段吧,离高潮还远着呢。”姚感猜测情节。 “听人家的隐私还笑。”颜君墨问姚感:“你还想听啊?” “我的隐私你不也听过了吗?”姚感反问。 “以后你们相互交流隐私。”崔显凤说道:“先把这个讲完。” “如果你硬要听,下次再也不帮你冲电话费了。”颜君墨要挟崔显凤。 “那好,我帮你冲电话费,也故意把号码按错了。”崔显凤笑了笑,说道。 “我妈就跟我叔叔商量,让她在我家过一夜。我叔叔第二天也刚好要加班,所以也就同意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她就来找我要玩具兔。我没给,她就装病了。她告诉我妈,身上疼。我妈问哪儿疼,她一会儿指着手臂说这儿,一会儿指着肩膀说那儿,指出了七八个部位。吓得我妈马上要带她到楼下的诊所去看病,她说她好害怕呢。偏要带着我的玩具兔去看病,我妈就命令我把玩具兔过户到她手里了。在医生面前,她仍是那样,把医生也搞得晕头转向。那医生当时说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他说:说句实在话,这样的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呢。那可是个老医生啊,呵呵。硬是被她给忽悠了。”颜拯清继续讲着。 “她不怕打针啊?”姚感问道。 “怕啊,不过我妈只喜欢去看中医,抓些草药煎服。”颜拯清解释道。 大家都笑。 “叮……”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崔显凤接电话。 “一会儿送晚餐来。”接完电话,崔显凤公布内容。 “在现如今,我最怕在外面吃饭了。”姚感说道。 “的确,不安全食品太多了。”颜拯清深有同感。 “把这儿当成家就不会那么想了,我每星期在这儿吃五天以上。”崔显凤用自己的实践说话。 “你当然健康了。我是说外面的食品不安全,其实我早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啊。”颜拯清忙向崔显凤解释。 “那是他们没人请吃,所以这么说的。”颜君墨对姚感说:“我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不过,看样子只能在梦里接受你的邀请了。”姚感回答。 “等会的食物是特意为你们配置的,这样好做梦。”崔显凤说道。 “啊,我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实验品了。”颜君墨说道。 “你属鼠?”姚感问颜君墨,他想说研究所里都是用老鼠来做实验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学过《周易》?”颜君墨显然会错了意,她惊讶姚感知道自己的属相。 “小白鼠不就是用来作实验品的吗?”姚感笑着回答,他没想到自己随便开个玩笑竟然就成了真。 “你耍我。”颜君墨气红了脸,对姚感说:“说,你属什么?” “你猜?”姚感反问道。 “如果你不说,那你今天就别想做实验品了。”颜君墨恨恨地说道。 “拜托了,我说。”姚感知道颜君墨是个敢说敢做的角色,连忙说:“属兔。” “不信。”颜君墨觉得姚感是在信口雌黄。 “本来就是啊。”姚感急了。 “拿不出证据就不信。嘿嘿,你就别打算做梦了。”颜君墨得意地笑了。 “如果我拿出证据来,你又怎么说呢?”姚感下圈套。 “我请客。”颜君墨觉得姚感不可能带有什么相关证据,她继续说:“不过,证据可不能有水分的啊。” “那当然了。”姚感边说边拿出了身份证。 “你还真带了啊。”颜君墨觉得姚感特有意思。 “请验明正身。”姚感说道。 “的确是。”颜君墨边看边说:“你怎么会带着身份证来呢,是不是经常被警察盘问啊?” “别瞎说人家。”这时,颜拯清岔了一句嘴。 “你带了身份证吗?”颜君墨问堂哥。 “没有。”颜拯清回答。他在这个城市里行走从没带过身份证,除了十年前到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时携带过一次之外。 “你呢?”颜君墨又问崔显凤。 崔显凤摇头。 “据调查显示,一般只有民工和犯罪嫌疑人随身携带身份证。”颜君墨表情严肃。 大家都看姚感。 “你应该当警察。”姚感心悦诚服地说道。 “我认为他既非民工,也不是犯罪嫌疑人。”颜拯清开玩笑说:“应该是城市稻草人吧。” “如果是民工,你们的《冰川》杂志社又有了民工封面了。”崔显凤继续说:“对了,还有了民工作者呢。” “肃静,现在开庭。说,你犯了什么事?”颜君墨显然是不甘心做警察,她的语气完全像是一名法官。 “你们的警惕性够高的嘛。”姚感觉得好笑,他指着客厅里摆放着的电脑说:“法官女士,请你打开电脑。” “叫我法官就可以了,你要做什么?”颜君墨威严地说道。 “了解我的真实身份啊。”看颜君墨一本正经的样子,姚感忍不住笑了。 “严肃点,不得藐视法庭。”颜君墨让崔显凤去打开电脑。 “你们还……真有意思。”颜拯清一脸无奈地说道。 “请问法官的出身日月。”姚感边输入自己的网址边问道。 “现在正调查你呢。”颜君墨说道。 “我的你可是看到了啊。”姚感说着,转过头去看颜拯清。 “我们的儿童团长不愿意说,你就别问啦。”颜拯清朝姚感眨巴了几下眼睛。 “不许说暗语。”颜君墨说道。 “哦,原来是儿童节来报到的啊,难怪。”姚感知道了颜君墨的生日是6月1日。 “还审问别人呢,自己的生日也被人家弄去了。”崔显凤笑道。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哥,讨厌死了。”颜君墨皱了皱眉头,说道。 “好啦。”这时,姚感找到了自己的网址,他让颜君墨审查。 上面是姚感在网络上发表的小说,小说的名字叫《梦里梦外梦不到的人》。 “第十章的第31排有一个错字,第十六章的第11排有一个同音字……”姚感比较熟悉自己的作品。 “这是你写的啊,我以前看过的。”崔显凤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颜君墨问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作者的……”崔显凤嗫嚅。 “这样好啊。作者的作品比作者本人更具有吸引力,这是多少作者追求的目标呢。”颜君墨替崔显凤解围。 “这到也是。”颜拯清接着堂妹的话说:“我制作的歌曲就特别希望能在任何地方听到别人哼唱,而不是听到别人说那是谁,谁制作的。” “你终于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了。”姚感对颜君墨说道。 “这当然了。不过也说明你的名字很土,让人不好记住。”颜君墨本性难移。 这时,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送饭来了。大伙开始用餐。 用餐结束,大伙又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 姚感匆匆喝了茶后,就朝房间走去。 “你不会告诉我现在就去睡吧?”颜君墨惊讶。 “想睡就睡呗。”姚感回答。 “我赌你睡不着。”颜君墨说道。 “我关机,不接受充卡。”姚感说道。 “这么早你肯定睡不着的。”颜拯清对姚感说:“我堂妹会把你吵醒的,她一会儿准放摇滚乐。” “哦,够疯狂的。”姚感想了一下,继续朝房间走去。 “还真有吵不醒的?”颜君墨看着姚感走进了房间里。 “你还是别太整人家了,收着点。”颜拯清对堂妹说:“当心嫁不出去啊。” “你堂哥说的对,万一他正在做一个特精彩的梦,突然被你惊醒了。那你想,多难受啊。”崔显凤和颜拯清统一战线。 “我是去关一下手机的。”这时,姚感从房间里出来了。见大伙都看着自己,他干脆幽默了一下。 大伙都发出一阵笑声。 “没人问你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颜君墨边笑边问姚感:“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想问一下关于你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事。” “现在都还不相信啊?”姚感惊讶。 “不是怀疑,就是感到好奇而已。他们大概也一样。”颜君墨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指了指崔显凤和颜拯清。 “是啊。”崔显凤和颜拯清点头。 “这说来话长,应该是一场很搞笑的闹剧。”姚感说到这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那你快讲啊。让我们分享分享。”颜君墨一听说有好笑的,便迫不及待的想听了。 “喏,帮帮忙。”姚感坐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空茶杯递给了颜君墨。 “哦,我给你倒水。”颜君墨刚要起身。 “还是让我来吧。”崔显凤先给姚感倒水,又一一给颜君墨和颜拯清加了水。 “那是去年的1月27号的一个晚上。”姚感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什么?连日子你也记得这么清楚,我不信。”颜君墨觉得姚感是在编故事。 “当然记得了,那是除夕夜的前一天。”姚感辩解道。 “我去查一下电脑。”颜君墨说道。 第4章 “那你就去查吧,我继续讲我的。”姚感得意地笑。 “等一会再讲。”颜君墨说道。 “别查了,他说的是真的。”颜拯清说道。 “你也记住了那天。”崔显凤和颜君墨惊讶之余,异口同声地问道。 “哟,可怕的巧合。”颜君墨望着堂哥说道。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就都记住了那天了。”崔显凤问颜拯清。 “是真的,还是让姚感先讲吧。”颜拯清说道。 “你先说清楚那天的日子问题,不然我讲的她们就都不相信了。”姚感让颜拯清先说。 “那好。”颜拯清解释道:“当时是这样的,去年我们公司在许多网站上发布了诚证优秀歌词作者的消息。就在1月27号那天,一个歌词作者给公司里来电话,他希望我们能帮他谱曲并制作。当时我没在,公司的武雨接待了他。” “你有经济基础吗?”武雨先问要紧的。 “什么?”对方不解。 “做这行必须要有经济基础的。”武雨继续说:“现在写歌词、诗歌这类的人太多了,好点差点都是这样的用了。写的人也是只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大约半小时或者十几分钟就能写出歌词来。咱们都是干这行的,心里都很清楚,这太容易了。” “你说的经济基础是怎么回事?”对方问。 “就是制作费用啊。”武雨解释道:“每首歌曲一万元的制作费,也就是词曲作者各交五千元。当然,这还只是个人做的。如果是公司或者企业做的,那就是两万元了。词曲作者各交一万元。” “那你们不管词的质量,只要交钱就可以制作了。”对方的声波里撞击出了几朵浪花。 “也不是那样的,我们要先把你的作品审核过,然后和你签合同等。最后再把制作好的歌曲拿去参加大奖赛,大奖赛的奖金是很丰厚的。我们并不是一味的收钱。”武雨把情况说明白。 “那你们先看看歌词再说,我用电子邮件把歌词都发过来。”对方说道。 “好的。”武雨把电子邮件的地址背了一遍。 “对方果然把歌词发过来了,一共是十首。”颜拯清继续讲道:“词到是不错。不过,当我们去联系他时,他的电子信箱和电话都停机了。大概是山穷水尽了。” “好就应该用啊,搞艺术的太经济了不是好事情。”颜君墨提醒堂哥。 “现在都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们这行,想一夜出名的那叫多了去。”颜拯清告诉堂妹。 “后来再没遇到那词作者。”崔显凤问道。 “遇到了,在大奖赛上。”颜拯清一脸无奈,说道:“不过他是去领奖的,我和他谈了一会。他说给我们公司打电话的那天正是除夕的前一天,也就是1月27日,当时他除了词已一无所有了,幸好遇到了一个制作人的垂青,才得以成功。” “他没有怨你。”崔显凤又问。 “没有,这种事多的是。前一次获得一等奖的词作者不也是被别的制作公司拒绝后,由我们公司接受的吗?”颜拯清说道。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颜君墨调侃。 “是的,我也有过这种经历。”姚感也感叹。 “不说这些了,你接着编身份证的故事吧。”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崔显凤和颜拯清都看姚感,等他继续讲下去。 “哟,怎么还说我编呢。”姚感故意把视线调离颜君墨,对着崔显凤和颜拯清接着说道:“那时我还没有到这个城市,还在那个小镇里谋生。就是那天晚上,我到外婆家去。我外婆家在郊区,她一个人住,前些天她生病后刚恢复。所以这天晚上我特意抽了个时间去看望她。” “应该白天去啊。”颜君墨说道。 “白天去就没事了,再说那些日子我不是忙吗?”姚感接着说:“大概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街道很是冷清。街道两边的商店也早已关门闭户了,四下里没一个人影。我顺着街道朝外婆家走去,街道相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显得有些黑。这之前我先到邮局取出了我的两封信件,里面是两家刊物刚寄来的样刊。” “哟,就怕别人不知道。”颜君墨自语。 “我匆匆地朝外婆家走去,快到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我绕过他们径直朝前走去,在经过他们身旁时,我才发现他们身上穿的是警服。”姚感扶了扶眼镜,接着说:“我那天忘了戴眼镜了。我很快来到了外婆家门外。我拿出钥匙开门,反复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打开。这时,那两个警服从街道走了过去。我想,一定是外婆从里面把门给销上了。外婆家是两层的楼房,后面是楼梯。虽然病愈了,可是外婆的耳朵却显得比原来更背了,但我还是决定到侧面的小巷那边去喊叫试试,这样也许她能听得见。可是,正当我在喊叫时,那两个警服出现在小巷的入口处。” “喏,谢谢。”说到这儿,姚感把空茶杯递给颜君墨。 “这是什么毛病?”颜君墨边去倒水边说道。 “接着,警服就朝我大声吆喝:干什么的?过来。我边走过去边说:我在叫门啊,什么事?我当时以为他们要帮我想办法开门呢。谁知我刚走过去,他们就围住了我,问我是哪儿的人?我连忙解释,把自己的所有情况介绍了一番。他们又问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是这儿的人,所以不带着身份证。我觉得他们应该能从我的口音里听出来。可是他们马上说道:转过身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转过身去,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协助他们的工作。就在我的身体刚旋转了一半时,他们又接着说道:靠墙站好,把双手张开。”说到这儿,姚感居然也笑了。 “还自说自笑呢。”颜君墨说道。 “你照做了?”崔显凤问道。 “你没怀疑他们的身份吗?”颜拯清问道。 “这我能确定,在那么大的小镇里,不可能有假警察。不过,我也不能任由他们摆布,这毕竟太过分了。所以我就转过身来,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说:老实说,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只好再次重申:我来外婆家的。于是,他们说道:你说是你外婆家,那你就把门叫开。我立刻就去叫门了,也许是外婆睡着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半天,就是不见外婆出来。这时,我注意到警服们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看他们那样子,我感到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异化成了一只猫。正在尽情地享受着类似于猫耍老鼠的游戏,他们的表情很是满足。而此时又叫不应外婆,由此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走过去对他们说:我外婆大概睡着了,现在时间还不晚,你们可以去叫邻居出来认一认就行了。这时,其中一个没有我高的警服推了我一把,说道:我们注意你好久了,你这小贼给我靠墙蹲下。我心里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烧了起来,我把他的手一挡开,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穿的是什么玩意,有没有素质。你不去叫,我去叫人来认。说着话,我就要朝街道对面走去。他们立刻拉住了我,说道:想逃跑吗?我回答:我还怕你们跑呢。正在僵持着,只见一个人朝小巷走来。等那人走近,警服走上前去,指着我问那人:你见过他吗?我当时一看那人,急了。” 说到这里,姚感又把喝了水的空茶杯递给了颜君墨。 “你老这样,下次我可不倒了。”颜君墨站起来倒了水,把茶杯直接放到姚感的眼前,说道。 “谢谢。”姚感又接着往下讲:“那人我不认识,他应该属于暂住人口,因为外婆家旁边的房屋大多都是出租房。果然,那人瞟了我一眼,就告诉警服我为陌生人。这下,刚才语言还算比较谨慎的警服,此时已经确定了我为犯罪嫌疑人了。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一张口就是对付贼的语言。硬拉着我要到他们的值勤点,我用手遮挡。这时好了,他们看到了我手中的信封,一把就把信封夺了过去。我大声吼道:别动我的书。夺书的警服看了我一眼,那神情似乎有些纳闷。随后他想了一想,开始看信封。我看他翻过来倒过去看,就伸手指着信封上的名字说:喏,这不是我的名字吗?他把我的手挡开,问了我一句话,我差点笑了。你们猜他是怎么问我的,他把信封立起来让我看不到后,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刚才不是介绍了吗?我叫姚感啊。但是单凭我说出了信封上的名字,对他来说显然没起作用。他又开始翻看信封,可是他拿错了开口。于是我又指给他看,我说:从这边才能拿得出来。这次他没拒绝,顺利地拿出了我的样刊。我接着又说:请分别翻到31页和50页,我的名字那儿也有的。今天我算是秀才遇到麻烦了。谁知,警服却没有翻看,大概他觉得自己不能任由犯罪嫌疑人摆布吧。他朝我冷笑道:就凭你?我说:那就自己找吧,只要不是文盲。我以为警服听了这话,应该动怒了。警服没有翻书,可他却显得有些犹豫了。他接着说出了一句令我也为之吃惊的话,他说:那么说你是姚空了。” 姚感说到这儿,喝干了杯中的水。 “你喝多了茶水,晚上会睡不着觉的。”颜君墨见状,忙说道。 “啊,你心眼还真不错。”姚感一听说睡不着觉,吓了一跳。 “我堂妹虽然有些调皮,但心眼还是很好的。”颜拯清借机夸堂妹。 “那是当然啦。”颜君墨高兴。 “姚空是谁?”崔显凤问道。 “姚空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在小镇足球队里比较有名的,很多人都认识他。 第5章 不过,他不喜欢给别人作介绍时说自己会踢球,他说在这时代一个男的说自己会踢球,那是很丢脸的事情。”姚感回答道。 “你和你亲戚长得不像?”颜君墨问道。 “用李白的话说,叫对影成三人。”姚感说道:“连影子都不像。” “用错了,人家李白那是说所有的影子都是自己。”颜君墨说道。 “别插嘴,听他说。”颜拯清对堂妹说道。 “我马上纠正了警服的错误之处:姚空是我亲戚,我叫姚感。接着,我向他要我的书,他不给,说道:那你打电话叫你亲戚。这下我可愣住了。我的手机虽然装在兜里,但手机里却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原因是他在前不久刚换了电话号码。我只好回答:我的电话停机了。警服说:那就跟我们到值勤点。我说:你们简直是瞎扯,怎么连最基本的工作素质都没有。警服一听,来劲了:那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我说:你随便去大街上找几个人试试看,有哪个本地方人带着身份证的?再说了,我从小在这儿长大,你去找老街坊们问问再下定论也不迟啊。我指着街对面的段大爷家,准备走出小巷。警服拦住我说:我也是在这儿长大的,我就从来没见过你。我说:我还不是没有见过你,你也拿出你的有效证件来看看。说完,我看警服,警服瞪大了眼盯着我说:现在是我在盘问你。我也盯着他说:你是怎么负责这个区域的,连基本情况都不知道。你不会处理,那我教你。说着,我就朝不远处的邻居家走去。警服来阻拦我:你想逃跑?我一甩手,径直去敲邻居家的门。警服紧跟其后。门开了,老邻居段大爷走出来,他看到了我身后的警服,大吃一惊。我把情况一说,李大爷就指着我外婆家说道:那儿的确是他家啊。”姚感说道。 “真是秀才遇到兵啊。”颜君墨笑着说道。 “后来他们向你表示歉意了?”崔显凤问道。 “没有。我当时刚说了一句:你们的工作能力有待提高啊。他们就大声吆喝了一通,什么问你拿身份征有错吗你没有身份证我知道你是谁吗等等。然后把书装进了信封朝我手里一塞,转身走进了夜幕深处。”姚感说道。 “你就没跟他们理论?”颜拯清说道。 “和没有工作能力的人打交道,只会把事情办的很糟。如果连素质也没有,那就更糟了。”崔显凤说道。 “对了,他们走后,我对段大爷说,你看看这些警察……”姚感接着说:“我还没说完,李大爷就打断了我的话。什么警察,是联防啊。你不会看他的衣服?” “呵呵,有这样的经历,你可以写出来了啊,比做梦不是更真实。”颜君墨说道。 “哦,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当时就想写了,可是仔细一想,干这行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办,写出来谁相信啊。”姚感说道:“再说了,人家为了保护百姓的利益,没日没夜地巡逻,已经够不错的了啊。还有,我外公是邮电部门的,那时邮政电信没分家,还属于保密单位。当时我记得,只要一有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什么的,不管白天黑夜,就要翻山跃岭去检查线路什么的了。另外,外公那时也和警察一样,越是节假日越忙。所以当时的邮电制服也是绿色的,外公他们那个行当的人还自称自己是不带枪的战士呢。” “你还真会为别人着想。”颜君墨说道。 “我觉得不管做什么,如果觉得苦了累了,那可以不干啊。像我们搞艺术的什么时候都是上班,电话不分昼夜,随时都有,为的只是一个音符或者歌词中的一句话,可是我从来就不觉得烦。”颜拯清说道。 “是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崔显凤说道:“如果觉得累了苦了的,可以不干的啊,让其他有能力的人来干。” “所以你就随时携带身份证了。”颜君墨笑了笑,说道:“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是啊,在家都这样,出门在外就更应该带了啊。”姚感看着颜君墨说道:“在家没带身份证人家不信,可是在外带了身份证也居然还有人不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大概是得了盘问后遗症啦,我没说不信啊。”崔显凤说道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啊。”崔显凤说道。 “不知今晚会梦到什么?”颜拯清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我先看看月亮,说不定会梦到李白呢。”颜君墨走到窗口旁边说道。 “好梦,晚安。”姚感说完,第一个走进了房间。 第二章梦境中的实验品 0 “你在干什么?”颜拯清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姚感在做仰卧起坐。 “睡前锻炼啊。”姚感说道。 “哟,我还以为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颜拯清开玩笑说。 “你呢,不做什么?”姚感问道。 “听一会歌,放心,不会打扰你的。”颜拯清拿出了随身携带的mp3,说道。 “让我看看好吗?”姚感说:“我想知道音乐人听的是什么歌?” 颜拯清把mp3递过去。 姚感看目录,里面竟然全是古董级的音乐。 “哟,还有《虞美人》啊?”姚感说道。 “当然有了,民族特色啊。”颜拯清回答。 “李后主的词在文学史上评价很高,我很喜欢看。”姚感说道。 “不过,他的词是在被囚禁以后才显示出水平来的。”颜拯清说道。 “的确是这样的,只有在不自由时,古人才想起写诗。”姚感说:“连高力士也是这样。” “啊,那个给李白脱鞋子的太监总管也会这样?”颜拯清问道:“他是怎么写的?” “我也只记得其中的两句了,是流放巫州时写的,是描写荠菜的。”姚感背诵道:“夷夏虽有殊,气味都不改。” “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到了哪儿都是总管啊?”颜拯清问道。 “应该是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说法。”姚感回答。 “那你的说法是……”颜拯清问姚感。 “我把他解释为一个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品质都不会改变。”姚感说道。 “哦,是这样的啊。”颜拯清看了姚感一眼,又转过头去,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了?”姚感问。他觉得颜拯清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我在想你说的话。”颜拯清说道。 “差不多可以睡了。”姚感把mp3还给了颜拯清。 “你先睡吧,我还不习惯这么早就睡呢。”颜拯清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到22点。他把手机关了,接着说:“我出去一下,顺便再听一会儿音乐。” “晚安。我先去做实验了。”姚感说道。 “我随后就来找你,梦中见。”颜拯清朝外走去,把灯熄灭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好梦。” 姚感摇了摇头,开始睡觉。 崔显凤和颜君墨还在客厅里,颜君墨在电脑前上网,而崔显凤却躺在沙发上看书。 “我以为你们都睡了呢。”看到颜拯清从房间里出来了。崔显凤有些不好意思,忙坐正了身子。 “我习惯晚上工作,所以还没睡呢。”颜拯清看到崔显凤手里拿着一本红色封面的杂志,问道:“那是什么书?” “那是我们《冰川》刊物新出的期刊。”颜君墨插嘴道。 “哟,你在干什么呢?可不许网恋啊。”颜拯清对堂妹说道。 “她是在看姚感的作品呢。”崔显凤替颜君墨解释。 “眼光不错啊。”颜拯清话里有话地说。 “说什么呢,我是在为刊物物色新人啊。”颜君墨说道。 “这期你们有什么好的作品出炉吗?”颜拯清问堂妹。 “昨天你不是去她哪儿了吗?怎么,没看到?”崔显凤问颜拯清。 “没有看到啊,这死丫头真够保密的。”颜拯清回答。 “商业机密,不到该拿出来时,怎么能随便看的呢。现在自己看吧。”颜君墨没好气地回答堂哥。 “这首不错,不知可不可以做歌词?”崔显凤把期刊递给颜拯清。 “谢谢。”颜拯清接过崔显凤递过来的期刊后,对着崔显凤说道:“《知音》?” “是啊。”崔显凤回答。 “哟,你们俩这么快就成知音了啊。”颜君墨说道。 “你堂哥是在问我歌词名称的啊。”崔显凤的脸和期刊的封面一样在灯下闪烁红光。 “大惊小怪。”颜拯清说道。 “我们杂志的书我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啊?”颜君墨对崔显凤说道:“你不知道,我堂哥这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总是叫人家知音的。” “别瞎说。”颜拯清说道。 “不信,今晚他的梦话里一定是满嘴知音。”颜君墨说道。 “不和你说了。”颜拯清说完,开始看这首名叫《知音》的古典歌词: 风景乍雨忽晴 落花轻 日暮欣喜暗恋每夜月明 瞬间千容红颜独照镜 点灯温暖纤手 却韵一段风流 回忆到如今 芳草虽远还近 添愁情 数天下有谁为悦己而容 遥望归燕怀古调凄琴 烛泪不断难续 惹得一场春梦 欲诉怎堪听 静夜寻知音 音知寻夜静 云如水烟花落影成堆 堆成影落花烟水如云 迎风冷痴心 心痴冷风迎 停不下伤悲最是多雨 雨多是最悲伤下不停 “太古典了,配乐还真是难的。” 第6章 颜拯清看完后说:“里面还用了回文,我说你们杂志社要复古了啊,怎么会想到发表这类文章的?” “新诗看多了,就发古典,古典看多了,就发新诗。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颜君墨解释:“不然,谁掏钱来买你的杂志看啊。” “不是这样的吧,我听说每家杂志都有自己的风格的啊。不适合就不发的。”崔显凤说道。 “找到知音了,现在就合伙对付我了。”颜君墨不满意了。 “别老是说别人,自己错了也不承认。”颜拯清说道。 “她喜欢知音,你现在就谱曲吧。让她听听,也好知道你的水平有多低。”颜君墨关了电脑,对堂哥说道:“你们气味相投,我要去睡觉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颜拯清说道。 “你要先睡了啊?”崔显凤问道。 “我到梦里寻找知音去。”颜君墨走进房门,把声音关在了门外。 “你看,我堂妹这毛病。”颜拯清说道。 “她很可爱啊。”崔显凤说完,接着又问道:“你真能现在就谱曲吗?” “试试看。”颜拯清不想让崔显凤失望,说:“不过,我要投入感情的啊。” “这好办。”崔显凤说着,拿出一根蜡烛点燃了,又把灯闭了。 “哟,你在酝酿古典氛围啊。够浪漫的。”颜拯清觉得崔显凤有艺术思维。 “你唱,我在窗口望月亮。”崔显凤继续营造气氛。 “不会影响他们?”颜拯清觉得自己半夜唱歌,会吵醒姚感和堂妹的。 “这房间有很好的隔音设备,他们听不见的。”崔显凤解释。 “这就好。”颜拯清开始小声地哼唱。 一曲唱毕,颜拯清看窗口,只见崔显凤伫立在窗台边,正遥望着窗外的明月。如果不是窗外的风不时吹起了她的缕缕长发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剪影。颜拯清马上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开机,拍下了这一古色古香的场景。 “听得我入神了。”崔显凤回过神来说道。 “是吗?”颜拯清赶紧把电话装进衣兜里。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崔显凤说道:“谢谢你的歌,旋律太好了。” “只有一个听众的演唱会啊。”颜拯清说道:“能为你单独演唱,很荣幸。” “如果不是工作时间,真想一直听下去啊。”崔显凤觉得自己是在工作中忙里偷闲,她可是在这次实验里领了夜班加班费的呢。 “晚安。”颜拯清有曲终人散的感觉。 “余音绕梁,我大概要做和知音一样的梦了。晚安。”崔显凤打开了房门,把微笑和声音留给了颜拯清。 颜拯清整理了一会飘渺的思绪,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此时姚感已经睡着了,颜拯清没换睡衣,他穿着自己的衬衫躺在床上想着心事,辗转难眠。他不时用手摸摸衬衫口袋里的一个小纸团,纸团里是能使人做梦的药,但是只有一半。是的,颜拯清在服药时,把药藏到了舌头下,然后又借故上洗手间。他咬下一半药服用了,又藏了剩下的一半药。回来后,他又用表妹小时侯的趣事来加以掩饰自己。 三天前发生的事又浮现在颜拯清的眼前,就在颜拯清正在录制一首歌曲时,武雨走进了录音室。 “颜总,有重要事。”武雨说道。 颜拯清没搭理他,用手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一幅字。上面写着:制作多劳,凡事少扰。 “这……”武雨退了出去。 等颜拯清忙完事情时,发现武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什么事?”颜拯清问。 “有人来找你,说要做大买卖。”武雨说着,把名片递过去给颜拯清。 “要制作歌曲?”颜拯清看名片。名片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过身份却是一个名叫一新研究所的所长。 “好象是来录制企业歌曲的。”武雨问:“可以让他进来了吗?” “请。”颜拯清点头。制作公司就是需要这些企业来捧场,一来他们有钱,二来能有广告效应。 很快,一个形状酷似冬瓜的人进入了颜拯清的视线。 “老同学,你好忙啊。”冬瓜一见到颜拯清就握手说话。 “你是……”颜拯清站起身来,虽然握着对方的手却显得一脸茫然。 “哟,贵人多忘事啊。”冬瓜自我介绍:“我是黄新啊。” “啊,你是黄新啊。不对,名片上不是写着黄一新吗?”颜拯清说道。在高中时黄新,不,是黄一新,他曾到颜拯清他们班复读过一年。 “早就改名字了。”黄一新说道。 “你真是涣然一新了,我说怎么就认不出你来了呢?”颜拯清说道。 “这不,有事情来找老同学帮忙了。”黄一新接着说:“我们先到外边喝一杯。” “请喝水。”武雨倒了一杯水给黄一新,出去了。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咱们是老同学了,还客气什么。”颜拯清说道。 “这件事……”黄一新犹豫。 “有什么不好说的,不会是你要改行去唱歌吧。”颜拯清笑道。 “是这样的,我们所是靠研制新的药物来赢得回报的。可是,最近以来我们所培养的研究人员都在留洋的过程中失去了控制。”黄一新忿忿地说:“也就是说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最近常听说,好象还有航空飞行员也是这样啊。”颜拯清说:“你们可以要赔偿啊。” “那我还不知道啊。说实在的,谁愿意靠赔偿吃饭啊,各人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黄一新说道。 “我又不是律师什么的,你来找我是……”颜拯清纳闷。 “有一笔大买卖,不知你愿不愿意做。”黄一新一脸神秘地说道。 “我可不会做买卖,我只会制作音乐啊。”颜拯清说道。 “瞧你说的,音乐不也是商品了吗?”黄一新说道。 “什么买卖?”颜拯清问道。 “是这样的。”黄一新小声说道:“遥近研究所最近研制了一种新药,他们正在寻找愿意参与做实验的人。如果你去参与实验,给我弄出来一粒半粒药物来,你会得到一笔很高的报酬。” “什么药,是补肾?去头屑?还是什么女性的……”颜拯清问道。 “瞧你说的,想什么呢?那一类的药早就在电视里称雄了,我不去和别人争。”黄一新打断颜拯清的话。 “我以为你也做这些呢?好象国人得的毛病都是这样似的。”颜拯清笑道。 “我说的这个药能控制做梦。”黄一新神秘兮兮地说道。 “存心来逗我玩啊,做个梦也要服药来解决啊?”颜拯清不信。 “你是怎么写歌的啊,怎么连一点想象力也没有呢?”黄一新一看颜拯清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急了,很严肃地说道。 “我时间很紧的,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颜拯清下了逐客令。 “你的歌词里有红尘如梦,人生如梦什么的,难道你就不知道梦的价值。”黄一新接着说道:“梦和网络一样,很快就要成为人类最喜欢去的虚拟空间了。” 颜拯清沉默。 “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再想想梦的市场。如果每个人都做梦的话……”黄一新继续说道。 “全世界的人不会同时做梦的,只有大约一半的人在做梦。”颜拯清一点也不急,说道:“因为南北半球都在轮流享受阳光的普照呢。” “虽然昼夜交替,可是也有睡午觉的啊。午觉也会做梦的呢。”黄一新继续说道:“现在这世界,只要你敢想,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真有能控制梦的药?”颜拯清问道。 “人只要能想到的都会出现,你知道黄粱一梦这个成语吗?人在潜意识里一直在追求着自己的目标,即使能在梦里实现愿望,也是在所不辞。你看看黄粱一梦这个故事就应该知道了。”黄一新猜测:“那些作家肯定会成为来购买药物的先行者的。” “当然了,如果真有这种药的话。”颜拯清回答。 “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会来找你吗?”黄一新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来,轻轻地放到了颜拯清面前的桌面上,说道:“这些只是活动费。” “你要让我当商业间谍?”颜拯清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知道里面肯定是钞票,但是他并没有去碰那个信封。 “说的重了些吧。”看到颜拯清对那些钱无动于衷,黄一新解释。 “把你的钱收起来。”颜拯清说完,站起了身。 “哟,好好谈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黄一新以为没戏了,嘟噜道:“你是属……” “我不习惯在我的制作室里谈与音乐无关的事。”颜拯清接着说道:“咱们还是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那好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怪癖啊。”黄一新在很短的时间里,感受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地。 “你不也有吗?怎么想到去偷窥人家的机密呢。”颜拯清回答。 “不和你说这些了,我请你吃饭去。那才重要啊。”黄一新说道。 “我们公司正准备引进一批制作软件呢。”颜拯清正需要一笔钱来填充制作公司的实力。 两人走出了制作室,黄一新带颜拯清来到了自己的车前。为颜拯清开门后,自己坐到了驾驶位,发动汽车,朝饭店驰去。 “想不到你还开国产车啊。”颜拯清在车里说道。 “怎么,掉身份啊。我马上就换一辆。”黄一新笑道。 第7章 “不是那意思,现在像你这级别的,开国产车的很罕见啊。”颜拯清解释。 “如果是要换车的话,我也只有去打的了。”黄一新笑着对颜拯清说道:“你知道那叫什么,叫掩耳盗铃。” “的确,贫困级地区和你同级别的开的车也比你高档得多。”颜拯清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国产车吗?”黄一新说道:“看韩剧看的。” “我可从来不看那些婆婆妈妈的戏。”颜拯清大笑。 “那里面有我们古人的影子。”黄一新说道。 “难道我们的电视剧里没有?”颜拯清说道。 “的确没有,只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笑话。”黄一新回答。 “过分了,应该说是幽默。”颜拯清纠正道。 “幽默和笑话是有区别的。”黄一新说道:“比如从国产电视机里放出外国人唱京剧,和从进口电视机里放出国人唱京剧有什么不同的呢?” “不管怎样?就凭你开的这国产车,我同意和你合作。”颜拯清大笑,说:“好让你赚了钱多买几辆国产车。” “那我以后的所有社交场合都驾国产车了。”黄一新也笑道。 很快,他们到了一家饭店,两人下车后就朝餐饮部走去。 “你的车还没锁呢?”颜拯清说道。 “国产车没人偷。”黄一新脚步不停地回答。 “它的吸引力居然还不如一粒国产药。”颜拯清笑着说。 一顿饭后,两人就变成了合作者。由黄一新提供活动经费和各种消息,而颜拯清则负责侦察和实施行动。 他们商定了周密的方案,由颜拯清的堂妹颜君墨为突破口,然后接近崔显凤,最后与能控制做梦的药物形成零距离接触。 一想到崔显凤,颜拯清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崔显凤了。没人能够相信,已到而立之年的颜拯清至今没有打破无初恋的历史记录。这说来令人惊讶,可是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颜拯清之所以不去打破自己情感上的隔膜,竟是缘由一场电影。 那次,少年时代的颜拯清跟随家人到电影院看电影,那场电影的名字叫《包龙图》。里面主要讲了包拯审理驸马爷陈世美因犯重婚,而试图谋杀原配妻子秦香莲一案。随着驸马爷陈世美死于非命,颜拯清也跟着一声长叹。可是,颜拯清这次并没有像以往看其他电影一样,剧情和电影一起结束。而是电影结束了,但剧情却仍逗留在颜拯清的脑海中,这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曲终人不散的颜拯清,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让自己避免像陈世美一样重蹈覆辙。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颜拯清的爱情方案出炉了。他认为陈世美身首异处是因为他的眼光太短浅了,其二是耐不住寂寞。如果他当初知道自己能飞黄腾达,就不会去找一个糟糠之妻了。因此,颜拯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等自己成功时再寻找意中人! 现在虽说还未功成名就就邂逅了意中人,可是令颜拯清感到为难的是,即使抛开成功与否,自己的身份却是使人难以接受的。颜拯清在黑夜的掩护下,使用了n个表情大骂黄一新。在黄一新培训他如何成为成功间谍的所有课程中,黄一新对于情害这一论断始终是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的。 怎么做了商业间谍就遇到了知音呢?颜拯清拿出手机,翻看自己刚才拍下的崔显凤的照片。就这样,颜拯清在黑夜里痛并快乐地煎熬着,他觉得自己一直在远离陈世美,可是感觉自己却反而向陈世美靠得更近了。在思绪纷乱的纠缠中,颜拯清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姚感感觉到自己飘飘忽忽的走在大街上,刚才似乎是从车里颠了出来一样。街上人来人往,不时听到欢呼声与锣鼓声相互攀高,似乎正在过着什么节日,可是那声音却谁也没能超过谁。姚感不想去凑热闹,他转了个弯,打算离开喧哗的街道。忽然,他感觉侧面有一个人朝自己疾步走来,还没等姚感反应过来,那人一伸手,朝姚感的脸上摸了一下。 “你……”姚感大怒,欲质问对方。 “呵呵。”那人抬起头,冲姚感笑了笑。 “你?呵呵……”姚感不由转怒为喜,他看到那人的脸上居然涂满了黑色的粉末,整张脸看上去惨不忍睹,只有牙齿能保持着原来的颜色正常地进入别人的视野。 “这是这儿的风俗,叫抹黑脸,祝你吉祥如意。”那人说道。 “谢谢。”这让姚感大吃一惊,对方竟然是个女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被粉末涂得黝黑却还美滋滋的异性,姚感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都说一白遮九丑吗?可是这儿却反其道而行之。 “那再抹点,越多越吉祥的。”对方竟然频频触摸姚感的脸。 “哟,够了。”姚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手时,已经更换成了另一种颜色了。 “这是从锅底取下来的灰啊。你洗不掉了,呵呵。”那女子笑着对姚感说道。 “那我就不洗了,偏要去买些什么护肤的化妆品呢?还不如每天抹一抹这百草霜来养颜呢。”姚感也笑道。 “呀,这你也知道啊,佩服。”那女子说道。 “那你就不能洗脸了啊,保持这种状态。”姚感说道。 “那你也不洗脸了吗?”那女子反问道。 “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化妆品啊,留着让你多用点。”姚感笑着回答。 “脸我还是要洗的,洗了好重新抹啊。”那女子看了看四周,突然拉着姚感说道:“走,帮我去抹几个人。” “这,我不会……”姚感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女子拉着朝街头走去。一路上,那女子总是在抹与被抹之间,连姚感也受到了殃及。 “快去抹那些人吧。”那女子对姚感说道。 “这……”姚感没动。 只见那女子朝正在值勤的几个交警走去,冲他们的脸上就抹了起来。边抹还边叫姚感来支援呢。 “呵呵,他们成了黑猫警长啦。”抹了几下后,那女子又跑回来了。 “你真胆大啊。”姚感笑着对那女子说:“如果是我,非告你袭警不可。” “谁像你那样,什么也不敢玩。”那女子继续说:“好了,我得继续赶路了。” “赶路?”姚感奇怪,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是冰川电视台的记者啊,要在23日赶到石崖岛进行采访。”那女子说:“路过这儿,就来凑个热闹了。你呢?” “今天不就是23日了吗?你迟到了啊。”姚感说道。 “什么?”那女子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姚感。 “怎么了啊。”姚感纳闷。 “你是不是病了啊。”那女子又用手来摸姚感的额头,说道:“现在才21日呢。” “什么?”这次轮到姚感愣了。 “真不知道你过到哪一年了啊?”那女子自语。 “现在不是2000年吗?”姚感问道。 “哟,你想做古董啊。”那女子说道:“现在是3000年了。” “什么……”惊讶之余,姚感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时间。 “啊,你喜欢复古手机。”那女子把手机从姚感手上抓过去看,说道:“怎么?时间不对啊,质量也未免太差了。哟,还真是古董呢。” “你喜欢就送给你了。”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溜进了3000年呢,姚感有些头晕。 “谢谢,古董很值钱的啊。你这样随便送人,未免也太轻率了吧。”那女子把手机还给姚感,又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以前是自由撰稿人,现在准备到石崖岛隐居。那儿风景不错,想学画画试试。”姚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我有伴了啊。”那女子说:“我叫颜君墨,你呢?” “我叫姚感。”姚感用惊讶的眼光看颜君墨。 “怎么你老是大惊小怪的啊?”颜君墨说道。 “你知道吗?以前我有一个熟人和你的名字一样啊。”姚感说道:“虽然她的工作是编辑,可是她效力的那家刊物名称也叫《冰川》!” “是吗?呵呵。”颜君墨说道:“先去把百草霜洗了,说不定还和我长得像一样呢。” “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吧。”姚感回答。 两人来到了一个井边,有一个看井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帮他们打了一桶水,并把几片叶子递给了颜君墨和姚感,说道:“用这叶子洗得更干净。” “谢谢。”颜君墨和姚感说道。 “不客气。”那人说道:“欢迎你们的到来,这井叫双胞井,喝了能产双胞胎的。” “你说什么啊,真有这么灵验?”颜君墨停住了洗脸,问道。 “当然了啊,祝贺你们……”那人说道。 “你弄错了,我们不是。”姚感打断了那人的话。 “哦,那对不起啦。”那人知趣地走开了。 “你说我们不是什么?”颜君墨问姚感。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喝生水的啊。”姚感赶紧解释。 “谁和你一样的娇生惯养呢,干我们这行的风里来雨里去的,才不管那些呢。”洗好了脸的颜君墨大口喝双胞井里的水。 “只要不是女儿国的水,我也喝。”姚感觉得不能让颜君墨觉得自己太娇嫩了。 “呵呵,不怕被我把你的好习惯带坏了啊?”颜君墨说道。 “怎么会呢?”姚感抬起头来,看到了卸妆后的颜君墨,不由说道:“你真是颜君墨啊。” “如假包换。” 第8章 颜君墨说道。 “你真的和她一模一样呢。”姚感说道。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颜君墨出题为难姚感。 “你说呢?”姚感把颜君墨拉近水井,指着颜君墨的倒影反问道。 “呵呵,我和她是时空双胞胎啊。”颜君墨说道。 “我们开始赶路吧。”姚感把颜君墨的包接过去背上,说道。 “好的。”颜君墨回答。 “你到那儿去采访什么啊?”姚感问道。 “那儿是个旅游胜地。哟,你该不是别的报社或者电视台派来的间谍吧。”颜君墨说道。 “你看我像吗?”姚感回答。 “看你也不像,还是告诉你吧。听说哪儿居然发现了油田!”颜君墨说道。 “听说发生在中东的战争也多半和石油有关。”姚感说道。 “这些历史课本上都有。”颜君墨告诉姚感:“现在地球上石油越来越少了,谁再用石油去武装战车那就是对全人类的挑衅。” 两人一路朝石崖岛赶去。 终于在这天上午到达了石崖岛,两人先找了家海边的旅馆住下。由于下午有关于油田的新闻发布会,所以颜君墨和姚感抓紧时间在岛上游玩。只见岛上一派风景秀丽,鸟语花香伴随着来来往往的游客。 “燕子也都迁徙到了这儿啊。”姚感看到一群燕子飞过,说道。 “它们也是来旅游的啊。”颜君墨笑道。 “似曾相识燕归来。”姚感说道:“你第一次到这儿来吗?我以前可是来过几次的。” “是吗?那我聘请你做我的导游。”颜君墨是第一次到石崖岛。 “好啊,很荣幸。”姚感开始讲解:“这儿是北回归线穿过的一个岛屿,那边的山上有一个标志园,标志园就建在回归线中间。” “走吧,先去参观一下。”颜君墨说道。 “你看。”站在标志园的最高点上,姚感指着回归线两边说道:“你仔细看这些树木,有没有差别。” “还真有差别呢。”颜君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说道:“一线隔开两风景啊。” “走,我请你去吃这儿的特产去。”姚感说道。 他们走进了一家小吃店,选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店主人端来了两碗粥。 “这是用颜色染过的吗?”颜君墨问道。她看到碗里的粥颜色呈紫罗兰状。 “这是本地特产,名叫紫米。”姚感解释道。他从兜里拿出了几粒紫米递给颜君墨,说道:“这是颜色比较深的,还有一种颜色很淡的。” “呵呵,这儿的春风也真是太不公平了。”颜君墨笑了笑,说道:“怎么就不给浅色的紫米多染一会儿色呢?” “春风染颜色,亏你想得出来呀。”姚感大笑。 “你看,那边有大象呢。”颜君墨忽然看到沙滩那边大摇大摆地走着几只象。 “这儿当然有大象了啊。”姚感回答。 “你看,上面还坐着人呢。”颜君墨羡慕地说:“我也想去坐。” “呀,糟糕。”姚感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怎么了?”颜君墨问道。 “我的眼镜忘记戴了。”姚感回答。 “你是近视啊,我采访过很多近视的。其中有一个近视得非常厉害的,你可能不如他。”颜君墨说道。 “怎么不如他呢?”姚感问道。 “可以用这么几句话来形容他。”颜君墨笑着说道:“因看画壁擦伤鼻,要锁箱子磕破眉。还有一次更好笑,要吹蜡烛烧嘴皮。” “有那么严重吗?”姚感笑道。 “当然了,不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帮助你的。”颜君墨理了理被风吹乱头发,说道。 “哟,我还要听你的,谁是导游啊。”姚感说道:“这粥也真够稀的啊,真是试插筷子东西倒,刚用勺子左右流。佳人不用照镜子,眉眼分明在粥里啊。” “你看,那个人戴在头上的花好美啊。你知道哪儿有吗?”颜君墨故意打岔,她问道。 “这……”姚感说不出来,他看不清那花的模样。 “算了吧,还是得靠自己去找。”颜君墨说道:“谁让我请了这么个导游呢。” “不找到那花我今天就不睡觉了。”姚感只好痛下誓言。 “还比较敬业。”颜君墨评价道。 “今天终于深刻地感受到了一句谚语。”姚感说道。 “什么谚语?”颜君墨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姚感说道。 “随环境变化的是变色龙。”颜君墨笑道。 “吃好我们到沙滩走走,我先看看谁戴的花那么吸引你。”姚感摇了摇头,说道。 “哦,我喜欢的那种花不见了啊。”颜君墨说道:“也许只有刚才那人才戴着那种花呢?” “我的大小姐,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这儿有这么多花,没有样本你让我怎么找啊?”姚感说道。 “那我不管,你知道花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吗?你可以找不到,但我希望你尽力。”颜君墨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弃啊。” “放弃是不是就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了。”姚感试探。 “够酸的,迂腐文人。”颜君墨说:“自己想吧。” “人和花都在才好呢。”姚感说道。 “好啊,那我给你形容一下那花的容颜。”颜君墨开始描述那朵只有一面之缘的花。 “我从现在开始寻找那朵不知名的神秘花。”姚感说道。 两人走出了小吃店,朝沙滩走去。只见海水此时呈一片墨绿色,海面上没有一只飞鸟,甚至没有一丝风吹过,显得异常的平静。 “先乘游艇去海上吹吹风,再骑大象到处走走。”颜君墨说道。 “这主意不错。”姚感说道。 颜君墨和姚感上了游艇,游艇里人很多。姚感把一个靠里面的位子让给了颜君墨,自己站在了船边。谁知游艇刚一启动,姚感就被挤到水里去了。 游艇上的人们一阵惊呼,忙七手八脚地把姚感拉回到游艇上。 “怎么样了?”颜君墨问姚感。 “没什么?”姚感回答。 游艇的主人忙找了身衣服,让姚感赶紧换了。 “我们不坐了。”颜君墨拉着姚感下了游艇。 “这真是刚上游艇闻邀请,东海龙王来相迎。”姚感说道。 “这时候还耍贫嘴呢。”颜君墨笑道:“那你怎么不跟着去啊。” “只怪鱼虾认错人,手无重礼难进门。”姚感继续作打油诗。 “呵呵,龙王也要收受贿赂了啊。”颜君墨说道。 “游艇计划失败,咱们去打象的。”姚感说道。 “你说什么?”颜君墨不解。 “大象出租车。”姚感解释。 “形容的贴切。”颜君墨赞扬道。 颜君墨和姚感骑着一只大象,在海滩上观光。 “我知道什么叫油锅里掉肥肉了。”看着眼前的风光,颜君墨说道。 “什么意思?”姚感问道。 “旅游胜地出现石油啊。”颜君墨说道。 “不一定,说不定旅游胜地从此消失了呢。”姚感说:“开采石油会造成污染的。” 正说着话,颜君墨和姚感所乘坐的大象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接着,其他大象也相继发出长啸。顿时,所有人都吓呆了。 “出什么事了?”颜君墨问牵大象的本地人。 “不知道。”大象的主人也一片茫然,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忽然,大象开始向山上奔跑,任凭主人怎么吆喝也不管用。很快就被大象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颜君墨和姚感紧紧地抓住鞍子。 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和一股狂风呼啸而过,颜君墨和姚感回头眺望,眼前只有一片水茫茫。海滩、游客浴场刹那间都淹没在海水之中。更多奔跑的人们还在和死神比赛着,他们身后是咆哮的海浪。 “我要去拿摄像机。”颜君墨说着就要从大象身上跳下去。这是她的职业本能。 “都什么时候了。”姚感吼道:“要去我去,你在山头等我。” 姚感说着就跳下了正在奔跑的大象。谁知,颜君墨也跳了下来。 “你……怎么……”姚感扶起颜君墨,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才是记者。”颜君墨站起来要朝旅馆跑去,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脚在跳下大象时被扭伤了。 “我去拿摄像机,你赶快朝山上走。”姚感说着,朝旅馆跑去。 “我等着你。”颜君墨大声说道。 姚感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颜君墨一颗心悬挂在半空。奔逃的人潮在海涛的追击下从颜君墨身边匆匆流过,几乎没人注意到面向滚滚而来的波涛的颜君墨。 波涛正在吞没着没来得及逃离危险的人们,一次空前的灾难正在发生…… 第三章石崖岛的千年蚊 0 一个奔逃的人摔倒在了颜君墨的面前,颜君墨去扶那人。 “快跑。”那人一脸惊恐地说道。 “我在等人。”颜君墨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快。”那人拉颜君墨。 “我等到那人来就走。”颜君墨不动。 “你……”那人愣住了。 这时,姚感手提着包出现在颜君墨面前,颜君墨感觉这短暂的时间似乎经历了几个世纪。肆虐的海涛仍在兴风作浪,它的先遣队已经占领了颜君墨所处的位置,此时海水已经淹到了颜君墨的腰间。 “快跑。”姚感拉着颜君墨就要朝山上跑去。 第9章 “别忙。”颜君墨转过头,对着在海水里挣扎的人们喊道:“大家手挽手,一起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姚感也跟着大喊起来。 顿时,所有的人们都相互挽起了手,朝山上大步前进,身后的波涛屡次试图冲破这道人墙,可是最终都无功而返。而颜君墨此时却拿着摄象机拍摄着这道坚不可摧的人墙,拍摄的背景则是张牙舞爪的波涛。人们很快就到了安全地带,可是他们没有欢呼、没有拥抱,因为他们的心早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山头,山头上挤满了惊魂未定的人们。四面环绕的海水把这儿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也许只要再有一个波浪,这个孤岛也将消失在茫茫的海涛之中。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到来,有人不停地拨打着手机,向外界呼救。可是所有的信号都如石沉大海,于是,人们就只剩下了祈祷。孤岛上显得一片死气沉沉的,绝望的眼光举目皆是。 颜君墨拍摄着眼前茫茫无边的波涛,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由风景如画到波浪滔天。 忽然,远处浪涛中飘着的一个紫檀色的盒子引起了颜君墨的注意。 “看,那是什么?”颜君墨问姚感。 “我没戴眼镜。”姚感回答。 “哦。”颜君墨转个头,对姚感笑了笑,表示歉意。 “你看清是什么了吗?”姚感问道。 “是个紫檀色的盒子,正朝这边飘来呢。”颜君墨回答。 果然,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紫檀色的盒子就飘到了孤岛边缘。 “我去拿上来看看。”姚感走到岸边去捞盒子。 “小心啊。”颜君墨的声音和脚步同时朝姚感靠近。 “看看里面是什么?”姚感把盒子端到一个石头上摆好。 “是啊,快打开看看啊。”周围的人们也对这个盒子产生了兴趣,盒子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先别忙着打开,试试看,有谁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吗?”颜君墨说道。 “那你猜是什么?”有人反问道。 “我猜是一艘普渡众生的船。”颜君墨猜想:“打开后,这盒子一定会变大的。刚好装得下我们。” “哈哈……”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笑声,有人说:“是装得下一个蚁巢的蚂蚁了啊。” “那你说里面是什么?”颜君墨问那人。 “大概,大概是吃的吧。”那人一说完,人群中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你就只知道吃,让我来猜。”又一个人站出来猜道:“里面大概是木鱼吧。” “什么?木鱼……”人们既惊讶又纳闷。 “你是想坐《西游记》里的老龟渡海吗?”还是颜君墨反应快。 “不,我觉得这儿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金山寺呢。”那人微笑着回答。 “哦,原来他是看《白蛇传》入了迷啊。”大伙笑道。 “还是你说吧。”颜君墨看姚感在仔细研究那盒子上镌刻的文字,就说道。 “这里面应该是经文。”姚感说道。 “还有人要猜吗?”颜君墨问所有人。 “还是打开看看吧。”大家都急着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啊,果然是经卷。”颜君墨打开盒子一看,人们在惊叹的同时,对姚感敬佩有加。 “你看得懂这些经文吗?给我们讲讲。”有人问道。 “经文我不太懂,但主要是教化众生对待欲望的态度。”姚感继续说道:“这个盒子应该就是五百年前,一个叫玄空的僧人和印度的尘觉大师之间的故事。” “五百年前,那就是2500年时候的事了。”颜君墨说道:“快讲。” “哦,不对,应该是一千八百年的事。”姚感发觉自己说错了,现在已经是3000年了啊。 “你们不知道,他老是把自己当成2000年的人呢,复古复到家了。”颜君墨笑道。 “别打岔,让他接着说下去。”有人对颜君墨不满意了。 “嘿。”颜君墨伸了伸舌头。 姚感继续讲道:“那个叫玄空的僧人俗名为田河。据说少年时,田河在元宵之夜和伙伴一同走马观花,游荡灯火,游戏猜谜,却也逍遥。一群人玩累了,就寻了间酒店坐下,饮酒作诗。借着酒意,田河说道:花灯虽多,却都是些平常之物。而灯谜更是无一是处,毫无深意。有同伴答道:看样子田公子此番是知音难觅了。且不管这些,先等这次大考结束,那时公子高悬榜首,定会有知音出现的。田河回答:那却不同了,那时别人只看我的名了。大伙说笑着,不觉有了几分醉意。当下,叫了店小二算了酒钱,一行人走出酒店,牵马往回走。忽听得身后几声炮竹响起,大伙回头看时,只见满天烟花,中间夹杂着一个个形状如鱼龙的孔明灯,甚是繁华。此时,已是灯火阑珊了。田河蓦然回首,只看到一个形状颇为奇异的花灯,正挂在街头那边,当下便忍不住过去看个究竟。走到那里时,却看到一个女子正在解下花灯,将要离去。田河上前问道:此为何物?那女子回答:自然是花灯了。田河又道:可否细看?女子递过花灯,道:请公子细看。田河接过来一看,只见这花灯做工精巧,多有创意。灯面上还提有一谜,曰:二人相连,不欠一边;黄绢丝线,年幼妇人。田河不由赞道:二人相连为天,不欠一边为下;黄绢丝线乃意为黄色的丝线,自然为绝;年幼妇人便是少女,应是个妙。好个天下绝妙的花灯啊!那女子顿时满面羞容:公子过奖了,公子贵姓?田河把自己的情况一一道来,又问:不知小姐芳名,家住何处?那女子回答:荒芜终岁,是为芳名。女子戴笠,点去冰旁;川中狗,是蜀犬;百姓眼,为民目。田河答道:荒芜为田上长草曰苗,终岁为十二月乃青,姑娘芳名叫苗青。女子戴笠为安,点去冰旁为水。川中狗,是蜀犬为独;百姓眼,为民目是眠。原来姑娘在安水居住,幸未许以他人。苗青回答:能遇公子,实为万幸,今将花灯赠与公子。望公子早成功名,切莫辜负小女子一片痴情。当下,两人私订了终身。田河将马送与苗青,互道别离。” “后来怎么出了家啊?”有人问道。 “后来田河高中榜眼,却因不听当朝相爷之命上门做婿,一心欲娶苗青。终究得罪了权贵,被贬到他郎做官。田河在途经安水时,欲迎娶苗青。可惜当时安水遇洪灾,苗青已不知去处。从此花落人散,空有牵挂。”姚感说道:“话说这天田河到山中云汉寺访慧聪大师,却遇慧聪正在救治一名女子。原来那女子到山崖采药,却不幸失足摔下。还好身旁却有一匹病马守侯,最终被打柴的小沙弥发现,送到了寺院。只是此刻那女子仍是昏迷不醒,眼看已无回天之术。田河说道:应该找寻采药女的家人速来认领。慧聪答道:看情形并非本地人氏。这时,一个小沙弥牵马经过。慧聪指着那匹马,对田河说道:这便是那女子的病马了,大概那女子采药便是为了这只病马了呢?正说着,只见那马咆哮一声,挣脱了小沙弥,径直跑到田河身旁,百般亲热。田河抚摸着马儿,低声说道:请大师带我去看那女子。这时,慧聪已猜出了几分个中原委,他念了一声佛号,急忙把田河带到那女子面前。一时间,多少思念只化作两行热泪,田河只叫了声苗青之名,便已泣不成声了。说也奇异,已经昏迷多时的苗青,此时竟然睁开了双眸,看到田河,她的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苗青抬手拭去田河的泪珠,说道:那马因中途生病,妾不得已上山采药,以待和君相逢之日,有信物为证。怎料却跌落山崖,今终能见君,当不负数年相思之情。沉默许久,苗青又道:为何不见君出示信物?田河此时那里还拿得出花灯呢?早在三个月前,县衙一场大火早把当年之信物烧成了灰烬。见田河不语,苗青叹道:田河乃天河也,此生相隔……” 姚感又讲道:“苗青最终香飘魂散。田河也从此无心政事,终究遁入空门,取法名玄空。后来,玄空只身到印度拜见了尘觉大师,两人一见面就视对方为知己,他们一起研习佛经。不觉一月有余,眼看玄空将要返程了。这天,尘觉大师带玄空到了一个地宫里,从那里取出了一卷经文。尘觉大师告诉玄空,这是本院的藏本,轻易不让人观看。现在,尘觉大师决定要把经卷让玄空带回去研习。因此经卷为孤本,每千年相传一次,可抄习十本珍藏。而今并非传世之时,所以不可抄习,不可传与他人。尘觉大师约定十年之后,让玄空送回此经卷。怎料玄空未等十年,便已坐化。后人将经文与玄空之舍利同装入盒子,藏于寺中宝塔地宫。也许玄空地下有灵,今借此海水,远渡重洋,送归经卷。”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大伙听得荡气回肠,眼前的危险抛在了九霄云外。 “他知道很多古董级故事的。”颜君墨炫耀道。 “小姐,你好眼力啊。”有人说道。 “小姐是职业,应该叫小妹。”那个刚才奔逃时摔倒的那人说:“小妹,你等的值得啊。” “就让海啸为证,你俩就签定合同吧。怎么样?”有人对颜君墨和姚感说道。 “什么签定合同,太商业了,订婚就订婚吧。”那个刚才奔逃时摔倒的人说道。 大家都为一对新人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有的还拿出身上仅有的糖果、矿泉水、巧克力等。居然还有人拿出了一堆钞票,让大伙来折千纸鹤。 “你怎么把钞票折成这样呢?” 第10章 颜君墨问道。 “现在它不叫钞票了,只是一些废纸而已。”那人以前不管到哪儿,身上除了钞票什么也不带。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身上所有的钞票居然还比不上一瓶矿泉水重要呢。 姚感把所有物品都集中起来,让颜君墨把它们分发给妇女和小孩。最后还剩下一块巧克力,姚感把它递给了颜君墨。 “呵呵,难得有这样的订婚仪式啊。”颜君墨笑着把巧克力分成两半,递给姚感。 “委屈了你了。”姚感后悔自己回去拿摄像机时,为什么就不知道该带点其他东西呢。 “你怎么不吃啊?”颜君墨见姚感不吃巧克力,说道:“要我喂你吗?” “我想送你一枚戒指。”姚感笑着说道。 “你还真装着戒指啊,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呢?”颜君墨问道。 “现在才想到的。”姚感说道:“只是太……太那个了,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出来啊。” “我在乎过吗?”颜君墨生气地说道。 姚感无语。 “快拿出来,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啊。”颜君墨缓和了口气,催促道。 姚感慢慢地拿出了戒指。 “呀,哈哈……”颜君墨一看,先惊讶后大笑。 “是不是太……”姚感脸红了。 “太有意思啦,快给我带上吧。”颜君墨说道。 姚感把戒指戴到了颜君墨的手指上,那枚戒指是姚感刚才用巧克力捏出来的。 “以后另外给你选个好的。”姚感说道。 “我可只订一次婚啊。”颜君墨一边欣赏姚感给自己戴上的戒指,一边说道:“这枚已经很好啦。”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喜欢。”姚感说道:“如果是一千年前,谁会愿意戴这玩意儿呢?” “有谁会不喜欢订婚礼物的呢。”颜君墨说道:“现在,我该送你什么信物啊?总不能送你一颗石子什么的吧。” “等海水退了,再互相赠送好吗?”姚感说道。 “不行,只能现在赠送。”颜君墨口气坚决,她想了想,说道:“只有这样了,我送你一缕长发吧。” “啊……”姚感惊讶。 “唉,谁让我连项链也不爱戴呢,物到用时方知少啊。”颜君墨把剪子递给姚感,说道:“你自己剪一缕吧。” “一定要剪吗?”姚感问道。 “当然了。”颜君墨回答。 姚感磨蹭再三,终于剪下了颜君墨的一缕长发。 “哟。”颜君墨忽然开口。 “剪痛了?”姚感问道。 “你可真会剪啊,像剃度一样。”颜君墨说道。 “怎么了?”姚感忙问。 “你可是把我的梦给剪走啦。”颜君墨笑着说道:“以后我的梦可就租给你了啊。” “那以后在梦里也能约会了?”姚感笑了。 “是啊,我的梦里也只能有你了啊。”颜君墨说道。 “从此我的梦也被你监督了。”姚感笑。 “当然了,我连自己的梦都给了你了啊。我的每一根头发就是一个梦呢。”颜君墨说道。 “看样子,我是一定要学习理发美发护发什么的了。”姚感说道。 “为什么?”颜君墨说道。 “只为了收集你的头发啊。”姚感笑着说道。 “对我的梦感兴趣啊。”颜君墨大笑。 海涛似乎也被这个孤岛的人们征服了,海面归为平静。海风柔和地吹过,海水开始退却了。毁坏的房屋、倒下的树木一一呈现在人们的眼眶之中,石崖岛一片狼藉。 石崖岛曾经热闹非凡的繁华景象被凄凉所代替了,放眼看是满目凄凉。姚感也代替了摄像师,他扛着摄像机,颜君墨则在摄像机前作现场报道。这次灾难是由于海底发生了地震,而引起的罕见的大海啸。 关于油田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取消了,人们开始着手救援行动。各国还动用了新型研制的智能机器人,前来加盟本次石崖岛的救援工作。 颜君墨和姚感把佛经送到了尘觉大师的舍利前,寺院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在这千年之际,僧人们将佛经抄习了十本传承于世。 这天,姚感正在磨墨。一个法号叫淘缘的僧人来到了居所,他把一本佛经赠予了姚感,以此感谢姚感送回了千年的佛经。 “佛经过了千年了,你们没有作修改吗?”姚感谢过淘缘,问道。 “佛法不变。”淘缘念了一句佛号,答道。 “永远都是色及是空啊?”姚感问道。 “大海茫茫是为空,春光灿烂是为空。不过是遇目成色而已。”淘缘说道。 “那我们两人不是空了吧?”姚感说道。 “我们不是借助一副皮囊在此谈论佛法而已。”淘缘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人只有思想在交流,身体仅是在此坐着。”姚感觉得自己的思想跟不上淘缘。 “此身非我身,只不过是自己找个皮囊来借以宣扬道义。”淘缘说道。 “看样子佛教比较重视思想上的境界。”姚感总结。 “其实人的本意识里就是这样的。电话、电脑不就是靠思想的交流,并非靠形体,不过是借助形体而已。”淘缘例举道。 “原来科技也是由人的潜意识里的根本来进行发展的啊。”姚感说道。 “嘀嘀……”淘缘的手机响了。 淘缘接电话,姚感愣愣地看着淘缘。 “看到什么了?”淘缘通完话,问姚感。 “看到大师的思想和电波如同缕缕光线来来往往,正与外界交流呢。”姚感说道。 “姚施主颇有悟性,恐前世与佛有缘。”淘缘念了一句佛号。 “悟性其实就是想象力。”姚感说道。 “想象力的含义更为广泛。悟性主要是悟人生、性情等,相对来说更狭义。”淘缘说道。 “是不是所谓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所想象的就不去想象了啊?”姚感问道。 “姚施主果然有见地。”淘缘说道:“定是能把佛经流传于世之人。” “我可没有遁入空门的想法啊。”姚感笑道。 “遇水则缘,遇火则离,遇花则疾,遇月则空。”淘缘念了四句谒语,说道:“姚施主当记下此谒。” “谢大师赠送。”姚感笑了笑,心下却想:这不过是佛家故作深沉罢了。 “也请姚施主留下一份印记,也好为后来者留下一段送经归还的佳话。”淘缘指着姚感摆在桌子上的纸笔墨,说道。 “可是笔墨尚浅,恐怕辜负大师的一片盛情啊。”姚感觉得自己的笔墨还不至于达到要让后人瞻仰的地步呢。 “姚施主过谦了。”淘缘说着,为姚感磨起了墨。 姚感只好润笔,他写了一个“文”字。 刚写好,不知何处飞来了一只蜜蜂,坠落到了纸上,竟当场身亡。 “文字左边有虫,当为蚊也。看样子姚施主与蚊子有缘啊。”淘缘念了句佛号,说道。 “这只不过是巧合了。”姚感笑道。 “我当把这墨宝密封。”淘缘收拾姚感的书法。 “把蜜蜂也一起密封吗?”姚感觉得淘缘在故弄玄虚。 淘缘点头,果然把蜜蜂和纸裹到了一起。 这时,颜君墨进来了。 “这是淘缘大师。”姚感把情况告诉给了颜君墨。 “请大师喝茶。”颜君墨端上茶杯。 “不打搅两位施主了。”淘缘说着,起身告辞了。 “他可是要拉我遁入空门呢。”姚感笑着说道。 “你剃不了光头的。我会用你珍藏的那缕头发粘到你的头上,让谁也剃不了你的光头呢。”颜君墨也笑了。 “呵呵,我已经先你一步把你的头发嫁接到了自己的头上去了啊。”姚感说道。 “对了,他怎么会拉你入伙呢?”颜君墨说道:“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了。” “他说我有悟性。”姚感说道:“对了,他感激我们送回了佛经,还让我留了字记呢。” “可不能乱签字啊。”颜君墨吓了一条,说道:“该不会是出家合同什么的吧?” “怎么会呢,我这姻缘可是在罕见的大海啸中寻来的啊。”姚感感慨。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啊。”颜君墨说道。 “珍惜每分每秒。”姚感说道:“有海啸为我作证,还代替了很世俗的海誓山盟呢。” “虽然世俗,可是我还是喜欢听啊。”颜君墨说道。 “把甜言蜜语当成承诺,那很危险啊。”姚感说道:“不过,我可是个负责任的人。” “那你说说看。”颜君墨催促。 “如果说和你相遇,在我心里刮起了一阵台风的话;那么,和你订婚,就等于在我心里发生了一场名副其实的海啸了。奇qisuu.书这现实中你也看到了,天人合一啊。不过,你还有看不到的,这次由我心底的大地震引起的我大脑中的海啸,将会随着时间的延续,把地震后的产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你的面前。”姚感故意不说地震后的产物是什么。 “什么地震后留下的产物?”颜君墨果然上当,她纳闷之余,将没有经过加工编辑的语言很原始地吐露了出来。 “脸上的皱纹啊。”姚感笑道。 “你也真会说话。”颜君墨说道:“那我要陪你到老了,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时间会证明的啊。”姚感说道。 “那我也要证明吗?”颜君墨问道。 “不行,那样你会变丑的啊。 第11章 想想看,满脸皱纹时的样子,好难看啊。”姚感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我还是用年轮作证明吧。”颜君墨想了想,说道。 “年轮?”姚感不解。 “对啊,我就是用头发证明啊。你想想,经历过同样台风海啸地震风吹雨打什么的我不是满头银发了吗?那时啊,你再拿出我给你的信物对比一下,心里就有了底了。”颜君墨说道。 “不能接受满脸皱纹,但能接受满头银发。”姚感笑着说道。 “要是恰好相反呢。”颜君墨说道。 “不可能,我有祖传的美容术。”姚感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还懂这个啊,需要什么原料制作呢?快告诉我啊。”颜君墨问道。 “首先要先找到你喜欢的那朵花。”姚感继续卖弄。 “哟,你还记着啊。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朵花啊,你不是说看不清楚吗?你是在骗我啊。”颜君墨说道。 “我的意思是,要让你快乐啊。心情好就是最好的美容了。”姚感笑着说出了谜底。 “绕圈子。”颜君墨撇了撇嘴,说道:“以后至少每天让我笑三次。” “订指标啊,一定超额完成任务。”姚感下保证。 随后,颜君墨和姚感又回到了石崖岛,整天都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对石崖岛的重建进行着报道,还有关于开采石油的进展情况也在同时进行当中。一天的采访结束后,颜君墨就上网给台里发送电子邮件。 却说在3000年时,地球上的蚊子已几乎灭绝了。这天,在石崖岛上的一个废弃的冰窖前,几个智能机器人正在拆除它。 这时,一只蚊子飞出了冰窖,这是一只饿了千年的蚊子。它的名字叫茉伊丽。 那还是在一千年前的一个傍晚,身怀六甲的茉伊丽正在觅食,它看准的攻击目标是冰窖前的几个冷饮店的员工。就在茉伊丽即将要得手之时,一只蜻蜓突然出现在前方!意外的情况使得茉伊丽改变了原计划,它打算撤退。谁知那只蜻蜓对它不依不饶,开始纠缠茉伊丽,眼看自己已难逃厄运。 这时,一个员工走过来了。茉伊丽灵机一动,它立刻朝该员工飞去,轻轻地降落在员工的衣服上。 看到茉伊丽居然停泊在员工的身上,蜻蜓以为茉伊丽是在向自己示威,临死也要喝点儿血,顿时大怒。它向茉伊丽俯冲过来。 结果正如茉伊丽所料想的一样,蜻蜓被员工挥舞着双手驱逐了。也许,这要算是茉伊丽所见到过的最为执著的蜻蜓了。它依然盘旋在上空,寻找着捕获茉伊丽的战机。 这时,有人催促员工到冰窖里取冷饮,员工快步朝冰窖里面走去。 当茉伊丽觉得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冻僵了的茉伊丽,已经无力爬在员工的衣服上了。它滑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眼看着员工取了冷饮,离开了冰窖。 随着冰窖的大门重重的关上,茉伊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如今冰窖拆了,里面的冰融化后,茉伊丽在暖和的阳光下竟然奇迹般地复活了。 现在,觅食仍是茉伊丽的头等大事。 几个拆除冰窖的智能机器人成为了茉伊丽的首袭目标。尽管这有点说不过去,茉伊丽心里清楚,这些人拆除冰窖并不是为了解救自己。但是他们的确间接帮助了自己,虽然说再生父母有点过了。可是,茉伊丽却已顾不得许多了。 茉伊丽匆匆靠近其中一人,在那人的手臂上狠咬了一口后,又马上飞离了目标。躲到一旁观察那人的反应。只见那人毫无知觉,仍在我行我素地工作着。茉伊丽大喜,准备进行第二次冲锋。忽然,茉伊丽感到一阵恶心,它发觉自己吸到的血液不对劲。吐出来一看,却是透明的液体!该液体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茉伊丽诧异地看那人,那人无动于衷。 难道隔了千年之后,人的血也变质了?这人绝对有病,茉伊丽想着,又先后袭击了另外几个人。结果都一样!茉伊丽惊讶不已。它并不知道自己吸食的竟然是维持智能机器人运动的机油。 腹部隐隐传来了一阵绞痛,茉伊丽顾不得多想,它继续吸食这几个人的血液。当茉伊丽觉得心中没有了饥饿的感觉时,腹部的疼痛却加剧了。 茉伊丽知道自己要生产了,它匆匆找了一个池塘,开始繁殖后代。痛苦的分娩过后,茉伊丽继续向那几个拆除冰窖的人进攻。这次,茉伊丽不再感到这些人的血液难于下咽了。几天后,茉伊丽的队伍壮大了。它带领着孩儿们昼伏夜出,教孩儿们学习蚊子所需掌握的本领。什么群起而攻、吃一口换一个地方等等,向新生代蚊子传习着隔断了千年却仍未灭绝仍能死灰复燃的原始的传统战术和与生俱来的本性。 很快,随着茉伊丽家族的繁荣昌盛,它们开始向外扩张了。石崖岛一时间成了盛产蚊子的岛屿,可是这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人们忙于应付石崖岛进行灾后重建和准备开采石油等繁忙的工作;其二是茉伊丽的家族对人血不感兴趣,它们只吸食石油! 这天,手下来报告茉伊丽,在一个山崖下发现了能让蚊子家族世代享用的食物源。 茉伊丽大喜,它曾遇到过一个非智能型机器人,可是它却无法食用那人的血液。当时茉伊丽面对那人的血液,简直就恶心得晕了过去。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难喝的液体,茉伊丽为此不知洗刷了多少次口腔,至今它回想起来都还时常感到恶心呢。其他误食了人类血液的蚊子也留下了人血综合症,茉伊丽不得不赶快颁布命令,任何家族成员不得食用人血。 茉伊丽甚至怀疑千年前的蚊子前辈是不是大脑有问题,怎么能从一出生就教导子孙喝人血呢?而且还冒着随时被人类灭绝的危险。老祖宗真是误国害民啊!茉伊丽决定从此领导家族走向繁荣昌盛。它觉得现在人类已经和蚊子没有了利益冲突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茉伊丽觉得自己的名字将载入史册,因为它使自己的家族发生了历史性的变革。 现在,茉伊丽带领手下来查看关系到民生大计的食物源。这是一个大油田,蚊子们以其敏锐的嗅觉,探到了贮存在地下的数万吨的石油。 “这石油也藏的太深了,我们很难得到。”手下向茉伊丽汇报情况。 “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为后代营造一个丰衣足食的环境。”茉伊丽站在历史的高度放眼未来。 “听说人类也要到这儿开采石油。”这时,又有手下来报。 “看样子,只能借助人类的力量了。”茉伊丽说道。它想不到,虽然蚊子家族不食用人血了,可是却还要和人类争夺石油。 “人类会容许吗?他们可是很吝啬的啊。”手下嘀咕。 “也许我们永远和人类都是对手,是造物主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无论什么动物,只要来到了地球上,就是注定要成为人类的对手的。”茉伊丽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它能想象到未来的竞争,弱肉强食的地球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我们应该怎么办?”手下等待茉伊丽颁布命令。 “先下手为强。”茉伊丽下令派出大批精干力量,跟随人类走出石崖岛,走向其他城市,走向整个世界,让蚊子蚊孙们遍布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石崖岛的食物消耗,也不至于被人类发现后,将自己一网打尽,从而导致全军覆没断绝香火。 蚊子们悄悄跟随往来于石崖岛的人们,跟随海空交通工具走出石崖岛,成功地登陆各大城市。它们的行动总是在跟油有关的地方。有的蚊子还吃住在车里,随车旅游。车上的油箱成了它们的食物储藏室,可能是由于食用石油的原因,蚊子们的身体不再和从前一样弱不禁风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司机都觉得最近到加油站的周期在缩短。 这时,有首先发现蚊子的媒体开始杜撰评论文章,声称蚊子的再次出现是当今环境恶化,使得蚊子重新窥视人类的血液。此文刚出,马上就引起了其他媒体的关注,抓住了这件事就是抓住了战机,应该把这一新闻炒热,使得在海啸过后又沉寂了多时的新闻界焕发又一春。媒体都一样,希望天天有新闻,为此他们开始在蚊子身上做文章了。有媒体立即反驳,蚊子的出现恰好说明环境没有变糟,反而是好转了。这说明当今的环境适合任何生物生存,何况至今没有发现任何一例蚊咬人的事件呢。该媒体还列举了国外某动物和平协会的言论,请别消灭他(它),任何动物(包括人类)都是地球食物链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前媒体马上还击,他们找出一个满脸疙瘩的人,声称该人就是蚊子复出的最大受害者。后媒体立刻提出疑义,说那是粉刺,并非蚊子所为。议论界一时熙熙攘攘,各说各有理。其实媒体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同行之间在互相传球而已,以此达到人们购买报纸的热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过,精明的商家也借机抓住了商机,灭蚊香灭蚊烟灭蚊器灭蚊拍灭蚊网灭蚊枪灭蚊纸灭蚊光灭蚊筐等等相继问世。有一水平低劣的商家,在印制盒子时,竟然把灭蚊写成了灭文,该公司马上遭到了文字专家的怒斥,搞文字的人们呼吁严惩该公司负责人,并呼吁人们不要购买该产品。该负责人惶惶不可终日,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该灭蚊商品的销量却是供不应求,公司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景象都是为购买该蚊香而来的,这意外的结果使得该负责人重新站了起来。 第12章 只要没有文字狱,就什么都敢做!该负责人这样认为。该公司的成功,使得其他公司也鹦鹉学舌,他们开始故意使用错别字。从此,整个市场步入了混乱状态。这场风波也播及国外的某个著名品牌,他们也仿效着使用错别字。不过,国人却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他,该著名品牌顿时颜面扫地,跌入深渊,从此再无国人购买该品牌。他们声称这是人家的文字游戏,与自己无关,该懂事后悔不该轻易造次,只好主动辞职以此谢罪。 可是,至今没有人被蚊子叮咬,这说明是灭蚊商品起了作用了。人们这么想着,也就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颜拯清正匆匆朝宿舍里赶,准备上网。他现在在加油站上班,至于怎么就到了加油站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了。颜拯清除了上班之外,就是比较喜欢音乐,他把自己唱的歌发在了网上。昨天晚上,颜拯清在网上听自己的歌。闲得无聊,颜拯清就登陆了一家网站,里面有几个聊天室。颜拯清进入了一个名叫知音的聊天室,他把自己的网名改为上官公子。初来乍到,颜拯清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聊。他只好在一边先看别人聊天。突然,一行字跃然进入了眼帘。一个名叫玉龙公主的网友闯进了颜拯清的电脑屏幕:你好,能陪本公主聊聊吗?颜拯清连忙回答对方荣幸之至。颜拯清从一边的名录里寻找玉龙公主的名字,点击一看,对方竟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级别特别高。这时,玉龙公主又说话了:你是不是正和慕容果儿难舍难分啊?颜拯清告诉玉龙公主自己不认识这个所谓的慕容果儿。玉龙公主说你们上官家不是要和慕容家联姻的吗?颜拯清说公主你看的书真多啊。玉龙公主说道:和我聊天有距离吗?颜拯清回答:你的级别太高了,有些不敢和你对话啊。玉龙公主解释道:时代变了啊,公主和公子不都是一样的吗?这时,颜拯清看到玉龙公主正在和一个叫红颜伊人的在使用聊天表情相互斗法。她们一会拥抱,一会打斗。颜拯清看着想笑,说公主怎么这么野蛮啊,不过到是满可爱的。玉龙公主说公子你帮帮我啊,快跟我一起把红颜伊人打下去,她老来捣乱。颜拯清说我不会啊。玉龙公主说那你不会骂骂她吗?颜拯清说我不认识她怎么可以骂人家呢。玉龙公主说你不会打斗,又不会骂人,真是难得啊。你是做什么的呢?颜拯清告诉她自己在油站打工。玉龙公主说一定还有其他职业吧。颜拯清想了想,把有自己唱的歌的网址告诉了玉龙公主。玉龙公主一半天没说话。颜拯清问她,你是不是听傻了啊。玉龙公主说你就是塔览歌手啊,我是听傻了啊,公子的歌声好让人陶醉啊。颜拯清说不至于那样吧,你还喝酒了呀。玉龙公主说我从不敢喝酒的,我胃不好啊,今天又发作了,好难受啊。颜拯清说那你怎么不去看医生啊。玉龙公主回答刚从医院回来呢,不好的话明天再去。颜拯清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了。就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怎么还带病上网呢。玉龙公主说不这样能遇到你吗?两人就这么聊了好一会,才鸣金收兵。 第四章知音偶遇聊天室 1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了,颜拯清继续以上官公子的身份出现在知音聊天室里。他开始搜索玉龙公主的名字,可是查无此人。也许还没来呢?颜拯清决定暂时先退出了知音聊天室。 就在这时,对话栏里出现了红颜伊人的名字。 红颜伊人对上官公子说:你是来找玉龙公主的吧,她有事刚下去,一会儿就来。 上官公子对红颜伊人说:哦,是吗? 红颜伊人对上官公子说:你可要温和点啊,我今天被她气得要住院了。 上官公子对红颜伊人说:嘿,谢谢提醒。 红颜伊人对上官公子说:祝你们聊得愉快。 上官公子对红颜伊人说:谢了,我也一会儿再上。 半个小时后,颜拯清再上知音聊天室。不过,这次颜拯清换了一个叫天河那边的名字。刚上来,颜拯清就看到玉龙公主正在离自己名字不远的地方与自己遥遥相望呢。颜拯清一高兴,就把自己另取了名字的事给忘记了,他开始和玉龙公主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东海旁边天天看,不见公主空波浪。今夜月明又撒网,原来公主在上网。你好,你的病好些了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是谁啊?我可不玩捉迷藏的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是公子哥儿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啊,你是上官公子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正是在下。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终于来了,刚才不见你,我就逗红颜伊人玩了呢,她被我气得要死,哈哈。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哦。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刚才她把名字改成“我要捣乱”,我就改成“专打捣乱鬼”。她又把名字改成“烧我的心喂蚊子”,我就改成“专吃烤心的蚊子”。她又接着改“我好惨啊”,我就改成“我是专救惨人的上帝”。后来啊,她叫“我才不理你呢”,所以我就叫“只要你理我就有糖吃”这个名字啦。现在刚把名字改回来呢。呵呵。 红颜伊人对天河那边说:你终于来了啊,你来了,她就不惹我生气了。我要去看医生了,祝你们聊的愉快。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对她要温柔点啊,刚才她还提醒我,让我等你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我是不是一个小捣蛋鬼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没有啊,我只看到你好可爱啊。幸好我没招惹你呢,以后我对你一定要小心伺候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哈哈,别怕哦,惹我也不会怎样的啦,我可是小女子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过,你们改的名字好有想象力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吗?我告诉你我小时候的事吧,保证让你咋嘴的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洗耳恭听。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听了你可不能笑话我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会呢?我迫不及待地等着听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告诉你哦,我小时候可聪明了呢。六岁的时候去上学,那学校的校长一考我啊,对我姐说,她可以到二年级读去了。真的啊,一点不骗你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神童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可我姐说,她太小。不行,所以啊,我就只能读学前班了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也对,不能揠苗助长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从学前班到大学我一直当班长哦,而且一直是三好学生呢。在小学里老师从没批评过我,也从没说过我不好。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厉害角色。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从小就不爱完成作业,我最恨做作业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我也帮表弟做过作业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说真的,当时小学那点知识真的不够我学啊,一本课本拿下来两三个星期就被我弄得差不多懂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一想起小学的事就郁闷得要……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听我的你就不会郁闷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好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不做作业,可是第二天要交作业啊,怎么办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啊,怎么办?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还好我可是班长哦,作业由我收是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一收上来啊,一数怎么就我没交呢。不行,我一观察,哈,有一个叫马玲的同学的字和我写的很像。她惨啦,她的作业本就变成我的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啦,你真这么做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发作业本的时候,马玲经常说她的作业本不在了。我还赶快站起来对老师说:老师,她的作业本交了啦。是我收的,可能是您改时丢了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啊,你……你……怎么能那么做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时啊,这种方法用多了。就不好用了,我又换了其他方法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还有啊,我真替你的同窗担心。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几次啊,我收了作业,可是我的没交啊。我一生气呀,就把几本作业扔进了厕所里,然后把剩下的拿去交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发作业时啊,又是有几个人的没发到了啦。当然我的也没有哦。你说,有这么多人的作业交了又都丢了是谁的责任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老师的责任啊,我又逃脱了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呀……就没有人发现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哈哈,现在想想真是很可恶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真是,怎么能……现在知道错了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没被发现啦,我们班的学生和我很好啊。老师是全身心对我信任,可是我对老师可尊重了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你可真会演戏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唉,可怜的教师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 第13章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我这样的学生啊。不过,考试时我可是给她们争足了面子哦。到初中时,不交作业到是被老师叫到教室外小声的批评了一次。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小声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高中时我纯粹把作业本丢给收作业的那个同学,想收齐作业的话只有他跟我做啦。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太狂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知道我最恨书法吗?但是好的书法我却喜欢欣赏。写的话,那就免啦。交书法作业时,我都是把作业本拆开,让每个同学帮我写一篇,再收拢装订,最后就交给老师交差完事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书法应该来找我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早知有你的话啊,呵呵,你就惨了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难道你会拿毛笔画我的脸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有那么捣蛋吗?呵呵,想知道我不想上课是怎样做的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说说看,一定很精彩。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能笑我啦,你要先保证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坚决保证不笑,想笑也忍着。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好吧,告诉你哦。读小学时,我家在城边,要到学校都要走过一片田野的啦。只要我不想上课的话,故事就会发生在这片田野上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田野里风景应该不错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每当我不想上课时,就会带一套衣服出门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带衣服干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会把衣服藏在我的小天地里,也就是我们玩的那片田野里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后来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然后我就顾意跳到水里,让自己的衣服湿了大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然后湿淋淋的跑到学校。老师一看啊,哟,那会生病的。马上说:快快回去换衣服去。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厉害……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就假惺惺地说:老师我想上课啊,回去来的话都要放学了啦。老师就说:没事,你回去吧,下午再来好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这方法也能想到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呀,跑到小天地把衣服一换,就可以开心的玩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一个人玩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是的。我走了,就会有调皮的小伙伴跟我跑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约好了人啊。呵,我刚想笑就忍住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再告诉你一次我的逃学经历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有意思,请讲。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次是我读六年级时哦。正是在复习阶段,我觉得好无聊。老师一整天在讲应用题,那可是我的强项,从来不会出错,而且越难的越喜欢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天资聪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天我真是无聊到不行啦。下午的时候,一上课啊,我就不断的酝酿泪水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要演戏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还真行啊,一会儿就哭得课堂上没法上课了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还真能哭,厉害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老师一问呢,我就说病得好厉害啊,得马上去看病。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啊……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这招我用了几次,每次都是好朋友跟我去看病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谁,红颜伊人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当然,这一去就玩到要下课时,再去医生那儿骗几个药盒回教室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晕,高手!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但逃学,还能得到老师的关爱呢。呵呵。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难道其他人就一点也不知道?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没有啊。不过,有一次就有点不一样啦。老师派了一个老实的家伙跟我去看病。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看样子老师察觉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走出学校后我怎么也逃不脱啦,只好乱拖时间。最后啊,我就被他拉去打了一针了啦,疼得我要命啊。呜呜……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以后要乖一点啦。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天回来时真的是眼泪不停地流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这次可不用酝酿啦。不过,他也够狠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就是啊,后来他被我……嘿嘿。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怎么啦?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变成了我的小跟班了,专为我背书包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还真是有意思呢,呵呵,挺可爱的嘛。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哟,不知不觉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啊。该说再见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再见。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应该说明天见。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好,明天见。 翌日颜拯清刚好休息,他打开电脑,准备上知音聊天室去看看。可是不知为什么,无论颜拯清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登陆该聊天室。颜拯清无奈,只好登陆另一个叫缘分问天的聊天室。刚上去,就看到玉龙公主已经捷足先登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怎么也来这儿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能来?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是啦,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上不了知聊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知音聊天室简称知聊啊。我也是一样。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缘分呐。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龙王女儿玉公主,曾在东海望天河。天河岸边有人等,不是牛郎是公子。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在天河那边等人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啊,你猜?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猜不到。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我刚发现的秘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是在等你的啊。快说,什么秘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笑什么?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终于……终于……终于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了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好象没说过啊。诈我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哼,你是蓝溪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你是哪儿的?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是蓝合的啊,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没说过啊,你说你最讨厌别人一来就问这问那的了。所以我没敢问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是吗?那是我错了啊。想不到我们距离如此之近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用心良苦啊,可以用这个词汇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可以啊。我从塔览歌手,联想到塔览橄榄。为了确证,我还故意跑到一个叫塔览发屋的那儿去询问了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非常荣幸,为了我的籍贯你忙得不亦乐乎,劳你大驾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就说嘛,怎么一和你说话就感觉你在身旁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是邻居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知道你是我们这里的,我好高兴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高兴不至于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真的啊,你就是那样啦,不了解人家的心情,唉……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哟,意思是我们很近你很高兴是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你很失望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很惊讶,原来我们很近啊,而且你还高兴。我一点也没有想到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以后我可要多听你的歌了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的水平还很一般呢,听后失眠了可别来找我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当然要找你啦,不找你找谁呢。哦,能不能描述一下你什么样呀,好不好嘛。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不好说啊。你呢,是长发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喜欢长发女孩。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一定,发型靠容颜定夺。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是长发。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不是现在很流行的那种,大汉发型。汉朝。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是,我不赶时髦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留过一次长发,很难受的。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应该不会那样的啊,你为什么要留长发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从小孩时就有这个打算的,可是老师家长都不让留。所以念完书后就留了一次,特别难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以后别留就是了,男人留长发我总感觉怪怪的哦。 第14章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听你的。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还想听我的故事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未饮美酒人先醉。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是一名教师。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哦,老师好。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当初分配时,我爸说要去让我叔他们帮我找个好的学校。可是当时我很生父母的气,死都不让他们去找。后来我被分到了乡下,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有背景?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几个叔叔都是做官的,其中一个还曾经到你们蓝溪做过二号把手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的确有背景。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当时有关系的都在城里,我却不让家人帮,随他们分配。我被分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当天就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苦。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辆拖拉机,本以为可以不用走了。怎料到了半路,山路陡峭,只好下来推拖拉机,我哪儿吃过那种苦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啊,这不成了公主相丫头命了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晚上赶到了学校,累得我不能用语言表达。第二天起床,看到的一切让我心寒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到过农村,知道其中的艰苦,尤其是对于城里的人来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为了在那里树立威信,我和当地的混混们对上了。那些混混威胁我,甚至还烧了我的衣服。可是啊,最后这些家伙都成了我的朋友。再后来的日子里,我还得到了这些家伙很大的帮助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乡村二赖子也被你感化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后来我得到了当地人的爱戴,得到了那里教师的好评。教了一个学期后,被调到了一师一校,可笑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一师一校,什么意思?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没听说过吧,就是只有我一个教师的小村子啊。那校点距离乡里有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到了那里,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的家人知道了后不让我再教书了,让我回家他们情愿养我啊。他们甚至要去找我大伯,我大伯在党校做校长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无语……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没退却。我在那个村子教了一年半,成绩都是拿全镇第一名。我的胃病就是那时得的啊,在那里我在村民家吃饭,那里的村民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八点钟就吃早饭,天黑了才吃晚饭的。她们都是带着饭到山上吃的,每次都是我帮她们做饭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没法做啊。取水太费力了,挑水要过人家,那些人家有狗的,而且要到山脚去挑啊。我挑了几次,实在挑不动了,就只能到村民家一起吃了。不过,我厨艺不错啊,村子里的人家插秧、打谷子什么的都让我去帮她们做饭做菜哦。平时得闲还帮她们带带小孩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唉,可怜的公主。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星期六和星期日,我就跟着我去吃饭的那家人一起去干活。要走六七公里的山路,到了就挖地,栽种玉米什么的。在山上拿叶子当碗,拿树枝做筷子,和着咸菜吃。我的胃病就是那时得的啊。呵呵,你没吃过是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的眼睛湿润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到山里干活回不了家了,就在山上睡下了。一间小茅屋,四周没有墙。夜晚她们都能睡,可我好害怕啊。好多虫子在叫,还有鸟兽的声音。又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了一些叶子,也没有盖的东西啊。你要知道我在家里出门就有人陪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可是在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克服了。还好这里的村民都喜欢我,虽然有时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可是村民只要有好吃的都要来带我去吃。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尊师重教。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知道吗?那里好贫困啊,人们的生活太差啦,卫生也好差啊。我去吃饭本来一点也吃不下,但是怕村民们难过,就硬是强迫自己吃,有时吃了就会拉肚子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愧是孔子门生啊,礼大于一切。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喜欢这些朴实的村民,后来我一回家就把我家人不穿的衣服拿来给他们穿,对他们来讲那些也是好的啊,有时我也买新的给他们。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爱心……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在这里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呢,我把工资全拿给了一家人去发展养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一个月的工资?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半年的,四千多元。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不用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在那儿用不到钱的。两年后,他们家赚到了钱,又还给我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让我吃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生病发烧,四十度啊。那里的医生都无法治了,就派一个小姑娘送我回家,有二十多公里的路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走路?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我走一段就要睡一会儿才可以走啊,所以只要有草地就睡下去了。从早上一直走走停停,到了下午才到乡卫生院啊。呵呵,还好没死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病人不能睡地上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时我可以选择吗?在那期间发生了一件最可怕的事。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什么事?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一个小伙子疯了,我是看着他怎么疯的啊,整个过程都看在我的眼睛里。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小伙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不敢跟我说话的,很内向。可是疯了以后,整天吵着要来找我。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学生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是,是个大人,比我还大呢。他有时跑到我的教室里,有时守在我的门口,有时跑去采花来我的窗口叫我,我那时真的好害怕啊。现在我都不敢想像当时的情景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一次我带学生到乡小考试,学生走的好快啊。我走不过她们,跟在了最后。那时正好是七月啊,下着雨,我摔到了山沟里,手上拿的衣服全撒在了地上。我怎么也爬不上来,学生也没发现我,当时我哭得好伤心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在农村教了多长时间?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5年啊,现在调到市里一所学校了。我是不是王婆卖瓜呀,哈哈。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苦尽甘来,你给我上了很受教育的一课。连你公主级别的都是这样,我也该反省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说说看你想到了什么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我想,连公主都这样,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一个念头突然进入了我的脑海。我每天都写歌,和每天都吃饭一样,我觉得我应该是吃几颗米写几个字的。可是又一想,那样太累了啊。还是改吃面条了,吃几根面条写几个字似乎更好些,这样比较省力。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你一定要吃龙须面,知道了吗?哦,也不行,哪有你这样偷懒的啊,我反对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龙须面那太细了。我还是吃面包吧,吃一个面包写一个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刚才心情不好,和你说了以后,现在好高兴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啊,吃兴奋剂了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是啊。是今天我吃了今年的第一顿……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什么?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菌子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哦?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不相信啊。唉,信用破产了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是,吃一顿菌子就有那么高兴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知道吗?菌子中毒的话会兴奋的哦,而且还会产生幻觉的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我就送你到医院了,我正给网络医院发消息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谢了啊。我菌子中毒的事一透露,会被红颜伊人笑话的,用你的名字好不好嘛。帮帮我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好的,等一会医生叫颜拯清了,你就去就诊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好熟悉的名字啊,以前似乎听到过一样。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吗?我觉得菌子是专门为穷人生长的呢。每年学生们要开学时,大人们都到山里拣菌子。然后把菌子卖了,好给孩子交学费。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我们这里有一个乡镇,单一年的菌子创收就有五十万,那是多少穷人的梦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我也去拣菌子啦。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知道哪一种菌子可以食用吗? 第15章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知道。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吧,小心中毒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可不吃这玩意的,我还没有混到医保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要有了医保才吃菌子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我打算三年后的夏天吃菌子。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我给你贮存着一些,到那时送你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谢谢,到那时发霉了啊。呵呵。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哈哈,今天我俩谈起了菌子经了啊。真亏你能和我乱扯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菌子论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真佩服你啊,我怎么乱扯你也能附和我,跟你就是什么都能说。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你除了会做饭菜,应该还会打毛衣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马上要过中秋了,你还会做糕?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像我母亲一样啊。除了这些,你应该还会包端午节的粽子什么的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哟,是吗?你在说我老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是,是夸你的手艺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这我还能不知道吗?哟,好怕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怕什么?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蚊子啊,你哪儿蚊子多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很多,但是这些蚊子好象不咬人啊。怎么,你被袭击了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到没有,我可是点了五支蚊香呢。你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从不用蚊香的,你也别用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为什么?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因为在伤了蚊子的同时,也会使自己受伤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有那么严重吗?我注意就是。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觉得奇怪,怎么石崖岛海啸之后,突然就出现了蚊子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你认为是海啸唤醒了蚊子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大概有关联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红颜伊人现在就在石崖岛呢。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吗,在哪儿做什么?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她是电视台的记者啊。本来是去采访石油的,谁知遇到了海啸。不过,这使得她遇到了有缘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因祸得福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是啊,她们可是当着海啸订婚的啊。怎么样,够浪漫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对着海啸山盟海誓和对着电脑海誓山盟也属一样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怎么会一样啊?后者没一点危险性,我不同意。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偏要面临危险才能说吗?那你是不是要到世界末日才说出心里话来呢?再说了,对着电脑也是一样危险的,是带电的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听你这么一说,也有些道理。你不知道,海啸之前,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打算到石崖岛去旅游呢。你喜欢出去走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喜欢用想象去旅游。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还是你更好啊,不用花一分钱就游遍全世界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这是因为没有经济基础才这样的啊。不过,我现在到是想到石崖岛去看看。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现在去有什么好玩的呢?红颜伊人也要回来了,我让她给你讲讲那儿的情况就可以啦。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自己去感受才有感觉呢,说不定能写一首好歌。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那到也是。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们公司过几天大概要到蓝合来学习。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哦,是不是想公私兼顾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什么?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打算来找我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那么大的城市,茫茫人海中我游得到你身边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怕看到我就会爱上我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我叫崔显凤,名字还不错吧。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哈哈,原来不是龙,是凤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龙凤皆是。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哦,你属龙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这你也想得到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这不明摆着吗。龙凤呈祥,突然想起这个词汇,你会绣花吗?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公主能不会针线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多才多艺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过奖了。如果我说我还学过武术,你是不是更惊讶了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什么?才女加侠女。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害怕了吗?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怕,你还不至于见人就打吧。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当然了,我可是淑女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好。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呵呵,我可舍不得打你啊。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万一你觉得那是亲热,我可就被打惨了呢。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你是书生吗?那么怕我。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呵呵,复古了,那干脆叫相公算了啊。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叫你相公你敢答应吗?哟,时间不早了。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是很晚了。 玉龙公主对天河那边说:明天见。 天河那边对玉龙公主说:天天见。 第五章相遇皆是同梦人 1 一辆车悄然来到了加油机旁边。颜拯清没有注意到,他还在考虑着网络相会时该怎么向崔显凤提出比网友更深的关系。颜拯清觉得自己已经被崔显凤征服了,他决定在网上向崔显凤表白。 “你是在加油还是在耗油。”车里面的人不满意颜拯清的服务态度,说道:“如果我是老板,你可就惨了。这油多停留一秒钟,就要多挥发一些的。” “对不起,您的确很精明的。”颜拯清赶紧加油。他奇怪那人怎么不下车,而仅仅只是把车窗打开了一道很小的缝隙。 “速度快些。”那人说道:“我可还有紧急情况呢。” “哦,是吗?”颜拯清顺口回答着,忽然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他不愿下车,车窗玻璃也不打开,只留了一小道缝隙和人通话,自己几乎见不到对方的长相。他会不会是逃犯呢?想到这儿,颜拯清心里一惊。 “对不起,这加油机坏了。”颜拯清向那人致歉,又转过头对收费室发出早已约定的暗语:“打个电话给王师傅,这加油机有问题了。” “什么破烂玩意啊。”那人忿忿地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最近老出问题。很抱歉。”颜拯清赶紧解释。 “那我先出去,等一会儿再来。”那人显然不愿在此多呆一秒钟。 “等一会有一个车队要来,您可就得等到晚上了。不要紧,很快就能加到油的。要不,您下来走走。”颜拯清瞎编,其实这儿并没有多少车过路。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车路熟,以前他就曾用同样的方式协助警察抓获了一个在逃嫌疑人。 “我还是在这儿呆着吧,最近脚有点痛。”那人摇起了车窗玻璃,封住了唯一以外界连通的缝隙。 “里面太闷了啊。”颜拯清说道。 “有空调呢。”那人的声波在透过车窗玻璃时,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了,颜拯清几乎是猜着听的。 “让王师傅快些来。”颜拯清催促收费室里的同事。 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加油机前,一名警察上前敲了敲车窗。 “什么事?”那人打开车窗。 “我们正在列行检查,请出示您的证件。谢谢。”警察先敬礼后说话。 “对不起,我没带身份证。”那人回答。 “您的驾驶证等相关证件呢。”警察又说。 “驾驶证和行车证我都有,可你不是交警啊。”那人又回答。 “对不起,我正在执行公务,这是我的警官证。请您配合。”警察首先向对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你好,周警官。”那人把证件递了出来。 “黄先生,您能不能下车来接受检查。”周警官说道,那人的名字叫黄一新。 “看样子,不下来是不行的啦。”黄一新说着,把窗户关好,迅速下了车后,又立刻把车门关上。 “对不起,我们需要到车里检查一下。”另一名警察说道。他觉得黄一新这个举动有些可疑。 “请便吧。”黄一新一脸的无奈。 一会儿,那警察从车里出来了。他告诉周警官,里面没有可疑物品。 “对不起,耽误您了。”周警官把证件还给黄一新,再次敬礼。 “加油机修好了。”颜拯清过来对黄一新说道:“我也耽误您了。 第16章 不过,刚才您为什么不下车呢?” “我能下来吗?我觉得加油站是蚊子最多的地方。”黄一新抱怨道。 “可是这些蚊子几乎都不咬人啊。”颜拯清说道。 “那也不行。你看看,现在我的车里又多了一些蚊子。”黄一新说道:“唉,想要赶走这些蚊子又要一半天了。” “我们帮您赶吧。”警察说道:“您怕蚊子咬您啊。” “吃我的血到是有没什么?我就是怕它们吃我的油啊。”黄一新开玩笑道:“谢谢,还是我自己赶蚊子吧。” “您的油加好了。”颜拯清说道。 “再见。”黄一新向所有人道别。 “有可疑情况再联系。”等黄一新走后,周警官对颜拯清说道。 “这次我失误了。”颜拯清觉得不安。 “没有,他的举动的确是值得怀疑。”周警官边上车边说道:“谢谢你,下次合作成功。” 他们走后,颜拯清陷入了沉思中。黄一新的话引起了颜拯清的遐想,蚊子从来不咬人,却喜欢在油库周围…… 一切迹象都表明蚊子有吃油的可能性,颜拯清决定仔细观察一番。谁知,下班时,主任来通知他,让他回宿舍准备,等到蓝合的车一来,就给他电话。 时间紧迫,观察蚊子的事只好先放下了。颜拯清回宿舍收拾所需用品。颜拯清想把自己要到蓝合的事告诉崔显凤,他插电脑插头时,手有一点颤抖。颜拯清忽然感觉到网络似乎是为自己而存在的,他有些心潮澎湃。 颜拯清把上官公子四个字输入了知音聊天室,然后开始寻找网那边的玉龙公主。结果名字里带有公主字样的有很多,可就是不见玉龙公主。就在颜拯清焦躁不安的时候,有人来和他说话了。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你好。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你是……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猜猜。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你是龙?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是公主啊。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你有视屏吗?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没有。你呢?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我也没有。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都没有啊,呵呵。我一直在等你,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话。你不会问点别的吗?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龙王女儿玉公主,曾在东海望天河。天河岸边有人等,不是牛郎是公子。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不错。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天涯山水水连山,玉龙公主在上网。相逢送伊一句话,想你容易爱你难。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公子说话话有话,伤了公主空盼望。问君心中一句话,为何敢想爱却难。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你还会……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打油诗。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怎么不说话?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你觉得是在做梦吗?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是啊。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哟,很痛吧,我教你一个办法啦。以后你在分不清做梦和现实的时候,应该吃一根甜甜的冰棍什么的啊。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哟,谢了。不过,还是吃其他四种味的吧。什么酸、苦、辣、涩等等。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为什么?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因为现在我的心里已经很甜了,像是吃了蜂蜜一样,已经感觉不到其他的甜味了啊。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哈哈。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你嫁人了吗?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没有。你呢?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我不会嫁,只会娶啊。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呵呵,娶了?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我打算以你为迎娶的对象。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我不适合你的啊,我们之间有一条天河阻隔的。如果你早几年出现,我会不顾一切的。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唉,失败了。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给你说一件有意思的事?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什么啊,听不进去了。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听不进去也要听。你看看我们的名字中间,是不是有一个名叫慕容果儿的。 上官公子对牙齿放光的巫婆说:是啊,夹在我们中间。 牙齿放光的巫婆对上官公子说:你还记得刚开始时,我说的话吗?你要和慕容家联姻…… 这时,窗外一阵电闪雷鸣。电场很快就经不住考验了,它不识时务地扯起了白旗。颜拯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包围之中,失意偏逢连天雨。本来颜拯清打算要问崔显凤的电话号码的,可是现在网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所有眷恋都烟消云散。 “叮铃铃……”突然闯入耳膜的电话铃声在黑暗中似乎更响。 “停电了还能响?”颜拯清边拿起话筒边说,他的思绪还停留在网络上寻找接纳点。 “贵人出门风雨多啊。马上过来吧,到蓝合的车来了。”主任告诉颜拯清。 颜拯清答应着,把电脑的插头拔了下来。匆匆走进了黑夜中…… 姚感和颜君墨回到了蓝合。在他们走出火车站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随身行李中竟然也携带了几只蚊子。 “有你这样敬业的记者,这次你们电视台可是名利双收了啊。”姚感对颜君墨说道。 “最赚的还是我啊。”颜君墨看着姚感回答。 “没我赚的多。连职业也赚了一个呢,我现在是记者了啊。”姚感说道。 “只能算是个编外记者啊。”颜君墨说道:“哟,快看看崔显凤在哪儿呢?” “我来也。”一个声音和人一起向颜君墨靠拢。 “吓死人啦,真是的。”颜君墨定睛一看,是崔显凤。 “人家为你担心了很久啦,见到你就情绪失控了嘛。”崔显凤说道。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颜君墨拿出一个矿泉水瓶。 “什么?那边的矿泉水啊。”崔显凤说道:“真是好吝啬啊。那好,我也准备好了送你的礼物了呢。” “什么好东西?”颜君墨问道。 “蚊香啊。”崔显凤笑着回答。 “这儿的蚊子不会比石崖岛的多吧。”颜君墨说着,看了看姚感。 “这里面装的可是发生海啸时的海水啊。”姚感说道。 “啊,那应该是你俩的见证物了。”崔显凤已经从网上的聊天中知道了一些颜君墨的情况。 “由你先保管着啦。”颜君墨说道。 “还说是送人家的呢。”崔显凤撇了撇嘴。 “那你就好好留着吧。”颜君墨笑着说道:“我是不会来找你要回的了,不是有一句什么矿泉水打龙--有来无回的吗?”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骂人呢。”崔显凤说道。 “我是从那句话演化来的,就是那句什么肉包子打……”颜君墨说道。 “别说了,乌鸦嘴。”崔显凤说道。 “我的确晒黑了些,给你台阶下了啊。”颜君墨说道:“哟,你的项链好漂亮啊。” “这是我新买的一个象牙项链啊。”崔显凤解释。 “我不喜欢戴这些,可吃了亏了啊。”颜君墨想起了自己因为没有象样的信物送给姚感,只好削发的经过。 “呵呵,你能吐出象牙来的啊。”崔显凤说道。 “那你也能吐啦,挖苦人。”颜君墨说道。 “不说啦,现在你还是介绍一下护花使者了啊。都是有主的人了,还不知道时刻把人家放在心上。”崔显凤说道。 “他叫姚感……”颜君墨说着,三人一起走到了崔显凤的车前。 一路上,颜君墨把石崖岛的遭遇又详细说了一遍。 “唉,山盟海誓啊。”崔显凤羡慕地说道:“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你不是在网上遇到了那个叫天河那边的人了吗?”颜君墨说道:“我和他聊过,应该不错啊。” “别提他了,这几天突然消失了。”崔显凤说道:“毕竟是虚拟世界啊,看样子我要到能发生海啸什么的地方去寻找了。” “别人都对这些躲还来不及呢。”颜君墨说道。 车很快就来到了颜君墨的住所。 “到家了。”崔显凤说道。 “进去坐坐。”颜君墨说道。 “你们刚经历跋涉,先休息吧。”崔显凤说道:“下午我来接你们到我那儿用膳。” “地位无限提高了啊。”颜君墨笑道。 “当然了。”崔显凤说道:“你高我也高啊。” 回到家里,颜君墨打电话向电视台汇报了工作。台长对颜君墨的这次表现非常满意,他让颜君墨休息一个星期。 “太短了吧。”颜君墨说道。 “你的同事也是遵行这条规定的啊。”台长说道。 “唉,太少啦。什么事能得到更多的休息时间呢?”颜君墨问道。 “那你结婚吧,给你三个月的假期。”台长回答。 “是吗?那我就要结婚了。” 第17章 颜君墨高兴地说道。 “和谁,你不是还没有意中人吗?”台长笑着说道:“可不能虚假结婚,来骗取假期啊。” “谁会那样做呢。”颜君墨说道:“您刚才给我的休息时间是一个星期,再加上三个月的婚期啊。” “好、好,又来钻空子了啊。”台长无奈地说道。 “这是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啊。对了,我算了一下天数,一星期加三个月只有99天。您好人做到底,就多给我一天,也好做个功德圆满啊。”颜君墨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到100天时,你一定要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上班。”台长说道:“你不是说功德圆满吗?那佛家不是说九九归真吗,呵呵。” “那今天不能算啊,我坐的车超速行驶了,所以回到这儿有些早呢。”颜君墨说道:“但愿100天那天是休息天。” “呵呵,记者有休息天吗?够精打细算的啊。”台长说道:“如果你不想把假期白白浪费的话,我建议你关闭所有的通讯设施。” “谢谢您的祝愿和提醒,我马上就实施。”颜君墨说道。 “祝贺你新婚大喜啊。”台长说道。 “您也抓紧时间休息吧。没有我来烦你,这些天您的心情也会很好的。”颜君墨说道。 “的确是,再见。”台长说道。 “再见。”颜君墨放下话筒。 “真有意思?怎么开始像谈生意一样,后来又像是谈佛教一样?”姚感笑着问道。 “没办法,我们台长硬是只给99天的假期。”颜君墨说道。说完,她就开始收拾屋子。 “也很不错了啊。”姚感说道。 “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吗?”颜君墨问道。 “我说什么啦?”姚感纳闷。 “你说你要到石崖岛去隐居的啊,健忘。”颜君墨说道。 “当时只想一心跟你走。”姚感心想这可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现在是心想事成了啊。”颜君墨调侃。 “别收拾了,我想是不是先把这屋子装潢一下。”姚感和颜君墨商量。 “我可只有99天的假期啊。”颜君墨比较珍惜这个假期。因为记者的工作比较繁忙,她一直都是东奔西跑的。 “让他们赶着做,用不了一个月呢。”姚感还是坚持。 “也的确有点乱,那就装潢一下吧。”颜君墨说道:“不过,我只能给他们19天的工期啊。” “遵命。”姚感说道:“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颜君墨去开门,一束鲜花夺门而入。 “就知道是你。”颜君墨说道。 “呵呵。”崔显凤不说话。 “我们正准备装潢一下屋子呢。”颜君墨说道。 “那是后来的事了,现在请两位跟我去用膳吧。”崔显凤说道。 两人跟着崔显凤坐进了车里。 “谢谢你的款待啊。”姚感表达谢意。 “那到不用,你好好对待红颜伊人就算是谢我啦。”崔显凤笑着说道。 “那是我应该做到的啊。不过,为了谢你,我决定替你找到那个公子哥儿啊。”姚感也笑着回答。 “你怎么连这也告诉他了。”崔显凤质问颜君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姚感不是正在为你寻找另一撇吗?”颜君墨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他现在也正在寻寻觅觅呢。” “到了。”崔显凤说道:“别把虚拟的放进现实里来。” “那小子也是,竟敢不辞而别。”姚感替颜君墨打开车门,颜君墨喋喋不休地下了车。 刚走进崔显凤的屋里,就闻到了令人馋诞欲滴的香味了。 “全是她做的?这么快啊。”姚感看到摆满了一桌的丰盛的饭菜,问颜君墨。 “当然了,她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颜君墨说道。 “你要好好向她学一手啊。”姚感说道。 “我想学,可是我有时间吗?”颜君墨接着说道:“不过,我会找借口让她时不时地帮我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的。” “再不会上当了。每次都是:我刚出差回来,还没吃饭呢。你先来拿一下我送给你的礼物吧,然后就让人家替她做饭。真是的。”崔显凤笑着数落颜君墨。 “她的确很累的,要不然,不会让你帮她做饭的。”姚感替未婚妻辩白。 “呵呵,现在就开始帮腔了啊。”崔显凤说道。 “当然要站在我的立场上啦。”颜君墨一边把菜夹给姚感一边说道:“这是她的拿手菜,你试试,真的很不错的。” “快吃吧,吃完了我带你们到新建的太阳广场去看夜景。”崔显凤说道。 “晚上也能看到太阳吗?”颜君墨故意刁难崔显凤。 “如果你能把饭菜全吃完了,就会看到太阳的。”崔显凤笑着说道。 “那……你也……一起吃……吧……”看到崔显凤站在一旁看着,姚感只好反客为主了。 “哈哈……”崔显凤和颜君墨大笑。 天桥下是来去匆匆的车水马龙,站在蓝合油站的接待所里自己的房间窗户旁,颜拯清看着远处人海茫茫的街道发愣,这么大的城市能遇到同呼吸共命运的人吗? “才出来就想女朋友了?”同房间的同事问道。 “我在看这棵兰花呢。”颜拯清用门外摆放的一盆兰花来掩饰自己的心事。 “一会儿我们去喝酒,培训我们的老师请的客。”同事兴冲冲地说道。 “哦。”颜拯清说道:“老师请学生喝酒,有意思。” “这很正常啊。”同事觉得颜拯清少见多怪,说道:“等会你要机灵点,他们可是酒精考验的老同志了啊。” “哦,那他们是准备培训我们喝酒的了。”颜拯清说道。 “当今社会,酒量不大还能混出个模样来?”同事给颜拯清上课。 “看来今天是要舍命陪君子了啊。”颜拯清说道。 “当然了,喏,这个给你一粒。”同事提前有准备。 “什么?哟,解酒药啊。谢了。”颜拯清说道:“你在这方面经验够足的。” “不打没有准备的战啊。”同事说道。 一小时后,颜拯清和同事们坐在了一家酒店里。老师先侃侃而谈,内容包含颇多,涉及了工作学习娱乐健身等事项。颜拯清怎么听怎么像是战前动员。接下来,是学生对老师的祝福。最后就是边吃边侃了。 谁也没注意,酒竟会如此神奇,它流进人的体内后,思绪就像是从油井里喷薄而出的石油一样,仅仅只用一根火柴就可以把它点燃。而那根点燃人体内的酒精的火柴,就是嘴了。一时间,这里名人辈出。有高谈阔论的思想家,有夸夸其谈的纵横家,有口若悬河的文学家…… 以下是其中一段酒后摘录的高论。 “颜拯清,你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等会谁来伺候你,我们可都是有拐棍的哦。” “呵呵,难道你们油站没有女的了?” “我们站有一句顺口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偏在本站找。本站美女已很少,何况质量还不好……” “不错,下次最好能让你到伊拉克去学习,找个石油王国的美女。” “到那儿首先是参军,乱着呢。” “我觉得都是石油惹的祸,那里的石油太多太过火,才会在刹那之间大家都动了火……” “成也石油,败也石油啊。当一个人有了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时,在炫耀的同时也面临着威胁。不怕贼偷,怕的是贼惦记。” “我的酒怎么越喝越多了啊。来,我和颜拯清猜拳,谁输了,谁就帮谁喝酒。就像石油一样,自己是原产地,可是却由别人来开采。” “卖酒还是卖石油啊,看人家猜拳不行啊。” “他在挑战你的酒量,此举纯属酒侵略。” “我用我的酒敬给他,算是借花献佛了啊。” “那你应该也每人猜一次拳,这叫围魏救赵了。” “石油应该算是汽车的酒了,同时更是地球的酒。人类为了石油这杯酒,不惜发动战争,因为谁都想疯狂一次啊。” “我觉得石油是上帝为了让地球产生大陆板块漂移的润滑剂。人类失误了,用完了石油之后,地球就不会再有漂移了。地球从此一尘不变了。你们知道上帝为什么把石油集中在那么几个干旱的地方吗?主要是上帝想让那几个干旱的地方漂移,让他们漂移到环境不错的绿洲去。可是他们误解了上帝的意思了,把润滑剂当成了商品给变卖了。” …… 颜拯清的酒量不小,可是今天这个酒容器却显然是超载了。他已经从刚开始喝时的满嘴辣味,转变成了现在的咽喉如蜜了。 颜拯清站起来,他朝洗手间走去。 “哟,这不是颜拯清吗?”有人在背后喊道。 “是你啊。”颜拯清回头一看,是小时侯的邻居阿墨,他穿着一件小内褂。 “我在这儿做装潢。”阿墨说道。 “我是来学习的。”颜拯清回答。 “我正忙着为这家酒店装潢,明天是最后一天,所以正加班呢。”阿墨说道:“我刚才把衣服脱在了里面,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你吧,咱们再联系。” “我的电话没有装出来。”颜拯清摸出了一块手帕,说道:“连纸也没带,就记在手帕上吧。” “也不错。”阿墨说道。 阿墨把电话号码告诉了颜拯清,就匆匆离去了。 颜拯清装好写着电话号码的手帕,回到酒桌继续陪着大伙喝酒。 第18章 “该回去了。”酒喝到改变了味道,颜拯清知道这是要醉的前兆。 “急什么?我带你们到新建的太阳广场去看夜景。”一个同事说道。广场就在酒店附近。 “好啊,看太阳去。”大伙开始撤离酒场,走进了灯火阑珊。 大伙步履蹒跚地来到了广场。这时已是夜深人静了,广场里只有几个人在散步。只见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太阳神标志,在它的左边是一列列珍惜树木。而右边是一个人工湖,湖里有一股喷泉一跃而起,直到上升无力时,才化作点点水花洒落在四周,与平静的湖水激起一波涟漪同呼吸共患难。 “过来这边照镜子。”一个声音喊道。 “他喝醉了。”颜拯清站在一棵树下的垃圾桶前。他刚吐完,一边拿着手帕擦嘴一边看声音的来源处。看见同事在湖边晃动的身影,不由说道。 “我想喝点水。”同事看到湖水想起了口渴。 “我给你拿过来。”颜拯清朝同事走过去,他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谢……”同事只说了一个字。不知他是口渴的厉害,还是想起了醉中不言谢这句话。 “注意,危险……”颜拯清看到同事摇摆着身体,连忙大喊。 “扑通!”颜拯清话还没有说完,同事就掉进了湖中。 颜拯清急忙跑过去,跳入了湖中。 幸好湖水并不是很深,颜拯清在闻讯赶来的同事的协助下,七手八脚地把同事拖出了人工湖。 “够沉的。”有同事说道。 “这才叫烂醉如泥呢。”有同事回答。 “这水味道不错啊。”落水的同事嘟噜。 “哈哈……”大伙大笑。 “快把他送回去,不然着凉了啊。”有同事的笑结束的比较快,说道。 “快,快……”大伙催促道。 “对了,颜拯清哪儿去了?”有同事忽然想起了救人者。 “好象是朝那边去的。”有同事猜测。 “你们先送他回去,我去找颜拯清。”有办事果断的同事支分道。 原来,颜拯清爬出人工湖后,就走到刚才的树下找自己的手帕。 “怎么就不见了啊?”颜拯清找了半天找不到记着阿墨的电话号码的手帕,自语道。 这时,有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 “见我帕否?”连颜拯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人不言语。 这时,颜拯清才注意到对方是一个女子。那女子一看,一个浑身湿淋淋的、满口酒气的陌生男子,以为他耍酒疯,要绕开他朝一边走去。 “见我帕否?”颜拯清顾不得自己满身是水,又紧跟上去问了一句。 “不怕又怎样呢?”那女子杏眼圆睁,说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布帕了啊。请问你看到了吗?”颜拯清给那女子解释。他把“不”字听成了“布”字。 “懒得和你说。”那女子说道。 “哟,找到了啊。咦,怎么会有两块帕呢。”颜拯清从地上拣起了两块手帕,感到有些纳闷。 “啊,你是说手帕的吗?”那女子看到颜拯清手里的手帕,恍然大悟。 “当然是说帕了啊,你以为是什么?”颜拯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说简化字了。 “怎么说话的?另外一块手帕是我的。”那女子一摸自己的口袋,说道。 “这真是起的早的遇到没有睡觉的了。”颜拯清把手帕递给了那女子,说道:“喏,还给你。” “哦,谢了。”那女子还以为对方会和自己纠缠不休呢,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爽快。 “颜拯清,你在那儿做什么?快跟我回去。”这时,同事找到了颜拯清。 “我找帕呢,走吧。”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那女子嘀咕了一句。 “哦,再见。”颜拯清转过头来朝那女子说道。 “显凤,怎么老半天不回来?啊,怎么了?”这时,一对男女来到了那个女子身旁。 “啊,这不是刚才在人工湖里救人的那人吗?”他们看到一旁的颜拯清后,惊讶地问道。 “显凤……”颜拯清停住了脚步,对那女子说到:“崔老师吗?” “对不起。”扶着颜拯清的那个同事解释道:“他喝了酒,说胡话呢。” “你们认识?”后来的那个男子问道。 “我是玉龙公主。”崔显凤的嗓音有些湿润。 “原来他就是上官公子。”后来的那个女子高兴地说道:“我是红颜伊人啊。” “你是不是忘了吃解酒药啊。”同事翻看颜拯清的口袋。 “我也叫天河那边。”颜拯清自说自话。 “是吗?”崔显凤看到在颜拯清和自己的中间,横躺着一棵大树的倒影,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影。 “是啊,你就记不得了啊。”颜拯清有些激动。 “啊!看你的手里……”突然,大家都看着颜拯清的手,显得惊慌失措。 “什么啊?不就是一块帕……”颜拯清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来,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顿时醉意全无。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帕变成了一条蛇,它正紧紧地缠绕着颜拯清的手腕呢! 第六章再入梦里续情缘 6 “啊!”颜拯清一声惊叫,醒了过来。 颜拯清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一看,原来是手机在震动。他看看旁边的床铺,姚感正沉浸在梦乡中。幸好自己的手机是先震动后铃声,颜拯清迅速离开房间,走进了洗手间。 “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眼看已经和崔显凤在梦中相见了,却被黄一新给打搅了。颜拯清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语气却很愤怒。 “对于间谍而言,没有打搅这个词汇。”黄一新给颜拯清上课。 “我不做了,退出这个勾当。”颜拯清说道。 “怎么能这样呢?你用了我多少经费,再说我们可是签字画押了的。”黄一新显得比颜拯清还愤怒,他咆哮道:“马上把药片搞到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明天我加倍还你,好了,我们的雇佣关系就此结束。我关机了,晚安。”颜拯清快刀斩乱麻。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崔显凤,立即关机。 颜拯清从他的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装有一半药物的小纸团,放在手掌上沉思。 一边是把剩余的药片吃了,继续到梦里和崔显凤邂逅。另一边是把药片交给黄一新,这样可以得到数目可观的金钱。颜拯清一时间难于做出取舍。 宁为梦中见一面,不为黄金愧十年。颜拯清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怎么就把金钱和爱情放到了同一个位置了呢。他慢慢剥开了包着一半药片的纸,慢慢地拿在手里反复观赏。忽然,他头一仰,把药片吞入了口中。 颜拯清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公子哥儿了……哟,他怎么就跑了啊,你快跟上去啊……也许,有缘还会再相遇的……你看,燕子那么多,它们会在天河两边给你们搭桥的啊……”姚感的梦话引起了颜拯清的注意。 难道所有服用了药物的人都是做同一个梦?颜拯清想到这儿,不由得自己也大吃一惊。他站在床边想了一会,倒头便睡。 “你终于醒来了。”颜拯清梦中刚睁开眼,就听到有人说话。 “怎么了?”颜拯清坐起来,看着身边的同事,问道。 “你忘了,昨天你喝醉后,居然还能在太阳广场的人工湖里下水救人。”同事把一块手帕递给颜拯清,说道:“后来你又自己跑去找手帕。” “手帕上记着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呢。”颜拯清说道。 “我找到你时,你正在和一个女的说话。我还以为你在调戏人家呢。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你拣到了人家的手帕。你把手帕还给了人家,还称呼人家老师呢。”同事接着说道:“后来又来了一对男女。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能和人家说到一块去。我怕你酒后失言,让你回来,可是你就是不回来。我只好找了辆车,硬是把你给拉回来了。可是他们还在后面追呢,真是……” “后来呢?”颜拯清想知道崔显凤的表现。 “回到了这儿后,我让你脱了衣服睡觉。你又说口渴,我就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你。后来你居然说要浇花水,说着就朝门外的兰花走去。我说房间里就有洗手间啊,可是这时,你已经站在了那棵兰花面前。”同事显然是会错了意,他继续往下讲:“外面可是有许多人啊,我急忙来拉你进来。” “啊,我当众那个了?”颜拯清急了,那可是很丢人的事啊。只能在洗手间做的事,却移到了房间外来浇花水,而且还有很多人! 这时,同事的手机响了。他朝颜拯清笑了笑,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颜拯清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能在洗手间以外的地方撒尿呢?酒真是害人啊,不但失去了和崔显凤相认的机会,还当众出了丑。心里这么一想,颜拯清就越发的不敢走出房间了。 “颜拯清,领导找你去办公室呢。”越急越见鬼。这时,有同事在外面吆喝。 “来了。”颜拯清只好藏头露脑地走出了房间。果然,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周围的人对自己投来的一片耀眼的光芒。直刺得颜拯清低下了头,他想要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谢谢你了啊,昨天多亏了你下水救我。”昨天掉到人工湖里的同事偏偏出现了,他拉住颜拯清说道:“听说你喝醉了还不忘记浇花水,你真行啊。” “哦,我有事。” 第19章 那壶不开提那壶,颜拯清急着摆脱对方。 “你等一下。”眼看就要走到楼梯尽头了,一个服务员出现在颜拯清面前。 “我有急事,回头再说。”颜拯清想尽快离开这儿。 “我只说一句话。”那个服务员说道:“以后浇花水的事不用你操心……” “没时间了。”颜拯清夺路而逃。 “以后你可别再用矿泉水浇花了啊……”那个服务员冲颜拯清的背影大声喊道。 “用矿泉水浇花?!”颜拯清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她在说暗语呢?那服务员是女的,她不好明说,所以故意说成是矿泉水浇花。还是问问同事,把事情查清楚。不然的话,还怎么有脸在这儿住下去呢。想到这儿,颜拯清马上就找同屋的同事试探一番:“昨天你递给我喝的那瓶矿泉水哪儿去了呢?” “你拿去浇花了啊。”同事答道:“只浇了一半,剩下的就被我抢过来喝了。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颜拯清心里一阵释然。 “你呀,可把那帮服务员害苦了呢。”同事回答。 “怎么回事?”颜拯清不由得一愣。 “听说了你酒后浇花水的事,她们的主管批评了所有服务员。”同事说道:“她们主管说,一定是服务员们平时管理不到位,连花水也不知道浇,所以你才会有这惊人之举的啊。” “哟,我可得罪了那帮姐妹了啊。”颜拯清伸了伸舌头,说道。 “是啊,有你受的了。”同事回答。 “我先到办公室一下,等会再聊。”颜拯清说道。 “好的。”同事回答。 颜拯清来到了办公室外。他拉了拉衣服,去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颜拯清知道,那就是人事主任了,人事主任名叫王携。 “您好,我是颜拯清。”颜拯清进门后对人事主任说道。 “快来坐下。”王携给颜拯清倒了杯水。 “主任找我有事?”颜拯清问道。 “知道石崖岛的情况了吧。”王携说道。 “知道一些。”颜拯清回答。 “我们打算派一批人到石崖岛上驻扎。”王携开始介绍情况。 “我愿意去。”颜拯清听完情况后,回答人事主任。 “下个星期一起程,为期一年的时间。”王携说道:“好好干,这次学习,你的成绩的确不错。” “那明年见了。”颜拯清笑着说道。 “不一定,我有时也会过来的。”王携说道。 “呵呵,早听说你说话从来都留有回旋的余地呢。”颜拯清知道人事主任从不把话说死。 “谁知道呢,什么事都是瞬息万变啊。”王携说道。 “那我告辞了。”颜拯清离开了办公室,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颜拯清感到口渴了,他拿着水杯走到水壶前倒水。水壶很轻,里面没有一滴水。这时,同事回来了。 “也给我倒一杯水,酒后干渴啊。”同事说道。 “没水。”颜拯清把水壶在空中翻了个身。 “服务员,怎么搞的?水壶里没有一滴水啊。”同事看到门外有一个服务员走过,忙走出去冲她嚷嚷。 “对不起,刚才加水加到这儿时,恰好没有了。”服务员说道:“我已经重新烧水了,估计很快就可以了。” “这间房也加水了。”同事指着旁边的房间问道。 “当然了,一间一间加下去的。”服务员说道。 “哟,我的大小姐。这间已经退房了啊,把他们的水壶拿过来就可以了啊。”看样子,同事对周围形式观察的比较细致。 “这不可以,万一新来了客人怎么办?”服务员回答:“再说,每个水壶都是有记号的,各在各的房间,不能乱摆的啊。” “那好,把那水壶里的水倒过来这边的水壶里总该可以了吧。”服务员明显再说谎,水壶上根本没有记号。无奈之下,同事只好让步了。 “我没有那间房的钥匙啊。”服务员脸不红心不跳。 “现在,那水应该烧开了吧。”同事问道。 “请等一等,我下去看看。”服务员说着,逃跑似的离去。 “等一下,把水壶也一起带走。”同事呼喊。 “我要把蚊帐抱下去,没法带水壶。”服务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你干的好事。”同事笑了笑,说道:“昨晚的浇花水事件,着实得罪了这般姐妹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颜拯清说道。 “谁知道你喝了酒会有那举动呢。酒后浇花这样的事情,应该发生在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的身上的啊。”同事笑道。 “哦,对了。你要到石崖岛去吗?”颜拯清说道。 “以前到是想去,可现在谁还去呢?已经被海啸摧残成了一堆废墟了。”同事顿了顿,问道:“难道你要去?” “是啊,我决定去了。下星期一出发,为期一年。”颜拯清回答。 “还是别去了,你的业务水平那么好。而在那个破岛上,你没有机会高升了啊。”同事很功利。 “我主要是打算看看那儿的风景的。”颜拯清说道。 “灾害过后还能有什么风景呢?”同事说道。 “那才是真正的风景呢。”颜拯清回答。 “看样子,你还满有雅兴的啊。”同事摇了摇头,不解地说道。 “好了,我来提水壶了。”这时,服务员进来提水壶了。 “谢谢了。”同事说道。 “应该的。”服务员提走了水壶。 “我先看一会书吧。唉,下午还要应付补考呢。”同事说道。他这次有两科没过关。 “我打个电话。”颜拯清走出房间,照着手帕上的号码给阿墨打电话。 “你好。”阿墨首先说话。 “你好,我是颜拯清。”颜拯清亮明身份。 “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聚聚。”阿墨说道。 “我现在就有时间啊,我们今天下午休息。”颜拯清告诉阿墨自己的驻地。 “好,我现在就来接你。再见。”阿墨说道。 “再见,我在门口等你。”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回到房间里,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要出去找朋友?”同事问道。 “是的。”颜拯清回答。 “最好是个女的。”同事说道。 “你们的水来了,哟,还打扮啊。”这时,一个服务员提着水壶进来了,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服务员了。 “怎么现在才来?想渴死我们啊。”同事说道。 “我刚来接班就给你们送水来了啊。”服务员说道:“如果嫌迟的话,以后自己去打水。” “刚才那个服务员已经去了好长时间了啊,怎么她不送来呢?”同事不满。 “她刚才才告诉我这是你们的水。”服务员说道:“她特意叮嘱我,你们就别浇花水了,她已经浇过了。” “哟,真耐渴啊。”同事说道。 “想不到你还挺注意观察人的啊,刚穿了双新鞋就被你看到了。”服务员以为同事对她的三寸金莲上的名牌比较关注,显得很高兴。 “哈哈,他是说忍耐饥渴,不是说你的鞋子名称。”颜拯清忍不住插嘴。 颜拯清和同事大笑。 “切。”服务员一脸绯红,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也该出去了。”颜拯清说道。 “再见。”同事说道。 “好运。”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阿墨。 “我们先在这个城市溜达一下,再选择吃饭处。”阿墨说道。 “好的。”颜拯清边上车边说道。 “那是谱翼公园,据说里面吹来的风像乐谱。”阿墨说道。 “是吗?我想去听一听。”颜拯清对音乐感兴趣。 “好的,我到那边找一个停车位。”阿墨说着话,忽然一个紧急刹车。说时迟,那时快。一辆军车疾驶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颜拯清的头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要让军车先过啊。”阿墨说道。 “你看。”颜拯清指给阿墨看,军车上挂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着:军民团结,安全行驶。 “军车上都挂标语啊。”阿墨见怪不怪。 “军车真幽默。”颜拯清说道。 阿墨把车开到了停车位,两人下车。这时,一个人走过来,他在阿墨的车身前蹲下,用粉笔在车轮上写着什么? “走吧。”阿墨催促正在关注自己车的颜拯清。 “他在你的车轮上做什么?”颜拯清边走边回头。 “在这儿停车都是按时间的长短来收费的,他在车轮上记录着时间呢。”阿墨解释。 “原来如此啊。”颜拯清恍然大悟,问道:“这儿的门票贵吗?” “这儿是唯一一家不收门票的公园,而且是重点文物保护区。”阿墨说道。 “风景还真不错。”颜拯清说着,拿出了纸和笔。 “到那个亭子里坐一会。”阿墨说道。 “看样子,和我持同样想法的人很多啊。”颜拯清一路上看到有人也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由感叹道。 “当然了,听说四季的风都各有特色呢。”阿墨说道。 “的确有旋律。”一阵风吹过,颜拯清开始捕捉风中的乐音。 阿墨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没有感觉。眼看将近黄昏,风开始减弱了,颜拯清的纸上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歌谱。 “我们是不是该去用餐了啊。” 第20章 阿墨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不好意思。”颜拯清看了看手表,歉意地笑了笑。 “写出好歌来就好意思了。我想听听看,这儿风真的能变成音乐?”阿墨鼓励颜拯清。 “一定。”颜拯清回答。 两人朝停车位走去。那个用粉笔记录时间的人端着一个饭盒过来了,阿墨交费。 “时间够长的,难为你陪我这么久啊。”在车里,颜拯清说道。 “我也难得轻闲一次啊。”阿墨说道。 车很快就到了一个饭店门口,阿墨和颜拯清进去点菜用饭。 “等一会我们到夜市喝点酒。”阿墨说道。 “不行,酒后驾车很危险的。”颜拯清阻止。 “那儿有人专门为喝酒的人驾车。”阿墨解释。 “啊,服务够齐全的。”颜拯清说道。 “当然了,以前没有这项服务时,事故可多了去。”阿墨说道。 “替酒后的人驾车也成了一种职业了啊。”颜拯清自语。 “当然了,还有小费呢。”阿墨说道。 “我也想到了一个新的职业。”颜拯清想了想,说道。 “什么行当?”阿墨问道。 “就是到谱翼公园记录了乐谱之后,卖与他人啊。”颜拯清笑着说道。 “脑子够快的啊。”阿墨也大笑。 这时,阿墨的手机响了。 “是我啊,进展怎么样了?” “……” “怎么?你们怎么计算的!” “……” “好,我马上就拿过来。” “……” “好的,再见。” “你有事了?”颜拯清问道。 “一点小事,赶着为一家要结婚的装修房屋。原料不够了,我要送过去。”阿墨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吗?” “我已经吃好了啊,还是跟你去看看吧。”颜拯清说道。 两人出了饭店,驾车朝阿墨的仓库驶去。 “现在的人感情比高速公路跑的车都快,刚认识也能结婚。一结婚就急着要装修房屋,而且要求装修的速度比认识到结婚都还要快。我就纳闷了,怎么不早点打算呢。”阿墨抱怨。 “那是人家的事,你只管收钱就可以了啊。”颜拯清说道。 “这到也是,不过这种高速公路上得到的爱情,基本上都是很短暂的。我装修过的有几家就是在装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房子主人的爱情先结束了的。qi書網-奇书”阿墨说道。 “那是人家的缘分了。”颜拯清说道。 “缘分也分着真缘分和假缘分的啊,今天这家也难说不会分离的。”阿墨满有把握的说道。 “你别在背后咒人家,你可是收了人家的钱的啊。”颜拯清怪阿墨说话不厚道。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啊。”阿墨解释:“你看这家,原来计算的原料怎么会突然不够了呢。每当遇到这种事时,十有八九就是离别。” “哟,为了增加的那一点原料,你就把人家给咒了啊。万一是你们计算错误,或者是自己把原料给丢失了呢?”颜拯清辩白道。 “决不会那样的,我不在乎那点原料。我只是凭着多年的经验说这番话的,那原料能值多少钱啊?”阿墨说道。 “那你也只能祝福人家啊。”颜拯清说道。 “这不是对你才说的话吗?不信,你就看着吧。”阿墨说道。 车很快就来到了阿墨的仓库,两人把需要的装修原料搬上了车。然后驾车朝正在装修的房屋赶去。 到达装修的房屋前,工人们已经等着了。大伙七手八脚地把原料搬上去,继续加班赶工。 颜拯清也跟着上去看个究竟。房间里到处弥漫着带有刺激性的化学气味,装修已经到了尾声。颜拯清的视角里是一片豪华的景象。 这时,房屋的主人来了。他们大概是三个人,阿墨出去和他们谈话。 “明天就全部完工了。”阿墨在和房屋的主人说话。 “也真够快的啊。”一个女的说道。 “当然了,为了两位新人的佳期,我们分两批人昼夜轮流奋战,今晚又轮到我们这批了。”阿墨明着在祝福对方,其实是给自己邀功。 “不是吧,老板也亲自熬夜苦干?”一个男的说道。他的声音里显然充满了质疑。 “真的啊,能鼓舞军心的嘛。”阿墨继续说谎。其实,等一会房子的主人走后,他还要和颜拯清去喝酒呢。 “那你们的效率和质量可要成正比啊。”有一个女的说道。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是颜拯清的。 “什么时候回来?”颜拯清接电话。电话是同事打来的。 “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颜拯清问同事:“考的怎样?” “这次稳过了,人家监考的人直接给我们这些补考的抄呢。”同事高兴地说道:“我们要去喝酒呢,所以叫你一声。” “谢谢,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们喝好。”颜拯清说道。 “是不是怕再去浇花水啊。”同事笑道。 一个男的探头进来看了颜拯清一眼,又转过头去问阿墨:“他是谁?” “是我的朋友,他也要结婚了,所以来看看我的装修水平。”阿墨知道房主人最不喜欢陌生人到自己的屋里了,所以他只好撒谎。 “颜拯清,我的手艺还不错吧。”阿墨故意问刚走出来的颜拯清。 “不错,很好。”颜拯清说道。 “是你?!”一个女的用手指着颜拯清,口腔里塞满了惊讶。 “想不到啊。显凤,他也要结婚了。”另一个女的说道。她就是颜君墨。 “你们认识……”阿墨大惊,他问颜拯清。 “是的。”颜拯清回答。 “我不认识你。”崔显凤说完转身就走。 “崔老师……”颜拯清欲跟出去。 “你站住。”颜君墨拦住颜拯清,说道:“除了你的身体,你的思想、语言,全都是虚拟的。” “你们误会了。”颜拯清满心焦急,他要解释,可是一时又无从说起。 “你们的确误会颜拯清了。”阿墨在关键时刻不含糊,他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颜君墨听完后,想了想说道:“不过,你这么爱说谎,我们还能相信你吗?” “你能给我她的电话号码吗?”颜拯清向颜君墨要崔显凤的电话号码。 “我了解她,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颜君墨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要让我这个新娘做一会的红娘了啊。” “也只好请你帮忙了。”颜拯清对颜君墨说道。 “你喝酒厉害吗?”颜君墨突然问道。 “一般吧。”颜拯清感到莫名其妙,说道:“喝酒做什么?” “失恋的人几乎都喝酒。”阿墨插嘴,他以为颜君墨要为颜拯清买酒。 “你可别乱教人家啊,借酒浇愁愁更愁的。”姚感对颜君墨说道。 “不是啊,崔显凤不是答应做伴娘了吗?如果他喝酒还可以的话,我想聘他做我们的伴郎啊。”颜君墨对颜拯清说道:“我是给你机会的啊,不愿意做就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颜拯清连忙回答。 “你知道做伴郎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吗?”颜君墨开始出题考颜拯清。 “当然知道,新娘小姐。”颜拯清对答如流:“伴郎的责任和义务就是力保新郎不醉,我坚决做到一夫挡酒,万夫必醉。” “通过。”颜君墨痛快地发放了伴郎签证。 “谢谢你了。”姚感对即将要替自己两肋插刀的颜拯清表示感谢。 “也谢谢你们给了我机会。”颜拯清说道。 “显凤那儿,我会先替你打好基础的,到时就看你好好表现了。”颜君墨告诉颜拯清:“我们的婚礼是星期天,也就是后天举行。” “请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颜拯清说道。 “现在,我们先去劝劝显凤。”颜君墨把电话号码告诉给了颜拯清,说道:“我会把她的情况提前告诉你的。” “就请你们替颜拯清多费心了,我一定会把屋子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阿墨说道。 “好,那屋子就拜托你了啊。”姚感回答。 姚感和颜君墨走出了屋子。 “我还没有遇到这么巧的事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差点我就毁了一对鸳鸯。幸好还能补救,你应该马上就跟她解释的啊。”阿墨说道。 “说了你就不怕他们不信任你装修房子的手艺吗?”接着,颜拯清把和崔显凤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缘分是隔不断的,你小子好好把握。”阿墨说道。 “我看难了。”颜拯清说道:“我在婚礼的第二天就要出发,到石崖岛上工作一年。” “说真的,如果她不在乎你,那她今天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阿墨分析道:“你们连面都没见,就已经这么投缘了啊。” “今天就别出去喝酒了,我要好好休息,来应付那天的婚礼。”颜拯清说道:“做伴郎可是要舍命陪君子的。” “你一定要追到伴娘。”阿墨说道:“能不喝就尽量别喝。” “怎么这世道除了酒就没别的啊。”颜拯清摇了摇头。 “那当然,凭你的酒量应该当个处级官员了。”阿墨说道:“那我送你回去了。” 两人朝停车处走去。 回到接待所时,同事还没有回来。颜拯清躺在了床上,辗转难眠。他想了想,干脆找出下午在公园里记录的乐谱,研究了起来。 第21章 “一杯酒,能醉多久。两杯酒,感情依旧。三杯酒,能把我救。四杯酒,忽然内疚……”正在音阶中攀登的颜拯清忽然听到歌声越来越近。唉,同事喝酒回来了。他收好乐谱,开门一看,几个同事左摇右摆地朝房间走过来了。 “颜拯清,走,我们……再……去……去浇花……水……”同室的同事大声吆喝。 “先进来再说。”颜拯清去扶同事进来。 “我不进去,我要和你再喝一回。”同事说道。 “你快回屋里去。”一同去喝酒的同事说道。他是某油站的主任,在所有学习的人当中,职位算是最高的了。 “我想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着。”同室的同事耍酒疯。喝了酒的人就是比较犟,不愿意做任人摆布的奴隶。 “上。”职位最高的同事朝大伙发话。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酒醉的同事朝房间里拖。谁想得到,酒后的同事竟然变得力大无穷。几个人费尽周折,才把他弄到了房间里。 “我相信武松为什么能打虎了。”有同事嘀咕。 “哟,酒都醒了。”有同事在擦汗。 “他还不睡?”有同事说道。 “我要去放风筝。”同事看样子醉得不行。 “别让他出去了。”有同事说着,挡在了门口。 “他怎么真的有风筝啊。”有同事惊讶。 “那是他给他的侄女买的。”颜拯清解释。 酒后的同事偏要出去,大伙又是一阵忙乱。有同事趁机把风筝藏了起来。 “还我的风筝。”酒后的同事看到自己手里的风筝不见了,大怒。 “明天放吧。晚上它会迷失方向的。”有同事说道。 “快还我。不然,我用刀砍你们。”酒后同事说话惊心动魄。他走到自己的行旅包前,准备取凶器。 “好,还给你风筝。”大伙忙按住了他。 “这还差不多。”同事酒后苍白的脸上,透出了一股得意的笑容。 “晚上风筝会趁机溜走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放。”同事们七嘴八舌的叮咛。 “好,我给你们看看我的身手。”同事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把玩具刀。 “哟,这是他为他侄儿买的。”颜拯清说道。 “哈哈……”大伙一看,乐了。 “笑什么?”酒后同事一声怒吼。 大伙都强忍住笑,静静地坐着观看刀术表演。 “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颜拯清小声问身边的同事。 “是他自己要喝的。”同事说道:“人家高兴啊,接到电话,学习回去就要升了。” “难怪这么兴奋呢。”颜拯清自语。 酒后同事折腾了一会,终于体力不支,席地而卧。 大伙把他抬到床上,各自回屋休息。 颜拯清倒了一杯水在同事的床前,然后熄灯。 翌日,颜拯清接到了阿墨的电话。 “我在楼下等着,你快下来。”阿墨说道。 “我就来。”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来到了楼下,看到阿墨在向自己招手,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什么事?”颜拯清问道。 “今天装修完毕了,他们已经开始往里面摆放家具了。”阿墨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颜拯清,说:“这些对你有用。” “什么啊?”颜拯清一看,里面都是一些解酒药。 “我不打扰你了,好好调整。”阿墨叮嘱。 “谢谢,不上去坐坐了。”颜拯清说道。 “我要忙着给另外一户人家干活呢。”阿墨最近活儿比较多。 “再见。”颜拯清看阿墨坐进了车里。 “再见。好运。”阿墨的车开始启动了,忽然,他把头伸出车窗,说:“成功了我帮你装修房屋。”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颜拯清回到了房间里,同事已经起床了。 “啊,你是要到石崖岛去借酒消愁吗?”同事看到颜拯清拿着一袋子解酒药,说道。 “不是,这是朋友送的,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婚礼,做伴郎呢。”颜拯清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药,递给了同事,说:“快把这个吃了。” “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同事接过解酒药,说:“多谢了。” 这时,颜拯清的电话又响了。 “你好,我是颜拯清。”颜拯清自报姓名。 “哟,你准备好了吗?明天就要喝酒了呢。”颜君墨火急火燎地说道:“我是来给你报信的,昨夜我再三的向显凤解释,经过差不多一宿的煎熬,她已经有所回心转意。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谢了啊,我的小名就叫东风啊。”颜拯清说道。 “不和你说了,她来了。我也正忙,抽空再联系。”颜君墨挂了电话。 这天,颜拯清没有跟同事出去溜达,他一整天都在房间里整理自己在公园里记下的乐谱。 第七章婚礼醉看节目单 颜拯清一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他到楼下去用早餐。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就在他刚食用第一口早餐时,手机响了。 “你快过来了啊。”颜君墨说道。 “我马上就过来。”颜拯清回答。 匆匆吃完早餐,颜拯清从兜里掏出几粒药丸服用了。他走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朝颜君墨的新房赶去。 来到新房门口时,颜拯清就看到里面已经有许多人捷足先登了。新房里张灯结彩,已经打扮一新了。颜拯清刚走进新房,就听到颜君墨大声嚷嚷:“伴郎终于来了。” 里面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颜拯清身上。颜君墨仍旧素面朝天,在房间里张罗着。 “君墨可真会选伴郎啊。”有人称赞。 “和伴娘很般配啊。”有人说道。 屋里立刻发出了一阵笑声。 “请坐下。”姚感从屋里出来了,他对颜拯清说道。 这时,崔显凤从外面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包茶叶。 “显凤,麻烦你给他倒杯水。”姚感对崔显凤说道。 “没见我正忙着呢。”崔显凤不给颜拯清倒水。 “我不渴。”颜拯清赶紧回答。 “怎么会水都不喝呢。”这时,有一个女孩给颜拯清倒水。 “谢谢。”颜拯清一边接过水杯一边看崔显凤。不料,杯子一歪,颜拯清的手被水烫了一下。 “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让我帮你看看。”那女孩说道。 “没什么……”颜拯清心不在焉地回答。只见崔显凤用手掩住嘴,朝屋外走去。 “让她给你看看,她可是护士出身的。”姚感告诉颜拯清。 “我进来时看到外面有一株芦荟,我去用它搽一搽就可以了。”颜拯清说着,朝屋外走去。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颜拯清看到崔显凤站在走廊的尽头,独自望着外面的景色。这背影似曾相识。 “崔老师。”颜拯清走过去,站在崔显凤的身后,叫道。 崔显凤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没有听见。如果不是缕缕长发不时在风中飘荡以外,颜拯清甚至差点把对方当成了木偶。 “显凤。”颜拯清试着换了一个称呼。 崔显凤没有说话,她把一片芦荟的叶子递给了颜拯清。 “我的手痛得厉害,你能帮帮我吗?”颜拯清装作一脸痛苦的表情。 “切。”崔显凤装作要把芦荟叶子扔了。 “别,别……”颜拯清只好接过来,自己把芦荟的汁液涂在烫伤的手上。边涂边说:“你知道结婚时下雨是什么缘故吗?” “有什么缘故?”崔显凤问道。 “结婚那天下雨,是因为新郎或者新娘小时侯骑了猪。”颜拯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也骑过猪吗?”崔显凤笑着问道。 “不知道玩具猪算不算,我在读幼儿园时骑过玩具猪。”颜拯清答道。 “应该也算是吧。说不定伴郎骑了玩具猪,也会下雨的呢。”崔显凤说道。 “等一会我就去问问姚感和颜君墨,到底是谁骑了猪呢。”颜拯清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会来当伴郎的啊。”崔显凤说道。 “你不也做了伴娘吗?”颜拯清回答。 “做伴郎要喝很多酒的啊,你该不是酒鬼吧。”崔显凤说道:“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喝酒之后。” “第一次喝酒是因为思念。你想想看,如果一只蜜蜂和一朵花同在一个院子里,可是蜜蜂却总是找不到那朵花。这样的话,那只蜜蜂就只好自己酿酒喝了啊。”颜拯清解释。 “这算哪门子的比喻啊。”崔显凤笑着说。 “还有呢。那天,那只蜜蜂酒后乱飞,居然遇到了那朵花。可是酒醒后却忘了那朵花的位置。后来,那只蜜蜂每天都去寻找那朵花。一天,蜜蜂遇到了一只小白鼠和一只小白兔。这两只宠物告诉蜜蜂,它们知道那朵花的位置。不过,条件是要让蜜蜂帮它们一起酿酒喝。为了那朵花,蜜蜂只好……”颜拯清讲童话。 “呵呵,变着法儿骂人家啊。”崔显凤笑着打断了颜拯清的故事。 “哟,到底是你们结婚还是我们结婚呀。”颜君墨从走廊那边走过来,说道:“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你们呢?原来你们在这儿猛侃啊。” “怎么说话呢,我们在商量怎么做好这差事啊。”崔显凤回答。 “再怎么商量,也应该和当事人在一起吧。”颜君墨说道。 “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就要让候选伴娘上场了啊。”崔显凤要挟对方。 “我怎么就不知道也找一个候选伴郎的呢。” 第22章 颜拯清笑着说道。 “你不能那样做,否则太不厚道了。”颜君墨说道:“俗话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他必须在,我可就不同了啊。”崔显凤笑了。 “哟,别吓我了。改天怎么威胁我都可以。”颜君墨拉着崔显凤朝新房走去,说道:“我的超级伴娘,现在请跟我去化妆吧。” “这也要我去啊。”崔显凤边说边回头。 “让他去和姚感在一起好了。”颜君墨头也不回地说道。 眼看天空开始放晴了。整个下午,颜拯清和崔显凤陪着姚感夫妇东奔西走,还有一群人跟着拍照录象等等。他们先后到文庙祭祀孔夫子,又到公园游览,还到了娱乐园。不知怎么,颜君墨要和姚感坐一坐过山车,还偏要伴郎伴娘也陪着。在大伙的怂恿下,颜拯清和崔显凤只好跟着他们翻山越岭。 可是令颜拯清惊讶的是,下了过山车后的颜君墨居然还要去玩空中摇篮什么的。而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的颜拯清只能悄悄地躲在一旁呕吐,却又不幸被崔显凤发现了。崔显凤过来搀扶他,颜拯清窘迫,要伸手去掏衣兜里的纸。可是手却不听使唤,崔显凤帮他掏出了衣兜里的东西。 不是纸,也不是手帕。竟然是一包解酒药! 这下出丑了,颜拯清一时大惊。一早急着赶来,竟然忘了带该带的东西了。 崔显凤看了看,把解酒药装回到颜拯清的衣兜里面。又从自己衣兜里掏出纸和手帕来,她把纸递给颜拯清,笑着说道:“还说不是酒鬼呢。” “搞装修的朋友送的。”颜拯清不敢抬起头。 这时,已近傍晚时分了,颜君墨带着姚感几乎玩遍了娱乐园内的每一个角落。在大伙的催促下,颜君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娱乐园。 如果再这么玩下去,颜拯清觉得颜君墨很有可能会去玩蹦极的。 一群人来到了预定的饭店。这时,姚感和颜君墨已经换上了一身古代装束,还各自在胸前挂了一朵大红花。他们站在大厅里,迎接着亲人朋友的同时,也接受着他们的祝福。 “怎么不见挂礼单的?”站在新郎后的颜拯清小声问站在新娘后的崔显凤。 “他们故意减去了这个环节。”崔显凤小声回答。 “哦。”颜拯清无语。在蓝溪时,曾经有一个月颜拯清连续遇到一个站长,一个主任,两个管理员,五个员工办理婚事。颜拯清为此送了一个月的礼,换来了三个月饥寒交迫的生活。同事亦如此,还对此美名其曰:婚灾。 “你要注意和那些人保持距离。”崔显凤指着远处的几个桌子,那儿人满为患。 “怎么?”颜拯清不解。 “他们的桌子上叠着有三个酒杯啊。”崔显凤解释:“这儿的习惯是,在桌子上叠了三个酒杯的,坐到那儿的人就是比较能喝酒的了。叠着两个酒杯的,则次之,以此类推。” “哟,你不早说。”颜拯清大惊:“我还以为不能喝酒,所以才故意把酒杯叠起来的呢。” “我听到最新消息,一会儿他们要来向新人敬酒呢。你够受的了。”崔显凤消息灵通。 “你不说我也知道。”颜拯清说道:“本来就说好是来替他们喝酒的。” “能少喝就少喝。”崔显凤叮嘱:“快把药服用了。” “啊,差点给忘记了呢。”颜拯清赶紧备战。 “你会猜拳?”崔显凤问道。 “会啊。”颜拯清回答。 “会就好,喝酒时尽量跟他们猜拳。这样不至于多喝。”崔显凤出主意。 “你的点子还真多啊。”颜拯清笑着奉承。 “以后要不耻下问。”崔显凤得意。 “遵命。”颜拯清问道:“如果我醉了怎么办?” “酒鬼存在醉吗?”崔显凤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送我呢。”颜拯清失望。 “才不想送你呢。”崔显凤把眼光离开颜拯清。 “唉,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颜拯清叹气。 “呵呵。”崔显凤笑道:“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啊。” “不过,不试怎么会知道呢。”颜拯清说道。 这时,姚感和颜君墨走过来了。 “准备好了吗?要去接受他们的考验了。”颜君墨对颜拯清说道。 “考验什么?”颜拯清装蒜。 “呀,你怎么这样啊。”颜君墨看了看崔显凤,说:“你教他的。” “跟我没关系啊。”崔显凤回答。 “我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颜拯清郑重申明。 “请讲。”姚感说道。 “如果我醉了,谁送我回去?刚才我问了一些人,可是都不愿意。”颜拯清表面上是在给自己准备后路,其实是另有所图。 “是这样啊。”颜君墨故意想了想,对崔显凤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想了一个办法。既然是伴郎醉了呢,当然应该是伴娘送回去的啦。对吧。” “馊主意。”崔显凤脸红了。 “凭伴郎伴娘这个名称,就是应该你送的了。”姚感对崔显凤说道。 “快点啊。你看,人家已经来敬酒了啊。”崔显凤还要说什么,颜君墨赶紧岔开话题。 颜拯清开始替新郎喝酒了。他按崔显凤教他的和别人猜拳,谁知道竟然一败涂地。 “还是别猜拳了。”崔显凤看到颜拯清输得惨不忍睹,说道。 “就要。”颜拯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唉……”酒后的人除了犟,就是逆反的特别严重。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崔显凤后悔自己去劝颜拯清。 敬完了酒,崔显凤和颜拯清又陪着姚感和颜君墨匆匆赶回了新房。 “怎么样了?”崔显凤问颜拯清。 “没什么?”颜拯清晕晕忽忽地回答。 “回到新房,你给他做醒酒汤。”颜君墨说道。 “来不及做了,顺路就有一家卖醒酒汤的啊。到了,停车,我去卖。”姚感说着,下车去了。 “恐怕是要换候补伴郎了。”崔显凤说道。 “是不能再让他喝了。”颜君墨也这样认为。 “不用换。”颜拯清岔了一句。 “为什么?”颜君墨笑着问道。 “要换伴郎,那伴娘也得换。”颜拯清呢喃。 “哈哈……”崔显凤的脸上犹如涂上了胭脂,而颜君墨则大笑。 “醒酒汤来了。”姚感上了车,把醒酒汤递给颜拯清。 车继续朝新房驶去。 颜拯清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新房的,新房里早已有一群人翘首以盼了。原来,先到达新房者已在准备闹新房的节目了,而更多的人却是在看房屋的装修家具的豪华结婚照的奢侈等等。审视之后,有已婚的抱怨配偶当初太简朴,有未婚的要求提高档次,有离异的重新审核下一个目标。颜拯清就曾经跟随同事参加过几次闹新房,前来看新房的人们大致都是如此,这从眼光中就可以判断出来。 参加婚礼的人中,只有一群人的眼光始终纯洁如一。这就是那群正在玩儿的孩子们,人这么多,又很热闹,大人们也不像往常一样吆来喝去的。所以他们欢天喜地地从新郎新娘的被窝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个枣粒,一颗颗糖来。找到越多的,还越是能得到大人们的表扬呢。 暮色很快就来临了。一群人开始闹新房了。他们先让姚感从离新房三百米处开始背颜君墨,而崔显凤则端着一把椅子,在姚感歇气时,让颜君墨站在椅子上。姚感一开始就遇到了挑战,他们在一个个路口阻挡着,只有猜了拳喝了过路酒,才能通过一个个障碍物。姚感和颜拯清胜少输多,只好喝下买路酒。他们让姚感一路上大声呼叫着:“俺娶媳妇了……”风风火火的闯了过来,惹得往来过客伫立观看,或是参与热闹一番。 终于回到了新房,有人打了一盆水放到桌子上,又从花丛里抽出几枝玫瑰,手指稍一用力,一阵花瓣雨撒落到了盆中的水面上。又有人把几枚硬币抛入水中,要姚感把头伸到盆底用嘴将硬币衔出来。 硬币刚衔完,又有人在一个酒瓶里装了些水,在里面放了一支筷子,筷子刚好有一小段露出瓶口。他们要新郎和新娘共同用嘴衔出筷子。 “够折腾人的啊,尤其是新娘。”崔显凤对颜拯清说道。 “是啊。”颜拯清回答:“不过,根据历史上记载,一开始的闹新房主要是折腾新郎的呢。” “是吗?真的……”崔显凤显然不信。 “当然是真的了啊。”颜拯清说道:“南北朝时入主中原的鲜卑族就保持着这种传统:参加婚礼的女方的妇女,可以用木棍抽打新郎,新郎还不能还手。” “还真有这事儿!”崔显凤惊讶。 “是啊。在当时北齐文宣帝高洋娶段韶的妹妹,段韶之妻元氏也照样使用这个风俗,杖打皇帝。作为新郎的皇帝也不便免俗,可是又不甘心受辱。于是,事后对段昭说:我要杀了那妇人。话一传出,吓得元氏赶快躲藏起来了呢。”颜拯清讲述闹新房的历史。 “呵呵,如果现在还流行这个多好啊。”崔显凤想了想,笑着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恢复木棍抽打新郎的这一古俗。” “那太狠了,我打算找一个没有闹新房的地方去。”颜拯清正说着,看到桌子上有一张打印着文字的纸,问道:“哟,这是什么?” “那是节目单。”崔显凤回答。 颜拯清细看,只见上面写满了闹新房的节目,足足有五页: …… 18、四面埋伏:想办法躲到洞房不易查觉的角落或衣橱,再把预先录好警报鸣笛声响的录音带转到最大声,适时放出。 第23章 在这对新人惊慌失措之时,躲在各处的暗桩一起窜出,祝贺新人“早生贵子”。 19、错爱结晶:故意放个借来的某家婴儿(或者洋娃娃也行,实在没有的话)在床上,以造成短暂的误会。 20、重演初恋:让新人当众表演求婚时最逼真的原始场面。 21、百步穿杨:把两个人的眼睛都蒙起来,然后让新娘用双腿夹着一个小口瓶子,而新郎则用腿夹起一根细棍。让他俩在盲目的情况下将棍子插入瓶口,任务就完成了。 22、共食香蕉:用弹性绳(或者橡皮筋)捆住香蕉吊在新郎能够到跃到的高度,新郎用嘴拉下香蕉。新郎新娘用嘴剥皮,然后共同把它吃完。注意:严禁用手。 23、水上点火:将火柴插于红枣上,让红枣在盛水的盆里漂浮。在一根红线中间拴上一支点燃的香烟,线的两边分别由新人咬住,然后合力用烟点燃盆中的火柴。 24、共用筷子:让新郎新娘各执一支筷子,把盘子里的玻璃弹子夹出。 25、看图识字:让新郎用身体语言(不准说话,不准用手描笔划)表示“爱”、“恋”、“夫妻”等等字(或者词)给新娘看,要使新娘能“识”这个字(或者词)。猜不出或猜错罚酒三杯。 26、互说昵称:让新郎新娘分别想十个昵称去称呼对方,什么心肝啊,宝贝啊,狗狗啊,肉肉啊等等。如果不甚满意,则罚酒。 27、鸡蛋过山车:让新郎站在凳子上,由新娘用左右手各拿一个鸡蛋从新郎的裤管里向上移动,在裤档里将两个鸡蛋交换后,又顺着裤管里向下移动。 …… “你们别瞎指点了。伴郎伴娘哪儿去了,让他们来告诉我方位。”颜拯清正看着节目单,忽然听到颜君墨在叫。 “来了来了。”崔显凤回答。 颜拯清一看,原来他们正在表演所谓的百步穿杨呢。 “往左边。” “往右边一点。” “唉,向下才对。” “应该往上了啊。” …… 颜拯清和崔显凤不停地指点着方位,遥控着姚感和颜君墨的动作。大伙在一旁大声地叫着,不时故意地乱指点。 “是不是像玩电子游戏。”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 “是啊。”崔显凤回答。 “你俩别忙着说话啊,要紧的是快帮我们完成任务。”颜君墨虽然被蒙住了眼睛,可是耳朵还是比较灵敏的。 颜拯清和崔显凤继续指点方位,姚感和颜君墨终于大功告成了。 “该休息一会了。”颜君墨在结束了百步穿杨这个节目后,说道。 “好啊。那就这样吧,大家点歌,如果他们不会唱就罚酒。”有人又添节目。 “好主意。”这个建议立刻就得到了附和。 “《浮萍》。”有人先说出歌名。 “可以由伴郎伴娘代唱。”颜君墨提出要求。 “可以啊。”大伙自信自己点的歌比较有难度,就一时松了口。 “总算同意了一次,你们快唱啊。”颜君墨对伴郎和伴娘说道。 “我不会啊。”崔显凤说道。 “你不唱。”颜拯清觉得第一首歌应该由新郎和新娘唱。 “会还叫你唱啊。”颜君墨说道:“不会就麻烦了。” “我喝。”姚感端起了酒杯。 “必须罚两杯,成双成对。”大伙起哄。 “我唱。”颜拯清说着,唱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能。”颜君墨笑逐颜开。 “《我比地球转得慢》。”大伙开始往难处提升。 还是没有难住颜拯清。 “《兰花草》。”唱错了一样喝酒,大伙开始发难。 颜拯清唱得完美无暇。 “《巾帼英雄》。” “《一点红》。” “《那点春》。” …… 接下来的几首原始歌曲也被颜拯清一一化解。 “唱几首歌猜几拳。”有人提议。 “反对。”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共同声明。 “反对无效。”大伙占着人多势众,否定了对方的立场。 姚感和颜拯清又饱受了酒精的考验。 闹新房结束了,颜拯清的大脑也开始麻木了。 “如果我结婚,一定找你做伴郎的。”颜拯清在喝完最后一杯酒时,有人对他说道。他在崔显凤的搀扶下勉强走出新房,上了崔显凤的车。 崔显凤刚要发动汽车,突然又熄灭了。 “怎么回事?”颜拯清问道。 “嘘。”崔显凤用手指竖在嘴边。 一会儿后,崔显凤重新发动汽车。她把手机对话器插到车上,开始和颜君墨通话。 “你知道吗?有人在新房里藏了十个小闹钟。他们设定好了时间,每隔二十分钟响一个。”崔显凤把刚才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这不瞎折腾人吗?”颜君墨大惊。 “你就好好找找吧,今晚就别想睡塌实了。”崔显凤笑道。 “颜拯清怎么样了?你可要照料好啊。”颜君墨说道:“估计你也睡不塌实了呢。” “不打扰你了。晚安。”崔显凤说道。 “再见。”颜君墨挂了电话。 “你在哪儿住呢,我送你回去。”崔显凤说着,转过头去看颜拯清,却发现颜拯清已经睡着了。 这时,崔显凤才发现自己忘了问颜拯清的驻地。 “你醒醒,快醒醒啊……”崔显凤使劲摇晃颜拯清,可是颜拯清已经被酒精彻底地征服了。崔显凤怎么喊也无济于事。 “对了。”崔显凤急中生智,她找出了颜拯清的电话。 “你的酒就醒了啊,真能喝。他还在迷糊呢,硬是要撰写新婚宣言呢。”崔显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拨通了第一个号码,里面立刻就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崔显凤感觉声音有些熟。 “装蒜啊。对了,你酒醒了也要装成还没有醒的样子啊,看她怎么对待你呢。真是傻啊……”对方继续说道。 “颜君墨,你乱说些什么啊?”这次,崔显凤听出了颜君墨的声音来了。 “啊,你是显凤啊!”颜君墨显然是吓了一跳。 “刚才说的话,你给我解释清楚。”崔显凤生气了。 “我可是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啊,说的话都记不住了呢。”颜君墨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刚才你说的小闹钟,听清楚是十个了吗?” “是十个,准确无误。”崔显凤回答。 “我怎么只找到了九个小闹钟啊。”颜君墨正在寻找第十个闹钟。 “那可是你的事了。”崔显凤说道:“对了,你怎么会有颜拯清的电话呢?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啊,我就说怎么伴郎会是他呢。” “碰巧的事很多嘛。”颜君墨回答。 “这事以后再说,你知道他的住址吗?现在他人事不省呢,在车上睡着了。”崔显凤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已经答应他醉了由你负责的啊。我要睡了,哟,好困啊。”颜君墨故意打了个哈欠。 “你装,让那个闹钟吵醒你呢。”崔显凤关了电话。 崔显凤想了想,又接着拨下一个电话。 “哟,伴娘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最好明天写首歌哄哄她,我正陪客户喝酒呢。”电话里顿时传来了一个男人口无遮拦的声音。 “喂,你好,你是谁啊?”崔显凤说道:“颜拯清喝醉了,我用他的电话打的。” “啊,我是阿墨啊。怎么新郎新娘不管啊,看他们不象那样的人啊。帮他们喝酒喝醉了也……”阿墨喋喋不休。 “你知道颜拯清的住址吗?要不我把他送过来你的哪儿?”崔显凤不耐烦了,打断对方的话。 “好吧,我等着。你要快点啊。”阿墨同意接收。 “你在哪儿?”崔显凤问道。 “啊,等等……这儿是哪儿了?”崔显凤听到对方似乎是在向别人询问地址。 “蓝帆大酒店。”一个比较小的声音告诉阿墨后,阿墨照本宣章。 “那颜拯清的住址呢,你知不知道?”崔显凤无奈,蓝帆是另一个城市。 “应该是水湾路93号吧。”阿墨想了想,说道。 “那是新房的地址!”崔显凤哭笑不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她干脆挂断了电话。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是一些酒鬼,还指望什么呢。” 崔显凤朝自己的住所驶去。 让他在车里睡好呢,还是让他到房屋里去。崔显凤把车停在了自己的房屋前面,心里犹豫不决。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到了崔显凤的跟前停住了,车里走出一个人来。崔显凤一看,顿时高兴了起来。来人正是自己的同事易小玉。易小玉最近经常到崔显凤这儿借宿,原因是易小玉的丈夫黄一新每次酗酒后都拿她出气。 “小玉姐,快来帮忙一下。”崔显凤招呼易小玉帮忙把颜拯清搀扶到房间里。 “他是谁,这是怎么了?”看到一个男的躺在崔显凤的车里,易小玉惊讶。 “一个朋友,今天去参加婚礼喝醉了。”崔显凤解释。 “天啊,你怎么会和一个酒鬼在一起啊。”易小玉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先扶他进去再说。”崔显凤和易小玉搀扶着颜拯清朝屋里走去。 “让他睡沙发。”易小玉说道。 “就这样吧。”崔显凤倒了一杯水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你可别像我一样啊。” 第24章 易小玉话里有话。 “我清楚,他今天是去做伴郎的,所以才喝了酒。”崔显凤说明情况。 “那你也要注意啊。”易小玉依旧不放心。 两人在黑夜的掩护下,商谈着沙发上酣睡的颜拯清。 却说颜君墨做了碗醒酒汤,叫醒意识朦胧的姚感。姚感嘀咕了几声,勉强喝下了醒酒汤后,又倒头睡去。床头的两支红烛,映红了整个房间,让颜君墨觉得自己和姚感就象在一朵红玫瑰中…… 颜君墨决定继续找第十个闹钟。 不知是哪个二愣子藏的,颜君墨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那个闹钟。夜越来越深了,一阵倦意朝颜君墨袭来。颜君墨坐到沙发上边休息,边打量着房间。今晚的蚊子似乎特别多,颜君墨打算待会儿点一支蚊香。也许是太困了,颜君墨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夜色如画,静悄悄的黑夜中,不时吹过一阵清风,顿时惹得正在枝头默默生长的树叶们一片惊慌,生怕自己也随风浪迹天涯。风没在乎这些,它依旧吹着。终于,风吹动了夜空中高悬的月儿,月儿慢慢地移动着。当月儿来到树梢上方,看到了下面躁动的树叶时,它不由笑得裂开了嘴。风继续吹着,月儿忽然看到了那扇贴着红花的窗户。窗子在风中轻轻地摇晃着,月光轻轻地溜进屋里,洒落在颜君墨的身上。 第八章蚊帐亦作新房闹 5 “哟,多谢月老帮忙啊。不然,这儿也太难找了啊。”又有一群蚊子在月光的照明下,从窗户溜了进来。 “你们来的太慢了啊。”早先进来的蚊子出来迎接同类。 “你们可够早的啊。本来我们集体飞行,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分成了几批呢。”后来的蚊子解释。 “如果我们像月亮一样就好了。”有一只蚊子说到:“月亮虽然每天都在运动,却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是啊,我们只要一靠近人类,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们的翅膀太有力量了啊。”又有蚊子插嘴。 “月光就如同缘分一样,来去无声啊。”有蚊子开始抒情。 “这儿不是在举行婚礼的吗?”有蚊子问道。 “是啊,你看,还点了红蜡烛呢。”有蚊子回答。 “我怎么总感觉和别人家结婚不一样啊。”有蚊子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哪儿不是这样的呢?都是刚布置的新房啊,油漆都还没有干透呢。”有蚊子觉得正常。 “是啊,咱们不就是被这油漆吸引来的吗?”有蚊子附和道。 “如果结婚,怎么还睡得夫离妻散的啊?”那只觉得不对劲的蚊子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婚礼还没结束就离婚的多的是。”有见多识广的蚊子回答。 “大概是喝了很多酒了呢。”有蚊子猜测。 “有没有一直目睹整个婚礼过程的兄弟呢。”有蚊子问道。 “有啊,可是它们喝醉了。”有蚊子指着一个角落里躺着的几只蚊子说道。刚才有蚊子看到它们再喝杯子里残留的酒。 “茉伊丽女王一再告戒我们不能乱食用人类的食物,怎么还有人敢如此放肆呢。”有原则性纪律性较强的蚊子大声斥责道:“把它们给我叫醒。” 茉伊丽女王在一个偶然的看到过两个人在饭桌上因为言语不和,发生了斗殴。它肯定这是人类食用的食物有问题!茉伊丽女王怕自己的家族也因为食用了人类的食物而发生内乱,所以它颁布了不得食用人类食物的旨意。蚊子家族可是从来没有过发生过窝里斗的事件呢。 顿时,几只蚊子飞过去,使劲地摇晃那些喝醉了的蚊子。 “别闹,我头晕……”一只蚊子醉语。 “你犯了茉伊丽女王的戒律的。”有蚊子踢了那只醉蚊一下,吆喝道。 “我是……茉伊丽女……王的……嫡……系……”醉蚊此话一出,吓了众蚊子一跳。没有蚊子敢惹茉伊丽女王的嫡系。 “我亲自来给它醒醒酒。”那只原则和纪律聚于一身的蚊子可是有胆有识。它在茶杯里深深地吸了口水含在嘴里。又飞到那只醉蚊跟前,用力朝那只醉蚊喷去。 “好……凉啊……”那只醉蚊开始醒来了。它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的身上全是水,大怒:“谁,谁干的?” “这……”蚊子们都不敢出声,它们看那只有胆有识的蚊子,为它捏了把汗。 “是我做的,你违反了女王的戒律。”有胆有识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它告诉醉蚊犯了此戒律者罪在不赦。 “谁敢管我?你不想在这儿混了!”醉蚊一脸流氓相。 “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我去找总督来评评理。”有胆有识相信有理走遍天下。 “总督驾到。”有蚊子嚷嚷。 “来这边。”还没有等有胆有识张嘴,醉蚊就先和总督打招呼。 “哟,里岛岛,你在这儿啊。”总督置旁人于不顾,眼里就只有那只醉蚊。 “幸会幸会。”那只被称做里岛岛的醉蚊很是得意,它的声带似乎是在酒精中浸泡了很久,所以声音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说“行贿行贿”。 在总督的身后跟着大批的随从。里岛岛的确是茉伊丽女王的嫡系,它占着嫡系这层关系,经常胡作非为。再加上总督也因为里岛岛是茉伊丽女王的嫡系,所以时时奉承它,并许诺将自己的千金许配给里岛岛。这更使得里岛岛在这个城市里作威作福了,今天它偶然飞进了新房里。在一旁看过人类闹新房后,觉得很有意思,意犹未尽的它就止不住喝了人类在闹新房时必不可少的液体,结果违反了戒律,醉倒新房。 “总督阁下,它违反了女王的戒律,喝酒了。”有胆有识提醒道。 “它诬告,快给我把它赶出去。”里岛岛大怒,环顾着周围的蚊子叫嚣道:“谁看到我喝酒了?” 所有蚊子面面相觑。 “其实也没什么的。”总督慢条斯理地说道。 “难道你也不遵从女王的命令?”有胆有识大声斥责道。 “里岛岛是有公事,本督特赦的。”总督顿了顿,给有胆有识念了一句兵法:“何况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你……渎职……”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句谎言。有胆有识气坏了,它大声质问总督。 “竟敢辱骂本督,给我把它抓起来。”总督发怒了。 “你……”有胆有识立刻被总督的随从五花大绑。 “看你还敢不敢多事?”里岛岛一脸得意地笑了。它顿了顿,突然心血来潮,想知道敢管自己的蚊子的名字,于是问有胆有识:“你叫什么名字?” “哼……”有胆有识不搭理里岛岛。 “谁说出它的名字?奖赏一杯,不,是三杯美酒。”里岛岛故意给想亲近自己的蚊子提供机会。 “是啊,本总督亲自斟酒。”总督知道这样做能笼络蚊心,疏远对手。 “我知道……”这招果然凑效,立刻就有许多蚊子投靠里岛岛。 “你说。”里岛岛从百蚊丛中挑出了一只比较有奴才相的蚊子。 “我叫里里涛。”那只蚊子显然是受宠若惊,它不说有胆有识的名字,而是先忙着介绍自己的姓氏了。 总督把头仰了仰,它对里里涛有些不满了。 “这名字到是有意思。”里岛岛口气平和,居然没有丝毫责怪里里涛的意思。 “是啊,我能和阁下同一个姓氏,真是三生有幸啊。”里里涛终于说出了一句可以和里岛岛套近乎的话。 “它叫什么名字?”里岛岛急以知道有胆有识的名字。 “它的名字特难听,叫许搏。”里里涛摇头晃脑地说出了有胆有识的名字,它注意到了其它蚊子羡慕的眼神。里里涛打心眼里感谢里岛岛给予自己这个展露头角的机会。 “许搏,你以为做蚊子就是吃吃喝喝,嗡嗡乱叫的吗?”里岛岛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在给众蚊子讲课:“什么叫蚊子?就是要多问。要不,你现在会是这副样子吗?” “你别得意,这样做早晚会出事的。”许搏警告里岛岛。 “还不赶快住嘴。”里里涛吆喝。 “你能把我怎么样?这儿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里岛岛说道。 “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给我关起来。”总督对里岛岛的话有点不满了,可是它又不敢得罪里岛岛。为了不再让里岛岛说出更出格的话来,总督只好选择让许搏离开这儿。 “放了它。”一个声音忽然传来。众蚊子回头一看,是总督的千金。 “大胆,快回去。”总督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女儿来了。 “我回去,那你把它放了。”女儿朝总督撒娇:“它又没犯什么错,抓她做什么呢?” “这……是你……你的千……千金……”里岛岛似乎有口吃的毛病。 “快见过这位公子,它可是茉伊丽女王的嫡系啊。真正的王室宗亲。”总督先把里岛岛的身份说清楚。 “鄙人是里岛岛,敢问公主芳名?”里岛岛赶紧介绍自己的名字。 “你酒醒了再问吧。”公主回答的干脆。 “太无礼貌了。”总督一边责备女儿一边向里岛岛说出女儿的名字:“小女唤作蓝芳芳。” “好名字啊。”看样子,里岛岛已经对蓝芳芳有了意思。 “和公子的名字很般配呢。”里里涛察言观色,乘机奉承新主子。 “你是什么人?别惹我们小姐生气。”蓝芳芳转过身去,丫鬟上前对里里涛说道。 第25章 “和你一样啦,这位可是我们的公子啊。”里里涛对蓝芳芳的丫鬟说道。 “花花儿,别搭理它。”蓝芳芳对丫鬟说道。 “哼。”花花儿瞪了里里涛一眼。 “快把它放了吧。”蓝芳芳指着许搏说道。 “它以下犯上,不可饶恕。”里岛岛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讨厌的人有好感。 “我只看到它在维护茉伊丽女王的旨意,不让别人犯上的啊。”蓝芳芳说着,要替许搏解开绳索。 “这……”许搏主动退避三舍,不让蓝芳芳来解身上的绳索。尽管许搏心里很想自由,可是它知道总督和里岛岛一定不会答应的,说不定蓝芳芳为此还要遭到牵连。 “大胆,快把它抓起来。”总督大声吼道。 “别,老爷,别抓小姐啊。”丫鬟花花儿在一边大声向总督求情。 “陈……总督……不,陈老伯……别……别发火啊……”里岛岛一看蓝芳芳被抓,心痛不已。 “把它们俩关起来。”总督怒气未休。 两人顿时被关进了一个摆放在桌子上的空酒瓶子里。 “小姐……”花花儿刚靠近酒瓶口要说话。 “去去去……”几个看守马上就过来驱逐。 “要不要我来帮你啊。”里里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到一边去,讨厌。”花花儿头也没抬就朝一边走去,它懒得看里里涛。 “我是来帮你的啊。”里里涛自讨没趣,它想了想说道:“你不是想和你们小姐说话吗?” 花花儿停下了脚步。 “跟我来。”里里涛说着,朝酒瓶口走去。 花花儿也跟了上去。 “你是……”几个看守见里里涛来头不小,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去去……”里里涛耀武扬威地说道:“耽误了总督和我们家公子的大事,我看你们谁能吃罪得起呢。” 看守立刻躲到了一边。 “你先去和你们小姐说吧,女士优先。”里里涛装出一副很绅士的风范,对花花儿说道。 “谢谢。”花花儿觉得里里涛也不至于那么讨厌,它靠近瓶口。 “花花儿,你来得正好,快去把我的兰花戒指拿来给我。”蓝芳芳还没等花花儿说话,就火急火燎地催促道。 “都什么时候了,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啊?”花花儿觉得小姐一定是受到了惊吓,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想得起要戴兰花戒指呢?那戒指可是总督大人的传家宝啊。 “你快去拿来。”蓝芳芳迫不及待。 “这……”花花儿犹豫不决。忽然,它想起总督曾经对小姐说过,等小姐出嫁那天要把兰花戒指给小姐戴上的话呢。于是,花花儿问道:“小姐,莫非你要……嫁……嫁人了。” “当然啦。”这时,里里涛突然说道:“小姐要和我们家公子喜结良缘了,总督已经把兰花戒指送给了我们公子。放心吧,我们公子会亲自给你戴上的。” “啊……”花花儿大惊。 “瞎说。”蓝芳芳大怒。 “关系到我们家公子的婚事,我怎么能瞎说呢。”里里涛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蓝芳芳大声质问里里涛。 “的确是啊,总督大人已经答应了我们家公子的求婚请求了呢。”说到高兴之处,里里涛不由得眉开眼笑。 “我不答应。”蓝芳芳气极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三媒六证都齐全了呢。”里里涛说道。 “你……”花花儿用手指着里里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这么指着我啊,等一会我俩就当伴郎伴娘啦。就像人类结婚一样,将就着使用这个现成的新房。闹新房的弟兄们也正在筹划着节目呢,入乡随俗,也跟人类学学先进的闹新房风俗。你们先好好准备一下。”里里涛又转过头来,对看守说道:“你们可要把差事办好了,等一会我会派人给你们送酒来的,否则……” “你放心好啦,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看守回答。 “花花姑娘,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张罗你家小姐和我家公子的婚事啊。”里里涛对花花儿说道。 “切。”花花儿把头转过一边去。 “嘿嘿嘿……”里里涛留下几声奸笑,一步三摇地离开了。 “去去去……”里里涛走后,看守似乎在一刹那间又恢复了自尊,它们开始驱赶花花儿。 “小姐。”花花儿叫喊正在发愣的蓝芳芳。 “哦,花花儿,你到老爷那儿去看看,里里涛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蓝芳芳对花花儿说道。 “小姐,我这就去。”花花儿也看不惯里岛岛。 蓝芳芳看着花花儿离去的身影,一脸的焦虑不安。 “小姐,你先别急,等花花儿回来就知道了啊。”许搏劝蓝芳芳歇着等消息。 “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蓝芳芳突然朝许搏发火。 “我……”许搏一时语塞,它想了想,说道:“为了我的事,连累了小姐了,实在很抱歉。” “我不想听这些。”蓝芳芳用手捂住了耳朵。 “我一定会向总督大人如实禀报,一人做事一人当。”许搏的确过意不去,眼看让一个女子为自己受到牵连。 “你这个样子还能见到总督吗?”蓝芳芳用一双慧眼盯住许搏。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许搏低头看瓶底。由于空酒瓶正好压在一张红色的请柬上,请柬上一个金色的喜字跃然进入了许搏的眼里。 “我到是有一个办法。”蓝芳芳的口气变得柔和了起来。 “怎么做?”许搏急切想知道是什么办法,它决定为蓝芳芳两肋插刀。 “你不是正在看吗?”蓝芳芳的脸此时似乎也被请柬映红了。 “哦,你的意思是用你和里岛岛的结婚来解放我?”许搏的口气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是啊。”蓝芳芳表面上随口回答,眼睛却紧盯着许搏的表情。 “我不需要你来帮我,也没有请你帮过我。”许搏满脸写着不痛快。 “那么要是我想帮你呢?”蓝芳芳并不生气。 “多谢了,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呢。”许搏回答。 “是啊,我不想和我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蓝芳芳皱起了眉头。 “这我能想象得到的。”许搏同情地说道。毕竟人家是因为自己的事而被卷进来的呀。 “不,你根本想象不到。”蓝芳芳突然大声地冲许搏嚷嚷。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许搏安慰情绪激动的蓝芳芳。 “你能有什么办法?”蓝芳芳问道。 “我帮你先离开这个地方。”许搏回答。它甚至想好了声东击西的办法,由自己吸引看守,然后让蓝芳芳逃出酒瓶子。 “那你呢?”蓝芳芳又问。 “我会等着里岛岛的到来,把你的意思告诉它的。”许搏平静地回答。 “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蓝芳芳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不愿意和里岛岛在一起生活。”许搏说道。 “是啊,那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呢?”蓝芳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许搏。 “这……”许搏无言与对。 “我们还是一起离开这儿吧。”蓝芳芳突然说道。 许搏低头不语。 “你老是看请柬做什么,还隔着一层玻璃呢?”蓝芳芳对许搏说:“只有我们先出去了才能有喜啊。” “还是你先出去,我再想办法离开这儿。”许搏觉得先让蓝芳芳脱险,这才比较现实。 “这种时候,我们应该要同心协力,才能战胜困难,知道吗?”蓝芳芳说道。 “小姐。”花花儿忽然来到了瓶口。 “啊,花花儿,怎么样了呢?”蓝芳芳连忙问道。 “到一边去……”看守看到花花儿趁自己不注意落在了瓶口上,急忙驱赶。 “大胆,去把你们的总督给我找来。”蓝芳芳大声喝道。 几个看守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小声说道:“算了,我们睁只眼闭只眼吧。说到底,这可是人家的家事啊。” “对对对……”其它人马上赞同,它们退到了一边。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蓝芳芳问花花儿。 “正如里里涛所说的,老爷已经把兰花戒指也交给了里岛岛。现在里岛岛正在策划着迎亲仪式,打算来给你戴兰花戒指呢,恭喜小姐新婚大喜了。”花花儿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冲蓝芳芳笑了笑。 “笑什么笑。”蓝芳芳没好气地对花花儿说道。 “嘿嘿,你看。”花花儿俏皮地举起手来,只见兰花戒指正静静地躺在它的手中。 “你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分个场合,真该打。”蓝芳芳说着接过了花花儿手中的戒指。 “这可是我从里岛岛那儿悄悄地偷来的啊。呵呵,它喝了酒我就好下手了。”花花儿说道:“为了小姐,我可是做了一次贼啦。” “关键时刻,就应该这样。”蓝芳芳表扬花花儿:“怎么能算偷呢?这戒指本来就是我的啊。再说了,它那叫什么,叫抢啊。” “没抢啊,是老爷把戒指给它的!”花花儿纳闷。 “那我同意了吗?抢感情也是抢。”蓝芳芳解释。 “哦。”花花儿吐了吐舌头。 蓝芳芳转过身要和许搏说话,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哟,戒指哪儿了?”蓝芳芳突然发现手中的戒指不见了。 “在这儿呢。”许搏蹲下把戒指拣了起来。 第26章 “这戒指不是那样拿的。”花花儿突然朝许搏嚷嚷。 “啊,那怎么拿?”许搏莫名其妙。 “应该这样拿。”花花儿用手演示给许搏看。 “想不到还有这讲究呢。”许搏不由摇了摇头。 “那当然了,这都不懂。”花花儿看了一眼蓝芳芳,满脸的得意。 “接着。”许搏按照花花儿说的样子,把戒指递给蓝芳芳。 蓝芳芳伸出手来接戒指。这时,一件预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戒指竟然直接戴到了蓝芳芳的中指上! “啊!”花花儿大吃一惊,说道:“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订了婚啊,怪不得呢。” “这,这是戴……”许搏想说戴错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花花儿给打岔了。 “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还不快把信物送给我家小姐。”花花儿说道。 “你说什么的呢。”蓝芳芳脸色绯红,垂眼低眉。 “哟,小姐,你的脸被请柬给映红啦。”花花儿逗蓝芳芳。 “戒指是它的,我已经还给它了啊。”许搏也一脸不自在,小声嘀咕道:“我可没有戒指。” “吝啬鬼,哼。”花花儿翘了翘嘴角。 “你就拉住我的手吧。”蓝芳芳把纤手递给许搏。 许搏紧紧握住了蓝芳芳的手。 “我去里岛岛那儿拖延时间,你们想办法快离开这儿。”花花儿说完,飞离了瓶口。 新房里依旧静悄悄的,除了蚊子穿梭来往。烛光、灯光、月光各自占领着自己的地盘,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叮铃铃……”一阵铃声从天而降,绵延流长,刹那间装满了整个房间。烛光、灯光、月光似乎在铃声的搅拌下,把时间也交融在了一起。 颜君墨在铃声中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刚要伸懒腰。忽然又站了起来,铃声的源泉就是自己要找的第十个闹钟。闹钟就在吊灯上面,颜君墨找了个凳子爬到了桌子上把那个踏尽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小闹钟一举歼灭。在从桌子上回到地面时,颜君墨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酒瓶子。她顺手把酒瓶放到了一边后,关上了灯,朝红烛走去…… 新房里只剩下了交织的烛光和月光,再无第三者了。 就在颜君墨碰倒酒瓶子时,里面的许搏和蓝芳芳被吓了一跳。随后它们看到了脱离酒瓶子的曙光,趁几个看守对这个意外的情况手足无措之时,两人离开了酒瓶子,携手朝新房外飞去。 却说里岛岛正准备去迎娶蓝芳芳,忽然有手下来报,许搏和蓝芳芳已经逃离了新房。 “快给我把新娘找回来!”里岛岛大声吼道。 “快找我女儿。”总督一听蓝芳芳失踪了,一时也慌了手脚。忽然,它看到了花花儿,忙问:“你知道小姐在哪儿,对吗?” “不会吧,我刚才才从小姐那儿回来的呢。”花花儿回答。它在心里为小姐和许搏的成功逃离而暗自庆幸。 “连一点影子也不见。”里里涛给里岛岛带回来了失望的消息。 “你还我女儿。”总督拉住里岛岛衣领,愤怒地咆哮着。 “你同意了我才打算结婚的啊。”里岛岛觉得总督翻脸大了,只好解释道:“一定是许搏那小子勾引了小姐。” “先把戒指还给我。”女儿没了音信后,总督才知道重要,它想退婚。 “岳父大人,有这么要回东西的吗?”里岛岛感到这次是人财两空了。看着总督变了形的脸,里岛岛欲作最后一搏。 “等找回小姐再说。”总督在心里已经决定让蓝芳芳婚姻自由了。 “啊,戒指丢了!”里岛岛无奈地伸手在衣兜里摸了好一会儿,忽然惊叫起来。 “你小子想耍我,还嫩着呢。”总督冷笑道。 “戒指的确不见了。”里岛岛一脸哭相。 “还不快给我找回来。”总督看里岛岛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它伸手摸了摸里岛岛的衣兜,的确空无一物。 所有的蚊子开始在新房内搜索,一时间新房里飞满了蚊子,它们满世界地寻找着总督的兰花戒指。 “公子,还是没找到戒指啊。”过了好一会,里里涛满头冒汗地回来了。 “找不到还回来干什么?”里岛岛大怒。 “已经找了三遍了,的确没有。”里里涛垂头丧气地说道。 “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了吗?”总督询问。 “到处都看过了,就是没有啊。”里里涛回答。它对里岛岛的戒指关心有加,显得非常卖力。 “这……”兰花戒指丢失在自己的手里,里岛岛一时也无言了。 “花花儿哪儿去了呢?”里里涛突然问道。 “是啊,刚才还在,一起去找戒指的呢?”有蚊子说道。 “对了,花花儿替我拿过衣服,戒指一定在它的手里。”里岛岛恍然大悟。 “在蓝芳芳和许搏逃跑前,花花儿是不是探望过他们。”总督问看守。 “是的,来过两次呢。”看守回答。 “一定是花花儿把戒指交给了蓝芳芳了。”总督推测。 “你找到自己的女儿后,自己去问吧。”里岛岛觉得现在是水落石出了。 “莫非花花儿也去寻找小姐去了?”其实里里涛在心里真正关心的是要做伴娘的花花儿。 “一定要把花花儿抓回来。”里岛岛下令。 “遵命。”里里涛马上立正站好,回答道:“刚才我已经派人守住了出入路径了。” “不错。”总督称赞里里涛,说道:“找到花花儿,就可以知道蓝芳芳在何处了。” “我可对贵千金不感兴趣。”里岛岛对此无动于衷。 “公子真是好雅量,提得起放得下啊。”里里涛奉承道。它开始对里岛岛刮目相看,以为里岛岛深解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呢。 “公子这是何意?”总督眼看自己下不了台了。 “既然总督大人不愿成为侯爷的话,我也只好作罢。”里岛岛一脸冰霜。 “当时小女失踪,我一时焦急,所以还请公子多多见谅。”总督想起自己向里岛岛要戒指时的情形,不由有些惭愧,毕竟是自己同意给了别人的东西却又向别人要回。可是,惭愧很快就被权位所替代了。 “我不夺人之爱。不过,我打算向大人要一个人,不知大人愿意否?”里岛岛故弄玄虚。 “不知公子要谁?”总督不直接回答。 “难得今夜有这么多同胞凑在一起,又恰好相逢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在这个新房里,我们还目睹了人类的传统节目。我觉得我们也同样可以像人类一样的生活。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里岛岛说到这儿,停住了。 “公子,东风是谁,我们该怎么去寻找东风呢?”里里涛不知道里岛岛有什么高招寻到所谓的东风。 “我打算和花花儿一起接受你们的闹新房。”里岛岛此话一出,大家都大为吃惊。 “总督该不会不同意吧。”里岛岛冲愣神的总督说道。 “同……意……当然……同意。”总督反应过来,连忙又补充道:“花花儿与我虽名为丫鬟实为父女,我早打算好了。在小姐出嫁后,我就正式收花花儿为自己的女儿呢。” “哈哈……”里岛岛大笑。 “公子为何发笑?”总督说道。 “这就好了,既然大人要收花花儿为女,一定知道现在花花儿藏身于何处了吧?”里岛岛问道。 “公子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花花儿在哪儿呢?”总督不能让里岛岛觉得花花儿是因自己授权而让它躲起来的。 “哦,大人,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花花儿会在什么地方呢?”里岛岛连忙解释。 “你刚才都找了些什么地方啊?”总督问里里涛。 “电视、空调、抽油烟机、柜子、桌子、沙发等等。”半天没有说话的里里涛故意回答的很详细,几乎把整个新房都说遍了。在里岛岛说出要和花花儿闹新房的话时,里里涛心里一沉,这是它最想不到也是最不愿看到的事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你们还没有找呢?”总督显得很老练。 “什么地方最重要?”里岛岛急忙问道。 “请总督大人快吩咐,小的马上就去。”里里涛嘴上这么说,其实它是想去通报花花儿逃离新房。 “蚊帐!”总督凭经验说话。 “高!”里岛岛由衷的赞叹。 “我这就去。”里里涛马上回答。它想单独行动。 “我和你一起去。”里岛岛要亲自去找花花儿。 “这……”里里涛心里暗暗叫苦。 一群人朝蚊帐包围过去,里岛岛和总督跟着里里涛寻了个破绽钻到了蚊帐里。 果然,花花儿就躲避在一个角落里。 “花花儿,你可让我们好找啊!”总督说道:“是你把戒指拿去给蓝芳芳的吗?” “既然你们小姐不见了,那你就代替它吧。”里岛岛没等花花儿出声,就抢先说道。 “我……不……”花花儿一时愣住了。 “你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吧?”里里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它故意问道:“比如传染病什么的?” “怎么可能呢?”总督不满了,它希望花花儿代替蓝芳芳,反正它们都算是自己的女儿,它就有光可沾了呢。 “大胆。”里岛岛责怪里里涛多嘴。 “这样吧。”总督开始献计献策了:“让里里涛带领人在蚊帐外面守好,等会公子……” “不,从现在起就叫我新郎官。” 第27章 里岛岛得意地纠正总督口误了的称呼。 “老夫的意思是,蚊帐不就是现成的新房了吗?等会新郎官陪大伙喝了酒,大家不就可以闹新房了吗?这简直就是上天为你准备的啊。”总督觉得蚊帐就是蚊子的住所。 “里面安全吗?”里里涛首先想到的是花花儿的安全问题,因为花花儿在蚊帐里呆的时间最长。 “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里面的人才懒得搭理你呢。”总督说道。 “够刺激的,我的新房居然设置在了蚊帐里面。”里岛岛有些飘飘然了。 “当然了,公子可是天下第一只在蚊帐里成亲的蚊子啊。”总督一脸的奉承。 “好的,这次一定不能出现意外了。”里岛岛对里里涛说道。 “是。”里里涛心如刀绞。 “新郎官现在可以先去接受大家的祝福了啊。”总督打算要做司仪。 “不,老爷,我不做新娘子啊。”花花儿终于从它们的交谈中回过了神来。 “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多少人想有还没有机会的,是老爷我亲自恳求公子,人家才答应的呢。”总督马上编了一通谎言。 “不行。”花花儿坚决不同意。 “不行也得行。”里岛岛蛮横惯了,它就喜欢强扭的瓜。 只见花花儿忽然俯冲飞翔,朝蚊帐里入睡的人飞去。 “啊!”总督愣了一下,顿时醒悟了过来,忙惊呼道:“快,拉住它。” 马上有几个侍卫飞身而下,在中途拦截了正在俯冲的花花儿。 “它要做什么?”里岛岛问里里涛。 “它要……”里里涛心里难受,说不出话来。 “它要自杀呢。”总督了解花花儿是个烈女。 “啊,总督大人,你这是怎么教育它们的啊?”里岛岛一想,哟,这可不成。忙对总督施加压力,蓝芳芳已经跑了。如果花化儿在……那它里岛岛可就太没有面子了,里岛岛的家族从来都是很重视面子的。记得一次小时侯,里岛岛的父母亲带它到跳蚤家做客。由于跳蚤家离里岛岛的居住地比较远,所以在经过长途飞行后,里岛岛感到又累又饿。在吃饭时,里岛岛的吃相有些不雅。这时,家人忽然提出让里岛岛和母亲到外面去找父亲的烟嘴。出来后,母亲没有找父亲的烟嘴,却教育里岛岛吃饭的问题。里岛岛至今记得一句话,母亲告诉它,你这样狼吞虎咽的,跳蚤还以为咱们家的人从没吃饱过的呢。结果,那天里岛岛看着满桌的饭菜硬是饥寒交迫。 “这……我看还是要人看好它的。否则……”总督不甘心不能做侯爷。 “我留下劝说它。”里里涛打算先接近花花儿。 “好主意。”里岛岛高兴不已,说道:“留下几个人看住它,我们就先去喝喜酒了。” “老夫来主持酒席婚礼。”总督献殷勤。 一行人钻出了蚊帐。 “多谢大家的捧场。”里岛岛给所有蚊子作揖。 “祝新郎官新婚大喜。”蚊子们一点也不含糊。 “同喜同喜。”里岛岛一脸得意,对大伙说道:“既然是在人类的新房里结婚,自然就要和人类的习俗接轨。”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闹新房的绝活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新郎官得有七分醉意,那才有意思呢。”有蚊子也对酒比较感兴趣。 “那当然啦,无酒不成趣嘛。”总督表示通过。 “呵呵,人类真是,还为我们准备好了美酒呢。”众蚊子欢呼。 “来,我先敬公子一杯。”总督首先端起了酒杯,它根本就没把茉伊丽女王的话当一回事。 “我们也来敬……”满眼都是酒杯。 新房里顿时分不清到底是酒会还是婚礼了。 第九章红烛燃起误鸳鸯 6 “花花儿。”里里涛靠近被绑住了手脚的花花儿,说道。 花花儿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是来规劝它的,你们先到外面去。”里里涛对站在一旁的看守说道。 等看守都离开后,里里涛问花花儿:“你为什么不愿意和里岛岛结婚?” 花花儿依旧不理睬里里涛。 “现在大概后悔了呢。”里里涛自言自语。 “谁后悔了!”花花儿的声波犹如一道激流,突然灌入了里里涛的耳朵里。 “当然是你啊。”里里涛看着花花儿的眼睛,笑着说道。 “是啊,我后悔了。后悔刚才没俯冲成功呢?”花花儿对里里涛不屑一顾。 “为什么偏要玉碎呢,你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里里涛劝解花花儿。 “落在了强盗手里,我能不这样想吗?”花花儿觉得里里涛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它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回答道。 “我想帮助你离开这儿……”里里涛小声说道。 “什么?你……”花花儿吃惊里隐藏着对里里涛的不信任。 “小点声。”里里涛急忙用手捂住花花儿的嘴。 “干什么?”花花儿把脸转到了一边,说道。 “我先把你放了,等一会我悄悄来救你出去。一切听我的,我保证……”里里涛没在意,它边说边解下花花儿身上的绳子。 花花儿不解地看着里里涛,脸上写满了茫然。 “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呢?”这时,有看守进来了。 “我已经说服它了。”里里涛一惊,马上反问对方:“我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 “是新郎官让我来叫你的。”看守说道。 “有什么事吗?”里里涛问道。 “美差,大概是喝喜酒去吧。”看守羡慕。 “哟,这有什么啊,难道你们就不喝喜酒了吗?”里里涛故意问。 “可没有我们的份儿。”看守感到委屈。 “这总督大人是怎么主持的呢?”里里涛对看守说:“我去弄些酒来给弟兄们也快活快活。” “多谢了。”看守喜笑颜开。 都喝醉了更好。里里涛暗自高兴,它亲自派人把酒送给了看守后,然后朝里岛岛走去。 “快,先喝了这杯酒。”看到里里涛来了,里岛岛把自己的酒递了过去。 “恭喜新郎官新婚大喜。”里里涛先说话,却没接里岛岛酒。它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才对里岛岛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替喝,但是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里岛岛不高兴了。 “今天这日子不同啊,只有新郎官喝醉了弟兄们才能看到公子的真性情呢。”里里涛煽动大伙。 “是啊!”里里涛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随声附和。 “还真是像里里涛说的那样呢。”总督也表态。 “那我们就一块儿喝吧,干!”里岛岛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干!”大伙一同举杯。 “新郎官穿新衣裳,星光醉了寻鸳鸯。不虚此行来世间,势与人类共洞房。”里里涛边说边给里岛岛斟酒,它打算把里岛岛灌醉。 “好,今天你就做我的伴郎。”里岛岛继续喝酒。 “好酒量。”里里涛海夸里岛岛。 “你给大伙唱首歌助兴。”里岛岛对里里涛说道。 “好啊。不过,我唱完歌新郎官可要喝三杯酒啊。”里里涛把脸转向大伙眨了眨眼睛,又接着说:“你们说是不是啊!” “好啊,就让新郎官喝三杯!”大伙马上呼应。 “我来给新郎官倒酒,并代喝一杯。”总督开口了。 “总督大人应该陪喝三杯才对。”里里涛决定把酒泼洒开来,它说道:“新郎官可是海量哦。不过啊,大人喝了这三杯可别就醉了呢。” “哈哈……”大伙都笑。 “老夫也是酒精考验出来的,让你们这些后生也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总督卷起了手袖。 “廉颇果然未老。”里里涛赶紧给总督倒酒,它心里暗自高兴。 “那我也喝一杯酒壮一壮歌喉。”里里涛抬起酒杯,说道:“也敬诸位一杯。” 里里涛看总督和里岛岛喝完了酒后,又把酒倒入了杯中,凑够三杯。然后开始唱歌。 大伙边听歌边喝酒,不觉一曲唱完。 只见里里涛把总督的酒杯逐一抬起,倒过来试了试,说道:“总督大人果然是海量啊,滴酒未剩。佩服,佩服。” 随后又拿起了里岛岛的酒杯一一察看。不料里岛岛的杯子里却有剩余的残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在大伙的眼前。 “哈哈……”大伙顿时都笑了。 “这……”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里岛岛的脸突然变红了。本来这是张挺能承受别人的眼光扫描的脸,可现在居然一下就不胜酒力了。 “怎么?我就说嘛,对长辈就是应该这么样才对啊。在长辈面前,要有理有节。这是不读诗书,不学孔孟之道的人难以做到的啊。要做到杯中不滴酒,这很容易啊,多的都喝了,还在乎这几滴吗?这里面可就是新郎官的深谋远虑了。这还是由大伙自己去琢磨学习吧。”里里涛充分展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奉承道:“在这点上,新郎官可做为尊老之楷模了啊!” “后生可畏,承让了啊。”愣了半天的总督终于听懂了里里涛的暗语,里岛岛是为了尊敬自己才不喝完杯中的酒的,虽然总督心里很不舒服,可它还是马上把台阶递了过去。 “惭愧,惭愧。”里岛岛顺势走下了台阶。 “英雄惜英雄。”里里涛又倒酒:“外加尊老爱幼。” “总督大人请。”里岛岛先端起酒杯递给总督,然后自己又端起了酒杯。 第28章 “新郎官请。”总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大伙也别光看着啊,大家一起喝。”里里涛招呼着,走过去给大伙倒酒。 “老夫有幸参加本次婚礼,感到不胜荣幸。”总督几杯酒下肚后,开始散发酒劲了,它说道:“我为大家先表演个节目助兴。” “总督大人光临鄙人的婚礼,已属万幸。若能为在下的婚礼助兴,乃是在下的福气了。”里岛岛起身恭请总督。 “老夫献丑啦。”总督抱拳环顾四周,颇有大将风范。 只见它手拿酒瓶,站立在中央。慢慢将酒瓶立了起来,一股细流从空中坠落,尽流入了总督的嘴里。众所周知蚊子的嘴尖细呈管状,所以喝酒时只能俯首吸食。谁知总督竟能反其道而行之,能够仰头而饮酒,却能使水酒点滴入口,实在是高手了! “好手段。”大伙鼓掌。 “这称为疑是银河落九天。”里岛岛在一旁美名其曰。 “先歇下掌声待会用,我还有更高的呢。”总督要展示自己一生苦练的喝酒绝技了。 趁大伙正看总督表演的时候,里里涛已经悄悄地来到了花花儿的面前。 “你可以离开这儿了。”里里涛看着已经醉倒在一旁的看守,对花花儿说道。 “你也要离开这儿吗?”花花儿小声问里里涛。 “这要经过你同意,我才能做出决断。”里里涛回答。 “这事要你自己做主。”花花儿说道。 “如果你不同意,我离开和留下就都没有了意义了。”里里涛告诉花花儿。 “那你和我一起离开这儿。”花花儿脸红。 这时,一只蚊子突然钻进了蚊帐里。 “哥,哥……”那只蚊子叫喊着,朝里里涛走来。 “你是……”里里涛不认识对方。 “哥,这些日子我忙出差,咱哥俩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你在这儿看守新娘子,所以借此喜事,我特意来找你叙叙旧呢。”那蚊子满口飘散着酒气。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里里涛回答对方。 “呵呵,你又要故意说我们分开的久了,你已经忘记了我的这张脸了啊。但是你接着又要说还记得我的声音呢,呵呵……”那只蚊子自说自笑,大概是平时和它哥开玩笑惯了。 “我叫里里涛,你哥叫什么名字?”里里涛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它和花花儿急以离开这儿。 “呵呵,瞧你没正经呢。你当然叫力力涛了啊!别逗了,我们边喝酒边聊天吧。”那蚊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里里涛想不到还有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蚊子,更没想到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弟弟。里里涛想了想,只好对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弟弟说道:“我有要事先出去一会儿,等会我马上就来和你喝酒。” “哟,新娘子也要去哪儿啊?”那蚊子看到花花儿跟着里里涛要朝外面走去,问道。 “新郎官要背媳妇了啊。”里里涛撒谎。 “怎么不早说呢,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啊。”那蚊子也要跟着去看背媳妇。 “哟,对了,你说的力力涛是不是力量的力啊?”花花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它问那只蚊子。 “是啊。怎么啦?”那只蚊子奇怪。 “那你的确是认错人了啊。你看,你的哥,就是那个力力涛已经醉了,正躺在那边呢。快去好好服侍它吧。”花花儿刚才听到在看守它的人中有个叫力力涛的。 “是啊。刚才你哥,就是那个叫力力涛的,它和着酒起来上洗手间时,差点就摔倒了呢。你可要小心看护啊,它喝得的真是太多了。”里里涛故意添油加醋。 “啊,真是力力哥!”那只蚊子走过去一看,大惊道:“我刚才的确是认错人了啊,对不起。” “没关系的,再见。”里里涛和花花儿说着,准备离开蚊帐。 “啊……”它俩刚走出蚊帐,就惊呆了。 里岛岛和总督大人等一群人正朝蚊帐走来呢! “你们终于来了啊。”眼看退避无门,里里涛只好迎了上去。 “我们是来看新郎官背媳妇的呢。”总督看到了花花儿,惊讶道:“怎么它也出来了?” “我就知道新郎官要开始背媳妇了。”里里涛说道:“这不,来的刚好合适吗?” “我……我来……来背新……媳妇……啦……”看样子,里岛岛体内的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让大伙边看边喝酒。”里里涛故意给大伙倒酒。 “我也喝。”里岛岛把酒看成了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不能再喝了。”里里涛知道,对于醉汉来说,你越不让它喝酒它越要喝。 “要喝,一定要喝。”里岛岛端起酒杯,说道:“武松喝了酒能打虎,李白喝了酒能作诗,我里岛岛喝了酒就能背媳妇呢。” “哈哈……”新房里顿时塞满了笑声。 “让它们从这边飞到那边的梳妆台前。”总督看着那边燃烧着幸福的却已濒临熄灭的一对红烛,给里岛岛设立了一个飞行目标。 “很容易啊,我要进行特技飞行表演了。”里岛岛指着一个荧光棒,对里里涛吩咐道:“快把荧光液涂到我的身上。” “这……能行吗?”里里涛犹豫。 “这样飞行更精彩。”里岛岛回答。 里里涛用嘴刺破荧光棒,把里面的荧光液吸到了嘴里,又涂到了里岛岛的身上。里岛岛顿时变成了一只“萤火虫”,它强行背上花花儿,摇摇晃晃地起飞了。 只见里岛岛一会儿绕红烛飞行,一会儿穿梭在花瓶之间。总督不时对里岛岛的飞行做现场解说,什么“彩虹当空”、“巧叠罗汉”、“仙女下凡”……不时还有蚊子也飞上前去,和里岛岛进行编队飞行。闪闪发光的里岛岛借着一股酒劲背着花花儿,惬意地在空中漫步。 所有的飞行都收藏在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中,荧荧的游光在空中飞舞。犹如一盏灯火孤单地移动着,又像一颗流星在夜空中漫无边际地飘飞着,似乎在寻找着坠落的方向。终于,里岛岛像是耗尽了所有能量的流星,从空中坠落了下来。花花儿趁机脱离了里岛岛,飞到了花瓶背后躲藏了起来。 没有谁知道酒后飞行的危险,而里岛岛正在向死神靠近。花瓶后面的花花儿借着红烛的亮光,从镜子里看到了一身荧光的里岛岛,它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就像一颗陨石,在即将燃尽的时候所绽放出来的最后一丝的灿烂。 红烛依旧在燃烧着,不时有熔化的蜡滚落了下来。如同刚滑落的泪珠,还带着一丝丝余温。 当花花儿看到里岛岛正落向红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哧!”只见眼前一闪,一股火苗冲天而起,里岛岛立刻化为了灰烬。靠近里岛岛周围的蚊子立刻传来了一阵哀号,火苗点燃了它们食油的易燃的身体,几只身上带着火焰的蚊子痛得到处乱撞,不料却撞到了蚊帐上。 火苗开始在房间里燃烧了。 原来,千年蚊们已经不同于以往的蚊子了。它们吸食石油的习性使得自己成为了易燃物,再加上房屋是刚装修好的,木材和油漆痛快地接受了与火焰的拥抱,火势变得越来越大了。蚊子们四散逃跑,只见不时有蚊子被火点燃,像一架架被炮火击中的战机,从空中呼啸着跌落。 花花儿一时惊呆了。忽然,它发觉有人在使劲拽它。一看,火光中里里涛一脸的惊慌。可是当它看到花花儿之后,居然有了笑容。 “快离开这儿。”看到花花儿安然无恙之后,里里涛长出了一口气。 “嗯。”花花儿跟随里里涛穿过烟雾寻觅出路。 不时有火星在烟雾中飘飞,里里涛和花花儿小心地躲避着。 “危险。”里里涛突然把花花儿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只见前面“哧”一声,一只蚊子不幸被火星落到了身上,引起了一身大火,刹那间就消失在了浓烟之中。 花花儿没说话,它替里里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事,我知道出去的路径。”里里涛故意说谎,让花花儿不担心。 “好象……那……边有……有……风……”花花儿被浓烟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窗户……在这……儿呢……”里里涛也被浓烟熏得语无伦次。 “救……命啊……谁来……救……我……”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浓烟深处传来。 “听,有人在呼救。”花花儿感到这声音似曾相识,说道:“应该是总督大人。” “现在里面很危险的。”里里涛看着浓烟里飘飞的点点火星,说道。 “快……救我……”声音显然是越来越微弱了,可是却像一道道闪电,声声都击中里里涛和花花儿的心门。 “我去救它,你先到外面去。”里里涛说道。 “不,多个人多份力。”花花儿语气坚定。 “人多了体积就增大了,更危险。”里里涛奇怪花花儿怎么不恨总督,问道:“你真的要救它?” 还没等里里涛把话说完,花花儿就一头钻进了浓烟中。 “危险,等等我!”里里涛紧跟随着花花儿一头钻到了浓烟之中。 “总督大……大人……”里里涛和花花儿在浓烟中寻找着总督。 “我……我……在这……呢……”总督终于有回应了。 “快跟……我……我们走……”里里涛和花花儿在一个啤酒盖子里发现了慌不择路的总督。 第29章 “谢……谢谢……二位……”总督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它的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双眼也好象能看穿层层烟雾似的。这一定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的希望之光了网。总督这样想着。 “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里里涛在一旁催促。 “你跟……跟在……里里涛身……后飞……我……来断后……”花花儿说道。 “花花……儿……我对不……住你……你们……走……走吧……”总督说完这句话,感觉似乎轻松了许多。刚才它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求生的欲望,现在它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遇到了花花儿,说出了心里积压的内疚所至。 “为什……么不……走……”里里涛一听,急了。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来的啊! “啊……你……你……的……”浓烟和惊讶的双重结果使得花花儿没能够把话都说出来,总督的翅膀已经被火焰烤焦了,它一扇,翅膀就断了。 “你先……先飞……我背……它……走……”里里涛对花花儿说道。 “一起……走……”花花儿到另一边搀扶着总督,和里里涛一起朝窗口走去。 这时,房间里已是火光冲天了。它们绕过地上摆放的酒瓶,顺着墙角朝阳台走去。 “啊……”忽然有东西落在了花花儿的身上。 “别动……”里里涛以为是火星飘落在了花花儿的身上,连忙扑过去紧紧地抱住花花儿,想把火星捂熄灭。 “你……怎么……”看着抱着自己的里里涛,花花儿说道。 “我……”里里涛有些不好意思。 “是有……蚊子掉在了……我的身上呢……”花花儿替里里涛说话。 “这……的确是……蚊子……呢……”总督装作没在意,故意岔开话题。 三人继续朝前走,却不时有蚊子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三人都感到奇怪。 其实,那些蚊子多半都是被烟熏晕了的。在屋里发生火灾时,由于产生的有毒气体比空气轻,所以逃生时应该尽量贴着地面寻找出路,这样就使得自己能少吸收一些有毒气体。 这个常识是三人在火灾逃生后才明白的,也恰好总督的翅膀断了,三人才决定走路逃生,因此能得以幸运地脱离了险境。 在救别人的时候,自己也同样是被救者。里里涛心想。 三人离开了房间后,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栖息。经过一阵缓和之后,渐渐恢复了呼吸的顺畅。 “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总督起身欲行礼。 “奴家怎敢受老爷的礼啊。”花花儿连忙拦住了。 “唉,是老爷有愧于你。”总督流下了一行老泪。自从登上了总督这个宝座之后,总督还从未流过眼泪呢。它接着说:“里里涛,你愿意接替我做总督吗?” “我已不打算做官了。”里里涛回答。它看到总督刚才身在火海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亲信陪在总督的身边。别看在做官的时候,身边虽然总是有人围着转,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竟无一人相伴。每当想起这些,里里涛就心里直发毛,它觉得做官如同做梦一般,梦醒了该是什么还是什么,不会因为梦中的情节而改变。 “这个给你。”颜君墨把一叠厚厚的表格递给了正在磨墨的姚感。 “这是什么?”姚感歇手,问道:“存折,还是婚后保证书……”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比那些还重要的内容。”颜君墨笑道。 “怎么回事?”姚感一看,只见上面是有关于颜君墨的日常生活调查表。他翻看落款,上面是九霄职业侦探公司。 “看下去,现在特流行这个。”颜君墨说道。 姚感继续往下看,下面详细的记录了有关于颜君墨平时闲暇时的生活状况,表中列出了颜君墨每个时间段所去过的地方和做过的事。 “你怎么让别人全天候来跟踪你的呢?”姚感惊讶。 “人家愿意嘛。”颜君墨说:“由于我出差多,所以侦探公司收的费比别人的还高出了很多呢?” “那你还让人家调查这么长的时间啊。”姚感看到的这些是半年的调查结果。 “本来还要更长的呢?谁知提前遇到你了。”颜君墨小声说道。 “玩的希奇。”姚感边看边说道:“哟,想不到我媳妇还是个乖乖女呢。我一定要留着,以后也让小孩看。” “不知你听说没有?希望能得到满意的小孩的夫妇,可以到医院用自己的基因订做小孩的呢。”颜君墨对姚感说道。 “这也能订做?”姚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 “当然啦。现在社会压力那么大,没有钱的人都不愿意十月怀胎啊。十个月,你想想,要不要挣钱养活自己,还有怀中的小宝宝啊?”颜君墨继续说道:“所以呢,他们只要一有想法,马上就会有相应的人响应了。据说那还是我们电视台在集市上做鱼类的随机调查时,一个鱼贩无意中说出的想法呢。” “等等,你们调查鱼类做什么?”姚感打岔问道。 “怎么?你真不看电视啊,至少我采访的呢。”颜君墨瞪了姚感一眼。 “现在不是在看吗?”姚感回答:“还是现场直播呢。” “呵呵,贫嘴。”颜君墨说道:“有人举报集市里有很多鱼都是喂了避孕药的。” “人鱼混用!”姚感大惊。 “那样鱼就能长得更大了。”颜君墨说道:“在采访那个朝鱼嘴里喂避孕药的鱼贩时,他回答说能够成功地控制鱼的数量的,也就只有避孕药了。这还是从人类搞计划生育那儿学来的呢?你看,控制了人的数量,质量不是在上长了吗?就像鱼一样,控制了排卵,个头不就见大长了吗?” “可是人吃了这种喂了避孕药的鱼,会不会……”姚感问道。 “当然会出问题了啊。可是,这个鱼贩又说啦。”颜君墨接着说道:“这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有时他也特羡慕鱼的。” “莫非他觉得鱼活得自由?”姚感又问。 “他说鱼和人相比,主要是在生育上比人类先进。”颜君墨又说道:“鱼贩说,人类早就应该学学鱼类的方式了,能在体外生产这点就非常了不起。试想,如果人类,当然,这儿是指女性了。如果她们可以不用十个月的时间来繁殖后代,那么可以提高多少生产值和经济增长点。还有,多少女性生孩子后产生的诸多后遗症也能消除。另外就是不会再出现因经济拮据而请兽医帮助生育的情况了……” “这小贩不简单,还真有一通歪理呢。”姚感问颜君墨:“你认为呢?” “的确是,那次他被罚了一笔款,可是后来他又把那笔钱给弄回来了。”颜君墨说道。 “偷回来的?”姚感问道。 “不,是这么回事。那天刚好有研究这方面的专家看到了这个报道,他们认为这观点比较新颖,于是人家就开始研究了。很快,难题就解决了。在临床试验时,专家忽然想起了那个小贩。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专家找到了小贩,要小贩做临床实验。小贩推脱说自己已经有个男孩了,再生就算超生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被罚的呢。可是专家有办法,专家告诉小贩,当初因为让鱼服用避孕药,罚他款的那人刚好就到医院里看过病。而且巧合的是,他的医药费用刚好和小贩被罚款的数目一样。专家决定把这笔钱当做给小贩的实验奖励。这招果然凑效,小贩顿时同意了,他说这本来就是自己该得到的血汗钱。专家问,现在你不怕超生了。小贩回答专家,没听说过体外生育的也算是超生。再说,什么实验不是他们这个群体先体验的呢?”颜君墨讲述道。 “也的确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嘛。不仅仅是实验了,其他方面也是他们先体验的你。”姚感感慨完后又问:“后来呢?” “后来嘛。”颜君墨笑了笑,看着姚感说道:“那小贩是个妻管严,他妻子打算生个女孩。因为他们村里有换亲的习俗,就是如果你家的哥哥娶了我家的姐姐,那我家的妹妹也必须嫁你家的弟弟的那种。” “嗯,果然生了个女孩了?”姚感问道。 “一个月后的一天,小贩夫妇收到了一个邮件包裹,是个小箱子。”颜君墨又笑:“他们没怎么细看就打开了邮箱。” “快说下去啊,怎么老是笑呢。”姚感催促道:“他们到底收到了什么呢?” “他们啊,呵呵。他们收到了一个小孩儿。”颜君墨掩住嘴笑。 “你在逗我玩啊。”姚感也笑。 “可是小贩的妻子仔细一检查,突然就变了脸。”颜君墨接着说道:“怎么是个男孩啊?我们要的可是女孩。妻子一把抓住丈夫,是不是你让医生换成了男孩的。小贩吓得连连摇头。于是,他们就到医院去,要重新换一个孩子。” “什么逻辑?还真把这当成了商品啊。这换字有些……”姚感继续磨墨。 “在商品社会里,当然什么都可能成为商品了。医生告诉那对夫妇,只要打开包装,就一律不退换。他们反而还像那对夫妇推销了一些饰品,有英雄出世项链、好汉戒指、才子佳人手镯、官员护身鸡心等等。”颜君墨笑道。 “不打开怎么知道啊?纯粹是霸王条款嘛。”姚感笑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你也要订做一个小宝宝吗?”颜君墨问道。 “不是,我对那适应不过来。” 第30章 姚感说道:“我打算买保险呢。” “什么保险?”颜君墨说道:“该不会是婚姻保险吧?或者是感情保险?” “不,我要买关于孩子的保险呢。”姚感回答。 “呵呵,打算做个好父亲啊。”颜君墨笑得很甜,说道:“你要买些什么保险呢?给不给他买幸福险呢?” “当然啦。除此之外,我要买望子成龙险、挨训家长险、受惊家长险、还有校园风险险等等。”姚感一口气说出了几种保险。 “都没有听说过呢。”颜君墨忽然说道:“哟,差点忘了,你自己的保险都还没有买呢?” “我的到是不重要呢。对了,再给你买一个容颜险。”说着话,姚感磨好了墨,他拿起一支毛笔准备写字。 “跟你说话呢,你要写什么啊?”颜君墨不满。 “你自己看。”姚感开始在纸上写字。 “姚颜问世贺词。”颜君墨一字一句地念道,念完感到不解:“姚颜是谁?” “哦,忘了告诉你,这是我们未来的孩子的名字啊。”姚感解释。 “呵呵,你怎么改了这么个名字啊。”颜君墨笑道:“姚颜……这不是和遥远、谣言、妖艳都谐音了吗?” “是的,也和耀眼谐音。”姚感边写边说:“这还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呢。” “呵呵,还写新生儿贺词啊。”颜君墨说道:“刚到人世间就受到了这么隆重的欢迎,那有多少新生儿都愿意到我家里来啊。” “呵呵,本来我只敢想双胞胎的。听你这么一说,好象不止呢。”姚感笑道。 “瞧你,没正经。”颜君墨一字一句地念姚感写的贺词:“腊月梅染红,仙鹤送人杰。吾当用千暖,尽驱一冬寒。汝来添万喜,早唤三春归……” “什么乱七八糟的,像古董。”颜君墨说道:“该不会来的也是古董级的人物吧?对了,韵律好象也不对啊。” “是啊,你还当了真了。”姚感笑道:“我试试这个砚台的呢。” “我还以为你要拿着贺词去申请专利的呢。”颜君墨也笑了。 “哟,怎么这蚊子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啊。”姚感一手握着毛笔,一手在空中挥舞。恨不能立时就生擒前来骚扰自己的蚊子。 “我来帮你。”颜君墨说着,拿了一本书,与姚感对前来侵略的蚊子围追堵截。 “啪!”颜君墨看准目标,猛然用书拍下去。谁知正好拍在砚台上,墨汁顿时溅了姚感一脸。 “啊,对不起!”颜君墨一时愣住了。 “没什么啊,是你故意要让我演包拯的。”姚感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 “嘿嘿,想不到我还有化妆的天赋呢。都变成了墨镜了啊。”看到姚感满脸染着墨汁的样子,颜君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姚感朝水龙头走去。 “别洗,让我好好看看。”颜君墨说道:“在回忆一下过去。” “你是要忆苦思甜吗?”姚感停下脚步问道。 “忘记了?当初我拿百草霜抹你的脸的经历。”颜君墨笑道。 “终身难忘。”姚感说道:“只是这次你换成了墨汁,下次打算用什么呢?能不能先透露透露,让我好有准备。” “保密。”颜君墨捂着嘴笑。 “调皮。”姚感继续朝水龙头走去。忽然,他脚下一滑,摔倒了…… “你怎么了!”颜君墨顿时惊醒了。她看了看姚感,姚感平安无事,依旧沉醉在梦中。 “咦,吓了我一跳呢。”颜君墨自言自语。突然,一股浓烟钻进了她的鼻孔里! “这是怎么回事?”颜君墨被浓烟呛得涕泪交加,她按了下床头的电灯开关。 灯亮了,可是光线很微弱。很显然,灯光抵不过滚滚浓烟。颜君墨发现自己和姚感正处于一片云山雾海之中。 “啊……”颜君墨顿时惊呆了,怎么睁开眼睛就在烟火之中了呢? 红烛,红红的蜡烛呢?今天可是自己和姚感的大喜之日啊! 很快,颜君墨反应过来了,她连忙起床准备灭火,可是只听得“噗”一声,电灯熄灭了。原来,电灯线的绝缘体被火烧坏后短路了。然而短路又引起了更大的火情,一时间房间里烟火弥漫。 不好,颜君墨眼看烟火来势凶猛,她一边套衣服一边使劲摇拽熟睡的姚感,可是姚感毫无反应。借着火光,颜君墨准备打电话报火警的希望也破灭了,电话机所在的位置早已经淹没在火光中了。 “快……快……起来……着火了……都是烟雾……”颜君墨被浓烟熏得够戗。 “巫山……云……”酒后入眠的姚感没有一丝一毫要醒的意思,却梦语绵绵。 颜君墨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她试着背姚感出去,可是却背不动烂醉如泥的姚感。所以她只好用被子把姚感裹住,然后又把他拖下了床。接着她又迅速跑去把房间的门打开,关闭了电源。眼看大火已成燎原之势,颜君墨顾不得多想,她急忙跑到厨房里提了一桶水,把水泼到了盖在姚感身上的被子上,之后又把两块枕巾打湿了,放到姚感的脸上。自己也一手用湿枕巾捂着脸,另一只手则用力把姚感朝门外拖。可是一只手显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使姚感脱离险境,而火势却越来越大了。颜君墨一焦急,干脆就把枕巾扔了,双手去拉姚感。房间里充满了滚滚浓烟,颜君墨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扑倒在了姚感的身上。 梦乡中姚感仰面朝天躺着,也许他觉得有些闷,双手无意识地把脸上的湿枕巾移开了。新房里,浓烟把一切能熏的都染黑了,大火把一切能燃的都烧尽了。烟和火交织着,可是它们不知道,人世间熏不黑烧不尽的还有绵绵不绝的情意。 “呜呜呜……”不知什么时候,消防车停泊在了新房外。消防员把附近的电源都切断后,就开始救火了。有消防员趁火势微弱之时,冲进了新房里救援…… 第十章刻舟求剑寻手机 8 颜拯清一早醒来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杯,再喝完了里面的水之后。酒后的大脑仍处于一片空白状态,他只好茫然地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儿显然不像自己的房间! 许久,昨夜的事才开始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了。从接待所出来后,以伴郎的身份去参加姚感和颜君墨的婚礼,到闹新房时喝了很多酒,然后……颜拯清的回忆嘎然而止。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旁。窗外的天还有些朦胧,颜拯清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呼吸。 忽然,他的手机开始震动了。颜拯清打开一看,是同室的同事发短信来了,要他速回去。 颜拯清赶快装好手机,刚转身要走,又站住了。这儿到底是哪儿呢?颜拯清看到一个书桌上的玻璃下压着一些照片。他走过去细看。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突然袭来,颜拯清看到了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崔显凤。我现在是在崔显凤的房间里!颜拯清感觉自己又醉了,这次是心醉。 他朝卧室门前走去,抬手刚要敲门,突然又站住了。这时,手机又震动了,颜拯清一看,还是同事催促的短信。他想了想,走到茶几前,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一段留言,告诉崔显凤在看到这个的留言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前往石崖岛的途中了。随后,他又在茶几旁的电话上按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手机顿时接受到了崔显凤的电话号码。 收藏好崔显凤的电话号码后,颜拯清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梦中没有一缕思念,醒来却深深眷恋的屋子。 不辞而别的颜拯清匆匆朝驻地赶去,回到了那儿才知道是领导要为大家送行。 颜拯清忽然发现同房间的同事也和自己并肩站到了一块,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也来和我们站在一起了啊?”颜拯清问道。 “唉,别提了,上了个大大的当了。”同事一脸无奈。 后来颜拯清才知道,原来已经预定了去石崖岛的人员。当然,这些人都是和上司相处比较好的,他们是打算去那儿边工作边休闲度假。谁知海啸后石崖岛变成了一个废墟的岛屿,所以这些人都退缩了。于是,人事部决定,暂时先征求本次前来学习的这些学员的同意,让他们代替那些见好就上的家伙。可是,同意去石崖岛的人数却不到五人。最后只好让本次前来学习的这十二名学员,再加上两名管理员,还有人事主任王携共十五人同赴石崖岛。 大家步履沉重地走进了会场坐好。很快,领导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开始了漫长的讲话。在他们的话语中,学院们都成了精英,到石崖岛工作就如同当年玄奘去求取真经一样的对总公司的发展能做出巨大的贡献的人。此刻他们一个个表示,自己打心里是多么不愿意让这些学员们走的,可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培养高技术人才,只好忍痛割爱等等。 颜拯清观察周围的同事,感觉大家的表情似乎比要到石崖岛去还更难受。 “你可要好好的听啊。”同室的同事小声对颜拯清说道:“人家可不是凭空吹牛的呢,已经先打了草稿,昨夜还点灯熬夜看到了半夜的。” “走的这么急,你的风筝什么的怎么办?”颜拯清问道。 “还不都是托运啊。”同事无奈:“本来说好了回去就要升的,这下可黄了。” “说不定回来升的更快呢。”颜拯清安慰道。 “也有可能。”同事回答。 “听说这就是给原来要去的那批人找的美差呢,还说回来就高升。 第31章 不过,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他们还是有两下子的。离领导近了,他们爬的说不定比原来安置的还要快呢。”有同事插嘴。 “啊,回来还有我们的位置吗?”同室的同事大惊。 “呵呵,不小心就做了冤大头了啊。”颜拯清说道。 “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来的。”同室的同事小声说道。 “我出去一会。”颜拯清告诉同事,他觉得再呆下去没多大意思,打算回房间去收拾一下衣物。 “是去浇花水的吧。”有同事笑道。 颜拯清摇了摇头,他猫着腰离开了座位,悄悄地穿过了从上往下扫描的眼光交织的封锁线,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会场。 出了会场,颜拯清匆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来到了房间门口,颜拯清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他看了看楼道口的值班室,便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请帮我开一下房间。”颜拯清站在值班室的窗口,对值班室里的服务员说道。 “哦,请等一会儿。”那服务员是个女的。人坐在椅子上,却把身子弯到了脚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桌上还放着织了一半的毛线衣。 “能不能快点啊?”颜拯清急着要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不由催促道。 “难道是我不想快点去的吗?”那服务员好象比颜拯清还要着急呢!语气里一股脑儿地全是火药味儿。 “可……”颜拯清皱了皱眉头。 “终于好了。”过了好一会儿,那服务员终于抬起了头来。 “啊……”颜拯清看到她的手里拿着一团毛线! “刚才被毛线绕住了鞋。”那服务员把毛线放好后,才抬起头来。她一看对方是颜拯清,显得惊讶不已:“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等了半天得到这么一句话。颜拯清忍无可忍,他的嗓子里已经塞满了火药。 “你们不是要到石崖岛去的吗?”那服务员说道:“他们好象已经出发了呀!” “是啊,如果你还不快点儿把我的房间打开的话,那他们就要在石崖岛上吃夜宵了。”颜拯清回答。 “好的。”那服务员瞪了颜拯清一眼,朝颜拯清的房间快步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嘟噜道:“多的都等了,这会儿又瞎着急个啥呢。” 颜拯清跟随服务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哆西啦嗦啦西啦嗦咪……”颜拯清的手机在震动之后终于不再沉默了。他一看显示屏幕,是阿墨。 “昨夜你打我的电话啦?”阿墨显然是忘记了昨夜的事,问道。 “哟,我忘了拿钥匙了。”那服务员来到房间门前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气之下忘了拿钥匙了,她赶忙回值班室去取钥匙。 “真是个粗心的马大姐。”看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颜拯清不由说道。 “什么?”阿墨问道:“哟,伴娘和你在一起?” “没有啊。我正在接待所里收拾衣物呢,马上就要出发去石崖岛了。对了,我昨天被灌醉了。”颜拯清猜测:“大概是我按错了号码呢?” “我昨天陪客户也喝醉了呢?你忙吧,祝你一路顺风。”阿墨说道。 “谢谢,也祝你生意兴隆。”颜拯清说道:“保持联系。” “你自己开门吧,我接领班的电话一下。”那服务员把钥匙放在楼道的护栏上,匆匆回值班室接电话去了。 “好的,你和伴娘更要保持联系啊。”阿墨笑道。 通完了电话,颜拯清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护栏上。拿起钥匙去开门,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衣物,走出了房间。在经过值班室的窗口时,颜拯清笑着对里面正在织毛衣的服务员说道:“钥匙就在房门上挂着,我觉得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说完,急忙下了楼梯,身后马上传来了一阵抱怨声。 回到了会场,大伙刚好出来。 “我还以为你临阵逃跑了呢?”同室的同事开玩笑。 “哟,是去收拾衣物的啊。”有同事说:“何必那么麻烦,领导会给大家发石崖岛的岛服呢?” “你老是想白穿啊!”有同事接嘴。 “领导就是应该像这样的嘛。”又有同事不甘寂寞,说道:“我们每人发一套,他们可能就有三套了啊。自己既得了好处不说还能得到了大伙的爱戴,这就叫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走吧,该上船了。”这时,有同事来说道。 “怎么坐船呢,包张飞机不是更好。都要远离城市一年了,这不算是破费吧。”有同事抱怨。 “那边的飞机场好象也被海水冲坏了吧。”有同事猜测。 “听说我们乘坐的是豪华渡轮,可以在床上睡着钓鱼呢!”有同事挺知足的。 “你们会晕船吗?”同室的同事问道。 “海啸这事件之后,我一看到大海就会头晕。”有同事马上就有了反应,他故意用手搭在了身边的同事肩上。 “听说晕船和酒醉一个样,我这儿有解酒药。”颜拯清告诉大伙:“有需要的请提前申请啊。” “不需要的,我们这儿的人都是海量,也许连海水也要喝干呢。”同事说道。 “还是不要去喝的好。否则,颜拯清又要下水救人了啊。”有同事对太阳广场发生的落水事件记忆深刻。 “我已经准备了一箱酒呢!我们边喝酒边看海上风光,也惬意一回。”同室的同事对大伙说道:“难得大伙有缘聚在一起,一根线上的蚂蚱,以后大伙相互照应。” “是啊,是一条船上的鱼了。”同事深有感触。 很快到了海边,大伙边上船边回望这个即将远离一年的城市。蓝合市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使得王携也不由发出了一阵轻叹。 “你在什么时候都保留着回旋的余地。”上了船后,颜拯清对王携说道。 “现在也一样。”王携转了个话题,说道:“给你们讲个笑话,一艘轮船触礁了,船底被撞了个大窟窿。水手们都去问船长该怎么办?船长说,快在旁边也啄个窟窿,好把船里的水给放出去。” “哈哈……”大伙都笑了。 “遇上那倒霉的船长,还不麻烦了吗?”有同事说道。 “嘘,你们小心点。也不说点好听的话,我们船长正生闷气呢。让他听到了有你们好受的。”一个抬着一只箱子,在一只耳朵上还戴着耳塞的水手刚好经过。他提醒大伙。 大伙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水手朝船舱走去。忽然,一个人站在了水手的面前。 “按照第156条规定见到船长应该做什么?”原来那人就是船长了。 “该向船长敬礼。”水手回答的同时,把手里的箱子扔了,腾出手来向船长敬礼。 “啊!”船长大叫,是箱子砸到了他的脚上了。 “笨蛋,那是第165条规定。”船长大怒之下仍牢记规定。 “对……对不起,船长阁下,第165条规定是船员不能在船上穿……穿……拖鞋……”水手回答的胆战心惊。 “混蛋!那是不能在工作时间听音乐。”船长一把拽下了水手的耳塞,一跛一拐地离开了。 “看样子这船长的确很凶的。”等船长走远了,颜拯清说道。 “我们还是先去找房间吧。”王携带领大伙走进了船舱。 “又要忍受一路的颠簸了。”进了房间后,同室的同事说道:“幸好旅途有酒。” “你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颜拯清笑道。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同室的同事边掏酒瓶边说道。 这时,刚才背规定的水手进来了。 “要起程了,有会晕船的吗?”水手手里端着一个装满了药片的盘子问道。 “我们打算要用这东西晕船呢,你也来和我们喝点。”有同事拿起酒瓶邀请水手。 “那不是太阳陈酒吗?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品尝一下石崖岛那边的紫蜜酒,先适应一下。”水手说道:“我们船上卖着这种酒呢。这样的话,你们即使喝不惯那边的酒,也可以喝自己带去的酒啊。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可以,我到是要看看这紫蜜酒是怎么样把自己迷失的。”同事最怕酒难润口,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很快,水手就把酒送来了。 “这酒是用当地特产的一种叫紫米的农作物酿造的,都是手工酿造,因白天气温高,酒容易挥发所以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才开始酿造,因此这紫蜜酒又叫做紫夕酒。”水手介绍。 “看来你也是性情中人了,我们一起喝吧!”同事再次邀请水手。 “还是你们喝吧!”水手推辞。 “是怕船长再让你背规定吧?”王携激将道:“你们船长可是够凶的。” “那到不是,现在船长正在下棋呢。”水手解释道:“其实他挺够意思的,只是这些天有些烦。” “他是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有什么可烦的?”王携给水手倒了杯酒,问道。 “当然有烦的啦,他不也要到陆地上去吗?”水手讲道:“前些天你们蓝合市的电视台不是办了个飞翔蓝天的歌咏大赛。” “是有这么回事。”王携说道:“听说这次大赛结束后,还要办一个遨游海洋的歌咏大赛呢!” “坏就坏在这儿啦,我们船长去参加了这次比赛了呢。”水手说道。 “我就说怎么看他有点面熟呢?”王携嘀咕。 “他得了个一等奖。”水手说道。 “那他还烦什么,应该高兴啊?”同事纳闷了。 “你们不知道,这都要怪那些大脑短路的评委了啊。” 第32章 水手接着说道:“二等奖和三等奖都是实物奖励,可是这一等奖却是要免费到石崖岛旅游。” “这也不错啊。”颜拯清觉得这样也能接受。 “但是必须乘这条船去。”水手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啊!这不是有什么来什么了吗?”王携说道:“也许这次是飞翔蓝天的歌咏大赛,所以主办方以为多半是飞行员来参赛,就设置了这么个奖励。等下次办遨游海洋的歌咏大赛时,一定是乘飞机去旅游的。” 大伙边喝酒边聊。这时,酒气上涌,水手感觉有些热,就把水手服解开了几个纽扣。 “啊,你还穿红肚兜!”同事看到水手穿在水手服内的红衣服,惊讶不已。 “这是上一次闰年时我媳妇给我织的红毛衣,我可是有两件的呢!”水手炫耀道。 “啊,这么说你有两个媳妇。”王携问道。 “两件都是我媳妇织的。”水手赶紧解释:“不对,是我媳妇织的两件……也不对,我只有一个媳妇。” “为什么闰年要穿红毛衣呢?”同事大笑之后,问道。 “这个我知道。”王携说道:“相传在很久以前,石崖岛的海边有一个小村。村里的人每天出海打鱼,可是这年,他们打的鱼却越来越少了。这天,一个渔民出海打鱼,他把船摇到了离海岸很远的海域,撒了几网,却连鱼的影子也看不到。眼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只好无奈地往回摇船。在返回小村的途中,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岛。他想,现在即使回到村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今晚在小岛上暂住一夜,明天一早再撒几网试试?说不定能撞上个大运呢。于是,他向小岛靠近,把船停泊在岸边后,登上了小岛。岛上一派寂静,他朝山坡上的一片树林走去。那儿居然长满了野果,他大喜,连忙找了一个避风的山凹,又捡了些枝叶,燃起一堆篝火,躺在一堆叶子上睡着了。翌日,天还没有亮,渔民就醒来了。他匆匆回到了船上,朝大海深处摇去。找了个水域,撒下了网。这时,红红的太阳从大海的尽头升起来了。顿时,云朵、天空、大海、渔船都被染红了。渔民觉得有些热,便把衣服脱了下来。他发现衣服红的有些异样,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在初升的太阳下,一切都是红色的。海风不时吹过,渔民试了试网绳,很轻。只好继续等待着,他叹了叹气,看着远处的小岛发愣。很快就日高三丈了,正当渔民决定要重新更换一个地方撒网时,奇迹出现了,他发现网绳绷得很紧。果然,渔网收上来一看,里面都是波光粼粼。渔民再撒网,收到的是满船的数不胜数。直到最后他觉得满眼都是鱼。渔民准备回去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风吹到了水里。他把衣服捞起来一看,只见衣服上几乎涂满了红色。渔民奇怪,怎么自己的衣服就变成了红色的了呢?突然,他想到了昨夜在小岛上的情况,当时自己就是睡在了叶子上的?渔民又回到了小岛上,果不其然,事情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件被染红了的衣服,才有了满载而归的呢?渔民决定弄个清楚。他再次驾船撒网,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打到一条鱼。可是当他把染红了的衣服扔到了水里后,没多久就打到 了很多鱼!渔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了小村,看到他打了如此多的鱼,大家都惊讶不已。渔民把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不相信。当第二天渔民给大伙演示之后,渔民就用那种树叶染衣服了。由于那年刚好是润年,所以红色就成了渔民必穿的衣服。想不到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之后,红衣服竟然成为了石崖岛的人们的风俗了呢。不过,现在人们穿红衣服已不是为打鱼了,而是把这当成了吉祥幸福的象征了呢。” “的确如此。”水手说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呢。”同事对王携刮目相看。 “呵呵,不过是这几天抽空看了旅游手册而已。”王携实话实说。 “那也比我们强。”看样子,同事是真心佩服王携的。 “传说就是这样,不断的根据大众的口味来进行修改和调整内容。”王携说道。 “说不定以后我给别人讲这个传说时,就改编成了一个染坊的老板只会染红色,所以他的布匹只有红色的。话说这年刚好是闰年,染坊老板于是就编了个故事,让所有人都买红色的布料……”同事边喝酒边说道。 “我看是你想做裁缝了吧?”王携笑道。 “如果我是裁缝,我一定要为所有人,不对,应该是所有东西,也不对,是所有物体。我一定要为所有物体缝制最合身的衣服。”同事拿起酒瓶说道:“比如这玩意儿,他们怎么就想不到缝制一身得体的衣服呢。” “那你说要怎么缝制呢?”有同事问道。 “这好办啊,比如这酒盒子。应该算是外衣了吧?”同事摸了摸自己的外衣,问道。 “是啊,是外衣。”水手放下到了嘴边的酒杯,答道。 “那这盒子上为什么没有衣兜呢,是不是?”同事接着说:“还有呢,贴在酒瓶上的商标算不算是内衣了?可是为什么饮料没有三点式,烈酒没有系领带……” “高见,佩服。”水手一脸的敬意。 “不过,我想问一下,这盒子上要衣兜有什么用呢?”王携问道。 “那你的衣兜里装的是什么呢?”同事反问。 “你的意思是可以装酒精测量计。”王携笑道。 “也可以装身体测量器。”同事大笑。 “那也可以像船一样地装上导航仪器了。”水手也凑热闹。 时钟敲响了。 “我该去接班了,大家喝好。”水手看了看表,离开了酒桌。 “我也出去一会。”大概是第一次在船上喝酒,颜拯清头有些晕。 “要人陪你去吗?”王携问道。 “不用。”颜拯清朝船舱外走去。 站在船舷遥望海天之间,感觉一切都很平淡,没有一丝生机。忽然,一群海鸟出现在眼前,沿着船舷飞了一会。落在了桅杆上,颜拯清觉得有些热,他把外衣脱了下来,拎在手上。一阵海风吹过,颜拯清感受到一丝惬意。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难以控制,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些僵硬。 这时,一阵争吵声从船头传了过来。颜拯清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船长和二副在下象棋。 “你怎么这么做呢,不至于吧?”船长说道。 “谁让你想吃我的马呢。”二副得意。 “如果你敢让我回一步的话,我让你吃这只马。”船长欲挽回败局。 “接受。”二副同意了。 “好的,我要看看你后悔时的样子。”船长决定背水一战。 “那我就吃马了啊。”二副边说边把自己的炮替换了对手的马。只见他从棋盘上拿起了对方的马,顺手递给了一旁观战的颜拯清。 颜拯清接过棋子,放到了一边。他心里只纳闷。 “哈哈,你上当了,这是我故意给你吃的。”这时,船长立刻用车吃了对方的车。他拿起对方的车,很招摇地在颜拯清面前晃悠了一下,就把棋子放进了嘴里咀嚼。 “啊!”颜拯清看呆了。船长在吃棋子! “嘿嘿,你看看你还有吗?”二副对船长说道。 “该死!”船长一看又输了,非常气愤。他转过头来,对颜拯清大吼道:“拜托,你既然看到我的棋很危险,那你就要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啊……啊的,听到了吗?我再也不想听到……” “啊……”声音是从旁边传来了的。 颜拯清回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呕吐呢。 “他晕船了。”一个水手搀扶着那个人,说道。 “深表同情。”船长看了看,又转过头来,对二副说道:“战争还未结束呢。” “这次让你输得更惨。”二副说道。 “可是……你们的棋子……少了一只……一只车……”颜拯清把刚才的马递过去,说道。 “哈哈哈……”船长和二副大笑。 “听到了没有?”船长长笑不止:“他说少了只车,哈哈哈……” “咦,你怎么还拿着这只马呢?”二副奇怪。 “如果再没有了马,你们还能继续玩吗?”颜拯清反问。 “这儿不是还有吗?”二副重新拿出了一副象棋。 “每副象棋我们只使用一次。”船长得意地说道。 “一次性象棋?!”颜拯清还是第一次听说。 “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收下这匹枣红马了吧!”船长把马还给了颜拯清。 “那我留下做个纪念吧。”颜拯清收下了棋子。 “随你的便,我们这儿多的是。”二副拿起一颗刚才使用的棋子放到了嘴里。 “你们怎么吃……”颜拯清惊讶。 “哦,这是巧克力做的棋子啊!”船长说道:“难怪你惊讶呢。哈哈哈……”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颜拯清自嘲。 “你满身酒气,吃点棋子就不会醉了。”二副笑道。 “我去接个电话。”二副的手机响了。 “去吧,不过下次可别让我再听到你的那个怪鸟叫的铃声了。”船长对颜拯清说道:“还是你来代替他吧。” “好的。”颜拯清把外衣放到了一边,坐下和船长玩起了象棋。 坐下玩了没多久,颜拯清就感觉到头越来越大了。 “哟,你这也敢玩。”船长大惊。 “这可是我的车啊……” “哈哈,这不是要让我大获全胜吗……” “啊! 第33章 你……你是真的酒醉了吗?” “哟,船长又输了啊。”二副回来了。 “该死,这不能算。”船长辩白:“他这是酒后玩象棋,算服用兴奋剂。” “你们玩。”颜拯清站起来离开了棋盘,他感到自己像一只在海风中飞翔的鸟。他走到船尾,靠在船舷上。 是不是给崔显凤打个电话呢?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颜拯清的脑海中。 颜拯清从兜里掏手机,他发现兜里是空的。手机大概是留在了外衣里了呢,可是外衣哪儿去了?颜拯清四处寻找外衣。 他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前舱,船长和二副仍在玩象棋。 “哟,你回来了。”船长棋路正处困境,对颜拯清说道:“快来做我的军师。” “谁做也一样。”二副回答。 “我是来找衣服的。”颜拯清四下张望。 “那不是你的衣服。”二副指着颜拯清放在一旁的外衣说道。 “谢谢。”颜拯清很高兴地拿起了衣服。可是他一摸兜,里面也是空的,大概是掉到某个角落里去了。 于是,颜拯清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了。 “哟,你钻到下面做什么?”看到颜拯清爬到了棋盘下面,二副奇怪。 “我的东西不见了。”颜拯清解释。 “大概是找马呢?我另外给你一颗马吧,这可是我的战利品。”船长说道。 “你的外衣不是找到了吗?”二副问道。 “我不是找外衣,是找手机。”颜拯清回答。 “你这样我们没法再玩了。”二副说道。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应该为乘客找回丢失的物品。”船长教育属下。 “好的,船长阁下。在每次要输的时候,你总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感谢上帝,这次你总算没有该忙的活儿了。不过,却来了个丢失了手机的乘客。我不得不说。船长,你真幸运。”二副眼看胜局已定,所以心不甘情不愿。 “不麻烦你们,我可以自己找到的。”颜拯清觉得自己可以找到手机的。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帮助乘客寻找自己的东西,这也是我们的规定。”船长说道:“你的手机一定会找到的,只要不是飞机,不,飞机也能找到,我们船上有望远镜呢。” “谢谢。”颜拯清说道。 “不用谢。我们的确有规定的。”二副开始寻找手机。 “伙计,如果你找不回这位乘客的手机,你将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船长对二副说道。 “为什么?”看样子,二副讨厌写检讨书。 “因为你没有全心全意为乘客作想。”船长说完,朝船尾走去。 “那你怎么不找?”二副不满,大声对船长说道。 “我到船尾找找看,你没看到他刚才去过那里了吗?”船长头也不会,念叨道:“找东西也是需要动脑子的。” 颜拯清觉得头晕得厉害,他干脆躺在了棋盘上。船长和二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手机的影子。 “他一定是喝醉了说胡话,他的手机可能和他们一起上船的人在一起呢。”船长说道。 “刚才我看到他独自在船上散步。”二副说道:“该不会是把手机给掉到海里去了?” “很有可能。”船长点了点头。 “我们仔细去问问他,毕竟这事是发生在我们的船上的。”二副很谨慎。 “不错,你的检讨可以不用写了。”船长笑道。 两人来到前舱,看到颜拯清睡在了棋盘上。 “还是让他们的人来看看。”二副说道。 “这样比较好。”船长同意。 这时王携正好出来找颜拯清。 “走,回到里面去睡。”王携把颜拯清扶起来。 “我的手机找到了?”颜拯清醉眼朦胧。 “什么?”王携说道:“没看到你的手机啊。” “我们正帮他找呢,可是没找到。”二副摊了摊手。 “可能他的手机不在船上吧。”船长说道:“我的意思是他的手机是不是还在陆地上。” “我一定要找到手机,那上面有崔显凤的电话号码呢。”颜拯清很固执。 “吹咸风?!”船长和二副不解:“海水才是咸的啊。” “在船上丢失东西,你们赔偿吗?”王携为颜拯清争取合法权益。 “这我们有规定的,如果在船舷之内的东西,我们负责赔偿。”二副解释:“不过,刚才他自己在船上散步。在他无意识,也就是喝了很多酒的情况下,很可能让手机离开了船舷之内。因为我们这条船的声波干扰很大,如果他不把手机伸出船舷之外,是无法正常接听的。由此我们认定他的手机不在我们的赔偿范围内,对此我们很抱歉。” “那我要下海捞手机。”颜拯清朝船舷走去。 “不可能的。”王携拉住颜拯清,大声说:“你喝醉了,等你酒醒时,你的手机会回来的。” “我小学时游泳得过第一名。”颜拯清依旧醉语。 “我们这儿有电话的,你可以随便打啊。”二副说道:“一部手机的失踪并不代表着末日。如果你想游泳的话,等船靠了岸,我们一起下去比试比试,我幼儿园时从大澡盆里爬出来过。” “让我下水。”颜拯清嘴里念叨着。 “看我的。”船长走上前来劝解道:“年轻人,现在的海水比酒还要难喝得多呢。如果我是你,就回到船舱里美美地喝上一杯,然后才想其他。” 颜拯清不语,似乎再想什么。忽然,他摇摇晃晃地朝船舱里走去。 “看看吧。”船长一脸得意:“我的话有多管用,我的语言是多么地悦耳动听,能让许多年轻人受益。如果我不做这该死的船长的话,我会成为他们终生难忘的益友和良……找死啊……” 大家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颜拯清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朝这边走来。 “好了,你……你已经赢了我一次了。”船长边退边说。 “你疯了吗?”这时,王携悄悄地绕到了颜拯清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同事们一拥而上夺下了颜拯清手中的斧头。 “感谢巧克力象棋。”二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听着,我要把你关到船舱的最底层,只让你喝白开水。”船长大怒。 “谢谢,不过你还是先让我在丢失手机的地方刻上个记号。”颜拯清很平静地说。 “刻什么?”船长不解。 “先在掉落手机的地方刻上个记号,等船靠岸后我再下去捞啊。”颜拯清继续去拿斧头。 “啊……”所有的人把嘴巴张大到了极限后,等了半天才发出了笑声。 “哦,看样子我们应该给他一支笔才对。”船长对二副说道。 “先生,你可以不用斧头的。”二副告诉颜拯清。 “用这个做记号比较明显。”颜拯清就是想用斧头做记号。 “我们有规定,在船上除了船员之外,别人都不得使用船上的任何工具。”船长解释:“把笔拿给他。” “那我就不违反你们的条例了。”颜拯清拿着笔在船上划了一个记号后,和同事回到了船舱里。 第十一章翌日的糖衣炮弹 6 “你也醒了。”崔显凤刚睁开眼,易小玉就说道。 “哟,被昨夜的酒闹的。”崔显凤说道:“以后再也不做伴娘了。” “还不起来吗?”易小玉已经起来梳理头发了。 “还想多躺一会呢。”崔显凤又闭上了眼睛,说:“帮我弄一杯水来。” “就知道关心别人,自己却不知道先放杯水。”易小玉把水递过去。 “放在床边,我等会再喝。”崔显凤没动。 “你不打算去见见那酒鬼。”易小玉提醒道。 “什么酒鬼啊?”崔显凤说道:“今天的早餐由你做,厨房里放着两个鸡蛋。” “知道了。”易小玉想了想,说道:“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昨夜你不是把伴郎也给带到家里来了吗?他现在就睡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啊!”崔显凤顿时睡意全无,立刻就起床。 “看你,一提起伴郎你就起来啦。”易小玉笑道。 “我怕人家把我当成小懒虫呢。”崔显凤伸了伸舌头,说道。 “这么在意他对你的看法的话,那早餐也由你做了。”易小玉说道:“你好好表现,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对了,再加一个鸡蛋。” “知道了。我先出去,然后故意装做把你叫醒的。”崔显凤对易小玉眨了眨眼睛。 “嘿嘿,为了衬托你起的比我早很多,干脆我在给你化个妆。”易小玉笑着说道。 “嘘,小声点。”崔显凤把头凑过去,小声说道:“那样就演的过了。” “要确定目标才不至于空表演的。”易小玉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谁,我总该要树立一下自己的形象吧。”崔显凤说道:“表演现在开始。” “女一号请。”易小玉对崔显凤做了个手势。 崔显凤深呼吸,她轻轻地打开房门。边往外走边说道:“小玉姐,你还不起来吗?” “还想多躺一会呢。”易小玉细声细语地说:“帮我弄一杯水来。” “好的。哟,茶几上怎么会有一个杯子呢。”崔显凤问道:“这是你用过的杯子吗?” “那好象是你昨夜给那个伴郎用的杯子。”易小玉说道:“你还是快做早餐吧,我可是早就馋你做的早餐了呢。” “没有啊?”崔显凤说道。 “还别谦虚了啊,你做的那叫真正的……”易小玉正要加大表演力度,忽然看到崔显凤站在了房间门口。 第34章 “人不见了。”崔显凤焦急地对易小玉说道。 “啊!”易小玉急忙走出房间,四处看了看,然后说道:“他会不会是半夜里出去的呢?” “可看他当时的情形已经是醉得人事不省了啊。”崔显凤说道。 “那他会不会是有梦游症呢?”易小玉猜测。 “没听说过醉了之后还会梦游的啊。”崔显凤环顾屋内,忽然,她的眼光停留在了茶几上。崔显凤走上前去,从茶几上拿起了一张纸条。 “那是什么?”易小玉问道。 “留言条。”崔显凤皱了皱眉头,说道:“连格式也不对。” “好象没有不对的地方啊。”易小玉瞟了一眼,说道。 “你看,正文没有留出两个格子。”崔显凤像是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那算是不规范。对了,他怎么不辞而别呢?”易小玉说着,手里不停地忙着早餐。 “他到石崖岛去了,出差一年。”崔显凤回答。 “这也敢走啊,我看你还是不要痴迷进去,他简直就没把你当回事嘛。”易小玉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道:“以前一新每次要出门时,都是要经过我的批准的,直到现在他才以事业为重了呢。” “我和他只是一般朋友,并没有什么承诺?”崔显凤说道。 “哦,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这男人是分两种的呢。”易小玉说道:“一种是婚前以事业为重,一种是婚后以事业为重。” “差不多了,先吃早餐。”崔显凤说完,坐到了餐桌前。 “慢点吃,让他多等一会。”易小玉对崔显凤说道。 “以后你让他少喝点酒,老是欺负人。”崔显凤劝道。她知道黄一新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易小玉了,每次易小玉到崔显凤这儿过夜,翌日黄一新必定早早地把车停在崔显凤的住宅外面。 “哼,要让他多喝,喝得烂醉如泥。”易小玉说道:“直接就睡了更好。” “等会好好教育他一番。”崔显凤知道除了喝酒后,黄一新不听易小玉的话之外,其他时候都是言听计从的。 “今天不坐他的车。”易小玉说道。 “嘿嘿。”崔显凤看出易小玉心口不一。 两人吃完了早餐,收拾好餐具。刚走出门来,黄一新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说道:“早上好,我送两位去上班。” 易小玉没搭理黄一新,把头扭到了一边。 “她今天不坐你的车。”崔显凤替易小玉回答。 “啊,不至于吧。”黄一新大出所料:“怎么不和以前一样了啊。” “我再也不会上糖衣炮弹的当了。”易小玉说道。 “是啊,她打算要在我这儿住上一个月的呢。”崔显凤把自己的车开出来。 “那我可管不着。不过,她上下班只能由我来接送。”黄一新说道:“这可是不能任由别人来插足的。” “你管不着?那我这些天可是只吃素食,让她在我家里消瘦。”崔显凤接着说:“我还要让她干重活累活,把她当成丫头使唤。” “别这样啊,你不能这样的。”黄一新急了:“你们可是同事啊,再说你又不是她的领导,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凭什么?凭那是在我家里,知道吗?我家里的事你无权过问,小心我告你侵权。”崔显凤一脸很严肃的表情。 “那好,这样吧。”黄一新似乎妥协了,说道:“其实她什么也不会做的,平时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我花钱雇个保姆给你使唤一个月总可以了吧,再交伙食费住宿费什么的,总可以了吧。” “不行。”崔显凤回答得斩钉截铁。 “要不把我也当成你的保姆算了。”黄一新再三恳求。 “说真话了吧。我就知道,你这是想乘着送菜来白吃。”崔显凤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 “是啊,我早就有这个想法的了,所以昨夜我故意让小玉混到你家里来了,其实是小玉又馋你的厨艺了呢。”。”黄一新把脸转过去对着易小玉说道:“怎么样?媳妇,今天的早餐好吃吗?” “你乱讲。”易小玉满脸通红,说道:“快把一个月的费用交给显凤。” “好的,喏。”黄一新把一叠百元钞票递给了崔显凤。 “这……”崔显凤没接,想了想,说道:“你们夫妇俩别来这儿演双簧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们来我家了。” “先把钱收下再说。”黄一新硬是把钱塞到了崔显凤的手中,然后马上离开。 “你这是……干嘛……”崔显凤一时不知所措。 “对了,这是我特意从你的工资卡里取出来的钱。”黄一新对易小玉说道。 “你……”易小玉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我把你的工资卡放在了车上了。你来看看还剩下多少了呢?”黄一新说着,朝车那边走去。 易小玉跟着黄一新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这是我送你的。”黄一新打开车门,拿出一束花递给了易小玉。 “工资卡呢?”易小玉问道。 “你快到车里去。”黄一新看到崔显凤要过来了,连忙把易小玉推到车里,关上门,自己回到驾驶位上坐好,把车发动后,说道:“其实是我要把我的工资卡给你的,这个月多领到了一些呢。” “把钱拿回去。”崔显凤看到黄一新夫妇的车启动了,大声说道。 “快停车。”易小玉说道。 “这种时候打死也不能停。”黄一新答道。 “你真打算让我到她家住一个月吗?”易小玉问黄一新。 “坚决不同意。”黄一新说道。 “那你不是预交了食宿费了吗?”易小玉问道。 “为了你,值得啊。”黄一新满口甜蜜。 “这话我爱听。”易小玉又问:“交了多少呢?” “就是这个月多收入的那些了啊。”黄一新回答得很随意。 “这个月多收入了多少?”易小玉急以知道准确数目。 “不好说出口。”黄一新故意卖关子。 “你快说啊。”易小玉掐了黄一新一下。 “哟,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黄一新说道:“我也忘记了。” 黄一新说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通话插头接到车上。然后对易小玉说:“你快按崔显凤的电话号码。” “你真的要去问显凤吗?”易小玉拿着手机,却没有按崔显凤的电话号码。 “快点啊。”黄一新催促。 “算了,跟你这个马大哈在一起什么事不会发生呢。”易小玉断然决定不拨崔显凤的电话号码了,她把手机还给了黄一新。 “这可是你……”黄一新话还没说完,易小玉的手机就震动了。 “是显凤的电话。”易小玉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号码后,对黄一新说道。 “把它接到这儿,我来和她说。”黄一新指了指车上的插头。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嘛。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我来还你们的钱。”崔显凤说道。 “你没数数看吗?”黄一新问道。 “没有数。”崔显凤回答。 “你……”易小玉觉得黄一新这么问可是太直接了,连忙比手势给他,让他婉转一些。 “哦,小玉让我别问了。”黄一新歇了歇气,说道:“我觉得我可能是装错了钱,我把银行里的练功钞给放在了下面,好象只有最上面的一张百元钞是真的呢。” “你这是来耍我的吗?”崔显凤大怒:“别让我看到你,看到我就撞!” “显凤,你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要冷静啊!”易小玉急忙说道:“你还不快给显凤道歉。” “显凤啊,我知道你是不会在乎那些钱的。主要是我怕小玉不愿意跟我回家,那样我就找个借口到你那儿去送钱,顺便也可以看看她啊。”黄一新一脸无奈地说道:“实在对不住你了。要不,请你到我们家吃一顿便饭。” “以后再也不管你们的闲事了。”崔显凤哭笑不得。 “好的,那下班我来接你们了啊,就这样说好了。我家里刚换了新的厨具呢。”黄一新自说自话。 “是啊,我看这样很好。”易小玉说道:“显凤,我下午没课,在语文教研室等你。” “不去,又要让我去试验你们的新厨具了。”崔显凤说道:“你们好好过日子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就可以啦。” “有些事是需要你帮忙的,你一定要来,就这样说定了。下班我等着,饭菜由我搞定。”黄一新不等崔显凤回话就关了机。 “怎么回事?”易小玉觉得黄一新一定有什么事? “你猜?”黄一新补充道:“反正是好事。” “快说出来。”易小玉迫不及待。 “我还是先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黄一新满脸得意地说道:“我要给显凤相一次亲呢,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啊!”易小玉显然很意外:“你打算把谁介绍给她呢?” “张谷,就是那个城管队的队长啊。”黄一新说道。 “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我不同意。”易小玉对那个名叫张谷的人略有耳闻。此人比起黄一新来似乎更喜欢使用拳头说话,曾听说他带领一帮手下每天能勇擒一百名乱摆摊的小贩。当然,其中近一半小贩的劳动工具也和他们的年龄一样在他的手下破坏得已过花甲之年了。 “我也是为显凤好啊,关心别人总没有错吧。”黄一新一听急了。 “可你也不能把这种人介绍给显凤啊,这不是害她吗?” 第35章 易小玉不同意把崔显凤介绍给张谷,说道:“我昨天到显凤那儿,她正参加朋友的婚礼回来。你不知道,在她的车里躺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 “真的?”黄一新问道。 “是啊,我问她那男的是谁?她说是伴郎,看样子显凤喜欢那男的。”易小玉说道:“对了,在婚礼上显凤是伴娘。” “那你在哪儿睡的?”黄一新突然问道。 “和显凤啊。”易小玉两眼盯着黄一新,说道:“那男的睡沙发呢。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睡沙发了呢。”黄一新解释:“怕你没睡好啊。” “哼,假话。”易小玉把头扭到一边,嘀咕道:“如果心疼人家,以后就不许在再喝酒了。” “保证不喝……跟酒有关的东西。”黄一新幽默。 “这次要写保证书。五千字的。”易小玉说道。 “哟。”黄一新吐了吐舌头,又问:“怎么我没有看到有男的从屋里出来啊?” “人家早走了呢,就留下了一张纸条。”易小玉说道。 “没见到显凤就走了。”黄一新问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好象是到石崖岛去工作呢。不过,那男的相貌到是挺不错的。”易小玉说道。 “相貌好礼貌未必好,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从人家家里溜出来呢。”黄一新不喜欢妻子在自己面前赞扬别的异性。 “反正显凤是不会喜欢那个城管的。”易小玉把话题转回去。 “显凤和那人没确立关系吧?”黄一新问道。 “这还不清楚呢。”易小玉说道:“所以说,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了。” “怎么啦?还说。”黄一新不满意了。 “你想,如果我下次再出去的话,还会到显凤哪儿去吗?”易小玉说道。 “那你要去哪儿?”黄一新问道。 “去酒店什么的,说不定还有人请我喝酒。”易小玉故意说地很含蓄。 “那以后晚上就不让你出去了。”黄一新说道:“一到晚上就锁好门。” “知道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谚语吗?”易小玉说道。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晚饭你一定要把显凤叫来。”黄一新再次提醒妻子:“对了,你先别告诉显凤,那男的是城管。” “你就别做没有谱的事儿了。”易小玉劝道。 “这我知道,但是我还要当面感谢她一下呢。”黄一新心口不一。 “那就试试看吧。”易小玉也想让显凤帮忙说说丈夫喝酒乱发脾气的毛病呢。 “好的,我一早就来恭候。”黄一新一身轻松。 这时,车已经到了学校门外。 易小玉走出车外,等着随后而来的崔显凤。 “这是你的钱纸,一张也没有少,数数看。”崔显凤把那叠只有一张百元钞的钱递还给黄一新。 “先说好,如果你要还给我,就必须晚上来我家做客。”黄一新说道:“我和小玉可是诚心邀请你的呀。” “那要看我得闲不得闲了。”崔显凤说道。 “我的姑奶奶,你也不至于不吃晚饭吧。”黄一新说道。 “先把你的纸钱拿回去再说。”崔显凤故意冷冷地说。 “哟,有这么说话的吗?变着法儿来骂人,晚上你给我解释清楚。那钱你可以加点汽油,也可以买点你喜欢做的比较拿手的菜来啊。”黄一新说完,就把车开离了崔显凤。 “老婆和美女慢走。”车开出去几米之后忽然又停下了,黄一新伸出头来大声说道。 “呵呵。”易小玉和崔显凤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他还是挺不错的嘛。”崔显凤说道。 “才不是呢。”易小玉答道。 “拿着。”崔显凤把钱递给易小玉。 “他不是交代了吗?”易小玉没接。 “又要让我去做菜,你们预谋好了的,是吧。”崔显凤掐易小玉。 “别闹啊。”易小玉躲闪。 “老师好。”这时,有学生上前来问好。 “同学好。”崔显凤和易小玉赶紧肃立一旁,回答道。 “下课我在教研室等你。”易小玉叮嘱。 “好的。”崔显凤朝自己的班级走去。 其实,黄一新让张谷和崔显凤来相亲是有目的的。昨天他和张谷等一批人玩麻将,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没钱了。”玩到最后黄一新有气无力地说道。 “给你个翻本的机会。”张谷显得很大度。 “一定要赢回来。”黄一新接着玩。 很快一圈下来,黄一新又输了。 “你太菜了。”一个女牌友对黄一新说道。 “借我点钱,我就不信,今天手气怎么这么差?”黄一新输得不服气。 “诺。”张谷把几张钞票仍给了黄一新。 几圈下来,黄一新所借的钱荡然无存。 “走,一起去吃点东西。”张谷说道。按老规矩,赢了钱的那人是要请牌友们去吃喝一顿的。 “走吧。”牌友们都理所当然地站了起来,输了的都要把他给吃回来!黄一新本来是不想和这帮人去吃的,可是他欠了张谷的钱,不得不去。 大家坐上了张谷的办公用车,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寻了个包间坐下后,开始点菜。 “一看到你的车,那些小贩都吓着了。”女牌友说道。 “在吃饭的时候可没有时间管他们呢。”张谷说道:“再说了,我们分工可是明确的。这个区域可不属于我管。” “你们还分区域啊。”黄一新不知内情。 “当然了,连乞丐都还分在哪儿才能乞讨呢。”张谷比喻道。 这时,饭菜上来了。 “大家随便吃点。来,干了它!”张谷脸上的红光几乎映红了杯子里的酒。他就是喜欢用别人的钱请别人吃饭,这种感觉非常好,除了赚还是赚。如果每天都能这样,一定不会老的。张谷常常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黄一新敷衍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怎么啦,输了钱怕媳妇骂吗?”张谷不满意了,他不喜欢在自己高兴的时候别人来扫兴。 “那你媳妇该高兴啦?”黄一新也不示弱。 “哈哈哈……”张谷大笑。 “他还是个光棍呢。”女牌友告诉黄一新。 “哦,我还以为……”黄一新嘀咕。 “谁让他们太可恶了呢,看看吧,连媳妇也问不着。”女牌友直言不讳。 “谁可恶了,我们是为城市的建设做出巨大贡献的,把城市管理的井井有条。”张谷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认识很深刻。 “为城市做出贡献的可没有到这种地方吃饭的啊。”女牌友说道。 “那当然了,他们都在星级饭店蹲点呢。”张谷回答:“如果我走到那一步,也邀请你们去。” “不,我是说那些人才是真正为城市做出贡献的人呢。”女牌友指着酒店外的一群人,说道。 “这些民工不是也到这儿来吃饭喝酒的吧。”张谷的眼力还可以。 “好象是来要工钱的。”黄一新说道。 “现在是要钱的比差钱的穷呢。”张谷随口说。 “你的钱我明天就还给你。”黄一新把张谷当作了民工。 “你就别还他钱了,给他介绍个媳妇就可以了。”女牌友插嘴。 “呵呵,还真可以。”张谷竟然同意了。 “这个到是容易。”黄一新也高兴自己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还钱的问题。 “你可不能忽悠我啊。”张谷说道:“我要能做媳妇的那种。” “这样好了,到时候告诉我,我在你们见面几分钟后,给你打个电话。如果你觉得不错,就在下了。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说有事,离开她。”女牌友给张谷出注意。 “此举是多余的。”黄一新做这事挺有把握的。 “对了,你可千万别把男方是城管给先捅出去了。”女牌友有经验:“如果那样的话,女方一般不会来。” “ok。”黄一新知道是怎么回事。 “下辈子打死也不干这勾当了。”张谷痛下决心。 “明天我就给你回话。”黄一新对张谷说道。 “为了张管的相亲成功,大伙干一杯。”又一个牌友举杯。 “干!”所有人举杯,大伙不醉不归。 崔显凤走进了五年级一班的教室,刚要上课。忽然,她发现空着三个座位。 “罗雨、单雄志和胥亚达怎么没来呢?”崔显凤问班长。 “单雄志去参加电视剧《少年陆游》的海选去了,这是他的请假条。”班长把单雄志的请假条递给了崔显凤,接着说道:“他还告诉我如果他成功了,就请全班同学去吃烤鸭呢。” “好啊,那我们就祝福他吧。”崔显凤对班长说道:“你负责把他落下的课程补上来。” “没问题。”班长回答。 “报告。”这时,罗雨站在了教室门外,她迟到了。 “快进来坐好。”崔显凤招呼罗雨。 “老师,这是胥亚达的请假条。”罗雨没有直接回到座位上,却走过来把一张请假条递给了崔显凤,说道:“我就是等他写请假条才迟到的。” “啊,胥亚达也要去参加《少年陆游》的海选啊!”崔显凤看完请假条后,惊讶不已。 “是啊,胥亚达说成功了他就让我们班的同学去当群众演员了呢。”罗雨满面春风。 顿时,教师里一片哗然。 “老师,我们班应该会出一个演员吧?”班长问崔显凤。 “很有可能。” 第36章 崔显凤说道:“但是,我们也要为他们营造一个好的氛围,让他们感受到集体的力量。对了,你负责单雄志,我负责给胥亚达补课。看我们俩谁先把他们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比就比。”班长丝毫不怯。 “今天,我就给大家讲有关于陆游的生平和他的诗词。”崔显凤借此机会向学生传授几千年前诗词的顶峰著作。因为有了同窗同学去参加海选《少年陆游》的电视剧,所以学生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渴求知识的目光。最后,崔显凤给大家布置了家庭作业,写一首诗或者词来表达自己的愿望和抱负。 下了课,崔显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拿起电话拨打颜君墨的电话,接连拨了几次都没有人来接。 “都乐不思蜀了。”崔显凤自言自语,她要到下午才有课了。 崔显凤颜拯清写下的留言条拿出来看。这时,易小玉进来了。 “蓝主任让我去送请贴,让你带我去监考五年级二班的测验。”易小玉的话音刚落,上课铃又响了。 “好的。”崔显凤收好纸条。 “代累了。”易小玉手里拿着一叠请贴,说道。她们学校要办六百周年校庆,正到处发请贴呢。这些天,老师们翻了上下三百年的历届学生的花名册,寻找着任何一点可以给学校带来荣耀的蛛丝马迹。凡是在社会上大到正一品的名人专家学者小到九品小副科级村委主任等等一干人,只要健在的均人手一张请贴。外加诸多单位集体企业等等,只要是进过着所小学的人皆无一幸免。 “你才累呢,还有多少家没送?”崔显凤问道。 “只剩下三十多家了,我先去了。”易小玉回答。 目送易小玉匆匆离开后,崔显凤走进了五年级二班的教室,她把测验的卷子分发给了每一个学生。然后开始在讲台上转悠,教室里的墙壁上挂着几张外国科学家的头像画。怎么网络里聊天时的头像就没有这些科学家的头像呢?还有电视里也是一样的,都是吃好穿好涂胭抹粉什么的,还美名其曰珍惜生命珍惜青春等等。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了吗?这不是把小孩教得像猪靠拢吗?崔显凤还觉得,那些所谓的珍惜生命的人,就如同从未在夜空中发过光的星座。而那些所谓珍惜青春的人,实际上是一些平凡得没有被太阳染红过的浮云而已。在教室里,崔显凤浮想连篇。 “你……你……你站起来。”忽然看到有个学生在偷偷地翻书抄答案,正在遐想的崔显凤气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了。 崔显凤的话音刚落,下面顿时有三个学生站起来了。 “从古代开始,对于考场舞弊这样的事,惩罚是非常严厉的。你们要靠自己的努力来换取成绩,如果靠这样投机取巧来得到成绩,靠得住吗?看看你们教室里贴的画,我相信你们不会在做这样的傻事了。请坐下继续做试卷吧。”崔显凤想不到自己一结巴,竟然一口气抓了三个作弊的。 很快到了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崔显凤打算要到办公室午休一会。转过楼道,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悄悄地流泪。 “你怎么了?”崔显凤走上前去问小女孩,她看到小女孩胸前挂着的学生证上写着刘晓燕,读一年级。 “你是老师吗?”刘晓燕问道。 “是啊,我刚才还见过你上课间操的呢。”崔显凤先瞎编跟刘晓燕套近乎,然后问道:“我们的小燕子怎么啦?” “那你叫什么名字?”刘晓燕问道。 “我叫崔显凤啊,你看。”崔显凤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刘晓燕看。 “我只看得懂最后那个字。”刘晓燕的汉字水平显然没能看懂崔显凤的名字。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崔显凤问道。 “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的。”刘晓燕说道:“更不能笑我。” “那当然了。”崔显凤说着,故意把小拇指伸了出去。她对这比较在行。 “我们拉钩,可就不许反悔了啊。”刘晓燕一脸严肃地说。 “我一定保密。”崔显凤发誓。 “是这样的,我很粗心,同学们都叫我小马虎。”刘晓燕伤心地说道:“昨天晚上我问妈妈,我这马虎的样子是不是像妈妈,妈妈说不像,她说我一定是像爸爸的。所以在今天来学校的路上,我就问了爸爸。爸爸却说是像妈妈。” “啊……”崔显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一想啊,我谁都不像,那是不是爸爸妈妈拣来的野孩子呢。”说到这儿,刘晓燕更伤心了:“还说我是他们亲生的呢,其实他们是在骗我的。” “那是他们逗你玩的。哦,对了,你早上是不是坐你爸爸的摩托来的。”崔显凤试着猜测。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晓燕奇怪。 “我告诉你吧,以前我也马虎,所以我就看了很多书。这才知道,原来这马虎啊……”崔显凤故意卖了个关子。 “快说啊,怎么啊?”刘晓燕急以得到答案。 “原来这马虎啊,它是不会遗传的。”崔显凤解释道。 “那什么会遗传呢?”刘晓燕问道。 “耳朵啊,耳朵最会遗传的啦。我看到你的耳朵就很像你爸爸的。”崔显凤只好拿刘晓燕身上最不好对比的耳朵瞎编。 “嗯,今天爸爸来接我时,我就和他比比看,到底像不像。”刘晓燕说道。 “一定会像的。”崔显凤回答。 第十二章相亲背后的阴隐 1 直到快要放学时,易小玉才赶回了学校。 “我还说下午没课就在教研室等你呢,想不到累死我了。”风尘仆仆赶回到学校的易小玉,见到崔显凤后说道。 “还真是苦了你了。”崔显凤看着一脸倦容的易小玉,说道:“当初你就不该答应下来的。” “忙完就不管它了,我们走吧。”易小玉说道:“一新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快些去呢。” “那就走吧。”崔显凤把车门打开,让易小玉坐好。自己又绕到驾驶位上坐好,发动汽车朝易小玉家驶去。 来到了黄一新的家门外,崔显凤看到一辆车停在那儿,这显然不是黄一新的坐骑。她刚想问易小玉那车的主人是谁,就被易小玉给打岔了。 “哟,我忘记带钥匙了。”易小玉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把钥匙给忘记在了办公室里。 “欢迎光临。”易小玉刚要敲门,黄一新就突然把门打开了。 “吓着我们了呢。”易小玉让崔显凤先进去,说道。 崔显凤走进客厅,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的看到崔显凤后,连忙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张谷。” “你好。”崔显凤礼节性地说道。她想,外面那车一定是这个男人的了。 “请坐,这是我的同事,叫崔显凤。”易小玉走过来介绍道。 “难得今天有贵客到来,我们边用餐边聊吧。”黄一新把大家带到餐桌前,说道。 “你在哪儿高就?”看到张谷老是盯着自己看,崔显凤忍不住问道。 “我在城……”张谷回答。 “他在城建规划那一块上班呢。”黄一新插嘴道:“他可是里面的骨干。” “哼,比起我们崔老师来可就差的远了。”易小玉说道:“她讲的课在市里得过特等奖呢。” “不能那么说,只能说在各自的领域里有所作为就是了。”黄一新告诉妻子这是不能相比的。 “那你弄一个市里的头衔来给我看看。”易小玉对在银行工作的丈夫说道:“这就有比的了。” “不和你说了。”黄一新端起茶杯说道:“来,我们干一杯。” 张谷也跟着端起了茶杯。 “两个大老爷们做事怎么那么没劲,快换了手中的杯子。”易小玉一看,只有她和崔显凤手里端着酒杯。 “你不是不让我喝酒了吗?”黄一新说道:“我尊旨呢。” “少来这套,我让你喝你就喝。”易小玉想了想,又说道:“要经过我允许才能喝,记住了吗?” “唉,看到了吧。”黄一新对张谷说道:“还是你好,哥们我可是过的惨呢。你可千万别到外面乱讲,很影响形象的。” “嫂子是为了你好才这样的。”张谷连忙说道。 “你羡慕人家张谷了?如果他媳妇在这儿的话,也一样会这么说的。对吧。”易小玉对张谷说道。 “这……”张谷欲言又止。 “哈哈……”黄一新笑完之后说道:“他还没有媳妇呢。” “笑什么,他女朋友在也一样会说这番话的。”易小玉处乱不惊。 “我还没有女朋友呢。”张谷回答。 “啊,不会吧。”易小玉说道:“我就奇怪你们这些人才了,怎么就喜欢过独身呢。” “真正的人才才不独身呢。”张谷说道。 “那是你不知道,诺,她不就是现成的一位独身了。按你说的话,难道她就不算是真正的人才了?”易小玉指着崔显凤,说道。 “这……我……我没有那意思,对……不起……”张谷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说些什么呢。”崔显凤开始明白了,原来今天的这饭局是鸿门宴。她打算让他们做无用功。 “这么说,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千里来我家相会了啊。”黄一新开始点鸳鸯谱了。 “对不起。”张谷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 “你好,哦,你打错了。”张谷对前来试探的女牌友说道:“我不叫张夫,再见。” 第37章 关了手机,张谷回到了餐桌前坐好。 “怎么还有人叫丈夫的。”黄一新说道:“瞧人家这名字多会取。” “既然张谷还没有女朋友,不如就把名字给改了,叫张夫。”易小玉说道:“这样,谁都得叫你丈夫了。” “哟,我的电话也来了。对不起啊。”崔显凤也故意起身接电话,其实她上完课后连手机都没开。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后,她才回到了餐桌前,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 “什么事啊?这么急。”易小玉问道。 “就是那个昨天结婚的朋友来找我有事。”崔显凤说谎脸不红心不跳。 “怎么就没听到铃声响呢?”黄一新不信。 “当然不能用铃声了,如果是上课接到电话怎么办?”易小玉解释。 “那让张谷送送你。”黄一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是你们有事忙不得送我吧?”崔显凤故意问道。 “是啊,让他送你到你们结婚……”黄一新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他把一只杯子从桌子的一边转移到了另外一边后,才接着说道:“的……的朋友那儿去。” “可是他们俩都是开了车来的啊。”易小玉说道。 “还是我送她吧。”张谷看了一眼黄一新,说道。 “谢谢,我还是习惯自己开车去。”崔显凤拒绝坐别人的车。 “你去收拾碗筷吧,我去送他们一程。”黄一新这才发现相亲的收尾工作出现了破绽,需要他亲自去弥补。 “这样吧。跟你们说件事儿,我今天遇到车祸了,我的车正在修理厂呢。”出了门后,黄一新对崔显凤和张谷说道。 “你没受伤吧?”崔显凤和张谷不约而同地问道。 “幸好没受伤,只是现在心里还在颤抖着呢。”看到别人都这么关心自己,黄一新心里还真感到了一丝内疚。 “嫂子知道了吗?”张谷问道。 “小玉姐知道了吗?”崔显凤和张谷的问候此起彼伏。 “我没让他知道,怕她替我担心。”黄一新打算回去就要把这个虚假消息告诉妻子,免得被崔显凤给说漏了嘴。 “你对小玉姐还真不错的。”崔显凤羡慕。 “俩个人能相互关心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呢。”黄一新自豪。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睡一觉就会把那些事全忘记了的。”黄一新表演的成功,连张谷也信以为真了呢。他对黄一新在受到惊吓之后,仍不忘帮他牵线搭桥表示由衷的感激。 “是这样的,我明天还有重要事情,一早就要到飞机场接人。所以我想要借……借你的车用……用用……”黄一新装做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对张谷说道:“你……你可以……坐显凤的车……回去的……” “这……”黄一新此话一说出口来,把个张谷给愣住了。原来这是为我打掩护的啊,张谷心里一阵高兴。想不到这小子为了我连车祸这种事情也能编啊,想当初真应该多借他点呢。张谷这样想着。 “这也好,先别让她知道。”崔显凤同意了。 “你要多注意安全啊。”张谷把车钥匙交给了黄一新后,表情严肃地叮嘱道:“开慢一点。” “我会的,谢谢。”黄一新觉得收尾工作圆满结束了。 “请上车吧。”崔显凤对张谷说道。 “打扰你了,很抱歉。”张谷满口礼貌。 “再见。”黄一新朝车内的崔显凤和张谷挥手告别。他看到张谷也朝他招了招手,张谷的手招的很特别,除了两只手指舒展之外,其他手指都弯曲着,在黄一新的眼里居然像是举起了投降的双手一样。 回到了家里后,黄一新就把相亲的始末说了一遍。 “你怎么能说自己遭受了车祸呢?这也太不吉利了。”易小玉埋怨丈夫。 “谁知道张谷那家伙怎么也开了辆车来的。”黄一新说道。 “不过,我还是要把张谷的职业告诉显凤的。”易小玉对丈夫说。 “随你的便。”黄一新回答。 “他们应该不会真的就好上了吧?”易小玉说道:“我觉得显凤和他不般配,还有这感情的背后怎么就和金钱扯在了一起呢。” “那是你说了算的吗?”黄一新说道:“看他们的缘分了,我们不也是在银行里找到的缘分吗?” “呵呵,这到也是。”易小玉笑道。 易小玉曾经在另一个城市里做老师。一次带学生去野外参加夏令营时,一名学生被蛇咬伤了,就在易小玉惊慌失措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前来游山玩水的黄一新,黄一新和易小玉当即把那名受伤的学生送到了山下车里,在易小玉的指点下,黄一新驾车朝附近的医院赶去。 为了能赢得抢救时间,黄一新连闯了两次红灯。就在离医院不远的街口,红灯再次亮了起来。正当他打算第三次穿越红灯时,三辆警车把他包围了。 “这是我的证件。”易小玉把自己的教师证递给了交警。 “这不归我管。”交警看了看,就把教师证还给了易小玉。 “这是我的驾驶证。”黄一新把证件递给了交警后,把事情说了一遍,请求交警放他一马。易小玉也在一旁补充。 “把孩子抱到我们车上,由我们送医院。你跟我们回去背诵交通规则。”交警说道。 “不行,这孩子被蛇咬了,不能让他运动,那样会加快血液的循环,很危险的。”黄一新解释道。 “也对,你这事不算太大,我们会根据情况处理的。快走吧,前面就是医院了。”交警怕黄一新驾车逃跑,所以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很快就到了医院,当时易小玉一心只顾着学生,她跟着医生把学生送进了治疗室。 黄一新则跟着交警回去接受闯红灯的处理。 “你的做法值得我们学习,但是闯红灯是很不文明的。”得知黄一新是为了救学生而闯红灯的,那交警说道。 “以后我改。”黄一新装老实。 “我们必须对你进行罚款。”那交警把一张单子递给了黄一新。 “怎么,就罚一元啊?”黄一新看了单子后,惊讶不已。 “你还嫌多吗?”那交警笑道。 “谢谢。”黄一新也笑道。 “你可是第一个在我手上被罚了款后,还能笑着说话的人。”那交警说道。 “是吗?那遇到你算是很幸运的了。你也是第一个罚了我的款,还能让我对你说谢谢的人。”黄一新回答。 “我处理的事件一般都是一个满意,另一个不满意的。”那交警说道:“难得今天早上喜鹊叫,果然就处理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了。” “是非常满意,交警同志。”黄一新用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称呼。 从交警那儿出来,黄一新就驾车回蓝合了。 易小玉在确定学生无恙后,才想起应该感谢一下黄一新的,可是却已经找不到黄一新了。她到交警那儿去寻找,仅得到了黄一新的姓名的他所在的城市。 就在易小玉打算要找机会向黄一新表示谢意时,一个机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学校里出台了一项政策,凡是到蓝溪支教一年的老师,职称和工资等等可以晋级。于是,易小玉就到了蓝溪的一所小学任教去了。 易小玉一直清楚地记得与黄一新邂逅的全过程。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当时易小玉和同事到蓝合做学术交流。在闲暇之时,同事来约易小玉去逛商场。周围没有取款机,易小玉只好到附近的银行里取钱,她把卡递进去后,抬头看了看里面的工作人员。这一看,不由得使易小玉兴奋不已。毫无疑问,里面的人就是黄一新。 “原来你在这儿的啊。”易小玉用手拍着玻璃说道。 “啊!”一心一意工作的黄一新被吓了一跳,他以为是遇到了打劫的了呢。等他从脑海里找到了对方的记忆细胞时,才反应了过来。 “您好。”黄一新刚要接着说话,忽然想到了这是在工作时间。 “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易小玉兴奋依旧。 这时,后面排队等着取款的人不满意了。 “你们先取款吧。”易小玉说完。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她给等在外面的同事打了电话,让她们先去逛商场。自己则等着黄一新下班。 “你今天没有事吗?”终于等到了一个没有人来存取款的难得空闲,黄一新把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以及钱和卡交给了易小玉。 “没有事,我等你下班,要好好谢谢你呢。”易小玉接过纸条,说道。 “如果等不住,可以出去走走,把你的电话号码也给我。”黄一新心里一阵激动。他在这儿工作了好几年,已经很厌倦了这种除了和钱打交道就什么也没有的生活。 “不用了,我一直等下去。”易小玉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在这个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居然产生了人情? “随便翻翻这本书。”黄一新把一本杂志递给易小玉,让她打发时间。 “如果当时我不等你,而是拿着你给我的电话号码离开。下班后再给你打电话,那会怎么样呢?”从回忆中走出来后,易小玉问黄一新。 “结局都一样。”黄一新肯定地说:“你是俺媳妇。” 易小玉幸福地笑了。 崔显凤和张谷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呼吸同命运。车在暮色中行驶着,最后的斜阳带着残存的红光,不时照到车厢里。 “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让你送,这让我……”张谷嘴苦心甜。本来他以为黄一新会随便敷衍自己了事,正想着以后该怎么向他要回自己的赌资呢。 第38章 谁知道,自己一看到崔显凤,竟然把一切都忘记了,现在想想看,当初还可以多输点给黄一新。 “没什么,今天的晚霞分外绚丽。”问了张谷的地址后,崔显凤用天气打岔。 “是啊,夕阳无限好。”张谷忙顺着崔显凤的话回答道。 “你做什么?”崔显凤看到张谷伸手在自己的耳边挥了挥手,问道。 “我在赶蚊子呢。”张谷回答。 “怕我被叮咬。”崔显凤笑道:“我车上的蚊子不咬人。” “怕影响你驾车。”张谷也笑。 “那你能把我车里的蚊子全部歼灭吗?”崔显凤说着,停下了车,前面亮起了红灯。 “愿意效劳。”张谷觉得这是展示自己的机会,同时也是崔显凤在考验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便一口应承了下来。没办法,大龄青年在遇到异性时提出的要求时就是爱这么想。 “不过,可要有效率啊。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要歼灭车内的所有蚊子。”崔显凤为难对方。 “可以,只要多亮几次红灯。最好塞上几个钟头的车。”张谷说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塞上一个月的车。 张谷开始了灭蚊行动。顿时,数十只蚊子成为了张谷手下的爱情殉葬品。 “你还真的帮我灭蚊啊,谢谢。”崔显凤笑道。 “不用谢,算是你送我回家的报酬。”张谷笑着回答。 “啊,不会吧。真的塞车了?”崔显凤大惊:“以往这时候很通畅的呢?” “上天帮忙呢,我应该可以完成任务了。”张谷在心里直喊苍天有眼。 “前边出什么事了吗?”崔显凤问旁边的司机。 “听说是追尾了呢。”对方回答。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后面。 “好烦啊,也不知道关闭一下,扰民了呢。”遇到塞车这事谁都烦,崔显凤也不例外。 “看样子人家正忙着办案呢。”张谷停下了拍打蚊子的手。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在办案呢。不过就算是,那也要等交警来处理好了才能走啊。现在谁的车也走不过去。”崔显凤听着后面传来的警笛声,老是感觉有人在催促自己一样,非常难受。 好不容易道路畅通了,身后没有了警笛声,崔显凤这才悠然自得地驾起了车。 很快,就到了张谷的住所。 “到我家坐坐。”张谷说道。 “我还有事呢,以后吧。”崔显凤回答。 “劳你大驾送我回来,那我下次请你喝茶。”张谷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好的。”崔显凤顺嘴答应。 “那好,请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张谷暗自庆幸崔显凤的应承。 “真要啊。”崔显凤这才发现了自己刚才的疏忽。 “当然啦,这样我才能请到你啊。”张谷欣喜不已。 “我可是有好几个替身的啊,我先让替身陪你去喝茶。”崔显凤把电话号码告诉张谷后,说道。 “正好我也有替身,我就让他们陪你的替身去。”张谷说的是实话。他的手下没结婚的可多的是呢。得到崔显凤的电话号码后,张谷立即把门打开,离开了车厢,他不能让崔显凤觉得自己优柔寡断的。他边关车门边说道:“再见,一路平安。” “再见。”崔显凤说道:“我经常把电话号码说错的,你不要太介意。” 崔显凤说完,立刻驾车离去。留下焦急万分的张谷抬着一只胳膊站在原地打转,既像是发誓又像是抓头。不过,他很快就有了办法。 张谷拿出了电话,他先拨打了崔显凤给她的电话号码,对方关机。张谷只好给黄一新夫妇打电话,以确定崔显凤给他的电话号码是否正确。讲着电话,张谷慢慢地松开了紧锁的眉头。可是,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张谷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本来帮崔显凤灭蚊是为了博得其的芳心。可是却在暗中惹下了仇恨,因为他无意中灭了许搏。如果他就此不去找崔显凤的话,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蚊子来找他报仇了。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很多时候,灾难是自己去寻找的。不过是在寻找的路途中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三人就在火灾附近等待着许搏和蓝芳芳。它们看到了消防人员救火的一目,还看到不省人事的姚感和颜君墨,被送上救护车急驶而去的情形。 “我去找点吃的吧。”里里涛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何须找呢,那儿不是有现成的食物。”总督指着消防车说道。 “那么多人围着呢,太危险了吧。”花花儿不敢造次。 “虽然人多,可他们不是看车的,而是在看火的呢。”里里涛说道。 “那也要小心。”花花儿叮嘱。 “是的,不过在这种时候一般还是很安全的。”总督比较有经验。 “我一定能给你们带回很多食物来的。”里里涛起飞了。 “差不多就行。”总督说道。反正满大街奔驰着来来往往的车,它们都是蚊子们的食物源。这其中最惨的就要数出租车了,除了遭到同类的洗劫外,还要遭受异类的打劫。 “你要小心。”花花儿再次大声地提醒着里里涛。 里里涛朝消防车飞去,它穿梭在站立在火灾现场的人群中,人们注视着火情的变化。没人搭理里里涛。里里涛很顺利地到达了油箱附近。 “站住。”一声大喝把里里涛吓得差点摔倒。 “你是什么人?”里里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蚊子在守护着油箱呢。 “我们的新任总督到此游玩,我正守卫着总督大人的食物呢。”那蚊子说道。 “放屁,前任总督都还没有下任呢。哪里来的冒牌总督?”里里涛看不惯那同类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敢造谣生事。”那蚊子说道:“前任总督已经意外被火烧死,我们新任总督正在凭吊它呢。你看看那火,谁在里面能活着出来呢?” “总督大人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里里涛刚说到这儿,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什么人在此喧哗?”一个官样十足的人带着一般乌合之众走出来了,看样子它是个头儿。 “总督大人好,这小子说他已经把前任总督救出来了呢。”看守油箱的蚊子果然称那个官样十足的蚊子为总督。 “什么,那老……”后任总督本来要说那老头子没死的,可是这也太直白了,于是连忙改口问道:“总督大人真的还在人间么?我正在为它开追悼会呢,并亲自到它遇难的地方为它题词。” “哦,是吗?”里里涛仔细观察后任总督,发现它的眼里只有爬上顶峰的欣喜,却没有凭吊前任的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总督大人还在,那它在哪儿呢?”听说前任还在人间,后任不由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毕竟它们蚊氏家族现行的是终身制。 “我叫里里涛。昨夜在混乱中,我和总督大人走散了,它受了重伤。很难说还能坚持。”里里涛觉得把前任总督的情况告诉给了后任总督是很危险的举动,想想总督大人已经无意在做总督了,干脆就瞎编了。 “你一定能找到总督大人吧。”后任总督试探道。它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大概很难了,我和总督大人是在烟火中一起逃出来的,可是当我回过头时,却已不见了总督大人。”里里涛清楚总督现在面临被后任灭口的危险,急忙说道:“我本来要去寻找,可是身后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总督大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总督大人不幸遇难,你就跟我吧。”后任总督另有所想。 “我现在就决定跟大人了。”里里涛心里清楚自己在这刻应该怎么说话。 “好,先带它去吃点东西吧。关键时刻能护送总督大人走一程的人,也许就只有它了。”后任总督说道。它现在心里有两个方案:如果前任总督还在,就利用里里涛找到后灭了它。如果前任总督已经不在了,它就重用里里涛,关键时刻能救自己的主子的,毕竟还是很忠心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后任总督太需要这样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心腹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后任总督立即招手让两个手下过来,吩咐让它们暗中监视里里涛。 “总督大人刚上任就凭吊前任啊。”里里涛边吃边问道。 “其实我们是来调查前任总督到底还在不在的。”那蚊子小声地说道。 “前任总督已经找不到一丝灰尘了,这个我敢保证。”果然,后任总督是要制前任与死地的。里里涛暗暗思量如何逃离此地。 “那就好,我们现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那蚊子高兴得哼起了歌。 这时,大火已经灭了。后任总督看看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命令手下跟随消防车回去。里里涛正打算在消防车启动时寻找机会逃离。忽然,它感觉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 里里涛大惊,它故意朝里面走进去,免得被对方发现自己的意图。看到里里涛容回到了里面,两只盯梢它的蚊子也开始放心了。消防车开始启动了,速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逐渐加快了。 里里涛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借着和身边的几只蚊子聊天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你们吃过原油吗?”里里涛没话找话。 “没吃过呢,好吃吗?”有蚊子回答道。 “我也没吃过,听说口感还不错。”里里涛说道。 “你们都是在这边出生的,当然没吃过了啊。”后任总督说道:“你们今年好好工作,等年终我回去石崖岛开会时,把你们也带到那边去,让你们知道自己真正的祖籍。” 第39章 “谢总督大人栽培。”蚊子们高兴不已。 “危险。”里里涛突然跑到外面把一只将要被风吹走的蚊子拉了进来,自己却故意装作站立不住,冲出了车身之外。 “啊!”里面的蚊子惊叫声此起彼伏。 里里涛被风吹得晕头转向,跌落在地上。它挣扎着爬了起来,身边是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里里涛处在一片危险中。 不能就这么被灭了,一定要回到花花儿哪儿去。里里涛努力在高处飞翔,终于离开了危险区域,它顺着原路返回。 “你怎么了?”花花儿看到里里涛蹒跚归来,急切地问道。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里里涛把情况告诉了总督和花花儿。 “相煎何太急呢。”总督叹气。它本来就打算不做官的了,可是别人仍然没有放过它。 “你看,我们乘坐那辆车离开这儿吧。”花花儿指着一辆国产车说道。 “开这种车的人应该不会是官员吧。”总督现在最不想看到官员。 “应该不是,这个城市的官员才不会坐这种车。”里里涛和花花儿扶着总督朝车里走去,说道:“也许连里面住的蚊子也是贫民阶级呢。” “刚才我们真应该坐那辆到医院的救护车走呢。”花花儿想快些到医院去,好给总督也治疗一下被火烧伤的伤口。 “幸好没去呢,新任总督派人四处打探着呢。”里里涛说道。 “唉,连累了你们了。”总督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也不知蓝芳芳和许搏现在何方呢?” “小姐会来找我们的,老爷。”花花儿安慰总督先离开这儿。 三人朝车里走去。 “你们是来住宿的吗?”车里果然早已有了同类居住了。 “是的。”里里涛回答道。 “先登记一下你们的证件。”车里的蚊子说道。 “我们是常住人口,没有携带证件。”里里涛解释道。 “那你们签个名吧。”车里的蚊子接着说道:“没有证件的话你们最多就只能在这儿住一天。” “好的,谢谢。”里里涛签了个假名字。 “你们要到哪儿呢?”车里的蚊子继续询问。 “我们要找医院的呢。”花花儿回答。 “我们这车从不跑医院。”车里的蚊子指着总督的伤口问道:“这是被火烧伤的吗?” “不是,是被热水烫伤的。”里里涛赶紧回答。它不敢说真话。 “我们正在查找被火烧伤的人呢,一经发现就要去报告。”车里的蚊子说道。 “这事我们也知道的。”里里涛说道:“我们是想转几辆车到医院去。” “那就好,不然把你们给问烦了,还以为我们这儿不好客呢。”车里的蚊子解释道。 “没什么啊,这是你的职责啊。”里里涛笑着问道:“这车什么时候走呢?” “一会儿就走了,那小子去找厕所呢。也真是,诺大个城市,连个厕所也找不到。害得司机们在车里骂娘。”车里的蚊子说道。 “先到这儿来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聊。”这时有蚊子摆好了一桌食物,招呼大伙坐过去。 “谢谢。”总督说道。 “客气了。”车里的蚊子并不在意。 “你继续讲啊。”里里涛喜欢和车里的蚊子猛侃。 “现在吃饭,不适合说那个话题了。”车里的蚊子回答道。 “那换个话题。”里里涛问道:“这司机是做什么的?” “他是做找人生意的。”车里的蚊子话一出口,就把里里涛给愣住了。 “什么叫找人生意啊?”总督问道。它虽然阅历颇多,对此却也一无所知。 “就是在城市里寻找流浪的孩子,把他或者她送回去,以此得到孩子家长的报酬。”车里的蚊子说道。 “那他现在该不会又发现了流浪的小孩了吧?”总督问道。 “不一定是流浪的小孩,有时也有宠物。昨天他就去送还了别人的宠物了呢。”车里的蚊子说道:“那家伙一点也不友好。” “你不是说只是找小孩的吗,怎么还有宠物呢?”里里涛纳闷。 “只要给钱,宠物也找的。”车里的蚊子解释:“那只狗在车里老是朝我们吆喝。” “他回来了。”有蚊子说道。 里里涛看到一个男的打开了车门,发动汽车,朝远处驶去。 “又不知下一站将停泊何处了呢。”车里的蚊子感慨。 “不确定才会有意外的惊喜啊。”里里涛说道。 车走了很久后,才在一个商场停车场歇下来。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要走了。再见。”等司机下车后,里里涛决定转车。 “再见。”车里的蚊子和里里涛等三人一一道别。 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看着一辆辆排列整齐的车,一时不知道该上哪一辆了。忽然,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朝这边走来。 “跟上他们。”里里涛凭感觉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上医院的。果然,它们靠近一看,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有伤,伤口上正流淌着红红的血液!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爬在那人的身上,跟随他们上了另一辆车。 “站住,你们逃不了!”刚进了车门,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阵威严的吼声。 “糟了。”总督一看这情形,马上就明白了。 “怎么回事?”里里涛问道。 “他们是劫匪。”总督说道。 第十三章刑警队长的往事 1 总督没有说错,那两人的确是劫匪。他们在商场里抢劫钱财时,其中一人被保安打伤了。现在,他们正在逃亡的路上。 “先不管他们是些什么人,只要能带我们到医院去就行了。”眼看上错了车,花花儿只好这样认为了。 “劫匪是不敢到医院去的。”里里涛告诉花花儿。 这时,劫匪发动了车,朝外面急驶而去。 “大哥,我们能走得脱吗?”受伤的劫匪甲语气显得很慌乱。 “我们得先摆脱那帮人的纠缠,再找个地方让你好好养伤。”被称做大哥的劫匪乙慢条斯理地回答。 “真没想到,这次的活儿还算不错。”听了劫匪乙的话,劫匪甲镇静了下来。他从身上挂着的包里拿出了几叠厚厚的钞票,贪婪的目光反复地在上面扫描着。忽然,后面的警笛声吵醒了他的欲望。 “糟糕,我们被警察盯上了。”劫匪甲又慌了。 “跟他们比试比试。”劫匪乙自诩驾车技术不凡。劫匪的车一路横冲直撞,朝城外驶去。警车在后面紧追不放,并逐渐形成了围追堵截的态势。 “跟他们拼了。”劫匪乙眼看山穷水尽,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枪,嘶吼道。 “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劫匪甲也紧握着手中的枪,附和道。 “等等,这不是三线山吗?”劫匪乙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线希望。 “是这儿。”劫匪甲也不想拼命。 “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自由了。”劫匪乙把枪放回了衣兜,双手抓紧了方向盘。车朝山路驶去。 崎岖不平的山路弯弯曲曲地伸向大山的深处。这是和后面的警车拉开距离的最佳机会,劫匪乙全神贯注地握着生死攸关的方向盘。 “站住,那儿不能走。危险。”忽然有人在路边朝劫匪的车大喊。 “给老子滚。”劫匪甲手里拿着枪对准那人,恐吓道。 那人没敢在说话了,跑到了一边的山凹里躲了起来。 “哈哈哈……”匪劫甲大笑。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盖住了劫匪甲的笑声。 只见侧面的山上滚下来了密密麻麻的石头。原来,这儿的人们正在开山炸石呢。眼看一个个如同车轮般大小的石头朝自己滚了过来,八五八书房劫匪乙被吓得面如土色。 “拼了。”劫匪乙加大马力企图在石头滚落的时候,迅速穿越此地。 无奈山路坎坷,劫匪的车很快就淹没在了滚滚石流中。 当警察找到车里的劫匪时,他们已经晕了过去。 “先把他们送到医院看看。”为首的警察说道。 “用不了送医院,半路上颠簸一会就醒来了。”另一名警察猜测。 “醒来的话,那就送到局里的卫生室给他包扎一下。”为首的警察说道。两名犯罪嫌疑人被分别关到了警车里。 “我让他们停车,他还用枪来指着我呢。”刚才被恐吓的那人说道:“原来他们是劫匪啊。” “感谢你们协助警方破案。”为首的警察对石场的人敬礼。 “不过那车可惜了。”有人看到劫匪驾的被石头砸得惨不忍睹的车,惋惜不已。 “还是洋车呢。”有人这样称呼国外的车。 “你们怎么可惜车啦,没念过书是吧。这书里孔子可不是这样说。”一个石场管理员卖弄道:“一次,孔子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他的家人。家人告诉孔子,他的马厩被大火烧了。这时孔子问的不是他的马怎么样了,而是关切地询问有人受伤了没有。” “确实是读过书的人,说话也和我们不一样啊。”有人赞同道。 “以后你多讲些给我们听,让我们也学习学习。”有人不耻下问。 “有教不类。”石场管理员背论语。 “什么意思?”大伙都不懂。 “就是只要爱学就可以教育啊。”石场管理员只好古译今。 “不得了,文化人。”大伙纷纷赞扬石场管理员。 “不过,这劫匪能算是人吗?”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第40章 “当然也是人了啊。”石场管理员说道。 为首的警察在一边听着,他笑了笑,对一名警察说道:“你去给他们讲讲这方面的事儿。” “应该是教育……”那警察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 “找你的。是……”那警察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头儿,什么事啊?怎么不直接打我的手机呢。”为首的警察接过电话,说道。 “哟,还真没电了。”为首的警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说道。 “马上赶回市里去,又有活儿了。”接完电话后,为首的警察吩咐道。 警车呼啸着往回赶。除了驾驶员,其他的警察都倾斜着身子,闭目养神。直到进入市区时,驾驶员才打开了警笛,他怕遇到塞车。警车在黄昏里风驰电擎地行使着,朝局里赶去。 为首的警察名叫刘语,是一名刑警队长。刘语的童年是在一个小县城里度过的,他从小就崇拜侠客。一次,正在念三年级的刘语放学后留下来打扫卫生。清理好教室卫生后,刘语背着书包朝家里赶。转过一条小巷,刘语就拐进了一个正准备拆除的旧房子里。 那儿不知被谁弄开了一个出口,刚好能容得下两人进出,由此行走可以节省近一半的路程,这就使得家住这一方的学生都喜欢从这儿走近道。 刘语刚到那个出口附近,就看到许多女生都簇拥在那儿。其中几个男生在一旁呲牙裂嘴地笑。莫非此路走不通了?刘语靠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男生爬到了那个出口上,把两只脚张开后,一边一只地蹬在墙上,要让那些女生由胯下钻过去。 “这人真可恶。”等了半天的女生们议论着。 “那男生又可以过去了。”有女生嘀咕。 “哥们,你快些过去,他会把脚先放下来的。”同年级的一个男生走过来对刘语说道。他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 刘语没搭理那个男生,他快步走到那个出口。 只见那个爬在墙上的男生,连忙把一只脚收了回来让刘语从下面通过,但是他的手仍支撑在另一面的墙上。犹如一只毛虫架在了空中。 刘语觉得自己不能从这种人的身下通过,或者说这种人不配在自己的上面。刘语在学校里同时兼任了班长、劳动委员和生活委员。因此,他看人比较习惯从上往下看。 现在,这家伙居然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看自己,刘语把手一抬,还没怎么用劲,那家伙就自己下来了,人们顿时如潮水般涌出。那家伙没敢说话,在拥过出口的人群中,像是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而其他同党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曾被自己阻截的人顺利地通过了自己的防线。 刘语转过身子看了看这帮家伙,冷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你小子有种别走。”刘语身后忽然传来了那帮混小子的喊声,听起来有点儿远。 “怎么着?”刘语大怒,转身寻找目标。 “他们都是你老婆。”有混小子招惹道。 “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语朝那人追去。 “快跑!”那帮人急忙撤退。 “有本事就别跑。”追了一段路后,刘语仍然没有追上那帮人,只好停了下来。 “谁怕谁呢。”那帮混小子尽显无赖本色。 “那好,我在这儿等三分钟,你们如果不敢过来,我就回家了。”刘语提出条件。 “谁愿意过来呢。”混小子们站在远处,开始使用三寸不烂之舌来骂刘语:“你个小刺佬。” “你敢骂人。”刘语又追。 对方似乎都是练长跑出生的,连一向自诩速度超群的刘语也居然没有追上那帮混小子。对方还不时地用语言挑逗刘语,刘语忽然想到这是对方在拿自己开心呢。于是,他装做要拼死追击对方的样子,故意向前猛跑了几步,眼看对方都转身逃跑时,自己也转了个身,回家去了。 本来在学校里一直身居要职已被学校定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刘语,他的命运却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发生了改变。对于刘语来说,那是一个看似遥远的年代了。眼看暑假即将要结束,刘语准备读四年级了。到刘语家里度假的表哥也要回到另一个城市去了。这天晚上,刘语请比自己大不了几天的表哥去看一部名叫《出生的回忆》的电影。这是一部由著名国内导演陶木亲自督导的影片。据媒介介绍,这是当今影片中最物美价廉的一部电影了。很可能获得国际大奖,不过,它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国外的观众比国内的观众更看得明白。即使是这样,竟也吸引了比以往更多的国内观众,再一次打破了票房记录。国外的人能看得明白,咱们怎么就看不懂呢。众多的回头客中不乏三次以上观看过该影片的观众。 当刘语和表哥到达电影院时,售票处已经关门闭户了。很显然,票已提前售完了。电影院外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簇拥着,等待着电影院开门。 “要票吗?”一个穿着时尚的黄牛对刘语和表哥说道。 “多少钱?”刘语问道。 “现在这票是很难卖的。”黄牛边打量着四周边说出了一个比原来的票价高出了几倍的价钱来。 “这么高呀!”表哥大惊。 “别人卖的比我还高呢。”黄牛回答道。 “这……”刘语兜里的钱明显不够。 “还是别看了。”表哥说道。他兜里的钱也是只够买半张票。 “如果不是我女朋友有事,我才不愿意卖呢。”黄牛看对方买不起自己的票,悻悻地走了。 “我们去喝点冷饮吧。”表哥说道。 “怎么这样的人也要叫黄牛呢,什么人给取的名字,简直是乱取。”刘语觉得这名字玷污了牛的形象。后来,刘语当了警察后,才知道名称和品质的关系,就算是用小白兔取名也同样可以做坏事,用大灰狼的名字也可能是好人。世间纷乱复杂,全靠自己的判断了。 刘语和表哥走进了冷饮店买了两杯饮料,就在他们喝好走出冷饮店的时候,一个酒瓶从空中坠落,正好落到了刘语的头上。冷饮店的上面是一家旅社,一共有五层搂。瓶子是从二楼的窗户扔出来的。 刘语只感到头上一阵超强度晕眩,就像是脑袋要破裂似的,他伸手要触摸自己的头,可是却没有碰到,他的两只手在空中摇晃着,突然摔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在清醒与晕眩之间挣扎是最可怕最难熬的事了,能不省人事地睡过去才是解脱。这是事后刘语自己悟出来的道理。 当时表哥被吓傻了,他看着扭曲着身子躺在地上翻滚的刘语,不知如何是好。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时,刘语的父母赶来了。是一位邻居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后,去通报刘语的父母的。父亲把儿子送到了医院,母亲去报警。 刘语到了医院,值班医生问了问情况,又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口。然后用药水擦了擦,又拿纱布包扎了起来。 “流血了吗?”医生边包扎边问。 “流了一点。”刘语的父亲回答。 “这样就好,不然会着脑震荡呢。”医生说着,给刘语进行青霉素的皮试。经检验无异样后,医生给刘语注射了青霉素。本来最怕打针的刘语让针随意进出自己的体内却毫无感觉。 “要留下观察吗?”刘语的父亲问医生。 “家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医生反问。 “城里的。”刘语的父亲回答道。 “城里的,那可以回家,不过要住下也行。”医生回答。 “让你在医院住下了啊。”父亲说道。 “不在,我怕。”刘语小生说道。 “我也在下陪你。”父亲说道。 “要回家里去。”刘语喃喃地说道。 在回家的路上,刘语又昏迷了过去。他觉得自己飘飘悠悠地走在了一条山路上,此时正是凌晨时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路人。虽然是上坡,可是刘语却越走越快。待他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脚步竟然非常轻盈,虽然两只脚在不停地交叉运动着,却似乎感觉不到与地面有接触。耳边响起了阵阵风声,自己也好象被风托了起来一样。 忽然,刘语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位道人。 “你走的很快啊。”待走近,那道人问道。 “是吗?我跑的可是很快的。”刘语回答。 “那到是。”道人又问:“不过,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我的头受了很严重的伤,想去山里寻找一些治疗的药物。”刘语说道:“不然,我可就变成了白痴了啊。” “这事包在我的身上,我们那儿就有专门更换脑子的。”道人一听就满口应承了下来。 “痛吗?”刘语问道。 “一点也不痛的。”道人回答。 “离这儿远吗?”刘语问道人。 “我带你去就不远。”道人伸手指着日落的方向对刘语说道:“你看,就在那边。” “现在就去?还早吧,太阳也是刚落下去没多会呢。”刘语只看到天边一片滚滚烟云。 “就是这个时候去比较合适的,等一会人又多又挤,麻烦着呢。”道人告诉刘语。 “对了,这么远的路,如果我换了脑子回来的话,还找得到家吗?”刘语不无担心地说。 “怎么,你还要回来?”道人大惊。 “不回来那我去哪儿呢?”刘语纳闷,反问道。 “到其他人家啊。”道人解释。 “什么?你的意思是换了脑子,我就不能回家了。”这次轮到刘语惊讶了。 第41章 “是啊。”道人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我也不记得自己的爹娘了吗?”刘语又问。 “可是你记得后来的爹娘就可以了啊。”道人继续解释。 “你有爹娘吗?”刘语突然对道人发问。 “不知道。”道人回答。 “那你有家吗?”刘语又问。 “没有。”道人说道:“不过,我可是四海为家的。” “你是神仙吗?”刘语再问。 “是啊。”道人承认。 “难怪你们都不通晓人情了呢。”刘语感慨:“我只想在这个家,只要这儿的爹娘。” “那你的脑子可是有问题了。”道人一语双关。 “就算我变傻了也不离开这儿。”刘语不愿意去换脑子了。 “那你可是连班干部也当不上了啊。”道人劝道。他能算出刘语的过去与未来。 “除非我换了脑子还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刘语提条件。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人不同意。 “那我就不去了。”刘语口气坚决。 “唉,你会后悔的。”道人叹道:“不就是换一个家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人间的事就是让我费解。” 刘语不搭理他,转身往回走。谁知道,下坡却比上坡时更难,而且脚步也沉重了起来。突然,刘语的脚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他径直摔下了侧面的深渊…… “终于醒过来了。”父亲和母亲显然是一夜未眠,他们一直守护着刘语,怕他一睡不醒。 刘语神情恍惚,刚要爬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如此过了一个星期,刘语方能下地走路,但是仍旧头重脚轻的。接下来,刘语就开始忙着赶自己的暑假作业了。这时,派出所和旅社的人来了。 “那家伙跑了,一夜未归。”派出所的民警说道。肇事者已经逃之夭夭了。 “你们不是有登记吗?那人是谁?”刘语的父母问旅社的人。 “那天的服务员没有按照规定登记,所以无法查找。”旅社的人说道。 “那么和他同住一个房间的人也不知道吗?”刘语的父母问道。 “是位大伯,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派出所的民警说道:“不过,我们会尽量寻找肇事者的。” “另外,我们想知道你家有什么比如仇人之类的吗?”派出所的人又问。 “绝对没有。”刘语的父母自信自己的处世之道没有问题。 “你们的医药费用可以直接拿到我们社报销。”旅社的人说道。 “不用了。”刘语的母亲回答。那时的医药费和社会职能,以及人们的自我保护意识都还处于同一等级水平。 不知怎么回事,上个学期刚换了的刘语的班主任,特别喜欢布置作业。除了那本发下来的暑假作业之外,他额外布置了大量的作业。班主任是以严格著称的,刘语不敢造次。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除了非常迟钝之外,还有记忆力的下降程度是令自己始料不及的。 如何应付这学期呢?刘语心里忐忑不安的。 果然,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就检查了学生的暑假作业。有几个没有完成暑假作业的同学被迫离开学校,回家继续过暑假去了。 幸好自己做完了寒假作业。刘语暗暗松了口气,他交了学费,领着新发的课本回家了。 “你怎么没有把课本裱好。”翌日来上课,班主任检查完同学们的课本后,批评刘语。 “我忘记了。”刘语说道。 “吃饭会不会忘。”班主任严肃地说:“回家把课本裱好。” 从这天起,刘语就如同进入了地狱一般,每天度日如年了。而形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刘语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而刘语也从来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大脑受过重伤的事,他怕别人把自己当作白痴对待。就像是从前邻班的一个低智商的孩子一样,等待他的最终是留级和回家。 可是,在智商不一样的人当中,无论是隐藏或显露,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尤其是人员占少数的那方。 这天的上午做完课间操后,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刘语朝教室走去,忽然,他的大脑一阵晕眩,一时搞不清楚此时是上午还是下午了,受伤的脑细胞一时间呈死机状况。他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企图借用外力的干涉使脑细胞重新恢复思维功能。可是无济于事。他今天没有戴着手表,只好抬头看天空,以太阳来确定此时的时间。 “你在看什么?”已经对刘语的职务取而待之的学习委员正好过来,此时刘语的所有职务都被免去了,只剩下掌管教室的要是一职了,因为他起得早。学习委员看到刘语正仰望天空,觉得奇怪,问道。 “找太阳呢。”刘语回答。 “那你怎么望着西方啊,早上的太阳是在东方的。”学习委员惊讶之余,给同学上课。 “哦,知道了。”刘语终于知道现在是早上了。但是,这却暴露了自己已经受伤的大脑。 刘语刚回到教室门口,就发现几乎是全班的同学都在盯着自己看。他们的眼里有一种奇怪的光芒,刘语隐约从他们身后对自己的议论中得知,原来是学习委员把自己抬头找太阳的事给捅出去了。刘语没怪他,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也会奇怪的。可是,要命的还在后面。 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给了班主任,班主任在某天下午上课时,专门就此事在课堂之上讨论了半天。大意是:作为校园里曾经最优秀的学生,如今竟沦落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地步。这是何等的可悲,射究竟是因为骄傲使人落后呢,还是当初就是徒有虚名的。 同学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刺向了刘语,不过刘语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难堪的,毕竟这样的时候已经经历得多了,对于自己来说,就像喝水一样很平常了。他仍然端坐着,平静地看着班主任口若悬河,让人感到所有的语言似乎都和自己无关。本来刘语以为那事儿早已过去了,想不到至今风波犹存。要做到不丧权辱国,自己就应该抬着头。 “即使是这样,有的人还不知道脸红,还惟恐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呢。”看到刘语居然能抵挡自己的语言,班主任一时颇为惊讶,她曾经代表校方去参加过辩论赛得过大奖,眼看自己的辩论天赋即将被自己的学子打破,班主任开始使用重武器了:“人要有脸皮,树要有树皮。如果没有了这层皮,还不如撒泡尿自己照照看到底有没有皮呢。” 窗外的残阳正在慢慢地坠落,刘语也开始低下了头,观看自己的脚以及脚下的路。 随后,刘语的管理教室门的钥匙也交给了另外的同学。原因是班主任曾经看到刘语带着几个小孩,到教室里玩上课的游戏。教室是神圣的地方,不是娱乐场所。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到这儿时,教师里充满了笑声。刘语懒得解释,也没机会解释,那是同一个院子的学生看到自己的班级没有关灯,所以自己就和他们一起来教室里开了门,关了灯。至今为止,刘语还没有动过当老师的念头呢。 现在的刘语已经今非昔比,沦落到了差生一党了。原来和刘语比较要好的几个朋友也因为分数的原因开始疏远他了,反而是原来刘语疏远的差生却开始和自己形影不离。后来,刘语才清楚,有先见之明的祖先早已为这样的问题定了一个词汇,叫做势利。其实,能在这么小就经历这些风风雨雨,对于刘语后来成为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就像是实施了催长剂。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语因为经常发呆等,被当众接受讥讽和嘲笑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幼小的自尊在小学饱受了煎熬之后,他带着残存的一缕期待走入了中学。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学,幸好各个学习阶段都有不同的学校和老师,刘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胸中的闷气,终于熬出头来了。 由于这个学校的管理和教室一样简陋,所以早已对学业失去了希望的刘语每天都靠逃学来打发时光。不过,他经常去的,就是校门外收废旧书报的小贩那儿,从大堆大堆的废品中寻找自己喜欢的书籍。为此,有人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留烂,留住破烂的意思。让人一听还以为是流浪呢,刘语对此不介意。 这天早上,刘语刚来到教室门口。 “先别进去,等老师来了再进去。”班长守在门外,对刘语说道。他已经派人去叫老师了。 “怎么回事?”刘语问道。 “教室里的灯坏了几盏。”班长回答。 “不就坏了几盏灯吗?不至于声势如此浩大吧,让我进去换灯管。”刘语说道。教室里的灯管因故障无法照明,在他的记忆里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这次好象是有人故意搞破坏,灯管都掉在了地上。”看样子,班长已观察过现场了。 “让我去看看,我可能看出一些头绪来的。”一听有这种事,刘语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 “去,你能知道什么?”班长一向觉得刘语无一是处。 “那……就算了……”一听就知道刘语缺乏自信。 “怎么回事呢?”这时,老师来到了。 班长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好,知道了。”老师想了想,说道:“同学们,大家还记得吗,前次布置的作文题目叫什么?” “我的理想。”站在教室外的学生们回答道。 “我记得我们班有两个人的理想是做大侦探,快请站出来,是谁和谁呢?” 第42章 老师大声说道。 “是我。”班长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大家热烈鼓掌。 “还有……我……”刘语说道。在献给班长的掌声落尽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 掌声立刻由密集变成了稀稀拉拉的。 “现在你们就对这一现场进行调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老师不失时机地给班长和刘语展示自己的侦探才能的机会。 “我已经看过现场了,肯定是附近的小孩干的。”班长说道。因为附近的小孩常到学校里来玩,指不定就是个愣小子闯下的祸呢。 “有道理。”老师听完班长的分析后,又问刘语:“那你是什么论断呢?” “我还没有出过现场呢?”刘语回答。 “哦,那好,你去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发现。”老师说道。 刘语从兜里掏出了手套带上,朝教室里走去。他的手套是到小贩那儿翻旧书报时才使用的,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刘语还真专业,像个大侦探。”同学们顿时哗然。 进了教室,刘语开始全方位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 “我看完了。”刘语走出教室,说道。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老师问道。 “首先我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痕迹,奇怪的是上面的痕迹不像是脚印。”刘语分析。 “什么意思?”老师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我的意思是不像是人留下的痕迹。”刘语话一出口,就让大家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呢?应该就是附近的小孩干的。”班长一听急了。 “这可是客观事实,并不是主观论断。”刘语觉得班长属于唯心主义者。 “你经常逃学,能了解什么呢?”班长嘲讽道:“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是啊,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大家都响应班长的号召。 “那你说是什么呢?”老师让刘语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除了最上面的一道窗户开着之外,其他的都是紧闭的。”刘语给大家讲解道:“如果是人的话,他还不直接打开下面的窗户爬出去了。” “还爬窗户呢,直接打开门不就溜了。”班长说道。 “不可能的,靠近门的周围全是碎玻璃。而桌子上留下的痕迹虽然像是脚印,却没有穿鞋。试想,谁能够不穿鞋子还敢朝玻璃上走呢。”刘语分析得头头是道。 “的确是啊。”老师点了点头。 “那你能确定是什么做的吗?”班长加大难度。 “很可能是猴子之类的。”刘语说道。 “啊……”大家又惊讶。 “你有什么根据吗?”一个女同学认为刘语是在信口开河。 “你的书桌里是不是放了一包瓜子呢?”刘语问道。 “没有。”女同学脸红,她是班里最爱吃零食的女生。 “不对吧,你的书桌里应该是有瓜子的。”刘语说道:“你在仔细想想。” “是不是真的有瓜子呢?”老师问道。 “这……”女同学不敢回答。因为老师已经批评过她几次了,老是在上课时偷偷地吃东西。 “你书桌里的瓜子已经被吃完了呢。”刘语告诉女同学。 “可恶。”那女同学气红了脸。 “哈哈……”大家一看这情景,都笑了。 “你能找到肇事的那只……那只猴子吗?”老师把题目往深处发展,他特希望自己的桃李中能诞生一个侦探,不对,是大侦探。 “找不到嫌疑人的话,所有的推测就都成了虚的了。”刘语决定要去寻找嫌疑人。 “多带几个人去。”老师心花怒放,果然是个少年侦探。 “我要和刘语去。”有同学大喊。 “我跑步快,让我去。”有同学拿出自己的优势来赢得刘语的赏识。 “让我去,回来我就写一篇现场报道,让大家都了解情况。”有长大后要做记者的同学争取独家新闻。 “你看谁去合适?”老师问刘语。 “还是我自己去吧。”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刘语已经习惯了独立思考和自力更生。 “必须有人和你一起去,这是现在警察执行任务时的规定。”老师不敢大意,他帮刘语寻找搭档。 “让他去吧。”大家都指着理想是做记者的同学,说道。 “同意。”刘语接受了。他带着同学绕到了教室的后面的窗户下,摸索着朝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去。 “我们还是回去吧。”在树林里走了一会,要做记者的同学感到害怕了,他对刘语说道。 “再过一会儿嫌疑人就很可能出现了。”刘语边观察周围的树木和草地,边对同窗说道。 “呼啦……”只听得身旁的树上传来了一阵声响。 “啊!”后备役记者被吓了一条。 “就是它了。”刘语终于找到了嫌疑人,他很高兴。 “可是我们要怎么捉住它呢?”后备役记者问道。 “我早有办法了。”刘语从兜里拿出了两个桃子,他把其中一个递给了后备役记者,后备役记者坐在草地上吃了起来。 而刘语自己却在一旁故意把桃子抛着玩。这次,大概是抛得太高了些,他没有接住落下来的桃子,眼看桃子坠落在了不远的草地上。 只见树上的猴子爬下了树,去拣那个滚落在地上的桃子。说时迟,那时快。刘语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猴子给逮住了。 “好身手啊。”后备役记者站了起来。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刘语让后备役记者捉着那只猴子返回了教室。 回到了教室,老师已经让人把灯管给装好了。 “我打算让它重新模拟现场。”刘语说道。 “好啊。”大家兴奋不已。 刘语让大家把窗户关好,特别是那扇最上面的小窗户。然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只见那猴子东望西看了一会,就跳上去拉灯管了,它一使劲,就把灯管给拉了掉在地上,摔碎了。玩了一会,它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在书桌里乱翻了。很快,它找到了那个爱吃零食的女同学的书桌,从里面拿出了一包饼干,边吃边往自己的颊囊里塞,只弄得颊囊鼓鼓的。 “嗨,我的饼干都被这该死的家伙吃光了啊。”爱吃零食的女同学气得直抱怨。 “哈哈……还有你的瓜子呢!”大家都笑了。 “为野生动物解决温饱问题了啊。干脆让它跟你了,那样的话,它可是过上了小康生活了呢。”有同学说道。 “哈哈……过小康啦!”大家又笑。 “这可不是野生的猴子,它是被人驯养过的。你看,他一点也不怵人呢。”刘语纠正道。 “可以结束了?”老师征求刘语的意见。 “还剩最后一个环节。”刘语回答道:“看看它是不是由最上面的小窗户出去的。” “是啊。”同学们还没看够。 果然,过了一会,这只猴子开始寻找离开教室的出路了。它径直爬到了最上面的那个小窗户,可是那儿已经关得紧紧的了。猴子只好寻找其他出路,这时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它立刻爬出了教室。 “快,嫌疑人要逃跑了。”有人大喊着冲进教室。可惜已经晚了,只见猴子模糊的背影,正朝树林里跑去。 “怎么没关好窗户呢,让嫌疑人给跑了。”有人抱怨道。 “没什么,它也是受害者。”刘语说道:“之前他已经被人关过了,是人先侵犯了他的自由权的。” “不错。”老师激动不已。他想不到自己的桃李中居然还有这样懂得博爱的侦探。 经过这件事之后,刘语似乎找回了失去的自信,也找到了把理想变为现实的道路。 一阵刹车声中断了刘语的思绪。 “该死,又塞车了。”司机说着,伸手要把鸣叫的警笛给关了。 “别关,这样可以预防犯罪。”刘语阻止司机关警笛,说道:“我们也可以不用那么忙。” “报告队长,那两个劫匪醒来了,我看没事,不用到医院去了。”有手下来报告。 “先赶回局里去,有活儿等着呢。”刘语焦急地说道:“让人赶快把交通搞定,连警车都没法走,还怎么保护老百姓为老百姓办事呢。” “我已经给交警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加紧处理。”手下回答。 在经历了石场遇险之后,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又跟随着警车回到了市里。 “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里里涛讨厌听那警笛声。 “他们又不到医院去了。”花花儿同意。 “那我们的行动可要快点,他们打了招呼,我估计很快就要通车了。”总督满有把握地说道。 果然,正如总督所说的那样。道路很快就畅通了。 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这时已经到了前面停着的一辆车里去了。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他们正是颜拯清和张谷。 第十四章医院里的人和蚊 8 “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啦。”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刚进入前面的那辆车,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小姐!”花花儿一阵惊喜,它看到了许搏和蓝芳芳。 “你们怎么在这儿呢?”总督看到女儿和未来女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很高兴。 “我们在周游世界呢。”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蓝芳芳显得很高兴:“看你还反对我不?” “唉……”总督长叹。 “咦,你怎么啦?”蓝芳芳突然发现父亲有些不对劲。 第43章 仔细一看,原来是受伤了。 “你们走了以后……”花花儿和里里涛把后面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爹爹,孩儿不孝,让你……”蓝芳芳眼睛红了。 “别说了,是我对不住你呢。”总督内心里一直在自责。 “许搏,我……”那边里里涛要向许搏表示歉意。 “没什么,都过去了。”许搏说道。 “花花儿,谢谢你救了老爷。”蓝芳芳感激不已。 “没有花花儿相救,我们父女俩也不能见面了。”总督老泪纵横。 “也谢谢你帮助我们脱离险境。”许搏也加入了感谢花花儿的行列。 “你们怎么都这样说呢。”花花儿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向你们表示歉意的人——里里涛先生呢。” “那是你们俩的事啦。”许搏说道:“让它做你的先生,就可以不用感谢它了啊。” “小姐,许搏欺负人啦。”花花儿脸红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 “小姐,你怎么换了一件这么漂亮的衣服呢,一定是许搏送给你的吧。”花花儿转了个话题。 “是啊。”许搏说道:“你们小姐硬是看中了这件衣服,那我只好遵命。这应该就算是信物了吧。” “美得你了。”蓝芳芳说道:“你永远欠着我啦。” “你跟许搏学着点啊。”花花儿对里里涛说道。 “你学学花花儿啊,温柔点。”许搏对蓝芳芳说道。 “你们都相互取长补短就可以了。”总督笑道。 “我们先歇歇吧。”里里涛觉得累极了。它和花花儿朝驾驶位飞去,想边看前面路上的风景,边休息一会。 “快回来,那边危险!”许搏和蓝芳芳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呼叫里里涛和花花儿。 “怎么回事?”里里涛和花花儿也被吓得不轻。 “那人正在帮助这辆车的主人消灭我们呢。”许搏和蓝芳芳解释道。 “为什么呢,难道是有人违规了?”总督奇怪。它想,是不是有蚊子违背了茉伊丽女王的规定,对车里面的男女进行了侵袭呢。 “谁也没有违规。是那男的为了博得红颜的欢心,所以就拿我们蚊子当成了筹码。”许搏把情况告诉未来的岳父。 “看样子,在感情上人和我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里里涛嘀咕。 “你说什么?人和我们怎么能相比呢?”花花儿问道。 “我是说人类中的男性和蚊子中的雄性都是一样的。”里里涛赶紧解释。 “小姐和我对人类可一直都是俯视的。”花花儿说道。 “唉,在同一个地球里,相煎何急呢。”看着躺在车里横七竖八的同类的尸体,总督感慨不已。自古以来,在人类的手下停止了呼吸的动物不计其数,可是却都是白死。地球是给人类提供生杀大权的场所。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总督,它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其所以然来。 “怎么没看到他们相互赠送信物呢。”眼看车缓缓停了下来,两个人就将分别了,可是却一直没看到应有的场面发生。观察了半天后的许搏觉得奇怪,对蓝芳芳说道。 “你以为人类有我们浪漫吗?”蓝芳芳给许搏扫盲,说道:“他们还要互相探听对方的身外之物呢。” “身内之物就不重要了,那可是感情的基础呢?”许搏说道。 “如果重要,人类就纯洁了。”蓝芳芳说道:“我看那男的绝对是单身,而且他的身外之物比较少。” “小姐,你是怎么看出那男的是单身的呢?”花花儿在一旁听得出神,不由得问道。 “你不见他那献殷勤的样子,八成是来相亲的,老是和那异性套近乎。”连蓝芳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看到车里的那个男的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它接着说道:“这主要是靠感觉的,一般人很难看得出来。” “哦。”花花儿伸了伸舌头。 “我们把所有同类的肉身都放到一起,为它们祈祷,并进行车葬。”总督不知怎么就说了句佛家的词汇。 大家连忙把所有替张谷的爱情殉葬的同类背到了那个车里男人无法伸手触摸的地方。 “那儿还有一只呢。”总督指着车里的男人所在的靠近车门的位置,说道。 “我去把它背过来。”里里涛主动请缨。 “还是我去。”许搏说道:“这儿的环境我可是比你熟呢。” “还是等会儿去吧。”蓝芳芳劝道:“等他们下车以后,我们再行动。” “不行,等一会我们要带总督大人寻找一家医院疗伤呢。”许搏坚持要去。 “没那么紧急的。”总督说道:“等一会去就可以了,安全可是最重要的。” “好的。”许搏停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总督问女儿和准女婿。 “如果爹爹的态度真的转变了,那我们就跟随爹爹了啊。”蓝芳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如果我不同意你……”总督刚说到这儿,就被蓝芳芳给打岔了。 “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蓝芳芳生气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德行呢,我这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吗?”总督不慌不忙地接着说下去:“我要是不同意你们俩跟我在一起呢?” “怎么了?你现在老了,又受了伤,还不要我们来陪你?”蓝芳芳说道。 “我们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许搏也表示愿意。 “这我清楚,我相信许搏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就这点我就放心了。”总督还是比较自信自己的眼力的,它告诉女儿:“我打算回石崖岛去过隐居生活。” “难怪人家说的好,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蓝芳芳故意说道:“现在我是彻底领教了啊。” “有机会你们也可以来石崖岛找我的啊。”总督笑了笑,说道:“不过最好带着个小孩来。” “瞧你说的,难道不带小孩来你就不见我们了。”蓝芳芳回答道。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总督的眼里女儿永远是小孩。 “对了,小姐,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一眼井水,喝了能产双胞胎的。”花花儿说道:“我带你去试试,等回去时,让老爷大吃一惊。” “对,花花儿也一起喝。不用你们长途跋涉,我和里里涛每天去那儿取水。”许搏说道。 “愿意。”里里涛举手。 这时,车停了下来。 “我去了。”许搏迫不及待地对蓝芳芳说道。 “我也去帮忙。”里里涛说完,也跟了过去。 “要小心。”蓝芳芳叮嘱道。 许搏准备把同类背到后面去。突然,车里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打开车门离开车身之后,迅速就把车门给关上了。当时许搏被突然打开的车门的气流卷到了门缝里,随着那男的一关车门,许搏当即命散黄泉。 “许搏……”一时间大家都傻眼了。过了一会,耳边响起了蓝芳芳凄惨的声音。大家才先后朝车门扑过去。 车继续朝前行驶着,女车主在车里放起了时下最流行的一首名叫《红尘里的蚕》的歌曲。 总督、里里涛和花花儿相继上前安慰蓝芳芳。蓝芳芳无动于衷,依旧泪流成河一言不发。 “为什么蚕就比我们社会地位高?”蓝芳芳忽然说道。 “这……”本来蓝芳芳不说话,大家还知道该怎么安慰它。可是,蓝芳芳一说话,大家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蚕!”一阵带着雪的声波从蓝芳芳的口中喷涌而出,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寒气逼人。 蚕和惨同音! 看到蓝芳芳的眼里滚动着复仇的火焰,连花花儿也大吃一惊。一向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竟然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复仇女郎。这一切,只因和情有关。 “孩子,这些都是定数。命中注定的,你跟我回石崖岛吧。这个城市已经不属于我们了。”除了女儿之外,总督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它打算带着女儿回到石崖岛去隐居。 蓝芳芳不言不语。 这时,车停下来了。大伙往外面一看,都惊呆了。这不是昨夜发生火灾的现场吗?眼前闪过了一幕幕的画面,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回忆中。 “待孩儿替许搏报仇之后,再到石崖岛寻找爹爹。”半晌后,蓝芳芳说道:“恕孩儿不孝了。” “唉……”总督一声长叹,它再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多停留一天了。 “先找到医院给老爷医治好了伤口,然后我们留下陪伴小姐。”花花儿只好先这样了。 在张谷下车后,崔显凤决定给颜君墨打电话。可是发现手机因为没有电而自动关闭了,她想了想,驾车朝新房方向驶去。 眼前的情景让崔显凤目瞪口呆,姚感和颜君墨的新房一夜之间化做了灰烬。这是在梦中吗? 这时,崔显凤看到一个兜售冰棒的小贩路过此地,刚好停下来歇气,她买了一支冰棒放进嘴里。因为在梦里吃东西只会有视觉,可是现在崔显凤的嘴里马上就有了味觉。 如果不是做梦!那一定是走错了方向。崔显凤仔细看被火沐浴过的门牌,上面隐隐约约地写着:水湾路93号。 “请问这儿是怎么回事呢?”崔显凤指着曾经的新房问小贩。 “你不知道啊!”小贩说道:“昨天傍晚我看到了天空上有一缕火烧云,就挂在那边的。” “火烧云?”崔显凤纳闷,她不知道小贩要说些什么。 “是啊,那火烧云就在这一片住宅区的上空。” 第44章 小贩对于崔显凤的悟性迟钝比较失望,他继续说道:“那时,我就对人说了,这一带要注意防火呢。看看,这不果然就应验了吗?这户人家昨天刚结婚,昨夜就被火烧了啊。你还看得出来这里原先是新房吗?”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听到这儿,崔显凤急忙问道。 “这是天火啊,很难扑灭的呢。”小贩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定是他们的日子没有择对了,里面……” “里面的人怎么了?”崔显凤打断了小贩的话,问道。 “当然是送进医院抢救去了啊。”小贩觉得还没有讲过瘾。 “你知道是送到什么医院去的?”崔显凤又问。 “好象是是秋恩人民医院。”小贩说道:“那可是一家传统的中医……哟,你怎么就走了啊,我……我还没有说完呢……” “谢谢。”没等小贩把话说完,崔显凤就发动汽车离开了火灾现场,朝秋恩人民医院疾驶而去。 崔显凤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秋恩人民医院。她向护士询问了姚感和颜君墨的病房后,朝住院部走去。 “显凤。”崔显凤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就听到颜君墨微弱的声音。 “君墨,怎么会这样呢?”崔显凤顿了顿,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对颜君墨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了,我没什么的,主要是姚感。”颜君墨说着,扭头看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人。 “他是……”崔显凤看到旁边床上躺着的人脸上裹满了纱布,不敢相认。 “他……”颜君墨与泪洗面。 “他是姚感。”崔显凤大惊。姚感一动不动,看样子还没有醒来。 “他一直没醒过来,当初我怎么就……”颜君墨自责道。 “这不能怪你啊。”崔显凤赶紧说道:“你赶快调理好自己,尽快康复。我听说睡觉时,夫妇间如果其中一人醒来,那么另一个也会马上醒来的。” “真是这样的吗?可是我已经醒来好久了啊,怎么他还不醒过来呢。是不是……”颜君墨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你越是着急就觉得时间越长呢。”崔显凤安慰她说:“你就放心好啦,我帮你想个办法让时间变得更快。” “你快想出办法来。”颜君墨催促道。 “好的,我想还是这样吧。”崔显凤故意沉思了一会,才对颜君墨说道:“你觉得现在的时间有些长,希望姚感快醒来对吧。那好,我现在就把你的时间先裁剪下来。” “可以啊,快裁剪下来吧。我早就等不及了呢。”颜君墨说道。她要和姚感一起醒着。 “裁剪下来以后,这段时间可就是空白的了。”崔显凤故作神秘地说:“所以你必须在这段时间里进入睡眠状态,那可是连梦也不会做的呢。” “你可别逗人家了,都这样了还……”颜君墨撇了撇嘴,她在等待着姚感的醒来。 “我说的这事可是有根据的啊,你不信就没办法了。”崔显凤显得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奇怪以前自己说什么颜君墨都相信,怎么现在就不相信自己了呢?火灾!对了,火灾是怎么产生的呢?崔显凤满脑子都是火焰,她打算出了医院就到消防局去问个究竟。 “我睡不着。”颜君墨回答道。 “那你就闭目养神吧。”崔显凤说道:“姚感一醒来我就告诉你,说不定你们一起睁开眼睛呢。” “好,试试看。”颜君墨同意了。 崔显凤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睁眼啦?”崔显凤转过身去倒了杯水回来,就看到颜君墨睁开了眼睛。 “我听到有人说姚感醒来了啊。”颜君墨回答道。 “这怎么可……”崔显凤边说话边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姚感。忽然停住了说话,崔显凤果然看到姚感动了动。 “水……”姚感的声音显得很微弱。 “姚感醒来了,果然醒来了!”崔显凤大声告诉颜君墨。 “你说的真对,我一睁开眼,他就醒来了呢。”颜君墨欣喜不已。 “马上叫医生来。”崔显凤马上按了按姚感床头上的按钮,然后给他喂水。 医生马上就来了,他们对姚感进行了检查。 “他可是我们院的著名医生,姓陶。”检查完毕后,护士对颜君墨和崔显凤说道。 “陶医生您好,麻烦您了。”颜君墨和崔显凤向陶名医问好。 “他的情况有些不妙,除了吸入的大量有毒气体外,还有就是他的面部被烧伤的很严重,需要整容。不过,我们至今还没有收到他的医保卡呢?”陶名医对颜君墨和崔显凤说道。 “他是自由职业者,没有医保。”颜君墨说道:“不过我有啊,可以用我的。” “不行。”陶名医很严肃地说道。我们没有这样的规定,再说上面每天都有人下来查的。 “需要交多少呢?”崔显凤问道。 “那就有些麻烦了。”陶名医说出了一个数字。 “要这么多!”颜君墨和崔显凤大惊失色。 “这还是保守估计呢。还有,幸好是男的,如果是女的,那就要得更多了。”陶名医说道。 “先把身体恢复,然后再整容。”颜君墨要延缓一点时间,她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颜君墨早就听说有一个国家的人最喜欢整容,很多年轻女性都重新规划过自己原来的轮廓,却不知道原来整容还需要这么多的钱。看来,整容也是富有国家的专利呢。 “那也好,你们快把他的医药费用先交了,这样能少受些罪呢。”陶名医说道。颜君墨和崔显凤不知道这是恐吓还是要挟。 “我们马上就交,不过我的存折一分也没带出来呢。”颜君墨有些着急,自己身上现在没有一分钱。 “那快让人去拿啊。”陶名医一听也着急。 “可能被火烧了啊。”颜君墨回答道。 “哦,对了,你们就是昨天结婚的那对新人啊。”陶名医恍然大悟。自己光操着医药费用的事,把其他事给忘记了呢。 “是啊。”崔显凤说道:“新房已经面目前非了,只有到银行办理挂失,过几天才能把钱取出来呢。” “你的单位到是已经出了证明,有相关的条款可以报销。”陶名医看着姚感说道:“可是他呢,就麻烦了。谁知道你们存折里的钱够不够?” “一定够的,这点毋庸质疑。”颜君墨说道:“如果我家里养的那只大白也没有被烧死的话,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也有能力把它给医治好的。” “大白是谁,你们的孩子吗?”陶名医问道。现在未婚爸爸未婚妈妈多的是,见怪不怪。 “不是啊,就是我养的一只狗,它老是拣嘴的,恨不得吃我的肉呢?”颜君墨看着身穿洁白的大褂,看似出淤泥而不染的陶名医说道。 “哦,是这样啊。”陶名医随口答应着。 “那还是我送她的呢,还是名狗呢。”崔显凤笑着接嘴,其实颜君墨家哪有什么名狗呢? “如果活着,你自己带回去养了,什么破名狗?遇到火灾连叫都不会叫呢,等出了院,我代表人民枪毙它。”颜君墨指桑骂槐。 “好啦,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啦。那种狗其实就应该在馆子的菜盘里出现的,别相信什么名犬,它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的。我喜欢吃狗肉,可从来不养什么名犬的。”在颜君墨和崔显凤的诱导下,陶名医也加入了评击名狗的行列。 “您说得对,我从今以后就吃定了名犬。”颜君墨恶狠狠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儿刚好带着存折,现在就去取钱办理姚感的医药费用。”崔显凤觉得还是要先把事情办好才行。 “好的,我们这就去配药。这病情可拖不起的啊。”陶名医笑喜笑颜开地走出了病房,他得到了最满意的答复。 “请你多关照我的朋友啦。等他们康复后,我请你吃狗不理包子。”崔显凤也走出了病房。 “谢谢,还是直接请我吃狗肉算了。”陶名医调侃道。 总督、蓝芳芳、里里涛和花花儿在车里听了崔显凤和小贩的对话后,决定跟随崔显凤的车来到医院。 “终于找到一辆去医院的车了。”花花儿高兴地说道。 “是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想起为了到医院去,居然误上了劫匪的车的情景,里里涛不由得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还是免费医治呢。”蓝芳芳也高兴。 “这儿可是生命的起点和终点。”里里涛说道。 “到了里面一定要多注意观察。”眼看车缓缓地停下来了,花花儿提醒大家。医院对于人类来说是生命诞生和延续的地方,可是对于其他动物来说,却是灭亡和折寿的禁区。 “给你们操劳了,还是我带爹爹去吧。”蓝芳芳对里里涛和花花儿说道:“你们俩就在这儿接应。” “可是……”花花儿想陪老爷一起去。 “你们帮我看住这辆车,我还要回到这儿。”蓝芳芳决定要替许搏报仇。它认为只要守在这辆车上,就能找到张谷。 “那……就这样吧。”里里涛明白了蓝芳芳的心思,它劝住了花花儿,对蓝芳芳说道:“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嗯。”蓝芳芳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崔显凤的车,搀扶着总督跟随崔显凤朝医院走去。 到了病房里,蓝芳芳听到了崔显凤和颜君墨夫妇的一番对白,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崔显凤一定会三番五次地到病房来看望颜君墨夫妇的,只要跟着崔显凤,张谷就跑不了。 第45章 崔显凤出去取款了。 “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去医务室内找药。”蓝芳芳对总督说道。它跟随陶名医去取被火烧伤的药物。 “这些是姚感的药物,你给收费室打个电话问问看,交了费后就给他送去。”配好了药后,陶名医交代护士。 “好的。”护士离开了配药室,来到联络室拨打电话。原来在配药室里也是有电话的,后来就给拆了。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个消化呢。据说那天一位有洁癖的名医在配药室里给护士打电话交代情况时,发现该护士正在厕所里。于是,这位有洁癖的医生竟然武断地认为电话能把厕所里的病菌给招到配药室里来,所以就把刚配好的药倒了。医务主任心痛那些昂贵的药物,为了防止以后有人在配药室里给在垃圾箱旁等等不卫生场所的人打电话,就干脆把配药室里的电话给拆了,让此类事情永绝后患。 “已经搞定。”打完了电话后,护士对刚进来的找病历卡的陶名医说道。 “还挺有效率的嘛。”陶名医说道:“快把药拿去让他使用。” “好的。”护士端着写有姚感的名字的药瓶朝病房走去。 总督站在床头上,正在仔细观察着这个名叫姚感的病人,昨夜里岛岛酒后闯下的祸造成了人家在新婚之夜惨遭大火的伤害。总督的心里感到一阵内疚,它默默地为姚感祈祷着。 “我回来了。”蓝芳芳几乎和护士一同走进了病房。它一进来就大声说道。 “嘘!”总督把右手的食指竖了起来。 “怎么啦?”蓝芳芳不解。 “小心打扰了人家,这就是昨夜里岛岛闯下的祸。”总督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姚感说道。 “我叫多大他能听得见吗?”蓝芳芳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要懂得博爱的精神啊。”总督觉得女儿在失去了许搏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好吧,我先给予你博爱和关怀。这就是治疗烧伤的药物,我吸出来给你试试看。”蓝芳芳懒得提起人类。它告诉爹爹护士正在给姚感打点滴的药水就是它们所需要的。 “不行,他已经被我们伤害得够惨的了,我不能偷用他的药物。”总督自从受伤之后,似乎懂得了很多道理。应验了那句老话,活到老学到老。 “啊……”蓝芳芳一时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爹爹。 “啊,开始医治了啊,您们的速度不错嘛。”崔显凤回来了,正好遇到端着盘子出门的护士。 “您也够快的呢。”护士回答。 “让您多费心了。”崔显凤说客套话。 “应该的,有事请您按床头上的电铃。”从护士的眼睛看,她笑得显然很可爱。只是笑容被口罩遮掩了。 “你在想什么呢?”崔显凤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床上发愣的颜君墨,便也坐到了颜君墨的身旁。 “这是不是梦啊,我们是不是在梦里呢!”满面泪水的颜君墨痛苦地向崔显凤问道。毕竟一觉醒来后,发现五彩缤纷的新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满眼苍白的病房,换了是谁都难以接受。 “很快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崔显凤抱紧失声痛哭的颜君墨,安慰道。 “唉……”总督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发出了一声长叹。 “你看人类,仅仅伤了自己的爱人就这样。可是我还能怎么样呢?”蓝芳芳在一边冷眼旁观。 “但愿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总督居然双手合十。 “一定会的,我会让他发生的。”蓝芳芳咬牙切齿。 “你还是先随我回到石崖岛去住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总督再次劝女儿:“如果老是想着报仇,那么你的一生就太悲观了。” “不想报仇也是一样的。”蓝芳芳指着正在哭泣的颜君墨说道:“你看,她不是也在痛哭吗?如果她知道昨夜的火灾是怎么回事,也一定会找我们报仇的。” “有时候,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其实就是福气。”总督的语气里充满了佛家的思想:“他们现在这样子只是暂时的,欢笑很快就会来临的。” “不做总督后,你变了很多。”蓝芳芳觉得爹爹可能与佛教有缘。 “这些都是我悟到的。”总督说道。 “先不说这些,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蓝芳芳不想再说下去了。如果此刻爹爹不在身旁,它恨不得把姚感手上的能挽救他的生命的针给拔了呢。 这时,姚感的点滴快完了。崔显凤按下了他床头上的按钮,护士很快就过来了。她重新更换了一瓶药,取下用完了的药瓶。 “我用剩下的药就足够了。”总督开始使用护士取下的用剩的药。 这时,姚感抬起头开始打量四周。 “看样子,这陶名医还是有手到病除的能力的嘛。”崔显凤说道。 “这是哪儿?”姚感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那你觉得是在哪儿呢?”颜君墨反问。 “哟,你有了。”姚感忽然惊喜道。 “有什么?”颜君墨莫名其妙。 “姚颜啊。”姚感说道。 “你想些什么呢?”颜君墨笑道。 “姚颜是谁?”崔显凤听不懂他们夫妇俩在说什么,奇怪地问道:“是姚感的亲戚?” “是啊,还是家属呢。”颜君墨仍旧笑。 “哦……啊……你真的有了!”崔显凤又惊又喜。 “才没有呢,是他自己胡乱猜测的。”颜君墨回答道。 “哈哈……”崔显凤忍不住大笑。 “我也……”姚感突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纱布裹着,手上有针穿入,身上有疼痛,大惊。 “我们在医院里呢。”颜君墨平静地说道。 “怎么回事?”姚感问道:“新房哪儿去了?” “等以后慢慢告诉你,先养好病再说。”崔显凤说道:“最好你俩能一起出院。” “等等,我想问一下。君墨,你昨夜做梦了吗?”姚感问完,看颜君墨没听懂,又问道:“你昨夜梦到结婚的梦了吗?” “我到是梦到了,好象新郎是你啊。”崔显凤逗姚感。 “重要的是新娘是谁啊?”姚感急了。 “我和你是新郎和新娘。”颜君墨说道:“但不是做梦。” “这就对了。”姚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又躺下了。 “他居然对这儿一点也不在意。”崔显凤小声对颜君墨说道。 “也许酒还没有醒呢?”颜君墨猜测。 第十五章出院的真实含义 0 这天,崔显凤找了个时间来到了消防局,询问姚感和颜君墨的新房引起火灾的原因。 “你来得正好,有些情况我们还需要问你呢。”得知了崔显凤的来意后,消防人员说道:“他们夫妇新婚之夜就遇到这样的变故,所以我们也不好直接去找他们了解情况。” “我是他们的好友,而且我也参与了新房的布置,那天闹完新房之后我是最后一批走的。”崔显凤愿意协助消防人员。 “根据对火灾的现场观察,我们认为是新房里的蜡烛烧到了蚊帐后,才引起了这场火灾的。”查看过现场的一名消防人员说道。 “不可能啊,我知道红烛的位置,离蚊帐有一段距离呢?”崔显凤对这个论断提出了质疑。 “可能是蜡烛倒了后,燃过去的。”消防人员请崔显凤坐下后,说道。 “那桌子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上面除了有两根点燃的红烛之外,就是一个装满了水的花瓶啊。那可是我亲自摆放的呢!”崔显凤马上就反驳了这一论断。 “那就是有人乱扔了烟头,正好扔到了床上。”说实在的,其实消防人员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只是靠经验推测。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样,他们睡觉时难道还不知道?”崔显凤不由得反问道。 “蜡烛倒下后会滚动的。”消防人员说道。 “是的,不过我把蜡烛分别放在了两个烛台上。”崔显凤尽量把情况说明。 “哦,对了,他们不是喝了很多酒吗?”消防人员问道。 “那是新郎,他被灌醉了。但是新娘还清醒着呢,她还在找小闹钟呢。”崔显凤回忆道。 “什么小闹钟?”消防人员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那是闹新房留下的后遗症。”崔显凤把有人在新房里藏了十个小闹钟的情况告诉了消防人员,最后说道:“我告诉新娘后,新娘一直在寻找小闹钟呢。她并没有喝很多的酒。对了,找完了小闹钟后,她还给新郎做了醒酒汤呢。” “我们去找了专修新房的工人,的确没有什么隐患啊?怪了去了。”消防人员想了想,说道:“可是毕竟已经形成了火灾,这只能说明是闹新房的人无意中留下了火灾的隐患。” “对这个解释我一点也不满意。”崔显凤说道。 “对了,他们有没有梦游的……”消防人员停下看了崔显凤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有听说过。”崔显凤回答得很干脆。 “现在我们只能证明起火点是他们的新房。对了,我们再查查专修公司的电线质量问题。”消防人员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崔显凤起身欲走。 “请留步。”消防人员赶紧叫住了崔显凤。 “还有什么事吗?”崔显凤问道。 “关于赔偿的问题。”消防人员说道。 “赔偿……”崔显凤这时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火灾引起的损失,他们夫妇是肯定要赔偿的,但是他们的能力肯定会负担过重。 第46章 那么,专修公司也要有所赔偿。如果电线在质量上有问题的话,也应该是赔偿中的一员。”消防人员说道:“如果他们有房屋保险的话,就会好很多。” 崔显凤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颜君墨说起这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姚感和颜君墨的身体很快康复了。但是,颜君墨和崔显凤一直没有把姚感的脸被烧伤的情况告诉他,她们还请医生和护士帮忙保密。这天晚上,崔显凤来接他们俩出院了。 “怎么会选择在晚上出院呢?”姚感先后戴上了眼镜和口罩,然后问道。 “先把这帽子带上,外面风很大的。”颜君墨把一顶帽檐很宽的帽子戴到了姚感的头上,并没有说明晚上出院的原因。 “哦,那你怎么不戴?”姚感把帽子摘下来,要给颜君墨戴上。 “你戴吧,我的头发长着呢。”颜君墨连忙说道。 “是啊,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媳妇的嘛。”崔显凤只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疏忽,当初怎么就想不到给他们俩每人买一顶帽子呢。不过,谁能想得到呢,毕竟自己还是单身嘛。崔显凤暗想。 “那我也把头发养长试试,到了冬天我就可以不用买帽子了。”姚感笑着戴上了帽子。 三人朝医院里的停车场走去。眼看就要到达崔显凤的车时,一辆车忽然疾驶而来。 “嘎……”一阵竭斯底里的刹车声划破了黑夜。 三人赶紧朝一旁躲闪。只见几个医护人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转眼就跑到了那辆车的跟前。他们迅速把车门打开,把车里的伤者抬到了手术车上,飞快地朝急诊室赶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跳了下来,崔显凤仔细一看,竟然是易小玉!易小玉显然没有注意到崔显凤,她神色慌张地跟着手术车朝医院里跑去。 “易小玉……”崔显凤大声呼唤同事。易小玉似乎没听见崔显凤呼喊,她转了个身,消失在夜色中。 “她是……”颜君墨问道。 “我的同事。”崔显凤说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还帮得上忙呢。”颜君墨说道。 “你们刚出院,还是别去了。”崔显凤说道:“再说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先去看看。你们俩照常回去。” “那我们坐出租车回去,万一她现在急需用车呢。”姚感替他人着想。 “让君墨开我的车去吧。”崔显凤把钥匙交给了颜君墨。现在,颜君墨和姚感暂时到崔显凤家里居住。 “领到暂住证了。”姚感指着崔显凤家的钥匙说道。 “再见。”崔显凤快步朝医院里走去。 “再见。”看崔显凤走进了医院后,颜君墨和姚感也驾车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姚感把车窗打开,环顾大街的景色,感觉异常兴奋。几天没出来,街道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繁华。走过街头的人们仍旧迈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姚感觉得,人们什么时候都在忙碌着,有的忙有所成功成名就,有的仅是为繁华的街头多添了一道繁忙的风景。 在一个红灯前,颜君墨把车停住了。 “你把车窗关上,我有点冷。”颜君墨说道。 “刚才在行驶中我开着车窗,你不觉得冷,现在停住了,你却觉得冷了。”姚感觉得有些闷,他把口罩拿了,对颜君墨说道:“你驾驶时是不是很紧张呢。” “也许是呢。”颜君墨回答道。 这时,一辆车也停在了旁边。 “啊!”一个驾车的妇女看到了另一辆车上的姚感后,大惊失色。 “那个面具好好玩啊。”坐在妇女旁边的一个小孩说道。 颜君墨感觉心里一沉,幸好这时红灯灭绿灯亮,颜君墨慌忙驾车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说你紧张,想不到现在你开的这么快。”姚感笑道。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刚才旁边停泊的车内,那个妇女和小孩对自己的评价。 “因为我想到了方程式赛车啊。”颜君墨说道。 “呵呵,两个人的方程式赛车。”姚感说道:“这是你发明的啊,可以申请专利了呢。” “当然了。”颜君墨回答道。她觉得自己和姚感就是在新婚期这个赛道上行驶的方程式车,而她是所有选手当中最不愿意到达目的地的车手。然而,现实却让她提前结束在这个新婚期赛道上了。 “你还没有恢复呢。看你,一脸的憔悴。”姚感说道。 “你恢复好了,我也就恢复好了啊。”颜君墨把那天崔显凤告诉自己的夫妇二人的醒来论转述给了姚感。 “显凤说得有道理。”姚感赞同道。 总督和蓝芳芳跟随着崔显凤、颜君墨和姚感一起出院。 就在崔显凤转身回医院时,蓝芳芳也离开了总督,重新回到了医院。 “那小贩说的还挺有意思的。”里里涛正在车里和话哈儿说话:“火烧云竟然能烧了新房,还真是有创意呢。” “人类就是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心存畏惧。”花花儿说道:“我曾经听一个老人给自己的小孙子讲从前的往事。据说那时的老人们在遇到电闪雷鸣的时候,就要在口中念叨:凡人知道……” “呵呵,怎么不干脆叫凡人知错呢?”里里涛笑道。 “你还别笑,相信神灵存在的人类才是有希望的人类。”花花儿给里里涛上课:“你难道没有发现,相信神灵的前辈人和不相信神灵的后辈人,他们之间的为人处世有天壤之别吗?” “的确如你所说的,就像每个时代都要有自己的偶像或者伟人一样。如果没有的话,就和暗淡无光的夜空一样了。”里里涛看着被污染得看不见星星的夜空,说道。 “难道由此就可以断定那小贩就是有希望的了吗?”刚进入车门的总督也加入了这场争论。 “看他的表情就不像有希望,到像是有欲望。”里里涛回答道。 “小姐呢?”花花儿只看到总督一个人回来,忙问道。 “什么?”总督转过头去看身后。这时,它才发现女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 “我们赶快出去寻找小姐。”花花儿说道。它和里里涛准备离开车厢。 “不用去了。”总督平静地说。它知道蓝芳芳一定是紧跟着崔显凤回到了医院,它要利用崔显凤找到仇人张谷。 “这……”里里涛和花花儿犹豫。 “我打算回到石崖岛去,你们还是跟我去石崖岛吧。”总督说道:“也许这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居住的。” “那我们不等小姐了?”花花儿有些伤心,毕竟它和蓝芳芳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就因为那天的车门事件,自己和蓝芳芳都见不着面了。 “你们就不要再找它了,它不会见你们的。”总督知道女儿的毛病。 很快,车就到了崔显凤的屋外。 颜君墨和姚感下车,走进了屋里。屋里没有一面镜子,这是崔显凤早已安排好了的。 “我去收拾一会房间。”颜君墨给姚感倒了杯水,说道。 “我想看看自己刚出院的样子。”姚感奇怪崔显凤家怎么连镜子也不见一块呢?第一次来时,好象挂了好几块镜子的嘛。 “我做你的镜子还不可以吗?”面对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姚感,颜君墨强颜欢笑。 “可以,完全接受。”姚感也笑。 颜君墨到屋里去了。姚感想看看窗外的夜色,他走近窗户,刚要伸手打开窗子。忽然,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从窗子的玻璃上,姚感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目全非的脸,而这张脸却是自己的! 这时,一阵敲门声把姚感从惊讶中唤醒。姚感走过去开门,他以为是崔显凤回来了。 “啊!”门一开,敲门的人被吓了一跳,他语不成句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崔显凤的朋友。”姚感很坦然地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来人正是张谷,他以为姚感就是崔显凤的男朋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刀绞。崔显凤正在和一个丑八怪交往,正当张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崔显凤在门上贴着的年画,上面是一张经过艺术加工过的猪。今年是猪年,张谷顿时有所醒悟,现实中不是有多少猪八戒背到了如花似玉的媳妇吗?失败,一想到自己竟然竞争不过其貌不具有可看性的对手。张谷的心中一片阴云密布,他准备沧然离去。 “你是谁,是来找显凤的吗?”颜君墨听到外面的声响,也出来了。 “啊,你们是……”张谷看到又一个伊人出现在崔显凤的房间里,大出意料之外。 “我们是显凤的朋友啊。”姚感说道。 “你是来找显凤的吗?”颜君墨问道。 “是的。”张谷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呢。”颜君墨回答道。 “啊,显凤怎么了?”张谷大惊。 “没什么啊,她去看望一个住院的熟人去了。”颜君墨接着说道:“你进来坐坐,等她回来啊。” “谢谢,我不打扰你们了。”张谷看出原来姚感和颜君墨才是办了证的,心中顿时感到夜空一片明朗。 “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吗?等一会显凤回来后我告诉她。”颜君墨看出了张谷和崔显凤的关系不一般。 “没有什么事,我还是过后给她打电话。”张谷话到嘴边留半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就请你随意了。”姚感说道。 “再见。”张谷告辞。 “再见。” 第47章 姚感和颜君墨也没有过多挽留。 姚感和颜君墨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从现在开始,我可以专心在家里写作了啊。”姚感说道。 “你说什么呢?”颜君墨心里一沉,问道。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姚感反问道。 “这……”眼看姚感一切都知道了,颜君墨一时泪流满面,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别哭。”姚感轻轻地把颜君墨脸上的泪珠拭去,说道:“关于火灾的原因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认定责任的呢……” “别问了,你别问了……”颜君墨哭着说道。她已经承受不了这个压力,不愿意再诉说这件事。 “说吧,全说出来,不要把难受憋在心里。”姚感用身体给颜君墨予依靠,然后给她解释关于出院的真实含义:“如果出院后,我们还是依然不舒服的话,那就等于我们仍旧在医院里。现在我们要尽快离开那儿,它只是我们经历的一个驿站,我们已经是健康的了。” 颜君墨终于把这些天所有郁集在心里的悲伤和贮存在眼里的泪水,全部倾泻了出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些悲伤和泪水并不会随着时间增多或者减少,更不会随着时间一起消亡。它们只会在红尘中四处传播,距离最近的姚感在冥冥之中,很轻易地接纳了颜君墨的所有悲伤和泪水。 “你别发愁,我这脸不用再整容了。因为这才像是绿叶配红花呢。”姚感心里开始有了一丝伤感,可是他仍坚持着逗颜君墨开心。 “都这样了,你还能说这样的话啊。”卸下了太多的负担后,颜君墨开始有了希望,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 “这算什么呢?”姚感强忍住打心底产生的忧愁,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还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火灾的小说呢。” “真的!”颜君墨问道。 “是啊,里面的主人公就是像我这样的,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可是他依然拼命地工作,并最终走向了成功。”姚感回忆自己写过的文字,感慨万千。 “还真是巧合呢。”颜君墨显得很惊讶,问道:“那个主角你给他的是什么工作呢?” “你猜猜看,我觉得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姚感说道。 “工农商学兵,总有一样说对了吧?”颜君墨猜道。 “他是新产生的职业,是一名特技演员,专门做别人的替身的。”姚感终于把答案说了出来。 “特技演员也应该算在工人的范围里了啊。”颜君墨继续问道:“成功以后他整容了吗?” “没有整容。”姚感说道:“在接受记者采访有人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对他们说:嗨,一整容,我就算不上成功了。” “呵呵,那是你自己说的啊。”颜君墨笑道:“不过,我一定要让你整容。” “啊,你想要一个不成功的人吗?”姚感说道。 “再你成功以前整容,不就行了吗?”颜君墨解释道。 “这个问题我保留个人意见。”姚感说道。 “我怕你会把小孩吓着。”颜君墨力劝姚感。 “也对。”姚感想了想,回答道。 这时,电话响了。 “你好,我是崔显凤的好友颜君墨。”颜君墨一拿起话筒就给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是颜君墨的好友崔显凤。”崔显凤在电话那端说道。 “你的朋友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颜君墨伸了伸舌头,问道。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今晚要在医院里陪易小玉。她的丈夫出事了,她现在的状况也很不妙。” “啊,那你吃得消吗?我和姚感就……”颜君墨说道。 “没什么,等过了今晚再说。”崔显凤说道:“明天我和易小玉就请假休息,喏,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颜君墨想了想,说道:“刚才有一个男的来找你呢。” “不可能吧,是谁?”崔显凤问道。 “你说呢,你心里是想要谁来找你呢?”颜君墨反问道。 “我想想看,除了姚感,还有谁是男的呢?”崔显凤在电话那头感觉到颜君墨的情绪不错,就故意说道。 “还是我帮你说吧。还有颜拯清,是不是啊。”颜君墨说道。 “他不是已经到石崖岛去了吗?”崔显凤说道:“走的那叫急,醒来就不见人影了。” “你就把剩下的都说出来吧。不要藏着掖着了,真是的。”颜君墨说道。 “你别来逗我玩了。如果我说谎,那我就改名叫催命鬼好了。”崔显凤被逼急了,说出了自己的座右铭。 “那这事可就怪了。”颜君墨每次一听到崔显凤说这话时,就知道了情况的真实性。她开始向崔显凤形容来访者的容貌。 “原来是他啊。”崔显凤说道:“他叫张谷,是我在易小玉夫妇导演的鸿门宴中认识的。” “啊,没几天功夫,你就独闯鸿门宴了?”颜君墨她们把相亲说成是鸿门宴,她接着说道:“这么说,你是决定放弃颜拯清了?” “我的原则是:不放弃不接纳。”崔显凤回答:“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呵呵,怎一个稳字了得啊。”颜君墨笑道。 “先这样了吧,我去看看易小玉,要让她安定情绪呢。”崔显凤说道。 “再见。”颜君墨说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呢。” “晚安。”崔显凤挂断了电话。 许久,颜君墨才把话筒放了下来。 “怎么回事?”姚感问颜君墨。 颜君墨把通话内容说了一遍。 “还真是多事之秋。”姚感说道。 “你的这些真实的经历可以写一步小说了啊。”颜君墨提醒道。 “是的,你先睡,我到外面走走。”姚感觉得心里特难受。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做什么呢?”颜君墨问道。 “找找感觉。”姚感随口回答道。 “我陪你去。”颜君墨说着,把帽子递给了姚感。 “不用了。你休息好,我也就能放松了。”姚感接过帽子,回答道。 “那好,你要早点回来。”颜君墨叮嘱道。 “放心吧。”姚感离开了房间,朝外面走去。 姚感在夜色的掩护下,在街道上徘徊。街道上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街头只有车辆不时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夜风,在车灯的照明下,争相涌到路边孤独的行人身上。姚感感到有些冷,他缩了缩脖子。不料,帽子却被风吹落到了路边的花坛里,他连忙到花坛里拣帽子。就在他一低头的瞬间,他的眼镜正好碰在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上。 一时间,姚感遐想万千,回忆如潮。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石崖岛,自己曾经向颜君墨许诺要为她找到她喜欢的那种花的情景。 如果当时就找到了那种花该有多好啊。姚感呆呆地看了看那朵花坛里的花,旁边还竖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请勿摘花。站了半天,姚感才戴上了帽子,往回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房间门口。进去后,姚感发现颜君墨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把颜君墨抱到了床上,颜君墨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自语。 “大象会带着我们去寻找花的……是吧……姚感……” “用那种花能恢复原来的容颜……真的……快……你试试……看……” 姚感听到颜君墨梦语不断,心想:颜君墨一定是在做有关于花的梦了。如果此时自己能把她喜欢的那种花放到她的枕头旁边,让她翌日一睁开眼就看到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那朵自己曾经许诺的要送给颜君墨的花,那才是她梦寐以求的花! 一定要寻找到当初在石崖岛上,颜君墨说的那朵不知名的花。姚感的脑海里一阵莫名的冲动,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对,现在就去,去寻找那种花,那种颜君墨喜欢的花。”姚感心中激流澎湃,他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这一念头。 姚感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口罩,这是颜君墨让他走出病房时戴的。颜君墨说旁边有一个病人染上了属于传染型的病毒,要他小心。现在看来,其实那只是颜君墨的良苦用心了。 我找到当初她想要的花后,她一定会非常快乐的。姚感走进了黑夜,朝码头走去。 很快,姚感就上了到石崖岛去的船。城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下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向即将夜航的人们挥手送别。 甲板上有人在回首观望灯火通明的夜景,有人在眺望漆黑一片的前方。有时候灯火通明不一定就是一帆风顺,而一片漆黑也不一定就会无路可行。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里里涛和花花儿跟随着总督乘坐崔显凤的车,与姚感和颜君墨一同来到了崔显凤的家。 “我觉得他那样还更像人,可是怎么别的人好象不接受呢?”花花儿指着姚感说道。 “他们本来就是靠容貌互相分辨的。”里里涛说道。 “是啊。曾经有一段时间,容貌差的常常被当作坏人看待。后来又变成了容貌好的被认作是坏人。”总督的阅历比较丰富,它接着说道:“好坏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分不清了呢。” “不过现在可是容貌越来越吃香的年代,我听说还有人宁愿饿着肚子去整容的呢。”花花儿说完,问里里涛:“你也看重容貌吗?” “除了到总督那年纪的不怎么会看重容貌之外,都是看容貌的。”里里涛说道:“不过,有些年轻的思想比较活跃的就不一定看重容貌了。” “最不看重容貌的就是出家人了。 第48章 他们总是说身体是一副臭皮囊,只有思想才是自己的。”总督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少年时到过一个寺庙的藏经阁,在里面看了不少书。本来它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使用书里的内容了,谁知道自己竟然在花甲之年从尘封的脑海里翻出了少年时的记忆。 “那寺庙里面一定是没有镜子的。”花花儿说道:“就像这个名叫姚感的人一样,没有照到自己的容貌时,还比较开心。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已无容貌时,就和刚才不一样了。” “如果人类没有镜子,那他们就一直过得很开心了。可惜啊,偏偏是他们自己发明了镜子呢。”里里涛叹道。 “镜子很可能是长相比较好的人发明的。”花花儿猜测。 “我就想不通了,怎么那些长相丑的就没有反对呢。”里里涛不解。 “当然反对了啊。”花花儿解释道:“长相丑的不是也发明了譬如哈哈镜什么的了。” “呵呵……”总督笑过之后,又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尽跟你们小姐学了些不正经。” “说起哈哈镜啊,我想起了以前的一次危险的经历。”里里涛说到这儿,忽然打住了。它看到颜君墨的悲伤和眼泪转移到了姚感的身上后,姚感突然想借着黑夜到外面去散步。 “继续讲。”总督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照过镜子的,虽然那是在一个小池塘上面飞行时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身影的。之后,我在一幢办公大楼里见到过真正的镜子,它就摆在楼道的中央。那时,其他办公大楼里还没有镜子呢。每当在里面上班的人经过时,都会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衣着什么的。我还看到有人见四下无人时,在偷偷地挤自己脸上的粉刺。”里里涛说道:“而我第一次照镜子的小池塘附近开了一个矿井,那里的人就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了,所以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是很脏的。我曾经打算要跟随其中一个人下到井里面去,可是里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熏得我头晕脑胀,只想吐。等我吐够了再看那人,他已经下去了。不过,幸好当时我没跟着那人下去。每次下去都要带着一筐黑石块上来的他,这次下去后就没有上来。这事想想我都后怕呢,当初上幼儿园时老师都教我们跟着人类走就不会灭绝。我看跟着人类走是迟早要送命的,都是些什么老师,一点实践经验也没有,这不是来祸害我们这些未成年的蚊子的吗?” “那天,我到了一个儿童娱乐场所。我看到不远处的屋子里围了好多小孩,他们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我也飞过去凑热闹,原来他们是在照镜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把人照得变形了的镜子,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哈哈镜。我觉得这些小孩好象没太把容貌放在心上,所以成年人就很少照这种能把自己丑化了的镜子。我这么想着,就飞出了屋外溜达。一只蜻蜓不知什么时候盯上了我,吓得我转身就躲。这大概是一只比较饥饿的蜻蜓,它紧追不舍,我只能落荒而逃。不知不觉中我居然逃到了装有哈哈镜的那个屋子,这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再也没有力气逃命了。眼看蜻蜓越来越近,我灵机一动,奋起最后一丝力量,朝哈哈镜的跟前飞去。我坠落在了哈哈镜的面前,紧张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感到我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但是我留恋着这个世界,于是我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能使许多孩子发出欢笑的镜子,我觉得我在镜子里面的模样显得非常单纯。当然,我还在那个镜子里看到了那只蜻蜓的变了形的模样,它已经张开了贪婪的大嘴。就在蜻蜓即将俯冲之时,它忽然停住了。我看到了本应在我的眼里才会出现的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转移到了蜻蜓的眼中,它被哈哈镜吓得不轻,转身歪歪斜斜地飞离了这个屋子。我长出了口气,转过身子看了看身后的哈哈镜,很显然,我已经没有了在生命最后时刻才会出现的单纯了。” “看样子,学会使用人类的工具才是安全的。”听完了里里涛的讲述,花花儿说道。 “你看,姚感回来了。”里里涛说道。 “哦,奇怪,看他的样子,好象是有什么心事呢?”总督看着刚走进房间的姚感,猜测道。 果然,姚感的一切不寻常的举动证明了总督的猜测。 “我跟他出去看看。”看到姚感又有外出的举动,总督决定跟着去看看。 “我们也去。”里里涛和花花儿说道。 “不用了,也许一会就回来,你们休息吧。”总督说道:“我也想出去看看月色呢,晚安。” “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里里涛笑道:“大人好雅兴啊。” “老爷,那你要多注意啊。”花花儿叮嘱道。 “我防着青蛙和壁虎就行啦。”总督临出门前对里里涛和花花儿说道:“我会利用哈哈镜的。” 第十六章与水手海中竞游 7 却说那天在去石崖岛的船上,颜拯清酒醒后欲给崔显凤打电话问候一番,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这时,王携刚好经过。 王携告诉颜拯清,他的手机已经掉进了海里。 “不可能吧?”颜拯清大吃一惊,里面可是有崔显凤的电话号码呢!而他却回忆不起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了。 “你不知道啊,你可把大伙给害惨了呢。”王携给颜拯清讲经过。 “你快打个电话试试看啊。”有刚进来的同事说道:“看看龙王爷能不能接到你的电话呢。” “唉,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酒后误事了。”颜拯清明白这会儿自己已经和外界失去联系了,追悔莫及。 “你别太难过了。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在梦里能把丢失的电话号码想起来的。”又一个同事说道。 “什么地方?”颜拯清连忙问道。 “那就是石崖岛啊。”原来同事是在开玩笑。 “切。”颜拯清瞪了那同事一眼。 “快看,前面就是传说中的石崖岛了。”有同事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石崖岛,说道。 “远看还是很不错的。”王携说道:“风光依旧。” “远看一朵花,近看癞蛤蟆。”有人嘀咕道。大伙都点头,是啊,刚经过海啸的岛屿,一定还是一片废墟呢。 说着话,船已经到达了彼岸。大伙各自取了行李包裹,离开船舱来到了甲板上,准备下船。 “年轻人,以后少喝点酒,这个岛屿四面环水。”船长走上前来,对颜拯清说道:“这是本船长给你的忠告。” “谢谢船长,给你添麻烦了。”颜拯清表示歉意。 “以后有机会我会到你们的驻地去找你的。”船长说道。 “欢迎你和你的船员来。”颜拯清发出邀请。 “我们来的目的是要和你比试游泳。”船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以,奉陪到底。”颜拯清回答道。 “那我们可是说定了啊。”船长和大伙告别。 “我们的游泳技艺可是一流的,你们可要加紧练习啊,免得输得太多。”二副说道。 “你们也好好温习一下自己的游泳技术,最好在航海时用一根绳子拴住自己,和船一起游。”王携说道。 “好,有挑战性。”船长大笑。 “再见。”大伙和船长与二副相互告别。 踏上了石崖岛后,令大伙没有想到是,被海啸破坏的石崖岛恢复的竟然如此之快。一座座高楼迅速布满了整个风景区,岛上几乎看不到一点曾经被海啸洗劫过的沧桑了。 “这儿比想象中要好得多。”王携很是吃惊。 “二战后的欧洲也是这样,发展异常的迅速。”有对世界历史比较熟悉的同事忆古思今。 “看这繁华的景象,似乎可以超过我们刚离开的城市了。”看着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街道,颜拯清不由说道。 “只是有一样不如我们的城市。”有比较细心的同事说道:“这儿的蚊子好象比大海那边的城市还多呢。” “是呢,是很多。”同事们点头。 “蚊子可是在地球上呆了几亿年的动物啊,连大海啸也灭不了它们呢。”颜拯清说道。 “蚊子除了生命力超强之外,还善于侵略别人。”王携说道:“在地球上几乎没有什么动物能逃脱它的叮咬呢。” “也的确是的,除了水里的动物之外,它还有什么不能叮咬呢?”颜拯清嘀咕道。 “也不一定啊,蚊子在幼虫时期可是在水里的。也许它打那时就开始叮咬水里的动物了呢。”有同事开玩笑。 “呵呵……”大伙都笑了。 这时,一辆车停在路边的车引起了王携的注意。车上写着一行字:石崖岛石油。 “这是来接我们的车啊。”大伙坐上了来接自己的车,朝岛屿深处的驻地赶去,他们的驻地就在紧靠着出产石油的油井旁边。 没有了崔显凤的电话,又和外界中断了联系的颜拯清只能借工作来打发时光。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仔细观察蚊子是不是真的食用石油?或者忙于音乐创作。 最近,颜拯清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在岛上蚊子最多的地方居然是油井!奇怪的是他在这儿观察了很久,却从没有发现有谁被蚊子叮咬过。这天,他下班前捉了几只油井附近的蚊子,把它们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进行研究。 果然,他从蚊子的体内发现了残存的石油! 莫非所有蚊子都不吃人血了,全改成了食用石油的生物了?变异!颜拯清的大脑一片迷糊,他点燃了一根烟沉思。烟在他的指间燃烧着,经过化学反应之后成为了烟灰。 第49章 烟灰越烧越长,当到达了它所不能承受的重力时,烟灰坠落了。看着桌子上散落着的粉身碎骨的烟灰,颜拯清打算用嘴要把烟灰吹落到地上。无意间却把一只他正在研究的蚊子给吹到了半空,颜拯清急忙伸手去接飘飘摇摇下坠的蚊子。不料,蚊子却落到了颜拯清的烟头上。顿时,一股火焰在颜拯清的烟头上燃烧了起来!颜拯清看着几乎成为了火把的烟头,半天没有眨眼。 “颜拯清,我来了。”一个巨大的声波传了进来,令正在陷入困惑的颜拯清回到了现实之中。 “谁呢?”颜拯清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几个同事带着船长和二副正向自己走来。 “除了我,还有谁能找到这个鬼地方来呢。”船长说道。 “啊,欢迎两位大驾光临。”颜拯清说道:“请到屋里坐。” “我们可不是来坐坐的,也不是来看你的。”二副说道:“我们这次是专门来挑战的。” “的确,我们是来看你游泳的。”船长和二副一唱一和,说道:“你小学时不是得过游泳第一名吗?” “游泳可是你们的长项啊,我能比得过天天在海里飘来飘去的人吗?”颜拯清对船长和二副礼让三分。 “看来这年轻人有点怵我们了。”船长得意地说道。 “那当然了,在这儿没人敢跟我们比游泳的。”二副对此比较自信。 “怎么,原来你们是来这儿挑战的啊。比就比,我们可是有油作为后盾的呢。”作为这儿的最高行政长官的王携可不容许挂免战牌。 “山那边就有一个湖泊,我们就比试看谁能游。”颜拯清说道。 “哈哈……”船长和二副大笑:“湖泊,你们听到了吗?湖泊……” “笑什么,比不比?”颜拯清纳闷。 “我们只在海里比赛。”船长说道:“敢不敢?” “那可是刚发生过海啸的海啊!”颜拯清大惊。转头看同事,同事亦无言,均相互张望。 “怕了?几百年轮回一次的呢。现在离再次海啸还远着呢,请放心地游。”二副的眼光比较不可一世。 “比就比,谁怕谁呢?”颜拯清说道:“不是海里我还不好发挥呢。” “大伙去准备,一小时后乘车到海边。”王携一脸的豪气,说道:“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咱们石油工人有力量。” 大伙都回去做游泳之前的准备了。 “搞定了,你快让水手们准备好。”船长连忙对二副说道:“这次可丢不起脸的啊。” “激将成功了。”二副忙给船上的水手们打电话:“你们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 “什么……” “不是那样的……” “不……不是即将成功,是激将成功……” “干脆这样说了,他们已经应战了……” “对,没看过兵法的书啊……” “好的,很快了……” “哦,是的……” “当然了,对于你们来说,有比赛就很快乐……” “是的……但不能那么说,万一他们不给我们加油怎么办,你愿意使用船桨吗……” 半天,二副终于通完了电话,在一旁的王携不由得笑道:“你们还是有怕的嘛,船长。” “怎么这么罗嗦呢?以后要学会使用最简洁的语言。”船长和二副说完话,又转过头对王携说道:“不过,挖油井我们的确比不过你们的。” “是这样的。”二副回答了船长的话,又对王携说道:“对了,你们抽干了石油之后是不是从没填过油井啊。” “没有这个必要吧。”王携回答道。 “那你们的油井就是陷阱。”船长笑道。 “别开玩笑了,我带你们去浏览一下油区。”王携不知道他们一会又要想出什么希奇古怪的想法来了,所以干脆带他们到处走走。 “我们到处走走,顺便带点石油回去。”二副的玩笑似乎还没有开尽。 在走进一个小门时,船长的头不小心碰到了门头上。 “你要小心点,这儿可不是船舱啊。”二副提醒道。 “该死的,怎么这么还有这么矮的门,你应该从大点的门带我们进去。”船长说道。 “我怕你们把我的油桶抬走呢。记住了,油桶可是比这扇门大得多的。”王携开玩笑:“喏,这儿是不能有火的,把你们的打火机交给我。” “好吧。”船长和二副把打火机交出来后,走了进去。 “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当然,对你来说,这是件非常大的事。”船长说道。 “什么事?请讲。”王携并不在意。 “本来我完全可以保持沉默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对你说明一下的好。”船长说道:“虽然我把打火机交给了你,但是我身上还是携带了火的。哟,怎么好多火星呢?” “你怎么能?快出去,危险。”王携急了,这儿可是满屋子都弥漫着油分子的。他看了看船长的手,没有烟卷之类的东西。 “这可不是闹玩的啊。”二副也急了。 “我眼里还是有点点火星呢,刚才在撞了门之后才出现的。”船长眯着眼说道。 “讨厌。”二副也忍不住说了句。 “以后你就永远禁止入内了。”王携长出了一口气。 “以后我的船长办公舱也不许有人随便来抽烟。”船长在油库里宣布自己对船舱的改革。 “他们不让人随便进来,是因为这儿蚊子太多了的缘故。”二副说道:“船长的办公舱可是很清洁的啊。” “是啊。你们太不讲卫生了,怎么有这么多蚊子啊。”船长也奇怪油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蚊子的呢。 “你可以点点蚊香什么的啊。等会我到船上给你们找几包名为大扫荡的蚊香,只要一夜工夫就见效了,绝对彻底清除。”二副说着说着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严禁烟火的。 “不用了,我宁愿让蚊子在这儿无忧无虑地生活。我们互不干扰,和平共处。”对于蚊子,很是让王携感到头痛,他曾经使用过无数种方法驱逐或歼灭蚊子。可是,直到今天,仍然有很多蚊子在此栖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蚊子呈越来越多的趋势。 三人转悠了一圈之后,和油站的员工们一起上了车,朝海边赶去。 “这陆地上的风就是没有海风吹的舒坦。”二副说道。 “这破车也够颠的,没有在船上时舒服。”船长抱怨道。 “我觉得船上很难受,像是荡秋千一样。”王携反驳。 “是啊,你说说看,都是烧油的,差别怎么就会那么大呢?”颜拯清也跟着帮腔。 “这很简单,因为你们只有油没有水。而我们却有水有油,俗话说油水嘛,就是这个理了啊。”船长回答道。 “非常精彩。”二副说道:“你们以为只要有石油就可以很舒服的乘坐这些交通工具了啊。可是,你们却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忽略了水的存在,不,你们要记住海洋的存在,它孕育了地球上所有的生物。” “的确是这样的,你说得太好了,伙计。”船长对二副的抒情比较满意。 “是的,它能孕育一切,也能毁灭一切。”王携说道。他想起了石崖岛上发生的那场大海啸。 “地球本身就是个水晶球。”颜拯清说道。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我会让你们在水与油的交融中感受到船长的深情厚意。”二副等会决定亲自驾船。 “该死,又产生火花了。”急驶的车突然一阵颠簸,船长的头不小心又碰了一下车顶。 “伤到了没有?”王携关切地问。 “以后我直接划船来你们那儿。”船长气呼呼地说道。 车里的人全笑了。 终于,车停在了海边。大伙下了车,跟着船长和二副朝不远处停泊的一艘油船走去。 “那是我们船上的救生船,先弄这儿来了。”二副说道。 “请上船吧。”船长招呼大伙。 “别这样说啊,你这样一说,我就想睡觉呢。”有人开玩笑。 “你看,这儿有人游泳呢。”颜拯清看到海里有几个人在游泳,看样子他们像是本地人。颜拯清十分惊讶,经过了一场大海啸之后,居然还有本地人敢到海里去游泳。 “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句话主要是针对人类说的。如果是动物,吃了一次亏之后,就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王携感叹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还能到这孤岛上来吗?”船长说道:“人类就是边吃着亏边享着福长大的。动物之所以不愿意第二次吃亏,所以就没有能力统治人类。因为世事往往是这样的,在第一次吃亏后,第二次很可能就是享受。” “也不能排除继续吃亏的可能。”颜拯清说道。 “我今天就已经让自己的脑袋重复吃亏了。”船长说道:“但是我还是要继续,说不定下次就是好运了呢。” “摔倒之后还是要站起来的,即使以后还会摔倒。”二副说道:“谁不是这样的呢?” “向那些敢于第二次吃螃蟹的人致予深深的敬意。”船长很虔诚地说道。 “请保护好你的头,下次最好能撞到一只海鸥。”王携笑道。 “最好还是能撞上飞机。”颜拯清说道:“你不是要去参加遨游海洋的比赛吗?如果得了奖,你就可以乘飞机去旅游了啊。” “那当然了,我感觉到我很快就会飞上蓝天的。谢谢你的祝福,飞机的机舱门正在向我招手呢。”船长说道。 “这儿好象还没有安装防鲨网呢。” 第50章 王携说道。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可以像鱼一样的,毫无顾忌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的,赤裸地泡在水中,自由自在的畅游。那时,你就可以想想,大海是怎样孕育人类的了。”二副边驾船边说道。 “不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颜拯清非常想到没有被文明侵蚀过的海水里游泳。 “是的,除了海洋之外,只有在太空里才会有这种感觉的。”船长笑道:“不过,在太空里却是要穿太空服的。所以,这个梦还是只能在海里实现。” “现在,我们正走向梦想。”颜拯清迫不及待地要去实现梦想。 二副驾船朝远处驶去。 过了一会儿,又一艘和这艘一模一样的船出现在了大伙的眼前。 “嗨,伙计,比比看,谁先到达石泊湾。”等那艘船靠近之后,船长朝对面的水手们大声说道。 “呵呵,你们输定了,乖乖地在后面跟着吧。”对面的水手们大声笑道。 “一帮小家伙,快,冲刺。”船长对二副说道。 两艘船在海面上飞翔,身后的海面上留下了两道耀眼的疤痕。随着海风的吹拂,海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存在了数千年依然未变的云朵的倒影。一群海鸥也穿梭在海天之间,它们时而贴着水面飞行,时而直穿云霄,自由自在地飞翔了千百年。可是,随着海面上往来的船只的增多,以及船只速度的提高,还有船只蚝油后所散发出的浓烟等等。总之,随着人类的到来,使得这些与海为生的动物们都犹恐躲避不及。眼看船只疾驶而来,几只海鸥惊慌躲闪。大伙只感到自己像一阵风似的,待抬头看惊飞的海鸥时,惟有身后传来的几声凄厉的哀鸣。但是也很快在风中渐渐变得无声无息,消失在了现代文明的进程中。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要想完整地倾听其它动物的语言,早已变得遥不可及了。 两艘船先后停泊在了石泊湾,大伙纷纷用手理顺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比赛地点已到,马上就要开始了。”船长对大伙说道:“从这儿出发,游到对岸去。” “船长,你的头发也太乱了。”王携一边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对船长的发型提出异议。 “何必那样呢,跳进水后不就可以了。”船长说道:“海水是会为我这位每天见面的老邻居梳理头发的,而且是免费的。” “看样子,船长已经很习惯跳海了。”颜拯清笑道。 “一会让你们笑不出来。”船长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海。突然,他的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了一把小刀。 “你带着这个做什么?”颜拯清把小刀拣起来递给了船长,忽然看到船长的头上粘着什么东西,忙说道:“船长,你的头上有不明物体。” “这是我的防身武器。”船长说着,伸手往头上一摸,立刻气得哇哇大叫:“这些该死的海鸟,竟敢在我的头上撒野。” “你还真的撞了大运了啊,海鸥居然能把屎拉在你的头上。”王携笑着把一张纸递给了船长。 “下次我要把你给撞下来……”船长对着远处的海鸟宣泄着,忽然见王携把纸递过来,不由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这样了,难道还要我为那只愚蠢的家伙擦屁股吗?不能,我做不到!” “这……”大伙一时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都狂笑不止。 “还是我来和他们比吧。”二副说道:“还是船长来驾船比较合适。” “他要和我比试呢?”颜拯清对二副说道。 “有机会以后再比,我刚才脱衣服时有点冷呢。”船长突然变得很谨慎了。 “呵呵,这谎话说得有水平啊。”王携对船长说道。 “船长的游泳能力是无人可比的,你们还是先把我赢了再说吧。”二副替船长说话。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像是生病的,你再怎么装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我决定就是要和船长比试比试。”颜拯清奇怪刚才还是生龙活虎,欲搏击于海涛之中而后快的船长,一瞬间竟然软弱不堪。 “你不和我比难道就会被嘲笑吗?如果不是那只该死的海鸥在我的头上撒野的话,此时此刻我早就跳进了大海的怀抱里了。”船长终于被大伙激怒了,说道:“当然,也可以让你们先游一段距离之后我再游。可是事与愿违,事与愿违!知道了吗?事与愿违……” “啊,被海鸥撒野了就不能下海游泳了?”王携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说法呢?” “那我们也检查一下自己的头看看,该不会是真的吧?”大伙开始关注自己的头。 “有也不用怕,这只是船长的一家之言。”二副说道。 “原来是船长自己的规矩啊。”颜拯清的话音没落,一只穿云而过的海鸥也向他撒野。 “呵呵,你也和我一样啊。苍天有眼,给你一个忠告,别下船。”船长对颜拯清说道。 “别拿你的规矩来束缚我。”颜拯清说道:“我可是不相信那一套的,你不跳海,那我也不勉强,我去和二副比试比试了。” “别老是说比试比试的,我听着像是鄙视的意思。不知船长会听出什么意思来呢。”王携笑道。 “你们别白白浪费口舌了,怎么激船长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规矩的。建议颜拯清也别下海了,你应该听船长的。”二副说道。 “他可是我们这边游泳最厉害的了,今天稳赢你们了。”王携说道。 “我随便下去洗个头,这该死的家伙,竟然也敢在我的头上撒野。”眼看别人都下了水,颜拯清也急着要下水了。他觉得在没有防鲨网的海域里游泳,身心一定是非常自由的。 “那我把这送你避邪了。”船长见颜拯清执意要下水,就把那把刚掉下来的小刀递了过去。 “谢谢,不过我可不愿意夺人之爱啊。”颜拯清说道。 “算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你不愿意白要的话,等一会可以请我喝点酒什么的?”船长说道。 “让我看看这刀到底重不重,等会可别在你游着泳时老是往下坠呢。”王携故意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在乎这场游泳的胜负呢。”船长终于忍不住要教训人了:“如果要说游泳,先别说我们这些每天在风里浪里的人。因为在我们眼里船要比我们游得更好更快,而石崖岛上的人们每年都要进行传统的游泳比赛,可是却从没有人为了得到第一而不择手段的。” “这儿可是纯净的地方,不象外面的世界一样,做什么事都用名利来衡量的。”二副告诉大家。 “我们迟早会变成原始人的。”王携说道:“不过,我们很愿意回到从前,待会我们就学着用桨来划船。” “我开始走向那刀耕火种的懵懂岁月了。”颜拯清接过船长的小刀,拿一根线穿了起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道:“谢谢船长,我准备用它划破大海的表层,看看这个地球上最古老最纯洁的海底。” “好运。”船长说道:“需要帮忙就举手。” “好的。”颜拯清话音还没有落,就一个鲤鱼跳龙门,跃入了水中,平静的海面立刻多了几缕水纹。过了一会,就在水纹即将消失的时候,颜拯清的脑袋露出了水面。 “好身手。”二副夸道。随后,自己也一转身,跃入了深不可测的海洋。 “大伙先适应一下,然后开始比赛。”船长说道。 “从这儿游到岸上是不是远了点,就算跑对于我来说也是很累的。”一向不喜欢运动的王携说道。 “所以现在你还在船上啊。”船长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救生圈,你自己去尝试一下。” “不用了,我还是做拉拉队算了。”王携拒绝下海。 “那太没意思了。”船长摊了摊手,转过头说道:“你就尽管游吧,我的护身符都给你了啊。” 这时,颜拯清游到了船边,爬了上来。 “好久没有进水,我感到有点胸闷,所以出来透透气的。”颜拯清说道。 “快躺下来深呼吸,好好的调节一下。”王携挺关怀属下的。 “没那么可怕吧,这只是胸口一露出水面就可以解决的小事啊。”船长一脸的满不在乎。 “带着船长赠送的宝贝,我感觉更能游了呢。”颜拯清笑着说道:“我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会找你要护身符的,你就多准备一些吧。” “美得他们,我是看你被海鸥撒野了才送给你的。”船长靠近船舷,把手伸到海水中边洗手边说道:“这海水多温柔啊,我可有些后悔了呢。” “那我要继续下海了,免得你让我还给你。”颜拯清说完,马上又跃入了水中,溅了船长一脸海水。 “这冒失鬼,掀起这么大的波浪。”船长抹了抹脸上的水花,说道。 “可以让他们开始比赛了吧?”王携问道。 “当然了。”回答了王携的话之后,船长大声对掩护在水中只露出一个个大脑的选手们说道:“先生们听好,你们马上就要进行游泳比赛了。请双方先握手致意。本次大赛组委会不设名次,不设奖金奖品。希望大家发扬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当然,更要发扬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互助精神。还有,如果谁要中途退出,只要举手示意一下,我们会马上驾船来迎接他,可不要不好意思啊,其实这没有什么的,安全第……” “好了,船长你别再说了。”有水手不愿意再听船长废口舌了。 “船长,我感觉你再说一个字的话,我可能马上就沉下去了呢。” 第51章 二副也觉得今天船长的废话有些多。 “也许听你说话这工夫,我已经达到了岸边了呢。”颜拯清说道。 “好了,好了,那你们爱怎么游就那么游吧。”船长见大伙都嫌自己罗嗦,显得很生气。 “可是你还是要发令让我们同时游的啊。”颜拯清说道。 “现在就可以游了,用不着请示的。”船长半躺在船上,懒洋洋地回答。 “我来发号吧。”王携抬起一只手来,大喊一声:“游!” “你是不是卖石油卖多了啊,有你这么喊的吗?”有水手说道。大伙先是一愣,然后大笑。 “还是请船长来喊吧,这可是船长的长项。”二副说道。 “同意。”大伙都随声附和。 “还是你来。”王携对船长说道。 “帮你们一下。”船长站起来开始发令:“准备好了,预备——开始……” 大伙应声而游。 “姜还是老的辣。”王携说道。 “那当然了。”船长得意。 “现在要注意观察他们了。”王携对安全问题看得很重。其实对于在海里的人来说,没有绝对的安全与不安全。其实王携心里明白,就连自己的诞生,也是因为一次他父母的不安全而问世的。 “那是自然。”船长也开始严肃起来。 选手们在开始时,还相互保持着比较近的距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了。 很快,就有人举起了手向船长和王携示意自己抵不过海浪的侵袭,要求脱离苦海。他们很快就分别被两艘船救了上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海鸟也是那么辛苦的。”王携说道:“它们一直在海上飞翔,无丝毫落脚之处。” “我们船员也和海鸟差不多。海鸟在飞翔,我们在游荡。”船长说道:“随波逐流。” “那我们不也是在迁徙吗?哪儿有石油到哪儿去。”王携也有同感。 “嗯。”船长点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有机会我让颜拯清抱着他的吉他在你的船头上弹唱这首歌曲给你听。”王携说道。 “抱什么破吉他,应该怀抱琵琶半遮面。”船长居然也知道这首流源于浔阳江畔的千古绝唱。 “我们船长曾经攻读过古文学呢。”有水手对王携说道。 “失敬了啊。”王携顿时对船长刮目相看。 “多嘴。”船长继续说道:“以前我只是喜欢看那些古书,现在已经是多年没看了呢。” “颜拯清到是会一些音律方面的,可是就是不会那些传统的古琴。”王携对船长说道。 “这真是个怪现象,很多人都对自己本民族的乐器一无所知。却喜欢抱着自己根本不能寻根追源,前无古人的洋琴呢。”船长对外来物总是加上一个洋字:“对了,还有喜欢什么洋乐的。” “还有喜欢洋垃圾的呢。”有人接嘴道。 “我问过颜拯清呢,他说他们蓝溪至尽无商店卖古琴的呢。”王携手说道:“好的拿不来,坏的、脏的、差的、臭的全部拿过来了啊。” “我就奇怪了,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来,而且是不好的东西。可是在我们这儿已经显得很挤了啊,不知他们把那些别人遗弃的东西放到哪儿去了呢?”船长很是不解。 “那好办啊,把好的、干净的、香的、美的全部带走不就有装垃圾的地方了吗?”王携解释。 “这些是看得见的,还有看不见的垃圾呢?”船长说道。 “看得到的和看不到的都一样,打个比方。比如把别人的见利忘义的思想拿来后,要把它放到一个人的大脑里。那么就只有把那个人的大脑里的诚信的思想取出来,这样见利忘义的思想才能顺利地进入那个人的大脑。从此那人就不可能回到从前的诚信品质了,据专家说,大脑的思想跟换只有一次呢。所以千万要谨慎。” “鲨鱼!有鲨鱼……”一阵惶恐的喊声传来,从声音里可以听到心脏跳动的节奏,这是没有经过嗓门就直接从心脏发出的声音。 “啊……”王携看到不远处的海水里露出的鲨鱼的背鳍,一时间吓呆了。 “快救人!”船长连忙启动了船只,朝水里正在比赛的选手们驶去。 第十七章与鲨鱼邂逅搏击 一名名选手被两条船相继救了上来。 大伙惊魂未定,匆匆清点人数,就是不见颜拯清的身影。 “他在那边!”有人发现远处有一个脑袋在海浪中时隐时现的,颜拯清正在全身心的投入在比赛当中呢。 “快去救颜拯清!”王携心急如焚。 两条船加速朝颜拯清驶去。 “看,他身边有鲨鱼!”就在救援的船即将到达颜拯清的身边时,有人看到了鲨鱼的背鳍。 “快来救我!”此刻,颜拯清也看到徘徊在自己身边的鲨鱼了,他心里非常害怕。看到船长驾船过来后,颜拯清的眼里点燃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二副手持一根长矛要朝鲨鱼扔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刻,鲨鱼已经张开了嘴,朝颜拯清扑了过去…… “啊……”眼看鲨鱼露出了锋利的牙齿,颜拯清命悬一线,船上的所有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颜拯清看到鲨鱼朝自己扑来,下意识地转身逃离。可是,海里并不属于颜拯清的地盘,任何到不属于自己的活动范围的动物都是有危险的。正如鲨鱼也不能到陆地上活动一样。 鲨鱼转瞬间就游到了颜拯清的面前,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鲨鱼,颜拯清感到自己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累君亲口送吾归。”颜拯清嘴里喃喃念叨,他的眼前似乎已是万里海浪尽白头了。 鲨鱼的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笑,它一口咬住了颜拯清的腿。 “啊……”颜拯清痛苦的惨叫和眼里的恐惧达到了极限。 这正是鲨鱼所要看到的,只有在猎物的挣扎与哀号中,它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海中的主宰者。 这时,船长亲自驾船朝鲨鱼撞了过来。 只见鲨鱼拖着颜拯清沉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颜拯清只觉得自己被鲨鱼拖到了大海深处,他使劲挣扎着。看到猎物依然在顽抗,鲨鱼大怒。它的嘴稍一用劲,颜拯清的腿就和自己的身体分裂了。此刻颜拯清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他拼命游到海面,寻找着船长和同事。可是眼前却是一片陌生的海域,这使得颜拯清感到了绝望。 鲨鱼再次出现在颜拯清的身旁,它的胃里已经装了猎物的一条腿。鲨鱼打算要戏弄一下猎物,然后再好好享受这顿美味。 颜拯清从鲨鱼的眼里看出了鲨鱼的傲慢,自己就像一只受伤的老鼠,被一只雄壮的猫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这时,鲨鱼又张开了口,它很理所当然地咬住了颜拯清的一只手。 当一个生命被另一个生命忽视或者鄙视的时候,就会体现出生命的本质来了。鲨鱼为它的不尊重生命带来了灭顶之灾。 眼看自己的手臂又将被鲨鱼据为所有,颜拯清心中已有不甘。再加上鲨鱼对于自己的生命的漠视,颜拯清一时大怒。 颜拯清用另一只手狠打鲨鱼的头部,可是这对于鲨鱼来说,如同是隔鞋掻痒一般,它毫无反应。 忽然,颜拯清看到了自己挂在胸口的小刀。那是在下海之前船长送给自己的护身符。 有了武器的颜拯清信心顿时暴增,它用小刀狠扎鲨鱼的眼睛。鲨鱼的一只眼睛受了重伤,它忍受不了疼痛,欲放弃猎物。 “才一只眼睛就怕了,那我的一条腿呢。”颜拯清嘴里一边大声数落着一边手不停歇地用刀朝鲨鱼的头上乱戳,鲨鱼的另一只眼睛也失明了。 鲨鱼大怒,它一用劲,把颜拯清的胳膊也给吞到了自己的胃里,和另一条腿做伴去了。 “还我的手和腿。”颜拯清用剩下的一只手紧紧搂住鲨鱼不放手。 已经瞎了眼的鲨鱼此刻一心只想尽快逃离颜拯清的纠缠,它在海中四处乱撞。终于,它带着颜拯清一同撞到了岸边的一颗礁石上。鲨鱼和颜拯清同时撞晕了,躺在了岸边的沙滩上。 “你好,我们在石泊湾游泳时遇到了鲨鱼,有一人失踪了,请你们帮助搜索和救援。”船长和大伙在海上搜索着边打电话。突然,他们看到颜拯清和鲨鱼犹如利箭一样,撞到了岸边的礁石上。 当船长他们赶到岸边时,被眼前惨烈的景象震撼了。王携伸手摸了摸颜拯清的胸口,隐约感到了颜拯清的心脏很轻微地跳动着。 “快,颜拯清还有救。”王携激动地说道。 “我们已经找到了失踪者,他还活着。不,不是在海里,是躺在岸边呢。鲨鱼也在他的身旁躺着,他们都呈昏迷状态。对了,他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已经不在了,大概是被鲨鱼咬了呢。你们快来救救他,要快啊!”船长连忙打电话把方位告诉给了救援人员。 “他们派了一架直升飞机出来了,很快就会来到的。”通完了电话后,船长告诉大伙。 “来,帮帮忙。”二副给颜拯清包扎伤口止血。 “这鲨鱼怎么也跟着上了岸的呢?”在给颜拯清包扎伤口的同时,王携觉得奇怪。 “它的眼睛已经瞎了。”船长仔细观察了鲨鱼的头部之后,说道。 “瞎了眼的鲨鱼怎么会来攻击颜拯清的呢?”王携和同事对此不解。 “难道它就不可以遇到颜拯清后再瞎吗?”船长看着躺在地上的颜拯清和鲨鱼说道:“肯定是颜拯清把鲨鱼的眼睛弄瞎的。 第52章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居然能把鲨鱼的眼睛给弄瞎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王携兴奋地说道:“你忘记了,护身符!在他下海之前,你送给了他一把小刀。” “是啊,关键时刻是那把小刀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它救了颜拯清。”船长恍然大悟。 “确切地说,是船长间接地救了颜拯清。船长的预测总是非常准确的。”二副说道。 “是他自己救自己的,一个人能在海中把鲨鱼击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船长看着缺胳膊少腿的颜拯清,眼里交织着怜惜和敬重。 “我们是不是把颜拯清留在鲨鱼肚子里的手和腿取出来呢?”二副问道。 “快,说不定还能把它给重新接上呢。”王携同意这个建议。 船长马上带领大伙把颜拯清的手和腿从鲨鱼的胃里取了出来。 这时,直升机已经盘旋在上空了。很快,直升机就落在了岸边。 里面迅速跑出了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大伙七手八脚地帮忙把颜拯清送上了直升机。 王携和船长也跟了上去。医生马上对颜拯清进行了抢救,还把从鲨鱼的胃里取出来的手和腿进行了处理。 直升机径直朝蓝合市飞去,那儿已经做好了抢救颜拯清的准备。 盐水瓶里的药液点点滴滴地坠落,直到钻进了颜拯清的身体。而由此产生的气泡却飘摇直上,把盐水瓶里的空间逐渐的占据着。颜拯清依旧毫无知觉,医生焦急地看着肢体残缺不全的颜拯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如同盐水瓶里的药液和气泡。在一旁的船长不时看看那根连接着颜拯清身体的输液管,不时又看看自己的手表,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了下去的。 突然,坐立不安的船长走到后舱找了一个拖把,他拿着拖把,朝飞机的机舱门走去。 “你要干什么去呢?”看到这种情形,王携急忙叫住了船长。 “哦!”船长似乎被唤醒了,他停下了脚步。 “你拿着拖把要做什么呢?”王携问船长。 “我以为在船上呢。”原来船长心里一时焦急,就想到了用拖把当做船桨来给飞机加速呢。 “幸好发现及时,你差点闯祸了呢。”王携大吃一惊,他不敢想象如果船长真的把机舱门给弄开了之后,再把拖把给伸出机身外去当桨使用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呢。 “在这种时候,你要保持镇静,要清醒。蓝合很快就要到了。”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船长回答。 飞机终于在一家名叫秋恩的医院门前着陆了,颜拯清被送进了抢救室。 “上帝保佑。”船长虔诚地念叨。 “一切平安。”王携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你们是伤者的……”一位医生走到等在抢救室外的船长和王携跟前,问道。 “我是他的朋友。”船长回答。 “他是我的下属。”王携说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手和腿能接上吗?”船长先问颜拯清肢体的情况。 “你还操这份心呢,能不能保得住生命都还不知道呢。再说你们送来的也太迟了。”医生瞪了船长一眼,说道。其实,无论患者什么时候到医院去看病,医生都会如此说的。 “对不起,我的朋友有点急。”王携连忙替船长打掩护,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任何医务人员的。 “来到你们这儿,生命就有了保障啊。”船长小声嘀咕道:“你们的广告不也是这样说的吗?我是信任你们呢。” “伤者的情况非常危险,他失血过多,而且没能即使有效地进行救护,又在海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所以现在还很难定论。”医生没有搭理船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老院长都亲自出动了。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伤者的。现在,你们先到收费室去交钱吧。” “好的。”王携问道:“要预交多少钱呢?” 医生说了一个数目。 “这么多啊?”船长吓了一跳。 “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还可能交的更多呢。”医生停了停,又问道:“伤者有医保吗?” “他刚入我们这行,还没有办医保呢。”王携说道。 “有没有保险或者可以公费医疗?”医生又问。 “这些都没有。”王携回答。 “那伤者还有能力支付自己的医疗费用吗?”医生大惊。 “这……”王携说道。 “我会帮他想办法的。”船长回答道。 “你是做什么的?”医生问道。他看对方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我是海里来的。”船长看出医生对自己不重视,就故意说道。 “经商的啊,做哪一行?”医生以为对方是下海做生意的。 “就是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海水里泡着的。”船长对医生说道。他继续绕圈子。 “哦,你是做打捞生意的啊。”医生眼睛一亮,他最近在报纸上常看到有打捞公司打捞到了唐朝的古董宋朝的黄金什么的。再加上伤者也是在海里被鲨鱼袭击的,医生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明亮。打捞公司有钱! “他是船长,不是打捞公司的。”王携告诉医生。 “哦,那谁能帮他支付医药费用呢?”王携的话使得医生如同掉进了冰凉的海里,从头冷到脚。他告诉站在面前的两个人:“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我马上给公司汇报情况,一定能解决的。”王携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电话给公司里反映颜拯清的情况。其实他心里清楚,公司里对刚进来的,还处在试用期间的工人一般都仅仅是由当地部门捐点款了事的。不过,这次发生的事情严重了些,主要是在医疗费用上太大了。 “怎么样了?”看王携打完了电话之后,医生问道。王携的回答决定着颜拯清的生命进程。 “公司马上就开会研究了,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王携回答。他现在特别怕医生停止抢救颜拯清,所以他的脸上尽量做出很轻松的表情。 “那就好,可不能拖啊。伤者的生命就全靠你们了呢。”医生说到这儿,停住了。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到一边回电话去了。 “看那样子,八成是他女朋友来电话了。”船长说道:“还说颜拯清的生命靠我们了呢,简直是本末倒置,应该是伤者的命就捏在了他们的手里了呢。” “这医疗费的事,看样子是个问题呢。”王携忧心忡忡。 “不知怎么回事,医生竟然要把颜拯清的生命寄托在靠不住的纸上。”船长心里窝火,说道:“你先试试看能筹到多少,剩下的我来支付。” “你能有那么多钱?”王携问道。 “我把船卖掉不就有钱了。”船长回答。 “啊!”王携十分意外。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是我把大伙约出去的嘛。”船长说道:“再说我也不想老在船上呆着了。” “这不能怪你啊。”王携对船长说道:“不做船长,那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去学习唱歌了。”船长说道:“就在前不久,我还得过唱歌比赛的大奖呢。”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留恋大海了吗?你要慎重啊。”王携婉转地劝船长。他觉得已近不惑之年的船长此刻要是重新选择职业的话,很难再有什么突破了。 “当然留恋的。不过,它们都留在了我的相册里了。”船长回答。 “那我先去筹钱了。”王携对船长说道。 “去吧,小心点。”船长叮嘱道。 “嗯。”王携看着船长,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医院,消失在一片茫茫人海之中。 船长一直在抢救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里面异常的平静,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你要点什么啊?”一个声音从船长的背后传来。 “什么?”船长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青年头戴白帽子,站立在自己的身后,忙说道:“请你帮问问,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你的朋友?”那青年人纳闷。 “就是那个在海里和鲨鱼搏斗的勇士啊。”船长解释道。 “啊,这是真的,你的朋友在海里和鲨鱼搏斗?我没听错吧!”那青年人显得非常惊讶。 “当然了,最终他战胜了那头可恶的鲨鱼,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船长很自豪地讲述道。 “那你的朋友呢?”那青年人问道:“他还活着?” “我正要请你去帮我问问呢,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船长催促青年人:“我很当心呢,你快进去问了啊!” “啊,我不能进去的。”那青年人不敢靠近抢救室的门。 “你不是……”船长好好打量那青年人。 “我是来给住院的人订菜饭的。”那青年人搓了搓自己的白围腰,说道。 “哟,临近黄昏了啊。”船长看了看表,说道:“果然有点饿了。” “那请你点菜饭吧,或者到我们店里用餐。”那青年人说道:“我们店里的饭菜在这儿还是有口皆碑的。” “那你给我做几个用鲨鱼肉做的拿手菜。”船长对那青年人说道:“等会儿给我送到这儿来。” “对不起,我们店里可没有鲨鱼肉啊。”那青年人回答道。 “你们怎么不做鲨鱼的买卖呢,很赚钱的。”船长对鲨鱼恨之入骨。 “我们到哪儿去找鲨鱼呢?还是先让别人点菜饭吧。”那青年人对船长说道:“你点不点?” “那就点沙丁鱼吧。” 第53章 船长早已饿了。 “要先付钱的。”那青年人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饭店里的人呢?”船长掏钱刚要付,又停下了。 “你跟我去,病房里的人都认识我的。”那青年人回答道。 “不用了。”船长一看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去和不去都是一个样,对方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饭店工作人员。他把钱交给了那青年人。 “你刚才说你的朋友也被鲨鱼伤得很严重,是吧?”那青年人问道。 “是啊。”船长看对方话里有话,就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别以为你吃了鲨鱼肉就能解恨,你现在应该以德报怨才是。”那青年人继续说道:“鲨鱼肉可是很贵的。不过,它再怎么贵,也比不过你朋友的医药费贵。所以你还是先把怨恨抛到一边吧。” 那青年人说完,转身朝病房那边走去,给病人们订饭菜去了。 “这小子说话还挺老道的。”半晌,船长才回过味来,嘴里嘀咕道。 吃过了那青年人送来的饭,船长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走动。整个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静悄悄的。船长决定到外面走走,他刚走出医院,一群燕子从他的头上飞过。顿时,船长发觉自己的头上掉下了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摸,粘乎乎的。原来是燕子在他的头上撒野了呢。 “该死,讨厌,怎么老是落到我的头上啊。”船长朝着远去的燕子嚷道。他想了想,又回到了医院里,被燕子和海鸥撒野是一样的,船长不打算出去了。 忽然,船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声,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二副在呼叫自己呢。 “颜拯清怎么样了呢?”二副没等船长开口就先问道。 “还不知道,现在还在抢救着呢。”船长回答。 “你吃东西了吗?”二副又问道。 “刚吃好,人家来推销的饭菜。”船长说道。 “我们刚把鲨鱼运到船上来呢。”二副说道:“今晚打算吃鲨鱼肉,不过你放心啦,我们会给你们也留着一份呢。” “别,先别吃。就让鲨鱼原模原样地保留着,等我们回来再说。”船长对二副说道。他忽然想起了那青年人说过的话。 “吃了它不是更解恨了吗?”二副说道。 “知道什么叫以德报怨吗?”船长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 “怎么你坐了一会飞机,就和佛祖拉近了距离了啊?”二副回答。 “这是我的命令,把那条鲨鱼原样保留着。”船长说道。 “好的。”二副调侃道:“怎么样?在陆地上站多了很不习惯吧。” “你还别说,这感觉好着呢,心里特别踏实。”船长回答。 “那你就多在几天吧,钱我给你汇过来。”二副说道:“这样,我就可以多做几天的代理船长了。” “那你就好好珍惜这些天的代理船长吧。”船长对二副说道:“对了,说到钱的问题。我问你,你能筹到很多钱吗?” “你该不会是要在陆地上呆个三年五载的吧。”二副奇怪。 “你不知道,颜拯清的伤势非常严重。而且他在他们公司只算是试用期,所以没有任何的保险。但是,现在他必须交一大笔钱。”船长说道:“如果凑不够钱的话,我打算卖船。” “船长,你可别开玩笑啊,大伙可都是靠这条船谋生的。”二副对船长的决定显然是大吃一惊。 “我已经决定了。”船长的声带平缓。 “你和颜拯清有血缘?”二副想不通。 “什么?”轮到船长想不通了。 “没什么,我让大伙筹筹钱,看能不能留住吃饭的家当。”二副说道。 “好的,那你快试试看。”船长催促二副。 “看样子,对于船你还是不想卖的。”二副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卖了那条鲨鱼呢。再见。” “你……”船长话还没有说完,二副已经结束了通话。 “这家伙。”船长把手机放到了兜里,他看外面的街道,大地已经被一片夜色笼罩了。每晚都在值夜班的街灯,开始闪烁出昏黄的光,照亮着夜行的人们。船长伸了伸懒腰,打算今晚和街灯一起值班。 “请问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一个女护士边走边整理自己的白大褂,忽然看到了正在抢救室门外的船长,问道。 “我的朋友正在里面抢救呢?”船长回答道。对方显然是刚来上班的护士,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和一缕披肩的秀发。 “哦,是那位在海里……”女护士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和鲨鱼搏斗的勇士。”船长没等女护士问完,就抢先说道。 “不会是掉到海里被鲨鱼咬的吧?”女护士显然不信:“真的假的,你亲自看到的了吗?” “不是我亲眼看到的我能说吗?我在海上呆了这么多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船长很气愤。 “请问你在海里是做……”女护士又问。 “我是船长。”船长说道。 “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伤者和鲨鱼搏斗,并最终取得了胜利。”女护士问船长。 “有一个字是谎言的话,我就得病住到你们医院里,让你们每天拿着注射器来折磨我。”船长回答道。 “我们可是救死扶伤的啊,怎么会折磨你呢。”女护士笑了笑,说道:“你现在有事吗?我想听听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精险的。” “当然可以啊。”船长很高兴有人来陪自己说说话。他把在石泊湾比赛游泳时遇到鲨鱼后,颜拯清与鲨鱼搏斗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的朋友真的很勇敢啊,鲨鱼也居然被他给打败了,世间罕见啊。”女护士赞叹道:“不过你也有功劳的,是你把自己的护身符送给他做武器的。” “现在的愿望就是他能苏醒过来了呢,我哪里还敢要什么功劳呢?”船长现在心里很难受。 “如果你也参加游泳比赛,也遇到了鲨鱼的话,那你也会和他一样勇敢的。对吧。”女护士说道:“我愿意护理英雄。” “那很难说,很可能我会成为鲨鱼的一顿美餐的。”船长笑道。 “对了,你被海鸥撒野后就不下海了啊。”女护士说道:“你的第六感觉还真不错,有先见之明。” “的确是呢。”船长对自己的个人禁忌还是比较迷信的。 “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给我留下电话号码。等一会你的朋友抢救过来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女护士说道:“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谢谢,吃过了。”船长说道:“有事还是我打电话问你吧。” “随便。”女护士和船长互换了电话号码,又问道:“你找到住宿的旅店了吗?在医院旁边就有很多的。” “我今天不能出去,打算和它一样的。”船长指了指医院外面的街灯。 “什么?”女护士看布满暮色的空空荡荡的大街。 “就是和街灯一起值夜班啊。”船长说道。 “他是你很好的朋友,虽然关心朋友很重要,可是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否则,你要是也累病了,那谁来照顾你的朋友呢?”女护士劝道。 “不,主要是我不想违反自己的禁忌。”船长想起刚才被燕子撒野之后,自己却遇到了这位热心的女护士。 “那也不至于熬夜吧。”女护士说道。 “当然不是,更重要的是我要省钱呢。”船长回答。 “为什么?”女护士突然觉得船长很吝啬。 “我要为朋友交高昂的医药费呢。”船长对女护士吐露不满。 “你的住宿费我来替你交,看能省下来多少?”女护士说道:“你的朋友没有保险吗?” “你们老是喜欢问这个。”船长现在最烦这句话。 “当然要问了。如果是有保险什么的,我们就开便宜的药。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开高价药了呀。”女护士实话实说。 “怎么会这样?”船长奇怪。 “因为保险里有规定,有些药是不能报销的。”女护士说道:“所以这些药就只能由自己掏腰包的人来接受了。” “欺没有保险的人啊。”船长显得很气愤:“越冷越刮风,越穷越见鬼。” “你真的要帮你朋友出所有的医药费吗?”女护士问道:“为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因为去海里游泳的主意是我出的。还有,我没能阻止他下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没钱医治而死亡,或者伤残。”船长说道。 “你有很多钱?”女护士问完后,又提醒船长:“他的医疗费可绝对是天价!” “只要卖了船的话,应该是能够支付这笔医疗费的。”船长回答。 “你可以到我的值班室去休息。”女护士十分感动,她突然觉得船长很富有同情心。 “我可不能占用你休息的地方。”船长说道。 “你的朋友属于特级护理,所以我必须整夜都在一旁观察护理的。”女护士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照看你的朋友呢。” “谢谢,不过我要亲眼看到他平安地从抢救室里出来才放心。”船长现在无心睡眠。 “那你就等等看,如果太累了,就到我的值班室去休息。”女护士指着自己的值班室对船长说道:“我该去看看病房里的情况了。” “谢谢。”船长说道:“你去忙吧,辛苦了。” “好运。”女护士说完,去工作了。 船长继续在抢救室门外等待,他不时抬头看墙上挂着的时钟,里面的秒针、分针和时针似乎也正在比赛,它们不停地转着圈游动。 第54章 很显然,最终是长得比较长的秒针占尽了上风。船长忽然想到了人、鲨鱼和船之间的关系,纵然船非常大也非常快,可终究还是要与人为根本的。就像时钟一样,虽然秒针绕了很多圈,可是最终决定时间的还是时针。 夜越来越深了,船长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船长感觉自己坐在一条船上看着正在水里游泳的颜拯清。忽然,一条鲨鱼游过来了。船长大吼一声,跃入水中,正好骑到了鲨鱼的身上。颜拯清寻找治服鲨鱼的武器,却发现船长送给自己挂在胸前的小刀不见了。 “我的护身符哪儿去了?”颜拯清大声问道。 “在我嘴里啊。”鲨鱼口吐人言。 “尽敢吃我的护身符,胆子还真不小呢。”船长以为鲨鱼在和自己说话呢,他边说话边把手伸进了鲨鱼的嘴里。很快,颜拯清就捞到了一样东西,他拿出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的眼前竟然是一只胳膊! “你再捞啊。”鲨鱼又催道。 “不找到护身符我决不罢休。”船长继续捞,却又捞出来了一条腿! “那是我的玩具。”这时,颜拯清游过来对船长说道。 “那我的玩具呢?”船长问道。 “自己到海底去捞吧,哈哈……”鲨鱼发出一阵狂笑。 “我马上就去。”船长说着,准备潜到水下。 “喂,醒醒……”一个声音在船长耳边说道。 第十八章抢救室外抢新闻 7 “哦。”船长睁开眼睛,看到是那位女护士托住了自己正要坠落的身体。原来是自己在做梦呢,船长连忙站了起来。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怎么不去睡呢?”女护士对船长说道。 “颜拯清怎么样了呢?哟,怎么有这么多人啊,发生什么事了?”船长忽然看到身旁站了许多人,刚才还是空空荡荡的走廊,现在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可是仍旧有人不断朝这里赶来。 “他已经快好了,一切都很顺利。”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了,女护士对船长说道:“这些是记者,都来了好一会了,等着报道颜拯清的事件呢。” “记者?还是挺辛苦的嘛。”船长惊讶,他们居然半夜赶到医院里来,在抢救室的门外抢新闻。 “嘘!”女护士把食指放到了嘴边,示意船长小点声。其实,这些记者都是女护士给报社打电话找来的。当记者们得知有人在海中和鲨鱼搏斗,并最终取得了胜利这一消息后,马上就感觉到了它的新闻价值。争相赶到了医院,进行现场报道。 “说实在的,你们也非常辛苦的。”船长对女护士说道。 “你现在才觉得吗?他们一直在抢救室里忙碌着呢。”女护士说道。 “啊,没有换班吗?”船长又问。 “只要进了抢救室,就没有换班了。”女护士回答。 “那他们还没有吃饭?”船长惊讶。 “只有把伤者抢救好了,才能休息。”女护士说道。 “等一会我请他们吃饭。”船长很是感动。他看女护士挂在衣服上的卡,得知女护士的名字叫达梅。 “免了吧,你还是准备你的医疗费要紧。”达梅笑道。 “付出就会有回报的,我一定会交够所有费用的。”船长心甘情愿。 “你可别真的把船给卖了啊。”达梅说道。 “关键时刻我可不含糊。”船长回答。 “还是想点其他办法吧,我可不愿意你现在就把船给卖了。”达梅说道:“等有了休假,我还打算来坐坐你的船呢。” “不要紧的。”船长说道:“你要坐时,我会想办法找人去借船的。” “有他们在,你应该可以不用卖船了。”达梅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船长不解。 这时,抢救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记者们纷纷围了上去。顿时,抢救室里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手术室里的无影灯,照在了医生们的身上。 “请问伤者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的伤口真的确定是被鲨鱼咬的吗?” “是掉进了海里去的吗?” “他是赤膊上阵,打败鲨鱼的吗?” “……” 记者们连连发问。抢救室的门被记者堵住了,他们迫切地想知道一切。所有对颜拯清进行抢救的医生都被堵在了门里,刚才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救护,他们都已经非常地疲累了。特别是老院长,他已经几乎虚脱了,在护士的搀扶下才艰难地移动着。 “请大家让一让。”达梅在门外喊道。她要让里面的同事赶快回去休息,也要把颜拯清尽快送到监护病房里去。可是她的声波却不足以降低记者们的工作热情,抢救室前依然围满了人。 “让我来。”船长对达梅说完,转过身对围在门前的记者大声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我是伤者的朋友,他的名字叫颜拯清,他是在石泊弯游泳时遇到鲨鱼的。是我和他的上司一起跟着救援机送到这儿来的,我们都亲眼看到了他和鲨鱼搏斗时的场面。” “你是做什么的?”果然,记者们马上包围了船长。 问题铺天盖地应接不暇。 医生们顺利地离开了抢救室,颜拯清也被送进了护理病房。 “所有情况就是这样了,那条鲨鱼正躺在我的船上呢,差点被二副他们给吃了。”船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有记者马上就和社里联系要同事连夜赶往石泊弯,去查看那头鲨鱼,采集新闻素材。 “船长,请跟我来。”达梅看船长已经把情况说得差不多了,就过来对船长说道。她把船长带离了众多记者。 “对颜拯清的抢救应该很成功吧?”船长问道。 “让我去看看伤者,他醒来了吧?”一个跟踪而至的记者对达梅说道。 “你们不能进去,我们医院有规定的。”达梅告诉记者:“伤者还处于极度昏迷的状态,这需要一段时间来等待。但是他的手和腿都已经连接好了的,如果没有其他感染,估计很快就能完好如初了。” “上帝保佑,我在护理室外等着他醒来。”船长祈祷。 “还等什么呢,快去筹款了啊。”达梅说道:“就是这两天的时间了,如果因为没钱而中断了医疗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呀。” “等天亮了我问王携,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船长说道。 “也是的,如果他那边成功了,你就可以不用卖船了呢。”达梅提醒船长道:“你快打电话问问看?” “现在几点了呢?”船长心里清楚王携很难筹到这笔医疗费,他故意以时间为借口。 “哦。”达梅顿时醒悟过来,笑道:“现在的确是还早点。” “你比我还操心嘛。”船长也笑了。 “我可是为你着想的呢。”达梅开玩笑:“如果你没有交够医疗费的话,可是要留在这儿打工的啊。不过,如果用你的工钱来抵医疗费,那你要回到船上去可就得等到下辈子了。” “我还真愿意留在陆地上呢,虽然工钱特少。”船长调侃道:“至少我不怕生病了呢。” “你以为那样就近水楼台了吗?”一旁的记者插嘴:“就你那点工钱,连个感冒药也医不好呢。” “即使我没钱你们也会给我医的。”船长很有把握地说道。 “哦,欠钱的到反而成了大爷了。”达梅说道:“如果真的不给你医呢?” “那我可是干不了活儿了。我不干活,你们的那笔医疗费不是就更没有还清的希望了吗?”船长觉得自己有胁迫对方的条件。 “如果想有的话,是非常容易的。”记者笑了笑,又说道:“他们可以让你卖血,卖器官什么的。” “真有这样的?”船长大吃一惊,问道:“你……真的……” “应该是吧。”记者的回答含混不清。 “假的,从电视剧里看来的。”达梅笑着对船长说道:“如果你真的在这儿打工的话,我就做你的专职医生了。同意吗?” “当然同意了,求之不得呢。”船长回答。 “那你就可以不用去筹钱了,等着卖了你的船后,来打工吧。”达梅说道。 “什么?”记者疑惑:“你要卖船?” “是的。”船长点头。 “他要把自己的船卖了之后,来交颜拯清的医疗费。”达梅告诉记者。 “哦。”记者似乎在想什么,突然又问道:“你和伤者是亲戚?” “不,我们是朋友。”船长回答。 “从小玩到大?”记者看惯了世事的复杂。而今见船长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以为只有经过天长地久的友情才能炼出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来的记者不能不对船长另眼相看。 “我们认识了才几天呢。”船长说道。 “你,是不是……”记者的手险些去摸船长的额头了。 “他已经决定了呢。”达梅说道。 “我去帮你呼吁试试。”记者准备动用纸笔展开宣传攻势。 “那太好了啊。”达梅对记者连声道谢。 “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呢。我看还是等我的钱快要用完时在……”船长觉得自己卖了船之后,应该可以了结一切医疗费的问题的。 “你觉得船重要还是人重要?”达梅问船长。 “当然是人重要了。”船长毫不思索地回答。 “所以啊,医人的费用就比你修船卖船的费用高得多了呢。”达梅打比方。 “这位护士说得很对呢。”记者说道。 这时,船长的电话响了。 第55章 “什么?行动可真够神速啊。”船长一看电话号码,屏幕上显示是二副的电话。 “《速声》报社,有这样的报社?好象没听说过呢。” “你给他们介绍了当时的情况了。哦,够详细的嘛。” “什么,他们要买那条鲨鱼?还给那条鲨鱼的伤口拍照了?” “是啊,价钱有点低嘛。” “等等,《速声》报社出多少钱买那条鲨鱼?”那个记者听到这儿,急忙询问正在打电话的船长。 “很低啊。”船长说出了一个价位。的确偏低。 “把它卖给我。”记者马上说出了一个价钱来。这次,船长觉得有些偏高。 “怎么,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价?”二副在电话那头听到了钱,很兴奋,问道:“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呢?” “我来和他谈谈。”记者一把抢过船长的手机,一边听一边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递给了船长当作抵押。然后马上离开船长,朝外面走去。 “那家报社和他们报社一定是死对头。”达梅告诉一头雾水的船长:“他们正在抢新闻呢。” “是在抢鲨鱼吧。”船长说道。 “你可以请他在报社上为颜拯清呼吁的了。”达梅说道:“报道以后,参与进来才会有更多的新闻呢。” “是的,他一定会很好地替颜拯清管理医疗费的。”船长说道。 “你还不算傻嘛。”达梅说道:“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卖船了。” “看事态的发展才知道。”船长回答。 “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了呢,那船应该有一半是属于我的。”达梅开玩笑。 “你帮我的忙应该是救护了颜拯清,而不是帮我留住了船。”船长不领情。 “帮了个白眼狼。”达梅生气了,朝护理室走去。 “喂,等等,你要到哪儿去呢?”船长也跟了过去。 “闲人免进。”达梅走进护理室,看船长也要跟了进来,便指了指门上的字。 “哦,我等着。”船长话还没有说完,门已经关上了。 “这么牛。”船长嘀咕着。忽然,手机响了。船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这可是刚才那记者的手机。可是手机却一直不停歇地响着。 怎么这时候也有人给他打电话呢?看着自己手中没有人接势不罢休的手机,船长不知如何是好。 “请你不要在这儿打电话。”护理室的门开了,达梅走出来对船长说道。 “这是别人打来的。”船长解释。 “你这不是存心来影响人家工作吗?”达梅故意板着脸。 “哦,我关了。”船长准备关机。 “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看船长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达梅忍不住笑了。她接过了船长手中的手机,按下了接收键。递给了船长,说道:“告诉他稍后打过来,手机的主人不在。” “你好。”船长对着手机说道:“他不在。” “他已经被我派到石泊湾了。”对方说道:“你和他多联系。” “什么?他正拿着我的手机在医院门外呢。”船长说道。 “搞什么明堂,怎么还不去呢?不想干了!”对方说道:“你快让他去,可别让其他报社抢先了。” “他正在电话里和《速声》报社的记者竞拍鲨鱼呢。”船长说道。 “啊,又被他们抢先了,你们来计算薪水吧。”对方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怎么?”船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笨蛋,领了薪水好去吃鱿鱼啊。”对方大怒。 “你是谁,怎么说话的呢?”船长也不幸被对方的怒气所感染。 “我来接。”达梅从船长的手里拿过手机,就听到对方说道:“啊,你身旁的女人是谁,工作时间也这样,简直没有一点责任感了。遇到你这样的属下,我算瞎了眼了。” “你好。我是护士,你的属下把船长的电话拿去了,他和二副谈购买那只被颜拯清战胜的鲨鱼的价钱。而刚才和你通话的是船长……”达梅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对方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刚才很冒昧了,对不起。也向那位船长表示歉意,实在是对不起了。我有些急了,因为我们这行业就是比赛时间的。所以言语有些唐突。” “没什么的,我能理解。”达梅回答。 “哼,我苏离史船长可不能理解。”船长在一旁小声嘀咕。 “我可以亲自和刚才那……哦,那位船长通话吗?”也许是听到了船长的声波,对方说道。 “可以。”达梅把手机递给了船长,说道:“他要向你亲自致歉呢。” “我能理解的。”船长一接过手机就对对方说道。 “刚才的事是我的错。”对方也开门见山。 “已经过去了呢,也怪我没有说清楚。”船长自我批评。 “我想请你帮个忙。”对方有事求船长。 “非常愿意,请讲。”船长爽快地答应了。 “等会请你帮忙转告手机的主人,让他马上给编辑室回个电话。”对方说道。 “完全可以。”船长说道:“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另外,还有……”对方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力的。”船长是个急性子。 “希望你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对方说道。 “可以啊。”船长回答:“不就是再把情况介绍一番了。” “是独家专访。”对方小心翼翼地说道:“就是你只能把情况告诉我们的那种。当然,我们会给你一笔不绯的酬金。” “是吗?你们想垄断这条新闻。”船长说道。 “我现在马上就到医院来和你详谈。”对方想和船长进行合作。 “这……”船长犹豫。 “你快过来吧。”达梅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谈话,赶紧接过了船长手中的手机。 “好的,我马上就来。再见。”对方关了电话。 “你同意让那个商人来了?”船长问达梅。 “是啊。现在你可以和他谈有关于报酬的问题了,最好能谈到可以把颜拯清的医疗费全部交清。”达梅说道。她把手机还给了船长。 “那我就把谈判权交给你了,请你看着谈吧。”船长说道:“不过,他肯定会有一身的铜臭味。” “为什么,这可是你的事啊?”达梅笑道。 “我看你对我的事好象很在心的嘛。”船长也笑。 “我可是看你这水怪不懂陆地上的事儿,所以才帮你的呢。”达梅说道。 “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来帮我。”船长说道:“你想,如果我们交不出那笔巨额的医疗费的话,你的薪水是不是会受到影响呢?还有,如果我的船还能保留的话,你将会成为我的船上的唯一一名免费乘客。请注意,我说的是终身制。” “我还想做世袭制的免费乘客呢。”达梅的脸有点红,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位比较仗义的船长了。也许是因为在陆地上没见到过这样的人的原因,所以就物以稀为贵了。要不陆地上追自己的人有那么多,可感觉他们却都是些千人一面的呢。达梅暗暗想道。 “我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的。世袭万岁!”船长伸出左手搂着达梅的肩膀,举起右手高呼道。现在,船长的心里波涛汹涌,他觉得自己的感情犹如海啸一般,滚滚的海水正在包围着达梅这片陆地。 “病人会受到惊吓的。”达梅赶紧用手捂住了船长的嘴,毕竟现在是半夜。 “对你实施吻手礼。”船长把达梅的手拿开后,说道。 “美得你。”达梅收回了手。 “哟,它又来捣乱了。”船长打开手机刚要接听,对方的信号突然断了。 “不好意思,我按错了号码呢。”只见刚才和自己交换了手机的记者和一名戴眼镜的男子出现在了船长的身后。 “我就纳闷那号码怎么那么眼熟呢。”船长说道。 “这位就是亲眼看到人鲨之战的船长,她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主编。”记者介绍戴眼镜的男子。 “我姓许,是《联界》报社的,关于这次的新闻报道权,我们想跟你合作。”许主编开门见山地说道。 “具体事宜你和她谈。”船长说道。 “我叫达梅,我们同意合作。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伤者颜拯清的医疗费问题。那对我们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达梅说着把一张预算单子交给了许主编。 “数目确实有些大,回头我和其他几位负责人商量一下,天亮之前答复你们。先告辞了。”许主编仔细看了一会,说道。 “还真是雷厉风行呢。”看着许主编匆匆离去的背影,船长不由赞许道。 “当然了,其他几位副主编的好梦很快就要被他给搅了呢。”记者告诉船长。 “给这样的老板打工,一定很愉快的吧。”船长说道:“在我的船上,我也是这样的呢。对了,你和二副谈得怎样了?” “已经击退了《速声》报社。”记者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我使用了你的船长特权。二副他迫不得以,也只好同意了。” “敢拿我的名字去威胁我的船员,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船长大怒。 “实在是……对不起……我……”记者知道自己闯了祸。 “我和你没完。”船长伸手把记者拽过来,从他的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之后,又把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手机还了回去。 “目前颜拯清一切都很正常。”这时,达梅从护理病房里出来了。 第56章 “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呢?”船长没看到达梅是什么时候进的病房。 “我去换里面的护理人员出来活动活动呢,可是她不愿意。不过,明天我得帮她抵班。”达梅出来,她看到船长的脸上怒气未消,连忙问道:“哟,你怎么啦?” “都怪我,是我惹得船长生气了呢。”记者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他把情况告诉了达梅。 “你给二副打个电话问问看。”达梅告诉船长。 “喂,二副吗?”船长对着手机说道:“那鲨鱼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卖了啊,是《联界》报社的记者亲自来买的,我正在这儿点钱呢。等天亮了就把钱给你汇过来。”二副说道:“对了,刚才要不是你让你的表弟来说情,可能价钱会更高些。我可是给足了面子呢。不过,我好象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个表弟的啊。” “那《联界》报社的记者够快的嘛。”船长吃惊记者的神速。 “现在我要给你的表弟的朋友安排睡觉的地方去了。”二副说道。 “什么?”船长大惊。 “就是那个购买鲨鱼的记者啊。”二副说完后,又问道:“这回你可不会再提卖船的事了吧。” “这可是你自己提的啊。”船长说道:“不过,你别以为卖了一条鲨鱼就够支付医疗费了。” “是的,船长阁下,有机会我会把自己当成诱饵,去逮上几条鲨鱼的。”二副开玩笑。 “那你就去充当诱饵吧。”船长说道。 “可惜现在天太黑了,鲨鱼看不到我啊。只有先睡了,今夜这是怎么啦?一会电话一会买鲨鱼的,我要替颜拯清祈祷都没有时间了。”二副诉苦道。 “以及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做点有用的事呢。难道电话和卖鲨鱼不比祈祷重要?”船长责问道。 “是的,在我心里它们一样重要。”二副回答。 “好了,不说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船长说道。 “你大概睡不着吧。”二副说道:“那儿准是一股子消毒水味。” “那到没什么,主要是床不会摇。”船长答道。 “自己唱摇篮曲吧,明天再联系了。”二副挂了电话。 “怎么样?”看到船长通话结束,达梅问道。 “天亮就取钱来交。”船长说道。 “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记者说道:“关键还是我们主编的回话。” “这样的新闻很值钱的,在颜拯清恢复后,你们还可以让他再次到海里去游泳。然后再炒作,标题可以叫什么一朝被鲨咬,十年学游泳。”达梅说道:“纯粹的远景投资。” “怎么会是十年学游泳?”船长不解。 “从新组装过的肢体还会游泳么?”达梅反问。 “这到也是,也只能重新学习游泳了。”船长点头。 “你们的这新闻好到是好,可就是没有图片。”记者说道:“如果当时能拍下哪怕是一张照片的话,酬金就够支付颜拯清的两次医疗费了。” “没有照片,那就只能够支付一次医疗费了?”船长连忙接嘴。 “这可不好说了,天亮就知道了呢。”记者撇了撇嘴。 “你应该能促成这件事的,对吧。”达梅对记者说道。 “应该能。”记者想了想,回答道。 “谢谢。”船长知道记者愿意帮这个忙。 “喂,许主编,您好。我是小许啊,现在《速声》报社追得可紧了呢。”原来这名记者姓许,他对许主编说道:“我刚才听到船长和二副打电话,觉得有个情况很重要。” “他们说什么?”只要有《速声》报社的参与,许主编就会心惊。 “《速声》报社好象要对颜拯清作第二追踪报道。二副刚才在电话里对船长说,他们已经赶回来了,要到医院采访呢。”许记者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颜拯清的病况了。” “啊,他们怎么会知道的?一定要抢在他们的前面。”许主编大声吩咐许记者。 “我想,很可能是船长给二副通电话时被他们听到的。”许记者说道。 “你要和船长形影不离。”许主编给许记者支招。 “关于承当颜拯清的医疗费的问题,您们……”许记者探听许主编的口风。 “这些你别管,先看好船长,稳住了他,我很快就要过来了。哟,签字笔也差点忘记带了呢。”许主编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的,再见。”许记者关了手机,他知道许主编马上就要过来摊牌了。 “有戏!”船长惊喜。 “你可以不用卖船了。”许记者从做记者以来,还是第一次外泄自己所在报社的机密。 “哟,看谁来了!”船长笑着说道。 “颜拯清的情况还好吧。”只见王携走到了船长面前,说道。 “情况非常好。”船长笑着对一脸愁容的王携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携看着满脸洋溢着笑意的船长,心里不由羡慕不已,这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这种时候也还能高兴得出来。王携从离开医院一直到现在,跑了很多地方,却没能筹到一分钱,看到船长高兴的样子,他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空手而归的消息说出来,那等于是给船长泼了一桶海水。 “你别老苦着脸啊,为颜拯清的手术顺利而高兴吧。”船长说道:“用不了多久,他就站在了我的船上,准备让我教他怎么游泳呢。” “还是先顺利地离开这儿再教他游泳吧。”王携不得不给船长冷却一下了,他打算提钱的事了。他离开医院到公司时,公司里的主要成员已经下班了。他给他们打电话,可是得到的答复是必须经过开会研究才能决定。不过,由于颜拯清不属于工伤。所以也只能由工会给予一定的补助,王携对此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你不用担心的,我会亲自把船,不,是租一架飞机直接飞到医院门口来接颜拯清出院的。”船长说道:“来的路上由于替他操着心,我可没有坐飞机的感觉,这次一定要好好体验一番。” “我也是船长的乘客了呢,船票先预订了啊。”达梅也高兴不已。 “她是?”王携问船长。 “她叫达梅,是我的船上的世袭乘客。”船长顺口回答。 “应该是终身乘客吧。”王携误认为一定是这位护士帮了船长的大忙,所以船长才让她成为了终身免费乘客的。 “没错,就是世袭乘客。”达梅更正。 “这……”王携愣了,他看出船长和这位叫达梅的护士关系不一般。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这儿的变化可大了呢。王携暗暗沉思。 “哦,你好,你也是本次事件的见证者吧?”许记者上前和王携握手。 “你好,你……”握着对方陌生的手,王携抬头再看对方的脸,依然陌生。 “他是《联界》报社的许记者。”船长在一旁介绍道:“我们就要和他们报社合作了。” “我们就要在一条战壕里了。”许记者说道。 “哦……”王携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船长刚要解释。 “快,我们主编来了。”许记者话没说完,就拉着船长和王携朝主编迎了过去。 “我们同意了。”许主编和船长握手,说道:“合作愉快。” “谢谢。”船长激动。 “小许,你带船长回报社签合同。”许主编说道。 “他叫王携,也是见证者。”许记者指着王携,对许主编说道。 “哦,抱歉,请您也莅临我们报社。”许主编急忙说道。他不能给其他同行留下一丝线索。 “请。”许记者对船长和王携说道。 “这儿是不是要……”船长说道。 “我会帮你照看好颜拯清的。”达梅告诉船长。 “签好后,船长就不宜再露面了。不过,王携可以到医院来,因为记者们还不知道他是见证人呢。”许主编老谋深算。 “不行。”船长一听就直摇头。他自由惯了,不想成天呆在报社里,还有就是他想和达梅在一起。 “这点你必须听我们的。”许主编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既然已经答应和你们合作,我就会信守承诺的,我不会再接受其他报社的采访了。接受也只能接受经过你们同意的报社。”船长也不含糊。 “许主编,我和您说一件事。”许记者见事不妙,连忙说道。 第十九章没有期限的合同 “干什么?”许主编显得很不高兴,他习惯了在指示别人的时候,别人都遵照自己的意思做事。可是现在眼看船长公然反对自己的意见,许主编的心里这会别提多别扭了。 “许主编,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许记者把许主编拉到了一边,小声对他说道:“我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几个能吸引大众眼球的报道点。” “你说说看。”一听是能增加报纸印数的事,许主编的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我看船长和那个女护士是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许记者的额头渗出了汗来。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说出来的方案如果不能被许主编采纳,那么许主编对船长的气肯定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许主编顿时大怒。 “不,您听我说完。”许记者连忙接着说下去:“他们的邂逅和颜拯清遇到鲨鱼有直接的联系,对吧。还有,我还听说船长曾经一度要把自己的船卖了,以此来支付颜拯清的医疗费。也许就是这个举动令达梅产生了爱意也未可知呢,我们可以尽量关注着他俩。 第57章 这样,在报道时,我们就可以花样百出、创新无限了啊。” “那把他俩带到报社去,哦,干脆找个司机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幽会就可以了啊。”许主编说道。他要让司机监视着船长和达梅。 “嘿嘿,许主任,这您可就不明白了呢。”许记者说道:“缘分这东西是最怕有外人参合的了。如果你故意让他们去幽会什么的,那就太俗了。不过这到没什么,关键是怕他俩烦,这一烦不要紧,万一把事情弄糟了,两人的关系给弄僵了,那对我们就很不利了呢。” “就你懂,还缘分什么的,谁没谈过,在喜欢上别人时,当事人就爱把它当成是缘分。”许主编说道:“不过,那船长要卖船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知道的。不过,那女护士可厉害着呢,说是要做船长的世袭乘客,坚决不同意船长卖船呢。”许记者故意说道:“如果船长在我们报社里,万一那女护士来和船长幽会,说不定又要生出多少事儿来呢。至少接待费用要提高许多,船长现在看样子是身无分文,万一他要买个什么订情戒指什么的,还不是要来找我们报社要吗?”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要做好他们的工作,千万不能让其他报社抢先了。”最后这句话几乎成了许主编的口头禅了。 “请您放一百个心。”许记者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的嘛。” “你们在那儿嘀咕什么呢?”船长等不及了,说道。 “快去签字吧,一会儿回来照看颜拯清。”许主编想了想,说道:“两人一起回来,顺便开个简单的交接会。小许负责通报几家和我们关系不错的报社,到时我把钱直接给你们,你们又交给医院。我现在就去和院方打好招呼,对了,你别忘了准备交通费。” “谢谢主编。”船长听说可以回来,很高兴。 “不用,对于你们的承诺我很放心,但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一定要坚持的。”许主编说道。 “合作愉快。”许记者附和道。 “合作愉快。”船长边走边把情况告诉给了王携。从许记者和自己交换手机和二副侃价买鲨鱼到与《联界》报社合作敲定了颜拯清的医疗费由他们支付等等。 “那女护士是怎么回事?”王携认真的听完后,忽然又问了一句:“你是能回来和织女相会高兴的,还是为了能照顾颜拯清而高兴的呢?” “这……”船长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以前认识?”王携又问。 “不认识。”船长如实交代。 “你不好好照看着颜拯清,还忙里偷闲的和女护士眉来眼去啊。”王携显得一脸的严肃。 “是一见钟情才对。”船长有些尴尬。 “不过,你还是很不错的嘛。”王携继续说道:“我东奔西走忙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搞定,你在原地却为颜拯清解决了医疗费这一巨大难题,还找到了世袭乘客。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谁留下来也都是一样的。”船长说完,觉得不妥,又接着说道:“不过,其他人可能只碰得到其一罢了。” “哈哈……这么自信啊。”王携大笑。 在《联界》报社的大本营里,王携和船长准备在合同书上签字画押。 “等等,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王携对正要签字的船长说道。 “没什么啊。”船长又看了一遍合同书,他的确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可是我们主编亲自动笔的啊。”许记者连合同也不看一眼,笑着说道。 “你别疑神疑鬼的,再怎么也就是报道这事。只要钱的问题得到落实就可以了啊。”船长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上面怎么没有时间呢?”王携问道。 “写在这儿,自己写上去就可以了啊。”船长指着合同书的右下角说道。 “不,我是说他们没有详细说清楚关于这件事他们要报道多长的时间。”王携说道:“一年?两年?还是……” “把这件事报道完就收场了啊。”许记者说道:“快签字吧,这只不过是一个程序问题。” “好的,这就签。”王携说道:“不知颜拯清什么时候能恢复呢,我还是第一次签这么多钱。” “这要取决于颜拯清的身体恢复状况了。”船长说道:“当然,时间越长许主编就越高兴。” “从道德上来说,我们希望颜拯清马上就出院。”许记者说道:“而从职业的层面上,我们会抓住这个机会,尽量把报道渲染得感人。” “叮铃铃……”正说着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您好。这儿是《联界》报社,请讲。”许记者拿起话筒,按照程序先念叨了一番。 “哦,我帮您把电话转到广告部去。祝您好运。”许记者按了几个号码,把电话转给了同事。 “这些天,广告部会很忙的。”王携说道。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产品。”许记者回答。 “是些什么啊?”船长问道。 “是专治你下半身的病的药物。”许记者笑着对船长说道。 “可是我没有病啊。”船长纳闷。 “好象全国的老少爷们都得了这病似的。”王携又说道:“你们要是有一点社会责任感,就不会接受了,是吧?” “这不属于我的范围。”许记者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个红包,朝每个包里装钱。 “你要给医生发红包吗?”船长不解。 “是给请来的记者发红包的。”许记者回答。 “他们不就是来报道新闻的吗?”王携大惊。 “是啊,他们是请来的。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行规啊。”许记者解释。 “也是的,如果他们不来凑热闹,或者是随便登一些诋毁的文章,那你们可受不了。俗话说得好,恶虎还斗不过群狼呢。”王携说道:“所以只好使用红包来开路了,明抢啊。” “清明节时人们在坟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许记者接着说道:“那句话是这样的,好处安身,难处使钱。” “现在都说海水是最脏的了,可是在我的眼里大海是最纯净的。虽然多少年来从陆地上倒入海中的垃圾不计其数,但我觉得大海没有陆地胺脏。因为垃圾在脏也比所谓的高等动物干净,毕竟他是垃圾的生产者啊。”船长说道。他庆幸自己没有把船拍卖了,此时他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的船上,回到大海的怀抱。不过,转念一想,也正是因为《联界》报社出了钱,自己才能回到大海的。想到这儿,船长小声嘀咕:“难怪古人会说出淤泥而不染呢。” 这时,许记者的手机响了。 “您好,我们马上就赶过来。”许记者放下手机,对两人说道:“快把合同签好,主编大人来催了。” 两人赶紧签了字,跟随许记者匆匆离开了《联界》报社。 到达医院后,许主编递给每人一件白色的外衣。王携和船长穿上后才发现,衣服上印有《联界》报社的广告。 而医院里也已经收拾好了一间屋子,作为临时的交接场所。 在医院副院长的主持下,首先由许主编念叨了开场白。然后在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中,许主编把钱先交到了船长和王携的手中,船长和王携又将还未握热乎的钱悉数交到了院方的手中。 “有些小儿科了。”王携小声对船长说道。 “做别人的车,就应当搭载别人的困难。穿别人的衣裳,就应当为别人忠心。吃别人的饭,那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船长说道:“待会还有比这更难受的呢,准备好吧。” “时刻准备着。”王携抬起紧握着拳头的右手,就象是在宣誓一般。 交接仪式已经完毕了,可是下面的记者谁也没有要挪窝的意思。 “你的红包忘记发了?”王携小声问许记者。 “进来之前就发了呢。”许记者说道:“他们是等着提问呢,你们回答问题时一定要采取谨慎的态度。” “说点虚的不就行了。”船长说道。 “那你可糊弄不了他们的。”王携说道:“既然主要的新闻已经被《联界》报社给掌控了,那他们就剩下制造新闻这一条路可走了,谁愿意空手而归呢。” 果然,记者们开始提问了。 “请问王先生,经过此次事件,你是不是要升职了呢?”有记者问王携。 “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携看对方来者不善,不敢轻易回答。 “你把这次事件卖给了《联界》报社,为你们公司节约了开支,立功了啊。”那记者终于道出了对《联界》报社的不满。 “你的思路出轨了。”王携知道自己这是在给《联界》报社当替罪羊,他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平静地回答了对方的不满。 “请问船长先生,你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被鲨鱼咬住的,可是你为什么不采取很有效的处理方式的呢?请问你是实习船长吗?”看到王携不易被激怒,有记者把矛头指向了船长。 “什么?有谁敢说苏离史船长是实习船长,我要罚他到底舱去,只让他喝白开水和吃干面包。”船长大怒,他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实习船长了。 “这可不是在船上,别横了。”记者继续激怒船长。 “就凭他的这话,大家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船长。”王携说道:“几乎所有的资深船长都是这性格,这是不可改变的,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雨后,被海水浇灌出来的。” “他们是《速声》报社的。” 第58章 许记者小声告诉船长。 “你可别让他们给激怒了,把什么都说出来。”王携提醒船长。他怀疑《速声》报社的记者看过《鬼谷子》这本书了,他们要激怒自己和船长,在自己和船长的情绪失控的时候,来获取他们想知道的新闻。 “那请你到地下室去提问。”船长余怒未消,对记者说道。 “很抱歉,船长阁下,从你的态度上来看,你一定是一个非常固执,根本就不听取别人意见的人。”记者不慌不忙地说道:“就算当时你的船员给你提出了能解救颜拯清的意见,你也是不会听取的。对吧?” “如果你是一个很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的人,那我就给你提一个意见,请你马上到楼下照照镜子吧。”船长反驳道。他看到其他记者都在埋头记录这个正在制造过程中的新闻。 “他和我刚才要上楼时已经照过镜子了。”记者的同事替同伴回答。 “是吗?那你还需要再仔细照照,这家医院里的镜子能照出许多自己都不知道的病症来的呢。比如什么红眼病之类的。”船长指桑骂槐。 “我们大可不必照镜子,因为我们的每一份报纸都是社会的镜子。”有记者替同行帮腔。 “是的,说的太好了,我们的文字就是要对社会负责,对大众负责。”许主编一边说一边鼓掌。也带动了大家的掌声。 “听说你要把船卖了,给伤者承担医疗费,这是你随意说说的呢,还是真的有此打算?”又有记者提问。 “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救助伤者。和《联界》报社的合作只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船长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因为对你朋友的受伤很内疚才这样的呢?”记者又问道:“听说这次去游泳是你发起的?” “是我发起的。”船长回答。 “之前你知不知道那儿有鲨鱼出没?”记者再问。 “不知道,因为当时海里还是有很多当地的人在游泳呢。”船长觉得这记者像是法官。 “你平时也经常到海里游泳吗?我是指在没有防鲨网的水域。”记者继续提问。 “我经常到没有防鲨网的海里去游泳。”船长回答。 “那么那天你为什么没有下水游泳呢?”记者几乎把船长当成了蓄意谋杀颜拯清的凶手了呢。 “这……”船长不愿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自己的禁忌。 所有刚才还在低头记录的记者顿时都抬起了头,他们都期待着船长说话。 “这是船长的隐私。”许记者只好这么帮船长解围。 “这可是关键的部分啊,如果没有更多的解释的话,你的压力可就大了。也许还要再开一次招待会呢。”王携说道:“明天的报纸标题一定会是《船长为什么不下海》、《船长不游泳的秘密》等等了。” “你可以当记者了啊。”许记者对王携刮目相看。 “我当时身体有点不适。”船长现在最怕的就是开记者招待会了。 “哈哈……”看船长有要说话了,记者们都低下头准备记录。可是船长的话刚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大笑不止。 “怎么了?”船长纳闷。 “他们把你当异性了呢。”王携提醒船长。 “你很幽默。”有笑神经比较短的记者先笑完之后,对船长说道。 “这帮混蛋,还是你来帮我回答我的禁忌吧。”船长不敢再说话了。 “是这么回事。”王携把船长被海鸥撒野和把护身符赠送给颜拯清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记录完毕,记者都恍然大悟。 “本次见面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光临。”许主编不能在让其他报社的记者得到太多的新闻了,对话就此打住。 下面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一结束和记者的见面会,船长就急着离开这间屋子。 “等等我。”船长刚走出门外,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你在这儿啊?”船长回头一看,是达梅。 “你这么急是要到哪儿去呢?”达梅笑道。 “去看看颜拯清的病况。”船长说到这儿,发现达梅不高兴了,忙补充道:“我以为你在他的病房里呢。” “你就只知道关心别人?”达梅说道。 “我主要是想看他醒来了没有。”船长故意说道:“我有事要问他呢。” “什么事啊?你这么急着和他说。”达梅连忙问道。 “就是……就是我要问……问问他把我的护身符丢到哪儿去了呢?”船长逗达梅玩。不过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把护身符送给人家的。 “那东西对你那么重要吗?我觉得它对颜拯清更重要,你以后再做一个不就得了。”达梅说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把它送人呢。”船长解释。 “是送我吧?”达梅问道。 “是的。”船长点头。 “我就知道了。”达梅幸福地笑了。忽然,她对船长说道:“你真是的,我带你去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毛病。” “我没毛病,我可不愿意去打针。”船长不去。 “不用打针的。”达梅拉着船长朝楼下走去。 “你看看自己有没有病?”来到了楼下的镜子前,达梅问道。 “没有。”船长回答。 “我看你有病,是偏心病。”达梅笑道。 “那我看你也有病,是笑美病。”船长说道:“一笑就美了。” “你还真会说话呢。”达梅笑道:“刚才和记者辩论之后,口才大增了啊。” “和你在一起才能说得出来,刚才我可是差点就失去方寸了呢。”船长说道:“以后再也不参与这样的事了。” “我们去看看颜拯清吧。”达梅对船长说道。 两人朝颜拯清的病房走去。 王携和许主编、许记者已经在那儿了。 颜拯清紧闭双目,毫无知觉。 “伤者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的更为严重。经过我们仔细检查,他的头部明显有和钝物碰撞的痕迹。”主治医生表情严肃地说道:“如果还是一直不醒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植物人。当然,这需要一个疗程的观察。” “那我们要怎样做呢?”大伙一听,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 “让他听到他熟悉的人和事,帮助他尽量恢复知觉。”主治医生说完,走出了门外,他要去检查别的病人。 船长走到窗户前面,他看到晴朗的天空下点缀着几朵白云,正随风飘浮着。这时,一朵黑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阵风吹过,黑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鲨鱼。它抖擞精神,朝几朵白云冲了过去。双方短兵相接,天空顿时一片刀光剑影。经过一翻搏斗之后,黑云终于败下了阵来,逃得无影无踪。而那几朵白云却合成了一朵,看上去似乎比原来更加洁白了。它们在天空自由自在地徜徉着,谁也看不出它们刚才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你在发什么呆呢?”王携看船长仰头看着天空,半天回不过神来,就走过去拍了拍船长的肩膀。 “我来帮助颜拯清恢复意识。”船长转过头来,说道。 “嗯。”王携刚要回答,他的手机响了:“您好。” “哦,是的,我正在医院。” “是的,医疗费已经解决了。” “哦,公司派专人来照料颜拯清,好啊。” “他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好的,我等人来到了再走。” “是的,我知道那边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 王携挂了电话,对船长说道:“我们公司要派专人来服侍颜拯清,而我要到石崖岛去抓那边的工作。我们一起走吧?” “我要看着颜拯清恢复意识,所以现在还不打算回到船上去呢。”船长说道:“你没有我自由,放心的去工作吧。” “那你的船?”王携问道。 “有二副他们呢。”船长打了个哈欠,说道:“再说了,我有手机和他们通话呢。还可以尝试一下遥控航海了呢。” “我看这样也好,船长就多在陆地上住些日子,我们会让你过得愉快的。”许主编说道:“王先生要等来服侍颜拯清的专人来到才走,那么就先接受我们的采访。等王先生回去石崖岛了,我们再采访船长。不过,在这个当口,船长还是先去睡个囫囵觉吧。” “好注意。”大伙都同意了。 翌日,来看护颜拯清的人来了。王携告别了所有人,离开了蓝合市,返回石崖岛。 “早上好。”船长洗漱之后,来到了颜拯清的病床旁,对着毫无反应的颜拯清问好。 然后,等待达梅送早餐来。现在,船长打算每天都对着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自言自语了。 “你觉得什么样的早餐更完美呢?你一定会说鸡蛋,对,还有牛奶,其实我根本不喜欢这些,我觉得粥更好,是吧。嗯,你也同意啊,同意就请举下手。哦,差点忘了,你不能动手动脚的,就点一下头。唉,这也觉得为难吗?那好吧,你就动一下你的眼睛。怎么?不动,君子动嘴不动手。说的好,那鲨鱼不是只动嘴的吗?不知那护身符哪儿去了呢?如果找到,我马上就给你戴上,你一定会马上就醒过来的。是吧,伙计。石泊湾,你还记得那儿吗?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呢,我和你聊天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对了,听说你懂音乐。那你不属于牛,我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你可要抓牢了啊。我给你唱一首歌,你喜欢听什么的?好的,我给你唱《海啸》这首歌吧。 第59章 也许你也会有同感的,不过,我可在这儿先说好了。如果你醒来,那一定是我的歌声打动了你早已经冰冷的心了呢。好了,我要唱了啊,我一定能够唤醒沉睡的你……” “早上好,睁开眼之后就能听到这么美妙的歌声,好幸福啊。”许记者一打开病房的门,就听到了船长的歌声。 “早上好,颜拯清太懒了,我想让他早点醒来。”船长说道:“可他老是睡觉,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呵呵,也许是他太累了呢。等他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自己就会起来的。”许记者回答。 “对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一下。”船长慎重地说道:“从今后,我们每说一句话都要带着颜拯清这三个字。也许,这对他的神经会有很大的刺激作用呢。” “说的对。”许记者支持。 “这可是我昨夜冥思苦想的结果,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很高兴。谢谢。”船长得意,他背着双手,转过身去来回走动。 “我也很高兴。颜拯清。”许记者马上就开始实践了。 “颜拯清怎么了?”船长急忙转过头问道:“他有反应了吗?” “什么?颜拯清有反应了?”达梅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到了船长的声音。 “没有。颜拯清。”许记者回答。 “你说话我听着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呢。”船长说道。 “还不是你让我每说一句话都要带着颜拯清的名字的。”许记者解释。 “你们搞什么名堂啊。”达梅笑道。 “报告护士小姐,我们在使用心理暗示疗法。”船长说到这儿,故意看了一眼许记者。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颜拯清。” “哈哈。”达梅忍不住大笑。 “如果你没带口罩那该多好啊。”船长恨不能再次一睹芳容。 “纵然她戴了口罩,但还是暴露了她的几颗牙。”许记者说道。 “不可能看到牙吧?那我的嘴不是比口罩还大了。”达梅笑完,说道。 “我只是隔着口罩猜想的。船长,你说说看,她这么大声地笑时,到底能露几颗牙呢?”许记者笑道。 “你先去照着镜子数一下,自己笑的时候到底能露出几颗牙来。”船长说道。 “我不照镜子,本人对镜子比较敏感。”许记者回答。 “那我就去找个画家,给你画一个什么百笑图之类的刊登在你们的报纸上。让你名利双收。”达梅摘下了口罩,说道:“今天的天气有些热。” “我突然大脑一闪光,想到了一件可以赚钱的大买卖。”许记者说道:“看着你摘下了口罩,我就想起了那些猛兽。比如什么鳄鱼、鲨鱼、老虎之类的,我想,我为什么不发明一种给这些动物戴的口罩呢?” “注意到是很好的,但是谁去把口罩给它们戴上去呢?”船长说道:“这纯属是空想主义。” “你好好想想看,我觉得还是有办法的。”许记者说道:“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在这儿把它变动了一下,叫成戴口罩还需解口罩的人。” “你……”达梅听出来许记者这话是在说自己,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太过分了,闭嘴。”船长把一根烟塞到了许记者的嘴里。 “这儿不允许抽烟。”达梅一看,连忙制止。 “抽什么烟啊。”船长伸手把许记者嘴里的烟又拿了回来,接着说道:“他这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啊。” “好啊,我算是捅上了马蜂窝了啊。”许记者说道:“今天我请客,算是给达梅赔不是的了。今天我可是领到了一笔奖金呢。”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达梅说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一定要去,我可是已经在海洋餐厅订好了酒席的。”许记者急了,说道:“一定要给我个面子。” “我们去见识见识。”船长对达梅说道。 “嗯。”达梅同意了。 “唉,有我这样的吗?请人吃饭也要……这不是犯贱吗?”许记者故意装做一脸的无奈。其实,他已经开始着手要报道船长和达梅的恋情了,现在属于是前期采访呢。 “你怎么连颜拯清也不叫上呢。”船长说道。 “放心吧,怎么可能把我们的主角给忘了呢。我打算给颜拯清带回来一些美味的。”许记者回答。 “你看他能吃吗?”达梅说道。 “你没听清呢,我是说美味。”许记者重复道。 “听清了啊。”船长说道:“不管颜拯清吃不吃,等会我就给他端到床边来。” “那不叫端,叫装。你看。”许记者说着,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子,继续说道:“我要用这个塑料袋子把那些美味都装到这里面,让颜拯清一闻到就流口水。” “好主意。”愣了半晌后,达梅和船长异口同声。 “那当然了,只有美味才能装的嘛。”许记者得意。 第二十章手机里的嫌疑人 7 黄一新是在回家的路上遭到抢劫的。当时已临近黄昏,黄一新的兜里装着他刚从别人的口袋里赢过来的赌资。 眼看就要到家了,黄一新拿出自己的手机,设置好了拍摄程序。他右手拿着手机放到身后,左手伸到兜里拿好了钞票。他打算一回到家就把大把的钞票放到桌子上,趁易小玉吃惊的时候,再拍下她的容颜。 然而,就是在这条他走过了千百次的小巷里,黄一新遭到了飞来横祸。一个人从背后捅了黄一新一刀后,顺势一伸手,将黄一新搅尽了脑汁得到的钱不费丝毫力气地卷走了。劫贼的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驾轻就熟,干净利落。倒在了血泊中的黄一新,在朦胧间看到一个人象风一样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越飘越远。他的脚似乎和地面没有一丝摩擦…… 黄一新的手机被甩到了一旁,但是被按下了确定键的手机,却仍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主人的血喷涌而出,坠落在了手机的四周。 这时,一个路人经过了这儿,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黄一新后,被吓了一跳。他转身刚要跑去叫人,脚下却踢到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手机!这是一部档次比较高的手机,他看了看四周,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把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兜里,迅速离开了抢劫现场。 易小玉是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后才知道丈夫被抢劫的消息的,她立即跑出屋外,朝小巷赶去。只见现场四周都布满了警察。而黄一新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易小玉也跟了上去。 “明显的抢劫伤人。”救护车的司机说道:“依据伤者的身份来说,身上应该带有钱和物的。” “你好,我叫刘语。上面有我的电话。”一名警察把一张名片递给易小玉,说道:“你丈夫醒来后,请立即通知我们。” “请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易小玉看着在丈夫身上忙碌着的救护人员,对警察说道。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你放心吧。这位是刑警队长,是我们市的破案专家。”司机说着,一踩油门,救护车朝医院疾驶而去。 医院里,崔显凤陪着易小玉在急救室外守侯着。 很快,昏迷不醒的黄一新被推出了急救室。在送黄一新到病房的路上,医生告诉易小玉,黄一新的生命已无大碍了。这时,易小玉悬挂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谢谢你,你回去睡吧,有我守着就可以了呢。”易小玉对崔显凤说道。 “就是在这种时候,更是要仔细照看呢。”崔显凤回答。 “怎么这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呢?”易小玉看着仍旧处于麻醉状态下的黄一新,抱怨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崔显凤安慰道。 “对了,那天和你在我家里见面的那人,你觉得怎样?”聊着聊着,易小玉忽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崔显凤装蒜。 “跟我你还这样。说,到底喜不喜欢?”易小玉很想帮崔显凤张罗一下婚事。 “我对他没意思。”崔显凤说道。 “他叫张谷,是城管。”易小玉看着崔显凤,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崔显凤显得毫不在乎。 “那等哪天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个。”易小玉想报恩。 “在这种时候你还要帮我操心啊,好感激哦。”崔显凤说道。 “别把别人的话不当一回事。”易小玉拍了一下崔显凤的肩膀。 正说着话,医生又送进来了一个刚抢救好的病人。 “哟,他是你丈夫吧?”安顿好刚抢救好的病人后,看似那位病人的妻子问易小玉。 “是的。”易小玉说完,回问道:“那位也是你……” “是啊。”那位妻子说道:“他老爱喝酒,这次不幸,中毒了。” “我听到一个报道里说,喝酒之后的第二日是非常难受的,在反胃、呕吐中挣扎的男人中,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痛下诫酒的决心。”易小玉说道:“可是用不了几日,他们又开始喝酒了。” “说的太对了。我家这口子就是这样的,看看现在这样子,唉……”那位妻子当着外人的面数落着毫无知觉的丈夫。 “有了这次教训,他以后是不会再喝酒的了。”崔显凤安慰对方。 “那可不好说了。如果这次醒来后他说他要戒酒了,那我就没必要相信了。如果他什么也不说的话,那我可指不定真的相信了呢。”那位妻子唠叨着。 “如果男人都是象你说的那样爱酒如命,那多少女人都情愿做酒了呢。” 第60章 易小玉说道。 “要不怎么会发明出姐姐这个词汇来的呢。”那位妻子笑道。她一笑,脸上就露出了一对酒窝。 “也是的,我就听说女人天生就能喝酒。”崔显凤笑道:“还有象姐姐你这样的也能喝很多酒,要不脸上怎么会有酒窝的呢。” “呵呵,这个妹妹真会说笑呢。”那位妻子说道:“我可从来就不喝酒呢,可却老是被酒熏。” “尽量帮助丈夫扩散酒分子,那你可就是他的醒酒师了啊。”易小玉说道。 在医院的病房里,三个女人在深夜长谈毫无睡意,几乎忘记了睡在病床上的丈夫。 “其实我们是和酒一样的呢。”那位妻子说道。 “哦,此话怎讲?”易小玉和崔显凤纳闷。 “我们和酒一样,能把男人征服啊。”那位妻子在说这话时站了起来,把一只正要侵袭自己丈夫的蚊子双掌击落。面对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显得颇有一股巾帼英雄的风范。 “姐姐说的是。”易小玉和崔显凤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丈夫也是因为喝酒进来的?”那位妻子问易小玉。 “不是。”易小玉一时心里痛苦万分。 “哦,对不起。”那位妻子没想到这一问,竟然使得易小玉满面添愁。 “是意外伤害。”易小玉刚说道这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喧嚣声。 “外面出什么事了?”那位妻子正为自己的提问找台阶下,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转了个话题。 “好象有很多人呢?”易小玉猜测。 “医院里总是会碰到这样的事,比如发生了矿难,食物中毒什么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崔显凤解释。 “我去洗手间,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先生吗?”那位妻子求助崔显凤和易小玉。 “好的。”崔显凤和易小玉同意帮她照看。 “谢谢。”那位妻子走出了病房。 “我看她不只是去洗手间。”崔显凤说道。 “嗯。”易小玉点头。 “要不,待会你先睡一下,明天才有精神撑得住呢。”崔显凤劝道。 “你睡吧,我要等一新一睁开眼就看到我在他的身边。”易小玉苦苦等待着夫君的苏醒。 “我看你还是睡一下吧。”崔显凤决定使用对付颜君墨的战术来对付易小玉:“听说夫妻只要有一人醒来了,另外一个也很快就会醒来的。” “你别逗我了,我真的是睡不着呢。”易小玉毕竟不是颜君墨,她今晚不打算睡觉。 “那好吧。”崔显凤只好放弃。 这时,那位妻子回来了。 “实在是麻烦你俩了。”一进门,那位妻子就对崔显凤和易小玉说道。 “没有呢。”崔显凤和易小玉回答道。 “哟,你们还不知道吧,外边可出了特大新闻了呢。”那位妻子坐下后,开始侃刚才出去病房后的见闻:“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医院里来了一个被鲨鱼咬伤了的。” “被鲨鱼咬!那人是海底世界的?”易小玉以为伤者是在给鲨鱼喂食物的时候被鲨鱼咬的。 “不是海底世界的,是在石崖岛的一个附属岛,叫什么石泊湾的海里游泳的时候,遭遇了一条鲨鱼。”看样子那位妻子打听的还是比较详细的。 “刚经历了海啸,应该还没有安放防鲨网吧?”崔显凤惊问。 “是啊,真是太逞能了呢。”那位妻子说道:“没有防鲨网的海里是随便能去游泳的吗?再说了,海啸都才过了没多久呢。” “那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偶然遇到了鲨鱼。”易小玉说道。 “其实人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悬崖边缘的。”崔显凤说道:“在海里游泳的一定不止他一个人吧?” “反正就是他一个人被鲨鱼咬了。”那位妻子说道:“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进了鲨鱼的肚子,后来听说又从鲨鱼的肚子里找到了胳膊和腿,现在正在做着手术呢。抢救室的外面围满了前来采访的记者。” “人吃鲨鱼算不上是新闻,可是鲨鱼吃人就变成了新闻了。”易小玉说道。 “希望那人手术后四肢还能运动。”崔显凤为伤者祈祷。 三人继续唠叨,她们从鲨鱼咬人聊到了海啸,又由海啸聊到了石崖岛的风光,直至石崖岛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窗外开始发白了,这才打住了话匣子。 “你好,我和崔显凤请假,今天不能到学校了。”易小玉以夫君遇到伤害的事为由,向校长请了假。 “先吃点早餐吧。”那位妻子已经出去把早餐端进来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崔显凤和易小玉说道。 “没什么的,谁叫咱们都是为丈夫操劳的女人呢。”那位妻子把早餐端给了崔显凤和易小玉。 “是啊,除了她。”易小玉指着崔显凤说道。 “怕什么,迟早会有那一天的嘛。”那位妻子笑着说道。 崔显凤赶紧低头吃早点。 “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易小玉对崔显凤说道。 “那你还能受得了吗?”崔显凤问道。 “我等一新醒来后,还要给刑警队长打电话呢,他要来询问有关一新的情况。”易小玉说道:“谢谢你了。” “那你多注意,我会抽空过来看你的。再见。”崔显凤说道。她还要回去看看颜君墨夫妇怎么样了呢? “再见,路上小心啊。”易小玉送崔显凤走出了病房。 崔显凤朝家里赶去。当她走进家门后,发现颜君墨夫妇都不在屋里。大概颜君墨夫妇出去散步了呢。崔显凤感到身体发沉,两眼发酸。当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下了。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到哪儿去了呢?”花花儿看到了和崔显凤一起进来的蓝芳芳后,问道。 “我和崔显凤到医院里看她的同事,那同事的丈夫遭到抢劫,身受重伤。”蓝芳芳给花花儿讲述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另一个和他们住到同一间病房的人,却是喝酒中毒的。” “人类的酒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啊。”花花儿想起了在新房里身葬火海的里岛岛。 “我都根本不敢靠近那人,他的周围都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蓝芳芳现在回想起来还嫌恶心呢。 “还是茉伊丽女王有先见之明啊。”花花儿由衷地觉得茉伊丽女王的不乱喝人类的任何食物这法规属高瞻远瞩。 “也不一定,其实什么事都是塞翁失马。”蓝芳芳说道。它想起自己因此能和许搏走到了一起。 “是的。”花花儿点头。 “对了,另外我还听到了一件事呢。”蓝芳芳正要说什么,突然又问道:“哟,大人和里里涛哪儿去了?” “老爷昨天晚上跟随姚感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刚才里里涛又跟随着刚睡醒的颜君墨出去找老爷,可是到现在为止,谁也没回来。”花花儿回答,它正等得心里焦急呢。 “它们都会回来的。”蓝芳芳安慰花花儿。 “对了,那个人来过了。”花花儿突然说道。 “是那个名叫张谷的人。”蓝芳芳异常平静。 “是的,他看到崔显凤不在,就离开了。”花花儿说道。 “他还会再来的。”蓝芳芳肯定了自己制定的守株待兔的策略。 “他要是再来的话,我们怎么办?”花花儿请蓝芳芳指示下一步的计划。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蓝芳芳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崔显凤和易小玉在医院里见面的时候,蓝芳芳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了黄一新被劫受伤的情况。它一边看躺在病床上的黄一新,一边思考着如何去寻找张谷报仇。当时,蓝芳芳恨不得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张谷。 “你好,请问你是……”这天,阿墨接到了一个电话。 “有什么事吗?哦,你到达石崖岛那边了。”阿墨一看对方的号码是颜拯清的,连忙问道。 “我没去那边啊。”对方诧异地回答。 “你不是颜拯清吗?我是阿墨啊!”阿墨纳闷。 “我是油站接待所里的服务员,颜拯清的手机忘记在了这儿呢。我没法联系到他本人,就从他的通话信息里找到了你的名字,就给你打电话了。”服务员解释。 “你好,我就是他的好友阿墨。”阿墨回答:“我就奇怪了,怎么颜拯清的声音变了呢?我以为石崖岛那边的口音都是那样的,还想夸他在那边适应得快呢。” “那你快通知他来把自己的手机拿回去吧。”服务员说道。 “谢谢,我代颜拯清谢谢你了。拾金不昧啊,好人好事,我一定要请人写感谢信寄到你们招待所。”阿墨曾经丢过手机,最背的时候他的手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连丢了三部。可是没有一部手机能完璧归赵的。 “没那必要吧。不过,请你提醒颜拯清一下,以后别在手机的桌面上写着什么我永远属于你这一类的话了。”反正又不花自己的电话费,服务员拿着颜拯清的手机和阿墨侃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写呢?”阿墨说道:“这句话不错啊,我还打算要克隆呢。” “趁早放弃这个打算吧。”服务员笑道:“我一看到这几个字,就以为它永远属于我了呢。差点就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呵呵,有意思啊。”阿墨笑道:“不过,说实话你的品质可不是几个字就能收买得了的。” “很难说哦,我是很容易想入非非的人呢。”服务员越说越有兴趣。 “手机遇到了你,就会把你当成主人的。” 第61章 阿墨说道:“我也是个很容易想入非非的人呢。” “呵呵,你想什么呢?”服务员说道。 “我想我一定要来你们招待所住上几天,然后故意把手机遗忘在那儿。当然,里面一定要保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呀,地址邮编什么的。”阿墨笑道:“然后守侯着你的电话。” “那我不打电话给你呢?”服务员说道。 “是啊,你当然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啊。”阿墨说道:“你会亲自把电话送还给我呢。” “呵呵,美得你呢。”服务员说道:“最多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自己来拿。” “那我就不来拿,让你一直保管着。”阿墨心里说,这样每天都可以和你通话了呢。 “你不怕我把你的电话费打完了吗?”服务员提醒阿墨。 “打完的话我会再充卡的。”阿墨毫不含糊。 “为什么?”服务员惊讶,她没见过有这么傻的人。 “因为我每天都会和你在电话里聊天啊。”阿墨终于向服务员吐露心思了。 “我才不和你聊天呢。”服务员口是心非。其实,服务员在情感方面是比较虚荣的。在中学时,每次学校里有体育比赛,她都喜欢站在标枪比赛的对面。看一支支标枪坠落在自己的前面,感觉就象是一支支丘比特神箭正向自己飞来一样。 “我现在马上就过来你们招待所歇一夜。”阿墨说道。 “别来。”服务员回答。 “有你这样待客的吗?怎么把客人往外撵呢。”阿墨笑道:“我马上来找你。” “你……”服务员促不及防。 “我来找你拿颜拯清的手机啊。”阿墨解释。 “哦,可以,你来吧。”服务员释然。 阿墨匆匆赶到了招待所。 “你好,我是阿墨。”阿墨来到了服务员的面前,自我介绍道。 “你好,这是被颜拯清遗忘的手机。”服务员正在打毛衣,看到阿墨来了,便停了下来,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交给了阿墨。 “现在能做到这样的人太少了,你真的适合当手机保管员啊。”看到服务员的品质和容颜一样,阿墨更加坚定了留下的决心。 “手机如果使用不慎就会变成手铐的。”服务员说道。 “说的在理。”阿墨愣了一下,急忙点头赞成。 “那你请便。”服务员说完,又继续打毛衣了。 “喂,你好。”阿墨拿过颜拯清的手机后,就站在值班室的窗口。边看服务员打毛衣,边用颜拯清的手机在那儿拨起了电话来。他也没细看,随便找了个电话号码就开始拨。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响了。阿墨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把两个手机都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呵呵,真逗。”服务员抬头看到阿墨接电话的样子,笑道。 “像不像投降?”阿墨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没有回答,只是捂着嘴笑。 “我向你缴械了。”阿墨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服务员,说道:“你可要优待俘虏啊。” “我可不认识给你打电话的人啊,万一是你相好的怎么办呢?”服务员不敢随意乱接。 “不会的,我喜欢的人上前才和我通过电话呢。”阿墨对服务员解释完之后,又开始自顾自地对着颜拯清的手机说道:“你好,请问你认识颜拯清吗?什么,你不认识他,那你一定认识我的,我对你敬慕有加相见恨晚一见钟情……” “你说小一点,我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呢。”服务员见阿墨越来越激动,忙提醒道。 “没关系的,反正我的手机里面说的也是这些话了。”阿墨向服务员吐露自己的爱情宣言。 “啊,怎么回事?”服务员拿着阿墨的手机仔细看。看了一会,忽然醒悟:“刚才你是用颜拯清的手机拨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是吗?我怎么没有想到是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呢。”阿墨故意装作一脸天意难违的样子说道:“缘分呐。” “讨厌。”服务员撇了撇嘴,把手机递还阿墨:“拿回去吧。” “留在你这儿我放心呢。”阿墨说道。 “别和我开玩笑。”服务员执意要把手机还给阿墨。 “我忘了带充电器,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希望能在你这儿充一下电。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电话的,听说你们的招待所是特富有同情心的啊。谢谢。”阿墨不管服务员同意已否,他都打算要把手机留下,为以后的往来留下一定的基础。 “对不起,我没有权利使用自己的公司的电源为外界的人员服务。”服务员赶紧说道。 “我要在这儿住宿呢。”阿墨可不是轻易能打发走的,他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准备登记。 “好吧。”服务员终于妥协了。她在写好了登记单之后,对阿墨说道:“请签字。” “真的好甜。”阿墨看到服务员在上面签署的名字是王甜,不由得望文生义。 “明明还有墨水嘛,怎么就会无墨了呢?”王甜看阿墨签的名字是吴墨,便故意说道。 “既然你说无墨,那这支笔就送给我了。”阿墨毫不客气地把那支笔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哟,真是的,怎么连一支笔也要啊。”王甜嘟噜道。 “以手机换笔,你还心疼啊。”阿墨笑道。 “笔你可以拿去,手机我还是要还给你的。”王甜说着,把手机和钥匙递了过来。 “可以。”阿墨说道:“明天你收拾房间时,请注意看书桌上。” “怎么,你要在上面写字吗?”王甜说道:“那可是不道德的行为,我看你不象那种人啊。” “我的手机也许会忘记在桌子上呢。”阿墨脸红了,过了一会才嘀咕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王甜说道:“转拐就是。” “你这儿有地图吗?”阿墨接过手机和钥匙,却没有离开。 “什么地图?”王甜纳闷。 “房间的坐标图啊。”阿墨说道:“我怕迷路。” “真是的。”王甜笑道:“我带你去,顾客是上帝。” “谢谢。”阿墨也笑了。 “还需要什么吗?”王甜带阿墨走进了房间,说道。 “电灯开关在哪儿呢?”阿墨无事找事。 “你该不会连水龙头也找不到吧?”王甜笑道。 “是呢,你不说我还不好意思问呢。”阿墨顺势说出自己本来就打算要说的话。 “我算是仁至义尽了。”王甜很敬业地详细把房间介绍了一番。 “可以了可以了。”阿墨终于于心不忍。 “我今天抵别人值夜班呢,可以说到明天。”王甜故意说道:“虽然我两天没睡觉了,觉得很累,但还是要服务至上的。” “对不起,你先去休息吧。我会摸索着使用的。”阿墨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耽误王甜了。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晚安。”王甜告辞。 “那你今晚就不要休息了。”阿墨说道。 “那你也别想休息。”王甜把背影留在了阿墨的眼里。 送走了王甜,阿墨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这个手机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颜拯清。他打开手机的拍摄回放,一个触目惊心的场面出现在阿墨的眼前,纵然阿墨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个回放了,但是他每一次看都心惊胆战如临深渊。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阿墨经过一条小巷时,他看到一个男子倒在了血泊中。阿墨见状,转身要去叫人。突然,他发现自己不听使唤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一看,是一部手机。阿墨熟悉这种类型的手机,他在不久前刚买了一部这样的手机,当时这类型的手机价钱不菲。可是,阿墨刚买了不到三天,手机就被盗了。阿墨心疼手机更心疼手机里的号码,里面有别人刚给他介绍的要去相亲的女方的电话号码。可是一切都成了手机发射的电波,看不见摸不着了。眼看现在有一部和自己丢失的一模一样的手机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阿墨心里不由一动。他看看四周没人,迅速拣起了地上的手机,匆匆离开了现场。 远离了现场后,阿墨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打开看手机里拍摄的回放,画面里一个面如苦瓜的男人迅速地移动着半个身体,很快来到了被抢劫男子的身后,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短刀! 和脸一样无情的刀刺入了被抢劫的男子的身体,一叠钞票也随之转移到了苦瓜男人的手里,得手后他的半个背影就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屏幕里拍摄的手机主人的血液,点点滴滴地洒下来。 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屏幕里。这人就是自己,阿墨看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跟随在苦瓜男人之后继续演出,一切丑恶的面目都被手机拍摄了下来。 看着自己在屏幕里变成了第三号反派主角,阿墨一时难于接受,他觉得自己在屏幕里的演技特别难看。他想把手机放回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屏幕里的表演,又退缩了。 阿墨突然想起了王甜说过的那句话:手机如果使用不慎就会变成手铐的。 我还把指纹也留在了手机上面。阿墨心里说道。他现在最怕自己也被牵连进这件案子中,该怎么办呢?对了,先打个电话报警。 阿墨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他把几个硬币投进了电话箱之后,向警方报了案。之后,他又利用公用电话给受害者的家人拨打了电话。 不堪回首是错事,阿墨离开了沙发,朝洗手间里走去,一声长叹从洗手间里泄露出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后,阿墨感觉清醒了许多。 第62章 阿墨决定先不想这件事,走出了洗手间后,他开始按顺序一一给颜拯清的好友拨电话了。 崔显凤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她拿起床边的副机,说道:“你好。” “请问你是崔显凤吧?”阿墨问道。 “是啊,你是……”崔显凤纳闷。 “你好,伴娘小姐。”阿墨笑道:“我是颜拯清的好友,现在你能和颜拯清联系上吗?” “我还没有和他联系过呢。”崔显凤说道。 “那你就快和他联系啊。”阿墨把情况告诉了崔显凤。 “你就是那个阿墨吧,喝酒时别打我的电话。”崔显凤挂了电话。她想起了颜君墨和姚感结婚的那天晚上,自己曾给阿墨打电话,询问颜拯清的住处。当时阿墨正在喝酒,前言不搭后语。 崔显凤走出房间,却看到颜君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坐在沙发上发愣。 “怎么啦?”崔显凤看自己的第一问没引起颜君墨的注意,又接着问道:“在想什么呢?” “姚感不见了。”颜君墨突然说道。 “这……”崔显凤一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又问道:“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脸被毁了。”颜君墨回答。 “那他会不会想不开……”崔显凤不敢往坏处说。 “当时他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还和我说了很多话呢。”颜君墨回忆昨夜的情形,说道:“后来他要自己出去走走,我就先睡了。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回来,会不会……” “应该不会怎样的,他应该是躲到哪个角落里发呆去的呢?我们到比较僻静的角落找找看。”崔显凤说着,和颜君墨走出了家门去寻找姚感。 “老爷哪儿去了呢?”看到和颜君墨一起回来的里里涛,花花儿就知道了结果。既然颜君墨找不到姚感,里里涛也就不可能寻到总督的。 “也许老爷是跟随姚感去隐居了呢?”蓝芳芳胡乱猜测。有时猜测是可以预见真理的,主要是自己敢不敢猜了。 “到哪儿去隐居的?”里里涛问道。 “我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爷应该是去了……”蓝芳芳刚说到这儿,发现崔显凤和颜君墨要外出去寻找姚感,连忙吩咐花花儿和里里涛:“你们俩跟她们去寻找老爷,我到医院里去。” “还是我陪小姐一起去吧。”花花儿看蓝芳芳一个人要去医院,有些担心。 “不用了,我熟悉那儿的情况呢。”蓝芳芳示意花花儿和里里涛赶快跟上崔显凤和颜君墨。 “你多保重啊。”花花儿和里里涛停歇在崔显凤和颜君墨的衣服上,对蓝芳芳说道。 看着花花儿和里里涛的背影越来越远。蓝芳芳转过身来,走到残留了水的杯子前照了照自己的容颜,然后离开了崔显凤的房间,独自朝医院飞去。 第二十一章穿旱冰鞋的凶手 9 蓝芳芳搭载汽车一点点地向医院靠近。历经艰险,终于成功地到达了医院,它从通道里径直朝黄一新的病房飞去。 忽然,一股浓烈的气味朝蓝芳芳扑来。蓝芳芳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打扫卫生呢。它受不了清洁工喷洒的那气味,正打算回避。这时,旁边的一个病房刚好有人要进去。就在那人打开房门的时候,蓝芳芳也跟了进去。关上门后,蓝芳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一阵歌声飘来,把蓝芳芳吓了一跳。居然有人在病房里唱歌! 蓝芳芳观察周围,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里面唱歌。而病床上躺着一个如同木偶一般的人,那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蓝芳芳好生奇怪,不由飞到吊灯上从上往下俯视里面的情况。 “船长,你还是每天都坚持给颜拯清唱歌啊。”刚进来的那个人对那个被称为船长的唱歌的人说道。 “我在唱《唤醒沉睡的他》。”船长回答。 “他有反应吗?”那人又问。 “第一天唱的时候他的眉毛动了一下,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反应了。”船长说道:“也许是我第一次唱的比较好的缘故。” “我觉得可能是你每天给他唱歌,他已经听习惯了。就是说,他对你的歌声没有新鲜感了。”那人说道。 “那好吧,许记者,你来给他唱吧。你的歌声对他肯定会有新鲜感的,也许还会出现奇迹呢。”船长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我唱歌反儿会加重他的病情的。”那个叫许记者的人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男女声合唱。” “这能行吗?”船长问道。 “怎么不能呢?”许记者说道。 这时,又一个护士进来了。 “你看,这不说曹操呢,曹操就真的来了。”许记者一看到那个女护士,马上就说道:“达梅,你来得正好。快唱歌!” “你发烧了?”那个叫做达梅的女护士伸手摸了摸许记者的额头,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和船长一起唱歌……”许记者连忙解释。 “你见有哪个护士在医院里对着病人唱歌的!”达梅瞪了许记者一眼,说道。 “如果你俩真把颜拯清给唱醒了,那你的歌声疗法可是独步天下了啊。可以申请专利了,这可是一次千裁难逢的机会呢,船长都接受了。当然,船长是比较有冒险精神的……”许记者开始鼓动如簧之舌力劝达梅。其实他已经在心里早就准备好了明天将要上报的新闻稿了,名字就叫《医院里的歌声》。 “试试看。”船长不知是计,也加入到劝说达梅的行列中了。 “好吧。”达梅经不住船长劝说,同意了。 “你们唱《鲨鱼的旅途》吧。”许记者提议。 “唱这行吗?”船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颜拯清,有些为难。 “颜拯清已经被鲨鱼咬过一次了,现在再唱鲨鱼的歌他受得了吗?”达梅也不敢唱这样的歌。 “他在海中都能战胜鲨鱼的,难道还会怕一首歌吗?唱鲨鱼的歌的主要目的是要刺激他的大脑,让他能有所动作表现出来。只要他能有所动作的话,那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许记者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了微型摄象机。 “许记者说的有道理。”船长想了想,说道。 “预备——唱。”许记者手落声起。 船长和达梅顿时歌声飞扬。 看到这儿,蓝芳芳这才知道,原来昨夜在病房里,那位妻子对崔显凤和易小玉说的被鲨鱼咬的人,就是这个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叫做颜拯清的人了。 在船长和达梅的歌声中,已无知觉的颜拯清嘴角轻微地动了一下。 任何细小的动作也不能逃脱热情关注着颜拯清的朋友们的眼睛,船长和达梅都清楚地看到了颜拯清这一微弱的变化。他们一时间忘记了唱歌,高兴得和许记者弹冠相庆。 看着眼前的情形,蓝芳芳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给许搏也唱首歌呢。也许歌声能把许搏也唤醒了呢,可惜当时自己只知道流泪。蓝芳芳觉得心里一阵凄惨,它觉得自己再在这儿呆下去的话,心会破碎的。于是,它从窗口飞出了这间回荡有歌声的病房。一路上,蓝芳芳透过窗户看到病房里的人们,无论年龄大小,无论有病无病,都显得愁眉不展的。这儿本来就是个缺少笑容的地方,蓝芳芳一边飞一边想。 所谓尘世难逢开口笑。现在,蓝芳芳的情绪显得非常糟糕。 终于飞到了黄一新的病房了。当蓝芳芳进入病房的时候,发现那位后来的因酒精中毒的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出院了吧。蓝芳芳看到里面有一名警察正在询问黄一新的遭遇。 “你醒来了。”警察对刚回到现实的黄一新说道。 “他是……”刚在阎王殿门外转悠了一圈的黄一新见有陌生人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得看了旁边的妻子一眼。 “他是刑警队的刘队长,负责办理你的案子。”易小玉对夫君说道:“你快把当时的情况告诉刘队长。”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像飞一样的离开。”黄一新说的很简单。 “这之前你到过什么地方?”看到当事人的回忆没有价值,刘语只好亲自提问了。 “去迎松饭店里吃饭。”黄一新回答。 “不止你一个人吧?”刘语继续问道。 “四个人。”黄一新把曾在一起吃饭的狐朋狗友全部暴露在刑警队长的面前。 “你有仇人吗?”刘语说道:“比如平时得罪了什么人,单位里的同事,或者酒桌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这不可能,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和事老。”易小玉替夫君证明。 “你们吃完饭就回家了?”刘语又问。 “是的。”黄一新点头。 “你丢失了些什么呢?”刘语问道。 “钱和手机都不见了。”易小玉说道。 “多少钱?”刘语问道:“还有手机的型号?” 黄一新先说出手机的型号,又说出了钱的数目。 “怎么带那么多钱,你们单位发工资?”刘语打破沙锅问到底。刘语清楚,由于以往的历史遗留因素,很多人都以为涉案金额少,警方就不会去全力查案,所以造成了很多报案人都有意在扩大自己被盗或者被抢的财产数目。而警察在抓到坏人后,又因为数目的原因,在给罪犯量刑时,加重或者超过了罪犯的实际本应受到的刑法。刘语觉得这导致了整个流程中的每个环节的错误和公平性,所以他安慰黄一新:“即使只是一分钱,我们也会一查到底的。” “嗯,是吃饭前玩麻将赢来的。” 第63章 黄一新确定自己的钱没有水分。 “赌博是不良恶习。”刘语这次终于没再问什么了。 “他平时从来不玩那东西的。”易小玉维护夫君的面子。 “除了一起吃饭的人,还有谁知道你有钱?”刘语想了想,又问。 “可能是我在掏手机时,被犯罪嫌疑人看到了。”黄一新突然想起来。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易小玉责怪。 “我想拍……”黄一新嗫嚅。 “你要拍什么?”易小玉最怕夫君的心思往歪处想。 “打算要拍你呢。”黄一新看着易小玉,说道。 “那也要注意财不外露啊。”易小玉心里高兴,脸上却很严肃。 “我只记得那人的脚几乎没怎么动,但是却走得像是飘在地面上一样。”对此黄一新一直感到不解。 “根据现场留下的情况看,犯罪嫌疑人脚下穿的应该是旱冰鞋。”刘语说道。 “这不可能吧……”黄一新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呢。他用左手碰了碰正在接受打点滴的右手,顿时感到了一阵疼痛。 “以后别让我们的孩子学滑旱冰。”易小玉防患于未然。 “还有,从你的血喷洒后落下的情况来看,地面上留下了一小块空白地,应该就是你的手机的位置。”刘语推断:“你的手机应该是被另外的人取走的。” “还有同伙!?”黄一新夫妇惊讶。 “目前很难说。”刘语决定从手机和黄一新的赌友开始着手调查。 蓝芳芳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此刻它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慢慢地,蓝芳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它的心里顿时有了向张谷报仇的主意。 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崔显凤和颜君墨,不知到何处去找寻姚感,她们只能随波逐流。可是走了大半个城市之后,连姚感的影子也没见到。 眼看来到了太阳广场,两人就走到了树阴下休息。 “也许我们再回去时,姚感就已经在屋里了呢。”崔显凤往好处想。 “也许他不打算再回来了呢。”颜君墨伤感地说道:“他竟然连个道别也没有,这也让人太难接受了……” “是啊,颜拯清也是这样的。”遇景伤情,崔显凤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颜拯清在网下的第一次邂逅也是在这儿。那次的邂逅是那么匆忙,那么短暂。直至在后来的婚礼上再次重逢,怎料等待的又是别离。 “崔老师,你好。”两人正在同病相怜,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是你……”崔显凤回头一看,是张谷。 “你也好。”张谷冲颜君墨笑道。 “你好。”颜君墨在崔显凤家里见到过张谷。 “你在滑旱冰啊。”崔显凤看到张谷穿着旱冰鞋。 “是啊,你们也来试试?”张谷热情地邀请两人。 “不,谢谢。我们还有事呢。”崔显凤和颜君墨连忙回答。 “看样子你们有急事,可以告诉我吗?我让下属帮帮你们,人多力量大嘛。”张谷看到两人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不由说道。 “我们在找人。”崔显凤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张谷。 “找谁?”不知怎么回事,张谷的心里有点儿紧张。他祈祷崔显凤要寻找的对象不是自己的情敌。 “我们在找我丈夫,他叫姚感,就是昨夜你看到的那个人。”颜君墨说道。 “哦。”张谷想起了昨夜的情景,松了一口气,对两人说道:“那人应该很好找到的,他的面部很……” “那你就快去找了啊。”崔显凤看了一眼颜君墨,连忙打断张谷的话。 “是的,他的面部很好认的。”颜君墨说道:“他刚被烧伤过,请你帮忙一定要找到他。” “好的,我现在就去。等会我给你电话,再见。”张谷义不容辞。他转身叫上几个正在练习滑旱冰的属下,一溜烟地朝广场外面飘去。 “谢……”颜君墨话没说完,就看不到张谷的人影了。 “我打个电话试试。”崔显凤拿出手机来拨号。 “他才刚出去呢?”颜君墨以为是崔显凤要打电话催促张谷的,连忙说道:“没那么快吧。” “怎么?你不想早点找到姚感了,我打个电话回家试试有没有人接。”崔显凤说道。她希望姚感自己能回到家里。 “我还以为是要给张谷打电话的呢。”颜君墨说道:“你别说,他做事还真是利索的。” “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崔显凤说道:“别夸了,他嘴上答应你,说不定到哪儿去玩了呢。人家真正帮你找人的人却反而一样不说。” “好好好,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呢。”颜君墨说道:“要不你帮我找到姚感,我帮你找到颜拯清。”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儿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姚感的。”崔显凤听了半天也没人接自己朝家里打的电话,正要泄气。忽然眼前一亮,她有了办法了。 “什么地方?”颜君墨急忙问道。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崔显凤故作神秘。 “又要捉弄人了?”颜君墨撇了撇嘴,没动。 “快点,要不然人家下班了,那可就得等到明天了呢。”崔显凤拉着颜君墨小跑前行。 “是不是很远呢?”狂奔了一阵之后,颜君墨有些跑不动了。 “前面就是了。”崔显凤回答。 很快,两人站在了一个小屋面前。 “就是这儿了。”崔显凤指着小屋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儿的?”颜君墨看小屋门头上悬挂着一个显得有些破旧的招牌,上面写着“九霄侦探所”五个快掉光了油漆的字。她觉得奇怪,就问道:“你以前来过吗?” “是啊,前不久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离家出走了,家长就是在这家侦探所的帮助下,找到了那名学生的。”崔显凤解释。 “也许成年人更难找呢?”颜君墨怀疑。这么简陋的侦探所是否有能力帮自己找到姚感呢。 “别胡思乱想了,他们的业务是非常强的。”崔显凤说完,和颜君墨走进了九霄侦探所。 “你们好,请坐。”一个头发已经不能完全掩饰脑袋的老头出来迎接两人。 “请喝茶。”一个助手端了两杯茶水出来。 “你要找人?”秃顶老头问颜君墨。 “是啊,你怎么……”颜君墨觉得秃顶老头的眼睛不一般。 “没什么啊,这是我的专业嘛。”秃顶老头一脸的谦和。 “我要寻找我的丈夫……”颜君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到侦探所里来,请人帮忙寻找自己的丈夫。她心里难过极了,一时间把语言换成了眼泪来倾诉。 “他要寻找自己的丈夫。”眼看颜君墨已经没有了诉说的勇气,崔显凤只好代替颜君墨把情况说了一遍。 “知道了。”秃顶老头仔细用笔记录着。 “就是这些情况了。”崔显凤终于说完了。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而为的。”秃顶老头让崔显凤签字,并写上了联系的电话号码,然后说道:“如果你丈夫在蓝合市内,三天内我们就给你找到。如果不在蓝合的话,那时间就需要更长些。” “应该不会很难吧。”崔显凤说道。 “你们先交三天的费用吧。”秃顶老头说道。 “如果三天后你们找不到姚感呢?”崔显凤问道。 “那我们退还你百分之五十的酬金。”秃顶老头回答。 “这么说如果在三天内找不到人的话,你们就不打算找了?”崔显凤又问。 “当然找。不过你需要续签合同,只是费用将有所提高。”秃顶老头解释:“如果超过一个月找不到人的话,我们返还百分之五十的酬金,并终止合同。” “旱涝保收。”崔显凤说道:“那我们只能先交三天的费用了。顺便问一下,你们侦探所为什么要叫九霄呢?” “我们不仅是要在地球上办理相关业务,还准备向太空发展呢。”秃顶老头介绍道:“首先是开展银河系的相关业务,然后准备向太阳系进军。” “你们的理想还真高嘛。”崔显凤赞叹道。 “请你们一定要找到姚感。”颜君墨向秃顶老头恳求。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我们是靠职业道德吃饭的。”秃顶老头安慰颜君墨。 “还要找另外一个人,他叫颜拯清。”颜君墨介绍了颜拯清的情况。 “石崖岛的事你可以去医院找人问问,从那边过来了不少人呢。”秃顶老头看了看颜君墨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你们不知道吗?那边有人在海里游泳时被鲨鱼咬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真的?”颜君墨接过单子,准备交钱。 “是有这么回事?”崔显凤把头凑过去一看,惊呼道:“怎么这么贵啊?我做老师一天也得不到这么多钱啊。” “这没什么,我做老师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秃顶老头很随意地回答。 “能不能打点折呢?”崔显凤耍小聪明。 “感情是不能打折的。”秃顶老头的口才也是很不错的,他说道:“刚才我给你指了去医院询问的事就没算钱了呢。” “看来,改行是势在必行的了。”崔显凤和秃顶老头开玩笑:“你的一次平常的收费造成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可要小心了啊。” “后生可畏。”秃顶老头笑道。 “我们就不耽误你办事了,回去等你的消息。”崔显凤带颜君墨离开了九霄侦探所,往家里走去。夕阳的余辉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回去的路似乎和寻找姚感的线索一样,也被夕阳的余辉拉长了。 第64章 “你们好。”半路上,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崔显凤和颜君墨的面前。 “干什么,你不去找人了?”崔显凤和颜君墨被张谷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吓了一跳。 “我绕了大半个城市了,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这不,我渴得不行,刚买了瓶水喝呢,就遇到了你们。”张谷一脸的无奈。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颜君墨对张谷表示感激。 “没有,我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张谷对颜君墨的感激视而不见,他只关注崔显凤对自己的言行。 “你该不会是来报销水钱的吧。”崔显凤说话尖刻。 “这……不是……”张谷一时话不成句。 “你别这样说人家。”颜君墨连忙说道:“辛苦你了,别理她,她就这坏脾气。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好,边吃边商议怎么寻找到姚感。”张谷锲而不舍。 “走吧,别耍小性子了。”颜君墨拉了拉用眼睛瞪着自己的崔显凤,说道。 很快就到了崔显凤家里,崔显凤和颜君墨下厨。张谷欲跟随入厨,被崔显凤瞪了一眼,说道:“我不喜欢男人到厨房里来。” 张谷只好远离厨房。 在饭桌上,说话最多的是颜君墨和张谷,他们在讨论下一步寻找姚感的计划。 饭后,张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崔显凤的屋子,他不想把这次吃饭当成最后的晚餐。一路上,张谷构思着下次还能找什么样的理由再靠近这个地方。张谷不知道,此刻里里涛正藏在自己的身上。 “你在家里等电话。我到医院去,看看我的同事的丈夫怎样了?”崔显凤对颜君墨说道。 “别忘了去问问石崖岛那边的情况啊。”颜君墨提醒崔显凤。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崔显凤笑道:“我走了,好运。” “好运。”颜君墨挥手。 崔显凤一走进病房,就看到已经苏醒了的黄一新。 “你醒了啊。”崔显凤问道:“易小玉哪儿去了呢?” “她刚睡醒,到药房取药去了呢?”黄一新回答。 “哟,你来了啊。”易小玉已经取药回来了,看到崔显凤后,说道:“我可过意不去了呢。” “看到了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崔显凤问道:“你通知警察了吗?” “嗯,现在就是等着警方捉到凶手了。”易小玉把刘语到医院来过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以后别去赌钱了,那地方什么坏人都有的。”崔显凤说道:“以后在家多陪陪自己的媳妇,昨天可把她吓坏了呢。你看,为君思得人憔悴。” “瞧你说的,还念诗呢。”易小玉不好意思。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玩那些东西了。哟……”躺在病床上的黄一新欲立起上身来痛下誓言,不料却碰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叫唤。 “你怎么还能这样乱动呢?”易小玉急忙去扶夫君躺下。 “那罪犯够狠的。”崔显凤也痛恨凶手。 “以后走路时,你也要注意那些滑旱冰的人。”易小玉提醒道。 “也许以后就算是玩碰碰车也会遇到打劫的了呢?”崔显凤感慨。 “呵呵,说的没边了。”易小玉说道。 “不打劫我他就要去打劫别人了,我的受伤使得别人减少了一次被抢劫的机会,值得呢。”黄一新自嘲道:“受伤我一人,幸福千万人。” “你升官了!”崔显凤惊讶:“这可是高官才能说得出口的话啊。” “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啊,他的智慧的确见长。”照现在这趋势看,易小玉猜想自己的夫君一出院很快就会被提升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花花儿和里里涛跟随着崔显凤和颜君墨四处寻找总督。结果,崔显凤和颜君墨没有找到姚感,花花儿和里里涛也没能找到总督。现在,里里涛已经跟随张谷去了,而花花儿正潜伏在崔显凤的身上。 “小姐。”崔显凤一进黄一新的病房,花花儿就看到了蓝芳芳。 “怎么就你一个人,里里涛呢?”蓝芳芳只看到花花儿一个人,急忙问道。 “我们没能找到老爷,里里涛跟踪张谷去了。”花花儿显得有些沮丧。它把张谷滑冰遇到崔显凤和颜君墨,并帮助她俩寻找姚感,还把张谷到崔显凤家里共进晚餐的事也一一道来。 “张谷也会滑冰?”蓝芳芳突然问道。 “会啊。”花花儿补充道:“看那样子,技术还不错呢。” “那就好。”蓝芳芳自语。 “小姐,怎么啦?”花花儿奇怪。 “我想,老爷和姚感可能已经不在蓝合市了。”蓝芳芳看着窗外的暮色,更换了话题。 “你不是说老爷和姚感那样的人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吗?”花花儿大惊,连忙问道:“那你说老爷会去哪儿呢?” “他们也许是回石崖岛去了。”蓝芳芳猜测。 “隐居了。”花花儿同意小姐的判断。 “嗯。”蓝芳芳点头。 “是啊,老爷早就有了这个念头了呢。”花花儿恍然大悟。 “现在我只能先替许搏报仇了。”蓝芳芳眼里充满了杀气。 “那个张谷,咱们要怎么办他呢?”花花儿问道。 蓝芳芳冷笑。 “里里涛会摸清楚他的住址的。”花花儿补充。 “我回来了。”里里涛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里。 “啊,里里涛!”花花儿高兴。 “说曹操曹操就到。”蓝芳芳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说来有些巧合。”里里涛说道:“我是坐救护车来到这儿的。” “张谷遇到意外了?”蓝芳芳以为是张谷提前遭遇了不测,它想由自己亲自处置张谷。 “没有,我跟着张谷到了他家后,张谷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同事在管理城市时被一个小贩用刀刺伤了。于是,我就跟着张谷到了现场。然后我就跟着救护车到这儿来了。”里里涛说道。 “张谷也在医院里?”蓝芳芳问道。 “他没来,还在现场处理被他们没收的小贩的劳动工具呢。不过,等会也许会来的。”里里涛回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人类对自己的同类也太暴力了嘛。”从小就是在深闺中长大的蓝芳芳对此不解。 “你是有所不知呢。”里里涛解释:“城管和小贩可是死对头。” “那是他们的立场不同啊。”花花儿说道:“小贩不服城管?” “立场是不同,他们是管与被管的关系。可是,他们本来的身份都是相同的。”里里涛说道:“城管在没有做城管之前,和小贩一样,都是来自农村的。只不过有的运气好,找到了份城管工作。有的没有好运气,只能做小贩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蓝芳芳指着躺在病床上的黄一新说道:“他也是被人用刀刺伤的呢。” “是啊。怎么能用刀刺自己的农友呢?”花花儿说道。它在病房里看到黄一新疼得一脸变形的样子,竟然也是被人用刀刺伤的。所以就对这样的事感到非常不解。 “用刀刺同类的人,绝对不是好人。”蓝芳芳下结论。 “那可不一定呢。”里里涛说道:“我在现场看到了一个小孩坐在竹篮里,而竹蓝的另一头装满了水果。他的母亲就这样挑着他和水果叫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卖孩子和水果的呢?可是,当那个小孩看到城管后,用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指着张谷他们一堆人马朝他的母亲直嚷嚷:坏人来了,我们快跑!” “小孩应该是不会撒谎的。”花花儿看了看蓝芳芳,说道。 “敌人都说对方是敌人。”蓝芳芳回答。 “也是的。”花花儿同意这个观点。 “咱们还是别管人家的事了,我看我还是先到那个城管的病房去看看。”里里涛说道:“也许张谷已经在哪儿了呢。” “一起去吧。”蓝芳芳说道。 “我来开路。”里里涛鞍前马后。 “你要小心点啊。”花花儿关怀倍至。 “放心好了。”里里涛很轻松地回答。 “这儿可是医院,由不得你乱来的。”花花儿再三叮嘱。 蓝芳芳、里里涛和花花儿鱼贯而行,飞离了黄一新的病房。向受伤城管的病房飞去。 “快回避。”在前面的里里涛突然回头招呼大伙退让。 “怎么了?”花花儿问道。 “你看。”里里涛指着朝这边过来的人说道。 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子,朝急救室赶去。 “看样子这人是掉进海里去的。”里里涛猜测。 “你不说也知道。”花花儿看着那男子被抬进了急救室后,外面等待的人窃窃私语着什么。而一个女孩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的,就问道:“他们好象在说什么?大概是这海掉得希奇。” “走,去听听他们说什么?”蓝芳芳好奇。 “还是我去吧,人多了危险。”里里涛说着,朝等待在急救室的人们飞去。 蓝芳芳和花花儿在一旁为里里涛祈祷。 一会儿工夫,里里涛回来了。 “怎么样?”看到里里涛丝毫未损地回来了,花花儿急忙上前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是问我呢,还是问跳海那人的。”里里涛笑道。 “谁想问你。”花花儿说道。 “那人是跳海的?”蓝芳芳问道。 “是啊。那人不打算活了,就跳海了。”里里涛说道。 “什么原因?”花花儿问道。 “很奇怪的原因,因为他的女儿疯狂地崇拜着一位男歌星。 第65章 哦,就是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孩。更有甚者,女儿还打算要千里迢迢赶到那位男歌星居住的城市。可是他是个小贩,靠卖水果为生,没有足够的钱可以让女儿去见那男歌星,更没有钱去看那个男歌星的演出。今天他和女儿在街道上卖水果时,由于街道旁边的商店里正在播放那位男歌星的歌,担任警戒的女儿一时听入迷了,连城管来了也没注意,所以他们父女俩被逮了个正着。城管把他们的劳动工具给没收了,并要罚款。其实罚款就是拿钱去赎回自己的劳动工具,每次城管出动,都是这样的。如此循环,城管靠小贩们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不过,这次他急了,因为他的租房到期了,如果被罚款了,就没地方住了。一气之下,他干脆就跳了海。”里里涛说道。 “看样子,小贩应该是城管的衣食父母了。”蓝芳芳听完后,说道。 “怎么能自己跳海呢,连女儿也不管啦?”花花儿说道:“如果他还有要跳海的心,那么再怎么急救也等于零了呢。” “醒来就不会在寻死觅活的了,那是他一时想不开了呢。”蓝芳芳说道。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总督父亲,它和他一样,都打算离开自己的女儿。 “其实跳海这事在这个城市是很正常的。”里里涛说道:“除了这样的,还有考试没有考好而跳海的呢,不过排在跳水第一位的是感情出了问题而跳海的……” “现在的地球好奇怪啊。海里的鲨鱼偏偏要跃到岸上来自杀,而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却喜欢跳海了。”花花儿笑道:“我们应该不会也放弃飞行,学习爬行吧。” “在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笑的,显得不人道。”里里涛教育花花儿。 “人类在屠宰生命时人道了吗?他们不但笑,还淌着口水呢。”蓝芳芳自从打算要找张谷报仇后,已经是恨乌及乌了。 “那是在饭店里。”里里涛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去找那受伤城管的病房吧。再这么弄下去,也许城管会成为这个城市最容易住院的人了。” “整个医院都躺满了城管。”这是蓝芳芳最想看到的事,张谷也一定会是其中的一个。 “就是这儿了。”里里涛看到那个城管已无大碍,正躺在病床上数着流入自己体内的点滴呢。 “他一定是后怕了。”蓝芳芳说道。 “针戳进自己体内不怕,可是刀戳进去就怕了。”花花儿议论:“大概是针比刀小的缘故。” “应该是被医生戳什么都不怕,被非医生戳什么都怕。”里里涛重新编辑花花儿的话。 “小姐,你怎么啦?”花花儿突然看到蓝芳芳脸色大变。 “张谷真的来了!”里里涛看到张谷走进了病房。 “终于等到今天了。”蓝芳芳咬牙切齿。 “咱们怎么办?”花花儿问道。 “我去打头阵。”里里涛主动请缨。 “先别忙动他。”蓝芳芳此刻反而出奇地冷静。 花花儿和里里涛看着蓝芳芳,等待它的指示。 忽然,蓝芳芳转身飞出了病房。 “小姐,你怎么了?”花花儿大惊,它和里里涛也跟着飞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歌声产生了作用 蓝芳芳一路跌跌撞撞地朝黄一新的病房飞去。 “小姐,你怎么啦?”花花儿和里里涛追上去搀住蓝芳芳,问道。 “快,我要去吸黄一新的血。”蓝芳芳气喘兮兮地说道。 “啊……”花花儿和里里涛顿时目瞪口呆。 “它的脑神经是不是受到刺激了?”里里涛问花花儿。 “小姐!”花花儿使劲拉着蓝芳芳大声呼喊,企图让它尽快清醒过来。 “别阻止我,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蓝芳芳挣扎着要赶到病房里去吸食黄一新的血液。 “别让小姐违背茉伊丽女王的戒律。”花花儿对里里涛说道:“快来帮忙,小姐可能一时气糊涂了。” “嗯,它一定是大脑受到刺激了。”在过道里纠缠很不安全,里里涛看到旁边有一扇门开着,连忙说道:“咱们先把它扶到里面去。” 里里涛和花花儿强行把蓝芳芳拉到病房里。蓝芳芳奋力挣扎,可是依然无法摆脱,它一时急火攻心,顿时晕了过去。 里里涛和花花儿看到蓝芳芳突然昏迷了,大惊。它俩把蓝芳芳抬到吊灯上放好,冲它大声呼唤。 “小姐,你到底怎么啦?”花花儿焦急万分,它朝蓝芳芳喊道。 “它压抑了很长的时间,大概是精神已经达到极限了。”里里涛猜测。 “是啊,应该是这样的。”花花儿说道:“当它说出要吸食人血的时候,可把我给吓傻了呢。” “因为许搏的遇害,所以它怨恨所有的人类了。当初里岛岛还只是吸食人类的酒,就天理难容了。这回,蓝芳芳可变本加厉了呢。”里里涛回答。 “小姐是因为一时的想不开才这样的。”花花儿替蓝芳芳辩白。 “不管怎样,先把它弄醒,然后再想法子开导它。”里里涛说道:“咱们可不能由着它的性子乱来。” “好……”花花儿还没有把话说完,一阵歌声突然响起。 “哟,这又不是练歌房,怎么能在这儿唱歌呢?”就在里里涛和花花儿正在奇怪怎么有人在病房里唱歌的时候,忽然看到蓝芳芳伸了伸四肢,醒过来了。 “啊,小姐,你醒了。”花花儿看到这情形,兴奋不已。 “怪事。”里里涛嘀咕道。蓝芳芳被歌声唤醒了,这使得它感到很意外。 “是船长在给颜拯清唱歌呢。”蓝芳芳醒来后说了第一句话之后,突然呕吐了起来。 “你没事吧?”看蓝芳芳呕了一阵就恢复了,花花儿总算放下了心来。 “谁是颜拯清,谁是船长?”里里涛问道。它以为蓝芳芳是在说胡话呢。 “唱歌的那人应该是船长,而躺着打点滴的那人可能就是颜拯清了呢?”花花儿猜测。 “是这样的了,那个躺在床上叫颜拯清的人看样子不会动呢。”里里涛同意花花儿的说法。 “嗯,是植物人。”花花儿肯定。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的呢?”蓝芳芳好象没有听到花花儿和里里涛的问话。 “小姐,你刚才突然晕了过去。”花花儿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心里堵得慌。”蓝芳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快……快去吸……吸黄一新的……血……” “不,小姐,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花花儿苦口婆心。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蓝芳芳犯错,因为总督从小就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所以它们一家对女王的旨意一直都是很尊崇的,即使是愚忠也在所不辞。 “这可是于祖制不符的事啊。”里里涛也劝道。 “不,我要……”蓝芳芳欲解释,可是它已经没有气力将话说透彻了。 “你忘了那次的橙汁事件了吗?”花花儿提醒蓝芳芳。那是发生在蓝芳芳小时侯的事了。 那次,蓝芳芳和花花儿到湖边去玩耍。当时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把大地烤得滚烫,大地就像是一片燃烧着的火海。 很快,蓝芳芳和花花儿就感到口渴了,它俩刚要到湖边去喝水。湖水突然溅了起来,溅起的湖水差点儿把它俩卷到了湖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湖水依旧涌动。蓝芳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来自湖边的游人干的。他不时地把一块块石头扔到了湖里,石头在湖面上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漂。打了几下之后,那人觉得没趣,就坐到湖边的杨柳下休息了。眼看热得不行,游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橙汁饮料来解渴。 “这人太可恶了,来这儿打什么石头呢?”花花儿见状,大怒。 “我们去喝他的橙汁去。”蓝芳芳看到那人很惬意地喝着橙汁饮料,不由得也馋了起来,它对花花儿说道。 “你忘记了老爷是怎么交代的了?”花花儿被蓝芳芳的话吓了一跳。 “谁让他用石头来打咱们呢。”蓝芳芳策反花花儿:“就咱们俩去尝尝,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爷再三说过的。”花花儿犹豫。 “再怎么老爷它也是我爹爹啊。”蓝芳芳说道:“不用担心的。哟,快,再不出击,他可是要把橙汁都喝光了呢。” “好,行动。”花花儿经不住蓝芳芳的游说,同意了。它俩使用锤子剪刀布猜出了胜负。 “你快去把他引开了。”使用锤子的蓝芳芳对使用剪刀的花花儿眨了眨眼睛,说道:“要远一点啊。” “你就放心地去喝吧。”花花儿伸了伸舌头,朝那人飞去。 “小心点啊。”蓝芳芳说着话,也悄悄地从另外一边向那人靠近。 花花儿不断地飞到那游人的眼前纠缠对方,那游人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他放下了饮料瓶子,腾出了手来,准备用双手合击花花儿。花花儿故意败退,引得那人欲罢不能紧追不舍。花花儿偷眼看蓝芳芳,蓝芳芳已经站在了饮料面前,它的计划显然得逞了。一阵眼花缭乱的飞行之后,花花儿突然飞身一跃,迅速摆脱了那人的视线。眼看着自己追踪的目标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人给气得连剩下的橙汁也没有喝完就离开了杨柳树下。 “快来喝,味道真的还很不错呢。”蓝芳芳看花花儿过来了,忙说道。 “下次猜拳要一起出。”花花儿忿忿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哟,可累坏了这朵小花花了呢。”蓝芳芳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花花儿说道:“请喝吧。” 第66章 “味道还真不错。”花花儿喝了一口,说道。 两人一起大喝特喝。正喝得起劲,天空突然变了脸。一阵狂风带领着暴雨猛扑过来,令蓝芳芳和花花儿措手不及。它俩湿淋淋地回到家后,蓝芳芳就生病了。总督来看望女儿,当时蓝芳芳正在呕吐。总督一看蓝芳芳的呕吐物,脸色顿时由晴转雨。 此后,蓝芳芳和花花儿被总督关在了闺房里长达三个月。等它俩走出闺门去荡院子里的秋千时,吊秋千的绳子也被雨水淋糟了。从那以后,它俩再也不敢食用人类的食物了。 现在,花花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蓝芳芳去食用人类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是人血呢! “我……我……”看花花儿要阻止自己的行动,而自己又无力说出个中原委来。蓝芳芳心里一急,又昏厥了过去。 “等会你去找点儿水来。”花花儿对里里涛说道:“看能不能让小姐清醒起来呢?” “嗯,先试试看再说。”里里涛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水杯,水杯里装满了水。这时,船长正对着躺在床上的颜拯清唱歌呢。 夜越来越深了,船长终于把歌声换成了鼾声。看到船长睡着了,里里涛这才准备去取水。 “你可要多注意点啊。”花花儿的心里很是烦躁不安。不知是因为蓝芳芳的突然昏迷,还是因为刚才船长的歌声,或者两者兼有呢。它对里里涛补充道:“要听着船长的鼾声去做事啊。” “是……”里里涛刚要回答,忽然看到船长醒了过来。他一伸手,抬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水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多等一会,让他睡熟了再行动。”花花儿说道。它老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可是已经没有水了啊。”里里涛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小姐和那个躺在床上正在打点滴的人应该得的是同一种病,我干脆直接去取那药水算了。” “那能行吗?”花花儿犹豫。 “绝对能用的,再不去取就来不及了。”里里涛看了看药水瓶,里面的药液已经所剩不多了。 里里涛刚要朝药水瓶飞去,一阵铃声忽然响了。是颜拯清的药液输完后,药瓶自动报警的。船长被惊醒了,他把门一打开,一个护士出现在了门外,护士是来取空瓶子的。 “刚才没听到你的歌声,是不是睡着了呢?”护士对船长说道。她边说话边取颜拯清输完了液的空瓶子,不小心把几滴药液给撒落在了颜拯清的手背上。不过,她忙着和船长说话,没注意到。 “是的,不过梦到你就赶快来开门了呢。”船长说道。 “颜拯清有动静吗?”护士问道。 “好象没有。”船长摇头。 “别放弃,只要有了一点反应,慢慢就会恢复的。”护士微笑。 “是的,我也这么想。”船长回答。 “你不想你的轮船吗?”护士又问。 “有点想。”船长说着话,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衣兜里要掏什么?突然,他大声喊道:“哟,我的手机哪儿去了呢?” “真的不在了?你好好想一想。”护士笑着对船长说道:“你不是让我拿去充电的吗?” “嗨,我给忘记了。”船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你真傻。”护士朝门外走去。 “我跟你去拿。”船长也跟着出去了。 “我去取那些撒落的药液。”看船长和护士离开了病房,里里涛就朝着颜拯清的手上飞去。 “要注意他的手啊。”花花儿冲里里涛的背影说道。 “他可是植物人呢。”里里涛回答的很轻松。 说话间,里里涛已在颜拯清的手背上着陆了。它首先向颜拯清的中指走去,那儿残留的药液,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颜拯清的体温的烘烤之下,正一点点地释放着蒸汽。 里里涛一个健步跃到中指上去,把即将挥发的药液吸进了嘴里。然后,又先后到无名指和食指上收集药液。当里里涛在食指上收集药液时,它发现那颗药液正顺着手指向拇指和食指的夹缝中流动。惜药如金的里里涛不愿意看着已将到嘴的药液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它跟着药液爬到了拇指和食指的指缝中将药液一网打尽。正当里里涛大功告成,准备撤退的时候,颜拯清的手动了一下。里里涛顿时被夹在了拇指和食指之间,它感觉到了自己身在虎口,拼命挣扎,可是为时已晚。眼看自己被颜拯清的手指卡住了无法脱身,里里涛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颜拯清是植物人吗?怎么这会又会动了呢! “你怎么……他不是植物……”自从里里套飞走后,花花儿心里就忐忑不安的。看里里涛半天没回来,花花儿放心不下,就飞到了颜拯清的手上来寻找里里涛了。当它一看到里里涛危险的处境时,惊呆了。 “别过来,危险。”看花花儿靠近了自己,准备协助自己把手指搬开。里里涛急忙阻止了花花儿。 “我要和你在一起!”花花儿的脚步反而加快了。 “你就让我多做几分钟孙悟空也不错嘛。”里里涛不想让花花儿来冒险,故意强颜欢笑。 “我们一起用力。”花花儿到了里里涛的身旁,用手使劲推颜拯清的拇指,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你别瞎忙活了,我把药液吐出来后,你给蓝芳芳送去。”颜拯清的手指不但不松,反而合得更紧。在这儿不能多停留一秒钟,里里涛着急着要让花花儿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 “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花花儿哭着说道。 “你听我说,这药液应该是很管用的。你看看,已经成了植物人的颜拯清不是已经开始会动了吗?我觉得,他如果继续动,手指迟早会松开的。以其在这儿耗着,不如趁这个当口,你赶快回去给蓝芳芳服下这药液。”里里涛一脸的镇定自若指挥有方,它接着说道:“如果我那时还脱不开身的话,你和蓝芳芳一起来救我,人多力量大,那样我不是更有把握脱险了吗?” “好。”花花儿听完这翻话之后,想了想,觉得里里涛说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它把嘴凑过去,说道:“快。” 里里涛把自己的嘴对着花花儿迎上来的嘴,将生命之液输送到了花花儿的口中。这不能算是吻,因为它没有涉及到爱情,就像是医生在给一个病人做人工呼吸一样的纯洁。在里里涛的心里,它只想尽快把药液输送到花花儿的嘴里,好尽快让花花儿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同样,花花儿此时也希望赶快把药液从里里涛的口中把药液接受过来。然后把蓝芳芳救醒了,再一起来解救里里涛。 虽然里里涛并没有把这当成一次享受。但是,毫无疑问,在它的生命中,这是它最后的晚餐了。虽然它是输出方,但是晚餐并不一定非要是接受。颜拯清的手指闭合得越来越紧,本来还指望着输出了药液之后,身体变小了,就能钻出指缝的里里涛已经没有了逃生的可能。 花花儿接受了药液之后,它深情地看了里里涛一眼,就迅速飞回去,用最快的速度给蓝芳芳输送生命之液。本来它还有话要对里里涛说的,可是它却不能说,因为它的嘴里含满了药液。 眼看花花儿平安地离开后,里里涛已没有了牵挂,它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忽然,里里涛感到身体一轻,它以为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里里涛忍不住还想看看自己留在人间的身体,于是它睁开了双眼。里里涛竟然惊喜地发现自己还活着,而颜拯清的手指已经明显张开了许多! 可是就在里里涛自以为可以脱离虎口,奇迹将要出现的时候。一只壁虎从墙壁上掉了下来,落在了颜拯清的手边。而被摔得鼻青脸肿壁虎正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身处困境的里里涛。 “这不是自个儿掉到馅饼旁边了么。”壁虎伸了伸舌头,自言自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眼看就要离开虎口了,怎料又进入了狼窝。里里涛叹道。 壁虎一口咬住了里里涛的腹部。里里涛没觉得疼痛,大概是颜拯清的手指把里里涛的身体一分为二,因此也就阻隔了疼痛。壁虎吞下了里里涛的腹部之后,又爬到了颜拯清的手背上,准备把只剩下半个上身的里里涛全歼,它拉开架势朝里里涛猛扑过来。就在壁虎的牙就要碰到里里涛的头的时候,颜拯清的拇指和食指突然动了一下。 这下可好,颜拯清的手指一开合,里里涛顿时掉到了下面。而壁虎却反而被颜拯清的拇指和食指夹住了。 看着离自己的额头大约只有一毫米距离的半空高悬的壁虎的嘴,里里涛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恐惧。 当花花儿带着刚苏醒过来的蓝芳芳赶到里里涛的面前时,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大吃一惊,它俩匆匆忙忙的就把奄奄一息的里里涛移出了颜拯清的手掌外面。里里涛只剩下身体的上半部分了,这让花花儿和蓝芳芳无法接受,在蚊子家族的传统中必须保留全尸。 “救命啊!”正当花花儿和蓝芳芳举目寻找里里涛的另一半身体时,一个声音从上方传到了它俩的耳朵里。它俩抬头一看,是一只壁虎。 “是你……”一看到壁虎,花花儿就知道里里涛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壁虎是蚊子的天敌。 “对不……起……请你们帮帮我,好吗?”壁虎被颜拯清的手夹得非常难受,看到蓝芳芳和花花儿之后,料想这两只蚊子即使不能解救自己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的,所以就呼救了。 第67章 它大概是第一只向蚊子呼救的壁虎了。 “你该死!”花花儿咆哮。它觉得壁虎的这话简直就是在像自己挑战的。 “怎么吞的怎么吐出来!”蓝芳芳大怒。这壁虎也太鄙视蚊类了。 “好,我还给你们。”壁虎见它们如此激动,连忙说道。 “快吐出来。”蓝芳芳走到壁虎的嘴巴下,催促道。 “不过,你们要先帮助我从这儿解救出来。”见它们如此看重在自己体内的里里涛的身体,壁虎觉得有了谈判的资本。 “现在轮不到你讲条件,你必须无条件服从。”蓝芳芳提醒对方。 “先救我。”壁虎坚持。 “你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吗?”蓝芳芳的耐心非常短,它对壁虎吼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了,我在这儿已经生活了近三个月呢。快救我,不然你们可就得不到它的……”壁虎说不下去了,颜拯清的手指夹得它分外难受。 “回答的不错。这个地方能救你,也能让你饱受折磨的。我会找工具亲自在你身体里寻找的我所需要的东西的。不过,这儿可没有麻醉师。”蓝芳芳不想浪费时间了,它抛出了重武器。 壁虎被吓呆了,它没回答。稍一反映过来就拼命地呕吐,它现在最怕里里涛的身体在自己的体内变成了粪便。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让颜拯清直接把自己灭了更好呢。 “感谢上帝。”看到进了嘴的肉又从嘴里吐了出来,壁虎不但没有心疼,反而感到庆幸不已。 “快,给它唱歌。”蓝芳芳把里里涛的另一半沾满了黏液的身体与里里涛的上半身成功接轨后,对花花儿说道。 “唱……”花花儿一时木然地望着蓝芳芳。 蓝芳芳把自己在这间病房里看到的,船长和达梅用歌声呼唤颜拯清的情况用最短的话解释了一遍。里里涛已经没有一点意识了。眼看朝夕相处风雨相伴的人就要离开自己了,花花儿希望和里里涛诉说最后的衷肠。 “以其如此,不如试试看。”花花儿强忍住悲伤,决定听蓝芳芳的。 “你快唱歌,我去找点药来。”蓝芳芳准备双管齐下。 “我唱什么歌?”此刻花花儿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唱那首《伤了你也伤了我》吧。”蓝芳芳说道。这是一首蚊子家族中较为经典的歌曲。 “你帮我开个头吧。”花花儿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它唱不出来。 “这……”蓝芳芳显然也唱不出声来,虽然给里里涛唱歌是它提议的。但是,一想到里里涛是为了给自己寻药而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蓝芳芳含着泪给花花儿起了个头。救人有时候是与事物的发展反着的,蓝芳芳的大脑里突然浮现了围魏救赵这个成语。它不忍看这个生离死别的情景,匆匆飞出病房,去寻找可以换回里里涛声明的药物去了。 花花儿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对着里里涛唱起了歌: 夜深人静的寻觅 寻找生存的途径 夜色蒙胧掩护我缓缓前行 目标就是你 我把伤害慢慢地将你入侵 注定风雨的前奏 欲望难停疯狂的游戏 像挑衅 翻开幸福的往事 回忆隐藏着不幸 灯火阑珊浏览午夜的风景 身边少了你 就算受伤也不会轻易哭泣 倒映水中的倒影 无法控制纷乱的感情 像梦里 想起了心跳的一夜夜 掌声中酝酿了痛苦的呻吟 回荡在耳边的声音 惊醒了眼中的命运 想起了心跳的一夜夜 歌声中交织着最后的道别 飘飞在今夜的流星 分不清红尘的宿命 …… 所有的悲伤都融在了歌声中,哀怨的旋律在病房里弥漫,塞满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几只在灯下玩耍的小飞虫,因为受不了花花儿这凄惨的歌声,都匆匆飞到了病房外面。 一曲终了,蓝芳芳也回来了,它把嘴里的药液灌进了里里涛的口中。然后才说道:“这是止疼药,还有抗生素。” “小姐。”花花儿忍不住扑在蓝芳芳怀里抽泣。它心里清楚,对于里里涛来说,药物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 “哭出声来吧……”蓝芳芳用自己的身体为花花儿撑起了一丝希望,它用手轻抚花花儿的肩膀。忽然,蓝芳芳看到里里涛睁开了眼睛:“快看,里里涛醒来了!” 花花儿转过头一看,里里涛果然有了动静。 “你唱……的……真好……”里里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说你要陪着我去看哈哈镜的。”看到里里涛的笑容,花花儿反而显得更加悲伤了。 “别哭……我……失……言了……”里里涛抬手为花花儿擦拭泪水。 “我要替你报仇,我要杀了那只壁虎。”花花儿竭斯底里。 “别……别去找……那只……壁虎了……你要好好……生……”里里涛话没说完,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花花儿抱着里里涛泪流不止。突然,它停住了哭泣。病房里随即产生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平静,一股杀气似乎正在酝酿着。 “你怎么了?”蓝芳芳看花花儿的眼神不大对劲。 “杀了它!”花花儿一张嘴,满腔的怨恨顿时涌了出来。这是生命在旅途中的一次爆发,它的力量不可预测。 蓝芳芳跟随花花儿飞到了颜拯清的手上,看到壁虎仍旧卡在拇指与食指之间。 “我恨你。”花花儿抬脚猛踢壁虎,壁虎竟然从颜拯清的手指之间掉了下去。 “你……”蓝芳芳大吃一惊。按理说蚊子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脚力,能把对于自身来说体积硕大的壁虎踢得挪了窝儿。 花花儿看壁虎,壁虎爬在下面一动不动的。 “它没动啊。”本来以为壁虎解脱之后,肯定要选择逃跑或者反击的。可是它却依旧在原地爬着,蓝芳芳觉得奇怪。 “我去教训它。”花花儿不依不饶地朝壁虎走去。 “危险,也许它是伪装的!”蓝芳芳句的壁虎是在积蓄力量。它没来得及拉住花花儿,眼看它已经靠近了壁虎。 “我和你拼了!”花花儿边对壁虎施予拳脚,边念叨着。 蓝芳芳急忙扑到了花花儿的前面,准备随时抵抗壁虎的反击,顺便也保护着花花儿不受到伤害。 壁虎依旧纹丝不动。 “它已经死了。”蓝芳芳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壁虎已经没气了。 “这……”花花儿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可是,当它突然得知自己的仇敌已经不在人世时,反而不知所措了。花花儿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它一屁股坐了下去。 “奇怪?”蓝芳芳感到不可思议。一只蚊子居然打死了一只壁虎!它反复验看壁虎的死因,发现壁虎的死既不是花花儿踢的,更不是颜拯清所为。蓝芳芳百思不得其解。 歇了一会儿气,花花儿终于恢复了体能。它和蓝芳芳把里里涛的尸体埋在了病房里的花盆里。 “节哀保重。”蓝芳芳看着头上缠了一条白线的花花儿,说道。 “小姐,你不是要去吸食黄一新的血吗?”花花儿点了点头,问道。 “是的。”蓝芳芳回答。 “我跟你一起去吸食人类的血。”花花儿郑重地说道,并扩大了袭击范围。 “你还是先为里里涛守节。”毕竟吸食人血是违反了茉伊丽女王的旨意的。蓝芳芳不想让花花儿参合这事,就拿里里涛的事为推托之词。 “小姐,我现在谁的血都敢吸食。”花花儿说着,径直飞到了颜拯清的手上,伸嘴就吸食他的血液。 “你……”蓝芳芳看着花花儿说不出话来。刚才还是寻死觅活地阻止自己去吸食人血的花花儿,怎么突然就改变得如此之快呢?蓝芳芳隐约看到,花花儿的身上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也来吸食呀!比石油好喝多了。”花花儿朝蓝芳芳喊道。它觉得自己通过了考验,应该可以跟随蓝芳芳南征百战了。 “味道如何?”蓝芳芳询问花花儿吸食人血后的感觉。 “刚开始吸食第一口时,有一股子腥味儿,熏得人发恶心,只想吐。可是口感却是最好的,所以我没舍得吐出来。”花花儿继续给蓝芳芳畅谈血后感:“很快,嘴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激动。于是我又多吸食了几口,现在高兴得只想跳舞呢。” “真有你说的这些感受吗?”蓝芳芳想立即就实施吸食血液计划。 “是啊,怎么说呢?就像是喝了兴奋剂一样的。”花花儿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你有了?”蓝芳芳问道。它觉得花花儿和自己一样,有身孕了。 “有什么?”花花儿奇怪。 “我只是随便问问的。”蓝芳芳连忙说道。 “哦。”花花儿说道:“我们还是一起吸食颜拯清的血液吧,感觉真的很好。” “好,我也先试试看,适应一下。”蓝芳芳觉得有必要先实习一下,正好有颜拯清这个现成的实验品。 蓝芳芳和花花儿在颜拯清的身上吃饱喝足之后,蓝芳芳并没有急着去找黄一新,而是和花花儿商议对张谷的报复计划。 第二十三章血蚊行动开始了 7 蓝芳芳和花花儿正说着话,门忽然开了。船长和达梅双双走了进来。 “我们开始行动吧。”蓝芳芳对花花儿说道。 第68章 “好。”花花儿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这次行动取一个名称呢?” “就叫‘血蚊’行动吧。”蓝芳芳沉思片刻,说道。 “以血还血。”花花儿把刚才呕吐时沾在嘴边的血擦在了手上,又放在嘴边添了添。 两只蚊子怀着满腔的怨恨,气势汹汹地向黄一新的病房扑来。 正在病房里安心疗养的黄一新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出虎口又遇到了狼窝,竟然就成为了蚊子的报仇工具了。病房里显得很安静,易小玉靠在一边的椅子上,歪斜着身体,似睡非睡。 “就让他做替罪羊吧。”盘旋在黄一新的头上,蓝芳芳说道:“谁让他认识张谷的呢。” “活该他倒霉,我看他这样子就像个欠咬的角色。”花花儿俯视躺在床上的黄一新,准备俯冲。 “第一次行动,可不能乱了章法。这样吧,我叮咬他的左手,你负责右手。”蓝芳芳说道。 “遵命!”花花儿随时准备战斗。 “那我要发令了啊。”蓝芳芳说道。 “好的。小姐,咱们比赛看谁吸的多。”花花儿拿吸食人血当游戏。 “预备——”蓝花花还没喊完,自己就先朝黄一新的手臂猛扑过去。降落在黄一新的手臂上之后,才冲还在空中发愣的花花儿大声喊道:“开始。” 喊完后,蓝芳芳急忙把嘴戳进了黄一新手臂的毛孔里,拼命猛吸。 “小姐,你又捉弄人。”花花儿一边嚷嚷一边朝黄一新扑去,争分夺秒地去吸食着黄一新的血液。 黄一新在睡梦中,一动不动地任凭两只蚊子在自己身上撒野。 花花儿放肆地连换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吸食黄一新的血液,甚至还飞到黄一新的脸上做了一个极其挑衅的动作。很快,它们都不再说话了,因为嘴里已经含满了黄一新的血液。 吸了黄一新的血液的两只蚊子,靠眼神相互交流着,由花花儿引路,带着蓝芳芳一前一后地飞出了病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谁也不知道它们的“血蚊”行动是怎么回事?仇恨使得两只蚊子恢复了自己的原始本性,吸血的本性。 过了很久,两只蚊子再次出现在黄一新的病房里。它们继续狂吸黄一新的血液,然后携带着黄一新的血液,又再次飞离病房,消失在黑夜中。如此反复,直到最后累得跌倒在黄一新的被子上。 “想不到边喝血边飞行还是会累的啊。”花花儿大声喘气。 “携带血液飞行,负担还是很重的。”蓝芳芳回答。 “小姐,这次张谷死定了。”花花儿笑着说道。 “但愿。”蓝芳芳祈祷。 “刚才在我们从张谷家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有辆小车停在张谷家附近,有几个人偷偷地溜进了他家。”花花儿说道:“当时我喊你,可是周围的车发出的噪音太大了,所以你没有听见。” “如果是劫匪也不错。”蓝访芳说道:“算是帮我们修理他的。” “嗯。”花花儿点头:“最好先让劫匪修理,再让警方控制他的自由。” “不错,这样最好。”蓝芳芳回答。” “最好咱们也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花花儿由衷地说道。 “最好是我来发令,让他们听我的。”蓝芳芳想象着自己能给人类做裁判。 “小姐,你怎么老是喜欢来捉弄人家的呢。”花花儿突然想起了刚才蓝芳芳在比赛时耍赖的情景。 “没有啊。”蓝芳芳装傻。 “哼,以后让我来发令。”花花儿抱怨。 “嘘,这儿很危险。”蓝芳芳急忙打岔:“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儿。” “你……”花花儿刚想说什么,忽然发现被子一动。它吓了一跳,连忙和蓝芳芳撤离了。 “是他——就是他——”黄一新忽然大喊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 “你怎么了?”被吵醒的易小玉连忙问道。 “我梦到那个劫匪了。正被警察四处追捕,他仓皇逃窜。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跑进了病房里,来到了我的床前,用满眼仇恨的目光盯着我看呢。”黄一新气喘吁吁地说道。 “怕什么,他如果敢来,看我怎么修理他!”易小玉丝毫不示弱。 “嗯,这只是个梦。”黄一新惊魂已定。 “这梦说明那个劫匪很快就要被警方抓到了。”易小玉掏出手绢边给黄一新擦额头上惊出的汗,边安慰夫君。 “从没听说过你会解梦的啊。”黄一新忽然觉得两只手有些痒,说道:“哟,手好痒啊。” “怎么了,让我看看。”易小玉仔细检查夫君的手,说道:“会不会是针水过敏了呢,我去叫医生。” “像是被蚊子咬的。”黄一新看手上肿起的包。 “那我帮你抓抓。”易小玉替夫君抓痒。 “哟,好难受。”黄一新觉得越抓越痒越难受:“这该死的蚊子。” “事情没那么简单,没听说蚊子咬过人的啊!”易小玉仔细看夫君的手,忽然说道:“如果真是蚊子咬的,那我更要找医生来看看了。” “找点酒精来就可以了。”黄一新说道。 “那可不行,这医院里什么病菌都有。万一那蚊子在咬你之前,先咬了一个带有什么……”说到这儿,易小玉没敢再说下去,她想了想,接着说道:“咬了个带有感冒的人,那你就会被传染的。” “这……”黄一新的脑海里顿时浮现相互了一个个重型病菌。 易小玉出去找医生了。 “嘿嘿。”花花儿忽然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呢?”蓝芳芳问道。 “她怎么就说我们蚊子会传播病毒的呢,这不是吓人吗?”花花儿指着易小玉的背影说道。 “她那是在关心自己的丈夫呢。”蓝芳芳回答。 “把我们当成了苍蝇了啊。”花花儿笑道。 “如果我们真的会传播病毒的话,那可就成了蚊子家族的大不幸了啊。”蓝芳芳说道:“做人类公敌可惨了呢。” “是啊。如果我们叮咬过重型病人之后,再叮咬其他人时,其他人就传染上了重型病毒。那样的话,人类首先要灭的一定就是咱们了啊。”花花儿感叹:“苍天有眼,让我们不会传播病毒。这样也正好麻痹了人类,使得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在他们周围。” “其实重型病人的血应该会比较好喝的。”蓝芳芳说道:“我觉得和人类在一起,我们就不会有饥寒交迫的生活。” “是啊,我们可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是带病还是名人什么的,在我们的眼里统统是一个会移动的食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虽然不会传播病毒,但是也不会被他们的病毒传染。”花花儿说道:“这是不是应验了一句谚语:老鸦不择食,顿顿有肉吃呢。” “你干脆写一本书,书名就叫《丑陋的蚊子》算了。什么老鸦不择食,顿顿有肉吃,还一套一套的呢。”蓝芳芳对这话不满意。 “就算叮咬了再怎么重型的病人,我们也不可能把病毒随便轻易地送给另一个病人的。”花花儿伸了伸舌头,说道。 “是啊,可不能轻易让他们生病。”蓝芳芳说道:“你看他们的那样子,整天睡在床上,吃喝拉撒全有人照顾。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皇帝的生活了呢。” “有时我还挺羡慕他们呢。”花花儿说道:“他们得个病或者擦破了点皮什么的,就到这儿来疗养。可惜我们就没有自己的医院,只能靠他们的医院来进行自救。寄人篱下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呢。” “其实在他们的医院里进行自救也是很好的,最起码在食物上就有保障啊。”蓝芳芳说道。 “这到是的,看着毫无抵抗的食物源平静地躺着,只等自己去摄取,感觉的确很好。”花花儿说道:“可是我还是想,要真有个蚊子医院也像他们这样的,那该多好啊?” “你想过病态的生活啊。”蓝芳芳笑道:“瞧你这副模样,怨天尤人的。如果你想感受一下病中地关怀的话,等你生产时我来照顾你,也让你好好修养一番,好好享受一下。不过,那时你就会觉得不能运动的滋味是多么难受了,如果不能飞,还不如死了呢?” “我生产什么呀……”花花儿还没有把话说完,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顿时呕吐了起来。 “你……”蓝芳芳也呕吐了起来。 等平静下来后,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相对无言。 “看你老说羡慕人类能得病,这下可好了,被传染了。”蓝芳芳首先打破沉寂。 “看来小姐是被我传染了啊。”花花儿脸色惨白,笑道。 “要多注意身体,我们得的是一样的……”蓝芳芳没把病字说出来,它告诉花花儿:“都快要分娩了。” “嗯。”花花儿点头,它的脸上绽放出一圈红晕。 “等会我们再去找黄一新补充点能量。”蓝芳芳说道。 “这可只能算是很一般的夜宵了啊。”花花儿微笑。 “你觉得哪种人的血好喝些呢?”蓝芳芳问道。 “按照前辈们的一些传说来看,应该是有病的人的血更好喝了呢。”花花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里面有病的。” “心理有病的人,血液就会显得很润口。我也听人这么说过。”蓝芳芳同意花花儿的说法。 “咱们也可以学着人类一样坐坐月子,享受一下。”花花儿说道:“我注意观察了,他们的妇产科离这儿不远。” “好,就这么定了。” 第69章 蓝芳芳同意。 “不知那劫匪有没有心理问题呢?”花花儿猜测。它想寻找好血液,在自己即将坐月子时享用。 “应该有的,你看他居然能对自己的同类下这么恨的手,绝对是心理很有问题的。”蓝芳芳说道。 “找机会一定要去光顾一下那劫匪。”花花儿舔了舔嘴唇,自打有了身孕之后,它就变得有些嘴馋了。 “哟,怎么会这么容易饿啊。”蓝芳芳说道:“等一会黄一新睡着了,我们再行动一次。” “当然了饿的快了啊,一张嘴要供养两个以上的人呢。”花花儿回答。 “不知颜拯清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呢?”一进病房,船长就说道。 “这可不好说。有些病人几年都人事不省的,可是也许就在某一天,突然就醒来了。”达梅正说着话,忽然皱起了眉头:“怎么一进来就有一种哀怨的感觉。” “是凄凉。”船长边说着,边打量四周。然后急忙去看躺在床上的颜拯清:“他该没事吧?” “凄惨。”达梅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这……”船长看到达梅流眼泪,一时心里也感到莫名的难受,忙劝道:“别哭,我来给你唱首歌吧。” “别,先别唱!”达梅脱口而出。 “怎……么了……”船长的歌声还是头一次遭到达梅的拒绝。 “快把窗子和门全部打开。”达梅顾不上和船长解释,急忙去开门。 “听你的。”船长边把窗子打开边嘀咕:“陆地上的事就由你做主。” “那当然了,病房里的事也是我做主。”达梅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要让百灵鸟飞进来唱歌给我听。”船长笑道。一阵晚风吹进来,更换着里面的空气,船长觉得心情不再像刚才那么压抑了。 “错!”达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她说道:“你知道吗?你每天在病房里面很投入地唱歌,把歌里的哀怨都积攒在病房里了。当里面的哀怨分子达到了饱和状态时,就产生了我们一进来时的感觉。” “这么说,我的歌声还是很不错的哦。”船长听了达梅绕着弯的赞美之辞,很是得意。 “不过,这可就奇怪了?”达梅说道:“连我们都有这种感觉,难道颜拯清就没有?”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掏掏耳朵呢?”船长说道。 “切。”达梅笑。 “也许他今晚就能醒来,那就可以参加苏离史船长盛大的海上婚礼了。”船长笑着说道。 “你想的美。”达梅笑得很灿烂。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知道颜拯清的恋人吗?” “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船长奇怪:“这事我也不清楚呢。对了,王携应该知道。” “那你赶快去问王携。”达梅显得很兴奋。 “你就这么想见王携的恋人啊。”船长边说边掏手机。 “你知道吗?如果颜拯清的恋人此刻出现在这儿,那对于他的病情来说,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效果。”达梅补充道:“很可能马上就苏醒了。” “真有那么神奇吗?”船长撇了撇嘴,在手机上翻找着王携的电话号码。 “至少他会睁开双眼的。”达梅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那时你就不用费力地给他唱歌了。” “这么说,颜拯清的恋人出现的话,比我唱一万首歌都管用了。如果他的恋人唱一首歌的话,那么我这一辈子的歌都没劲了。” “那倒是不会的。”达梅说道:“至少对我来说是相当的有劲。” “这辈子我只打算拥有一个歌迷……”船长这时已经拨通了王携的电话。 和王携通完话,船长冲达梅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说道:“王携从来没有听颜拯清谈过此类话题。” “他们没有检查一下颜拯清的通讯工具什么的吗?”达梅紧紧地抓住仅有的一丝希望。 “没有,他要下水游泳前,衣服就脱在了我的船上。从通讯工具里面找出的资料看,里面的联系人王携都认识,好象没有他的爱情搭档。”船长回答。 “怎么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啊。”达梅失望至极。 “嘘!”船长朝达梅做了个手势,然后悄悄地朝门口走去。他伸手轻轻地拉住门上的扶手,突然一拉。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女子。 “干什么呢?”没等船长说话,那女子先开了口。 “说得好,我们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船长回答。 “你是记者?”达梅问道。 “不是。”那女的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来这儿是……”船长故意没把话说完。 “请问你是石崖岛那边过来的吗?”那女子问道。 “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呢?”船长反问。 “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那女子问道。 “请讲。”船长说:“那边的人我认识的有很多。” “你认识一个名叫颜拯清的人吗?”那女子说完,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你找颜……”船长愣了一下,他转过头来,欣喜地对达梅说道:“颜拯清虽然把她藏的很深,可是她自己却寻上门来了,哈哈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女子猜测:“你们认识颜拯清,是不是他有什么信件要给我的?” “是的,我们认识颜拯清,并且还是他的好朋友。请跟我来。”达梅走上前去,她拉着那女子的手,朝自己的值班室走去。 “怎么回事?”那女子有些不解。 “干吗要到那边去呢?”船长嘀咕着也跟了上来。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寻找颜拯清的?”来到了自己的值班室后,达梅先探听对方的虚实。 “我听说石崖岛那边有人在海里游泳被鲨鱼咬了,受伤者正在这所医院治疗。所以我就来问问石崖岛那边的情况了。”那女子对达梅说道:“很冒昧是吧。” “一点也不冒昧。”船长插嘴:“你来得正好。” “你和颜拯清是……”达梅瞪了船长一眼,示意船长别出声。然后才询问那女子和颜拯清的关系。 “我叫崔显凤,是颜拯清的朋友。他给我留了一个条子,告诉我他要到石崖岛去工作。然后就失去了联系。”那女子说道。 “你们靠什么联系的?”达梅问道。 “这……”崔显凤一时还真不好说,她想了想,说道:“网络。” “难道你不知道颜拯清的手机号码?”达梅奇怪。 “不知道。”崔显凤回答。 “那你们认识了多久了?”达梅接着问。 “先在网上聊了三天,后来又在朋友的婚礼上见了面。婚礼后的第二天一早,他留下一张条子,就匆匆走了。”崔显凤简明扼要的解释。 “你们在一起……”达梅没有把居住说出来。 “不。”崔显凤连忙把颜拯清酒后无法送回去,只好让其到自己家里的沙发上过夜,而自己和易小玉则到了里屋就寝等一一道来。 “这混小子,怎么要走也不跟人家告别呢?不说别的,就凭人家给了自己一个栖身的地方这点,就应该感激人家呢。”船长对颜拯清大为不满。 “也许当时他的酒还没有醒来呢。”达梅说道:“最近,婚礼上喝醉的人可是多了去。所以,现在只要一有结婚的,我们医院的门诊就提前准备好医治酒精中毒的药物了呢。” “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给人家……”船长说到这儿,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知道原因了。他一定是酒后把自己的手机给掉进海里去了呢,当时他还打算跳海去捞手机。幸亏还是被我使用刻舟求剑的那个成语把他给说服了,所以我和他就成了好朋友。对了,当时他就嚷嚷什么‘吹咸风’之类的话了呢?感情就是在呼唤你了啊。” “哦,那我给他打电话的话,也只能和龙王聊天了呢。”崔显凤调侃。她拿出了手机准备删除那个手机号码,忽然又停住了:“不对啊,有人用这个手机给我打过电话呢。” “真的?”船长看了看崔显凤储存的颜拯清的号码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寻找颜拯清的手机号码:“你看,他的手机号码应该是这个。大概是你把他的号码给输错了呢。” “不,我接到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了。是颜拯清的一个朋友,他问我知不知道颜拯清现在的电话号码呢?对方说颜拯清把手机忘记在了他原来住的招待所里了。”崔显凤恍然大悟。 “感谢上帝,原来他的手机没有丢失啊。”船长用手在胸前比画着,说道:“我的船上还从未丢失过东西呢。” “快把颜拯清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先给他的朋友打一个电话,告诉他找到了在认识颜拯清的朋友了。”崔显凤说道。 “你先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吧。”船长把颜拯清的号码告诉了崔显凤后,又把颜拯清的手机递给了她:“这个也归你保管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颜拯清的手机?”崔显凤纳闷:“难道他又丢了手机了?” “不是那样的。你先和他的朋友打完电话,我再把情况告诉你。”船长说道。 崔显凤拨通了电话,对方正是阿墨。崔显凤告诉阿墨,自己在医院里已经找到了认识颜拯清的人,他们是从石崖岛那边过来的。还告诉阿墨,颜拯清的新手机号码。 “你来找颜拯清是……”等崔显凤通完话,达梅突然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他一时音信全无,碰巧我打听到这儿也有石崖岛那边来的人,就来问问。” 第70章 崔显凤的脸有点红,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 “现在颜拯清非常需要你的帮助。”达梅觉得纵然颜拯清丢了手机,没能和崔显凤联系,但是从那个阿墨找回的颜拯清的手机里,出现了崔显凤的电话号码,这说明了颜拯清对崔显凤的感情。就凭这点,达梅决定试一试,她希望奇迹出现。让崔显凤唤醒颜拯清。 “颜拯清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他人在哪儿?”从达梅的话语里,崔显凤已经隐约预感到颜拯清肯定是出事了。她沉住气,在心里暗暗地安慰着自己。 “那个在海中战胜了鲨鱼的人就是颜拯清。”船长用沉重但并不沉痛的声音说道。 “啊……”崔显凤一时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鲨鱼咬伤了的人,竟然就是颜拯清。 “现在,颜拯清的肢体已经恢复得相当好了。”崔显凤的表现令达梅燃起了希望,颜拯清能否醒来,就全看颜拯清对崔显凤的感情如何了。达梅一改往常对病人家属报忧不报喜的习惯,先拣好的方面告诉了崔显凤。 “我带你去看颜拯清。”船长说道。 “是刚才的那间病房吗?”还没等船长把话说完,崔显凤的声波就已经在值班室外面了。 “是……”船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追上她。”达梅怕崔显凤出意外。 船长和达梅紧跟着崔显凤朝颜拯清的病房跑去。当他们跑进病房时,看到崔显凤正站在颜拯清的病床前留连。 “你还记得我吗?那个给姚感和颜君墨做伴娘的人来看你了。”看到已经成为了植物人的颜拯清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崔显凤不由得泪流满面。她在颜拯清病床前流连了好一会,才伤感地说道:“如果你当初别走得那么匆忙的话,我会叮嘱你别到海里游泳的啊。” “是啊,你的朋友崔显凤来看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表示一下吧。”船长说完,紧盯着依然沉睡的颜拯清看。 “好象没动静。”在一边观察的达梅小声说道。 “我再试试。”船长靠近颜拯清的耳朵大声说道:“崔显凤来看你了!” “还是让我来亲自告诉他。”崔显凤对船长说道。她爬到颜拯清的耳边,诉说着往事。 “她再说什么暗语呢?”船长对达梅说道:“一会说什么公主,一会又变成了什么巫婆了的。” “嘘。”达梅小声对船长说道:“听着像网名。” “难道颜拯清的头是电脑,程序出问题了?”船长疑惑。植物人的别称是不是应该就该叫电脑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感情绝对是电源。 “说不定就是电脑呢,现在鼠标不是来了吗?”达梅悄悄指了指崔显凤。她没把感情当成电源,而是当成了鼠标。 “大家都生活在网络里……”船长摇了摇头,说道。 “我来把针水拿了吧。”达梅见盐水瓶已经要完了,不等它报警就开始撤了瓶子。然后取下了输液管,只留下了预置针管在颜拯清身体内。 “你觉得天气很热吗?”船长忽然问达梅。 “不是很热。怎么啦?”达梅奇怪。 “你看。”船长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他的额头一片潮湿。 “怎么回事呢?”达梅大惊,她连忙给颜拯清做检查,又是测血压又是量体温的忙乎了好一阵。 崔显凤提心吊胆地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直到达梅最后终于确定并宣布颜拯清无大碍之后,她才慢慢地把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还是需要用物理疗法来降温的。”达梅说道。 “那该怎么办?”崔显凤急切地问。 “是啊,要怎么办呢?”船长说道。 “很简单啊。把他的衣服脱了,这样就可以降温了。”达梅回答。 “谁动手?”船长看着崔显凤,说道。 “还是让医生做吧。”崔显凤脸红。 “想什么呢?在我们的眼里他只是一名需要我们帮助的患者嘛。”达梅脸不红心不跳。 “那还是我来帮助该患者吧。”船长主动走上前去帮助颜拯清。 “轻点啊。”达梅在一旁指导船长的动作要领。 “我去把窗子关小一点。”崔显凤走到窗子边说道。 “嫌热还要关窗子?”船长小声嘀咕。 “哟,那是什么?”达梅突然问道。 “怎么啦?”崔显凤急忙过来观看。 “你看他的手边。”达梅指给崔显凤看。 “一只壁虎也值得大惊小怪的。”船长说着,用手去赶壁虎。 “它怎么不动呢?”达梅说着,用手把壁虎拿起来观看。 “它已经去见上帝了。”船长为壁虎祈祷。 达梅把壁虎埋到了病房中的花盆里。她还不知道,花盆里已经有了一只先行入土的名为里里涛的蚊子了。而刚才进来病房时所产生的悲伤的情绪,也是因为有蚊子唱了歌之后产生的。 世事就是如此捉弄着万物,本是互为敌手的两种动物。竟然在生前同屋,死后同穴。 替颜拯清宽衣解带之后,船长给他盖了一层薄毯子。 “你们去休息吧,今晚我来照看他。”崔显凤对船长和达梅说道。 “也好,有你陪伴着颜拯清,效果一定会比我们大得多呢。”船长说道:“明天你们俩一起来找我,我们去吃早餐。” “借你吉言。”崔显凤说道:“如果我和他一起来找你,就不单只是吃早餐了。反正全部费用都要由你掏钱。” “非常愿意。”船长回答。 “有事你就按墙上的按钮,我们马上就会过来的。”达梅提醒崔显凤。 “我知道。”崔显凤送两人离开了病房。 重新回到了病房里,看着毫无知觉的颜拯清。崔显凤回忆着短暂的曾经和颜拯清见面的点点滴滴,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波浪。波浪越来越汹涌,似乎要将整个心口翻个底朝天一般。两行泪水顿时流过了崔显凤的脸庞,晶莹圆润的泪珠一坠落到颜拯清的脸上,立刻就碎成了点点滴滴。宁为玉碎,不留瓦全。崔显凤无动于衷,在她的眼里她硬是以为这是自己心中溅出来的波浪。泪水在崔显凤的眼中此刻也似乎化作了一个个翻滚的波浪。波浪如同天河之水倾泻而下,其势汹涌,似乎要将所有的往事都淹没。崔显凤仿佛看到了在水中畅游的颜拯清,她睁大眼睛观察着颜拯清的周围,以防不测。这时,一只小虫子飞过来了。它打算降落在颜拯清的脸上。结果被崔显凤给当成鲨鱼赶跑了。 正当崔显凤沉浸在一片痛苦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还记得这个电话号码吗?你真是个马大哈啊,怎么连自己的手机也会丢在了招待所里呢?我正在用你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呢。看出来了吗?”崔显凤刚一打开手机,就听见有人说道。 “你说什么?”崔显凤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变声了?我是阿墨啊,你是不是颜拯清?”对方也惊讶。 “我是崔显凤。”崔显凤亮清身份。 “哦,对不起。那颜拯清呢,对了,你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的呢?你不是告诉我这就是他的手机号码的吗?”阿墨直了直躺在沙发上的身体,把另一个手机里打劫黄一新的回放关了,放在了一边,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在哄我呢?说话呀,颜拯清到底在哪儿呢?” “我怎么会哄你呢?”崔显凤连忙说道:“颜拯清就睡在我旁边啊。” “什么?”阿墨尴尬:“哦,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再见。” “等等!”崔显凤急忙拉住即将挂断的声波,说道:“颜拯清睡在医院里呢,没有一丝知觉。” “什么?”阿墨大惊。 “他在海里游泳时,被一条鲨鱼……”崔显凤无法再次将悲剧说出口。 “那就是他啊,我这些天常听人说起这事呢。天哪,真是不可思意,我马上就过来。”阿墨马上就关了手机,他打算穿件外衣再出去。于是,就把手机放到了书桌,和那个自己先前放在书桌上的自己的手机放到了一起。 颜拯清怎么就被鲨鱼咬了呢,阿墨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幅幅可怕的景象。他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上,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两个手机装到了兜里,就朝医院赶去。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他看到了王甜。王甜正爬在值班室的桌子上打瞌睡。 阿墨想了想,把外衣里的手机转移了一个地方。然后把外衣轻轻披到了王甜的身上。然后,驾车径直朝医院赶去。 “我给你唱你自己写的歌,好吗?”崔显凤对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说话:“不过,唱了版权就归我了啊,你同意吗?同意就张张嘴,或者眨眨眼。好的,你不说也可以,沉默等于同意啊。” 崔显凤开始唱颜拯清写的歌。 正当崔显凤唱到投入之处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很快,争吵声即将要演变成交手声。 “真烦,大晚上的还吵闹,也不怕影响了别人。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啦!”被搅了自己唱歌的兴致后,崔显凤很生气,她对着颜拯清自言自语。 一打开门出去,崔显凤就看到了张谷正和一个人在吵架。 第二十四章从医院到审讯室 1 “你们这是……”崔显凤走上前问道。 “啊,是你……”张谷上厕所归来,一不留神和对方撞在了一起,就发生了口角。现在,突然看到崔显凤出现在面前,大吃一惊。 第71章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崔显凤质问两人。她觉得另一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张谷觉得自己的举动会给崔显凤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他想给自己找台阶,可是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他撞了我,还……”另一个人说道。 “别瞎说,谁撞谁自己心里清楚。就当是一场误会吧,这是我的朋友。给你介绍一下,崔显凤。”张谷急忙打断了对方的话,指着崔显凤说道。 “你好,我叫阿墨。”那人和崔显凤打招呼:“我们影响了你的休息了,实在很抱歉。” “你就是阿墨?”崔显凤想起来了,他曾给姚感和颜君墨装修过房子。 “是啊?”阿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他已经记不得崔显凤了,人一走茶就凉。 “我是颜拯清的朋友。”崔显凤给阿墨提示。 “你是那位伴娘。”阿墨很快从记忆里找到了答案,他仔细打量崔显凤。 “你生病了?”张谷心生醋意。一看崔显凤居然认识这个人,他心里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你想要我病啊?”崔显凤故意板着脸回答。 “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你是来看……朋友……的?”张谷连忙解释。 “是的。”崔显凤回答。 “可以知道,是怎么了吗?”张谷小声地问道。 “是我的一个叫颜拯清的朋友出事了呢,就是在海里游泳被鲨鱼咬伤了的那个。”阿墨代替崔显凤回答。 “哦,很严重吗?不打不相识,能让我也去看看吗?听说你的朋友在海里战胜了鲨鱼呢,非常崇敬。”张谷虽然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对阿墨万分不满,谁要他多嘴呢。 “这是颜拯清的手机。”阿墨把颜拯清的手机递给了崔显凤,说道:“请你带我们去看他。” “请跟我来。”崔显凤接过颜拯清的手机,朝病房走去。 不知颜拯清现在的境况如何,眼看就要见到了颜拯清了,阿墨心中反而感到有些不安。 而张谷却觉察出了崔显凤和颜拯清的关系不一般,他怀着侥幸的心理,一步步走进了颜拯清的病房。当张谷看到赤裸着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之后,心彻底凉了,他决定放弃。 “他刚睡着?”阿墨问道。 “他……已经成了……植物……”崔显凤悲伤。 “什么?”阿墨大惊。 张谷在惊讶的同时,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春。他可以继续追求崔显凤了,但是他并没有窃喜。 崔显凤把情况说了一遍。 “他会醒来的。我想,总会有办法的。”阿墨说道。 “他是个真正的勇敢者,能在不属于自己的空间迎得胜利。我敬仰他,我希望他能尽快醒来。”张谷发自内心地说道。虽然颜拯清能战胜鲨鱼,但是他还是想和醒着的颜拯清竞争崔显凤。如果成功,就等于自己同时战胜了两个强大的对手了,包括鲨鱼。 “谢谢。”阿墨和崔显凤感激。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崔显凤对张谷说道:“黄一新被人打劫了,他受伤后,也住在这家医院里呢。” “什么?黄一新被……”张谷一时愣住了。 “已经开始恢复了。”崔显凤把黄一新的病房告诉了张谷。 “我现在就去看望他,再见。”张谷告辞,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说道:“真诚地为他祝福,希望他能够早日醒来。” 张谷离开后,阿墨和崔显凤相视无言。沉默了片刻,阿墨说道:“你还是去休息吧,我来看护他。” “我也是第一次来看他的呢,刚知道的。”崔显凤回答。 “听说姚感和颜君墨的房子失火了。”阿墨说道。消防局的人已经找过他询问了相关的情况。 “是的。”崔显凤回答:“火是在新婚之夜起的。” “真是悲剧。”阿墨感叹:“尘世难逢开口笑。” “姚感也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下落。”崔显凤说道:“颜君墨的面前,你千万别提这事。虽然起火原因还不清晰,但是颜君墨赔偿了一笔钱。这事已经算是了结了,我怕她听到会伤心的,无法自拔。” “我看到姚感一定把他带回来。”阿墨说道:“逃避也太不负责任了。”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哪个样子了?”崔显凤说道。 “怎么啦,这儿有问题了?”阿墨用说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他以为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之后,姚感承受不了了。 “不,是被火毁容了。”崔显凤说道:“他的大脑没有失去控制。” “这种时候,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的。”阿墨说道。 这时,崔显凤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颜君墨的号码。为了不让颜君墨担心,崔显凤谎说自己在一个朋友家里找资料,不回去睡了。挂了电话,崔显凤和阿墨继续说话。这次,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颜拯清的身上。 “站住……”宁静的病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吼声。 “干什么……”一个声音紧接着划破夜色,进入了崔显凤和阿墨的耳朵里。两人都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今晚这是怎么啦?”崔显凤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是在医院里啊!” “是啊,也不怕打扰病人休息。”阿墨附和:“比我们还大声。” “都是被你和张谷传染的。”崔显凤站起身来,打开病房门朝外面走去。 “原来在医院里什么都会传染的啊。”阿墨也跟了出去。 只见几个人正围住张谷,欲将起其控制起来。旁边有一女子,正是易小玉。她正在帮张谷解脱重围,嘴里还不停地和那帮人理论着。本来,易小玉是在听了张谷叙述后,打算和张谷过来看崔显凤,顺便也看看鲨口逃生的颜拯清的。 谁知,张谷和易小玉刚走到了这儿,就被一帮人给围住了。他们是冲着张谷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崔显凤和阿墨急忙跑过去帮忙。那帮人看到这两个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愣了一下。 “我们是警察,正在执行公务。”其中一人说道:“给他们看协助审查证。” “哪儿?”崔显凤问道。她知道协助审查证相当于警方的逮捕证。 “咦,协助审查证哪儿去了呢?”另一人一手掏口袋一手仍紧紧地抓着张谷。 “我要打电话报警了。”易小玉说道:“看这样子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我是良民。”张谷显得非常愤怒。 “你叫什么名字?快说。”那在口袋里没找到协助审查证的人以居高临下的口气吼道。 “张谷。”张谷在说自己的名字时显得从容不迫。 “抓的就是你。”对方不依不饶,理直气壮。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阿墨质问对方。 “他的事发了。”对方回答。 “你们不能把他带走。”崔显凤说道:“我们对你们的身份非常怀疑。” “这是我们的协助审查证。”这时,一个看样子像那帮人的头儿的人走了过来,把协助审查证递给了崔显凤,说道。只见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副手铐,熟练地把张谷给铐上了。 “刘队。”那帮人看到那人,显得都很尊敬。 “是你!”易小玉一看,对方竟然就是刑警队长刘语。一时间愣住了。 “你认识他?”崔显凤和张谷、阿墨同时向易小玉发问。 “他是本市的刑警队长,负责黄一新的案子。”易小玉回答。 “你做了什么?”阿墨问张谷。 “我能做什么?”张谷莫名其妙。 “请你跟我们到局里去解释。”有人对张谷说道。 “他们是你的手下?”易小玉问道。 “见习刑警。”刘语回答。 “他是我的朋友,到底犯了什么事?”易小玉对刘语说道:“你们可不能乱抓人啊。” “我要起诉你们的。”张谷怒火冲天。 “请便。”刘语说完。一挥手,和见习刑警们一起把张谷带走了。 “这……”易小玉对刘语不满。 “他和你丈夫的案子有关联。”刘语说道。 “你说什么……”易小玉和崔显凤目瞪口呆。 “我是被冤枉的。”张谷挣扎着回过头来,对崔显凤说道。 “我们有证据,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刘语摇了摇头,笑道。 “这么说,张谷有犯罪嫌疑……”阿墨猜测。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和该犯罪嫌疑人争执,然后又企图从警方手里解救该犯罪嫌疑人。阿墨觉得头有些晕。 “这是真的……”接连几日没休息好的易小玉已经没有能量支撑自己了。她现在是满头雾水,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小玉姐,快!”崔显凤急忙伸手去扶易小玉,嘴里大喊让阿墨来帮忙。 阿墨赶快上前一步,和崔显凤一起,把易小玉送回到了黄一新的病房里。 “哟,小玉,你怎么啦?”正在病房里躺着的黄一新,忽然看到崔显凤和一个陌生男子扶着妻子走到自己旁边的病床上躺下,大惊。他要立起身来,可是伤痛却使得他无所作为。 “你先躺下,小玉姐没事的。”崔显凤安慰黄一新。 “她到底怎么了?”黄一新迫切地想知道妻子的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张谷呢?” “这……”崔显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说啊。”黄一新催促。 “张谷……被……”崔显凤怕说出来后惊了黄一新。 第72章 “张谷被警方带走了。”阿墨仗着自己和黄一新夫妇不熟,所以口无遮拦。 “他……他怎么了?”黄一新果然吃惊。 “他有犯罪嫌疑。”阿墨回答。 “他伤害了小贩?”黄一新猜测。 “没有。”阿墨说道:“他被怀疑是伤害你的嫌疑人。” “真的,这……怎么……可……能啊!”黄一新喃喃自语。他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当时小玉姐也在一边看着,所以她承受不了,就……”崔显凤对黄一新说道:“不过不要紧,小玉姐很快就会醒来的。” 黄一新没出声,他的大脑思维一片混乱。他扭过头看着昏迷过去的妻子,心里也很希望像妻子一样昏迷过去,什么也不用想。 “我想,这是个误会。”崔显凤小声说道。她凭直觉判断张谷不是打家劫舍的那种人。 “我也觉得不象。”阿墨同意。 “你怎么也……”崔显凤奇怪。她觉得阿墨和黄一新刚认识,而且两人还因言语不和险些动武的。 “有罪在身的嫌疑人能和我在公共场所纠缠吗?”阿墨解释:“躲还来不及呢。” “也对。”崔显凤不得不对阿墨刮目相看。 “你就在这儿照看他们,我去看看颜拯清。”阿墨说道。 “也好。”崔显凤点头。 “你怎么会忘了带协助审查证呢?”一名见习刑警问刚才拿不出有效证件的见习刑警。 “老虎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那人很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刘队及时出现的话,我们可就有麻烦了。”先说的那个教训同行。 “可别把自己当成老虎了,那样就成了好人和坏人都害怕的了。”刘语出现在手下的面前,说道:“如果连好人也害怕警察的话,那我们就变成私人保镖了。” “是。”两个见习刑警同时回答。 “准备审讯张谷。”刘语说完,朝审讯室走去。刘语没有责怪见习刑警没带协助审查证的事情,他觉得一个人如果摔倒了,那么他就不需要别人再来告诉他,摔倒在地之后会如何地疼。 “这次我一定把需要的都带齐了。”见习刑警响鼓不用重锤敲,誓与丢三落四脱轨。 张谷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审讯室里接受警察的问话,他环顾着审讯室,审讯室里显得非常简陋,除了自己坐着的椅子外,就是在他对面坐着警察的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了。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正紧盯着自己。 刘语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张谷。张谷懒得搭理刘语,他低头看自己坐的经过特殊工序的椅子。椅子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不知这上面坐过了多少犯罪嫌疑人呢。张谷心想。刚才他已经考虑了很多,他认为,一定是有人诬陷了自己,而这个诬陷自己的人肯定是那些小摊小贩们。 “你的姓名?”刘语问道。 “你们把我弄到这儿来,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张谷现在知道了什么叫阶下囚了,连声音上也能分辨出高低来。 “严肃点,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很多证据。”刘语面无表情地警告道:“正面回答问题。” “张谷。”张谷只好回答。 刘语乘胜追击,对张谷的年龄、性别等等一一提问,旨在消磨张谷大脑里的抵抗力细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谷回答着一个个提问,他的心里非常窝火,莫名其妙地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还被铐住了。 这时,刘语掏出火机来点烟。随着火机“啪”的一声响,似乎一时间点燃了张谷的一肚子怒火,他开始反击了:“我没有犯罪,我要控告你们。你们混淆黑白,冤枉好人。” “我们有你的证据。”刘语轻描淡说,故意用语言激怒张谷。 “你们凭什么怀疑我?简直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张谷对刘语满不在乎的口气给惹恼了:“拿出你们的破证据来好了!” “好好想想自己犯的事,主动交代问题,这样能为自己减轻罪行。”刘语苦口婆心。 “你们都是一群混蛋!”张谷大怒:“为了解决失业人口才设置了你们这帮白痴,我们的座位迟早会改变的,你们将会受到审判。下一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你们这些混蛋!” “大胆!”刘语不能让张谷继续口误遮拦,说道:“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如果棺材里面是你,我会掉泪的。”张谷毫不示弱:“那样人世间就可以少了许多冤案了。” “别和我们绕圈子。”刘语说道:“黄一新被抢劫的那个时间你在哪儿?” “我们一起吃完饭就散了。我输了钱之后,就到街上闲逛。”张谷想了想,压住了火气回答。 “谁能证明。”刘语问道。 “没人证明。”张谷回答。 “那你在街上做了什么?”刘语继续提问。 “怎么?你们怀疑我是抢劫黄一新的凶手!”张谷突然觉得很好笑,这是什么逻辑啊。他接着说道:“我和黄一新是朋友,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 “朋友算什么,连亲人之间都会呢。”刘语回答。他就是要让张谷的一腔怒火尽情燃烧。 “胡说八道,你们都是神经病啊。真正的罪犯没抓到,却拿我来当替罪羊!”张谷又有压不住的火焰开始燃烧了。 “你和黄一新有过身体接触吗?”刘语说道:“就是你们打过架,或者他流过血吗?” “这……”张谷糊涂了,他想了想,说道:“我们怎么会有那事呢?愿赌服输,我赢钱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跟我计较过嘛。” “你会滑旱冰?”刘语又问。 “会啊,这又这么啦?”张谷觉得刘语已经暗中调查了自己。 “你的旱冰鞋有没有借给别人用过,或者丢失过?”刘语问道。 “我的鞋子从不借给别人,也没丢失过。”张谷对自己的东西很爱护。 “这是你的旱冰鞋?”刘语把张谷的旱冰鞋放到了桌子上。 “是我的旱冰鞋。”张谷确认。 “那你解释一下上面的血迹。”刘语紧盯着张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抢劫黄一新的罪犯也穿着旱冰鞋,这双旱冰鞋上有黄一新的血迹。” “上面有黄一新的……”张谷惊讶:“不可能吧?” “经过有关部门鉴定过的。”刘语说道:“那天你根本就没有去逛街,而是做了另外一件事。” “我就是去逛街的,有证人,是父女俩。”张谷连忙解释,他有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那天他输了钱之后,为了减少损失,到街上去寻找目标,而目标就是那些小摊小贩。借罚款的机会,他还可以捞回不少钱。可是那天很背运,转悠了半天,张谷才总算发现了目标。那是父女二人,他们正在人行道上向行人兜售水果。张谷不动声色地走上去,以占道经营为借口,要没收该父女俩的劳动工具相要挟。那父女最终向他交了钱,还没敢要票。张谷他们是有任务的,每个月必须完成一定量的罚款,完成了有奖金。然后又由各自办理的罚款单来抽成,双份拿奖金。 “你的证人叫什么名字?”刘语问道。 “好象姓秦。”张谷回答。 “什么叫好象,说清楚点。那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刘语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张谷终于说出了那天的经过,现在他只有求助于那对被他罚了款的小贩父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你说的是实话吗?”刘语问道。 “绝无虚言。”张谷说道:“找到他们,我愿意退回他们的罚款。” “还退回罚款呢?你那不是罚款,是敲诈勒索,滥用职权。”刘语大怒:“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是加重我们的负担。” “如果我们不管理的话,那会加重城市的负担。”张谷小声嘀咕。 “如果被你们没收了劳动工具后,他们走上了不法之路怎么办?社会秩序还要不要了。”刘语讨厌毫无原则的张谷。他最近侦破了好几起案件,案件的制造者几乎都是被张谷这样的人侵害过的无业者。 “你不知道,他们老在商场附近或者街道上卖货。如果我们不管那会影响在商场里经营的合法经营者的利益,还有占道经营的小贩,他们就喜欢哪儿人多就往哪儿挤,这样会给街道带来拥堵。而且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行踪不定,万一谁吃了他们的东西中毒了怎么办?”张谷诉苦:“你说,他们这样不管行吗?要是我们睁只眼闭只眼的话,城里人不骂我们才怪呢。我们是替城里人和小贩挨骂的啊,真正的替罪羊,什么都是由城管来承担。甚至,我还比他们多了一样,现在都代替了罪犯了!” “你们定的每月要罚款多少钱的任务,本身就不具有合理性,应该说是毫无依据。都要象你们那样的,我们也定下任务,每年必须抓多少个罪犯,那能行吗?还不乱套了。”刘语说道。 “这你和我说没用,我顶多算是一个过了河的小卒。”张谷说道:“我说在你们没定那个该死的任务之前,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放了。只有我才能找那对姓秦的父女小贩,来证明我的清白了。” “对了,你知道黄一新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刘语问道。 “绝对没有。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从没见他和谁红过脸呢。”张谷说道:“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狠狠教训那小子一下。” “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但不是报私仇。”刘语说道。 第73章 “对了,黄一新除了被抢了钱之外,还被抢了什么?”张谷问道:“我的意思是,手机也被抢了吗?” “这儿是审讯室!”见习刑警看不下去了,他提醒张谷只能回答不能提问。 “是的,手机也不见了。”刘语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们就赶紧给黄一新被抢的手机打电话,然后查询接电话的人的方位。”看侦破片看多了,张谷觉得自己也有了侦探的素质。 “这还用你教吗?”见习刑警瞪了张谷一眼,这分明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为了能早日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也为了能让自己不受这份冤枉罪。我也不怕搬门弄斧了。”张谷自嘲。 “谢谢你的建议和意见。不过,被抢的手机早已关了机。”刘语回答。 “那就让我出去吧。我除了能找到那对父女来证明我的清白,兴许还能找到黄一新的手机,他的手机我很熟悉的。”张谷说道:“我能协助你们工作的,卖二手机的那帮家伙我很熟悉。” “你对这事还真上心的。”见习刑警说道。 “我不想让这世界变得很无奈。”张谷回答。 “你别在这儿怨天尤人的,真的假不了。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人的。”刘语说道:“今晚你就在这儿过一夜。” “什么意思?我说,如果你们把我当犯罪嫌疑人来调查,那你们绝对是在浪费时间。”张谷说道。 “主要是给你一个体验失去自由的机会,万一哪天你因为滥用职权乱罚款被小贩告发了。那你就不会对这儿感到陌生了。”刘语说道:“给你个明确的答复,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好,我警钟长鸣。”张谷无奈:“不过我永远不想来这儿——见你们。” “我也是。”刘语说完,挥了挥手,让人把张谷带离了审讯室。 “就这么让他离开?”见习刑警问道。 “他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罪犯。”刘语回答。 “那旱冰鞋上可是有黄一新的血迹啊。”见习刑警觉得这是最直接的证据了。 刘语没说话。其实在刚才和张谷对视时,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他已经发觉张谷不是自己正在寻找的犯罪嫌疑人了。但是,为什么张谷的旱冰鞋上会有刘语的血迹呢,这该怎么解释? 看到刘语正在思索,见习刑警大气也不敢出,他怕打乱了刘语的思绪。刘语和见习刑警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审讯室里,耳边不时传来蚊子飞过的声音,见习刑警感到自己的腿发麻了。幸好蚊子没对自己的血液感兴趣,不然可受不了那份折腾了。见习刑警暗想。不过话有说回来,如果不是蚊子出了问题,一定是人本身有了问题。不然,一向嗜血如命的蚊子,怎么突然就不食人血了呢?这么一想,见习刑警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了。 “啪!”刘语突然拍打蚊子,然后仔细看掌中毙命的蚊子。连拍了几只蚊子细看之后,他拿起了张谷的旱冰鞋朝审讯室外走去。 “刘队,你要去哪儿?”见习刑警问道。 “化验室。”刘语边走边说。 “我马上就过来。”见习刑警说道。他现在腿正发麻,没办法运动。 “你怎么了?”刘语停下脚步,回过头看手下。 “我腿麻。”见习刑警回答:“马上就会缓过劲来的。” “没事就好。”刘语说道:“等会你赶快给我弄几只蚊子送过来,要活的。” “现在我就捉。”虽然迷惑,但是见习刑警还是服从命令,他马上就伸手捕捉身边飞过的蚊子。 “车里的蚊子比较多。”刘语笑道。他转身朝化验室里走去。 正好是化验室的主任在值班,他一看到刘语来了,连忙问道:“又有新货被发掘了?” “还是老货,请您再给验证一下。”刘语把旱冰鞋递给了主任。他们管鉴定物证叫验货。 “你有没有搞错,这不是刚给你验过的鞋子吗?”主任接过鞋子来一看,不满意了。 “我的意思是……”刘语说道。 “怎么?你小子不信任我了啊。”主任打断了刘语的话。 “怎么敢呢?谁不知道化验室里有个高手啊,就冲您这名气,借我几个胆也不敢不信任你老人家的。”刘语给主任唱赞歌。 “就把我称做化名啊,化验室里的名角。”主任故意板起了脸,说道:“你小子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那就看您老人家自己怎么想了呢?”刘语答道:“反正人老了,什么都会跟着老的,尤其是脸上的皮肤之类的。但是,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的技术的确是宝刀不老。” “人有肉可不在皱纹上啊。好了,别说了,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主任停止了玩笑,对刘语说道:“这血迹我敢打包票,鉴定方面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对了,要说有疑点,就是产生了一点新的基因。但是,那是可以忽略的。” “哟,还真有疑点啊。关键就是那个新出现的基因了,你要负责帮我搞清楚。”刘语说道:“一个嫌疑人的清白指不定就在这儿了呢。” “这根本不算是问题。”主任解释:“属于正常范围。” “我没说有问题,我是要重新鉴定。”刘语自己把自己绕住了。 “没事找事就是有问题。”主任说道。 “是这么回事。”刘语把案情给主任详细说了一遍,接着又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认为很可能是有蚊子叮咬了黄一新之后,该蚊子又不幸死于张谷的旱冰鞋下,以至于上面留有黄一新的血迹。” “很有可能。你的意思是让我化验蚊子,对吗?。”主任居然同意刘语的意见,他就是因为能接受一些很意外的事情,才成为了局里举足轻重的专家的。 “蚊子带来了。”见习刑警跑步赶到了化验室。 “不过,我觉得现在的蚊子不咬人。”主任说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语回答。 “我仔细看看,旱冰鞋上的血样和蚊子身体内的血样是否一致。”主任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工作方向。 “让它来吸食我的血,看看进入它的体内之后,会不会和你发现的黄一新的血样一样,会有新的基因产生。”刘语说完。故意让蚊子吸食自己的血,可是蚊子坚决不吸食。 “这只蚊子智商不低,它可不打算吃最后的晚餐呢。”见习刑警让另一只蚊子来吸食自己的血液,说道:“换一只试试看?” “它不愿意吸食咱们的血。”刘语看那只蚊子也同样不吸食手下的血,说道:“该不会都是公蚊子吧,只有母蚊子在繁殖时才吸食血液的。” “很难说,也许蚊子们和我们人类一样,也重男亲女,所以现在母蚊子已经很稀少了呢。”手下推测:“或许是蚊子们得了什么病症,只能生产公蚊子了呢,眼看就快绝种……不过,也不对啊,给人的感觉是蚊子越来越多了呀!” “异性相吸,他捕获的蚊子应该都是母的嘛。”主任笑了笑,说道:“我先想办法让它吞血,然后研究看看。” “给您两个免费使唤的助手。”刘语和手下跟随主任走进了化验室。 第二十五章失踪了的植物人 蓝芳芳和花花儿跟随张谷一起进了审讯室。 眼看着自己亲手实施的复仇计划,如愿以偿地进行着,它们感到欣喜万分。张谷的旱冰鞋上出现的黄一新的血液,就是蓝芳芳和花花儿的杰作。为了运血它们忙碌了一夜,从医院到张谷家对于它们来说的确是路途遥远。当一切努力和辛苦得到了回报的时候,蓝芳芳和花花儿为自己的付出感到值得,它们在情感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报复的心理也得到了一次彻底的宣泄。 “你也有今天。”蓝芳芳冲着张谷咆哮。 “小姐,我们坐山观虎斗。”花花儿对蓝芳芳说道。 “是应该好好观摩学习。”蓝芳芳的目标是最终能审判人类。 “张谷还不承认。”花花儿说道:“不知又要耗废多长时间了呢。” “对付同类,人类比对付我们都有办法的。”蓝芳芳回答。 “你看,连椅子都和外面的不一样呢。”花花儿对张谷坐的椅子产生了兴趣:“等会我也去坐坐,看会是什么感觉?” “肯定是很不自由的感觉。”蓝芳芳说道。 “那我可不去坐。”花花儿想起了在姚感和颜君墨的新房里,自己被关到蚊帐里的事。平时花花儿自己在蚊帐里呆三天三夜也没事,可是被里岛岛关到蚊帐里后,它却连一秒钟也不愿意停留。 “即使审讯结束也不能让他安歇。”蓝芳芳准备折腾张谷。 “不折腾他,他也睡不着。”花花儿回答。 “谁让他与我们为敌呢。”蓝芳芳咬牙切齿的说道。它又想起了死于张谷手下的许搏。 “小姐,我突然觉得我们就是弱势群体。”花花儿忽然伤感地说道:“就像他们说的小摊小贩一样,老被人类驱赶。” “人类是城管,不,应该称他们为球管。”蓝芳芳接着说道:“他们是管理地球的,什么动物都被他们驱赶。” “那要怎样才能不被人类驱赶呢?而且还能得到他们的爱护和理解呢?”花花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它想改变这一切。 “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什么都听从他们的,什么都为他们的利益服务,还要会琢磨他们的心思,能逗他们开心,能让他们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二是等待他们建立蚊族自然保护区。” 第74章 蓝芳芳说道。 “前者相当于宠物。后者简直是不可能。”花花儿觉得蚊族比较人轻言微:“连比我们有影响力的老鼠都还没建立自然保护区呢。” “那就只有和他们竞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蓝芳芳说道。 “看样子,警察没把张谷当成犯罪嫌疑人看待。”看到刘语只打算让张谷失去一夜的自由,花花儿觉得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这人不得了。”已经有了如此铁证,刘语还打算放人,蓝芳芳不由得对刘语的判断力敬佩有加。 “今晚我们代替警察去审讯他。”花花儿气急败坏。 “现在就去……”蓝芳芳同意。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它感到一阵恶心,又开始呕吐了。 “你……”花花儿也开始有了反应。呕吐之后,它感到肚子隐隐作痛。 “先去补充点热量,看样子快生产了。”呕吐过后,蓝芳芳有气无力地说道。 两个产妇相互搀扶着向张谷靠近。吸食了张谷的血液后,它们飞到一个小水洼,繁殖后代去了。 在黑暗中,颜拯清拼命地奔跑着,漫无目的地寻找着通往光明的路径。他觉得自己坠落到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深渊,他的前方似乎挂满了一幕幕黑布。颜拯清张开双手撕扯着黑布向前走,黑暗却始终跟随着他,永远扯不完的黑布。颜拯清失去了耐心,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许久,一阵歌声飘过。歌声似乎对颜拯清比较赶兴趣,它反复地在颜拯清的耳边回荡。颜拯清环顾四周,什么也看不到。但歌声似乎给了颜拯清希望,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前行。很快,歌声消失了,颜拯清又颓废地坐到了地上。这样持续了很多次后,颜拯清已经没有了走出去的信心了。可是,歌声仍旧会隔三差五地在他的耳边回荡。 这次,颜拯清又听到了歌声。和以往不同,这是听不懂歌词的歌声。他的心里顿时一阵激荡,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歌词,但是其婉转凄凉的旋律却早已深深地打动了颜拯清。只见他挥动着两只手,一边撕扯黑布一边朝歌声的发源地奔跑。颜拯清一定要找到能唱出这样的歌曲的人,他不停地奔跑着,直到累得爬到了地上。无论颜拯清怎么向歌声的发源地奔跑,可是感觉歌声仍旧和自己的距离未变。躺在地上歇气的颜拯清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他在心里默记着该首歌曲的旋律。 这首歌曲要怎么填词呢?颜拯清寻找心中可以依托的对象,可是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现在,他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他甚至忘记了曾经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留下爱与恨的人。这时,颜拯清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那个声音如一缕甘泉,流到了颜拯清的内心深处。那声音婉转动听,正在向他讲述着一个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那些故事似乎都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和那声音一样,既熟悉有陌生。 夜深人静,熄灯后的医院里显得一片宁静。经过窗口的月光像一面薄纱,轻轻地透过窗口,分外温柔地铺在了病人们的身上。 这时,奇迹诞生了。躺在病床上的颜拯清忽然睁开了眼睛,当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惊异。这是哪儿呢?颜拯清环顾房间,里面没一个人。他慢慢地立起身体,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夜风吹打着树叶,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床头的桌子上有一个东西闪烁着幽蓝的光线,仔细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机。忽然,颜拯清忽然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旋律在远方牵引着自己,他胡乱穿上自己的衣服,拿起手机,匆匆走出了房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医院里。颜拯清顾不得多想,他的脑海里仅仅只储存着刚才在黑暗中听到的旋律。 颜拯清走医院大门时,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虽然眼前是灯火辉通明的街道。 一阵微风吹过,颜拯清隐隐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寻声走过去,哭泣声来自医院门外的一个角落里。那是一个被灯光遗忘的角落。 对方显然也发现有人朝自己走来,哭泣声顿时停住了。 “需要我帮忙吗?”颜拯清在和对方有一段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不……需要……”对方是个女孩,她迟疑了片刻,说道。 “我叫颜拯清,不是坏人。”颜拯清靠近对方,他觉得一个女孩半夜在外哭泣,肯定是有难事。 “你别……过……来……”对方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颜拯清。 “这……”颜拯清不知如何是好,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环顾周围。不远处是一个花坛,花坛里种满了昙花,一朵昙花正慢慢地张开了花瓣,它即将绽放。颜拯清连忙转过头,对那女孩说道:“快看,昙花!” 她没回答,但颜拯清看到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花坛那边。爱花是女性的天性。 昙花默默地开放着,直到把一生最美丽的容颜展示在两人的眼前。 “昙花真美啊!”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颜拯清的身边观看昙花了。 颜拯清没说话,他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也看到了花谢的前奏。 果然,刚才还是美艳无比的昙花很快就开始凋零了。女孩连忙上前,双手捧住将要坠落的花瓣。 “青春一去就不复返了。”颜拯清走上前对那女孩说道。他看到花瓣上竟然有几滴水珠,抬头一看,原来那是女孩流下的泪滴。 “你说,人是不是也和昙花一样?”那女孩突然问道。 “不一样。”颜拯清回答。 “最终还不是要凋谢的。”女孩说道。 “虽然最终都会凋谢。”颜拯清解释:“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花,有些人不是花。” “我听不懂。”女孩没理解。 “你以后会懂的。”颜拯清也没解释。 “你正在住院?”女孩问道。她看到颜拯清穿着病人统一穿的服装。 “这……”颜拯清无语。 “你得了什么病?”女孩又问。 “这……”颜拯清不知怎么回答对方,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却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你回去继续医治吧,祝你早日康复。”女孩以为颜拯清有难言之隐,所以也没有多问。 “我没病啊,大概是走错地方了。”颜拯清反问道:“刚才你为什么哭泣呢?告诉我,我能帮你的。” “没什么……”女孩显然是不愿意说。 “你的亲人离开了?”颜拯清猜测。他看到了女孩的发鬓上有一朵白花,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清晰。 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顿时痛哭流涕。颜拯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他把女孩揽入了怀抱中,期盼给她一丝温暖。 原来,女孩就是张谷要找的秦氏父女了。女孩的名字叫秦勤。 不过,现在只剩下秦勤一人了。她的父亲因为不堪生活的重负,跃入了海中。被救上来送到了医院,在抢救无效后,永远地离开了秦勤。没有了住处的秦勤只好在医院外露宿,她之所以选择在医院附近,是因为父亲的尸体还没有送到殡仪馆。现在她已经没有能力支付运输费用以及相关的火化费用了。 “我帮你想办法。”得知这一情况后,颜拯清对秦勤说道。他伸手摸了摸口袋,发现能解决问题的就剩下自己的这个手机了。 “我不能要你的钱,你住院也要交很多费用呢。”秦勤说道。她心里甚至认为颜拯清一定是因为救治无望或者无钱继续医治而欠了很多医疗费,所以此刻正打算逃离医院的呢。 “我把这手机卖了,不就有钱了吗?”颜拯清大喜。 “你不和你的家人和朋友通话了?”秦勤提醒道。 “我只认识你啊。”颜拯清如实回答。此刻他已是记忆全无了。 “想不到你也和我一样啊。”秦勤忍不住又流泪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阵刺眼的车灯闪过,一辆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泊。只见从车里匆匆下来了三个人,中间那人被搀扶着,朝医院大门走去。待那三人走远后,出租车司机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听音乐。随后,又掏出烟来点着,开始吞云吐雾。 车里的音乐随风飘散,歌声传到了颜拯清和秦勤的耳朵里。 (女)我即将绽放 在这月圆的夜晚 你是否会来探望 (男)我开始彷徨 在这无眠的夜晚 你是否还有所盼 (女)我要你陪伴 属于我的夜晚 燃烧着爱的渴望 (男)我感到迷茫 关于你的愿望 注定是爱的沧桑 (女)红尘的短暂 凋零的夜晚 谁卸下了一抹红妆 (男)红尘的离合 相逢的夜晚 谁留下了一声残喘 (女)请你陪伴着我 陪伴着我到灯火阑珊 (男)请你依偎着我 依偎着我到梦的天堂 (女)最后的缠绵 最美的绽放 最终会花落人散 (男)最后的眷恋 最美的花瓣 最终是心痛相伴 (合)无言的含泪的眼眸 是回首时已经憔悴的脸庞 任缘分百辗千转寻找来生的归属 地老天荒终难遗忘 颜拯清拿着手机朝出租车走去,秦勤也跟了上去。 正准备休息片刻的出租车司机以为又有消费者要搭乘自己的交通工具,连忙把刚点燃的烟头扔了。 “请问您到哪儿?” 第75章 司机问道。 “您好,我急需用钱,想卖了这部手机。”颜拯清说道:“请您帮帮忙。” “我已经有了,你那手机我可看不上眼。”司机一看对方的手机就知道是比较高端的产品。所以他故意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欲擒故纵。 “我这手机很不错的,价格也公道,你仔细看看。”颜拯清恳求司机。 “要多少钱?”司机一看对方身上穿着病人的衣服,就料定对方一定是弹尽粮绝了,所以才在半夜里来卖自己的手机的。 “应该值这个数。”颜拯清报价。 “太高了,你以为这是黄金啊。”司机说了一个物无所值的价钱。 “能不能再加点,我等着急用呢。”颜拯清哀求对方。 “别卖了。”秦勤对颜拯清说道:“即使要卖,也等明天我们到市场上去卖,价格比这高得多了。” “呵呵,那你们去试试看。”司机故意危言耸听:“最近警察正在追查一部和案件有关的手机,小心被找去盘问。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哟,你的音乐完了,可以再放一遍吗?”原来刚才那首歌是秦勤崇拜的那个男歌星唱的。 “这可是我刚买来的光盘啊,里面都是最新歌曲,这样吧。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这个价钱买给我的话,我可以为你把这些歌曲全部放一遍。”司机一脸的吝啬。 “你……”秦勤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就卖给你算了,真正的物美价廉。”颜拯清打算明天就去找工作挣钱,另外买一部手机。 “但愿这部手机和那案件没联系。”司机早已看出了这是一部有着合法手续的手机,他是得了便宜卖乖。 “绝对是正版的。”颜拯清把手机递给了司机后,又接过钱,说道:“快播放音乐。” 司机连忙播放刚才的那首歌。 “别放了。”秦勤再次听到这首歌曲时,突然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那司机愣了愣,发动汽车溜了。 “你怎么了?”颜拯清差异,这是秦勤4喜欢听的歌星唱的歌啊。 “有的人本身就不是花。”秦勤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从此,她在听那男歌星的歌时,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份心境了。 颜拯清为那男歌星无辜失去了一个歌迷而感到惋惜不已。他觉得如果以后自己发行歌曲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歌迷群的仁爱指数。 “你怎么这么低就把手机卖给他了呢?非常的不值得。”秦勤觉得颜拯清太亏了。其实她也是吃亏者,连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也丢了。 “明天我就去找事情做,很快就可以买一部更好的手机的。”颜拯清很轻松地说道。 “你……”秦勤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颜拯清,她觉得颜拯清很是想当然。因为没钱,刚变卖了手机不说,况且他还是个病号嫌疑人。 “这些钱可以让你父亲离开医院了。”颜拯清把钱递给秦勤,说道。 “你还是为自己留着吧。”秦勤是苦大出身,知道人世艰难。所以她不愿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她觉得颜拯清也是泥菩萨过河。 “如果你不接受,那我的手机算是白扔了。”颜拯清对秦勤说道:“它的通话功能是远远比不过帮助别人度过困境的。” “我一定会还你的。谢谢。”秦勤被颜拯清的真诚打动了。 “走吧。”颜拯清和秦勤朝医院里走去。 他们找到了值班医生交清了费用,又给殡仪馆拨打了电话,那边的送葬车很快就来到了。在值班医生的注视下,颜拯清陪伴秦勤到太平间里把她的父亲的遗体送到了车上。医生竟然没对身穿病号服装的颜拯清感兴趣,他大概以为颜拯清是英雄救美。 “你不住院了?”秦勤看到颜拯清也跟着上了车,问道。她一直把颜拯清当作病人。 “我没病啊。”颜拯清重复。 “那你穿的衣服是什么?”秦勤指着颜拯清的住院服,再次重复。 “大概是黑夜里穿错了的。”颜拯清说着,也上了车。 “你该不会是医院里逃跑的病人吧?”那司机对颜拯清的身份表示怀疑。 “绝对不是。”颜拯清摆了个难度系数比较高的造型之后,说道:“病人有我这精神劲吗?” “的确不象是有病的。”司机嘀咕着,启动车朝殡仪馆疾驶而去。 “车速是不是太快了点?”颜拯清提出质疑。 “当然要快了,忙着呢。”司机回答:“都排着队等着的,晚上的价格比白天的便宜多了。” “是这样啊。”颜拯清若有所思。人的一生都是在消费,消费食物、消费能源、消费时间,就算死了也同样是在消费。颜拯清觉得只有在思想上和精神上有所升华,自己才不会被消费。不知怎么回事,他又想起了那个哀伤的旋律。 秦勤的抽泣声把颜拯清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车已经停泊在了殡仪馆门前。接着,追悼会付费换寿衣等等一气呵成。很快,秦勤手里捧着父亲的骨灰走出了殡仪馆。 “你看,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颜拯清对一脸迷茫的秦勤说道。 “即使太阳出来了,也照不到这儿的。”秦勤抬起头来,看着周围高耸入云的大厦,说道:“我们自己去找阳光,到海边去。” “好的。”颜拯清觉得在海边看日出一定很惬意。 “等等,我得给你弄件衣服。”秦勤忽然想起颜拯清还在穿着住院服。 “我早就讨厌这身衣服了。哟,这儿有现成的。”颜拯清看了看四周,他发现殡仪馆门外丢着一些衣服。 “我去给你买衣服。”秦勤知道那些衣服是死者家属给死者更换了寿衣之后,随手扔下的。 “半夜三更的,哪儿还有服装店开门呢?”颜拯清知道秦勤办完了所有事后,那卖手机所得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颜拯清开始换衣服,秦勤把头转到了一边,她的身子在颤抖。 “好了,还很合身,好像是替我准备的。”颜拯清换好衣服,来到了秦勤的身后。 秦勤忽然回身扑到了颜拯清的怀里嚎啕大哭。颜拯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任凭秦勤把胸中的忧愁倾泻出来。 “我们到海边看日出吧。”许久,颜拯清才说道。 “我要亲手为你缝一套天下最好的衣服。”秦勤抽泣着说。 颜拯清点了点头,他用手轻轻地拭去秦勤脸上的泪水。两人朝海边走去。由于很快就要到黎明时分了,所以此时他们只好沿着漆黑的小巷摸索着前行。 在黄一新的呼唤下,易小玉很快就醒过来了。 “你先躺会儿。”崔显凤看易小玉要起来,忙说道。 “躺着思绪混乱。”易小玉坚持要起床。 “那也好。”崔显凤扶易小玉起来。 “一早我就到刘队长那儿问问张谷的情况。”易小玉要亲自会会张谷,她说道:“张谷怎么就成了嫌疑人了呢,这也太离谱了。” “没到案件完全结束,他们是不会让你见到张谷的。”黄一新说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那个在海里战胜鲨鱼的英雄叫什么来着?”易小玉忽然问道。 “显凤可真有眼光。”黄一新插嘴。 “叫颜拯清。”崔显凤说道:“现在还没有醒呢。” “在显凤无微不至的关怀下,颜拯清一定会很快醒来的。”黄一新调侃道:“我不也是在你小玉姐的关怀下成功苏醒的吗?” “我可没有小玉姐那么大的魅力啊。”崔显凤笑道。 “你……”易小玉指着夫君说道:“就会耍贫嘴。”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终停留在了门外。 “崔老师……”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像是阿墨,我出去看看。”崔显凤对黄一新夫妇说道。 “到这边来一下。”看到崔显凤之后,阿墨急忙说道。 “什么事?”崔显凤尽量做好了即将迎接悲伤的心理准备,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颜拯清……”阿墨话还没说完就被崔显凤打断了。 “颜拯清怎么啦?快说……”崔显凤问完后,突然撇下了阿墨,朝颜拯清的病房跑去。 “我再最后看他一眼。”病房里呈现出一幅人去楼空的画面,崔显凤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失声痛哭。她以为自己已经和颜拯清阴阳相隔了。 “看不到了。”阿墨说道:“医生也正在寻找他呢。” “你是说颜拯清失踪了?”崔显凤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是他和他的衣服一起失踪的。”阿墨纠正。 “颜拯清真的醒了!”崔显凤大悲之后进入了大喜状态。 “哟,刚才我怎么说的。”这时,船长出现在了病房里。他对崔显凤说道:“你一来,颜拯清就醒了啊。” “可是还没找到人呢?”阿墨说道。 “只要醒来了就好,你们有情人总会有邂逅的一天。”船长很乐观。 “怎么醒来就跑了呢?”阿墨对崔显凤说道:“如果当时就我一人出去,而让你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这是谁也不可预料的。”崔显凤说道:“只要他醒来了就好。” “也许颜拯清是到外面去找你呢。”船长对崔显凤说道:“谁知道刚才你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或许是到你家里去了也说不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联界》报社的许主编和许记者满脸焦急,也匆匆赶到了医院。现在的情况是,颜拯清已经成为了报纸畅销的基础。 第76章 如果颜拯清再躺三天的话,报社投出的所有钱都将收回来了。 阿墨和船长七嘴八舌地介绍情况,许记者连忙奋笔疾书。本来他已经早已提前写好了颜拯清在医院里的连载报道,可是现在看来是白忙活了。从这事许记者明白了一个道理,新闻是不能提前写的。主编把稿子带回去印刷。油墨和纸张搅拌在了一起,一种新的物质顿时产生了,真实和谎言并存。 翌日,《联界》报社令熙熙攘攘的城市注入了兴奋剂,而街头巷尾的话题也使得报社增加了活力。本来已是老生常谈稍显平淡的颜拯清搏鲨记,似乎也跟随着颜拯清的苏醒又扬起了一波巨浪。本来需要三天收回的钱,由于报纸和广告出乎意料的火暴,《联界》报社赚大发了。 刘语从化验室里出来,紧缩眉头。 除了那只被强迫食用了人血的蚊子体内有血外,其他蚊子的体内只有油!石油!而从那只食用了人血的蚊子体内取出的血样,和张谷的旱冰鞋上的血迹也是异曲同因。 毫无疑问,张谷是被栽赃的! 现在,有两个疑问在刘语的脑海中翻腾。 谁要陷害张谷呢?这似乎也不难解释,他做城管那么多年,靠着牺牲众多小贩的利益爬到了一个头目的位置,自然会树敌不少。可是蚊子体内出现的石油是怎么回事?难道蚊子变异了?最近好像没听说蚊子叮咬人,难道蚊子都改变了生活习性了?它们只对石油感兴趣了?这简直就是一道解不开的迷。虽然看似与本案无关,可是刘语却总是想到这个问题。 “我终于自由了。”张谷从预备役监房里出来后,看到了正在徘徊的刘语,说道:“早上好,警官先生,祝你好运,早日破案。” “谢谢你协助我们的工作,你昨夜一定失眠了吧。”刘语看着一脸倦容的张谷说道。 “我是半夜不怕鬼敲门的。”张谷抱怨道:“只是你们这儿蚊子太多了。不然,我很可能还要再多睡一会儿。我想通了,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实践,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是吗?那以后有的是机会。”刘语心里一动,接着说道:“对了,昨晚是我太疏忽了,应该找个蚊香给你的。你没有被叮咬吧?” “被叮咬的惨了,可痒死我了,你们这儿的蚊子太狠了。”张谷露出了被蚊子袭击后,自己又添油加醋增加的伤痕。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刘语说道。这儿的蚊子的确是很毒的,从张谷近乎自残的抓痕上看。 “男人,对自己狠一点。”张谷指着自己的皮鞋,说了一句时下很流行的皮鞋广告语。 “离开这儿之后就不会有蚊子来袭击你了。”刘语笑道。 “你们有培养蚊子伤人的嫌疑。”张谷想了想,说道:“似乎只有这儿的蚊子才袭击人。” “也许蚊子以为你是犯罪嫌疑人。”刘语说完,连自己也惊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诞生了,莫非蚊子对犯罪嫌疑人敏感? “珍爱生命,远离嫌疑。”张谷对刘语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再……”刘语话没说完就被张谷打断了。 “你别和我说那个词汇,我不打算再和你们有往来了。”张谷边说着话边离开了刘语。 “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被端到了刘语面前。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啊。”刘语回头一看,是化验室主任。 “你给了我一个研究课题,从现在起我要开始研究蚊子的食性了。”主任笑道:“这大概就是古人叫的投桃报李了吧。” “应该叫投蚊子报混沌。”刘语幽默。 第二十六章辛酸的打工日子(上) 7 太阳从海天之间冉冉升起,光芒四射,映得海面一片通红。伫立在海边看日出的人很多,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心中感觉到一阵由衷的温暖,每天都能看到太阳的人都是幸福的。 此刻,人们的眼里充满了希望,看着初升的红日,他们似乎得到了大自然无私的恩赐。人类的聪明在于会把大自然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能量,而正在观看日出的人们现在已经从太阳那儿得到了无限的能量。可是谁也不去想,在海天那边的同胞,现在正在黑夜之中苦苦地煎熬着。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就象太阳和月亮不会同时出现在人们的眼帘里一样。所以,到海边来看日出的人们,眼中透露着焦急的心情。他们希望尽快看到太阳显示自己无穷的力量,冲破层层阻力升起在天空之上,以此来驱赶隐藏在自己心中的黑暗和寒冷。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谁也阻止不了。”秦勤正在接受着阳光的沐浴。 “曾经有一个传说,说有一天太阳没有升起来,天下一片黑暗。就有人去寻找太阳……”颜拯清讲故事。 “太阳很重要的。”秦勤点头:“如果是那样,我也会去寻找的。” “其实太阳就在眼前。”颜拯清连忙说道。 “心中的太阳永不落。”秦勤似乎已经把太阳放到了心中。 “怎么就开始散了啊?”颜拯清看到刚才人潮人海的海滩开始退潮了。有往高处退的,也有往低处退的。往高处退的人都忙着为自己的希望奔波去了,而往低处退的则和海水融合在了一起。 “你会游泳吗?”秦勤问道。 “应该会吧。”颜拯清嘴不说出来,但他的心里有点怕。 “你怕水?”秦勤又问。 “不怕,有机会我们去游泳。”颜拯清回答。 “一定去。”秦勤知道现在他们连泳衣都买不起。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泳龄长吗?”颜拯清问道。 “五岁时就会了。”秦勤回答。 “那么早!”颜拯清惊讶:“你父亲教你的。” “自己练成的。”秦勤说道:“那次偷偷跑出去玩,掉进了一个鱼塘里。偏偏看鱼塘的人又不在,呼救无用的情况下,只好自救了。” “被逼无奈啊。”颜拯清说道。 “就这样学会了游泳。”秦勤笑了笑,说道:“那次我可是双赢啊。” “学会了游泳,变得坚强了。”颜拯清说道。 “落一次水就坚强了?没那么夸张吧。”秦勤笑道:“爬出鱼塘后,我发现我的兜里有东西在动,掏出来一看,呵呵,是一条小红鱼。” “说不定是鱼把你救起来的呢。”颜拯清也笑道。 “我当时想了想,这鱼在鱼塘里迟早是人们的盘中餐,就干脆把它放到旁边的小河里去了。”秦勤继续回忆着童年的时光,说道:“怕这条小红鱼到了陌生的环境里会很孤单的,所以我还故意在河边坐了好久,直到被父亲找了回去。为此,我还感冒了呢。” “别动,抬起头来,看着那片海域。”颜拯清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那条鱼说不定就在海里看着你呢。” “你可真会借题发挥。”秦勤笑道。 “我们到那边去。”颜拯清看人潮退得差不多了,说道。 “人们仅仅是来看日出的,太阳出来了,也就达到目的了。”秦勤回答。 “就象有些人一样,孩子出生之后就不管了。”颜拯清顺嘴说道。 秦勤沉默。 “我是说……”颜拯清急欲解释。他忽然想起秦勤的父亲是选择非正常离开秦勤的。 “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秦勤没等颜拯清解释,就对颜拯清说道。 “怎么……会……不是呢?”颜拯清一时愣住了。 “我是捡来的。”秦勤的脸上显得很平静。 “那你有亲人的线索吗?”颜拯清觉得秦勤会去寻找亲人的。 “父亲捡到我时,我只有十个月大。”秦勤看着滚滚海涛,说道:“我被一件破棉袄裹着,丢在一棵双胞树下。父亲抱着我在周围问了很多人,可是没人知道我来自何方。后来有人告诉父亲,还是好好抚养这孩子吧,故意丢孩子的人是找不到的了。” 这时,一个走路东张西望的男子不小心撞到了秦勤。 “你是怎么走路的?”颜拯清对那男子说道。 “我就这样,怎么啦?”那男子挺横的。 “介子哥。”秦勤突然朝那人叫道。 “哟,这不是秦勤吗?”那被秦勤叫做介子哥的人说道。 “你把她撞痛了。”颜拯清故意说道。 “对不起啊,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介子哥看了看颜拯清不太得体的衣服,对秦勤一脸的关怀表情。 “他叫颜拯清。”秦勤忙介绍。 “我叫介子。有难处可以找我。”介子有点瞧不起颜拯清。 “谢谢。我还没碰到过难事呢。”直觉告诉颜拯清,介子这人靠不住。 “大伯还好吗?”介子问秦勤,他看到了秦勤手里的骨灰盒:“咦,这是什么?” “他……”秦勤哭泣。 颜拯清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来为他老人家送终。”介子声音沉重,他接过骨灰盒。 “到礁石那边去。”秦勤指着人比较稀少的海边说道。秦勤无力支付昂贵的墓地费用,她打算到海边抛洒骨灰。 “我去购买墓地。”介子说道:“他老人家一辈子什么也没有,现在为他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也是应该的。” “介子哥。”秦勤感激不已,未语先流泪。 介子带着秦勤和颜拯清找到了公墓管理处。现在的墓地炒得很火,很多距离死亡还很遥远的人都提前购买了墓地,然后再高价卖出,以此来赢得暴利。介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各方面比较适宜的墓地。 第77章 在等待介子办理墓地手续时,颜拯清问秦勤:“他好像对你们很关心啊?” “是啊。”秦勤解释:“介子哥以前刚被释放时,没有栖身之处,是我父亲救济他的。一次,他在外面不知怎么被别人打了,险些死去,也是我父亲用草药帮他医治好的。后来,听说他到外面闯世界了,就没有了消息。现在能这样,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吧。” “介子哥,你是做什么的?”安葬完毕后,秦勤对介子的钱表示怀疑。 “炒股挣的呗。”介子顺口回答。 秦勤撇了撇嘴角,她觉得介子炒股的可能性极小。虽说现在的巨贪们在说自己的不正当所得时,往往都是以炒股或者买彩票赌博等来相搪塞。但是秦勤还是愿意相信。毕竟介子哥没权。 一切办完了,介子又带颜拯清和秦勤去吃早饭。早已饥寒交迫的颜拯清和秦勤狼吞虎咽。 “愿意到我那儿去做事吗?”介子觉得面前的这两人现在一定是饥不择食。 “这……”秦勤看颜拯清。 “主要是做什么事的?”颜拯清问道。 “看一个垃圾场,收门票费。”介子丝毫不顾及正在吃饭的两人,说道。 “垃圾场!还收门票?”颜拯清惊讶。 “是啊。”介子觉得颜拯清少见多怪:“和上厕所一样。” “我们先去试试看。”秦勤深知时下找工作不易。 “那就谢谢你了。”颜拯清对介子说道,他同意去了。虽然颜拯清觉得介子这人靠不住,但是从他帮助秦勤的过程来看,还是挺仗义的。 饭后,颜拯清和秦勤跟随介子来到了垃圾场。 熏天的臭气弥漫在空气中,一个堆满了垃圾之后形成了山峰的地上,不时有几辆垃圾车轰鸣而过。除了一个出入的缺口,垃圾场周围都用木桩和铁丝网圈着。许多人已经在里面拾捡垃圾了,还有一些在外面观看。 “你们就在这儿给我收钱,我绝不会亏待你们的。”介子对颜拯清和秦勤说道。 “哪儿的话,谢谢你帮助我们。”颜拯清连忙说道:“我们一定好好做。” “是啊,介子哥你放心好了。”秦勤感激不已。 “我把事情了结一下。”介子找来了一个青年人,这人是原先在垃圾场给介子收钱的。介子对那人说道:“今天的钱不用上交了,你可以走了。” “别,大哥,你让我继续在这儿吧。工钱还可以再减少的,我不能没有这饭碗了啊!”那人把刚手的钱递给介子,介子没接。他得知介子要将自己扫地出门已成定局时,立刻哭着央求道:“求求你了,如果我没了收入,我就不能给我父亲继续买药了,他的病又要发作了啊……” “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吧。”介子毫不心软:“靠我给你的这点工钱,你一辈子也别想治好你父亲的病。” “那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父亲的病情平稳了再让我离开,好吗?”那人伤心不已。 “不行,你当这是做买卖啊。”介子斩钉截铁:“你必须现在就离开。” “介子哥,你看他也是为了治他父亲的病,才哀求你的,你就让他留下吧。我们不做了。”秦勤在一旁看得心酸,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是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打算能找到其他事做的。”颜拯清同意秦勤说的。 “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是不会再要他的了。”介子对颜拯清和秦勤说道:“你们要做好人也罢,要另外找事做也罢,反正这个位置是留着给你们的了。” “谢谢大哥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那人再次把钱还给了介子。 “我说过的话就像泼出的水,你何时见我收回过。”介子没接钱。 “大哥,我的工钱你昨天刚给过的。”那人把钱塞到介子的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让你失去了一个好帮手。”颜拯清动容。 “你们会做得更好的。”介子无动于衷。 “他还能找到工作吗?”秦勤思绪混乱。 “这儿没人管了,你们就先在这儿干吧。”介子说道。 “我们可能做不好。”秦勤说道。 “只管收钱就行,不用培训。”介子说道:“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不用避讳。” “那我们就在这儿做事了?”秦勤问颜拯清。 “你在这儿做吧,我去找其他活儿。”颜拯清回答。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事就是僧多粥少。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当在这儿找个落脚点。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再作打算。”介子说道:“现在,我还有事要去办。等晚上我来安排你的住处。” “好,就这么定了。”颜拯清说道。 介子走出了垃圾场。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做呢?”介子离开后,秦勤问颜拯清。 “我不想要他出双倍的工钱。”颜拯清说道:“现在,他支付你一个人的工钱就可以了。” “你还真会替别人作想的。”秦勤说着,眼里透过一丝阴影:“不过,我们一出现就对别人造成了伤害。” “说不定他会找到更好的事做呢。”颜拯清觉得那人品行很端正。 “希望他的父亲早日康复。”秦勤祈祷。 “你得开始做事了。”颜拯清看到有人要进入垃圾场。 “那你要到哪儿去呢?”秦勤走过去收钱后,看到颜拯清要离开这儿,连忙问道。 “我也要去找事做了啊。”颜拯清说道。 “你就别出去了,先在这儿休息一会,等介子哥回来后,好找一个栖息的地方。”秦勤觉得颜拯清刚从医院出来,还不宜劳累。 “不要紧的,先出去试试,等晚上我再回来。”颜拯清不习惯闲呆着,坚持着要离开。 “那你一定要回来啊。”看颜拯清执意要出去,秦勤要把剩下的钱装到颜拯清的口袋里。 “不用的。”颜拯清把口袋里的钱还给了秦勤,说道:“我是出去赚钱的啊,何必还要带着钱去呢。” “就这点钱了,在你渴了饿了的时候,总可以帮你解决一点问题啊。”秦勤看颜拯清口袋里没一分钱就要出去,急了。 “我就不带钱出去了,太重了呢?等我回来时口袋里一定会装满了钱的。”颜拯清很自信地说道。 这时,要进垃圾场的人多了起来。秦勤只好去收费,颜拯清趁机溜了。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回来啊!”颜拯清的耳边传来了秦勤的声音:“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颜拯清一路走马观花,不觉来到了一个码头。他发现码头上有许多衣服穿得和自己一样破旧的人,他们有的躺在地上睡觉,有的几个人在一起打牌闲聊。忽听得汽笛一声长鸣,一艘货轮已经在停泊在码头上了。顿时,所有躺在地上的和打牌闲聊的人们都匆匆朝货轮跑去。颜拯清在人流中呆站着看,一个走过他身边的人对他说道:“哥们,快走啊。” “干……”颜拯清想问清楚这是要去做什么的。 “干活挣钱,养家糊口。”那人边说边走。 “先小人后君子。”颜拯清觉得自己不是干这活儿的人,但是他清楚现在自己面对的困境。颜拯清加快了靠近货轮的速度。 从货轮上把货物搬了下来,然后又从码头把货物搬到了货轮上。如此反复搬运,码头上号子声声,船来船往。 休息时,疲惫不堪的颜拯清得到了一个饭盒,他独自到一边吃。不经意间,汗水顺着脸庞滑落到了饭盒里。颜拯清吃在嘴里觉得咸咸的,这是自己给自己补盐,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于是,他故意让汗水流到饭盒里。 “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啊。”一个声音传来。 “给你。”颜拯清抬头看时,身旁站了个残疾乞丐,正看着自己吃饭呢,便把剩下的饭都递给了乞丐。 “谢谢,你还真是个好心的主儿呢。”残疾乞丐接过了颜拯清的饭盒狼吞虎咽。 “你别乞讨了,去找点其他活儿干吧。”颜拯清规劝残疾乞丐。 “我有病,干不了活。”残疾乞丐说道:“我刚从医院里逃出来,还欠了一大笔钱呢。” “那你靠乞讨能过活?”颜拯清很同情残疾乞丐。 “没人施舍就等死呗。”残疾乞丐回答。 “我帮你想个办法。”颜拯清沉思。 “你能有办法?”残疾乞丐显然不信。 “这样吧,你给我弄一支笔和一张纸来。”颜拯清对残疾乞丐说道。 “那太老套了,人家都不信。”残疾乞丐以为颜拯清要给他写凄惨的乞讨榜文。 “你去弄来就可以了。”颜拯清坚持。 “好吧。”残疾乞丐觉得多一样乞讨工具也好,他到附近找来了纸和笔。 颜拯清决定为残疾乞丐写一首歌,以助残疾乞丐一臂之力: 谁说人世难逢开口笑 奔波江湖寻歌谣 谁说人海只有讥和嘲 古道西风日月照 谁说传统美德已经抛 扶残助疾在今朝 谁说风雨岁月无家鸟 百姓衣食赠多少 流浪星 没有脚 却用双手走过天涯路迢迢 抱拳作揖是为好人捧仙桃 流浪星 没有手 只用双脚攀上高山故乡遥 膝下黄土是那好人的金元宝 写好了歌词之后,颜拯清有又开始谱曲。 “这创意不错。”残疾乞丐在一旁看了,赞道。 “我教你唱。”颜拯清觉得残疾乞丐唱着这首歌去乞讨至少不会饿肚子。 第78章 “我会唱。”残疾乞丐回答。 “你会唱?”残疾乞丐的话让颜拯清惊讶不已。 “我以前是教音乐的。”残疾乞丐解释。 这时,码头开工了。颜拯清别了残疾乞丐,又开始工作了。 直到夕阳的余辉照在平静的海滩上,一天的工作才算是结束了。颜拯清筋疲力尽,他点了点自己得到的报酬,打算给秦勤买点什么。刚才熙熙攘攘的码头现在已经是一片空旷了,颜拯清看着夕阳渐渐淹没在了水中。很多人都早起看日出,怎么就没人看日落呢?颜拯清觉得人类做事就是虎头蛇尾。 “头儿,就是他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站在了颜拯清的面前,其中一人指着颜拯清说道。 “怎么?”颜拯清警觉,他以为对方要来抢自己的钱。 “幸会啊。”头儿笑脸相迎。 “你们是……”颜拯清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才指着颜拯清的那人说道:“中午你还施舍了我两样东西的呢。” “能真正走进大众心中的作品那才叫艺术,你太出色了。”头儿继续奉承。 “你就是那个……”颜拯清没说出残疾乞丐四个字来。 “是啊,我就是个残疾乞丐,现在是装了假肢呢。”残疾乞丐好像看到了颜拯清的思绪。 “你一夜暴富……”颜拯清忽然觉得自己用词不够恰当。从现在看来,残疾乞丐可是还没有过夜就成了暴发富了。 “别光顾着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头儿说道。 “是啊,高兴得都忘了呢。”残疾乞丐极力迎合头儿。 “我还有事。”颜拯清要赶着回去,秦勤正等着自己呢。 “我们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头儿和残疾乞丐硬是拉着颜拯清朝路边的一辆车走去。 他们把车停到了一个酒店门口。三人下车后,酒店服务员对头儿和残疾乞丐放行,却把颜拯清拦在了门外。 “对不起,你没穿相应的衣服,不能进入里面。”酒店服务员对颜拯清说道。 “这……”颜拯清尴尬。 “他是我们的贵客。”只见头儿掏出一叠钱交给了酒店服务员,说道:“去买一套能到里面去的衣服来,剩余的钱不用找了。” “谢谢。”服务员立刻照办。 “哟,幸会,你又请人吃饭啊。”一个人和头儿打招呼。 “这位可不同以往,是贵客啊。”头儿回答。 “你就是贵客多,那天我也请请你这位贵客。”那人说完,就和头儿告辞了。 颜拯清在车里换了装,跟随头儿和残疾乞丐走进了一个雅间。 “果然像个音乐人,请坐。”头儿对换装后的颜拯清说道。 “谢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颜拯清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残疾乞丐看了头儿一眼,说道:“今天我把你写的歌呈给头儿看后,头儿果断地下令让大家学唱这首歌。” “他们学会了这首歌之后,乞讨的钱显然比以往增多了。”头儿插嘴道:“我们希望能聘请你专为大家写歌。你放心,我们会高价购买你的歌曲,还可以帮你注册版权的。” “你们是专业乞讨队?”颜拯清大惊,靠乞讨也能如此花钱如流水。 “是啊,你放心,我们在物质上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头儿承诺。 “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嗟来之食。”颜拯清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更心疼的是自己写的歌曲竟然成为了骗人的工具。 “你放不下面子,这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头儿开导颜拯清:“普天之下谁不是乞讨者呢?向天乞讨,向地乞讨,向自己思想中创造的神乞讨。远古流传至今,先民们的祭祀不也是乞讨吗?可不也是流芳百世了吗?” “主要是你的思路适合我们。不然,想和我们合作的歌手艺人多了去。”残疾乞丐想以此劝颜拯清成为和自己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颜拯清起身说道:“我决定收回我的歌曲的演唱权,再见。” “跟我们绝对比你干苦活累活强,你不是干那活的主儿。”残疾乞丐也跟着站起来,力劝颜拯清。 “虽然我们唱你的歌属于商业性质,但是你要得到报酬的路只有一条,就是跟我们合作。”头儿说道:“你不用出勤,可以做幕后策划。” “这里面就有很多是我们的同行,刚才我看到他们也在里面用膳呢。”残疾乞丐说道:“刚才在你换衣服时,和我们说话那人也是。” 颜拯清大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在酒店门口,服务员正和酒店经理交谈。颜拯清从两人中间传过,服务员和酒店经理异口同声弯腰鞠躬希望颜拯清下次再来时。颜拯清一阵恶心,他觉得这儿属于乞丐窝。 远离了酒店之后,颜拯清打算朝垃圾场走去。由于天黑,颜拯清已经记不清楚回去的路了。他环顾四周,琢磨着该怎么走?一个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先生问路吗?” 颜拯清低头一看,是一个老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纸牌,上面依稀写着一行字:问路5角。 颜拯清边把钱递给老人边询问到垃圾场的路怎么走? “不用给钱了,正好在我家那边呢。”老人把路径指给颜拯清。 “我不能坏了你的营生啊。”颜拯清再次把钱递给老人。 老人坚决不要。 “那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颜拯清只好把老人扶了起来,说道。 “讨扰了。敢问先生是做什么买卖的?”老人把纸牌藏到了旁边的树丛里,问道。 “你看我像是做什么的呢?”颜拯清反问。 “看先生一身书卷气,应该是不会和那个地方有联系的。”老人觉得自己和颜拯清不是一路人。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呢。”颜拯清说道:“这么晚了,老人家怎么还出来做这营生啊?” “一言难尽啊。”老人咳了咳嗽,说道:“我本孤身一人,靠乞讨为生。后因冒出了个什么职业乞丐,把真乞丐给弄得失业了。而这时我已身患重病,眼看熬不过去了,却蒙一青年收养,认我为义父。可是,今天他的工作被辞退了。我想给他减轻点负担,就想了个办法,出来混点钱用了。待会见了他你可别说我出来乞讨了,他不愿看到我这样呢。” “难得遇到这样的好人,这是你修来的因果了。你老真是有福气啊。”颜拯清感慨。 “先生说哪里话,古往今来修桥补路本是件好事。可如今我问路收费,这已是为人不耻的了。”老人摇头叹惜。 “这不能怨……”颜拯清说不出话来。 两人默默地朝前走,颜拯清看到不远的路边有个买花的,便走上前去买了两束花。他打算一束给老人,另一束给秦勤。 “我就说你不是这条道上的人。”老人谢过颜拯清之后,说道:“我们不是赏这玩意的主儿。” “那就赏一次吧。”颜拯清回答。 “让你破费了。”老人觉得这些花对于没钱人没用。 “就这花还不至于破费的。”颜拯清说道。 “你在哪儿上班的呢?”老人问道。 “我今天在码头搬运了一天的货物呢。”颜拯清如实回答。 “哦……”老人再次打量颜拯清,他的衣服和所从事的工作相当不对称。 “衣服是刚才别人给我买的。”颜拯清解释。 干这行的人是不会有闲钱去买花的。老人不再说什么了,他觉得颜拯清的举动很异常。 很快,老人来到了自家门口。 “进去坐坐。”老人说道。 “这么晚,不打扰了。我朋友还等着我呢。”颜拯清推辞。 “你可回来了。”一个青年人从屋里走出来,这人显然就是老人说的认他作义父的那人了。可是,他怎么就是原来在垃圾场里给介子收费的那人了呢?世界真小! 颜拯清没有停留,匆匆走进了黑夜之中。漆黑的垃圾场在夜色的掩护下,除了散发出垃圾的气味,就没有了白天的诸多感受了。 “你终于来了。”一个透着喜悦的声波传到了颜拯清的耳朵里,是秦勤的声音。 “给你。”颜拯清把花递给了秦勤。 “真香。”在垃圾场呆了一天的秦勤对于花香非常敏感。 “喜欢就好。”看秦勤高兴,颜拯清也满心欢喜。 “介子哥已经帮我们找好了房子。”秦勤拉着颜拯清朝居住地走去。 “你怎么有钱买花的?”正走着,秦勤忽然很严肃地问道。 “当然有了,我去码头搬运货物的呢。”颜拯清赶紧解释。 “你受得了吗?吃过饭了没有?”秦勤问道。 “当然吃了啊。”颜拯清纳闷:“饭是人家发给的,活儿比较轻松。” “那就好。不过,以后别买花了。”听颜拯清这么一说,秦勤放心了。她怕颜拯清省下饭钱去买花,空着肚子玩烂漫。 “下次我把吃的带回来给你审查。”颜拯清开玩笑。 “你吃饱就可以了。”秦勤说道。 “我们走这边。”再往前走就要经过老人和他的义子的屋子了,颜拯清想从另一边走。 “你去哪儿弄来的衣服?”颜拯清一转身,刚放下心来的秦勤又把心提高了。刚才由于光线比较暗,所以没看清颜拯清的衣服。可是现在一看,秦勤不由大吃一惊。凭着搬运所得的收入来估算,颜拯清是绝对没钱买这身衣服的。 “这是别人送的。” 第79章 颜拯清回答。 “那你怎么就不敢走那边的呢?”秦勤不放过任何疑点。 “我们先从这边过去,等会我给你说。”颜拯清说道。 “不行,现在必须说清楚。”秦勤坚持。 “好吧。看样子有你在我身旁,我是不可能犯错的了。这身衣服可是正规渠道得来的。”颜拯清把在码头给乞丐写歌,到两个西装革履的化装乞丐请自己去酒店吃饭,酒店服务员不让自己进门,所以两个化装乞丐给自己买了衣服。可是自己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就匆匆离开了那儿。之后,又遇到了老人,还看到了他的义子等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更需要这个工作。”秦勤说道。 “不知他现在在哪儿打工呢?可惜刚才忘记了问他的义父了。”颜拯清带秦勤从另外一边走。 “应该没地方去,今天还交钱来拾垃圾呢。”秦勤觉得对不住那义子。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所租的房子。 “让我听听你给那乞丐写的歌。”秦勤走进屋子,打开灯。 “关了灯比较有唱歌的感觉。”颜拯清觉得有些热,他把外衣脱了,开始酝酿感情。 “夜半歌声啊。”秦勤边笑边关灯。 颜拯清穿着白衬衣在黑夜里显得很明显。他开始唱歌了,歌声里充满了哀怨。秦勤的笑容渐渐被歌声所侵蚀,她的眼睛像是两个装满了水的湖泊,即将溢出了眼帘…… 一阵极不协调的响声突然而至,打破了屋里的所有悲伤情绪。毫无疑问,有人闯进了屋子! “啊!”秦勤被吓呆了。 “谁?”从歌声里清醒过来的颜拯清扑向入侵者,欲擒拿该不速之客。 “别出声,是我。”见势不妙,对方急忙出声。 “介子哥!”秦勤惊讶,她准备开灯:“怎么回事?” “啊,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拦腰抱住了介子的颜拯清愣住了。 “别开灯!”介子显得很焦急:“有人在追我。” 纷乱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三人屏息。直到脚步声过屋门而不入,匆匆消失在夜幕中。 “介子哥,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追你?”有惊无险,秦勤准备开灯。 “别开灯了,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介子碰到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但是喝的急了,呛得他咳了几声嗽。 “介子哥,我……”秦勤欲说还休。 “有话快说。”看样子,介子打算离开屋子。 “我不想干了,你把那位置让给原来的那人吧。”秦勤话一出口,颜拯清和介子都感到突然。 “他敢来威胁你?”介子大怒。 “没有。”秦勤连忙把颜拯清告诉自己的情况说了一番,怕介子不同意,就索性编了个谎言:“颜拯清已经帮我找到了个适合我的工作呢。” “那好吧。”介子想了想,说道:“只要你回来,他就必须得给你让位。现在我必须离开这儿了。” “介子哥……”秦勤话还没说完,介子就已经离开了屋子。 “他的脚下是什么?”颜拯清看不清,他觉得介子像是飘一样地离开屋子的。 “应该是旱冰鞋,介子哥最喜欢滑旱冰的。”秦勤说着,开了灯。 “刚才你怎么骗他我帮你找到工作了呢。”颜拯清笑道:“如果我找不到适合你的工作那怎么办?” “那就跟你一起去搬运货物吧。”秦勤笑道。 “那是男性的工作。”颜拯清说道。 “哟,这是怎么回事?”秦勤看到颜拯清的白衬衣上沾有明显的血迹。 “我也不知道!”颜拯清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找寻伤口。 “刚才你和介子哥有接触?”秦勤突然问道。 “难道他身上有伤!”颜拯清大惊。 “应该不是他的血。”秦勤没看到介子哥有伤的迹象。 颜拯清沉默。 第二十七章辛酸的打工日子(下) 1 翌日,颜拯清和秦勤把一封信塞到了老人和他的义子的屋子里,其内容是请那义子回到原来的地方工作的。两人随后离开了垃圾场,朝海边走去。 “看日出能给我们带来好运的。”秦勤说道。 “我们还没一起看过日落呢。”颜拯清笑道:“今天我们有机会一起看了吧。” “很难说。”秦勤也笑。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去看海了。”颜拯清故意说道:“我看你就像是大海,你一笑太阳就出来了。” “你知道吗?”秦勤笑道:“海的位置是很低的,比江河湖泊还要低呢。所以江河之水才能流到海里面,从这方面来说,海的确是地球上最低的了。像我一样,是名副其实的最底层了。” “虽说是这样,但海洋还是最大的。”颜拯清说道:“总有一天会让很多人看到你的太阳的。”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海边。 “这儿看日出的人多,我们到那边走走。”秦勤说着,朝礁石那边走去。 “那礁石就像一条鱼呢。”颜拯清边走边说:“天工造物,完全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哟,你看,这儿有一条鱼呢!”秦勤忽然看到一个洼地里有一条小鱼。 “你可真幸运,和你小时侯的那条鱼一样吧。”颜拯清惊讶。 “我把它放回到大海里去。”秦勤说着,把小鱼捧起来,放入了海水中。 “也许它是想到鱼缸里才离开大海的呢?”颜拯清说道。 “在海里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来。”秦勤回答。 “让它回到强食弱肉的社会里,它很可能会成为别的鱼的美餐。”颜拯清说道。 “它刚躲过了人嘴呢,它很幸运的。”秦勤笑道。 颜拯清没说话,他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秦勤奇怪。 “我在为它祈祷呢,希望它能成为一条乘风破浪的大鱼。”颜拯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也为我们祈祷吧。”秦勤笑道。 “我一祈祷就看到初升的太阳和你的笑容。”颜拯清看着秦勤的笑容和太阳一起出现,调侃道。 “那儿就是你要工作的地方了吗?”秦勤指着不远处的码头问道。 “是的。”颜拯清回答。 “你工作了,我去寻找其他的机会。”秦勤说道。 “别急,我会帮你去找的,先看看海景。”颜拯清说道:“再想想适合的。” “现在还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呢,只要能赚钱就可以了。”秦勤觉得现在的前提是先填饱肚子。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颜拯清看到有小贩在码头上卖混沌。 买混沌的人很多,颜拯清让秦勤在一边等着,自己挤进去卖了两碗混沌。端着混沌出来的时候,胳膊肘不知被谁给撞了一下,颜拯清手里的碗被撞掉了。混沌浇到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身上,碗也摔碎了。 “你瞎了眼了,我刚卖的裙子也弄脏了!”裙子女显然不是吃素的主儿。 “对不起……”颜拯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子不安好心呢……”旁边是一阵起哄声,此起彼伏。 “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在起哄声中,裙子女把自己碗里残存的混沌泼向颜拯清。 “你怎么能这样?”秦勤看到这一幕,大惊,她质问裙子女。 “怎么着,想和老娘过过招,你们这狗男女给我赔。”裙子女尽显泼妇本色。 “你……”颜拯清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会赔你的裙子,还有碗!”秦勤回答。 “碗不用赔了,大家看得起咱这碗混沌,常来就是。咱就图个热闹,谢谢大伙来给咱捧场。两位是第一次来吧,由于人多,给你们造成了麻烦,今天就算是咱请的,请多包涵。”卖混沌的对颜拯清和秦勤说完,又对那裙子女说道:“这位大姐,你这身裙子可是名牌啊,你也肯定是名人了,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你看他们哪能陪得起你这身裙子的呢。” “一定要陪,不然老娘还怎么遮羞!”裙子女大怒:“你别在这装好人。” “谢谢你,我们能陪。”秦勤对卖混沌的说道。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混沌摊前人满为患了。 “我们赔得起吗?”颜拯清心里打鼓,他清楚这裙子的价格。 “你放心吧。”秦勤满有把握,她对裙子女说道:“我们带你去买。” “走就走。”裙子女满不在乎。 秦勤带着裙子女朝海边的一条商业街走去。颜拯清慢慢跟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商店门外,秦勤指着里面摆的和裙子女穿的一模一样的裙子,说道:“那不就是了吗?” “我的是甲类,这儿卖的都是乙类。”裙子女不进去。 “你用手摸摸看就知道了,我想是应该和你穿的是一样的。”秦勤对裙子女说道。 “我们另外去一家看看。”裙子女不愿进这家商店。 “我们没吃早点,走不动了。”秦勤说道。她觉得裙子女的这举动大有文章。 “那边有一家很不错的混沌铺。”裙子女急以离开这儿。 “那就去吧。”不知就里的颜拯清怕饿坏了秦勤,说道。 “我们没钱,如果吃了混沌的话,很可能就付不起你的裙子钱了。”秦勤说道。她竭力使用语言留住裙子女。 “哟,带人来买裙子了啊。”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正是老板娘,她笑脸相迎:“快请里面坐。” 第80章 三人跟随老板娘走进了商店里。 “你不知道,这裙子现在卖得挺火呢。它和那名牌有些相像,所以在这儿仅剩下了几件了,还都被预订了啊。不过,你们是老顾客了,我就先支出一件给你们吧!”老板娘拨动如簧之舌,指着秦勤自言自语:“谁要的呢?你已经有了,一定是她要的了啊!” “老板娘,谢谢你哦。”秦勤说道:“我们不是来买裙子的,是来还裙子的。” “什么?”老板娘没听懂。她的脸呈苦瓜状,眼里充满了鄙夷。不是来买裙子的,再加上穿着简陋,秦勤顿时令老板娘心生怨恶。 “是这样的。”颜拯清看在眼里,他把经过说了一遍。商人的脸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好恶之别。 “哦,那就卖一件给你们吧!”老板娘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颜拯清说出要买还裙子女一件裙子时,才略有了点精神。 “她买的时候是最贵的时候,现在我给你们支出了一条人家预订了的,所以价格还是不会比原来低多少的。”老板娘说出了一个价位。 “比起我买的时候可是低得多了啊!”其实老板娘说出的价位比裙子女买时还要高,裙子女故意说道。她偷偷瞟了老板娘一眼,她心知肚明,自己和老板娘已经成为同盟军了。 “我们只有这些钱,不够啊。要不,到刚才你说的那家商店看看,你说那儿的很不错呢。”秦勤看着那穿在一个假人身上的裙子,装作心有不甘的样子说道。 “我的这儿才是物美价廉呢。”老板娘瞟了裙子女一眼,为钱结合的同盟瞬间就破裂了。 “我也这样觉得,那家硬是让我去那儿买,都被我拒绝了。最后,我还是把他们带到了这儿。”裙子女依然努力着,企图挽救已经破裂的同盟。如果这裙子多买了钱,她可以事后和老板娘谈谈,索要点儿免费的袜子内衣内裤这些既小有用得着的东西。 “我们就只有这些钱了。要不,到其他地方看看。”秦勤最后申明。 “老娘可走不动了。再说,我还有别的事呢。”裙子女耍横:“谁能穿着这么脏的裙子到大街上走呢,又不是你!” “那他留下做人质,我到其他商店给你买来。”秦勤说道。 “我要亲自看着买。”裙子女知道当今人心叵测,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板娘,你的货物到了。”一个托运工把货物卸下。 “帮我拿到里面来啊。”老板娘看着小山一样的货物,说道。 “你叫搬运工吧,我们正忙呢。”托运工说完,马上就去送别人的货物去了。他们现在从不白替人搬运,不过以前替老板娘搬运过货物,但是都是白工。 “哟,你生意不错啊。快让你的工人来搬运啊。”裙子女说道。 “工人都被其他人拐走了,都是些没用的家伙,那样的人我才不想要呢。”老板娘无奈地说道。给她打工的人,最长能在她那儿呆三个星期。工人换的勤,绝对和老板有关,不是见利忘义就是自己对工人的言传身教有问题。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些货物搬运到仓库里。以此来抵剩余的钱。”老板娘出了个馊注意。她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放弃了和裙子女的同盟。 “他还没吃早饭呢。”秦勤不同意。她计算了一下,发现搬运老板娘的那些货物的所得,只能用最小的货币名称来衡量。搬运一个重量为三十斤的货物其劳动价值仅仅为一分钱,真正的超廉价劳动。 “我这儿有汉堡包,你们吃吧。”老板娘想起了自己昨天吃剩的食物。幸好没丢呢,现在可派上了用场。 “老娘不想听你们再废话了。”裙子女等不住了,催促道。 “我同意搬运,你把这裙子换了吧。”颜拯清对裙子女说道:“今天的事实在是抱歉。” 裙子女换了一身新装后,离开了商店。被混沌染了色的裙子,丢到了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你在那边等我。”颜拯清坚决不要秦勤动手搬运货物。 “那你慢点,别累着。”秦勤叹了口气。她知道颜拯清是属于那种遵行极其传统的男女分工的人。 秦勤正看着像蚂蚁一样搬运着货物的颜拯清,忽听得老板娘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边:“你到那边去,我要营业呢。” 秦勤瞪了那老板娘一眼,准备离开商店门口。突然,垃圾桶里的裙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板娘不就是嫌自己的这身衣服土吗?秦勤这样想着,不由得把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裙子拿了出来,反正丢了也怪可惜的,何况这裙子本身已经算是属于自己购买了的。她把裙子带到了一个角落里,向一个卖衣服的小贩借了剪刀针线,从新改造裙子。那小贩见秦勤针线不错,还请她缝制了几个鞋垫什么的。谢过小贩,秦勤到厕所里换上了这件经过自己规划了的裙子。 颜拯清搬运好了货物,累得头晕眼花。他环顾四周,不见秦勤的身影。 “你先坐下休息一会。”秦勤说道。她就站在颜拯清的身旁。 “你……”颜拯清从声波中判断出了面前的人就是秦勤。至今为止,他只听说过女大十八变,没听说过换衣十八变的。 “我把钱给她就来。”秦勤对颜拯清说着,朝商店里走去。商店里恰好有顾客也在挑选裙子,老板娘依旧是秦勤听过的那番话,反复念叨那裙子已经被预订了。然后她又自作主张从中支出一件来卖了。 “啊,你这裙子真漂亮。”顾客看到秦勤后,她的眼睛忽然一亮。 “谢谢。”秦勤对对方说完,她又把钱交给了老板娘:“这下两清了。” “她的裙子是我这儿卖出去的。”老板娘一眼就洞察了顾客的心思,她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 “我也要像她这样的裙子。”顾客拉着秦勤的裙子看。 “她穿的就是这种了啊,你一试就知道的。”老板娘也看出了那经过秦勤改良的裙子的确更耐看。 “这和你店里的不一样。”那顾客不接受老板娘忽悠。 这时,又有顾客走进了商店里,她们居然也被秦勤的改良裙子迷住了,硬是要购买秦勤身上的裙子! “你这裙子是到哪儿加工的?”老板娘悄悄问秦勤。 “我自己加工的。”秦勤实话实说。 “你是学设计的?”老板娘惊讶。 “没学过。我要走了,颜拯清还在外面等我呢。”秦勤受不了满口酸味的老板娘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看这样吧,你出去找另外的活儿很难,干脆就在我这儿做事算了。我决不会亏待你的!”老板娘的手里捏着秦勤给她的钱。她一触摸到钱,大脑就特灵活。她已经嗅到了秦勤身上隐藏的商机。 “可以,但是颜拯清也要和我一起在这儿做事。”秦勤说道。她看到了老板娘手里捏着的曾经归属于自己的钞票,打算让老板娘把廉价得到的报酬吐出来。 “那就看他能不能干了?”老板娘知道多养一个工人就要多耗费一笔钱,但是她只能先顾一边了:“我叫冯桂花,你就叫我桂花姐。” “中。”秦勤和冯桂花达成君子协议。 “姐妹们,你们都相中了这裙子了,是吧?”冯桂花在称呼上也不放过拉拢顾客的机会。 “我们就喜欢她穿的这裙子。”顾客不约而同地回答。 “那好办,她是我的助理,我让她为各位设计自己所需要的款式。保证让姐妹们满意,她是学设计的,得过国际大奖,在这方面可有一手呢。如果她出名后,姐妹们也许就不能穿到她亲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裙子了啊!”冯桂花对秦勤委以重任的同时,又促进顾客的购买欲望。 “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一定尽力满足大家的需要。”秦勤对自己从文盲摇身变成了服装设计师感到不安。 “刚才她不是说你们两清了吗?”第一个顾客心生疑惑,她指着秦勤问冯桂花。 “是啊,她打算要去留学了,我恳请她多留一段时间呢。你们看,这裙子设计的怎么样,精巧吧。”冯桂花信口开河之后,连忙转移顾客的视线。 顾客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秦勤。秦勤顿感忐忑,她怕露出破绽。幸好没人考问她出国必须懂得的鸟语。 “那就先预订好,明天来取货吧。”冯桂花说道:“她最近特忙。” “那是那是。”顾客都特理解。 她们交钱预订了裙子,然后满意而去。 翌日,她们拿到了满意的裙子。同时,冯桂花又接到了大批的预订。 秦勤每天都在商店里忙得不可开交。随着冯桂花生意的日益红火,她对颜拯清越来越不满意。冯桂花觉得颜拯清什么也不会,却白占了一个位子。要不是秦勤和颜拯清的那层关系,她早就把颜拯清扫地出门了。冯桂花不相信感情,她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的曾经的丈夫已经远离了她,在地球的另一面生活着。冯桂花至今记得他和她分手时说的一句话:发展中国家的女人更应该发展眼光。对这句话,冯桂花一直认为是正确的,她恨自己看异性的视力很差。的确,女人看男人是需要用远视的方式来衡量,这样看可以使她的未来增加幸福的砝码。如果不幸使用了近视的方式,那么她以后的路将充满了变数。 为此,冯桂花经常给颜拯清出难题。她让颜拯清外出揽生意接送货物什么的,等颜拯清披星戴月地返回时,又故意把门关上等等。意在逼走颜拯清。 秦勤毫不知晓,她为寻到了适合自己发挥的工作忙得不亦乐乎。 第81章 直到月悬中天完成了所有针线时,她才有闲暇的时间。这时,她会觉得自己就像织女一样,和颜拯清每次相会都有如隔三秋的感觉。而七夕只是一秋。 这天,颜拯清被冯桂花安排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送货。那地点应该在城市的另一头,颜拯清从未去过那鬼地方,他打算乘车去,正一边走一边计算自己兜里的钱够不够往返。每次外出冯桂花都不给他车旅费,颜拯清终于决定使用三分之二的路程搭载公共汽车,剩余的路则靠步行。他拎着货物朝路边走去,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哥,坐车吧!你要到哪里去呢?” 颜拯清回头一看,是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在问自己,便说出了地址。 “那儿好远啊。”摩托车主说出了一个价位来。 “太贵了。”颜拯清不能接受这个价位。 “专车接送啊。比你做公共汽车舒畅多了,也不用怕货物被盗。”摩托车主说道:“跑那么远的路,可耗油了呢,我的这又不是马。” “油当然是要耗了,连马也要喂食的。”颜拯清知道摩托车运营属于黑车,养路费运营费等等都与他们无关:“你们又不用交其他的费用,收的钱也太高了。” “马当然不用耗油了。可是,摩托车是要磨损的啊。”摩托车主又找理由为自己的收费增加说服力。 “可是马也会老的啊。”颜拯清说道:“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图个方便。要不这样,在我的钱不够支付的路段上,我就下车走路。” “你不怕我跑了吗?”摩托车主笑道。 “你不会跑的,我先向你要了驾驶证才会下车啊。”颜拯清也笑。 “好吧,今天算我学习雷锋。”看无法得到预期的收入,摩托车主只好同意。西瓜丢了,菠萝可不能再丢了。反正都是半斤八两。 “给,雷锋可不是你能评论的。”颜拯清把钱丢给了摩托车主,他特讨厌对方得了便宜卖乖。 “好了,摩托车的唯一缺憾就是不能聊天。”摩托车主也懒得和颜拯清说话。 一路无话,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忽然,在一个车辆比较稀少的地方,一辆摩托车从后面疾驰而过。在经过颜拯清所乘坐的摩托时,该摩托车上的人顺手牵羊地带走了颜拯清携带的货物。摩托车主对突然遭到的外力反应不及,摩托车顿时失去了控制,冲出了路面。 等颜拯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一个小阴沟旁。天色已黑,他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他躺在地上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摩托车主一定是怕承担事故,独自溜了。颜拯清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误是坐了黑车,没有运营资格的车通常是属于没有做人资格的人驾驶的。这对他来说是血的教训。 过了好一会儿,颜拯清才慢慢爬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立刻向他袭来。他用小阴沟里的水擦了擦脸,朝原路返回。 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归途茫茫,精疲力竭的颜拯清已经无力在行走了。这时,他看到前面有一个电话亭。他走到电话亭前,看到守电话亭的是一个少年,那少年正在看报纸。 “我能打个电话吗?钱我让我的朋友送过来。”颜拯清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向少年请求道。 “可以啊,你快给你的朋友打电话。”少年一听,连忙说道。 “谢谢。”颜拯清给商店里拨打电话。也许是商店里比较忙,他连拨了两次才有人来接电话。 接电话的是冯桂花,当她得知颜拯清送的货物被打劫了的时候,她大骂颜拯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强迫自己对货物被打劫这事越想越生气,然后借机解雇了电话那头的颜拯清。颜拯清觉得冯桂花把自己当成了假想中的劫匪,他无奈地放下了电话,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冯桂花并没有把颜拯清的情况告诉秦勤,还故意给秦勤增加了工作量。但颜拯清的迟迟未归还是引起了秦勤的注意,她手里一边忙着活儿一边等待着颜拯清,一阵突然的心慌意乱让秦勤坐立不安。 如果颜拯清有什么事的话,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的。秦勤这样想着,就去翻阅电话的接受记录。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号码出现在秦勤的眼前,一个号码没接受,而另一个已通过话了。秦勤当即回拨了该号码,颜拯清的情况让她大吃一惊。秦勤当即朝电话亭赶去。 令颜拯清没想到的是,秦勤竟然也是坐着一辆摩托车赶来的! “到医院去看看情况。”秦勤付给了少年加倍的电话费后,对颜拯清说道。 “以后别坐黑车。”颜拯清提醒秦勤。 “主要是图个便宜。”秦勤说道:“对了,你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桂花姐怎么就不把情况告诉我呢。” “我没事。”颜拯清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然后接着说道:“我把冯桂花的货物给丢了,她已经把我给解雇了。” “如果她单方面撕毁协议,那我也不干了。”秦勤说道。 “我想过了,你比较适合这个工作,而且大有前途。”颜拯清说道:“我想去寻觅适合我的工作。” “桂花姐怎么就这样呢?货物丢了,我们可以还她的,但是你为他送货受了伤,她不管就算了,怎么还能说出解雇二字呢?”秦勤对冯桂花非常不满,她马上拨打了冯桂花的手机:“冯桂花,我辞职了。” “别人给你的工钱更高?”冯桂花问道。她觉得是同行策反了秦勤。 “我现在和颜拯清在一起。”秦勤说道:“我的工钱抵你的那些被抢了的货物,应该够了吧!” “我们再谈谈,我当时只是和他说气话的。”冯桂花知道秦勤对自己的重要性,她没想到秦勤对颜拯清的感情如此执着。 “没必要了。”秦勤挂了电话。 “刚开始起步,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颜拯清替秦勤叹惜。 “我认为,那只是在没有更好路子的情况下才走的。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奋斗目标。”秦勤回答得颇为自信。 “你有目标了!”颜拯清惊讶。 秦勤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今两人走投无路,只好朝介子给他们租的房屋走去。回到房屋时,他们发现有一个人坐在门外。 “你们回来了。”看到颜拯清和秦勤后,那人站起来说道。 “你……”对方竟是老人的义子,颜拯清和秦勤惊讶。 “谢谢你们。”对方说道:“我收到你们的信了。” “这……没有……”颜拯清和秦勤不知说什么好。 “这几天警察来找我们了解情况,他们还到你们的屋子里看过。”对方说道。 “我们没违法啊?”颜拯清和秦勤辩白。 “我收到了你们的信,知道你们是好人。”对方说道:“就在你们离开的前一夜,离这不远的地方发生了持一起刀抢劫案。当时追那犯罪嫌疑人的警察就是在追到这段路时,让嫌疑人逃脱的。” “发生了抢劫……”颜拯清和秦勤震惊了。 “再见。”就在两人发愣的时候,对方离开了。 颜拯清和秦勤走进屋子,里面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翻过了。他们不由得想起了介子那天晚上介子被人追赶而躲到了屋子里的情形,还有他的身上居然粘着血…… 一系列的回忆,让颜拯清和秦勤对介子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他们决定再也不回到这儿来了。 翌日,颜拯清和秦勤就到了布料市场,秦勤用仅有的钱选购了几块不同颜色的布料和针线。很快,一个个如工艺品般的头巾围裙帽子等等,在秦勤的手中诞生了。颜拯清带着撒满了秦勤的劳动结晶的商品,开始在城市里转悠。他携带的商品立刻吸引了许多眼球,商品很快脱销。当晚,他们另外租了一间屋子。 “这次可以多买一点布料了。”秦勤由衷地说道。她不愿意看到购买者失望的眼神。 “原来商家在遇到货物供不应求的时候,焦急要超过了喜悦呢。”颜拯清深有体会。 “明天你要到处跑,还是早点睡吧。”秦勤在灯下穿针引线,看到颜拯清也在一旁陪织。 “我睡不着呢。”颜拯清替秦勤把一缕影响秦勤穿针引线的长发理顺。 “等我给你缝制衣服的时候,你再来监督吧。”秦勤笑道。 “会有那一天的。”颜拯清打瞌睡。做了一天的流动小贩,他的确感到累了。 “我要做自己的衣服,要有自己的公司。”秦勤憧憬未来。 “我做什么呢?”颜拯清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还是给你跑腿比较不错。” “不存在跑腿,我们是一荣俱荣。”秦勤温柔地看着颜拯清,说道。 灯光把秦勤的身影映到了窗帘上。从远处看去,只见手不停的在空中比画着,犹如一个人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苦练着如何指挥乐队一般。其实光阴是最短暂的东西,在每一个悲欢的表情背后,它都会悄悄地把容颜变老。颜拯清对睡眠特别反感,他觉得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幸好人不会冬眠,这是颜拯清常常感到庆幸的。他百无聊赖,干脆哼起了《织衣歌》。 从这天开始,颜拯清和秦勤开始了原始积累。秦勤在家做活,颜拯清外出贩卖。真正的男主外女主内。 这天,眼看天色已近黄昏,颜拯清只卖出了几样东西。他焦急地走在街道上,看到几个卖水果的小贩正忙着给顾客称水果。忽然,有人走上前来要看自己的商品。颜拯清停下脚步,找了个不阻碍行人的角落,让对方挑选。 第82章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对方打算购买。 就在对方刚掏出钱包要付款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城管来了!” 颜拯清看到卖水果的几个小贩挑起竹篮子就夺路而逃,其中一个小贩的竹篮子不幸与一辆刚启动的小车相撞,地上遗留下了一堆不能和小贩一起逃走的桃子。 “你还不跑?抓到是要被罚款的!”那已经掏出了钱包的顾客,对愣在一旁的颜拯清说道。 “谢谢。”颜拯清猛然醒悟,马上加入了逃跑的小贩之列。 “还嫩呢。”看着颜拯清匆匆奔跑的背影,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尚未开封的钱包和心仪的商品,一脸的坏笑。 颜拯清和小贩们跑出了数里之后,才歇下来休息。 这时,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停到了颜拯清的面前。那男子伸手就向颜拯清要钱:“哥们,快交钱。” “什么钱?”颜拯清莫名其妙。 “你装什么蒜?”那男子放好自行车,拎住颜拯清的衣领,吆喝道。 “算了,他刚来,还不知道情况呢。”其他小贩见状,都上来劝道。 “他是帮我们望风的,刚才不是他发出警报,我们还不知要被罚多少钱呢?”有小贩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颜拯清恍然大悟。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黑社会的来收保护费,原来是个望风人啊。 “知道就好,我可是你们的雷达呢。”那男子自诩。 颜拯清和其他小贩一样交了钱。 “下次合作愉快!”那男子收了钱,骑上自行车走了。 “他也不容易,老生女儿,被罚惨了。”等那男子走后,小贩们告诉颜拯清那男子没有生儿子的命。 “原来如此。他可是违法了啊,怎么会有这念头的?”难怪那男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颜拯清说道。最近媒体常说男女比例失调,女的物以稀为贵。生了女儿应该感到高兴的啊。 “他说他可以用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儿子去换亲的。所以他偏要儿子。”小贩们摇头:“看他怎么养活那么多口人呢。” “我以后有了钱坚决不捐给违法的人。”颜拯清说完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表妹曾经被判定为超生了13天的! “你现在没钱吧?不也还是给他了。”小贩们岔开了话题:“有人来帮我们望风也是挺不错的。不然被城管撞上了,那可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啊。” “谁说我们不交任何费用啊?其实我们也为社会的安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养活城管,我们还为其他没有经营头脑的弱势群体得到了就业的机会。”颜拯清评价道。他觉得如果没有了为小贩望风这一工作,那个暴力倾向很大的男子决对是个预备役罪犯。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小贩到是看得挺开的。 “哟,那顾客没付钱!”颜拯清突然发觉自己的货物没有成为商品。 “遇到这种情况,要像对付地震一样,先保住自身的安全。”有小贩向颜拯清介绍经验。 “这么严重?”颜拯清涉世尚浅。他觉得地震和城管不能并论。 “听说现在城管队开始给队员装备了大量的钢铁头盔、防刺背心、防割手套和反光背心,据说这样装备一个城管大队需要50万元。”有小贩消息灵通。 “我们等同于歹徒了!”颜拯清大惊。他环顾所有小贩,没一个有凶相的。 “走吧,该回家了。”有小贩说道。 “我还想再营业一会。”颜拯清要找回因城管的惊吓而失去的损失。 “哥们,还是明天早点来吧。小心被打劫!”有小贩劝道:“如果你不想再让强盗就业的话。” “那还是回家了。”颜拯清长叹。 渐渐地,颜拯清习惯了和城管玩捉迷藏,他熟悉在自己的活动地域里的每一个城管。每次成功摆脱了城管的围追堵截之后,他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第二十八章险些消失的视屏 张谷从警察局出来以后,直接就到了单位。刚进门,他就看到队员们正在接受重装备。大批的头盔、防割手套等等堆放了一地。头儿告诉他,这是为了大家在城市管理中出现安全问题而特意为他们购买的。张谷和队员们试穿,他在镜子中看到了只有在影视剧中才出现的防暴警察的形象。 “还有,上面已经让你们加入了人身意外保险。”头儿告诉张谷:“你们的责任很重,要好好干。” 张谷点头。他不能辜负头儿的殷切希望,他必须要维护好城市欣欣向荣的繁华面貌。 张谷带领队员开始巡视街道了。来到了医院门外时,张谷让队员继续巡视,自己则采取早退的方式,到医院探望黄一新。 此刻,黄一新和易小玉正在病房里议论着颜拯清突然失踪的事。 “不知道那个植物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醒来了也不知道好好呆着,还到处乱跑。”黄一新说道。 “显凤可不一般,居然能唤醒一个植物人。”易小玉由衷地感叹。 “你不也把我唤醒了吗?”黄一新不能让妻子老是羡慕别人。 “好不容易醒来了,两人又错过了。”易小玉担心。 “如果他没离开医院的话,我还想去找他签名呢……”黄一新说着话,忽然停住了,他惊讶地看着门口。 “早上好。”门口传来一声问候。 易小玉扭头看门口,顿时愣住了。张谷走进了病房。 “我就说他们找错了人了。”还是黄一新首先反应过来。 “真的假不了。”张谷一脸轻松,他问黄一新:“你好点了吗?” “已经要痊愈了。”黄一新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被他们抓了壮丁了?城管怎么就变成警察了!” “这是新发的装备。”张谷愣了一下,才说道。 “我还以为是防暴警察来了呢。”易小玉说道。 “怎么感觉这儿出什么事了,神神秘秘的。难道是我昨夜被抓引起的?”张谷问道。他一路上看到病房里的病人及病人家属在窃窃私语,而医生和护士则在医务室里开会。 “颜拯清失踪了。”易小玉告诉张谷,主角不是他。 “什么?”张谷大惊,他想像道:“有人偷植物人去做试验?” “是他醒来后,自己走出了医院的吧?”易小玉被张谷的话吓得不轻。 “我一定要找到他。”崔显凤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手里拉着一只狼狗。 “你这是……”病房里面的三个人惊讶不已。 “我去借来的,让他帮我找找看。”崔显凤说道:“它的嗅觉可不一般,我是靠关系才借到的。” “这想法不错,我跟你一起去找颜拯清。”张谷觉得崔显凤拉着一只狼狗显得不伦不类的,他干脆走过去拉住了那只狼狗。 “医院还让带狗进来啊!”崔显凤和张谷离开病房后,黄一新说道:“这不成了兽医院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昨天早上还看到有病人提着鸟笼到下面的小花园里去遛鸟呢。”易小玉说道:“现在好了,有张谷陪着就不用太操心了。” “张谷那身打扮的确很酷的,也许他和崔显凤不用走几多长时间,就能把崔显凤给俘虏了呢。”黄一新说道。 “这个时候崔显凤的心里只有颜拯清。”易小玉了解崔显凤,说道:“你以为和你们男的一个德行。” 王携闻讯颜拯清在医院里失踪了,连忙从石崖岛赶了过来。他和船长,以及《联界》报社的许记者一同,向医院交涉要人。 “人是在你们医院丢的,你们必须给个说法。”王携首先向医院发难。 “是你们监护不力,才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副院长责怪对方。本来他们正打算借这次千裁难逢的机会,把自己的治疗水平宣扬一番,为医院提高知名度的,可惜反而被兴师问罪了。想到这儿,副院长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给颜拯清打一针安眠针水呢。 “颜拯清的失踪,给我们报社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许记者开始向赔偿经济损失的话题靠拢了。其实,许主编正开会,他要靠这次颜拯清的失踪大肆炒作,以求报社得到最大的利益。 “首先,颜拯清是在你们陪护的情况下失踪的。其二,是我们医务工作者辛勤劳动,尽快为患者恢复了健康。无论怎样,这事不能强加给院方。”副院长怒火中烧,脸上却不得不掩饰起来。出了问题,患者怎么老是拿医院来做替罪羊呢。这不是世风日下吗?放眼看去,有几个患者治疗好了自己的病后,会替医院说好话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此时,副院长只能冷静对待:“对于颜拯清的苏醒,我们感到很欣慰。其实,我们的宗旨就是希望每一位病人都能从我们这儿健康地走出去。就连你们报社的许主编都很赞许我们的做法,那次你们报社有很多人被传染了流行病,不也是我们的的医务人员奋不顾身地去抢救的吗?为此,你们报社还专门发表了赞扬我们医院的文章呢。” “这不是一码事儿。”许记者知道为什么许主编不亲自来详谈的原因了。如果现在写诋毁该医院的文章,那不就成了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了吗? “当初颜拯清受伤时,你们公司不是一样没管吗?”副院长对三个兴师问罪者一一反驳:“可是我们还是尽力抢救了啊,现在你们来要人了,可是当初怎么就不着急呢。你们派来照顾患者的人,没几天就溜了。你们管过这事吗?现在来向我们要人了,你们怎么不向溜走的那人要? 第83章 你们不急着去找人,却来这儿胡闹,这不墙倒众人推吗?” “院长你说得对。”船长说道。 “我准备给达梅放一个月的假,为了照顾病人,她太辛苦了。”副院长不等船长说下去,就抢先说道:“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达梅护士啊,她可是消瘦多了。听说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到时候我一定要抽出时间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以后我们医院可是你的泰山了啊。” “泰山?”许记者和王携不解。 “这医院就成了我岳父了。”船长嘀咕。 “你怎么也在这儿啊?”达梅突然出现在船长的面前,说道:“我们到外面找颜拯清去。” “现在多说无益,我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先去找人要紧。”船长首先退出对副院长的责难。 三人同盟不攻自破。 崔显凤和张谷被狼狗带着走了很久,却没有找到颜拯清的踪迹。眼看天色将黑,崔显凤只好把狼狗还了回去。张谷大献殷勤,他一路做护花使者。 和张谷分手后,崔显凤走到了自家门前,她伸手敲门。门却自己开了,颜君墨已经等着她了。 “你一整天到哪儿去了,要去参加铁人比赛吗?”颜君墨一看到崔显凤,就说道。 “先让我歇歇气吧。”回到家崔显凤才感到了疲累。 “出什么事啦?”满脸憔悴还带着一身倦意的崔显凤,把颜君墨吓了一跳。 “先说你的事,九霄侦探所来电话了吗?”崔显凤先问颜君墨有无斩获。 “电话说姚感不在这个城市。”颜君墨的眼眸湿润了:“我已经续签了。” “这帮家伙,如果在本市找到了姚感的话,看我给他们好看。”崔显凤狠狠地说道。 “你的情况呢?”颜君墨问道。 “唉,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也想让你帮我签一个找人合同呢。”崔显凤把医院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颜拯清被鲨鱼咬了!还成了植物人!怎么又失踪了?”颜君墨惊讶:“就这么一会工夫,出了这么多的事?” “怎么不是,就像电影里放的一样。”崔显凤拿起一个茶杯喝水。 “这……”颜君墨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你要给导演打电话?”崔显凤问道。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够开玩笑。”颜君墨瞪了崔显凤一眼,说道:“我给九霄侦探所打电话。别人的事你倒是挺有办法的,自己的事却把这也给忘了。” “你就别打了,把钱省下来做车费吧。”崔显凤给颜君墨泼冷水。她知道颜君墨要让九霄侦探所寻找颜拯清。 “你别这么大大咧咧的好不好,真是的。”颜君墨提醒崔显凤,她开始拨号。可是电话老占线。 “天意啊。”崔显凤伸了个懒腰。 “我们现在就去九霄侦探所。”颜君墨准备外出。 “你就省了吧,到了那儿人家已经关门了。”崔显凤站起身,准备去洗澡:“还是明天再说吧。” “洗好就快来吃饭。”颜君墨无奈。 王甜一早醒来,已经是清晨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衣服。仔细回忆,她想起了阿墨。王甜把衣服披在身上想继续入眠,可是怎么也无法入睡了。于是,她朝阿墨的房间走去。可惜那儿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还真的把手机留下了?不过做得也太直白了。”王甜看到了阿墨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自言自语。她把手机装好,回到了值班室收拾了衣服,朝楼下走去。 “解放了。”在楼下,王甜遇到了刚来上班的小赵,小赵是营业室的,她正在开电脑。看到王甜正好要下班,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把重要东西给忘在家里了。我去附近看看,请你帮我值会班。” “好的。”王甜爽快地答应了,她走进营业室里等待着。百般无聊,她想起了阿墨的手机还在自己的手中。好奇心使得王甜翻看阿墨的手机,她认为这是阿墨故意给自己留下的。其实,这是阿墨留错了的手机,该手机是黄一新的。王甜在阿墨的手机里只有一段视屏,其他的所有信息都被阿墨删除了。王甜只能看该视屏打发这段时光。结果黄一新被抢劫的全过程毫无保留地映入了她的眼帘,王甜顿时愣住了。难道…… 王甜陷入了沉思。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她认为这是阿墨故意到网上搜来吓自己的:“这导演拍的太暴力了,简直就是血腥。”王甜以为这是从某部电影上裁剪下来的。她这样想着,忽然看到了小赵的电脑上正好有数据线。于是,王甜干脆把这段视屏传到了电脑里。 这时,小赵回来了。 “我在上面保留了一段视屏,你可别删除了。”王甜离开了电脑,对小赵说道:“等我有空再来下载。” “我帮你下好了。”小赵对王甜说道。 “你别看。”王甜怕吓着小赵,提醒道。 “有什么不能看的,里面该不会是你的爱情搭档吧。”小赵逗王甜道。 “那你就等着失望吧。”王甜忽然想起,小赵可是个胆大的人,以前网上有一个虐猫的视屏,也是小赵看了后告诉自己的。当时自己看了只哆嗦,可是小赵却看得饶有兴致,还和许多同事聊得津津有味的。 离开了营业室,王甜刚回到家,阿墨的手机就响了。对方是个陌生人,他和她东拉西扯地谈了半天,最后王甜不得不单方面挂断了手机。给她的感觉是,对方似乎是在有意拖延时间,然而对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和阿墨。其实,王甜不知道,这是警方故意打来的电话。以往阿墨从不敢接受和使用这个电话。现在,王甜不知情,接受了电话后,立刻就被警方寻找到了她所处的位置。 这时,王甜的手机再次响起。 “你好,我没打扰你吧。”手机里传来了阿墨的声音。 “没有。”王甜回答。 “那我想打扰你一下。”阿墨又说。 “还你的手机是吗?”王甜问道。 “我想请你去看电影呢。”阿墨已经知道自己犯错了,他把黄一新的手机留给了王甜。现在情况紧急,他只好心怀侥幸地拨通了这个本属于黄一新的手机,打算约王甜出来,找机会换回手机。 “想用电影来打扰我啊,该不会是你主演的吧?”王甜笑道。 “我是导演。”阿墨调侃。 “我已经在你的手机里看到了你导的情节了,太吓人了。”王甜惊魂未定。 “是我失误了,本来应该是另外一个有温馨的情节的手机,可惜给放错了。”阿墨大惊,忙编了一通话语。 “够马虎的,吓出病来你要对我负责赔偿啊。”王甜说道。 “我现在就来找你签字画押,如果钱不够的话,那我就只有做你的奴隶来进行赔偿了。”阿墨笑道。 “我在伊之源茶屋等你。”王甜说了个地点。 “我马上就赶来报到。”阿墨不能让黄一新的手机再在王甜的手中了,那不是手机,是手铐。他立即驱车前往伊之源茶屋。 阿墨在伊之源茶屋坐了一会,王甜也来到了。 “还你的恐怖手机。”王甜把手机递给了阿墨。 “这个给你。”阿墨接过黄一新的手机,匆匆把那段视屏删除了。然后,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甜。 “我还是不要了。”王甜没接手机,却把刚才有人打来了电话的情况告诉了阿墨:“也不知那陌生人是谁?你自己看看通话记录吧。” “你接到电话了?”阿墨问道。他大惊,平时他是不敢使用或者接受那电话的。他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电影。” “到底是什么……”王甜还没把电影两个字说完,就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伙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其中一个人说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要……干……什么……”王甜从未见过这场面。 “把你刚才使用过的电话拿出来。”警察的证件和声音一起从王甜的眼前掠过,然后才进入了她的耳膜。 “这……”王甜一时没听明白。 “在这儿。”阿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作为黄一新的手机,自然是警察重点调查的对象。而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很冒昧地给王甜打电话,无疑是自投罗网。他干脆把手伸到衣兜里,准备拿出手机。 “别动。”马上有人抓住了阿墨的手。那人伸手替阿墨从衣兜里掏出了黄一新的手机,一挥手,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墨和王甜双双被送进了警车,不是同一辆警车。 回到了局里,刘语让手下分别审讯了阿墨和王甜。原来黄一新的手机还自动拍摄了犯罪嫌疑人!刘语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惊讶。 “不过,刚才被阿墨给删除了。”手下接着说道。 “混蛋!销毁了证据,属于同谋!”刘语大怒。如果没有被删除的话,案件就有大幅度的进展了。 “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所以他才删除了的。”有手下猜测。 “可能性很小。”刘语平静下来后,想了想,说道:“先让画像专家来,仔细问问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 画像专家很快就来到了,他分别向阿墨和王甜询问了有关犯罪嫌疑人的面部特征,边问边在纸上勾勾画画。 “那个……”经历了一阵惶恐之后,王甜突然张口叫道。她想起了自己已经把拍有犯罪嫌疑人的画面,传到了营业室的电脑中。 “刚才你不是说象朝天鼻的? 第84章 你确定吗?”画像专家觉得王甜太紧张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嗯。”王甜的大脑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她想试试看画像专家的业务水平如何。 画像专家很快就画好了犯罪嫌疑人的真容,竟然与王甜在黄一新手机中的画面相差无二。王甜由衷地敬佩画像专家:“是这人,我已经把手机里的视屏发送在电脑上了。” “怎么不早说,这不是耽误工夫吗?”画像专家生气了。 刘语立刻让手下到招待所的营业室里下载该视屏。 “你们完全可以到网上下载的啊。”小赵说道:“我觉得拍摄视角很不错,所以就把它给发到了网上了呢。你看看,点击率一下就飙升了。” “你这不是多事吗?”手下心里暗暗叫苦,连忙给刘语打电话。 刘语大惊,他连忙打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搜索。发现该视屏已经成为了蔓延之势,被众多网站转载了。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再看到自己的犯罪行为东窗事发后,逃之夭夭。 亡羊补牢未失晚。刘语和同事经过仔细辨认,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就是介子。刘语马上布置了抓捕介子的方案。 可是,介子这时已经从他经常活动的地方消失了。 阿墨经过警方教育,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已经违法了。但是,刘语还是对阿墨网开一面,让阿墨和王甜一起离开了警察局。 “对不起。”阿墨对王甜说道。他等待着王甜和自己分道扬镳。 “以后可不能再鬼迷心窍了,你不是自己有了手机了吗?不是正道得来的,你拿着也没用,还险些害了自己。不过,你总算还能打电话通知受害者家属,总算还有点良心未泯。”王甜先推了阿墨一把,又拉把阿墨拉了回来。 “那我还是能来找你。”阿墨先忧后喜。 “别给你点甜头你就蹬鼻子上脸,这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王甜一脸严肃。 “保证好好表现。”阿墨赶紧对天发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表现呢?”王甜问道。 “先去看电影,给你压惊。”阿墨想了想,说道。 “你怎么还这样呢。”王甜不满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阿墨焦急。 “去看看黄一新,向他赔礼道歉。”王甜提醒阿墨。 “这事是我自己做错的,所以我想自己去。但是,现在时间有点晚,所以我要先送你呢。”阿墨委屈。 “还不算晚,我跟你去。”王甜是个急性子。 “也好,只是连累了你了。”阿墨心有不忍。 “跟我还说这话。”王甜瞪了阿墨一眼。 “好,现在就去。我知道黄一新就在医院里。”阿墨说道。他忽然想起崔显凤说的,她的一个朋友的丈夫就是被坏人抢劫的。这人原来就是黄一新了,阿墨恍然大悟。 “你知道被害人?”王甜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阿墨的不信任。 “不是,是我猜测的。”阿墨赶紧解释,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认识那个和鲨鱼搏斗的人?”王甜听到了颜拯清的情况后,显得非常感兴趣。 “他叫颜拯清,我和他可是邻居呢。”阿墨和王甜边聊边朝医院走去。阿墨希望到时候崔显凤没在医院里,否则自己这脸可就丢尽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黄一新的病房前。阿墨不敢去敲门,他在外面徘徊。 “怕什么,迟早都是要见的。”王甜耐不住性子,她走上前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易小玉的声音。 王甜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这是要找……”黄一新夫妇看到一个陌生女子走进了自己的病房里,感到奇怪。 “请问你是黄一新吗?”王甜再次证实对方的身份。 “是的,难道你是显凤的朋友颜君墨?”易小玉问道。她回头看了看黄一新,发现夫君也摇头表示与此人不相识。 “我叫王甜,情况是这样的。”王甜把一天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她发现阿墨已经低着头站在一旁了。 “对不起,我……”阿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你还是把情况通知了我呢。”既然人家已认错了,易小玉也就不想让阿墨太尴尬了,她很大度地说道。 “是啊,不然我可没这么快康复呢。”黄一新妻唱夫随。 “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这……”受害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象一把匕首,深深地刺痛着阿墨的心。 “不用太自责了,你们把那段视屏公之于众以后,犯罪嫌疑人很快就会落网了。”易小玉宽慰阿墨。 “犯罪嫌疑人就是看了这视屏才逃跑的。”阿墨悔恨交加。 “是我发到了网上的。”王甜觉得自己也间接地做了这事。 “我不知该怎么来赎回我的罪过。”想起自己当初把视屏删除的情景,阿墨无地自容。 “为了赎罪,你就帮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王甜突然说道。 “我们现在还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啊。”黄一新夫妇感到诧异。 “这样吧,你们现在心里最挂念的是什么人或事情呢?”王甜问道。 “这……”黄一新夫妇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呢。 “对了,刚才你们说的颜君墨是谁,你们是不是有事要找她呢?”王甜提醒道。 “你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有事。”易小玉忽然要阿墨做事。 “你能有什么事要人家帮忙呢?”黄一新问道。 “我想让他帮显凤寻找颜拯清。”易小玉说道。 “好主意。”王甜比较赞成:“找到了,我要他的签名。” “我也要他的签名。”黄一新说道。 “这,你还是再想想其他事吧。颜拯清是我的邻居,即使你们不说,我也会尽力去找的。”阿墨认为这根本不能算要求。 “目前就只有这事。”易小玉说道。 “那好,我们就别在这儿打扰人家休息了。”王甜起身说道:“祝你早日康复。” “感谢你们的宽容,实在是对不起了。”阿墨再次对黄一新夫妇表示歉意:“我一定会找到颜拯清的。” 阿墨和王甜离开了医院,踏上了寻找颜拯清的路途。 《联界》报社的许记者在许主编的授意下,频频和王携接触,鼓动王携一起对医院施加压力。 “颜拯清是在医院里不见的,我们应该追究他们的责任。”许记者说道。 “已经向他们提议过了,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说法啊。”王携觉得副院长说得也有道理。 “我们不和他们耍嘴皮子了,直接和他们对溥公堂。”许记者说出了本次谈话的主要内容。 “这不好吧。毕竟人家还是医好了颜拯清啊。”王携说道。 “我们不是要他们赔偿经济损失。”许记者已经决定最后要让医院自己提出赔偿经济损失,他相信自己能控制整个庭审流程,逐说道:“这主要是要让他们帮助我们找人。你想想看,颜拯清刚恢复过来,不可能不到医院吧。只要我们一告,许多医院也都会帮着提供线索的。” “可是这点你们也能做到的啊。”王携觉得报社的议论要比告状好得多。 “如果没有特别的新闻,我们炒不热啊。毕竟颜拯清这事已经报道的太多了,人们已经听习惯了。知道什么地方容易成为焦点吗?”许记者说道:“法庭就是其中一个焦点。” “炒热了就能找到颜拯清了?”王携问道。 “立竿见影。”许记者要开始兴风作浪了:“我去说服崔显凤也加入我们的行列。”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王携又问,他从来没有涉足过法院的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好对许记者说道:“我还是到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见到颜拯清。” “一切由我安排。”许记者精通世事,他不能让颜拯清在自己的新闻稿出来之前,就让王携觅到颜拯清。他对王携说道:“报社已经让人上街去寻找颜拯清了。你还是先整理一下要在法庭上说话的稿子。” “好的。”王携觉得许记者非常干练。其实,他要在法庭上说的话许记者早已弄好了。 许记者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之舌说服了崔显凤,顺带把寻找颜拯清心切的阿墨和王甜也给拉了进来,和自己组成了同一战线的盟友。 许记者把和自己的新闻稿配套的法庭辩论稿子发放给了大家,一切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医院也得到了法院的传票,他们摩拳擦掌,把达梅和船长招至帐下面授玄机,欲与对手一试高低。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借此次机会,着眼于大局,充分把治疗植物人这一市场打开,以确保在这一领域获得更好的经济利益。 而这时,整个媒介显得一片风平浪静。花好月圆不代表祥和,因为花最好看的时候,也正是它将要凋谢的时候。而月亮的圆缺也是同样的道理。一切都在酝酿着,就连卖报纸的在这些天也显得格外沉默,这似乎预示着他们正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即将疯狂购买报纸的人们。 第二十九章海中寻回的记忆 3 化验室主任经过对蚊子的研究,很快就写出了名为《蚊子不再食血了》的论文,发表到了一家比较有影响力的刊物上。在论文里,化验室主任首次称蚊子为千年蚊。一语既出,话惊四座。一时间文坛内熙熙攘攘,反对者有之,默许者有之。一个比较喜欢唱反调的专家称化验室主任是在炒作自己,他甚至借题发挥,如果蚊子不食血而改食石油的话,干脆直接用蚊子做机动车燃料算了。 第85章 每当汽车行驶到半途熄火的时候,只要下车抓一些蚊子放到油桶里,就可以继续行驶了。一家比较默默无闻的电视台找到了化验室主任,希望化验室主任到他们电视台作客。在得知化验室主任的处境后,该电视台的台长建议化验室主任亲自操刀,在电视上进行化验蚊子的直播。化验室主任犹豫,台长说这是一次普及科普的好事,功在千秋,任重而道远。化验室主任欣然同意,直播很成功。该电视台立刻居身世界十大电台之列,而化验室主任也一夜成名。其他电视台也不甘落后。顿时,直播研究苍蝇、跳蚤等等的科学试验电视直播盛行一时。最令人惊讶的是,绝大多数家长都发现本来无所事事喜欢吃了睡睡了玩的孩子,突然对周围的事物敏感了起来,他们开始有了观察、研究、探索大自然的兴趣。有权威刊物对此事甚为惊喜,他扬言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地球上的发明创造将超过任何一个历史的高峰区。 凡事皆有喜有忧,每一个国家的首脑们都忧心忡忡。他们开始计算蚊子的繁殖能力,计算地球现有的石油总数。计算结果令他们大为吃惊,根据蚊子的繁殖能力来计算,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地球上所有的石油都将被蚊子消耗。对于人类来说,这比起蚊子吸血更为可怕,血可以再生,但是石油却是不可再生的! 各国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相互合作,进行开诚布公的科技交流,研制新型的灭蚊药剂,准备一举将地球上的所有蚊子都歼灭。 不知怎么回事,吸食了人血后的蓝芳芳和花花儿,对石油越来越厌恶了。这天,它们来到了一家美容院。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女性,她们的脸上粘满了大大小小的近似于补丁的面膜。 “人类的脸部是最容易迷惑人类自己的地方。”花花儿说道。 “管他呢,反正她们迷惑不了咱们。”蓝芳芳说着,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叫道:“老十六!” “哟,妈咪!”一只幼蚊听到召唤,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它急忙飞到蓝芳芳的跟前。 “哎呀,转眼间老十六都长这么大了啊。”花花儿在一旁说道。 “花花阿姨好。”老十六朝花花儿鞠躬。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其他人呢?”蓝芳芳问道。 “它们喜欢吸那些罪犯的血,所以老是呆在警察局那儿。我受不了,就自己跑出来玩了。”老十六说道。 “你们只食血?不食用石油了!”蓝芳芳惊讶,它和花花儿对视了一眼。 “石油没血液好喝。”老十六回答。 “你花花阿姨的孩子呢,也食用血液?”蓝芳芳又问。 “是啊。怎么了?”老十六抬起头来看着蓝芳芳,这回轮到它惊讶了。 “如果可能,还是食用石油的好。”蓝芳芳这下知道什么是胎教了。 “我觉得食用石油的同类比较傻。”老十六说道。看样子,它的确是挺讨厌食用石油的。 “喜欢什么就食用什么吧。不过,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食用血液的。”花花儿警告侄女。它把茉伊丽女王的旨意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啊,不是传说吧?”老十六认真地听完后,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蓝芳芳以前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记住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现在它明白了种族思想传承的重要性。它想了想,说道:“孩子,记住了,以后要把你花花姨刚才说的这些话讲述给你的后代。” “嗯。”老十六点头。 “可惜咱们蚊子没有文字。”花花儿感慨。 “这儿你可别来,我们蚊族可不是靠脸面过日子的呢。”蓝芳芳教育后代,它最怕自己的孩子沾染上不良习性。 “知道了。”老十六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肚子饿吗?”花花儿关心侄女。 “刚吸食了那个人呢。”老十六指着一个躺在中间床上正在享受美容的女子,说道。 “你怎么到中间去吸食呢,那儿很危险的。你应该选择边上的目标,忘记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蓝芳芳纠正孩子错误的捕食习惯。 “那儿容易被夹击的。”花花儿说道。 “可是,只有那人的血液才对我产生兴趣的啊。”老十六申辩。 “这孩子,不都是人血吗?还不是一样的了。”花花儿笑道。 “不一样,我觉得在人群中,就仅仅夹杂着那么几个人的血液对我比较吸引的。”老十六说道:“有时还不容易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血源呢。不过,要是在警察局里的话,每天都可以遇到的。” “那些血液能吸引你的都是些什么人?”沉思了良久的蓝芳芳突然发问。 “好象都是些犯罪嫌疑人。”老十六想了想,说道。 这时,美容院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的钱包丢了!” 闻知此事,里面的工作人员连忙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到来后,对现场人员一一排查。经过一番询问,犯罪嫌疑人很快就浮现出来了,盗钱包者竟然就是刚才被老十六叮咬的那女子。那女子戴手铐的手并没有把脸上的面膜揭去,可是在走上警车之前,面膜却被风从那女子的脸上吹落了。蓝芳芳和花花儿都觉得,那是一张可以放到任何场合的脸,除了监狱。 “你猜刚才她为什么不揭下面膜呢?”看警车鸣着警笛离去,花花儿说道。 “她想再多美一会儿容呢。”老十六抢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那是她想用面膜来遮羞呢。”蓝芳芳回答。 “她还怕羞啊。”老十六觉得奇怪:“怕羞还要偷东西?” “你母亲说得对,人类太复杂了,他们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花花儿说道:“以后你长大了就会知道的。” “我们离开这儿吧。”蓝芳芳牵着老十六的手,对花花儿说道:“顺便回去看看孩子们。” 前面突然出现了几只蚊子,它们全副武装,手持锁链挡住了蓝芳芳一行的去路。 “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只膀大腰圆的蚊子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花花儿走上前,问道。 “乖乖地跟我们走吧。”对方掏出一个腰牌,说道。 “为什么要抓我们?”蓝芳芳质问对方。那腰牌是茉伊丽女王的亲信所持有的证件,它们是专门抓捕违背茉伊丽女王旨意的大内密探。 “你们竟敢吸食人血,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密探厉声斥责。话音未落,三根锁链就朝蓝芳芳一行套了过来。 “快跑!”花花儿急忙用身体护住蓝芳芳和老十六,自己却被锁链套住了。 蓝芳芳转身要跑,却看到一跟锁链朝老十六飞去。蓝芳芳大惊,它扑过去,用力把老十六一推,锁链就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它挣扎着朝老十六喊道:“快跑!别回头……” 一密探欲追击老十六,蓝芳芳奋力朝那密探撞去,两人双双坠落在地上。等那密探起身时,老十六已没有了影踪,那密探只好作罢。 “小姐!”花花儿朝躺在地上的蓝芳芳扑过去。蓝芳芳被撞得不轻,它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无力爬起。花花儿把它搀扶了起来。 “可惜跑了一个。”密探们心有不甘,它们准备把蓝芳芳和花花儿押解回石崖岛,交给茉伊丽女王亲自处置。 这天,张谷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上网玩游戏。传来了一阵车辆熄火的声音,张谷知道,那是手下巡逻归来了。 “今天真是够忙的。”手下刚一进屋就找了个杯子在饮水机上接了水,往嗓子眼里猛灌。 “都办了些什么?”张谷问道。 “还不都是小摊小贩了。”手下回答。 “没漏网的吧。”张谷又问。 “一网打尽。”手下边说话边走出了屋子,说道:“张队,我去给你弄几个果子来解解困。” “我不要了,你们自己吃吧。”此刻,张谷的游戏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们总是把从小摊小贩手里暂扣的商品拿来填自己的喉咙。 “这果子味道不错。”手下说道:“还有一个小贩在卖衣服什么的。你别说,还真是不错的,缝工和设计都很漂亮。老大是不是也去看看呢?我倒是挺有兴趣的,想留下几样给我女儿,下星期就是她的生日了。” “那你就自己挑选几样吧。顺便我也去挑选一件送你女儿的生日。”张谷知道凡是被他们暂扣了的瓜果食品等等这类小商品,其实就等于是没收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认领的。因为认领这些东西要花的钱,比卖出这些东西来还要高得多,所以谁也不会花这冤枉钱来认领的。 张谷挑选了一件自己认为比较不错的衣物,递给了手下,说道:“这件就算是我送你女儿生日的,祝她生日快乐。” “谢谢张队。”手下接过张谷手中的衣服后,说道:“下星期我请大伙去喝酒,望张队到时多赏脸。” “不醉不归。”张谷说完,朝门口走去。 却说颜拯清今天比较背运,他在路边兜售货物时,被神出鬼没的城管给围了个正着。 “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来这儿卖,你侵犯了别人的利益。”全副武装的城管冲过来就一把抓住了颜拯清的衣领,大声斥责。 “把他们都烤上,免得又让他们跑了。”一个城管吆喝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每当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算是做了回真正的人。 “我们毕竟不是罪犯,怎么能来烤我们呢?”颜拯清说道。 第86章 他看到那城管居然真的掏出了手铐来! “把这小子的嘴给我堵上。”那城管一声令下,就有几个手下走上来对颜拯清施以拳脚。 “看你小子还敢嘴硬不?”城管得意地笑,他觉得自己非常威风。 好汉不吃眼前亏,颜拯清不敢再出声了。 “这些东西全部暂扣了,三天之内到城管大院来取,过期不候。”城管说完,嘀咕道:“哟,第三天还是周末呢,又要值班了。” “以后不得占道经营,不得损害别人的商业利益,不得……”又一城管站出来向小贩们宣传规章。 “咱们回去吧,又要帮他们保管货物了。”城管最后这话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 “不给开张证明了吗?”颜拯清见城管不给自己出示相关依据,忙问道。 “你小子还没被打够吗?滚一边去!先去学习了行规再来和老子理论。”已经上了车的城管懒得下车用拳脚来给颜拯清讲解行规了。他们丢下几句话之后,就满载而归了。 “你胆子真大,那些货物就算丢了吧。幸好他们今天没在现场罚款。”有小贩对颜拯清说道。 “我要去领回我的货物。”颜拯清说道。 “可别去了,那是羊入虎口啊。”小贩们都惊讶地看着颜拯清,他们觉得颜拯清的大脑一定是被刚才城管的拳脚给打傻了。这举动对小贩们来说,无疑是刚离狼窝又入虎穴。 “我只是去领回自己的货物。”颜拯清觉得不把那些衣物领回来对不起秦勤的劳作。那是秦勤智慧的结晶。 当颜拯清赶到城管大院时,正好看到城管在瓜分自己的货物。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刚走出门外的城管的衣领,大声喝道:“这是我的,你不能随便拿走送人!” 此人正是张谷,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给吓了一跳。但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一个小贩给拽住了衣领,一时大怒。就在他正要以牙还牙的时候,忽然愣住了:眼前这人不就是崔显凤正在苦苦寻找的颜拯清吗? 手下看到张谷被一小贩袭击,欲出手相助。 “都别动。”张谷厉声制止。 “好,不错,我就说他们都是一批好同志呢。”张谷忽然看到头儿和一个摄影记者从外面走进了大院。 “领导来视察工作了。”手下都对张谷佩服不已,如果自己刚才动手的话,可就添了大麻烦了。 “快列队欢迎。”张谷暗自庆幸。如果是换了别的小贩,那他现在早已经躺在地上了。 “大家辛苦了,你们是站在执法的前沿阵地,所以矛盾显得格外突出。但是你们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就很难得的了,也说明我们的思想工作也是到位的。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记者同志也可以证明的。我借此机会,向大家宣布一个刚出台的规定。我们将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队员颁发委屈奖,你们队长今天的表现就应该是首次委屈奖的获得者。”头儿带头鼓掌,掌声立刻曼延开来,他接着说道:“大家辛苦了,一直以来你们都奋战在执法的第一线。今天正好赶上这事,所有的问题由我亲自来处理。” 由于头儿亲自处理了颜拯清的事情,所以比往日少去了很多程序,而且一切都显得非常得体。颜拯清顺利地交钱领回了自己的货物。这时,听到颜拯清去城管大院的消息后,秦勤也赶到了。看到颜拯清安然无事,秦勤松了口气。两人带着货物一同往回走。正走着,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召唤:“等等。” 两人停下脚步,回头观望,颜拯清不由得一阵紧张。来人竟是颜拯清刚才看到的接受了别人赠送自己的货物的,那个女儿要过生日的城管。由于自己的及时出现,那城管没有得到便宜。 “我是来向你们买那件裙子的。”走近了,城管说道:“我女儿要过生日,我看中了你们这件裙子。能不能便宜点买给我?” “只能这样了,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呢。”颜拯清不让价。 “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城管威胁。 “不需要,我喜欢和公私分明的人合作。”颜拯清义正词严。 “那你们把货物留下!”城管恼羞成怒。 “你要怎样呢?这是我们刚赎出来的。”秦勤觉得对方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你们在这儿贩卖东西,影响了街道的形象,属于违章行为。我要暂扣货物,还要罚款!”城管吓唬道。 “是你自己要买的,而且我们还没有交易。”颜拯清怒发冲冠,双目圆睁:“你才影响了形象呢,别欺人太甚了!” “你别惹他,他是刚出来的。”秦勤情急之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红本递给城管看。 “什么东西?”城管接过去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把小红本还给了秦勤,颤抖地说道:“你们走吧。”说完,立刻就转身离去。 “你给他看什么呢?”看着渐渐远去的城管,颜拯清问道。他觉得很奇怪,莫非那小红本有什么魔力? “看了你可别生气啊。”秦勤说着,把小红本递给了颜拯清。 “这是我吗?”颜拯清翻开一看,也吓了一跳。那小红本的封面上印着一行字:刑满释放证。里面则是一张裸着头的颜拯清的近照,还有姓名性别籍贯以及所犯罪行等等。 “是我看到了墙上的小广告,花钱让办假证的给做的。”秦勤说道:“看了这个之后,以后他就再也不敢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故意伤害罪,这也太夸张了点。”颜拯清还从未与人打过架呢。 “不是这样,能吓住他们吗?”秦勤说道。 “这还成了我的保护证了啊。”颜拯清感慨:“连这么个证也害怕,还执什么法呢?” “这世界就这么怪。人类喜欢的和害怕的,其实都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东西。”秦勤也感慨。 “以后我要造一个外星人证。”颜拯清说道:“那地球上就没人管我了。” “你说的可太离谱了,我还想造一个公主证呢。”秦勤笑道。 “公主?”颜拯清的心里一动,他似乎曾经听到过和这相近的名字,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可以造个王子证驸马证什么的。呵呵,以后该不会连相亲都要看证了吧。”秦勤没注意到颜拯清的表情。 两人边往回走边兜售货物。不知不觉竟然经过了冯桂花的商店,只见曾经人来人往的商店如今已是门可落雀了。商店的门口写着诸如:打折处理、跳楼价、挥泪大甩卖等等广告标语。门口安放的播音器里,传出了一个似乎带有幸灾乐祸的声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本公司由于经营不善,导致了大批货物的积压。为了偿还贷款,所有商品一律降价处理,机会难得…… “从前人们都喜欢到这样的商店里购买商品,所以这样的商店总是人满为患。看到购物的人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觉得这似乎有墙倒众人推的嫌疑。”颜拯清评论道:“不过,现在的人们好像不对这感兴趣了。也许是他们开始同情经营不善而垮了台的商家了呢。咦,这声音有点熟悉呢。” “也许是同情人家才去购买的也说不清呢。其实无可厚非,只要到音像公司去找一个打折光盘来播放就可以了。有著名广播人的,有歌星的,只要是靠声音吃饭的人的都有。”秦勤说道:“哟,这声音有点象乌奇凯的呢。” “不会吧,他不是挺出名的吗?”颜拯清认为不可能。 “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秦勤说道。她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毕竟这是她找到自己人生的长处的地方。一个人能真正找到适合自己发挥的空间毕竟是很难的,放眼看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从事着自己非长处的工作。 “地球每天都在改变。”看着物换星移的服装店,颜拯清感慨万千:“可惜我就没有找到自己的长处。” “你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长处的。”秦勤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说说看。”颜拯清鼓励秦勤说出来。 “我们开一个小服装店。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卖自己的货物了。”秦勤说道:“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和城管玩捉迷藏了。” “我们有钱支付房租吗?”颜拯清问道。 “比较小的房子我们可以考虑。”秦勤回答。 “那只能是小而且偏僻的地方了。”颜拯清担心:“不过,能有人来购买我们的商品吗?” “酒好不怕巷子深。”秦勤说道。 “好,那我就再也不需要这东西了。”颜拯清把刑满释放证扔到了地上。他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再也不想东躲西藏的逃避城管的骚扰了。 “你就留着做个纪念吧。”秦勤把释放证拣了起来,装到了颜拯清的口袋里。 “我们去海里游泳。”颜拯清忽然有了想到海水里去感受一下的念头。 “现在海水是不是有些冷了呢。”秦勤说道。 “不算冷,还有人冬泳呢。”颜拯清要到海里游泳的念头非常强烈。 “好吧。”秦勤同意。 海洋是生命的起源,也是想象的开始。颜拯清和秦勤来到了海边,他们找了个人迹稀少的海域下水。海水中的颜拯清看着一个个翻滚的波涛,就象是阅读一页页的文字。他忽然想起了石崖岛,想起了会吸食石油的蚊子,想起了红毛衣的传说,还有…… “鲨鱼……”颜拯清喃喃自语。 第87章 在海里游泳,秦勤感觉就象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一样,非常享受。猛然听到颜拯清念叨鲨鱼,秦勤吓了一跳,问道:“哪儿有鲨鱼?” 颜拯清不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快上岸!”秦勤以为颜拯清被鲨鱼吓傻了,急忙拖着他往海滩上奔去。 “哟,我想到哪儿了呢?”离开了大海的怀抱,颜拯清的思绪也中断了。 “你看到鲨鱼了?”秦勤问道。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颜拯清答非所问。 “什么事?”秦勤紧张。 “今年是闰年?”颜拯清问道。 “是啊,怎么啦?”秦勤更加紧张。 “那就好。”颜拯清高兴:“我们可以到石崖岛去做一笔好买卖了。” “到石崖岛去做什么?”秦勤纳闷。她用手摸了摸颜拯清的额头。 “是这么回事。”颜拯清笑了笑,把石崖岛每逢闰年都要穿红毛衣的传说叙述了一遍。 “眼看就要到冬季了,我听说那边刚经历了大海啸,供应上一定很有问题。但是当地的人却一定很希望穿上红毛衣,以此来祈求吉祥幸福。”颜拯清很兴奋地讲述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风俗的?”秦勤问道。 “在海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许多曾经的往事,很多都在走出医院大门时我就忘记了的。”颜拯清说道。 “刚才在海里你看到了鲨鱼?”秦勤又问。 “没有,在海里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我和鲨鱼搏斗的情景。”颜拯清说道:“也许是幻觉。” “鲨鱼太可怕了,以后我们别到海里游泳了。”秦勤为颜拯清着想。 “不,以后要多来。”颜拯清笑道:“这样能回忆起从前的很多事,还能从中寻到商机呢。” “我怕你承受不了。”秦勤说道。由于颜拯清从来不说自己的往事,她觉得颜拯清的往事也是一篇血泪史。 “我受得了的。”颜拯清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是合计一下红毛衣的这专买卖吧。” “同意。”秦勤说道:“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我到网上去搜索有关石崖岛的情况,先证实一下,然后再作打算。”颜拯清说道。 “好的。”秦勤点头。 秦勤先回去,颜拯清则到了附近的网吧上网。坐在电脑前,颜拯清开始搜索有关石崖岛的介绍。里面的资料令他欣喜万分,直到上一次闰年,石崖岛依然保留了穿红毛衣这一风俗。他又仔细阅览了石崖岛那边的服装行情。这时时间刚过了三分钟,颜拯清留了个心眼,他把自己浏览了的网址全部删除了。接着,他又觉得这么早出去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他干脆把自己的名字也输入了搜索栏。顿时,他看到了很多有自己的名字的网址。颜拯清大惊,他点击进去一一观看,里面是一首首的歌曲,他点了一首名叫《人面桃花》的歌曲。在旋律的缠绕下,颜拯清的思绪被拉回了从前。原来这些歌曲都是自己写的!颜拯清反应过来了。他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资料,登陆密码从他的出生年月日里蹦了出来。他登陆了自己的网页后,忍不住为自己叫好。 “小声点,我在听歌呢。”和颜拯清电脑相邻的网友说道。 “对不起。”颜拯清表示歉意。 “你也听听这首新歌吧。”网友热情地向颜拯清介绍道:“真的很不错呢。” “什么歌?”颜拯清问道。 “这是为乞讨者写的歌曲,歌名叫《流浪星》。”网友把自己推荐的歌曲网址告诉了颜拯清。 颜拯清把那首歌曲点开一听,大惊。怎么和自己那天在码头上写给乞丐的歌一个样呢?但是歌曲的创作者却是一个名叫乌奇凯的人。颜拯清浑身颤抖,眼前一片蒙胧。他知道这首歌的版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怎么样?挺让人有感触的吧,连很多乞丐都在乞讨时唱这首歌呢。听说唱着这首歌行乞能得到更多人的同情,愿意给钱的人也比较多……”网友向颜拯清作更深一步的介绍。 颜拯清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默默地关闭了电脑,朝门外走去。 “你还没有交费呢。”网吧老板恰到好处地在门线上拦住了颜拯清。 颜拯清把钱递了过去。 “你等等,我还要找你零钱呢。”网吧老板一边掏钱一边对脚步不停的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我行我素,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你怎么啦?”秦勤看到颜拯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以为向石崖岛进军输送红毛衣的计划失败了,所以连连宽慰颜拯清:“即使红毛衣这事不成,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啊。等明天我们再去海里游泳,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创意的……” “石崖岛的风俗依旧,红毛衣的计划不变。”颜拯清冷静了下来,对秦勤说道:“我们准备向石崖岛进军。” “那你这是……”秦勤一脸的困惑。 “没事。”颜拯清不想让秦勤分享自己的烦恼,掩饰道。 “你不信任我了?”秦勤从颜拯清的眼里分明看到了愤慨、无助和痛苦,她深情地看着颜拯清,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 颜拯清沉思了良久,终于把刚才在网吧里遇到的情况告诉了秦勤。 “那人的名字叫乌奇凯。”颜拯清最后说道。 “啊!他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我们到法院去告他。”秦勤甚至比颜拯清还气愤。乌奇凯就是她曾经为之倾心的男歌星。 “我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这首歌曲是自己创作的证据。”颜拯清清楚上法院所必须具备的条件。 “找那两个乞丐作证。”秦勤说道。 “靠不住。”颜拯清认为和只认钱的人在一起共事,只会失败。何况那两人本身就是靠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去得到收入的人,此举更是引火烧身了。 “就这么让他把歌曲占为己有了。”秦勤心痛不已。看着颜拯清创作的歌曲被盗窃者如此轻易地得到,自己却显得毫无办法。 “虽说如此,但是我也从这事中得到了自信。”颜拯清不想再让秦勤感到不愉快,他安慰秦勤:“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实力了,而且还找回了自己忘记了的其他歌曲。你想想看,我既然能写出一首让大众喜欢的歌曲,怎么就不能写出第二首第三首,还有更多的歌曲呢。” “唉,你知道吗?”秦勤说道:“这创作是需要灵感的,一辈子只有一首作品的人很多的。” “我会有的,我一到海里游泳就会有灵感产生的。”颜拯清调侃:“冬泳也许和我有缘的。” “我有一种直觉,也许写歌就是你的长处了。”秦勤看着颜拯清,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还是先商议一下,要到石崖岛贩卖红毛衣的事情。现在离冬季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首先是解决货源问题。”颜拯清说道。 “如果全部由我赶做的话,数量上一定会很少的。我认为暂时不去找店铺,而应该马上去找到一批其他商家处理的红毛衣,过时了也不要紧,这样价钱会低些。抓住这次商机,我们可以把它加工成自己的牌子。” “很好。”颜拯清赞同秦勤的想法。 翌日,两人开始张罗着购买了一批商家处理的红毛衣。他们把原厂家的商标改成了自己的“红丫丫”牌子,秦勤改动了格式,又在上面增添了许多花色。 “这下完全成了我们的商品了。”秦勤说道。 “丑小鸭变天鹅也不过如此。”颜拯清赞扬秦勤的手艺:“即使石崖岛那边出问题,这样的衣服也属于抢手货。” “要尽快做好。”秦勤准备抢占石崖岛的服装市场。 “剩下的钱都去购买红毛衣。”颜拯清说道:“我去码头搬运货物,一定能赚够船票钱的。” 他们的计划就这样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很快,他们就带着货物出发了。为了节约路费,颜拯清没有请人搬运,他亲自把货物搬运到了船上。在海风的吹拂下,船驶向石崖岛的方向。 自从那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颜拯清之后,张谷的心里非常矛盾。他悄悄跟踪颜拯清和秦勤到了他们的租住的屋子,并使用手机偷偷地拍下了他俩的照片,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自己发现颜拯清的事告诉崔显凤。毕竟颜拯清是自己的情敌。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只要是崔显凤知道了颜拯清还在蓝合市内,就一定要去找颜拯清的。不过,颜拯清身旁已经有了一个名叫秦勤的女子,这让张谷感到了一丝释然。颜拯清和秦勤的关系很不一般,也许崔显凤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会知难而退的。张谷的脑海一片混乱。 许记者、王携、崔显凤、以及阿墨几个人这些天正忙于准备各种资料,准备应付这次庭审。眼看和医院的较量明天就要拉开序幕了,除了许记者,其他人都有些紧张。 “这些天大家辛苦了,今天大家早点休息,养好精神。”许记者说道。 “你也早点休息。”崔显凤对许记者说道。她知道,其实这些天最辛苦的是许记者,他除了整理材料给大家临阵磨枪之外,还要忙于撰写新闻稿。在庭审的前三天,他们报社才突然推出此次由多人联合报社状告医院的新闻。市场上一时洛阳纸贵,《联界》报社的报纸立刻供不应求。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复印好这份文件就走。”许记者精力旺盛。 “我送你们回去。”阿墨说道。他驾车将崔显凤和王携一一送回了家。然后朝自己的住所赶去,在一个街口,红灯亮了。 第88章 阿墨刹住车,等待绿灯。旁边是一个闹市区,有许多小贩在卖夜宵,一阵阵香味飘进了驾驶室。阿墨觉得有些饿了,他决定下车吃点东西。在绿灯的光芒下,阿墨将车驶进了街口停泊。 在一家烧烤摊前坐下后,阿墨慢慢咀嚼着刚烧好的肉丝。 突然,一辆车飞快闯了进来,停在了烧烤摊的旁边,车身与阿墨相差无几。正当阿墨吓得不能动荡的时候,一群类似于防暴警察的人冲到了烧烤摊前。阿墨听到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城管来了。 全副武装的城管开始向各个摊子收费,若有不愿意交钱者,他们就办理暂扣,一时间整个街道显得一派乌烟瘴气。阿墨观察所有摊子,整个街头的摊子几乎没有不愿意交钱的。 最后,城管们来到了阿墨所在这个摊前。 “今天你就不用交费了。”一名矮个子城管对摊主说道。 阿墨看了看摊主。既然没让交钱,这说明摊主和这般人混得不错。但奇怪的是,摊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接下来,摊主的回答令阿墨诧异不已。只见摊主愁着脸说道:“该交俺还是交吧。” “你手艺不错,今天我们就在你这儿打打牙祭了。”矮个子城管和其他人都坐到了另一个桌子上,就吆五喝六地猜起了拳来。 阿墨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来蹭吃蹭喝的。他没心思再吃了,起身交了钱,朝自己的车走去。 “你在这儿啊。”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你。”阿墨回头一看,竟是张谷。 “我们一起去喝点?”张谷邀请道。 “明天要参加开庭了,我得早点睡。”阿墨说道。他打心里讨厌张谷的这一职业。 “你们告医院不就是为了要赔偿吗?”张谷看出了阿墨的心思。 “我们不是为了要赔偿,只是为了早日找到颜拯清。”阿墨义正词严。 “崔显凤也参加了你们?”张谷问道。 “怎么?不可以吗?”阿墨警惕地看了看张谷,他嗅到了一丝醋味。他确定张谷就是颜拯清的情敌。 “冲动容易被人当枪使。”张谷说道。他觉得是许记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拿颜拯清的事在操纵着这几个所谓的原告。 “我刚才已经见识了你们的工作作风了,你们才象抢。对不起,蓝溪话枪和抢读音有些雷同。”阿墨讽刺张谷。 “我们的工作是维护城市的繁荣的。”张谷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职业不好,他反唇相讥:“不是也有人喜欢使用别人的手机吗?也和抢相同呢?” “黄一新告诉你的。”阿墨脸红,自己拿了黄一新的手机,他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张谷穿的象警察,可他毕竟是城管啊。 “不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张谷是在黄一新的病房外偷听到阿墨和黄一新夫妇的对话的。那天他刚好去探望黄一新,却听到了阿墨去找黄一新赔礼的过程。 “我为那事感到后悔。”阿墨说道。他知道张谷和黄一新的关系要好。 “如果颜拯清出现了,你们就不告医院了吗?”张谷问道。他不想让传媒把崔显凤和颜拯清的关系暴光,这类题材对于媒介和大众是比较向往的。可是对张谷来说却是很痛苦的,他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三者。 “你看到他了?在哪儿!”阿墨眼睛一亮,问道。 “我还在寻找呢。”张谷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找到后,希望你尽快告诉我。”阿墨看到张谷犹豫,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我们也不想当原告呢,尤其是崔显凤。” “明天也许我会找到他的。”说与不说,张谷还没有得出答案。 “再见,明天期待你的好消息。”阿墨向张谷道别。 张谷没说话,他挥了挥手。 第三十章庭审在中途结束 2 开庭这天,法庭内外人满为患。法官宣布原、被告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后,开始了法庭辩论。双方唇枪舌剑,辩论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 “患者,一个被院方认定为植物人的患者,居然就这么从医院里消失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不管怎么说,院方对患者的去向毫无知晓,甚至不知道患者究竟是苏醒了,还是被人为地带离病房的。这简直是令人实在无法接受。”原告方说道:“大家想想看,如果院方尽责一点。我想,作为这么一家一直对社会承诺要以人性化服务的医院,而且有如此完善的医疗设施的医院,对于自己医治的患者的病情应该是完全可以知道的。如果院方能将患者的病情提前告知患者家属及其朋友的话,就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了。可是,院方对此选择的是沉默,这直接导致了患者的失踪。” “我纠正对方的一个观点。首先,医院只是一个服务性行业,属于公共场所,它不可能对每个进出医院的人进行审核以及盘问。退一万步说,医院也只是面对大众服务的。如果我们的门卫对每个进出的人都要先看他的身份证的话,那这名患者就不可能到我们医院来治疗了。因为患者在和鲨鱼搏斗之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丝不挂,缺胳膊少腿的了。我们没有延误一丝一毫的抢救时间,忙着去查询他的身份等等,而是马上进行了救治,患者这才得以转危为安。此后,我们安排了专门的医师和护士对他进行了特别看护。对于他的失踪,要院方来承当责任是毫无根据的。原告方也派了专门的人来看护患者,可是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患者是如何失踪的。却要让院方又要观察病情,又要看护患者,又要分析病情,还要承当责任。最后,却要让医师和护士来做替罪羊。试想,如果都这样的话,医院还能生存吗?还能对患者的治疗那么投入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被告方慷慨激昂,在自己的救死扶伤上做文章。 “一个能战胜鲨鱼的勇士,也一定能战胜病魔。可是,这个勇士却输给了院方的一次疏忽。我们希望院方能正视自己的失误,不要以偏概全。是的,也许你们不能察看每一个出入医院大门的人的身份证。但是,你们却应该对自己院内的重症患者格外留心。如果你们的心思不放在这些重症患者的身上,那么我们就感到奇怪了。你们到底是在想什么呢?大家想像一下,如果自己的亲人、朋友在医院治疗期间,突然一夜之间在医院里蒸发了,那对于患者的家人及朋友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原告方接着又抛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另外还有一份复议,那就是关于对《联界》报社的造成的损失,院方应作出相应的补偿。” “我们自始至终都非常谨慎,患者的安危大于一切。原告方说我们没尽力,可事实是这名病情极度危险的患者,这名已经成为了植物人的患者,却在这个被告上法庭的医院里康复了!是谁的良苦用心?是谁在救死扶伤?是谁在见利忘义?是谁在吹毛求疵?是谁在废寝忘食取得成功的时候,还站在被告席上等待审判?警方经过勘察后已经证实,现场没有被诸如绑架等被犯罪侵害的证据。”被告方在一连串的反问之后,拿出警方开出的证明,开始反驳原告了:“对于《联界》报社说的造成损失这一问题,我方觉得非常难于理解,甚至是很可笑的。关于损失和盈利这一点,我们只要上街随意看看就马上可以得出结论来了。我敢说,现在坐在旁听席上的人们,这些天一定都购买了不止一份的报纸,而且购买的绝对都是《联界》报社的报纸。我方曾提出过双方进行调解解决此事,可是原告方却根本就不同意我方的意见和建议。为什么呢?炒作啊!这样做的目的是盈利。而炒作的费用,却让一心一意为患者恢复了健康的医院来买单。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就拿报社和医院这些天的收入进行对比,我敢断言,结果只会是两条曲线:一条直冲蓝天和一条跌落地狱。盈利了反儿要让无辜的,亏损了的一方来补偿,那是不是所有的医院都改为经营旱涝保收的报社算了。可是大家想想,如果靠不断发现话题,改造话题,经营话题。让尘世间熙熙攘攘,让患者看自己的话题来减轻病疼,那能行吗?那是对大家的不负责!” “首先,患者是向院方交了钱的,于是它们之间就产生了关系。所以院方必须为自己的患者负责。如果是一个清醒的患者,在没有受到院方的抱怨和其他伤害(包括语言伤害的情况下),患者在某个晚上突然在医院里消失了。我们承认那是患者自己造成的。可是,现在所说的患者却是个植物人啊。也许患者在院方医治的过程中,对患者有过错,比如言语攻击等等。以至于患者一刻也不愿意在医院停留,醒来后就匆匆离开了。”原告方居然靠猜测来陈述了。 “猜测和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应该出现在法庭上的。”被告方当即一针见血的指出原告方的错误。 “我们有证据。这是一个护士和患者的争吵,里面清晰地提到了医院的名称。”原告方早有准备,由许记者把一个播放器出示给了法官。法官当即播放,他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悠扬的旋律马上在法庭里回荡,所有洗耳恭听的人们一时被原告这据说是争吵的录音给搞混淆了。他们不但没听到争吵声,反而被这优美的旋律给吸引了,法庭内顿时显得一派祥和。 旋律突然停止了。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他们用眼光寻觅旋律的发源地。这时,法官才发现,刚才的旋律不是出自于自己手中的播放器。 “对……不起,我……忘了关……手机……了……”面对所有的目光,满脸歉意地站起来的人,竟然就是张谷! 第89章 …… “就请你通融一次,我现在真的没钱了。” “我们秋恩医院可不是慈善机构。” “那肇事司机只来了一次,就给了这点钱,等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再送电钱来。哟,你们别把他抱下手术车啊。” “快去打电话吧。死不了的,离心脏还远着呢。” 接下来是一阵患者的呻吟…… 幸好有刚才那优美的旋律做垫背,否则自己的心脏很难保证不受到大幅度的损伤呢。法官这么想着,就对张谷从轻发落,仅仅出示了一张黄牌已示警告。 “这绝对不是我们医院的人。”被告方暗暗吃惊。在一旁旁听的副院长马上就明白了,刚才是原告方故意露出的破绽。他恨不能立刻就查出那个和患者争吵的护士,把她开除还要外加罚款。不过,副院长马上就有了对策,只见他也拿出了一个播放器,说道:“我们也有录音,这是我们的护士,以及护士家属为患者送去的祝福。爱屋及乌,近朱者赤,从这儿可以看出来,我们医院的职工家属也为救死扶伤这四个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院方马上就把录了船长的歌声的播放器呈送给了法官,船长的歌声回荡在法庭内外。 “这就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和家属,他们一直为患者送去温暖的歌声,并且认真仔细地照看着已成为了植物人的患者。”副院长指着坐在自己旁边,和原告方对立的船长和达梅,说道:“还有,我们对原告的主体混乱比较纳闷,究竟是《联界》报社在告我们呢?还是其他人在告我们的?据我们所知,患者的亲属好像一直未到场来。” “患者的捐助者《联界》报社,患者所效力的公司,患者的好友以及女朋友都是原告。”许记者当即回答:“其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患者醒来后就有异常隆重的婚礼的。” “的确是这样的。据我们所知,患者在昏迷之前仅属于大龄青年,并没有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因为在他成为植物人的期间,我们并未看到任何与患者关系亲密的人来看望过他。所以这场隆重的婚礼应该是我们的护士和船长,他们是因为患者而相识相知相爱的。在照顾患者的过程中,他们被缘分所吸引。于是,来自海洋的船长和生长在陆地的护士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因缘。这才是正宗的两栖婚姻!”副院长开始渲染积极的一面。 “患者有女朋友,她的名字叫……”许记者还没说完,就被群众席上传来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我找到患者颜拯清了!”眼看许记者要念出崔显凤的名字来了,张谷豁出去了。他大声说道。 “又是你!”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张谷,法官对张谷的行为非常不满。马上掏出黄牌,二合一直接红牌把张谷罚出了法庭之外。 “我有物证!”张谷边出去边说。 “把物证留下,让他出去。”法官说道。 “这里面的人就是患者颜拯清。”张谷把手机里拍下的颜拯清和秦勤的照片翻出来递给前来驱逐自己的法警。 “你们确认这人就是患者颜拯清了。”法官让原、被告双方看了张谷拍到的颜拯清和秦勤的照片。 “这人就是患者颜拯清了。”双方回答。以此同时,他们纳闷张谷怎么拍到了颜拯清的生活照,以及颜拯清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退出原告席。”崔显凤说道。她看到颜拯清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女子时,心碎了。王携和阿墨也相继退出。 “我们请求撤诉。”沉默了片刻,原、被告双方不约而同地向法庭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同意撤诉。”法官感慨不已,他审过无数次的案件,调解过无数次的纠纷,还从未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原、被告双方都是为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法官觉得这样的结局很圆满,他寄语道:“希望你们继续合作,为本市的和谐以及爱心作出更大的贡献。” 原、被告双方在各自离开法院时,遭到了大批记者的围攻。他们寸步难行,记者们疯狂地拍照,提问铺天盖地地涌来。眼看实在无法脱身,双方终于合兵一处,在法警的帮助下,顺利地摆脱了记者的纠缠。 大家急切地想知道颜拯清的去向,他们找到了张谷。 “你怎么会有颜拯清的照片,他现在在哪儿?”崔显凤问张谷。她决定弄个明白。 “我也是无意中拍到的,我也不敢肯定他就是颜拯清。”张谷说道:“毕竟我只是在医院里才见过他,看着象,我就用手机拍下来了。” “你拍的人绝对是颜拯清。”阿墨说道:“请你告诉我们,你是在哪儿拍到的照片?” “我带你们去。”张谷说道。 “谢谢你。”王携感激。 “我要唱着一路的歌去。”船长对达梅说道:“让他听到后,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的呢。” “别白费劲了,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呢。因为那时他没有知觉。”达梅笑道:“也许把我们都忘记了也说不准呢。” 一行人跟随张谷朝颜拯清租住的房屋赶去,崔显凤一边走一边看张谷的手机。她能感觉到颜拯清和那女的亲密程度,胜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崔显凤心情很复杂,她在思考着等会见到颜拯清之后,该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呢。 在一所极其简陋的小屋前,他们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商谈是否出租该小屋。 “这小屋原来的主人呢?”张谷走上前去打听。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心情喜忧掺半。喜的是颜拯清不在,他希望崔显凤会随着时间的延续而把颜拯清淡忘了。忧的是他怕崔显凤会因为见不到颜拯清,反而会更加思念。 “走了啊,早上就已经退了房屋了。”对方回答。 “你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崔显凤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们是要出远门的了。”对方回答。 “他们……”崔显凤想起了那个女的,她一时心乱如麻。 一直在暗中观察崔显凤的张谷心中窃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王甜质问张谷。她本来打算要让颜拯清签名的,怎料已是人去楼空了。 “我……”张谷一时语塞。 阿墨没说话,他看了看张谷和崔显凤。 “好不容易找到了颜拯清栖身的屋子,却还是只能看手机里的照片。”船长抱怨道:“也许是他在和我们玩捉迷藏的呢,你把手机里的图片传送给我。我去打印出来,满大街粘贴他的照片。” “这办法不错,如果颜拯清还在这个城市的话,一定会找到的。”达梅比较赞成这个想法。 “有照片就好多了啊。”许记者又拍了几张小屋的照片,说道:“我马上就去写新闻稿子。” “你拍这小屋做什么呢?”船长问道。 “对不起,这是我们报社的内部机密。”许记者回答。 “不就是把颜拯清粘贴到小屋上吗?还机密呢!”王携说道。 “你说的也太直白了些。”许记者自嘲。 “我们一起走吧。”王甜对崔显凤说道:“我要把情况告诉黄一新夫妇。” 崔显凤点头。失望之余,大伙各自散去。 崔显凤、阿墨和王甜各自带了一束鲜花,来到黄一新的病房。只见黄一新已经更换了住院服,准备出院了。而易小玉正兴高采烈地忙着收拾东西。 “怎么,都恢复好了。值得庆贺啊。”王甜说道。 “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了。”黄一新心情不错。 “我们来得还真不错呢。”崔显凤压住心中的忧伤,说道。 “谢谢。”易小玉把一切都收好后,说道:“你们还真会选时间呢,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是吗?”阿墨说道:“我们刚才去算了一下命,得知有个朋友从今天开始,就要向幸运靠拢了。所以啊,我们一想,这人一定就是黄一新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王甜走过去开门。 “你好,请问你是黄一新?”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头长发的人走到黄一新面前,问道。 “你就是……”王甜看着说话的那人,一时愣住了。 “我就是黄一新。”黄一新回答。 “你康复了,祝贺你。”长发从另一个人的手里接过鲜花,递给了黄一新。 “谢……谢,你……是……”黄一新并不认识对方。 “有什么事吗?”易小玉问陌生的来客。 “你认识他们?”阿墨小声询问王甜。 只见王甜把嘴凑到了阿墨的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句什么?顿时,阿墨也愣住了。 “我叫陶木。”长发说道:“在导演这一行业里混的。” “你是著名导演陶木老师!”易小玉惊讶,她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导演来找自己的丈夫做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证。”陶木掏出证件,让黄一新验明正身。 “请问你是要……”崔显凤问道。她认为陶木此行是有目的的。 “我是来向你购买你的视屏的。”陶木开门见山。 “你要什么样的视屏?我好像……”黄一新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牌的导演,说话都显得不那么利索了。 “啊,这么说你有很多视屏了!”陶木兴奋:“能让我过过目吗?我愿意和你合作,如果你同意的话。” “你弄错了,我们没有视屏。”易小玉说道。 “请问陶导是不是需要有犯罪嫌疑人的那个视屏的。”王甜问道。 “对,我就是需要那个视屏的。”陶木连忙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视屏的版权。” 第90章 “可是那个视屏已经从手机里删除了啊。”黄一新说道。 “对不起,是被我删除的。”阿墨尴尬。 “没什么,我们已经下载来了,请你确认一下。”陶木让黄一新夫妇看了该视屏后,说道:“我希望你们给我授权。” 黄一新夫妇不解,陶木只好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原来,陶木那天偶然看到了有关于黄一新被抢劫的视屏后,他被这种特别的拍摄方式给震住了。特别是黄一新和自己正在拍摄的影片中的一个男主角相貌相象,这使得陶木欣喜不已。于是,陶木连忙让手下人前去寻找视屏中的主角,手下很快就找到了黄一新。现在,陶木要把这一段视屏融入到自己新拍摄的电影中。 “那是我无意中拍下来的……”黄一新面露难色,说道:“恐怕不能登大雅之堂吧?”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一个阴影。但是,如果我的电影播出后,你不但可以获得一笔酬金。而且还能让人们记住那犯罪嫌疑人的面貌。我想,经过电影这么一传播,那犯罪嫌疑人很快就会被警方绳之以法的。”陶木力劝黄一新夫妇把视屏的版权转让给自己。 “同意。”易小玉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请你在上面签个字。”跟随陶木来的人马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和约单和支票。 黄一新夫妇经过认真核对,在和约单上和支票上签了字。同时签字的,还有出院证明。 “谢谢,有机会我们再合作。”看助手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和约单,陶木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黄一新,说道。 “好的。”黄一新也递出了自己的名片。他现在真正懂得了,塞翁失马的寓言无处不在。 陶木接过名片,和助手离开了病房。 “你们找到颜拯清了吗?我们刚才看到了有关于庭审的报纸。”易小玉问崔显凤:“张谷怎么会知道颜拯清的住地呢?” “我们到了那儿时,颜拯清已经退了租房。”崔显凤答道。 “签名也没弄到。”王甜不无遗憾地说道:“都怪张谷了,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很快就会找到的,许记者已经去做宣传了。”阿墨说道:“也许颜拯清现在正在某处打着工呢。” “终于熬到出院了,到我家里去坐坐。”黄一新夫妇邀请。 “我们还是改天再来祝贺吧。”崔显凤说道:“用不了几天,黄一新也许就是一个电影里的主角了。” “是啊,先不去讨扰了。”阿墨和王甜回答:“好运,再见。” “再见。”黄一新夫妇满载而归。 崔显凤向阿墨和王甜告别后,回到了家中。 “刚才看了电视直播的庭审,你们找到了颜拯清了吗?”颜君墨问道。 “到了那儿的时候,颜拯清已经退了租房。”崔显凤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他身旁怎么还有一个女的?难怪他躲着不敢见人呢。”颜君墨说道。她感叹法庭上唇枪舌剑的辩论双方能够皆大欢喜圆满结束,而人却难得花好月圆的结局。 “我要找到他,亲自问问。”崔显凤不到黄河心不死。 “也好,现在就去。”颜君墨说道。 “九霄侦探所。”崔显凤豁出去了。 由于此时正是堵车的高峰,崔显凤和颜君墨步行朝九霄侦探所走去。正走着,只见前边围了一群人。他们似乎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着什么?完全忘记了自己挡住了别人的道。 “我们去看看。”崔显凤说道。 “看不到,人太多了。”颜君墨皱眉头。 “请问里面是做什么的?”崔显凤问旁边围观的人。 “大概是个游方僧人,正在给人算命呢。你别说,算了好多人,说得还真准。”那人答道:“可惜现在不算了。” “那些说算得准的,不会都是他的托吧?”颜君墨不信。 “你看我象托吗?再说他又不收钱,至于吗?”那人说着话,手机响了。他急忙打开电话,边走边说,崔显凤只听到一阵隐约的声音传来:“我知道该怎么接待的,熊市长……” “我们也去试试看。”颜君墨动心了,她对崔显凤说道。 “可以。”崔显凤点了点头,说道:“病急乱投医了。” 两人拼命挤到了里面,只见一个老僧端坐在街边,身旁站了个小沙弥。 “大师,能否帮我们算一次呢?”颜君墨对老僧说道。 “这位施主,我师父已经累了。”小沙弥回答。 “就一次。”崔显凤话音刚落。 只见人群一阵躁动。颜君墨和崔显凤回头看时,原来是城管来了。为首的那人就是张谷。 “两位师父,你们占道了。这叫非法经营,知道吗?”张谷没看到颜君墨和崔显凤也在人群中。 “我和师父只是在此歇脚。”小沙弥说道:“没有占道,也没有经营。” “可我怎么听说有和尚在这儿搞迷信活动呢?”张谷说道:“无风不起浪,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呢,跟我们到城管大院去解释一下吧。” “既已出家,便不再与世俗金钱相论了。”小沙弥说道:“我们又怎么还会到不干不净的地方去呢。” “这两位师父确实没有收取什么钱物,但是我们却希望得到这位大师的指点。”崔显凤对张谷说道。 “你该不会把我们也都当成了搞迷信活动的吧。”颜君墨眯着眼说。 “你……”张谷正要发作,突然看到崔显凤和颜君墨犹如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一唱一和地帮助这两个和尚。一时也愣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干扰执法,一起带走。”张谷的手下吆喝道。 “你们执的是哪家的法,凭什么让我们跟你走。”颜君墨大怒,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这样吧,请你们跟我回去做个证明,说明一下他们没有在这儿违章就可以了。”张谷说道。刚才他的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当中,他打算让崔显凤和颜君墨,以及那两个和尚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想知道她俩要向那和尚询问什么,尤其是崔显凤想问的问题。 “我们可没有时间跟你们瞎折腾的。”颜君墨说道。 “没办法,现在我正处于工作时间,请谅解。”张谷一脸严肃地答道。 “你可以问问旁观者啊,大家都可以证实的。”崔显凤说道。周围的人们纷纷附和,证实和尚根本就没有经营的目的。 “那我就在这儿试试看,这位大师算得可准。”张谷意识到众怒难犯,只好作罢。同时,他也感到好奇,想趁此机会也给自己算上一次。 “我师父已经累了,你们就别用凡俗之事来烦扰他了。”小沙弥说道。 “看到了吧,不敢算了?也许他根本就是信口雌黄的呢。”张谷激将对方。 “你别瞎说,就你那德行,谁愿意指点你呢。”颜君墨说道。 半天没说话的师父忽然说话了:“这位施主,何必用言语激人呢。请问,你有什么需要贫僧指点的?” “还是让女士优先吧。”张谷说道。他让崔显凤和颜君墨先说,他对崔显凤的问题比较关注。 “我们先问。”颜君墨不客气。她和崔显凤先后向那和尚询问自己在寻找姚感和颜拯清的情况。 “前者寻花赴旧岛,月圆青灯空寂寥。后者商海奔波鸟,不日红尘占树梢。”那和尚回答。 “请问大师可还有相见之日。”颜君墨想了想,问道。 “只看个人的造化了。”和尚说完,便不再言语了。 “你问吧。”崔显凤对张谷说道。她在沉思和尚刚才说的话。 “不问也罢。”张谷看到崔显凤还在眷恋着已经没了踪迹的颜拯清,他心碎了。 “不属己,勿伤情,缘已近,知殷勤。”和尚对张谷说道。 “听不懂你说些什么呢。”张谷独自离去。 崔显凤和颜君墨辞别和尚,两人继续朝九霄侦探所走去。 “我看没必要去了。”崔显凤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颜君墨说道:“关键是事在人为的,让九霄侦探所寻找毕竟是现实的。” “可我对他们不抱有希望。”崔显凤说道:“还不如我们回去好好分析一下,那师父说的话呢。” “你不是从来不相信算命这一说的吗?”颜君墨惊讶地看着崔显凤。 “我觉得他的话语里充满玄机。”崔显凤说道:“我们还是回去仔细分析试试。” “好吧。”颜君墨只好同意了。 蓝芳芳和花花儿跟随大内密探来到了前往石崖岛的船上。回首昔日曾经居住的城市,蓝芳芳感慨万分,这城市让它留下了太多的感伤和往事。在这个居住了很就的陌生城市里,它觉得自己仅仅只能属于一个拥有暂住证的外来人员。现在,马上就要回到石崖岛了。海风中,蓝芳芳似乎嗅到了故乡的气息。石崖岛才是自己的故乡,蓝芳芳眺望着故乡,眺望着岛屿。它想起了自己和父亲走出石崖岛时的情形,当时也是乘船。要赴任总督的父亲满腔鸿图壮志和奔向城市的自己一脸天真的向往,像一幅幅无休止的画卷,萦绕在蓝芳芳的脑海中,伴随着海波起伏翻腾。 “小姐,你快看。”花花儿打断了蓝芳芳的遐想,指着甲板说道:“那不是在医院里躺着的植物人吗?” “它怎么会在这儿呢?醒了?”蓝芳芳纳闷:“好象没看到他的朋友啊。” “过去看看。”花花儿欲飞过去停歇在颜拯清的身上。 “站住,你还想违反茉伊丽女王的旨意吗?” 第91章 大内密探以为花花儿要去吸食人雪。 “我们认识那人,他和我们同路,跟随他一起回石崖岛。这样比较安全,而且还省力。”蓝芳芳对大内密探说道。 “你们怎么会认识人类?”大内密探警觉。 “是我们在医院里见过他,他不认识我们。”蓝芳芳解释。它怕被戴上一顶私通他族的罪名。 “在这儿我们还是要紧跟人类才不会吃亏。”其中一个大内密探说道。 “这人可是在海中击败了鲨鱼的啊。”花花儿把在医院里看到的情况述说了一番。 “跟他走没错。”为首的大内密探觉得,跟随一个能在海中击败鲨鱼的人同行应该是很安全的。 “继续讲。”另一个大内密探被花花儿的语言给吸引住了。 “没了。”花花儿说道。迁徙到了颜拯清的身上后,它觉得被同类监禁着讲话很不自由。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不是询问,是审讯。你俩必须马上讲下去,我们要把情况汇报给茉伊丽女王。”为首的大内密谈说道:“告诉你吧,我们回到石崖岛交代了工作之后,马上就要向警察局抓捕那些敢于违背茉伊丽女王旨意的人了,到时谁也别想跑。” “它们还小,不懂事。”蓝芳芳和花花儿担心自己的孩子。同时,它们希望大内密谈们能网开一面。 “养子不教母之过。”为首的大内密谈说道。蚊子家族的孩子监护人主要是由母亲担当的。 “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它们的。”蓝芳芳声泪俱下。 “就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好呢。”花花儿说道:“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已经晚了,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再返回这座城市吗?”一个大内密探说道:“等待你们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快讲述你们在蓝合市里所犯的错吧。”为首的大内密探说道:“如果交代问题的态度好,我们也会给茉伊丽女王汇报的,就看你们怎样认识自己的处境了。应该说,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心里的。” 蓝芳芳和花花儿只好讲述自己在蓝合市里所经历过的一切。 “去报仇也不能吸食人血啊。”为首的大内密探惋惜蓝芳芳和花花儿误入歧途,说道:“在审讯室里就更不应该再继续错下去了。” “说的是。”蓝芳芳后悔在即将要生产的时候,自己去吸食了人血。 “可那时谁知道啊。”花花儿也追悔莫及。当时一心只想报仇,却使得后代也学会了嗜血。 “你俩这情况特殊,我会向女王陛下替你俩求情的。”为首的大内密探显得挺有人情味的。 “谢了。”蓝芳芳说道:“我俩任凭女王如何处置也毫无怨言,只是担心众多孩儿。” “此事可做我们蚊族的典型案例了。”为首的大内密探打算回去后就在宣传室里详细分析讲解这一案例的特殊性,以此教育后代遵纪守法。 这时,海上起风了。它们跟随颜拯清回到了船舱里。颜拯清百无聊赖,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本书来看。 “我俩一定要给孩儿们捎个口信。”趁大内密探们不在身旁,花花儿小声对蓝芳芳说道。 “只有寻找机会了。”蓝芳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孩儿们提前知道自己的处境,能成功地躲避大内密探的抓捕。 第三十一章风俗成就了市场 5 前者寻花赴旧岛,月圆青灯空寂寥。后者商海奔波鸟,不日红尘占树梢。崔显凤和颜君墨对和尚的话研究了半天,还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两人正在为此惆怅,颜君墨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讨厌,偏偏这时候来电话。”颜君墨很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 “哦,您好。” “……” “我早没事了。好的,我现在就动身。” “……” “是的,石崖岛。” “……” “再见。” “要到石崖岛出差了?”看颜君墨放下了手机,崔显凤问道。 “台里人手不够,我毕竟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台长让我去。”颜君墨一脸的无奈。 “也好,你可以到那边放松一下心情的。”崔显凤安慰颜君墨。 “放松得了吗?”颜君墨苦笑。 “好好看看那边的风光。这边,我会帮你注意……哟,姚感该不会也是到了石崖岛了吧?”崔显凤忽然一激灵,说道:“你想想前者寻花赴旧岛这句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姚感岂不是入了……”颜君墨不敢说出空门二字。 “什么话都只能听一半的,我们还是别瞎猜想了。”崔显凤说道:“你到那边兴许就遇到他了呢。要不,九霄侦探所怎么就说姚感不在蓝合市的。你到那边也可以随便打听一下。” “无论怎样,先寻到他的踪迹再说。”颜君墨马上收拾衣物。 “我为你饯行。”崔显凤准备做菜。 “不用了,我要先到台里报到,领取了拍摄材料后就去赶飞机呢。”颜君墨行程匆匆。 “像是去打仗。”崔显凤撇了撇嘴,说道:“这不折腾人吗?也不早点通知人家,我送你去。” “这已经算是通知得早的了。”颜君墨说道:“有一次,半夜里某风景区的几条路段发生了坍塌,一个休假回家正在该风景区探望父母的记者接到了台长的电话,台长让他半夜出动抢拍新闻。记者说他手里没有武器,不能去。” “出去采访还要带武器?”崔显凤惊讶。 “我们管摄像机话筒什么的叫武器。”颜君墨接着说道:“可是你说台长怎么回答他的?” “能怎么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崔显凤回答。 “台长告诉他,正好有一辆运输台里的通讯仪器的车,恰好也被堵在了那儿。台长要那个记者立刻赶到车上,使用新的摄像机拍摄。还一个劲地对那记者说,你可是台里第一个使用新机器的人啊。”颜君墨笑道。 “这台长够精的。”崔显凤也笑。 崔显凤驾车送颜君墨赶到电视台,然后又驾车送颜君墨到了飞机场。最后看着飞机摆脱地球的吸引力,消失在云层中。 其实,在大气层里的飞机是无法摆脱地球的吸引力的。同样的道理,身在地球上的人们是无法摆脱红尘世事的纠缠的。看着空荡荡的蓝天,崔显凤思绪万千。话又说回来,天空也不是空荡荡的,只是人们肉眼看不到,在白昼的天空也是有许多星星的。同样的道理,在大地上匆匆忙忙的人们走过的路途中,也留下了一缕缕肉眼看不见的思绪。像朵朵浪迹天涯的浮云,只有在阳光真正温暖到他们心里的时候,才能让它们霞光万丈,令人为之感到振奋。如果没有阳关的温暖,那就像从未发过光的星星一样,是暗淡的。 颜拯清平静地看着书,突然感觉到一阵压抑,心里开始涌出了一股伤感的情绪。他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了甲板上,呆呆地注视着潮起潮落的海面。 “你怎么了?”秦勤连忙跟了出来,问道。 “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一首哀伤的旋律。”颜拯清回答。 “那太好了。”秦勤怎么也没有想到颜拯清除了在海里有回忆,但是在船上也能有回忆。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递给颜拯清。 “要做什么?”正沉浸在回忆中的颜拯清纳闷。 “快把你的旋律记下来啊。”秦勤提醒颜拯清。 “你想的可真周到。”颜拯清对秦勤感激不已。 “这是你什么时候想出来的?”看颜拯清断断续续地记下了一些旋律后,秦勤问道。 “是我在梦中听到的,有些还没想起来呢。”颜拯清回答。最近他的脑海中老是出现这首旋律。 “那也是你构思的,所以灵感才会在梦中出现啊。”秦勤说道。 “我感觉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唱一样的,可是我却听不懂歌词。”颜拯清对此也很迷惑。 “你唱唱看,让我也听听。”秦勤很感兴趣。 “我哼几句试试。”颜拯清说着,在夕阳的渲染和海风的伴奏下哼了一段刚谱出来的旋律。 “很好啊。”秦勤由衷地说道。 “真的?我一定要把后面的给续上。”颜拯清给自己鼓劲。 一声长笛突然呼啸而起,船已经靠近了石崖岛。 颜拯清和秦勤开始准备蹬陆石崖岛,他们现在的心情显得既激动又紧张。面前的岛屿可能让他们得到第一桶金,也可能让他们重新陷入困境。岛上的冷风吹在脸上,由冷转热,又由热转僵。 “这儿的温差就是这样的。网络上说这儿一出太阳就显得很热,一刮风下雨就很冷。”颜拯清说道。 “但愿今年这儿的寒流能尽快来临。”秦勤搓着手掌说道。颜拯清和她都没舍得穿准备换成钱的毛衣,硬撑着。颇有一番心忧炭贱愿天寒的意思。 “你就穿一件毛衣吧,冷病了可就更惨了。”颜拯清劝秦勤穿衣。 “那你怎么不穿呢?”秦勤反问。 “我等会要搬运货物,穿多了就不好施展了。再说一劳动,就不会冷的,热还来不及呢。”颜拯清回答。 “那我也跟你一起搬运货物就可以了。”秦勤舍不得穿自己的商品。 “你去那边的报刊亭看看有关于今年的地球变暖的步伐是否加快了。”颜拯清需要大量商业情报。 “我听到广播里说的,由于地球变暖,有些沿海的国家以及地区已经遭到了水灾。” 第92章 秦勤说道:“据说那些多余的海水是来自于南极和北极融化了的冰。” “那你看着货物,我去搬运了。”看看船上的乘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把货物搬运到陆地上之后,找了间附近的旅店暂做栖息之地,又让一车夫把货物拉到了旅店里存放好。 有人路过看到颜拯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物,逐上前来打听:“老板,你这里面是什么货物?” “泳装。”颜拯清顺口答应。 “泳装!”那人惊讶。 “泳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秦勤连忙掩饰。 “你们的消息够灵通的啊,这儿冬泳的人越来越多了啊。”那人说道。 “是吗?”秦勤兴奋。蓝合市那边的泳装正在大幅度打折呢。 “我的同事让我替他们买几件泳装,你快打开看看。”那人迫不及待。 “这……”颜拯清一时语塞。 “现在货物太多了,一时难以找到。”秦勤说道:“这样可以吗?你告诉我们地址,我们送货上门。” “那很好啊。可是我们在油井那边,离这儿也太远了些。”对方替颜拯清和秦勤作想。 “顾客是上帝,我们可以服务上门的。”颜拯清回答。 “我们是石油的人,先支付一半的钱给你们吧。”对方一听挺高兴的。 “什么石油?”秦勤纳闷。 “就是石崖岛石油公司啊。”对方说道:“所以简称石油。” “你是这儿的本地人。”秦勤问道。 “是啊,你们因该是蓝合市的吧?”对方反问。 “是的。”颜拯清回答完,把自己和秦勤介绍给了对方。 “我叫鲁天纯。以前我们公司的职员几乎都是蓝合市那边来的,我感觉你们那儿的人很和善。”鲁天纯说道:“所以我愿意预先支付泳装款。” “三天之内,我们一定送货上门。”秦勤眼中湿润了。她知道自己太需要这笔预付款了,否则她无法去购买泳装。因为此刻秦勤的兜里仅剩下三顿饭钱了。 “谢谢你对蓝合人的信任,我们不会失信的。”颜拯清在感受这儿民风淳朴的同时,也感激自己所在城市的人们,在石崖岛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不用着急,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干脆等回去时我自己拿去就可以了。”鲁天纯邀请颜拯清和秦勤:“走,到我家去吃饭。我家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那条街道。” “我们要守着货物啊。”颜拯清和秦勤婉言谢绝。 “用不着守着,在这儿不会丢东西的。”鲁天纯对这儿的治安比较自信:“丢了我负责赔偿。” “我们要整理一下货物呢。”颜拯清说道。 “给你媳妇做就可以啦。”鲁天纯说道:“我们哥俩去喝两杯。” “去吧,人家盛情邀请。”秦勤对颜拯清说道。 “这……”颜拯清犹豫。 “走吧走吧!”鲁天纯拉着颜拯清朝自己家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鲁天纯的家,这是一间红砖碧瓦的房子。在近三十平米的庭院里,有一棵年月较长的琵琶树。房间里没有更多的修饰,颜拯清一一见过了鲁天纯的家人。鲁天纯的父亲偶感风寒,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让鲁天纯拿出自己泡制的琵琶酒招待颜拯清。他的妻子则忙于厨房之内。不一会,餐桌上就摆满了丰收的饭菜。鲁天纯和颜拯清边聊天边喝酒。眼看夜色已深,颜拯清告辞鲁天纯家人,准备返回旅店。这时,他才发觉屋外刮起了北风。 “你只穿了这么点衣服,小心冷着啊。”鲁天纯让妻子拿了件自己的衣服出来,给颜拯清穿上。 “不冷啊。”颜拯清借着酒劲,并不觉得冷。 “我送你回去。”鲁天纯说道。 “多谢了,就这么点路,我自己能回去的。”颜拯清执意要自己回旅店。 “那我送你一段路。”鲁天纯也执意要送。 “你也穿添一件衣服吧。”鲁天纯的妻子紧跟着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红毛衣。她把红毛衣递给了鲁天纯,说道。 “哟,好久没见到这件衣服了,我还以为早已丢了呢。”鲁天纯说道。 “我刚找出来的呢。”鲁天纯的妻子说道:“如果不是父亲提醒的话,我还没想起来呢,今年是闰年,要穿红毛衣的。” “啊,对啊,是要穿红毛衣的。”鲁天纯恍然大悟。 “等我给你重新买一件,这件时间久了,不是很暖和的。”鲁天纯的妻子说道。 “好象不见买红毛衣的。”鲁天纯说道:“我先送颜拯清回去再说。” 鲁天纯夫妇说的话,颜拯清虽说有些晕晕乎乎的,却也听得个一清二楚。走在夜风中,他一点也没觉得冷,他兴奋极了,心里热乎乎的。红毛衣!明天就是红毛衣的天下了,要让自己的商品铺满整个岛屿。颜拯清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由哼起了自己在船上回忆了一半的旋律来。 “你还会唱歌啊,这旋律真好听。”鲁天纯由衷地赞叹。 这时,夜空飘起了雨。 “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了,你已经送了很远了。”颜拯清说道:“明天我再登门,感谢你的厚待。” “好,我们俩从这儿各自朝家里跑去,看谁淋的雨少。”鲁天纯出了个注意。 “可以,我的游泳技术和跑步一样快呢。”颜拯清同意。 俩人从相反的方向各自奔跑。 颜拯清很快就回到了旅店,秦勤此时正在沉思。 “你想什么呢?”颜拯清问秦勤。 “明天该怎么办?”秦勤看着自己的货物,前途未卜。 “明天到市场里摆摊,我给鲁天纯送去三件红毛衣,他们这儿依然保留着这个传统。还有,这儿已经开始冷下来了呢。”颜拯清把情况述说了一番后,又说道:“别忘记了,明天最好打个电话去进一些泳装来。” “想不到你去喝酒还喝出了商机来呢。按你这么说,红毛衣应该会有市场的。”秦勤面露喜悦:“我还以为在这儿只能卖泳装呢。” “如果毛衣和泳装都好卖的话,是不是太极端了啊。”颜拯清笑道。 “只有等明天了,让市场来证明。”秦勤心头依旧驻留着一丝忐忑。她和颜拯清彻夜商谈。 翌日,颜拯清冒着冷雨把货物运送到了市场里,摆了个摊子让秦勤守着。自己则带了三件红毛衣来到了鲁天纯家里,把红毛衣赠与了鲁天纯及其家人。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人今年要穿红毛衣的?”鲁天纯惊讶。 “谢谢你啊,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习俗了呢。”鲁天纯的妻子欲付钱。 “不用的。”颜拯清没接钱,说道:“我还是先赶过去市场里卖红毛衣去了。” “今天我们继续喝酒。”鲁天纯朝着颜拯清的背影说道。 市场里显得冷冷清清的,颜拯清看到了正在摊前黯然神伤的秦勤。 “没一个人。”秦勤的心情和天空一样暗淡。 “下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哪儿都一样,没有什么生意可做的。”颜拯清安慰秦勤。 “可是我们经不起这冷清啊。”秦勤心力交瘁。 “我到处转转看看。”颜拯清心里也很紧张,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他决定去踩踩路子,为再做流动小贩作准备。 “最好能发现点什么?”秦勤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在这个陌生的岛屿上,她感到非常无助。 “不用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颜拯清说道。 “去买一把伞,别被雨水淋病了。”秦勤把钱递给颜拯清。 “只要在水里我就会有新的发现。”颜拯清强颜欢笑。 “可那是雨啊。”秦勤颤抖。 “不用了,我借机躲雨,到其他商店里摸摸情况。”颜拯清欲充当商业间谍,他对秦勤说道:“你还是穿上一件衣服吧,别把自己给冷病了。” “待会再穿。”秦勤打算在实在没人买的时候再穿自己的商品。 “哟,雨怎么就停了啊。”雨停了,可是颜拯清的眼眸却是阴云密布。他转身离开了摊子,走到街上瞎转悠。 雨过天晴,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颜拯清在街上徘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海滩。海滩上人来人往,海水中潮起潮落,颜拯清觉得到这儿来兜售货物一定会有很不错的收入。 “先生,请购买我们这儿才有的独特商品吧。”这时,一个流动小贩走过来,向颜拯清介绍自己的商品。 “这是什么?”颜拯清对一个造型很怪异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这是用鲨鱼骨做的护身符,还有用食人花做的饰物……”小贩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商品。 “你们在这儿流动贩卖商品,不怕被城管来罚款吗?”颜拯清直接问自己关心的内容。 “这儿从来就没有什么城管,每个人都可以来这儿叫卖啊。”小贩看颜拯清不像是要购买自己商品的人,说道:“先生,你是来购买商品的呢,还是来打听准备做小贩的?” “我是来打听要做小贩的。”颜拯清毫不遮掩。 “你要卖什么商品呢?”小贩惊讶地看着颜拯清。 “主要是卖泳装。”颜拯清撒谎。 “那恐怕不行,海滩周围几乎都是卖泳装的商店。”小贩说道:“不会有人来跟你买泳装的,因为你没地方给客户换泳装啊。” “可是海滩上有换装的地方啊,这叫借鸡生蛋。”颜拯清据理力争。 “你们岛外的人就是竞争意识强烈啊。”小贩颇有感受。 “对不起,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第93章 我这次的生意赚了钱,一定来购买你的商品。”颜拯清对小贩说道。 “祝你好运。”小贩告辞。 颜拯清目送小贩离开,直到一只大象托着游人从他面前悠然自得地走过,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过身来准备往回走,却看到了一块伫立在海边的巨大石碑。石碑引起了颜拯清的注意,他走上前去看个仔细。原来,这石碑上记载着那次强烈的大海啸。看着石碑,想到有众多生命曾经消失在这片海域中,颜拯清心中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不是其他海岸线都安装了卫星测试仪吗?怎么这旅游胜地石崖岛就没安装呢?据说如果没有曲线安瓿的话,那些发达国家的人即使感冒生病了,也不会接受使用发展中国家使用的直线安瓿灌装的针水的,怕里面的碎玻璃含量超标。可到这儿来旅游的均属发达国家的人居多啊,怎么这时候就不注意安全了?这是不是那些发达国家的人在发展中国家的人面前故意摆谱显富的呢?站在海啸遇难者纪念碑前,颜拯清思绪万千。 海滩上飘起了一阵阵香味,颜拯清的思绪彻底被这香味征服了,他放眼看去,海滩上已经摆起了许多小吃。已近中午时分,颜拯清感觉到自己饿了,他急忙朝市场赶去。他要抓紧时间去换秦勤回旅店里吃饭,然后再到海滩上去兜售商品。 颜拯清急忙朝市场里赶去,此刻市场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当他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挤到了秦勤面前时,看到秦勤依旧没有穿自己的商品,她正坐在那儿发愣。 “你先回到旅店里吃饭。对了,一定要穿添一件衣服。我马上就要赶到海滩上去兜售货物,海滩上人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儿没有城管。快,准备货物,我们马上就会有回报的……”颜拯清急切地说道。 “我到哪儿给你准备货物呢?”秦勤瞪大了眼睛问颜拯清。 “怎么,红毛衣哪儿去了?”颜拯清大惊。这时,他才注意到所有的货物都不见了。 “被抢购完了。”秦勤语言的平静却没能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她的眼中透露着久违了的激动。 “遭抢了……”颜拯清心在滴血。 “红毛衣已经全部卖完了,我们没有货物了。”秦勤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真的?”颜拯清一时还无法把秦勤的喜悦复制到自己的脸上来。 “我们先回旅店里去。”秦勤拉着颜拯清往回走。 纵然现在天气还是那么的阴冷,可是一路上颜拯清只感觉到阳光灿烂,温暖如春。 “我们得马上着手准备第二波计划了。”秦勤说道。在颜拯清离开之后,市场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为了吸引人,秦勤就把红毛衣挂满在自己的摊位前。当地人在看到红毛衣后,眼前为之一亮,古老的风俗和设计的花样交融在一起,“红丫丫”毛衣立刻呈现了供不应求的趋势。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到石崖岛的人比较多,他们大多不像是游客,随身携带着各种仪器,似乎是在做什么研究的,显得非常神秘。秦勤在船上时就注意这些人了。不过,这些人比较入乡随俗。当他们听说了穿红毛衣的习俗后,每个人都买了好多件,邮寄回去赠与家人和朋友,同时把闰年穿红毛衣的这个传说也一起赠与了他们。“红丫丫”顿时声名鹊起,飘洋过海走向世界。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入乡随俗的神秘人物都是带着使命来到石崖岛的。 “难得这儿没有城管。”颜拯清还沉浸在重返流动小贩的行列中。 “我们现在就回蓝合去,先进一批红毛衣,再招募几个工人把它改装成“红丫丫”,然后再由你把货物带到石崖岛出售。对了,还有鲁天纯预定的泳装也一并带来。”秦勤决定抓住这个商机,把“红丫丫”变成地球第一名牌。 “那我们现在就返回蓝合市?”颜拯清问秦勤。 “对。”秦勤边收拾边说道:“我们顺路买点吃的。” “好,我现在就去买船票。”颜拯清知道抓紧时间的重要性。 “不是船票,是机票,飞机票。”秦勤说道。 “飞机票!”颜拯清一时还无法适应这个巨大的反差。 “这是买飞机票的钱。”秦勤拿出一叠钞票递给颜拯清。 “我们有钱了。”颜拯清狂笑。 两人乘飞机回到了蓝合市之后,颜拯清先赶到专利局去注册了商标。而秦勤马上去购买了一批红毛衣,又招募了工人,成立了一个小作坊。当晚,颜拯清就带着刚从作坊里出炉的“红丫丫”毛衣,乘飞机返回了石崖岛。第二天一早,他给鲁天纯送去了泳装,随即又把货物拿到了市场里,早已等候的人们又疯狂抢购,“红丫丫”牌毛衣顿时风靡全岛。几天后,“红丫丫”公司分别在蓝合市和石崖岛成立,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跨海大公司。 秦勤成为了公司的总经理,颜拯清不愿意做副经理一职,他暂时替秦勤管理石崖岛的业务。闲暇时,颜拯清经常到海里游泳,他遇到了那个流动小贩。按照原来的承诺,颜拯清购买了小贩的许多商品。他把这些商品交给秦勤,让她赠与蓝合市那边的客户。 却说蓝芳芳和花花儿等,跟随颜拯清和秦勤登陆了石崖岛之后,它们就被大内密探给带离了颜拯清和秦勤。 “真是奇怪,刚才船上那人怎么会哼《伤了你也伤了我》这首歌的旋律的呢。”其中一个大内密探很纳闷。 “是啊,莫非有人能听懂我们的语言。”另一个大内密探猜测。 “他刚才说了,他是在梦中听到的。”蓝芳芳说道。 “人类在梦中更有想象力?”花花儿想起了自己在颜拯清还是植物人时,曾为里里涛唱过这首歌。 “应该警惕人类。”为首的大内密探警觉。它不愿意让其他种族学会本民族的文化精华。 正走着,一场冷雨突然而至。 “快到那边去躲雨。”花花儿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拿着摄象机聚集在伞下,似乎正在商议着拍摄内容。 “大家快过去,别淋了雨等会不好赶路。”大内密探招呼部下。大家分别落在了那几个人的身上。 “怎么是她?”蓝芳芳和花花儿降落在手拿话筒的那人身上,花花儿一看到那人的容颜,顿时愣住了。 手拿话筒的人就是颜君墨!颜君墨来不及回顾这个曾经给她留下无限回忆的岛屿,下了飞机就匆匆赶来和同事会合。此时,他们正在拍摄石崖岛的风景。颜君墨此时在看讲稿,等会她要面对着镜头讲解。这片曾经见证了她和姚感的爱情的海域,似乎也平静地注视着颜君墨,一只海鸥在海风中掠过,海面上留下了它形单影孤的身影。 “她就是在新婚之夜遭遇火灾的。”看着新婚之夜因火灾而进了医院,出院后丈夫又失踪了的颜君墨,许搏、里岛岛等一一浮现在蓝芳芳的脑海里。自己为许搏报仇,可是颜君墨去找谁报仇呢? 这时,颜君墨要开始讲解了,其他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花花儿看落在其他人身上的大内密探都暂时离开了自己,连忙对蓝芳芳说道:“小姐,我们趁此机会,用她的话筒向孩儿们传递消息。” “对。快把情况告诉孩儿们,让它们尽快躲避大内密探的搜捕。”蓝芳芳猛然醒悟。只要一打开电视,她和花花儿的声音就能和颜君墨的声音一起,飘洋过海传遍千家万户。 蓝芳芳和花花儿对着话筒大声叮嘱远在蓝合市的孩儿们,这是一期直播节目,它们的声音随着颜君墨的声音一起,通过电波进入了蓝合市的电视里。 颜君墨也看到有两只蚊子围着话筒环绕飞行,但是她不能有所动作。电视台有规定,在这种时候,即使前面是两条蛇也不能做出与解说无关的动作。 雨很快就停了,大内密探继续押解蓝芳芳和花花儿朝茉伊丽女王的宫殿赶去。 茉伊丽女王的宫殿显示着一派庄严和神圣的气氛,听说违抗了自己的旨意的臣民已经押解到了宫殿门前,茉伊丽女王决定亲自审问。 “下跪何人?”茉伊丽女王脸上写满了法律。 “蓝芳芳、花花儿。”蓝芳芳和花花儿向茉伊丽女王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因犯何罪?”茉伊丽女王要让臣民自己说出所犯罪行。 “吸食了人血。”蓝芳芳和花花儿如实回答。 “大胆,我派遣大批人员外出发展是为什么?”茉伊丽女王大怒:“我要你们去吸食石油,不是让你们去吸食人血的!” “民女知罪,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蓝芳芳申辩。 “听说你们的孩儿也是以吸食人血为乐。”茉伊丽女王冷笑。 “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后代,民女甘愿领罪。请女王陛下宽恕民女的后代。”蓝芳芳请求道。 “你们知道吗?如果我们把地球上的石油全部吸食完了,那人类就忙于研究其他燃料以代替石油,就没有时间来考虑对付我们了。这可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事业啊。”茉伊丽女王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知道咱们地球上每天有多少同胞死于灭蚊香吗?每小时有多少同胞死于灭蚊拍吗?每分钟有多少蚊子死于灭蚊器吗……” “我们违背了女王陛下的旨意,甘愿受到责处罚。只求女王陛下不要追究民女的后代。”蓝芳芳生怕株连九族。 “这朕会为你做主的。”茉伊丽女王问一边旁听的法制大臣:“犯此例罪该如何处置?” “按例当斩。”法制大臣毫不含糊。 “朕也不想处罚你等,可是家规易犯,家法难容啊。” 第94章 茉伊丽女王叹惜。 “吸食人血这事,罪不在我家小姐,是我唆使小姐干的。”眼看形式危机,花花儿急忙说道。 “不……”蓝芳芳大惊。 “哦,你这丫头还有些情谊。不过,吸食了人血就当斩,法律面前丝毫不容许有一丝人情的。”茉伊丽女王说道:“如果你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话,朕就姑且听你说说看吧。” 花花儿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从里岛岛、许搏、里里涛的相继离世,一直到总督大人的失踪,以及它和小姐的“血蚊”行动。 “你是总督之女?”茉伊丽女王全神贯注地听着花花儿叙述,突然问道。 “是的。”蓝芳芳回答。 “既然是总督之女,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还能够违反朕的旨意呢!”茉伊丽女王大怒。它认为蓝芳芳一家三代有养子不教的遗传基因。 听声波辨是非的武士立刻把蓝芳芳和花花儿捆住了手脚,推出了宫殿,准备将它俩处决。 这时,一名大内密探神色惊慌地跑进了宫殿禀报茉伊丽女王:“人类的灭蚊行动已经开始行动了。” “说清楚点,慌什么!”茉伊丽女王镇定自若。 “人类已经在四周架设了各种灭蚊仪器了。”大内密探从没见过人类用这么大的阵式来灭蚊。 “待朕亲自去看看。”茉伊丽女王率领众大臣走到宫殿门口观望。 “这些人是前几天刚登陆石崖岛的人。”大内密探解释。 “早先你怎么就没发现他们的企图。”茉伊丽女王痛斥手下无能。 “他们的口风甚严,我也是一时好奇,飞去看仪器时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事的。”大内密探回答。岛上的蚊子由于不食血的原因,所以不怎么靠近人类。 “对陌生人应该加强监督。”茉伊丽女王急忙下令:“马上通知所有区域的臣民撤离。” “报……女王陛下,人类在各地区都开始灭蚊行动了。”这时,茉伊丽女王接连接到各地区的手下奏报。 “这次他们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茉伊丽女王咬牙切齿。 话音未落,宫殿里立刻传来了一股异样的香味。顿时,所有嗅到的人都开始渐渐昏迷了。 看自己即将淹没在烟雾之中,茉伊丽女王带领几名身强力壮的大内密探急忙朝宫殿外跑去。 “哟。”茉伊丽女王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背风的小土坡前,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它细看,却是蓝芳芳和花花儿。 “我们接受女王陛下的处置。”蓝芳芳和花花儿看到茉伊丽女王亲自来到刑场,惊讶不已。两人爬在地上正准备接受处置,谁知行刑的同胞却突然换成了茉伊丽女王!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女王陛下了。”茉伊丽女王命令大内密探把蓝芳芳和花花儿身上的绳索解开。一行人躲在小土坡后商议,如何才能避过这地球上最大一次的种族大清洗。 “怎么办?不管怎么说,你们俩也算是海归了啊。”茉伊丽女王询问蓝芳芳和花花儿有什么避祸的办法。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蓝芳芳和花花儿已经从茉伊丽女王的口中得知了现在面临的险恶环境。 “咱们怎么离开这儿?”茉伊丽女王问道。 “只有等待大风起时,我们好乘风离开这儿。”蓝芳芳说道。 “是的,而且要东风。”花花儿说道。 “哦。”茉伊丽女王心里一沉,东面是一座雄壮的山峰,是阴阳先生亲自选取的,在它百年之后要下葬的风水宝地。 “怎么还不吹呢?阴阳先生在就好了。”异香越来越浓烈,有大内密探焦急,它认为阴阳先生在的话,一定能借到东风的。 “再不起风,朕将休亦。”茉伊丽女王说道:“你们必须有人逃离此地,为朕报仇。” “人类就是这样,害人的都是甜言蜜语,杀我们也用香味。”蓝芳芳对人类看得比较清晰。 “起风了!”花花儿欣喜地说道。一行人迅速乘风而起,竟朝山峰飞去。 第三十二章茉伊丽女王之死 1 眼看就要飞到茉伊丽女王钦定的风水宝地了。忽然,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片叶子,径直被风吹得撞向了茉伊丽女王。 “女王陛下!小心……”众人大声疾呼。可是为时已晚,只见那片落叶晃晃悠悠地和茉伊丽女王撞到了一起。茉伊丽女王从空中摔落到地上,又被叶子重重地掉落在了身上。 “女王陛下!”大伙连忙降落到地上,奋力将落叶移开,却发现茉伊丽女王伤势甚为严重。为首的大内密探对蓝芳芳说道:“你和花花儿搀扶女王陛下,我们来探测上山的路径。” 蓝芳芳和花花儿搀扶着茉伊丽女王,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前行。密探们保护着茉伊丽女王,在四周作低空盘旋飞行。 “注意。”前面的草丛动了一下,蓝芳芳大声提醒道。 只见一只蚱蜢从草丛里跃出,落在了一株小树上。见此情景,为首的大内密探颇为自信地说道:“你俩只管照顾好女王陛下就可以了,我们有能力保证女王陛下的安全。” 话音未落,几只蛤蟆如闪电般跃起,将为首的大内密探吞入腹中,剩下的大内密探立刻乱作一团。有欲奔逃的,有直接飞入蛤蟆口中的,有自己相撞的,它们随即被蛤蟆包围。眨眼的工夫,大内密探就已全军覆没。 蓝芳芳和花花儿吓呆了,它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它俩反应过来,准备搀扶茉伊丽女王离开这险恶之地时,茉伊丽女王轻声地阻止道:“站在原地别动。” “今天到这儿来的蚊子够多的。”有蛤蟆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说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实在没事可做的话,到不如回家去睡觉了。”有蛤蟆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学着南阳诸葛的样子。颇有一番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意思。 “也许是外面又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呢?”有蛤蟆猜测。 “该不会又是海啸吧,可别把人类给招来了。”有蛤蟆恐惧,前一次海啸时,它亲眼看到有同胞被围困在水中央的人类捕食的情景。 “做一天蛤蟆撞一天钟,我们还是到那边狩猎去吧。”有蛤蟆提议。 几只蛤蟆从搀扶着茉伊丽女王的蓝芳芳和花花儿面前经过,却看也没看它们一眼。 “难道它们吃饱了?还是我们被异化了?”花花儿问道。蛤蟆对自己视而不见使得它觉得不可思议。 “非也。在朕小时候从祖爷爷那儿听到了一个防身绝技,据说蛤蟆视力不好,它看不到静止的东西。可是,试想一下,谁能在遇到蛤蟆时能做到不惊慌不逃跑呢?若不是遇到眼下这情形,朕也……”茉伊丽女王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谁能料到,今天斗胆一试,确实如祖爷爷所说的一样,蛤蟆果然近视。” “我们学会隐身术了!”花花儿欣喜若狂。 “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呢。”蓝芳芳庆幸躲过了一场浩劫。 “从那边走。”茉伊丽女王指着一个棵老松树,说道。 “从这边可以直接到达山顶去的。”蓝芳芳奇怪茉伊丽女王为什么要绕弯路。 “也许那边蛤蟆多呢。”花花儿说道:“今天是我们家族的劫难,却是癞蛤蟆的幸事。” “可是,我们已经有隐身术了啊。”蓝芳芳现在已经不再怕蛤蟆了。 “照朕说的走。”茉伊丽女王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 蓝芳芳和花花儿只好搀扶着茉伊丽女王走到了老松树下。 “走,到里面去。”茉伊丽女王指着老松树下的草丛,说道。 “趁好休息一会。”花花儿以为茉伊丽女王要到草丛里栖息。 “朕可把这丫头给拖累了呢。”茉伊丽女王笑了笑。 “怎么能这么说呢。能伺候女王陛下,小女子已是三生有幸了啊。”花花儿由衷地说道。 “你这张小嘴可真甜啊。”茉伊丽女王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从这儿进去一直走,就到了古猿峰,那里面就是朕百年之后的归所了。” 蓝芳芳和花花儿一时大惊,茉伊丽女王竟然还在这儿修建了陵墓! “走,到里面去。”来到了自己的归所之后,茉伊丽女王似乎又有了些许气力。入口是一个很小的洞穴,每次进入里面只能通过一个人。蓝芳芳先进入了洞穴,茉伊丽女王居中,花花儿最后钻了进去。 刚进入洞穴,里面显得一片黑暗。不知茉伊丽女王从哪儿拿出了打火石,它点亮了一只蜡烛。 “跟朕走。”茉伊丽女王显得熟门熟路,它带着蓝芳芳和花花儿登上了石阶。花花儿接过了蜡烛,沿路点亮了石阶旁嵌在石壁上的灯火。 石阶的一边靠山,一边则是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花花儿侧身倾听,从深渊里传来了时隐时没的流水声,应该是地下水流。 沿着石阶盘旋而上,则进入了石壁中,两边石壁狭窄得几乎使人只能侧身而行。正走着,花花儿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蓝芳芳问道。 “该走哪条路了呢?”花花儿看到前边有两条路,一左一右。 “直走。”茉伊丽女王说道。 “回禀女王陛下,那可要撞壁了啊。”花花儿惊讶。 “不会的,在石壁那儿,朕让人修了一条暗道。”茉伊丽女王答道。 “暗道!”蓝芳芳和花花儿惊讶。 “是啊,朕来找暗道的机关。”茉伊丽女王说道。 第95章 “我在一边给女王陛下照明。”石壁中的通道毕竟太狭窄了,花花儿手持蜡烛让到了另一条通道上。 “别过去!”茉伊丽女王刚要去拉花花儿,可是花花儿已经消失了。 “花花儿!”蓝芳芳欲到花花儿失踪的通道上去寻找。 “不可去!”茉伊丽女王阻止:“朕有办法找到花花儿。” 只见花花儿消失的那条通道上,不时有烛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烛光很快就一闪而过,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蓝芳芳心头焦急万分,不由大声喊道:“花花儿!你在哪儿?” “小姐……”回声过后,传来了花花儿的呼唤,声音时远时近。 “花花儿,你别着急。”茉伊丽女王沉着地说道:“找到一盏离你最近的灯火,点亮后与它并列。然后看自己的影子落在上面还是下面?” “好的。”花花儿不再慌乱了,它问道:“我的影子落在了台阶下面,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呢?” “你向下走,但是只能用两只脚走。注意,其他脚可别落到了地上啊。”茉伊丽女王叮嘱。 接下来,是一阵难以忍耐的沉默。突然,烛光出现在了茉伊丽女王和蓝芳芳的面前。 “花花儿!”蓝芳芳欣喜地叫道。它看到了花花儿手持蜡烛站在了面前。 “终于看到你们了。”花花儿明显受到了惊吓。 “你刚走到那边的台阶上,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蓝芳芳问道。 “我刚走到那边的台阶上,刚回头,就不见你们了。我上上下下地顺着台阶走,可就是找不到你们。可奇怪的是,我却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花花儿到现在都还在心跳呢。 “大家边走边说吧。”只见茉伊丽女王在石壁上按下了一个机关,一条通道立刻就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茉伊丽女王接着说道:“刚才花花儿是误入了叠错梯,只要进入里面的人,就很难再走出来了。” “可是我却能听到你们的声音,感觉是近在咫尺的啊。”花花儿纳闷:“应该就在不远处,可是却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是啊,我们也能听到你的声音。”蓝芳芳也纳闷。 “那是一种幻术,是风水先生的绝作。”茉伊丽女王解释:“它在里面安装了机关,只要有动物擅自闯进来,就会被困到里面的。” “是防止有人进来盗……”蓝芳芳不敢把盗墓二字说出来。 “啊……”花花儿想起了自己曾经听人类讲过的盗墓的故事。古代的帝王在自己的坟墓中放置了种种机关,以此来保护那些自己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在死后仍舍不得撒手的奢侈品。 “你们俩能进来,是朕钦定的。真是的,谁知道人类会这么早就来进攻朕的宫殿呢。”茉伊丽女王虽然向人类的帝王学习了陵墓的机关,但是心里却依然恨人类。 “刚才女王陛下告诉我只能用两只脚走路是怎么回事?”花花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六只脚,问道。 “对于朕的陵墓,除了人类不会对此感兴趣之外,只有四只脚以上的动物才会对此窥视。所以,风水先生就设计了许多对付那些入侵者的机关。”茉伊丽女王喘了喘气,说道:“因此你必须用两只脚走,才能破解此机关。” “原来是这样啊!”花花儿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防范得如此严密的陵墓,里面一定有许多宝藏。 三人顺着通道继续前行。说话间,不觉来到了一个石壁前。只见石壁上有四个黑漆漆的通道,分布在石壁的上下左右。而下面的一个像洞一样的通道里,还积满了水。 “从哪儿走?”花花儿可不敢再造次了。 “从下面的通道走。”茉伊丽女王说道:“其它通道都有机关。” “可是这通道里积满了水,怎么走呢?”花花儿问道。 “这儿有机关的。”只见茉伊丽女王伸手触摸了一个设在隐秘处的按钮。“哗啦啦”一阵响声传来,下面通道里的水不知淌到了哪儿去了? 三人依次走进了通道,通道是向上延伸的。它们摸索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通道。 走出了通道,眼前是一个四方形的斗室。蓝芳芳回头看了看那狭窄的通道,它的后脚一时没站稳,滑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那通道又立刻被水淹没了。 “小姐,你怎么了?”搀扶着茉伊丽女王的花花儿问另外一边的蓝芳芳。 “没什么,滑了一下。”蓝芳芳惊魂未定,说道:“我们刚出来,水又把通道给淹没了!” “没事的,那时你踩到了机关。”茉伊丽女王说道。 蓝芳芳和花花儿对望了一眼,它们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谁也不知道如果走错了步子,会不会有乱箭射出,乱石坠落呢。它们觉得茉伊丽女王为自己设计的陵墓,比起人类中的帝王设计的陵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茉伊丽女王的这陵墓,究竟耗费了多少蚊工的人力物力呢?蓝芳芳心想。 四方形斗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具,大到石磨小到酒杯,一应俱全。 “这里面的机关是多了些。但是有我带路,你们就不会有事了。”茉伊丽女王告诉两人:“这些东西都不能随便乱动,里面到处遍布了陷阱暗器的。” “女王陛下,您为什么要在陵墓里布下这么多的机关啊?”花花儿问道。 “这……到时候朕会告诉你们的。”茉伊丽女王在两人的搀扶下,很快就穿过四方形斗室,上了石阶。 石阶两旁堆放着用木箱装满的五谷杂粮。蓝芳芳和花花儿没敢去碰,它们把这些东西都当成了诱饵。 走完了石阶,一间屋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朕的寝宫。”茉伊丽女王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归所。经过一段跋涉后已奄奄一息的茉伊丽女王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她居然不需要蓝芳芳和花花儿的搀扶就能走路了。 只见屋子中央摆放了一个硕大的棺椁,在棺椁周围,放了一堆已经去了水分的,采自四季的叶子、花瓣和芳草,散发着阵阵永不磨灭的大自然赐予的芳香。弥漫在茉伊丽女王的寝宫,在各种彩色的布帛和不计其数的衣物中,蓝芳芳和花花儿居然还看到了用红叶缝制的红毛衣! “今年是闰年。”茉伊丽女王对两人说道。 “女王陛下的一切设计都和人类一样啊?”蓝芳芳和花花儿惊讶,茉伊丽女王的陵墓里怎么没有安放蚊族传统的轮回椅呢?据说,历代蚊族的女王都要在自己的陵墓中安放轮回椅。这样来生可以继续做女王的。 “安放了轮回椅,来生不也就是做个女王?”茉伊丽女王反问。它语气平缓神情冷漠,似乎对女王的这个位子已经感到厌倦了。 “女王陛下万岁!”蓝芳芳和花花儿觉得茉伊丽女王的确是一代具有创新精神的领袖级人物。能让家族学会食用人类的资源,能让后代繁衍生息,能把女王的宝座视若粪土。 “朕不要万岁,朕只要来生……”茉伊丽女王忽然激动起来。话还没说完,它便激烈地咳起了嗽来。 “女王陛下……”蓝芳芳和花花儿连忙走过去搀扶茉伊丽女王。 “到那边去。”茉伊丽女王在两人的搀扶下朝棺椁走去。 “女王陛下,您怎么了?”蓝芳芳和花花儿忽然感觉到茉伊丽女王和刚才相比似乎换了个人,显得非常沉重了。 “朕……”茉伊丽女王嘴里一时间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了。 “我去找点药草来。”花花儿说道。 “不用去了。”茉伊丽女王叫住了花花儿,说道:“朕自知辞世不远了,所幸还有人陪在身旁,更甚已到此宝地,实欣慰之极。” “快,把女王陛下放到里面去。”蓝芳芳看了看四周,没有可以停放茉伊丽女王的地方了。只好示意花花儿把茉伊丽女王放到棺椁里面。 棺椁里撒满了零落成泥碾作尘,但仍故香依旧的梅花花瓣碎末。红红白白,散落在如碧玉一般的,经过千年风雨侵蚀的棺椁里。棺椁是苔藓在特殊处理之后用蜂蜜调制的粘合剂合成的。显得格外古朴,欲夺鬼斧神工之妙,势比天地造化之绝。碧绿的苔藓映衬着红红白白的花瓣碎末,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那古诗中的名句:绿肥红瘦。 蓝芳芳和花花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气若游丝的茉伊丽女王顺利地放到了棺椁里。 “这次劫难,非比寻常。我今将女王之位传递于你。”茉伊丽女王歇了歇气,伸手摘下自己的王冠,递给了蓝芳芳。 “小女子誓为女王陛下报仇。”花花儿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必……”茉伊丽女王笑道。 “这……女王陛下,不可……”蓝芳芳没有伸手接王冠。 “快……没时间推……推委了……”茉伊丽女王替蓝芳芳将王冠戴到了头上,叹道:“能葬此……宝地,朕已满……足……了。风水先生告……诉……朕,葬于此地百年者……来世能……投个……投个人胎……如能……像……风水先生所言……朕当不需……再为生……存而忧心……至极……了……也不必处……处受其它……异类的……欺侮……你们……离……开此……此地……时……走……走……” 话未说完,茉伊丽女王带着它的梦想和希望,含笑闭上了双眼。蚊氏家族的一代女王终于远离了尘世,远离了纷乱,远离了自己的族人。茉伊丽女王静静地躺在了臣民们为自己打造的墓穴中。 “女王陛下!” 第96章 蓝芳芳和花花儿失声痛哭,它们为茉伊丽女王感到悲哀。 虽然茉伊丽女王已经身为一个种族至高无上的首领了。可是,在它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深深地眷恋着其他种族的生活,以羡慕的眼神关注这其他种族的发展。这对所有族人来说,无疑是令人沮丧的。从茉伊丽女王对其他种族的崇拜的言行上看,纵然初到其他种族之后,茉伊丽女王也许只能做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成员,但它仍然甘愿放弃自己得知不易的王位而投身异族的。 “原来女王陛下的内心深处一直是对人类比较崇敬的。”许久,花花儿说道。 “种族之间的巨大差距和待遇,使得它对人类产生了崇敬的心理,这是很正常的。”蓝芳芳回答。 “小姐也想投身人类吗?”花花儿问道:“据说,连天上的神仙们也想下凡做一回的人呢。” “如果可能,我想做一盏佛前的青灯,看看这世界上诸多善男信女的内心究竟有何想法。”蓝芳芳喃喃地念道。 “小姐,不,女王陛下,您怎么了?”花花儿觉得蓝芳芳话中有话。 “没什么,你怎么这么叫我,我觉得怪怪的。”蓝芳芳非常不习惯花花儿这么称呼自己。 “身在其位,当负其责。”花花儿说道。 “我们还是先寻找离开这墓穴的路径吧。”蓝芳芳环顾四周。 “是啊,刚才茉伊丽女王还没能告诉我们怎么离开,就……”花花儿这下又紧张了。 “我们仔细找找看。”蓝芳芳走过去仔细观察石壁,它打算从上面寻找到能够离开这儿的蛛丝马迹。 “注意,可别再碰到像叠错梯那样的机关了啊。”花花儿说着话,连忙走上前去紧拉着蓝芳芳的手,一起寻找出去的路径。 “这是什么?”蓝芳芳显然是发现了疑点。 “这有可能是暗门的机关了。”花花儿凑过头细看时,只见在平滑的石壁上凸起了一个棱形状的石子。 “我试试看。”蓝芳芳欲按下棱形石子。 “让我来。”花花儿挺身向前,按下了棱形石子。 只听得“嘭”一声响,一个通道出现在了它们的面前。通道里是一台台向上通行的台阶。 “我们从这儿走?”花花儿问道。 “从这儿走!”蓝芳芳语气坚决。 花花儿正要走进通道,蓝芳芳突然说道:“等等。” 只见蓝芳芳转过身,走到了茉伊丽女王的棺椁前面,喃喃念道:“女王陛下,我们将带着您的王冠离开这儿。希望您在冥冥之中佑护着我们,也希望您实现自己的期望,早日超脱,成为人类。我们会在佛前为您祈求的,也祝愿人蚊之间能化干戈为玉帛。” 蓝芳芳和花花儿拜别了茉伊丽女王,走进了通道。顺着石阶朝上面走去,最上面的一层依然是屋子,但却呈圆柱形状。只见里面摆放着各式祭祀用的神器,两人连忙对神器行跪拜之礼。礼毕,抬头看时,只见最上面有一个圆圆的小亮点。 “哟,你看,下去的通道怎么不见了呢?”花花儿忽然看到了刚才上来的通道不见了。 “是自己复原了吧!”蓝芳芳回答。 “是啊,机关可真够多的。”花花儿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下可回不去了,那点小亮点应该是天了吧。” “天圆地方。”蓝芳芳说道:“上面这间圆形的屋子代表天,而最下面的那间屋子则代表地。” “还真是这样的,茉伊丽女王的意思应该是按照天地人三个层次来设计自己的陵墓的。”花花儿说道:“我们是不是要从这个天窗离开这儿呢。” “看来也只有这条出路了。”蓝芳芳说道:“只是天窗距离这儿也太高了些,咱们最好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还有,在飞行时,不要抬头仰望,要注意让眼睛慢慢适应过来。否则,很容易就撞到石壁上的。” “小姐,不,陛下说的是。”花花儿朝蓝芳芳眨了眨眼,笑道。 “朕说的当然是在理了啊。”蓝芳芳也笑道。 两人养足了力气,朝天窗口飞去。 “怎么还没有飞到一半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花花儿不由得抱怨道。它边飞行边仰视,却发现这天窗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高得多。而且四周极其湿滑,根本就无法落脚。 “别老去看上面,干脆我们唱着歌飞行吧。”蓝芳芳想了个主意。 “这样好啊,不累人。”花花儿赞同。 “我们还是唱那首《伤了你也伤了我》吧,也算是赠送茉伊丽女王的。”蓝芳芳想了想,说道。 两人唱着歌向高处飞行去。当一曲唱完时,花花儿再次抬头看去,那亮点已经扩大了许多。 “我们继续唱吧。”花花儿觉得这样更不累。 很快,它们就飞到了洞口附近。 “我们终于要飞出去了!”花花儿感觉到四周的光线开始强烈起来了。它抬头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让它兴奋不已。 “别看上面!”蓝芳芳对花花儿说道。 “哟,我什么也看不见了。”花花儿低下头,准备一鼓作气地飞出天窗。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小心!”眼看花花儿要和石壁想撞了,蓝芳芳急忙朝花花儿飞了过去,一把紧紧地拉住了花花儿的手,说道:“跟着我飞。” 蓝芳芳带着花花儿停泊在了离天窗不远的地方,这儿正好有几跟藤子可以落脚。它俩静静地等待着花花儿的眼睛慢慢恢复过来。 “我终于又可以飞了。”花花儿的视力终于恢复如初了。 “我可是太累了,还是慢慢地爬出去吧。”眼看离天窗已经不远了,蓝芳芳说道。说是天窗,其实只不过是个天然的坑洞罢了。 “好吧,我来替陛下开路。”花花儿说着,拽紧藤子,准备爬到上面去。 “开什么路啊,死丫头。如果我有力气的话,还想和你比赛一番呢。”蓝芳芳说道。 “比赛这些体力活的话,陛下可不是我这个丫头的对手啊。”花花儿颇有自信地说道。 “你怎么也张口陛下,闭口陛下的了。别人叫,你可别这样叫,我听着可俗了呢!”蓝芳芳笑道:“你是不是也要我像茉伊丽女王一样,整天板着个脸呢。” “您已经是女王陛下了,可别忘了说朕啊。”花花儿提醒蓝芳芳。 “还朕什么朕啊,我连你这小丫头都震不住了呢。”蓝芳芳说道:“看你,还不改口,真是该打。” “只要陛下能抓到我,我甘愿受罚。”花花儿朝上面跑去。 “看我怎么抓到你。”蓝芳芳紧追着花花儿。 “终于跑出来了啊。”花花儿跑到了外面后,停下了脚步。 “终于抓到你这死丫头了。”蓝芳芳随后也跑了出来。 “陛下饶命。”花花儿笑着求饶。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蓝芳芳在想主意。 “应该说朕该怎么惩罚你呢?”花花儿笑道:“名不正言不顺啊。” “胆敢嘲笑我,罪加一等。”蓝芳芳故意板着脸说道:“自己说吧,要接受怎样的处罚呢?” “那我这样处罚自己行吗?”花花儿故意顿了顿,说道:“大呼三声陛下万岁!” “大胆,不思悔改的东西。”蓝芳芳说道:“用两只前脚倒立走路” “陛下,这处罚太重了呀!”花花儿笑道。 “朕这次就亲自处罚你,快伸脚。”蓝芳芳准备执法。 “陛下要以德治天下,而不要以罚治天下啊。”花花儿连忙说道。 “说的也对。”蓝芳芳点头:“那你就抓脚掌三分钟。” “啊,怎么反而变本加厉了啊!”花花儿大惊。 “你赶快执行了啊。”蓝芳芳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躺下吧,我好来帮你抓一抓脚掌。” “哪有女王亲自动手的,还是我自己来吧。”花花儿说道。 “那你还不弄虚作假了。”蓝芳芳说道:“还是来四脚降落比较实在些。” “哟,女王陛下,你该不会什么刑法都用到人家身上吧。”花花儿不满意了:“本来还以为你做了女王,人家也能跟着沾个光呢。” “你还别打岔了,快选择一样。”蓝芳芳说道:“要不,等会我让你戴这王冠,你来当女王试试。” “我可不敢戴这王冠,飞行时肯定特重。”花花儿说道。 “这下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蓝芳芳笑道。 “陛下一笑就……”花花儿忽然环顾四周,它似乎预感到有危险向这儿靠近。 “我笑怎么啦?”蓝芳芳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危险正向自己逼近。 “陛下,有情况!”花花儿说道。 “你来忽悠……”蓝芳芳话还没说完,两只蝙蝠朝蓝芳芳扑了过来。 “陛下快跑!”花花儿使劲把蓝芳芳推开,自己却来不及逃离了,被两只蝙蝠抓住了。 “只抓住了一只。”其中一只胖蝙蝠说道 “怎么就让那只蚊子跑了呢?”另一只瘦蝙蝠感到有些遗憾。 “没什么好可惜的。”胖蝙蝠很随意地回答。 “可别弄死,先把它给铐住了。”瘦蝙蝠显得很精明能干。 “你们要干什么?”本来认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花花儿,居然从蝙蝠口里听到要把自己给铐住了,这令它感到惊讶不已。 留下自己做活口的目的,是要引诱蓝芳芳来救自己。它们好趁机一网打尽。花花儿暗暗思索。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胖蝙蝠喝问:“快说!” “那你们来这儿又是做什么的?” 第97章 花花儿反问。 “反了你了。”胖蝙蝠大怒。 “你别吓它。”瘦蝙蝠满脸奸笑:“我们只是来问路的。” 花花儿没搭理它。 “古猿峰是这儿吧?”瘦蝙蝠明知故问。 “是的。”花花儿说道:“能不能开门见山的说话,别再问你们已经知道的问题了。” “好,痛快。只要你说出茉伊丽女王陵墓的位置,我们就放了你。”其实,知道了茉伊丽女王陵墓的位置后,它们还打算要让花花儿带它们一起进入陵墓的。 “这儿有茉伊丽女王的陵墓?”花花儿暗暗吃惊。原来蝙蝠是准备去盗茉伊丽女王的陵墓的,它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撒谎!”瘦蝙蝠大怒:“你别把我们当猴耍,刚才你救的那人是谁?你当我们不知道,它的头上可戴着王冠呢。它是新女王!你跟新女王在一起,能不知道茉伊丽女王的陵墓?谁会相信呢!” “我是避难到这儿来的,正好遇到你们说的什么新女王,就一同进山来躲避这场空前的遭难了。”看着蝙蝠眼里贪婪的欲望,花花儿只好继续撒谎。 “放肆!”胖蝙蝠说道。 “别胡搅蛮缠的,快告诉我们茉伊丽女王陵墓的具体位置。否则……”说到这儿,瘦蝙蝠把苦脸改成了笑脸,说道:“我能让那个女王来救你,你信吗?” 花花儿沉默。它心里不由得替茉伊丽女王担心起来,茉伊丽女王的陵墓里虽然设置了重重机关,但是这能抵挡住一切想到里面去大捞横财的人吗?而且是在一百年的时间里。现在茉伊丽女王刚辞世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前来盗墓了。花花儿觉得茉伊丽女王很可悲,它死了仍旧在和别人斗法,用机关和活人斗。其实要安全地度过百年,最好别设置陵墓,也别在自己的身旁放置一切可能使得别人渴望得到的物品。何况茉伊丽女王已经不打算再回到蚊族了,还要陵墓做什么呢?花花儿心想:俗话说人死如虎,虎死如花。如果不是为了陵墓中的宝藏,谁也不会去盗墓的。 “那位新女王听着,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仅仅只是问道。如果你的同伴不愿意说,那它将会受到很残酷的虐待。”瘦蝙蝠大声说道:“我们知道你就藏在附近,你出来,我们再次重申,我们只是问问路,没别的意思……” “啊……”在瘦蝙蝠眼光的示意下,胖蝙蝠狠狠抽了花花儿一记耳光之后,大声说道:“我要把它的脚一只只给打断了。” “别,你别动!”花花儿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树叶动了一下,蓝芳芳就躲在树叶背后,连忙说道:“他们要去盗茉伊丽女王的陵墓,你可不能出来,为了整个家族,你当任重而道远啊,陛下……” “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蝙蝠当即折断了花花儿的两条腿。 “花花儿……”蓝芳芳再也忍受不住了,它朝花花儿飞来:“你们别伤害它,有种朝朕来。” “来得好!”胖蝙蝠张开翅膀,欲力擒蓝芳芳。 “陛下快走!”花花儿说完,狠咬了胖蝙蝠一口。蓝芳芳借躲到了旁边的一棵草上,而瘦蝙蝠此刻也已经扑了过来。 “找死!”胖蝙蝠错过了擒拿蓝芳芳的机会,准备将花花儿置于死地而后快。 “别冲动!”就在花花儿面临死亡的一刹那,瘦蝙蝠恰到好处地飞回来阻止了胖蝙蝠的行为。瘦蝙蝠怕弄死了花花儿就没有了活口,所以让胖蝙蝠终止杀戮。由于飞行时的迂回太大,它口中的超声波未能及时有效地发挥作用,以至于撞落了一朵大喇叭花。 被瘦蝙蝠撞落的大喇叭花坠落时不偏不倚正好罩住了蓝芳芳,飘落到了地上。蓝芳芳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突然,一个声音传到了花花儿的耳朵里。 花花儿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快说!茉伊丽女王的陵墓在哪儿?”看到花花儿缓过气来,胖蝙蝠问道。 “我劝你最好听话点,不然吃苦的是你。”瘦蝙蝠说道:“快带我们去寻找茉伊丽女王的陵墓。” “好吧,我走了,陛下,来生我想做一朵花,做一朵梅花。如果能见到你,我就落到你的面前。”花花儿看到蓝芳芳就在眼前倒扣着的大喇叭花里,为了蓝芳芳的安全,它假装屈服。 “你在跟谁说话呢?”瘦蝙蝠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周围。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茉伊丽女王的陵墓。”花花儿没有回答瘦蝙蝠,说道。 “这就对了。”胖蝙蝠顿时喜笑颜开:“早点说这话,你也不至于落下个终身残疾啊。” “合作愉快!”瘦蝙蝠倒了三杯酒,它和胖蝙蝠各自端起了酒杯,又给花花儿递了一杯,说道。 “等到了茉伊丽女王的陵墓再喝也不迟。”花花儿把杯中的酒泼洒于地上,默默地祈祷:“死去元知万事空……” “这句诗好像有些不合时宜。”胖蝙蝠边抓刚才被花花儿咬过的地方边说道。 “也许是茉伊丽女王的临终遗言呢。”瘦蝙蝠猜测。 “你可以飞行。”看到花花儿拖着伤腿走路很慢,瘦蝙蝠假惺惺地说道。它们很自信,这只带伤的蚊子是无论怎样也逃不出自己的掌控的。 “那我飞了,这样能更快到达茉伊丽女王的陵墓。”花花儿心中暗喜,它想尽快离开这儿,好让被大喇叭花罩住的蓝芳芳早点脱身。同时,花花儿一起飞就不打算降落了,它要飞死自己。 花花儿在前边领路,身后两只蝙蝠紧紧地跟随着。飞行了好一会,胖蝙蝠终于沉不住气了,它大声朝花花儿嚷嚷:“茉伊丽女王的陵墓到底在哪儿?你先指出个方位来,可别带着我们瞎飞。” “就在前面,不远了。”花花儿把两只蝙蝠带得离茉伊丽女王的陵墓相隔十万八千里后,自己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它的伤腿越来越疼,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到前面那棵树上歇会儿。”胖蝙蝠指着远处的一棵树,对花花儿说道:“如果你耍我们的话,有你的好看。” 花花儿没作声。它看远处即将要栖息的那棵树,只见那棵树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树上挂了几朵似乎已经快要枯萎了的花朵,悬挂在枝头上苟延残喘。在树的周围,显得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眼看离栖息的树越来越近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飘了过来。 “好香啊,怎么没看到花呢?”胖蝙蝠闻香寻花。 “是啊,先别忙着说话,等会好好找找看。”瘦蝙蝠怕撞到树枝上。它的口里发射出超声波,测量着前面的障碍物。 花花儿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它仔细看那朵花。那花的模样和猪笼草极为酷似!毫无疑问,这是食人花!食人花此刻正散发着能使人产生幻觉的香味,花花儿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食人花。它想降落到地面上,可是它的腿已经残缺了。 第三十三章都是蚊子惹的祸 5 “快飞,已经不远了。”胖蝙蝠似乎察觉到了花花儿要脱离自己监视的举动,连忙说道:“别想耍花招。” 花花儿一直处于身后的两只蝙蝠的严密监控中,而两只蝙蝠丝毫没有感到自己正向死亡飞去。 为了茉伊丽女王的陵墓不被盗窃,为了新女王不被两只蝙蝠纠缠。花花儿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腿,心一横,抖擞精神朝食人花飞去。食人花的香味让花花儿产生了幻觉,它看到眼前的花朵似乎正带着异样的笑靥,迎接着自己的到来。一切都显得很神秘,四周也很静谧,这正是自己心中所向往的地方。 花花儿微笑着飞进了食人花的花蕊里。而两只蝙蝠也同时降落到了食人花的树枝上,带着征服了别人的微笑。幻觉在它们的眼前闪烁,似乎幻化成了茉伊丽女王陵墓里的一角…… “花花儿!危险,快避开食人花……”远处传来了蓝芳芳的呼唤。它被一只过路的苍蝇从花瓣里解救了出来,便急忙四处寻找被蝙蝠绑架了的花花儿。眼看花花儿带着蝙蝠朝食人花飞去,势与绑匪同归于尽。蓝芳芳不由得大声喊道。 “食人花!”瘦蝙蝠大惊,欲起身飞离树枝。可是已经晚了,几根像爪子一样的树枝立刻就把它给牢牢地缠住了。 “哥们,上当了,这该死的蚊子!哟,抓这儿。”一根树枝抓在了胖蝙蝠的刚才被花花儿咬过的地方,它觉得比较止痒。 眼看花瓣渐渐地把花花儿包围了。蓝芳芳要飞过去和花花儿同生死共患难,被一旁的苍蝇死死地拉住了,苍蝇劝道:“女王陛下,您要三思而行,您们家族之希望全寄托于您身上了呀。” “花花儿……”食人花的花瓣完全闭合了,花花儿也随之消失在了这青山碧水间。蓝芳芳痛彻心扉,顿时失去了知觉。 吸收了维持自己肢体养分的食人花,一下子显得格外精神,瞬间就开出了几朵艳丽无比的花。在山风的吹拂下,花香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山峰。 苏醒后,蓝芳芳祭祀了花花儿。它默默地凝视着那朵吞食了花花儿的,已经打开了花瓣,重新焕发了青春的食人花,泪水从眼中喷涌而出。 许久,苍蝇对蓝芳芳说道:“女王陛下,经过这次灭蚊行动之后,也许您们种族就仅剩下您一个人了。希望您能坚强地活下去,并能繁衍生息,让您们家族走向强盛。” “感谢您的帮助和祝福。朋友,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蓝芳芳向苍蝇鞠了个躬,说道:“希望您也幸福。” 第98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苍蝇说了一句人类常用的话。 告辞了苍蝇,蓝芳芳朝山下走去。它回到了王宫,只见宫殿里空荡荡的。昔日庄严神圣的朝堂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了蓝芳芳和自己的孤影。残阳如血,蓝芳芳抬眼望天空,只见一架飞机朝蓝合市的方向飞去。 回去找孩儿们,一定要找到花花儿和自己的孩子。蓝芳芳在心里祈祷着,它寻找了一些贮藏在地宫里的食物,边吃边朝石崖岛机场赶去。 蓝芳芳经过重重险阻之后,终于搭上了通往石崖岛的航班。看着机舱外的蓝天白云,蓝芳芳感慨万千。 蚊子自己有翅膀,可是却没有人类飞得高飞得快。这对所有蚊子,不,应该是对所有有翅膀的动物都是一种羞辱。而自己则是靠搭乘人类的交通工具才得以穿洋越海的,蓝芳芳对此感到了一丝羞愧。它曾经痛下誓言,要超越前辈茉伊丽女王的政绩。可在这刻,满腔的豪气一时间都烟消云散化为了泡影。 蓝芳芳在飞机里小心地飞行着,它躲到了装放行旅的后机舱里。一有风吹草动,它立刻就藏匿起来。它从后舱的缝隙里偷窥坐在前舱的人类,感觉每个人都像上帝那么神圣和庄严。他们除了喜欢主宰地球上的生物之外,更喜欢主宰同类。坐在人类发明的飞机上,蓝芳芳的思绪一直没有停止过。它的思想犹如机舱外的一朵朵浮云,在大脑的孵化下,产生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以及答案。站得高看得远!这是人类得出的看法。所以和天空越接近,也就越有想像力了呢。蓝芳芳不再惊讶人类的智慧了,也许发明飞机的人就是站在很高的山峰上,才有了制造飞机的想法的。为此,蓝芳芳打算以后继续乘坐人类的飞机旅行。 思绪还没有收回,飞机已经降落在了机场上。蓝合市此时已是夜幕来临了,蓝芳芳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飞出了机舱。它抬头看天空寻找浮云,那是它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思绪。可是却没有看到天空飘浮的云朵,只有点点闪烁的星光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难道是思绪孵化成了浮云,浮云又孵化成了星星?蓝芳芳这样想着,朝机场的草坪飞去。那儿很开阔很安全,最重要的是那儿没人。现在,蓝芳芳要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刚才在机舱里它非常收敛,不敢轻易行动。 “母亲!芳芳阿姨……”蓝芳芳准备自由地飞行一番。忽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回头一看,大喜。呼唤自己的,正是它和花花儿的孩子们。 “孩儿可找到您了啊。” “见过芳芳阿姨!” “母亲,我们正打算到石崖岛寻找您呢。” “……” 看到蓝芳芳,孩子们都很高兴,这下可有了主心骨了。原来,那天它们去逛商场的时候,来到了商场的电视专柜前,发现电视正在播放有关石崖岛的画面。随着颜君墨的讲解,它们看到了美丽富饶的石崖岛。正当它们为自己的祖籍是石崖岛而感到自豪的时候,电视里忽然传来了和颜君墨的讲解频率不同的声波,那就是蓝芳芳和花花儿的声音。大家仔细看屏幕,寻找荧光屏中的母亲。功夫不负有心人,它们果然看到了在屏幕里显得极其微小的蓝芳芳和花花儿。 听了母亲在电视里的倾诉之后,孩子们立刻行动了起来。为了躲避大内密探的抓捕,它们潜伏到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然后开会讨论如何到石崖岛去解救自己的母亲。最终它们决定乘飞机赶到石崖岛,从大内密探的手中救出自己的母亲。 谁知它们还没来得及行动,人类的灭蚊行动就开始了。幸好它们已经提前躲避,因此得以免去了一场浩劫,而其它同类却惨遭了灭顶之灾。待风声过后,它们悄悄地朝机场飞去。一路上,它们看到了同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它们心中由悲到恨,由恨到愤。茉伊丽女王竟然不让蚊族吸食人类的血液!还因为吸食了人类的血液而逮捕了自己的母亲,这简直就让它们无法接受。复仇的火焰一旦在心中点燃,就无法再扑灭了。人类过于强大,它们只好把一切迁怒到了茉伊丽女王的身上。事有凑巧,就在它们要蹬机之前,正好遇到了自己的母亲。 “芳芳阿姨,我母亲怎么没来啊?”这时,有花花儿的孩子问道。 “这是……”蓝芳芳心中一阵悲伤,它只有使用反问对方的办法来化解无限的惆怅。 “母亲,它是花花阿姨家的老十三。”老十六告诉蓝芳芳。 “孩子……”当情绪在心中装满了之后,再装的话,发生泄漏是再所难免的了。蓝芳芳终于忍不住抱着两个孩子痛哭了起来,它把自己和花花儿被大内密探押解回石崖岛之后所发生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孩子们。 “那茉伊丽女王的陵墓不值得保护。”老十六说道。 “你没有权利这么说。”蓝芳芳告诫孩子要忠于茉伊丽女王。 “它的所作所为太令我们失望了。”老十六认为母亲此举属愚忠。 “芳芳阿姨,您做了新女王,一定要带我们报仇啊。”老十三把对茉伊丽女王的那一部分仇恨也转移到了人类身上。 “你怎么还叫芳芳阿姨啊,快叫女王陛下。”老十六马上纠正老十三称呼上出现的错误。 “对啊!”老十三恍然大悟。 “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一起朝蓝芳芳下拜。 “孩儿们,快快起来。”蓝芳芳说道。 “女王陛下,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孩儿们问道。 “眼下是家族面临灭绝的时刻,所以大家当小心行事。朕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度过难关。不要仅仅只看到当前的形势,眼光要放长放远。除了人类的残酷绞杀,还有那寒冷的冬季也即将来临了。我们要召集所剩残部,迅速繁衍,在冬季来临以前扩充自己的队伍。待来年春天,我们将会有更美好的前程。”蓝芳芳传达了做女王以来的第一份圣旨:“另外,朕要大家相互帮助,协同作战。朕宣布,从今以后只食用人血。一是为此次遇难的兄弟姐妹报仇,二是食用人血确实更聪明。当女性成员向人类进攻时,必须要有两名男性成员护航,转移人类的视线,以确保女性成员的安全。” “万岁!”大家都拥护女王的新政策。 “我们以前只是选择袭击人类中的犯罪嫌疑人。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们应该扩大袭击的范围。”老十三建议:“让犯罪嫌疑人以外的人类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这个建议很好,朕同意。今后的进攻目标就应该是全人类!”蓝芳芳对迫不及待的老十三说道:“不过,此圣意必须在恢复了我们蚊族的数量以后才能实施。到时,我会看情况下达旨意的。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们必须要加紧繁衍,这才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 “刚才女王陛下所说的繁衍,我们该怎么理解呢?”老十六问道。 “就是多生孩子,做英雄母亲。”蓝芳芳回答。 “你快说啊。”老十六忽然转头对老十三说道。 “我说……什么?”老十三纳闷。 “真是个傻瓜。”老十六狠掐老十三之后,耳语。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朕等着听呢?”蓝芳芳微笑。 “我要向女王陛下求亲。”老十三说道。 “朕有那么多女儿,你要娶谁啊?”蓝芳芳明知故问。 “我要娶老十六。”老十三指着老十六说道。 “请女王陛下同意。”老十六连忙帮腔。 “大胆!”蓝芳芳忽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啦?”老十六和众人大惊。 “我……”老十三心里一沉。 “希望女王陛下成全它们。”其他兄弟姐妹继承了蚊子家族互相帮助的光荣传统,集体为老十三和老十六求情。 “老十六这是你叫的吗?你难道不做朕的贝勒爷了?”蓝芳芳喝道。 “这样啊。”老十六的脸上多云转晴,它再次与老十三耳语。 “我要娶十六格格为妻,恳请女王陛下成全。”老十三重新编辑话语。 “朕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蓝芳芳说完,大笑不已。 “女王万岁!”大家也为一对新人终成眷属感到高兴,笑声在每个人的脸上传递着,淹没了飞机的轰鸣声。 “你可犯了大错了。”刘语找到了化验室主任,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化验室主任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问道。 “你不是发表了一篇《蚊子不再食血了》的论文?”刘语问道。 “是啊,怎么了?”化验室主任以为又有人说这论文有抄袭别人论文的嫌疑,或者是别人抄袭了自己的论文的嫌疑。自从一夜成名后,他经常遇到本来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却偏偏要来纠缠自己的情况。 “现在的蚊子已经开始食血了!”刘语说道。当初就发生过张谷被蚊子叮咬的情况,刘语曾提醒过化验室主任。当时化验室主任说那是个例,可以忽略不计。 “你有证据?”化验室主任不慌不忙地问道。 “有,我这儿给你带来了几个样本。”刘语说着,拿出了一个火柴盒。 “里面是……”化验室主任一时糊涂了。 “里面装了几只刚食用了犯罪嫌疑人血的蚊子。”刘语说道。 “你不人道,怎么能拿犯罪嫌疑人来做试验呢?侵犯人权,小心人家来告你。”化验室主任提醒刘语。 “我有那么缺德吗?”刘语赶紧声辩:“说来也是奇怪,这些蚊子竟然只吸食犯罪嫌疑人的血液! 第99章 现在,我都暗暗叮嘱队员们,看到有被蚊子叮咬的人,一定要细细盘查。这不,只要是被蚊子叮咬的,竟然全部为犯罪嫌疑人!其中还有几个是在逃犯呢?” “你这小子不会是在说梦话吧!”化验室主任笑道。 “你跟我去看看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就相信了。”刘语说道。 “你还来劲了,我可不去,我怕蚊子叮咬我。”化验室主任回答。 “你就是脱光了衣服,也不会有蚊子来叮咬你的。”刘语解释。 “真的?”化验室主任难以置信。 “是啊,这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会相信的。”刘语说道:“现在我们可是跟着蚊子抓犯罪嫌疑人了呢。” “我去看个究竟?”化验室主任自己朝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走去。 “怎么样?”看情况如自己所述,刘语逗化验室主任:“依我看,你那化验室里的书柜都换上童话书得了。” “那我可得好好研究一番了。”化验室主任表情凝重,他知道研究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要把自己的论文推翻。什么叫覆水难收,这就是。 灭蚊行动顺利地结束后,原来各国相互协作交流的秩序立刻被瓦解了。有j国指责邻邦l国没有按照预先约定的时间行动,他们故意提前了灭蚊行动的时间。其险恶用心是要让本国的蚊子流窜到j国,使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而让l国遭受惨重的损失。l国马上回击对方,说对方在合作的时候就隐瞒了先进的灭蚊技术。目的是要使得蚊子把其他国家的石油全部吸食完,自己好依靠着仅有的石油来要挟于其他国家。还说,别看j国现在虽然石油丰富,他们的总统在国际上故意装作低声下气的样子。其实他这是在卧薪尝胆,等待着有一天要让其他国家对他俯首帖耳。说完了j国之后,意犹未尽的l国又对远在靠近北极地区的w国数落了一番。说w国占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自恃没有蚊子叮咬自己,而且出门又有狗拉车。所以对石油这个事关地球生存发展的情况非常不了解,对待这次灭蚊行动显得非常冷漠。从这次派出的几个专家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其全球化观念的淡薄。不堪忍受辱骂的w国立即作出了反应,他们诉苦说自己参加的这次灭蚊行动,完全是没有人身保障的一次赌博。由于返回时没有仔细检查,加上自己身处冰天雪地的北极地区,一向对蚊子这种昆虫极度缺乏认识和了解。以至于w国的专家在返回本国时,竟然被几只残余的蚊子跟踪而至。因为地理气候环境的诸多因素,w国的公民穿着比较厚重。于是,被这几只残遗的蚊子给叮咬得浑身瘙痒。更有甚者,由于当地的女性是首次见到蚊子这种昆虫的,她们竟然害怕蚊子怕得就像见到了老鼠一样。w国总统继续说道,虽说现在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把蚊子都消灭了。但是,这给本国的公民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可能会在下月进行的总统大选中败北了呢。这些,可都是身处赤道附近的h国干的好事。h国猜测说,w国带去的应该不是蚊子,而是跳蚤。正因为蚊子变异之后只吸食石油,所以才开展灭蚊行动的,w国这是在向世界说谎。w国马上回应,不管是跳蚤还是蚊子。如果在你穿着厚重衣服的时候,它给你狠狠地来上几口,你受得了吗?抓痒!你抓试试,你没听说过隔靴搔痒这个成语?什么?把衣服脱了!那样的话马上就会被冻僵的。黥驴技穷,h国只好强词夺理,硬说有专家说过,蚊子、跳蚤等叮咬了人体后,在抓痒的同时,能促进四肢的运动,这有益于防止老年痴呆症等等的疾病。还有,在这种时候,一向被其他国家认为是阴盛阳衰的w国的男性,可以充分利用这种机会一举挽回男性的尊严了呢。此话一说出来,令w国的总统(为男性)怒发冲冠,恨不得把h国当作蚊子灭了…… 就在各国争论不休的时候,化验室主任又发表了一篇《只吸食犯罪嫌疑人血液的蚊子》的论文,关于如何正确对待蚊子的问题再次凸显出来。昆虫保护协会早已对这次灭蚊行动持反对态度,他们马上利用化验室主任的论文大肆炒作,借此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向世界显示自己的博爱精神。他们还拍摄了一部名为《我也是地球的一员》的科教片,该影片专为蚊子在地球上的遭遇打抱不平。而化验室主任则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朝令夕改,一会说蚊子吸食石油,一会说蚊子只吸食犯罪嫌疑人的血液,指不定哪天还会说出蚊子只吸食空气中的氧气呢?昆虫保护协会和参与灭蚊行动的人在对化验室主任的看法上,显得非常统一。蚊子不吸食石油了,这对各国首脑来说,绝对是好消息。他们撤了灭蚊机构,开始放心地投入了新的生产建设中去。一次灭蚊行动就把变异了的蚊子给吓得不敢吸食石油,而是开始回到了吸食人血的道路上。被撤了灭蚊机构后没有了特权没有了上司的嘘寒问暖不再受到关注不再出入有专车专机的专家们,只能以自己为人类节约资源作出了巨大贡献来安慰自己的失落。但是,卫生组织的一份报告却让他们无法沉浸在这样的自我慰籍中。该报告说,蚊子恢复了吸食人血,许多传染病将呈蔓延趋势。这些都是灭蚊专家们惹的祸,如果他们当初有长远的眼光的话,就应该把蚊子引导到吸食其它动物的血的道路上去。还有世界著名的报社对此事进行了深刻的评论,他们的标题为《人类应该爱自己》。该报社对人类为了发展生产,不惜牺牲人类的健康为代价展开了积极的讨论。他们在网上列出了两个论点进行投票,两个论点分别为:一、同意让蚊子吸食您的血液;二、同意让蚊子吸食石油。结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投票数目居然一样!只有灭蚊专家们心里清楚,为了让自己参与的行动得到认可,他们不约而同地多投了票。 刘语带领着队员在街道巡逻,只要发现有人抓痒,就走上前去对其进行盘问。随着被蚊子叮咬的人的犯罪嫌疑人身份的确认,警察从一开始的被蚊子叮咬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演变到了后来的只要是被蚊子叮咬了就是罪犯嫌疑人。此刻刘语心中常常暗自庆幸灭蚊行动的不彻底。一时间,蓝合市人心涣涣,谁都对蚊子退避三舍。直到他们发现蚊子吸食非犯罪嫌疑人的误差为零时,才开始恢复了以往的自信。甚至有人还用盒子饲养了蚊子,当看到有谁被蚊子叮咬之后,他们马上向警察举报或者主动出击抓捕犯罪嫌疑人。蓝合市的治安迅速好转了起来,和历史的最低犯罪率时期相比,现在的犯罪率降到了最冰点。蓝合市突然有了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听报告、看演出时不再有人鼓掌了,人们怕拍手时惊吓或者伤害了蚊子。有官员来蓝合市作报告,当他讲到高兴之处,在秘书事先作了记号的文件上看到该停顿等待掌声的响起时,竟然没听到本应如春雷般的掌声,却看到诸多人等昏昏欲睡。受此打击,该官员只好把剩下的文件自行删除了。之后该官员一改往日长篇累牍的作风,成为了作报告时间最短的官员之一。在此期间,有很多人屡次建议要将蓝合市更名为蚊市。经过灭蚊行动之后,即将绝迹的蚊子在蓝合市迅速地繁殖生长。其他市立即派人到蓝合市取经,并强烈要求把蓝合市的蚊子引进到自己的领域。不过,这需要蓝合市市委的特批。化验室主任经研究后认为,蚊子只吸食犯罪嫌疑人,是因为犯罪嫌疑人的大脑里会发射出一种与其他良民不同频率的波长,而这恰好是蚊子所喜爱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普天之下,没有谁能瞒天过海的,犯罪嫌疑人惊讶一向被人们所怨恶的蚊子,居然和人类如此紧密相连。但无论如何,蚊子能鉴别好坏,这可是千年一遇的大事件。 商家不失时机地开发了多种防蚊产品。可是,往往只能卖出第一批货物,随后就再也无人购买了。原因有二:一是无论犯罪嫌疑人使用怎样的防蚊手段,都无法阻止蚊子的袭击。所以,犯罪嫌疑人也只好望天长叹,天网恢恢,罪行是无法掩饰的。以至于有的犯罪嫌疑人怀疑这是上帝对人间的一次大清洗,纷纷投案自首。另一个无人购买防蚊货物的原因是,在购买的时候,早被有备而来的警察盯住了。什么人需要防蚊呢?不言而喻,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吗? 直到有一天,蚊子只吸食犯罪嫌疑人的神话,终于在新女王蓝芳芳的号召下被打破了。在极短的时间里,蚊子已经发展到了超出灭蚊行动以前的数量了。 这天,刘语去找化验室主任询问有关蚊子和犯罪嫌疑人的情况。 “老伙计,我又来烦你了。”刘语一见到化验室主任就说道。 “你来得正好,快给我帮帮忙。”化验室主任显然是熬夜了,他的两眼通红,手里分别拿着不同的化验仪器正在化验呢。 “好的。”刘语连忙接过了化验室主任手中的化验仪器。 “怎么不早来点,可痒死我了呢。”化验室主任腾出手来之后,在自己的脖子上狠抓了几下,对刘语说道。 “如果没有我,你难道就没办法腾出手来了啊。”说着话,刘语心里一动,他走到一旁把化验仪器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了化验室主任的身后,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帮你看看。”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是痒……”说到这儿,化验室主任忽然停住了抓痒的手,他的眼里有一种异样的表情。 第100章 刘语装作没在意,他偷偷观察化验室主任,忽然看到一只饱食了化验室主任血液的蚊子从化验室主任的身上起飞。他不动声色,仔细验看化验室主任脖子上的小红疱,果然是蚊子留下的记号!刘语大惊,他沉住气,故意说道:“你自己摸摸看,怎么脖子上会有这么大的疱?” 趁化验室主任伸手摸自己的脖子时,刘语一手拉住化验室主任的手,另一只手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铐,以迅累不及掩耳之势将化验室主任铐住了。 “你这是……”化验室主任惊讶之后马上大怒。 “说吧。主任先生,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蚊子的?”其实刘语心里也纳闷,毕竟化验室主任是全局公认的模范警察。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不就是一只破蚊子,我每天都跟它们呆在一起,被叮咬几下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化验室主任显得很生气,大骂道:“你小子真是傻到家了,你还不知道我?快给我把手铐松开,否则我和你没完!” “这是谁写的?”刘语拿起书架里化验室主任写的《只吸食犯罪嫌疑人血液的蚊子》的论文,问道。 “这……”化验室主任满眼都是自食恶果。 “司法程序你是了解的,先跟我说说吧。”刘语铁面无私。 “说什么?”化验室主任压住满腔的怒气,说道:“我是清白的,用我的人格做保证。现在我要接着完成这批化验任务,然后随你怎么询问。” “有这样的先例吗?”刘语反问已经成为了犯罪嫌疑人的化验室主任。 “没有。”化验室主任说道。 “那你还说。”刘语观察化验室主任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刘语有一双能识别好人与坏人的火眼金睛。 “对了,我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化验室主任急中生智,他迎着刘语的目光说道:“这些天我就没离开过化验室。” “让我看看你的手机?”刘语掏出钥匙把化验室主任的手铐打开,说道。 “那属于隐私。”化验室主任提醒刘语。 “隐私往往是藏污纳垢的借口。”刘语义正词严地解释隐私。 “你小子。”化验室主任说道:“我有好多天没看自己的手机了。不知我把手机留到哪儿去了?应该在抽屉里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刘语自己去打开抽屉,拿出了手机。 手机是关闭的,里面没电了。眼看化验室里没有充电器,刘语只好把自己的手机电池摘下来,换到了化验室主任的手机里。因为缺乏能量而昏迷的手机顿时有了活力,它忠诚地把主人的所有信息显现了出来。刘语一一打开16个未接来电和9条未看短信,16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是同一个号码——化验室主任家的号码;而9个未看短信从说话的口吻上看,也是同一个人——化验室主任的妻子。刘语把手机递给了化验室主任,说道:“先给家人回个电话吧。” “我的隐私竟然让你这小子给看了,可不能把你嫂子的口头禅说出去啊。”化验室主任瞪了刘语一眼,说道。 “我会遵守审讯纪律。”刘语此刻已经认定化验室主任的蚊子叮咬事件为误会了。 “别提审讯那两个字,讨厌。”化验室主任把手机放在一旁,伸手拿起了仪器,说道:“你小子听好,今天的事我可跟你没完。” “要回电话短信什么的就快点,我的手机电池也要干了。”刘语说完,走出了化验室。刘语招手给刚才他从化验室里隔着玻璃看到的,朝这边走来的属下。 “副局正到处找你呢。”属下对刘语说道。 “知道是什么事吗?”刘语向属下打听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敢问。”属下回答。 “瞧你这出息。”刘语摇了摇头,说道:“给你一个任务。” 刘语把化验室主任被蚊子叮咬的事告诉了属下,他让属下盯住化验室主任,以知道化验室主任的行踪为原则。 刘语朝副局长办公室走去。 “请进。”刘语敲了敲门,副局长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 “副局找我有什么指示?”进门后,刘语问道。 “等会跟我去参加市里有关我们执法人员精神文明建设的会议。”副局长示意刘语坐下,说道:“刚才我打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忘了充电了。”刘语回答。 “以后必须要二十四小时开机,你的工作非常重要。在我这儿充电吧。”副局长告诫下属。 “我的电池坏了。”刘语连忙说道。 “以后要有备用的,先拿我这电池用。”副局长把一块新电池递给了刘语后,他开始审阅文件。 “是的,今后我一定注意。”刘语正要点头,忽然停住了。他看到副局长在不断地抓自己的脚! “你在看什么?”副局长批了几份文件之后,偶尔抬头。却看到刘语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觉得很意外。 “你怎么也被……”刘语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上也痒得难受。他低头看,一只蚊子饱食了自己的血液后,正从他的手上起飞,并毫无顾忌地在他眼前翩翩起舞。 “我怎么了?”副局长问道:“把话说完。” “我也……被……蚊子……叮咬了……”刘语感到一阵窘迫。 “哈哈。”副局长笑道:“你好好查查看,我们俩是不是有问题啊。” “这……”刘语的大脑一时间忙碌了起来。 “我早就告诫过你们,虽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被蚊子叮咬的全是犯罪嫌疑人。但是,真正能证明对方是否是犯罪嫌疑人的,还是你们。不要想当然了,否则要警察做什么?用蚊子代替我们就可以了啊。回去后你必须好好整顿一下警风,不要想当然了,你出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副局长早就对蚊子只吸食犯罪嫌疑人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了,他又狠抓了自己的脚几次,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可以以自己的判断去调查犯罪嫌疑人。毕竟,我和你现在也被蚊子叮咬了啊!” 刘语刚要说话。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在这儿接吧。”副局长对欲走出办公室接电话的刘语说道。 “什么事?”刘语一看对方的号码,就知道是正在盯梢化验室主任的属下打来的电话。 “出大事了啊。”属下说道。 “化验室主任真有问题?”刘语大惊。 “不,他还在做试验。”属下说道:“是……是我……有……问题……了……” “我的属下可没有结巴的。”刘语曾一度告诫属下,遇到事情一定要沉着冷静。 “我没资格去盯梢别人了。”属下说道:“我被蚊子叮咬了!” “……”刘语愣住了。 “另外,我听说看押犯罪嫌疑人的警察也有几个被蚊子叮咬了的!”属下继续说道。 “你可以撤回来了。”刘语立刻做出判断,他打算重新划分犯罪嫌疑人:“你去通知大家,下午我要开个会。” “化验室主任怎么了?”看刘语关了手机,副局长急切地问道。 “我让人盯梢了他。”刘语小声说道。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为什么?”副局长大声训斥,化验室主任是局里的标兵,他的荣誉称号还是副局长亲自颁发的。 “他……他被……蚊子叮咬……”刘语硬着头皮说道。 “瞎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副局长大怒:“你这个蠢驴!有这么对同一战线的同志的吗?我要处分你,撤你的职……”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副局长强压住怒火,说道。 “开会的时间就快到了,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秘书进来说道。他察觉里面的气氛不对,看了看刘语。 “知道了。”副局长朝秘书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你的错误非常严重,现在你先去找化验室主任。然后自己赶到会场开会。”副局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刘语回答。 “你这二愣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副局长让刘语先离开了办公室。 刘语急忙赶到了化验室,只见化验室主任已经忙完了活儿,正坐在沙发上发短信呢。看到刘语进来,他放下手机,故意把身子转到了一边。 “哟,和嫂子亲热来着啊。”刘语没话找话。 “看样子我要跟你到审讯室呆呆了。”化验室主任说道。 “怎么会呢?您是标兵啊!”刘语赔着笑脸说。 “能用手铐铐住标兵的人,应该称为特标兵了。”化验室主任讽刺刘语。 “您要怎样都可以,我是来向您赔不是的。”刘语说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化验室主任说道:“等一会我签了化验单,我们到局长那儿评理去吧。” “我已经把情况向副局汇报了,是他让我来向您赔罪的。”刘语说道:“实在是对不起了,我喝了酒失职了。” “你的意思是副局让你来,你才迫不得已的到这儿来的,对吗?”化验室主任说道:“还有,我纠正一点,你不是失职,是滥用职权。如果你说的你喝酒了,那好,你现在正好在化验室里,我给你化验一下血液,看是不是喝酒了。” “我给副局打个电话,我现在不能去市里开会了。”刘语突然说道。 “好啊,你忙,我们局长办公室见。”化验室主任以为刘语拿到市里开会来压他。 “我要用一会手机电池。”刘语说着,拿起了化验室主任的手机。 “别动,你可以拿电话打过去啊。” 第101章 化验室主任急了,说道:“我正在等短信呢。” “可我记不住副局的手机号码啊?”刘语说道。 “我告诉你。”化验室主任念了一串号码。 这时,刘语的手机响了。 “怎么回事?”刘语问道。又有手下给他打电话了。 “我们又抓到了一名被蚊子叮咬的犯罪嫌疑人。”手下说道:“这人的身上同时有数十只蚊子叮咬,有几只蚊子被犯罪嫌疑人给光荣了。” “别和我提什么臭蚊子!”刘语发牢骚:“都是这该死的蚊子惹的祸。” “刘队,你怎么了?”手下惊讶。 “被蚊子叮咬的不全是犯罪嫌疑人。否则,咱们都还不被蚊子给下岗了。”刘语说道。 “化验室主任不是写了论文吗?而且我们以往抓的也对啊!”手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你还说,别相信什么破论文,化验室主任也被叮咬了呢?”刘语诉苦道:“我也为此犯了大错了。” “怎么了?”手下纳闷。 “以后我再告诉你。”刘语说道:“我正忙着向论文的作者赔礼道歉呢,可埋汰人了。” “那这个犯罪嫌疑人怎么办?”手下请示。 “把他放了!”刘语说着,看了看在一边仔细听着自己打电话的化验室主任,又说道:“等等,还是先别放。” “刘队,你给个明确表态,究竟放不放?”手下说道。 “先别放。”刘语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刚入行的新手,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儿洞察力?” “我们怕和你一样到头来也要向人家赔礼道歉呢。”手下回答。 “不要紧,有事我担着。”刘语说道:“反正我已经得罪了局里的头号楷模了,多一个也不多。” “那我们可要细细盘问一番了,你可要保重啊。”手下调侃道:“别牵连了弟兄们。” “绝对不会的,如果被开除了警籍的话。我宁死也要拖化验室主任来垫背,他逃不了,我是他论文的直接受害者。”刘语一边抓自己的手一边说。 放下电话,刘语对一旁听得出神的化验室主任说道:“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化验室主任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回短信了。 “嫂子下班了,您先和嫂子聊天。我等会来找您要回我的手机电池,下岗后我可能就没钱买电池了。”刘语说完,溜出了化验室。他走到车库,发动汽车朝市会议室赶去。 “来得够及时的。”副局长对匆匆赶到的刘语说道。两人和与会者一起步入会议室。 “可辛苦了我们的刑警队长了。”一旁的市长对刘语说道。 “市长才辛苦呢,管理这么大的城市。”副局长连忙回答。 “你们干得很不错,治安方面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就。”市长表扬刘语。 “这主要还是蚊子的功劳呢。”刘语故意说道。 “主要是市里领导重视,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副局长瞪了刘语一眼,连忙回答。 “哟,这蚊子和你们一样,也的确为我们市的治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市长说道。 “市长,那可不可以这样说,我们警察就是蚊子了?”刘语反问。 “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改市名为蚊子市的话,那其他机构还不觉得你们贪天之功了呢。”市长说道:“人家城管可是比你们提前把自己比喻成了蚊子呢。” “别和市长讨论蚊子的事了,马上就要开会了,不要影响市长的思路。”副局长提醒刘语。 市长冲刘语笑了笑,朝台上走去。 一叠厚厚的纸摆在了市长的面前,等待着市长逐字逐句地把它念完。就在讲稿翻过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刘语突然发现市长的右手在不停地和桌子边沿进行摩擦。虽然动作既缓慢又隐蔽,但是这没能逃脱刘语的眼睛。市长也被蚊子叮咬了?刘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市长。 “你又怀疑上市长了?”副局长附在刘语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怎……怎么会……呢……”刘语语不成句。 “我告诉你小子,你可别乱来,这儿可不是局里,由不得你瞎折腾。”副局长小声说道:“你看看周围。” “他们……也……被蚊子……叮咬……”刘语加倍吃惊。他看到许多人在使用极隐蔽的动作掩护自己抓痒的行为,在座的都是市里的骨干,有许多廉洁奉公的官员还和刘语是很要好的朋友,刘语凭直觉就可以断定在他们的身上绝对不可能有藏污纳垢的地方。看样子,这蚊子还真是在忽悠人类的。刘语想到这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 “怎么样?”副局长眼里透露着骄傲的目光,他一直对蚊子只吸食犯罪嫌疑人报怀疑态度。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证明了他的怀疑的正确性。 “下午我们刑警队也要就这事开会。”刘语说道。 会议一结束,刘语立刻赶到了局里。他向手下询问刚才带回局里的被蚊子叮咬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手下马上向他汇报。原来那人正是介子,经过一番斗志斗勇的较量后,他交代了抢劫并伤害黄一新的过程。手下还向刘语汇报在审讯介子的时候,自己也被蚊子给叮咬了。 看来这蚊子已经是分不清好坏的了,是人它都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语觉得介子的被抓属于误打误撞,他匆匆赶到了化验室。 化验室主任仍在静坐,他等待着还未出来的化验结果,准备签单。 “您好,我又来烦您了。”刘语说道。 “你的电池。”化验室主任把电池递还给了刘语,说道:“你快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恐怕还不成。”刘语没接电池,说道:“您知道吗?蚊子已经分不清好坏了,它见什么人都要叮咬。刚才在市里的会议上,我看到市长、国土局长、林业局长、通信局长等等,都被蚊子侵害过。对了,还有我们的副局,还有好多刑警队员都无一幸免地被蚊子袭击了。我希望您能尽快把这问题给出个答案来,否则蓝合市可要天下大乱了。” “这该死的蚊子!我以后再也不研究它了。”化验室主任清楚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上,自己要再一次把自己的言语推翻。 “对了,您最好再写一篇论文,好让大家放心。”刘语说道。 “是你还能再写吗?我成了什么了,当着全世界这么多人,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看吗?”化验室主任气急败坏。 “这很正常啊,什么事物都是跟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而改变的。只不过现在我们的社会发展得快了,所以您的论文也有了时代的烙印了。”刘语游说化验室主任。 “可是,我老是这样的话,那就成了小丑了。”化验室主任不敢再写论文了,他说道:“以前我曾经认为能在社会上留下自己的文字是很光荣的事,可是现在我觉得其实留下文字的人才是真正的犯傻!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定理,随着时代的发展,所有的观念都有可能变成后人的笑柄。我丢脸丢大发了,也许百年之后我会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常客的。” “人类有了自己的文字之后,就是靠着一代代人的积累和纪录,才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每当我看着前人记载的文字,就会感慨万千。如果没有了这些文字的纪录,我们和蚊子有什么区别?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我觉得文字的发明就是为了让人类纪录当代社会发生的事物,让后人总结前人的经验和教训,不再让后人再犯同样的错误。”刘语说道:“我想,百年之后,每当后人看到您写的论文时,都会感叹当时的社会发展的速度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蚊子曾经给人类带来过这么重大的并富有影响的事件。而且,据我所知,至今为止历史上专门纪录蚊子的论文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您应该本着对后人负责,为当代社会的稳定出一份力。” “我想想看。”化验室主任掏出一根烟,刘语拿出打火机将烟头点燃。 “我们俩都有问题,我觉得蚊子是不是也有思维,它们似乎在忽悠我们。”刘语说道:“容不得再等待了,我们必须要尽快得出结论来。您极有可能是第一个被蚊子叮咬的非犯罪嫌疑人,我希望您在这方面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因为只有您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写出三篇绝然不同的论文。” “我现在就研究它。”化验室主任将剩余的一段烟头掐灭,说道。 “好,我马上回队里开会,将蚊子的这一特性告诉大家。”刘语离开化验室,准备开会向属下传达有关蚊子的变化。 很快,化验室主任就发表了《所有人都是我的食物》的论文。此文一经问世,大街小巷立即响起了久违的拍手声。蚊子成为了头号公敌,开会时的掌声也为会议创造了热烈的气氛,会议中入睡这项难于根治的顽症也有所根治,借开会补觉的人数大大减少。 果然,有媒介针对化验室主任在较短的时间内,不断变更的和自己的前论文自相矛盾绝然不同的论文大肆指责。甚至有漫画大师把化验室主任画成了一只变色龙,以此来讥讽化验室主任的论文出尔反尔。但有更多的媒介则评论化验室主任的论文及时有效观察细致入微,完全跟上了蚊子的变化过程,并称化验室主任为“走在蚊子前面的人”。 有多家报社高薪聘请化验室主任做自己的撰稿人,但都被化验室主任拒绝了,他决定从此封笔。 第三十四章半路出家的演员 2 这天,易小玉下课后,匆匆来到了崔显凤的办公室。 第102章 “才没见几天呢,你可是人比黄花瘦了啊。”易小玉故意轻抚着崔显凤办公桌上开满了黄色花瓣的兰花说道。 “来者不善啊,都会转着弯儿讽刺人了。”崔显凤让易小玉坐下。 “怎么,把你比喻成兰花也是讽刺吗?叫我说,把你比喻成玫瑰花才是讽刺呢。”易小玉说道。 “明日黄花,这不是说我老了吗?”崔显凤说道。 “你爱这么想就想吧。哦,也对。”易小玉想了想,说道:“我这可是劝你要注意不要让青春白白地流失了啊,我可想到了一个能留住青春的好办法,而且可以让好多人看到自己。” “你该不会是要让我陪你去逛街的吧。”崔显凤以为易小玉是在索要更多的回头率呢。 “切,我有那么无聊吗?”易小玉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可先申明,不该告诉我的你可别说,我可不一定帮你保密的。”崔显凤笑道。 “你知道吗?那个拍摄了《出生的回忆》的电影的陶木导演,又来找到我们了呢。”易小玉满面春风。 “该不会是邀请你们夫妻俩去演电影的吧?”崔显凤说道:“那我倒是要好好的去宣传一番呢。” “呵呵,你算是说对了。”易小玉喜笑颜开,说道:“当时我的桌子上正好摆放着我和你去参加毕业班级典礼的照片,陶木导演一下就看上你了。他说你比较有气质,让我告诉你,明天我们一起去加盟他的剧组呢。不过,这可不能现在说出去,免得其他人来找我自荐,想演戏的可多着呢。” “要去你去吧,我可不会演戏的。”崔显凤说道:“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 “哟,我的小祖宗,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啊。这电影已经拍摄了三分之一了呢。”易小玉说道:“机会难得,那个唱《流浪星》的歌手也被陶木邀请来唱电影的主题歌了呢。” “乌奇凯!”崔显凤想了想,问道:“你还没说陶木拍摄的是什么电影呢?还有,既然是拍电影,他为什么不找那些专业的演员呢?他在这行业里可是大腕啊!他找谁,谁还不愿意的。而且电影都已经开拍了,还再找演员?” “你还记得那个黄一新被抢劫的视屏吗?”易小玉说道:“陶木导演就是根据那个视屏改编成了电影的。其中演被害者,就是那个长得像黄一新的演员退出了剧组。所以陶木导演才想到了我们的。陶木导演听说那罪犯被逮捕了,还亲自到看守所探望了他。并向警察局说想请那罪犯出演电影里的抢劫犯的角色,结果警察局没有同意。幸好没同意,同意了谁愿意去演,那不成了甘愿二次伤害了吗?” “那演员也太那个了,怎么拍摄刚开始,却突然退出了呢。简直就是前功尽弃,没一点善始善终的概念嘛!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崔显凤不理解。 “这谁知道呢。”易小玉笑道:“该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让我们白白拣到了一个机会。” “呵呵,演黄一新的男主角到是退出了,可是你去演什么啊?那女主角可还没有退出呢。”崔显凤提醒道。 “我怎么知道演什么啊,明天去了不就明白啦。”易小玉回答。 “这回,黄一新可是货真价实的主角了啊。”崔显凤说道。 “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易小玉点头。 “是塞翁失马。”崔显凤总结。 “就这么说定了。”易小玉显得很兴奋,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 “好的。”崔显凤也觉得有意思。 “这么说,我们应该去庆贺一番吧。”易小玉说道。 “等以后吧,今天要好好准备,明天才能以全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挑战。”崔显凤现在一听说要去庆贺就烦,她没心思做菜饭。 “瞧你说的,好像是去见首长一样。”易小玉笑道:“演完电影,你的粉丝就会把你当成首长了呢。” 翌日,易小玉夫妇和崔显凤赶到了剧组报道。 陶木让他们和剧组的人员一一见面,接着又重点介绍了几个即将要和他们合作演出的演员。 “你好,我叫苏始,在剧本里更名叫苏寒。”演黄一新妻子的演员主动和易小玉打招呼。 “你好,我叫易小玉,这是我丈夫黄一新。”易小玉连忙介绍:“她是我朋友,叫崔显凤。” “我妹妹好漂亮。”苏寒对崔显凤说道。 “你好。”崔显凤诧异,自己刚到剧组就多了个姐姐。同时,她觉得这个名叫苏始的女子似乎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在剧本中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苏凌。”苏始解释。 “现实中也是的,请姐姐多指点了。”崔显凤恍然大悟。 “我们初来乍到,还请苏始小姐多指教。”黄一新说道。 “一新,我知道你迟早会背叛我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这个第三者在一起了。”苏始指着易小玉对黄一新说道。 “这……”黄一新夫妇不知所措。 “苏寒在背剧本呢。”陶木一边笑一边把剧本递给黄一新夫妇和崔显凤,并解释道:“李一新,不,黄一新是迟早要和演第三者的易小玉在一起的。” “演一次戏就把我的姓氏给演没了啊。”虽然有两个字相同,但黄一新还是对剧本里刚更改的新名字很不适应。 “怎么会这样呢?”易小玉一时间也感到头晕目眩的,她难以接受。演一次电影自己就变成了第三者,除了看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亲热,还要和别的女人争夺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丈夫。这不是在梦中吗? “好!好!好!易伊,好样的!”陶木连声说道:“就是要这种感觉的。不错,我就说我有眼力吧!怎么样?” “他们真是非专业演员?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敢相信呢?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了!”苏始惊讶,刚才易小玉说的话就是剧本里的一句台词:“陶导,我可是对您老的眼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们都要向易伊学习。”陶木对黄一新和崔显凤说道:“她刚才的面部表情多丰富啊。” “是很生动。”黄一新和崔显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易伊,我的名字还挺不错呢。”这是易小玉唯一感到满意的。 “为了让你们早点进入角色,以后你们只能称呼剧本里的名字。”陶木宣布新的规定。 在拍戏间隙,崔显凤和苏始到洗手间。 “妹妹,感觉怎么样?”苏始问道。 “有姐姐的关照,感觉还瞒好玩的。”崔显凤回答。 “刚开始是这样的,时间一长了就会烦了。”苏始说道。 “姐姐拍了很多戏?”崔显凤觉得老做一样事谁都会烦的,更何况戏里的角色又不是真实的自己。 “以前拍过一些,都是配角。”苏始说道:“这次才是我的主演,以后我想改行做广告了,不用这么麻烦。” “也是。”崔显凤在回忆里似乎没见过银幕上的苏始,可感觉上就是在哪儿见到过苏始一样。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究竟,只好问道:“前面演黄一新的那个被害者角色的演员怎么突然不演了呢?” “他演我就不演了。”苏始的脸顿时由晴转阴。 “哦。”崔显凤不敢再问了。 “他在演激情戏时来真的,没人愿意和他合作。”苏始冷冷地说道:“陶导可是圈里最正直的人,他这是自找苦吃。他走时还扬言,没有了他这戏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呢?易伊和苏凌就是被他后来给游说走了的。” “我就不信没他地球就不转了!”崔显凤说道。 “就是。陶导冲他笑了笑,对他说:这戏很快就会杀青的。”苏始说道:“陶导还告诉他,不让他演戏是在保护他,一个人最应该保护的地方是自己的品德。” “陶导说得对。人品不好也敢在众多观众面前亮相,真是恬不知耻。”崔显凤狠狠地说道:“这个黄一新真是个臭流氓。不是李一新。” “这样的人可是有不少呢,你还暂时没遇到。”苏始回答。 “黄一新怎么了?”易小玉刚好路过洗手间,忽然听到崔显凤和苏始的对话,顿时大怒:“他敢耍流氓!” “啊,小易姐!我们不是说黄一新的。”崔显凤看到易小玉从门外进来,连忙解释。 “显凤,你不用解释了,刚才我已经听得很明白了。”易小玉脸色铁青。 “你误会了,我们是在说前面那个演黄一新的人,不是说你先生。”苏始说道:“那小子已经被赶出剧组了。” “小易姐,刚才我问苏姐姐前面演被害者的那主角怎么前功尽弃了呢?原来那是个臭流氓。”崔显凤说道。这是第一次拍戏也是最后一次了,她觉得这个行业比较混乱。 “原来是这样啊!”易小玉放心了:“我就说嘛,他怎么会这样呢。” “刚进入演艺圈就闹了个绯闻,你们夫妻俩看样子是要火了啊。”崔显凤逗易小玉。 “才不要什么破绯闻呢。”易小玉说道。 “好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去那边看剧本吧。”苏始拉着崔显凤和易小玉朝院子里走去,她们在一棵老槐树下看剧本。 这是一部反映卧底生活的电影,名字叫《极限坠落》。电影里由黄一新饰演的李一新是个职业卧底,他曾经多次打入传销内部,解救了许多被传销组织欺骗蒙蔽,以及强行扣留的人们。 第103章 还铲除了众多有保护伞的传销组织头目。而李一新的妻子苏寒,由于不满丈夫来无影去无踪的工作,一怒之下,准备和李一新分道扬镳,却苦于找不到李一新的身影。苏寒还不知道,此时李一新正在为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而绞尽脑汁。由于原打入毒枭内部的卧底,也就是李一新上警校时的同学季豪,在执行任务时和正在商场里购买商品的女友不期而遇。正是这次相遇,竟然意外地导致了季豪身份的暴露。季豪不幸惨死于毒枭的手下,所有的线索和线人也一时中断了。为了替季豪报仇,并铲除毒枭,李一新向上级请命打入毒枭内部卧底。上级同意了李一新的请求,就在李一新冥思苦想要以何种方式打入毒枭内部时,一场灾难却意外地成全了他的计划。这天,黄一新特意抽出了时间,准备回家和苏寒好好沟通,希望能除去以往的隔膜。如果实在难于挽回,那么李一新决定把离婚后见面不说话也当成一项协议。他走在路上,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这样回去的话,苏寒一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的。想了想,李一新干脆拿出了手机调好视屏,他打算背水一战。先拍下妻子给自己的冷漠的表情,再以此来作为自己和妻子和谈的筹码。接着,李一新又从兜里掏出了他刚才到苏寒的公司调查情况后,帮苏寒领取的工资。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兴冲冲地朝家里赶去。不料,背后突然冒出了一个抢劫者。抢劫者刺倒了李一新后,顺势抢走了李一新手中的钱。随后,李一新被路过的易伊送到了医院。易伊曾经误入传销组织,被李一新解救后,经营衣物,颇有成就。当他认出受伤者便是曾经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警察李一新时,心也义无返顾地归属于李一新了。而苏寒在李一新受伤后,才从前来病房探望李一新的同事口中逐渐了解了丈夫的情况,一切怨恨顿时烟消云散了。苏寒决定要耐心地照看李一新,却被误以为他们即将要离婚的易伊的从中作梗。当李一新和易伊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还再萌芽状态时,被苏寒的妹妹苏凌首先发现了。紧接着,这场恋情演变成为了易伊和苏氏姐妹的争斗。就在双方纠缠不清的时候,她们忽然发现李一新消失了。原来,刺伤李一新的犯罪嫌疑人很快就被警方抓获了。那犯罪嫌疑人叫阿蓝,他曾经救过警方正在追查的毒枭头目金放豪一命。当年金放豪被黑道中人追杀眼看无处藏身之处时,是阿蓝帮助金放豪逃过了一劫。李一新偶然看到了刺伤自己的犯罪嫌疑人阿蓝的照片,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自己竟然和那个叫阿蓝的犯罪嫌疑人有几分貌似。一个大胆的计划立刻在李一新的脑海里形成了,他准备借阿蓝与金放豪的关系,化装成阿蓝打入毒枭内部。经过一段时间的侦察,李一新很快掌握了该毒枭内部的证据了。就在他里应外合准备要收网的时候,一个重大的发现让李一新感到了措手不及。毒枭头目金放豪竟然有两个人,平时在台前打点的头目竟然是和金放豪有些酷似的表弟,名叫金福灵。这天,正是李一新向局里发出收网信号时间,金放豪正亲自坐镇,在自己的壶台大厦里指挥一批毒品由境外输入内地。此刻,闲得无事可做的唐福灵,碰巧遇到了自己一直倾慕的易伊,他请易伊到壶台大厦的顶层浏览风景。而更为可怕的是,苏寒正带妹妹苏凌到壶台大厦应聘服务员。苏氏姐妹和易伊不期而遇,唐福灵打电话让李一新到顶层陪坐。李一新无法推却,见面之下顿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场恶战提前打响,李一新毫无畏惧,孤胆斗群魔,保护着苏氏姐妹和易伊退到了大厦的平顶。楼下被警察团团包围的毒贩们,朝楼顶猛冲,李一新眼看难以抵挡。这时,苏凌在平顶的花棚里发现了一架直升机,这正是金放豪为自己准备的后路。李一新驾驶直升机载着苏氏姐妹和易伊成功逃离虎口…… “看得如痴如醉啊。”黄一新走出院子,对正在看书的三人说道。 “到一边去,别打岔。”易小玉冲黄一新摆了摆手。 “李一新同志,你到里面来一会。”陶木要给半路出家的黄一新临时补课。 “好,好的。”黄一新摇了摇头,对易小玉说道:“易伊,等会见。” “在遇到那歹徒抢劫的时候,并且你身上中了一刀即将倒下的时候,你打算怎么来个特写呢?”陶木问进来的黄一新。 “我在倒下时,会把手中的手机慢慢松开。由大拇指到小拇指让一个个手指脱离手机,以此来进行特写可以吗?”黄一新占着自己亲身经历过类似事件,满有把握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呢?哪儿来的灵感?”陶木奇怪:“难道你还记得当时倒地的样子?” “不,我是由那次的电视剧《红楼梦》海选直播时,从几个候选人在表演中悟到的。”黄一新解释。当时的那些选手在演里面的一个重要角色时,一个尽地使用哀怨的语气倾诉。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唯有一名选手表演到位。只见她娇喘连连,长咳不止,仅仅说了三个不连贯的字,便用手绢一抹朱唇。呆看窗外片刻,又躺倒在了床上,一只无力的手伸出了床沿,悬在空中,手中的手绢在各个手指的放松下,飘落在床下…… “那固然是好特写,但不适合用到这儿。如果在你倒下后,手机还在你的手里的话。毫无疑问,那你的手机是肯定要被抢劫者顺手牵羊带走的。我们给你设计了一个特写,在你被抢劫者刺伤时,你的手机被甩到了一边。倒地后,你要睁大着双眼仰望灰色的天空。天空下有一枝树丫伸入了你的眼帘,那树丫上有一只蜘蛛正在缝补着它的大网。这时,你的视角开始模糊,隐隐约约中,你看到一只蚊子朝蜘蛛网上撞去……”听完黄一新的解释,陶木开始给黄一新说戏:“你的眼睛慢慢闭下了。” 黄一新不由得鼓掌。 “你先试试,早点进入角色。”陶木说道。 “道具在哪儿呢?”黄一新趁热打铁,打算马上就练习。 “什么道具?你没有道具啊。”陶木惊讶:“抢劫者才拿道具的,那是一把橡皮做的刀子。” “我的意思是找个道具手机。”黄一新说道。 “现在不必用手机,随便找个石子什么的。”陶木说道:“到时我会把我的手机给你的。” “那不摔烂了。”这回轮到黄一新惊讶。 “以前拍过几次抢手机的戏,最多的一次是摔坏了五个手机才通过。”陶木给黄一新增加压力。 “您用好多个手机吗?”黄一新纳闷。 “我当然只带一个手机了。”陶木解释:“剩下的由副导演人等依次把手机贡献出来。” “不知道我要摔坏几个手机呢?”黄一新顿时有了压力。 “你好好琢磨,我去给易小玉做辅导,我觉得你一次就能通过的。”陶木鼓励黄一新。 “我不能破纪录。”黄一新给自己鼓气。 “对了,你对着镜头练习。”陶导说完,走出了屋子。 当陶木来到院子时,看到苏始、易小玉和崔显凤三人正在对台词。 “陶导,您来了。”三人看到陶木,忙起身相迎。 “很热闹啊,三个女人一台戏。”陶木说道。 “你要多辅导她们俩。”陶木和苏始说完,又转头对易小玉和崔显凤说道:“即将要拍的是李一新住院后,易伊去医院探望李一新时,和苏始的正面交锋。前面的情节看了吗?” “看了,苏姐姐说这样能和前面的连接起来。”崔显凤说道。 “是这样的。”陶木点了点头,说道:“苏寒和易伊从现在开始,见面时不能说话。” “这……这是为什么?”易小玉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非常不理解,甚至感到很气愤。这不是干扰别人的自由吗?本来她和苏始还是很能沟通的。 “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剧情需要。”陶木对易小玉说道:“你跟我到那边去,我给你说说剧情。苏寒和苏凌玩开心点,外面有小吃烧烤什么的,味道很不错,你俩一起出去吃吃啊!” “别忘了给我带点回来。”易小玉对崔显凤说道。 “不能带,等拍完了我请你去吃。对了,苏凌也要和苏寒站在一边,尽量孤立易伊。”陶木说道。 “天啊!拍戏拍得失去了自由不说,还丢了个好友。”易小玉发誓以后再也不拍戏了。 “当你看到自己在银幕上的表现后,就不会那样想了。”陶木说道。 “但愿吧,还是先挺过这道坎再说。”易小玉夸张地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个大大的十字。 “这动作不错,你可以用到戏里。”陶木对易小玉的表现比较满意:“你到医院去看望李一新,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这既是向苏寒挑战,也是要向李一新摊牌。你要在李一新和苏寒的面前表现出两种性格来,你要让李一新感受到你为他默默地付出和承受的压力,在苏寒的百般辱骂下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逼迫苏寒离开医院离开李一新。虽然说男儿爱后妇,但是你心中的窃喜还不能表现出来,你知道他们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而且俗话说得好,女子重前夫嘛。不甘失败的苏寒占着有结婚证的优势,势必还会继续向你发难。你必须时刻作好准备,对李一新倍加关怀,寸步不离。这样做难免会让李一新感受到你难以磨灭的关怀,同时也会使得他偶尔感到烦躁。所以你不时要恰到好处地表演,比如体力不支产生了头晕目眩,彻夜未眠使得头发凌乱,一副为君消得人憔悴的样子。 第104章 另外,你还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为李一新支付医疗费,让一直忙于工作而处于无人嘘寒问暖的李一新对你感激不已。从而成功地遮蔽他的视角。你和苏寒在伊之缘茶楼的谈判充满着你的智慧和泼辣,面对突然出现的苏寒的妹妹苏凌。你更是用尽浑身解数,把爱情无边界这含义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于让不经世事的苏凌几乎错误地认为爱是无约束的了。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在你得到苏寒的同意,将要拿到了苏寒签了字的和李一新离婚的协议书时,你为在医院里的李一新购买的一盆乔木引起了李一新的疑虑。那是一种时下流行的乔木,叫发财树。李一新认为自己不能因为你有钱而放弃自己的原配。你必须为你的大意进行弥补,你拿着苏寒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和黄一新的出院证明,郑重地告诉黄一新,健康和爱情对你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但是,一切结局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就在李一新起身离开的病床上,进来了一对耄耋老人,其中一位躺到了病床上,另一位老人则开始照料自己的老伴。这时,来病房里检查的医生说:少时夫妻老来伴,现在难得看到这场景了。你听了这话,不由得抬头仰望天空。你眼中顿时掠过一丝阴云,天空中有两只像兔子形状的云朵,正被风儿吹散……” 易小玉呆呆地听着。 “这时,你的大脑里会出现东风恶,欢情薄的诗句。”陶木说道。 “横刀夺爱不成,我只有离开这个城市。不再看到所有认识我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了。”易小玉心如冷灰看破红尘。 “这是结尾。”陶木点了点头。 电影《极限坠落》很快就杀青了。 这天,崔显凤看到易小玉夫妇正在剧务组的办公桌上写字。问道:“你们不是在签下一场电影的合同吧。” “显凤,快来。”易小玉一看到崔显凤就嚷嚷道:“快来看我的签名怎么样?” “签什么名?”崔显凤纳闷。 “我们在练习给粉丝的签名呢。”黄一新说道:“我看我们在电影里的表现都还不错。” “你们还真敢把自己当明星了啊。”崔显凤笑道。 “崔明星,你也来练习练习。”黄一新把纸和笔递给崔显凤。 “我有这个了。”崔显凤只接受了纸张。她拿出自己的印章,在纸上盖了自己的名字。 “方便简洁。”易小玉赞叹。 “别瞎忙活了,我们到演播室去欣赏主题歌。”崔显凤说道:“那可是真正的现场版。” “你说什么?”易小玉惊讶:“难道是乌奇凯来了!”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崔显凤反问。 “呀!我们快去看看。”易小玉连忙站起来,快步朝门外赶去。突然,她又停了下来,急忙回到桌子上拿了纸和笔。 “你可别这样,你也是明星了啊。”黄一新对妻子的举动大为不满:“要有明星风范。” “我尽量控制就是。”易小玉朝黄一新做了个鬼脸。 三人赶到了演播室。只见乌奇凯已经朝台上走去,准备演唱主题歌了。三人进来一看,苏始那儿空着好几个位子呢。黄一新和易小玉、崔显凤分别欲坐到了苏始的两边。 “这儿还有人呢?”苏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崔显凤说道。 “谁?陶导?”崔显凤问道。她忽然注意到苏始的怀里有一件男式外衣。 “不是。”苏始指了指正在台上唱歌的乌奇凯,说道:“是他的座位。” “啊,苏姐姐,你……”崔显凤大吃一惊,她看到乌奇凯边唱歌边朝这边看,连忙说道:“哟,我险些闯祸了啊。” “坐个位子能闯什么祸?”苏始拉住要离开的崔显凤说道。 “我不能让你们相隔千山万水的。”崔显凤说完,空出了一个位子,要坐到另外一边去。 “傻妹妹,你不是老想得到他的签名吗?”苏始说道:“等会如果他不给你签名,你就别让给他。” “得了吧,别拿妹妹做恶人了。反正迟早是要让,我还是在一边凉快。”崔显凤说道。 除了《极限坠落》的主题歌,乌奇凯应大家的要求,又接连为大家演唱了几首歌曲。唱完之后,他为大家签名。崔显凤趁此机会,走到一个角落里质问苏始怎么开始时没向自己透露此事。苏始告诉崔显凤现在知道不是更加意外更有意思吗?说完又问崔显凤的爱情搭档。崔显凤连忙以要给苏始一个意外来搪塞。 《极限坠落》终于上影了,票房久居首位。而剧组的所有成员一下就红了,每天忙于应付各种发布会,参加各种商业活动。 这天崔显凤和剧组去参加一个活动,到了很晚才回到家里,她看到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请帖,困倦的崔显凤躺到沙发上看请帖。原来是船长和达梅今天下午将在轮船上举行婚礼,邀请自己去参加呢。还说要让情形的颜拯清也参加婚礼的,说话不算数啊。崔显凤心想。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是否需要充电,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船长夫妇发过来的,大意是送请帖登门造访时,没遇到崔显凤,所以将请帖塞到了门缝里等等。崔显凤想了想,决定逗逗船长夫妇,她立即输入了一条短信,大意是船长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没颜拯清参加自己就不去。刚想按下发送按钮,忽然想起现在已是半夜,便设定了次日早晨的一个时间发送此短信。看看手机电源颇丰,崔显凤伸了伸懒腰,打算小躺一会,不料却睡着了。正睡得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惊醒后的崔显凤翻了个身,继续做未完的梦。电话铃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大有崔显凤不接电话势不罢休的劲头。崔显凤只好尝试着捂一捂耳朵,可是这却不能使自己安心睡眠,于是崔显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电话线插头给拔了。这下可以放心地睡了,但是崔显凤反而睡不着了。电话铃声又响了。不会是在做梦吧?崔显凤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拔下了电话线的插头!电话铃继续响着,崔显凤大惊,连忙起身察看,却看到了电话旁的手机在向自己招手呢。崔显凤松了口气,她看来电显示,是易小玉。 “喂,你存心不让人休息啊。”崔显凤对着话筒说道。 “刚才怎么把电话关了。”易小玉接着说道:“如果你再不接手机的话,我可要亲自赶来敲门了呢。” “别,你放过我吧。你们累不累啊,这些天赶场都没好好休息了。”崔显凤说道:“我先睡会儿,有事等会再说。” “等等,今天下午游人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易小玉兴奋。 “我可是对你们夫妇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活力四射啊。”崔显凤说道。她惊讶易小玉夫妇的体能,面对如此频繁的交际,竟然不感到有丝毫的厌倦。 “听说是《联界》报社买断的报道权,我们又可以在头版风光一番了啊。”又有出场费又能提高知名度,易小玉觉得这才叫呼风唤雨呢。 “这《联界》可真多事。”崔显凤暗自嘀咕。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婚礼是不是在轮船上举行。” “是啊。”易小玉惊讶。 “新郎是苏离史船长,新娘是护士,叫达梅。”崔显凤又问。 “你比我知道得还详细。”易小玉说道。 “他们曾经在医院照顾颜拯清的啊。”崔显凤说道:“他们还说要颜拯清醒来后参加他们们的婚礼呢。” “说不定他们还瞒着你邀请了颜拯清呢。”易小玉说道:“等下午我们一起去就知道了。” “哟,我又有电话了。下午见。”这时,崔显凤的手机提示有人拨打自己的号码。她关闭了和易小玉的电话之后,又打开了和另一个电话的通话。 “你好,崔大明星。”还没等崔显凤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进入了崔显凤的耳膜。 “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啊,我可要生气了。”崔显凤一听,原来是达梅。 “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你们剧组的人也都来了呢。”达梅说道:“还有阿墨、张谷、王携他们都来呢。” “还有吗?”崔显凤问道。 “还有许记者。”达梅回答。 “还有吗?”崔显凤又问。 “还有你啊。”达梅说道。 “还有吗?”崔显凤继续问。 “神秘嘉宾自己会出现的。”达梅说道:“我让他们继续追踪着那个失踪者的下落呢。也许他们在我们的婚礼要开始之前就能找到的,你可别错过了。” “那个失踪者?”崔显凤明知故问。 “此地无银三百两,装傻。”达梅说道:“你的玉照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了,他应该看到你了。也许听说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会躲在人群中偷偷观看你呢。不过,qi書網-奇书只要他上了我们的轮船,那可就会被众多曾经照顾过他的朋友们发现的。” “你可以做导演了。”崔显凤说道:“祝福你在秋风中走向幸福的红地毯,我一定按时到轮船上报道,并带上火红的枫叶。” “这就对了,同喜同乐。”达梅说道。 挂了电话,崔显凤开始准备下午去参加婚礼的衣服。自从《极限坠落》这部影片火爆后,为了应付出席各种活动,崔显凤特意做了许多衣服。今天她打算从那些还没穿过的衣服里挑选一件比较合适的,可选来选去就是不满意。连崔显凤自己都感到奇怪,以前自己的衣服很少,而且都没有现在的任何一件衣服漂亮。但是,那时穿上任何一件衣服自己都会觉得非常满意。 第105章 如今有了许多漂亮的衣服,结果却相反。这时,一套被漂亮衣服挤到了角落里的衣服,使得崔显凤眼前为之一亮。她取下那套衣服,回忆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和颜拯清第一次邂逅时,崔显凤就是穿这套衣服的。再次穿这套衣服,是否能与颜拯清再次邂逅呢?崔显凤望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第三十五章救落水者遇故人 5 眼看暮秋即将来临了,石崖岛石油公司欲购买一批“红丫丫”牌毛衣。这天,王携给“红丫丫”公司打电话询问情况。 “您好,我们公司需要订购贵公司的一批毛衣。”王携说道。 “请问您是哪儿?”接电话的正是颜拯清。 “我们是石油公司。”王携说简称。 “哦,您们是石崖岛石油公司的啊。”颜拯清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说道。他早已从鲁天纯那儿知道了这个简称。 “您们公司还真行。”王携觉得对方还真了解石崖岛的情况。 “具体数目是多少?”颜拯清问道:“明天我亲自送货上门。” “谢谢,明天我恭候您们的到来,我叫王携。”王携告诉对方所需衣服的数量。 “好的,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到你们石油公司来。”颜拯清说道:“我是颜拯清,谢谢您购买我们公司的产品,谢谢,合作愉快!再见!” “颜拯清!”王携半天才放下电话:“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王总,您认识“红丫丫”的创始人啊?”来办公室办事的鲁天纯看到王携念叨颜拯清的名字,问道。 “怎么,你认识颜拯清?”王携反问。 “是的。”鲁天纯回答。 “你们怎么认识的。”王携从侧面了解情况。 “这……”鲁天纯觉得王携今天的举动有些异样。他想了想,还是把颜拯清和秦勤到石崖岛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王携问道。 “就在前不久,我请假回家的时候。”鲁天纯回答。 “他长的什么模样?”王携问道。那个时间段正好能和张谷在法庭上公布的,发现颜拯清与那个女子的照片的时间衔接起来。 “王总,怎么了?”鲁天纯形容完颜拯清的容貌之后,问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王携说完,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信封,独自走出了办公室。 王携已经能确定“红丫丫”的创始人就是自己曾经的同事颜拯清了。可是,怎么他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却显得很陌生呢?而且,他怎么就一直没有回来找自己的老朋友呢?如果要销声匿迹的话,怎么对自己却并不避讳,而且明天还要亲自来和自己进行商业往来?王携的思绪一片混乱,他走到了当年颜拯清在这儿工作时的废弃了的宿舍。推开门,屋子里积满了岁月的尘埃,王携从信封里取出了颜拯清曾经用过的纸、笔等等,纸上面是写满了字的稿子和歌谱。 翌日,颜拯清和公司的人员跟随货物一起被“运”到了石崖岛石油公司。 王携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冲过去紧紧地和颜拯清拥抱,所有人都看呆了。 颜拯清大惊,他不知道初次见面的王携为何显得如此激动。 “终于找到你了……”王携不断重复着话语。 “这……”颜拯清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您是……” “他是我们的王总。”鲁天纯说道。 “你怎么啦?”王携突然放开了颜拯清,用陌生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属下。 “我是颜拯清,给您们送货来的。”颜拯清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觉得王携也许是认错了人。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携啊!”王携瞪大了双眼,他受不了颜拯清看自己时一头雾水的样子。 “对不起,我的确不认识您啊?”颜拯清一脸的茫然。 “请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喝杯茶,我们谈点重要的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王携感到非常尴尬。王携觉得颜拯清极有可能是忘记了一切,他让自己的副手分发衣服。 “好的,请。”颜拯清决定向王携解释他是认错人了。 “你还记得吗?你是怎么进医院的。”王携给颜拯清倒了杯水,问道。 “这……”颜拯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到医院去做什么?” “你仔细回忆一下有关医院的事。”王携说道。 “我只知道我是从医院里出来的。”想了一会,颜拯清惊异地看着王携,说道:“您怎么知道我进了医院?” “因为你和那些水手比赛游泳时,你被鲨鱼伤害了”王携说道:“你曾经是我们石崖岛石油公司的人员。” “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吗?”颜拯清顿时警惕了起来,他觉得王携另有所图。 “你看看这些东西。”王携把一个信封递给了颜拯清。 “这是……”颜拯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看,里面有纸和笔,有稿子和歌谱,还有自己曾经在这儿工作时填写的单据!难道有人和自己同名?可是眼前的这些歌谱完全可以确定是自己的底稿,颜拯清在研究石崖岛的风俗时,曾经在电脑里找到了自己的歌曲。 “我带你到你的宿舍看看。”王携带颜拯清朝废弃的宿舍走去,他有回到了从前的感觉。王携开始讲述,他把颜拯清在游泳时遇到了鲨鱼,在和鲨鱼的搏斗中,颜拯清使用船长送给他的护身符战胜了鲨鱼。之后颜拯清被送到蓝合市秋恩医院进行治疗,船长等人寻找筹款,又与《联界》报社合作,才使得他得以顺利地救治。在他被鉴定为植物人的时候,是船长和达梅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船长还每天给他唱歌。可是,船长的歌声对他显然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说到这儿,王携突然兴奋了,他问颜拯清:“你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崔显凤这个人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在她给你唱了歌后,你就醒来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辞而别。” “崔显凤唱的歌象蚊子?”颜拯清的确梦到过歌声。 “那我倒是没注意,当时我不在场。这些情况都是船长告诉我的。”突然,王携又想起了新的佐证:“那天你醒来时是不是一丝不挂的?” “是的。”颜拯清惊讶,他立刻联想到了病房里安置摄像头:“可是当时没人在我身边啊?你怎么会知道,你们在监视我?” “当时是张谷被警察误认为是犯罪嫌疑人,他们在医院的走廊里发生了纠缠,所以崔显凤和阿墨都离开了病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刚好醒来离开了医院。”王携只好把张谷的事说了一遍。 “崔显凤……阿墨……”颜拯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墨是你的同乡。”王携说道:“至于崔显凤,那可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颜拯清心里一动,问道:“您有崔显凤的照片吗?” “崔显凤的照片很多,但是我只能先给你看其他的照片。”经过《极限坠落》这部影片,崔显凤的照片也被带到了石崖岛并占据了各大报刊封面。王携决定给颜拯清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先暂时不告诉他。他拿出了张谷拍下的那张颜拯清和秦勤在一起的照片递给了颜拯清。 “崔显凤!怎么和那个女明星一个名字,同名同姓的还真多。”颜拯清嘀咕。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影片,里面的一个女明星也是叫崔显凤。 “还是先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王携忍住笑,说道。 颜拯清仔细看手中的照片,背景正是他和秦勤在蓝合市租住的屋子。而他和秦勤正在屋子前谈论着什么。 “就是因为这张照片,才避免了我们和医院的一场官司呢。”王携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颜拯清说道:“一边是关心我的朋友,一边是救了我的医生。如果你们因为我而产生了矛盾,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到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不过,一般都是在主角不在人世以后发生的。”医院和患者之间的矛盾不知从何时起,呈现越演越烈的趋势。目前这问题似乎不是单纯的人或者制度所能够解决的,而是要靠一颗平衡的心所能淡化的。王携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却没有走入这样的怪圈。”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颜拯清问道。 “张谷。”王携回答。 “他拍我们做什么?”颜拯清和秦勤都讨厌城管。同样,比起医患关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找到你啊。当然,他是为了崔显凤才寻找你的。懂了吗?”王携婉转地说出了他们三人的关系。 “你有他们的电话吗?”颜拯清问道。他还是不太相信王携说的话。 “都有。”王携回答:“但是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因为你可以亲自去见他们的。我会带你去见他们的。” “如果我不去呢?”颜拯清说道。 “你还是不相信?”王携顿了顿,说道:“即使你不去,他们也会不远千里亲自到这儿来看望你的。毕竟,你是他们牵挂的了多时的人……” “那还是我去。”颜拯清已经半信半疑了,也许的确是王携说的那样,自己曾经是植物人呢。 这时,有人走过来,对颜拯清说道:“除了这一件衣服款式与其他不同而没有售出去之外,其他衣服已经全部销售完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还有其他业务要谈。” 第106章 王携对来人说。 “我自己赶回来。”颜拯清让公司的人先回去。 “等等,让我看看这衣服。”王携看中了这件与自己公司所订购的不同款式的衣服,公私分明的他边掏钱边说道:“干脆我把这件衣服买下了,也省得你们还得带回去。” “王总,您还是以后再买吧。”颜拯清对王携说道。 “为什么?”手里拿着钱的王携问道:“有人买你们还不卖!” “这件衣服我已经打算送给鲁天纯了,你们去交给他。”颜拯清让公司的人先离开了,才对王携说道:“王总您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您现在穿了一件这样的衣服出去,您的职员看到了会怎么想呢?对了,他们一定会把这衣服当成是我们贿赂您的。要不,怎么大伙都是每人一件,而您却是两件呢。如果他们心理不平衡了,您也不好开展工作的啊。” “那鲁天纯现在不也是有两件了吗?”王携问道。 “是啊。”颜拯清回答:“可是他不是领导啊,别人送他东西是没人怀疑这是为了得到利益。” “没想到啊,我一向都把你当成是一瓶纯净水的。想不到失踪后再见到你,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啊!”王携由衷地感叹。 “这不是近墨着黑吗?等以后我送您几件比较好的。”颜拯清说道。 “你别老是您……您的,我们是老朋友了,虽然你现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迟早会让你相信的。”王携说道:“等会我带你到石泊湾去。” “去哪儿做什么?”颜拯清问道。 “为了能让你找回记忆。”王携说道:“石泊湾是你曾经遇到鲨鱼的地方。你的手和脚就是被鲨鱼咬下来的,我们从鲨鱼的胃里找到了你的手和腿。” “我怎么没找到一点缝合的痕迹呢?”颜拯清脱了衣服看自己的手臂。 “这只能说明医生的手术太高明了。”王携在颜拯清的身上同样没有找到手术后的痕迹。 “我想到石泊湾看看去。”颜拯清说道。 “到了那儿后,你还敢游泳吗?”王携问道。 “当然要游泳了啊。”颜拯清说道:“我在海里比较容易回忆起以前的事来呢。” 中午,王携请颜拯清在公司里就餐。就在王携的筷子在经过屡次失败之后,成功地夹起了那颗比较圆滑的花生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该花生米放到了嘴里之后,才掏出了手机接听。 等王携接完电话之后,颜拯清说道:“以后拨打你的电话,一定不能在你吃饭时拨打。” “如果我急着接电话的话,就等于前功尽弃了。”王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先把花生米送入口中才接电话的原因。 “很富有哲理。”颜拯清评价道:“这也适合用于我们公司。” “先别说那些了,你有好消息了。”王携说道:“如果没接到这个电话,我险些忘记了呢。” “什么样的好消息?”颜拯清说道:“你们总公司还要订货。” “你都想些什么呢?真成了只认钱的商人了。”王携不满意了。 “逗你玩呢,你也太经不住考验了。”颜拯清说道:“我在刚接受你说的话时,比你现在还不顺耳呢。我和鲨鱼搏斗后昏迷了?如果有人这样对你说的话,你会接受吗?” “好,不说那些了。下午我带你去参加船长和达梅的婚礼。”王携说道。 “他们认识我吗?”颜拯清无意之中说了一句废话。 “即使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是认识你的。还有,他们可是在你被医治的时候为你筹款,船长甚至准备为了你卖了自己的船呢。他还在你昏迷的期间精心地照顾你,并且为你唱歌的。”王携说道:“船长夫妇当初还说,一定要你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可是,谁也想不到,要找到你比当初筹款治疗你都还艰难。”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颜拯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很多事情他还记不起来。 “在船长的婚礼上,也许你会想起来的。”王携说道。 “我们能不能先到石泊湾?”颜拯清说道。他想看看王携说的,自己曾经遇到过鲨鱼的地方。 “只能去一会,差不多船长的船就要来到了。”王携看了看表,说道。 王携驾车和颜拯清朝石泊湾赶去。 到了石泊湾后两人下车,王携用手摸了摸颜拯清的胸口,笑道:“怎么样?心跳有没有加快呢。” “毫无反应,如海水般平静。”颜拯清回答。 “那你的思绪有没有回到从前呢?”王携问道。 “我在海水中才能追回那段失去的记忆。”颜拯清说道:“既然你说这儿就是我开始失去知觉的地方,那么我打算到海里寻找一番。” “哟,你可别下海!”看到颜拯清有要游泳的趋势,王携连忙阻拦。 正在这时,远处的海域里传来了一阵呼救声。那是一个小女孩从游艇上掉到了海里,而疾驶的游艇却已划出去了很远。 “现在可是非下不可了。”颜拯清把脱下的衣服扔给了王携,跳入海中,朝小女孩游去。在海水中,颜拯清的余光发现右后方有人也和自己一样正朝落水者游去。他感觉后面那人是个光头,但是颜拯清顾不上回头,他奋力朝落水者游去。 石泊湾在阳光的照耀下,平静地注视着往来的人们。海风吹动着三两艘小船在海面上飘浮着,显得格外悠闲。 今天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了,颜君墨和同事租了一条小船,准备在海中拍摄石泊湾的风景。一切准备就绪,颜君墨在镜头前开始解说,摄像师则从不同的角度拍摄青山绿水中的颜君墨。 此刻,摄像师正全神贯注的拍摄着与山水融为一体的颜君墨。忽然,他发现正在解说的颜君墨张大了嘴却没有声音。摄像师惊讶,连忙伸手朝颜君墨比划,让她集中精力。这可是直播节目啊! “你看,那孩子掉进海里了!”就在摄像师觉得自己的比划没有对颜君墨产生作用,而要让摄像机转拍其他画面的时候,颜君墨说话了:“快去救那小女孩!” 摄像师回头看。果然,一个小女孩正在水中挣扎。 “快把船开过去。”摄像师告诉驾船的同事。他们都不会游泳。 “有人去救了,快拍下来。”颜君墨当机立断,把原本解说风景的节目擅自做主,改成了解说营救落水者的救援节目。摄像师则把营救小女孩的经过清晰地拍了下来,船很快就到了小女孩身旁。 大家先把小女孩拉上了船,又把那个光头拉上了船。 看到有人要来拉自己,颜拯清说道:“我不用上去了,我是来寻找回忆的。” “他该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吧。”摄像师纳闷。 “先上来要紧,这儿曾经发生过鲨鱼和一游水者搏斗的事情。”那光头竟然是一个和尚,他念了一句佛号,把颜拯清也拉到了船上。 “还好,这小女孩没事。”颜拯清上船就先看了看小女孩。 “谢谢叔叔阿姨们。”小女孩说道。 “你……”颜君墨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看着那和尚。忽然,她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和尚,泪如泉涌。 “君墨……”那和尚不知所措,待他看清颜君墨后,竟一时愣住了。 船上的人都吃惊地看着颜君墨和那个和尚。 “你……是……姚感……”那个和尚除了脸上有几道疤痕之外,显然就是自己曾经去做伴郎时看到的姚感了。颜拯清惊讶:“你怎么变成了和尚呢?” “施主请……放……放手……”姚感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他念了句佛号,对颜君墨说道。 “我不管什么罪过不罪过。”颜君墨哭着说道:“面对难关时你不和妻子共同承当困难,不和妻子同舟共济。却和在经历火灾时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妻子不辞而别,音信全无,让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的同时,还要面对诸多困难。你这般薄情这般负义这般负心却也罢了,可是你为何如此悄然离去。你走得好潇洒啊,却让为妻的我找得好苦,心里只是替你这负心郎担惊受怕,只怕你在外或冷或饿,或病或疼,又担心你那脸上的伤痕,怕你遭受人世的冷眼讥嘲,怎料如今苍天有眼,终能和你相见了。可你却换了个身,入了空门。对我口称罪过,你好好想想,面对海啸时你说过的话。而今面对这碧海蓝天,青山绿水,你手捂着心口说句话。当初你面对海啸能倾诉山盟海誓,而今面对这静如秋水的海面你却哑口无言了。为何你能和我共苦却不能同甘呢?你就真的了结了尘缘了吗?你不是口念佛号四大皆空了吗?那你为什么要流泪呢?又为什么要下水救人呢……” 面对颜君墨的一腔哭诉,姚感无语应答。 “是啊,想当初我为能参加你们的婚礼而激动。在海啸中的承诺,真正变成了现实,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啊。”也许是经过海水的浸泡,曾经的事顿时出现在颜拯清的脑海中。听了个大概的颜拯清也一个劲地抱怨姚感:“当初我为你们婚礼而陶醉,想不到一转眼就是沧海桑田,你们竟然天各一方。姚感,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成了和尚呢?” 姚感正要说话,那艘丢了小女孩的游艇回来了。游艇上是一群戴着墨镜的男子,刚靠近小船,其中一个着装讲究的男子就急忙跳到了船上,那小女孩连忙扑过去,那是小女孩的父亲。 “谢谢你们。”他紧紧地抱着刚从水里获救的女儿,许久没说话。 第107章 忽然,他看到了一旁湿淋淋的颜拯清和姚感,他顿时放下了女儿,向颜拯清和姚感表示感激,他把两张大额支票分别递给了颜拯清和姚感。 “佛家弟子不收受钱财。”姚感念了句佛号,婉言谢绝了。 “好吧。”颜拯清想了想,接过了支票。 那男子又再次向姚感赠送支票,但姚感始终没有接收对方的支票。谁也没注意到,由于事出偶然,摄像师放到一边的摄像机正毫无遗漏地将所有画面纪录下来,并迅速传播到了电视机前的观众眼中。 “好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其中一个象是这群墨镜中的头儿的墨镜对小女孩和她的父亲说道。 “请留下你们的姓名和地址。”那男子对颜拯清和姚感感激不已。 “不用。”颜拯清和姚感回答。 “我认识他们,有时间我会代你去感谢他们的。”头儿墨镜说道。 “再见,有机会我和女儿会亲自登门道谢的。”那男子显然不敢违背头儿墨镜的指示,万般无奈地回到了游艇上。 游艇扬长而去。 这时,王携在岸边大声呼喊颜拯清。船朝岸边驶去,摄像师关闭了摄像机,由于突遭变故,颜君墨已经不可能再解说了,本次的外景拍摄只能匆匆收场,摄像师打算返回蓝合市。 “快穿上衣服,我们该去参加婚礼了。”王携对上了岸的颜拯清说道。 “你别说,我一下水就想起了很多事情来了呢。”颜拯清边穿衣服边说。 “你也快穿起衣服,别冷着了。”王携回过头来对姚感说完,又问颜拯清:“想起什么重要的了?” “当前想起的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事了。”颜拯清指着颜君墨和姚感说道。 “他们……”王携纳闷。 “她是崔显凤做伴娘时的新娘,这位是我曾经做伴郎时的新郎。”颜拯清解释。 “这……”王携看着已经成了和尚的姚感,半天说不出话来。 颜拯清把情况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我的僧袍不在了啊!”姚感到了自己刚才脱僧袍的地方,准备穿自己的僧袍,却发现僧袍不在了。 “快穿我的衣服。”王携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姚感。 “出家人不穿俗衣。”姚感没接受王携的馈赠,说道:“僧袍里面还有淘缘大师让师弟稍给我的书信呢。” 姚感这次出来,是奉了淘缘大使之命,到石泊湾来寻找一棵文竹的。他刚才找到了文竹,就遇到了给他捎信的师弟。师弟顺便先把文竹带回去了,姚感还没来得及看此信件,便听到了小女孩的呼救声。 “如果心中无俗,穿什么衣服也没关系的。”颜君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帮姚感穿上。 “别以为你躲到了庙里就把一切都解脱了。按照法定程序,你还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摄像师说道:“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即使你对颜君墨没有留念,但是你必须到蓝合市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啊。” “天意如此,你就还俗吧。”王携说道:“作为和尚,你连僧袍都丢失了。” “我的僧袍!”姚感指着不远处的树上大声叫道。除了看到自己的僧袍,他此举是故意引开众人的话题。 大家顺着姚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猴子爬在树上,手里拿着一件僧袍,正往自己的身上穿。穿了僧袍的猴子模样甚是可笑,它在树上一个劲地爬来爬去的,最后竟然坐起了禅来。这时,它身边又来了一只猴子。新来的猴子伸手去拉那只穿了僧袍的猴子,穿了僧袍的猴子对此无动于衷,仍旧坐禅,一副不晓世事的样子。新来的猴子急了,它使劲拉拽那僧袍,要强行把僧袍脱了。可是穿着僧袍的猴子就是不让脱,新来的猴子又气又急。不料一失足,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下可急坏了穿僧袍的猴子,它三两下跳到了地上,去救助那只掉到了树下的猴子。那只猴子看似并无大碍,却不再搭理穿僧袍的猴子了。穿僧袍的猴子徘徊了半天,终于将身上的僧袍脱了,狠狠地摔到一边,那只摔到地上的猴子这才喜笑颜开。两只猴子这才高兴地爬到树上,相互追逐,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姚感朝树林那边跑去,他捡起自己的衣服,从兜里拿出了淘缘大师的信件。这信是他刚收到的,还没来得及拆开看呢。 “别看了,还是和颜君墨一起回蓝合市,那儿才是你该去的地方。”颜拯清说道:“别在固执了。” “还说别人呢。你不也和姚感一样的吗?”王携说道。 “是那个我们送经回去时就来拉你入伙的淘缘大师吗?”颜君墨问道。她想起了姚感曾经给淘缘大师留过字据。 姚感仍在看淘缘大师的书信,没有回答。 颜君墨失望至极,独自转身上了船。 “等等……”姚感扔下看完了的书信,朝颜君墨的船跑去。 颜君墨身子一震,她没有回头,发动了船。 眼看姚感就将靠近船的一刹那,颜君墨已经启动了。姚感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义无返顾地跃入水中,奋力朝颜君墨驾驶的船游去。姚感理所当然地游不过本就属于生活在水中的交通工具,他和颜君墨的距离似乎越来越遥远。就在岸边所有人都认为两人的距离已经无法填补时,颜君墨的船突然停住了。只见颜君墨慢慢地站起身,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朝自己游过来的姚感。经过不懈的努力,姚感终于游到了船边,他伸手抓住了船沿,大口地喘着气。在颜君墨的协助下,终于登上了船。岸边传来了朋友们的掌声。 姚感重新把船驶回了岸边。 “经典!重新再游一次,刚才我忘记了拍摄呢。”摄像师一脸的惋惜。 “经典的东西很多,真正能拍到的仅仅只是沧海一栗。”颜拯清说道:“比如刚才那两只猴子的表现,你不也是没拍吗?” “的确如此。”摄像师同意颜拯清的观点。 “快把衣服脱了。”颜君墨把自己刚才给姚感穿上的衣服又脱了下来,说道:“看你把人家的衣服也弄湿了。” “不要怕,这件衣服还有没湿呢。”颜拯清故意把那间僧袍拿过来给姚感。 “这……”姚感没接僧袍。 “你当初不是舍不得这身僧袍吗?”王携说道:“刚才送给了猴子,猴子也没敢要呢。” “好吧,没人要更好,我们留下做个纪念吧。”颜君墨接过了僧袍。突然,一缕头发从僧袍里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颜拯清奇怪,拣起来观看。 “别动。”姚感连忙伸手抢了过去。 “以后可要留好了啊。”颜君墨看了姚感一眼,说道:“不过,可不准再保留到僧袍里。” “不会了。”姚感回答。 “暗语,他们说的是暗语。”颜拯清笑道。 “到我的车里去换一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参加船长的婚礼。你们也可以拍些娱乐新闻呢。”王携说道。他的车里常常有备用的着装。 姚感换好了衣服,还找了一顶帽子戴到了头上。随后,王携把车停到了附近的一个油站里。大伙一起乘船朝大海深处驶去,准备去参加船长的婚礼。 “我想,颜君墨一定会奇怪姚感的突然改变。”颜拯清故弄玄虚。 “没什么奇怪的,我就知道在海水里,他和你一样会找到自己的承诺和记忆的。”颜君墨笑道。 “那这封淘缘大师写给归尘和尚的信我就不给你念了?”颜拯清从兜里掏出了信件,说道。刚才姚感游向颜君墨的时候,岸上的人都看了这封姚感丢弃的信件。 “归尘是谁?”颜君墨惊讶,问姚感。 “是贫……”姚感没敢把僧字说出来,连忙改口说道:“是我以前的法号。” 大伙都笑了。 “你还真是中了邪了呢。”颜君墨使劲掐了姚感一下。 “当初你就应该多给他几下,说不定他就清醒了呢。”王携笑着参合。 “让我自己看吧。”颜君墨伸手向颜拯清索要。 “还给你吧。”颜拯清把信件递了过去。 颜君墨开始看淘缘大师写给姚感的信件,全文如下:善僧归尘,今你佛缘已满。为此,借移文竹之根,特让你到尘世寻觅未断之因缘。自送还经文那日,君写下一“文”字,相视蜂儿坠落。蜂为虫,与君“文”字相合,当有蚊虫之灾。遇水、遇火、寻花石岛,遭险遇难,自有我佛佑护。月光犹皎,心随云空。此幸遇,当成就一段文字。望早问世。另君之疾现已将愈,只需于百日后回庙宇间,老僧当把最后的药物配齐,交与君服之,至此再无后患。若遇未断之因缘,当即还俗,无须顾虑。此你的造化。善哉。淘缘尽言。 “你哪儿受伤了?”看完淘缘大师写给姚感的书信后,颜君墨急了。 “没什么,已经快好了。”姚感回答。 “我对你入空门这事感到非常神秘。”王携说道:“可以解密吗?” “的确是,那个淘缘大师是怎么把你弄去当和尚的。”颜拯清猜测道:“难道是你受伤后,来到了一个寺庙门外昏迷了,里面的和尚把你抬进去。经过一番救治后,感激涕零的你一时不假思索,就签了入空门的合同了。” “那还不成了电影了。”摄像师笑道。他最近从电影里看到过这样的情节。 “你说说看。”颜君墨也对姚感怎么就入了空门感到百般不解。 “都应了淘缘大师的那四句谒语。”姚感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遁入空门的经过。 第三十六章寻花遇险入佛门 6 却说那天夜里,姚感无意中从窗口的玻璃上发现了自己被毁的容颜后,一时心中万念俱灰。 第108章 独自在黑夜中徘徊时,花坛里绽放的花朵使他想起了曾经和颜君墨在石崖岛的经历。那时自己曾许诺去寻找颜君墨喜欢但自己没见过的花,可是后来却没有付诸实施。回到房间里,颜君墨的梦语激荡了姚感心中的热情,他决定立刻前往石崖岛寻花。这个信念一旦出现在脑海里,姚感就怎么也无法停止到石崖岛寻花的渴望了,他朝港口走去,在夜色中登上了去往石崖岛的轮船。姚感拉低帽檐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看到里面是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女子和几个年龄明显比她小些的孩子,他们在房间里打牌。为了使自己的容貌不惊吓到别人,姚感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他的床铺在船舱的最里面。姚感匆匆上了自己的床铺,侧身面壁而卧,连帽子也没摘下。喧哗声立刻停止了,姚感觉得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先生,你会晕船吗?我们有药的。” “谢谢,我没什么。你们继续玩吧,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听声音是那女子的。愣了半天,姚感才回答道。他仍旧侧身面壁卧着。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打牌吧。”那女子继续说道。 “谢谢你的邀请,我不会玩,谢谢。”姚感依旧没动,他觉得自己这样背对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可是碍于自己的容颜,也就只好尽量使用温和的口气了。 “很容易的,我保证你看一遍就会。”那女子盛情邀请。 “我从来不玩纸牌的,谢谢,我很困。”姚感突然觉得那女子的热情有些异样。他连忙用话语终止了与那女子的对话。 “那就算了吧。”那女子说了半天,见对方连身子也不转过来。终于不再纠缠不休了,她悻悻地回去继续和同伴玩纸牌。 姚感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没事了。 “对不起,打扰大家一会。请大家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我们例行检查。”这时,一个声音传到了姚感的耳朵里。 “我是老师,带学生们到石崖岛写生的。”那女子对前来检查身份证的人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证。” “谢谢合作。”那个人检查完后,径直朝姚感这边走来:“对不起,先生,醒醒。” 姚感身子仍然没动,他把身份证递过去。 “打扰你了。不过,看不到你,我无法判断上面的照片啊。”那人说道:“请你转过身来,谢谢合作。” “好吧。”姚感无奈,只好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个身穿警服的人。 “请把帽子摘了,好吗?”那警服说道。 姚感只好摘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他看到那些房间里打牌的师生们都惊讶地看着自己。 “啊!”那警服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这没法把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姚感比较。他想了想,马上又恢复了镇定,开始盘问姚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呢?” “从蓝合市来,到石崖岛去。”事已至此,姚感只好接受警服的盘问了。 “你的名字?”警服问道。 “身份证上就有我的名字啊?”姚感惊讶,他怀疑警服是文盲。 “请回答我的问题。”警服坚持要姚感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还故意把身份证上的有关信息用手遮住,不让姚感看到。 “姚感。”姚感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是警服和警服的同事们的一种检测犯罪嫌疑人的程序。不过他觉得这有点小儿科,画蛇添足。 “你要到石崖岛去做什么呢?”警服的眼睛紧盯着姚感,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去寻找药物疗伤。”姚感尽量把话说得合情合理,不等警服问自己就先把话说清楚。他索性还把头抬起来,用自己的眼光和警服的眼光坦诚相对:“我的脸在火灾中被火灼伤了。” “火灾的发生地是哪儿?” “蓝合市,水湾路93号。” “那间房屋主人的姓名?” “颜君墨是我妻子,起火的那天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 “你妻子怎么没陪你来?” “我和她是在石崖岛海啸上相恋的,之前我答应过要送给她一朵不知名的花,我打算借这次去石崖岛找药草的机会,给她补上这个承诺。” “你能给你妻子打个电话吗?” “现在几点了?我妻子有一个习惯,她半夜醒来后就不能再入眠了。” “我祝愿你早日找到能医治你脸上伤痕的药物,也祝愿你寻到承诺妻子的花朵。我表弟是火警,他跟我说过水湾路93号的火灾,我对你们夫妇的遭遇感到同情,希望你们幸福。” 姚感热泪满眶,说道:“谢谢。” 警服点了点头,他觉得从姚感的眼睛里就已经证实了一切,其他的询问已经属于多余的了。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在路过停止了打牌而在一旁观看的师生时,他朝那几个打牌的师生点了点头,说道:“旅途愉快!”随即离开了房间。 现在没事了。姚感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正欲转过身面壁躺下,却看到那女老师朝自己走来。 “你可以不戴帽子的啊。”女教师对姚感说道:“房间里很热的。” “习惯了。”姚感回答。他也觉得热,想脱了帽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面容,他就不敢摘帽子了。 “可是……你热,我们也感到难受。”有学生插嘴。 “对不起,刚才那警察是我让学生去叫来的,我以为你是……”女老师一脸的愧疚。 “哦!”姚感恍然大悟。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一个人在闷热的船舱里睡觉也戴着帽子的话,难免会有不被人怀疑的。于是,他对女教师说道:“没什么的,这很正常。” “不正常。”女教师说道:“既然都是同船人,你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帮助你的啊。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信任别人了。” “到底是谁不信任谁了呢?”姚感反问。 “究其原因也是你引起的。”女教师笑道:“真的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你叫的警察呢?”姚感问道。 “因为我是老师啊,要言传身教的。”女教师说道。 “是我去叫来的,对不起。”一个学生替自己的老师承担责任:“具体实施叫警察的是我。” “这没错啊!”姚感说道。 “实在是抱歉,他的行动是经我授意的。”女教师说道。 “你是很有责任感的老师,强将手下无弱兵。”姚感夸奖对方。 “你可别放在心头,我也被警察盘问过呢。一次,我的学生在一个报刊亭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去写生。当时他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结果在那儿等我的时候就被匆匆赶到的警察盘问了,后来才知道报警电话是报刊亭的老板打去的。”女教师说道。 “他说了什么不合适宜的话?”姚感纳闷,他想知道是什么话能导致报刊亭的老板如此重视,并拨打了报警电话的。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可别忘了带作案工具啊。”赵惜红笑道:“其实我们说的是画画的工具,可是却被别人误解成了要到某处去溜门撬锁了呢。” “那报刊亭的老板肯定想,现在这贼也太猖狂了啊,居然明目张胆地相约去作案。”姚感也笑。 “是啊,在加上他穿的有些邋遢。”赵惜红说道:“所以被误解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我总觉得搞你们这行的似乎都那样。”姚感说道。 “你看我象那样吗?”赵惜红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很平常的着装,说道:“我最反对我的学生靠希奇古怪的着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真正要引起人们的注意的话。只有靠自己笔下的作品,或者自己的思想内涵。有这么种说法,说搞美术的人远看像个逃难的,近看像个要饭的,再看就是个拣破烂的了呢。我曾经屡次规劝过他,可他就是不听。在经过这事件之后,他痛下决心要改正自己的这个毛病,可是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姚感诧异。 “我觉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缺点或毛病,只要他品质好,专业好,就可以了。我怕他改了毛病多了顾虑,却少了画画的激情,那我不是误人子弟了吗?”女教师解释。 “做你的学生的确很幸运。”姚感觉得女教师的责任感非同一般:“你挑选学生是有选择的吗?” “有教不类。”女老师回答。 “真正的孔子门生。”姚感由衷地赞叹。 “过奖了,我只是教学生画画的。”女老师笑道:“姚感先生,你的名字非常特别啊。” “哦,是吗?那你的名字叫什么呢?”姚感问道。 “我叫赵惜红。”女老师说道。 “赵老师,你好。”姚感说道:“你的画里红颜色比较少?” “你亲自试试看就知道了啊。”赵惜红眯着眼睛看姚感。 “难道是惜红如金,把你的作品拿出来让我看看就知道了啊。”姚感说道。 “没带作品的情况下,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看到。”赵惜红笑道。 “什么办法?”姚感纳闷。 “那就是现在就开始写生了啊。”赵惜红说道。 “可以啊,我还想拜你为师呢。”姚感也笑了。 “可是没有模特啊。”赵惜红说道:“我的学生可都有好动症呢。” “是吗?那就只有让我做……”说到这儿,姚感停住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容颜。 “你能做模特,那我们可是三生有幸了。”赵惜红发自内心地说道。 “不会吧,画背影?”姚感诧异。 第109章 “我觉得你的面部特征比以往我们写生的模特还要明显,几道疤痕反而为你增添了几分坚强。而且,在你的眼里,有一种隐藏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愁。”赵惜红解说姚感这张被火毁坏了的脸。 “这么说,我还真能做模特?”姚感把头上的帽子摘掉了。 “当然了,谁让你有形啊。比起平时很平常的写生,这种锻炼更为重要。画别人没画过的画,做别人没做过的事,要敢于尝试。”赵惜红对弟子们说道:“同学们,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要好好把握。” 大家立刻拿出了画夹,开始写生。 画好后,姚感看到了复印在了纸上的自己。只见无数个姚感停泊在纸张上,如同一面面镜子。镜子中的姚感感情丰富,有忧愁的、有乐观的,而最具有感染力的是赵惜红笔下刻画的姚感,悲伤中透露着希冀,布满疤痕的脸上隐藏着坚强。当赵惜红笔下的人物和自己的心情重合时,一时间姚感连呼吸也忘了。许久,姚感说道:“这幅画就送给我吧。” “看样子,我已经把画送进了你的脑海里了。”赵惜红把画稿装好,说道:“我们要到山里写生,不如一起走吧,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实物等我重新加工以后送给你。” “谢谢。”姚感感激。 “好了,夜已深了,大家休息吧!”赵惜红宣布。 轮船在大海中一夜飘泊,姚感的心却在蓝合市和石崖岛两地飘泊。 关闭了灯光的房间显得一团漆黑,船在海浪的作用力下左右摇晃着,而波涛在船的反作用力下却使得船形成了前进的动力。波涛和船发出的声音象是一阵阵遥远的呼唤,轻易就进入了旅途中人们的耳朵里,象一首催眠曲,牵引着人们进入了梦乡。 人的身体和梦中的自己一样,都在黑夜里飘泊,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驿站将会是何方?候鸟还有迁徙的目的地,人却没有。姚感这样想着,在辗转中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姚感听到房间外一阵喧哗。这时,船已经停泊了,他起身戴起帽子,走到外面去看个究竟。 原来船已经停泊在了第一个港口——石泊湾,船只在此补给的同时,一部分仅到此处的旅客也要在这儿中途下船。然后,满足了补给的船只才继续朝石崖岛航行。 “快啊,马上就要起航了。”看到姚感站在舷梯旁,有人催促道。 姚感不知不觉地跟着其他旅客走下了船,进入了夜幕中。不知走了多久,姚感脚下一滑,摔倒了。他大惊,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摔倒在一个斜坡上,四周黑乎乎的。借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座的照明,姚感隐约看到自己正处于一片荒野之中。姚感正打算看一条离开这儿的路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姚感明白了过来,刚才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座应该就是启明星了,而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经过一番煎熬,黑暗终于过去了。东方渐渐发白,一轮初升的太阳从海中缓缓升起。姚感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除了太阳。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目的地可是石崖岛啊!姚感沉思,回忆告诉了他答案,自己是在梦游状态下来到这儿的。既来之,则安之。姚感决定从这儿开始寻找颜君墨形容的花。他仰望这座清秀挺拔的山峰,毫不犹豫地朝山上攀去。 山上雾气弥漫,在距离十步之外便看不到任何物体了。只有一股泥土和野花混合的芳香,不时突破重重迷雾,飘到姚感的鼻子里。姚感不管山雾如何,奋力朝山顶攀去。临近中午的时候,云雾渐渐散去了。姚感看到自己的衣服几乎都被露水打湿了。 “果真是入云深处亦沾衣。”姚感环顾身旁,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树,树上结满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红果子。顿时,疲累之后的姚感感受到了饥饿。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从早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姚感朝果树走去,他摘下一个果子观看,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果子。面对如此红艳可人、馋涎欲滴的果子,姚感越发感到饥饿难忍了。可是,姚感没敢把果子放进嘴里。他怕这果子有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口中的唾液流到嘴外。此时他感到双腿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了,索性就一屁股坐到了草丛里,看着满树的果子发呆。 几只鸟飞来了,它们看到了树上的果子,显得非常高兴,都叽叽喳喳地落到了果树上,开始啄食树上的果子。姚感大喜,原来这果子是可以吃的!他立即站起身来,伸手摘了几颗近水楼台的果子塞到了嘴里,果子香甜如蜜。几只鸟因为姚感的突然出现,吓得急忙飞离了树梢。但是它们在空中盘旋着,观察着姚感的动静。当它们确定树下摘果子的姚感对自己并不会构成威胁后,就又落到了树上继续啄食红果子了。 “打扰了,看来你们也舍不得离开这些奇珍异果啊!只有真正做到了互不干扰,这才叫真正的和谐相处呢。”看着自己和鸟儿,分别在树上和树下各取所需的情景,姚感自言自语。看到自己在兜里塞满了红果子准备带走时,鸟们并没有担心果子会被就此摘完,它们甚至没有丝毫的忌妒。虽然鸟们没法贮藏红果子,但它们不会就此对姚感另眼相看。姚感忽然想起了山下的人们,整天琢磨着计算别人的所得或收获。如果别人超过了自己,就觉得社会不公。反之,则不可一世趾高气扬。可是就没见过那只鸟因为吃了如此美味的果子后,就到别的鸟面前炫耀的。也没见那只鸟因为没能吃到果子而骂街的。姚感和鸟儿相安无事地同食一棵树上结出来的果子,果子的味道实实在在地甜到了他的心里。如果人类在同吃地球这个蛋糕时也能如此该多好。姚感暗想。 带着红果子,姚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果树,继续向山顶攀去。一路上,不知名的野花不时蹿入了姚感的眼帘。虽然这些野花都美艳无比,可惜却不是颜君墨想要的那种。不过,姚感到是由此增添了信心,他觉得颜君墨给自己形容的那种花就在不远的前面等待着自己了。虽然没见过颜君墨形容的那种花,但姚感的心里却是对花的样子很清晰。真正的心电感应大概也不过如此吧。姚感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攀上了顶峰。 一股直透心魄的花香毫无阻拦地进入了姚感的鼻子,瞬间就让他为之陷入了麻木的状态。此刻没有一丝风,姚感惊异,他观察四周寻找花香的发源地。 在丛林深处,姚感隐约看到了一朵朵红花悬挂在一棵形状古怪的老树上。这便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已久的花了!姚感大喜,急忙向老树靠近。果然,这花的形状一切都象颜君墨当初在海边所形容的那样。多年的愿望,在此刻就将实现了。姚感没有立即走上前去摘花,他停住了脚步,默默地注视着那艳丽的花瓣。姚感深知只有在寻找和探索的旅途中自己才能过得很充实。虽然很艰辛,但这总是充满希望和幸福的寻找,所以感受也是甜蜜的。现在,姚感正在享受着这最后的甜蜜,他特珍惜现在的为颜君墨寻找花朵的时光。他觉得这和他写稿时是一样的,当一篇稿子写完时,兴奋很快就会用完的。只有在写稿的过程中,才会有取之不绝用之不尽的激情。 花香越来越浓,姚感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他发现自己的脚步在没有接收到大脑的指令下,竟然毫无约束地朝老树靠近。他感觉老树似乎变成了一个人,它的花朵似乎带着神秘的微笑,树枝就象挥舞的双手向自己召唤。 姚感一步步走近花树…… 一阵疼痛让姚感猛然惊醒,他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被树干紧紧地缠住了,一根锋利的树枝正插入了自己的身体。食人树!姚感忽然醒悟,他拼命挣扎,可是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这花还真漂亮……”姚感喃喃自语,他不再徒劳地挣扎了。他仰起头来看树上挂着的,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更加妖艳更加散发出异香的花朵。花朵里流出了带着异香的汁液,很粘稠地淌到了姚感的脸上。渐渐地,姚感的眼前一片朦胧,直到一切景物都在瞳孔里消失…… 山风呜咽着,似乎在为即将消失的生命悲歌,姚感在劫难逃。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呼叫,但是姚感一动不动,他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当姚感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房间里。 “姚施主可终于醒来了。”一个声音传到了姚感的耳朵里。 “这是……”姚感看到床前有一和尚甚是面熟。此刻他除了睁眼和呼吸,全身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姚施主好健忘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那和尚提醒姚感:“施主曾送归经卷,并在此留下了墨宝。” “这……”姚感由于身体虚弱导致神经瘫痪,以至于思维迟缓,因此无法迅速将对方的语言和自己的大脑进行直线沟通。 这时,有个小沙弥送来了一碗粥。那和尚端过粥来,对姚感说道:“先吃了粥再谈。” 说完,便亲自喂姚感吃了碗里的粥。 “大师是……”吃完粥,姚感开始有了气力。 “我是淘缘,你还记得我吗?”那和尚回答。 “是你救了我,淘缘大师。”姚感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落难于食人花树的魔掌中,险些断送了性命。 “我在海边观赏风光时,遇到有人从山里捉了条蛇准备贩卖。看到那蛇耸拉着脑袋躺在一个布袋子里,我顿生恻隐之心,便与捉蛇者商议,花钱把蛇买过来,送到山里放生。 第110章 我怕它走不远又被人捉了去,就干脆带它来到了古猿峰。正行走间,我闻到了一股越来越浓的花香,我知道这是食人花又猎到了食物的征兆。我一时好奇,想看个究竟,就把衣袖打湿了捂住鼻子靠近观看,不曾想却看到你正处于险境之中。见此情形,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大声呼叫你,可是你已经昏迷了。在此紧要关头,却看到布袋子中的蛇开始挣扎着动弹了起来,而且力量也越来越大。我大惊,忙将布袋子放到了一边。只见那条蛇立刻钻出了布袋子,朝食人树急速游去。很快,那条蛇就游到了食人树的下面,它一张口便咬住了那食人树的树根。顿时,食人树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大创伤一般,它的树枝开始从你的身上滑落了。我趁这当口,立即跑到你面前,背起人事不省的你,迅速离开了那棵食人树。当我再次回头看时,那条蛇已经慢慢悠悠地游向了丛林深处。”淘缘说完,又安慰姚感:“先不要多想,你修养一段时间后,身体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那条蛇还真有灵性呢。”姚感感慨。 “是啊,它也知道报恩。”淘缘念了句佛号,说道。 “全仗大师的善心,才使得姚感得救……”姚感对淘缘感激不已。 “非也,此实属有缘。”说完,淘缘再念佛号。 说话间,又有小沙弥送药来了。 “这药有些苦涩。”把药递给了姚感后,小沙弥提醒道。 “粥和药怎么都是甜的啊。”姚感喝完药之后,觉得这药和粥都是一样的,不由感到纳闷。 “当然了,因为你吃了神秘果啊。”淘缘解释。 “神秘果?”姚感没听说过这种果子。 “就是装在你口袋里的果子。”淘缘拿出了几颗红果子,对姚感说道:“这就是神秘果了。吃了这果子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你再去吃其他的任何食物,味道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甜如蜜糖。” “这果子也真够神秘的,名副其实的神秘果啊。”姚感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庙里也栽种了这种果树。”淘缘说道。 “不过,你怎么还认识我呢?”姚感想起了自己脸上的疤痕,说道:“淘缘大师的眼力非凡啊。” “你和从前一点没变啊?”淘缘不解。 “我的脸被烧伤了,很多熟人都认不出我来了呢。”姚感把自己的情况简要地诉说了一番。 “姚施主的脸上没有伤痕啊。”淘缘念了句佛号,说道。 “不会吧?”姚感惊讶,问道:“这儿有镜子吗?” “没有。”淘缘想了想,说道:“是姚施主公德无量啊。我曾经在一本古药书里看到过有关于医治疤痕的药方,其主要药物便是食人花在觅食的时候,会释放出一种汁液,该汁液有神气的作用,能使伤者的皮肤立刻痊愈。由此看来,姚施主应该是沐浴了食人花的汁液了,真是大造化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去整容的,这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不过,照这么看来,原来伤痛也是空,一切都是空的。只有在心中还原自己的本来面貌才是真的。”姚感近朱者赤,感悟佛法。 “是要还原自己的本性,让本性不被任何事物或迷团所遮蔽和掩盖。”淘缘纠正道。 “大师说的是。”姚感虔诚地聆听。 “姚施主好好静养几日,我到佛堂敬香去了。”淘缘告辞了。 却说姚感修养了几天后,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恢复了。这天,姚感下得床来,手持一根拐杖一步三摇地朝门外走去。只见寺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一朵朵带着露珠的花瓣勾起了姚感的思念。本来,此次到石崖岛是来寻花的,谁知却遭遇了食人花。导致这么多天没和颜君墨联系,她一定非常着急了。刚想到这儿,姚感忽然心口一阵难以承受的绞痛,两眼一黑,顿时摔倒在了地上。 闻讯赶来的淘缘急忙为姚感把脉。原来,有一根食人树枝在刺进姚感的胸膛的时候,蛇便去咬了食人树的树根。顿时,那蛇毒便迅速从树根扩散到了树枝上,又从树枝上进入了姚感的身体内,从而使得蛇毒流淌到了心脏四周。所以,蛇毒在姚感的心口凝集,以至于每当他心有所想之时,蛇毒便立刻发作了起来,侵蚀着他的心脏,使得他疼痛难忍,心如刀绞。 “你就留在寺院里好好静养吧,我想办法为你逼出蛇毒。”淘缘检查完姚感的伤势,说道:“凡事有其利就有其弊。总而言之,是那条蛇先解救了你才把蛇毒传到你身体里面的。” “只要我的心能平静,蛇毒是不能侵害我的。”姚感的大脑不再继续保留任何思维了。 “你可以到藏经阁里去看看经书。”淘缘说道:“兴许还能找到治疗你的伤痛的秘方呢。” “这身皮囊已经没办法医治了,我还是治疗自己的心吧。”姚感说道。在除去了脸上的伤痕之后,现在又中了蛇毒之痛,就使得姚感的心中不能再有任何杂念了。这也许正应验了佛家的至理,一切烦恼皆由心生。 “一切皆有定数。”淘缘意味深长地看了姚感一眼,说道。 “对了,当初大师送我的经卷,已经毁于火中了。”说起藏经阁,姚感忽然想起了当初海啸时自己和颜君墨把千年的经卷送回后,淘缘曾经送给自己的那卷经书,已经在新婚之夜的火灾中灰飞烟灭了。 “一切皆有定数。”淘缘念了一声佛号,重复道。 “这可是难于弥补的损失啊。”姚感惋惜不已。毕竟这是一千年才传抄十卷的经书,其数量之稀少更显得该卷经书的弥足珍贵。 “非也。”淘缘说道:“天地本就不全,此经卷也正好应验了九九归真之理。” 不知怎么回事,在姚感的心中,此刻有一种想念佛号的冲动。 “你怎么了?”淘缘问道。他看到姚感双手合拢,却一言不发。 “近朱者赤。”姚感回答。 “我看姚施主不是随便就能被染色的人。”淘缘说道:“还是那句话,与佛有缘啊。” “是吗?”姚感的眼前一片茫然。那次海啸之后,他送归经卷,和淘缘第一次见面时,淘缘就说过这话了。 “姚施主请自便吧。”淘缘告辞姚感,他要去诵经坐禅了。 目送淘缘离开,姚感朝藏经阁走去。 姚感走进藏经阁,只见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经卷。如果要看完这些经卷,估计要数十年的时间,更别说是仔细加以研读了。姚感这样想着,网就从中挑选了几本经卷阅读。 很快,姚感就被高深而精髓的佛家经典所折服了。在经卷的帮助下,他拨开弥漫在红尘中层层云雾的阻隔,看到了自己的本性,也启迪了隐藏在自己本性中的佛性。 正当姚感在全神贯注地参悟万物的时候,一阵疾风猛然吹过,将他手中的经卷吹落地上。姚感忙捡起经卷,欲继续阅读。 “姚施主请用饭。”这时,一个小沙弥端来了斋饭。 “你可曾读过这儿的经卷呢?”看着在一旁陪侍的小沙弥,姚感问道。 “未曾读过。”小沙弥回答。 “可惜了这些经卷了,你也来和我一起读吧。”姚感替小沙弥惋惜。这如同管理果园的果农,却没有吃过自己果园里的果子一样,实在是一大憾事。 “姚施主何以如此说。”小沙弥说道:“我虽不识太多的字,却经常听师父们讲经或探讨佛法的。” “我可以教你识字,也可以和你一起讨论心得。”姚感觉得这小沙弥有趣。 “学习识字并不难的,主要还是自己要有悟性。”小沙弥说道:“请问姚施主,你现在所看是何经卷?” “《金刚般若菠萝蜜经》。”姚感念道。 “如是我闻……”小沙弥开始背诵《金刚般若菠萝蜜经》。 眼看经卷背完,却无一处错误,姚感惊讶不已。不过,转念一想,这兴许是小沙弥记性不错,又从小听师父们讲经,自然也就能熟背了呢。于是故意说道:“你又不识太多的字,这不成了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吗?” “六祖慧能大师年少不识字时,却也咏出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样的佛语。”小沙弥说完,反问道:“学习佛法难道还有老与少,识字与不识字之分吗?” “说得在理。”姚感连连点头。这时,屋外已是夜色朦胧了,晚风吹得窗户乒乓作想。姚感又问道:“这是风在动还是窗户在动呢?” “是佛心在动。”小沙弥说道。他收拾了姚感的餐具,告辞了。 姚感反复琢磨小沙弥的话,忽然觉得这满屋子的经卷,并非是非看不可的。只要有悟性,每一卷经卷的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个字,都会对观看经卷者产生巨大的影响。想到这儿,姚感放下了手中的经卷,朝屋外走去。 寺院里显得一片静谧,姚感独自在花草间徘徊。来到一株海棠面前,月光忽然暗了下来。姚感低下头仔细打量海棠,心中忽然想到了李易安的诗句,这海棠果然是绿肥红瘦。也许这海棠也要入睡了呢?姚感看了看夜空,月亮已经走出了云中,光线又亮了许多。在千年以前,东坡怕海棠花睡去,曾经命人点上蜡烛,为海棠花照明呢。姚感一时雅兴大起,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当即找了张纸盖到了海棠花上,嘴里还念叨着:“给你们盖个被子,如此便能睡个好觉了。” 说完,姚感起身刚要离开,不料夜风吹过,将盖在海棠花上的纸张吹落到了自己的脚下。 第111章 姚感捡起纸张,欲再次给海棠花盖上。却又停下了,暗想:只给海棠花盖被子,那其他的花草呢。难怪这海棠花不愿接受呢,却也颇讲义气。 一时,站在花前的姚感不知如何是好。 “这算是看到自己的本性了么?”姚感喃喃自语。 远处隐约传来了阵阵木鱼声,姚感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湖畔中的一个亭子里,有人在吟诵佛经。姚感急忙走到湖边,想看个究竟。 “我来接姚施主。”木鱼声突然停了,淘缘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原来是淘缘大师。”姚感诧异。 只见淘缘驾了一叶扁舟,划将过来。 “请上来。”许久,小舟停泊在了姚感的面前,淘缘对岸边的姚感说道。 “还是我来摇橹吧。”上去后,姚感说道。 “还是我来度你吧。”淘缘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姚感没出声,他看着不远处倒映在水中的月亮,苦参机缘。水中倒映的月亮和天上的月亮几乎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光,缓缓地移动着。忽然,一条鱼跃出水面,“卟嗵”一声,正好落在了水中倒映的月亮上。顿时,水中的月亮支离破碎,一切都不存在了。好一会儿,水面才恢复了平静,那个又圆又大的月亮再次出现在了姚感的眼前。 镜中花,水中月。姚感一时间参透了机缘,回想起刚才给海棠花盖被子的举动。姚感顿时觉得愚昧,天地间本来就没有被子,只是人们把它叫做被子而已。其实,雾也可算做是大地的被子,月光亦可算做是被子,露水也可算做是被子。想到这儿,姚感对淘缘说道:“还是让弟子来摇橹吧。” “参透了佛缘,就可以自己度自己了。”淘缘念了声佛号,说道。 姚感驾小舟来到了彼岸,登上亭子,借着月光,姚感看到那亭子名为破月亭。 当下,淘缘大师亲自为姚感剃度,剃去了三千烦恼丝的姚感身着袈裟,拜淘缘为师,并取法号为归尘。 “归尘……”姚感对自己的法号不是很满意:“归回红尘?” “你我只是一段机缘而已。”淘缘说道。 “难道我还要回归红尘!”姚感不解。 “人人都身在红尘。”淘缘回答。 “这……”姚感悟不透淘缘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淘缘没有解释。 随后,淘缘拿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姚感。姚感打开一看,纸上竟然是自己曾经留下的“文”字,里面还包了一只圆寂了的蜜蜂。淘缘对姚感说道:“且把这纸与蜜蜂焚为灰烬,取水吞服,便可解蚊虫之灾。” 姚感果真用烛火焚烧吞服了。淘缘逐给姚感讲经,又密授了姚感些许咒语。不觉东方已经发白,淘缘带着姚感敬香礼佛。就此,姚感在寺院里做起了和尚,开始医治蛇毒,诵经敲钟了。直到这天,淘缘让他出来寻找文竹。在把文竹交给前来送信的师弟后。姚感正巧看到小女孩落水了,在救小女孩的同时,又邂逅了颜君墨,并还了俗。 姚感讲述完毕,颜拯清和王携等都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淘缘不让你出来寻找什么文竹的话,你是铁了心要做一辈子和尚了?”颜君墨伤感地说道。 “不会的,你看现在我不是在这儿了吗?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啊。”姚感解释。 “那好,等百日之后我帮你到寺庙中去向淘缘找药。”颜君墨说道。 “怎么,还担心我再穿上袈裟啊?”姚感问道。 “穿了能脱,脱了也能穿啊。说实在的,你也太不专一了。”王携调侃道。 “姚感还是要亲自去的,毕竟是那个什么淘缘大师救了他的命啊。不过,颜君墨也要跟着一起去,这样比较保险。”颜拯清出主意。 “哟,你们看那船。”摄像师忽然指着远处的海域,大声说道。 第三十七章婚礼上惊闻枪声 5 大家顺着摄像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天之间有一艘轮船缓缓驶来。 “是船长的婚礼船!”眼看轮船靠近了,王携兴奋地说道。 “真漂亮。”颜君墨看到船上张灯结彩的,不由赞叹道。 不知怎么回事,越是靠近轮船,颜拯清的心里越是慌乱。这艘船上的主人,也是婚礼的主角,就是曾经救过自己,并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却迟迟没有露面,直到今天,相隔了许久的今天,自己才姗姗来迟。 “我俩一起去祝贺,看到你来了,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哟,不只他,其他朋友也一样,会出现非常热烈的场面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王携看出颜拯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安慰道。 “崔显凤也参加了这次的婚礼了呢。”颜君墨对颜拯清说道:“你要准备好,怎么解释那照片上的女子。” 颜拯清没说话,他看船上拉满的广告,其中的险要位置都被“红丫丫”的广告占领了。。 说话间,轮船已经发现了他们,很快就停泊在他们的面前了。一个软梯从船舷上放了下来,大伙一个个顺着绳梯爬到了船上。 “我的老朋友,你终于来到了苏离史船长的婚礼上了啊。”先上去的是王携,他刚站到甲板上,就听到了船长的声音。 “这么幸福而快乐的事,我能不来吗?”王携笑道:“关键是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欢迎王总大驾光临。”达梅说道:“会是什么惊喜呢,王总该不会是要来比赛游泳的吧?” “哟,美丽的新娘,我要让你们这对新人感到万分的意外和无比的惊讶。”王携说道:“我给你们带来了最好的礼物。” “谢谢,非常荣幸。”船长夫妇说道。 “这位是崔显凤的好友颜君墨,以及她的丈夫姚感。这位是颜君墨的同事。”王携介绍刚上来的颜君墨夫妇和摄像师。三人向船长夫妇表示祝贺。 “欢迎大家来到这儿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船长说道。 “崔显凤正在那边给影迷们签名呢,我带你们过去。”达梅欲带他们过去和崔显凤见面。 “不,还有一个最该去见崔显凤的人还没上来呢。”三人没动,颜君墨对达梅说道。 “这就是我给你们带来的惊喜。”看颜拯清最后一个翻过了船舷。还没等他站稳脚步,王携便迫不及待地介绍了:“这位是著名的红丫丫服装集团驻石崖岛的总经理。” “他……”船长夫妇瞪大了双眼看着颜拯清。 “是不是很意外啊,别惊讶。”王携继续说道:“他也是曾经和鲨鱼搏斗,后来在医院里成功出走的颜拯清先生。” “真的是你!”船长激动不已:“这不是在梦中吧?” “快去告诉崔显凤、阿墨和张谷他们。”见到了原本是患者的颜拯清居然身体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达梅也显得分外激动,她认为这对于医护工作者是最大的满足与荣耀。 “谢谢您们对我的照顾与关怀,可是我却……”看到新郎和新娘如此的举动,颜拯清一时感慨万千。脑海里开始出现点点滴滴的回忆,他相信王携告诉自己的一切了。 “他醒来后,就得了失忆症了。只有到了海水中,他才能一点点找到回忆了呢。”王携把颜拯清的情况告诉了船长夫妇。 “好啊,我们再到海里比赛一次,前一次还没赛出结果呢?”船长兴奋:“等一会我和达梅要到海里畅游呢!” “得了,你就别让他再下海了,刚才他和姚感还在海里救了人呢。”王携叙说了刚才发生的情形。 “干脆我做你们的伴郎吧,我替你挡酒。”颜拯清知恩图报,说道:“我曾经为姚感和颜君墨也当过伴郎呢,特有经验。”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颜拯清够豪爽的,当初你还在我的船上上演了一次刻舟求剑呢。”船长说道。他很高兴,自己当初在医院里时,就说过要让颜拯清参加自己的婚礼的。谁知颜拯清意外失踪,久无线索。不料,到今天却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婚礼上。世间竟然还有此等巧合之事,船长为意外得到的伴郎而欣喜。 “他是刚恢复健康的患者,不能饮酒。”达梅以医护工作者的职业操守,叫停了这个伴郎计划,说道:“现在你仍然要注意身体,可不能大意,等回到岸上去我带你到医院认真检查一遍身体。” “那你不怕我被别人灌醉了吗?”船长在心里赞同妻子的观点,但嘴上却嘀咕道。 “如果你醉了,我可以给你打醒酒针的。”达梅笑道。 “也好,我这船是刚化了妆的,万一他喝醉了再来一次刻舟求剑的话,我的瞬时就更大了。”船长伸了伸舌头,说道。 “终于找到你了啊!”阿墨过来了,他和颜拯清拥抱。 “谁是斗鲨英雄啊?”这时,张谷嚷嚷着来到了颜拯清身旁,对颜拯清说道:“一定是你了,敬佩啊。” “你是……”颜拯清认识对方。这人曾经在城管大院里要把自己没收的货物送给别人呢。 “他就是张谷了啊。”王携介绍。 “哦,你好。”颜拯清虽然对对方没有好感,但他还是以礼相待。毕竟这是在船长的婚礼上。 “对不起,我偷拍了你的照片。”张谷有点窘迫。他想起那天自己被颜拯清拉住衣领的情形。 “应该感激你才对。”船长说道:“不是你拿出了照片,我们一定会在法庭上告得天昏地暗的。” “怎么不叫我就自己过来了呢。”这时,王甜过来对阿墨说道。 “我见你刚才忙着让崔显凤为你签名,所以就先过来了啊。” 第112章 阿墨指了指颜拯清,说道:“你看,他就是我常说的颜拯清了啊。” “啊?斗鲨英雄!”王甜惊讶之余,忙把一张红纸和一只钢笔递过去,迫不及待地对颜拯清说道:“快,请给我签字。” 想不到跟着阿墨来参加船长的婚礼,除了邂逅自己喜欢的电影明星之外,还遇到了能在海里战胜鲨鱼的勇士。并且还能得到他们的签名,王甜特别激动。这红纸片是她发现了船上的崔显凤后,情急之下临时找了一张新的请贴,顺势剪下了一角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签名册。当时围着崔显凤索要签名的人非常多,在经过一番强食弱肉的竞争后,王甜才得以顺利地拿到了崔显凤的签名。 “她一直都很崇拜你这个斗鲨英雄的。”阿墨解释道。 颜拯清只好仓促签名。由于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粉丝,所以显得非常拘束和慌乱,也没有细看就在纸上胡乱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也在这儿啊?”王携突然对王甜说道。 “哟,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王甜一看对方是王携,顿感惊讶,连忙回答道。 “我是人家新郎新娘特地请来的嘉宾啊。”王携回答。 “你和他认识?”阿墨纳闷。 “他是我堂哥,老是看我不顺眼呢。”王甜回答。 “哟,又学会告叼状了啊。以后别象小孩似的,成熟点。”王携看了看阿墨,他预感到这人兴许就是自己的预备役堂妹夫了,所以教导道。 “呵呵,你的签名真有意思。”王甜根本不听王携的话,她接过颜拯清的签名,细看之下,不由得笑了出来。 “让我看看。”王携伸手把王甜手中的纸片拿过来。 “你要还给我啊!”王甜急了。 “我只是看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如果我要他们的签名,凭着我和他们的关系,要一百个签名也是非常容易的啊。”王携瞪了堂妹一眼。开始看签名,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写错了吗?”颜拯清尴尬,他意识到自己肯定是闹笑话了。 “没有啊。呵呵,怎么这么巧呢?应该不是故意的啊,这还真难解释的。”王携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说道:“哟,我看还是让船长夫妇来解释吧。” “让我看看。”船长伸手接过红纸一看,也笑了,对达梅说道:“哟,看来我建议让他们当我们的伴郎伴娘应该是非常正确的。” “你永远都是正确的。”达梅赞许道。 “快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拯清急了。 “是好事啊。”看到颜拯清一脸焦急的样子,船长反而乐了。 “哟,又有好事了,这不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吗?”崔显凤突然出现在大伙的面前,她并没有注意到颜拯清。她是跟着颜君墨和姚感过来了,他们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和颜拯清在同一条船上。 “是啊,对于你和颜拯清来说,当然是喜上加喜的好事了。”达梅说道。 “恭喜你们俩。”船长、阿墨和王甜,以及王携等大家都纷纷祝贺道。 “我们怎么了?”崔显凤和颜拯清异口同声地问道。 “怎一个缘字了得啊!”达梅由衷地感叹。 “这是什么啊?”颜君墨和姚感看到新娘手里拿着一个红纸片在逗崔显凤和颜拯清,显得很惊讶。 “你们看看。”达梅把红纸片递给了颜君墨和姚感。 “这是怎么回事?”惊讶之余,颜君墨问道。 “是我让他们帮我签名的啊。”王甜笑了笑,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签名可真够绝的吧!” “他们一起写的?”姚感问道。 “苏凌先写。”王甜先说崔显凤荧屏上的名字,然后又说道:“颜拯清当然是后来签名的了,女士优先啊。不过,早知道他俩会凑到一起的话,刚才我就不用去挤了。哟,那签名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肉跳呢,最怕被挤到海里去了啊。” “心有灵犀?心电感应!”姚感脸上的惊讶和其他人一样义无返顾地显现了出来:“这么巧合的事,书里都未必敢这么写。” “究竟是怎么回事?”崔显凤一头雾水。她急忙拿过那张红纸片细看,上面确实有自己的签名。不过,由于当时匆忙,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到了新娘两个字的下面去了。再说,当时索要签名的人很多,谁知道人家会拿一个请贴来请自己签名的呢。崔显凤一边看一边想。但是……崔显凤一时间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在自己的签名旁边,也就是在那两个打印着新郎的金字下面,有一个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签名:颜拯清。三个字正逐一和自己的签名携手相伴,似乎在向每一个观看自己签名的人挥手致意。 “我看看。”颜拯清拿过来一看之下,惊讶的神情立刻被其他人感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为敷衍了事的签名,竟然使得自己一下就居身新郎的主角位置,并且和崔显凤成为了秦晋之好。他抬起头来看崔显凤,发现崔显凤也正在看着自己。对视间,崔显凤的眼睛就如同时光荧幕一样,所有往事一幕幕出现在颜拯清的瞳孔里,很快又输入了他的脑海中。从网上聊天室里的邂逅到做颜君墨和姚感婚礼上的伴郎和伴娘…… “他们俩真是……”王甜从颜拯清和崔显凤的眼中看出了跷蹊,她掐了阿墨一下,说道:“哟,这是在梦中吗?” “呀!”阿墨一边揉痛处一边埋怨王甜:“你掐我干吗?” “肯定不是在梦中。”王甜笑着对阿墨说道:“不然你是不会感到痛的。” 说话间,大家都纷纷找个借口地离开了颜拯清和崔显凤。他们不愿打扰这对离别了许久后又重逢的恋人。 而此刻,张谷早已来到了船舱后面,在他从王甜的手中看到了颜拯清和崔显凤携手相处的签名后,就知道后面将要发展的情形了。遥望海天一色,张谷的心随海鸟在风中飘荡着,无处停泊。 在甲板上,人群沸腾,船长和达梅已经换上了潜水服。这是婚礼的一大看点,船长和达梅把婚礼搬到了船上举行,就是要在婚礼这天,俩人一同在海中尽情地畅游。所有的人们都关注着一对新人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为自己的婚礼增添亮点。有人为船长夫妇拍照,有人为他们祈祷…… 船长夫妇在人们的祝福中,跃入了撒满了鲜花的爱的海洋。其他水手也身穿潜水服跃入了浩瀚的海洋,海水顿时欢腾了起来。欢乐似乎能靠海水传播,一条条鱼也相继跃出了海面,似乎在为船长的婚礼而庆贺。 一小时后,船长和达梅先上来了,随后水手们都顺利地回到了船上。 “我从海底捞到了一件东西。”回到屋里换衣服时,船长对达梅说道。 “什么东西?”达梅问道。她检查屋门是否关好。 “是一个金属盒子。”船长从潜水服里掏出一个象一本书那么大小的银制盒子来。 “里面是什么呢?”达梅看这奇怪的盒子。 “等我打开看看。”船长找来了工具,开始撬盒子。 “这好象是一本古书?”好不容易撬开了盒子,达梅看到了一本湿淋淋的线装书本。 “是的,这应该是一本乐谱。”船长曾经是学习古典历史的,他认出了封面上的文字:“这古书的名字叫《萤吟录》。” “等过后我们再详细研究。”达梅说道:“现在要先举办婚礼。” “是的,想不到在我们的大喜之日,居然还得到了一本古代的音乐宝典。”船长高兴。 “先把这《萤吟录》保管好。”达梅祈祷:“最好还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一定能的,这是真正的传统工艺做出来的宣纸。应该还念了咒语的呢,它可是不怕海水侵蚀的。”船长说道:“它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火。” “我发觉你的舌头一说话就没了方向。”达梅责怪船长乱说话,随即又担心了起来:“真的会有咒语吗?” “当然有了,古人在做纸张的时候,还有在印制书本的时候都会念的。”船长解释:“不过相当于现在的口诀,就象苏绣一样,背着口诀制作的啊。” “会不会有其他的……口诀?”达梅不放心,又问。 “不会有的。”船长连忙安慰道:“即使有,也都被海水给泡没了,这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啊。” “快把书放到衣柜里去,别耽误太长的时间了。”达梅说道:“我们是今天的主角啊。” 船长和达梅锁上了衣柜。刚走出房间,正好遇到了乌奇凯。 “哟,就开始入洞房了啊。”看到船长夫妇从新房里出来,乌奇凯一时间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是啊。这不,想起了你们还没有表演节目,所以又赶快出来了啊。”达梅说道:“可不能让你们闲着,多少人期待着你的歌声呢!” “过奖了,很荣幸参加你们的婚礼。”乌奇凯谦虚。 “我们一起入场。”船长夫妇对乌奇凯说道。 “今天的主角是你们,我还是躲一边去。”乌奇凯回答。 “那里的话,你在哪儿都是主角。”船长说道。 “过奖了,我先去船头酝酿一会感情。”乌奇凯说道:“等会好发挥。” “让你费心了。”船长夫妇感激。他们先进入了舞会大厅。 一会儿,乌奇凯才信步走进了舞会现场。 乌奇凯、苏始、黄一新夫妇等明星陆续登上了舞台,准备要为船长夫妇的婚礼表演节目了。摄象机、照相机不停地忙碌着,记录着婚礼的盛况。 第113章 “想不到你就是电影里的苏凌了。”颜拯清和崔显凤在甲板上边走边谈。 “你看了我演的电影了?”崔显凤问道。 “当然看了啊。”颜拯清说道:“我们公司有的人还看了好多遍呢,主要就是看你的。” “那你只看了一遍啊。”崔显凤说道。 “是啊,电影只看了一遍。”颜拯清说道:“但是我每天都看着你的。” “你有我的照片吗?”崔显凤又问。 “大街小巷都是你的身影,都贴满了整个墙壁呢。”颜拯清解释。 “那你怎么还想不起我来了?”崔显凤说道。 “当时我的记忆里一片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想你到是真的。”颜拯清说道。 “你都不记得我了,还会想我?”崔显凤不信。 “谁让你演的那么投入呢,过目不忘啊。”颜拯清笑道。 “可别崇拜啊。”崔显凤也笑:“崇拜是有距离的。” “非常崇拜。”颜拯清说道:“不过,我以后要经常守在你身边,这样就不会有距离了。” “对了,等一会你和我一起到台上表演。”崔显凤欲帮助和推荐颜拯清,说道:“你不是能写歌吗?正好乌奇凯也参加了船长的婚礼。” “乌奇凯!”颜拯清的脸立刻由晴转阴,他想起了被乌奇凯盗窃了的歌曲《流浪星》。 “是啊,我和苏姐姐关系很好,就是那个在影片中演苏寒的,她原名叫苏始。而乌奇凯正好是她的男朋友,我想办法让他唱你的歌。”崔显凤说道。她没有注意到颜拯清的不快。 “我不打算让乌奇凯唱我的歌,我们追求的思想不一样,风格也不对路。”颜拯清婉言谢绝了崔显凤的提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他不想把乌奇凯盗窃自己歌曲的事说出来。 “我听着没有什么不同啊?”崔显凤笑道:“你们搞这行当的人就是喜欢说风格什么的,该不会是你不愿意攀龙附凤吧?” “我不需要攀龙,但是的确需要附你这只凤啊。”颜拯清笑道。 “我连歌谱都不会看啊。”崔显凤觉得自己身上没一点音乐细胞,说道:“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出丑。” “我一小时就让你学会如何唱歌。”颜拯清立下军令状:“达不到专业水平是我教学无方,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你这是在给我压力啊,那你直接接受罚算了。”崔显凤笑道:“我们还是先去看他们表演吧,乌奇凯今天要唱好多歌呢。” “好吧。”颜拯清勉强同意。 “快来这边。”看到了崔显凤和颜拯清,颜君墨朝他们招手。 “请坐。”姚感给崔显凤和颜拯清让座。 “谢谢。”崔显凤和颜拯清回答。 “这话该我说。”姚感说道:“多谢当初为我喝酒的伴郎,今天终于能当面道谢了。” “难道你就不感谢伴娘了吗?”崔显凤故意问姚感。 “没见过你这么直接请功的,干脆我向船长强烈推荐你做伴娘算了。”颜君墨说道。 “我们俩就不要内讧了,不然又要被他们俩欺负了。”崔显凤指着颜拯清和姚感说道。 “对,我们俩应该同病相怜啊。”颜君墨一脸凄凉,忽然把头一转,对颜拯清说道:“你怎么不辞而别,久无音信了呢?害得显凤一通好找。” “这……”颜拯清一时语塞。 “听说你做了和尚,还取了个什么法名?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不负责任,你有妻有家的,就能这样出家吗?糊涂蛋,僧不僧俗不俗的……” “我……”姚感无语。 “哈哈……”颜君墨和崔显凤大笑。 “无地自容……”颜拯清和姚感一同钻到了桌子下面,笑声立刻洋溢在他们的周围。 “你们玩得好开心啊。”黄一新和易小玉也闻声而至。 “久别胜新婚啊。”黄一新说道。 “用词不当。”崔显凤纠正。 “那不成了喧宾夺主吗?”颜君墨说道:“船长夫妇可不干了啊。” “哟,苏姐姐和乌奇凯闪亮登场了。”崔显凤忽然看到苏始和乌奇凯有重新登上了台上准备表演了,说道。 大家都观看台上的苏始,颜拯清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他想看看真人版的乌奇凯是什么样子的。只见乌奇凯和苏始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牵手来到了台中央,准备唱歌。突然,颜拯清的心头为之一怔,他把眼光停留在了苏始的脸上…… 颜拯清全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了起来。苏始长得和秦勤极其相象!如果和苏始在路上相遇,颜拯清绝对会把她当做秦勤的。 当初看电影时,并没有觉得苏始和秦勤长得一样象的啊!颜拯清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四周无人,独自看蔚蓝的天空和大海的张谷不由生出了许多凄凉。万千悲绪凝结在心中,百辗千转而无法释放。悲绪在经过一番煎熬之后,转瞬便化做了缕缕歌声,情不自禁地从张谷的口中喷涌而出。 正唱着,张谷忽然发现有一只小狗在自己身后活动。回头一看,小狗正从一个角落里往外拖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件潜水服!湿淋淋的,看样子好象刚被使用过。 大概是船长夫妇或者其他潜水的人使用过的,上来后把潜水服抛到了这儿的呢?张谷这么想着,就边哼歌边把潜水服整齐地折好,挂到了栏杆上,好让潜水服尽快把水分吹干。 “啪啪……”张谷继续唱歌,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几声拍手掌的声音。他转过头一看,面前这人竟是电影明星苏始! “谢谢。”张谷想了想,说道。 “你的《流浪星》唱得很好啊。”对方把小狗抱在了怀里后,面色极其不自然地表扬张谷唱的歌不错。 “还是乌奇凯先生唱得好。”这首歌是乌奇凯的代表作,张谷知道乌奇凯是苏始的男朋友。 “你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对方说道:“你可以唱其他人的歌,那样会比乌奇凯唱得更好的。” “谢谢。”张谷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有几斤几两。他深知苏始虽然是电影明星,但并非是星探。 “祝你好运。”对方说完,匆匆离开了。 其实,这人并非苏始,而是秦勤。她打算参加完船长的婚礼后,就赶到石崖岛去看望颜拯清。公司经营的扩大和业绩的增加是以浪费自己的私人时间为基础的。最近秦勤常这么想。 今天,本来秦勤是要到其他地区去巡检的,“红丫丫”总公司在几个地区开始试推行专卖制度。就在秦勤要离开蓝合市的时候,她看到助理正在询问有关在船长的船上设置广告的情况。于是,在听取了有关情况之后,秦勤临时决定来参加船长的婚礼。此行目的一是看手下办事的能力,广告是要抢占黄金地段的。二是看看船长举行的很别致的婚礼,总结学习别人的经验,以备将来使用到自己的身上。跟在秦勤身旁的这只小狗曾经是只流浪狗,那天回家时,秦勤在经过一个垃圾箱旁边看到了这只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小狗后,当即就把它收养了。并给小狗取名叫筷子。秦勤对乌奇凯唱的歌不感兴趣,她在船舷上眺望石崖岛,想着石崖岛那边的颜拯清。不料一走神,小狗却跑到了后舱。刚才秦勤是在拍掌示意小狗回来的,可是却被张谷误以为是在夸奖自己唱的歌好,所以秦勤只好将错就错,赞扬了张谷一番。 在后舱停留了很久,张谷也觉得无聊。这时,乌奇凯开始演唱歌曲了,于是张谷便寻声走去。 看到了和乌奇凯一起在台上唱歌的苏始,张谷惊讶。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现在却换了一身衣装站在了台上。明星就是讲究效率啊,一定有很多助手在一旁相帮呢。 张谷这样想着,不由得环顾四周的情况。他看到在不远处,颜君墨、姚感、崔显凤、颜拯清,以及黄一新和易小玉夫妇等在一起正聊得热火朝天。在乌奇凯的歌声中,张谷心里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和他的愁眉苦脸造成了巨大的落差。就在张谷倍受煎熬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张谷抬头一看,是颜拯清。原来颜拯清也受不了在台上唱歌的,盗版了自己的歌曲的乌奇凯,便借故溜了出来。 “你怎么不到里面去听呢?”颜拯清问道。 “感觉里面太闷了。”张谷随口回答。 “开着空调呢。”颜拯清说道。 “那你还出来?”张谷反问。 “你这一说,的确是有点闷的。”颜拯清附和道。他望了望大厅里挤满了观看乌奇凯和苏始唱歌的人们,眼里装满了怜惜。 “你不喜欢听他的歌?”张谷从对方看歌迷的眼神里发现了问题。 “你很喜欢听?”颜拯清反问。 “我喜欢唱。”张谷回答。 “有机会听听你唱的……”颜拯清忽然停住了说话,双眼盯着不远处看。 张谷顺着颜拯清的眼光看去,只见眼光尽头是那个刚才还在海上相遇的女儿落水的男子。那戴着墨镜的男子似乎也发觉了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望了望颜拯清这边,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也在这儿?”秦勤想不到能在这儿遇到颜拯清,欣喜不已。 “你怎么也到了这儿?”颜拯清惊讶整天忙碌于商场的秦勤也居然会有时间来参加船长的婚礼。 “忙里偷闲啊!”秦勤笑道:“怎么,不允许我来这儿吗?” “怎么会呢? 第114章 我是……”颜拯清连忙解释。 “别说啦,我们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办事的吧。”秦勤要拉着颜拯清去看船长对婚礼的布置。 在一旁的张谷看得目瞪口呆,这不就是正在台上唱歌的苏始吗?怎么长得如此相象呢! “哟,你们都在这儿啊!”崔显凤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说道。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 “苏凌!”秦勤看到崔显凤,显得格外高兴,她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说道:“我是红丫丫服装的,我们希望能和你合作。” “久仰大名了啊,我很喜欢你们的服饰。”崔显凤愣了一下,这人怎么象苏始啊?她不由得回头望了望舞台上正和乌奇凯唱歌的苏始,说道:“我叫崔显凤。” “你能和我们一起去浏览船长的新房吗?”秦勤拉着颜拯清说道。 “你们……”崔显凤看颜拯清。她忽然想起了张谷曾经在法庭里拿出来的那张相片,这个叫秦勤的女子就是那张相片里的女主角了。 “怎么了?”秦勤发觉崔显凤看颜拯清的眼神不同寻常。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无疑是自己感情上的竞争对手。 “我……”面对四只质问自己的眼眸,颜拯清无言以对。 “事情是这样的……”张谷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想告诉她们,以此还清当初对颜拯清和秦勤曾经做小贩时的种种不公。 “让他自己说!”秦勤瞪了张谷一眼。 “你别说话!”崔显凤看也没看张谷。 如何面对如此窘境呢?颜拯清回过神来之后,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这时,正在看唱歌的人们也许是看到了高潮,贮藏在心中的兴奋和激动瞬间点燃了震耳欲聋的口哨声和哄笑声。 颜拯清抬起头就看到了突然爆发的声响,缘由是一只小狗引起的。只见那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小狗,正在舞台上追着苏始撒欢呢!而苏始却被小狗吓得躲在了乌奇凯的身后。看到这种情况,颜拯清决定装傻来应付当前的被动局面。 “你们看,呵呵……”颜拯清指着舞台上笑道。 “你……”崔显凤和秦勤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崔显凤生气地转过身来准备离去。却看到了台上的苏始被一只小狗紧追不舍,完全不在乎乌奇凯的拳脚相向。崔显凤吓了一跳,连忙叫道:“谁的狗?谁的狗咬人了……” “狗?”秦勤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狗,她转身一看。小狗正在舞台上和苏始追逐,而一边的乌奇凯却追着它用脚狠踢,秦勤顾不上别的了,急忙跑到台下,朝小狗喊道:“筷子……” 秦勤的声音果然起了作用,小狗停住了脚步,它诧异地环顾着台下的秦勤。苏始和秦勤都一样象,小狗一时间也愣住了。怎么出了两个主任了呢? 趁此机会,乌奇凯悄悄地从后面抬腿要踢小狗。 “别去碰它!”苏始欲阻止乌奇凯。 “筷子,小心!”秦勤看到乌奇凯居心不良,连忙提醒小狗。可是已经晚了,乌奇凯已将小狗踢到了台下。 “你……”秦勤抱起小狗,眼睛瞪着乌奇凯,质问道:“你为什么踢它?” “这是误会……”苏始急忙上前解释,却愣住了。前面该不会是摆放了一面镜子吧?怎么面前站立的这个女子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呢! 秦勤显然也很惊讶!她对面前的这个叫苏始的女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她和苏始对视着。虽然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可对方在自己的眼里却一点也不显得陌生。 张谷正看着,不知是谁从背后挤过来,撞了张谷一下。张谷回头一看,是刘语!急忙说道:“刘警官,我正想打110呢,快去解决他们的争端啊!” “乒!乒!”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糟糕!快卧倒……”刘语大声说道。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分开人群,拔枪朝舞台那边挤了过去。 人群顿时一片慌乱,大家四散逃离。 第三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4 “快……”姚感拉着颜君墨来到相对较安全的角落躲避。 “哟!”颜君墨的脚下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桌子下伸出了一只脚。 “走路看着点啊!”桌子下的人伸出头来嚷嚷。 “是你!”颜君墨惊讶。桌子下是刚才正四处忙着拍照片的许记者。 “快来这儿躲躲。”许记者对姚感和颜君墨说道:“别乱跑,外面很危险的。” “谢谢。”姚感和颜君墨顾不得多想,也钻到了桌子下隐藏了起来。 “不知显凤他们怎么样了?”颜君墨担心。 “我出去找找看。”姚感欲出去寻找。 “不用了。”躲在桌子下的许记者,把头伸到桌布外边拍照边说道:“没听到另外的枪声就表明没有新的伤害。” “你还真敬业。”姚感对许记者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头儿经常夸我拍的照片场面开阔,气势也宏大。”许记者面露得意之色。 “预祝你这次一样获得你们头儿的好评。”颜君墨说道。 “其实,报纸畅销要比头儿的话管用。”许记者笑道:“请帮我把笔记本电脑打开。” “你说我帮你打字。”颜君墨知道新闻就是一个字——快。 “这次的新闻有价值了。”许记者的声音有些激动,说道:“著名歌星乌奇凯被枪击!” “你这不是幸灾乐祸吗?”姚感和颜君墨对许记者顿时产生了反感。 “我是针对新闻而兴奋的。但是我对乌奇凯先生的受伤感到非常难过,他的歌声毕竟为大家带去过欢乐。”看姚感和颜君墨有要离开的迹象,许记者马上解释道:“尤其是那首为乞讨者写的《流浪星》,使得我对他比较欣赏。” “职业和道德有时是很残酷的。”姚感感慨。 “世间到处充满了自相矛盾。”颜君墨无奈。 “主要是我们的职业比起其他的行业来,在这些方面要相对突出些。”许记者说道。 姚感和颜君墨点头。 话说枪声响过之后,反应过来后的颜拯清看了看四周,忽然发觉那个戴墨镜的男子不见了。耳边却传来了崔显凤的惊呼:“乌奇凯怎么了?” 说着话,两人也紧跟着刘语穿过混乱的人群,朝舞台那边跑去。 只见舞台上的乌奇凯用手捂着右肩,慢慢地蹲了下去。看到眼前的一切,苏始大惊,顾不上和秦勤进行眼神交流,她转过身去搀扶乌奇凯,却看到了乌奇凯的血液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快离开这儿!”舞台下是混乱的人群,刘语说着话,迅速察看了乌奇凯受伤的右肩,认准子弹的发射方向,立刻跳下舞台前去搜寻。 “竟敢在我的船上捣乱。”船长大怒,也跟着刘语冲了出去。 眼看崔显凤要被纷乱的人流挤到了另一边,颜拯清奋力把她拉了回来,说道:“快到船舱里去。” “我们一起走。”崔显凤说道。 颜拯清刚要回答,忽然看到秦勤正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自己呢。 “快,到这边来。”颜拯清向秦勤招手。 秦勤没说话,她一转身,汇入了纷乱的人流。 “秦勤……”颜拯清要到激流里去找回秦勤,却听到易小玉的呼叫。 “该不会是拍电影的吧?”易小玉觉得这情景和电影里的剧情有着相似之处。当看到乌奇凯肩上流下的血液后,她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大家:“乌奇凯受伤了,大家快来帮忙,把他抬到房间里去。” 好在电影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情节,所以易小玉能依葫芦画瓢,此举是她怕乌奇凯再次遭到侵害。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乌奇凯抬到了房间里。 “真的是枪声?”虽然在电影里演过枪战,但在现实中发生了这样的事,让黄一新也一时不知所措。毕竟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 “李一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船长对在电影里演过警察的黄一新说道。 “赶快报警!”黄一新说道:“叫急救车,不,急救艇。” “叫直升机比较合适吧。”阿墨小声说道。 “快打电话。”达梅对阿墨说完,又对阿墨身后的颜拯清说道:“我看看乌奇凯的伤势,你到新房里拿我的药箱来。” “你说什么?”阿墨正拨电话,没听清达梅说什么。 “我去拿。”刻不容缓,颜拯清转身要去拿药箱。 “等等,药箱在客厅里,沙发的后面。”达梅把钥匙扔给了颜拯清,催促道:“要快!” “知道。”颜拯清的声波还没有散尽,人已经不见了。 “我没事,我想和苏始单独在一会。”乌奇凯突然提出了要求。 “先让达梅检查一下你的伤势。”苏始含泪劝导乌奇凯。她觉得这和许多影视剧里即将要分别的情侣说的话是一个样的。 “我看看你的伤口,别让它再继续流血了。”达梅劝道。她为一对情侣生死相依的情形而感动。 “先止了血……”苏始话没说完,就被乌奇凯制止了。 “我要和苏始单独说句话。”乌奇凯坚持道。他希望别人都出去。 “现在止血才是要紧的!”王携和王甜也加入到了劝解乌奇凯的行列。 “我没事。”半躺在沙发上的乌奇凯固执己见。 此刻船已经停止了航行,大伙也都面面相觑。和停下的船一样,在茫茫大海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但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第115章 达梅同意了。她观察到乌奇凯神智清晰,除了肩上的伤口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如果总这么僵持下去,情况只会对乌奇凯更为不利。 “谢谢。”乌奇凯感激达梅。他一向给苏始的感觉是谦和,在他的嘴里似乎永远都只会出现礼貌用语。就这样的一个谦谦君子,怎么还会被人枪击呢?苏始怎么也想不通。 眼看大家退出了船舱。苏始问道:“你要说什么要紧的事呢?连自己的伤都顾不得了。” “你把这东西收留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快!”乌奇凯忍着痛,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金属盒子交给苏始。 “这……是什么?”苏始问道。她惊讶乌奇凯的怀中竟然藏有一个金属盒子! “很重要的东西,快装好。”乌奇凯催促道。 “这……”苏始看到在看上去很古老的金属盒子的中央嵌着一枚子弹! “别让任何人看到这盒子,快。”乌奇凯朝苏始摆手,一不小心却碰到了肩头的伤口,顿时痛得他不由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呻吟。 “我们要进来了啊!”达梅的声音恰倒好处地从门外传来。颜拯清也已经把药箱拿来了。 “快进来吧。”苏始来不及多问,赶紧把那个盒子藏到了自己的衣服里,起身让达梅来救治乌奇凯。 达梅为乌奇凯包扎了肩头的伤口。 这时,刘语疾步走进了船舱,问道:“他的伤势怎么样?” “他是警察。”张谷也跟在后面进来了,他向达梅解释。 “在他的肩头上发现有个弹眼,应该不会有危险的。”达梅替乌奇凯庆幸。 “抓到凶手了吗?”苏始连忙问刘语。 “我们已经初步盘查了所有船上的人,可是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刘语摇头。他已经和手下在船上的每个角落搜索,却没有发现一丝犯罪嫌疑人的影踪。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你们警察真是……”苏始心如乱麻,口不择言。 “还有其他的伤口吗?”刘语打断苏始的话,问达梅。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携对刘语这话很不满意,说道:“他已经受伤了,还要多找几个伤口出来吗?” 刘语看了看王携,没说话,他仔细观察乌奇凯的伤口。 “我没事的,就是伤了肩。”乌奇凯对刘语说道:“阿墨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一会就有直升机来救援的。” “这非常好,现在你不是很痛了吧?请大家配合一下,我有话要单独询问乌奇凯先生。”刘语希望无关人员离开房间。如果是仇杀之类的,在一般情况下,对于伤害自己的凶手,受害人心里是比谁都清楚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毫无道理……”船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对身为刘语的客人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表示愤慨。 “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吧,他也是为了抓到枪击乌奇凯的凶手啊。”达梅边劝导边拉着船长离开了房间。作为妻子,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船长火上浇油,否则就成了刀子了。 “我的婚礼怎么变成了这样啊……”船长嘀咕着离开。 “我可以留下来吗?”苏始问道。 “他是我的女朋友。”乌奇凯告诉刘语自己和苏始的关系。 “可以啊。”刘语爽快地答应了。 “你喝点水。”等其他人都出去之后,刘语倒了一杯水递给乌奇凯。他犀利的目光从乌奇凯的眼睛里看出了异样,他发现乌奇凯的左手老是有意无意地遮挡在自己的胸前。 就在乌奇凯伸手接过杯子时,刘语看到了乌奇凯胸前的衣服上有一个洞?刘语惊讶,这符合了当时的情形,那个杀手朝乌奇凯开了两枪,其中一枪是冲着乌奇凯的心脏去的。刘语已经从杀手开枪的地方拾到了两粒空弹壳。可是,这乌奇凯怎么就没事呢?难道乌奇凯提前得知了这事,他穿上了防弹背心?刘语一边向乌奇凯询问其他相关的问题,一边思索着。 “你在行业内有仇人吗?”刘语问道:“比如你不愿意和其他女歌星合唱什么的。” “在歌坛里我一直都是单唱。”乌奇凯唱歌从不和别人搭档,更不和别人合唱。 “你今天不是和她合唱了吗?”刘语指着苏始说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乌奇凯说道:“除了她,我还没和别人合唱过。” “也就是这非正式场合我才和他共同登台的,我不太会唱歌。”苏始回答。 “那你得罪过歌迷或者是影迷?”刘语接着问乌奇凯。 “怎么可能呢?他们可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苏始乌奇凯否定了这种可能。 “你有什么唱歌的秘诀或者书籍,被别人发现了?”刘语突发奇问。 “没有,没有啊!”乌奇凯连连摇头。 “噢。”从乌奇凯摇头的频率中,刘语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你怎么穿了一件破了的衣服呢?”刘语很随意地指着乌奇凯胸口上的弹洞,说道。 “刚才不知被谁的烟头给烫了呢。”乌奇凯解释。 “好险啊,那儿可是心脏部位呢。”刘语瞟了一眼旁边的苏始,苏始的脸上明显有紧张的神情流露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要说仇人,应该有一个的。”乌奇凯不能让苏始把答案写在脸上,他看情况不妙,连忙打岔道:“就是在拍《极限坠落》那部电影时,饰演李一新的那个演员曾对苏始欲行不轨。” “他不是还和你们在……”刘语惊讶。 “不是黄一新,是原来饰演李一新的演员。他被陶导逐出剧组后,才由黄一新来饰演的。”苏始忽然醒悟:“难道是他看到这部电影获得了成功,心里后悔了,所以就生了歹念……” “那应该是针对你来报复啊?”刘语问苏始:“之前你看到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吗?” “没有预感到什么?当初是乌奇凯去找陶导说的,所以要报复也只会……”苏始忍不住流泪了,她认为是乌奇凯替自己遭受了袭击的。 “你的同事赶来了。”这时,张谷从外面进来,对刘语说道。 “直升机来了,快!”接着,达梅也进来告诉乌奇凯。 “等等。”只见刘语把乌奇凯只穿了半边袖子的衣服脱了下来。 “你这是……”乌奇凯不解。大伙也都纳闷。 “穿上我的衣服。”刘语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乌奇凯披上,自己却穿上了乌奇凯的衣服,对大伙解释道:“我们交换一下身份,过后我再还你的衣服。” “转移凶手的目标!”王甜不由得说道。她对刘语敬佩不已。 “小点声,就你知道。”王携瞪了堂妹一眼,说道:“小心让人听到了。” “我还以为刘警官要趁火打劫呢。”船长调侃道。他对刘语这举动也很赞赏。 大家搀扶乌奇凯上了直升机,苏始也跟着上去了。 “苏姐姐,我也跟你去做个帮手,好吗?”崔显凤说道。 “谢谢。”苏始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颜拯清也想和崔显凤一起去,但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说这话。 “让他俩跟你们一起去。”刘语让两名手下保护乌奇凯和苏始,其实也是监察他们的。刘语凭直觉推断枪击原因一定和乌奇凯有关联。 “谢谢。”有警察在身旁,苏始有了安全感。 “祝你早日康复。”刘语对乌奇凯说道。 乌奇凯点头。其他人也一一安慰乌奇凯,希望他早日回到舞台。 送走了乌奇凯之后,船长朝驾驶舱走去,大伙也跟随船长来到了驾驶舱。船长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轮船。 “要到哪儿去呢?”刘语问道。 “先把船驶回岸边。”船长回答。他朝蓝合市的方向驶去。 “嗯。”刘语同意。 “怎么在我们的婚礼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达梅心里不是滋味。 “是啊,居然是在我的船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警方必须给我们有个交代。”船长把矛头对准刘语,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这儿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啊。”刘语面对着众人如针芒一样的目光,回答道。他和几名下属本来是要出差到石崖岛,去和那边的同行交流学习的。谁知道,半路上就碰到了这事呢。 “我以为离陆地远了,离人群远了,就无忧无虑了呢?其实还是很不安全。”王携讥讽刘语。 “海风和海浪也是很危险的。”王甜替刘语说话。 “那你还坐船!”王携用声音压王甜。 “那个杀手是不是还在船上的某个角落?”阿墨问刘语。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刘语说完,手机响了。那是部下在向他汇报情况的。刘语边往外走边说道:“请大家先呆在原地别四处走动,等一会我们会用广播通知大家。” 刘语走后,所有人都显得忐忑不安。 “我还准备了好多的节目呢?”被搅了婚礼,船长心里很窝火,说道:“没想到才刚开始就结束了,这帮混蛋毛贼,还有一帮糊涂警察。” “别抱怨了,虽然婚礼上出了问题。可毕竟事情正如你当初所说的那样,颜拯清不也及时地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吗?”达梅对船长说道。她有一手能从痛苦中找甜蜜的绝招。 “是啊,颜拯清的出现,总算使我挽回了一些失意的心情了。”船长接着说道:“等会我们到医院去看望乌奇凯,但愿他能早日康复。” 第116章 “祝贺两位新人,很荣幸参加了如此精彩的婚礼啊!”颜拯清说道:“你们就把这事当作婚礼上的一个插曲,或者是节目吧。” “是啊。说来还真象拍电影一样呢,真正的史无前例。”王携说道。 “比拍电影还精彩、刺激。”黄一新夫妇深有所感:“刚才的情节很真实,一次就可以过了,不用老是来回重拍,搞得没有了一丝激情,却还要装做很投入的样子。” “真希望我结婚时也能碰到刺激的。”王甜憧憬道:“但不要流血。” “那就让你堂哥化装成绑匪来绑架你吧,让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到甲板上,在海风中大声唱歌。”船长说道:“然后录音留做纪念。” “呵呵……”所有人都笑了。 “最好选在愚人节那天举行婚礼算了。”阿墨笑道。 “不知乌奇凯怎么样了?”毕竟人家是在参加自己的婚礼时受害的,达梅觉得有些不过意。 这时,船上的广播响起来了。 “大家好,我们是蓝合市警方。经过我们对整个船舱的搜查,已经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某些特征。很快就要靠岸了,请带好自己的物品,如果发现自己丢失了什么物品,请立即向警方报案。在下船时请大家拍好队,并在指纹机上按下指纹。谢谢大家的合作。” “我看这是警方的伎俩,其实是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王携说道。 “难道真的是敲山震虎?”阿墨不信。 “别听他的。他太现实了什么都不信,说不定就真有证据了呢。”王甜对阿墨说道。 “且不管真假,我们先准备下船,到医院看望了乌奇凯之后,在做打算。”达梅建议。 “那我们不回到船上了吗?”船长问道。毕竟这儿是新房。 “在船上我觉得不安全。”达梅心有余悸。 “哟,你们也打算下船吗?”刘语出现在大伙面前,说道:“别把自己的物品遗留在船上啊。” “我们还要回到船上来的呢。”船长决定坚守自己的阵营。 “好的,晚上有我们值班,不会有事的。”刘语笑了笑。他知道船长在和自己顶牛。 “请问你们说的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某些特征,是真的吗?”船长问刘语。 “这不是我们可以问的。”达梅拉船长的衣角欲阻止船长的询问。 “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刘语把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告诉了大伙。刚才刘语又到现场仔细勘测了一下,他根据乌奇凯的伤口位置,推测出了犯罪嫌疑人的身高。现在刘语所不能判断的,就是犯罪嫌疑人是否还在船上?如果不在船上,那么他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你刚才看到凶手了?”王携问道。 “那到没有。”刘语回答。 “等抓住凶手时我要好好量量他的身高。”王携说道。他不相信刘语说的话。 刘语刚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他只好先离开。 这时,姚感和颜君墨进来了,他们刚才一直在帮许记者抢新闻。才进来,颜君墨就问颜拯清:“显凤呢?显凤哪儿去了……” “她和苏始一起,送乌奇凯去治疗了。”颜拯清回答。 “我们准备下船吧!”黄一新说道:“一起去看望乌奇凯。” “张谷哪儿去了呢?”阿墨忽然发觉有很长时间没看到张谷了。 “他已经在外面排队了呢。”颜君墨说道:“我们最后下,排队的人可多了呢。” “我出去看看。”颜拯清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朝外面走去。 “他好象有什么事?”船长问达梅。 达梅不语,她看着颜拯清的背影沉思。 颜拯清忽然想到了秦勤,他连忙去寻找。在后舱,颜拯清终于见到了正在接电话的秦勤。 “你还好吗?”站在一边等秦勤接完了电话,颜拯清说道。 “再没有比现在好的了。”秦勤说出的话和心情成反比。 “我一直……担心着……你……”颜拯清小心地解释。 “你怎么和她认识的?”秦勤问道。 “我和她早就认识了啊!”颜拯清回答。 “什么?”秦勤气不打一处来。 “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和她认识了啊!”颜拯清说道。 “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秦勤刚说完,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她就知道是来催自己的电话。公司有一笔重要的业务要谈,需要她马上赶回去。本来她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当她看到崔显凤已经乘直升机,陪同苏始提前离开了轮船。所以,现在她离开这儿也就没有顾忌了。哼,让颜拯清在海风中好好清醒清醒吧。秦勤用手抚了一下在眼前拂动的长发,心想。 “在和你认识之前,我在海里游泳时受了伤,失去了记忆……”颜拯清诉说往事。 没等颜拯清把话说完,秦勤已经起身离开了。 “等等,你听我说啊……”颜拯清追上去要拉秦勤,一只狗突然跃到了他的跟前,冲他大声地咆哮着。 “狗比人还忠诚呢!”秦勤转过头说道:“筷子,我们走。” 留下颜拯清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看着秦勤带着筷子离去。 公司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自己,秦勤快步来到了前舱,准备下船。却看到排了一条长队,人们正等待着检查后下船呢。正当秦勤心急如焚的时候,她听到了筷子的叫声。寻声望去,只见排在前面即将要接受检查的人正抱着筷子呢! “你……”此刻秦勤正有火没处发呢,她冲过去正要指责那人。那人抬起头来,秦勤顿时愣住了。对方原来是张谷! “你有急事,我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吧。”张谷说道。 “这……”本来上要找人家理论的,现在反而要感谢人家了。秦勤的心里一时还转不过这个弯来。 “快,别耽误时间了。”张谷让秦勤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能加一个。”排在后面的人忽然开口了。 “是啊,本来就是一个人啊。”张谷冲对方笑。 “我是说那只狗不能加进去。”那人不依不饶地说道。 “什么意思?”张谷和对方的眼睛对视。他觉得对方显然是在故意找事。 “检查了人还要检查狗,这不是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吗?”那人好象比任何人都忙。 “你……”张谷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吧。”秦勤劝解张谷,她要让出张谷给他的位子。 “别,筷子还是我帮你带着吧。”张谷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秦勤,说道:“等忙玩了打我的电话,我把筷子送来给你。” 说完,张谷抱着筷子朝后面走去。筷子看了看秦勤,居然没有提出异议,它很驯服地躺在了张谷的怀里。 刘语独自在船上到处转悠,他忽然看到了张谷也在排队下船的人群中。 “这狗是你的?”刘语走上前对张谷说道。 “这狗不是我的……”张谷回答,他把自己和急于下船的秦勤交换了位置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刘语。 “哟,你认识红丫丫的女老大啊!”刘语说道。 “是的,刚认识的。”张谷点头。崔显凤和颜拯清居然在船上重逢了,张谷也因此而成为了船上多余的人了,于是他选择自己提前下船。 “这狗牵的线啊。”刘语笑道。 “是啊,要不是筷子在我身后发现了那套潜水服的话,我还不可能认识她呢。”张谷解释道。 “什么筷子?”刘语没听明白。 “就是它啊?”张谷说道:“我在后舱时,忽然听到了它的叫唤。原来是它发现了一套潜水服呢。” “潜水服!”刘语心中一阵激灵。 “是啊,我把它挂到栏杆上去了。”张谷回答道。 “你确定是潜水服?”刘语显得很焦急。 “我把它亲自挂到栏杆上去的,还能有假。”张谷奇怪刘语怎么会对一件潜水服问得如此急切,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看看手下找到了什么线索没有。”刘语边说边和张谷道别。 “我们也准备下船吧!”易小玉对沉思中的达梅说道。 “哦,是的,准备下船。”达梅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船长,说道:“我们先去换了这身衣服吧。” “是应该换了。”船长觉得这婚礼衣服穿着很别扭。他和达梅朝新房走去。 进了新房,达梅没有换衣服,却忙着去看衣柜。她的手刚触到衣柜门上的把手,衣柜就自己开了!达梅一看里面,银盒子和那本古书已经不见了,心里顿时一沉:“糟糕!” “怎么了?”船长连忙问道。他觉得新婚妻子大概是被今天婚礼上的突发事件给惊吓了。 “《萤吟录》不见了!”达梅说道。 “什么!不见了?”船长大惊。 “我就觉得不对劲。”达梅自言自语。 “是不是忘记锁了?”船长从地上拣到了把守衣柜的锁,他仔细看为了给自己看家护院而失身贼手的锁。很明显,该锁为了阻止外人的不法入侵,已经以身殉国了。船长在心里默默追悼它为烈士,为它擦去身上的灰尘。 “绝对锁了。”达梅说道。 “这锁伤势严重,已经失去防卫功能了。”船长随手把它放到了桌子上。谁知道没放好,那把锁掉进了一个鱼缸里。 “小心把鱼缸砸漏了啊。”达梅连忙伸手把锁捞出来。 “擦擦手。”船长把毛巾递给达梅,说道。 “看样子这锁上的伤痕应该是假象,有人故意砸的。” 第117章 擦干了手上的水之后,达梅边看锁上留下的痕迹边说:“快,看看还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船长夫妇迅速检查放置于新房内比较贵重的物品。 “好象只丢了那本《萤吟录》。”船长对着同样喘着粗气的达梅说道。在对新房的物品进行了检查之后,他们才感觉到疲累。 “看样子我怀疑的没错,嫌疑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萤吟录》来的。”达梅说道。 “怎么,你知道是谁偷的了?”船长问道。 “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达梅一边回想刚才发生的情景一边说道:“难道是他……” “谁?”船长问道:“为什么要偷《萤吟录》?” “你想想看,得到《萤吟录》的受益者应该是谁?”达梅反问。发生案件之后,所有人一般都会首先想到犯罪的受益者。 “乌奇凯?搞音乐的只有他!”船长说完又连连摇头:“不可能,凭他的实力和他所取得的成就,这书对他的吸引力不大。再说,即使需要也用不着这么偷鸡摸狗的,他有的是钱,可以选择和我们交易。但问题是我们刚打捞到这本书,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吧?” “你能肯定其他和我们一起下水的水手,他们都没有看到你得到了《萤吟录》?”达梅问船长。 “绝对没有!难道有人偷听了我们的对话?”船长惊讶:“这人究竟是谁呢?” “继续想,除了他,还有谁喜欢音乐?比如还处于刚起步状态的,属于比较爱好这方面的人。”不管怎样,达梅认为应该先确定目标才行。她用话语引导着船长走近嫌疑人。 “那就是我了啊!”船长觉得这属于自己,他接着说道:“我曾经唱歌得过大奖呢……” “没问你这些。”达梅哭笑不得。她看到自己的脑电波没有牵引到船长的思维,只好接着说道:“那你想想被你影响过的人,比如听过你唱歌的人。” “听过我唱歌的人很多啊!”船长头晕。 “你单独给他唱歌的人呢?”达梅亦无奈。 “那就是你了啊。”船长笑着说道。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会不会是说颜拯清呢?” “我把钥匙给过他。”达梅把乌奇凯受伤后,自己让颜拯清来取药箱的经过叙述了一番。 “颜拯清的确属于业余搞音乐的,但是……”船长话还没说完,就被达梅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达梅说道:“虽然以前你了解他,但是他失踪之后你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吗?一直寻找都没找到,现在突然出现了,摇身一变,却成了红丫丫驻石崖岛公司的负责人,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一系列后来发生的事,他离开大厅后乌奇凯就被枪击了。” “那也许是巧合吧。”船长沉思。 “虽然是猜测,但是《萤吟录》的确不见了啊!”达梅说道:“不知怎么回事,现在我看到颜拯清的模样,总会有一种他是被某人派来充当间谍的感觉。我也奇怪呢,以前他还在医院时好象没诞生过这样的想法啊。不过,那时他还没醒,也许人在睡眠中的模样才是最真实的。” “找个机会我去问问颜拯清,大概他曾经当过间谍吧。哟,我看你这象是智子疑邻。”船长笑道。 “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看会不会是那古书上真的有咒语呢?”达梅忽然想到了这事,心中不由得又暗自焦急起来。 “那我马上去报警了。”船长说道。 “一报警,我们的新房可就乱套了呀。”达梅犹豫不决,说道:“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我看那本《萤吟录》的书上还真念有咒语了呢。谁偷去怪他倒霉,最好带着它远离我们的新房。” “如果有咒语,我们报警也是对那偷书贼的一种挽救。”船长责任心挺强的。说话间,两人换好了衣服。 “那你就开始挽救偷书贼吧。”达梅对船长说道:“我在这儿守侯现场。” 很快,刘语带着手下,跟随着船长来到了新房。 刚才刘语去后舱细察,可是并没有发现那件潜水服。他向船长打听有关于潜水服的事。船长告诉刘语,没人到后舱脱过潜水服。随后,船长又让二副去查看了船上贮存的所有潜水服,潜水服的贮存数目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也许那杀手就是自己带了潜水服来的,作了案又潜水而走。刘语暗想。 可是船长的新房里被人盗了刚问世的古董又是怎么会事呢?难道是两伙人在行动?枪击乌奇凯和盗书有没有联系?刘语一时也无法理清思绪,他只能寄托在现场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了。 “大家要仔细寻找线索,小心房间里面的物品,这可是船长精心布置的新房呢。”在听完了船长夫妇的叙述后,刘语边戴手套边对手下们说道。 “你们随便搜索查吧,我们已经放弃使用这间新房了。”船长说道。 “请问你确定装着书的盒子是银的吗?书上的那三个字是《萤吟录》吗?你还记得那三个字的笔画吗?”在船长点头之后,刘语又让船长回忆着,在纸上画下了那三个古代文字的形状。 “这是衣柜上的锁,被砸坏了。”船长把锁拿给刘语看。达梅则把自己曾让颜拯清带着钥匙来房间里拿过药箱的事也告诉了刘语。 “别动!你指给我看就行了。”刘语看船长手里捏着锁,急忙阻止。 “我们刚才就动过了啊。”船长说道。 “看样子很可能指纹被破坏了呢。哟,怎么有水分啊?”刘语接过锁来观看后,问道。 “对不起,这锁刚才掉进鱼缸里去了。”船长后悔不已,他觉得靠指纹寻找证据这一关已经行不通了。 “之前你就擦拭过了呢。”达梅在旁边说道。 “你们再仔细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丢失了其他的东西?”刘语问道。 “刚才我们已经四下里翻看过了。”达梅回答。 “其他的是没丢失什么了?我们就剩下被子没翻了呢。”船长指着床铺,说道。忽然,他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半晌才吼道:“该死,我的锚哪儿去了?谁动了我心爱的锚!” “猫,他在船上养了猫?”几位正在现场工作的警察都惊讶地看着船长。 “我说话不清楚吗?要不要唱给你们听!”船长对几位把自己的话理解为猫的警察发泄不满。 “不是猫,是锚。”刘语用手协助着比画给下属看。 “警官先生,你一定要把我的锚找回来。”看不到了那是个装饰在墙上的锚,船长气得大叫道:“这是我第一次出海时就带在身边的锚,是这艘船的护身符。” “他们正在紧张地工作呢,为的就是能早日把锚给我们找回来呢。”达梅急忙安慰船长。 “船长先生,请你冷静点。”刘语说道:“我想了想,可能就因为你这锚,现在它已经成了所有船的护身符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船长气糊涂了,一时还没想明白。 “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你的锚现在正躺在海底为来往的船只护航呢。”刘语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船长问道。 “这锁明显是被锚砸坏的啊,犯罪嫌疑人得逞后,就把它扔到了海底,使之销声匿迹了。”刘语仔细观看后,根据锁面上留下的被击打的痕迹,发现导致这锁失去了防盗功能的,必定就是船长其中的那根装饰在墙上的锚了。 “它能为海上所有的船只乞求平安,这可是无上的光荣啊。”刘语劝船长想开点:“当然,这荣誉不仅属于你的锚,更属于船长你。” “是啊,许多船员每天在船上工作,他们的家人有多担心呢。这我最清楚,你就舍小家取大家吧。”达梅说道。 “这该死的毛贼!”船长消了消气,说道:“虽然这样,但是可别让我捉住他,否则有他好看的!” 大家在甲板上等了好一会,不见去换衣服的船长夫妇出来,却看船长的新房里有警察进进出出在搜索着什么。于是,都过来看个究竟。 “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走近后,颜拯清惊讶地问道。 “这……”船长一时不知怎么说好。 “今天这是怎么了?”阿墨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对于我来说,应该是祸不单行。”船长一脸的茫然。 “《萤吟录》被人盗走了。”达梅告诉大家这儿发生的情况。 “隐形鹿!”王携大惊,他以为隐形鹿是盗书贼在黑道中的代号,问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船上有黑帮的人?”王甜以为是江湖恩怨。 “错了,《萤吟录》是一本有关于音乐的古书。”看到王携会错了意,达梅连忙解释。她把这本船长从海中得到书的经过说了一遍,边说边暗自观察着颜拯清的反应。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书呢?”易小玉和黄一新羡慕之余倍觉可惜:“那可是属于古董级知识产权了啊!很值钱的。” “如果警方能找回这本书的话,船长你一定要和出版社合作出版这本书呢。”阿墨说道。 “为什么非得出版?”船长问道。 “第一你可以赚钱,第二颜拯清可以来买你的书看啊。他看了这本书,一定能写出很好的歌曲来呢!”阿墨调侃道。 “是啊,发行量一定很大的。”王携赞同。 “如果买的人多的话,那我就没必要看了。”颜拯清摇头。他觉得并不是偏要看了什么秘诀之类的书,才能写出什么经典来的。 第118章 “我也觉得没必要看。”姚感也同意颜拯清的观点,说道:“难道别的写了经典歌曲的人也是因为看了这本书的吗?” “是啊。”颜拯清列举了几首比较经典的歌曲,说道:“这些歌曲的作者应该没看过那本《萤吟录》的书吧?” “当然,看了书后就写出了好的作品来的情况也存在。我想,这主要是因为看书人的思维和那书的时差能够保持步调一致的结果。”姚感说道。 “如果规定要看了《萤吟录》才能写歌,那颜拯清可就惨了。”颜君墨调侃。 “那我也要向出版社建议自由撰稿人也必须读遍地球上每一个国家的名著。”颜拯清反击。 “三句话不离本行,现在重要的是找回《萤吟录》。”王携打断了颜拯清和姚感的话。 “是啊,到底是谁盗走了《萤吟录》呢?”达梅看着颜拯清,说道。 “你别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颜拯清安慰达梅。 “你就是颜拯清了?”刘语再颜拯清点头示意验明正身后,询问道:“请问你到新房拿药箱时,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况了吗?” “当时我急着拿药箱,并没有注意新房里其他的情况。”颜拯清解释道:“大概是由于紧张的缘故,毕竟乌奇凯遭受的是枪伤啊。” “嗯。”此时,刘语已经从心底完全排除了对颜拯清的怀疑。因为颜拯清的身高和锁被砸到的位置不相符。 “我们还去不去看乌奇凯呢?”看到船上所有的旅客都差不多走完了,王甜忍不住问道。 “那我们准备去吧。”易小玉说道:“船长夫妇就留在船上了,好好配合警方早点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我也正好要向乌奇凯有关的线索,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刘语说道。 “那我们也一起去吧。”船长觉得乌奇凯是为了自己的婚礼而受伤的,心里老是过意不去,他对刘语说道:“对了,你把乌奇凯的外衣也带上啊。” “刚才我把他的衣服弄脏了,我打算拿到干洗店洗干净了再还给他。”刘语回答。其实乌奇凯的衣服已经送到了化验室主任那里去了。 “他们在秋恩人民医院,乌奇凯的情况还不错。”易小玉给崔显凤通完了电话,进来告诉大家。 “我开车和大家一起去吧。”刘语说道。他指了指岸边停泊的警车。 “还是坐别的车吧。”船长说道:“这样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我看还是坐刘警官的车能较快到达。”达梅说道。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那是要去探望乌奇凯的,盒子里面装了一盒价钱不扉的普洱茶。 “这到是不假。”王携同意。 大家离开了船,乘刘语的车朝医院赶去。 “这不是巧合吧。”颜君墨忽然说道。 “怎么了?”大家都看颜君墨。 第三十九章用《萤吟录》做诱饵 2 颜君墨看了看姚感,又看了看颜拯清和黄一新,说道:“我说这不是巧合吧,你们都曾经在这家医院入住过。” “还真是这样的啊!”三个曾经的患者感慨道:“我们是病友。” “当然了,我们那儿的医疗设备和服务态度都是非常好的啊。”达梅得意。 “是很好。”船长忽然想起颜君墨和姚感新婚时也发生过不测。难道这也是一种巧合,船长沉思。 “是啊,对患者的家属和亲友也是好得很呢。”王携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好说话嘛。”王甜提醒堂哥。 “什么意思?”达梅觉得王携话中有话。 “你把颜拯清患者的好友都服务得这么周全,态度不好能成吗?”王携指着船长说道。 “哟,我算是你们的月老呢。”颜拯清笑道。 “这算不算以公谋私啊?”王携继续调侃。 “切,吐不出象牙来。”达梅气得脸飞红霞。 “主要是患者的好友被热情的服务融化了呢。”船长说道。 “哟,那不是陶导吗?”易小玉忽然看到车窗外掠过的陶木。 “哪儿?”黄一新转头寻找。 “被楼房遮住了。”易小玉回答。 “快把车窗关闭了,在车里你们可别随便呼喊熟人和同事,也不能让熟人和同事看到啊。”阿墨说道。 “为什么?”黄一新不解。 “这我知道,我听别人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姚感接着说道:“话说有人要到城里办事,在村外的路上,他遇到了一辆陷入在淤泥中的警车。过去一看,那开车的司机竟然是多年前的老同学。两人合力推出了警车后,他也顺路搭上了那老同学的警车往城里赶去。一路上,他觉得很风光,每当在路上遇到认识的人,他就主动和人家打招呼。可是等他在城里办完事回到村里的时候,才发现问题严重了。很多人都以为他被警察给抓走了呢,村里也弥漫着很多有关于他的犯罪版本呢……这不,都是坐这车给惹的祸。” “我们是不是也该下车了啊,免得成为犯罪嫌疑人。”大家都笑道。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大家追根寻源,发现铃声是从刘语身上发出来的。 “你的手机响了。”王甜提醒正在开车的刘语。 “开车不能打手机。”刘语回答。 “是啊,如果现在接电话,那叫知法犯法啊。”王携说道。 “以身作则。”颜君墨觉得刘语还不错。 “把通话器插到车上去就可以使用了呢。”易小玉看到驾驶台上有通话器的插头。 “现在不想接,整天不是这儿被盗就是那儿被抢的,烦啊。”刘语笑道:“不接电话可以清静一会。” “刚才看你还挺有责任感的,怎么马上就变了啊。”易小玉说道:“你也未免太不经夸了吧?说不定哪儿又发生了重大案件了呢!” “你们不要乱想,我看这电话应该是刘警官的女朋友给他打的。无奈有我们这些人在他的旁边,所以他很为难呢。”王甜猜测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让我们搭乘你的车,是不是赶我们走的心都有了呢?” “我们集体蒙上耳朵怎么样?”颜拯清说道:“如果刘警官不接电话的话,我估计在我们下车之前,每个人都会哼刘警官的手机铃声了。” “你们可真能想象的。”刘语笑道。他在三年前和女朋友分手后,就一直独守寂寞了,繁忙而紧张的工作使得他无暇顾及个人的情感。其实,刚才的电话是化验室主任打来的。刘语一听到自己特意为化验室主任设置的铃声,就知道是乌奇凯衣服上的破洞已经有了结果。这可是有关案件的情况,必须保密的。 “警察就是知道保密的重要性啊。越少上电视越安全,越让人少知道越能破大案。包括女朋友在内。”黄一新由衷地说道。 黄一新刚说完话,刘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大伙都笑。 “没有那么严重吧。”刘语也笑了笑,用其他话题打岔道:“我在干基层民警时,曾经接到过一个报警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孩,她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 “是假报警?”姚感问道。 “不是。以前报假警的多,现在已经极少了。”刘语接着说道:“那小女孩声称自己不敢过马路,说马路上有凶手。我告诉她绿灯时和别人一起过马路,可是她坚决要求警察护送。那是一条繁华路段,来往的人很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报警电话就不值这一个了。所以我们马上就确定了那是假报警。就在这时,有人来换我值班了,感到好奇的我打算自己去看了。” “看不出你还真是个人民的好警察。”颜君墨说道。 “这也出警啊,居然不嫌麻烦。”王甜笑着说道:“你该不会是给自己表功的吧。” “我们规定接到报警就必须出警。”刘语说道:“你见过这么表功的吗?” “送人过马路也要警察?”黄一新觉得够麻烦的,他在演电影时遇到过拍过马路的镜头。那时是警察帮忙拦住即将要过马路的人们,然后自己再根据剧情的需要在绿灯闪烁的光线中演戏,而那些在红绿灯下止步的人们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黄一新的潇洒走一回了,这事让黄一新感悟到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有时是绿灯也不能通行的。 “我读警校时,我们老师说,在工作中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老百姓怎么高兴就怎么做。”刘语说道。 “先别打岔,让他接着讲。”易小玉急以听到后面的。 “我到了那儿,找到了那个小女孩。让她带我去看个究竟,她带我来到了路边的斑马线,指给我看地上的字。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时前方塞车了,刘语缓缓刹住车,接着说道:“那地上的字是慢行区!”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黄一新说道:“她不是说有凶手的?” “大概人家是说新学车出来的马路杀手呢。”王携解释:“有时看到有些学艺不惊的来加油,我连油也不想给他们加。” “我仔细一看,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来是那小女孩站的位置不对,所以就把写在路上的区字看成了凶字呢。”刘语笑道。 “还真有点意思。”阿墨说道。 “别信他胡侃。”王携笑完还不信。 “哟,这车要塞多久呢?”易小玉焦急。 “刘警官可以趁此良机下车去接电话了呢。”阿墨调侃道。 “是啊,我们可不愿耽误刘警官的大事。”王甜说道:“要不我们帮你发短信给她?” 第119章 “谢谢,没你们想的那回事?”刘语笑着说道:“我一般只接第三次打来的电话。” “很有个性的警官。”黄一新回忆自己在电影里饰演警察的情景,在一次接头时自己是在听到第三次门铃声时才去开门的。陶导在开演之前,大概是采访过了刘语了呢。黄一新在心里暗暗想道。 “刚才忙说话了,如果开车载收音机就知道哪条路顺畅了。”颜拯清说道。 “如果当初开了车载收音机就不能听故事了。”颜君墨觉得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平时我也是听车载收音机指引路线的,可有时候还是会显得很拥挤。”黄一新说道。 “那当然了,听车载收音机的司机又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刘语的行车路线一般都是和车载收音机反着来的。 “可不可以鸣警笛呢?”王携说道:“这样能快些。” “现在不是追捕逃犯。”刘语拒绝鸣警笛。 “可你是在办案啊!你不是要到医院找乌奇凯了解情况的吗?”王携说道。 “在这个时候突然鸣警笛,你觉得老百姓会高兴吗?”刘语反问。 “还是不鸣的好,我怕我们都成了犯罪嫌疑人。”黄一新说道:“说不定回家的路上就有邻居行注目礼了呢。” 道路终于疏通了,刘语继续驾车朝医院赶去。 很快就来到了医院。大伙下车,朝乌奇凯的病房走去。 “你们先进去吧,我该接电话了。”刘语刚要下车,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相同的铃声。 “看来,刘警官等会的情绪是不会太好了。”王甜做了个鬼脸,说道:“现在接电话准没好果子吃。” “我觉得应该是电话不好了。”易小玉笑道。 “被砸坏的吧?”黄一新妇唱夫随。 看大伙都走进了医院,刘语开始接化验室主任的电话。 “你小子怎么搞的?”化验室主任说道:“半天才接我的电话,过后我再和你计较,先谈工作。” “对不起,刚才有无关人员在我的车里。”刘语问道:“怎么样了?” “有戏。”化验室主任说道:“这衣服上的破洞果然是子弹穿过形成的。” “这么说,难道那小子真的穿了防弹背心!”刘语惊讶。 “没有,我没有发现衣服破洞上有防弹背心的纤纬。”化验室主任说道:“但是我却发现有极其微弱的金属粉末。” “金属粉末!”刘语一时纳闷:“不会是铁衣,或者铠甲之类的吧?” “是银末。”化验室主任说道。 “这么说,那子弹是击中了乌奇凯的项链什么的了。”刘语从一部战争片里看到过一个开国元勋把装在胸前衣兜里的银圆送给刚满周岁的儿子做项链当护身符的情节,而那枚银圆曾经挡住了一颗欲夺取那位开国元勋性命的子弹。 “是啊,那也真够巧的。”化验室主任感叹道:“照这么说来,乌奇凯的银制项链可就是名副其实的护身符了,如果他有意拍卖的话,一定会很值钱的。对吗?不过,这也未必正确,你见过谁的项链是歪在左胸的呢?你怎么不说话啊!喂,你在听吗……” “谢谢你的发现,我有事可干了。再见。”刘语关了手机,他觉得化验室主任发现的银末和《萤吟录》有关联。此刻身处静止的驾驶室里的刘语的大脑犹如是在驾驶f-1方程式一般,思绪如同滚滚的车轮,在每一个脑细胞上都留下了经过了思索的痕迹。这时,从医院里走出了一个人来,大概是医院里不让抽烟,那人边走边把手从胸口伸进衣服的内兜里,取出一个银灰色的烟盒,到一边抽起了烟来。看到这儿,刘语眼前忽然一亮,他想到了船长夫妇所说的装着《萤吟录》的盒子也是银的,而乌奇凯的身高也能和装有《萤吟录》的柜子上的锁被击中的位置相符合。回想自己在向乌奇凯询问情况时,苏始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刘语紧锁的眉头绽开了,直觉告诉他,乌奇凯就是盗走《萤吟录》的犯罪嫌疑人。 刘语兴冲冲地朝病房走去,他要去求证自己得出的答案。只见电梯口等满了人,有患者医务人员以及患者家属。探望患者的就应该把电梯让给真正需要乘坐的人,刘语边想边走楼道。在接连爬了几个楼梯后,刘语抬头看楼梯口的标识,他想知道自己现在是几楼了。这时,身后穿来一个声音:“刘警官,再朝上面走一楼就到了。” “哟,是你啊。我以为来到七楼了呢。”刘语回头一看,是苏始。 “谢谢你派人护送我们。”苏始感激道。她刚才是偷偷到楼下去找熟人的,这儿有她认识的医生,她想让熟人为乌奇凯治疗。可是不巧,那医生昨天刚到外地去讲学了。 “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嘛。对了,你没事……哦,乌奇凯没事吧?对不起……”由于工作需要,经常使用善意的谎言而脸不红心不跳的刘语,今天不知怎么就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慌张。 “他很好。你呢?刚爬完楼梯,是不是太累了?”苏始认为,在警界里忙得焦头烂额的警察才是真警察。 “怎么?就你一个人,警戒的呢?”刘语问道。他看苏始身后。 “我是趁船长他们来探望乌奇凯的间隙溜出来的,其实旁边老有人跟着一点也不自由。”苏始说道。 “真没用,连个女的也跟不住。”刘语对手下不满。 “女的怎么啦?”苏始觉得刘语不尊重女性。 “哦,知道了,你在前面先走吧。我警戒不会让你感到不自由的。”刘语说道。 “你也未必能监视我呢。”朝前走了两步,苏始回过头来对刘语笑道。 “你的身后怎么擦了那么多灰尘呢。”刘语说道。他看到苏始的背后粘上了不少灰尘,一定是刚才躲避自己的手下时弄脏的。 “啊,快帮我把灰尘拍了。”苏始急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是个公众人物呢。 “这……”刘语犹豫。 “快点啊,给你一个做演员的机会,我们的下一组镜头里就有这样的拍衣服上的灰尘的镜头呢。”苏始催促道:“拍得好,我向陶导推荐你来演。” 实在没办法,刘语只好红着脸给苏始拍衣服上的灰尘,他尽量低下头,似乎是要让灰尘掩盖自己的脸一般。 “再次谢谢你。”拍好后,苏始转过身来,看到刘语的模样,说道:“怎么了?你被灰呛得不轻吧!” “没有,我突然想起了乌奇凯的衣服,都忘记拿来还给他了呢。”刘语连忙用语言掩饰自己。 “不用了,你的衣服不也在他的身上吗?不如就这样交换了。”苏始显然忘记了自己说的有人跟着不自由的话了。她和刘语边说边走。 “那我可得大便宜了啊。”刘语说道:“肯定特别贵吧?我可别捡得了便宜败坏了警风。” “哪里的话啊,那件衣服很便宜的。”苏始连忙说道:“那是我以前刚出道时送给他的衣服,当时我没钱。” “他那样的大明星也穿便宜的衣服?”刘语说道。 “当时我以为自己就那样了,所以告诉他……”说到这儿苏始忽然脸红了。 “不管怎样,明星穿了就值钱呢。哦,你告诉他什么了?”刘语装作很平常的样子问道。其实他特别注意怀疑对象的言谈举止。 “告诉你也无妨。”苏始想了想说道:“当时我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了这件衣服,然后对乌奇凯说,这件衣服就算是你的新郎装吧。以后我未必有钱给你买衣服了呢,这件衣服干脆就算是个纪念吧。他说他给我钱去买,毕竟他早出道。但我没要他的钱,我告诉他,以后谁穿了这件衣服谁就是我的新郎,我可是只认衣服不认人的了。他同意了,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所以他故意穿了这件衣服呢。谁知道竟遇到了这等事。” “啊……”刘语一时尴尬,说道:“我……我明天把衣服送来。” “算了吧,那已经是老黄历了。”苏始说道。 “哟,我还觉得对于你们来说,那应该送什么珠宝玉器的呢。”刘语觉得苏始和报纸里报道的明星不一样,他接着问道:“你没给他送过那什么项链之类的吗?” “没送过,他根本就不喜欢戴项链啊。”苏始回答。 “哦。”刘语若有所思。 苏始走到楼梯口,忽然站住了。 “怎么了?”刘语连忙跟了上去,却看到自己的手下正站在楼梯口看着苏始和自己笑呢。 “你怎么盯……保护人的?”刘语质问手下。当着苏始说盯人不太礼貌,刘语急忙改口,他庆幸自己没说监视。 “有队长亲自护送归来,我只好敬而远之了。”手下回答。他跟了苏始和刘语一路。 “保护她是你的任务,护送也是你的责任。”刘语强词夺理:“难道你要给我下命令吗?” “欲加之罪……”手下嘀咕。 “刘队长,这么说来,你刚才并没有要保护我的意思了?”苏始质问道。 “不,我是说保护你是他们的任务。”刘语连忙回答。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难道你只管找线索吗?”苏始说道:“保护别人的安全就不是你的事啦?” “保护你和乌奇凯的安全也是我份内的事。”刘语赶紧解释。 “刘队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为刘队分担一些事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你说对吧?”手下笑着对刘语道。 “还两肋插刀呢!”刘语说道:“我可不想任人骑啊。” 第120章 “我没把你当马啊。”手下连忙说道。 “那你乱拍什么?”刘语瞪了手下一眼。 “我觉得你就是马。”苏始笑道:“是千里马。”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乌奇凯的病房。船长、王携、阿墨和王甜,以及黄一新夫妇早已在里面了。门口站着的是另一名正在奉命保护乌奇凯和苏始的手下。 “另外那三人哪儿去了?”进入病房后,刘语发现达梅、姚感和颜拯清等都不在病房里,就问船长。 “达梅带姚感和颜拯清先去检查身体,崔显凤和颜君墨也跟了去。对了,是颜君墨把崔显凤叫去的呢。有颜拯清在,我还以为崔显凤不会去呢,原来情人之间也是没有隔夜仇的。对了,还没隔夜呢。”船长接着说道:“你怎么才来到啊?接个电话也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啊。” “在这当口,如果是和女朋友通电话的,那应该算是因公徇私了。”王携乱扣帽子。 “就好象你在上班的时候没接到过家人的电话似的。”王甜说道:“你忘了那次上班时给我嫂子打电话说忘了刮胡子,那剃须刀还是我给你送去的呢。” “好了好了,在医院里不要乱说话。”王携把一个口罩递给堂妹,说道:“小心传染。” “去,你自己戴吧。”王甜把堂哥的手推开。 “以后要多关心她。”王携说着,把口罩递到了阿墨的手中,说道:“这算是做哥的一点心意。” “这……”阿墨无语。 “你们俩就别合伙欺负阿墨了。”黄一新夫妇笑道。 “怎么样?还好吧。”刘语对躺在病床上的乌奇凯说道。 “谢谢,我没事了。谢谢你和你的警员对我们的保护。”乌奇凯回答。 “刘警官,你也要派人对我和达梅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才行。”船长嚷嚷道。 “发生什么了?”这时,达梅正好进来了。 “我向刘警官建议的呢。”船长说道:“我们的《萤吟录》已经丢失了,但是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看看这……”王携摇了摇头,说道:“连一向非常勇敢的船长也感到胆怯了,那其他人不是更担惊受怕了吗?” “请放心,我很快就会为你们查到《萤吟录》的下落的!”刘语说这话时,用余光观察着乌奇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萤吟录》就在这间病房里。 “什么《萤吟录》?”苏始问道。 船长夫妇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那是银盒子装的!”苏始一时间目瞪口呆。 “当然了,古人就喜欢那样装东西嘛,如果送人就拿得出手了啊。”阿墨觉得用银盒子装东西并不稀奇:“现在连月饼不也有用黄金做的吗?” “是啊,还有镶嵌了玉石或者珠宝什么的呢。”达梅说道:“去年中秋我在医院值夜班,看到过有人来送给病人的。” “这么说那病人绝对是有来头的,送的礼和接受者的官阶一般是成正比的。”王携说道。 “那么说,《萤吟录》是音乐方面的绝本了?”苏始回过神来又问。 “看样子,如果《萤吟录》没有被盗的话,苏小姐是打算倾其所有为乌先生购买这本绝世孤本了啊。”王携笑道。 “这……”难道乌奇凯真和这《萤吟录》有关联。苏始大惊,她发现船长夫妇所描述的《萤吟录》,和刚才乌奇凯在船上交给自己保管的东西是一样的。苏始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乌奇凯,只见他把船长夫妇送给自己的那盒茶叶从柜子上取下来,放到了病床的枕头旁边,又把手放在了茶叶盒子上。苏始心里清楚,在茶叶盒子的床单下就是船长夫妇丢失的《萤吟录》!此地无银三百两,乌奇凯此举的意图是给《萤吟录》增加了双重保险。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苏始暗暗焦虑万分。 “真是抱歉,没给你们的婚礼助兴,还劳你们来看望我。”乌奇凯被苏始的眼光灼了一下,他连忙避开苏始的眼睛,对船长夫妇说道。 “快别那么说了,达梅一直认为就是那该死的《萤吟录》惹的祸呢。”船长说完,问达梅:“他们怎么样了?” “等等,你还没把话说完呢?”乌奇凯连忙问道:“那《萤吟录》怎么会惹祸的呢?” “你不知道,那《萤吟录》上也许还真是念了咒语的呢。”船长对乌奇凯说道。 “不会吧?”苏始大惊失色。 “迷信!”王携不屑一顾。 “颜拯清和姚感怎么样了呢?”阿墨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经过检查,颜拯清的身体完好无缺。而姚感的情况却不太妙,毒液浸入心脏四围,随时都有扩散的可能。所以现在采用保守疗法,用药物控制。”达梅说道。 “那么姚感也要住院了。”船长问道。 “他根本不愿意住院。”达梅说道:“他们去取药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啊,人世间就这样。”易小玉感慨。 说话间,崔显凤搀扶着颜君墨,而颜拯清则搀扶着姚感走进了病房里。同样是搀扶,给人的感觉却是颜君墨染上了重疾。 “快坐下吧。”苏始连忙让姚感坐。 “你要挺住。”阿墨对颜君墨说道。 “一定要快乐,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这样更容易医治。”达梅说道。 “放心吧。”姚感感激地看着病房里的朋友,说道:“刚开始只是为了见到颜君墨,现在见到了,就想和她相守到老了。” “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康复的。”颜拯清说道:“达梅看你的表情和刚才那位曾经成功地医治过我的医生看我的表情是一个样。” “什么样的表情?”船长好奇。 “就是……”颜拯清想了想,说道:“那目光感觉是在看一件自己加工处理过的的商品。” 所有人都笑了。 “你把我们医院当作加工厂啦!”达梅边笑边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颜拯清也笑。 “我也不打算住院了。”乌奇凯笑道:“别把我也给加工了。哦,这应该算是零加工吧?” “你还是好好在这儿休息。再说了……”达梅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在外面不太安全。” “连姚感那样的情况也不住院,我这轻伤可就更没理由躺着了。应该学会坚强。”乌奇凯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惦记着自己藏于床单下的《萤吟录》,他要把书安全地转移到自己的家里。 “请放心,安全问题就由我们负责。”刘语说道。一切都没逃过刘语的眼睛,他决定先不去揭穿乌奇凯盗来的《萤吟录》。他要把《萤吟录》当做鱼饵,从而引出枪击乌奇凯的杀手。不过,令刘语感到疑惑的是,杀手如果是为了得到《萤吟录》的话,没必要在人多的场合下开枪呀?难道还有隐情? “遗憾的是我不能继续参加你们的婚礼了。”乌奇凯一脸诚恳地对船长夫妇说道:“非常抱歉。” “你的受伤……”船长夫妇一想起乌奇凯是因为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而受伤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好了,我们继续参加船长的婚礼。”王携对乌奇凯和苏始说道:“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好啊。”除了黄一新夫妇,其他人都打算参加船长未结束的婚礼。 “很抱歉,我们也不能参加了。”易小玉对船长夫妇说道。她怕自己和黄一新也向乌奇凯那样遭受枪击。 “好的,让你们受惊了。”船长夫妇特理解。 “其实我们挺想参加的,就是有其他事。”黄一新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马上提示主人有短消息。 “没办法,又来催了。”易小玉替正在看短消息的黄一新说话。其实那短消息是关于人工流产的垃圾广告,黄一新对这个入侵自己私人空间的短消息恨之入骨,他和易小玉正打算要孩子呢。但是时下他却不得不保留短信息,只好连连点头迎合妻子同意流产。 “你们忙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事。”王甜说道。 刚离开医院,易小玉就看到黄一新掏出了手机。 “我们到那边的茶楼去等。”易小玉以为黄一新是在给司机打电话开车来接自己的。 “等等。”黄一新正打算删除那条令人讨厌的短消息。 “刚才那是谁的短信?”易小玉凑过头去看黄一新的手机。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没有得到黄一新的褒奖呢。而以往诸如此类情况,黄一新对她的赞许是不绝于耳的。 “别看。”黄一新不想让妻子心烦。 “到底是什么?”易小玉顿时心生狐疑,连忙伸手抓过黄一新的手机,寻找其尚未删除的证据。结果令她感到庆幸,该短消息并非属瓜田李下一类的。 “让你别看,这有什么好看的。”黄一新说道。 “当然要看啦,以后我每天都要检查你的手机。”把手机还给丈夫后,易小玉将错就错。 “以前你可没这嗜好啊!”黄一新惊讶。 “是啊,但是现在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易小玉说道。 “怎么不是!我哪儿变了吗?”黄一新反问。 “你现在还是默默无闻的银行职员吗?”易小玉也反问。 “那现在你放心了,胡搅蛮缠。”黄一新把手机递给妻子。黄一新发现,自从出名后,他和易小玉的关系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现在不看了。”易小玉没接丈夫手机。 “让你看看我发的短信。”黄一新硬把手机塞到易小玉的手里。 “你干吗?”易小玉觉得黄一新是在反抗自己的暴政。 第121章 “检验看看是否合格,顺便帮我打字发送。快。”黄一新完全不顾易小玉同意不同意,念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那个距离现在有些遥远的闰月里,我们曾经朝朝暮暮。现在虽然聚少离多,但我心中一直在想你,多希望能和你再闰一日啊……” “你……”易小玉气极生笑。 “快啊,打好字就发送。”黄一新看也没看妻子一眼,说道:“这下怕了吧?” “该怕的不是我。”易小玉索性豁出去了,她一鼓作气打好了黄一新的短消息,说道:“要不要先检查一下。” “发送。”黄一新开始一字一句念手机号码。 “你……”易小玉刚要怒斥丈夫,忽然觉得这手机号码有点熟。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了吗?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黄一新笑道。 “开什么破玩笑,快给司机打电话来接咱们。”易小玉连忙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到茶楼去等。”黄一新边打电话边和妻子朝茶楼走去。 第四十章刑警队长丢了车 1 黄一新夫妇离开后,剩下的人也告别了乌奇凯和苏始,去参加继续进行的船长的婚礼了。 “准备一下,我到外面看看情况。”刘语走出病房并顺手关上了门。 “我想换一下衣服。”准备出院的乌奇凯对苏始说道:“给我把毛巾拿来一下。还有,刚才我的钥匙是不是掉在洗手间里了呢?你去看看。” “好的。”苏始转身去拿毛巾来给乌奇凯擦脸,说道:“里面没有钥匙啊?” “对不起,我忘记了,在我身上呢。”乌奇凯有点紧张。 就在乌奇凯用毛巾擦脸的瞬间,苏始迅速从床单下拿出了装有《萤吟录》的银盒子。 “你这是……”乌奇凯看着苏始手中的盒子,惊讶不已。待反应过来后,他焦急不安,连声说道:“快还给我……” “这就是船长丢失的《萤吟录》吧?”苏始指着手中的盒子问道。 “小点声。”乌奇凯压低声音说道。他特怕被刘语听到,落得个人赃俱获。 “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还怕什么?”苏始觉得乌奇凯变得好陌生。 “你听我解释……”乌奇凯说道。 “不听不听……”苏始气得不行:“当作贵宾被邀请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却把新婚夫妇的古董偷了,这……”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看苏始越说越激动,乌奇凯连忙打断了苏始的话。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即使再喜欢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啊!难道你没钱吗?”苏始一想到是自己把《萤吟录》带到这儿来的,心里就象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这不成了同案犯了! “这是一本古代音乐方面的书,所以……我……”乌奇凯解释。他恨不得把《萤吟录》说成是自己的祖先遗失的书籍。 “你究竟想干什么?”眼看自己的男友堕落成了小偷,不,应该是大盗,如果是按照被盗的物品计算价钱的话。此刻苏始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想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我觉得这书能帮助我。”乌奇凯说道。 “那你不能向船长借吗?或者向他购买也行,也许按照船长的性格他会把书发表出来的。为什么偏要这么做呢?”苏始的情绪很激动。 “如果人人都看了,那我还能别具一格吗?”乌奇凯回答。 “你……”苏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说道:“那是没自信的人才那么想,和你一起出道的人多了去,最终你不是已经笑到了最后了?” “我们能不能回家里再好好商议这事?”乌奇凯担心时间长了被外面担任警戒的刘语听到。 “你没成名吗?你现在已经是歌星了啊?你想过媒体知道了这事的后果吗?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啊?”苏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劝解道:“我们必须马上就把这书还给船长,不能有丝毫的迟疑。” “这……”乌奇凯犹豫:“能不能悄悄地放回去?” “尽量吧,也只能这样了。”苏始叹了口气。 “就说是忘记了东西在船上,然后趁机把《萤吟录》放回去。”乌奇凯眼珠一转,出了个主意。 “也只能这样了。”来去都是偷偷摸摸的,苏始终于理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这句话了,那是因为两人之间还有未泯的感情而勉强为之。她看了乌奇凯一眼,感觉乌奇凯的表情有些异样。 “准备行动吧。”乌奇凯一脸的胜券在握。 “那些刺客还会在路上吗?”苏始看了看手中的装有《萤吟录》的盒子,却替乌奇凯担心。 “要不我自己去。”乌奇凯说道。 “还是两个人去,这样能互相照应。再说,你的手不方便。”苏始回答。 “不相信我吗?”乌奇凯开玩笑。他知道苏始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并非是不相信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苏始和乌奇凯小声商议还书的每一个细节。许久,她搀扶着乌奇凯走出了病房。 其实,此刻在苏始手中的银盒里的书已经不是《萤吟录》了。乌奇凯早已将盒子里的书调了个包,他把《萤吟录》藏到了自己的身上,却随手把一本脏兮兮的不知是谁在看护病人后忘了带走而遗留在病床药柜旁的名为《隐影芦》的小说放到了里面。不知分管这病房的清洁工是怎么打扫卫生的,乌奇凯在抱怨的同时却暗自庆幸有书可代替《萤吟录》了。 “怎么?是不是还想多带些药啊!”看到乌奇凯和苏始出来了,刘语说道。 “让你久等了。”乌奇凯对刘语说道。 “没什么,我帮你拿吧!”刘语伸手要替苏始拿东西。 “谢谢,不用了。”苏始没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她朝刘语勉强笑道。此刻《萤吟录》就在她的身上。 “刘队长,实在是很抱歉,我们不能坐你的车了。”乌奇凯先提出问题。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盗书贼。 “为什么?”刘语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说道:“不管怎样?我必须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就是去办点事。”苏始不能让警察跟着去,毕竟乌奇凯此刻有犯罪之嫌。 “什么事?我帮你们去办。”刘语的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两人已经要行动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苏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哦,是这样的。她刚才听船长他们说,是你用警车送他们到医院来的,所以很抱歉,她不太习惯坐你们的车。”乌奇凯急中生智。 “呵呵,是吗?那是不太方便啊。”刘语很轻松地说道:“不过,刚才我已经让人把警车换了。” 乌奇凯和苏始面面相觑。 “快走吧,别在外面呆太久。”刘语带着两人往楼下走去。 “要快那还不坐电梯?”乌奇凯说道。 “我也想坐电梯,那多舒服啊。可谁让你们是明星呢,关键时候被人认了出来,那还不出乱子了吗?”刘语回答。 “唉,做我们这行可真不容易啊,连电梯也不能坐,为事业付出的太多了。”乌奇凯感叹。 “哪个职业付出的不多呢。可是你们的付出和收入成正比,看看那些连医院都不敢进的民工们,知足吧。”刘语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干了,请把你的名声租借给我风光几天吧。” “哟,我可不想让你失去自由啊。”乌奇凯笑道:“这行当的限制太多了。” “有了钱还找不到自由,那就没救了。”刘语说道:“其实,作为明星来说,有限制其实是好事,这说明你还被观众认可。反之,如果没有了限制的话,那就是离过期不远了。” “哟……”乌奇凯正和刘语斗嘴,被一个上楼梯的人撞到了受伤的手上。 “别动,靠墙站好?”刘语警觉,他后悔没让乌奇凯和苏始戴口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向乌奇凯道歉。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刘语没发现对方身上有凶器,逐松了口气。 对方没说话,他瞪着眼睛看刘语。刘语给他看自己的证件。 “我叫金品,是这儿的清洁工。”对方得知面前这人是警察后,回答道。 “你走路看着点啊,在医院里撞了人很可能会让对方加重病情的。”苏始埋怨金品。 “你走吧。”刘语让给金品一条路。 “抱歉。”金品边走边四下张望,好象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找什么呢?”乌奇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多了句嘴。 “我在找一本名叫《隐影芦》的书呢。”金品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了出来。从农村出来后,经人介绍,金品在医院里做了一名清洁工,他平时的最大嗜好就是阅读。可是他的微薄的工资不允许让他买更多的书,所以他不论在哪儿看到任何书都拣来阅读。《隐影芦》是今天他刚从医院的垃圾桶里拣到的,尽管他知道垃圾桶里的书,尤其是医院的垃圾桶里的书有许多病菌,可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把书拿到了戴着手套的手里。只要多注意卫生就可以的,金品暗想。他当即翻开《隐影芦》看了起来。他觉得戴着手套看书,也别有一番乐趣,该书和那种封面比较吸引人可内容却一无是处的书相反。他很快就看得入了迷,如果不是同伴路过提醒他该干活了的话,金品险些迟到了。 第122章 可是,就在他匆匆打扫完病房后,却把看了一半的书给忘记了。不过,金品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撞到的人,就是把自己在医院的垃圾桶里拣到的《隐影芦》拿去掉包的人。 “《萤吟录》!”三人惊讶。苏始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身上的《萤吟录》。 “我们还是快走吧。”对于金品所说的《隐影芦》乌奇凯心知肚明,他连忙催促道。 三人很快来到了楼下,刘语把他俩带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打开车门,说道:“请上车。” “把东西放这儿,你坐前面吧。”乌奇凯对苏始说道。他自己却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好吧。”苏始遵照乌奇凯的话。她把衣服以及船长夫妇赠送的那盒普洱茶放到了后排乌奇凯的身边,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东西也不是很多嘛。”刘语说着话,从车头绕到了驾驶位。 “主要是怕他太累了,让他躺一躺。”苏始解释自己坐前面的原因。 “我可没多想。”刘语回答。在他打开驾驶室车门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放到了车顶上比划着什么。 “坐前面都成了她的专利了呢。”乌奇凯笑道。 “请告诉我目的地。”比划完后,刘语进入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到我们的另一个别墅去。”苏始回头看了看乌奇凯,声东击西地说道。 “要办什么事吗?”刘语问道。 “有样东西忘了拿了。”乌奇凯回答。 “很重要?”刘语问道。 “是的。”苏始和乌奇凯异口同声。 “告诉我地址,我让人帮你们去拿。”刘语说道:“我觉得那算不上重要,比起你们的安全来。” “其实也不用麻烦你们的,只是一点小事。”苏始连忙说道:“就一会,不会有什么事的?” “也好,现在人手正紧缺呢,我和你们一起去就可以了。”刘语笑道。轿车很快就驶出了医院,汇入了滚滚车流。刚才刘语要进驾驶室前给手下比划着交代了情况,他要让本应暗中跟着自己车后一起护送苏始和乌奇凯的警员,到楼上找那个名叫金品的有《隐影芦》的人问个清楚。对了,早在病房外等待时,刘语就把身上装的对讲器给打开了。因此,楼下的警员已经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要询问完金品之后,警员就能跟到刘语的车后,和刘语汇合,暗中保护苏始和乌奇凯了。难道金品见过《萤吟录》这本书?刘语对此满腹狐疑。 “有点远吧。”苏始故意说了一个比较远的地名。 “比较靠近船长的轮船嘛。”刘语说道。 “那我们干脆到船上回味回味刚才的惊险。”乌奇凯大惊,连忙用笑掩饰心中的畏惧。真正的外强中干。 “胆量还算过得去。”刘语笑道。他压根儿也不相信苏始和乌奇凯说的话,按照常理推断,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当事人,尤其是受害者愿意回到事发地的。 刘语不紧不慢地驾车行驶着,他不时从倒车镜里观察后面的情况,前去询问的警员显然还没有跟上来。随着城市的发展,交通已经成为了人们必不可少的工具。不为别的,因为人们一直在追求着速度,虽然出生到死亡呈两点一线贯穿了人的一生。但是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在飞速前进的路上,自己才能由此节约出时间来,才不会虚度每一寸光阴。所以很多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欣赏车外的风景,就匆匆忙忙地蹉跎了一生。忽然,一声喇叭打断了刘语的思绪。原来是后面的车不满刘语的车速过慢,提示要超车,刘语连忙把车靠边给后面的车让路。几辆轿车呼啸着超越了刘语,炫耀地展示着自己的速度。他们仿佛把自己当做是万千焦点中的模特,而所有被超越的车都是自己的观众一般。并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就是别人目光中的焦点。在所有有夜郎自大嫌疑的车一晃而过之后,刘语准备重新回到因为让车而偏离的轨道上继续行驶。 “后面还有一辆呢。”乌奇凯说道。 “哦。”刘语继续让道。 可是后面那辆车却没有要超车的趋势。 “怎么回事?”苏始问道。 “判断失误。”刘语从倒车镜里看那辆车比自己的速度缓慢多了。 “大概那人也在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呢。”乌奇凯自嘲。 刘语又把车拉回正道,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一辆绿色的车,行驶极其缓慢。 “怎么比蜗牛还慢啊?”苏始实在受不了了。 “是啊,难道也是在看风景?”坐在后面的乌奇凯也受不了了,随声附和道。 “我超了它。”刘语说着,按了一声喇叭。 前面的车对后面刘语的催促置若罔闻。 “怎么了?继续按啊!”苏始给刘语打气。 “算了吧,按烂了喇叭也没有用的。开车的都怕遇到这种车,其次是公共车。”乌奇凯说道:“像只大螃蟹一样,恨不得横着走呢。” “按多了喇叭只会适得其反。”刘语说道。 “如果是追歹徒的话,急死你。”苏始嘀咕道:“你也有没辙的时候啊。” “前不久就发生了一起按喇叭引起的行凶事件了呢。”刘语分散苏始和乌奇凯的注意力。 “你去出警了?”苏始问道。 “没去,那事轮不到我管。”刘语回答。 “不会吧,是偷懒的?”苏始说道:“我好象没听说嘛。” “伤了人后那凶手逃出了境。”刘语笑道。 “原来是没破的案子啊,我就说怎么没报道呢。”乌奇凯问道:“哪个路段发生的事啊?” “离这儿有些远,在南美洲。”刘语回答。 “耍人。”苏始皱了皱眉头。 “说说看,怎么回事?”看样子乌奇凯对逃出境比较感兴趣。 “那是一场两国之间的足球赛。比赛结束后,非东道主球迷们乘车回国。”刘语讲解。 “应该是东道主的球迷拿非东道主的球迷出气,东道主的球队输了。对吧?”乌奇凯猜测。 “你只说对了一半。”刘语说道:“东道主的球队是输了,但和东道主的球迷没有关系。” “不会吧,难道非东道主的球迷胜利了还闹事?”乌奇凯诧异。 “就是胜利了才闹事的。”刘语解释道:“因为非东道主球队里的门员来自他们国内的两支老牌劲旅,而球迷也多是两支不同老牌劲旅的拥护者,他们特希望自己拥护的俱乐部的守门员能在本次比赛中担当主角。” “这和按喇叭毫无关联啊。”苏始插话了。 “怎么没有了?”刘语说道:“比赛结束后他们没有为自己的国家队取得胜利而欢呼,却为自己拥护的俱乐部的门将上没上场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险些动武。当时被东道主的警察给劝阻了,可是没想到当载着来自不同俱乐部的球迷的车到达边境线,眼看回国在即之时,由于自己拥护的俱乐部的守门员成功地担当了主角因此取得了比赛胜利而兴奋的司机,一时难以控制住自己情绪,他想靠喇叭来宣泄自己的激动,没想到却意外地制造了一场群殴。另一辆车上的球迷本来就对自己所拥护的俱乐部的守门员没有上场而耿耿于怀,忽听到这久久环绕于上空的喇叭声,误以为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威,于是一场群殴就不可避免了。” “还真是喇叭引起的血案啊。一场悲剧,我觉得胜利的天平象是倾斜向了东道主的球迷那边了。虽然他们的国家队输了比赛。”苏始很惋惜地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是东道主的球迷胜利了。”刘语同意苏始说的。 “我的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告诉我他在那儿学车的经历。”乌奇凯讲述:“那次上路后,我朋友驾车缓缓行驶在一条街道上。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老太太,她正背身斜穿过街道中央。我朋友打算按喇叭提醒背对着自己的老太太避让,一旁的教练连忙阻止了他。那教练要他慢慢跟在后面行驶,并告诉我朋友说,万一她有心脏病什么的,你这一按喇叭,她一时病情发作了怎么办?我朋友对这次国外的经历感受非常深。” “以后我骑自行车也不乱按铃声了。”刘语笑道:“可别认为我是受到了球迷群殴事件影响的啊。” “这不就是你的车了吗?”苏始嘀咕道:“说些国外的干吗?有什么意思呢,好事坏事都让他们给占了。还是中庸好,比较平衡。” “这可是公车啊。”刘语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我成了贪污犯了。” “按你这么说,那用公车办私事也应该算是挪用公款了呢。”乌奇凯笑道。 “应该算是。”刘语说道:“我现在驾驶的这车属于公款,所以除了我谁也不能驾驶这车,虽然我很想坐到副驾的位置上。” “那你也把自己当成公人,这车就属于你的了啊。”苏始笑道。 “我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环保车。”刘语说道:“两轮,不耗油,携带方便。” “偷自行车的也有很多呢。”乌奇凯说道:“刘警官也自己买辆车试试。” “哟,我可不象你们有钱啊。说得轻松,可是即使有钱买车我也没工夫去溜风啊。”刘语说道。 “你们的薪水很高的啊。”苏始说道。 “你们那才叫高。”刘语说道:“怎么当初我就没往你们那边发展呢?不然,你们准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你以为这是谁都能干的活啊,得有天赋的。还有,很多圈子里的事都要随着时间的流逝,才能使人懂得更多的人生哲理,看破所有发生的事。” 第123章 乌奇凯觉得面子有些放不下去,占着在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他给刘语扫盲。 “主要是当年我看错了书了,所以对事物看得比较透彻。”刘语接着说道:“我觉得在当初的少年时代,看儒家书籍就可以了。我真不应该在那时候学习道家的思想的。一下全悟透了,就没意思了。” “可是,你看那些成功人士不是都把道家书籍给读得如痴如醉的吗?”苏始提出异议。 “是啊,在成功后看道家的书籍是能延年益寿,能淡薄名利,能使他们从当年的纷争算计中解脱出来。如果他们在成功之前先看了,可能就不会成功了呢。”刘语说道:“当年我看儒家书籍时,满脑子全都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良策。紧接着再看了道家的书籍后,我就把一切都看得很平淡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看了道家的书籍后成功了呢,你这可真是胡搅蛮缠。”苏始说道:“难道你认为你现在还没成功吗?” “当然成功了啊。”刘语笑道:“我觉得投生在人世间就算成功。” “那你还瞎说。”苏始瞪了刘语一眼。 “不这样,能捱过这段蜗牛时间吗?”刘语踩油门,提速。 “终于不在有坐牛车的感觉了。”乌奇凯说道。那辆绿色的车终于在一个岔路口转弯了。 “幸好那车没走这条路。”苏始长出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对乌奇凯说道:“你的伤口怎么样?” “还好。”乌奇凯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啊。” “你开稳点,不要开太快了。”苏始提醒刘语后面坐了伤员。 “好的,应该是用比蜗牛快一点的速度,是吧。”这时,进入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刘语边说边注意着车外的情况。 “自己掂量吧,重要的是别让公款受到太大的磨损。”苏始撇了撇嘴,说道。 “知道。”刘语凭直觉感到苏始和乌奇凯的对话有问题,可是他却想不出个其所以然来。这时,他突然从倒车镜里发现了那辆比自己行驶还缓慢的车!总感觉它时隐时现的。 “这船长夫妇怎么能送我们过了期的茶叶呢?”乌奇凯边看船长夫妇送给自己的茶叶边说。 “怎么了?”苏始厕身面对着刘语,询问乌奇凯:“那不是普洱茶吗?” “管它什么茶,上面的日期到现在都有十年了呢?”乌奇凯抱怨道:“真是老古董了,居然还有人留着送人。” 说着,就把茶叶扔出了车窗。 “怎么,你刚才把什么扔出车外去了?”苏始回转头问乌奇凯。 “那过了期的茶叶啊!”乌奇凯一脸的不快。 “你怎么啦!难道你不知道普洱茶留的时间越久就越值钱吗?”苏始朝乌奇凯嚷嚷。 “不会吧?”乌奇凯茫然。 “十年以上的普洱茶就已经是中上品了呢!最近炒得特火。”苏始大声说道:“你真是傻到家了。” “如果在演唱会时朝歌迷抛洒普洱茶的话,我坚决向局里要求来现场维护秩序。”刘语把车停了下来,笑道:“也接点茶叶。” “我怎么知道这些,你以前怎么不对我说这方面的事?”眼看赔了茶叶又遭骂,乌奇凯火了。 “好了好了,都别把声音超过30分贝,我给你们去把普洱茶拣回来。”刘语心里觉得苏始和乌奇凯的争吵来得有些突然,但他还是决定去帮他们拣回普洱茶,以此来调停苏始和乌奇凯之间的战争。临跨出车门时,刘语把车载影碟机打开,里面的影碟复制了乌奇凯的嗓音。 “你别去拣,让他自己去。”苏始对刘语说道。 “好了,你就发发慈悲吧,他可是个伤者。”刘语劝解。 “那好吧,干脆谁拣到了茶叶就归谁?”乌奇凯大怒。 “你冲我嚷嚷什么,就要你去拣回来!”苏始仍旧不依不饶。 “怎么都有那么大的火气啊。”刘语摇了摇头,离开驾驶室往回走去。其实恋人之间吵架是根本不需要外人介入的,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刘语在路边找到了乌奇凯扔下的茶叶,他边拍盒子上的灰尘边往回走。 “刘警官,那茶叶送你留作纪念了。”乌奇凯把头伸出车窗,大声说道。 “还在继续啊?”刘语以为他俩还在车里争吵呢。 这时,车忽然动了起来。 “不好。”刘语大叫一声,他撒腿朝自己的车跑去。 可是晚了,只见苏始驾驶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快给我停下!”刘语边跑边大声喊道:“你们的处境非常危险……” 车卷起一阵灰尘,把刘语呛得只咳嗽。刘语大怒,他把那盒茶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连忙掏出手机,欲给部下打电话求援。手机却不拨自响,刘语一看号码,竟然是局长办公室的! “你的活儿怎么样了?”局长劈头就问道:“一定要保证那两个明星的安全,现在有多家报社可正在关注着这事呢。” “哪两个明星啊?”刘语明知故问。 “少跟我装蒜,小心被报社抓到把柄,他们炒作起来可不是小事儿。对了,你现在在哪儿,苏始和乌奇凯的情绪怎么样?” “他俩已经脱离了我们的监视。”刘语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办事的,这种事怎么能马虎呢。你要亲自监视才对啊!怎么能交给手下……”局长大怒。 “是我亲自监视的。”刘语惭愧至极。他把情况说了一遍。 “笨蛋,连车也被别人抢了!还不快行动,一定要重新把他俩控制起来。”局长大骂:“马上封锁所有路口,找不到人我撤了你!” “是的,一定找到人。”刘语说道。他自从出道以来还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战绩呢,车居然被自己经办案件的当事人骗了。 “要活人!”局长冷冷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结束了通话。 “也似,阿涩。”在确定局长关机后,刘语学电影里看到的英国皇家警察的常用语。 刚收好手机,一辆车由远而近地驶过。刘语连忙招手示意该车停下,该车却忽然加速,瞬间就从眼前一闪而过。 “糟糕!”刘语心中一阵激灵,他发现这辆车便是刚才跟在后面,时隐时现的那辆车了!车内必定是那些犯罪嫌疑人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着再次下手的机会。 刘语正焦急间,去询问医院清洁工的部下驾车赶到了。 “快,刘队,我们很快能追上他俩的。”部下没等刘语说话,抢先说道:“刚才你说什么糟糕?” “刚才我和局长的通话你们听到了?”刘语问道。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监听器还没拆除呢。 “听到了。”部下笑道:“刘队的英语说得特棒。” “好好注意观察路上的情况。”刘语把情况说了一遍。 “也似,阿涩。”部下给车加速,并模仿刘语的口气回答道。车里顿时弥漫着一片紧张的情绪。 “你小子……”刘语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遇到这种情况,刘语总是要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来,以安定部下紧张的情绪。 在车里,刘语瞬间忽发奇想,下次再和局长通电话时,一定要记着把通话给录下来。他已经注意到了,每次办案之前和办案之后局长的声音都判若两人。 刘语向部下询问了清洁工的情况后,才知道原来船长夫妇的此《萤吟录》,并非是医院里的彼《隐影芦》。 无论是土路沥青路还是山路马路,也不论是人走的路动物走的路,或者是机械走的路,都叫同一个名称——路。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呢。同样的路在不同的人、动物、机械面前,却有着千差万别的走法,甚至每一步路都变换着不同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但是,很多人都把人生路上的风景没当成风景。 在即将者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这段时间,刘语把它当作暴风雨的酝酿阶段。而正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这段时间,刘语把它当作遭遇了暴风雨。等抓捕犯罪嫌疑人成功时,刘语的眼前感受到的是一片雨过天晴。 “不知他们是走哪条路的?”在一个岔路口,部下减下了车速。 “应该是左边这条路吧?我听他们说是到别墅去的!”有人推测。 “别墅?”刘语紧皱眉头,他觉得苏始和乌奇凯说这话时是有预谋的。看样子,他俩是在跟自己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呢。想到了这儿,刘语抬手一指,果断地说道:“开足马力,朝右边走!” 四十一章同车人成了人质 9 却说乌奇凯和苏始成功地把刘语骗下了车后,由苏始驾车朝船长停泊轮船的港口驶去。 “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出格了呢?”苏始心中忐忑。 “也不算太出格,我们很快就会把一切办好的。”乌奇凯安慰道:“再说我们把那么名贵的茶叶也送给他了啊。” “他会要吗?”苏始觉得刘语不是一盒茶叶就能摆平的人。 “那就把我的新唱片送给他。对了,在上面签上我俩的名字。”乌奇凯自信自己的作品能当十万雄兵来用。 “好的。把事情办好就行,其他先不管了。”苏始加快车速,她觉得没有哪一件事比乌奇凯去还《萤吟录》还要重要的。 “开慢点,估计刘警官是追不到我们的了。”乌奇凯安慰苏始。他料定刘语在刚才的岔道上已经南辕北辙了。 “应该是……”苏始突然停住不说话了。她从倒车镜里看到一辆车疾驶而来,目标显然是冲自己来的。 “他还真的追上来了!” 第124章 乌奇凯回头看后面,大惊。 “我们的疑兵之计对于他来说是小儿科。”苏始放慢了车速,准备弃暗投明。 “等等,这车好象在哪儿见过……”乌奇凯有些不甘心,他仔细打量后面跟上来的车。 “这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辆车,难道他们也是刘警官的手下?”苏始心想这次的跟头栽大了,刘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自己和乌奇凯上钩。想到这儿,苏始不由得摸了摸藏在身上的《萤吟录》。 “继续朝前走,看他们能怎样?”乌奇凯心一横,打算好了兵来将挡。 “那不成警匪片了。”苏始使劲踩油门。 “把他当作是在拍电影。”乌奇凯纠正道:“片名就叫《飞车夺宝》吧。” “居然还派了车在后面跟踪我们,哼……”苏始觉得应该给刘语点颜色看看。 看到苏始的车明显加速,后面的车也开始狂追。 “你的车技相当了得!”刘语赞扬苏始。 “我偷师来的……”苏始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驾车不能接听电话。”乌奇凯说道。 “拿刘警官来压我呀。”苏始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后面坐的乌奇凯,问道:“看看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乌奇凯念了一串号码。 “不认识这号码,别接,正在关键时刻呢。”苏始说道。 “同意。”乌奇凯也觉得这时不能让苏始分心,他问道:“要不要关机。” “别关,让我听着这铃声驾驶状态更好。”苏始回答。 手机经过几次不间断的催促后,终于停歇了。 “怎么不继续拨打了啊?”苏始还想听自己设置的铃声。 “真那么想听吗?干脆我来拨打你的手机算了。”乌奇凯笑道。 “当然了。要不然,我还能用它做我的铃声吗?”苏始反问。这时,她的手机又有了短消息提示。苏始忙问道:“看看是谁的?” “两条短消息呢!其中一个跟刚才打来的电话是同一个号码,另一个号码和你的很相象,除了最后一个号码有差异。”乌奇凯奇怪:“我可以看看内容吗?” “你把短消息都念出来我听听。”苏始很爽快地说道。 “你马上把车给我停下!”乌奇凯念道。 “怎么了?”苏始觉得不对劲。她边说话,边踩刹车。 “别停下来!”乌奇凯一看车速慢了下来,急了:“我是奉命在念你手机里的短消息呢。” “啊!那你接着念。”反应过来后的苏始不由得大笑,她连忙给车提速。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正色道:“谁这么无聊?发错了吗?” “你马上把车给我停下!我们是刑警队的。你把车在原地停下,等待刘语队长的到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乌奇凯接着念道。 “已经是命令的口吻了啊。”苏始心中忐忑。 “不要紧,就当这儿没信号吧。”乌奇凯说着就把短消息给删除了。 “还有一条短消息呢?”苏始想起了那个和自己的手机号码仅相差一个数字的手机发的短消息来。 “我给你接着念。”乌奇凯打开另一个短信息,念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向码头方向去?马上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方位。对了,我是刘语,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千万不要停车,注意身后有没有其他可疑车辆?” “这么说,后面的那辆车不是刘语手下的人!”苏始沉不住气了,车也随之摇晃起来。 “别慌,也许他们在演双簧呢?目的就是让我们感到恐惧。”乌奇凯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对苏始说道。 “看样子,这漏子捅大了。”这么快就被警方查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苏始已经感到了不安,现在杀手很可能就跟在自己的车后,她更加感到了胆怯:“也许真有危险呢?” “我给刘语回个短消息,看他怎么表态?然后我们再作打算。”乌奇凯想了想,决定向刘语探探口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始同意。 “刘警官你好,我们知道有危险,所以故意绕了个圈子,准备回别墅。”乌奇凯给刘语发短消息:“你们刑警队里刚才给我们发了短消息,让我们停车等你呢。哟,我们看到后面的车了。” “不知刘警官看了会怎样呢?”苏始说道。她观察着后面的车使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刘警官来电话了?”乌奇凯告诉苏始。 “接!”苏始已经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了。 “你好,刘……”乌奇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语打断了。 “千万不能停车,快告诉我你们的确切位置。”刘语焦急万分。 “这……”乌奇凯一时语塞。 “不要在犹豫了,你们后面的车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在船上开枪的嫌疑人!”刘语火急火燎地说道。 “注意……”乌奇凯忽然大声提醒苏始。他看到后面的车突然加快速朝自己撞了上来。 “给老子站住,再不站住要开枪了!”刘语从手机里隐约听到了一声断喝,他知道乌奇凯已是十万火急了。 “后面……这……这车……里真是……是杀手……”乌奇凯被巨大的撞击力惊呆了,急忙向刘语求救:“快……快来……” “快告诉我你的方位?”刘语再三询问。 “我……我怕……”乌奇凯已经被彻底吓傻了。 “听着,你是个男人,别他娘的婆婆妈妈的。你要镇静,现在一定是苏始在给你开车吧?你有什么可慌的?快鼓励苏始,刚才他们的车不也没追上你们吗?有什么好怕的……”刘语说道:“快告诉我,你们的方位?” 刘语朝乌奇凯连吼了数声,发现对方没一点声音。一看手机屏幕,才知道连接乌奇凯的电波已然中断了。 “我们在……”恐惧中,乌奇凯迫不及待地报出了自己的方位。可是已经晚了,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该怎么办?”苏始惊恐万分。 “小心!”乌奇凯看到车正朝山崖撞去,连忙大声地提醒道。 苏始急忙急打方向盘,倒车镜不幸与山崖相撞,立时支离破碎。而车身则擦着山崖勉强通过。 见此情景,后面的车越发猖獗。他们一边吆喝一边驾车逼迫苏始停车,眼看苏始手忙脚乱,被逼到了绝境。 “把我们当耗子耍了呢!”乌奇凯看出对方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在恐惧的尽头往往是挣扎和反抗。士可杀不可辱,每个生命的尊严都是不可侵犯的。苏始心里一横,拨动方向盘狠狠地朝对方的车撞去。她的眼前尽是鱼死网破的景象。 对方被苏始这突然暴发的力量惊呆了。他们有进攻变成了避让,形式立刻显得极为被动。 “你真厉害!”乌奇凯夸奖苏始。 “横的怕不要命的啊!”苏始加快反击节奏。 “说得对,继续撞,看他们还敢狂妄!”乌奇凯得势不饶人,此时他忘记了手臂的伤痛。 “啪!”忽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苏始侧面的车窗玻璃顿时变得破碎不堪。 “快跑,他们有枪。”乌奇凯提醒苏始。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受伤的手臂很痛,已经渗出了血。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始急忙驾车狂奔,后面紧接着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后车窗玻璃在车身的颠簸下纷纷坠落。 “好险啊。”乌奇凯趴在后车座上擦去淋了一身的碎玻璃,他发觉车速慢了下来。待抬起头来看时,却没看见在前面驾车的苏始,仅看到一缕长发越过驾驶座位飘飞在风中…… “苏始!苏……”乌奇凯大惊。 “风好大,前面的玻璃碎了。”苏始说道。她尽量低下身子驾车,否则很难睁开眼睛。 乌奇凯这才注意到前面的景物已经不是经过挡风玻璃过滤后印入眼帘的了。不过这样也好,看外面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他回头看时,发现后面的车越来越近了。 “这回完了。”乌奇凯暗自嘀咕着,情急之下,却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见他脱下外衣,迎风朝后面的车抛去。衣服顿时四散开来,正朝后面那辆车的挡风玻璃上飘去。 几声枪声顿时响起,大概他们以为子弹能阻挡一切吧。可是,这次他们却没能阻挡住那件衣服。衣服恰到好处地落到了他们的挡风玻璃上…… 苏始趁此时机,迅速摆脱了纠缠,转了个弯后暂时逃离了对方的视线。 “你还真有办法。”苏始赞扬乌奇凯。 “那衣服是刘警官的,展开还算够大的。”乌奇凯说道。 “等回去了还他一件更大的。”苏始说着话,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苏始顿时叫到:“不好!” “怎么了?”乌奇凯感到车身一歪,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胎被打爆了!”苏始急忙下车察看。 “这可怎么办?”乌奇凯打开车门看已经泄了气的后轮胎。 “趁他们没到,快跑!”苏始拉乌奇凯下车,朝树林那边跑去。 “站住!”吆喝声未落,只听得耳边传来了几声枪声。 “哟,我痛……”乌奇凯突然喊道。 “被打中了?”苏始惊问。 “我的手臂很痛。”乌奇凯指着原来的枪伤,说道。 “坚持一下,先逃命要紧。”苏始拉着乌奇凯继续跑。 “我不行了,你快走吧……”乌奇凯由于刚才在车上脚没处活动,又加上手臂上的伤痛。所以显得脚步发飘,而身后追来的杀手却越来越近了。 “不行,要死一块死!” 第125章 苏始说着,更加拉紧了乌奇凯。她觉得奇怪,平时一起去晨跑时,乌奇凯跑步还是很快的,今天不知怎么就不能跑了呢? 乌奇凯清楚自己今天之所以不能发挥出跑步的潜能,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太脆弱了。面对着杀手,面对着欲制自己于死地的杀手,他的眼里填满了恐惧,消除不了的恐惧。仓促间,他脚下一滑,摔倒在了一个草坑里。 “快上来!”苏始停下脚步,急忙伸手去拉乌奇凯。可是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乌奇凯始终无法脱离那个草坑。 “别管我,你快走,快走啊……”眼看逃离草坑无望,乌奇凯干脆放弃了苏始的救援。 这时,苏始看到两个杀手已经搜索着朝这边过来了。情急之下,她对草坑里的乌奇凯说道:“你别出声,我把他们引开!” “别……”乌奇凯的话音还没落,苏始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了。 “他们在那边!看你们往哪儿跑,给老子站住,妈的……”只见两个杀手从草坑旁追了过去,剩下几声刺耳的断喝久久在乌奇凯的耳边徘徊。 乌奇凯对草丛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苏始能躲过一劫。其实,在这种时候惟有自救才是硬道理。乌奇凯从身上拿出了那本用尽心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地《萤吟录》翻看,却无法看进去一个字。这时,心里不觉想起了自己刚步入歌坛时的情景。那是乌奇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面对台下汹涌如波涛的人潮人海,他胆怯了。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仿佛被一块海绵给堵住了,无法发出声波来。正当乌奇凯无所适从眼看要演杂了的时候,几朵玫瑰花朝自己飞来,其中一个靠近舞台的女生将一朵玫瑰花使劲地仍到了他的脸上。花朵重重地与乌奇凯的脸庞相撞,坠落在舞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谁料这花犹如一阵春雷,正好惊醒了迷失在舞台上的乌奇凯。只见他拣起了花朵,别到了自己的胸前,开始从容地演唱自己的歌曲。在歌曲的间奏期,乌奇凯对台下说道:“第一次收到如此猛烈的馈赠,我希望刚才用花击中我的美女能上台来和我一起演唱这首对我的人生极其具有意义的歌曲。”那位扔花的女生正是苏始。当苏始上台后,乌奇凯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让你在我的歌没人鼓掌时扔花,而在我发蒙的时候你该扔砖头的。怎么又忘记了呢?”场下的观众顿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从此,乌奇凯的身边多了苏始。乌奇凯曾经问苏始,当初她为什么会用那玫瑰花侵袭自己的脸庞的?苏始笑而不答。后来,乌奇凯才知道,原来那天自己穿的那衣服前面有个面积比较大的兜。那兜引起了苏始和同伴们的兴趣,她们打赌,不能把玫瑰花扔进乌奇凯的衣兜里的人请大伙吃冰淇淋,于是就有了这个美丽的邂逅。乌奇凯庆幸苏始曾经练过排球,所以花朵才能扔得那么远、那么有力…… 正在遐想间,一条大狼狗突然跃入草坑。紧接着听到外面有人喊话:“注意,里面有人!” 想不到杀手居然还去拎了条大狼狗来,眼看那大狼狗大张着嘴要朝自己咬来,情急之下的乌奇凯只好豁出去了。他连忙把《萤吟录》藏到一块石头下,对外面喊道:“你们别为难苏始,我就是乌奇凯!” “快,别急,我们是警察!”外面马上传来一片惊喜的声音:“可找到你了。” “我出不来!”乌奇凯的心里象是落了块石头,终于得救了。 “黄熊,把他送出来!”一个声音说道。 只见那只大狼狗一下子蹿到了惊魂未定的乌奇凯的脚下,一个劲地把乌奇凯往坑外拱。 在那条叫黄熊的大狼狗和外面的人地共同努力下,乌奇凯终于成功地离开了草坑。他看到外面有很多警察,连忙说道:“谢谢你们救我上来,也谢谢黄熊,可是它怎么出来呢?” “如果它愿意的话,就让它在下面呆着吧!”一个警察笑道。 “黄熊自己能上来的。”另一个警察刚说完。黄熊便越了出来。 “我想知道苏始的情况?”乌奇凯对警察说道。 “刘队长正在追寻,我们负责在此搜索相关证据。”警察回答。 “这……我想请黄熊帮忙,它一定能帮我找到苏始的!”乌奇凯心知不妙。他不知此刻苏始身在何处? “过来把他的手臂包扎一下。”此警察对彼警察说道。 “很痛吧?我给你治治……”彼警察拿着纱布等过来了。 “告诉我苏始在哪儿?”突然,乌奇凯把纱布药棉等用手抓了扔掉,大声质问对方。 “乌先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警察马上给乌奇凯做思想工作。 “我现在就去找她!”乌奇凯朝一辆停留在身旁的车走过去。 “乌先生,请你冷静点!”警察急忙上前来拉住了乌奇凯。 “别拦我……”乌奇凯发狂。 “等一会刘队会把苏小姐带回来的。”有警察劝解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刘语闻讯赶过来了。 “苏始呢?”乌奇凯没见到苏始的背影,失望至极。 “请乌先生先跟我回到局里。”刘语对乌奇凯说道:“你打算选择乘坐什么车呢?是你们自己开走的那辆车吗?” “你的车……不,是公……车被……撞坏……了……”乌奇凯语塞:“我们赔……” “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纳税人的钱。你们那行为叫什么?那就叫挪用公款!这还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叫抢!明抢!”刘语缓和了些口气,然后又对乌奇凯说道:“先跟我回局里去。” 他把乌奇凯带到了另一辆车前,打开车门让乌奇凯进去。然后自己到驾驶室发动汽车。 “对不起。”乌奇凯对自己当初设计把刘语抛弃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愧疚,但是他对苏始的担心还是占据了上峰,他问刘语:“刘警官,我想……知道……苏始的……情况?” “你们不但毁坏了我熟悉的坐骑,还把我的战袍也弄得不成样子了。”刘语把一件衣服递给了乌奇凯,说道。 “这,对不起……”乌奇凯接过这衣服一看,竟然是自己刚才扔到杀手的车窗上的,那件刘语和自己交换的衣服。上面除了有车轮明显压过的痕迹,还有几个弹孔。如果不是这件衣服,那么自己现在已经落入了杀手的手中了,想到这儿,他感激地说道:“刚才在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多亏了这件衣服。对不起啊,衣服和车都把你弄坏了。不过,我一定要好好保存这件衣服,它太有纪念意义了。” “先打个电话。”刘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后,递给了乌奇凯。 “谁的电话?”乌奇凯问道。他在心里猜测这是苏始的。 刘语没出声。 “喂,你好,我是乌奇凯。”电话拨通后,乌奇凯先自报姓名。 “啊,小凯啊!”一个熟悉而急切的声音顿时传来:“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的手机没法拨通,可急死我了啊!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还好……只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现在是用刘警官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的。”原来对方竟是父亲乌海。而此刻乌海正在警察局里嚷嚷着要人。乌奇凯不想让父亲替自己担心,他告诉父亲自己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很正常,他尽量往好里说。 和父亲说完话之后,乌奇凯把手机还给了刘语,说道:“谢谢。不知道苏始究竟怎么样了?” “我都还没问你呢?怎么你没和她在一起?”刘语反问。 “我……”乌奇凯无言与对。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苏始显然已经被劫持了。”刘语说道。 “那……她到底……怎……怎样……了……”乌奇凯为苏始的安全担心。 “他们针对的目标是你,所以苏始现在应该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刘语趁热打铁,说道:“把经过都告诉我,这对于解救苏始相当重要。” “我说。”乌奇凯开始讲述了在苏始的手机没电后发生的情况。 刘语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以至于连乌奇凯都认为刘语压根儿就没听自己说话。于是,在叙述完后,乌奇凯忍不住问道:“刘警官,你除了在开车时不接听电话以外,是不是也不接受任何同类的声波啊?” “我可不是你的同类。”刘语回答。 “这个时候说同胞有拉拢讨好的嫌疑。”乌奇凯辩白。 “他们追杀你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那本被盗的《萤吟录》!”刘语突然停下了车,转过头来紧盯着乌奇凯说道。 “我们没见过什么《萤吟录》?”乌奇凯和刘语对视。他把散乱地眼光聚焦在一起,使之变得强悍,以此来迎接刘语犀利的目光。 “你不但见过,还携带过。”刘语的语气斩钉截铁。 “那你要不要来搜搜看啊?”乌奇凯冷笑道:“饭你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你曾经把《萤吟录》藏匿在胸前。”刘语不紧不慢地说道:“再加一句,车也不能乱开。” “你混蛋,瞎说!”乌奇凯急了。占着没外人在场,他撕去了一向温文而雅的面纱。 “是吗?”刘语在自己的胸前比画着说道:“那本《萤吟录》……对了,应该是那个装《萤吟录》的银制品,你把它放在了这个位置。对吧?如果不是《萤吟录》,那你现在恐怕不会在这儿和我交谈了。” “没……如果你觉得是我得到了那本《萤吟录》的话,你就来搜吧!” 第126章 幸好刚才把《萤吟录》藏在了草坑里,乌奇凯感到庆幸。他暗自思索着,感到震惊和疑惑。刘语是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的?莫非苏始在刘语的解救下已经脱离了虎口,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刘语?忽然,他看到了刘语给自己穿的衣服上有几个弹眼!乌奇凯脑子一激灵,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一定是在船上刘语和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刘语发现了自己的衣服上的那个令他现在回响起来还心有余悸的弹痕,才由此推断出来的,警察不就这本事吗?想到这儿,乌奇凯说道:“《萤吟录》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尽快见到苏始。” 刘语没说话,继续驾车前行。乌奇凯则掏出那没了电而处于瘫痪状态的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地摆弄着。 半晌,乌奇凯打破沉寂,说道:“你就没一点苏始的消息?” “他们迟早会给你的玩具打电话的。”刘语回答。 “你是说这个手机?”乌奇凯扬了扬手中摆弄的手机,在得到刘语肯定的答案后,说道:“明明是个手机,你偏要说是玩具。以为我们是小孩啊,瞎幽默。” “如果不是玩具,怎么到哪里都老惦记着这玩意呢?怎么老喜欢玩里面的游戏呢?怎么就会造成在关键时刻没电的后果了呢?幸好我的玩具是车。”八五八书房刘语头也不回,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我还真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老玩游戏?”乌奇凯惊讶。 “没电了还老摆弄手机,傻子也看得出来。”刘语回答。 “我是希望能早点充电,好和苏始联系。”乌奇凯解释。 “我觉得撒谎是你最大的毛病。”刘语说道。 “我极少撒谎,即使撒谎也是善意的谎言。”乌奇凯脸不红心不跳。 “快到了。”前面已经可以看到警察局了,刘语加速驶去。 进了大门,刘语还没把车停稳。只见一名警员匆匆跑过来,对车里的刘语说道:“刘队,快把车开到后边去。” “怎么,上面又有人来检查了?”刘语问道。 “还检查什么啊!这不,还不是他的事给折腾的。”那警员瞟了乌奇凯一眼,对刘语说道:“接待室那边围了很多记者,他们看到你可不得了。” “那我只能绕道走了。”刘语避开记者的眼睛,驾车绕到了后院。 “我有时也烦记者。”乌奇凯说道:“有时也怕他们,感觉他们的摄像机就象一支支上了膛的枪。” “高兴的时候更多吧,你和他们属于鱼和水的关系。”刘语说着,把车停好,下来帮乌奇凯打开车门。 “谢谢,因为这事,让你这个刑警队长也只能绕道了。”乌奇凯说道。 “没有,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刘语回答。他带着乌奇凯朝办公大楼走去。 刚要上楼梯,一个声音传来:“你小子还别谈笑风生的。” “哟,主任大人,正要找你赔罪呢。”刘语一看是实验室主任,忙说道。 “你得罪我的还少吗?”化验室主任说道:“先不跟你计较,快去局长办公室报道去吧。” “老头子抽烟了?”刘语问道。局长遇到难题就抽烟,他一抽烟就要骂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抽得比较多。”化验室主任说道:“你就好自为之吧。” “那你就带乌先生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手臂吧!”刘语说道:“记住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带他来为我解围啊。” 刘语说完就急匆匆朝楼上跑去了,后面传来了化验室主任的抱怨:“你小子总是要烦我,我还有事……” 刘语一路和同事打招呼朝楼上走着,忽然想起了在追赶乌奇凯的时候自己的打算。于是,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设置好录音程序。可是就在经过三楼的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一个老头堵住了刘语的去路。 “你就是刘语刘队长?”老头问道。 “请问您是……”刘语纳闷。 “我儿子乌奇凯呢?”老头显得很激动。 “您是乌奇凯的父亲乌海吧?他正在下面呢,很快就能上来了。”刘语瞬间反应过来了,这便是乌奇凯的父亲乌海。不知怎么回事,刘语对乌海打心眼里就透着反感。不,确切地说是厌恶感,一种毫无原由的厌恶感。 “你该不是又把我儿子弄丢了吧?”乌海对刘语的话表示怀疑。 “怎么可能弄丢呢,刚才我不是还让他给您打了电话的吗?”刘语觉得乌海这话特刺耳。 “你带我去找他。”乌海猛地拉住刘语说道。 “刘队长还有事,你儿子马上就上来了。”其他同事见状过来劝说。 “先带我找到乌奇凯。”乌海不依不饶。 “怎么回事?”正在拉扯间,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家心里一紧,这是局长的声波。 “我正要上来,谁知半路上杀出了个……”刘语说道。他知道这下麻烦了,看样子这老头子等得不耐烦就自个儿出来了,自己可有得受的了。 “放肆!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局长严肃地说道:“有事你先不处理,要上楼做什么呢?” “我是赶着上来汇报情况的。”刘语解释。 “平时一再强调了,凡事都要先做老百姓满意的事。”局长说道:“怎么关键时刻就不能贯彻,明天在你们队里好好开个会,对这些日子的思想做一次全面的总结,要有深刻的认识。我要来参加。” “是。”刘语回答。 “老人家,刘队长没骗你,你儿子马上就要上来了。”局长对乌海说完,又对刘语说道:“愣着干吗?还不快去把他叫上来!” “是。”刘语刚转身走到楼口,又回来了。 “你这是在……”乌海刚要说刘语这是在骗自己。只见刘语身子一让,就发现乌奇凯出现在了楼口。 “小凯!”乌海连忙跑过去。 “孩儿让您老担心了。”看到父亲,乌奇凯抽泣。 “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痛么!”尽管乌海已经从媒介里知道了儿子遭到枪击的相关报道,在思想上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真正看到了儿子手臂上包裹的纱布,还是心疼不已。 “已经好多了。”乌奇凯回答。 “你是怎么做保护工作的?”乌海质问一旁的刘语。 “这……”刘语无话可说。 “是我们没听他的话才出事的。”乌奇凯解释。 “对了,小苏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乌海这时才想起了准儿媳来,忙问道。 “她……”乌奇凯把苏始为了保存自己不被杀手发现,只身去引开杀手的情由说了一遍。 “你小子是个孬种。”乌海抬手给了乌奇凯一巴掌,吼道:“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关键时刻就那熊样,以后你还怎么还有脸见人啊!” 乌奇凯捂着半边脸,惶恐地看着父亲。乌奇凯的父母都是教师,母亲在生他时死于难产,而父亲乌海则忙里忙外地照顾着儿子的起居生活。乌海在仕途上的历史最好成绩是担任过某区的教育部门的人事主管,现在他已经退休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很好,乌海和乌奇凯的关系更象是朋友。不过,让乌奇凯觉得奇怪的是,父亲在数年前一次出差回来后,就象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着重教育乌奇凯要敢作敢为,勇于承担责任,并且对这要求的很严,有时甚至于近乎固执。那时乌奇凯一家还住在四合院里,这天他吃完西瓜后,把西瓜皮扔到了门外的花盆里,就匆匆跑出去和伙伴们玩了。等乌奇凯回来时,父亲告诉他,邻居的李奶奶被人在过道上扔的西瓜皮滑倒了。并很严肃地询问那西瓜皮是不是他扔的,乌奇凯否认。父亲不信,他指着门外让乌奇凯看。果然,过道上的西瓜皮就是乌奇凯扔的。因为每次乌奇凯吃完西瓜后,都会把西瓜皮撕出一个缺口来。这是他从电影院检票处学到的,每次去看电影,那验票员都要把别人手里完整的票撕开一个口子。在乌海的胁迫下,乌奇凯只好和父亲去探望了李奶奶。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翌日到学校上课时,同桌却对他昨天没在家里抱怨不已。原来,那西瓜皮是同桌扔到过道的。同桌昨天带着那只宠物狗来找乌奇凯玩,可是没找到乌奇凯。正当同桌要离去的时候,那狗却从花盆里叼出了一个西瓜皮。它一边吃一边闹,同桌干脆就把西瓜皮从狗嘴下抢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去…… 从那以后,乌奇凯时时都觉得,父亲似乎有意要把自己培养成事事都要去勇于承当责任的人。现在面对父亲的斥责,乌奇凯无言以对。 “别,老人家,这也不能怪他,您老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解救苏始的。”刘语说道。他从一见到乌海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厌恶感,但是在听了乌海刚才的话之后,让他稍微减轻了一些挥之不去的厌恶感。 “到我办公室里去,很快就会有线索的。”局长说道。 在局长办公室里,很快就出台了一套周密的方案。大家忙而不乱的安置好各种仪器,所有人各负其职等待着犯罪嫌疑人的出现。有谈判专家向乌奇凯讲解如何和犯罪嫌疑人周旋,房间里安装了无线搜索装置。 乌奇凯的手机也接上了电源。很快,有了电源的手机顿时有了活力,它兴奋地将几条刚接收到的短信息迫不及待地告诉自己的主人。 手机上显示的是几个陌生的未接来电,乌奇凯一一回拨,对方皆挂断。警方立刻确定了这个号码为绑架苏始的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经过查找,该手机的用户名为李业。 第127章 调查了一番之后,这个用户名被确定为假名。无奈之下,警方只好静观其变了。 过了一会儿,乌奇凯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好,请问你是谁?刚才我的手机没电了。”在刘语的示意下,乌奇凯接通了电话。对于陌生的电话,乌奇凯一般是先问对方的姓名。假如对方是误打了电话的,他怕自己先报了名字之后,别人会来骚扰自己。明星的电话号码是保密的。 “你是乌奇凯吗?”如警方猜测,对方果然并未介绍自己,却直接道出了乌奇凯的姓名。 “我是乌奇凯,请问你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乌奇凯并未显得慌乱,他反问对方。 “你小子听好了,苏始在我们手里。”对方先让乌奇凯听到了苏始的声音,然后说道。 “快放了她,你们想干什么?”乌奇凯质问对方。 “你马上带钱来把她赎回去。”对方说了个数字,数额比较大。 “我现在一时无法凑够这个数目,要取这么多钱必须提前一天和银行预约的。”乌奇凯遵照警方的要求,尽量拖延时间。 “你要横的苏始,还是竖的苏始?”对方威胁道。 “现款的确拿不出那么多。”乌奇凯装做很无奈地口气说了一个和对方的要求相距较远的数目。 “那你现在就把钱拿过来。”对方说道。 “这……”乌奇凯一时发愣,他想不到对方竟然同意了。 “三个小时后到茶楼交钱。不能报警,不能和别人一起来。”对方告诉乌奇凯接头地点。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乌奇凯咆哮。 “我们为钱,你为书、女。”对方冷笑:“如果乌先生一个人害怕的话,可以和你父亲一起来啊。” “我自己能来。”乌奇凯连忙说道。他特怕对方说出《萤吟录》的事。当然,更不能让父亲去冒险。 “不行,你父亲必须来。否则……”对方要挟完后,挂了电话。 乌奇凯手握手机呆站着不动。刘语放下了监听耳机,走过来拍了拍乌奇凯的肩膀。 “他们还要……”乌奇凯一脸的无助。 “我知道了。”刘语说道:“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他们不让别人去。”乌奇凯提醒刘语。 “到时你就知道了。”刘语很自信地说道。 这时,有警员来报告刚才的监测结果。经过分析,警方立即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活动区域。在局长的部署下,刘语等开始行动了。他和手下穿便衣进入犯罪嫌疑人居住的区域,向片区民警询问了有关情况。很快,就查找到了挟持苏始的犯罪嫌疑人所租住的房间。他们当即到了对面一间楼房,由上往下的观察犯罪嫌疑人。经过进一步的侦察发现,里面似乎只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可是,在询问周围的人时,都说这房间里住着两个人。刘语掏出手机欲拍摄犯罪嫌疑人,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处于录音状态。这大概是在楼到里乌海猛拉自己时按下的开关。没顾得上多想,刘语连忙关闭了录音设置,守株待兔地随时准备拍摄犯罪嫌疑人。可是对方非常警觉,刘语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犯罪嫌疑人拉开窗帘从窗口观察外面的情况时,拍摄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他立刻把照片传回了局里。在传照片的时候,刘语使用手下的手机给化验室主任打了个电话。 “怎么只看到一个犯罪嫌疑人呢?”刘语觉得奇怪。 “干这号事,应该不止一个人。”手下说道:“莫非另外的那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极有可能是到茶楼探风去了,那边也布置了警力。现在我马上赶回局里,你们注意观察犯罪嫌疑人的情况,随时保持联系。注意安全。”刘语焦急地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交待完毕,刘语火急火燎地往局里赶。刚进入局长办公室,就看到乌奇凯父子俩正准备赴约。 “等等。”刘语说道:“我有个想法。” “快讲!”局长迫不及待。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快。”刘语对乌海说道。 “出什么事了?”局长急了。 “我想化装成他去茶楼。”刘语告诉局长。 “还来得及吗?”局长看表。 “我已经让化验室主任来帮我了。”刘语回答。 “道具都带来了。”化验室主任应声而入。 “辛苦了。”刘语急忙从化验室主任手里接过化装的道具。 “局里不辛苦的职位比较少。”化验室主任边看乌海边给刘语化装,说道:“你这模样要化装成乌老先生,应该不会太麻烦的。” “为什么?”刘语问道。 “是不是和我有些象啊?”乌海插了一句。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化验室主任大笑。 “占我便宜。”刘语瞪了化验室主任一眼。 “不是我占你便宜,是他再占你便宜呢。”化验室主任指着乌海说道:“不过,你很快就要占人家的便宜了。乌奇凯要喊你爹了呢。” “我一般不喊爹,我和父亲一直是朋友关系。”乌奇凯辩白。 “我也不希望你这样喊,这称呼还不把我给叫老了。”刘语对乌奇凯说完,又对化验室主任说道:“我可是为了工作!要不,你来试试,我给你化装。” “嘘,别动!你这一动,万一化成了乌奇凯的装可就麻烦了。你知道我是从来不改的,因为越改装越不象。为了完成任务,那我只好把乌奇凯化装成乌老先生了。呵呵,那样你可是亏大了啊。”化验室主任一边往刘语脸上涂脂抹粉,一边和乌海对照。 “为了抓紧时间,我给你念有关犯罪嫌疑人的资料。”局长边看表边说道:“在紧要关头,乌奇凯必须称呼刘语为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其实我一眼就能认出我爹来。”乌奇凯耸了耸肩。 “哟,不敢劳您大驾。”刘语对局长说道:“还是我自己看吧。” “那样他不方便给你化装,再就是免得让别人以为我这职务比较清闲呢。”局长准备念犯罪嫌疑人的资料。 “为了让当事人对本人化装水平的肯定,我建议让乌奇凯在外面等候。”化验室主任说道。 “你先跟小马到外面去。”局长让乌奇凯跟另外一名警察到外面等候。 乌奇凯无奈,只好跟着走到了外面。刚出来,乌奇凯就对那警察说道:“不知等会是什么情形?” “不要太紧张了,有刘队长亲自出马,你不会有事的。”马警官安慰乌奇凯。 “即使我没事,苏始也……”乌奇凯焦急。 “你们都会没事,但是警察会有事。每次都这样。”马警官说道:“保护人质是我们的职责,等会你看着吧。” “但愿一切顺利。”乌奇凯双手合十。 “要这样才有效。”马警官从兜里掏出一个橡胶做的小苹果,说道:“我每次执行任务前都把这合在手心里祈祷。” “那还是你祈祷吧。”乌奇凯不迷信。 马警官果然把橡胶小苹果合在手掌里祈祷平安。 “啊,你的手怎么了?”乌奇凯问到。他看到马警官的食指,竟然和大拇指一样长! “这是那天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祈祷。在抓捕几名贩毒的犯罪嫌疑人时被咬去的。”马警官说道。 原来,那天在抓捕几名犯罪嫌疑人时,他看到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趁警察不备,把一样东西吞进了嘴里,欲毁灭罪证。马警官一时顾不得多想,他把手指伸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嘴里,想取出能让犯罪嫌疑人伏法的罪证。在同事的帮助下,总算虎口拔牙取出了罪证。那是一张记录了幕后主使的犯罪嫌疑人的纸张,由于得到了这张罪证,使得此案成功告破。可是,马警官的手指却被负以顽抗的犯罪嫌疑人咬了下来。更加令人担心的是,咬下马警官的犯罪嫌疑人竟然是爱滋病毒的携带者!现在马警官每星期都要到医院进行检查。尽管马警官说得很平淡,但是乌奇凯却感受到了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时的惊心动魄。他不由得对马警官产生了无比的崇敬。 这时,门开了。乌奇凯看到父亲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了。还没等乌奇凯询问,乌海就冲乌奇凯说道:“小凯,别给人家添乱了,干脆我们自己去吧!” “爹,这不行的,还是听刘警官的吧。”乌奇凯急忙回答。 “哈哈,好孝顺的儿子。”乌海突然笑了。 “小凯,把这带上。”这时,又一个乌海出现在了乌奇凯的身旁,把一个皮箱递给了乌奇凯。 “你是……刘……”乌奇凯大惊,指着前一个父亲说道。他从声音上发觉了不对劲。 “走吧,去茶楼赴约。”刘语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一切就拜托你了。”乌海对刘语说道。 “请放心。”刘语回答。 “平安。”马警官对刘语说道。 “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的。”化验室主任说道:“就我这手艺,没人比。” “再见。”刘语和乌奇凯对大家说完,朝楼下走去。 乌奇凯给刘语打开车门,然后自己坐进了驾驶室。刘语打开了对讲机,早已在茶楼等候的警察不断向刘语汇报情况。乌奇凯把车开得很慢,他不知道前面的路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第四十二章潜入了邻居家中 2 张谷离开了轮船后,径直赶到了城管队。 在城管大院里,队员们有的在打牌,有的正在院子里眉飞色舞地讨论乌奇凯被枪击的新闻。 第128章 整个院子里的情景让人一看,着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集聚的场所,显得一派乌烟瘴气的。张谷皱了皱眉头,怎么自己就带了这么一帮人啊?叹息归叹息,毕竟现在自己已经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想到这儿,张谷心中好受了些。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打算悄悄绕进自己的办公室。 “队长,你怎么回来啦!”有队员看到了张谷,停下了聊天,上前问道:“不是请了一天的事假吗?” “别叫我队长了。”张谷说着,开始收拾自己办公室里的物件。 “怎么啦?”打牌的队员们诧异,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问道:“队长要改成长假了?不会是要躲着大伙去结婚的吧。” “我以后不来这儿了。”张谷回答。 “队长上调了!”有队员猜测道。一片欢呼声顿时涌起。 “是该称呼主任了吧?不,应该是张主任!”有队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该做自己的主人了。”张谷回答。他很快就收好了自己的物件,自个儿往外面走。 “队长该请客啦!”有队员反应较快,迅速堵住了张谷的去路。 “我已经辞职了。”张谷平静地说道。 所有队员对这个巨大的反差一时还不能适应,他们都张口无言,傻望着张谷。待回过神来,发现张谷不是在开玩笑,都纷纷追问张谷辞职的原因。 “真的……” “怎么回事……” “为什么……” “走了。”张谷懒得解释。反正自己再也不打算回到这地方来了。 “张队长,现在工作很难找的。”一个正在逗筷子玩的老头上前说道。他是张谷介绍来做门卫的,知恩图报的他希望张谷三思而行。 张谷没说话,他招呼筷子跟自己离开这儿。 “呀!队长,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这时,两个刚出去巡查回来的队员看到了正要离去的张谷,他们大呼小叫地向张谷靠拢。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筷子突然蹿得老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吼着向那两个刚回来的队员扑了过去。 “哎哟……”两个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到了筷子的袭击,他们被筷子分别狠狠地咬在了腿上,痛得直叫唤。但是,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立刻从随身佩带的装备里抽出了电棒,分两路欲包围筷子。 “那是队长的狗!”不知是谁大声地提醒那两个队员。 “这狗怎么就咬你们呢?”看门老头走过去问道。两个队员听说这是张谷的宠物,也不敢造次。 “队长,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狗,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似的?”被咬队员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说道。 “对了,这狗是那天打伤许训的那小贩的狗!队长这么快就查找到线索了啊。”另一个队员记忆力惊人。 许训曾经是张谷的爱将,他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榻上不能自理。那天许训和两个被筷子咬的队员去街上巡查,三人走到闹市区附近时,看到有小贩在违章摆摊兜售苹果,逐上前去执法。他们厉声喝斥小贩,让其滚蛋,小贩不理。三人欲没收小贩的苹果,小贩不合作,许训给了小贩的脸上一记铁砂掌,并和队友合力掀翻了小贩的摊子。一只狗从掀翻的摊子下跑出来了,它帮着小贩冲三人大声咆哮。看着满地乱滚的苹果,小贩的瞳孔由恐惧变得愤怒,他抄了一把水果刀冲上去,把刀狠狠地插入了许训的腹部。许训的身体显然接受不了异物的进入,他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当即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人抽出身上装备的电棒要为队友报仇时,小贩转身逃跑了。两人正要追赶,被小贩的狗咬住了脚。最终,在狗的纠缠下,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贩逃离了现场,此案至尽未了结。而狗也趁乱逃之夭夭。旁边观看的群众中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后,许训则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在得知爱将不幸负伤的消息后,张谷提了一篮子水果去看望许训。说来也奇怪,当时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许训,一看到张谷放在病床前的篮子就昏迷过去。反复几次后,有队员建议张谷把装满了水果的篮子放到桌子下面。张谷说我这可是专门为许训精心挑选的苹果啊,隐喻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危险区,早日恢复健康。于是,张谷把苹果都从篮子里拿出来摆到了桌子上。可是等许训再次睁开眼看到桌子上的苹果时,仍然立即昏迷。所有人都大惑不解,正好这时和许训一起巡查的队友也来探望,听大家如是这般一说,两人也觉得奇怪,看着桌子上的苹果,他们忽然醒悟。也许在那天掀翻了苹果摊受伤后,许训就对苹果产生了恐惧的心理了。经过两个手下的解释,张谷等七手八脚地把苹果收起了。这次,许训苏醒后果然没有再重蹈覆辙。这让张谷感到很是匪夷所思,牛顿不是看到了一个苹果落地后,就想到了万有引力了吗?后来,他看到了一本书,那书里说有大爱者有大德。由此,张谷想到了许训当时心里一定没大爱,而牛顿的心里一定有为大众服务的念头。一个是自然坠落的苹果,一个是人为坠落的苹果。所以,同样的苹果,就产生了不同的结果。从那时起,张谷的心里就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厌倦。 刚才在眼前发生的事,更坚定了张谷离开的意志。 这时,有队员告诉了两个被咬的同事,张谷已经不再是昔日里说一不二地队长了。 “为什么?”两名队员问张谷。 “它已经为我回答了。”张谷指着筷子说道。 说完,张谷抱起筷子匆匆离开了城管大院。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掏出手机给上司打电话。上司接到张谷的电话时,还是象以往一样懒洋洋地作答。当上司得知下属这次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辞职的时候,口气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急忙问张谷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地方去发展了,他特害怕自己昔日的下属撞大运忽然比自己出息了。在得知张谷辞职后并没有更好的地方去发展后,上司放心了,马上又恢复了从前的发声功能。他趾高气扬地提醒张谷如果辞职了就不能再继续居住单位的宿舍了,张谷回答上司自己现在就离开宿舍。挂了电话,张谷暗自摇头,自己怎么就能在这样的上司手下混了这么久呢?他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自责。 离开宿舍,张谷把钥匙交给了隔壁的一个队友。带着筷子朝郊区走去,他打算先到那儿租了房屋,然后再作打算。郊区的房屋比较便宜。 很快,张谷就租到了一间房屋。进入房屋,张谷环顾四壁,里面非常简陋,墙壁有的地方的墙面已经脱落了,到处堆满了灰尘。一年后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换一个更大跟舒适的房间,张谷边打扫房间边遐想。 筷子明显不喜欢呆在灰尘飞扬的房间里。它走出了房间,在楼梯口上徘徊。张谷把灰尘扫到了一起,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垃圾袋。张谷看到对门家门外有一个垃圾桶,便去敲新邻居家的门,想借用这个垃圾桶来装垃圾。 “干什么?”一个青年人打开里面的木门,隔着外面那扇冰冷的铁栅栏,质问张谷。 “我姓张,是新搬到这儿来的。”张谷说道:“想借你的垃圾桶用一会。” “里面还有垃圾呢?”青年人回答。他的眼睛紧盯着张谷和周围看。 “我一并把这些垃圾倒了。”张谷连忙说道。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邻居不好相处。 “拿去用吧,这世上该倒的垃圾太多了。”青年人嘀咕着,一只手伸出那道铁栅栏外,把揉成一团的报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谢谢啊。你说的得对,我觉得有的行业就属于垃圾行业呢?”张谷对此深有感触。 “是啊。怎么,这是你的狗吗?”青年人看到了筷子,他问张谷。 “是的。”张谷回答。 “这狗太瘦了,你该好好喂喂它。”大概觉得张谷太贫困了,青年人说道:“等我大哥买罐头回来了,我送你两个。” “谢谢。”张谷感激。他觉得自己刚才眼睛出现失误了,青年人居然能对一只狗关爱有加。 张谷带着垃圾桶回到了房间里,他看到青年人扔到垃圾桶里的几张报纸,它们看似还很崭新的。张谷正准备使用垃圾桶,筷子突然大叫着跳进了垃圾桶里,把里面的报纸用嘴叼住后,又跳出了垃圾桶,绕着张谷转。张谷觉得奇怪,正好也感到有点累,他顺势蹲下身来抱住了筷子,伸手取下筷子嘴里的报纸观看。这显然是当天发行的报纸,刚打开报纸的头版,上面的大幅照片就让张谷大吃一惊。照片上的人竟然是秦勤!再一看标题,张谷顿时放下了心来。这上面报道的是有关于乌奇凯和苏始被枪击的文章,张谷囫囵看完了报道,他觉得报纸上描写的文字比枪击现场还要混乱。 一旁的筷子不停地绕着张谷跑,还不时用嘴咬住张谷的裤腿使劲地向外拉扯,似乎在催促张谷去寻找自己的女主人。 “筷子啊,你虽然认人的能力强,但是你不认识字。”张谷笑了笑,对急以找到自己主人的筷子说道:“报纸上的这人名叫苏始,而不是你的主人秦勤。她们两人长得很相象,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姓名不一样了。” 听完了张谷的解释,筷子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张谷。 “如果是你的主人,我还不带你一起去寻找线索了?”张谷笑道:“我一定会把你当作一只很出色地警犬来对待的。” 筷子似乎听懂了,它不声不响地走到门边,懒懒地爬在地上,眼睛却极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第129章 张谷继续看报纸里其他的内容,不觉一阵倦意袭来,他很快就靠在墙边睡着了。 筷子一直注视对面房间的门,它对对门的青年人扔出的报纸里有秦勤的照片感到纳闷。虽然张谷说那是另外一个和秦勤长得很相象的人,而且名字也不同。但是筷子仍旧感到迷惑,它联想起了在船上自己把主人认错的情景。今天怎么老遇到这样巧合的事呢?对于狗类来说,最可笑的和最不可饶恕的事莫过于是认错自己的主人了。筷子特后悔自己当时在船上太大意了,视角上的兴奋造成了嗅角上的麻痹,尽管当时它觉得对方和主人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却还是直接就跑到了舞台上。结果,被踢了下来。而今又因为报纸上刊登了和秦勤相似的照片,使得自己再次认错主人。这实在是让筷子忍无可忍,因此它固执地认为秦勤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它要从对面的房间里找到有关秦勤的踪迹,以此来洗刷自己的耻辱。筷子坚信秦勤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它等待着进入对面房间的机会。 “嗡……”正在沉思,耳边传来了蚊子飞翔的声音。筷子抬头看,两只蚊子环绕在自己的身旁翩翩起舞。筷子明白自己已然成为了两只蚊子准备袭击的目标,它瞪着眼睛紧盯着两只欲抽取自己血液的蚊子。 “看什么看?”其中一只蚊子说话了。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筷子反问。 “别搭理它。”另一只蚊子说道:“它还不如狗不理包子呢。” “别想在我身上占得一丝便宜。”筷子大怒,它警告对方:“你以为就你会咬文嚼字啊!还在我面前舞文弄墨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的!”后面说话的蚊子拉着先说话的蚊子的手,说道:“老十六,我们走。” “老十三,怕它做什么,它能把我们怎样?”那只被叫做老十六的蚊子说道:“这样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理亏了似的!” “赶紧滚吧,懒得看见你们。”筷子说道。 “喂,你不要招惹我们的格格好不好?”那只被叫做老十三的蚊子忍不住呵斥筷子。 “它是你哥哥啊?那我就搞不懂啦!你是弟弟还是妹妹啊?”筷子讥笑道:“简直是岂有此理,阴阳不分?” “你……”老十六气得说不出话来。 “它是只文盲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十三赶紧安慰老十六。 “阴阳不分才叫文盲!”这是筷子所不能容忍嘀,它想起了自己刚才认错秦勤的情形。 “它是格格,也就是公主。”老十三辩解道:“你懂不懂?” “格格?公主!就凭它?我说你们蚊子还真能瞎折腾地,活了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样滴称呼,真是天下奇闻。要不,干脆叫你文成公主算了!”筷子笑得差点儿背过了气。 “下贱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笑的?没一点规矩!”老十六怒斥道。说完,它作呕吐状。 “你没什么吧?”老十三急忙询问。 “被它气地。”老十六回答。它没吐出什么来。 “叫你皇阿玛来和我对话,那我筷子还是王子呢!”筷子仍不依不饶地说道:“吹牛也不打草稿的人,我是头一次见。” “放肆!筷子和王子是两回事儿。如果带个子字就把自己当回事,那狗腿子叫花子什么的也可以称王子了。”老十三勃然大怒:“你这素质最多只能做个九品芝麻官,狗官的料。” “不食你这贱民的血,免得弄脏了我的口。”老十六觉得喝了筷子的血,只会浪费自己更多的牙膏牙刷。 “你是金口玉牙的格格,别跟它一般计较。”老十三拉着老十六飞到一旁的墙上停歇。 “离我远点!”筷子朝对方嚷嚷。 “我们在这儿碍着你什么事了?”老十三说道。 “如果你能上来,我们立马走人。”在远离地面筷子无法达到的高度,老十六觉得应该提醒对方摆正自己的位置,它讥笑筷子:“不要让我俯视你,我喜欢平等待人,希望能和你平视。” “我不是正在和你平视吗?”筷子没有丝毫的退让。 “典型的狗眼看人低。”老十三也加入到了讥讽筷子的行列。 “你们回头看看就知道了,夜郎自大!”筷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老十三和老十六回头看身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非常不可思议,它们发现自己竟然停歇在筷子的鼻子上! “这……”老十三反应极快,它一把拽起老十六就飞离了墙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十六吓得花容失色。它差点问老十三这狗是不是会分身术呢。 “不是镜子啊!”老十三仔细看墙壁,原来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笑图》三个字。 “哈哈……”筷子不由得大笑。 “别吓人好不好,它可是孕妇。”老十三说道。 “讨厌!挺好看的竹子,怎么还要画一条狗在下面呢?”原来是一场虚惊,老十六瞪了筷子一眼,说道。 “是啊,简直是大煞风景。”老十三说道:“在这竹子下面画了一只犬是败笔。名字也取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呢?” “怎么样?我们对视了吧!吓着了吧!就你们两只无知的蚊子,怎么能看得懂这幅画的玄机?我看你们是双盲!两只睁眼瞎。”筷子嘲笑道:“这幅画为什么要在竹子下面画上一只犬呢?因为竹子下面有犬就和汉字里面的笑字有关。这是把拆字法运用到了绘画中,懂吗?” “这幅画里的狗又不是你?”重新飞回到了墙壁上之后,老十六说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和我们对视。” “对,不可能。”找到了驳斥对方的机会,老十三也跟着在一旁帮腔。它不能让筷子老占上峰。 “那是人家照着我画的。”筷子先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那画是原来的房子的主人留下的,它瞎编了来震慑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蚊子。 “你和这幅画上的狗一点也不象。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斑点它有吗?”老十六说道:“说自己有个双胞胎弟弟还能骗骗人。” “是啊。你看,人家在竹子下还伸着舌头呢。”老十三也加入了对筷子的质疑:“可我们自打进门起就没看到你伸过舌头。” “知道什么叫艺术吗?艺术就是把画面里的物体加工得更和谐更美好。”筷子给两只蚊子扫盲:“你们夏天不是折腾得凶吗?那么我在夏天不也可以伸伸舌头吗?还不都是生理现象吗?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现在你们应该遵守自己的诺言,立马给我走人。” “既然你谈起了艺术,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艺术?”老十六着重强调道:“真正绿色环保的原生态艺术!” “要让它看我们的特技飞行?”老十三问道。 “我没心思看两只破蚊子在我面前瞎飞。”筷子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以为你这是什么破屋子,我们的到来使得你寒舍争光蓬荜增辉了呢。”老十六大怒。 “斯是陋室,往来无白丁。”筷子念叨从《陋室铭》中摘录下来的句子。 “老拿着人类的文字来吓唬人,难怪会使得你的名字成为了人类声波里的贬义词呢。”老十三也大声讥讽筷子。 “蚊子和文字都是因为有了人类才显得有意义的。”筷子说道。 “简直是瞎说!”老十三指着昏昏入睡的张谷说道:“你再乱说话,我们就要去咬他了……” “你敢!”筷子大怒,瞪着老十三说道。 “和它较什么劲?”老十六拉了拉老十三,说道:“我让它开开眼界。” 说完,老十六就唱起了《伤了你也伤了我》的歌曲,这是蚊子家族中最经典的歌曲。 “它能听得懂吗?”老十三自言自语。它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老十六唱的这首歌是蚊子家族中较为流行的一首歌曲。虽然它并不知道,母亲花花儿曾经在医院里,为身在颜拯清手指间即将驾鹤西去的父亲里里涛演唱过这首歌曲。但是它每次在听到这首歌时心中都会产生一种无由的感伤,老十三一直认为这就是所谓的音乐的魅力了。 很快,一曲唱完了。老十六首先从哀伤缠绵的感觉中走出来,它发现老十三和筷子都还沉浸在歌曲中。没办法,老十六只好在一旁等待着。它有一种自豪感,毕竟自己只用一首歌就征服了这只狂妄自大的狗。 “唱得非常好啊!”半晌,筷子才步履蹒跚地走出了老十六的歌声,由衷地说道:“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这首歌,我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被筷子惊醒后,仍对现实依稀处于朦胧状态的老十三说道。 “不是我唱得好,是歌曲本身就好。”老十六盯着筷子说道:“这就是真正地艺术。” “是啊,这的确是真正的艺术!”筷子赞道。 “这是我们蚊子的艺术。”老十六自豪地说道。 “现在该把你们的狗族的艺术展示给我们看看了。”老十三没忘了要看筷子的表演。 “我们也有自己的艺术和哲学,还比较注意道德品质和个人修养。当然,我们并不象有些人那样喜欢卖弄。”没有艺术细胞的筷子连忙解释。 “你说谁喜欢卖……”老十六的声音里有火。 “我是说,我们狗类不象猫那样喜欢卖弄的。”筷子说道。它把蚊子的位置用猫来代替了。 第130章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嘘!”筷子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老十三和老十六别出声,它仔细观看屋子外面的情况。 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对面邻居的门外,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根据鼻子嗅到的气味,筷子判断纸袋子里面是食物。那男子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仔细看那铁栅栏。 “他是小偷?”老十六问道。 “应该是。”老十三回答。 “你打算抓小偷吗?”老十六问筷子,它觉得刺激。 筷子没说话,它摇了摇头。毕竟自己的声音要比蚊子发出的分贝大得多。 只见那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忽然抬手敲起了门,三下轻两下重。 “一定是在试探主人在没在。”老十三猜想。 “那他刚才白忙活了,这家的主人在呢,我能听到里面有声音。”老十六说道:“筷子快上啊,我们协助你抓小偷。” “你怎么还不行动?”看筷子无动于衷,老十三说道:“是不是怕了?” 这时,门开了。筷子看到里面的青年把铁栅栏打开,对那人说道:“大哥,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进去再说,饿坏了吧。”那男子把纸袋子递给了青年人后,伸手从铁栅栏上撕下了一片胶布。然后缓缓走进去,并顺手拉上了铁栅栏。 说时迟那时快,筷子如利箭般穿越了铁栅栏,跟随那男子进入了对面的屋子。除了老十三和老十六,谁也没有注意到筷子的行踪。 “它这是要干什么?”老十六感到诧异。 “不知道……”老十三一时也还没反应过来。 “走,去看看它想干啥?”老十六好奇。 两人急忙朝对面的屋子飞去。刚飞过铁栅栏,那男子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看不成了。”老十三泄气,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老十六扫兴不已。 “俗话说得好:人闯门子是非多,狗闯门子棍棒多,鸡闯门子进铁锅。我估计筷子好受不了。”老十三比了个手势,说道:“要不我们到教堂去为它祈祷一番。” “哪儿听来的,说出来还一套一套的。照你这么说,那我们闯门子呢?”老十六笑道。 “巴掌多啊!”老十三也笑了。 “哟,你看,门开了!”老十六见那男子忽然打开了门。 “他要做什么呢?”老十三奇怪:“难道要把筷子赶出来?” “我去看看。”老十六说完,飞到了那男子的衣领上,老十三也跟着在衣领上停泊。 只见那男子对外面观察了一番后,紧接着打开了铁栅栏。他走到了对面张谷的出租房前,站在虚掩的门前窥视这个新邻居。他的一只手捂在衣兜里,显得一脸的紧张。 张谷依旧靠在墙边继续沉睡梦乡,一丝经过沉淀后的唾液毫无顾忌地从他的嘴唇里流了出来。透明且晶莹的唾液下滑了一段距离后,渐渐失去了黏性。随着地球引力作用下开始呈自由落体状态坠落,唾液随即开始断裂,。本以为那唾液会流落到张谷裤子上的敏感部位时,却见下面刚好有一张报纸,不失时机地接纳了这落于九天的“银河”。 “口水报纸。”那男子自语。看到了张谷熟睡中的模样和唾液的惊险表演之后,他的神情似乎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只有在睡梦中的人,表情才能如此真实,而不带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 那男子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在关闭铁阑珊时,也许是感到头皮痒痒了。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 “小心!”和老十六在衣领上栖息的老十三,忽然发现那男子抬手朝老十六和自己袭来,急忙提醒老十六。 “好险啊!”老十六冲老十三吐了吐舌头,一场虚惊擦肩而过。虽然那男子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但是被衣袖拂到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对于蚊子来说,只要和人手沾边,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我们也进去看看筷子到底在做什么?”老十六说道。它看到那男子走进屋内,准备关闭里面的木门了。 “好的。”老十三同意。 两人携手朝屋里飞去。谁知道那男子关门的速度奇快,就在两人刚要越过木门时,一阵疾风迎面扫来,两人顿时定格在了空中,举步维艰。而木门在那男子的发力下,带着一股气流把两人卷到了门缝中。眼看木门就将关闭,两人就将被活活挤死在门缝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十三奋力把行动迟缓的老十六往外推。 “砰!”只听一声巨响,老十六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双耳嗡嗡长鸣。忽然,它打了个激灵,连忙回过头来,四处寻找老十三。 “老十三……”在门缝间,老十六终于找到了被夹在门缝中,仅仅只剩下头部露在了外面的老十三。老十六心如刀绞,它边呼喊边拼命地往外拖拽老十三。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奄奄一息的老十三勉强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容。 “都怪我……都怪我要到这儿来……”在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老十三解救出来后,老十六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无用功。它边流泪边替老十三擦拭了口中的鲜血,泪水滴到了老十三的嘴边。血和泪迅速融合在了一起,顺着木门缓缓地往下流,犹如一条决堤的河。在这个纷乱的尘世间,血和泪常常交织在一起,令人爱恨交错,缠绵悱恻。 “别哭……”老十三安慰老十六。 “你忍忍,我想想办法……”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老十六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门还真……真紧……”老十三深知自己在劫难逃。 “是不是很痛,我去找筷子来帮忙。”老十六急中生智,想起了先一步进了这屋子来的筷子。 “我……不痛……一点也……不痛……”老十三双眼发沉且面色苍白,喃喃自语:“不……不用去……找了……” “这该怎么才好呢?”老十六心急如焚。它觉得即使叫筷子来也帮不到忙,而且眼下如果不陪着老十三说话,那老十三一但昏迷过去,很可能就难以唤醒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屋里的那两个人开门了,这样它就好解救老十三了。老十六在心里祈祷,它甚至想如果屋里的人此时开门的话,它可以从此吃素。可是眼前的却情况令老十六失望至极,那两人压根儿就没有要出门的动向。 “以后……你……你要多……学会照……照顾自己……”老十三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来。 “老十三,你要挺住啊!我给你讲故事,我要让你离开这儿,离开这鬼地方!这该死的门……”老十六一边呼唤老十三,一边狠狠地踢门。 “老十三,你给我醒来!”眼看老十三毫无动静,老十六黔驴技穷,它哭着喊道:“再不醒来我就不理你了?” “老十六!老十六……”老十三突然醒来,急切地呼唤老十六。 “我在这儿呢!”看到老十三果然醒来了,老十六欣喜不已。 “我想听你唱歌。”老十三感觉自己忽然有了些许精神,就连说话也感到顺畅了许多。 “好,我唱。”老十六强忍住泪水,说道:“你想听哪首歌?” “《伤了你也伤了我》这首歌你唱得特别好。”老十三点歌。 “就说你自己喜欢的歌。”老十六说道。它知道老十三什么都牵就自己。 “我听你唱这首歌时的感觉很不一样。”老十三表示自己就喜欢听这首《伤了你也伤了我》。 “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老十六准备唱歌了。忽然,它看到老十三的嘴角又流出了血! “快……快唱……这样……也许能……能止痛……”老十三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聆听老十六唱歌了。 “我不……”老十六无论如何张不了口唱歌。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四个字:回光返照。 “你不是……羡慕……蝴……蝴蝶……吗……”老十三鼓励老十六唱歌:“那个……做梦想……想当……蝴蝶的……人……就在自己……妻子……的……灵前……唱……歌……了……” “我要报仇!”老十六咬牙切齿。 “别……那我……我们就……就和歌……歌词里……的……一样……了……”老十三气若游丝。 老十六心如刀割,它紧紧拥着老十三露在门缝外的身子,和着泪轻轻地哼唱了那首歌。 很快,这首歌就唱完了。不,确切地说,这首歌不是唱完的。是在老十六用眼泪刷新了曲子,用心血把悲伤变成了真实的文字之后,用心中最哀怨的情绪重新演绎的歌曲。老十三沉沉睡去了,再也不能醒来。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熟悉得已经开始陌生的老十三,老十六忍不住放声痛哭。回忆象一团不灭的火,燃烧着老十六的每一个脑细胞,燃烧着老十三和老十六在夕阳的余辉中翩翩飞舞地憧憬。 “谁伤了我我也要伤谁?”老十六从往事中苏醒后,发出一声长啸。余音未绝,头一晕眼一黑,顿时从高空晃晃悠悠地坠落了下去…… 第四十三章成功逃离黑砖窑 5 房间里,青年一边吃饭一边看那男子把绑在身上呈黄色的包裹物取下来。 “这炸药够沉的。”那男子小心地取下雷管,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一切都很正常。”青年问道:“你怎么没戴墨镜?” “扔了,随时要变化行头的。”那男子回答。 “见到乌奇凯了吗?” 第131章 青年点了点头,又问。 “我把他们耍的晕头转向的。”那男子脸上出现一丝冷笑,说道:“等会给她松了绳索,吃好后再绑起来。对了,松了绳索后你要在一旁看好了。”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青年把一根带着些许肉的骨头放到桌子上,说道:“那乌海还真跟着来了啊。” “我要给他来个了结。”一提到乌海,那男子咬牙切齿。 “不是不报,眼看时辰就将要来临了。”青年停止了进食,说道。 “对了,隔壁新搬来了一个邻居。”那男子告诉青年。 “知道了,那人好象姓张。”青年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那男子急忙说道:“我不是让你别出门吗?” “我没出去。”青年申辩道:“他刚才来敲我们这边的门,来向我借门外的垃圾桶,我答应借给他使用了。” “从现在起不能和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触。”那男子严肃地说道。他清楚青年的确没有走出过那道门,因为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用一小块胶布悄悄地粘在了门缝上。刚才他回来时,仔细看了门缝上的胶布,该胶布依然克尽职守地把门框和门紧紧地连在一起。 “好的。”青年回答。 “你怎么老是把骨头放到桌子上啊。啃干净点,什么时候学会了浪费呢。”那男子笑道:“不过,不乱丢垃圾是值得表扬的。” “我答应要喂那新邻居家的狗呢。那狗还真是太瘦了,可怜。”青年说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噢,刚才你说了,我还是不去和他们接触了。” “答应了人家怎么能不讲信用呢?刚才我去观察了一下,狗主人坐在地上睡着了,一嘴的哈喇子。却没见有什么狗,大概是趁主人不注意,溜出去找吃的了。”那男子说道:“等会你把骨头扔在屋外就可以了,都说爱心能改变一个人,这话今天我相信了。” “又有什么感悟了呢?”青年问道。 “你同情狗要让它吃东西,在你为它着想的时候,你不是把你乱扔东西的坏毛病给丢弃了吗?”那男子回答。 “还真是呢。”青年恍然大悟。 “我象不象学者型绑匪。”那男子笑道。 “说实在的,我和你第一次接触就觉得你太有才了。”青年说道:“还记得当时你给我分析名著的情形么?” “那是读书时,我经常到茶楼打工。到这家茶楼来的都是些当地比较有名的国学高手,听多了这些老学究的讨论,我自然就记得了。那天正好遇到你,我就照着说了,想不到竟然把你给糊弄了。”那男子说道。 “你那不是打工,是去取百家精华了。”青年笑道:“我到现在都纳闷儿,在网络上和你聊时,怎么也只感觉你象个文化人老学究什么的。却不知你是个江湖大哥,不愧是将门之后。” “这么说,我们也算是有背景的了。”那男子笑道:“上阵不离父子兵,下马不离亲兄弟。干完这事,我们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发展了。” “你不会接受招安吧,反正我是跟定你了。”青年说道:“你这样有理论又有实际操作能力的大哥如今江湖上已经罕见了。” “你说乌海算个什么人呢?好人还是坏人?”那男子问道。 “就算是好坏人吧!”青年回答。 “我就是觉得做了坏事就应该得到惩罚,不然太便宜这家伙了。”那男子眼中飘过一丝乌云,那是一股杀气。 那男子名叫李丕魁。李丕魁曾经就读于一所体育学校,他学习的是武术专业。本来毕业后按照学校一直以来的惯例,李丕魁和体育学校里的师兄弟们都是要被分配到各个学校去做教师的。李丕魁对于教师这一职业非常向往,他常常把自己憧憬成古时的武师,带着一群弟子苦练武功,除暴安良,扶贫济弱。 这天一早,李丕魁到教育局去打探问询自己的归属问题。教育局回答,就等翌日区教育局的通知到来就可以分配了。虽然文件还没有下来,但是李丕魁已经被内定到偏远的南江中学去任教做体育老师。而南江中学翌日就要开学了,时间紧迫,不知今年区教育局发函为何如此之迟。 反正一切已经明朗了,到不如早点去南江中学报道呢。李丕魁当即收拾好铺盖行装,就风尘赴赴地朝南江中学赶去。一路颠簸,李丕魁先乘公交车,又转拖拉机,在坐牛车,最后步行,终于赶到了那所中学。此时,天早已经黑了,校园里一片漆黑,李丕魁摸黑朝学校旁边的教师宿舍走去。 一间灯光昏黄的屋前传出了阵阵猜拳声,李丕魁走过去一看,屋里有几个人正在喝酒。 “干什么的?”看到有人在外张望,里面的人喝道。 “我找南江中学。”屋里乌烟瘴气的,李丕魁实在受不了这烟熏火燎的气味,只好向后退了几步。 “站住,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几个人喝高了的人立刻步履蹒跚地围了上来,大声质问李丕魁。 “我叫李丕魁,是到南江中学来支教的。”李丕魁见对方误会,连忙解释。本来这几个人对于李丕魁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从行头上看,他深知自己很可能今后就将要在这些人的手下混饭吃了,所以也只能忍了。 “你就是那个会武术的老师吧。快进来坐,先吃饭。”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说道。 “我吃过了,不饿。”李丕魁实在是不想进那烟雾缭绕的屋子。 “他就是南江中学的校长。”有人介绍道。 “你好。”李丕魁把推荐书递过去。 “终于来了一个有能耐,能派上用场的了。”校长一边看推荐书一边高兴得直点头。 “是啊,这才叫真正的专业对口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好啊,村领导也在这儿,你给我们练几手看看。”校长说道。李丕魁怎么也想不到校长竟然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来。 “好!好……”大家竟然拍掌叫好。 “谢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样子,不露一手是不行的了。李丕魁抱手作了作揖,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练起了拳来。顿时,喝彩声在黑夜中不断向远方飘荡。 是夜,李丕魁被安排到了校长的隔壁居住,这儿条件比较好。按照当地的标准来衡量的话,绝对属五星级标准。不知为什么,李丕魁有点隐隐的不安,在床上辗转难眠。难道这儿的人们好武,可看校长和村领导打量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另有原由的。就这样,李丕魁听了一夜的虫鸣蛙叫,那叫声响彻夜空,犹如栖息在田间地头的昆虫们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是,仅仅一个夜晚的时间,一个令李丕魁出乎意料的消息就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村。李丕魁没资格任教,区教育局已经取消了所有体育学校的毕业生的分配任务。 当校长把这个犹如晴空霹雷的消息告诉李丕魁时,李丕魁呆若木鸡。他突然觉得本来顺着转的地球,现在突然反着运动了。朝令夕改,区教育局的举动让李丕魁陷入了尴尬境地。按道理他得马上卷铺盖离开南江中学,但在校长和村领导的再三挽留下,李丕魁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做个代课老师。 能遇到如此喜爱武术的上司,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呢?钱应该不算是个问题,因为校长答应有机会就让他转入正式教师行列。李丕魁当时就这么想。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丕魁才慢慢了解到了这儿的情况。和这儿相邻的一个村庄位于河道的上游,在每年开春需要灌溉田地时,上游的村子为了自己有充足的水源灌溉田地,就把河道给堵了。而处于河道下游的村庄由于无水耕种,村长就带了炸药去把堵住河道的堤坝给炸毁了。于是,为了争水,械斗就在两个村庄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还有,这儿还处于刀耕火种的境地,他们甚至有令李丕魁感到不可理解的习俗。每年年底在他们过古老的神节的时候,老人们都要带领小孩到城里乞讨,并且还要讨够百家饭或者百家衣。对于他们来说,乞讨到了一切,将预示着来年的丰衣足食。 为了让这儿摆脱愚昧状态。刚开始教学时,李丕魁给学生们传授习武的宗旨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及习武者应该遵循的武德。如此教了几天,谁知不但没学生愿意听,还有学生公然提出了挑战。其实,说是学校,也只有不到百人的生源,老师除了校长就只有李丕魁和一个已近古稀的老头。而这些村民对学校根本没有什么概念,认为那只是个耽误时间的地方。所以学生也就没把心思往书本里去,每到农忙什么的时候,学校基本就是空荡荡的。这儿超生相当严重,一般第一胎和第二胎都是女性,而后面属于超生的才是男孩。女孩们几乎就不读书的,她们每天都到山地里摘茶,或者做其他的农活。 现在,面对自己的学生要和自己过招的窘境。李丕魁很为难,他既不能和学生动武,又要打掉挑战者的威风。无奈之下,他只好当众演练了一套拳术。可是学生们似乎对这花架子不感兴趣,反而对这些招式指点有加。这时,校长恰好路过,见此情形,便对李丕魁说道:“跟他练练吧,否则你以后就甭想上好课了。” “他是学生啊。”李丕魁不想和学生动武,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甚至对校长说出这样没有标准的话来而感到吃惊。 “你以为叫你老师你就是老师啊,他如果比你强,那你就应该叫他老师了。更何况你也大不了他几岁,他去年就已经是弱冠了。” 第132章 校长接着说道:“不比试怎么知道谁强谁弱呢,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吗?” “他真有二十了!”李丕魁惊讶这儿竟然还有二十岁的初中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改了年龄读书的多着呢。我也是当年压低了年龄才读上书的,现在要多工作好多年才能退休了。”校长见怪不怪。 “好,比试就比试。就请校长做个裁判吧。”李丕魁同意了,他把那学生看成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对手。 为了震慑其他人,李丕魁一交手就使了八成力,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出了五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所有人都看呆了,李丕魁赶忙跑过去搀扶对方,并对一旁的学生说道:“都愣着做什么?快来扶他去休息一下。” 大家立刻来搀扶那超龄同学,他们的眼神里对李丕魁充满了敬畏之情。李丕魁心里只有一句话:杀鸡给猴看。 这以后,李丕魁的教学就步入了春天,他带了一帮弟子每日练习刀枪棍棒,过得很是惬意。直到有一天,校长突然要李丕魁跟他到村长办公室。路上,李丕魁从校长那里得知,在上游的村子又把水源给堵上了。村里正准备去挖了堵住水源的堤坝,双方肯定会有一场恶战。由于没有搞到雷管炸药,这次只能靠锄头挖了。 到达了村长办公室,只见平时和自己学武的弟子们都手拿刀棍。他们已然成为了“敢死队”的成员了,这儿规定在受到外来干扰或是村中有什么大事时,每户人家十六岁以上的男性都必须参加。在头人,也就是这儿权威最高的族人头领的鼓动下,他们准备进攻上游的村子,夺取水源,使田地间的农作物能得到灌溉。李丕魁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他紧张不已。但李丕魁还是要求加入“敢死队”,成为其中的成员,他要和弟子们在一起。当气势汹汹的村民们在堤坝上和上游村子早有准备的人邂逅时,双方短兵相接,立即打成了一片。 李丕魁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虽说以前在学校时,有学友受到外校成员欺负后,经常是来找武术系的学友求助的,所以李丕魁大小也参与过一些斗殴场面。但是,现在这不是斗殴,是拼命!箭在弦上,李丕魁不敢露出丝毫的胆怯,因为身后是头人在督战,“敢死队”成员一旦退却,就将成为自己人的刀下鬼!一番拼杀后,李丕魁所在的村庄占领了水源。他们把堤坝挖开,让已经断流了的生命之源流向远方,让它滋润村里的农作物,滋润村民的希望。当得胜归来时,村里早已杀猪宰羊,摆好宴席,迎接他们凯旋而归了。这些猪羊都是村里各家各户凑的。那天,李丕魁喝得烂醉。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晚上一定会失眠的。因为那些被刀砍得伤残的村民的模样,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李丕魁的心里。血,刀上跌落的血,重重地摔在了那片孕育万物的土地上。也重重地滑落到了那条养育万物的河流中,画面在此凝固,再也翻不了那沉重的一页了。 失败,李丕魁感到了惨痛的失败。自己平日对弟子们所宣扬的武德,在面对争夺水源的时候,显得那么的苍白和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俗话说近乌者黑。年复一年,不觉三年过去了。李丕魁蓦然回首,还真是个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在这期间,李丕魁经历了大小数十战的撕杀,早已习惯了这刀头添血的日子。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脚。在今年开春争夺水源的械斗中,已成为了对方眼中钉肉中刺的李丕魁,不幸被对方砍成重伤。奄奄一息的李丕魁从卫生所辗转送到了城里的医院,经过一翻抢救后才脱离了危险。 这天晚上,大脑恢复了思考的李丕魁,孤单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喧嚣。他想了想,摸索着把病床旁摆放的镜子拿到了手中,然后用双手举起镜子,侧着头看镜子里面倒映的这个曾经是那么熟悉如今又显得如此陌生的,遥不可及的城市。 繁华的街道,依旧闪烁的霓虹灯光,久违了的风景令李丕魁感慨不已。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到村里的第一个晚上,那一夜田间地头的昆虫是那么热闹,校长等人是那么热情。而那区教育局的一纸文书,却把那所有的美好变成了一场梦。李丕魁强烈地感受到了正式和非正式老师的待遇。在单位里,每一个正式的有岗位的就算是提开水跑龙套的人,都可以对你指手画脚,都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气扬,都可以比你有优越感。当然,这和他的能力是否正式是无关的。他常常想,如果自己是正式分配下来的老师,那眼前的情形就绝对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工资还是年底的福利方面。虽然这地方穷乡僻壤的,有钱也买不着东西,可是毕竟脸上好看些啊。在暑假时,校长和其他人到外面旅游,就留下了李丕魁守着学校。回来后,他看到这些公费旅游的人给村里人赠送礼物,却没一个想得起他来的。李丕魁心里那个怨啊,他早有打算离开南江中学,即使外面很难找到工作,他也不想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忍受这精神上的压抑了。而且当初校长对于有机会就让他转正的承诺,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不过,李丕魁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向别人展示自己长处的机会。这就是每当村里和上游的村庄发生冲突时,李丕魁就成为了受人关注的焦点。为了那份虚荣,为了找回自己平时在现实中卑微的身份,李丕魁把所有的不满都毫无保留地发泄到了两个村子的斗殴中。 只有李丕魁心里清楚自己三年来未离开南江中学的原因,那时因为他爱上了校长的女儿。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单相思了,校长的女儿对离开城市而下到村里的李丕魁的热情视而不见,她向往的是繁华的都市。就在不久前,她认识了一个到乡里来镀金的男子。经过再三推算之后,她认为该男子至少能攀到处级岗位。所以在认识数天后,她和想象中的后备役处级男子火急火燎地结婚了。看校长的女儿坐上城里来接亲的车渐行渐远,李丕魁突然觉得整个村庄都空荡荡的。 即使不能世袭官阶不能世袭财富,也一定要世袭城市户口。此刻的李丕魁去意已定。 往事如同一场梦,转眼就随着黑夜消失了。当阳光透过窗帘停泊在李丕魁的病床上的时候,新的一天又将来临了。 一早前来查房,观察住院病人是否健在的医生前脚刚离开李丕魁的病房,村长后脚就走进来了,他是到城里来开会顺便来探望李丕魁的。村长告诉李丕魁,由于和上游村庄几年的争斗,引起了上面的关注。这次,从上面派来了水利方面的专家,准备投资做引水工程。从此,两个村庄将不会在为争夺水源而发生械斗了。另外,关于李丕魁的医疗费用,由于他不是正式教师,这钱只能由村里出。等李丕魁出院后,将会安排他到村里打杂,因为学校里已经重新分配来了一个新的体育教师。 听闻此话,李丕魁心里一阵冰凉,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堂堂男儿,连一个偏远小村也容不下了。李丕魁不知村长是何时离开的,他开始怨恨那砍伤自己的人,如果那人当时下手再狠一点,自己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了。怨过砍人者,李丕魁开始恨校长、村长,然后一直追根溯源到区教育局。如今,令他唯一能回忆的,就是校长的女儿了。可是在走到回忆的尽头时,仍旧是恨。 就这样,在病床上挣扎了一个星期之后,李丕魁独自离开了医院,他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去往何方。 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随波逐流的李丕魁感受到了孤单。不知走了多远,李丕魁累了,他坐在路边休息,忽然看到路边有一个身带残疾的乞丐也在不远处坐下,他边唱歌边乞讨。这歌曲好象风靡大街小巷,他看到有过往行人不时把钱扔到他面前。听那歌唱得凄凉,李丕魁也准备给那人面前扔点儿钱,顺便问问他的遭遇什么的。谁知还没站起身,却有人朝他面前扔钱了。 李丕魁大窘,急忙起身把钱还给那扔钱者。怎料扔钱者同样感到大窘,他没接钱,连连解释说钱是扔给那乞讨的,不料被风吹过来了,说完匆匆离去。李丕魁无奈,只好把钱扔给了那个乞丐。 这一切都看在了乞丐眼里,他对李丕魁说道:“这钱你还是自个儿拿着吧。” “我又不是……”李丕魁想了想,没把话说完。 “乞丐又怎么了?”对方猜到了李丕魁下面的话,质问道。 “没什么?你唱的歌很好听。”李丕魁赶紧把话题转移。 “那当然了,这歌名叫《流浪星》,我还是首唱呢。”乞丐得意。 “应该是翻唱吧。”李丕魁觉得对方这是明目张胆的盗版。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对方说完又问:“看你心眼还不错,要跟我们干这行当吗?” “我不做乞丐!”李丕魁大怒,他觉得这是对自己人格的极大侮辱。 “你这副样子本身就是乞丐样儿。”对方说道:“要不这么着,你把兜里的所有钱都掏出来,跟我比比看,看谁钱多。如果你比得过我,那我所有的钱就都归你了。怎么样?” “这……”李丕魁不敢比,他清楚自己的兜里有多少钱。 “你原来是干什么的?”对方给李丕魁下台阶。 “教师。”李丕魁把代课这个对他来说含有贬义的词汇删除后,自豪地说道。 “别他妈的放不下面子了,我以前还是音乐老师呢。这不,现在不也靠这行当发财吗?”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似乎认为这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真谛了。 第133章 “我可不教音乐。”李丕魁整张脸布满了鄙视。 “那你怎么不教书了?”对方又问。 “不想干了。”李丕魁冷冷地说完,想就此离去。 “那好啊,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工作。”对方突然说道。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干?”听到这话,本来想离开的李丕魁不禁又站住了。 “介绍工作是我的兼职。”对方回答:“今天爷们心情不错,就不收你的再就业介绍费了,跟我走吧。” 残疾乞丐到一边的小树林里换了装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一会儿工夫,一辆车停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人乘车到郊外,然后又走路进了一个山谷,乞丐把李丕魁带到了一个砖窑附近,和砖窑老板见了面。李丕魁看到砖窑老板偷偷给他小费。残疾乞丐得到砖窑老板的钱后,匆匆告别。吃了被告吃原告,看着乞丐的背影,李丕魁心里升起一丝凄凉。竟然沦落到了乞丐为自己介绍工作!这事在他心里堵得难受。 砖窑老板让几个人把李丕魁带到了一间上了锁的房屋前,李丕魁觉得这形势有些不对劲。这时,门上的锁已经打开了,身后的人猛然把李丕魁推了进去。门随即又被锁上了。 由于屋里和屋外光线反差太大,李丕魁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时,他感觉到有人朝他扑过来,急忙一闪身,回手顺势一掌。只听得“啪”一声响,紧接着整个屋子里就回荡起了一阵哭声,呜呜咽咽甚是凄凉。李丕魁吼道:“什么人?” “李丕魁!”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你是……”李丕魁的眼睛慢慢适应过来了,他观察到屋里有五个人,而喊自己名字的人则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向他招手。其中一个看样子正是刚才扑向自己的那人,此刻正爬在地上哭呢。 “我是章继勇啊。”对方自报姓名。 “啊,你怎么也在这儿啊!”李丕魁想不到能在这儿和校友邂逅。在体育学校时,章继勇是篮球系的。一次,李丕魁他们到篮球系切磋技艺时,和章继勇相识。章继勇的球风比较随意洒脱,且灵活多变是篮球系的佼佼者。而李丕魁的拳术表演刚劲有力在武术系一枝独秀,所以彼此的认识当属于惺惺相惜。 借着微弱的光,李丕魁看到章继勇身上明显有伤。细问之下,李丕魁得知,此处是一黑砖窑。窑主养了一帮打手,到车站码头等地把人骗来做苦力。每天去拉砖烧窑,稍有懈怠就被殴打。每天两顿,就是在要去干活和干活回来关到屋里的时候,才能吃到勉强充饥的馒头。这屋子里原来只有两人是智残的,章继勇指着爬在地上哭的那人说,不久前他想逃跑,结果被打手们抓住后把脑子给打坏了,现在这屋子里就成了三个智残了。 “还有这样的地方啊?”李丕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和章继勇说着话,李丕魁欲走过去安慰爬着哭泣的那人,但他发觉自己的靠近只会增加对方的恐惧,就只好停住了。 “听说已经存在一年多了。”章继勇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今天干活时慢了些,所以被打手打得格外惨。 “你好好休息一下。”李丕魁看章继勇一脸的疲倦,说道。 果然,翌日一早,打手们就来开门了。他们依次给走出屋来的人每人发了一个馒头之后,带着一帮苦力朝砖窑赶去。 这时,李丕魁才看到在这儿干苦力的人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多!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被非法剥夺了人身自由,外界居然就没透露出去一丝一毫的风声!李丕魁感受到了无限的恐惧,这砖窑的背后肯定有大来头!无论如何,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李丕魁决定逃离黑砖窑。 为了迷惑打手,李丕魁故意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边老实巴交地在砖窑里干活,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出去的路径。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纵然李丕魁掩饰有加,身上还是留下了打手的几个脚印。 在没有自由的屋子里,李丕魁和章继勇说着话。 “你不是去做了老师了,怎么就到了这儿的?”还好今天打手们心情不错,章继勇没受更大的折磨,身体恢复了不少,他问李丕魁。 “一言难尽。”李丕魁把情况简要地叙述了一番。 “我也一样。”章继勇告诉李丕魁。他还没去报道,就已经知道了体育学校毕业的学生当年一个也不分配工作了。这时正好遇到一家电网公司招收工人,章继勇便到了电网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的老板比较喜欢篮球,章继勇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他准备做个公司里大有作为的人。从进入公司起章继勇就和公司里的球队在一起训练,这让其他一同进入这家公司的同事都羡慕不已。一个星期后,章继勇和队友去参加市里举行的端鹿杯篮球赛。章继勇等一路高奏凯歌,在决赛中遇到了市电网公司,眼看夺魁在即。谁知,在这个关键比赛时,不知就里的章继勇犯了个大错。比赛开始后,那裁判明显就是对方的卧底,他很快就主宰了整个比赛进程。章继勇心里冒火,他瞄准了对方资历最高的队员下手。在章继勇有预谋的策动下,对方屡次吃亏,难堪之事屡屡发生,最后竟弄得对方难于下台。不过,最终比赛结束时,仍然是章继勇的公司险败,观众大呼假球。翌日,老板就让人通知章继勇卷铺盖走人。原来,被章继勇戏耍的对方球员就是区里管理人事的。据说,他曾经也是体育学校毕业的,当属章继勇的师哥,他靠着球艺爬到了管理层。上有所好,下必有所仿。章继勇觉得这是师哥怕自己比他爬得高,所以才出此下策。失去了工作,章继勇决定出来闯荡一翻,怎料到却被骗到这儿做了苦力呢。 “还真难闯的。”李丕魁看着墙边两个隐隐约约的天涯沦落人的倒影,小声地嘀咕。 “当初就应该和你练练的。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让人打成这副样子。”章继勇苦笑。 “对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分配工作吗?听说后来的又分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能想出个道理来。”李丕魁问道。 “这事我当然知道了。”章继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记得吧,当初学校里那个叫乌海的教导主任。” “乌海!他好象是被贬到偏远地区当老师去了啊,怎么了?”李丕魁说道。 李丕魁和很多学生都知道这件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由于当时体育学校的原校长在一次和同僚出去游山玩水时,得意忘形的他酒后占着自己的职位比其他人高,所以不顾自己的三脚猫的车技,固执地接替司机驾驶那辆桑林牌豪华轿车,结果导致豪华轿车坠落山崖,造成了自己终身残疾,其他同僚妻离子散的人间惨剧。凡事皆有两面性,原校长的残疾造成了体育学校领导层的重大变革。那个叫乌海的教导主任借机争夺校长宝座,在和同僚的竞争中,他果断地选择投靠即将升任教育局人事处处长的朱文明。朱文明的女儿离婚后精神恍惚,所以形成了罕见的有背景有容貌却无人问津的尴尬状况。朱文明以前曾给乌海暗示过希望他能续弦此女,但每次乌海都借口儿子年幼,自己难于同时照料两人。如今,乌海决定投身权贵,续弦朱文明的女儿。就在他答应了朱文明愿意称其为岳父时,变幻莫测的宦海再一次展示了它的残酷性。和原校长在桑林牌豪华轿车里同生死共患难的教育局办公室丁主任在病床上,对前来探望的关系极铁的领导哥们声泪俱下,表示如果自己病休或者永休的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如今儿子丁滋还在多如牛毛的科级阶层里风里来雨里去地苦苦挣扎。铁哥们心一软,当即表示让丁滋进入世袭行列,钦定其为人事处处长。得知这个消息,乌海呆若木鸡,悲恨交加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即给朱文明打了电话。电话里乌海口气甚是过激,本来就因这事心中郁闷酒后正欲发泄的朱文明大骂乌海狼心狗肺居心不良出尔返尔毫无人性不遵行行业规则无君无父出尔反尔。一时间,相吸的亲戚关系刹那间灰飞烟灭烟消云散土崩瓦解相互排斥。事后,除了新上任的校长给自己小鞋穿之外。还有心有不甘的朱文明向新来的霸占了自己处长宝座的丁滋进言献策,硬是把乌海给贬到了一个偏远地区去了。 “此时非彼时。后来的乌海可出息了,他被调到区里做教育部门的人事主管了。”章继勇的口气里充满了嘲讽,他接着说道:“听说乌海每天都要到当地县委的厕所里排泄。” “怎么这么说,这是人家的自由。”李丕魁不解:“难道他去偷拍别人的隐私,或者被别人偷拍了他的隐私了?” “你只说对了一个字,他在厕所里是去偷听里面的人说话。一次,某副书记在厕所里和同僚通手机谈论某人将调任区教育局长时,他刚好听到了。于是他就提前做了工作,最终和该任局长一起上调了。”章继勇继续奚落乌海。 “也可以说是有志者事竟成了。”李丕魁事不关己不以为然。 “我们那一届毕业生之所以不能分配,完全是乌海一手炮制的。”章继勇忿忿地说道。 “他为什么这样做?”李丕魁纳闷。 “你看古代那些皇子皇孙,在做了皇位之后,那一个会对当年和自己争夺皇位的手足手下留情的。”章继勇说道。 “你是说乌海被新上任的体育学校的校长排挤,所以他就把怨恨发泄到我们的身上了?”李丕魁惊讶。 “是啊,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第134章 章继勇回答。 “不会吧,好象搞错对象了。”李丕魁说道:“他们两人争夺校长的事儿,怎么能殃及到我们第三者呢?我们是无辜的学生啊?” “只要是报复的事儿,就一定会殃及到第三者的,也可以说成是殃及到无辜者。”章继勇给报复下定义。 “乌海,我不是沉默的羔羊!”黑暗中,李丕魁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后,两人开始密谋逃离黑砖窑的事宜。 翌日,天气突变,阴云密布。李丕魁和章继勇依旧象往日一样,一早在打手的监督下,朝砖窑走去。到达砖窑时,天空下起了蒙蒙洗雨。打手们都到一旁的草棚里打牌避雨,只留下李丕魁和章继勇等人在砖窑干活。 李丕魁和章继勇仔细观察着打手们的情况,虽然打手们离这砖窑儿得有个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打手们还是有人轮流着严密地监视砖窑这边的苦力们。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丕魁心里想着,越发地着急起来了。 “你看!”忽然,章继勇指着远处说道。 “有办法了!”看着远处在雨中蹒跚前行的几只鸭子,李丕魁顿时有了主意。 两人朝打手们避雨的草棚走过去。 “他妈的,找打啊。快给老子去干活!”打手们看到李丕魁和章继勇竟敢到这边来,吆喝道。 “我看到那边有……”李丕魁故意装做欲言又止。 “那边怎么了?”打手连忙问道。 李丕魁依旧做难以言语状。 “你他妈快说!”打手急了。 “他看到那边有几只鸭子。”章继勇替李丕魁回答。 “滚,几只破鸭子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打手大怒。 “他的意思是捉几只鸭子烧烤了来孝敬诸位呢。”章继勇说道。 “是自己的嘴馋了吧。装什么蒜,小心我让你们吃*子!”有打手挥拳作打人状。 “好,这就干活去。”章继勇说道:“刚才这小子说他以前曾在一家烤鸭店混过,看样子手艺还过得去的。所以我就来推荐了呢。” “等等。”这时,一个小头目叫住了章继勇,说道:“你负责去捉鸭子,让他做好烧烤准备。” “好,好的。”章继勇愣了一下,说道。 “好好孝敬爷们,有你的好处。”小头目一脸的得意。 李丕魁跟着章继勇朝鸭子那边走去。 “你跟着我干吗?”章继勇怕打手怀疑,对李丕魁说道。 “我到那边找点野生作料,也可以帮你捉捉鸭子。”李丕魁说得很轻松。 打手们也没说什么,依旧在草棚里玩扑克赌钱。 章继勇心中暗喜,他和李丕魁朝远处走去。 “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奇怪他们居然能够控制这么多人?”李丕魁说道:“这些苦力简直就象一群待宰杀地鸭子。” “这回煮熟的鸭子飞了。”章继勇把话题转移开来。 “仅仅才飞了两只。”李丕魁苦笑。 “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鸭子飞走的。”章继勇很乐观。 “绕过那道坎就可以撒开脚步跑了。”李丕魁说道。 “等会就比试一下,看谁跑得快。”眼看着就要脱离魔爪了,章继勇心里很是愉悦。 “预备,开始。”说话间就走过了那道坎,李丕魁和章继勇开始比赛跑步了。 两人向山外跑去。 大约跑了一个时辰,李丕魁累了,他问章继勇:“你饿不饿?” “当然饿了。”章继勇气喘兮兮地回答。 “我们到附近的村里找点吃的去。”李丕魁说道。 “不能去。你想想这黑砖窑都存在这么长时间了,外界居然还不知道这情况。由此可以认为周围的村子里的人也和他们是一伙的,可不能自投罗网啊。还有,那些逃跑被抓回来的也一定和村子里的人有关。”章继勇分析道。 “有道理。”李丕魁点头。 “我看,我们还是上山吧。”章继勇说道:“一来可以找点野果什么的充饥,二来可以先隐藏起来。我想,他们没等到鸭子吃,现在一定在找我们了。” 为了防止雨天留下脚印,李丕魁和章继勇专挑山上草木密集的地方走。在山上,他们发现了一块萝卜地! 正在惊喜间,李丕魁突然把章继勇按倒在了草丛里。耳边顿时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手们正沿路搜寻两人的踪迹。 “好险。”等打手们远去后,章继勇小声嘀咕。 “学武的人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李丕魁说道。 “好后悔当初没习武,如果被发现了你能打得过他们吗?”章继勇问道。 “要保护你就有点难度。”李丕魁显得很自信。 “吹牛,不是说双拳难抵四手吗?”章继勇不信:“关键时刻我也不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说实话,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两天又累又饿,没有打架的状态。”李丕魁说道。 “这到是个挺严重的问题。我看白天赶路容易被发现,还是晚上再行动。”章继勇沉思。 “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一下。”李丕魁同意。 “如果我们是学长跑的,应该很快就能跑到山外了。”章继勇遐想。 “这年头学长跑的抓不住贼,练举重的比不过搬运工。”李丕魁泼冷水。 “是不是习武的打不过痞子呢?”章继勇瞪了李丕魁一眼,说道。 “很有可能。但是我不单习武,还参与过大规模的村痞械斗。”李丕魁难忘曾经经历过的争夺水源的蹉跎岁月。 “那你算是全能型选手了,我却斗不过玩街篮的。”章继勇自嘲。说着话,天渐渐晴朗起来了。 山里的夜显得异常寂静,李丕魁和章继勇借着如水的月光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经过一夜的颠簸,两人终于走出了大山。看着一条沥青公路向着城市的方向延伸,章继勇兴奋不已:“快,我们到公路上去搭顺风车。” “越到这时候越要谨慎,否则会前功尽弃的。”李丕魁在草丛中蹲下,说道:“先观察一会在做打算。” “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成功。”章继勇有些紧张。 “我发誓,出去了我一定要报此仇!”李丕魁咬牙切齿。 “别犯傻了,他们的老大一定是个有背景的人物,过去就让他过去了。”章继勇安慰道。 “流星!”李丕魁看到天边划过一道光线。 “我们快许愿啊!”章继勇双手合十,小声念叨,祈祷能顺利逃离此地。念完后,问道:“你许了什么愿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李丕魁说道。 章继勇和李丕魁蹲在草丛中,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会儿,只见山下驶来一辆小车。车刚停下,几个人象是地里冒出来似的,朝小车围了过去。他们从车里下了几个人,和外面的人一起朝山里走去。 “又有几只鸭子要任人宰割了。”章继勇说道。很显然,又有人被骗到砖窑来做苦力了。 这时,只剩下两个人守在了车里。 “我们乘车离开这儿。”李丕魁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了。 两人偷偷靠近小车,此刻车里的打手正在聊天。 “听说今天又跑了两个?”打手甲问道。 “是啊,不就是逃出去了两个弱劳力吗?进去的可是四个强劳力啊!”打手乙说道:“这可以说是铁打的地盘流水的劳力了。” “我是怕出去的人去报警什么的。”打手甲有所担心。 “他们没这个胆量,再说敢报警的也不可能把他们带这地方来。即便是来了,也不可能让他们竖着离开这儿。”打手乙无所担心。 “有点阎罗殿地感觉。”打手甲笑道。 这时,章继勇走到了车窗外,对车里的两个打手说道:“请两位发个慈悲,给我点吃的?” “你是哪儿来的?”两个打手吓了一跳。 “我是来打工的,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章继勇装做一脸的可怜相:“随便给点吃的吧。” “这儿没吃的,拿着,今天大爷高兴。”打手甲拿出一元钱递给章继勇,说道:“给你去买东西吃。” “谢谢,这地方有钱也没处买吃的。再说我只要吃的,真的乞丐是不要钱的。”章继勇欲把两个打手从车里引出来。 “好,我带你到一个有吃有住的地方去打工怎么样?”打手乙看了打手甲一眼,走下车来。打手甲自然明白了打手乙的意思。又有猎物自个儿送上门来了,所以他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下来,和打手乙形成夹击的形式。 “那很好啊。”面对如此情形,章继勇故做高兴状。 “你有没有看到两个……”打手乙问道。 “看到了啊,那边就有一个。”章继勇打断了打手甲的话,用手指着打手乙的身后,说道。 章继勇声音刚落,李丕魁立刻从车后跃起,挥拳将打手甲击昏在地。 打手乙刚一回头,章继勇抬腿便狠狠地踢了过去。打手乙甚是机灵,他闻声不妙,迅疾一个懒驴打滚,避过了章继勇的致命一击。 “你们就是刚从里面逃出来的那两人了?”打手乙站立起来,喝道。 “是又怎地。”章继勇猛扑过去。 只见打手乙身子一转,一个旋风腿将章继勇扫倒在地。章继勇挣扎着爬起来,欲再次进攻打手乙。随料又被打手乙击倒,一时竟无法动弹。 “让我来。”李丕魁对章继勇说道。从对方的身手上来看,这小子应该是个练过拳脚的。 “找死!” 第135章 打手乙嘲笑道:“我批准你们两人一起上。” “我要废了你!”李丕魁大怒。 说完,李丕魁迎上去和打手乙战作一团。打手乙果然功夫不俗,他和李丕魁拳来脚往却不露出丝毫破绽。 这时间不能拖得太长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丕魁心里焦躁不安,有几次险些被打手乙击中要害。李丕魁欲速战速决,他故意装作力不从心,且战且退的样子,让打手乙背对着章继勇,突然朝打手乙身后一声大吼:“快帮我击退他。” 打手乙大吃一惊,急忙回头观望。他这一分心不打紧,李丕魁迅疾抓住时机,将打手乙一击倒地,使他再没有能力起身反抗。 “你空有这一身本领,却不学好。为了不让你继续作恶,我积点德,帮你个大忙,从此你就不会再为虎作伥了。”李丕魁说完,搀扶着章继勇上了车。 发动后,李丕魁把车开到了打手乙的身旁,对躺在地上的打手乙说道:“放心吧,我给你留了条后路,以后你乞讨也能够养家糊口的。” 说完,李丕魁驾车从打手乙的两条腿上面压了过去,车窗外顿时响起了一声痛彻心扉地惨叫。 “这……你不能这样……”章继勇坐不住了。 “不要紧,我只压了他的小腿,那样好安装假肢的。”李丕魁显得很平静。 “太残忍了。”章继勇反感。 “胸中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之。”李丕魁念了一段明人张潮的《幽梦影》字句。 车向前疾驶,在驶出了一段路程后,李丕魁把车停在了路中间。 “又怎么了?”章继勇问道。 “下车。”李丕魁说着,自个儿下了车,走到油箱前,把输油管线扯断。 “你疯了!”看着洒了一地的汽油,章继勇大惊,他看了看后面,说:”如果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们驾驶这车能顺利出逃吗?”他们手眼通天,很可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他们的人等待着我们去呢。那样他们就好把我们在车里瓮中捉鳖! “那我们现在就弃车而逃。”章继勇同意李丕魁的分析。 “你看那边。”李丕魁指着不远处驶来的一辆货车说道。 “快跑!”章继勇以为是打手们的车。 “不用怕。”李丕魁说道:“那是外地牌照的车。” 说完,李丕魁上前去拦车。 “哥们,你怎么把车停在了路中间?”司机停下车来,问道。 “漏油了,想搭你的车回去拿零件来修理。”李丕魁说道。 “真是屋漏又逢连天雨啊。”司机说道:“我帮你打电话去叫修理场的人来就可以了。” “以前我就是在修理场混的,我清楚他们的手段,可没钱让那些兔崽子来宰我啊。”李丕魁回答。 “是啊,我也被他们宰过。”司机感慨:“别说了,哥们,把车推开。我带你回去拿零件。” “谢谢你啊。”李丕魁转回头冲章继勇得意地笑了笑。 “提起修理场司机们就有共同语言。”章继勇嘀咕。 “还有交警。”李丕魁补充。 三人把小车推到了路边,章继勇找个空子问李丕魁,这不是坐车往回走吗?万一被抓住不是成了自投罗网。李丕魁说这叫出其不意,章继勇说这应该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最终,李丕魁和章继勇还是乘车往回走了。路上,他们看到有打手不断地乘车往返。而刚才打斗的地方,那被压伤了双腿的打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迹在路上,久久不能凝固…… 第四十四章被追杀邂逅伊人 6 成功地逃离了黑砖窑后,章继勇觉得以其风里来雨里去的到外面去打工,还不如回到家乡好好做一番营生。因为现在很多村庄都缺少劳力,大量青壮年都拥到城市里去了,这种时候回去应该能大有作为的。虽然李丕魁千百般不愿意回到那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但如今他只能选择跟随到章继勇的家乡避难。 三个月后,关于打击黑砖窑地报道铺天盖地的传来。这时,章继勇在村里已经开始经营种植花卉了。李丕魁觉得风头已过,当下谢绝了章继勇的挽留,独自到城里寻找发展的机遇。 初到城市,李丕魁到郊区一个建筑工地里打工。由于常有人来工地或偷或抢各种建材和工具,工头让李丕魁等一帮壮劳力日夜把守免受损失。李丕魁等几乎每晚都要和前来工地偷抢建材和工具的人发生械斗,李丕魁觉得还纳闷,怎么农村里结束了争夺水源的斗殴,城市里却又发生了这类事件呢?不过,李丕魁很快就在械斗中找回了曾经久违了的呼风唤雨的感觉,他成了壮劳力们的头儿。这是靠真刀真枪地打拼来的,新的具有时代特色地民间职称。 这天傍晚,有几个墨镜到工地里向民工收取保护费。几个办了几年暂住证的常住民工悄悄告诉李丕魁,这些人都是傍哥的手下。傍哥是这个城市里势力最强的黑道老大,真名叫春雨傍。 李丕魁初生牛犊不怕虎,打斗成瘾的他居然不顾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古训。带着一帮民工将几个墨镜打得抱头鼠窜,东躲西藏。长期被压抑得只会忍气吞声的民工终于长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一时的快意之后,却闯下了大祸。 当晚,冷风呜咽,漆黑的工地突然被数十辆车围住。车灯闪闪,一群人手持刀棍冲向工地,见物就砸遇人就打。顿时,所有的民工都被这阵势给吓傻了。李丕魁见势不好,忙拽了一根钢管,对大伙吼道:“还等什么,难道你们被欺负惯了?这种时候怕就只有等死!” “拼了!”民工们让李丕魁的话激起了骨子里最原始的欲望,纷纷抄家伙上前迎战傍哥的手下。 横的怕不要命的。当一群靠体力维持生计的人,用肉搏的方式发泄心头积压了多年的怨气时,其潜力是无法估量的。 平时柿子捡软的捏的打手们,一时间被民工的反击气势给吓坏了。 春雨傍眼看势头不对,急忙喝住了丢盔弃甲的手下。事关往后的衣食住行,他深知如果拿不下这群民工,以后就甭想在这城市混了。主意一定,他立即吩咐手下把藏箱底的家伙都搬了出来。 李丕魁猛然间看到对方竟然操起了枪支,吓了一跳,急忙冲民工大喊:“快退回工地隐蔽,小心他们有诈!” 闻听此言,许多民工都退回了工地里。还有几人杀得性起,没来得及退回工地。这时,枪声大作。 “快爬下!”李丕魁急忙冲过去,将一名发愣的民工扑倒在地上。 李丕魁感到手臂一阵麻木,用手一摸,湿辘辘的,原来是手臂中弹了。对方乘势冲了过来,几个人连忙猫着腰逃回了工地,民工们躲到还没完工的楼上用砖头守住了最后的防线。 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平时大气也不敢出的民工居然拼死顽抗,刚才一块砖头从楼上扔下,险些落到了春雨傍的身上。曾经面对枪口都毫无惧色的春雨傍,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对黑暗中抛下的砖头产生了畏惧。这连春雨傍自己也感到颇为吃惊,毕竟闯荡了这么多年,老了,如今是后生可畏啊。 心中这么想着,春雨傍干脆就交代手下,朝还没建完的楼上喊话:“都给我听好了,傍哥给你们一条出路。马上下来投降,否则就要炸楼了!” “怎么办?”在还没完工的楼上,民工们议论纷纷:“要不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你受伤了!我们先冲出去,你从后面带着受伤的兄弟赶快离开这儿。”刚才被李丕魁救过的民工说道。 “我是你们的头!”李丕魁喝道。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当时你怎么不喊他们带着枪呢?”有民工说道:“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继续往前冲,你也不会受伤了。” “当是场面比较混乱,他们的车灯又正好刺着我们的眼睛,视线很是问题。”被救民工替李丕魁解释。 “不,我看清楚了他们手里拿着枪。”李丕魁说道:“我怕说了反而引起大伙的混乱,于是就没喊出来了。” “前进和后退,以后都要听头儿号令。咱们都不是污合之众。”被救民工告诫大伙。 大伙点头。 “我看这帮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有民工说道:“不如放手搏一搏,或许会有希望。” “我看还是这样吧,由我去和春雨傍谈判。”李丕魁环视了一下旁边受伤的几个民工,说道:“如果能和他们化干戈为玉帛,那就更好了。如果不能,那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我估计他们已经对我们刮目相看了。否则,以春雨傍的脾气,是不会轻易提出任何缓和事态的条件的。” “你去很危险,如果他们不让你回来,把你当成了人质那要怎么办?”被救民工说道:“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只要你向兄弟们发一句话,大伙都听你的,一点也不含糊。” “我们愿意和你同生死共患难。”民工们纷纷说道。 “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家都这么齐心,我去了他们也不敢怎样的?”李丕魁边朝楼下走边说:“我有办法应付的。” “那我和你去。”被救民工坚持要和李丕魁一同去谈判。 “你不太会说话,去了反而不好。”李丕魁笑着说道。 民工们都不说话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对了,最好还能免去以后的保护费呢。”李丕魁幽默。 楼里一片寂静,没人附和李丕魁的幽默。 第136章 “等我的好消息。”李丕魁说完,走下了楼去。 李丕魁走出楼层,朝打手们走去,大声说道:“我要和你们谈判!” “站住!”打手们拿着手中的刀和枪把李丕魁团团包围。 李丕魁把手举起,示意自己手无寸铁。一个打手走过来在他身上反复搜索,在确定在李丕魁的身上没有任何金属后,打手冷不丁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其他围观打手立即冲上来,将李丕魁一顿暴打。 挺过了这“杀威棒”之后,李丕魁被拖去见春雨傍。 春雨傍还真没想到这群民工中,竟然会有人敢独自来和自己谈判的。看着衣着褴褛,灰头土脸的李丕魁勉强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有手下告诉春雨傍,这个前来谈判的人就是带头拒交保护费,并打伤众多打手的民工头儿。坐在椅子上指挥手下进攻的春雨傍点了点头,一言未发。 “我是来谈判的。”站在了春雨傍面前,李丕魁刚张开嘴说话口中便吐出了一滩血。周围是一群怒目相视的打手,他们死死盯着李丕魁,意图要让李丕魁的内心感到恐惧。 “你有什么资格来和傍哥说话!”一边的打手喝道。 “我当然有资格,但你未必就有资格和我说话了。”李丕魁发驳道:“我代表的是楼里的民工,他们都听我的。用当下的话来说,我就是他们的ceo了。请问你难道能代表这儿的所有人,你能管住这儿的所有人吗?” “不就是几个穷酸吗?居然也想造反。”打手被李丕魁抢了白,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 “很多老大就是我们这个阶层里打拼出来的。”李丕魁给打手扫盲,他告诉对方英雄是不问出身的。 “你做梦,那是童话……”打手嘲笑李丕魁。 这时,春雨傍拍了一下椅子。 替春雨傍说话的打手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他压根儿不知道春雨傍曾经也是民工出身。 春雨傍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下,手下马上就把一根雪茄递了过去。把雪茄含到了嘴里,春雨傍朝手下使了个眼儿,手下又把一根雪茄递给了李丕魁。 李丕魁掏出火柴,先为自己点燃了雪茄,又要为春雨傍点烟。 “混帐,你个没礼貌的东西,应该先为傍哥点火!”打手伸手拍灭了李丕魁手中燃烧的火柴梗。残存的火星飘飘荡荡的坠落在李丕魁的阴影中,犹如一颗划破黑暗的流星。 “你刚才先把雪茄递给谁呢?”李丕魁反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打手大怒。 “没一点规矩。”李丕魁瞧不起狐假虎威的打手。 “你……”从小处于自卑状态的打手喜欢有面子,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没人瞧得起自己了。 春雨傍摆了摆手让手下回避,然后对李丕魁说道:“想不到你和我一样也有抽烟的嗜好,更难得的是连点火的方式也一样。我讨厌用打火机,特别是一次性的打火机。” “很荣幸和春先生有同样的嗜好。”李丕魁说道:“如果是用一次性的打火机来点烟,那我情愿不抽烟。” “在物质方面,新的当然好。然而在享受方面,原始的还是更有意思的。你认为呢?”春雨傍紧盯着李丕魁说道。 “那是当然的了。虽然这火柴相比起打火机是土了点,但它没有打火机那么复杂。庄子不是说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所以我觉得火柴很纯洁。”李丕魁陈述自己的看法。 “说得不错。想不到你除了拳脚不错,大概还看过诸子百家。你叫什么名字呢?”看样子,春雨傍对李丕魁很欣赏。 “鄙人叫李丕魁,曾在学校里教过武术。”李丕魁回答。 “难怪难怪,我相人还是挺准的。”春雨傍连连点头,说道:“古人不也这样说吗?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知李兄弟要卖哪家呢?” “春先生,我现在不是已经卖给了我的民工兄弟了吗?”李丕魁说道。 “你那不叫卖,你那叫义气。”春雨傍说道:“这是任何想要找到好买家的人都必须要有的东西。” “谢谢春先生指教。”李丕魁回答。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虽说存在着客观矛盾。可是李兄弟是有信义之人,为什么要坏了我的规矩,打了我的人呢?”春雨傍话锋忽然一转,质问道。 “我并非是想坏了春先生的规矩,只是实在是无钱交纳费用。”李丕魁说道:“民工们有的,仅是一身力气而已。” “那说明你们没有找对自己的生存目标,找不到自己的生存目标者,就会被生活所淘汰。”春雨傍接着说道:“凭本事吃饭,我觉得李兄弟不应该混得如此落魄。丕魁丕魁,我希望把你赔给我,那我就不亏了。” “春先生说笑了,丕魁惭愧。”李丕魁说道:“我们愿意受罚,为被打伤的诸位大哥赔礼道歉。” “你要我怎样罚你呢?”春雨傍故作沉思状。 “我愿意为李先生出出力气。”李丕魁说道。 “要为我出力就换个称呼。”春雨傍不满意李丕魁对自己的称呼。 “傍哥,我愿意为傍哥鞍前马后效劳。”李丕魁赶紧说道。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称呼春雨傍,也知道这么称呼就是入了春雨傍的行了。虽然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和对方谈判,会见的人级别越高就越危险。李丕魁早已经感觉到了春雨傍的话语间对自己入行的期待,所以他不敢不这么称呼春雨傍,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 “你有什么要求吗?”春雨傍伸出两个手指边比画边问道。 “傍哥,我的民工兄弟都想减免保护费。”李丕魁大着胆子说道。 “可以。”春雨傍爽快地同意了。 “谢谢傍哥。”李丕魁高兴。 “还不快让他们下来谢谢傍哥。”有打手提醒李丕魁。 “大家快下来谢过傍哥,傍哥同意减免我们的保护费了。”李丕魁连忙去招呼民工们从楼上下来。 大家都纷纷走到春雨傍面前,他们的四周被一群气势汹汹的打手围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只好向春雨傍俯首称臣了。 “虽然李丕魁成了我的人,但是你们毕竟打伤了我的兄弟,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春雨傍说道。 民工们大惊,他们转头看李丕魁。 “傍哥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会难为大家的。”李丕魁连忙说道。 民工们又转过头看春雨傍。 “我看这样吧。就你们都是丕魁的朋友的份儿上,我也不能太难为你们。”春雨傍想了想,看着自己的车说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反悔,所以坐车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尤其是调头什么的。” “来,大伙出力为傍哥的坐骑调个头。”李丕魁听出了春雨傍话语中的味道。 大伙都到了车旁,集体发力把春雨傍的坐骑调了个头。 “好,团结起来力量大。”春雨傍对大伙说完。又转头对手下说道:“免收他们的保护费,伤者送去医治,其他人酒肉招待。” “这……”手下不解。 “快去,他们都是有潜力的,要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春雨傍说着话,走到了自己的坐骑前面。 李丕魁忙给春雨傍打开车门。春雨傍上车后,吩咐手下带李丕魁先到医院治疗手臂。然后去接手一家酒吧,并再三勉励李丕魁将酒吧经营好。 就此,李丕魁成为了春雨傍的手下。他尽力经营着傍哥名下的酒吧,和其他势力经营下的同行业残酷地竞争。每天夜晚演绎着刀枪棍棒的撕杀,把李丕魁白天黑夜的时差彻底改变了。在拼斗中,李丕魁的眼前时常会浮现在起当初在南江中学的情形,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绵绵情愫。随着自己经营的酒吧日进斗金,反衬其他酒吧的日渐萧条最终或改行或消失,李丕魁终于成功地打出了一片天空。 这天傍晚,李丕魁接到傍哥的电话。由于他干得不错,春雨傍要他走马上任去当一家夜总会的经理。走出自己租住的屋子后,他驾驶酒吧专用的小车朝酒吧赶去。一会儿工夫,李丕魁就来到了酒吧。不料,由于李丕魁出来得匆忙,把一些资料给忘了带了,他把手头还剩下的一些工作给手下交代完毕后。正准备要回去拿,正好这时有商家给酒吧打来了电话。几天前订购的一批酒刚到码头,需要小车前往去运送回酒吧。于是,李丕魁便和手下乘车前去。来到一个路口,李丕魁让手下继续驾车去运酒,而自己则赶紧步行回去取遗漏的资料。 在经过一段小巷时,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心中悠然而生。李丕魁立即警觉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一边将手伸进衣兜取枪,一边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啪!”一只黑猫从眼前蹿过,带倒了一个花盆,呈自由落体状态的花盆顷刻之间就被摔得粉身碎骨。李丕魁吓了一跳,他怜惜地看着地上四分五离的花盆,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稍有不慎,自己也可能会和花盆一样。每天都在争斗中度过的李丕魁,每次外出都穿着避弹衣,以防仇家的报复。现在,他越发渴望回到家里,只有在家里,才可以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才可以脱下那又脏又旧又不舒服,还带有一股子臭味儿的避弹衣。 重新把枪装进衣兜,李丕魁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忽然,他看到那只即将转过屋子后面的黑猫,回过头望了自己一眼。 李丕魁心头一震,那黑猫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漠,一丝怜惜,一丝惊恐。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李丕魁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眼神,这仅仅只是一只猫的目光! 第137章 巷子里空荡荡的,似乎在酝酿着一种异样的悲愁。李丕魁向小巷尽头望去,不知是谁家把炉子放到了路中央生起了火,前方烟雾环绕,一切都显得分外朦胧。顿时,一股相思止不住地从心中涌起,哀伤顿时油然而生,这是李丕魁从没控制住的情怀。 校长的女儿乘车离开小村时是起点,而这个城市就是她所到的终点站。李丕魁曾经暗自寻觅这份始终放不下的思念,但是茫茫人海令所有的愿望都变成了空想。似乎在这个城市里,一切的理想都会被它的欲望所湮灭。 当李丕魁的眼神由远及近地收回时,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的面前凭空站立了一个人。看到自己成为了李丕魁眼中的焦点之后,那人说话了。 “还记得黑猫酒吧吧?”那人一张口就传来了满腔的仇恨。尤其是最后的两个字,李丕魁似乎只看到对方的一次口型,却发出了极其清晰的两个音节来。由此足以看到对方对自己的恨之深、痛之切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一直认为阁下是个明白人,谁不是这样起家的,你应该能想得开的。”黑猫酒吧这个名字对李丕魁来说太熟悉了,这是他出道之后第一个下手铲除的同行。虽然从未见过对方,但现在对方是有备而来,李丕魁只好加以忍让。故意装做认识失败的对手,那是对对手地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涵养地表现,更主要是能化干戈为玉帛,不战而屈人之兵。李丕魁战术运用得不错,可惜这仅是一相情愿。 “住嘴,失去了黑猫,我什么也没有了,老婆也带着孩子跑了。你还我的一切……”对方气急败坏,险些说出了你还我的老婆孩子来。 “你还有老婆孩子,我连丈母娘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兄弟,我可比你惨了。”李丕魁一听对方的话,就觉得对方太窝囊了,怎么来报仇了还要说什么老婆孩子的。如此孬种,怎么还有女人愿意跟他?李丕魁轻蔑地看了看对方,战胜对方对他来说已经成竹在胸了。 “你……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取笑我,给他点厉害尝尝!”对方显然心中只有报仇两字。他向两边一挥手,小巷两边顿时冲出来了数十人。 见势不妙,李丕魁急忙向侧后方的一个墙角躲去,身后顿时响起了阵阵枪声。心理上占了优势的李丕魁,沉着地应对欲致自己于死地的对手。 李丕魁一边还击,一边后退着躲避对方的打击,还掏出了手机给手下拨电话求援。他清楚每个手下的住址,在当初选择自己的住址时,他就把自己的屋子租在了手下聚集比较密集的地方了。就在手下的名叫《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彩铃刚要唱完的时候,一颗子弹打到了李丕魁的手机上。彩铃仅唱到“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就戛然而止,李丕魁急忙缩到了一面土墙之后。他看到了嵌入手机的子弹,那是一枚自制枪的弹头。手机在救了自己的同时,也毁灭了得到求援的机会。李丕魁只好孤军奋战。 眼看对方占着人多,大有要把李丕魁包围之势。李丕魁只好一边还击一边向自己的酒吧逃窜。对方似乎很了解李丕魁的意图,他们堵住了李丕魁逃窜回酒吧的路,逼迫李丕魁朝海边逃窜。李丕魁觉得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处境将会对自己不利,他决定迅速逃离追杀,躲过这次危机。这样想着,李丕魁便快速奔跑,和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慌不择路的李丕魁忽然看到了前面的海洋公园,此刻已是暮色来临时分,游人显得非常稀少。李丕魁仓皇逃进了海洋公园躲避,前面正在漫步的一对男女不幸被李丕魁撞得东倒西歪,李丕魁和那女的摔在了一起。 “对不起。”李丕魁踉跄着从那女子的身上爬起来之后,匆匆扔下一句话就想离开。 “妈的,想逃跑。”那男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左手一把揪住了李丕魁的衣领,右手上来就是一巴掌,边打边骂道:“小兔崽子,先跟你大爷到医院去做个全身检查。” “大哥,你已经打过我了。”李丕魁不想和这男子纠缠,便警告对方:“请你先把手放开。” “他想吃我豆腐!红涛,揍他!”那女子在一边大声吆喝,看样子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你别想跑!”那被叫做红涛的男子恶恨恨地说道。 “找死啊,信不信我……”李丕魁一时火冒三丈,他想当即让红涛尝一尝子弹的味道。 谁知,这时一个女子忽然从一边冲了出来,她伸手揪住红涛就打。边打边嚎啕大哭,原先那女子一时愣在旁边忘了作声。 “今天便宜你小子了!”李丕魁看了看正在撕打的男女,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他发现自己的两只脚似乎不在接受大脑的控制了。 “你要饿死你女儿……”那女子边打边哭诉道。 “你再敢管老子,看我不教训……”本来是那女子打红涛的,很快就变成了红涛打那女子了。 “熊咸!”李丕魁眼看那女子被红涛打得血流满面,急忙上前将马涛推倒。多少日子,这个李丕魁不愿提起却难以忘怀的名字,一直沉淀在他的心底。如今,李丕魁终于喊出了自己在梦里才会呼唤的名字, 那女子顿时愣住了,好一会,才认出了李丕魁。 “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来你这贱人在外面勾引了人,还叫他来打我。”红涛血口喷人。 “住嘴!”李丕魁大怒,刚要给红涛点颜色。忽然看到追杀自己的打手在不远处的公园门口出现了,急忙转身要跑。 “你给老子站住!”红涛急忙上前拉住李丕魁,并迅速掏出手机给熟人打电话求援:“请问是海洋派出所吗?是宋警官啊,我在海洋公园这儿被人欺负了,快来帮我啊!” 这时,追杀的打手发现了李丕魁,他们立即向李丕魁这边开枪,几颗子弹无情地击中了正和李丕魁拉扯的红涛。不依不饶的红涛不幸成为了李丕魁的人体盾牌,当即摔倒在地,血流不止,竟把那女子吓晕了过去。 “快跑!危险!”李丕魁拉着目瞪口呆的熊咸朝椰林深处逃去。 “红涛……”熊咸边喊边往回望。 身后的打手紧紧地跟随而至,李丕魁边开枪边后退。在一个岔路口,李丕魁对熊咸说道:“你先走,我从另外那边来引开他们。” “你跟我来。”这时,熊咸才明白过来李丕魁和自己现在所处的险境。她似乎对这儿的地形比较熟悉,带着李丕魁左拐右转。很快就摆脱了身后打手的追杀。最后,熊咸带他走进了一幢楼房。 “这儿是……”李丕魁问道。 “这是我家,我经常带女儿到海洋公园玩的,所以对那儿比较熟悉。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先到我家里躲避一会。”熊咸说着,打开门让李丕魁进屋。 “刚才那个叫红涛的人就是……”李丕魁又问。 “刚离婚。”熊咸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总是拖欠女儿的抚养费,现在好了,让他欠一辈子去。” “妈妈……”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她看到有陌生人在家里,不由得好奇地看着李丕魁。 “丫丫,叫叔叔。”熊咸对女儿说道。 “叔叔。咦,你是警察叔叔吗?”丫丫看到李丕魁带着枪。 “不是,这是玩具枪。”李丕魁连忙撒谎。 “丫丫,大人要说话,你到屋里去玩。”熊咸帮李丕魁解围。 熊咸给李丕魁倒了杯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是生意上的仇家,我兼并了他们的酒吧,所以……”李丕魁装做很轻松地说道。 “靠武力兼并的。”熊咸猜到了李丕魁征服别人的方式。 “对不起,我连累了红涛……”李丕魁点了点头,说道。 “不要提那个薄情郎!”熊咸忿忿地说道。半晌,她缓和了口气,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我想借你的手机用用。”李丕魁说道。 “手机因欠费早已停了,当闹钟用呢。你还是打电话吧。”熊咸指了指茶几上的电话。 “停机更好,快给我手机吧。座机电话容易把你暴露的。”李丕魁不愿意让熊咸和圈里的人沾上任何关系。 熊咸把停了的手机递给李丕魁,李丕魁先把熊咸的手机卡取出,然后又把自己手机里的卡安装进去。 李丕魁打算先给酒吧打电话,询问一下有什么情况,顺便要告诉他们自己刚才遇到了情况,在营业时要分外小心。谁知酒吧里的电话竟无人接听。他觉得奇怪,这时候酒吧里正是有人的时候啊?心怀狐疑的李丕魁又一一拨打手下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莫非酒吧出事了?李丕魁心中忐忑,他仔细琢磨,又拨了一个号码。这是一个经常来酒吧打扫卫生的钟点工的电话,他估计这钟点工此刻正在酒吧里忙着工作呢。 呼叫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接听。就在李丕魁即将失去等待的信心时,电话终于通了。 “你好,怎么没人接电话?他们都到哪儿去了。”李丕魁说道。这钟点工是李丕魁介绍去的,当时他在一家超市里看到这名钟点工做事很认真,就让他到酒吧里来工作了。 “是李总啊,酒吧出大事了。怎么,你不知道吗?”钟点工平时很受李丕魁的照顾,他连忙说道:“今天警察忽然出动,把酒吧团团围住,将所有人都带走了,我也没办法进去工作了呢。李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知道了,我很好,再见。” 第138章 挂了电话,李丕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情况有变,酒吧肯定是被查封了。他急忙给傍哥打电话,春雨傍的电话早已关机。李丕魁又拨打其他人等的电话,没一个能打得通的。李丕魁感觉到了大事不妙,也许这次对于整个组织来说,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一旁的熊咸感觉到了一切,她打开电视。市里的电视台正在播报当天发生的新闻,傍哥的整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被警方一网打尽。李丕魁从画面上看到傍哥昔日的手下,一一被押送进了警车。公司出大事了,警方正在通缉傍哥。在相关报道中,令李丕魁大为吃惊的是,春雨傍竟然就是黑砖窑的幕后主使!在黑砖窑被查封后,春雨傍成功地使用金蝉脱壳之计,让一个手下做了替罪羊。 一时间,李丕魁的心中如同打碎了五味瓶,无法品尝是啥滋味。当初傍哥的黑砖窑害得自己和章继勇东躲西藏的,谁知世界如此狭小,自己现在竟然到了当初害苦了自己和章继勇的傍哥手下混。李丕魁想起了自己在逃出黑砖窑后,曾信誓旦旦地对章继勇说要报此仇消此恨的,可是现在却反而成了帮凶。木然地看着电视画面里的报道,李丕魁感慨万千。他点燃了一根烟,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想着想着,李丕魁不由得展开了紧锁的眉头。 “有什么想法吗?”熊咸找了个恰当的时机问道。 “没什么。”李丕魁掩饰。 “这人就是你的头儿了?”熊咸指着电视里傍哥的画面又问。 “是的。”李丕魁看着画面里的傍哥,眼里一片凶光。 “你的事不大,或者是被遗漏了。”熊咸说道:“不然,你也要被通缉了。” “那不一定,警方可能会暗查我。”李丕魁接着说道:“刚才被追杀,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否则,我到公司去,说不定也被逮个正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熊咸不无担心地问道:“你有怎样的打算?”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李丕魁故意说道。他希望熊咸能挽留自己。 “我觉得你还是先离开这个城市。”熊咸劝李丕魁先躲避风头。 “说得对,等事情完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李丕魁说道。他觉得自己呆在蓝合市很危险,而且容易连累到熊咸母女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李丕魁决定先离开蓝合市,等风声过了再作打算。 “那时我也许不在这儿了。”熊咸回答。 “你一定要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李丕魁对熊咸说道:“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熊咸只好点头。 翌日,李丕魁将一笔钱递给熊咸,说道:“你先拿着这些用,我会很快就会回到蓝合市的。” “这是哪儿来的?”熊咸没敢接钱。 “这是当初我给自己留下的退路,我悄悄去取出来了。”李丕魁昨夜潜入到酒吧里,拿到了自己藏匿的钞票。 “你在外面,正需要用钱。”熊咸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到哪儿都能混饱肚子的。”李丕魁把钱塞到了熊咸的手中。 “你别再加入他们了。”熊咸含着泪说道。她故意把黑帮一词换成了他们。 “有了牵挂的人,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李丕魁帮熊咸擦去泪水。 “先吃饭,等一会我送你去车站。”熊咸说着,把饭菜摆到了桌上。 “你还是陪丫丫在家里。”李丕魁不同意让熊咸到车站送自己。他一直认为送别是人世间最悲伤的事了,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离开自己,这无疑是一种人为造成的别离。 “现在风声一定很紧,我跟着你能减少别人的怀疑。”熊咸说服李丕魁,坚决要跟着去车站相送。 李丕魁只好妥协。 用完饭,熊咸带上丫丫,和李丕魁走出了家门。 车站离此不远,三人说笑着朝车站赶去。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李丕魁抱着丫丫走在即将远行的路上。不是因为途中偶尔遇到了手提大包小包赶车的旅客的话,李丕魁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去往车站的路上。三个人并排走着,热烈的阳光把三人的倒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难以分割。李丕魁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愿用一生的时间在这条路上徜徉。 但是,人生的每一条路的终点都注定是有岔口的,走完了一个终点的路之后,又会遇到另一个岔口。紧接着便是另一个起点摆到了行人的眼前,周而复始永无止境。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到达了车站。此时离发车的时间上早,三人坐在候车室里休息。李丕魁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面对着熊咸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我去给你买点路上吃的。”熊咸站起来说道。 “我也去。”李丕魁也要跟着去。 “买东西是女人的专利,你好好陪着丫丫吧。”熊咸宛然一笑。 李丕魁看着熊咸朝候车室外面走去。 “叔叔,你给我讲故事。”丫丫特爱听故事。 “好的。”李丕魁开始给丫丫讲故事: “有一只名叫胥米的长颈鹿,第一天来到动物都市工作,就遇到了烦心事。 那天早晨,长颈鹿胥米要到公司上班。它高高兴兴的坐上了公交车。可公交车对于它的长脖子来说显得太矮了,胥米只好把头伸出了车窗外。 黑狗司机刚要开车,忽然发现了这个情况。 “那位乘客,为了您的安全,请把头缩回到车窗里面。”黑狗司机说。 “可车里容不下我啊?”胥米回答。这车对于它这个陆地上最高的动物来说,实在是显得太矮了。 “那可不行,你的头在车窗外面太危险了。”黑狗司机坚持原则。 胥米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它没办法了。为了不耽误别人的时间,胥米只好下了公交车。 “坐不上公交车,那我就骑自行车去吧。”胥米决定骑自行车去上班。 在一个三叉口,胥米在闪亮的红灯前停了车,可后面的自行车却依然我行我素。结果,造成了二十人违章,以及十六辆自行车相撞。 梅花鹿交警在询问情况时,违章的动物们都说是胥米的长脖子挡住了红灯,导致了这场交通事故的发生。 听完大家的解释,梅花鹿交警走上前来,给胥米敬了个礼,说:“为了您和别人的安全,请您不要再骑自行车了。” 胥米只好步行上班,结果迟到了。 于是,胥米向白象市长反映了自己的情况。. 白象市长立即开会研究解决长颈鹿胥米上班的问题。最后,市里决定开辟一条水路,让长颈鹿胥米乘船去上班。 从此,长颈鹿胥米上班就不再迟到了。” “白象市长真聪明,我要到动物园去看一看长颈鹿。”丫丫听完,高兴得拍着手说道。 “等叔叔回来就带你去看长颈鹿,还要给你讲长颈鹿踢足球的故事。”李丕魁边说边看候车室外面。熊咸半天没回来,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就在李丕魁带着丫丫要起身出去寻找时,熊咸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了候车室。 “怎么不等我就要走啊!”熊咸笑道。 “在这儿坐烦了,想出去走走。”李丕魁说道。 “丫丫乖不乖?”熊咸问女儿。 “当然乖了,叔叔给我讲长颈鹿的故事了呢。”丫丫说道:“可好听了。” “这是奖励你的。”熊咸把一块糖递给了丫丫。 三人走出候车室,在月台附近闲逛。李丕魁正和熊咸说着话,丫丫忽然朝铁轨那边跑去。 “快回来,那边危险!”熊咸急忙喊道。 李丕魁连忙跟着跑过去,他看到丫丫蹲在了铁轨边上。 “丫丫,你在做什么呢?”跑到了铁轨边,李丕魁问道。 “我在帮助它过路啊。”丫丫手里拿着一只受了伤的蛐蛐说道。那只蛐蛐无法跃过铁轨,幸好在丫丫的帮助下得以实现。 “小孩子不能到铁轨边来,很危险的。”李丕魁牵着丫丫的手往回走。这时,远处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 “这只蛐蛐过铁轨也很危险的。白象市长能为长颈鹿专门开辟一条路,怎么就没人为蛐蛐也修建一条路呢?”丫丫嘀咕道。 李丕魁一时愣住了。 “阿魁,快走!”突然,身后传来了熊咸的喊声。 李丕魁看到几个人挟持了熊咸,正举强枪朝这边射击。李丕魁一边躲闪一边掏枪,却由于熊咸在对方的手中,缩手缩脚地不敢还击。 “快带丫丫走!”熊咸拼命抢夺对方手中的枪,不幸被击中了头部,顿时身亡。 “熊咸!”看熊咸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李丕魁怒火中烧,他开枪接连击中了几个冲上来的打手。这时,他发现对方正分开向他包围过来。 “妈妈……”丫丫哭喊着要跑过去。 李丕魁连忙拉住了丫丫,躲到了一个遮掩物后。为了丫丫,李丕魁强压住心中的痛楚。他看到火车呼啸着越来越近了,只有穿过铁轨才能脱离危险。他朝对方猛开几枪后,咬了咬牙抱起丫丫朝铁轨冲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好汉后裔论名着 4 刚跃过铁轨,火车便疾驶而过,强劲的风将李丕魁和丫丫卷倒在地。李丕魁顾不得多想,背上丫丫朝远处逃去。本来已经打算全身而退,回归到田园男耕女织的李丕魁,因为熊咸的离去而重新投身其中不能自拔。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行踪,李丕魁另外租了一个房间,整天呆在家里。 第139章 他不断给丫丫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安慰刚失去母亲的丫丫。实在闲得无聊时,李丕魁就上网和人聊天,但是鲜有网友和他聊。后来他才知道,很多人主要是在玩游戏呢。有网友向李丕魁介绍了几种游戏,李丕魁玩了没几天,就没有了兴致。 不知怎么回事,有那么多人都在电脑前刀光剑影地玩着杀戮游戏。李丕魁觉得人都有原始的征服欲,最近他经常陪丫丫看电视,丫丫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物世界。如果每个人都把动物世界和自己的环境联系起来,竞争就会更加激烈而悲壮的,兴许成功人士也许就喜欢看动物世界了呢。李丕魁时常这样想。 这天,李丕魁哄丫丫睡着后,又开始上网。他先进入了一个本市的聊天室,在里面他的注册名叫李兴逵。在几天前他在网络上偶然看到了一部名叫《水浒名录》的书,里面主要是介绍了水浒人物的家谱。他惊讶地从黑旋风李逵的家谱里看到了第65至69代的字派居然就是“启广丕作”。而李丕魁的父亲就叫李广培!爷爷叫李启智!难道自己真的是李逵的后代?李丕魁越想越觉得这事可信,所以他就在聊天室里改了这么个名字。 接着,李丕魁看了看许久没关注的股市情况。网上的股票呈绿叶成荫状态,那颜色映绿了所有在电脑前炒股的人的脸,使得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都变成了“绿林好汉”。“绿林好汉”们在论坛中留下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满腹怨言。在前不久,有人曾向李丕魁推荐购买股票。那时正是数年难逢的大牛市,购买即赚钱这句话在当时是响当当的真理。很多原本从未涉足过股票的一无所知的人也都混迹其间,参与炒股。李丕魁权衡再三,还是没去购买,他觉得现在不是机会,凡事都有其内在的规律。物极必反! 果然,李丕魁此举当属明智之举,他成功地避免了紧接着席卷而来的大熊市。当前,正是这前所未遇的大熊市弄得股民们能割肉的都割肉,能斩仓则斩仓,反应不及的,就被牢牢地套了进去。 而这时,李丕魁从容地选了几支颇有潜力地股票,进行价值投资。他这是为丫丫做准备的。 要替熊咸报仇所面临的问题是,如果自己一时失手,那丫丫今后的一切就……李丕魁不敢想这事,但又不得不想。 正在思索间,电脑音响发出了呼唤,李丕魁一看,屏幕上有个人头在晃动。那是聊天室中一个叫打鬼的网友在和他打招呼。 打鬼:你咋就叫李兴逵呢? 李兴逵:你不也叫打鬼吗? 打鬼:我这是打李鬼的意思。 李兴逵:我这是让李逵一族兴旺呢。 打鬼:那么说,你喜欢玩“108”了? 李兴逵:什么叫“108”啊? 打鬼:就是“名将108搏杀”了啊,这游戏是刚问世的,玩的人超多。 李兴逵:我对网络杀戮不感兴趣。 打鬼:呵呵,还让李逵一族兴旺呢!是怕被宰杀了吧? 李兴逵:你喜欢《水浒》? 打鬼:当然了,我读了一本名叫《水浒名录》的书,里面有我的家谱。 李兴逵:不会吧?我也刚看了这书! 打鬼:啊,真有这么巧的!毫无疑问,那你一定就是李逵的后裔了。 李兴逵:是的。你是谁的后裔呢? 打鬼:你猜? 李兴逵:我猜不到。书里有叫打虎将的,但是没有看到叫打鬼将的啊? 打鬼:呵呵,我也是李逵的后裔啊。 李兴逵:耍我呢。 打鬼:是真的,我还是“丕”字派呢。你是什么字派呢? 李兴逵:不会吧,我也是“丕”字派啊! 打鬼:今天这是怎么啦! 李兴逵:你先说说这打鬼是啥意思? 打鬼:就是打假李逵了啊!那假李逵不就是叫李鬼了吗? 李兴逵:咱俩到底谁是李鬼呢? 打鬼:我打谁,谁就是。 李兴逵:你很能打? 打鬼:当然了,李逵的后裔嘛。 李兴逵: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水浒》这本书,里面全是些不着边际永无止境地打杀。 打鬼:我恰恰相反,好汉就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兴逵:是的,也许他们的拔刀相助的确比起那些拔腿就跑的懦夫要强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他们的拔刀并不是从爱出发,而是从恨出手。所以他们越打,罪恶就越多。当他们用暴力来消灭罪恶时,罪恶不但没被消灭,反而越来越多。直到他们猛然发觉罪恶打不尽杀不绝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了一种焦虑,为了化解这种焦虑,他们天天出手,天天拔刀。结果,自己也就成为了制造暴力的人了。 打鬼:难道我碰到了所谓的美学家了?不管怎样,那都是当时社会的黑暗,好汉们才被逼上梁山的。先不管从哪儿出发,反正好汉们是帮助了弱小了。 李兴逵:是的,我也不否认这点。可是这本书宣扬的是暴力和仇恨,穷得连《白毛女》中的几尺红头绳也没有。 打鬼:还把杨白劳也带出来了,佩服。不过,你不懂好汉们当时的处境,所以就产生这种感觉了。其实,这书还是很反映当时的环境的,并不是宣扬杀人放火。 李兴逵:所有看了这本书的人,都会有同样一个感觉。好汉们没上梁山时好看,上了梁山后就不那么吸引人了。那是因为上了山后,打抱不平和伸张正义的事儿一例也看不到了,却反而成了打家劫舍了。打曾头市,打祝家庄,不就是为了解决梁山两万人马的吃穿问题。尤其是打祝家庄,在祝家庄看家护院的都是些平常百姓,好汉们不仅打了,还从那儿收获了五千万石粮食,够他们白吃三年的。 打鬼:谁不是为了吃穿?再说了,好汉们打劫的都是剥削阶级的粮食。你总不能说让少数人积累了大量吃不完用不尽的粮食,却还不让别人拿去用些吧!社会就是个大蛋糕,每个人都在争夺着这个蛋糕。 李兴逵:你说得对,其实不当社会是个大蛋糕,地球更是个大蛋糕,就看人怎么吃了。我们从小就学习孔融让梨,这“梨”便是“利”的谐音,让利懂吗? 打鬼:非常懂!那你能让我分享你的蛋糕吗?你太迂腐了,一定是个又古董又懦弱的人,我看这书只看到了英雄豪气。我甚至怀疑你是剥削阶级,或是管宦世家了。 李兴逵:这是完全被美化了的暴力,你被蒙骗了。太幼稚了,你就没一点分析能力。里面武松说了一句话,如果不让他打架,就等于折了他的草料,这不是把自己比喻成动物了吗?里面好象还很爱说落草什么的。可是被歌颂的只是弟弟武松,其实,应该歌颂的是勤勤恳恳劳作的武打郎。我就是属于此类,真正地无产阶级,劳苦大众。 打鬼:谁敢诅咒名著,我就让他不得好受。我特别讨厌张着嘴说脱离现实的话的所谓的美学家,难道你是八国联军的后代?歌颂武大郎能成吗?他能和八国联军拼命吗?快从美化了的梦里醒来吧!八国联军当初不是来抢利的么,他们抢去的利现在还在赚咱们的钱呢。这你也能让吗?满清遗老! 李兴逵:什么名著不名著,那只是一个代号。其实懦弱的人就是怕那些所谓的名头,顺便问问你一下,你是不是特爱穿名牌? 打鬼:我全身都是名牌,不瞒你说,我开的就是啊伊伊专卖店。怎么样,如果你要的话,我给你打八折!我这店有规定,只有情侣双双来买衣服,才可以打八折的。 李兴逵:那我随便叫个异性来买就可以了,各取所需。 打鬼:你以为就你聪明,我们还有规定。在试衣服时,两人必须在同一个试衣间里换衣服。 李兴逵:这也太损了点。没多少人愿意来吧! 打鬼:错了,是很多人愿意来,而且绝大多数并不是情侣。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贪一时的便宜的人和找刺激的人。当然了,还有一帮狗男女。顺便说一句,我的生意越火,说明贪便宜的人越多。 李兴逵:我感觉你是个名牌奸商。不过,你也只能靠名牌吃饭了,因为你不具备做名牌的主人的资质。对于我来说,穿名牌不如把自己做成名牌。 打鬼:有句老话叫无商不奸。其实,官商不分才是大奸。 李兴逵:你的衣服促销和现在某些为秦桧跪地翻案,贬低诸葛孔明为大奸的人是一样的。要么心理有问题,要么就是哗众取宠,总之是以此来最大限度地捞取经济利益为终极目的的。 打鬼:不会吧,我一直很崇拜诸葛孔明的,谁说他的坏话我和他急。 李兴逵:其实说什么也仅仅只是代表一个人的观点,根本就没有对和错。 打鬼:啊,你不会对《三国演义》也有话要说吧?如果你要用你的美学观点来评论,我就不听了。如果你有独到的见解,还可以听听。 李兴逵:这本书还真不好说的。 打鬼:呵呵,你也有为难的时候啊。 李兴逵:如果按照尊刘抑曹这一观点,那还不成了暴政取代了仁权。这残酷而非正义的事实,对于我们的历史和民族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极大的悲剧。这会对后人的思想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 打鬼:没听说看了《三国演义》之后,就觉得悲痛而流泪的。听说有将军打仗还把《三国演义》当参考教材呢。 李兴逵:当然没你说的那样夸张了,因为里面还包含了很多其他的观点。比如那些身份比较卑微,和平时期很难有出头之日的所谓的乱世英雄,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展露头角。 第140章 还有择木栖息,君臣和睦的典型,以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命说等等。 打鬼:还一套一套地。我对这不感兴趣,你还是说说《西游记》吧。这书想象力绝对没问题,我看这书时思绪万千,遐想连连。 李兴逵:其实,描写这书的人在思想上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打鬼:不会吧?你是专业挑刺的!吹毛求疵? 李兴逵:我只是对作者有关的思想和取向性进行讨论和阐述,但是我说不说现实的情形都一样,这书还是完好无损地存在于尘世间。 打鬼:这到是,你说说吧。如果我觉得对就听,如果和我有出入,我就当马耳朵了。 李兴逵:什么马耳? 打鬼:东风吹马耳,左耳进右耳出。 李兴逵:有点意思,我不能让你变成马耳朵。 打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兴逵:《西游记》是不是从《大唐西域记》改编的? 打鬼:绝对是,这事谁都知道。 李兴逵:本来是玄奘靠着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成功地到达西天印度取经后,又跋山涉水凯旋归国的。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人带着为广大群众的爱上路的,并没有凭借什么外力的作用。但是,这以后的人们却对此仍然感到疑惑,甚至是半信半疑。他们,这儿包括作者,对于玄奘一个人不用暴力能取得真经的情况颇为纳闷。于是,就给他加了几个能打架的徒弟,甚至把玄奘这个西天取经的主角也给取代了,换成了能打架的大徒弟孙行者。甚至玄奘要走哪一条路也是要反过来问孙行者了?本来玄奘已经取得了真经,并写了玄奘版的《西游记》——《大唐西域记》。但是人们就是不相信这事,硬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把取经的事往暴力靠拢。而且玄奘取经的事,最后竟然是靠后人编写的版本来风行九州的!你说我们的祖先是不是特崇尚暴力啊? 打鬼:玄奘行走在取经的路上,如果没有得到别人的帮助,真的能到达西域吗?我觉得从客观上来讲,应该是不能的。 李兴逵:虽然到西域的路途险恶,但那主要只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更不是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似乎在外面人人都要加害于他。这简直就是一种错误的逻辑,即生人就是坏人。 打鬼:有一句老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你看那次有个国家要举办国际级别的运动会,那些叫嚣着跳出来捣乱的小丑,不都是些平时看似对该国家很友好的生人吗?经过这样的事,我一下就惊醒了,我觉得狼外婆这个故事还是很适合作用于我们的,原来夷蛮终究就是夷蛮,骨子里就是犯贱。后来我盘点那一次的运动会,我发现我什么赛事也没看,就忙关注那些场外的事件了。不是说这是全人类共同的盛事吗?真希望全人类每人手拿一把火炬将那些捣乱的家伙给烧死算了。这些夷蛮简直就不是人,应该让他们过动物的节日。我从某些渠道听说他们比较喜欢我们的儒学,并对孔子大赞赏,其实他们就是再学五百年也不知道什么叫仁义礼智信。再用一句老话来讲,叫野鹊养不乖,我现在就特讨厌那些说鸟语的人。老祖宗真是英明,这可是他们留下给我们后人的宝贵经验啊。 李兴逵:那是你的观点,我的观点和你不一样。我觉得那是一个国家怕另一个国家的表现,越是怕,做出来的事就越不靠谱。但是他们自己是跳出来捣乱了,可他们自己国家的人却反而有那么多人到另外一个国家去看运动会,并且还对该国家的热情接待赞不绝口。虽然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们自己人的嘴巴,但是这也说明了生人并不都是坏人。只有用爱心才能做到这一步,暴力是无法消除他们的隔膜的。 打鬼:言归正传,我觉得书里超乎绝伦的想象是无人能及的。虽然安排了三个徒弟,但是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消极。师徒四人只有玄奘,也就是唐僧是肉身凡胎,但是他却敢于西行,这就足以说明作者描写时还是根据客观的事实为基础,为依据的。 李兴逵:当时唐朝是全面封闭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境,而玄奘在现实的世界中是一个出逃者。但是,在作者的描写下,他去取经却变成了为追求李唐王朝江山永固,成了给李世民帮忙的了。本来玄奘是为了广大人们的幸福去取经的,现在成了一个为了很低要求而去取经的了。 打鬼: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唐朝是极其鼎盛的帝国,这样的帝国谁不折服啊。我认为只有江山永固,它的百姓才能生活得更好。再说,这本书在艺术上确实获得了和盛唐一样空前绝后的成功。 李兴逵:是的,你又混淆了。我是说它的思想上的失误,不是针对书的本身。 打鬼:还有什么失误的? 李兴逵:编者把玄奘的身世也故意写得颇为曲折,把玄奘的出身演变成江流儿什么的,目的就是要和皇帝扯上关系,以御弟的身份奉旨取经。他的动机也就不在是取回信仰与爱的经典,而是受王恩宠,不得不精忠报国了。这就失去了玄奘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度黎民出苦海的终级目标。这就如同吃了唐僧肉,便能够使人长生不老,而不是吃了唐僧肉便能得到他的精神和信仰,得到他一往直前,始终向上的力量。记得我在一个寺庙里看到有将要高考的一个学子,他手拿香火在菩萨面前祈祷:这次保佑我考上,如果考上了,那我来年一定来再塑金身。可是,后话是什么呢?那很明显,就是如果我没考上,那就要来砸你的像了。 打鬼:看你说的这话,我还没看过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砸寺庙的呢。这事连道上混的也不敢做。 李兴逵:那不是道上混的就敢了?是没这么严重,但是有敢偷盗寺庙的啊。 打鬼:如果按你这么说,编者在描写玄奘时,很多也反映了爱和信仰的力量。比如书中的玄奘是师徒四人中真正生命最有危险的一人,但是恰恰也只有他并不设防。玄奘一心救人,反对杀生害命,并一再告戒徒弟们,无故取人性命的话,那即便是取得了真经又有何用处呢。这描写真个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了。你说是不是? 李兴逵:你说得对,但是在书里唐僧却成了婆婆妈妈畏畏缩缩黑白不分的人,成了被批判和嘲笑的对象。这就是审美出了问题。 打鬼:这是艺术加工后的结果,编者让一个信仰佛教的人和一个崇尚用暴力惩治罪恶的人相结合,并且让前者做了师父,一路西行规劝后者,使之成佛。你应该看到这是在追求美学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就算你非常崇拜美学,但是探索美学的过程是曲折的,不是你崇敬的那样简单。 李兴逵:做到美学很容易,比如我面对你的指责和怒斥,并没有以牙还牙,而是以诚相待。 打鬼:语言过激是很正常的,不过我好象没有指责和怒斥。我欣赏你能从不同的角度解析名著,但是我对你的观点有些并不赞同。 李兴逵:如果你跟我的观点吻合,那你就不是人了。 打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骂人! 李兴逵:这话没含有贬义,我是说人和人之间总要有不同的想法。我们只能求同存异。 打鬼:也许我们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是李逵的后裔了。 李兴逵:由于你的网名里有鬼字,我老是认为你就是李鬼的感觉。 打鬼:绝对货真价实,我现在特想光宗耀祖呢。 李兴逵:你想怎么光宗耀祖啊,可别把穿了啊伊伊的祖宗摆在你商店里做广告。 打鬼:说实话,现在我即使有心想这么做,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兴逵:你不是开了个有男女共用试衣间的商店吗? 打鬼:什么男女共用试衣间?是情侣共用试衣间,你别把我当买肉的好不好。 李兴逵:不是生意特火吗? 打鬼:生意被没有想象力的人给抢了,别人也模仿我的做法开店,还有人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完善和修改。比如什么老少共用试衣间,随机共用试衣间,钟情共用试衣间等等。 李兴逵:什么叫随机共用试衣间? 打鬼:就是男女分别排队,然后轮流下去共同去试衣服。你说这算什么?我想那老板是从婚介转行的。 李兴逵:那你也可以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嘛。 打鬼:我的靠山倒了,不好再继续做了。 李兴逵:难道你是官宦子弟? 打鬼:前不久不是发生了某执法部门大量占用土地建别墅的案例。我爹爹就是那执法部门地头儿,被贬官了。 李兴逵:听说了。据说有几个头儿正在被纪检部门审查中,说有经济问题。 打鬼:是事实。对了,你不是纪检的人吧? 李兴逵:有经济问题是事实?放心,我绝对不是。 打鬼:在审查中是事实,现在的官有几个没问题的! 李兴逵:可惜了,本来你可以世袭的。 打鬼:现在也可以世袭啊。 李兴逵:不会吧,你爹爹的官场交际混得不错啊!一般是人一走茶就凉的,尤其是在官场混。 打鬼:我是说世袭老祖宗,逼上梁山了。 李兴逵:呵呵,好好在网络游戏里搏杀吧。 打鬼:我是说准备在现实里搏杀呢。 李兴逵:我们见见面。 打鬼:你想劝说我,你是做什么的? 李兴逵:我是想看看你在现实中混够不够格。你猜我是做什么的? 第141章 打鬼:首先你不会是警察,也不可能是律师。你应该是个老师,对吧! 李兴逵:猜得有水平! 打鬼:你打算见面后给我上课? 李兴逵:是啊。 打鬼:对不起,我对上课不感兴趣。 李兴逵:我上的课你绝对有兴趣! 打鬼:很自信嘛,说说你打算给我讲什么课? 李兴逵:你不是想在绿林道上混吗? 打鬼:是啊。不过,我想找个有义气的大哥落草。 李兴逵:我正是这方面的老师。 打鬼:呵呵,收介绍费吗? 李兴逵:落草还要收你的钱这你能相信吗?落草了只有发薪水的! 打鬼:有这么好的事? 李兴逵:当然了。 打鬼:你不是崇尚美学吗?怎么还敢介绍落草这勾当!你骗我? 李兴逵:我不是干这行当,能约你这后备役绿林哥们见面? 打鬼:这到也是。 李兴逵:怎么样? 打鬼:现在就见,地址:水湾路99号烧烤店。 李兴逵:那儿好象听说生意很火的。 打鬼:当然了,以前是住宅区。遭遇一场大火之后,这一带就成了做烧烤的店了。听说在那儿除了烧烤生意火暴,其他行当就显得相当冷落了。你说怪不怪? 李兴逵:呵呵,都是大火烧的。 打鬼:我现在就出发了,二十分钟后到,我戴一顶花鸭舌帽。 李兴逵:呵呵,怎么象特务见面一样啊。 打鬼:那样好认啊。 李兴逵:我也现在出发,我是长发,齐肩。 打鬼:难道你是搞艺术的,晕! 李兴逵:到了你就知道了。 打鬼:再见。 李兴逵:再见。 李丕魁关了电脑,连忙赶往百货大楼,购买了一个假发套后,就匆匆朝水弯路99号赶去。 来到了烧烤店外,李丕魁仔细观察里面。别说戴鸭舌帽的,就连带帽子的也没看到!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了。犹豫再三,李丕魁还是决定赴约。他走进旁边一家公厕,准备戴上假发。这时,一个青年也跟了进来。李丕魁只好连忙走到一个马桶前,掩上门,迅速戴上了假发。确认伪装完毕,李丕魁感觉到有人排泄完后出去了,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李丕魁习惯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就在一瞬间,他立刻把手伸到了衣兜里准备拔枪,一双眼睛正死盯着李丕魁。那人就是刚才跟在他身后的青年,那青年的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 “李兴逵!”青年试探。 “打鬼!”李丕魁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用刚才摸枪的手和打鬼握手,两人走出厕所,进了烧考店。 “你好,我叫李丕年。”青年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李丕魁。”李丕魁说道:“都是李氏后裔,辈分也一样。” “想不到,呵呵,你这披肩发……”李丕年笑道。 “我怕你真是李鬼呢。”李丕魁自嘲。 这时,服务员把烧烤端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 “你打算要给我上什么课?”李丕年笑道。 “那要看你想学习什么知识了。”李丕魁回答。 “你懂得怎么样在黑道上单打独斗?”李丕年说道。 “真的打算落草了?”李丕魁认真地问道。 “当然了,我知道你和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文人嘛,遇到这样的问题总会紧张的。你放心,喝完杯中的酒,我们便散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李丕年说着,满不在乎地在酒杯里斟满酒。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落草了。”李丕魁说道:“你可要想好,这条路险着呢。” “谁都这样说,但是哪条道不险呢?我会混得不错的。”李丕年说完,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滋味很不错啊?”一个黑大汉突然出现在李丕魁和李丕年之间,他对着李丕年说道。 “啊!”李丕年一看到那黑大汉,吓得冷汗直冒。他很不自然地对那黑大汉说道:“黑哥,你也来喝点……” “你小子少给我装蒜,跟我走!”黑大汉一把就把李丕年拽离了座位,拎着他向店外走去。 “等会我回来。”李丕魁将钱递给了服务员,也跟着离开了烧烤店。对于李丕年被黑大汉拎走的原由,李丕魁心知肚明。黑大汉是做高利贷的,李丕魁曾经在一次火拼时救过受伤的黑大汉。 “你小子犯在我的手里,今天就有得受的了!”在路边一个昏暗的角落,黑大汉威胁李丕年道。在他的身边还围了几个手下。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老爹的事还没了结呢。”李丕年苦苦哀求:“看在当初我们合作的交情上,黑哥您就高抬贵手吧。” “别拿你爹跟我说事,他该死。”黑大汉对手下说道:“给我往死里打!” “他欠了你多少银子啊!”李丕魁在关键时刻出声了。 “你是谁?”黑大汉蛮横地说道:“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小心老子的拳头不认人!” “老大,快救救我吧!”李丕年把李丕魁当成了救命稻草,连连求救。 “他是你老大?”黑大汉狐疑。 “是啊。”李丕年连连点头。 “干什么活儿的?”黑大汉一愣,又问。 “是美学老师。”李丕年一时焦急,说漏了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这不是秀才遇到兵了吗?其实兵遇到秀才也是很麻烦的!”黑大汉边笑边摇头:“你小子竟然找这么个人做老大,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啊……” “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够资格做老大吗?”李丕魁伸手摘下假发套。 “啊,魁哥!怎么是你呢?”黑大汉看到对方竟然是李丕魁,大吃一惊:“刚才小弟冒犯魁哥了,请魁哥原谅。” “哪里的话,不知者无罪。”李丕魁说道。 “这位是魁哥的小弟?”黑大汉问道。 “刚收的。”李丕魁点头。 “还不快放了人,都来给魁哥赔罪。”黑大汉呵斥手下。 “这……”手下们面面相觑,都过来欲给李丕魁赔罪。 “免了免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李丕魁说道:“不知他欠了你多少钱呢?” 黑大汉说了个数目。 “我替他还!”李丕魁很轻松地说道。他掏出一叠钞票随手递给黑大汉。 “大哥的钱,说什么小弟也不敢要?小弟还是先带人走了。”黑大汉礼让有加。 “我能坏了你的规矩吗?”李丕魁很仗义地把钱塞到了黑大汉的手里,说道:“必须拿。” “魁哥,他没欠这么多。”黑大汉用手一捏,便得出了钱的数目。 “收下吧。”李丕魁转过身背对着黑大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江湖上闯,就要讲义气,钱算什么呢?” “谢谢魁哥,其实小弟最近也是手头很紧的。但是想到魁哥此刻也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没好意思接了。”黑大汉得了便宜卖乖。 “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对于我来说,钱不是问题的。”李丕魁边说边拍黑大汉的肩膀:“好好干,江湖上你耳目多,消息也多,很有发展潜力。” “谢谢魁哥的褒奖,以后还要请魁哥多教导小弟呢。魁哥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象我们穷人一样这般命苦呢!”黑大汉一个劲地恭维着李丕魁。 “你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李丕魁说完,就朝没人的地方缓缓走去。 黑大汉马上跟了上来,他向李丕魁透露了黑猫酒吧残余人员的动向。 “很不错,以后我还想听。”李丕魁又给了黑大汉一叠钞票。 “谢谢魁哥。”黑大汉一只手记李丕魁的手机号码,一只手测量钞票的厚度。 “没,你也不必太辛苦了,有几拨人给我信息呢。”李丕魁说道。 “为魁哥效劳,何言辛苦,小弟愿意效犬马之劳。”黑大汉知道自己拿别人的钱该怎么替别人办事。 “那就好。”李丕魁说完,便朝烧烤店走去。 李丕年在后面紧跟了来。 “接着去喝点,别让他们冲了我们的雅兴。”李丕魁头也没回地说道。 “谢谢魁哥……”李丕年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丕魁打断了。 “我不是开始给你上课了么。”李丕魁说着,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好。 “这……刚才……”李丕年很不自然地坐到了刚才的位子上,他看到桌上的酒肉依旧,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回来。 “怎么样,我这老师还过得去吧?”李丕魁笑道。 “谢魁哥教诲,能在魁哥门下,丕年不胜荣幸。”李丕年在李丕魁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说道。 “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以后你跟我好好学。”李丕魁端起酒杯。 “谢谢魁哥。”李丕年连忙也端起酒杯,在李丕魁之后也一饮而尽。 李丕年就此落草成为了李丕魁的“学生”,他忠实地执行着李丕魁的每一句话。 从黑大汉那儿,李丕魁得到了黑猫酒吧余党的下落。这天夜里,李丕魁决定出击,为熊咸报仇。 “今晚的行动,将决定你能不能从事这一职业。当然,你可以提出要求来,也可以放弃。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李丕魁已经提前告诉了李丕年,让李丕年提前休息好了。现在,李丕魁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没什么好说的,我跟定魁哥了。”李丕年想了想,说道:“就是子弹似乎稍显不够。” “这下够了吧。” 第142章 李丕魁只留下一颗子弹,把剩余的子弹全递给了李丕年。其实,为了得到这伙追杀自己的人的下落,在一次次给黑大汉的“信息费”中,李丕魁早已把钱花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实在是没钱再购买任何武器了。李丕魁不打算变卖股票,那是他特意留给丫丫的。 “魁哥……”李丕年说道。他想说自己只是提出个人的意见。 “我要让你知道,出来混不能只靠枪。”李丕魁打断了李丕年的话,说道:“关键还是要靠大脑。” 李丕年点头。 “现在出发。”李丕魁带着李丕年朝黑猫酒吧残余人员住宿地走去。 刚走到街上,只听得“哗”一声,一盆水从天而降,把李丕年浇了个满头湿润。 “是尿。”李丕魁捂住鼻子说道。 “呵呵,对不起啊!”上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找死!”李丕年大怒。他抬头一看,那人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这小子还敢笑。”李丕魁说道。 “我先杀了他。”李丕年欲上楼教训那小子。 “别耽误了正事,等回来再找他算帐。”李丕魁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记好了这鬼地方,南边第三楼。”李丕年心里非常窝火:“真是的,刚出门就遇到了这烦心事。” “贵人出门风雨多嘛。”李丕魁笑着安慰李丕年。 两人很快就潜伏到了黑猫酒吧残余人员的住宿地。在这儿,李丕年惊讶地看到了自己崇拜的魁哥高超的武艺和丰富的经验。黑猫酒吧的残余人员很快就被两人合作搞定,永绝后患。 李丕魁将手枪里唯一的一颗子弹使用到了黑猫酒吧的头儿身上之后,带李丕年匆匆离开现场。 “现在去找那乱泼水的小子算帐!”李丕年杀得正起性。 “先跟我走。”李丕魁却带着他朝郊外走去。 “魁哥,搞定了。”来到了郊区一个荒野,黑大汉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是来要“信息费”的。最近黑大汉简直就是把李丕魁当成了摇钱树,老是来要这费那费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甚至一个消息他也能分开报成几次,以此来领取更多的活动经费。 “那边的搞定了。”李丕魁冷笑,他指着李丕年说道:“这边,他正要找你来了结呢。” 李丕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死盯着黑大汉。当初他没少受黑大汉的欺负。 “呵呵,兄弟。”黑大汉打着哈哈走过来,对李丕年说道:“我从楼上给你泼水,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魁哥怕你第一次行动会怯场,所以让我故意给你找个事儿惦记着呢。” 原来从楼上给自己泼水是李丕魁安排的,李丕年顿时恍然大悟。果然,李丕魁的意识转移法的确很成功。刚才在面对众多被自己解决的黑猫残余时,自己的心里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就是因为有这泼水事件惦记的缘故。但是,他看到李丕魁朝自己眨了眨眼后,立刻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只见他脸色一变,冲上前去,一把拎住了黑大汉的衣领,用枪指着黑大汉,吼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是不是觉得和我很好玩!” “哟,兄弟,你别动怒啊。魁哥,救救我。”黑大汉急得直叫唤。 “你也真是的,我让你给他泼点水,你照泼也就是了。”李丕魁在一边点燃了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你怎么就不泼点干净的水呢?” “我泼的是干净水,是刚从水龙头里接来的纯净水啊!”黑大汉连连辩白。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臊味儿。”李丕年怒火不减。 “你连说谎都不会,水龙头里流的是自来水,怎么可能流出纯净水来了呢。”李丕魁在一旁观看着,说道:“难道你穷得没喝纯净水的钱了吗?” “那我就做个好事,送他到西天去喝点天河水。”李丕年故意要抠动扳机。 “不要,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魁哥快救我啊……”黑大汉吓得尿了裤子。 “妈的,你又尿了!老子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用不着你来往老子身上泼尿。”李丕年骂道。 “丕年,在这年月里混,他也挺不容易的。你出出火气,就算了吧。”看看火候已到,李丕魁对李丕年说道。 “他妈的,以后你给老子小心点!”李丕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一抬脚将黑大汉踹倒在地。 “谢谢魁哥饶命,谢谢兄弟……”黑大汉爬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可是第二次救了你,以后在江湖上混要知道守点规矩。否则,我可很难帮你了。”李丕魁走过去,蹲到了黑大汉的面前。说道:“放心吧,明天钱马上就会自个儿来找你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是吧?” “是,是……”黑大汉一个劲地点头。 李丕魁和李丕年双双离开了荒野。 回到家里,两人各自提了一瓶酒喝,他们已经没钱买食物了。猛喝了一口酒,李丕年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呢?”李丕魁反问。 “我出去弄点钞票回来。”李丕年想去抢劫。 “明天黑大汉就要送大钱来了。”李丕魁很自信地说道。 “这么不经吓啊?”李丕年表示对黑大汉主动送钱来感到惊讶。 “明天你就知道了。”李丕魁说完,倒头便睡。 “难道还真有馅饼从天而降。”李丕年又喝了一口酒,懒懒地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做梦去拣馅饼了。” 第四十六章退出江湖入市场 9 一阵手机铃声把两个人从睡梦中吵醒。李丕魁睁开眼睛,从窗外掠入的阳光刺得他恍恍惚惚的。他想起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他看李丕年,李丕年亦如此。忽然,李丕年拿起身旁的酒瓶,朝嘴里喝了一口酒后,立即就站起来了。 这时,手机铃声停止了,李丕年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李丕魁的面前。 “我闻到酒的气味就想呕吐,你怎么一早就能喝酒?”李丕魁问道。 “以酒消酒啊。”李丕年说道:“我也不想喝呢,真是个举杯浇愁愁更愁。” “你小子够可以,这是以毒攻毒啊。”李丕魁笑道。 “你先喝点儿水。”李丕年把杯子递了过去。 “是不是饿了?”喝完水,李丕魁问道。 “昨夜梦到掉馅饼了。”李丕年说道。 “还记得昨天我说的话?”李丕魁说道:“忍耐一会,黑大汉要来救济我们呢。” “我可不信。”李丕年回答。 “你不用愁,你看看我的手机就知道了。”李丕魁说道。 “刚才果真是黑大汉打来的电话!”李丕年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惊讶道。 “我们准备出去接受钞票了。”李丕魁拿过电话,开始回拨黑大汉的电话。 和黑大汉通完电话,李丕魁起身洗漱完毕,和李丕年朝郊外走去。为了谨慎起见,李丕魁从来不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居住地。 在一间破窑洞里,黑大汉早已等候多时了。 “你们终于来了。”黑大汉迫不及待地向两人问好。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好事了。”李丕魁说道。 “魁哥,有人肯出大钱去解决难题,人家指名要请魁哥你帮忙。”黑大汉献媚地把一根烟递给李丕魁,说道。这次想办事的是一家小规模的夜总会,它老被另外的一家相对较大的夜总会打压。那家夜总会请了个名声比较响的混混,时不时地来到规模较小的夜总会里找茬。昨夜的黑猫酒吧余党被杀事件,一下子引起了时常受到欺负的小规模夜总会老板的关注。他托关系找熟人,终于打听到了李丕魁的名头,让黑大汉来联系这笔买卖了。 “是不是你自个儿去拉的活!”李丕年突然拎住黑大汉的衣领,说道。 “不是啊,这样的事情多了。我怎么敢拿魁哥的名头去唬人啊。”黑大汉急忙解释。 “要注意你的嘴,只能说该说的。”李丕年放开了黑大汉。 “是,是……”黑大汉连连点头。他拿出一个包,递给了李丕魁,说道:“魁哥,这是他们先付的半价,废了那混混后,再付剩下的另一半。” “他们给了你多少佣金?”李丕魁把一叠叠钞票拿在手里掂量着,问道。 “我哪敢和魁哥你比啊。”黑大汉说道。 “你到底拿了多少?”李丕年边掏枪边吓唬黑大汉:“这些是不是回扣剩下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吃魁哥的回扣呢。”黑大汉辩白。 “魁哥,干脆做了这家伙,我信不过他。”李丕年唱红脸。 “就谈好了百分之十的佣金,这还要等我去回了话才能拿到手呢。”黑大汉感到委屈。 “我接下这笔买卖了。”李丕魁开始唱白脸,他把一叠钱扔给黑大汉,说道:“我给你百分之十二。” “谢谢魁哥。”黑大汉喜笑颜开。 “这仅仅只是最低版税率。”李丕魁说道:“以后看你的表现了。” “魁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黑大汉说道。 交谈完毕,三人离开了破窑洞。 “你说得还真准。”李丕年由衷地说道。 “灭黑猫余党就是广告。”李丕魁得意。 “只是我觉得不该给黑大汉那么多钱。”李丕年说道。 “是不是觉得他赚钱太容易了些,介绍一下就两边可以得到佣金。”李丕魁说道:“其实我们和他属于明星和狗仔队的关系,弄得好就偷着乐,和自己的利益有冲突就扯着嗓子骂。 第143章 谁也离不开谁,真有那么一天有一方开始削弱了,那就相当于另一方也即将消失了。” “呵呵,原来是娱记把明星和群众联系在了一起啊。”李丕年笑道。 “当然了,无论什么都需要走群众路线的嘛。”李丕魁抬手招呼一辆出租车停下。 “到哪儿?”司机警惕的问。 “你找家市里不错的饭店。”李丕魁看也没看司机。 “这你绝对找对人了,我对这比较熟悉。”听说是到市里去的,司机连忙说道。其实刚才他想拒载的,因为最近出租车被抢劫的案件特多。 李丕魁和李丕年用了膳后,朝儿童商城走去。李丕魁打算买一个玩具,他要到学校去接办理了全托的丫丫。 “你怎么一脸痛苦的表情?”李丕魁看到李丕年显得很无奈。 “那边太吵了。”李丕年说道:“刚才就听那出租车司机唠叨了半天,全都是噪音。” “你知道出租车司机为什么那么多话吗?”李丕魁笑道。 李丕年摇头。 “走夜路唱歌。”李丕魁说道。 “开夜车唱歌还说得通。”李丕年笑道:“用词不当。” “上了车就黑了。”李丕魁也笑:“是石油容易把人染黑。当然,也包括天气。” “等会我去书店看看。”李丕年说道。 “又想要什么书了?”李丕魁问到。 “听说最近在电视百科讲坛上解析历史上的绝命诗的那教授出书了。”李丕年回答。 “干我们这行能经常保持阅读的人,绝对是高手。希望你最好能些一本书,那你就是我们这个职业第一个除数的了。”李丕魁对李丕年褒奖有加:“如果你再看点童话、科幻什么的,就更具有想象力了。” “不管什么书,只要能看下去都看。”李丕年笑道:“以后靠日记整理出书。” “听说现在销量大的儿童书,多是些反映阴暗情节的文字。”李丕魁说道。 “这很正常,小孩都喜欢听鬼故事。”李丕年回答。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儿童商城。在玩具柜台前,李丕魁和李丕年各自选了一个玩具,打好包到收盈台付完款后,准备离开。 这时,有两个保安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请跟我们到办公室去一下。”保安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李丕年迎上去问道。 “请你们协助调查。”保安平静地回答。 “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去协助你们调查。”李丕年说完,要和李丕魁强行过去。 “你们不能走。”保安急了,连忙挡住了李丕年。这时,几个在暗处监视的保安手持警棍立即围拢过来了。 “你凭什么要我们协助调查。”李丕魁拉住欲动武的李丕年,质问保安。 “我们怀疑你们拿了其他商品。”保安说道。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李丕魁问道。 “两个大老爷们也来买小孩子的玩具,这本身就令人生疑。”保安说出了怀疑的理由。 “大家听听这话,难道这儿只有女的能来吗?”李丕年故意大造议论,他对周围的人吆喝道。 “不能在这儿大声喧哗,跟我们走。”保安脸上挂不住了。商城里的其他消费者目睹此现象,都对保安感到不满。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李丕魁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如果保安要给警察打电话的话,那他就打算来硬的了。 “到办公室去检查,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就可以了。”保安并不知道,自己的强行搜身竟然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我看你们有谁敢来搜我们的身!”李丕魁故意对李丕年说道:“李科长,闲着也闲着,去看看他们能玩什么把戏。” “呵呵。李副啊李副,想不到干了十年的活,今天让这般小子用到你身上了呢。”李丕年会意,立刻配合道。 “笑话,这事还轮不到我呢。”李丕魁大摇大摆地跟着保安进了办公室。 “给我老实点!”一进入保安的办公室,保安就变了脸。 “老子是警察,你想怎样?”李丕年说道:“实相点,马上给我们李副赔个礼道个歉,否则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你说你是警察,请出示你的证件。”保安口气明显软了下来,他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 “什么他妈的我是警察!我们俩都是警察!”李丕魁骂道:“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个清楚。” “不是要查我们吗?好,算你小子狠,老子现在就让你查个够!”李丕年说着就脱下了衣服。 “好了,就检查看看的。”保安被李丕年的这个的举动震住了。 “看,看你个头,老子不是给人看的!”李丕年把脱下的衣服一扔,一伸手把腰间露出的枪拔了出来,指着保安的面部,吼道。 “别……”保安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下傻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此情景,忙说道:“这位警官,你别发火,有话好好说?” “这是我们经理。”有保安介绍道。 “你要亲自来搜?”李丕年问经理。 “误会误会……”经理连忙说道。 “妈的,你们拿根警棍就当炮使,比警察都牛啊。”李丕年对经理说道。 “这位警官,你就消消气,这是我们地失误,我们象你们道歉。”经理果然老道,他看出李丕魁是李丕年的头,就径直和李丕魁说话了。 李丕魁没搭理他。 “是我没管教好他们,我们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经理又说道。 没人和经理搭话。 “还愣着干什么?去拿两个玩具向这两位警官赔罪。”经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故意让被李丕年用枪指着的保安去拿两个玩具贿赂李丕魁和李丕年。 “哼,实在是目无法纪。”李丕魁终于说话了。 经理心中暗暗送了口气,只要僵持着的对方开了口,事情就比较容易解决了。刚才有手下向他报告,保安抓的两个偷盗玩具的嫌疑人很象是警察,象便衣警察!一听到这消息,经理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今天一早他刚从另一个城市坐飞机回来,在那个城市办完事要坐车到飞机场时,他偶然看到了一件令他一生都会难以忘怀的事件。 当时,一名交警拦下了一辆在路上行驶的很普通的小车,只见里面坐的人立刻跳了出来,他们边骂边动手击打该交警。在一旁值勤的三名交警见同事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立刻赶来解围。怎料,非当没能解决情况,反而和该交警共患难。三人无法抵挡那几个人的拳脚,只能选择避让。所幸交警们的驻地距离此仅仅只有五十米的,他们连忙跑回了办公室楼的院子里。眼看那帮人追了过来,交警们只好把铁门从里面锁上了。那几个人冲过去踢门,欲冲进院子里去殴打交警。无奈铁门铁锁尽职尽责地阻止了他们继续施暴的步伐,就在经理认为这事件该告一个段落的时候,新的情况又发生了。破门无果的情况下,那几个人竟然开始翻墙,他们相继跃入了院内。许多围观者都跑到铁门去看热闹,经理也跟了过去。透过铁门栏杆望进去,只见翻墙而入的那几个人居然从腰间拔出了枪!他们追着交警在其领域里一阵猛打,完全把交警的属地当成了自己任意胡为的空间,交警被打得惨不忍睹。观者议论纷纷,认为这些施暴者定是黑社会的。此刻,不知是谁打了报警电话,风尘赴赴的警察赶来了!大家都替被打的交警送了口气,可是那几个施暴者却毫不惊慌,反而骂骂咧咧地招摇而过。就在人们正纳闷间,事情又有了转机。刚赶着来解决问题的警察见到那几个施暴者后,不但没去拦下对方盘问,却做了一个令围观者都感到非常意外的手势。警察向那几个施暴者敬礼!这举动也同样让被打的本来以为是来了救星的交警们大感意外!刚才当着众多群众被打得头破血流身心严重受损,却始终屹立不倒的交警,眼看着施暴者享受了警察的礼节后,大摇大摆地乘车扬长而去。再也经不住这沉重的打击,三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围观者匪夷所思,这时对面街口的商店里放起了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电视剧歌曲,有反应快者立即惊呼:“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所有人都震惊。 后来,经理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是刑警! 现在,自己的保安招惹了刑警,那还了得!刑警连交警也敢打,更何况区区地保安了,中间还隔着联防、协管人员等呢。计算下来,相差可是不止一两个辈分的事儿!经理从摄像头里看到了整个过程,他更加确认两个男子便是便衣无疑。 “你们强行搜身的做法是违法的,要改正。”李丕魁缓和了口气,说道。 “是,是……对,对……”经理的头像鸡啄食。 “李科长,个人事小,先完成了任务再回来处理这事吧。”李丕魁看了看手表,很严肃地说道。 “今天要不是老子在办案,有你们好受的。”李丕年吓唬保安。 “打鬼,现在情况怎样?好,知道了,一切按计划行动。”为了把戏做足,李丕魁故意拿出手机到一边通话。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们不能随便搜顾客的身,要报警。懂吗?”通完话,李丕魁和李丕年走出报案的办公室。 这时,一个人很焦急地走了进来,刚好和李丕魁相撞。李丕魁一看,是刚才出去的保安,他手里拿着两个玩具。 第144章 “笨蛋,一点不会办事。”经理没等李丕魁说话就先开口大骂手下。骂完手下,连忙对李丕魁说道:“警官,他是去给你们挑选玩具的。” “你这简直就是贿赂,别把我们当玩具。”李丕年大怒。 “以后找你算帐!”李丕魁丢下一句话,拉着李丕年匆匆离开了。 离开后,两人找了个角落躲着,笑得一塌糊涂。 “爸爸!”丫丫终于出现在李丕魁的面前,她大喊着朝李丕魁跑来。在丫丫面前,李丕魁的叔叔称号注定成为历史。 “你刚才叫我什么?”李丕魁意外,他抱起丫丫问道。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又遥远。 “爸爸!”丫丫张着没长全牙齿的嘴,笑得很灿烂。 “你怎么突然改了称呼,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压力好大啊!”李丕魁觉得自己离这个称号有十万八千里。他正和李丕年回味刚才的场景,没注意到丫丫已经先发现自己了。 “今天我们老师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小孩的家人都遭遇地震去世了,而那小孩子是被前来救援的解放军叔叔解救出来了。在保育院里,那小孩子特想他的爸爸妈妈,保育院里的老师告诉那小孩子,他觉得谁对他最亲最好,就把爸爸妈妈的称呼送给谁。结果,那小孩子见到解放军叔叔就叫爸爸,见到解放军阿姨就叫妈妈……”丫丫一脸憧憬地讲述着。 李丕魁的眼帘湿润了。刚才他还沉浸在愚弄儿童商城的经理和保安的笑声中,人生如戏! “你不愿意我这样称呼你?”丫丫见李丕魁不说话,问道。 李丕魁点头,他说不出话来。 “丫丫,这是你爸爸送你的玩具。”李丕年适时地冒出来。 “叔叔,那一个玩具是给谁的?”丫丫问李丕年另一个玩具的归属。 “这是叔叔送给丫丫的。”李丕年说道。 “如果能给那小孩子一个多好啊。”丫丫想了想说道。 “丫丫真乖……”李丕年也说不出话来了。 当晚,李丕魁和李丕年再次行动,将黑大汉报来的那混混砍成了残废。之后,他们到酒店里喝酒。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李丕魁说道。 李丕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李丕魁,没说话。 “我不想再干这行当了。”李丕魁开门见山。 “是不是因为今天丫丫变更了称呼?”李丕年点燃一根烟,说道。 “就算是。”李丕魁说道:“一个叫章继勇的一起和我逃出黑砖窑的同学,曾经告戒我,只要是报复的事儿,就一定会殃及到第三者,也可以说成是无辜者。” “所以你今天没让我用枪除了那混混。”李丕年说道:“其实我们都很脆弱,尤其是在纯真面前。我们打不过纯真……” 两人决定迷途知返,李丕魁戏称自己是在亡羊补牢。他们喝多了,爬到高架桥上去醒酒。城市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星,李丕魁给李丕年讲自己在南江中学时,在盛夏的夜里,总是能看到很多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自己走在山间的路上,就犹如漫步在星际之间,那萤火虫就象是一颗颗星星,眨巴着眼一闪一闪地穿梭在黑夜中…… “我从书里见到过萤火虫。你看,那应该就是萤火虫了吗?”说实话,李丕年没见过萤火虫。因为他的出身与农村无缘。 “哪儿,哪儿有萤火虫?”李丕魁四处张望。 “你看,那边移动着呢。”李丕年指着毫无生机的夜空激动地说。 “哦,看到了,那还真的是萤火虫,久违啦!”李丕魁也高兴。 “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萤火虫了!”李丕年兴奋不已。 两人一直看着萤火虫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空。其实,他们看到的所谓的萤火虫,只是飞机的夜航灯。 次日,李丕魁和李丕年来到郊外的破砖窑时,黑大汉早已等候多时了。黑大汉把剩余的钱交给了李丕魁,奉承道:“魁哥果然是个风云人物,现在您的名声最吃香了,妇孺皆知啊。能和魁哥合作,我们这帮小弟也能混饱肚子了呢。” “别说那么多废话,有事就直说。”李丕魁喜欢开门见山地说话。他将所得的钱递给了李丕年。 “魁哥真是火眼金睛啊!是这样的,有个官员想找人把和自己竞争的同行给办了。他承诺,等他顺利当上了局长,还能得到后续的福利。”黑大汉对此早已垂涎三尺了。 “这么着,我给你个发大财的机会。”李丕魁笑着说道。 “谢谢魁哥地栽培。”黑大汉满心欢喜。 “你自己去干这事,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啊。”李丕年说道。 “兄弟您别开玩笑。”黑大汉听完大吃一惊,急忙说道:“我可没有您们那身手啊!” “我们已经转业了。”李丕魁说道:“以后你就去找别人干吧!” “这,这是真的假的……”黑大汉所料不及,他想了想,说道:“这次出价可是很高的啊!” “走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李丕年说道。 “魁哥,你以为入了这行当的人,是说退就能退的吗?”黑大汉仍不甘心,他力劝李丕魁:“要是能退,我不早退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以为我这是想等到了年纪退休啊?你别犯傻了!” “退不退休,那是你自己的事。还有,我不是你!”李丕魁大怒,他伸手拽着黑大汉的衣领说道。说完,朝李丕年一挥手,说道:“我们走!” 破窑洞里只剩下黑大汉一个人愣在了那儿。 在李丕年的建议下,李丕魁让曾经干过服装的李丕年开了一家首饰店。刚开业的日子非常热闹,但是那种购买首饰的火暴劲如同昙花一现,在随后的一个月后就只能用门可落鹊来形容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在李丕年的商店不远处又有一家同样的商店诞生了。李丕年经过一翻打听,得知那店的后台大有来头,某官员的公子是那店的主人。 “他那店里肯定有别人贿赂他爹爹的商品。”李丕年对李丕魁说道:“要不,我给他点颜色看看。” “既然出来了就别在想那些了。当初你不也是公子哥吗?”李丕魁说道:“大不了不干就是,咱们可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 “唉,报应啊!”李丕年叹气:“只有寄托纪检部门卖点力才行了。” “我就搞不懂了,怎么他就不去世袭他爹爹的官位呢?”李丕魁觉得奇怪。 “这你就不知道了,一般混得不错的官员都要让自己的犬子先锻炼一番,反正他们不缺钱。等阅历深了,才弄到自己手下,做成太子。”李丕年挺在行地介绍:“不过,也有不愿世袭权利的,但是他们世袭金钱。你别看这些所谓的犬子,他们可是很不简单的,他们一般都对自己的爹爹不放在眼里。” “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那他们怕谁?”李丕魁形容完又问。 “他们一般都怕娘,因为那是他们家里最精明的也是最厉害的角色了。”李丕年诠释官宦人家。 “那……”李丕魁欲言又止。 “我母亲去世得早,她很平庸的。如果我母亲健在,我父亲就不会犯如此大错了。世事难料啊!”李丕年心里特难受。 “对不起。”李丕魁后悔触痛了李丕年的伤心处,他转移了话题问道:“现在还不能去看伯父吗?” “要等法院的判决出来才行。”李丕年说道。他的父亲被查出来收受了巨额贿赂,所以迟迟不能获得自由。不过,李丕年对此并不怎么担心。他心里的想法是,只要赚够了钱,过几年就可以去赎父亲出来了。经过对其他巨贪的案情分析研究,李丕年对父亲的判决很是乐观。 “象你说的那样,我们完全可以到纪检部门告他们的后台了,让他们父子俩一起锒铛入狱。”李丕魁说道。 “这你不知道,里面的道道还很多的。”李丕年解释道:“在所有报道的贪污贿赂的案件中,你见过有正局长举报副局长,或者副局长举报正局长的事发生吗?没有,都是正局长或者副局长东窗事发被捕入狱的,鲜有正副局长一起进去的。这是官场的潜规则,一人进去了,还有其他人会照顾家人的。咱们的官员事业心特强,还顾家,多难得啊!” 李丕魁无语。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决定放弃首饰经营。正准备另起炉灶投身饮食行业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这天是首饰店倒闭前的最后一天,两人在店外张贴了诸如“跳楼价”“挥泪大甩卖”“最后一次丢首饰”等广告词汇。他们大幅打折,欲将所有首饰处理干净,所以首饰店前显得很热闹。虽然心痛不已,但是一想到那公子的商店今天门可罗雀的景象,两人心中有了一丝慰籍。可是刚开始没多久,工商就来查处了。对这样不稳定市场价格的经营商户,李丕魁和李丕年除了被通知把门前的广告撤去,还将面临着罚款。李丕年和工商周旋着,而李丕魁则到门外去撤广告牌。忽然,他发现一个刚才来卖了几次首饰的人出了自己的店门之后,又直接进入了那公子的店门。李丕魁纳闷,他悄悄跟了过去。不听则以,那人和公子的对话让李丕魁又羞又恼。原来,那公子见李丕魁处理首饰,便找人来购买到自己店里大量购买,准备等李丕魁的店倒闭后告假出售。 李丕魁气急败坏地望自己店里赶,半道却被一个女人拦住。 “老板,请等一等。”一个女子对李丕魁说道。 “滚!”李丕魁骂道。 “我知道你正在生工商的气,我给你一样东西,包准让工商见了就逃。” 第145章 那女子见李丕魁把自己当成了出气筒,却没生气。 “可别耍我,不然我杀了你!”李丕魁怀疑对方是骗子。他认为在这世界,异性骗子是最可怕的。 “你把这给工商看到就可以了。”那女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绿本子。 “你这是……”李丕魁一看,大惊。只见绿本子上面写着“释放证”三个字,翻开里面的内容是因为酒后杀人,所以被劳教十年等等。 “对于你现在的处境,只有这本本能救你了。只要你出一百元,再填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那女子催促道:“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老子买了,吓死这帮他妈的工商!”李丕魁恨恨地说道。他掏钱买下了“释放证”,又在那女子的指点下在空白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胆子要放大一点,我发现你身上具有着优秀演员应有的素质。”那女子不断地鼓励李丕魁。 李丕魁满脸怒气地回到店里,他冲工商大吼:“我们打折的首饰被那边的首饰店让人来抢购了,你们他妈的管不管!” “你说话要注意文明礼貌用语。”工商插嘴。 “那是你们经营策略的问题,适者生存。”另一个工商喝着李丕年献上的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果说我们违规经营,那你去把我们违规卖出的首饰拿回来,我们就任罚了。”李丕魁说着,操起店里放着的一瓶酒猛喝。。 “你不要胡搅蛮缠,马上交罚款。”工商显然不敢多提另外一家首饰店,他们知道那店的背景。 “妈的,你不敢管,老子敢,大不了不活了!”李丕魁说着,拎了把水果刀要去寻仇。 “魁哥,别冲动……”李丕年急忙上前拉住了李丕魁。 见此情形,工商有些慌乱。 两人拉扯之间,一个本本滑落到了地上 有工商把本本拣起来一看,吓得脸色大变。 “好了,你们不要这样嘛。我们现在只是对你们提出了口头警告,你们及时撤了广告牌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支持。希望你们做文明商户,明天我们再来检查。”看了绿本本的工商连忙说道。 其他工商会意,他们匆匆离开了首饰店。 “都走了?”李丕魁问道。 “都走了,简直是莫名其妙。”李丕年嘀咕着进来,问道:“还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居然就怕了!害得我费了大半天的口舌呢。” “全靠这个。”李丕魁把“释放证”递给李丕年,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能放过那小子,居然趁火打劫来了。”李丕年大怒。 “算了,收拾好东西我们走人。”李丕魁说道:“留着等以后慢慢再去处理。” “幸好是首饰,如果是什么美容护肤产品那就惨了。”李丕年忽然笑道。 “你还真会想的。这到也是,护肤产品有时间限制,是很容易过期的。”李丕魁觉得李丕年很乐观,这时候也居然能够笑得出了。 “如果是护肤产品,我怕丫丫搽不完。但是这首饰就不同了,今后让丫丫每天都能更新一件首饰。”李丕年笑道。 “那还不把她给宠坏了。”李丕魁也笑。 收拾着店里的一切,不觉已是夜深人静了。 “现在宣布,首饰店经过三个月的坚持与努力,最终因每件首饰缘分来得过于迟缓,无法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中人。所以造成了本店大量积压,资金短缺,只能以倒闭来抗拒世间伯乐难寻的窘境。”李丕年收拾完最后一堆首饰后,大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你看你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一会缘分一会伯乐的。”李丕魁笑道。 “走了。珍惜生命,远离商店。”李丕年继续开玩笑。 两人携带了首饰离开了商店,往回走。李丕魁回望被夜色淹没的商店,心里一阵酸楚。 “站住,现在这时间是属于老子的!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正行走间,几个黑影出现在李丕魁和李丕年的面前。 “还真是越穷越见鬼了?你们他妈的给老子滚远点,你爷爷我就叫打鬼,专门打你们这些无赖!”李丕年正有气没处发。 “嘿嘿,他娘的,今天遇到了不怕事的了!”黑影中有人说道。 “我劝你们不要惹恼了我这位兄弟,否则你们会后悔的。”说着话,李丕魁暗暗运气。 “我他妈就惹你了,咋样!”一个黑影离开群体,准备动手。 李丕魁猛然一脚把那黑影踢出去了七八米,让他离群体更远了些。黑影们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想不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大的脚力! “还有谁要试试魁哥的脚力?”李丕年问道。 没人敢站出来。 “没能耐就给老子滚远点。”李丕魁吼道。 “请再说一边。”一个声音幽幽地冒了出来。 李丕魁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阴影之中,隐约看到他的长发在风中飘逸。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就站在李丕年的旁边。 “魁哥,杀鸡何用牛刀,让我来!”李丕年早就手痒了。 李丕魁点头。 只见李丕年朝那黑影猛扑过去,企图一招致敌于死地。只见黑影晃了晃身子,便听到李丕年一声大叫,摔到了李丕魁的面前。李丕年包里装着的首饰也撒满了一地。 “我来会会他。”李丕魁把李丕年扶起来后,冷冷地说道。李丕年连忙拣拾着地上的首饰。 李丕魁走到那黑影跟前站定,准备放手一搏,他忽然发现这人的长发似曾相识,自己和李丕年约会戴的就是这样的假发了! 正在想着假发的事,黑影出手了。两个人顿时战做一团,李丕魁一边和对方过招,一边寻找战机要把对手的假发拽下来。苦战三十多个回合后,对方显然没了气力,处处显得很被动。李丕魁抓住战机,猛一出手就拽下了对方的假发。 “不许开枪!”这时,那黑影顾不上和李丕魁交手,突然对李丕魁身后的观战者吼道。 第四十七章走不出的黑暗路 6 闻听此言,李丕魁大吃一惊。他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连忙向侧边一跃,跳出了对手的进攻范围,紧张地观察着眼前的形式。 “果然好功夫。”那黑影走到有路灯的光线下,对手下们说道:“快些收起家伙,你们险些伤了自己人,快叫魁哥!” “傍哥……”李丕魁一看那人,顿时惊得合不上嘴。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就是春雨傍! “我就知道你还在蓝合市。”春雨傍笑道。 “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傍哥。”李丕魁对李丕年说道。 “这次公司受到重创,害得兄弟们四分五离。阿魁,你受苦了。”春雨傍一脸沧桑,说道:“我被黑猫酒吧的余党追杀,得知他们被灭门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还在孤军奋战。你干得好啊,也替我解了围,帮我除去了那帮落井下石的家伙。这帮兄弟是我新培养的,以后你要多替我管教他们。闲话少说,走,到我的基地去,我们痛饮千杯。” “好吧。”春雨傍盛情邀请,李丕魁不得不去。 席间,春雨傍反复谈到了要东山再起的决心。不过,由于当前缺乏资金等问题,欲借用李丕魁的首饰来解决。 “这可是要留给丫丫用的啊。”李丕年一听急了,忘了李丕魁的告戒,不能说出自己的情况 “丫丫是谁?”春雨傍疑惑。 “把全部首饰都给傍哥做资金,傍哥一定会重新打出一片广阔天地的。”李丕魁没有解释,却对李丕年说道。 “阿魁,我是非常希望你跟我一起闯荡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条好汉。”春雨傍再三力劝李丕魁。 “对不起。傍哥,我已经决定了。”李丕魁说道。他无法忘记自己从黑砖窑出逃时的情景。 “那好吧。”春雨傍见劝解无效,只好说道:“我随时等候着你的回归。” 当晚,李丕魁和春雨傍的手下应酬着,李丕年和春雨傍到是聊得很开心。 回到家里,李丕年对李丕魁说道:“你怎么能把为丫丫准备的首饰都给了他们呢?” “首饰算个什么,只要没把自己给了他们就好。”李丕魁阴沉着脸,说道。 “今天看到了传说中的傍哥,其实也没什么嘛。”李丕年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当年呼风唤雨的傍哥联系到一起。” “所以咱们地选择是正确的。”李丕魁倒了杯水,边喝边说道:“和这老江湖在一起,你说话要非常注意。” “他好象很希望你和他一起东山再起呢。”李丕年说道。 “我们想想自己的事儿吧!”李丕魁说道:“饮食这块你熟悉吗?” “只要做就不会有不熟悉的。只是,这资金的问题现在急需解决,现在我们最多也只能摆个地摊混混。”李丕年说道。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有一笔钱藏在秘密金库里。”李丕魁冲李丕年笑了笑,走到书桌前开启电脑。 “别骗我了,钱不都在我这儿明摆着了吗?”李丕年说道:“共患难就是了,难道你还想安慰我啊!” “你来看。”李丕魁输入了股票密码。 “别相信那些虚拟的东西,网络上骗人的有很多。”李丕年看也没看就说。 “呀,我的股票涨了这么多!”李丕魁看了自己的股票也不免大吃一惊。 “这真是你买的?”听到李丕魁的惊讶是发自肺腑的,李丕年也过来看个究竟。他甚至比李丕魁的惊讶有过之而无比及:“你是股神!” 第146章 “这些钱全拿出来,可以开饭店了吧!”李丕魁得意。 “够开几个了!哟,还开什么饭店,继续买股票啊!”李丕年脱口而出。 “我也不太懂股票,这可是碰巧买中的啊。”李丕魁知道自己这是侥幸买到的财富。 “我从一本书里看到某名人说过的话。他说而力之年以前有过成功经历的人,比较容易取得成功。”李丕年用名人鼓励李丕魁。 “那我们继续买股票!”在李丕年的鼓舞下,李丕魁忘乎所以。 此后,李丕魁进入了炒股生涯,李丕年也每天忙着搜集有关的股票信息。但是战况不佳,资金呈江河日下之趋势。 初入股票行列的人对入行早的人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这样的:“你买哪支股票也告诉我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非常相信某些人是有能力得到股票的内部信息的。 李丕魁和李丕年对此也同样深信不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在网络聊天室里遇到了一个名叫玩股者的网友。 玩股者给李丕魁和李丕年讲解股市,在网上他使用最通俗最易懂最具有想象力的方式把一些情况告诉两人。 找女朋友(选股)要谨慎订婚(建仓)后要注意不能寻花问柳(做多)不要相信山盟海誓(股市泡沫)如果一见钟情(飙升)就尽快结婚(成交)如果打算白头偕老(长线)就不要一吵架(震荡)就离婚(割肉)…… 两人被玩股者一番言语逗得直乐,在感谢玩股者扫盲的同时,他们向对方询问有关股市的信息。玩股者告诉他们,自己的信息是有偿的。他把股票的信息分为了甲乙丙丁四个档次,有很多人都向他购买信息。他还让李丕魁加入了自己的群,里面果然有很多人在线,他们对玩股者极其崇拜,言语里透露着一骨子的酸味。他告诉李丕魁,自己有五十多个群,这只是个一般的群。每个群有两百人,五十多个群那人还不多了去!想到这儿李丕魁连忙把钱通过网上银行汇了过去,他向玩股者购买了乙类信息。 果然,李丕魁购买了玩股者介绍的几支股票之后,很快就赚到了不少钱。虽然付给玩股者酬金后没剩下多少,但是毕竟还是赚钱了。在经过几次反复的验证确定了玩股者的确有先知的能力之后,李丕魁索性就购买了甲类信息。这次他投入了全部家底,企图做个暴发户。 但是,仅仅隔了一夜股市就发生了大变革,所有股票皆成长阴线,惊慌失措的李丕魁连忙询问玩股者。玩股者平静而沉着的口吻,令李丕魁感到了些许安慰。他按照玩股者的建议,继续持股等待。谁知股市连跌,谁也想不到的熊市迅速席卷而来。李丕魁再找玩股者时,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此刻李丕魁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他只能忍痛割肉。但是连续下跌的趋势似乎难以坠落海底,耗到最后,李丕魁只能果断斩仓,钱已经所剩无几了。看着苦海无边的股市,李丕魁望洋兴叹追悔莫及。眼看李丕魁上了当,李丕年反复安慰,说毕竟已经退出了江湖,这些钱当初留给丫丫,是因为还要在风刀雪剑中闯荡,怕有个什么闪失。如今完全可以过安稳日子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何况被骗的又不仅是你一个人,还是准备第二次奋斗,钱就是这样从一只手出去流到另一只手里,又从另一只手流回到那一只手里,周而复始。其实谁也没真正得到和失去过钱,得到和失去的只有心情罢了。诗人说得好,这就是所谓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就在李丕魁和李丕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春雨傍找到了他们,说带他们到海边溜达去。看样子,春雨傍混得还不错,就是比起以前显得有些苍老了,他告诉李丕魁和李丕年此次是专程来答谢两人当初的鼎立支持的。出去散散心也是很好的,李丕魁和李丕年同意了。三人刚走出屋子,正好遇到了放学回家的丫丫。 “原来你要退隐是因为有了孩子!”春雨傍惊讶。 “丫丫,快叫伯伯。”李丕魁说道。 “伯伯好,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丫丫问道。 “好,第一次见面,带上丫丫一起去看大海。”春雨傍高兴地说道:“我要送丫丫一份礼物。” “丫丫还小,还是别带她去了。”李丕魁说道。他不想让丫丫和春雨傍等人接触。 “怕什么,又不是去打架,咱们可是去叙旧的啊。”春雨傍说完,抱起丫丫上了车。 李丕魁和李丕年只得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海边,登上了早已停泊在那儿的一艘游艇。 游艇在海面上无拘无束地穿梭,丫丫在游艇上跑玩着,春雨傍则把李丕魁和李丕年请到了船舱里。 “有件事要请兄弟出山。”春雨傍恳求道。 “傍哥,我早已退出这行当了。”李丕魁知道春雨傍找自己来准没好事。 “就这一次,做个大的。干完这活儿,我也和你们一样打算退出江湖纷争了。”春雨傍说道:“说句实在话,如今我在这边已经难以立足了,等筹够了钱我们就一起到国外逍遥去,免得在这儿看到的都是仇家。” “傍哥,我真的不想再干了。”李丕魁坚持。 “先把这钱收下。”春雨傍突然拿出一叠钞票递给李丕魁。 “这……”李丕魁没接。 “我用你当初那些首饰做了经费,现在勉强支撑局面。”春雨傍说道:“我也就是来求你干这最后一遭买卖了。” “到底是什么大买卖?”李丕年忍不住好奇,插了一句。 “绑架一个歌星。”春雨傍说道:“我们已经充分地掌握了他的行踪,这可是个大买卖。” “娱乐圈的都有很多歌迷,这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李丕年说道。干这事可是容易成为万众的焦点的。 “只要把握好时机,不会的。”春雨傍说道:“混了这么多年,我有把握。” “到底是哪个歌星该倒霉了呢?”李丕年自语。 “别瞎问。”李丕魁制止李丕年提问。再没同意与对方合作买卖前,是不能向对方询问相关情况的。这是规矩。 “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春雨傍继续说道:“我们准备对乌奇凯下手。” 李丕魁没说话,他起身来回走动。春雨傍故意坏了规矩,向自己说出了行动计划,这绝对是有目的的。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卷入这次的行动中! “阿魁,莫非乌奇凯是你的偶像,你不忍下手。”春雨傍笑道。 “不会吧,魁哥就没喜欢听歌什么的。”李丕年说道:“不过我个人觉得这小子唱歌不错。” “呵呵,玩笑了。”春雨傍说道:“其实这乌奇凯和阿魁是有联系的,乌奇凯的父亲乌海就曾是阿魁的教导主任。” “这是真的?”李丕年惊讶。 “乌海!”李丕魁大惊。春雨傍是怎么知道的?他瞪了李丕年一眼。 “我保证,这是在退隐前最后的一笔买卖了。”春雨傍说道:“至少,你要为丫丫着想吧。有了钱之后,你可以远离这个让你郁闷的城市,可以忘记所有创伤,可以让丫丫出国留学。我想,你不希望丫丫将来也象我们一样的吧!” “我觉得傍哥说的也有道理。”李丕年不知所以,说道:“我们把为丫丫准备的钱也扔到了股海中,已经山穷水尽了。” “你混蛋!”李丕魁大怒。这明显是春雨傍在用丫丫要挟自己。 “丫丫不见了!”这时,有人跑进来说道。 李丕魁急忙冲出船舱,搜寻每个角落。 “掉海里去了。”李丕年猜测道。他脱衣准备跃入海中寻找。 “阿魁,我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会帮你们找到丫丫的。”春雨傍说完,询问手下:“谁看到丫丫落水了?” “在刚才转向时,我听到后舱有细微的声响……”有手下说道。 “把船调头,往回开。”春雨傍一副比任何人都还着急的样子。 李丕魁紧紧地盯着海面,脑细胞急速地旋转着,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下不了这条船了。丫丫落水的事,毫无疑问是春雨傍的精心策划,给自己敲响的警钟。如果自己不入伙,丫丫终究会成为春雨傍要挟自己的砝码的。 就在李丕魁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小船上被人救起的丫丫…… 最终,李丕魁被迫同意了春雨傍的要求,绑架乌奇凯!想想在春雨傍手中的丫丫,再想想自己以及章继勇等一批同学的遭遇。李丕魁不由得恨由心生,他把新帐旧帐全都算到了乌海身上,而要让乌海感到真正痛苦的话,那就只有让他的儿子乌奇凯先感到痛苦了。李丕魁忽然觉得,原来仇恨在自己的心中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它反而随着时间的延伸开始逐渐生长了。在遇到适当的气候时,便一股脑地蹦了出来,开始生根发芽了。 在船长的婚礼上,跟踪乌奇凯的李丕魁,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听到了船长从海中捞到了《萤吟录》一书。正当他沉思如何将乌奇凯弄走的时候,却看到了乌奇凯偷偷从船长的衣柜里盗走了船长的《萤吟录》。上梁不正下梁歪,李丕魁由此觉得这就是有其子必有其父的道理。于是在乌奇凯正在演出之时,跟踪而至的李丕魁一时头脑发热,竟然忘记了春雨傍告戒他要寻找时机绑架乌奇凯的再三叮嘱,冒然举枪朝乌奇凯射击,企图让乌奇凯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不料,久经沙场的李丕魁竟然看到被自己击中的目标没有倒下,他迅速又补了一枪,慌乱中击中了乌奇凯的右肩。 第147章 李丕魁在李丕年的接应下,两人匆匆逃离了现场。 “魁哥,你怎么啦?”李丕年抱怨道:“这下可是打草惊蛇了。” “真他妈的阴沟里翻船了。”李丕魁懊恼不已。刚才由于自己一时的感情用事,坏了大事。 这时,春雨傍打来了电话。 “你也不是第一天出道的了,怎么干的活?混蛋!”春雨傍大声斥责。 李丕魁拿着手机没说话,他点燃了一根烟。 “这次就断了,另外找活。”春雨傍恨恨地用黑话说道。他决定放弃绑架乌奇凯的计划。 “我发现乌奇凯身上有一件古董。”李丕魁把有关情况说了一番,他不愿意让绑架乌奇凯的计划流产。 “现在再找他的活危险性比较大。”春雨傍提醒李丕魁。 “干我们这行当的,什么时候不危险呢?”李丕魁不想放弃乌奇凯,他要找乌海报当年自己分工时的仇。 “那你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我一定让人支持你。”春雨傍说道:“对了,现在我要去接丫丫放学了。” “明白,丫丫的功课怎么样了?”李丕魁故意问道。他心里很清楚,表面上春雨傍是在照顾丫丫,其实,春雨傍是用手中的丫丫做人质。李丕魁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他必须要让乌海受到惩罚,让自己得到乌奇凯手中的《萤吟录》,并且成功地从春雨傍手中夺回丫丫。 “还不错,说实在的丫丫这孩子太可爱了,我还真想认她做我的干女儿呢。”春雨傍由衷地说道。 “呵呵,那好啊,等买卖一结束,我们就选个吉利日子让她拜傍哥你做干爹。”李丕魁笑道:“对了,这些日子,学校要邀请心理专家来给学生们讲课。丫丫这孩子这么小就受到了太多的打击。她经历了父母亲离婚,又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死于黑猫余党的枪口下。我特怕她在心里留下阴影,将来长大了就很难再消除了。所以,你一定要让她好好呆在学校里,让专家开导开导她。”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丫丫准时到校好好读书的,免得以后混得象我们这帮子人一样。”春雨傍说道:“再说了,我能让我的干女儿受委屈吗?我们就只管准备好钱,以后让她上大学,让她出国就可以了。” “谢谢傍哥。”李丕魁说道。 “这买卖你要多加仔细。”春雨傍说道:“好了,现在我要准备牛奶了,接丫丫回来好让她补充营养。” “看样子傍哥还挺喜欢丫丫的。”见李丕魁挂了电话,李丕年说道。 “喜欢还能拿丫丫做人质。”李丕魁眼里一片寒光。 “咱们要怎么办?”李丕年问道。 “现在只能见机行事。要干好这事,必须要十二分的小心了。”李丕魁告戒李丕年。 “我喜欢干有挑战性的事儿。”李丕年显得很自负。 这时,春雨傍又来了电话,他告诉李丕魁,乌奇凯现在正在秋恩医院疗伤。两人立刻赶到了秋恩医院,一直守侯在院子里,监视着乌奇凯的动向。很快,他们就发现乌奇凯和苏始有要离开医院的企图。 “怎么只带了一个保镖啊。”李丕年看到了旁边的刘语。 “那不是保镖,是警察。”李丕魁说道:“你看他环视周围的目光,级别肯定不低。” “我们该怎么办?”李丕年问道。 “先跟着溜达一番。”李丕魁说道。 “他们会不会回到警局里啊,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李丕年担心。 “看他们乘坐的车,不象是回警局的。”李丕魁猜测。 “但愿如此。”李丕年在胸前画十字。 果然,载乘着乌奇凯的车朝郊外驶去。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看到同车的便衣下车拣拾东西时,乌奇凯和苏始就撇下那便衣,自己驾车匆匆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把警察撵下了车!”李丕年大惊。 “快,追上去。”李丕魁说道。他要趁此机会绑架乌奇凯。 经过一番追逐,李丕魁和李丕年终于抓到了弃车而逃的苏始。 “说,乌奇凯哪儿去了?”李丕魁用枪指着苏始,喝道。 苏始不说话。 “他妈的,还不快说!”李丕年踢了苏始一脚,骂道:“这家伙连自己的女人也不管不顾了。” “到那边去找找。”李丕魁说道:“这年头真他妈的邪门,她居然还拼死保护那个白眼郎。” 李丕年仔细寻找,可是一无所获。 “不能再停留了,先把她带回去。”李丕魁对李丕年说道。他们把苏始带到了郊区的一个出租房里。 很快,李丕魁和乌奇凯通了电话,他故意要让生性懦弱的乌奇凯带着钱和乌海来赎回苏始。刚才在茶楼附近,他观察了应邀而至的乌海父子,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情况。李丕魁故意不去接触,他要好好享受一下戏耍猎物的快感。 现在,李丕年走过去推开另一扇门。屋子里面正是苏始!她坐在沙发上,双手被绳索绑到了身后,嘴被一块透明胶布封住了。她半躺在沙发上,双手被绳索绑到了身后,嘴上被一块透明胶布封住了。李丕年把盒饭放到了桌子上,替她把绳索解开。然后,自己到一边坐下,观察着苏始。苏始显得很疲惫,她吃力地撕下封口的胶布。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好不容易撕下了胶布,在一阵深呼吸之后,苏始问道。 “先吃点饭再说,这样不会太累。”李丕年并没有接苏始的话。他拿出一根烟,说道。 “请你别吸烟。”苏始见状连忙说道:“我想你是请我吃饭的,不是让我吃二手烟的。” “有意思。”李丕年想不到苏始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来到门口时,他忽然回过头来,冷笑着说道:“好,我先到外面吸烟,但是等会儿你也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李丕年站在门外抽烟,苏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进食。现在,面对着绑匪,她不再象刚才那么惧怕了。苏始一边吃盒饭,一边思索着如何应付眼前这危机四伏的局势。 转眼间,李丕年抽完了烟,他走到苏始的跟前坐下。苏始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首先向李丕年发起进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乌奇凯?”苏始的口气里充满愤怒。 “刚吃好饭,不要太生气,那样对你的容颜不好。”李丕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苏始气愤不已。 “你知道乌奇凯那小子干了什么坏事吗?你还护着他。”李丕年说道。 “你们才干坏事呢。”苏始为乌奇凯辩白。 “我们只想得到《萤吟录》。”李丕年说道。 “什么《萤吟录》?我不知道。”苏始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腹部。装着《萤吟录》,不,已经被调了包的装了《隐影芦》的银盒子就藏在她的身上。 “不会吧。”李丕年对苏始说道:“那我就给你揭揭乌奇凯的老底。他是个贼,他盗走了船长刚从海底得到的一本名叫《萤吟录》的书。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这本书,懂吗?” 苏始无语,毕竟乌奇凯的确是拿走了船长的《萤吟录》。 “我们已经通知了乌奇凯。他要和乌海那老东西一起来,为你和《萤吟录》的交换做个见证。”李丕年嘲笑苏始:“你应该感到很骄傲的吧,毕竟《萤吟录》这古董的价值不绯。” “为什么要让他的父亲也一起来?”苏始纳闷。 “也许是乌奇凯一个人不敢来吧。”李丕年得意地笑了。 “既然是要《萤吟录》,那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乌奇凯?”苏始反问李丕年。她觉得这父子俩一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而李丕年的笑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枪击之前我们还不知道有《萤吟录》这本书。”李丕年撒谎。 “除了书,还有其他的吧!”苏始冷笑。 “当然了,还有现金。不管怎么说,你总比《萤吟录》那古董值钱吧。乌奇凯那小子即使再怎么混蛋,他也要感激你的救命之恩的。”李丕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始,调侃道。 “我要和乌奇凯通话,如果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苏始说道。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绑匪要让乌奇凯父子一起来呢?难道是象刘语当初询问自己的一样,有人买凶?得罪了歌迷?还是当初在拍《极限坠落》时被陶导逐出剧组的演员的作为?更可怕的是,难道这装有《萤吟录》的盒子里真的有咒语!总之,从种种已经发生的情况来看,绑匪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要乌奇凯的性命。对了,更有可能的是针对他的父亲乌海!想到了这儿,苏始决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和乌奇凯通一次电话。 “那是乌奇凯自己的事,跟我们可是毫不相关了。”李丕年说道。 “你们不是要《萤吟录》吗?”苏始说道:“那书不在乌奇凯的身上。” “就这点伎俩,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蒙混过关吗?”李丕年笑道:“要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在得知乌奇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后,我便极力劝说乌奇凯。最终,他有伤不方便,就同意由我携带《萤吟录》悄悄送回到船上去。所以,我们在半途抛下了负责保护我们的刑警刘语。之后,遭遇到你们的追击。在你们抓到之前,我就把《萤吟录》给藏了起来。”苏始不管李丕年相不相信,自个说道。 “是又怎么样?别忘了,你还在我们的手里呢。”李丕年说道:“只要有你在,他们父子俩就逃不了。” 第148章 “我是说,我对那古董书不感兴趣。”苏始说道。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绑匪对乌奇凯父子的兴趣显然比《萤吟录》要大得多。 “你看了书里面的内容吗?”李丕年又多问了一句。 “没看过,这书是属于船长的,我无权观赏。不过看样子很不错。”苏始说道。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那书不错呢?”李丕年问道。 “如果是本很差的书,能引起你们的注意吗?”苏始讥讽道。 “是啊,所以《萤吟录》也一定是我们的!”这时,李丕魁走了进来。 “魁哥,她说她把《萤吟录》藏在了刚才那树林里了。”李丕年对李丕魁说道。 “是啊,是一棵花树。对,就是藏到了一棵花树上了。”李丕魁紧紧盯着苏始,笑道:“不过,究竟要拿什么花树来形容你呢?” 苏始不做声,从李丕魁的眼睛里,她清楚自己藏在身上的《萤吟录》已经暴露无疑。 “自己拿出来吧。”李丕魁说道。 “这是船长的!它属于船长!”苏始说道。 李丕魁将苏始踢倒,动手把《萤吟录》从苏始的怀中抢了过来,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不属于你!强盗……”苏始起身欲抢回《萤吟录》。 “他妈的,这娘们找死啊,竟敢来耍老子。”李丕年大怒,伸手就给了苏始一记耳光。 “你还有脸说我们,你和乌奇凯不就是强盗吗?别忘了,这书是谁弄到这儿的!你们是第一强盗,我们只能跟在你们的后面,做个第二强盗了!哈哈……”李丕魁边说边打开盒子观看,破旧不堪,满面沧颜的《隐影芦》便出现在了眼前。 “别动,这书上有咒语!”苏始喊道。 “呵呵,有意思。”李丕魁笑道:“居然能拿这话来吓人。” “我好象很就没看到有意思的书了,让我看看这咒语是不是灵验。”李丕年说着,将苏始的手重新绑上,又撕了块胶布贴在了苏始的嘴上。 “怎么有股子药味儿?”李丕魁满面狐疑。 “我看看。”李丕年拿过来观赏了一番后,猜测道:“也许是古人用药物浸泡之后,这书才能留到了今天的。” “古代好象没有消毒药水吧?”李丕魁闻了闻,又说道。 “是有点象医院里的味道。”李丕年说道:“不过很难说了,古人做出的很多事是我们无法想象到的。” “有道理。”李丕魁点头。 “对了,乌奇凯受伤后不是也到了医院!”李丕年恍然大悟。 两人走出了关押苏始的屋子,来到客厅里。 这时,传来了阵阵敲门声。李丕魁迅速回到关押苏始的屋子,李丕年则到门边观察了一番,才打开门,隔着铁门杆问道:“干什么呢?” “请问你看到我的狗了吗?”门外是张谷,他是被苏始的叫声惊醒的,醒来发现筷子不见了。于是,他连忙到处寻找。 “没看见。”李丕年挺不耐烦。 “你听到刚才有人吵架了?”看到李丕年欲关门,张谷又问。 “没有,你听到什么了?”李丕年大惊,反问道。 “哦,我以为是筷子咬了谁呢。”张谷说道。 “你做梦了吧,快去找你的狗了,听说离这儿不远处有家狗肉馆生意特火。”李丕年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什么人?”李丕魁把关押苏始的屋门拉上,问道。 “那邻居梦游了。”李丕年回答。 “要谨慎。”李丕魁叮嘱。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 “又是谁来敲门?”李丕年吓了一跳。 “该死,是我的手机铃声。”李丕魁说道:“通讯公司刚才发来的消息,我没看就接收了,想不到是换铃声的。” “这不是添乱吗?”李丕年释然。 李丕魁开始接听电话,这是春雨傍打过来的,李丕魁把情况向春雨傍说了一遍,他没告诉春雨傍警方已经参与进了这起事件。春雨傍要李丕魁尽快交易,搞到现金便立即赶到郊外的破窑洞,他在那儿接应。 通话完毕,李丕魁冷笑。 “魁哥,我们要到破窑洞和他们接头吗?”李丕年问道。 “不,我要让他们做替罪羊。”李丕魁恨恨地说着,又拨通了黑大汉的电话,说道:“还知道我是谁吗?” “魁哥,你好。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黑大汉说道。他比较熟悉李丕魁的声音。 “你带上几部手机,马上到我这儿来。”李丕魁告诉黑大汉地址。 “魁哥,现在你已经是引退的人了,再和我们这等人混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黑大汉说道。 “给老子闭嘴,难道我就不能再落草!”李丕魁喝道:“这儿有件大买卖你干不干?” “干,能跟魁哥混是小弟的荣幸,我马上就赶来报到。”黑大汉兴奋。他对自己准确的预言感到暗暗吃惊,只要进入了这行当,果然没人能真正退得出去的。这不,才过了没几天,李丕魁不也重走回头路了。 “驾你的车来。”李丕魁对黑大汉说道。 “你还要和黑大汉合作!”李丕年惊讶。 “放心吧,干完这买卖,我们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了。”李丕魁说道。他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了李丕年,他决定在解决了乌奇凯父子之后,让黑大汉驾车拉着苏始和从乌奇凯那儿得到的大笔现金逃往破窑洞。而李丕年带着《萤吟录》逃奔码头,自己则提前赶到学校去接走正在上课的丫丫,让春雨傍的手下措手不及。安全地接到丫丫后,自己再拨打春雨傍的电话,告知黑大汉已经带着钱到破窑洞来了。然后,两人在码头汇合,带上丫丫远走高飞…… “那么多钱都给了他们,我们怎么办?”李丕年不甘心。 “《萤吟录》不是在你手里了么,那古董才真正值钱。再说了,警方注意的是什么?当然是人质和当事人的钱了,就让黑大汉和春雨傍那老家伙去享受吧。”李丕魁对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 “高,他们带着钱和人质,是绝对跑不了的,就让他们把警方的眼球都引到破窑洞去。”李丕年不由连连叫好,对李丕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阵敲门声传来。 “这次不是手机铃声。”李丕魁让李丕年去看看。 “是黑大汉。”李丕年在门边偷窥了一番后,对李丕魁说道。 “让他进来。”李丕魁示意给黑大汉开门。 “魁哥!”黑大汉风尘赴赴地走了进来,说道:“这儿很清净,是修身养性的地方,你们还真会选啊。” 李丕魁没有和黑大汉搭话,他自顾着给乌奇凯拨打电话。 “明天凌晨五点把钱送到一号桥附近,你和你父亲一起来。”李丕魁说道。其实这儿只是他随意选中用来迷惑对方的几个地点之一。 “你又来耍我,刚才还说茶楼呢!”乌奇凯嚷嚷:“苏始究竟怎么了?我要先和苏始讲话。” “你小子别想耍花招,苏始现在很好。”李丕魁说道。 “我要和她通话。”乌奇凯坚持要听到苏始的声音。 李丕魁拿着手机走进了关押苏始的屋子,对站在一旁的李丕年说道:“让她和乌奇凯通话。” 李丕年上前撕下了贴在苏始嘴上的胶布,黑大汉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一时不知所措。 除去了胶布之后,重新获得言论自由的苏始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李丕魁把手机凑过去,苏始立刻听到了电话那头乌奇凯焦急的呼唤。 “你和你父亲不要和他们接头,危险!他们就是冲着你和伯父来的……”苏始拼命把头靠近手机,大声地说道。 “妈的,反了你不成。”李丕年立即用胶布使苏始再次失去语言能力。 “听到你的声音,她显得有些激动。”李丕魁拿着手机对乌奇凯说道。 “你们不许伤害她!”乌奇凯警告李丕魁。 “那就取决与你们父子俩了。”说完李丕魁就挂了电话。他制止了李丕年打骂苏始,刚才苏始对着手机拼命呼喊的表情,深深地触动了李丕魁的心灵。那种在自己处于危险时刻,却仍然为着自己深爱的人着想的表情,不正是当初对着自己大声呼唤的熊咸所做出的举动吗? “原来,这是你们干的……”黑大汉自语。这事显然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负责把那笔现金运到破窑洞,那儿有人接应你。剩下的事由我们处理,怎么样?”李丕魁说道。 “这……”黑大汉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这么便宜的好事他妈的让你给捡了。”李丕年在一旁嘀咕。 “这可是笔大买卖啊,多谢魁哥的信任,小弟愿效犬马之劳。”黑大汉终于回到了现实,他迅速恢复了以往的贪婪。 “今晚好好休息,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李丕魁说道。 是夜,李丕年津津有味地观赏刚从苏始身上得到的《隐影芦》,他一边看一边习惯性地把手指放进了嘴里,用唾液攒湿手指,好一页页地翻看精彩纷呈的《隐影芦》。沉浸在书中的李丕年,看得如痴如醉。 “怎么又把手放进嘴里了?”李丕魁打断了李丕年看书的思路,说道:“连丫丫也学你这样呢。” “先让我看完这本书在改好不好啊。”李丕年正看得起劲。 “对了,今夜你每隔一小时就给乌奇凯拨一个电话。”李丕魁说道。 “好,我会扰得他们鸡犬不宁的。”李丕年明白李丕魁的用意。 第149章 当夜,李丕年不时拨打着乌奇凯的电话,意图让乌奇凯及警方神经高度紧张,期盼以此使得明日能一举战胜疲惫不堪的乌奇凯及警方。 第四十八章电视台里的预言 4 姚感和颜拯清在海里救人的情景,以及颜君墨和姚感的意外相认被电视台直播后,引起了无数观众的兴趣。他们并没有象以往直播中在主题随着画面突然转换之后,使用电话对电视台发泄心中无比的愤怒。相反,他们频频拨打电话,强烈要求电视台采访两位下水救人者。从摄像师那儿得到了颜君墨和两位下水救人者在一起的消息后,台长兴奋不已。当初负责播报颜君墨对石泊湾介绍的导演,对于外景人员忽然转换播报主题的举动愤怒不已,他打算使用播报广告的伎俩来填补或掩盖已经离了题的节目,是台长的坚持,离题的画面才被播放出去的。现在看来,当初台长的举动果然是非常明智的选择。现在,台长吩咐让台里一位比较出色的主持人做好准备,他让导演从众多打入电话的观众中挑选了数十人做现场观众。台长决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他要把这次与观众互动的访谈节目打造成一个收视率极高的品牌节目,并且这次也是直播。一切准备就绪,台长给颜君墨拨打电话。 正在参加船长婚礼的颜君墨接到了台长的电话。 “什么?现在就要回到台里!”颜君墨惊讶,她提醒台长:“我可是外景人员啊,没做过访谈节目……” “怎么了?你现在可不能走。”船长刚好路过,闻听颜君墨要带着朋友到电视台去,连忙阻止。 “我正在参加船长的婚礼呢!”颜君墨解释。 “你一定要来!今天看了你临时改编的直播后,观众可是有很多问题呢,几乎把我们的电话线也给打断了。”台长说道:“当时导演要停止直播,但是我觉得你有能力驾御这个节目,所以就直播了你的即兴创作。我一直认为你是有能力的,准备让你做主持人呢,你知道台里想干这活儿的人多,今天这可是个机会,你要珍惜。再说了,我待你不薄吧,面对如此多的观众电话,太里也是第一次遇到呀。关键时刻,你可要帮帮我,不,确切地说是救救我啊!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是姚感吗?让他们也来,我想问问其他情况。” “是船长,准新郎官,他就在旁边听着呢。”颜君墨告诉台长新房所处的位置后,说道:“估计我们很难离开新房。” “请把电话交给船长,我和新郎官说说。”台长想了想,说道。他并没有把要访谈姚感和颜拯清救人,以及姚感和颜君墨相认的情况告诉对方。 “我和你们台长聊聊,怎么偏偏这时候要把人拉走呢?”船长也想和台长交流一番。 “你好,船长阁下,恭喜你新婚大喜。”台长先祝贺对方。 “谢谢台长先生,你对我的最大贺喜就是别让你的职员离开我的婚礼。”船长绵里藏针。 “是的,现在我想跟你说一件事,这事现在十万火急,需要得到你的理解。”台长开始酝酿要颜君墨等回台里的理由。 “我也有个非常期盼的念头。”船长说道。 “我知道你在期盼什么?”台长说道:“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也出现在你的婚礼上啊!” “果然是台长,你的理解非常正确。”船长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让颜君墨等赶回台里呢?” “我现在忽然觉得他们回不回台里已经不重要了。”台长很平淡地说道。 “呵呵,感谢你,台长!”船长笑道:“难能可贵,你终于想通了啊。”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台长故意长叹一声道:“谁让我们是能互相理解的朋友呢,我不这样想也太不近人情了,是吧!” “那是当然了,作为朋友,我非常强烈地期待你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船长朝身边的颜君墨眨了眨眼,高兴不已。 “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我一定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台长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多谢了。”船长感激不已。 “现在就请你——新郎官,和你的新娘,以及所有尊贵的客人们到门外吧。”台长说道。他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怎么,要这么多人来欢迎你啊?”船长觉得这样太劳师动众了,便说道:“还是我和妻子,还有颜君墨来迎接你吧!” “不行,必须全部人等都出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啊。”台长口气坚决。 “你准备好什么了?”船长诧异。 “我已经布置好了新房了啊!”台长回答。 “你布置新房做什么?难道你也要结婚吗?也是今天结婚!要办集体婚礼!”船长奇怪。 “我这是为你布置新房的啊。”台长说道:“我让人把台里最大的一号演播厅装饰了一番,漂亮极了。你快来吧,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呢。” “这……太突然了……”船长感到非常意外。 “作为朋友来说,给你的意外越大,就越能说明对你的关怀越多。”台长催促道:“你就别在犹豫不决的了,你问问颜君墨,她结婚时都没这个荣幸呢,能在电视台里举办婚礼的现如今惟有你一人!可不要辜负了电视台的朋友们对你的期待啊,他们都在翘首以盼呢,你创记录了。” “我要和达梅说说。”船长做不了主。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这制你要做主。结婚后的第一件事,你一定要把握好啊。想当初我就是在举办婚礼的那天,在表演背媳妇时,一个朋友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硬是要我媳妇背我,我当时听了媳妇的话,坚决没答应。你看,这不,现在我在家里一直很难有出头之日呢。新婚的第一道指令非常重要,一定要你做主的。切记,这是兄弟的一点肺腑之言啊,真正掏心窝子的话。”台长力劝船长。 “这……你都这样了,难道我能撇下朋友自己去享受惟我独尊的待遇吗?”船长说完,把电话还给了颜君墨,匆匆朝达梅走去。 “台长,你怎么把我们电视台的最大秘密也给说出去了。”接过电话,颜君墨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刚出道的,台里谁比我的道行还深呢?”台长得意地说道:“再说,台里也没什么秘密啊?” “不是把自己的气管炎(妻管严)给说出去了吗?”颜君墨笑道。 “他去找新娘商量去了?”台长问道。 “那当然了。”颜君墨回答。 “我这是为工作牺牲了自己,如果船长把这事传出去,我要算工伤的。到时,你也要帮我证明啊!现在先别说这,你还是帮我劝他们来,一号演播厅已经布置完毕,只缺少一对新人的入场了,这还是电视台里头一次举办婚礼。当初你结婚那时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想,这肯定是个新的创收方向,我让人申请专利去。” “呵呵,还真有意思,那我就去游说他们了。”颜君墨说道。 “一定要成功!”台长再三叮嘱。 “保证完成任务!”颜君墨说完挂了电话,朝新婚夫妇走过去。然后,颜君墨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要看新郎和新娘的意见了。”王携说道。 “虽然时间有点紧凑,但是我同意船长的意见。”达梅显然是听了船长讲的关于台长在婚礼上一失足则无出头之日的情况,所以她把做主权给了船长。 “还是大家先说说看。”船长先不表态。 “我想去,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还从来没见过电视台里面的构造呢。”王甜抢先说道:“再说了,能在电视台里面举办婚礼,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感觉一定很不一样呢,真羡慕你们。” “我也是打算潇洒走一回的。”见大多数人都纷纷点头,船长说道:“现在我们就乘坐电视台的车去吧。” 大伙都上了车,朝电视台赶去。 “你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在车里,颜君墨握住姚感的手,问道。 “还好。”姚感回答。他觉得电视台突然要把大伙叫去,并且破天荒地同意船长夫妇在台里举行婚礼,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把眼光从颜君墨的手上移开,抬头往电视台的方向看去。忽然,他愣住了。一个画面进入了他的眼眸中,那是一个婚礼的壮观场面。姚感看到里面有人问一个管事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演播厅?”那管事的说道:“没有,这儿就是邀请你们来的演播厅了。”那人又问:“你们要为两个刚刚相认的人举行婚礼?制造一场惊喜!”管事的回答:“可能是吧。婚礼是要举行,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对?”那人赞扬道:“你们电视台真有人情味。”管事的说道:“谢谢,那是因为我们电视台只邀请有人情味的观众和嘉宾。”那人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姚感看他的样子,表现出一副以后非该电视台的节目不看的表情。 原来是到台里参加访谈节目啊。姚感心想。 “你不愿意去?”颜君墨察觉异样。 “当然愿意去了,其实我早就希望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了。”姚感不愿意扫妻子的兴。 说着话,不觉来到了电视台。大家刚下车,一位礼仪小姐立刻走上前来,将众人一行引入了一号演播厅。 刚进入演播厅,一阵掌声随即响起。一群小孩把一束束鲜花送给大家,有人则把彩带喷到了船长夫妇的身上。顿时,整个演播厅里都洋溢着自演播厅诞生以来,还从未有过的喜气洋洋的氛围。 第150章 颜君墨被带到了后台,化装师们迅速给她的容颜增添光彩。化装完毕,颜君墨和台里人气最高的男主持人钟寒站到了一起,准备自己生平第一次做主持人。 主持人钟寒开始酝酿气氛了,他先对船长夫妇赞赏有加,使用了大量华丽的词汇,称船长夫妇到演播厅来举行婚礼,是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就在所有应邀而来的观众都认为这次节目已经严重跑题的时候,钟寒话锋一转,把谈话内容引入了正轨。 “欢迎大家收看第一期《镜世门》节目,和我一起主持本期节目的美女,便是本次外景直播的记者颜君墨。由于她的见机行事,使得我们认识了两位还中救人的英雄。”待掌声稍停后,钟寒说道:“让我们也为颜君墨和姚感的重逢表示祝福。” “谢谢大家的祝福,今天是个月圆之夜,也是个幸福之夜,让我们也一起祝福船长夫妇新婚快乐。”颜君墨让刚稀疏的掌声又再次热烈起来。 船长夫妇给观众发糖果。 “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我们电视台在石泊弯的直播节目。当突然而至的,非策划审议过的镜头比较意外地闯进我们的眼帘时,这是拍电影吗?还是有人作秀?我们在吃惊之余,都在心里给了自己很多的疑问。说实话,从电视播出的那一刻起,我们史无前例地收到了数量惊人的电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认为此事属真实性的观众数量比较大。对于保持这一观点的观众,我向你们表示感激,你们是一个有智慧的群体。我们电视台从来就是个拿本分当本钱的电视台。而保持怀疑观点的观众,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种鞭策。正因为有了你们的质疑,使得我们能够不断地完善自己。所以,你们是我们电视台所有职员的老师,是一群非常严格的老师。在经过我们前方记者的不懈努力下,我们终于找到了正在参加婚礼的当事人。”经过一番自言自语的开场白之后,颜君墨面对摄像机向电视屏幕前的观众逐一介绍王携等一行人。 “颜拯清先生,你好。大家对你救人后收钱颇有想法,他们说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姚感先生呢?”钟寒首先采访颜拯清。 “首先我要善意地纠正主持人的语言错误。”颜拯清笑着说道:“应该把人家改成出家,当时姚感还只能算个出家人呢。” “颜拯清先生纠正得极是。”钟寒继续说道:“大家看我也象出家的吗?你们看看我这头发,象假发吗?请颜先生帮忙验证一下。” “我看这不可能是假发,假发不可能有头皮屑。”颜拯清开玩笑。 “你这么说,该有洗发水广告找他了。”颜君墨笑道。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是出家人啊。可是为什么大伙老说我是主持呢?我没穿过袈裟呀!”钟寒急中生智。他把是寺庙里的主持和自己这个主持人联系起来,幽默了一把。 所有人都开怀大笑。 “我觉得我救人后,收了被救者的报酬,这是很好的事。”颜拯清说道:“这就是真正的礼上往来了,比起那些无功受禄者好多了。可惜的是,当时我身上没装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当时你想要记录什么吗?”钟寒问道:“你喜欢写日记?” “我想把当时的情况都记录下来,然后送给那个落水的小女孩。”颜拯清说道:“我希望她以后也做个能帮助别人的人。” “是不是还要写得明白点呢,比如在救人之后别忘了要报酬。”钟寒说道:“现在,给大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个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古话不是还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颜拯清说道:“据说,孔子的一位学生因为救了一位落水者,得到了那落水者赠予的一头耕牛。而他的另一个学生在救了人之后,却始终不肯要对方为了感谢自己而赠予的礼物。孔子闻听此事,对接受礼物的学生赞赏不已,他说今后那地区如果再发生有人落水的事,一定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去救助落水者的。其实,对于我来说,接受不接受馈赠都不能让我改变什么的。” “我们已经用摄象机帮你记录了一切,也在此弘扬了你的观点。”颜君墨说道:“我希望看到整个社会形成互相帮助的好风气。” “不是弘扬我的观点,应该是弘扬孔子的观点。”颜拯清更正。 “说得好!哟,现场有人认出你来了。你是红丫丫集团驻石崖岛的经理。”钟寒说道。导演通过耳麦告诉了他颜拯清的身份。 “是的。”颜拯清承认。 “我想,这下大家不会说颜拯清是救人起家的吧。的确,对于一个著名服装品牌的经理来说,颜先生不缺这钱。但是,也许有人会说了,越是有钱人越吝啬,越对钱有占有欲。”钟寒说道:“但是,我想说,明天如果谁坐船的话,你把衣服扔到海里去,然后把一叠钱摆在那儿,然后大声说,谁把我的衣服捞上来就把这钱拿走!你们想象一下,这时的颜先生会到谁里救人吗?毋庸置疑,很多人都摇头了,他是绝对不会去的。这就说明了一点,颜拯清先生不是为钱去的。” “如果这时还有人对颜先生的举动表示怀疑,我这儿还有一个能让大家百分之百信服的理由。也许大家都忘记一个离现在显得有些久远的新闻,那么我告诉大家。你们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人在石泊弯那儿被鲨鱼袭击的事件。颜先生就是当年和鲨鱼搏斗并取得最后胜利的人,他的胳膊和腿就是从鲨鱼的胃里取出来后,到秋恩医院缝合的!”颜君墨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颜先生和鲨鱼搏斗距离现在也还没到一年吧,是什么让他忘记了恐惧呢,是一颗善良的心,是为了救助别人的生命,而使他忘记了一切,毅然跃入了海水中……” 听完主持人的介绍,场面一下子沉寂了。突然,迟疑了片刻的观众都热烈地鼓起了手掌。 “怎么样,有过这样经历的好英雄,是不可能为了几斗米折腰的吧。”钟寒调侃道。这时,有人举手,示意要向颜拯清提问。颜君墨走过去,把话筒凑到了提问人的嘴边。 “请问颜先生,你和鲨鱼搏斗时没有觉得害怕吗?如果你在救人的时候再次遇到鲨鱼你还能战胜他吗?说实在的,你能在水里战胜鲨鱼,我感到你很不一般的,非常为你自豪。”提问人由衷地敬佩颜拯清。 “他的意思是,特希望你再战胜一条鲨鱼。”钟寒说完,又对提问者问道:“这次可是现场直播了,你有十八岁了吗?” “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提问者回答。 “那对不起,你不能看颜先生现场版的与鲨共舞了,这次直播少儿不宜。”钟寒笑道。 “这本身不存在什么少儿不宜的,如果非要这样说,那你们电视台每天播放的《动物世界》节目是不是也该少儿不宜了。”提问者说道:“什么少儿不宜,给人的感觉这完全是成年人在糊弄未成年人。” “其实,我们这是为了广大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才迫不得已这么干的。你想想,电视台播出颜先生和鲨鱼搏斗的影象之后,要有多少人观看啊。那么残酷的画面,会给多少未成年人造成心理阴影。也许你的承受能力很好,但是承受能力差的呢?所以电视台只能考虑全盘了。”颜君墨解释。 “这到也是。”提问者点头。 “还是问问和鲨鱼有过搏斗经历的颜先生吧,大家顺便也学几手。”钟寒说道:“技多不压人,不过要首先申明,该技术仅用于理论,大家别去实践啊。这次是男女老少都不宜!” “在海里游泳时遇到鲨鱼,对于人本身来说,并不是害怕这个词汇能替代的,那绝对要用恐惧来形容。”颜拯清笑道:“这完全是意外邂逅的,谁也不愿意在游泳时遇到鲨鱼,也请你别咒我再遇到鲨鱼。” “我们遇到鲨鱼可以恐惧,但你是我们的榜样啊。再说了,你不是有成功的斗鲨经验吗?”颜君墨笑道。 “我这么给你说吧。”颜拯清解释道:“比如:一只羚羊利用自己的奔跑勉强地摆脱了狮子的猎捕,你能说这只羚羊胜利了吗?” “那当然是胜利了啊。”颜君墨说道:“羚羊比狮子跑得快啊。” “它的确是胜利者,但是从另一个层面上说,羚羊也是幸运者。”颜拯清说道:“但你觉得羚羊逃脱了狮子的一次追捕之后,还会再去尝试一次吗?估计以后听到同伴提到狮子的名字,它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我现在就是这样。” “是这样的,所以,这说明颜先生再次跳进曾和鲨鱼邂逅的海域去救落水者,是一次壮举,伟大的壮举。”钟寒说道:“让我们把掌声送给我们崇敬的人奇qisuu.书,他值得我们尊敬!谢谢颜拯清先生接受我们的专访,请坐。” 待掌声结束后,钟寒要开始采访姚感前,故意问颜君墨:“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姚感,是不是请你来传达我的提问呢?” “你要问就自己问,为什么要我来传达呢?”颜君墨笑道。 “你不怕我难为姚先生吗?”钟寒说道。 “我从没见他被为难过呢。”颜君墨回答。 “这就好,我要让你看到姚先生的另一面。”钟寒说道。 “拭目以待。”颜君墨仍旧笑。 “姚先生,你好,这次我们在直播中看到你没收被救者的财物,刚开始我觉得你是对的。可是经过和颜先生这么一聊,我就糊涂了。我觉得我的想法错了,而你……你这不是犯傻吗?人家给你钱你都不要,你不知道那海里有鲨鱼吗? 第151章 对了,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我特想知道颜先生在海里救人时,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在这海域里遭遇鲨鱼的呢?”钟寒问道。 “颜拯清没告诉我他就是在这片海域遭遇鲨鱼的。”姚感笑道。 “那时没来得及告诉姚感,当时忙着救人呢。”颜拯清承认自己的过失。 “我知道颜先生没告诉你有鲨鱼的原因,他是怕你自个儿上岸跑了,使得自己没办法把落水者救出来。”钟寒幽默。 “我觉得收不收别人的财物,这只是个人的想法而已。”姚感笑道。 “你是怕伤了颜先生的面子才这样说的,对吧。”钟寒走过来说道:“来,我帮你拦着颜先生,别看他,咱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其实……”姚感说道。 “看到了吧,这招还真管用。”钟寒对观众说道。 “其实,当时我还是个出家人,所以可顶是没必要接受别人的财物的。”姚感接着说道。 “姚先生的意思是,颜先生的觉悟不高,属于凡人,是吧。”钟寒紧追不放。 “不是,我觉得出家人信奉的是救人本身,是思想上的一种造诣。”姚感回答。 “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出家和出嫁差不多,都是有钱的。”钟寒调侃。 “出家人和钱没关系,出家人就是个每天研究经卷的。”姚感说道:“说白了,就是每天都对着青灯洗刷心灵的。面对自己敬畏的佛像,我们反省自己的过失与错误。” “可是,我们觉得现在的出家人已经不是面对古佛青灯了,而是面对金钱迎来送往了。”钟寒说道:“我想很快就会有出家人投资的股票出现的,现在一般的出家人薪水比我的还高很多呢。而主持也流行叫了ceo了,他和我这个主持虽然称呼相近,但是我和他的身外物简直就是天壤职别了。对了,你是个红尘人,又经历过一段出家生涯。你一定会对那些不是出嫁人的人有些建议的” “那不属于出家人,真正的出家人不是靠领薪水度日的。”姚感说道:“打算靠佛祖的皮囊来赚钱,那不属于出家人,也不算出家人中的商人。因为历史上经营得好的寺庙,也是靠佛祖的思想来赚钱的。建议要赚钱的寺庙成立一个公司,由非出家人代理,而出家人的衣食住行也由该公司负责。” “那这样的公司一定很赚钱,佛祖可是保佑着这些出家人呢。”钟寒调侃道。 “说句实在话,即使是一般的寺庙,在如今每天募捐的功德也不少了。就象我原先出家的那和寺庙一样,看到很多施主都是大把地掏钱捐功德,把个功德箱都塞得满满的。”姚感说道:“主持除了每日的生活用度,剩余的都存着,用于关键时刻救助大众。出家人就不能有欲望,因为钱多了有了欲望,那就彻底背离了佛祖的思想。” “我现在去旅游最怕进寺庙,进了寺庙最怕看到功德箱,在功德箱前最怕出家人的嘴巴和眼神了。对了,怎么现在的人往功德箱里捐的钱越来越多了呢?”钟寒说道:“这是不是个奇怪的现象呢?” “在我们那儿,施主捐多捐少,我们都必须以礼相待,为他祈祷。”姚感说道:“我觉得捐钱多是好事,祈求的多是坏事。” “最后那话说的,太哲理了嘛!”钟寒说道:“钱多了欲望也多了?这是不是显得太贪得无厌了,毕竟已经得到了还算足够多的钱,至少能有捐功德的钱了啊。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观众们现在有比这重要的事向你提问呢。” 一个女士开始向姚感提问:“我对姚先生在海中救助落水者,以及没收受被救者的财物表示由衷地敬佩。但是请问姚先生,你既然已经和颜君墨是夫妻关系了,怎么还会出家了呢?出家了又还俗,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转圈子的,每个时期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在别人眼里也许会感到不解,其实很多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领会的。”姚感把自己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这问题应该重新问一遍,这位女士问错对象了。”在大家的惊讶中,钟寒说道:“这个问题应该问颜君墨。” “你们是自由恋爱吗?”那个女士果然问颜君墨。 “先自由邂逅再自由恋爱。”颜君墨回答。她把在石崖岛遭遇海啸之后和姚感订婚的情况讲述了一番。 全场鸦雀无声。半晌,钟寒才在导演的提醒下恢复了话语。 “也许是在海啸中的订婚,所以两人的经历也如同海啸一般,痛并快乐着。其实,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你们可别为他们的情感纠葛而怜悯他们,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感受精彩呢。”钟寒说道。 “姚先生说的食人花的汁液真的能恢复容颜?”又有一位男观众提问。同时,这问题引起了很多女性观众的关注。 “不大清楚,只是听淘缘大师提起过书里有记载。食人花非常危险的,当时我已经不知所以了。”如今很多人都对面子问题比较感冒,姚感怕有人会去冒险,说道:“也许是巧合呢。” “为了脸,我愿意冒这个险。”钟寒说道:“不过,也许那最后一棵食人花已经被蛇毒给毒死了呢。这很可能会成为当代一个桃源式的梦想了。” “我对姚先生能念咒语有特意功能感到非常好奇。”有观众问道:“不知姚先生可不可以表演一下呢。” “欢迎姚先生给大家表演咒语的魔力。”钟寒调侃:“不知大家想看什么呢?” “我想看看钟寒先生昨晚做的梦。”有观众幽默道。 “这是以后的节目内容。”钟寒连忙说道:“我郑重宣布,今天的表演内容是姚先生念咒语催眠颜君墨,并使颜君墨亲吻他。” “完全可以。”姚感笑道。 “这……大家都会认为作弊的可能性太大。”颜君墨笑道。 大家都笑了。 “你能不能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一个年纪稍小的观众站起来问道。 “你在想一篇报纸里的内容。”姚感说道:“那篇文章叫《枪击后的绑架》,你是乌奇凯的粉丝。” “真神了!”该粉丝惊讶之余,从兜里掏出了报纸。 所有人都拍手,大家都知道当天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乌奇凯和苏始的事件。 “大家别鼓掌,这位是姚先生的托。”钟寒从观众手中接过报纸,说道:“如果你能说得出来苏始现在被绑架到了哪儿的话,我们才能相信。” “我看着报纸说。”姚感拿过报纸,边看边说出了地址:“苏始正在郊区的一幢楼上,绑匪有三人,都有枪,其中一人身上有炸药!” “瞎说的吧?”钟寒和观众都不信。 “如果是真的呢?”姚感反问。 “你说对的话,让你在我们电视台开辟一个节目,由你自己做主持,不出家的主持。”主持人笑道。他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下次能继续邀请姚感等人,也是为了和当前的新闻扯上关系,他打算在警方破案这些天多做几期节目,为电视台赢得更多的观众。 “我可不愿意来电视台打工啊。”姚感摇头。 “不是打工,是特约嘉宾。如果你猜对了,那我们台还可以赠送你一套住房,可以了吧。”钟寒说道:“不过,如果猜错了呢?” “我这不是猜的。”姚感辩解。 “姚感错了也给你们一套住房。”颜拯清声援姚感。 “不过,如果颜先生也要参与的话,那应该是两套住房才对,是吧。”钟寒对着观众说道。他觉得干了这么些年的主持人,只有今天才是最有意义的。刚才台长在他的耳麦里告诉他,抓住姚感预测的这个机会,把这个节目给做火了,所有钱都由台里支付。 观众立即鼓掌加喝彩,因为他们看到后台的导演把两块分别写了“鼓掌”和“喝彩”的牌子举了起来,让观众跟着牌子做出相应的举动。 “同意,不过姚感说对了要怎么办呢?”颜拯清反问。 “给今天在座的每位观众每月参与抽奖机会,而且可以参与今年我主持的每一期节目。”钟寒说道:“你给我们说说这案件什么时候能破吗?” “我以为也能给我一套住房呢。”颜拯清笑道。 “颜先生是很有眼光的人,所以在姚感的预测上你很可能会成功的。再说你早有住房了,咱们可不能忘了这些支持我们的观众啊。”钟寒此举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他使用一石双鸟之计,为台里节约了一套住房的同时,还拉拢了观众。 “明天就能侦破此案了。”姚感看着报纸回答。 “这几个字不能令大家心信服。”钟寒说道。 “明天警方最终会在海边不放一枪抓住两名绑匪,而警方此次将擒获几次侥幸逃脱的通缉犯。有一名警察受重伤……”姚感预言。 “一切都将在明日揭晓,不知道有没有警察看我们这期节目,我强烈向警方推荐本期节目。”钟寒说道:“我想,今晚大家都会和正在侦破此案的警方一样无法入眠。那就请大家一起为昼夜为维护我们的利益而坚守岗位的警察们祈祷吧,愿社会更纯洁,明天更美好!祝愿姚感夫妇幸福,也祝愿船长夫妇新婚快乐!欢迎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看本期节目,到时我们的前方记者将会找到被救的落水者走进我们的节目。再见,谢谢大家的积极参与!” 在大家热烈地鼓掌中,节目终于结束了。 “怎么就结束了?”台长对导演说道。他觉得不过瘾。 “时间已经很晚了。” 第152章 导演说道。他匆匆离开监控室,朝洗手间跑去。 “马上传达任务,明天派出所有摄像师到海边寻找新闻点。现在,所有人都到演播厅参加船长的婚礼,放松一下。对了,与这期节目相关的人员不能喝酒。婚礼结束后,各个部门的骨干人员立即到会议室开会,讨论研究姚感的预测,为下一期节目做准备。”台长对助手说道。 “别人会以为小题大做呢,那个叫姚感的会不会是在信口开河?”导演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对台长让该期节目采取直播方式比较担心,这样做弄不好电视台很容易下不了台的。 “我们这个行当,是最能反映当前的科技含量以及流行趋势的职业了。在以前,如果哪家电视台能把新闻抢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播报的话,就算是牛b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那样一种情形了。我们要尽量做到在事发之前,曲线播报新闻才能有立足之地。不信,你明天一早看看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就知道了。”台长阐述自己的新理念。 “不过,如果没姚感说的那回事,我们该怎么收场?”导演问道。 “那样也有热点啊。我们完全把重心放到关注案件的背景上,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关键看怎么引导了。”台长说道:“我看有戏。” 导演心中忐忑。 “走,先出去换换脑子。”说完,台长带着导演朝演播厅走去,那儿正在举行船长的婚礼。 黑夜在喧嚣中又悄然来临了。灯火通明的都市,让人不论是在闪烁的霓虹灯下,还是在梦中的世界,都延续着自己的憧憬。科技的进步,让激烈的竞争把白昼和黑夜都淡化了。台长和下属彻夜长谈,为第二期《镜世门》节目做准备。 第四十九章成功解救了人质 4 窗外一片漆黑,李丕魁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他整夜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丕魁就对黑夜产生了畏惧,他总是习惯性地失眠。每当睡不着的夜里,他总会想起自己在福利院度过的童年。李丕魁是孤儿,所以他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能受到父母亲庇护的孩子。在福利院里,李丕魁是经常被同龄人捉弄的对象。李丕魁记得那次儿童节时,他得到了福利院阿姨给每个孩子发的两元钱。这对于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笔巨款。李丕魁拿着钱准备去买一种当时比较深受孩子们喜欢的名曰辣椒糖的零食,他想把这种外形特象辣椒的糖送给一个姓刘的阿姨,因为平时刘阿姨经常给予李丕魁关照。他在路过礼堂时,里面传来了阵阵歌舞声。李丕魁欲进礼堂去看个究竟,谁知被段帆咫拦住了。段帆咫是身带残疾的弃婴,他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拉耸着脑袋,嘴里有着总是流不完的哈喇子。最近,福利院的阿姨们到处找偏方,总算把他的哈喇子给止住了。由于段帆咫身上有明显的缺点,所以他得到了更多的宠爱。段帆咫告诉李丕魁,进去观看表演要交两元钱。李丕魁从来没听说过进去礼堂要交钱的事,但是里面传来的掌声欢呼声又深深地吸引着他。段帆咫解释说,这次请来表演的是比较有名的艺术团,所以要进去看必须交钱,还说里面都坐满了观众呢。李丕魁问旁边的孩子,他们也跟段帆咫说的一样。李丕魁并不知道这些人早已和段帆咫串通一气,他请求段帆咫让他先进去看一眼。段帆咫说那好吧,你先把钱给我,你看一会就赶快出来,我会还给你的。李丕魁抵挡不了礼堂里的诱惑,他把钱交给了段帆咫之后,就走进了礼堂。进去一看,发现里面的演员正在为晚上的演出彩排呢。李丕魁怒气冲冲地出了礼堂,欲找段帆咫算帐。但是,此时段帆咫早已没了踪迹。当李丕魁几乎寻遍了整个福利院后,终于在一棵万年青树下找到了段帆咫。李丕魁向段帆咫要自己的钱。段帆咫把一颗辣椒糖递给了李丕魁。原来,他把那两元钱全买了辣椒糖,并且吃得只剩下一颗了。李丕魁接过段帆咫的辣椒糖,用力把它扔得远远的。他想把段帆咫打得嘴里的糖都给吐出来,然后把真正的辣椒塞满他的嘴里。但是,李丕魁不敢,段帆咫终究比自己大两岁。这时,刘老师来了,她拣回了李丕魁扔出去的糖…… 不想被别人戏耍,就只有让别人怕自己。李丕魁心里这么想,他开始练拳,他要用拳头解决一切摆在他面前不平。现在,李丕魁心中最不平的就是操纵了自己命运的乌海。朦胧中,几道耀眼的光线闪过,紧接着天空打起了闷雷,大雨随即倾盆而下。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天色渐渐两了起来。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李丕魁连忙起床接听。 “准备得怎么样了?”春雨傍问道。 “一切正常。”李丕魁回答。 “需要什么协助就说一声。”春雨傍说道:“随时保持联系,好运。” “放心吧,”李丕魁关了电话。他的身上痒得难受,放下电话就使劲用手狠狠抓痒痒。 “我昨晚已经让乌奇凯彻夜难眠了。”李丕年也已经起床了。 “去看了?”李丕魁指了指关着苏始的屋子。 “一切正常。”李丕年表示一早就去看过了。 “昨晚没睡好?”李丕魁说道:“是不是又吃了一半夜的书了,以后你看书我要把你的手绑上,免得你老含手指。” “那《隐影芦》还真有意思,值得熬夜。”李丕年笑道:“这不是习惯了嘛,你经常不盖被子,不也被蚊子叮咬了吗?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知道,怎么昨夜突然就有了蚊子呢?”李丕魁一边挠一边说道。 “魁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黑大汉问道。 “不急,先吃点东西。”李丕魁从冰箱里拿出了几包方便面,说道。 刘语起身往杯子里倒满了水,他彻夜守在乌奇凯的房间里,监听了一夜的电话。下属报告他绑匪的屋子里又进入了一个人,刘语一直在查找绑匪的相关资料,而一直未休的骚扰电话,说明绑匪也没有入睡。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这是绑匪惯用的伎俩,看样子,翌日对方肯定要有所动作了。乌奇凯父子也同样难以入眠,他们形容憔悴。 “别着急,先吃点东西。”刘语把早餐递给乌奇凯父子俩,说道。 “他们还会来电话吗?”乌奇凯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你以前当体育院校的主任,以及后来在区教育局时,和老师、同事,以及学生有过矛盾吗?”刘语问乌海。 “这方面我没有任何问题,很明显,绑匪是冲着钱来的。”乌海对刘语相当不满,说道:“你不去查绑匪,怎么反而来查起我来了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一种方法,请你别介意。”刘语回答。 “我没介意什么,但是,这简直就属于南辕北辙。”乌海说道:“我希望刘队长能把心力都用于绑匪身上。” “对不起,我父亲为了我的事太操劳了,请你谅解。”乌奇凯说道:“他只是找不到绑匪宣泄,才对你这么说的,没别的意思。” “不要紧的,我很理解当事人的心情。不过,今天案情会有大进展的。你们先看看电视,试着放松放松。”刘语说着,打开了电视机。他想让乌奇凯父子的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等等……”乌奇凯忽然对正在调频道的刘语说道:“那不是船长他们吗?” “怎么回事?”刘语亦惊讶:“电视台没创意了,山穷水尽了,怎么连结婚也拿来现场直播了呢?” “昨晚才是直播,今天是重播。”一名进来送报纸的警察说道。 “就看看这个。”刘语不打算调其他频道了。因为他怕给乌奇凯父子造成巨大的压力,此刻其他电视台肯定正在报道有关于苏始和乌奇凯的相关新闻。 当电视画面中姚感说出了绑匪关押苏始的地址,以及绑匪身上藏有爆炸物之后,刘语顿时傻了。本来,他已经布置好了警力,决定今天上午将绑匪一举擒获的。难道是梦中?刘语找了根烟点燃,浓烈的烟把他呛得只咳嗽。 “这不是给绑匪通风报信吗?”清醒过来的刘语拍案而起。 让电视台马上停止播放《镜世门》节目!这是刘语反应过来后大脑发出的第一个指令,这个念头随即又被第二波脑细胞发出的指令给否定了。欲盖弥彰!刘语想了想,立刻打电话询问前方观察绑匪的警员,对方回答一切正常。 “那间出租屋里有电视机吗?”刘语松了口气,又问。如果绑匪租住的屋子有电视机的话,他打算让下属马上把整幢楼的电源给关闭了。 “屋子里没有电视机。”下属回答。他已经向此出租屋的房主打听过了。 “这就好。”刘语刚要放下电话,下属又说道:“但是他们有好几部手机,好多手机都有收费新闻呢。” “好,继续监视,有情况立即报告。”刘语说道:“注意,他们身上很可能有炸药之类的爆炸物。” 挂断了电话,刘语仔细回忆看到犯罪嫌疑人回到出租屋时的举动。虽然仅仅只是看了一个身影,但刘语还是记住了那个剪影,那嫌疑人回来时,他的一只胳膊的确一直放在了衣兜里。莫非手里拉着导火索?难道姚感真的有特意功能?居然知道苏始被绑架的确切地址,还知道绑匪的情况!不管怎么说,绑匪怀中有炸药,这对于警方绝对是个重要的提示! “马上去找这个名叫姚感的人,把他带到我这儿来。”刘语告诉手下:“要谨慎,千万不能让媒体知道我们去找姚感的事。” 第153章 “刘队,你还真的相信了?”下属不解。 “先别管信不信,听听他的预言也无妨的。”刘语回答。 “真邪门了。”下属匆匆离开。他觉得找姚感这事,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这是办案人信心不足的表现。 这时,那令人厌恶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守在一旁的乌奇凯颤抖着手拿起了话筒。 “带着钱到桂花区飞花桥来交换苏始。”绑匪趾高气扬。 “是……”乌奇凯小心翼翼地回答。 “见到你和你父亲我们就来交换,否则……”绑匪笑道:“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知道……了……”乌奇凯紧张得不行。 “告诉我你们的车型和车牌。”绑匪问道。 乌奇凯照着刘语写过来的号码念给绑匪听。 “好,合作愉快。”绑匪得意地挂了电话。 一旁监听的刘语连忙摘下耳麦,他让一名警员继续监听。然后,又让人通知其他警员迅速赶到桂花区飞花桥附近埋伏。而自己则带上乌奇凯,一边使用通话器给正在出租屋外监视绑匪的下属通报最新情况,一边驾车朝郊外赶去。 “你们要抓住战机,等绑匪走出屋子就一举擒获。注意不要伤到过往群众,这些家伙身上很可能有炸药!”在车里,刘语交代下属。 “明白。抓捕组已经准备就绪,射击组已经控制了高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下属回答。 “先不要惊动周围的群众,那样不至于绑匪狗急跳墙。”刘语说道:“要保持镇静,我马上赶过来。” “好的,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下属刚说完,忽然说道:“奇怪,来这儿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起来呢?” “怎么回事?”刘语连忙问道。 “楼下有很多人。”下属不无担心地说:“这么多人出现,我怕等会的行动质量会有缩水啊。” “是不是都是些年轻人?”刘语问道。 “是啊,看样子学生模样的居多。”下属问道:“咦,刘队,你怎么知道是年轻人的?这些人来这儿干嘛!野炊?驴友!” “该死的电视台,简直是在干扰破案!”刘语大怒。毫无疑问,这些影迷肯定是在观看了电视台的《镜世门》节目后,才会聚集到这儿来的。 “电视台咋啦!他们要来这儿拍外景吗?”还没看到过《镜世门》节目的下属猜测道。 “现在问题大了,你一定要注意周围人群的安全。”刘语说道:“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苏始的影迷!” “影迷?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偶像被绑架到了这里的!”下属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惊道:“绑匪有内线?”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要保证这些影迷的安全。”刘语说道:“媒体紧紧盯着我们呢。” “明白。不过,我真不敢想象如果这些影迷发现自己的偶像后会怎么样?”下属紧张,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 “那就只有抢先出击了,我现在正朝你那儿赶来,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刘语说着,加速前行。本来,刘语决定在绑匪走出出租屋的时候,果断出击,一举解决战斗的。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为了这些影迷的绝对安全,他必须先赶到现场指挥战斗。此刻,刘语仍然是一付乌海的打扮。 “哟,糟糕透顶了!”下属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他关闭了手机协助战友去了。 原来,下属看到一名男子和苏始从出租屋的楼道里走了出来,被一群苏始的铁杆影迷发现后,影迷们立即围了上去。苏始和那名男子连忙朝远处逃去,但是还没跑几步就被早已埋伏的警察逮了个正着。下属用尽全力,勉强分开众多影迷,费劲地将两人带到了另一个用于监控绑匪的屋子。 “怎么回事?”匆匆赶到的刘语带着乌奇凯跑了进来,问道。 “哟,刘队来得还真是时候啊。”下属满面春风,说道:“你还别说,刘队这身打扮怎么看都象局座呢。” “发生了什么情况?”刘语问道。 “报告刘队,人质已经成功解救了,没费一枪一弹。”下属兴奋地说道。 “要不要给你请功,另外那两个绑匪怎么样了?”刘语面无表情。 “看什么看。去,继续监控。”下属对旁边几名看热闹的警员说道。 “你是苏……”刘语刚走过去要问苏始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姓秦名勤,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法院见。”秦勤义正词严地说道。 “刘队长,你们搞错了。”一边被拷住的张谷说道:“秦总是红丫丫的负责人,我是带她来找筷子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下属大惊,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什么筷子?”刘语问张谷。在办理黄一新被刺案时,他和张谷打过交道。 “那是秦总的宠物,是一只狗。”张谷解释。 “糟糕,他就居住在绑匪的对门。”下属忽然醒悟,问张谷:“你听到你对门的屋子有什么动静了吗?” “好象没什么……”张谷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警察打断了。 “绑匪不见了!”负责监视绑匪的警察惊慌失措。 “混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下属吼道。 “我对门住的就是绑架苏始的人……”张谷感到一阵后怕,自己竟然和绑匪做了邻居。 这是,刘语的手机响了。是前去找姚感的警员打来的电话。他告诉刘语,姚感昨夜在船长的婚礼上,不慎喝了含有酒精的饮料,导致积聚在他心脏周围的毒液扩散,此刻正在医院里进行急救呢。 “绑匪肯定是趁乱离开了出租屋。”刘语对下属说道:“还在这干什么,等我撤了你?还不快去查找线索!” “是。”下属马上到周围去调查。 现在,只能到桂花区飞花桥去等待绑匪的出现了。刘语马上带乌奇凯来到了车前,他把驾驶位的门拉开,对另一边正要坐到副驾驶位上的乌奇凯说道:“你到这边来开车。” “我心里发慌,不能开车。”乌奇凯回答。 “你必须来驾驶这辆车,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刘语说着,把乌奇凯拉到了驾驶位上坐好,自己连忙绕到副驾驶位上坐下。然后对乌奇凯说道:“你见过父亲给儿子开车的吗?” “豁出去了。”为了不让绑匪起疑,乌奇凯只好驾车,载着刘语朝桂花区飞花桥疾驶而去。 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乌奇凯驾驶的车险些脱离了自己的轨道。 “是我的手机响的。”刘语连忙告诉乌奇凯。他刚把手机放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卷着一股子火气立刻传来:“刘语,你个笨蛋。怎么让绑匪从你的眼皮底下溜了,这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威胁,你懂不懂?马上给我找到绑匪,否则给老子卷铺盖滚远点!” “是。”刘语回答。 电话挂了。 “你们局长的电话。”乌奇凯隐约听到了几句,他对局长说粗话很是反感。 “是的。”刘语说道。 “太不懂得尊重人了嘛!”乌奇凯替刘语鸣不平。 “你不懂,这样才象在男人堆里。”刘语说道:“昨天对你们失去了控制之后,我也被骂了,接连两天被骂,我还是头一次呢。” “对不起。”乌奇凯惭愧,是自己和苏始把刘语骗下了车的。结果,为了让自己脱险,却造成了苏始成为了绑匪手中的人质。他感到脸发烫,便顺势把车窗玻璃放了下来。 “没什么,这次我一定会得到表扬的。不用开得太快,绑匪还会让我们到其他地点交货呢。”刘语说道:“还有,别把玻璃放下来,这样绑匪看不到车里的情况。等会如果遇到绑匪,我先出去和他们谈,你就在车里随时准备驾车离开。” “我不能这样做。”乌奇凯回答。他把车窗关上。 “只要当事人没事,我们就胜利了。”刘语说道:“说实在的,我感觉这次绑匪的目标是冲着你父亲来的。” “不会吧。”乌奇凯挺烦刘语说自己的父亲的。 “有一名绑匪和你父亲有关系,他叫李丕魁,资料上显示,他曾经是你父亲任教导主任时的学生。”刘语把调查来的情况告诉乌奇凯。 “够巧合的呀。我父亲也就是没做多长时间的教导主任,就调到一个山区里做老师了啊。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才被调到区教育局的。”乌奇凯惊讶。他不相信父亲能和别人,尤其是他的学生结下这么深的仇恨。 说着话,乌奇凯在飞花桥边停下了车。桥边人来人往,洋溢着一派祥和的氛围。刘语和乌奇凯通过车窗玻璃观察四周,周围无异样动静。这时,几个行人朝桥边走了过来,乌奇凯的神经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别怕,他们都是自己人。”刘语安慰乌奇凯。这些人都是提前在此守株待兔的刑警。 此刻,乌奇凯的手机开始呼唤主人了。 “要拖住他多说话,我们好查找电话源头。”刘语说道。这话已经对乌奇凯交代过多次了,可是绑匪就是不上当。 犹豫了半天,乌奇凯才打开了手机。 “马上和你爹爹到桃花村来,别想耍滑头。”绑匪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还有,你们的车窗必须打开。” “不行,我父亲不能吹风。”乌奇凯急中生智。 “必须打开。”绑匪没有丝毫松动。 “我父亲年纪大了,这样开着窗子乘车很容易生病。”乌奇凯说道:“如果这事是你遇到,你会怎样?” 第154章 “那好,我给你出个主意吧。”绑匪说道:“对了,你把车开慢点就可以了。” “我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交钱赎回苏始呢。”乌奇凯尽量拖时间:“天窗是不是也要打开呢。” “那是你的事了,苏始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自己衡量。”绑匪嘲笑道。 “我要听到苏始的声音。”乌奇凯问道。 “别幼稚了,竟然向我提要求,真是可笑。”绑匪说道:“识相点,别把爷给惹恼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是……”乌奇凯的话音还没落,绑匪就挂了电话。 “到桃花村去。”乌奇凯打开车窗,对刘语说道:“对方好象换了个人。” “马上赶到桃花村。”刘语说道。顿时,大批警力又急速朝桃花村方向运动。刘语和乌奇凯的车后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三辆载满了刑警的车,在暗中护航。总部告诉刘语,对方的手机信号的确发源于桃花村。 载着刘语和乌奇凯的车在赶往桃花村的公路上疾驶,刚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货车摇摇晃晃地从左边冲出,和右边的一辆卡车相撞。跟在后面的所有车辆立即被堵在了后面。两名肇事司机跳下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要不要等后面的车。”乌奇凯问刘语。 “继续赶路。”刘语边给警局汇报情况边说:“看样子今天还真是事多。” “如果是平时,你现在正在追击那两个肇事司机了。”乌奇凯说道。 “我可没有分身术。”刘语调侃道:“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去追肇事司机的话,到是个不错的合作。” “我能追到人家吗?追到了也无法将其绳之以法啊。”乌奇凯笑道。 “那可真是为难我了。”刘语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好象不用同时去抓两个人的,只要抓到其中一人就可以了。这事怎么感觉跷蹊……不好,肇事司机和绑匪肯定是一伙的!” “你们刑警怀疑心最大。”乌奇凯对正要给局里打电话的刘语说道。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强行越过其他车辆,向乌奇凯靠拢。 “和我们保持一样的车速。”那辆黑色车里的人先对乌奇凯说,然后又对正要打电话的刘语说道:“把你的手机扔出车外。” “你是……”刘语仔细打量开车的绑匪,他清楚此刻自己面对的便是绑匪无疑。所以他装出老年人应有的反应迷惑对方。 “你就是乌海了吧。”后排座位上的绑匪把车窗放下来,露出了一脸的仇恨。苏始出现在了车里,她被一块胶布蒙住了嘴,在两个绑匪中间。绑匪用苏始威胁刘语和乌奇凯:“快把你们的手机给老子扔出车窗!” 刘语和乌奇凯只好顺从地把手机扔出了车窗。扔了手机后,刘语问道:“我老眼昏花了,你究竟是谁?” “等会你自然会知道的。”绑匪露出了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说道:“先把钱扔过来!” 刘语悄悄地用脚碰了碰乌奇凯,乌奇凯会意。他看到前方路面上刚好有一块砖头,便故意让车轮压了上去,车身一颠簸,乌奇凯顺势把方向盘稍微一转,两辆并肩而行的车立刻就分开了许多。刘语抓住时机,故意装做力不从心的样子,将装满了钞票的皮箱扔到了路上。 “找死!”绑匪大怒,先停下了车。 “这不是压到砖块上了。”乌奇凯也停下了车。 “不许动。”那个显然是对乌海恨之入骨的绑匪,用枪指着车里的刘语和乌奇凯说道。 驾驶位上的绑匪打开车门,跑出去拣装钱的皮箱。 “钱你们也得到了,把苏始放了。”刘语说道。 “如果我不放呢?”绑匪笑道。 “那你们是打不开那箱子的,上面有爆炸装置。”刘语镇静地说道:“我这是为了对付没有信义的人而设置的。” “你够狠。”绑匪恨恨地说道。 “魁哥,你看这怎么办?”那个拣回了皮箱的绑匪吓呆了,他拿着里面装满了钱的皮箱,既害怕又舍不得扔掉。 “把皮箱水平放置,不要抖动,那样很危险的,听听皮箱里面还有什么动静吗?刘语故意吓唬绑匪。其实皮箱里面根本没有爆炸装置,为了预防万一,刘语只是在里面安装了一个小闹钟而已。想不到这下还真管用。 “魁哥,这……这咋办呢。里面真的有响声,你定了时间吗?”绑匪听到皮箱里面时间跳跃的声音,越发的紧张。他认为皮箱里面安装的是定时炸弹。 “还没来得及调时间。”刘语回答。这被称做魁哥的绑匪一定就是李丕魁了,刘语心想。 “让那老家伙打开不就可以了吗?”被称做魁哥的绑匪说道。他相信刘语说的话,因为他们是突然出现在乌奇凯父子面前的。乌海肯定没调好时间,他一直没对刘语化装的乌海产生怀疑。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刘语说着,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乌奇凯也跟着要下车,刘语暗中连忙拉了乌奇凯一把,他不能让乌奇凯跟着下去冒险。 苏始也被拉下了车。 “先把她放了。”刘语说着,走上前去把苏始的绳索解开。 “刘……”苏始迫不及待地把掩住嘴唇的胶布扯了,惊讶地看着刘语。 “我留下就可以了。孩子,别害怕,有伯伯在呢,你先到车上休息去吧。”刘语打开车门说道:“没事了,我打开皮箱把钱都给他们。” “这……让他们把船长的《萤吟录》还我。”苏始不知所措。 “《萤吟录》还是让我们来帮你保存吧。老家伙,快把皮箱给老子打开。”绑匪吼道。被称做魁哥的绑匪把皮箱接过去,放到了乌奇凯和苏始所坐的车头上,让刘语开箱。 “魁哥,我来监督这老家伙。”一个绑匪说道。 “怕什么,他还不至于糊涂到让儿子儿媳陪我们一起死呢。”被称做魁哥的绑匪笑道。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父子俩过不去呢。”刘语一边开皮箱上的锁一边问对方。 “问得好,我叫李丕魁。你一定对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吧。是啊,陌生人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呢。”绑匪说道:“你好好想想看,还记得你在区教育局时干了什么好事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刘语回答。 “老家伙够健忘的。”李丕魁说道:“当初不是你下令体育院校的学生一个也不分配工作的吗?我就是那些没有被分配工作的学子当中的一个。你和校长结了怨,关学生什么事?你就拿我们当筹码公报私仇吗?现在,我私仇公报来了。为那些被你的私怨所伤害了的学子,为那一届因为没有就业而为生活奔波的学子。” “这是局里的决定啊。”刘语把事儿往局里推。 “我平生最恨不敢承担责任的人。”李丕魁对正在狡辩的刘语说道。 “其实,没有工作就等于没有了枷锁,很多人就是靠自己的奋斗走向成功的啊。”刘语不知道乌海干的那些事,只能继续狡辩。 “你怎么不自己试试呢。你们当初的教育可不是这样的,你们没教过任何一个学生如何面对生活,你们告诉我们只要有了分数就可以一切无忧无虑了……”李丕魁历数乌海的那时侯的教育。 “那是社会转型期出现的问题,你不能把这生硬地强加到我的身上。”刘语替乌海辩解。 “难道因为你要报私仇,就可以让数千学子失业了吗?这是你的转型期吗?”李丕魁想起当初自己的遭遇,怒火冲天:“你已经转得没有一丝人味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被一个美名其曰的所谓工作,来绑住了自己的手脚。”刘语认为绑匪就是因为乌海没有分配他们工作而来寻仇的,于是连忙劝解:“自由的拼搏比碌碌无为的吓忙要好得多。” “没有一个相对的平台,能翻身?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不是因为有了工作这个跳板,你能有今天?如果你不是区教育局长的红人,你能颁布所有体育院校的学生都不分工作的决定?你觉得不自由,那你为什么还要拼命往上爬?没有你这个平台,你儿子能走出贫困山区?”李丕魁说道:“你完全可以自己出来混啊。你看看自己教育出来的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成功了吗?我就想不明白了,每当到考试时,不管中考高考什么的,你们就高兴。只要有应试教育的学生得了个高分什么的,你们就发奖金,就能得到南来北往东跑西蹿的旅游待遇,好象自己教出了个能为全人类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一样牛b,还学着评个什么优秀教师什么高级职称的,其实就是一群戏子,可以上奥斯卡领奖台了。知道吗?教育不是急功近利,不是分数高低。要评价一个优秀教师,只有他的学生在取得成就后才能评定,而这个期限很可能需要等十年二十年的。你们那叫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们吃的就是未成年人,你们绑架了未成年人的时间。很遗憾,你不是一个成功的教书育人者,因为在你的弟子中有我这样的人存在。怎么样?幽默吧!大家都是绑匪,哈哈……” “箱子打开了。”刘语懒得听绑匪的牢骚,他打断了李丕魁的话,打开皮箱让绑匪验货。 “这些钱是赔偿,是还债!懂吗?”李丕魁依然怒火上冲。在看到满箱子的钞票后,李丕魁的情绪更是显得分外激动。本来一直指着刘语的枪口,也因为兴奋而倾斜到了一边。 刘语朝车里的乌奇凯使了个眼色,他把皮箱抬离车头,走到一边观看的绑匪面前,说道:“你们看,这就是装置了炸弹的地方,千万不能碰到这地方,很危险的。 第155章 还有就是……” 趁绑匪都看箱子内部构造的时候,刘语把皮箱一合,拳脚并用,迅速将两个绑匪击倒在地。李丕魁一看不好,举枪要射。刘语迅疾将皮箱狠砸过去,李丕魁身子一闪,让过皮箱,举枪就朝刘语射击。 伴随着一阵狗叫声突然响起,几颗子弹从刘语的耳边呼啸而过。 “快开车!”刘语冲不远处的乌奇凯喊完,急忙跃入了路边的树林。 乌奇凯急忙驾车狂奔。 “该死,哪儿来的狗,是警犬吗?”李丕魁的小腿被那只狗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难忍,只好放弃了对刘语的射击。他把枪口对准那只狗,抠动了扳机,狗应声而亡。 “啊,这好象是邻居家的狗!”另一个绑匪用脚踢了踢倒在血泊中的狗,惊讶不已。 “不是吧,难道我们早就被警方监视了?”李丕魁说道。 “看这狗的瘦样,也不可能是警犬。”另一个绑匪沉思。 “奶奶的,这老家伙不是乌海,他是警察。”看到乌奇凯和苏始驾车远走,自己则被一只狗咬上了脚。李丕魁火冒三丈,喊道:“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说完,他便朝刘语追了上去。顿时,树林里响起了一阵枪声,短兵相接。 “魁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儿。”一个绑匪连忙追上李丕魁,说道。 李丕魁转过头来一看是李丕年,连忙做了个朝刘语包围的手势说道:“阿年,你从另一边包围过去。” “魁哥,你冷静点,这小子是在拖时间等待增援呢。”李丕年力劝李丕魁:“我们以后再找机会对付真正的乌海那老家伙,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再说丫丫那儿可不能耽搁的。” “是啊,魁哥你要冷静啊,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这小子。”另一个绑匪也跟了过来,跟着劝说李丕魁。 “妈的,老子被这臭警察戏耍了。”李丕魁渐渐冷静了下来,跟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车里。随着车尾扬起的尘土,刚才发生的一切随着尘烟飘散在了风中。 刘语从树林里出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环顾四周,没看到有车辆经过,只好站在路边等待了。忽然,他看到了那只狗。关键时刻,就是这只狗救了自己的。刘语蹲下身子,他看到那狗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浮云的天空。刘语伸手轻轻地将狗的眼睛闭合。 筷子?这一定是筷子!刘语眼含热泪,他突然想起了秦勤和张谷说过这个名字,这只狗毫无疑问就是秦勤的宠物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的矛盾,狗其实是忠诚的代名词,可人们却竟然使用它的代名词编辑了很多带有贬义的词汇。难得的是不管人们怎么对待忠心不二的狗,但是狗却依然诚恳如初。刘语默默地把小狗放进了一个从附近拣来的纸盒子里,然后藏到了路边的树林中。别把矛盾当作不公平,这样才能有祥和的社会,不知怎么回事,刘语想起了刚才李丕魁说过的话。 远处传来了汽笛声,刘语好不容易等来了三辆小轿车,看着小轿车由远及近,刘语抬手做了个拦截的手势。那车非但没停,反而欲加速前行。刘语心急如焚,他瞄准第一辆小轿车的轮胎射击。 一击便中,头一辆小轿车缓缓停了下来,堵住了后面的两辆小轿车,车里的人惊恐地看着刘语。 “对不起,我是警察。”刘语连忙把原因说了一遍。 刘语刚说完,车里的人一阵欢呼。 “怎么啦?”刘语纳闷。 “我们是电视台的,正被派出来寻找新闻呢。”车里的记者说道:“想不到最有价值的新闻还在这偏僻小路里被我们找到了。” “都被姚感给遥控了。”刘语打算要亲自驾驶车辆追击绑匪,他对第二辆坐在驾驶室的记者说道:“你下来。” “我们可以协助刘警官并提供车辆。但是,必须有我们的人跟随。”记者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没时间跟你讨价还价的。”刘语一把将驾驶座上的记者拉了下来,并顺势把记者的手机给“摘”到了手中。 刘语发动汽车,该车本来的驾驶权就应该属于自己的,被拉下的记者不甘心就此放弃,他强行爬上了刘语的车,带着对新闻的强烈渴望,和刘语一起向远处疾驶而去。后面的一辆小轿车也不甘落后,紧跟了上来。 刘语一边开车一边给局里拨打电话,告诉总部刚才发生的情况。总部马上调出了各个路段的监控录象,根据刘语报告的车牌号码,他们迅速查找到了正朝着郊外疾驶的绑匪的车。 “车里只有一个绑匪!”总部告诉刘语:“还有,那货车和卡车的相撞是有预谋的,那两辆车的司机被劫持了。” “我当时就想没这么巧合的事。”刘语说道:“马上查找这辆车的行进路线,看那绑匪的车在哪儿停留过了。” “在水湾路99号附近曾经停留过。”总部说道:“他们想干嘛。会不会还在酝酿着更大的罪恶,还是要逃跑?” “乌奇凯和苏始找到了吗?”刘语说道:“总之,没继续追杀乌奇凯和苏始就是万幸。” “乌奇凯和苏始找到了,你猜在哪找到的?在当初苏始被绑匪抓走的那儿,被我们派出去巡逻的警车给遇到了,正在返回的路上。这事过后在说,看样子,绑匪还有其他目的或行动。现在,我们正在两个绑匪下车方圆五里的地方搜索监控录象,一有结果就马上告诉你。”总部说道。 “这就好。”刘语说道:“在案件没告破之前,一定要注意乌奇凯和苏始的活动范围。” “知道。”总部说道:“那车里只有一个绑匪,我估计他不象是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刚才我们搜索到了两名绑匪下车的录象,他们没带皮箱,也没带挎包之类的东西。这说明那些钱一定还在车上,这个绑匪该不会是要独吞了这些钱吧?” “我看现在只有先搞定了驾车的那绑匪,这样也许能从他那儿掏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刘语说道:“这么大的巨款不可能让他独吞,他后面肯定有大鱼。” “现在就截击他,不能让他打电话。”总部说道:“干得漂亮点,对了,千万不能让他按响车上的汽笛。” “明白。”刘语立刻布置人马准备围歼驾车潜逃绑匪。 在一个比较狭窄的路段上,停着一辆陷进了泥坑的客车。后面所有经过的车都只能缓缓行进,绑匪的车也跟着前面的车如蜗牛一样慢慢爬行。前面的车停止了,几个在路边一面给司机指路一面叫卖的小贩沿着前面的车询问着走过来。他们有的是推销零食的,有的是卖矿泉水的。很快,小贩就来到了绑匪的车门外,隔着车窗玻璃叫卖。 “前面怎么塞车了呢?”开始绑匪摇头拒绝,后来见前面的车实在没有前行的趋势。而后面的车也排成了一条长龙,被堵在中间的绑匪难于进退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打开车窗玻璃对蹲在路边休息的小贩问道:“前面的车走么不走了呢?” “累了,自己去看吧,我还以为这车没车窗呢。”小贩明显对刚才对方连车窗都没开表示耿耿于怀。其实他们都是警察化装的。 “前面的车都被陷进了泥坑里,不管什么车,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小贩调侃。 “过来,我买你们的东西。”绑匪无奈,他不敢随便下车。 “有钱就是大爷啊,你干脆出钱让我们哥几个把你的车抬过去算了。”小贩调侃道。旁边正好是一个小山坡,过了小山坡,前面就是海阔天空了。 “只要你们有那能耐抬过去,大爷我愿意给钱。”绑匪使用激将法,故意讽刺道:“怕只怕你等没那本事。” “怎么,看不起哥几个啊,说个价,你能给多少钱?”几个小贩和绑匪顶起了牛来。 “要多少钱,你们开个口。”绑匪看自己的战术应用成功,犹如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他掩饰满心的欢喜,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来,在小贩们眼前晃了晃,说道:“要不是今天爷们有急事,还懒得和你们玩呢。抬过去了马上给钱,让哥几个发点小财。” “好啊,这是个爽快的爷们。”小贩们高兴。 “那当然了。”绑匪面露得意之色。 “你不下车吗?”有小贩问道。 “我不重。”绑匪说道:“我玩个开心,给哥几个翻一倍钱。” “有意思。”小贩们围到了小车四周,准备抬车。突然,有小贩迅速拉开了车门,将绑匪一把拽了出来。又马上把他塞到后面的座位上,两名警察把他牢牢地控制在了座位中间。其他警察立刻上车,发动了油门。刚才还在阻塞的路,瞬间就变得无比地畅通。 “你们……”绑匪如梦初醒。 “你们的所有行踪我们都清楚,你是很有钱,刚从乌奇凯那儿拿到了很多赎金,对吧?”一个便衣把装在驾驶座旁边的皮箱提了出来,说道:“傻眼了吧,这皮箱上安装有窃听装置。给你个机会,在总部给我们打电话汇报你们的消息之前。你清楚这对你有多重要,应该不用我浪费口舌了吧!” “我还是坦白了吧。你都用了两个吧了,我再加一个,真他妈的三吧!”绑匪后悔不已,他放弃了最后一道防线。 便衣讯问完毕,停下车来。打开车门来到路边,马上用电话向刘语通报情况。现在,他们的通话都在总部的监控之内,只要是两边相互通报消息,总部也能同样听到。 “确定他们是去接一个叫丫丫的孩子的吗? 第156章 他就仅仅知道这点线索?还是无意中听到的!”刘语说道:“总部马上以水湾路99号为中心,查找方圆五公里的学校,以及电影院等其他儿童场所,尽快查到这名叫丫丫的孩子。” “正在查找。”总部说道:“破窑洞那边已经派出了大批警力,正在形成包围。” “我们打算让他继续驾车,朝破窑洞那边赶去。”便衣说道:“刚才他说,破窑洞那边的傍哥不时用手机和他联系呢。” “同意,思想工作要做好。”总部说道:“这次可不能让春雨傍再逃脱了。” “保证完成任务。”便衣说道:“瓮中捉鳖,十拿十稳。” “要谨慎行事,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了。”刘语由衷地说道。这次春雨傍是插翅难逃了。 刘语驾驶车辆在水湾路周围转悠,寻找绑匪的踪迹。 “警官先生,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终于看到刘语不再繁忙了,坐在后面的记者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刘语吓了一跳,他几乎忘记了坐在车后的记者。 “快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向台里的同事汇报新闻线索了。”记者说道。他已经偷偷拍摄了刘语刚才和总部的对话,现在他想把郊外破窑洞即将要发生的情况告诉台里其他的记者以争取现场直播。 “你现在不能下我的车,也不能和外界沟通。”刘语说道。 “你没这个权力,这是我们电视台的车,手机也属于我的私人财产。”记者威胁道:“我有人生自由。” “是的,但是你也有责任和义务为社会创造祥和的氛围。”刘语回答。 “你根本不懂新闻。”记者唠叨。 “在这个社会上,永远有比新闻更重要的东西。”刘语说道:“那就是生命,你知道绑匪如果逃脱了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吗?我现在命令你闭嘴,否则我将以干扰刑警正常执法的罪名把你拷上,并封住你的嘴!” “你……”记者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妥协,现在对于他来说,至少还可以自由地拍摄一些新闻。 “以后我会给你机会的,让你采访刑警在一线办案的情况。”刘语安慰对方:“这次算你帮我的忙了。” “多谢了。”记者拉长着声音说道。 第五十章海边最后的僵持 9 此刻,李丕魁和李丕年正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本来,按照计划,李丕年要带着《隐影芦》先到海边等待的。但是,乌奇凯和苏始的逃跑,以及被刘语化装的假乌海蒙骗,还有被那只叫筷子的狗咬伤了脚,这一切的发生令李丕魁感到既恼火又恐惧。 担心李丕魁会为此受到情绪支配而不管不顾去找乌海报仇,所以李丕年就跟了过来,这样也好照顾一下脚被咬伤的李丕魁。 还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李丕魁偶然发现屋外对门的那个邻居,竟然和一个女子在寻找着什么?仔细一看,李丕魁险些惊得叫出了声。那女子分明就是苏始无疑!他连忙打开关押着苏始的屋子去看个究竟,却发现苏始的嘴上仍然蒙了胶布手上依旧被捆绑着,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时,李丕魁发觉出租屋外面的气氛有所不对,便把炸药绑到了自己的身上,准备拼死一搏。忽然,他发现埋伏在周围的警方都朝邻居和那个象苏始的女子冲了过去。趁此机会,李丕魁让李丕年和黑大汉搀着苏始逃离了出租屋。他们跑到春雨傍早已让人停在路边的车上,迅速离去。之后,李丕魁给春雨傍打电话要求傍哥协助自己一起来迷惑警方。于是,傍哥派遣手下到桃花村给乌奇凯打电话,又让手下分别劫持了一辆货车和一辆卡车。让乌奇凯的车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再相撞制造车祸,此举成功地阻挡住了跟在乌奇凯身后的援兵。怎料,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来,筷子的出现,让警察化装的假乌海、乌奇凯和苏始全都溜走了。除了冲天的怒火之外,也有令李丕魁感到遗憾的。 如果自己有假乌海皮箱里的爆炸装置的话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设计让黑大汉把皮箱交给春雨傍时再爆炸了。听到皮箱里装有定时炸弹之后,李丕魁心里就一直这么想。 事已至此,李丕魁只好在李丕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到学校去找丫丫了。为了不让李丕魁一时想不开,做出过激的行为,李丕年带着《隐影芦》和李丕魁一起前往丫丫的学校。 两人来到学校门外,正好此时学生们下课了。李丕年走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小车前,技术娴熟地把车门撬开,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隔着铁栏杆,李丕魁看到了和伙伴们在一起的丫丫,他急忙叫唤。可是,丫丫显然没听到。 “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呢,不能来这接人。”一个门卫出现在李丕魁面前。 “大爷,他是丫丫的父亲,请你帮忙一下,家里有急事呢。”李丕年连忙解释。 “你是红丫丫的父亲?”门卫显然认识丫丫:“我从没见过你来接过她啊!” “这不是来了吗?”李丕魁说道:“麻烦你帮帮忙。” “我这就去。”门卫说着,朝丫丫那边走去。 “爸爸!”看到李丕魁来学校看望自己,丫丫显得很兴奋,她呼喊着飞快地跑了过来。 “丫丫,快跟我们走。”李丕魁迫不及待地要带丫丫离开学校。 “去哪儿?”丫丫问道。 “去很远的地方。”李丕魁说道。 “你们要带孩子去哪儿?”这时,门卫走过来了。 “家里有急事。”李丕年说道。 “为什么要离开这儿呢?”丫丫问道。 “丫丫,别问那么多了。”李丕魁说道:“这事现在来不及说。” “我去收拾一下书包好吗?”丫丫想了想,说道:“顺便和伙伴们告别。” “不用了,等处理完事情,我会回来帮你收拾书包的。”李丕年说道。 “请你们签个字。”门卫把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递给了李丕魁。 “大爷,再见。”丫丫和门卫告别。 “丫丫,再见。”门卫转过头对李丕魁说道:“你这孩子很懂事的。” “谢谢。”签完字,李丕魁带着丫丫准备离开。 “魁哥,注意!”此刻,李丕年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了春雨傍的手下已经逼近丫丫和李丕魁了。 “你们要背叛傍哥。”那手下见势不妙,欲抓住丫丫做人质。 李丕年急忙掏枪射击,那手下中弹倒地。周围的人群立刻一片混乱,李丕魁用手臂遮住了丫丫的视线,抱着丫丫跑到了李丕年盗窃来的车上。李丕年驾车朝港口疾驶而去,他们打算乘船离开这个城市。 “他们就是伤害了你妈妈的人。”在车上,李丕魁松开遮住丫丫的手臂,解释道。 “你怎么不让我看看那人是谁?”丫丫脸上写满了恨。 “我不希望你记住伤害过自己的人。”李丕魁说道:“我只希望你记住帮助过你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我妈妈呢?”丫丫又问。 “忘记这一切吧,我们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半晌,李丕魁说道:“我期待你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忘记了坏人就能变成善良的人了?”丫丫说道。 “是的。”李丕魁不能让丫丫象自己一样。 “我的胳膊好痒。”丫丫忽然说道。 “我看看。”李丕魁看丫丫的手,惊道:“哟,怎么被蚊子咬了!” “车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蚊子呢?”李丕年说道:“不会是你身上有跳蚤了吧,害得丫丫也被叮咬了呢。” “不会吧。”李丕魁把靠拢自己的丫丫放到了座位那边。 “我不怕跳蚤。”丫丫依旧过来靠拢着李丕魁,笑道:“有你帮我抓痒呢。” “还真有蚊子!”李丕年忽然看到一只蚊子从眼前飞过。 “是吧。”李丕魁说道:“我来消灭这只蚊式直升机,免得它又来叮咬丫丫了。” “别伤害它,我们就当没看到。”丫丫说道:“忘记来叮咬自己的蚊子。” 李丕魁愣住了,他从丫丫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或者从小就缺少的品质。 “魁哥,可以给春雨傍打电话了。”李丕年提醒李丕魁,他停下了车。 李丕魁点头,他走下车来,到路边拨打春雨傍的手机。 “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立刻就传来了春雨傍急促的声音。 “一切顺利。”李丕魁说道:“我已经让黑大汉带着票子到你那儿来了。” “怎么回事,他可靠吗?”春雨傍担心黑大汉黑吃黑。 “非常可靠。”李丕魁回答。他把黑大汉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春雨傍。 “你们怎么回事?”春雨傍问道:“要不要我让手下来援助你们。” “不用了,刚才我们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力。”李丕魁说道:“现在正在摆脱他们的纠缠呢。” “一定要小心。”在没拿到票子之前,春雨傍心中忐忑。 “放心吧。傍哥,丫丫就拜托你了。”李丕魁故意敷衍春雨傍。 “摆脱了警方就赶到基地汇合,这次行动你们是头功。”春雨傍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干女儿受一丝委屈的。” “谢谢傍哥,那我就放心了。”李丕魁关了手机,回到车上狂笑不止。 “一切都在魁哥的掌握之中。”李丕年也大笑。 刘语驾车正在街上寻找绑匪,忽然接到了总部的电话。 “绑匪正朝郊外桃花村方向逃去,马上追击。” 第157章 总部说道:“刚才我们接到学校门卫的报警,有两名男子接走了一名正在上课的名字叫做红丫丫的女孩。其中一名男子声称自己是红丫丫的父亲,他们枪击了一名经常来接送该学生的男子后,逃离了现场。我们从安放在附近的监控里发现,两名绑匪正是李丕魁和李丕年。” “明白,我马上追击。”刘语连忙驱车朝桃花村方向驶去。 “我们正在调集警力,马上赶来。”总部告诉刘语绑匪的车牌号码:“这车是他们刚盗的,车主人也已经报了警。” “看样子,失主的爱车很可能要被摧残了。”刘语调侃。 “这也是我的爱车,还有手机也是。”后面的记者插了一句嘴。 “放心吧,这可以给你报销。”刘语回答。 “你在和谁说话呢,你是在追击绑匪吗?”总部问道。 “你亲自问他吧。我正在驾车追击绑匪,驾车打电话可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刘语把手机递给了坐在车后的记者,小声嘀咕道:“又来监督我了。” “你还真敢跟上司叫板啊。”记者接过手机,赞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刘语说着,明显加快了车速。 记者和总部刚答上了话,总部对他说道:“你告诉刘语,刚才绑匪突然转了个方向,正向港口那边逃窜,我们已经派人在各个收费站布置了人员。对了,把手机还给他。”说完,总部那边就挂了电话。 “什么还给他,这明明是我的手机嘛。”记者把手机递给了刘语,并传达总部的指示。 公路的左边是秀丽的山色,右边则是一条河流。在惬意的山风中,李丕魁等三人享受着郊外的新鲜空气,驾车朝港口逃去。 “还有半个多小时轮船就要开了。”李丕魁说道。 “我们绕近道,完全没问题的。”李丕年回答。 “幸好有这座浮桥,否则还真是困难的。”李丕魁笑道:“这才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啊。” “省去了交过路费,还节省了时间,谁不愿意走呢。”李丕年说道:“不过,这儿的乡长脑子够灵活的,也还真没人敢管他。” “这世界本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丕魁点头。 说着话,小车岔进了一条明显是刚挖出来的土路,颠簸着前行。 “见到绑匪的车了吗?”刘语正驾车狂奔,总部又打来了电话。 “鬼影也没看到。”刘语回答。 “应该还是看到有几辆车的车牌号码和绑匪的车牌号码相近的车。”记者插嘴道。 “住嘴!”刘语怒道:“你不许说话。” 记者伸了伸舌头。 “怎么搞的,难道是弃车逃走了?”总部疑惑:“有没有注意到公路两边有抛锚的车辆?” “没看到。”刘语继续回答。 “奇怪,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呢?”总部说道:“前面的收费站也没有检查到嫌疑人啊!” “不会吧?确定他们在这条道上吗?”半天还没见绑匪的车,刘语按耐不住了,说道:“难道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可别是南辕北辙啊!” “那边有一条……”记者欲说还休。 “你能不能让其他人闭嘴,我已经很烦了!”此刻,总部不想听到除了刘语之外的人说话的声音。 “你不要再干扰我们通话了。局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刘语告诫记者。 “继续搜索。”总部说道:“那车不可能是翻到河里去了吧?注意看看有没有改了车牌的,或者没车牌的车辆。” “我就不信他能跑到天上了!”挂了手机,刘语睁大眼睛继续搜索。 “如果绑匪真走这条道,你在这儿是搜索不到什么的。”记者说道。 “别惹我不高兴。”刘语阴沉着脸说道:“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前面就是一座桥了,车只能由此过河。” “你们不知道这儿另外还有一条路的吗?”记者说道。 “知道,还有一条水路。”刘语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到河里去搜索绑匪。” “你知道人们怎么叫这桥的吗?”记者说道:“人们管这座桥叫手机桥。” “这到是有意思。”刘语显然对此感兴趣,他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称呼它,在桥上不能使用手机?还是桥上没手机信号?” “不是你说的那些原因,是因为这桥两边都有收费站。”记者说道:“按照国家规定,要设立收费站的话,两个收费站之间的距离应该不少于五十公里。但是,这儿在短短的三十五公里内就设立了三个收费站!” “这么夸张!”刘语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最近刚到这儿采访过。”记者说到这儿,对刘语说道:“等等。对了,你朝那条小路拐进去。” “为什么?你怀疑他们把车藏到了里面了。”刘语想了想,说道:“对,也有这个可能,我下车去看个究竟。” “不用下车看了,你听我的准没错。”记者解释道:“从这儿到港口,连半小时的时间都不用。” “真的!”刘语把车开进了土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条土路通往河边,河边有一座由当地的土人头目带领着村民们私自搭建的浮桥。浮桥连接着两岸,时刻有村民轮流着守侯在河岸两边,向过往的车辆收取过桥费。”记者说道:“由于这浮桥收取的费用比手机桥的费用低得多,而且能抄近路到港口,所以本地的司机都往浮桥这边走呢。” “这个乡长脑子也真够灵活的,居然就钻了个空子带领村民们捞钱致富。”刘语说道:“如果不知道这信息的话,还真以为绑匪上天了呢。他这么做是违法的,不,应该算是犯罪!” “这年头就是这样,小法天天违,大钱日日进。”记者解释:“他们这儿属于土著后裔,是自治乡,无论参加什么考试都可以加分数的呢!” “考试加分其实是承认自己向弱智行列靠拢的举动,我打死也不愿意加分。”刘语摇头。 “可是,现在很多不是土著后裔的人,在参加考试时都愿意加入弱智行列呢。”记者说道:“尤其是高考的时候。” “现在还设立什么自治乡啊,都什么年代了?”刘语说道:“简直就属于古董了,他们靠浮桥收取钞票的想法应该是蛮跟得上时代的嘛。” “那是当然了。”记者说道:“话又说回来,他们野蛮着呢。我们那次来报道浮桥的时候,险些被他们给扔到河里去了。” “如果我是市长,首先就撤了教育局局长。”刘语说道:“他这是怎么普及知识的,其实越是有知识的人越会感到畏惧的。在这儿他们敢打你,但是在城里谁敢碰你呢,是吧!” “要到浮桥了,我不能露面,他们认出了可就麻烦了。”记者说道。 “放心吧,你躺下装病。”对于刘语来说,化装蒙骗对方显得轻车路熟。 刘语驾车越过前面几辆笨重的货车,来到了浮桥边上。他要抢先过桥,一是为了追击绑匪,二是他怕那明显超重的货车把这浮桥给压坏了。 后面货车里的司机看到有人要抢先,拼命按响喇叭。 “你们乡长今天没来吗?”货车司机的喇叭声引起了守桥村民的注意,刘语没等守桥的村民开口,就先问道。 “他今天上山打猎去了呢。”村民愣了一下,说道。 “好事啊,有野味吃了。”刘语说着把一张大面值的钞票递给了村民,笑道:“不用找了,剩下的是你的。我车里躺着的是东篱酒厂姬老板的朋友,喝醉了,正要把他带回家呢。等会我还要赶回来,好让姬老板送几坛好酒来下野味。” “那好啊。”村民以为这是乡长认识的熟客,他接过钱,笑道:“别忘了到时也让我分享点美酒。” “好说,今天要赶得快一点,才能有野味吃呢。”刘语说道:“对了,你刚才看到一辆小车了吗,里面坐着两名男子,还有一名小孩?” “好多车都是这样的情形啊。”村民回答。 “你好好想想,我找他们有事。”刘语告诉村民绑匪的车牌号码。这时,手机响了。刘语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立刻传入了耳中:“你今天能回来吃饭吗?” “我今天就不回家吃饭了。”刘语连忙挂了对方的电话。 “这……”村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刘语。 “座位下面的那瓶酒就赏给他吧。”躺在后面的记者哼哼呀呀地说道。 “拿去吧。”刘语果然从座位下拿出了一瓶东篱菊花酒。 “真是好酒。”村民说道:“是有那么一辆车,车牌和你们说的一模一样,他们也是抢先在别的车前面过去的。” 刘语没等村民说完,便驾车上了浮桥。 “刚才谢谢你的酒。”刘语对记者说道。 “你怎么说我是喝醉的呢,刚才不是说好是生病了吗?”记者起身坐好后,说道:“好吧,酒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我老婆刚才给我的电话,你怎么那么随便就回答了,等会我上哪儿吃饭去呢?” “等会破了案子,我一定请客,补回你的这顿饭。”刘语说道:“我该向总部报告情况了。” “哼,搪塞我。”记者不满。 刘语把这儿有人私自搭建了浮桥的情况给总部汇报了一番,总部连忙集中警力,朝浮桥一路搜索而去。 “看样子又有过路费要进帐了,今天守浮桥的村民要发了。”记者说道。 “你要注意保密问题了,你的手机里怎么又有杂音呢?” 第158章 总部再次听到除了刘语之外的声音,很是不满。 “这是人家的手机,车也是人家的,算是征用来的。”刘语说道:“更重要的是,要是没有他,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儿有座浮桥呢!” “哦,那别管他。”总部告诉刘语:“现在根据前往破窑洞的人马报告的情况,那边很快就要收网了。” “明白,我这边应该也快了。”刘语回答。 黑大汉驾驶着小车疾驶在前往破窑洞的路上,他的车里藏了三名警察。而在后面远远跟着的车辆中,则是更多的警察。此时的破窑洞,已经完全处于警方的包围之中了。 “傍哥来电话了。”正在驾车行驶的黑大汉说道。 “按照原先说好的,接。”车里的警察示意黑大汉接听春雨傍的电话。 “到什么位置了?”刚打开手机,就传来了春雨傍急切的声音。 “傍哥,我很快就要到了。”黑大汉回答。 “尽快赶到,给你记大功。千万要注意安全,阿魁和阿年摆脱了警方,马上也要赶到了。”春雨傍说道:“兄弟们很快就要团圆了,到时大家一起逍遥去。” “谢谢傍哥。”黑大汉说道。 “保持联系,越是最后时刻越不能大意。”春雨傍叮嘱。 挂了电话,春雨傍吩咐手下向四周散开。随着自己老大的位置在该市没落后,春雨傍早已没有了往昔那种呼风唤雨惟我独尊的优越感了。他时时提心吊胆,处处受制于人。面对着眼前的旧部,春雨傍显得极不自信,他早已感觉到李丕魁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了。现在,他打算要独吞了这笔巨款! 没多时,黑大汉的车出现在了春雨傍的眼前。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来了。”待黑大汉下车后,春雨傍在远处站着,调侃道。 “我哪值得傍哥盼呢。”为了不引起春雨傍的怀疑,黑大汉只好走到了春雨傍的面前,他把皮箱打开,说道:“傍哥盼的是这箱子吧!” “你真聪明。”大叠的钞票映红了春雨傍的脸。不知怎么回事,春雨傍从小便是如此,他一看到大笔的钱就脸红。春雨傍笑着对黑大汉说道:“我会给你很多钱的,但是只能烧给你了。”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枪,朝黑大汉射击。 “你……”黑大汉中弹倒地,一脸的意外。 这时,有手下跑过来,急切地说道:“傍哥,丫丫已经被李丕魁从学校接走了,看丫丫的兄弟也被李丕魁给办了。” “什么?”春雨傍一时愣住了,他一把抓住已经倒在地上的黑大汉,大声问道:“说,阿魁他们到哪儿去了?” “我……被你们……耍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黑大汉知道自己上了李丕魁的当。在无情的捉弄中,黑大汉愤怒不已。他不愿意再多看这个世界一眼,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多留一分钟。为此,黑大汉提前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春雨傍也注定和自己是一样的宿命。 眼看黑大汉已不在人世,春雨傍松开了手。当看到满箱子的钞票后,春雨傍的脑细胞立刻苏醒了过来。他迅速把皮箱合上提在手中,朝手下吼道:“妈的,上了阿魁这小子的当了。弟兄们,快离开这儿!” 春雨傍的话音还没落,就看到四周围满了警察。 “完了……”春雨傍手中的箱子和身子一起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破窑洞前,春雨傍和手下全部落网。 看着手腕上冰凉的手铐反射着刺眼的光,春雨傍觉得自己有点老眼昏花。恍惚中他回望破窑洞,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童年时自己和伙伴们每天就在这儿游戏。长大后,春雨傍和两个伙伴在破窑洞前结拜为异姓兄弟。后来,他们离开了破窑洞,一起闯荡江湖。在永无宁日的黑帮斗争中,两个异姓兄弟先后死于非命。如今,自己也将要追随他们而去了。在破窑洞前,春雨傍越发觉得凄凉…… “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一切都很顺利。”总部拨通了刘语的手机,说道:“你发现绑匪了吗?” “我已经到达港口了,正下车搜索呢。”李丕魁说道。 “注意安全,其他增援人员正在赶往港口的路上。”总部告诉刘语。 刘语关了手机,对记者说道:“我下去搜寻绑匪,你继续在车上等待。” “我也跟你一起去。”记者兴奋。他想拍下刘语和绑匪较量的场景。 “你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刘语说道。 “你不怕我给电视台通风报信?”记者说道。他的附近就有电话亭。 “你不能给警方添乱。”刘语警告记者。 “如果我跟你去,事后台里也不会责怪于我。”记者回答:“我会告诉他们在你的严密监督下,我才没有机会给台里打电话汇报情况的。” “那你一定要注意和我保持距离,遇到紧急情况你要马上趴到地上。”刘语再三叮嘱。 “放心吧。”记者说道:“我是行伍出身。” “那我就放心了。”刘语回答。 港口人来人往,两人穿梭在人流中搜寻着绑匪的身影,犹如在海中捞针。 来到一家超市门口,刘语到看到门口有值勤的保安,便走过去询问。 突然,一个小女孩撞到了站在一旁手持摄象机的记者身上。 “谁家的孩子,小心点。”记者嚷嚷。 “对不起。”那小女孩火急火燎地对记者说道。她的手中拿着一个药盒子。 “你和家人走失了?”记者问道。 “爸爸的脚被狗咬了,我是给爸爸来买药的。”小女孩回答。 “这孩子真懂事。”记者由衷地赞道。 “那,我走了。”丫丫说着转身要离去。 “等等,你爸爸在哪儿?”记者看到小女孩走错了方向,连忙关切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要走这边的吗?” “这……”小女孩看着脚步匆匆的人群,迷糊了。 “怎么?你忘了回去的路!”记者看出了小女孩的迷茫。 “刚才我看着一个穿绿衣服的阿姨走的。”小女孩急得快要哭了。她对这儿一点也不熟悉,她是偶然听到了旁边一位正在等渡轮的阿姨说要去药店买药,所以就悄悄跟了过来。买好了药正往回走时,却和记者撞到了一起,结果她找不到刚才的那位阿姨了。 “你可够机灵的,随便找个人你就能把人家当坐标,是不是你家人不让你出来买药啊。”记者笑道:“要不要叔叔带你去。” “你要去哪儿?”这时刘语询问完保安后,仍然毫无线索。转过身来,却看到记者在和一个小女孩谈话。 “她忘记了路,我们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去?”记者说道。 “正好,这是你可以胜任的。”刘语终于可以摆脱记者了。 “你就没一点同情心,我现在就送她回去。”记者说道:“等会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你必须告诉我你所处的位置,我这可是帮你分忧的啊。” “你是警察吗?我要找警察。”小女孩不要记者送。 “看看吧,他要找你。”记者笑了笑,指着刘语对小女孩说道:“这位叔叔就是警察。” “你真的是警察吗?”小女孩问刘语。 “绝对是。”刘语回答。他拿出证件给小女孩看。 “的确是。”小女孩看到了证件上面写有警察两个字,确定了刘语的身份。 “我授权这位记者叔叔送你回去。”刘语指着记者说道。 “为什么?”小女孩不解。 “我有任务,现在正在抓坏人呢。”刘语解释。 “什么叫任务?”小女孩问道。 “就是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任何干扰,都要把所办的事完整地做好。”记者说道:“这就叫任务。” “送走失者回去也不能算任务吗?”小女孩又问。 “当然算了啊。”记者笑道:“不过这是我的任务。” “让这位记者叔叔跟你解释,我有事。”刘语说完,打算离去。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记者说道:“给我个机会,我以前也是打算做警察的呢。” “我叫丫丫。”小女孩说道。 “丫丫!”刘语惊讶。 “你的女儿也叫丫丫吗?”丫丫问道。 “哦。”刘语不置可否,问道:“你给谁买药的。” “给爸爸买药啊。”丫丫回答。 “你没在学校里读书吗?”刘语又问。 “爸爸说有事,就把我从学校里接出来了。”丫丫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你爸爸叫李丕魁,对吧?”刘语兴奋。真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是啊。”丫丫又问:“那你认识我叔叔吗?” “当然认识了。走,带我们去找你爸爸。”刘语说道。 “走啊!”丫丫高兴。 李丕魁和李丕年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渡轮的到来。 “丫丫哪儿去了?”李丕魁忽然发现丫丫不见了,急忙问一旁的李丕年。 “刚才还在这儿的啊。”李丕年四周张望,丫丫果然不见了。 “刚才她要去买药,我没让她去,会不会是偷偷跑去药店了?”李丕魁猜测。 “魁哥,你有个好女儿。”李丕年笑道。 “这孩子。”李丕魁欣慰地笑了。 “在那边有个药店,如果真去,应该回来了啊!”李丕年说道。 “会不会忘了路呢,我出去找找看。”李丕魁有些着急。 这时,外面传来了汽笛声,渡轮已经进入到港口了。 第159章 “还是我去吧。”李丕年说道:“你的脚不方便。” “也只能这样了,你要小心。”李丕魁想了想,说道。 “要不这样,你先到渡轮上等着,我找到丫丫就直接赶到渡轮与你会合。”李丕年说道:“这样也不至于耽误了时间。” “这样也好,你一定要找到丫丫。”李丕魁叮嘱。 “放心吧。”李丕年说着,把《隐影芦》拿出来交给李丕魁。 “这书还是你带着,我行动不方便。”李丕魁说道:“你快去找丫丫,我们渡轮上见。” “那我去找丫丫了。”李丕年说完,匆匆离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李丕年沿着人流寻找着丫丫的身影。 “叔叔!”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李丕年转头一看,果然是丫丫。 “你到哪儿去了?”李丕年急忙拉住丫丫的手,问道。 “我去给爸爸买药去了啊。”丫丫把手中的药盒拿给李丕年看,问道:“爸爸哪儿去了?” “真是个懂事的乖乖女。”李丕年笑道:“他在渡轮上等你呢!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是不是迷路了?” “是啊,是两个叔叔送我往这边来的。”丫丫说完。看身后,却没见一个人影。 “谁?”李丕年问道。 “咦,怎么不见人了?”丫丫奇怪。 渡轮再次鸣响了将要启航的汽笛。 “你爸爸在渡轮上等着你呢。”李丕年顾不上多说,他背着丫丫朝渡轮那边赶去:“快,渡轮就要开了。” 李丕年小跑着赶到了岸边,就在他即将登上渡轮的舷梯时,忽然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被摔到一边的丫丫,迅速爬起来搀扶李丕年。 “哟,我浑身……痛……不能……动……了……”丫丫有限的力量不足以支撑李丕年重新站立起来,他强忍着疼痛,把《隐影芦》拿出来递给了丫丫,说道:“快……快上渡……轮……你……爸爸……在……等你……呢……” “不。”丫丫只管拼命地拽李丕年起来。 这时,一个在岸边乞讨的身体带有残疾的乞丐走了过来,他对李丕年说道:“先生,出点钱吧,我帮你弄到渡轮上。” “可以。”李丕年同意。他做梦也想不到,被乌奇凯偷梁换柱的《隐影芦》一书,由于是金品从医院的垃圾堆里拣到的,所以上面沾满了难以记数的病菌。而李丕年边看书边用手指攒嘴唇的不良习惯,使得自己毫无保留地将各种病菌尽收入嘴中,真正的病从口入。当病菌在李丕年的体内聚集到一定的数量时,李丕年就只有饱受病魔摧残的份儿了。 “啊,警察叔叔!”丫丫忽然看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刘语和记者,连忙叫道:“快来帮帮我叔叔啊!” “丫丫,快到你爸爸那儿去!”李丕年看到了渡轮上的李丕魁,此刻渡轮已经缓缓启动。听丫丫那么一说,李丕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把手伸进衣兜里掏枪,可是两只手却哆嗦个不停,根本就不能控制。 “阿年,你怎么了?”李丕魁忍着脚痛下了舷梯,问道。 “魁哥,你快带丫丫走。”李丕年把书递给了李丕魁,说道:“有警察。” “别动,都别动。”刘语举枪对着李丕魁和李丕年,说道。他和记者带领赶来增援的警察一起向李丕年逼近。 “咱们是兄弟。”李丕魁对李丕年笑道。他使劲把李丕年往舷梯里拉。 “魁哥!”李丕年身心俱痛。他知道这次的跟头栽大了。 突然,李丕魁一把将残疾乞丐抓了过来,这是当初把自己送进黑砖窑的那个乞丐。他把臂弯架在了残疾乞丐的脖子上,用枪指着残疾乞丐的头,对刘语说道:“谁敢乱来,我先做了他!”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前来港口送行的人们都大吃一惊,他们四散逃窜。但是,仍然有更多的人以为这是在拍电影,他们围在一边看热闹。直到大批警察赶到,才将所有围观的人驱逐开来。 李丕魁挟持着段帆咫,逐步退到了船舱里,渡轮上的乘客纷纷躲避。突然,李丕魁觉得手臂上传来了一阵温热。他低头一看,发现残疾乞丐的嘴里流出了一股哈喇子,正沿着自己的手臂涣涣地流淌着。 “丕魁,你千万别……别伤害……我……”残疾乞丐说道。 “你……你是谁?”李丕魁忽然觉得这个哈喇子有些眼熟。 “真是贵人多忘事。”残疾乞丐说道:“我就是段帆咫啊。” “真的是你!”李丕魁惊讶。 “是啊,你另外去找个人质就可以了。”段帆咫说道:“我被你一吓,哈喇子又复发了。” “是吗?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往黑砖窑里送!”李丕魁质问同窗。 “那时我……我没认出你来。”段帆咫明显在说谎。 “哈哈……”李丕魁仰天长笑。忽然,他停止笑声,脸上写满了仇恨,恶狠狠地对段帆咫说道:“我到是认出你来了,可是我这枪却认不出你是谁?” 说完,李丕魁扣动扳机,朝段帆咫的脚上开了一枪。 “不许动!”刘语大吼一声,朝渡轮上冲去。 “啪!”一声枪响,这是远处布控的的神枪手射出的子弹。 “魁哥,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李丕年使劲扑过去,替李丕魁挡住了致命的一枪。 “阿年……”李丕魁大声呼叫李丕年。 “魁哥,这次我们……失……失败……了……”李丕年说道。他晃晃悠悠地倒在了李丕魁的前面,他的身下压着露出了一角的《隐影芦》。 “爸爸,叔叔,你们怎么了?”丫丫抱着李丕年,哭喊着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警察用枪指着他们。 “别动,谁动我就拉线,咱们一起上西天,哈哈……”李丕魁用另外一只手牢牢地拽住了连接在身上绑着的炸药的导火索,疯狂地喊道:“阿年,我的好兄弟,我要为你报仇。” 所有人都惊呆了,刘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把枪口对着李丕魁,说道:“你不能乱来。” “警察叔叔,你不能打我爸爸,不能打我叔叔!”丫丫转过头对刘语说道。 “丫丫,快下渡轮去。”听到丫丫的声音后,李丕魁由于了,他不能让丫丫夭折在自己的手上。 “丫丫,你到这边来。”刘语向丫丫招手。 “我就和爸爸在一起。”丫丫紧紧拉着李丕魁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手。 “丫丫,你快离开这儿!”李丕魁对丫丫说道。他准备做人体炸弹,和段帆咫,和刘语,和渡轮上的所有人一起了结。 “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了!”丫丫哭着回答。 李丕魁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悲凄。毫无疑问,自己再次伤害了丫丫,再次对不住被自己牵连了的熊咸…… 第五十一章还没有结束的事 3 李丕魁知道现在有无数枪口对着自己,他突然把丫丫推到了刘语身旁,对刘语吼道:“把丫丫带走,让所有警察都离开渡轮!” “我不走,我要和爸爸在一起。”丫丫哭喊着,要重新回到李丕魁身边。 刘语拉住丫丫,他让其他警察带丫丫一起下了渡轮。 “快开船!”李丕魁怀端炸药,威胁船主道:“否则,我要拉线了!” “开船。”刘语对船主说道。他清楚,要保证船上人们的安全,只能见机行事了。 “好的,你千万冷静点。”船主说着,走进船舱发动了机器,渡轮缓缓地离开了岸边。 “看什么,都给老子到船舱里好好呆着!”李丕魁把段帆咫当作人体盾牌,对刘语吼道:“把枪交给我。” “我没有交枪的习惯。”刘语把枪口对准李丕魁,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别,警察有义务保护人质的安全啊!”段帆咫吓得大声嚷嚷。 “你交不交?”李丕魁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刘语手中的枪,而自己的手则死死拉住了导火索。 刘语把枪口慢慢抬高,抠动扳机,枪声响起,一只鹰应声跌落到渡轮上。 “因为丫丫,我已经给足你机会了。我把枪给你,但你必须保证船上所有人的安全。”刘语说完,把枪慢慢地放到甲板上,一发力把手枪顺着地面滑了过去。他准备待李丕魁拣枪时,出其不意地将李丕魁制服。 “你可以离开渡轮了。”李丕魁对刘语说道。 “我打算做你的人质。”刘语不愿意临阵脱逃,他在等待机会。 “我也给足你机会了。”李丕魁把脚伸到枪前,轻轻往上一挑,顺手接住了刘语的枪。 “我不想让丫丫看到你倒在我面前。”刘语只能以丫丫来缓和李丕魁的神经。他没想到李丕魁居然能不下蹲就把枪拣起。 “把《隐影芦》给我拿过来。”李丕魁对刘语说道。 “好,做大爷的感觉很好吧!”刘语沉思再三,走到一边,把李丕年身下的《隐影芦》取出。刚转过身来,只见李丕魁已经把弹匣给退了出来。刘语心中暗自叫苦,从出道那天起,他在自己的枪里就只有放一颗子弹的习惯。他经常用这来迷惑对手,想不到今天竟然被李丕魁给识破了。 “你拿支没子弹的枪给我是啥意思呢?”李丕魁大怒。他把枪扔到了水中,重新拉紧了导火索。 “你如果是我,会怎样呢?”为了打断李丕魁的思绪,刘语连忙说道:“我不相信你,因为你毕竟不是老大,所以说出的话应该是没什么信誉的。” “我才是老大,真正的老大!” 第160章 李丕魁吼道。 “我知道你的老大是春雨傍。”刘语故意说道:“你用不着替他卖命的。” “你们已经抓到了春雨傍?”李丕魁蛮有把握地问道。 “不,春雨傍现在正等待你的帮助呢。”刘语没有直接说,他迷惑李丕魁:“但是,你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根本就顾不上他了呢。” “一群笨蛋!”李丕魁心中一惊,想不到事情的发展没向自己预期的那样进行。警察竟然让春雨傍逃脱了!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帮我把手机掏出来。”李丕魁命令段帆咫。 “好……”段帆咫惟命是从。他掏出了李丕魁的手机,打开后把它放到李丕魁的耳边。 “阿魁,你们在哪儿呢?”手机里立即传来了春雨傍的声音。 “怎么了?”李丕魁问道。 “出大事了,弟兄们都被警方捕获了,我现在正在逃亡路上。”春雨傍说道:“你快来帮帮我。” “好。”李丕魁冷笑,他把对岸的地址告诉了春雨傍。现在,李丕魁已经决定要和春雨傍同归于尽了。 其实,这是因为刘语把装在身上的手机打开了,让总部听到了他和李丕魁的对话后,总部想出的办法。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李丕魁不在渡轮上引爆炸弹。而这时的春雨傍正在审讯室里,上了当的他正为李丕魁对自己的戏弄恼火呢。忽然听到警方要自己合作,顿时就答应了。 李丕魁挟持着段帆咫正和刘语僵持。忽然,他感到手上一阵奇痒,便连忙用另外一只手狠抓。痒稍微止了点,另外一只手又痒了起来。他只好换着手互相抓痒。 “魁哥,你注意点,动作别太大了,小心那线……”段帆咫提醒李丕魁。 “再嚷嚷,我就真引爆了!”李丕魁吓唬段帆咫。 “我来帮你抓。”段帆咫想出了个万全之策。 “好主意!”李丕魁说道。刚说完,脖子上又感到奇痒无比。他想把手伸到脖子上抓痒,可是导火索的线不够长。于是,李丕魁只好让段帆咫把手伸回去帮自己抓脖子止痒。 怎料,段帆咫左抓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止痒的地方。反而把李丕魁弄得满心痒痒,他干脆放下导火索,一边观察刘语的状态一边自己亲手止痒。忽然,他看到了一只蚊子从眼前飞过,落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李丕魁大怒,他挥手拍打自己的鼻子。谁知那蚊子甚是机灵,它就势落到了李丕魁的手臂上,准备再行叮咬之事。李丕魁连连挥手欲驱逐该蚊子,却始终不能如愿。待李丕魁停下挥舞的手时,那蚊子又继续栖息在了他的手臂上将行不轨。 如此反复几次,李丕魁一时性起,他把挟持段帆咫的手松开,挥动着两手来拍打蚊子。 刘语看准时机,冲上去猛然一发力,将李丕魁一个狠狠的抱摔,重重地把李丕魁摔倒在甲板上。两人顿时滚做一团,段帆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尾舱。正在这时,记者突然出现了。他和刘语一起,将李丕魁牢牢地控制住。更多的乘客也赶来帮忙,很快,兵不血刃,李丕魁被制服了。他被刘语铐在了船栏杆上。所有人都欢呼,他们经历了一劫。 刘语小心地把李丕魁身上的炸药解除。 “妈的,滚,给老子滚远点!”李丕魁大骂:“老子惹你什么了?” “警官先生,他还敢骂人,我教训他一下!”段帆咫拄着一根不知何处寻来的木棍当拐杖,他靠近李丕魁抬起木棍准备朝李丕魁身上打去,不料脚下一痛,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甲板上。 “现在你不能碰他了,他只能交给法律来制裁。”刘语对段帆咫说道:“还有,他不是在骂人,是在骂蚊子。” “把他也铐起来。”李丕魁说道:“这小子和黑砖窑的事有一腿。” “没……你……我……”段帆咫连忙辩解:“他这是诬赖我。” “跟我们到局里交代一下吧!”刘语说道。 “警察不能乱抓人,你可不是绑匪啊!”段帆咫提醒刘语:“我是被害者,我会告你的。” “可以啊,等会带你去看看春雨傍,看他认不认识你!不过,我会让你先到医院包扎好你受伤的脚。”刘语说道。 段帆咫无语,春雨傍绝对认识自己。 这时,渡轮已经往回开了。 眼看要回到岸边,李丕魁对一旁的刘语说道:“请求你帮我个忙。” “说。”刘语答应。 “别让丫丫在现场,别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李丕魁说道。 刘语怔怔地看着李丕魁。半晌,他拿出电话给岸边的警察打电话,让手下带丫丫先离开了现场。 岸边越来越近了,看着岸上站立的警察和围观的群众,以及繁华的城市。李丕魁想起自己最初的梦想,如果能做个拳师该多好啊!可是,这个理想早已经遥不可及了。李丕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看着僵卧在甲板上的李丕年。李丕魁想起了自己和李丕年相处的日子,那天李丕年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美伊之战,问他:萨/达/姆能逃过美军的搜捕吗? 李丕魁回答:萨/达/姆应该算是白道的人物,没逃生的经验,所以他绝对逃不了美军的搜捕。但是,如果他是黑道的那就不同了,一定能躲能藏的。看看拉he登,再看看我们自己,不是也这样吗? 说完,两人大笑。 “能不能给我支烟?”李丕魁的手痒得不行,他边利用手铐摩擦止痒,边对一旁站着的刘语说道。 “你认为你能挣得脱吗?”刘语还从未见过已经被自己铐住了的罪犯还能当着自己的面挣扎,试图着脱离手铐的束缚的。 “我想给它点厉害尝尝,这该死的蚊子!”李丕魁气恼地说道。他想借烟熏走那只围着自己乱咬的蚊子。 “熏走他可以,但是不能伤害它。”刘语说道。他把一支烟点燃后,递给了李丕魁。 “怎么,难道你们要把它评为见义勇为好市民?”李丕魁狂笑:“它只是一只蚊子。” “是啊。除了这只蚊子,还有筷子!”刘语吼道:“你空有一身拳脚,见义勇为过吗?” 李丕魁无语。 渡轮一到岸边,早已等待的警察就把李丕魁和段帆咫押解上车,鸣响警报朝警局疾驶而去。 在警局里,李丕魁见到了同样形容狼狈的春雨傍。 “阿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春雨傍气愤地指责李丕魁。 “去你的,谁想拿丫丫做人质,老子就整死谁!”李丕魁比春雨傍火还大。 “我可是要收他做干女儿的啊!”春雨傍辩白。 “谁要做你这老东西的干女儿。”李丕魁说道:“你早被抓了,是不是?老子被你害了!” “那是他们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再说了,即使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也是一样的结局。”春雨傍想了想,说道:“我发觉我们后来相遇时,你似乎对我有颇多的不满,为什么?” “我曾经进过你的黑砖窑!”李丕魁冷笑。 “这,这怎么可能?”春雨傍目瞪口呆。 “你就等这着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李丕魁咬牙切齿。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春雨傍恨得牙痒痒。 最终,两人目送对方分别被带入了审讯室,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刘语把手机还给了记者,说道:“谢谢你的帮助。” “不要光耍嘴皮子,来点实惠的。”记者说道:“我太饿了。” “可以,我请客。”刘语说道。他把《隐影芦》交给手下,叮嘱了几句。这时,一个警员过来,他把一部手机交给了刘语。 “天啊,我还以为能报销了。喂,能不能给我换个新的手机呢?这个可能摔坏了。”刘语嚷嚷。 “开车吧!”记者说道:“我可以送给你一个。” “现在已经不征用这车了,还是由主人来驾驶吧!我无权驾驶。”刘语说道:“我们不能用别人送的手机,万一你藏了窃听装置怎么办?” “这么谦虚了,开吧。我还是挺欣赏你的车技。”记者赞完,又说道:“好多人都说干你们这行的怀疑心都大。” “还是你驾驶,我太疲劳了。”刘语没有反驳,各自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好吧,那你可别怪我了,我要到一家价格很昂贵的饭店去。”记者笑道:“把你这次得的奖金全吃光了。” “管不着,反正不够买单的话,就用这车来抵押。”刘语摊开双手,说道:“不过,你先得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案子不是已经完了?还要到哪儿!”记者问道。 “到我征用你的车的地点。”刘语回答。 “到那儿干什么?”记者纳闷。 “去了就知道了。”刘语说道:“你不愿意去,那我就只好自己去了。” “工作狂!”记者发动汽车,朝远处驶去。 “咱们走手机桥还是走浮桥?”没走多远,记者问道。 无人回答。 “哟,这也太夸张了吧!”记者扭过头一看,原来刘语早已进入了梦乡。 这时,手机响了,记者连忙接听。 “马上回到台里,把《镜世门》的相关题材整理一下。”台长催促道。 “能不能等……”记者说道。 “我在台里为你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台长说道:“算你小子幸运,平时我还懒得下厨呢。” “马上就赶回来了,可不止我一个人啊。”记者回答。 “不会是全家总动员吧。”台长问道。 第161章 “刘语正在我的车上睡觉呢。”记者说道:“他欠了我一顿饭。” “算我欠的,你一定要让他来,顺便让他也上我们的节目,收视率一定特别高。想不到姚感还真有特异功能,居然知道过去未来的事。钟寒在主持时还小心翼翼的,看来世界之大无所不有啊,可惜他住院了。正好,现在就让刘队长来补缺。”台长满脑子的如玉算盘。 “你别太指望他了,我总觉得他不象是愿意上电视的人。我要陪他到郊外呢,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记者给台长泼冷水。 “案件已告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至于他能不能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到时给你加奖金。”台长拿奖金说事。 “别诱惑我,我正想办法呢。”记者笑道:“先不管别的,趁他睡着了我把他给绑架了来。” “这个想法很不错,我现在就给他们局长打电话,先搞定他们头儿。”台长说道:“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他在现实里抓到了绑匪,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梦里却做了人质。”记者调侃。 挂了电话,记者连忙掉转车头,一路驾车疾驶,终于赶回了台里。正当他犹豫该不该叫醒睡得正酣的刘语时,刘语的手机响了。 “这是哪儿?”刘语惊醒后,边问记者边从兜里掏出手机。 “电视台。”记者回答。 “哦。”刘语点头,他让手机和耳朵亲密接触。忽然他觉得不对,连忙对记者吼道:“怎么到这儿了,我不是告诉你到郊外的吗?” “先接电话。”记者提醒刘语。 “我和你没完。”刘语大怒。 “电视台希望你和丫丫去参加《镜世门》的访谈节目。”局长在电话那头说道:“我认为你可以好好宣传一下我们警察的丰功伟绩,让更多的人了解警察。” “那个预言今天结案的人也要来吗?”刘语问道。 “是啊,我也是很想知道他那是怎么预测的。”局长说道:“不过,他不会来参加节目了,台长告诉我说,他现在正在医院里呢。他不来,节目可是少了个重要的人物了呢。” “哟,丫丫到了。”刘语看到丫丫被手下带来了电视台,刚下车他们就被众多的媒体围住了。密密麻麻的话筒伸到了丫丫地面前,而许多问题完全属于少儿不宜的范畴。看着面前这个无辜的孩子正饱受着痛苦与煎熬,刘语忍不住走上前去,他拨开了众多记者,把丫丫抱上了车上,驾车离开了电视台。 “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来问我呢?”丫丫问刘语。 “因为他们靠向别人提问来生存。”刘语回答道。 “我们到哪儿去呢?”丫丫说道:“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先到郊外,然后再到医院。”刘语说道:“我会带你去探望你爸爸的,但不是现在。” “我爸爸是坏人吗?”丫丫忽然问道。 “他危害了社会。”刘语点头。 “他告诉我只要不去想伤害过自己的人,就会成为好人的,对吗?”丫丫又问。 “对。”刘语回答。 “坏人说的话也对?”丫丫不解。 “他是坏人,但是他对于你来说是好人。”刘语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丫难以理解。 刘语很快就驾车来到了郊外,他停下车,从树林里拿出了那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丫丫问道。 “它是一只救了我的狗。”刘语把盒子放到了车上。 “是它帮助过你吗?”丫丫打开盒子,看到一只狗躺在里面。 “准确地说,是救了我。”刘语说道。 “是谁杀了它?”丫丫问道。 “你爸爸。”刘语回答。 丫丫无语,她看着盒子发呆。 这时,刘语的手机响了。 “你怎么自己跑了还不够,偏要把丫丫也给带走了?”局长说道:“台长来我这儿告状了。” “这就叫恶人先告状,这么小的孩子,又刚经历过风雨。他们怎么能忍心让她面对那么多话筒,那么多摄象机,回答那么多本不属于她回答的问题呢?”刘语怒道:“现在,我打算要带她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很好,我派其他人去,对于我们来说,和媒介合作也是很重要的。如果都象你一样的,今天这非法使用别人手机和车辆事电视台非要和你闹个没完。”局长说道:“还有,你朝人家的车轮开枪,这简直就是绑匪行为嘛。不说了,你要多照顾和关心丫丫。” “局长请放心,这我知道的。”刘语回答:“以后再也不惹乱子了。” “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大老爷们呢,又没媳妇帮你。算了,不说了,我都嫌烦了。”局长说完挂了电话。 刚和局长通了电话,刘语的手机又响了。 “我说你怎么这样呢?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自个儿就跑了。快回来吃饭,不要你请客了,我请你白吃。”电话那头是记者的声音。 “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说。你自己不愿意来郊外,还耽误了我好多时间。现在,我正往郊外赶呢。”刘语一听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 “我们希望你来参加今天的《镜世门》访谈节目。”记者说道:“为广大群众更深切地了解警察的奉献精神,以及钢铁意志下的儿女情怀,我认为你很有必要来参加这样的节目。听说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敢保证,你一上电视,追你的女孩绝对多了去……” “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刘语说道:“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接受媒介的采访。还有,如果你不想害我的话,就请你把今天拍下的有关于我的镜头全部删除,至少也要打上马赛克。不然,如果哪天上级派我去卧底的话,真个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另外,我不希望看到丫丫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摄象机前,保护未成年人应该从你我做起,对吧。” “我们电视台从来就不打马赛克,这是我们电视台领先于其他电视台的原因。”记者说道:“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会把图象处理过的。当然了,我们这么为你着想,你也不能不为我们考虑吧!” “那你们看着办吧,我们有肖像权的。”刘语回答:“案子还没有完呢,等全部结束了,我会给你优先报道权的。” “你这完全就是翻脸不认人啊!我的奖金可全在你参加今天的《镜世门》节目了。”记者说道:“征用我们的车和手机时,你咋不这么说呢?对了,你还朝我们开了枪!” “以后有了事儿,我会给你们现场采访机会的。”刘语说道:“现在我很忙,再见!” 挂了电话,刘语驾车赶到了医院。他在一个商店里找了个干净的盒子,把狗重新装到了新盒子里。 刘语找到了心理门诊,把丫丫的情况告诉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听后当即表示要全力帮助丫丫。看着丫丫和心理医生在诊室里沟通着,刘语松了口气。他来到走廊尽头,看病房外的风景。 “刘警官,你怎么在这儿啊!”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刘语回过头一看,是船长夫妇。 “你们不也在这儿了吗?”刘语笑道:“祝贺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船长说道:“我们来探望姚感呢。” “我还以为是来要书的呢。”刘语说道:“我是带丫丫来看心理门诊的。” “现在还不是说《萤吟录》的时候,探望姚感才是头等大事。”达梅说道。 “我能不能也……跟你们……”刘语也想去见见这位预言大师。 “那就走吧,有什么不好说的。”船长拉起刘语就走。 “可是,丫丫还在……”刘语指着诊室,说道。 “放心吧。”达梅请一位正在值班的护士帮忙,在丫丫诊视完毕后,就请该护士把丫丫送到姚感的病房来。 “这下放心了?”船长问道。 “谢……”刘语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怎么回事?” “刘队,苏始独自出来了。”下属说道。 “知道她要到哪儿吗?”刘语问道:“乌奇凯的情况呢?” “目前不清楚苏始的动向,我们正盯着她。”下属回答:“乌奇凯正和他父亲乌海在房间里说话。” “继续跟踪。”刘语指示。 “对了,苏始刚才向我们要《隐影芦》,我们没答应给她。”下属说道。 “好,发现情况随时报告我。”刘语挂了电话,走过去对船长夫妇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繁忙的工作永远是属于优秀警官的”船长表示理解。 “是呀,我特希望刘警官的电话再多一些。那样的话,我们的《萤吟录》就有救了呢。”达梅笑道。她显然不知道在绑匪手里掉了包的,已经被警放得到了的《隐影芦》。 “请相信我,很快就会找回你们的《萤吟录》的。”刘语回答:“不过,你还是别诅咒我多接电话,我特怕忙中有错。” “谢谢,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呢。”达梅调侃道:“我看你听到电话响时的样子显得很无奈的。” “那当然了,如果老有患者不分任何时间地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也会无奈的。”船长说道。 说着话,三人来到了姚感的病房。崔显凤和颜拯清已经在里面了,颜君墨正紧张地注视着流入姚感身体内的药液。 “刚换了药水?”达梅轻轻地问道。 颜君墨点头。 “刘警官来探望姚感了。” 第162章 崔显凤提醒颜君墨。 “谢谢。”颜君墨转过身来,说道。 “保重。”刘语点了点头。他看躺在病床上裸露着上身的姚感,就是这个人,竟然预言了即将要发生的情况。然而,他却没能预见自己的生命旅途。刘语很想和他交谈一番,可是对方此刻却已是生命垂危,被医生判定无救的人了。难道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刘语看着姚感处于心脏附近的地方倒立的火罐,身体上插满了针管的姚感,浮想联翩。 “显凤,你还记得吧。”达梅说道:“当初颜拯清和鲨鱼搏斗之后,不也是这样的躺在床上的吗?” “是啊。”崔显凤回答。 “后来不也是醒来了。”达梅说道。 “他也能醒的,是吧。”颜君墨抬起头看着达梅,眼里充满了期待。这种时候,医生的话对于患者来说,往往就是圣旨。 “是的,姚感一定能醒过来的。”达梅说着话眼睛直看船长。她知道颜君墨需要得到这样的话语来支撑。 “你是说让船长也唱……”崔显凤忽然反应了过来,话说出一半之后,连她自己也大为吃惊。 “要我唱歌啊!”船长也惊讶。 “这……这能行吗?”颜君墨心情复杂。 “我……我现在……实在是唱……不……不出来……”船长犹豫。他觉得颜拯清和姚感的情况不一样。 “显凤……”颜君墨欲言又止。 “是的。”崔显凤点头。 “当时我一点也没什么感觉,但是好象没感到孤独。”颜拯清说道:“不过,我清楚地记得,刚醒来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寻找一段凄凉的曲子。” “请你快唱歌!”颜君墨迫不及待。 船长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达梅连忙将船长的思绪唤了回来。 “我觉得不应该唱歌。”船长说道:“颜拯清之所以醒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搞音乐的。而姚感则不同,他是写稿子的,我觉得应该给他念稿子。对了,就念他写的文章。” 此话一出,刘语立刻就对病房里的人刮目相看。 “我现在就去找他的稿子来。”颜君墨说道。 “我带你到电脑上下。”达梅说着,带颜君墨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你真的是把他给唱醒的?”刘语问船长。 “歌到是唱了,至于是不是被我唱醒的,那只有天知道了。”船长回答。 这时,刘语的手机又开始提醒自己的主人,远方有人呼唤了。 “你好,刘队长。”刘语刚打开电话,对方就说道:“我是苏始,请问你现在再哪儿?” “你好,有什么事呢?”刘语问道。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见面再谈。”苏始说道。 “我现在在医院里。”刘语回答。 这时,达梅和颜君墨回来了。颜君墨已经把姚感的文章下载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刘队长有事啊?”崔显凤问道。 “嗯。”刘语点头,说道:“我还会再来探望他的,下次我来时他一定能和我聊天了。” “谢谢。”颜君墨说道。 “刘警官,我有个问题。”颜拯清问道:“我想知道你来找姚感,除了探望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他。”刘语回答。 “如果我没猜错,刘队长一定是想让姚感再预测其他案件吧。”崔显凤笑道:“看你们都紧张的。” “再见。”刘语对崔显凤竖起了大拇指。 刘语来到心理门诊,心理医生刚好为丫丫治疗结束。刘语向心理医生询问丫丫的心理状态,心理医生告诉刘语,虽然丫丫经历了很多,但是由于丫丫没看到更多的血腥、暴力的犯罪现场,所以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不过,如果有条件的话,心理医生建议丫丫能另外换一个新的环境去生活。 告别了心理医生,刘语带丫丫来到了院子里。刘语刚打开车门,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前面。只见苏始从车里下来,径直来到了刘语面前。 “有什么事吗?”刘语问道。 “为什么不让你的下属把《隐影芦》交给我?”苏始答非所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刘语回答。 “不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苏始问道。 “你不是它的主人。”刘语也答非所问。 “我就是要亲自还给他的主人的。”苏始说道:“还要……” 苏始刚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她看到船长夫妇,还有颜拯清三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哟,刘队长还在等我们啊!”船长调侃道。他刚给处于昏迷中的姚感念了一篇文章。现在,他们三人正准备到电视台录制《镜世门》的节目。 “别乱说,人家正在办事呢。”达梅说道:“呀,苏始也在这儿呢!” “你好,我是来……来找你们……的……”苏始很难为情。她此次是想请刘语把《隐影芦》交给自己,由自己亲手交还船长夫妇,并向船长夫妇致歉。苏始打算替乌奇凯承担一切。在苏始和乌奇凯逃回去之后,乌奇凯把有关李丕魁所说的情况向父亲询问,乌海陷入了沉思,瞬间顿时老了许多。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次绑架苏始的起因,竟然是自己当初犯下的事所导致的。为了让乌奇凯照顾受到惊吓的乌海,苏始决定丢卒保车,她把自己当成了卒。 “有什么事呢?”船长夫妇连忙问道。 “《隐影芦》是我……我拿……的……”苏始的脸烧得通红:“我来向你们表示……表示歉意……” “什么?”船长夫妇惊讶:“你……你再说一遍……” “是……我……”苏始艰难地重复着。 “为什么?”达梅问道。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她曾经怀疑的盗书人颜拯清,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想唱歌。”事已至此,苏始索性豁出去了。 “你大概是为了乌奇凯才那样的吧。”颜拯清问道。 苏始没说话。 “丢书那天,你好象一直没离开舞台嘛!”颜拯清疑惑:“现在那什么萤火绿的书在哪儿?” “已经在警方的手里了。”苏始看了看刘语,说道。 “那就可以了,不过是一本书吗?就算是借给朋友看看的。”船长说道:“我们留着也是浪费。” “是啊,颜拯清也可以拿去看看的,你也是搞音乐的啊。”达梅说道。她对当初怀疑颜拯清盗书心里有歉意。 “不过,你们已经报警了。”颜拯清对船长夫妇说道:“这事就不象你们说的那样……那样轻松了……” 颜拯清此话一出口。大家顿时沉默了,都看着刘语。 “好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有关你参与这事的任何蛛丝马迹呢。”刘语说道:“还有,你应该清楚,这事不仅仅是歉意,还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们现在撤了报警行不行?”船长夫妇问道。 “现在先别考虑这些,办完手续我会把书亲手还给你的。”刘语说道:“现在,大家各忙各的事吧。” 说完,刘语驾车带着丫丫离开了医院。 “叔叔,我们要到哪儿去呢?”丫丫问道。 “去还狗。”刘语回答。 苏始匆匆告别船长夫妇和颜拯清,也急忙驾车紧跟着刘语的车。她想让刘语确认自己就是盗书人,她愿意替乌奇凯接受一切。 第五十二章《萤吟录》和《隐影芦》 4 张谷和秦勤意外地被警方误认为是绑匪和人质。在经过一番确认之后,警方向两人表示歉意。张谷和秦勤离开了派出所,又继续寻找筷子。 “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张谷笑了笑,问秦勤。 “嗯,你还笑得出来呀。”秦勤还在忿忿不平。 “不笑还能怎么样,我可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张谷说道:“那次比这次更突然,直接就把我弄到了审讯室里去了。” “难怪刚才你临危不乱,原来是有经验了呢。”秦勤笑道。 “这次也真够邪门的。”张谷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对了,我怀疑那个被绑架的,名叫苏始的明星和你有血缘关系呢。” “我第一眼看到苏始时,还以为对面放了块镜子呢?”秦勤在船长的婚礼上看到苏始时就感到这个邂逅非同寻常。 “我看到报纸上刊登的苏始被绑架的新闻时,如果不看到里面的文字报道,还以为被绑架的是你呢。”张谷笑道。 “想不到绑匪竟然和你是邻居!”秦勤说道:“如果被绑架的是我,你能想到我就在你对门吗?” “应该……”张谷忽然不出声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 “说啊,你在想什么呢?”秦勤问道。 “糟糕!筷子它……”张谷突然大叫。 “怎么了?”秦勤被吓了一跳,她环顾四周。 “筷子它很可能跑到了邻居家中。”张谷说道:“它曾经把报纸上苏始的图片当成是你了。” “这么说,筷子跟踪绑匪去了?它救苏始去了!”秦勤惊讶。 “非常有可能。”张谷回答。 这时,秦勤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号码,知道是助理打来的。 “秦总,有人找您。”助理说道。 “不是说我正在办重要的事吗?”秦勤说道。她已经告诉助理没重要事情的话,就不要打扰自己。 “是警察找您呢。”助理急忙解释:“他叫刘语,是刑警队长。他说要让您认一认狗,不知道是不是您丢失的筷子?” “哦,想不到刑警队长还帮我找到了狗啊!” 第163章 秦勤兴奋,她连忙对助理说道:“我马上回公司来,你请刘队长稍等。” “好的,秦总。”助理回答。 “我们马上赶回公司。”秦勤对张谷说道:“刘队长很可能找到了筷子。” “就凭这点,我不打算生被他手下误抓的气了。”张谷笑道。 两人驾车一路疾驶,匆匆赶回了红丫丫总部。 秦勤和张谷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刘语和苏始,还有丫丫。 “那儿不是摆放了一面镜子的吧?”张谷调侃。 “你好,这位是红丫丫,跟你的公司名称一个样。这位是苏始,和你长的很相象。”刘语向秦勤介绍完丫丫和苏始之后,又自我介绍。 “让你们久等了。”秦勤说道:“这位是张谷,咱们在船长的婚礼上都见过面的。” “你好,很高兴这次我们是在办公室里见面。”张谷说道。 “我对前面发生的事表示歉意。”刘语说着,给秦勤和张谷鞠躬。他曾经误抓过张谷,而他的手下又误抓了秦勤和张谷。毫无疑问,张谷一时成为了有前科的双重受害者。 “谁能没有错呢。”张谷回答。在刘语真诚的致歉下,张谷放弃了有朝一日走投无路后欲冲入警察局行凶的念头。可是谁也不知道,刘语已经不战而屈人之兵。更重要的是,他无意中挽救了众多同行的性命。 “你带来的狗在哪儿呢?”秦勤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盒子里。”刘语小声说道。他既希望里面躺着的狗是筷子,又不希望真的是筷子,他不愿看到秦勤看到筷子之后伤感。从秦勤的预期中,刘语看得出筷子在秦勤心里所占的分量。 “它怎么不叫一声!哟,你怎么把它放到这么个盒子里呢?”秦勤一边打开纸盒,一边问道。 一只狗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办公室里顿时无声无息。秦勤和张谷一眼就认出了筷子,可是他们似乎却在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筷子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半晌,刘语说道。他把经过讲了一遍。 “阿姨,我替爸爸向您赔罪。”丫丫抽泣着对秦勤说道。 “这一切不应该让你来承担。”秦勤蹲下,她替丫丫抹去了泪水。 “我们到郊外去,为筷子找一个安身之所。”张谷说道。 刘语抬起盒子,和大伙一起走出了秦勤的办公室。大伙上了车后,张谷驾车朝郊外驶去。在一个风景开阔的山冈上,刘语亲手挖了个坑,把筷子埋到了里面。大家都默默地为筷子祈祷。此时,山风越吹越烈,似乎要把每个人眼中的遗留物都吹干。刘语先行离开了山冈,这是他第五次亲临现场向遇难者告别。前四次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同事,每次告别都是刘语先离去的,他从未曾在同事面前流泪。当然,这次也一样。 刘语回到了车里,等待着秦勤和苏始,张谷和丫丫的到来。 好一会儿,他们才下了山冈,回到了车里。 张谷发动了汽车。 “要到哪儿去?”苏始问道。 “到医院!”刘语纳闷,他才从医院出来呢。 “很抱歉。”苏始说道:“我和刘语还有点事要办。” “你不能离开,你有更重要的事。”张谷对苏始说道。 “不是已经抓住绑匪了?”秦勤看刘语。 刘语摊开手,表示无可奉告。 “去医院干什么?”秦勤问张谷。 “亲子鉴定。”张谷回答。 “什么?”刘语颇为吃惊。他忽然反应过来,秦勤和苏始的确很相象! “真的要去做亲子鉴定!”秦勤的心中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激动。她一直都很羡慕那些每天可以和亲人见面的员工们,他们有什么心事可以和自己的亲人倾诉。而自己在这个世间却没有可以依托之人,本来秦勤把希望寄托在了颜拯清的身上。可是,一时失去记忆的颜拯清却早已有了红颜知己,这让秦勤倍感伤心。如果茫茫人海中,真的能有一个亲人、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将是上天莫大的赠于了! “做什么亲子鉴定!”苏始冷冷地对张谷说道:“你怎么不和刘队长去做呢?” “这事和我可没关系。”刘语回答。 “我想做,可是我们怎么找都没有相象的地方啊!”张谷说道:“我觉得你们俩不是一般的关系。” “我不需要你来炒作,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去。”苏始说道。她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去攀一个有钱的亲戚,而到医院里做亲子鉴定,更没有必要用这个来让那些多事的记者来借题发挥。 “算我没说。”张谷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车依旧疾驶着,车厢里静静地没一点儿声响,每个人似乎都在思考着自己的心事。终于,张谷把车开回了红丫丫总部。 “到我办公室里坐坐。”秦勤对大家说道。 “我就不打扰秦总了。”刘语走下车,说道:“我是专程来送还筷子的,还带着满心的感激。” “谢谢。”秦勤回答。 “我也很感激秦总,是您的筷子救了刘警官,也救了我们。”苏始也走下了车,说道:“同时也感激刘警官。” “那是我的职责。”刘语看了看苏始,说道。 “别那么大声地嚷嚷,丫丫睡着呢。”张谷轻轻地打开车门对大伙说道。 “我把她抱到车里。”刘语说着,拿钥匙先把自己的车门打开。这时,刘语的手机响了,下属告诉他,乌奇凯有要出门的趋势。 “她太累了,你别吵醒她。”秦勤说道:“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这……”丫丫睡在了秦勤的车里,刘语有些为难。 “难道让丫丫在这儿你还不放心啊。”秦勤笑道。 “是的,秦总这儿条件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张谷附和。 “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忙着风风火火地办案子,怎么能照顾好丫丫呢。”苏始说道:“等睡醒后我会来接她的。” “群口相声吗?怎么都针对着说起我来了。”刘语笑道:“不过,谢谢大家关心丫丫。” “我也多谢大家关心红丫丫。”秦勤把正在车里熟睡的丫丫和自己的品牌结合在了一起。 “再见。”刘语打开自己的车门,说道:“我很快会回来的。” “你……”苏始还打算要和刘语谈关于《隐影芦》的情况,但是刘语根本就没打算理睬自己。 “苏姑娘,请等一等。”秦勤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了苏始,说道。 “谢谢秦总。”苏始也把自己的名片地给了秦勤。看到刘语发动了汽车,苏始顾不上多说什么。她装好秦勤递来的名片,就急忙朝自己的车跑去。 看着苏始迅速发动汽车,朝刘语的方向疾驶而去,张谷说道:“绑匪都抓到了,他们还有事?” “只要不是警察与罪犯的事就好。”秦勤说道。 “现在可是被害人在追警察呢。”张谷笑道:“秦总,没和苏始去鉴定,您是不是特失望啊。” “鉴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感觉和她有某种相连。”秦勤说道:“我想我和她还会在见面的。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要我们去鉴定的呢?刚听到时,我觉得非常突然,还感到有种莫名的激动。” “一时心血来潮才说的,才说就被她否决了。”张谷自嘲道:“如果真有血缘关系的话,这可谓应了那句老话,龙生九种,各不相同啊。” “连手指都不一样齐呢。”秦勤笑道:“我看你开车还不错,愿意到我的公司来么?” “谢谢秦总的抬举,我已经有营生了。”张谷回答。 “你准备做什么呢?”秦勤问道。 “给别人出点子。”张谷笑道。 “哦,你有什么好点子?”秦勤也笑道:“只要你能为红丫丫盈利,我们愿意做你的第一个客户。” “我现在就有一个好的想法。”张谷看着车里熟睡的丫丫,说道。 “如果我们取用了你的点子,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你讲,是什么点子?”秦勤急忙问道。 “第一个点子是免费的。”张谷笑道。 “我不占你便宜,你觉得还过得去,就打八折。”秦勤回答。 “你可以让丫丫,她的名字也叫红丫丫。你让她代言你的服饰,那不是人衣合一了。”张谷看者睡梦中的丫丫,说道:“再说了,她的经历也一定能引起人们的注意的。” “她可是……”秦勤没说出后面的话来,丫丫的父亲是绑匪! “是有不好的一面,但是也同时有好的一面。”张谷说道:“人们会对丫丫表示同情,也会更加关注儿童,尤其是服刑人员留下的儿童。” “用这来炒作,会不会太……”秦勤知道如果让丫丫做自己商品的代言人,对于丫丫意味着什么。她看着熟睡的丫丫,内心极其复杂。 “不是炒作,是双盈。”张谷说道:“也许这样会使得丫丫更坚强,成熟呢。” “这……她还小,还不是承受风雨的时候。”秦勤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觉得丫丫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点子我是出了,但使用权却在于你。”张谷笑道。 “这事我要考虑一下。”秦勤问道:“你还有其他的点子吗?” “当然有了。”张谷说道:“这个和刘队长、苏始和乌奇凯有关呢。” “你的点子怎么尽参合着别人啊!”秦勤笑道:“你不知道参与的人越多,麻烦就越大吗?而且你得到的报酬也相对较少!” “当然知道。” 第164章 张谷解释:“我是从他们身上想到的。” “你想让我和他们合作,让他们做我的广告?”秦勤说道:“这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不会接受的,而且你知道广告需要支出的费用吗?” “听说在船长的婚礼上做的广告就花费了一笔不小的钱了。”张谷说道:“听说娱乐部门很快就要出台新的规定了,只有专业的广告明星才能拍广告的。” “是啊,但是没准娱乐部门就是娱乐大众的,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出台相关规定。”秦勤说道:“现在的什么歌星影星的,都趁此机会拼命做广告,吃这最后一份的晚餐。还有评论说这是跟风,其实是他们不知道内情。” “那还不是那些公司自己愿意的。”张谷说道:“周瑜打黄盖。” “你不做广告,那别人做了怎么办?为了使自己的公司立于不败之地,只能跟风了。”秦勤说道:“谁都怕新的规定出来了,真让其他脸生的广告明星来做自己的广告的话,影响降低了怎么办?” “做多了总会混个脸熟的。”张谷说道:“有那么急吗?” “怎么不急?的确,是总有一天会混个脸熟的。但是,货币时代时间就是金钱啊!换了谁不急。”秦勤说道。 “对了,你们找明星做广告,让他们试穿吗?”张谷问道。 “当然了,不试穿怎么行呢。有的还要特别缝制呢,毕竟是要放到台面上去的啊。”秦勤回答。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提前试穿很长时间。”张谷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服装又不是食品,没那么严格。”秦勤笑道:“我比较讨厌那些有奶便是娘的明星,你看看那牛奶门事件。那些明星全喊冤,数钱的时候咋就不喊冤呢?牛奶商到是伏法了,但是帮凶呢!没道歉就光喊冤了。” “好了好了。被你一番语言轰炸,我险些把主题都给掩埋了。”张谷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他们做广告,我是希望你就此事生产新的衣服。” “我们什么样的衣服都有啊!前不久在神州载人航天飞机登月时,我们特地仿照宇航员服饰,设计了七款天月服饰,占领了大片未开发的市场呢。”秦勤自豪地说道。 “是的,同一个道理,现在你们可以设计防弹系列服饰了。”张谷说道。 “防弹!”秦勤惊讶。 “乌奇凯不是被枪击了!刘队长不是说这事还没了结呢。抓住时机,仿照防弹背心设计出来的服饰,能给人一种吉利的感觉。”张谷说道:“这不是借鸡生蛋,借题发挥……” “好主意!”秦勤大悟,她对张谷说道:“你照顾好丫丫,我开完会就来。” 说完,秦勤匆匆朝办公室赶去,她边走边给秘书打电话,让秘书通知设计部开会。又一种新式样的服饰即将诞生,去填补以往从未在市场上出现过的服饰。什么都没有一尘不变的,新的东西总是不断地将市场、观念和大脑占领和刷新。在地球上,无法刷新的只有经典。刷新之后成不了经典的,那就只剩下了陈旧、迂腐,就没有了出头之日。 看着秦勤迈着大步走进了大楼,张谷有一种莫名的失落。这时,丫丫醒来了。 “警察叔叔呢?”丫丫问张谷。 “他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所以先离开了。”张谷说道。 “叔叔,那你没有事吗?”丫丫又问。 “我的事就是陪伴着你了,你可得听我的话才行。”张谷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刚才梦到了妈妈,还有爸爸和李丕年叔叔。”丫丫的眼睛湿润了,说道:“他们和春雨傍伯伯在教室里上课。很快,警察叔叔也来了……”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也许能遇到他们呢?”为了分散丫丫的注意力,张谷故意打断了丫丫的话。 “好啊。”丫丫高兴。 两人走出了红丫丫总部的院子,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街道旁边不时遇到沿途叫卖的小贩,张谷要给丫丫买点零嘴。谁知,小贩见到张谷就跑。最后,张谷在第五个小贩手中,才总算了结了心愿,成功地给丫丫买了串糖葫芦。 第五个小贩肯定是新手,张谷暗想。 “他们看到我怎么都跑了呢?”丫丫问道。 “他们是在避让我的。”张谷解释,他后悔没让丫丫自己去买。 “为什么要避让你啊?”丫丫奇怪。 “因为我以前抓过他们。”张谷说道。 “你以前也是警察!”丫丫惊讶。 “不是警察,是城管。”张谷回答。 “不是警察也能抓人?”丫丫迷惑。 张谷无语。是啊,连小孩都知道非警察不得控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可是,当初自己却全副武装地带领整个城管队,到处乱罚款,到处抓小贩…… 要不,自己也先尝试做小贩。张谷忽然有了这个念头,他想真实地了解一下小贩的生活。一来可以解决目前的窘迫境地,二来可以换位体会一下。 却说苏始拿出了当初逃避绑匪的速度,驾车紧追上了刘语。刘语一路驾车正向郊外疾驶而去,苏始发现这道路有些眼熟,原来是当初她和乌奇凯设计骗刘语下车的路段。 正在沉思,苏始发现刘语的车突然加快了行驶速度。很显然,这是刘语发觉到了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这时,苏始的电话响了。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苏始刚打开电话,里面就传来了刘语的质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苏始回答:“我要拿到《隐影芦》,亲手交还船长夫妇并向他们赔罪。然后……” “我现在正在办案,听我的话马上把车停下。否则,我可以告你防碍公务的。”刘语警告苏始。 “我这就不算案了吗?”苏始说道:“你停下抓我啊!” “别跟我胡搅蛮缠。”刘语大怒。 “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看到刘语发火,苏始反而笑了。。 “懒得和你说。”刘语加快车速,拐进了一条小路,从山的另一面往上行驶。 苏始也跟着拐了进去,这小路蜿蜒曲折,路上杂草丛生。一不小心,苏始就把车轮陷进了一个泥坑里。连试了几次,都因车轮打滑无法驶出泥坑。苏始心中一急,连忙开足马力猛冲。突然,车轮猛然脱离了泥坑的纠缠,瞬间就冲到了路边。苏始促不及防,一时没能控制住方向。眼看车就要朝路下方冲了过去,苏始拼命踩住刹车。但是,由于惯性原理,加之昨夜的大雨使得路面湿滑。苏始的车从路边掉了下去,翻滚了两圈后被路下面的几棵树挡住了。 这一切都被刘语看到了眼里,他连忙停下车,跑到路边,顺着陡坡来到了苏始的车前。刘语刚打开车门,就被惊吓了的苏始紧紧地抱住了。 “快救救我……”苏始语无伦次地喊着。 “别怕。”苏始显然没受什么伤,刘语反复重复着同一个词汇安慰着她。他把苏始的手挪开,替苏始解开了安全带,又让苏始离开了车。然后,拉着苏始朝路上方爬去。 “谢谢你救了我。”苏始说道。上到了路面,她稍微平静了些。 “好点了吗?”刘语问道。 苏始点头。 “我还有事,你在这儿休息下。”刘语说着,要离开苏始,朝自己停在前面的车走去。 “你站住……”苏始喊道:“我的车怎么办?” “等会我打电话给汽修站的来。”刘语回答。 “那我怎么办?”苏始问道。 “你就看着自己的车啊!”刘语说道:“别让里面的贵重物品丢了。” “车里没贵重物品,有也只能算我了。”苏始说道:“我一个人不敢在这儿,还是跟你去吧。” “哟,有没有搞错,我是在办案啊!”刘语说道。 “办案怎么了?你穿着这身衣服,难道就是这样的不作为?你的薪水是哪儿来的!”苏始斥责道。 “骂得好。”刘语看了看周围,整座山空荡荡的,一片寂静,只好对苏始说道:“大姐,请吧!” “是不是在报当初我和乌奇凯骗你下车的仇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苏始问道。 “你这是以那什么之心来妒君子之腹。”说着话,刘语来到了自己的车前。 “你……”苏始正要反唇相讥,看到刘语从车里拿起了手机正在通话,便忍住了。她走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坐到了里面。刘语拿着手机躲到了一边。 “一定会到这边来的,注意观察,不要被他发现了。”苏始隐约听到刘语对着手机说话。 “哼,鬼头鬼脑的。”苏始嘟噜道。 “你的手机呢?”刘语问道。 “在车里。”苏始回答。 “还说车里没有贵重物品呢。”刘语嘀咕道。 “每个人心中的贵重物品都不一样。”苏始说道。 刘语没说话,他挂了电话,继续驾车朝山头上驶去。 “到大山里做什么呢?”苏始没话找话。 “等会好好在车里待着别动。”刘语答非所问。 “可以,那我在车里听音乐。”苏始故意说道。 “你这不是存心来添乱的吗?”刘语说道:“让嫌疑人听到了还了得!” “又没真的放音乐,你急什么?”苏始笑道。 “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刘语板着脸说道。 这时,车已经来到了一个开阔点的山坡上了。刘语把车停下,对苏始说道:“我不回来,你不要出来。” “放心吧。”苏始说道。 “谢谢合作。”刘语把车里的几张唱片取出,装到了兜里。 第165章 又拿出了钥匙,准备锁车门。 “你这是干啥?”苏始看到刘语把唱片拿走后,又要把自己锁在车里,气愤不已,她质问刘语:“我是嫌疑人吗?” “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这样了。”这时,刘语的手机又响了。他边回答边把车门锁上,不顾苏始的叫嚷,急忙朝远处赶去。 “你这个臭警察,我要告你!”苏始大声嚷嚷,可是一切都毫无意义,她发现车里全是自己受阻的声波。 要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呢?越是不让去的地方越有人要去,苏始的逆反心理开始起作用了。刘语的反复压制,反而使得苏始越发对车外更加向往。她仔细观察,发现有一面车窗没有关闭严实。苏始打开了车窗,吃力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在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之后,大脑似乎更清醒了。思前想后,苏始觉得刚才刘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好奇心促使苏始继续跟踪刘语,她想看看刘语来自己曾经被绑架的地点,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顺着刘语走过的山路,苏始来到了山顶上。山风劲吹,她站在一棵树下歇气。从山上往山下望去,所有景色尽收眼底,心境也顿时开阔了许多。忽然,她愣住了。山下不远处的那片陡坡,不就是当初自己和乌奇凯逃避绑匪的地方吗?这时,远处有一辆车朝这边驶来。待车驶近了些,苏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不是乌奇凯的车吗?难道是刘语给乌奇凯打了电话,所以他赶过来接自己了。不过,刘语不是说正在这儿办案吗? 想到这儿,苏始心中顿时感到了一阵忐忑,她急忙朝山下赶去,要去通知乌奇凯快些离开这儿,刘语正在办案呢。穿过一片竹林,眼看就要来到自己曾经被绑匪抓住的地方了,苏始感到有点害怕。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并拉着她蹲了下来。苏始一阵紧张,她拼命地挣扎。 “别动!”一个沉着的声音在苏始耳边划过,好熟悉。 苏始回头一看,原来是刘语,周围还有几名警察正严阵以待。刘语显然对苏始出现感到惊讶,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苏始用力将刘语的手松开,说道。 “嘘,小点声。”刘语连忙把食指放到了嘴边。 `“是不是发现嫌疑人了?”苏始小声问道。 “等一会无论是谁出现,你都不许出声。”刘语严肃地说道。 “那我先去告诉乌奇凯,他正朝这边赶来。”苏始一听特紧张。毫无疑问,这儿一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的?”刘语问道。 “我看到他的车了,正赶来接我呢。”苏始回答。 “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刘语大惊,问道:“你的手机不是在车里?” “我们能心电感应。”苏始说道:“我一定得去告诉乌奇凯,这儿很危险。” “我们等的就是乌奇凯!”刘语回答。 苏始大惊,她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我会亲手把《萤吟录》交给你的。为了案件顺利的完成,你只能离开这儿。”刘语说完,把一个望远镜递给了苏始,让手下带着苏始到远处去。 “你们要对乌奇凯干什么?”苏始被强行带走,她愤怒不已。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对警方,尤其是对刘语产生了厌恶之情。 “等会让你用望远镜看无声电影。”那名警察说道。 “等着吧,我要控告你们的。”苏始怒气冲冲地说。 “这句话的原创不知是谁?虽然不怎么经典,但却总是被盗版。”警察不温不火地说道。 “乌奇凯究竟怎么了?”苏始问道。 “一会你就看到了。”警察说道:“眼见为实。” “那我就好好等着看。”苏始觉得自己象是在梦里。 此刻,乌奇凯正驾车朝山上驶来。他和苏始逃离绑匪后,就迅速回到了局里。听说刘语也没事,两人很是欣慰。想到绑匪说的那番话,乌奇凯便单独询问了父亲乌海。果然,从父亲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可以判定确有其事。看到儿子和苏始能平安地回来,乌海很高兴。但是,他一想到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了这起事件之后,感到分外地难受。在得到绑匪被抓获的消息后,乌奇凯和苏始驾车把父亲乌海接回了家。苏始欲舍去自己保全乌奇凯,她决定去找刘语,以便使得自己的构思能顺利地达到目的。乌奇凯没敢把自己在医院里用《隐影芦》调换了《萤吟录》的事说出来,他现在特后悔自己在参加船长的婚礼时,由于一念之差而失足成了千古恨。 痛定思痛,乌奇凯决定把事情做到底,他要到当初自己躲避的坑里取出那本真正的《萤吟录》来。否则,苏始就白白地代替自己去顶盗取《萤吟录》的恶名了。主意一定,他对父亲谎说要去找苏始,便离开家匆匆朝山上赶来了。 经过一番百转千回盘旋而上,乌奇凯终于驾车来到了自己曾经栖息躲避绑匪的泥坑旁。面对着由于昨夜的大雨而灌满了水的泥坑,乌奇凯心中一阵惋惜油然而生。他在水坑旁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下水去打捞《隐影芦》。乌奇凯实在是不甘心,这本刚脱离了苦海的书就这么消失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坑里。也许这书使用了特别的纸张,不会随便融化于水里呢?这么想着,他便脱去衣服,下水开始打捞《萤吟录》了。 “捞什么呢?”一个声音传到了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捞《隐影芦》的乌奇凯耳朵里。 “捞《萤吟录》呢?”乌奇凯随口回答。说完,他才发觉不对劲。抬头一看,大惊,刘语和一群警察正站在水坑旁边看着自己呢。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乌奇凯语塞。 “我提醒你一下,《萤吟录》和《隐影芦》都在我的手中。”刘语说着,拿出了两本读音相同内容却千差万别的书。 “你们怎么知道书在我的手里的?”乌奇凯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语说道:“先上来穿好衣服。” “你们是怎么知道有《萤吟录》和《隐影芦》的呢?”上岸穿好衣服后,乌奇凯又问。 “因为你的普通话很准确。”有警察调侃:“所以没使得我们的听觉混淆。” “你们是怎么得到《萤吟录》和《隐影芦》的呢?”乌奇凯再问。 “跟我们到警局再说吧。”刘语说道:“你犯了偷盗罪。” “不就是一本书吗?”乌奇凯满不在乎。 “《萤吟录》是贵重文物,经济价值不可估量。”刘语提醒乌奇凯,旁边一名警察拿出了手铐,铐住了乌奇凯略显潮湿地双手。那是刚才打捞《萤吟录》的时候弄湿了的,不是汗。 “这……”乌奇凯如梦初醒,这回闯大祸了。 就在乌奇凯要进入警车的一刻,苏始气喘唏唏地跑来了,她亲眼看到了乌奇凯打捞《萤吟录》的过程,而且那位警察也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你为什么要去盗船长的《萤吟录》呢?”苏始拉住乌奇凯的手声泪俱下。泪水滴到了乌奇凯的手铐上,又从手铐上流到了手上。使得乌奇凯那本就潮湿的手变得更潮湿,直到双手往下淋水。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在医院里把《萤吟录》更换成《隐影芦》,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始一连串地问道:“为什么被警察找到之后,还不把《萤吟录》交还给警察呢?” 乌奇凯无语。警察把苏始的手分开,让乌奇凯进入车里。摆脱了苏始的质问,乌奇凯心里觉得这是警察在帮自己。 这时,有手下把刘语停泊在另一面山坡上的车开过来了。刘语让苏始坐到那车里,自己则要和乌奇凯同乘一车,他觉得乌奇凯和自己应该有话要说。 已近乎失去理智的苏始欲和乌奇凯同车,遭到了乌奇凯和刘语的拒绝,被其他警察强行送上了另一辆车。 第五十三章监房里的不眠夜 2 “我想知道你最初是根据什么怀疑我盗了《萤吟录》的?”乌奇凯问道。 “根据你的衣服判断的。”刘语说道。 “你和我换衣服是有目的的?”乌奇凯大惊。 “当然不全是。”刘语说道:“一是为你的安全考虑,不让罪犯对你进行再次伤害。二是罪犯朝你开了两枪,一枪击中了你的手臂,而另一枪却是击中了你的胸口。在衣服的胸口位置,我们发现了弹洞,根据船长说的装着《萤吟录》的是银盒子这一特点,我们断定了正是装有《萤吟录》的银制盒子救了你的命。” “你是怎么知道我把《萤吟录》掉包成了《隐影芦》的呢?”乌奇凯问道。 “我让人询问了《隐影芦》的主人金品。”刘语反问道:“你知道《隐影芦》是从哪儿得到的吗?” “当然是从书店买来的了。”乌奇凯回答。 “错了,是金品从医院的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刘语说道:“在读这本书时,金品一直都戴着手套。绑匪李丕年在读书时,有用嘴舔手指的习惯,所以他才会突然感染了病毒。你和苏始设计把我骗下了车后,遭到绑匪的追击。苏始不幸被绑匪抓走,你在被警察解救之前,将《萤吟录》藏在了坑里。而在你被接走的时候,黄熊,就是那只警犬,它发现了你藏在坑里的《萤吟录》。” “所以你们就在这儿等我来打捞《萤吟录》了。”乌奇凯后悔自己有此行。 “苏始反复对我说,是她盗走了《隐影芦》的,欲替你承担罪行。”刘语说道:“她也有错。” “你们不会连她也抓起来吧!” 第166章 乌奇凯大惊。他想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俗语,连忙说道:“为了掩饰罪行,那是我逼迫她来找你的。” “你没有逼迫苏始,就象苏始也没有告诉你她要来顶替你的罪行一样。”刘语说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脑袋里大概容纳了不止一个人的脑细胞。”乌奇凯对刘语由衷地说道。 开车的警察插嘴道:“你说错了,刘队可是只有半个人的脑细胞呢。” “半个脑袋!”乌奇凯看着刘语发愣。 “别多嘴。”刘语喝道。 “噎死。”开车的警察伸了伸舌头,说道。 乌奇凯知道自己这次栽大了,他知道这事很快就会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他不知道父亲乌海是否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一路无话,警车很快就回到了局里。 乌奇凯被带到了审讯室。途中,乌奇凯遇到了刚审讯完后被带回监房的段帆咫。 “啊!这……你怎么……”看到乌奇凯后的段帆咫感到万分惊讶。 “不许说话。”狱警喝道。 “是,是……”段帆咫回答。 “你认识这个人。”狱警警觉。 “知道,他不就是乌奇凯吗?”段帆咫说完,发觉不对,又说道:“大歌星谁不认识啊!” “那你就跟他学学唱歌吧!”狱警放心了,说道:“乌奇凯和你在同一监房呢。” “哦。”段帆咫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和乌奇凯成为室友。 在审讯室里,乌奇凯强烈地感受到了阶下囚的含义。 “你认识段帆咫?”警察问道。 “打过交道。”乌奇凯回答。 “坦白。”警察紧盯着乌奇凯,说道。 “他曾经卖给我了一首歌曲。”乌奇凯坦白。 “什么歌曲,说下去。”警察提高了声波。 “就是那首名叫《流浪星》的歌曲。”乌奇凯说道。 “那不是你自己创作的歌曲吗?”警察说道。他平时很喜欢唱乌奇凯写的这首歌曲,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审讯自己喜欢的歌星。而且自己喜欢的歌曲和歌星一样,居然也有水分。 “是的。”乌奇凯抬起了头来,这是他唯一可以感到慰籍的时刻。他能感觉到审讯自己的警察对自己演唱的歌曲的喜爱程度。 “那段帆咫卖歌曲给你是怎么回事?”警察又问。 “我出钱买下了他的歌曲,包括署名权。”乌奇凯说道:“不是有企业家什么的,也出钱请人写自己的传记吗?” “《流浪星》真是段帆咫写的?”警察不信。 “他是这么说的。”乌奇凯回答。 “今天就到这儿,你下去好好想想,把一时没有想起的问题彻底交代出来,这样对你有好处。”警察说道。 乌奇凯刚被带出了门,就遇到了被押回来二次过堂的段帆咫。乌奇凯被带到了监房里。 过了一会儿,段帆咫才被押回来了。 “你怎么把《流浪星》的事也给捅出去了呢?害得老子今天二次过堂。”段帆咫质问乌奇凯。 “他们问我敢不说,再说那歌曲不是你自己写的吗?”乌奇凯说道。 “什么我写的,是个傻瓜给老子的。”段帆咫恨恨地说道:“他们让老子再写一首试试,老子会写还不继续做音乐老师了!眼睛也够刁的,让老子出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我也能看得出来。”乌奇凯回答:“当初我也只是对你的歌曲感兴趣才买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段帆咫喝道。 “说实话,那首歌曲是谁给你的。”乌奇凯问道。 “在码头乞讨时遇到一个男子,他动了恻隐之心,立刻就给我写了这首歌曲。”段帆咫说道。 “是音乐教授?”乌奇凯又问。 “是个在码头混的搬运工。”段帆咫回答。 “搬运工!”乌奇凯惊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让那帮警察自己去找吧!这被子归我,我是先到这儿的。”段帆咫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条又脏又破,透着一股子臭味的被子,说道:“我算是这儿的老大,说的雅点,叫室长。” 乌奇凯没说话,他对那被子敬而远之。 这时,监房里又被狱警送进来了一个人犯。 “刚才谁说他是这儿的老大呀!”刚进来的那人对着段帆咫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子,你懂不懂规矩。”段帆咫看对方又矮又肥,细皮嫩肉的,心里也就不把对方当回事了。 “他妈的,给我把被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去!”对方大怒。 “我就不放。”段帆咫对乌奇凯说道:“快,我们俩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学乖点,以后好管理。” 乌奇凯没搭理段帆咫,他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方见段帆咫如此嚣张,气得哇哇直叫,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来,两人顿时打成一团。 段帆咫终究打不过对方,很快被对方打倒在地。开始,段帆咫拼命向乌奇凯呼救。看到乌奇凯无动于衷,只好向对方求饶。 “我比你们早到里面的。”对方狠踢了躺在地上的段帆咫一脚,说道:“还敢坏了规矩么?” 段帆咫痛得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心痛更难受的肉体上的疼痛。对方抱起被子,坐到一边得意地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段帆咫。乌奇凯过来搀扶段帆咫,段帆咫没让他碰自己,他还在为刚才乌奇凯没有出手相助而抱怨。 “我比你们早进来三十个小时,刚才过堂去了。你们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了?都给我老实交待。”对方说道。 段帆咫和乌奇凯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怎么,你们是被刘语弄进来的?”对方显然认识刘语。 “是啊。”段帆咫回答。 “他的思维很敏捷。”乌奇凯由衷地说道:“栽在他手上我无话可说。” “你们不知道,刘语其实只能算是个残疾。”对方说道:“这还是原来的牢头告诉我的。” “不是吧,怎么看也不象是残疾啊?”段帆咫和乌奇凯惊讶。 “他是个脑残。”对方得意地说道:“在刘语小孩时,被高楼扔下来的酒瓶击中了头部,险些死于非命。” “真的吗?还有这种事,谁干的?居然敢袭警!”段帆咫说道。他一着急,就忘记了对方讲的是刘语童年时的事了。 “那时他还不是警察呢。”对方立即纠正道。 “脑残也还能这么精明,不得了。”乌奇凯赞道。他想起在警车里那个开车的警察说的刘语只有半个脑袋的事。 “也许他是被那酒瓶砸后,才开了窍呢!”段帆咫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对方点头。 “大哥怎么称呼?”段帆咫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尽量搞定对方,免得皮肉受苦。 “我叫白冬青,以后你们都得叫我青哥。”白冬青自我介绍。 “青哥哥。”段帆咫连忙叫道。他想借机拉拢关系,乌奇凯在一旁怎么听都象亲哥哥。 “知道你家青哥是怎么进来的吗?”白冬青点了点头,对段帆咫的称呼表示了首肯。 “青哥哥是干大事的,小的们洗耳恭听。”段帆咫说道。看样子他是被打怕了。 “你家青哥没进这儿来之前是自治乡里的第一把手,带领着乡亲们驾桥修路,为一方百姓做出过巨大贡献呢。”白冬青侃侃而谈。 “青哥哥是手机桥旁边的乡长?”段帆咫问道。 “不错,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力。”白冬青表扬段帆咫,说道:“手机桥旁边的那座浮桥可是我的重要杰作呢。” “听说青哥哥是有文凭的,在这儿可是有文化有级别的人啊!”段帆咫不遗余力地奉承白冬青。虽然他知道白冬青的文凭是靠土著关系加分得到的。 “那当然了,所以我打你是要让你明白事理,懂吗?”白冬青瞪大眼睛,说道:“别说打你,就是杀了你我也敢。” “那是那是……”段帆咫吓得一塌糊涂。 “知道吗?在外面我已经杀过人了,不在乎多你一个。昨天我带几个兄弟到山上打猎时,硬是把一群盗墓的当成野猪给打死了。”白冬青说道:“他们要判我过失罪,我觉得我这是保护文物,我让人去请了律师呢。” “一群盗墓的都被青哥哥给打死了!”段帆咫不寒而栗。 “没有,是其中一人被我用猎枪给射杀了。”白冬青说道:“刚进这号子时,里面的牢头问我犯了什么事,我把情况告诉了他。牢头很是欣赏我,就免除了那三百杀威棒。你们不知道,进来这里面的人,第一件事就是都要被牢头痛打一番。” “为什么这样,大伙不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吗?”段帆咫和乌奇凯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这是规矩。”白冬青说道。 “这不,我就说青哥哥是贵人啊。”段帆咫继续奉承道。 “今天就放过你们了。”白冬青谈兴正浓,他接着说道:“这些还不算什么,后来牢头问我犯事的详情。我就把情况仔细说了一遍,结果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你猜怎样了?那个被我误杀的人居然就是牢头的前任作案搭档!” “还真是巧合啊,这样也能遇到。”段帆咫在白冬青短暂的停顿时刻,及时把话加进去了。 “是啊,够巧的,连我也没想到。”段帆咫天衣无缝的配合,使白冬青也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蛮不错的,他接着说道:“因为那搭档当初和牢头一起作案后,那搭档私藏了一部分脏款,没有把钱分给牢头。 第167章 所以,牢头在被押到另一个监所之前,特意把这被子增予了我。其实我是杀人有功,无论在白道还是黑道。” “活该,报应来了连本带利一起还。”段帆咫连连拍手。 “不知道给我请了个什么样的律师呢?”白冬青忐忑不安。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段帆咫说道:“为了保护古董,应该算是见义勇为了呢。” “主要是我自制了那把猎枪,还有私自打猎这事有点说不过去。”白冬青说道。 看到白冬青压根儿就没提误杀对方的事,乌奇凯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放心吧,你们考试时,分数是有弹性的。搭桥时,规定也是有弹性的。我相信,现在这事按照惯例的话,也一定会有弹性的。” “好,借你俩吉言。”白冬青说道。 说着话,不觉已是黄昏时分,暮色很快就将来临了。 这时,牢门上的小窗口打开了,狱警叫道:“排队来领馒头。” 于是,三人依次领取了馒头。看着那不黄不白的馒头,乌奇凯实在没有勇气把它放到嘴里。稍一犹豫,立马就被白冬青抢了过去,囫囵吞了。 “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蒜?”吃完后,白冬青擦了擦嘴,一脚踹倒了正在慢慢咀嚼馒头的段帆咫。 “咋……啦……”段帆咫被踹得莫名其妙。 “咋啦,还不快来孝敬你大哥。”白冬青又一把抢过了段帆咫手中的馒头,自己到一边品尝去了。 段帆咫不敢多说,他呆呆地看着白冬青在一旁狼吞虎咽。 吃完了从段帆咫手中抢到的馒头,白冬青仍旧感到意犹未尽。他把段帆咫当沙袋练了会拳,然后对乌奇凯说道:“看你是文化人,我也不想为难你,你现在就给我唱那首《流浪星》吧。” “监狱里能唱歌吗?”乌奇凯问道。 “让你唱你就唱。”白冬青踢了乌奇凯一脚,很不耐烦地说道。 刚才白冬青一番杀鸡给猴子看的行为,使得还在痛苦煎熬中的乌奇凯不敢不唱。开始,乌奇凯还寄希望于狱警前来阻拦自己唱歌。他随时准备着,边唱边瞻前顾后地等待被狱警打断自己的歌声。可是,一曲终了,狱警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乌奇凯觉得奇怪,白冬青更是感到不可理解。原牢头曾经告诉过他,在牢里是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唱歌的,因为那样容易造成人犯互相串供的条件。 由于刚才没有进食,乌奇凯感觉到了饥饿。他疲倦地坐在地上,欲休息片刻。 “怎么不唱了?”突然,隔壁牢房传来了吼声。 “让乌奇凯接着唱!”更多的牢房里传出了要求乌奇凯唱歌的声音。犯人们都知道新来的囚犯是个歌星,能有机会现场直播听歌星的演唱,对平时压抑已久的阶下囚来说绝对是机不可失。在兴奋和激动中,他们一时忘记了狱规,忘记了自己身在牢房! “囚意难违啊!”白冬青感叹道。 “我实在是太累了。”乌奇凯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他害怕自己不唱歌白冬青会对自己施暴。 “诸位,明天让乌奇凯接着唱。”訾议为是老大的白冬青大声说道:“他太累了!” “妈的,你给老子住嘴!”隔壁马上有人回应道:“是你小子不厚道,抢了人家的馒头,对不?”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我!”白冬青不甘示弱,他不能当着段帆咫和乌奇凯的面输了牢头的尊严。 “你给老子住嘴,别把老子惹火了,放风时有你好受的。”对方嚷嚷。 “你是什么级别,敢和我顶嘴。”白冬青大怒。 “好你个白冬青,你不就是个下三烂的乡长胚子,连老子也不认识了!”对方骂道:“如果当初不是你求老子,你能当上那混混官儿?” “难道您是王东田书记?”白冬青大惊。 “废话,快让乌奇凯给大家唱歌!”因为受贿而锒铛入狱的王东田在白冬青面前依然保持领导姿态。这时,其他牢房里早已按捺不住了,吆喝谩骂声此起彼伏。在没有自由的牢狱里,他们闷得比笼里的鸟儿还难受。 “还真是天干三年,饿不死手艺人了呢。”段帆咫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有一技之长。 “接着唱!”白冬青神色严肃地命令乌奇凯,就象自己刚领悟了领导的会议精神一般。 这时,牢房里的广播响了。 “大家要明白事理,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的?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你们只知道向别人索取、向社会索取,而不知道为别人、为社会奉献。同理而言,在对待金钱的问题上,也是这样的,只有自己真正付出了,才能够得到和享受。现在大家看看自己,付出了吗?既然要让人家乌奇凯唱歌,你们怎么连掌声也不愿意付出呢?”特有政治素养的监狱长打破了常规,对手下的一干人犯进行循循善诱。 一阵掌声断断续续地从牢房里响起,越来越响亮,渐渐汇合在了一起,震荡着每个人的心灵。人犯们清楚,由于自己的挥霍无度,除了一身带罪的躯壳之外,他们一无所有。刚才他们听到广播在夜里响起时,以为又有人越狱或者是不让大声喧哗了呢。面对着监狱长的淳淳教导,有人犯开始了真正的反思。 乌奇凯继续唱歌,人犯们继续使用经监狱长提醒后,开始使用的略显生疏的掌声回赠给乌奇凯。在掌声中,他们忽然发觉原来自己也并非就是一无所有的,至少他们还剩下一双手。而只要自己愿意,双手仍然能为别人付出,也能得到别人的歌声。 在乌奇凯唱完了第三首歌时,监狱长通过广播讲话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是不是还觉得不够过瘾呢,希望大家能够控制自己,有了自制力,以后做事就不会冲动了。当然,一下子要控制住的确是很难。但是,大家要为乌奇凯想一想。他刚进来,能有唱歌的心情吗?想想你们刚进来时,也这样吗?毫无疑问,唱了这么多,他肯定会感到饥渴。不过,这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要学会为他人着想。我希望过了今夜,你们会有一个新的明天。” 乌奇凯很快就收到了其他牢房的人犯们托狱警送来的馒头和被子,他把馒头和被子送给白冬青和段帆咫。白冬青没好意思接,乌奇凯硬是将馒头塞到了他的手中。 一夜无眠的乌奇凯,看了一夜被铁栏杆划成了碎片的夜空。 当老十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跌落在了一只袜子上。眼前一切都显得很朦胧,老十六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眼前顿时清晰了起来。突然,它急速起飞,寻找被夹在门缝中的老十三。 寻遍了整个大门,老十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十六心急如焚,虽然看不到老十三,但是在它的内心里却依然期盼着,希望老十三仍旧生活在世间。老十六恍恍惚惚地飞出了窗外,它遇到同类就打听老十三的行踪。好一番询问之后,筋疲力尽的老十六在窗口停泊。没有一个同类见到过老十三,老十六向天祈祷。夜空乌云滚滚,冷风不断地吹打着窗户,看样子要下雨了。老十六躲到了窗户里面,它看到了一只蟑螂也爬在窗户里面!老十六被吓了一跳,它急忙飞到空中,却发现那只蟑螂一动也不动地在原地爬着。仔细一看,原来那只蟑螂早已经变了形,它是被窗子夹死的!一阵疾风骤雨袭来,瞬间卷走了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蟑螂的皮囊。看着蟑螂在风雨中消失得毫无影踪,此刻沉浸在痛苦中的,正忙着避让风雨的老十六忽然醒悟过来,老十三已经和自己阴阳相隔了。 复仇的火焰在雨夜里熊熊燃烧。谁也想不到,雨水浇到了老十六的心里,竟然神奇地转化成了汽油。叮咬没商量,老十六用一夜的时间对李丕魁施暴。在关押苏始的屋子,它还看到了筷子。筷子要救这个除了相貌和主人一般,而其他都和主人相差甚异的女子。看到曾和自己斗嘴的老十六也居然来到了这屋子时,筷子感到诧异。忽然,它发现老十六形单影孤神情恍惚,连忙问老十三哪儿去了?这一问,让老十六满腔的热血化作了满眼的热泪,它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了筷子。筷子听闻老十三已驾鹤西去的消息之后,亦倍感凄凉,不断安慰着老十六。不打不相识,筷子已经把老十三和老十六当成了朋友。 翌日,老十六悄悄跟随李丕魁一行离开了屋子,随后便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当筷子被杀害时,老十六心中一阵悲痛。本来,筷子和它说好了,在救出苏始之后就要离开现场离开这些当事人的。 老十六看着僵卧在地上的筷子,眼里充满了无比的仇恨,它一直潜伏在李丕魁身上。直到最关键的时刻,在李丕魁和刘语对峙的时候,老十六挺身而出。在老十六的骚扰下,使得刘语一举擒获了李丕魁。带着初战告捷的余威,老十六决定要继续进攻被铐在了船舷上的李丕魁。谁知,不知就里的刘语居然点燃了一根烟递给了李丕魁。那烟熏得老十六头晕目眩,呕吐不止,它摇摇晃晃地坠落在甲板上,摔伤了一条腿。无奈在甲板上特不安全,老十六只好忍痛起飞。它一边大骂刘语不懂感激自己反而还助纣为虐,一边在刘语的身上选择停泊地点。此后,老十六看到了刘语收殓筷子的经过,它觉得筷子没看错刘语。当刘语和秦勤、苏始等人将筷子送上了山并为之哀悼时,老十六知道人类为什么愿意给狗食物而不愿意给蚊子食物了。 老十六忽然感到肚子疼痛难忍,它知道自己快要生产了,便急忙离开了刘语,寻了个小水洼,开始繁殖后代。 第168章 看着自己年幼的后代,老十六眼中闪现了一缕慈爱的目光。老十三的身影不时在它的心中掠过,它们长大后也会和老十三一样象的。这么想着,老十六感到了一阵温暖。但是,这温暖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刚才生产时,老十六在甲板上摔伤的腿半天没有挪动。导致刚才走动时一发力,腿上的伤便毫无顾忌地发作了,疼痛席卷而来,令老十六寸步难行。 幸好还有翅膀!蹉跎了半天,老十六终于想起走路这动作不属于自己的长项。老十六观察着周围,它决定到医院去就诊。 这时,一辆豪华小车恰好停在了路边。车主下车后,寻了个隐蔽之所去行方便之事。车主如此的举动令老十六觉得随地大小便不是动物的专利,它对人类给自己建个厕所就认为自己不随地大小便感到好笑。其实,对于人类来说,厕所中的大小便绝对没有厕所之外的多。 幽默是人类的本质所在。如果这个地球上没有了人类的话,世界将毫无意义,将没有悲欢离合。老十六这样想着。 车主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他走过来打开车门。在他驾车离开时,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和同样解决了生理问题的老十六同呼吸共命运了。老十六落在了那车主的头发上,在对方的头发上,老十六感到受伤的脚没有刚才那样痛了。但是,老十六没有得了便宜卖乖,嘲笑车主大脑迟钝毫无反应。它知道车主头上顶着的不是土生土长的头发,而是从别人的头上移植过来的,俗称假发。假发此刻正准备赶回家去吃饭,他一路疾驶。从车窗外吹入的气流,不时将假发吹起,老十六不得不艰难地爬到了假发的后脑勺躲避对于它来说的暴风。它并不奇怪虽然车里已经有了空调,车主却还要把车窗打开。因为时下很多城里司机驾车经过郊外时,都要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造成这样的原因,只能怪城市里的空气太污浊了。所以使得农村郊区有了唯一可以向城市炫耀的资本,那就是清新的空气。可惜郊区没人发现这一现象隐藏的巨大的商机,那就是向所有来郊区呼吸的人收取绿色生态空气费用。看到这里,你会说最后一句“来郊区呼吸的人”似乎有病句嫌疑,因为人当然要呼吸了。其实,你误会了。人这东西就是很幽默。有的人(这儿专指没了呼吸的人),千方百计地要到郊区寻个好风水做安身之所。而有的人却对此无动于衷,却对火化炉上的各个官衔情有独中。分别标有局处科的炉子,象三座大山沉重地压在了每一个钟情于此的人的心头。这同时又象三个台阶,让人直到离开尘世仍追逐着更上一层楼。据说有一副科官员突遭车祸身亡,被送到火化炉时,殡仪人员误以为该人是搞妇科的,欲把他送进一般的大众炉里了结尘缘。可是怪事发生了,两名殡仪人员怎么也无法挪动副科。幸好这时他的同僚匆匆赶到,同僚即使纠正了殡仪人员的失误。该同僚不能让副科死不瞑目,他也同属副科。经过一番折腾,两名殡仪人员发现自己居然能搬动副科了,两人生怕夜长梦多没有再犹豫,迅速将拨乱反正后的副科送入了科炉火化。两名殡仪人员将此事向馆长汇报,馆长大为惊讶。他突发灵感,决定增设不同行业不同职称的炉子。甚至连广告也想好了,在五十亿精子比一个卵子的竞争的画面中,一个话外音响起:我一直再努力! 的确,竞争贯穿了整个人生。当这些新的业务,也可以说是新的炉子,开始营业后,殡仪馆顿时呈现了如火如荼的热闹景象。这时,馆长忽然发觉自己有问题给遗漏了,他马上又增加设立了犯罪炉。可是,这个创意并没有让殡仪馆得到实惠,相反却遭到了其他竞争对手以及各路专家学者的批判。但是,馆长不改初衷。直到某夜有自称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亲属,竟然给馆长来了电话。对方恐吓馆长,如果不撤了犯罪炉,那自己就将做第一个进该炉子的人,而馆长就将成为他的犯罪对象。说完这话之后,对方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反复念叨: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做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看样子,对方很有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意思。一向以胆大著称的馆长,当夜做了个恶梦。他梦到自己和为了得到经济利益的罪犯一样,疯狂地掠夺地球上每一个人的思维。当他欲夺取最后一个人的思维时,那人满面笑容,对馆长说道:你要思维有用处吗?我可是要拿思维换你的命了!说完,掏出一把枪向馆长射击。随后,馆长被送入了殡仪馆。可是殡仪人员在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职称的火化炉前,却怎么也找不到馆长炉。馆长急得大叫,惊醒后他发觉自己是在做梦。翌日,馆长聘请私人侦探侦察哪个恐吓电话。私人侦探发现那电话竟然就是某户人家的座机电话!经过一番详细询问,私人侦探告诉馆长昨夜打电话的那人属于精神病患者,并无前科。除此之外,私人侦探还拿出了有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和证明。早已参透了生死的馆长不知什么原因,他即刻撤去了犯罪炉。 言归正传,驾车疾驶的假发终于被红灯阻挡在了路口。老十六看到旁边同样被红灯阻挡了的三轮车,车兜里躺着的妇女不时传出阵阵呻吟声,那妇女被另一辆车挡住了看不到。好奇心促使老十六忍不住飞过去看个究竟。原来发出呻吟声的源头是个孕妇,她即将要分娩了,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驾驶三轮车的车夫便是那孕妇的丈夫,老十六看到他紧握龙头的手带有明显的颤抖。他不时转过头来安慰着怀孕的妻子。此刻,老十六早已感到饥渴难耐了。刚才生产后,它本来是打算要吸食血液的。可是当它发现车主头上顶着的是假发后,就放弃了进食的念头。老十六深知人类,他们为自己的利益是不择手段的,对方能戴假发,难道就不能有其他假的,或者是吃了假食品什么的。如今,老十六对于身上有假物的人敬而远之。前几天,老十六特意和一个小婴儿分享了一杯著名品牌的牛奶。没过几日,有报道称,该品牌的牛奶含有某种化学药物,不宜食用,没用半天,所有市场里的该品牌的牛奶全部被清除了。这事硬是把老十六吓得个半死,当时它身怀六甲,最怕肚子里的孩子遭遇不测。 眼下面对如此情形,刚生产后的老十六没能对出租车里的夫妇下嘴。车很快就驶入了医院,孕妇被送进了病房,准备接生,丈夫则忙着交钱办理各种手续。办理完各种手续后,他在接生室门口等待,听着妻子气壮山河撕心裂肺摧枯拉朽的嚎呼,丈夫显得坐立不安。终于,孩子出生了。老十六在一旁观看,它觉得整个过程都是血淋淋的场面。丈夫匆匆看了一眼孩子,在确定妻子并无大碍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病房,他得去赚钱养家糊口。纵然如此,但是老十六还是觉得那孕妇比自己幸福,它羡慕得要死。 老十六比较了做人类中的孕妇和蚊子家族中的孕妇的待遇,毫无疑问,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饥饿,难以忍受的饥饿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老十六,明显已经超出了脚痛的范围了。于是,它决定到其他病房寻找可以下口的目标。终于,老十六在一个病房里搜寻到了猎物。这病房里只有一个裸露着上身的男子,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上插满了针管。 这么好的机会,老十六顾不得多想,它立即扑上去疯狂地吸食那男子的血液。正吸食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十六,可算是找到你了。” “母后……”老十六回头一看,是母亲。母亲的身后是大批的警卫。 “你怎么啦?”蓝芳芳看到老十六一满口鲜血、神情恍惚的样子,急忙问道:“老十三哪儿去了?” “娘……”老十六扑到蓝芳芳的怀里痛哭不已。 蓝芳芳是听手下说,有人看到老十六在疯狂地寻找老十三,并且它的一只脚已受了伤,所以便到急忙赶到医院里来寻找老十六了。蓝芳芳心里清楚老十三一定是出事了,它把老十六拥在怀中,用手轻抚着泣不成声的老十六。半晌,老十六才算是缓过了气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到老十六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蓝芳芳问道。 “老十三它……”老十六泪如泉涌,她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不报此仇,朕枉为蚊王。”蓝芳芳近乎揭撕底里地咆哮。老十三的死,让它觉得自己更对不住已经死去的花花儿。 “我已经让那凶手进了监狱了。”老十六告诉母后李丕魁的下场。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把每一个人都当成害虫。”联想起死于非命的许搏,蓝芳芳恨恨地说道:“最近听说叮咬人的心脏,能使得他们对我们感到恐惧和增大感染疾病的可能性,尤其是在患病期间的人。罢了,今天朕就拿这人试验一番,为老十三讨个公道!” “女王,还是让孩儿们效劳吧!”不能让女王亲自做这等事,老十六和众人上前请命。 “这……”蓝芳芳也觉得自己应该号令天下,当着孩儿们这样做有失体统。 “母后,就让孩儿代替母后效劳吧。也为了老十三的在天之灵。”老十六再三请求。 蓝芳芳首肯。 老十六领命。它俯冲而下,轻盈地停泊在那男子的心脏位置,便匆匆寻了个毛孔将嘴深深地插了进去,狂吸该男子的血液。果然,老十六发现该男子心脏部位的血液,的确与刚才自己所吸的其他部位的血液不一样! 第169章 要让他知道蚊子的可怕,要让他感受到对蚊子的恐惧,老十六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拼命地吞咽血液。味觉上的享受渐渐被复仇的快感所代替了,它愿意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连日来的惊吓和感伤,再加上乌奇凯的被捕,使得苏始无法承受,她突然晕倒了。刘语连忙把苏始送进了医院,她的病房就被安排在了姚感的病房隔壁。 听闻苏始住院了,守在姚感病房里的颜君墨和崔显凤也过来探望。 “伤得很重吗?”由于整天陪颜君墨看护姚感,崔显凤不知道情况,她以为苏始是被绑匪害的,紧张地询问刘语。 “她是心伤。”刘语回答。 “乌奇凯呢?怎么还不出现!”崔显凤说着,拿出手机要拨打乌奇凯的电话。 “乌奇凯无法接听。”刘语对崔显凤说道。 “怎么?乌奇凯也受伤啦!”崔显凤大惊。她感到事情严重了。 “等苏始醒来了,你自己问她。”刘语回答。 “她是晕倒的。”颜君墨看了看床头上挂的病历卡片上写的病症,说道。 “是的。”刘语问道:“姚先生可好了些?” “他还是昏迷……”颜君墨刚要接着说出不醒两个字来,忽然听到了姚感的病房里传来了声响。 “姚感那边有动静!”崔显凤对颜君墨说道。 颜君墨没说话,疾步回到了姚感的病房,崔显凤亦紧随其后。 “呀!”刘语听到进入了姚感病房里的颜君墨和崔显凤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刘语闻听情况不对,以为有了突发事件。他迅速拔枪,朝姚感的病房冲去…… 第五十四章醒来后的神经病 8 看到刚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姚感没睡在床上,却站在了自己的病床旁,刘语也不禁大吃一惊。 “我怎么会在这儿呢?”看到颜君墨和崔显凤,还有刘语都看着自己不说话,姚感先问道。 “你……”三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回答。 “你要干什么?”看到刘语手持枪械站在门口,姚感问道。 “我……”刘语一时语塞,忙把枪收好。 “你……没事……吧?”颜君墨觉得自己就如同是在梦中,她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呢?”姚感说道:“我们回家吧!” 这时,一名护士前来送药水。当她看到被主治医生判定难以度过今夜的姚感,居然苏醒了过来,而且没靠任何外力独自站立在病床前!此时她的惊异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颜君墨等三人。护士反应过来后,飞快往医生的办公室跑去,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主治医生。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主治医生问道。 “他好象对自己在医院里还显得很奇怪的。”护士说道。 两人匆匆朝病房赶去。果然,主治医生看到了和原来形同两人的姚感。 “谢谢医生。”看到主治医生进来了,颜君墨连忙走上前向医生问好。 “看样子这药方还不错。他有什么需要,你们最好尽量满足他。”主治医生一边使用听诊器测试姚感的肌体功能,一边对颜君墨说道。他对姚感没有按照自己的推定,理所当然地躺在病床上接受自己开的药水而感到迷惑。虽然确定不是自己的药水使得姚感获得了新生的,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房子票子车子全在这上面,他必须要肯定姚感的病情是自己医治好的。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要不,如果姚感一命呜呼,那也是只能算在他这个主治医生的身上了。谁也做不到坏事自己老扛着,现在天下掉下馅饼了却让它轻易放弃。不过,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主治医生说话仍然很谨慎,他故意说得好坏掺半。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也是希望自己救治的病人都能恢复健康的,他最怕姚感这样的病人,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让自己也分不清患者究竟是个什么病况。但愿这不是回光返照,主治医生在心里这样想。从开始行医起,他就在日记里记录了在自己的手上停止呼吸的人数,他知道这个数字会有所增加,但是他希望每个数字增加时的期限离得越远越好。 “请问医生,姚感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呢?”颜君墨问道,她觉得主治医生说的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姚感这会应该是需要睡觉,即使有什么别的需要,也只能等天亮了才能办到。 “恐怕不行,他的病情变化大,我怕他再出现反复。所以,还是继续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妥当。”主治医生回答,他开始往能创收处考虑问题了。 “那好,我们就住院观察一段时间。”颜君墨同意医生的建议。 “我觉得我不需要住院。”姚感感到身上痒得难受,他一边抓痒一边说道:“我现在很好。” “你看,你的身体上有其他反应了,先别急着离开。”主治医生说道:“目前你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这好象是被蚊子叮咬的啊。”崔显凤仔细看姚感的身上抓过的地方,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你有所不知,医学上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疙瘩,有的药物反应后,出现的现象的确象是被蚊虫叮咬的疙瘩。”主治医生笑着对崔显凤说道。除了卖弄一下,他知道这样笑着说话别人才能够更好地接受。 “哦。”崔显凤后悔不该言语,毕竟自己没学过医学。 “刚进来时,你的模样很吓人的。虽然经过一番抢救之后,你现在感觉好了。但是,为了你自身的健康,以及家人朋友们的期待,你应该更好地配合我们彻底把病治好。当然,这也是我作为一个主治医生对你的忠告。明天我带你去做个检查,看看心脏附近的毒液是否消了些。”主治医生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唯一感到自己没做好的是,在当初姚感刚入住医院的时候没给他照张像。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但是物极必反,这同时也是一个重大的机遇。主治医生打算向院长建议,让每个病人在住院和出院时都照相,然后让该病人看自己来时和去时的照片,以此来提醒病人自己来时萎靡无力去时健康茁壮。这样的话,除了可以在照相一项上有不错的创收,还可以增加病人痊愈之后对医院的好感,避免日益恶化的医患关系。真正的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好,谢谢您,大夫。”姚感只能同意主治医生的劝说。 主治医生又开了些药水,这分量足够让姚感彻夜打点滴到天明的。这时,颜拯清参加完电视台的访谈,来到了医院,颜君墨让颜拯清把崔显凤送了回去。 老十六吸食了半天那人心脏部位的血液后,重新飞回到母亲身边。蓝芳芳在病房里吊灯的灯罩上面栖息,见女儿吸食血液归来,便命其他蚊子飞下去继续吸食那人的血液。 正吸食间,在高处观察情况的蓝芳芳忽然发觉,躺在病床上的那人的嘴角动了一下。 “不好,他醒来了!”蓝芳芳急忙喊道:“孩儿们,快快离开……” 蚊子们听到女王的招呼,纷纷拔出正在吸食血液的嘴,迅速起飞。 果然,那人睁开了双眼,从病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这时,旁边的病房里有人听到了动静,他们跑过来一看,都大吃一惊。 老十六听到后面进来的人叫刚才躺在病床上的人叫姚感,便调侃道:“他的名字叫遥感,可是他连我们在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感觉到。” “哈哈……”蚊子们大笑。 “幸好女王陛下发现及时,否则我们可真危险。”有蚊子笑过之后,感到一阵后怕。 “多谢女王陛下。”蚊子们大声唱咏。 “以后大家多注意就是。”正在沉思的蓝芳芳觉得这名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它看到那几个人进来后,见到醒来的人就显得兴奋不已,便说道:“睡醒了一个人就这么高兴,看人那德行!” “他应该是被我们吓醒的……”一旁的老十六话还没说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老十六,你怎么啦……”蓝芳芳猛然听到这同样似曾相识的呻吟,心头顿时产生了一阵从未有过地颤抖。 “我……”老十六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看到女儿这般模样,蓝芳芳慌了。 “女王陛下,是不是让老十六去试试姚感使用的药水。”有蚊子建议道。 “速去取药水来!”蓝芳芳命令道。 “我……不行……了……母后保……重……”老十六说完最后一句话,香消玉陨。 “老十六!老十六……”蓝芳芳紧紧抱住女儿渐渐冷却的身体,号啕大哭,它忘了自己是女王,此刻正面对着众多的臣民。许搏、花花儿、老十三,还有现在的老十六,他们一一在蓝芳芳的脑海中浮现。 世间就是由各个悲欢离合的片段组成的,在同一间狭小的病房里,却上演着不同的场景。真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苏醒的姚感和瘁死的老十六。命运在这一刻极具戏剧性,仿佛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 “你怎么了?”颜君墨忽然看到重新躺在病床上继续接受药水的姚感流出了眼泪。 “不知道,就是心里感到难受。”姚感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回答。他感觉到病房里有一股悲伤的情绪正在蔓延。 “是不是很痛。”颜君墨着急。 “没有,不是痛。”姚感把眼光定格在吊灯上,他暗念咒语,顿时看到了停泊在灯罩上的一群蚊子。 “要关灯吗?”颜君墨以为姚感觉到灯光刺眼呢。 第170章 “不用。”姚感喃喃地说道:“是老十六救了我。” “你说什么?老十六救了你!老十六是谁?你是说主治医生的排行是第十六吗?”颜君墨纳闷。 “老十六是一只蚊子。”姚感告诉颜君墨。 颜君墨张口无言。这话恰好被刚进门来查房的护士听到了,她仔细观察姚感的神情。 “你刚才说什么呢?”护士问道。 “他没说什么。”颜君墨赶紧打岔。 “需要什么尽管说。”护士朝颜君墨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谢谢。”颜君墨点头。 护士满怀狐疑地离开了姚感的病房,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什么事?”正在看书的主治医生把书合拢,问道。 “那个叫姚感的病人开始说胡话了。”护士把刚才自己听到的话给主治医生讲了一遍。 “果然是回光返照!”主治医生庆幸自己一言中地。 “你还真行!”护士褒奖主治医生。 “今晚要多注意观察,辛苦你了。”主治医生说完,低下头翻开书。 “应该的。”护士知趣地退出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其实,此刻主治医生的心思并不在书本上,他琢磨着明天如何向颜君墨解释姚感的回光返照。一般出院的收尾工作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患者没有痊愈,或者不能善终,那收尾工作就显得非常有难度了。 面对护士深夜频频造访,颜君墨感动极了。 “你休息吧!”颜君墨说道:“谢谢你对我们的关照。” “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护士老没见姚感有新的变化,她怕跑勤了引起颜君墨的怀疑,便干脆坐下和颜君墨了聊了起来。 姚感依旧关注着蓝芳芳的一举一动,只见蓝芳芳骤然收住了哭泣,它命令手下将老十六送回府第。待众人离开后,蓝芳芳朝姚感俯冲下来,它把所有仇恨都记到了姚感的帐上。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怎么都可以,但是请别叮咬我的心脏。”姚感丝毫不躲避蓝芳芳的袭击。 “你……”蓝芳芳吓了一跳。 “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姚感说道:“我只能对老十六的离去表示抱歉。” “为了死去的老十六,我就要叮咬你的心脏!”提起老十六,蓝芳芳心头的报仇欲望再次熊熊燃起。 “别……”姚感说着,用一只手捂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你害怕了?”蓝芳芳冷笑。原来叮咬心脏真的能使人类感到恐惧。 “我不害怕。”姚感把自己新婚之夜遭遇火灾,出走石崖岛遇到食人花,以及蛇毒如何进入了自己心脏周围的情况讲解了一番。然后对蓝芳芳说道:“老十六就是误吸了毒液,才导致中毒身亡的。不管怎么说,是它救了我。我怕现在还有残余的蛇毒,所以没敢让你吸。” “老十六的死是因为吸食了你体内的蛇毒!”蓝芳芳恍然大悟,难怪其他蚊子叮咬了姚感的心脏部位没事,原来是老十六把蛇毒都吸完了。一想到是自己提出来的去吸食姚感的心脏,最终却害了自己的女儿,蓝芳芳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我希望你能保重。”姚感安慰蓝芳芳。 “你刚才说,你在新婚之夜遭遇了火灾?”忽然,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蓝芳芳的脑海中。 “是啊!”姚感对蓝芳芳问这个问题感到纳闷,反问道:“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新婚之夜遭遇火灾了?” “你们的新房是水湾路93号?”蓝芳芳又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姚感惊讶不已。 “对不起。”蓝芳芳代表蚊子向姚感致歉。它把里岛岛酒后飞行,不幸撞到了燃烧的蜡烛,所以点燃了整个新房。而当时的蚊子都是食用石油的,因此便造成了整个新房化为灰烬的恶性火灾。 听完蓝芳芳的讲述,姚感愣了半晌。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有一群蚊子来庆贺并导致了火灾。而多年以后,正是蚊子把自己心脏周围的蛇毒吸出而救了自己的性命。更巧合的是,正是当年自己新婚的证见人,在今天把当初新房的火灾原因告诉了自己。 “我能帮你什么吗?”在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境遇之后,姚感对蓝芳芳说道。他没想到蓝芳芳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人生变故。 “谢谢。”蓝芳芳说道:“我该离开这儿了。” 姚感在和蓝芳芳说话时,一旁守侯的颜君墨和护士看到姚感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着,似乎在和谁说话一般。颜君墨要欲走上前去询问姚感,被护士拉住了。护士招呼颜君墨跟随自己出来,说道:“姚感在说胡话。” “该怎么办?快去找医生。”颜君墨急得六神无主。 “他的病情非常严重,很可能回天乏力了,我这就去。”护士终于等到了姚感有异样的表现了。 护士走后,颜君墨忽然想起了主治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姚感有什么需要,就让他满足。原来主治医生早就明白姚感过不了今夜的,想到自己和姚感刚重逢,便将要永久地分开了,站在病房外的过道上,颜君墨不由得泣不成声。不知什么时候,一直在隔壁守着苏始的刘语站在了颜君墨的对面。 “保重。”刘语把一张纸巾递给颜君墨,说道。 “你说姚感真的就……”颜君墨欲说还休。 “很多有时候,奇迹是靠自己把握的。”刘语说道:“我见过很多曾经被下过病危的人,现在仍快乐地生活着。” 这时,主治医生和护士来了,他们开始检查姚感的生理机能。令主治医生感到吃惊的是,姚感的身体状态明显要比刚才的还好!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主治医生问姚感。 “我看到了蓝芳芳。”姚感回答。 “谁是蓝芳芳?”主治医生又问。 “它是一只蚊子。”姚感实话实说。 “它和你说了些什么?”主治医生眼里充满了同情和关怀。 姚感把刚才和蓝芳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颜君墨惊讶不已。主治医生和护士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认为姚感在经过这一系列残酷的命运辗转中,大脑已经不堪重负,终于在这次蛇毒诱发的病痛中爆发了。毫无疑问,姚感大脑有毛病。患者的病痛先是莫名其妙地痊愈了,随后却又莫名其妙地患上了精神病!这对于从医已有数十年的主治医生来说,还是第一次碰到! 此刻东方已经开始发白了,主治医生和护士把颜君墨叫到了办公室里。一路上颜君墨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以为此行是去拿病危通知单的。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主治医生对颜君墨说道:“我个人认为姚感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这……不会……吧……”颜君墨一听,险些晕倒,她对主治医生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他有生命危险吗?” “经过了这一夜药水的作用下,姚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主治医生解释道:“现在,病痛已经基本消除,就剩下心病了。” “那快开药把剩下的病也医治好啊!”颜君墨尽量往好处想,说道:“也许是刚才使用的药水产生的副作用过大,所以一时烧迷糊了呢。” “我开药是很谨慎的,即使有副作用也很小,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主治医生严肃地说道。 “是啊,他是我们医院里最谨慎的医生了。”护士连忙来帮腔。 “那现在怎么办?”颜君墨心急如焚。 “心病难治啊!我认识神经医院的大夫,他们一定能为姚感治好病的。”主治医生准备给神经医院打电话。 “能不能不这样?”颜君墨拉住主治医生的手,恳求道。她对于姚感瞬间成为了精神病患者感到一片茫然,她不愿意让姚感到神经医院去。 “我知道这事让你接受不了。”主治医生说道:“但是,你要面对现实,只有这样才能让姚感重新恢复健康。现在是刚发现,属于萌芽状态,只要医治及时,很容易就会康复的。” 说完,主治医生给神经医院拨打了电话。 颜君墨如同经历了浩劫,浑身无力地返回到了姚感的病房。 “你怎么了?”姚感看到颜君墨一脸的苍白,连忙搀扶着颜君墨坐下,说道:“我告诉你我早就没事了,让你休息你偏不休,看你累的。你先躺下睡一会,我去办出院手续。” “你……你刚才真的和蚊子说话了?”颜君墨欲再次证实姚感没事,她小心地询问。 “是啊。”姚感冲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回去我给你详细讲,特有意思,是创作的好题材。” “好的……”颜君墨彻底失望了,她微笑着回答姚感,眼里却聚满了泪水。 这时,神经医院的人来到了。 “谁?”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问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指了指姚感。 “你就是那个能和蚊子说话的人啊?”虎背熊腰们围住姚感,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姚感惊讶。 “走吧,跟我们走一趟。”虎背熊腰架起姚感就朝楼下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姚感大惊,叫唤道:“君墨,快报警!” “别怕,我和你一起去。”颜君墨紧紧地跟着姚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颜君墨如此镇定,姚感疑惑。 “我们换所医院去看你的病,别怕,一切都会好的。”颜君墨忍住抽泣,说道。 此刻,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楼下。虎背熊腰把姚感往车里塞,姚感看到车上写着某精神病医院的名称,顿时醒悟。 第171章 “你们才是神经病呢?凭什么说我有病!马上让我们下车,否则我要去告你们!”姚感对虎背熊腰吼道。 虎背熊腰没搭理姚感,他们早习惯了这样。再说了,有谁会相信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说的话呢? “别怪他们了。”颜君墨含泪说道:“他们也是为了你好的。” “你怎么了?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啊!”姚感对颜君墨说道:“我心脏附近的毒液的确是被那只名叫老十六的蚊子吸食了,它的母亲叫蓝芳芳,前来找我报仇。但是,没想到它竟然见证了我们的新婚之夜,而那一夜引起火灾的原因居然是一只名叫里岛岛的蚊子所为……” 虎背熊腰们暗笑,颜君墨则掩面痛哭。 “别哭,都过去了。”姚感以为颜君墨在为当初新婚之夜引起火灾的事而伤感,他安慰道。 “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只要你恢复了健康就好。”颜君墨强忍悲伤,反过来安慰姚感。 “怎么?你真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我说的是真话。”姚感生气了。 “是的,我知道。”颜君墨顺着他。 “你别敷衍我。”姚感解释道:“淘缘大师教过我口诀的,你想想我在电视台预言的结果,不是就清楚了吗?” “你别急,为了你的健康,去检查一下就可以了,没事的。”有虎背熊腰对姚感说道。 车继续朝精神病医院疾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姚感怎么也没想到,在电视台上面对着现场的观众,面对着电视机前的观众说了那么多预言,可是电视台不但没把自己赶出去,记者们还把自己当成了神。而如今面对医生仅仅说了几个刚发生的有关于蚊子的词汇,结果自己就成了精神病。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难道有特异功能的人,说话时只能以这样的标准为处世法则吗?姚感感到非常郁闷。 车终于来到了神经医院,虎背熊腰带姚感朝大楼里面走去,一路上传来如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其实,这声音属于人类社会还没有萌芽时的原始发音,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人类在岁月的阻隔下,已经把自己的童年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一个窗口,姚感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双手做持枪状,爬在一面被子上,而被子则是铺在了地上的。只见他指着另外两个同伴,命令其下雨。两个同伴立即解裤,双管齐下并肩作战,将两股水柱浇向爬在被子上的那人…… 颜君墨感到非常恐惧,她紧紧地抓住了姚感的手。 “别怕,现在他们的精神世界才是最富有的。”姚感说道。 虎背熊腰们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更加确定了姚感的归所应该就是这儿的想法,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精神病专家的办公室。 “请进。”精神病专家对姚感说道。颜君墨欲跟进去,被精神病专家拒绝了,颜君墨只能和虎背熊腰在外面等消息。每次面对精神病患者,精神病专家都是这样单独和患者交流。不象别的精神病专家旁边还有虎背熊腰来保驾护航,这使得很多同行都对他钦佩不已。其实,只有精神病专家自己心里清楚,他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放了一根电警棍。 看姚感在对面坐好,精神病专家开始问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姚感。”姚感开始遥感。 “除了这个名字以外,你觉得你还可以叫其他名字吗?”精神病专家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 姚感没出声。 精神病专家抬头一看,发现姚感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办公桌发愣。他用力敲了敲桌面,提醒姚感注意力要集中。姚感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精神病专家。 “怎么了?”精神病专家看姚感老观察自己藏在桌子后较为隐蔽的身体,忍不住问道。 “你那下面怎么还在戴着帽子呢?”姚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你瞎说!”精神病专家先吃惊后脸红。精神病专家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不能让姚感说出自己的隐私,马上呵斥道:“不许乱说,给我好好回答问题!小心有你受的。” “昨天你喝多了石崖岛那边的紫蜜酒,所以火气有点大啊。”姚感说道。 精神病专家愣住了,如果说第一次是姚感碰巧了蒙对的。那自己昨夜在酒店里喝的酒,姚感也居然说出了名称和产地!他开始沉思,一番考虑之后,精神病专家避重就轻地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儿的吗?” “当然知道。”姚感又把医院里遇到蓝芳芳的情况说了一遍。 “和你说话的蓝芳芳真的是一只母蚊子?”第一次听到有患者说出和蚊子有关联的话来,就连久经患海的精神病专家也听得目瞪口呆,可听完还是不信。 “当然是。”姚感突然说道:“别动,你的左脚小腿上有一只蚊子。” “怎么了?”精神病专家看自己的脚,一只蚊子从下面起飞,经过他的眼前匆匆逃走了。 “你不该打扰了它。”姚感很是惋惜地说道:“如果它没吃饱,你还会被它另外叮咬一次的。” 精神病专家惊讶地盯着姚感看,自己的脚和姚感可是隔着一块木板的!难道对方是一个有特异功能的精神病患者,这个想法象一道闪电一样出现在精神病专家的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怎么抹也抹不去。 “好了,鉴定完毕,我该走了。”姚感冲精神病医生笑了笑。 “祝你好运,请吧。”精神病专家点了点头。 姚感打开门,刚跨出门就被几个早已等候了半天的虎背熊腰强行架到了一间病房里。任凭姚感怎么叫喊也无济于事,实在闹得烦了,有虎背熊腰取来针管,隔着裤子往姚感的屁股上一扎,姚感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看姚感在针水的催促下睡着了,虎背熊腰便锁上了铁门离开。他们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只要是自己从诊室里出来的人,都属精神病患者。此时,颜君墨早已被隔离开了,精神病专家告诉她姚感的病情如何如何严重,并让她速去办理入院手续。 在精神病专家的谗言下,颜君墨欲哭无泪,姚感已经被确定患了精神分离症。 “君墨,这是真的?”崔显凤问道。他和颜拯清一早赶到医院里,发现姚感和颜君墨不在病房里,而本该姚感睡的病床上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他们询问在旁边病房守侯苏始的刘语,得知姚感苏醒后成了神经分离症患者,便立即赶了过来。 “显凤,姚感他……”颜君墨看到崔显凤和颜拯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崔显凤安慰颜君墨。 “我去看护他,你陪君墨回去休息。”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他感到奇怪,姚感怎么刚被医生救醒过来有成了精神病病患者呢?难道是医疗事故,他决定先和精神病专家谈谈。目送崔显凤带颜君墨离开后,颜拯清去找精神病专家。 “请问,姚感的这个症状和药物有关吗?”颜拯清问精神病专家。 “和药物绝对没有关系。”精神病专家关键时刻绝对要帮自己的阶级战友说话,他接着说道:“且不说蛇毒如何了得。如果不是你们的主治医生及时把他弄醒过来,那他这一时的失心疯可就危险了。你想想,如果他昏睡梦中,思绪混乱,迷失醒来的路途,那就成了个永远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了。” “那他的症状主要表现是什么?”颜拯清说道:“我打算去看看他,有什么话是不能提到的吗?” “现在正是他发病的高潮,任何人不能接触。”精神病专家拒绝了颜拯清要去探望姚感的请求。 “我就看一眼。”颜拯清心有不甘。 “请合作,谢谢。”精神病专家说完就离开了,他使用敬语表示对颜拯清的不敬。 颜拯清无奈,他始终有种感觉,姚感不可能是神经分离症患者。他紧跟着精神病专家,欲再探出个究竟。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精神病专家被纠缠不过,朝颜拯清抱怨。 “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判定姚感是神经病患者的呢?”颜拯清问道。 “他的言谈,以及其他一些,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精神病专家显得很不耐烦。 “哦,他说了些什么呢?”颜拯清终于接近了自己的问题。 “蚊子,他这个病例非常特殊,他对蚊子感兴趣。”精神病专家走到另外一个房间,说道:“对不起,我很忙。” “我在外面等你。”颜拯清嬉皮笑脸地说道。 “讨厌!”精神病专家说完,把门重重地关上。 看到精神病专家气呼呼地关上门进去了,颜拯清急忙朝病房那边走去。他向门卫假传圣旨,说精神病专家已经同意了自己去探望姚感。门卫果然中计,他打开门让人带颜拯清进去。走在过道上,里面的景象让颜拯清有探监的感觉,尽收眼底都是铁门铁窗铁锁。透过铁门上的铁窗,他看到每个房间里都上演着人们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想说而不能说的话。终于来到了姚感的房间,带颜拯清进来的人告诉他尽量不要说让患者激动的话语。颜拯清连连答应,那人站到离颜拯清不远的地方观察着情况。 “姚感,你好些了吗?”颜拯清从门上的小窗口望进去。 “拯清,你来啦!”姚感刚醒来,头脑还在昏昏沉沉的。待他看清门外是颜拯清之后,显得很高兴,他朝门口走过来。 “你怎么了,我和显凤一直都不相信这是真的。”颜拯清心中大喜,姚感没有丝毫的不正常。 “是啊,我说了真话,他们反儿把我弄进来了。” 第172章 姚感气愤不已,说道:“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呢?”颜拯清问道。 “他们硬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在医院里碰到了蓝芳芳……”姚感又讲述了一遍经过。 “哦,是这样啊。”听着姚感说话,颜拯清的心里象是被浇了一桶水,从头凉到脚。 “怎么,你也不相信?”姚感看出了颜拯清的面色不对。 “没……”颜拯清回答。 “看来只有记者和电视台能相信我了。”姚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做节目时怎么就没人说我是神经病呢?” “不是……”颜拯清怕姚感的情绪受到干扰,正要解释。 “怎么能这样?快把他带出去!”精神病专家突然出现在了颜拯清的身后,他大声斥责门卫。 门卫显然惧怕精神病专家,他连忙将颜拯清拉了出去。颜拯清不相信姚感说的话,但是从姚感的眼中,颜拯清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姚感的无奈。总之,就凭几句话,不能就认为姚感是神经分离症患者。或许那只是姚感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梦,他只是在醒来后把梦讲述了一遍而已。再三思量,颜拯清想到了刘语,他打算找刘语帮忙,把姚感从精神病院里给弄出来。 精神病专家看门卫把颜拯清带走后,得意地走到姚感的病房前,他打开了锁,轻松地走了进去。 “颜先生,怎么样,还不错吧!”精神病专家冲姚感笑道。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姚感。 “你为什么要害我呢?”姚感没接精神病专家的名片,反问道。 “没有害你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帮点忙而已。”精神病专家自我介绍道:“我叫马叠青,你可以叫我马专家,简称马家。也可以叫我马老师,简称马师。还有就是马医生,这个不简称。” “马师,你一点也不幽默。”姚感笑道。他故意把师字读成了上声。 “直接说了吧!”马叠青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在确定没有人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做这儿的掌门人,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一个精神病专家需要一个精神病患者帮忙,这不是黑白颠倒了吗?”姚感讽刺马叠青。 “方式不同而已,再说你又不是真疯的。”马叠青说道。其实他认为姚感至少诗歌轻度精神病患者。 “在这儿,我们总有一个人是疯了的。”姚感纠正道。 “好了,我不跟你打口水战。”马叠青说道。看来姚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姚感问道。 “我知道你有特异功能,你能隔着桌子看到我脚上的蚊子。”马叠青说道。 “那是我瞎说的。”姚感心知不妙。在很多时候,比别人多了特殊的功能就等于多了灾难和危险。 “那你能看到我的下面的帽子也是瞎说的?还有,我刚才看了你前天在电视台的预言,昨天结果就出来了。”马叠青说道:“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事!” 姚感无语。 “你是否同意和我合作呢?”马叠青问道。 “不是合作,是我帮你。”姚感心知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凶多吉少。 “你很聪明。”马叠青笑道:“我现在要你告诉我胡院长在做什么?他有什么习惯?” “我看看。”姚感说着,开始遥感。他看到胡院长正在翻阅文件,一边看一边用手抠鼻孔,姚感便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马叠青。 “对,这是他的习惯。”马叠青点头,说道:“你要一直关注着他,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老是那样,我迟早会染上偷窥的习惯。”姚感回答。 “对了,你不许偷窥我。等会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来,只要胡院长下了,你就可以出来了。”马叠青把门锁上,笑着离开了。 姚感气愤不已,他干脆遥感马叠青。 此刻,马叠青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策划着自己要如何篡夺院长的位置。姚感看到无数条手机发射的波长信号,如同利箭一般穿过了马叠青的身体,使得马叠青的身体犹如一只刺猬。他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腰带去,又突然停住了,大概是想到了姚感的特异功能,马叠青明显控制住了自己的手。看样子,马叠青料想到自己同样会窥视他,所以这些日子他是不敢造次的了。姚感觉得没意思,他又继续看不知原由的院长。 马叠青以前并不是这所神经病院的医生,他属于另外一个城市的同类型的医院的医生。是因为两边互换医生学习交流而来到这所神经病院的,当时的胡院长在这所医院还只是一般工作人员。但是,胡其善崇尚暴力,一语不和边用拳头说话,院里的很多人都比较惧怕胡其善。老院长从一开始就对马叠青很是赞赏,他让马叠青留下,欲培养马叠青成为自己的掌门人。谁料老院长退休后,老院长的职务竟然到了胡院长的手中。事后马叠青才知道,原来胡院长已经给上级主管部门送够了烟酒,所以上面的领导研究决定了新的精神病接班人。那年头官场刚诞生的还只是送烟酒,在一段不太长的时间后,没人制约的官员们认为烟酒太过伤害身体,这送礼才有了新一轮的变革。胡院长心里一直庆幸自己敢为天下鲜,以小搏大,混了个院长的职称。新上任的胡院长对原院长青睐的候补人马叠青自然不会好到那儿去,马叠青穿够了胡院长的小鞋。本来,要是换了别人,也许早就离开这所医院了。但是,马叠青没有选择离开,他要报仇,工作中生活上的种种人为的伤害让他对胡院长恨之入骨。支撑马叠青没离开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要亲自看着胡院长被逮捕。马叠青能贿赂别人,就不能接受别人的贿赂?姚感的出现让马叠青兴奋不已,他要让姚感帮自己废了胡院长,为此他已经付出了近一年忍辱负重的代价。为了控制姚感,也为了尽快让胡院长下台,马叠青硬是把自认为患有轻度神经分离症的姚感强行留在了神经病医院的病房里。 第五十五章精神正常的疯子 9 胡院长美名其曰胡其善,其人生于一个社会次序非常混乱的小镇,在这个地方各方面都显得极其不和谐。比如想去打篮球吧,球场却早已经有人占先了;按照常规是后来的人申请加入一起玩,毕竟这是集体项目。可是,在这儿却不是那样的,是双方靠拳头来争得在球场上玩篮球的所有权,胜者为王败为寇,由此可见在这个充满好勇斗狠的小镇里,其他的争斗也非同一般。从小学开始,胡其善便开始以大他四岁的表哥为靠山,横行校园。胡其善的第一次胜利是和别的小孩争夺乒乓球桌,当他和表哥将另外三个先玩着乒乓球的小孩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之后,在新强占的地盘上无忧无虑地享受运动给他和表哥带来的快乐时,胡其善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激动。随后,在进入镇中学的第一天,胡其善遇到了一件事,使得他瞬间成为了校园里的名人。在校园外的一户人家,他家大门前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围墙,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建了的。那户人家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看不惯这堵围墙了。这天,那男主人忽然心血来潮,叫了两个帮手来拆学校的围墙。该中学的校长得知此事时,已近中午十分,他纷纷率领几个在校老师,赶到被拆围墙下和对方理论。对方居高临下,痛驳校方不厚道,偏偏让围墙堵住了他的家门让他出门就撞墙等等。胡其善他们班因为上课的老师拖堂,所以胡其善有幸经历了这一事件。当时胡其善和其他刚走入初中校园的新生围在校长的后面,跟着起哄为校方助威。对方看到校方老的老,小的小,并不把这当一回事,他们一边拆围墙一边以牙还牙。校长大怒,伸手一把扯下了那主使拆围墙的男子。那男子大怒,一脚踢倒了校长,又爬到围墙上继续操作。当时,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包括两位女老师都愣住了。校长大怒,冲后面的弟子们一挥手,喊道:“同学们,为了保护我们的校园,冲啊!一切责任由校方承当……”只见胡其善一跃而起,跳上残破不堪的围墙,拽住其中一人举拳便打。见有人出头,早已热血沸腾的学子们纷纷亮出了拳脚,吼叫着冲上了围墙。开始对方还能应付,在他们眼中胡其善一行毕竟都是些小孩。但是,当看到带头的胡其善就地取材抡起了砖块之后,他们怕了,都夺路而逃。他们逃回了近在咫尺的家中,急忙关门。胡其善一行势如破竹,他们用脚把门踹开,继续殴打那男主人,那男主人身怀六甲的媳妇见状,急忙过来拉扯胡其善,被胡其善推倒在地…… 直到对方苦苦哀求连连告饶,胡其善才肯善罢甘休。此事最终在校方的周旋下不了了之,而胡其善却威名远扬,得到了校长的重用,居然让他做了学校里的团支书。有同窗奉承胡其善,其打倒的不值那户人家的男女主人,他打倒了至少三人以上。谁听了都赞叹“以上”这两个字的修辞手法使用得恰如其分,因为那女主人的肚子里至少还有一个或者两个(可能会是双胞胎)以上的人。后来胡其善应招进入了神经病院打工,在工作之余,他很轻易地混了个当时比较盛行的函授大学,便成为了这所医院的正式成员。经过一番所谓的奋斗之后,胡其善终于问鼎院长一职。期间,他的表哥因本村哥们和邻村发生斗殴被警方拘留,表哥为救那哥们,带了众乡亲大闹警察支局。占着人多势众,表哥殴打了副支局长,而对支局长则使用一口浓痰在其脸上喷之。 第173章 当晚,从县里赶来增援的警察欲擒拿表哥。心知不妙的表哥匆匆逃离村庄,怎料到他慌不则路,选择逃跑的路正好是警方赶来的路。结果,表哥和警方撞了个正着,被一举生擒。后来,闻听此事的很多人都对警方的能力表示怀疑。其实,现在在胡其善看来,这完全是因为小镇的教育部门的失职。他总觉得教育部门在这些年间,一直走在学生的后面,落后的领导遥遥领先的,只会导致更多的错误出现。教育部门唯一可以彰显功劳的,便是让一些为了增加工资评选职称爬上官职的人,经过不用学习的学校得到文凭而已。在小镇里,几乎每个人都有文凭,他们也几乎都是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就是小镇西边的函授社会大学,简称社大。由于社大所在位置曾经是养马的地方,所以社大被戏称为马场大学。一般对外面的人,他们只采用简称,美名其曰马大。其实,马大的贡献和教育无关,昂贵的学费使得它尽显对经济方面的贡献。就象大学老师中学老师小学老师幼儿园老师,都统称老师一样。所以不管是名牌大学社会大学马场大学,其实都是大学。总之,不能因小镇偏远,就放弃了对大学的追求。这真个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了。 接着说表哥的事。在经过一段漫长的牢狱生活之后,表哥终于被释放了。他和几个同乡到经济发达的地区打工,没过多久有消息传来,表哥疯了。在两个同乡工友的护送下,他们乘火车回来,打算到胡其善控制的精神病院里治疗。谁知,表哥刚出发的第二天,胡其善就从网上得知。在表哥乘坐的火车上,发生了列车长和列车员捆绑并关押神经病患者致死的新闻。表哥毫无疑问是死于非命了,胡其善在精神病院门口为表哥祈祷。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胡其善一看,来人竟然是表哥和两个护送的同乡工友。后来胡其善才知道,在列车上被列车长和列车员捆绑致死的神经病患者,也是和表哥同车的乘客。两个同乡工友对表哥的病情在列车上没有放纵而感到高兴,胡其善也感到后怕。如果表哥的病情在火车上突然发作的话,网上报道的火车上就不可能是仅仅死亡一个人了。为了照顾表哥的性情,胡其善经常把新的患者调到表哥的病房里,供表哥施展拳脚。一次,胡其善因酒后误把一女性重患者调到表哥的病房。翌日,胡其善发觉情况不对,又连忙把那女患者调离表哥的病房。那女患者没过三个月后就恢复了正常,出院时居然还带有身孕。 姚感正在觉得乏味,准备停止对胡其善的遥感。忽然,胡其善办公室的门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胡其善理顺了一下头发,说道。 “你好。”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走了进来,贼眉鼠眼自我介绍:“我就是陈劲。” “你好,快请坐。”胡其善连忙招呼道。看样子他认识陈劲这个名字。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姐夫的事就拜托你了。”陈劲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胡其善。 “好说好说。”胡其善用手往信封上一捏,顿时心知肚明。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神经病鉴定证明书,拿起公章往上面一盖,说道:“东风吹战鼓擂,当今的世上谁怕谁。” “胡院长好幽默。”陈劲奉承道。 “合作愉快。”胡其善得意。 陈劲满意地拿着鉴定书走了,胡其善开始数钱。他显得很兴奋,陈劲的姐夫就是当年自己为了当上院长而送礼的官员。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陈劲的姐夫东窗事发。为了避免锒铛入狱,陈劲想了个主意,让自己的姐夫变成神经病而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胡其善做梦也没想到姚感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且说颜拯清匆匆赶到了医院,他打算找刘语帮忙。得知苏始已经出院了,是刘语送苏始离开的医院,颜拯清连忙往苏始住处赶。 送苏始回去后,刘语就回局里去了。 苏始刚打算休息一会,颜拯清就来到了,他正要询问刘语的下落。乌海也赶来了,他从新闻上得知儿子被送进了监狱,如雷灌顶坐立不安。 “他是……”看到准儿媳的屋子里有陌生男人,乌海警觉。 “我是来找刘警官的。”颜拯清连忙解释。 “小凯出事了!你知道吗?”乌海顾不得多想,问道。 “知道了。”苏始说道。 “怎么办?他真的偷了船长夫妇的《萤吟录》?”乌海根本没注意到苏始苍白的脸色。 “是的。”苏始回答。 “啊,现在怎么办!当初你也知道这事吧?”乌海大惊。 苏始点头。 “当初你怎么不阻止他?”乌海吼道。 苏始无语。 “被抓时你也在?”乌海又问。 苏始不知该说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毫无作为!”乌海对苏始非常不满。他转身就走了。 “等……”苏始要追出去,但是她没有一丝力气。 “你刚出院,别太难过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颜拯清连忙去搀扶苏始,他怕苏始再次晕倒。 “没事。”苏始说道。 “你好好休息,有事你找显凤。”颜拯清把颜君墨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苏始。 “刘警官把情况告诉我了,我知道显凤正陪着颜君墨呢。不麻烦了,我有刘警官留给我的电话。”苏始回答。 “那就好。”颜拯清问道:“你能给我他的电话吗?” “好的,但愿姚感能早日恢复正常。”苏始把刘语的电话告诉了颜拯清。 “谢谢,你也休息好。”颜拯清说完,也匆匆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摄象机记录了,记者无处不在,尤其是明星的周围。 颜拯清走后,苏始给乌奇凯的唱片公司打电话,希望公司出面解决,她知道乌奇凯的唱片公司在娱乐界比较神通广大。果然,唱片公司告诉她,已经有人去警察局保释乌奇凯了。 颜拯清找到了刘语,他请求刘语帮忙让姚感离开精神病院。 “这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吧,这方面应该是医生说了算。”刘语表示无能为力。 “你看姚感象是神经病患者吗?”颜拯清问道。 “我是不相信,可是医生已经说了。”刘语反问道:“你难道认为不是!那你拿出证据来?” “刚才我偷偷去看了姚感,他让我尽快帮他离开那儿。”颜拯清说道:“至少他很清醒。” “如果他没痊愈就让他出来,那绝对是在害他。”刘语正说着,手机响了。 “对不起。”刘语对颜拯清说道,他到一边去接电话:“怎么,这么快就决定放人了!这不是不珍惜我们的劳动成果么?好,我马上过来。” “难道你不相信姚感,他就是说了几句预言才被当成神经病患者的。他在电视台里的预言,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他的预言和报纸里报道的你们破案的经过几乎一样!你想想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如果他在神经病院里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以后……”颜拯清知道刘语又有事要忙了,他在最后时刻力劝刘语。 “跟我来。”在脚步即将跨出门外之前,刘语说道。 颜拯清愣了一下,当他明白过来后,也急忙跟着刘语跨出了门。 刘语打开车门,给颜拯清做了个上车的手势。颜拯清上车后,刘语发动汽车开始上路了。 “你这是到哪儿?”颜拯清忽然发现刘语驾驶的路线和神经病院的地址属南辕北辙。 “先去处理乌奇凯的事。”刘语说道。 “乌奇凯出事了?”颜拯清猜测。他担心乌奇凯接受不了现实,有过激的行为。 “说说看你担心什么?”刘语问道。 “很严重吗?”颜拯清问道。 “唔。”刘语不置可否。 “自杀?”颜拯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刘语笑道。 “我怕他和姚感一样。”颜拯清长出了一口气。 “他已经保释了。”刘语说道。 “好啊。”颜拯清替乌奇凯高兴。 “好什么?抓了放,放了抓的,还要我去签字,好象是我做错了似的,烦透了。”刘语说道:“我们的劳动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化做了零。” “这到也是。”颜拯清的话顺着刘语说。 “不过,除了顺手牵羊和唱了别人的歌以外,乌奇凯也的确没什么大问题。”刘语说道:“不知以后他是不是还会继续唱歌。” “不就是盗了本《萤吟录》吗?”颜拯清说道:“船长夫妇可能也没有过多地责怪他。” “我已经把《萤吟录》带来了,等会让他亲自还给船长夫妇。”刘语说道:“当初苏始为了替乌奇凯顶罪,还硬是要亲自还船长夫妇呢。有些事你还不知道,那首比较流行的《流浪星》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颜拯清心说这是自己写的歌曲,哪能不知道呢? “知道就可以了。”刘语说道:“办完了乌奇凯的事,我们就去找姚感。”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监区。 “我不能进去吧?”颜拯清在监区门口问刘语。 “那当然了,只有罪犯才能进去的。淡然,是警察押解进去的。”刘语笑道:“不过,我可以请你进去啊。” “别,我什么邀请都接受,就是不接受这儿的邀请。”颜拯清说道。 “什么东西都要未雨绸缪啊,尤其是给大众以警示作用。”刘语说道:“我带你去参观一下,也给你点警示。” 第174章 “我只对自由有想法,对犯罪没想法。”颜拯清说道:“要不,你还是自己进去吧!” “走吧,不然不去找姚感了。”刘语说着,带颜拯清进了监区大门。他们在监区大门外看到了几辆报社的车,做新闻这行的对事物的预见性一般都比较强。 经过一番盘查等程序,刘语和颜拯清跟着狱警来到了牢房外。颜拯清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类给还没承认属于自己同胞的人类后备役选择的地方,感慨万千。监区静悄悄的,不时传来一阵镣铐的响声。颜拯清忽然想到了鸟笼和鱼缸,贪婪使得动物没有了空间,欲望使得人类失去了自由。 “那人也是警察!”段帆咫从铁门上的窗口看到了颜拯清,连忙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警察,但不排除是便衣的可能。”乌奇凯看到了颜拯清,他问段帆咫:“怎么,你认识他?” “这帮警察还真是有效率,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流浪星》的作者。”段帆咫不得不服。 “你说那人就是《流浪星》的作者了!”乌奇凯大惊。 “这种时候你要先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白冬青对段帆咫说道。 狱警刚打开牢门,还没来得及叫乌奇凯的代号,就听到段帆咫大声说道:“报告大兵,我要交代。” “押到审讯室去。”狱警对另外一名狱警说完,又喊乌奇凯的代号,说道:“你也出来。” 给两人带上手铐,狱警押着段帆咫到审讯室。在经过颜拯清面前时,颜拯清突然看到了段帆咫,惊讶不已:“你不是那乞……” “不许和犯人说话。”狱警吼道。 “你认识他!”刘语连忙问道。 “认识。”颜拯清说道:“我看到他在码头乞讨,就给他写过歌。” “哦,想不到你还会写歌。”刘语说道。 这时,乌奇凯也被狱警带出来了。一夜之间,乌奇凯憔悴不堪,似乎比乌海还老。颜拯清看着带着手铐的刘语,他能感受到乌奇凯内心的痛苦煎熬。 “对不起,《流浪星》原来是你的作品。”乌奇凯对颜拯清鞠了个躬,说道。 “怎么回事?”刘语说道:“你真是《流浪星》的作者!” 颜拯清点头。 “段帆咫,就是刚才被带到审讯室那人,他把这首歌曲卖给了我。现在,他去坦白了。”乌奇凯说道。 “你还真行。”刘语对颜拯清刮目相看。 “我有事去找刘警官,看到你父亲很焦急,他一早就去找了苏始。昨天苏始突然晕倒了,是刘警官送到医院的。”颜拯清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乌奇凯。 “我对不住他们。”乌奇凯觉得自己没脸见苏始。 “你们唱片公司的人来了,他们要保释你。”刘语看乌奇凯的反应。 “我还是应该在这儿赎罪。”乌奇凯的回答出人意料。 “只要有悔过之心,在哪儿都一样的,你还是先出去看看你的父亲吧!”刘语劝解道。 想到父亲,乌奇凯无语。 狱警、刘语和颜拯清带着乌奇凯朝会见室走去。乌奇凯所效力唱片公司的人早已经在那儿等待了,他们看到乌奇凯的形象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都感到万分惊讶,暗暗提醒自己今后要日日反省,天天思过。这里面不但没有自由,还要接受精神上的折磨,实在是个后备役人的所在处。 “都说好了,就是有一点,不知你会不会同意。”公司代表对乌奇凯说道:“他们说,只要你同意每月到这儿来给犯人演唱一次,就同意签字。你觉得怎么样?” “同意。”乌奇凯说道。 这时,有狱警过来打开了乌奇凯的手铐。乌奇凯公司的人都愣愣地看着那闪着银光的手铐,更直觉地感到了监狱的气氛。 公司代表点头,他特怕乌奇凯对这儿产生恐惧的心理,再也不愿来这儿,更不用说来唱歌了。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乌奇凯到监区为犯人们演唱,公司完全可以大肆宣传,让唱片畅销更上一层楼。让坏事变好事,这是他这么多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本事。 “希望你使用写《流浪星》的方式多写一些有关于改造犯人的歌曲。”监狱长对乌奇凯旋提要求。 “据段帆咫交代,《流浪星》不是乌奇凯写的。”那名审讯段帆咫的狱警刚好进来,他告诉监狱长。 “是的,《流浪星》是颜拯清写的歌曲。”乌奇凯指着颜拯清,说道。 “希望你能写写有关改造犯人的歌曲。”监狱长对颜拯清说道。 “我会的。”颜拯清点头。 “你可以加盟我们唱片公司,我们需要你。”唱片公司的人连忙说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打算向懂事提出进军全世界监狱市场的计划。 “谢谢。”颜拯清兴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处理好其他事,尽快来找我。”唱片公司的人把名片给了他,说道。 随后,乌奇凯被带回了公司。在公司里,乌奇凯见到了形容憔悴的父亲。由于这些天到处是寻觅乌奇凯的记者,所以经理先安排乌奇凯在公司里住些日子,待风声过后在行打算。洗换完毕,保健医生替乌奇凯检查了身体,乌奇凯无恙。保健医生走后,他询问乌奇凯的情况。 “你真不应该去盗人间的古董书。”乌海说道:“你已经是一流的歌手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头脑里就是很想得到有关音乐的书。”乌奇凯说道。 “在里面受委屈了吧?”乌海转了个话题,问道。 “没有,经过这一遭,我还找到了《流浪星》的作者呢。”乌奇凯岔开话题。 “刘语那小子跟我们有仇。”乌海说道。 “刘警官不错啊,他还救过我和苏始呢。”乌奇凯说道:“对了,我要给苏始打个电话,她是不是还很虚弱,要不就是还在恨我呢,不然怎么没来?” “别提苏始。”乌海阴沉着脸,说道:“救你的是刘语,抓你的也是刘语,这小子是不是想横刀夺爱呢。” “苏始是不会原谅我的了。”乌奇凯知道自己为了得到《萤吟录》,事情做得过分了。 “你没那家伙精。你不知道,对于从事这行的人来说,雄性激素是比较常人强许多的。”乌海说道:“他们特别喜欢在罪犯和女人之间周旋。” “刘警官不属于那种,他的大脑受过很严重的伤,没准只剩下了对付罪犯的那一丁点了呢。”乌奇凯回答。 “他被罪犯打伤过。”乌海问道。 “不是罪犯打伤的,不过也可以说成是罪犯打伤的,听说他的大脑细胞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能使用的了。”乌奇凯把自己在监狱里听到的关于刘语小时侯被酒瓶砸伤了大脑的事说了一遍。 讲完,乌奇凯发现父亲没说话,他感到奇怪,看父亲纹丝不动地呆坐着,便端了一杯水递给了父亲。杯子从父亲的眼前划过,乌海似乎反应过来了,他猛然站立。乌奇凯手中的杯子被碰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而乌海则整个身子呈自由落体朝地上倒,欲学杯子宁为玉碎不留瓦全。乌奇凯大惊,急忙拉住即将落地的父亲。 乌海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乌奇凯也跟随而去。乌奇凯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事,给父亲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找了个大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容,在医院里守侯着父亲。 在乌奇凯被唱片公司的人带走之后,刘语和颜拯清朝精神病院赶去。 “你好,我们要见姚感,请配合。”刘语和颜拯清正好在过道里找到了马叠青,刘语边说边出示自己的证件。 “你们是不是要让患者加重病情!”是不是刚才自己的事被颜拯清知道了?刚才他悄悄和姚感见过面的。马叠青心里有些忐忑,他不能让警察和姚感见面,便大声强调道。 “不会的,我们只是去看看。”刘语说道:“我们可以不说话。” “现在我正千方百计地为患者医治,这儿不是其他医院,患者只要能张嘴说话就可以去调查了。这儿的患者都能说话,但都不是正式语言。”马叠青问道:“你们为什么连一个患者都不放过,难道他是犯罪嫌疑人?” “这你无权知道,耽误了办案你要负责。”刘语不得不吓唬马叠青。 “别拿这些来吓我,这儿我说了算,我要为患者负责!”马叠青死活不答应。 “怎么回事?”胡其善突然出现在过道里。 “你好,我们需要和一个叫姚感的患者见面。”刘语看到胡其善胸前的牌子上写有院长的字样,便再次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胡其善看。 “本来和患者见面没什么不可的,但是这儿的患者情况特殊。”胡其善心头一惊,他对警察有莫名的恐惧感。自己刚办了伪精神病患者鉴定证,就有警察出现在这儿,胡其善觉得不妙,他连忙说道:“现在,患者的具体情况由马专家负责的。所以能不能见患者,我们都得听他的。”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刚才他偷偷去和患者见了面。结果,患者的病情就复杂化了,你们刚进来前才消停呢。”马叠青对一向和自己反着来的胡其善说出这番话来感到很是意外,但他来不及多想,便指着颜拯清对刘语继续编制谎言:“过一个疗程也许患者就恢复了,到时我打电话通知你们。” “好吧,我们尊重院方的意见。但是,你总得让我们看看姚感现在的情况吧!”刘语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陪两位去看看吧。”胡其善也觉得奇怪,这个叫姚感的病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175章 他决定去看个究竟。 “好吧。”马叠青只好同意。 一行四人来到了姚感的病房外,他们朝里面偷偷地看,只见姚感在病房里转圈子。刘语的心思好象没在姚感身上,他打量着四周的病房。刘语在观看旁边的一间病房时,突然大声叫道:“快来看,他……” 胡其善和马叠青顿时吓了一跳,胡其善急忙跑过来,问道:“他怎么了?” “好象没事啊?”闻声赶过来的马叠青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说道。这间病房是胡其善表哥的,属于精神病院的五星级待遇。 “他……他喝自己的尿!”刘语指着里面喝水的患者,胡乱找了个理由。 “他好象没这个嗜好啊!”胡其善纳闷。 “跟别的患者学的呗。”马叠青嘀咕着,往姚感病房这边走回来。 在胡其善和马叠青被刘语吸引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了颜拯清在姚感的病房前。只见姚感迅速来到门口,将一张纸条从窗口递给了颜拯清。颜拯清一愣,急忙用两手紧紧抓住了纸条。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来到颜拯清身旁,马叠青问道。 “这人还真是说不清,命运啊!”颜拯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四人离开了病房,刘语说道:“我希望尽快和姚感接触,拜托你们了。” “他一有所恢复,我就通知你们。”马叠青回答。 看刘语和颜拯清驾车离开后,马叠青欲转身离开胡其善,却被胡其善叫住了。 “等等。”胡其善问道:“这姚感是什么来历?怎么把警察也给招来了。” “也就是一般患者。”马叠青说道。 “我看不象,他和别的患者似乎不一样。”常年和患者打交道,胡其善有所直觉,姚感应该不是神经病患者。 “警察怕什么,就是督察也管不着咱。”马叠青说道:“根据你的指示,我这不是为院里着想吗?” 胡其善无语,他的确给下属暗示过为了经济利益,要尽量多收患者,多创业绩的,多赚钱的三多指示。想了想,胡其善说道:“把这个叫姚感的患者弄到旁边的病房去。” “随你的便,他只是个轻度患者,可别让他把你表哥给捉弄了。”马叠青知道胡其善的心思。 “那就算了。”胡其善说道:“要注意,别给院里惹麻烦,明天姚感必须出院。” “这……”马叠青欲解释,胡其善转身便离开了。 刘语和颜拯清行进在路上,刘语问颜拯清:“你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最大的是监狱里的情景。”颜拯清说道:“精神病院也属于此。” “别装蒜,我知道你有事?”刘语说道。他看出颜拯清挺兴奋的。 “收到了姚感的纸条。”颜拯清把事物拿出来给刘语看。 “你念。”刘语说道。 “我先不出去,有事。”颜拯清念道。 “会是什么事呢?”刘语自语。 “这我也不知道,只有请你这个高级侦探来破解了。”颜拯清回答。 “大概是里面有虐待患者的嫌疑吧!”刘语说道:“这不是归我管的事,应该向他们的上级部门检举。我的事还多着呢!” “你还别推脱责任,如果是其他违法的事呢!”颜拯清说道:“你想想,姚感写这字条说明什么?” “那你说说这能说明什么?”刘语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至少说明姚感并不象他们说的那样是病情很严重的患者。”颜拯清接着说道:“再仔细想想,前一次我偷偷见姚感时,他要我快把他弄出去。而现在却突然用了这么个方式告诉我,他先不出来了。你不觉得非常奇怪吗?” “从一开始他们竭力阻止我们接近姚感,我就有些纳闷了。”刘语说道:“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啊。我仔细观察了胡其善和马叠青,他们似乎有隔阂,但是对我们要去和姚感接触的问题上却显得一致的统一。” “姚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颜拯清猜测后又自我否定了:“这不可能,姚感是直接被送进病房的,应该是没有和他们接触过的啊!” 刘语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后面顿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和汽笛声。 “你怎么了?”颜拯清连忙问道。 “没什么!”刘语笑着说道。他驾车朝前疾驶。 “想到什么了?”颜拯清再问。 “姚感不是能预测吗?”刘语说道:“我早就想和他聊聊了,能抓住绑匪解救人质也是因为我看了他在节目《镜世门》中的预言。我早就想和他谈谈了,谁知那天苏始晕倒,我去医院正好遇到了姚感,他当时呈昏迷状态,我本来打算等他醒来能和他谈谈的,可是他翌日就疯了。” “没有疯,是鉴定失误。”颜拯清说道:“这个鉴定似乎有预谋。” “我现在就赶回去查查胡其善和马叠青的相关资料。”刘语说道。 “你觉得他们有前科?”颜拯清问道。 “查嫌疑人不一定要有前科。”刘语回答。 “我现在就到神经病院守着。”确定了内中有猫腻之后,颜拯清特怕姚感出事。 “不用,那样反儿会打草惊蛇。”刘语停下车,说道:“明天再去,若即若离的最好。” “那我先回去了。”颜拯清说道。 “这事暂时不要让颜君墨知道。”刘语叮嘱颜拯清。 “知道,报喜不报忧。”颜拯清回答。 告别了颜拯清,刘语匆匆赶回了局里。下了车,刘语就朝资料室走去。刚打开资料室的门,就看到了正在看报纸的化验室主任。 “你在看什么呢?”刘语问道:“有没有值得关注的新闻。” “灭蚊专家又要出山了。”化验室主任笑道:“有意思。” “你不会是被蚊子咬怕了吧!”刘语说道:“真打算封笔了啊?” “你是不是还要去满大街盘问被蚊子叮咬的人呢。”化验室主任回答。 “我才不上当呢,当初被蚊子害得好苦。”刘语说道:“你不写论文对广大人民群众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一会一拨自相矛盾的写论文,硬是把整个人民群众的革命路线也给搞得无所适从。” “我还没写呢,你不就抓错了人!不,你应该算是故意渎职制造冤假错案的罪魁祸首了。” “开始抓的还是很对的,后来那蚊子不知怎么又变异了,所以工作上就出现了失误。”刘语说道:“我总比有些人幸运,没有让混淆不堪的事成为白纸黑字,留下做笑柄。” “也许没过多久,这些抹不去的字句就成为了历史呢。”化验室主任说道。 “懒得再和你打嘴战了。”刘语说道:“看样子,那些灭蚊专家耐不住寂寞,要开始出山了。” “别说人家,你不也是一样的耐不住寂寞了。”化验室主任说着,将一份报纸塞到了刘语的手中。 “看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刘语把报纸放到桌子上,接着说道:“我工作很忙,可没时间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报纸。听说人老话多,要不你给我念念。” “看看,你确实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吧。”化验室主任说道:“你这纯粹是有钱买单无钱买蛋。” “此话怎讲?”刘语说着,瞄了一眼报纸,只见上面是一个诺大的标题:出入苏始闺阁的男人们。便笑道:“想不到你也开始低俗了,是不是想从论文转到娱记上去啊。沦落啊!” “你别笑,看看第三十二排。”化验室主任说道:“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啊!”刘语果然找到了三十二排,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跃然进入眼帘!上面写了自己和颜拯清到苏始家中的事,居然还配发了照片!报纸评论苏始因乌奇凯被捕,所以急需寻找新靠山。这两人分别是红丫丫驻石崖岛的经理颜拯清和刑警队长刘语,文中还大量分析了刘语和颜拯清的动机。他们认为苏始和刘语约会有两种原因,其一是为乌奇凯不得不勉强为之,其二是刘语趁火打劫。乌奇凯能顺利保释就是刘语的作为,云云。 “个中滋味如何?”化验室主任问道。 “无聊至极!”刘语大怒,他把桌子拍得山响。 “轻点,这儿还有呢。”化验室主任又拿出一份报纸,说道:“这上面是你和颜拯清见面的照片,为的是得到苏始的芳心,你们在选择决斗地址。怎么样,这回该跺脚了吧!” “呵呵,看样子我得化妆出行了。”刘语怒极反笑。 “你小子还真有刑警的素质。”化验室主任说道:“一会局长开完会,该召唤你了。” “老召唤我赶啥?烦!”刘语刚说完话,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大吃一惊,那是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刘语刚打开手机,局长就说道。 “我……”刘语话还没出口,电话就挂断了。 化验室主任显然看出了端倪,在一旁偷笑。 “你个乌鸦嘴。”刘语走过去把报纸扔到了化验室主任的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资料室。 “乌鸦就乌鸦,我还帮你化装成乌海了呢!”化验室主任嘀咕道。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外,刘语很是徘徊了一段时间。当他抬手要敲门时,门自己开了。 “进来。”在刘语还在惊愕的时候,局长先说话了。 刘语进去后,把门关好。 “知道这是什么吗?”局长将一叠报纸举起来给刘语看。 “不知道。”刘语装蒜。他清楚那是娱记干的好事。 “那就算了。” 第176章 局长说道:“你小子眼光不要太高了,要脚塌实地。你看,当初我不是象你一样,但是我还不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你嫂子,看看现在,看看!这衣服我的比你干净得多了,不是我洗的。” “那是那是,应该也不是洗衣机吧。”刘语笑道。 “别跟我装糊涂。”局长说道。 “是,我一定会认真听取领导的意见,并进行实际操作。”刘语回答。 “对了,你偷偷录下了我说话!”局长突然问道。 “我也是为了能警钟长鸣才……”刘语一听不是娱记报道的事,顿时把心放下来了。 “去你的,别跟我油腔滑调的。”局长说道:“你警钟长鸣了吗?” “我这不是刚开始吗?”刘语回答。在乌奇凯和苏始骗自己下车被绑匪追击后,他用手机录下了局长训斥人的声音,想不到被局长发现了。 “我真的对你很凶吗?”局长忽然缓和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恨我?” “怎么会呢?我是为了留下录音做纪念的。”刘语对局长忽然改变了口气显得无所适从。 这时,金花送文件进来了。 “不恨就好,我这儿只是金花一人,有点忙。这三天你就过来我的办公室,帮帮金花搞搞文件什么的。给我好好呆在局里,不准出去。”局长说道:“晚上你们俩值班。” “局长,我还有事,这……”刘语急了。 “有事我会让其他同志做。”局长说道:“对了,在这儿由金花同志说了算。别傻站着,快帮金花整理文件。在这儿你是他的上级,有什么事可以命令刘语,明白了吗?” “是。”金花和刘语站直了回答。 “我去市里汇报情况,又要抓贪腐官员了。”局长说着,离开了办公室。 刘语知道,局长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金花是局里最漂亮的警花,她和其他警花一样,都在盯着刘语。可是刘语大概是看惯了警服的缘故,他对近在咫尺的漂亮警花毫无感觉。现在,他一边帮金花整理文件,一边思考着姚感的事情。他忽然朝门口走去,金花连忙问道:“你要到哪儿去?” “去资料室。”刘语回答。 “要什么,我帮你去找。”金花说道。她以前是管理资料室的。 “要找有关精神病院的胡其善和马叠青的资料。”刘语回答。 “走吧。”金花带刘语到资料室去。 正在看报纸的化验室主任看到刘语和金花进来,起身要离开。 “呵呵,好戏没看到,你要到哪儿去?”刘语说道。 “我去研究蚊子的感情。”化验室主任回答。 金花很快就找到了胡其善和马叠青的相关资料。刘语开始查阅,从资料上看,胡其善一点也不善,他纯粹是靠拳头说话的主儿。曾经有患者家属发现患者身上有伤痕后,怀疑是院里所为,为此还举报过神经病院,但终究没有实际证据,最终不了了之。而马叠青则是外来户,本来按照他的条件来说,此时至少应该混到了副院长一职的,但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属于普通职员。在这儿,刘语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不过这丝毫不出乎他的想象。现在的很多案件,都是没有征兆没有前科的人制造的。 “喝点水。”金花给刘语倒了杯水放到桌子上。 “谢谢,我要出去办点事?”刘语站起来,说道。他打算再访神经病院,他怕姚感被胡其善暴打。 “局长不是说了,你不能离开局里的。”金花看出刘语要出去,连忙搬局长来压刘语。 “我去洗手间。”刘语急忙改口。 “好吧,十分钟不回来,我给局长打电话反映情况。”金花为公为私都不能让刘语走出警察局。 刘语瞪了金花一眼,重新坐下,他端起杯子喝水。 “自相矛盾。”金花小声嘀咕道。 刘语正在考虑如何摆脱这种局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苏始打过来的,刘语眼珠一转,顿时有了办法。 “你好,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苏始问道。 “看了。”刘语说道。 “对不起,是我带累了你和颜拯清。”苏始说道:“你在做什么呢,很忙吧!” “相当地清闲。”刘语回答道:“我在警闭室里。” “是吗?我马上过来!”苏始认为是今天的报纸对刘语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她要来局里看望刘语。 “好吧。”刘语感到莫名的激动和不安。 “谁啊?”金花发觉刘语的神情不对劲,问道。 “来了你就知道了。”刘语得意。 “谎话也不会说,关警闭能接电话吗?”金花隐隐感到紧张,她祈祷来人不是自己的同性。 很快,苏始就来到了资料室。 “你骗我,关警闭怎么还能接电话呢。”苏始对刘语说道。 “现在的警闭已经相当人性化了。”刘语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他对苏始能直接来资料室找到自己感到非常诧异。 “知道没那么严重,我才不来看你呢。”苏始笑道:“媒体的报道,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当然有麻烦了,估计今天的麻烦还更大。”刘语说道。 “我还认为这儿安全呢。”苏始说道。 “等会我带你到处走走。”刘语这是故意说给金花听。说完,又对一旁的金花说道:“麻烦你也给她倒杯水。” 金花给苏始倒了杯水,她没给苏始好脸色看。 “这位是……”苏始问道。 “她叫金花,和她的名字一样,是我们局里最漂亮的警花。”刘语当着苏始大夸金花。一般当着对方的情敌夸对方,只会使得对方更尴尬。 “真的很漂亮啊。”苏始赞道。 “这位就是苏始。”刘语说道:“你不是喜欢看她演的电影吗?让她给你签个名吧。” “对不起,我有事去忙了。”苏始竟然成为了自己的情敌,金花又气又恨,她再也不愿看到这两个人,忿忿离开了资料室。 “快,我们走。”刘语一看金花离去,连忙带苏始朝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儿?”苏始问道。 “先出去了再说。”刘语说道:“现在来不及解释。” “我的车就停在下面。”苏始说道。 来到车前,苏始把车门打开,问道:“你驾驶吗?” “你的车当然是你驾驶了。”刘语急忙上车,说道:“快。” “你害怕那叫金花的来抓你回去啊。”苏始笑道。 “对了,你是怎么直接就进来资料室找到我的?”刘语问道。 “闻着气味来的。”苏始说道:“诺,就是那人带我来的。” “知道了。”顺着苏始说的方向望去,刘语看到了化验室主任。 苏始发动汽车。 “你没有尾巴吧?”刘语问道。他怕那些记者跟踪。 “绝对没有,我非常注意的。”苏始说道:“这还是我借来的车。” “那就好。”刘语说道:“以后我教你怎么反跟踪。” “那我可要拜师了。”苏始问道:“现在要出去做什么?办案,还是陪人!” “你猜。”刘语回答。 “不穿警服出去,应该是私事。”苏始说道。 “公私兼顾。”刘语笑道。 “到哪儿去?”苏始又问。 “神经病院。”刘语说道。 “好的。”苏始知道姚感被鉴定为神经病患者的事,她问道:“姚感好些了吗?” “应该好些了。”刘语敷衍。 两人驾车朝神经病院驶去。 第五十六章风口浪尖话警察 1 回到办公室后,胡其善感觉到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他拿起茶杯打算倒水,却把水洒到了手上,被水一烫,手中的杯子也掉到了地上摔坏了。秘书听到响声立刻就进来了,她看到摔碎的杯子,连忙拿起扫帚,边扫边嘘寒问暖。当她得知院长的手被开水烫伤了时,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要去找药膏来让院长搽。坐立不安的胡其善觉得秘书的表现不错,连忙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跨到了门外的秘书。 “你现在就到马叠青那儿把一个叫姚感的患者的病历给我拿来。”胡其善对秘书说道。 “就是那个预言专家的病历啊,我这就去取。”秘书回答。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专家?”胡其善连忙叫住秘书,问道。 “预言专家啊!”秘书说道:“你没看电视,这两天老播放那个名叫姚感的患者在电视台《镜世门》中做节目的场面,据说他的预言帮助了警察破案,还说他的眼睛能看到远处的人正要发生和已经发生的情况,听说他嫉恶如仇,所以好多人都很崇拜他呢。刚知道他来我们院时,我还大吃一惊呢。原来却是个神经有毛病的,我还真奇怪了,难道神经有毛病后,真的就能预言了?” “真这样神啊?”胡其善听得目瞪口呆。 “是啊,你打开电视看看,说不定现在也在播放呢。”秘书回答。 胡其善连忙打开电视。果然,他看到了姚感在《镜世门》中的表现。 对于胡其善的秘书亲自来拿姚感的病历,马叠青预感到了事情不妙。他把病历给了秘书后,就匆匆来到了姚感的病房。 “你怎么能不先敲门呢?”姚感正在换衣服,抱怨道。 “对不起,你已经引起了胡其善的注意。”马叠青说道。在这个医院,他从来没看到有哪个医生先敲门了才进病房的。 “不会吧,我都还没和他有过接触呢。”姚感惊讶。 第177章 他甚至以为胡其善也和自己一样有特异功能能。 “他刚才让自己的秘书来拿你的病历。”马叠青说道:“你是不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什么了?” “让他看就是,那叫病历吗?”姚感这下放心了。 “对不起。但是,这至少说明他已经在调查你了。”马叠青说道。他对自己在病历上乱写了姚感的情况感到抱歉的同时,也为那病历忽悠了胡其善而感到庆幸。 “胡其善的确有受贿行为。”姚感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 “行贿人叫什么名字?”马叠青问道。 “行贿人叫陈劲,是为他的姐夫跑腿的。”姚感回答。 “陈劲的姐夫是谁?”马叠青又问。 “罗科忠。”姚感说道。 “罗副市长!”马叠青大惊。没做副市长之前,罗科忠是卫生局长。 “是啊,他的妻子彭贵华在人事局做副局长。”姚感说道:“儿子罗云剑刚毕业,读足球专业,很快就要到民政局工作了。而陈劲则在市城建局做司机。” “全家都是公务员?”马叠青说道:“这年头好象挺讲究世袭的。” “那当然了,你以为都象开国丞相一样,家里就只能一人做官啊!”姚感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有麻烦了。罗科忠得到了风声,反贪局好象已经开始关照他了。所以,在陈劲的反复建议下,让胡其善给他打了个精神病鉴定书,想以此来当作自己的护身符。而大量现金则已经放到了陈劲的家中,因陈劲的地位不至于让别人怀疑有受贿能力。关键时候,宁可不做官不要名声不要身家性命也要钱!这是当前最盛产的典型的穷人官员的形象。” “我知道这些就可以了。”马叠青说道:“你还是先离开这儿,否则一旦被胡其善发觉,你知道他的情况就晚了。” “你突然放了我,他就不会怀疑了?”姚感反问。 “不会的,他对我说明天一定要让你离开这儿的。”马叠青说道:“我这应该算是提前完成任务。” “你打算怎么办?检举!”姚感问道。 “直接把情况写成书面报告,寄到反贪局去。”马叠青说道:“现在我先带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全世界就你相信神经病说的话。”姚感调侃。 “对不起。”马叠青对于硬是逼迫姚感帮自己搜集胡其善的情况再次表示歉意:“我当了院长后,再也不会滥用职权了。” “你这属于先小人后君子,我不怪你。”姚感说道:“更何况在当今世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公民来说,对于贪官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谢谢,其实我们应该得见义勇为奖的。”马叠青笑道。他带姚感去办理出院手续。 “面对权势逼人的贪官,这种见义勇为更显得难能可贵。”姚感也笑。 “绝对是,应该从贪官贪污的钱款中按百分比奖励给我们。”马叠青说道。 “那钱可是纳税人的啊?”姚感不同意。 “这是应该得的,我听说警察抓赌也按比例奖励呢!”马叠青解释。 姚感出院的消息立刻就在院里的护理人员中口口相传,大家议论纷纷。居然还有人来到姚感面前,缠着要请姚感算命的。马叠青不得不以患者刚恢复为由,喝退了护理人员。 看了姚感在电视里的预测,胡其善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时刻处于危险状态。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今晚行动,向姚感注射致幻针水。当他听说马叠青已经为姚感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大吃一惊。胡其善隐隐感觉到马叠青和姚感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马叠青把一个伪神经病患者弄进了医院,又在自己要求翌日要其出院之前,抢先把姚感给弄出去了。这绝对是有目的的!想想近来马叠青的表现,胡其善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事不宜迟,胡其善当即率心腹赶去。他要把姚感重新弄回到病房里,只有让他注射了致幻针水,胡其善才能心安理得。 马叠青很快办理好一切,匆匆送姚感出了院门,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出了医院大门,姚感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明显让着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姚感觉得用有色眼光看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本身就不正常。他走到门外的一间小卖铺里,打算给颜君墨先打个电话。 “你是去探望患者的?”小卖铺老板问道。 “不是。”姚感回答。 “你是里面新来的专家?”小卖铺老板又问。 “不是。”姚感不知道小卖铺的老板要问什么。 “你的病痊愈了?”小卖铺老板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打个电话。”姚感懒得回答小卖铺老板的提问。 “你有钱吗?”小卖铺老板继续问。 姚感没说话,他瞪了小卖铺老板一眼,拿出马叠青刚才递给他打车的钱,问道:“要多少?” “这张就够了。”小卖铺老板终于没再提问了。 “想宰我也太狠些了吧!”姚感特讨厌这小卖铺老板的,他收起手里拿着的百元钞票,转身想走。 “等等,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看来小卖铺老板的提问不但毫无休止,而且莫名其妙。 “你应该在你的店门口挂一个牌子明码标价,一百元打一次电话!打联合国也没那么贵。”姚感说完,突然想笑。难道和神经病院近水楼台的小卖铺的老板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精神不正常了? “呵呵,你果然没病。”小卖铺老板笑了。 “你才有病呢。”姚感反唇相讥。 “是这样的,我这儿时常会有还没治愈的患者偷偷逃跑出来的情况。所以,只要是从里面出来的人,尤其是非护理人员和非家属,我都要盘问一番。如果是里面偷偷逃跑出来的患者,我就给里面的值班室打电话,有奖励的。再说,这也是为了患者为了社会安全考虑。”小卖铺老板显得很有社会责任感地说道。 “我申明我不是患者。”姚感说道。 “知道,早看出来了。”小卖铺老板说道:“如果是患者,肯定不会对钱那么看中的。对钱不在乎的,只有神经病!你不是要打电话吗?” “可别宰我?”姚感说道。 “怎么会呢,刚才是试探你的,和别的店一样收费,该怎么着怎么着?要不,你到电信部门告我就行了。”小卖铺老板拿起话筒递给姚感。 姚感给颜君墨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这事属于误诊。颜君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反复问了好几遍。颜拯清和崔显凤也正好在。颜拯清马上表示亲自开车来接姚感,颜君墨和崔显凤也要跟随而来。 通话结束,姚感在小卖铺买了点吃的,和小卖铺老板聊天等待颜君墨等人的到来。突然,胡其善带着几个虎背熊腰冲了进来,他们抓住姚感就往院里拉。 “干什么?你们无权碰我,我已经出院了。”姚感说着,拿出了出院证明。 “你的病又发作了,我们要对你负责。”胡其善把姚感手上的出院证明夺过来撕得粉碎,说道。 “胡院长,这是不是弄错了?我看他不象是……”小卖铺老板在一旁说道。 “你懂个屁,给老子滚一边去。”胡其善要马上带姚感回病房注射致幻针水。 “放开我,你这个弄虚作假的家伙。”姚感大骂胡其善。 “快把他弄回病房去。”胡其善催促道。姚感所使用的成语让胡其善倍感恐惧,毫无疑问,姚感一定是对自己的情况知道了些什么的。胡其善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的当机立断。 “住手!”就在姚感即将被拉进精神病院的大门时,一个声音如晴空霹雷般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姚感回头一看,是刘语! “你要干什么?”胡其善说道:“先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儿由我说了算!” “先把姚感放了。”刘语说道:“你们无权碰他,姚感并不是患者,如果他的权利受到了侵害的话,我有权保护他。” “是不是患者只有我能证明。”胡其善看到刘语出现在这儿,大惊失色。他认为一定是姚感把刘语叫来的,自己受贿和开假证明的事很可能就要被姚感抖搂出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姚感和刘语接触。于是,他连忙对几名心腹说道:“别管他,快让患者回到病房,我把针水留在了他的病房里了。马上注射,不然他的病情又要发作了。” “站住,谁在敢碰姚感,我就不客气了。”刘语说道。 “我们在工作,你最好别来捣乱。要不,把你当神经病抓起来。”一个心腹吼道。 “他是警察!”苏始也下了车跟了过来,她大声地告戒对方。 “警察管不了神经病。”胡其善说道:“快。” 他们抓着姚感又拖又拽,朝病房那边跑去。刘语大怒,他冲过去,欲解救姚感,却被胡其善拦住了去路。 “哈哈,好多年没打架了,今天跟你玩玩。”胡其善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是他内心渴望已久的战斗。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从前那好勇斗狠的少年时代。 刘语并不答话,他一个箭步上去,挥左拳朝胡其善的面部一晃。待胡其善抬手欲挡时,忽然变招,抬右脚一个转身,狠狠地踹到了胡其善的胸口。胡其善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怎么样,我好象很多年没洗脚了。”刘语故意激怒胡其善。 “你小子找死!”胡其善果然大怒。他哇哇怪叫着,朝刘语猛扑过来。 只见刘语两手护住面门,作防守架势。待胡其善靠近到一定的距离时,突然身子一蹲,一个划步冲到了胡其善的面前,一发力,抬起前脚使劲一蹬,再次将胡其善踢到在地上。 第178章 看胡其善倒在地上,刘语顾不得多想,便朝病房追去。刚跑几步,只听到后面传来胡其善的声音:“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杀了她!” 刘语转身一看,却见胡其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胁持了苏始。 “你放了她。”刘语一时感到为难。 “刘语,你别管我,快去救姚感要紧!”面对危险,苏始毫无畏惧。 刘语正在左右为难,猛然间感到后面一股疾风刮来,连忙闪身一躲,一只拳头顿时擦着他的头皮挥过。刘语转身一看,是绑架姚感的那四个人。 “姚感哪儿去了?”刘语心知情况不妙。 “我们已经给那小子注射了针水,他该安静了。”心腹说道。 “哈哈,你知道你在做无用功吗?”胡其善悬挂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刘语大怒,他和那四个心腹展开了搏斗。眼看心腹被刘语打得东倒西歪,胡其善胁持着苏始,喝道:“你再不住手,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刘语只得收手,他瞪着胡其善说道:“我给你一个忠告,马上放了她!” “哈哈,现在是我说了算。”胡其善说道:“你个神经病!” “小心背后!”苏始忽然大声朝刘语喊道。 话音未落,刘语便被一个心腹踢倒在地,其他心腹见偷袭成功,也纷纷冲上来,对刘语一番拳打脚踢。 “住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看时,竟是马叠青和姚感!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姚感连忙过去扶起受伤的刘语。 “你们给姚感注射的针水,是我更换了的营养液……”马叠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其善打断了。 “你混蛋!快,把他们都送进病房,重新注射针水,他们全都是神经病!”胡其善气急败坏地说道。 几个心腹朝刘语一行逼近。 “晚了,我已经报警了!”马叠青说道:“胡其善,你行贿受贿的事发了,等着进监狱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其善瞪着马叠青,问道。 “你的办公室里本来就应该是我,是你不正当竞争才有今天的,你以为院长就这么好做?我不服,一直盯着你呢。”马叠青说道。 院里所有的窗口几乎都挤满了人,有家属,有护理人员,还有患者等。大家都惊讶地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事,院长劫持了女明星!到底谁疯了? 这时,一阵警报声传来,警察赶到了。跟随而至的,还有众多记者,但是他们都被警察挡在了大门外。 “谁靠近我,我就杀了她。”胡其善准备鱼死网破,他用匕首挟持着苏始朝一辆刚停下的车靠近,吼道:“快把门打开,快!” 这是辆接送患者的车,车里的司机和医生刚把一名患者送到医院里。他们看到了手持匕首的胡其善,任凭院长怎么呼叫也不敢打开车门。 所有警察用枪指着胡其善,面对眼前的一切,胡其善近乎疯狂,他疯狂地踢车门。手中的匕首明显割进了苏始的肉里,血染红了苏始的衣服。 这时,颜君墨一行赶到了,他们手里拿着刚买的鲜花来迎接姚感的。,但是,他们对面前发生的情景毫无准备。 正在这时,那辆接送患者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女子朝胡其善走了过去。 “别,别过去!”车里的医生和司机拼命喊道:“危险,快回来!” 那女子毫不理会,她走到胡其善面前,笑嘻嘻地问道:“喂,你们是在拍戏吗?” “滚,你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胡其善已经完全没有了思维。 “这么凶干嘛!”那女子说道:“你把她放了,让姑奶奶来演,我可比她演得好多了。” “老子不是戏子,我是来玩命的,你懂吗?玩命!”胡其善声嘶竭力地喊道。 “哈哈,你进入状态好快啊。”那女子说着,走到颜君墨面前,一把夺过鲜花,又朝胡其善走去。 “要不要我给你颁百花奖。”那女子说着,便把花递到了胡其善的眼前。 “我先杀了你这个神经病!”胡其善视线被阻,便放开了苏始,挥刀朝那女子狠狠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语掏出手机朝胡其善使劲扔去。手机重重地砸在了胡其善的脸上…… 趁此机会,胡其善被警察制服了。刘语连忙跑过去,他抱起晕倒在地上的苏始,喊道:“快,急救车!” “跟我来!”马叠青对刘语说道。 刘语抱着苏始,紧跟着马叠青走。姚感、颜君墨、崔显凤、颜拯清一行也跟着赶来。忽然,刘语站住了。 “你怎么不去开车?快去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去!”刘语发觉不对,连忙提醒马叠青。 “你傻了啊!这儿不就是医院吗?”马叠青回答。 “这儿不是医治……”当着马叠青的面,颜拯清没好意思把神经病患者这几个字说出来。 “我有把握的。”马叠青说道:“先控制一下她的伤口,实在不行,再转到其他医院去。” 刘语觉得有理,连忙跟着马叠青朝病房跑去。 马叠青开始检查苏始的情况。苏始现在急需输血,她的血型比较特别,是很罕见的o型rh阴性血液,而马叠青所在的医院里根本没有这种血液,其他医院也没配备有这种类型的血液。于是,马叠青给血库打电话询问,血库回答要六个小时才能把血融化了。刘语一计算,等血库的血融化了,再算上送血液来的时间,至少需要八个小时。维持这么长的时间,对于苏始现在的情况来说,肯定是会出现危险的。面对这样的情况,颜君墨毫不犹豫,当即给电视台拨打了求救电话。 电视台立刻停止了一切节目,迅速插播了这条新闻。所有人都望眼欲穿,焦急地等待着献血人的出现。天已经黄昏了,他们都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夜幕来得更晚一点。 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终于等到了两个电话,颜君墨在手机里请那两人过来精神病院。当献血者赶到病房时,大家都惊讶,其中一人竟然是秦勤!还有一个人是姚感认识的,她就是曾经和姚感在船上相遇的赵惜红! 眼看着有了血液,马叠青反儿犹豫了。原来,卫生部有规定,所有血液都要经过血库的检验,才能使用到患者的身体里。否则,这可是构成犯罪的。可是,眼看着苏始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呼吸开始减弱了。马叠青希望至少让苏始的亲人来签一份责任书,可是在这儿的苏始的朋友们显然没资格签这个字。 在危机时刻,崔显凤对刘语说道:“我看只有你能签这个字了。” “可以。”刘语神色凝重。 “你们不是直系亲属啊?”马叠青还在犹豫。 “加上三个字:未婚夫!”颜拯清一字一句地说道。 由于再三,刘语还是签了字。 秦勤和赵惜红的血液终于输送进了苏始的体内。说也奇怪,苏始的身体似乎和秦勤和赵惜红的血液非常具有亲和力,刚输入的血液很快就融合在了苏始体内。一时间,苏始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连做了数十年医生的马叠青对此也感到非常的震惊,他心中的忐忑开始消失了。医生最怕的是,在自己给患者注射什么时,患者突然发生危险。 “你可以做院长!”刘语对马叠青由衷地说道。 “我已经打算辞职了。”马叠青把一张纸拿出来。 “为什么?”姚感不解,马叠青检举胡其善就是为了做院长这一位置的。他把马叠青拿出来的纸打开一看,果然是辞职报告。 “我本来就没有做院长的能力。”马叠青说道:“如果我没能把这个院弄得比胡其善就职时还要好的话,那我这辈子就输得太惨了。” 大家没说话,他们觉得马叠青说得有道理。 这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有卫生部的领导打电话来找马叠青,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马叠青把没经过血库检验的血液直接输入了患者的身体中,这对于医生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错误。马叠青还没等领导们把话讲完,就用辞职两字先封住了他们的口。 “刘队长!”一个声音传来,刘语一看,是刚才出警的警察。 “有事了?”刘语问道。 “局长到处在找你呢?”那名警察说道:“打你的手机又打不通,现在正在大发雷霆呢!幸好刚才我看到你,所以知道情况后,就连忙回到这儿来找你了。” “我的手机报废在胡其善的脸上了。”刘语问道:“出大事了?” “非常大,这事不是一般的大!”那名警察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我就奇怪关键时刻你怎么不用手枪,却偏要使用手机呢!”马叠青说道。 “你以为是警察就能随便带枪啊。”刘语回答。 “刘警官,你先去忙吧。”秦勤说道:“我们会照顾好苏始的。” “是啊,你先去忙吧。”姚感说道:“警察和社会青年发生冲突致死,这事弄得大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连刘语都还不知道,姚感就清楚发生什么事了。那名警察惊讶地看着姚感,说道:“你们家有警察亲戚?” “苏始就拜托你们了。他是百事通,什么都知道,我们走。”刘语说完,连忙和那名警察离开了。 那名警察驾车和刘语一路风风火火地朝事发地点奔去。路上,他向姚感介绍了刚发生的情况。六个警察酒后驾无拍照车到一家歌舞厅去玩,由于车速启动得太快,所以引起了两个社会青年的不满,他们同样喝了酒。 第179章 而这两名青年看到警察的车停在了自己的车旁边时,更是不满了,那是他们为后来的三个同伴准备的车位。不满的情绪借着酒精开始蔓延,使得他们发生了口角。随后双方放弃君子格言,使用小人逻辑,互相打斗了起来。结果,造成了警察将对方一人打击致死。目前,双方已经被拘捕。警方还在现场勘察,局长四处找刘语没找到,正在火头上呢! “真的打死人了!”刘语知道闹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如果是一般的斗殴,局长有必要这么着急着找你吗?”那名警察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说道:“要不要给局长回个电话?” “现在可不能回。”刘语知道又要挨训了,抱怨道:“看我这倒霉劲。” “很快就要到了。”那名警察说道。 “对了,那地方不是有摄像头。”刘语对这儿比较熟悉。 “已经提取了双方打架时的画面了,正往局里送呢。”那名警察说道。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家出事的歌舞亭,这儿早已围满了人。警察早已严阵以待,规划了警戒线。死者已经被送到了局里,准备验尸。 世界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能休息的人这么半夜三更了还不休息,想要休息的人却还要陪着熬夜。看着围观的人群,刘语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他看到了自己制造的流星雨。 刘语向歌舞厅保安了解了情况,歌舞厅的老板一脸的无奈,他知道自己的歌舞厅除了要关门整顿之外,还要被罚款。出了这样的事,即使能继续营业,这儿也不会有昔日的热闹景象了,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根据保安交代,当他们看到了双方在歌舞厅里打起来的时候,就连忙去劝解,让双方到外面去解决。这种事保安们见得多了,只要不是在歌舞厅里面打架,就和他们没关系。 “这次可是和你们有关系了,你们要面临失业了。”刘语说道。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出了命案,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一出现打架就要求保安报警的话,那警察干脆就在歌舞厅办公了。总之,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意志消沉。别说没时间,就是有时间刘语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不都这样吗?大不了再换一家继续去打工。”保安回答。 “打架的时候你们看到那几个警察说自己的身份了吗?”刘语又问。 “在里面被打的时候他们没有说自己是警察,看他们的样子喝了很多的酒呢。”保安说道:“其实,即使说了也没用。你见过谁被打的时候,说自己是警察了对方就会收手的,何况当时正打得凶呢。那五个青年明显占据了上峰,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好象都是读体校的。” “一群酒囊饭袋!”刘语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知道体校的学生在大学里就是以打架为荣的。在遇到事儿时,他们经常为自己的院或者系的同窗出一身蛮力。而平时则靠欺侮近水楼台的这些同窗为乐,好事坏事都是他们干的,这是老师们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包括自己在读警校时也是一样,有同学在外面打架打输了,回到学校里都不敢说出来。反之,打架胜利了归来的,会受到教官的表扬,教官会认为这是实战演习而鼓励同学如此行事。教育的偏差让暴力不断出现,而它的波及面更是可怕。刘语经常看到自家搂下的草坪上,经常会有初中女生相约在此决斗。给他的感觉是,暴力已经不分男女老少了。也许在如此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很多人都需要发泄的原因吧。在这个城市里,你走路不小心碰了谁试试,上到高龄老太,下到豆蔻少女,她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死去活来,孔明骂死王朗那已俗不凡。但是,如果在今天拿出来溜溜的话,也仅仅属小儿科一类了。感觉现在每个人面带笑容,却来势汹汹。 刘语想了想,接着问保安:“后来呢?” “后来他们到外面打架。我们就忙着收拾被他们打坏了的桌椅,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保安回答。 刘语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保安看刘语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说道。 “谢谢。”刘语摇了摇头,嘀咕道:“又要被人骂了。” 保安诧异。 “我明天不能看报纸了。”刘语说完,离开了保安。 “还有什么地方要看吗?”那名警察问道。 “回局里去。剩下的,就看验尸和摄像头的记录了。”刘语回答。这案子就是打架致人于死地,并不需要更多的勘察。 那名警察发动汽车,带着刘语往局里赶。 “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会。”刘语说道。 “你早该给局长通话了。”那名警察连忙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刘语。 只见刘语按了几个号码,开始打电话了:“你好,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我就知道你会来电话询问有关斗殴情况的。”电话那头的姚感说道:“苏始她很好。” “谢谢。”刘语说道:“那就请你把他们在歌舞厅外的情况说一下。” “他们在歌舞厅外嚷嚷,一个警察拿起了手机,似乎要召集人来帮忙。对方警觉,四个人便朝打电话的警察下手,使之无法通话。等一会你会看到摄像头拍到的情况,那警察看自己的手机被打掉了,便揪住其中一人就打。边打边骂骂咧咧的,其中说到了你们敢打警察之类的话。对方闻听,也不敢再出手了。五个警察把这四个青年劝解开来,不让他们参与另外一边的打斗。在另外一边,一个青年正在殴打一个警察,那警察明显是躲让。这时,一名警察急忙过来劝解。那青年便放弃了继续殴打那警察,他往这边走过来,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对方围着,其中一个人则在一边嚷嚷,大怒,他抬手就给了给了那警察一巴掌。其他人连忙把他给推到了一边,该青年大概仍觉得不过瘾,他拣起了一块石头。再次扑过去击打那警察,这下招来了杀身大祸。酒劲已过,渐渐醒来的警察看到同伴的头被石头砸开,便一拥而上,痛击该青年。该青年还是比较有斗殴经验的,他急忙脱了上衣,使得对手无法拽住自己的衣服以左右自己的行动。但是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现在是十二只手呢!他被动地反抗着,其他四个青年过来欲劝解。但是,面对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警察来说,他们的劝解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不但没浇灭警察的火气,反而被打得一塌糊涂。眼看难于抵挡,那青年转身逃跑,被不依不饶的警察追上打倒在地。剩下的不用我说了,愤怒中的拳脚肯定是比平时有力量的,却是没有理智的。”姚感把经过说了一遍,问道:“你是不是特想帮助自己的同事兼战友啊!” “划清界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语说道:“简直搞不懂他们了,我觉得既然要打架,应该先写一份生死状。我想,写完后应该也不会打架了。” “其实,你们应该属于弱势群体的。”姚感说道:“可你们偏偏要把自己当作强势来对待,这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吗?刚才崔显凤和颜拯清去院外买晚点,看到几个交警在大声呵斥一个瞪三轮车的老头……” “得了得了,别把交警的事也记到我们的帐上,都向你那样算,那不是要把保安犯的错也给扯到我们身上了吗?”刘语说道。 “忠言逆耳。”姚感笑道:“我注意到,有人正在拿这事赶新闻呢。” “哦,对了,你先不要把这事给捅出去啊。”刘语叮嘱道。 “怎么,你们要暗箱操作?”姚感说道。 “不是,我是怕影响案件的侦破。”刘语回答。 “你这话鬼才信呢,越透明越看得清问题。”姚感说道:“混水捞鱼和瞒天过海封锁不了雪亮的眼睛,老是重复以前的方法,人们都看腻了。不管那青年怎么横,毕竟是出了人命了啊。” “应该是防卫过当了。”刘语说道。 “强势心理也过线了。”姚感回答:“我真希望体校的学生和你们警察多服用含有三聚氰胺的牛奶。” “那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所以喝了这么多年。幸好在我有生之年终于被发现,及时停止了销售,我还想申请牛奶商赔偿呢。”刘语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们和这些祖国的花朵喝含有三聚氰胺的牛奶?如果是别人说,我早跟他拼命了!” “你知道三聚氰胺除了公布的以外,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吗?”姚感说道:“还能阻燃,就是还能灭火!” “这好象和我们没关系啊。”刘语回答。 “我看你也需要灭火了,什么东西都是有得有失的吧。”姚感说道:“刚禁止销售含有三聚氰胺的牛奶,就发生了警察打死社会青年这事了。幸好现在才禁止这牛奶,否则,这事早发生了。” “好了,我不和你斗嘴了。我没火,你自己去喝含有三聚氰胺的牛奶吧,这样可以防患于未然。再见,谢谢你的提醒。”刘语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开车的警察。 “怎么,有人看到了全过程?”那名警察惊讶。 刘语点头。 “不知会怎么判那几个兄弟,对于执法者,好象都是罪加一等的。”那名警察为斗殴致死人的警察担心。 “我们是弱势群体。”刘语说道。 车终于停在了局里,刘语下车就朝局长办公室跑去。 “报告。”刘语站在门口朝里面喊。 门开了,大家在里面开会。开门的同事招手让刘语进来坐下,局长没搭理刘语,大家继续讨论案情。 第180章 “从那青年打斗的情况来看,绝对是个刁民。”一个同事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 “是的,现在的人越年轻越能打。另外一点就是,他们家里一定很有钱。大家想想,咱们开的是无牌照车,而这些阔少们开的是豪华车,我怀疑死者是个衙内。官商不分也遗传到这些小年轻身上了。”有一个同事分析。 “刚才得知电视台的《镜世门》节目已经播出了一期名为《衙役和警察》的节目。反响相当激烈,我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局面难以想象,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爷爷级别的警察叹道:“唉,人都要退休了,还要被骂,心里特不是滋味的。换在以前,只有赞扬警察的。” “是的,我的办公室电话一直就在响,全是问责的。所以,我只好把电话线插头给拔了。”负责接听电话的警察也受不了了。 “你还没看到,网络上已经开骂了。一看那名字纯粹就是标题党干的,什么《警察打死恶少之后成了纳税人的恶少》,《不是我把警察宠坏的》和《酒后最难分辨的是警察和恶少》等等。我建议明天有任务的刑警最好别穿警服,免得老百姓不合作。”一个管理网络的警察深有同感。 “为了让大家都知晓事发经过,也为了不被骂声左右了我们的思想,我觉得有必要把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公布出去。”有警察建议。 “对了,先让刘队看看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有同事征求局长的意见。 局长没说话,沉默代表认可。同事走到电脑旁,准备操作。 “我已经知道了。”刘语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刘语,刘语居然比他们知道得还多! “外面已经有人知道这事件的经过了!你没自己去提审犯罪嫌疑人吧,刚才那些情况是谁告诉你的?”局长震惊,问刘语。其实,打心里他是最不愿意看到自己昔日的手下锒铛入狱的。 “是一个叫姚感的朋友告诉我的,就是在《镜世门》里做节目的那人。”刘语说道。他没敢说姚感是在神经病院里,通过电话告诉自己的。 “外面知道也不足为奇。”一个戴眼睛的警察说道:“这不是应了那句话来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姚感还说我们太强势了。”刘语提醒在座的警察。 “不管怎样,先把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公布出去,我们要以弱势来赢得民心。”局长说道:“刘语说得对,不能让这几个小子把所有的警察都牵到漫骂之中。” 第五十七章警察局里的吵闹 5 翌日,在看过了警察局公布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后,几乎占到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举戈反叛调转矛头,对死者大肆指责对警察表示理解。受宠若惊的感觉让所有警察都有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老百姓是讲理的,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支持,所有警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清晨起床提前就赶到了局里上班。看着局里平时上班懒懒散散的同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或整理卷宗或打扫卫生就连平时比较清闲的几个门卫也积极地为忙碌的同时提开水送文件没事找事地忙碌着,刘语不得不佩服局长把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公布出去的良苦用心。这个民族的传统不会轻易更改,那就是由来已久的锄强扶弱的集体正义感。 “刘队,局长找你有事。”这时,金花招呼刘语前去进见局长。 刘语答应了声,匆匆赶到局长办公室。 “昨天你办理了胡其善的案件,很不错。但是,这和你把金花给气走了,到外面显摆事儿相抵消。”局长说道。 “谢谢局长能让我功过相抵。”刘语压根儿就没对这些在意过,他说道:“我建议每个星期抽调十名警察为家属擦皮鞋,这样有利于促进大家能真正体验自己是弱势群体。” “好建议,不能只为家属擦皮鞋,要让他们为擦皮鞋的擦皮鞋。”局长回答。 “局长英明。”刘语说道。他对局长对自己的建议这么大胆的推进感到震惊。 “但是现在还顾不上这事。”局长面色凝重,说道:“知道昨天死的那小子是谁吗?” “死者叫罗云剑,是罗副市长的儿子。”刘语回答。他已经和姚感通过电话了,是姚感把这个情况告诉他的。 “这事有些……”局长踌躇,说道:“罗副市长不便来,等会他的夫人要亲自来兴师问罪了。” “怕什么,先把他扣押起来。”刘语很轻松地回答道。 “你敢……”局长吃惊地看着刘语,喝道:“蛮横!”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局长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在发火呢?”来人进来后,对局长说道。 “啊,怎么是你!”局长一看来人,竟然是反贪局的李局长。他和李局长曾经当过兵,同属一个班的。 “这么多年,我就不能来看看老战友了!”李局长说道。 “来得好啊。”局长给李局长倒水。 “你到是会卖弄,是刘语把我叫来的。”李局长见局长倒水给自己,调侃道:“对于你来说,我算是不请自来的了。哟,你还记得我只喝自来水的习惯啊。” “你请来的!”局长把水杯递给李局长后,问刘语:“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的。”刘语把情况汇报给了两位局长。昨夜,刘语审理胡其善的案件时,胡其善故意装疯卖傻,他在心里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办理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假证件。刘语早已料到胡其善会有此举,经过一番较量,胡其善最终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陈劲给罗副市长办理假证件的情况。而从姚感那儿得知死者罗云剑就是罗副市长的儿子后,刘语便给李局长打了电话。 “我们正准备查他呢,谁知一早就收到了举报信。”李局长说道:“里面详细写明了罗副市长的贪污情况,连赃款的藏匿地点也说得一清二楚。虽然是封匿名信,但是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可靠。” “还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啊。”局长兴奋,说道:“真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最圆满的事就是那几个警察和罗副市长在法庭上见面,互相得知对方被判多少刑罚。”刘语说道。他知道那封匿名信是马叠青写的,马叠青寄了这封信,就离开了这个城市。刚才马叠青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刘语打来了道别的电话,他告诉刘语,苏始刚才已经出院了。马叠青要刘语有时间去找到苏始拿一件东西,至于是什么,他没告诉刘语。还有,马叠青告诉刘语,他根据最新的仪器测定,赵惜红、秦勤和苏始的血液进行了医学鉴定,发现她们在医学上有血缘关系! 电话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局长连忙拿起了电话。 “局长,大事不好了,罗副市长的夫人乘车冲进了局里,后面跟了一大群人,手里拿着花圈什么的,说要到咱局里办丧呢。”部下焦急地报告情况。 “我马上就下来。”局长沉着地说道。 “来了?”李局长问道。 “来了!”局长回答。 “够快的!走,咱们去瞧瞧。”李局长说道。 刘语给两个局长开门,三人朝楼下走去。 看到局长下来了,陈劲连忙告诉正在张罗着摆放丧堂的彭贵华。只见彭贵华猛扑向局长,连哭带号地嚷嚷了起来。 “我侄子死得惨啊,你们不能护短……”陈劲也跟了过来。 “你是?”局长问道。 “我叫陈劲,罗副市长是我的姐夫。”陈劲炫耀。 “哦,那你怎么不姓彭?”局长问道。 “男孩随父亲姓,女孩随母亲姓。”陈劲说完,觉得不对,这分明是人家在戏耍自己呢。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大怒,他拽住局长的衣服,对彭贵华说道:“他们不给个说法,咱们就把丧堂搬进他的办公室去!” “大胆!”刘语喝道。他抓住陈劲的手一扭,陈劲的手就不由自主地送开了局长的衣服。 “警察打人了!”陈劲大声吆喝。 “先把这警察给抓起来!”陈劲的吆喝声博得了群情激奋的人们,他们占着人多势众,把分贝提得老高。有几个表现活跃的已经靠近了刘语,欲擒拿之。 “你是什么东西?”彭贵华对刘语这样没官没衔的小警察压根儿也不放在眼里,他如同母夜叉一般,一把拽住了刘语的衣领,大声呵斥。 一阵酸味夹杂着口水喷到了刘语的脸上,熏得差点让刘语窒息。 “放开他!”李局长来帮刘语解围。 “你给我个说法!”彭贵华也觉得和一个小警察闹没意思,她放弃刘语,将李局长拽住,声泪俱下。一边控诉一边拿李局长的衣服当作自己的手帕,将涕泪连同口水痛快淋漓地擦拭着。 刘语连忙拿出手铐,把彭贵华两手铐住。 “谢谢。”李局长深呼吸之后,连忙将陈劲也铐了起来。 “坏警察打死了我儿子,还乱抓人……”彭贵华在地上打滚,她的两手象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拽住刘语的脚,死活不松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场面。有同事急忙走过来,凑着刘语的耳朵小声说道:“这娘们可是罗副市长的夫人!” “铐的就是她!”刘语说道。 “你就等着看吧,你会知道后果的。”彭贵华对刘语说完,又对围观者大声说道:“看到了吧,警察打死了我儿子,现在又乱抓人,他们打算要把咱们全家祸害了才甘心啊。 第181章 大家作个证……”彭贵华喊着,看到有记者正在拍摄,连忙跪下棉队镜头隆重表演:“你们给帮帮忙吧!我儿子死得冤枉啊!” 围观者看到彭贵华和陈劲被铐,罗科忠的铁杆们纷纷聚拢过来,他们欲选择该出手时就出手。 “等等,大家听我说。”关键时刻,局长说话了:“参与斗殴的警察已经被拘留了,这事我们会秉公办理的。” “你们讲不讲理,先把被害亲属放了!”铁杆们打断局长的话,吆喝道。有人甚至拿起了电话,反复拨打罗科忠的手机。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罗科忠的手机一直关闭着。 “她犯的是另外一件事,和斗殴那事没关系。”局长说到:“我们将在下午开新闻发布会,到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上放了我们,我姐夫罗市长来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陈劲威胁局长。他故意把副字减去。 “你姐夫来了看怎么收拾这些臭警察。”彭贵华胜卷在握。 “他不是警察。”刘语指着李局长说道:“他是反贪局的李局长。” “不是警察也敢来这儿参合,你吃了豹子胆了!”陈劲阴阳怪气地说道。 彭贵华没出声,她的脑细胞飞快地运转着,自己的丈夫罗科忠在这个紧急时刻也没出现,莫非有不测。她紧紧地盯着李局长看,想从中找到答案。 “罗科忠不能来救你了,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李局长说道。 “你找死啊,敢直接提我姐夫的名讳,等会让你求着老子送你大爷我回去。”陈劲仍不知就里,继续狂妄。 “闭嘴!”李局长特厌恶陈劲这种一向为虎作帐的人,说道:“你前天从沙发下拿走了十万元钱去赌博,输了后,你又把卫生间窗台上花盆里的五十万元买了股票,昨天下跌了五十点。如果现在不抓你的话,剩下的钱很快就没了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陈劲的声音比目光还充满了恐惧,这是真正从心里发出的恐惧。 “那是我的钱!你竟然拿我的钱去挥霍,你不是说帮我保管好的吗?”彭贵华听说自己藏到陈劲家里的钱被花了很多,心痛不已,她大声质问陈劲。 “那些不是你的钱,那些钱都属于纳税人。”李局长说道:“你们和罗科忠很快会见面的,在法庭上!” 彭贵华和陈劲无语,警察们苦劝众多铁杆,铁杆们静坐以示抗议。 对于罗副市长妻子和陈劲到警察局提要求被抓一事,新闻界再掀波澜。大家对事件扑朔迷离纷纷猜测,有人说违反程序去围攻警察局,当然是要逮捕的。有人说警察不畏强权,说明一言堂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有人说警察打死了人家孩子,还要抓人家的母亲,这是典型的灭门案。不管怎样,副市长的儿子被警察打死,其夫人被警察局逮捕,这么大的新闻买点,给了靠文字为生的都文人们机会,他们疯狂地写。打印机把油墨和纸张,谎言和漫骂混合在一起,口诛笔伐真正成为了君子协定的代言词。 被警察带到陈劲家去取赃款时,彭贵华和同样带了手铐的罗科忠相遇了。 “姐夫,你也……”陈劲知道这回彻底玩完了,他挣扎着欲拼死一搏,指着罗科忠喊道:“他是精神病患者!” “你还真能折腾的,胡其善已先你一步在监狱里了。”刘语说着,从床下的一双烂皮鞋里拿出了一叠钞票。 “啊!”陈劲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惨然而凄厉的声音,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你怎么了?”彭贵华急忙问陈劲。 “嘿嘿,姐夫你在弄些钱给我。”陈劲笑着对彭贵华说道:“我不把你的事告诉我姐。” “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姐,我是你姐啊!”彭贵华看着陈劲的脸,纠正道。 “姐夫,别装了,把你的通行证给我,我要去宾馆里当总统,享受享受……哈哈……”陈劲依旧我行我素。他已经疯了! 儿子罗云剑暴尸街头,弟弟陈劲精神失常,丈夫罗科忠和自己一样成为了阶下囚。彭贵华无法承受这一恶果,顿时晕倒在地。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终于召开了,当得知罗副市长已经被审查时,在警察局大院里静坐的铁杆们已经悄悄离开了。 “所有的人犯都审讯结束了。”刘语报告局长。 “这下算是了结了。”局长说道:“剩下的是法院和检察院的事儿了。” “我可以回家了。”刘语整理了一下衣服。 “谢谢你的帮忙。”李局长笑道:“不过,你这话给人的感觉象是要辞职。” “别说辞职,就是你赶他也赶不走的。”局长说道:“看他整理衣服这动作,不会是去会织女的吧!” “绝对不是。”刘语回答。 “那我叫金花来了。”局长说道。 “谁还有时间和你在这儿瞎磨时间呢,我走了。”刘语一溜烟地跑了。 “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身后是一阵笑声。 刘语朝苏始家赶去,苏始已经打电话给他自己出院了。记者们被罗副市长的家事所吸引,因此苏始家屋外门可落雀。 “身体恢复了吗?”看到苏始来开门,刘语问道。 “我现在很好啊,你觉得呢?”苏始反问。 “恢复得不错。”刘语说道。 “请进。”苏始让刘语进入自己的屋中。 “这……”刘语看着自己的脚下摆放的拖鞋,显得非常为难。因为这两天没来得及换洗,他的皮鞋显得很脏。所以,刘语没好意思脱下皮鞋来换拖鞋。 “快换了鞋子。”苏始说道:“我早准备好了,你不是和胡其善说自己很多年没洗脚了吗?” “那是……开玩笑……的。”刘语回答。 “你再不换我帮你换了。”苏始蹲下来解刘语的皮鞋。 “我自己来。”刘语尴尬。 “你救了我的命,我帮你脱个鞋子还用得着这样吗?”苏始说道。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屋内。 “你要说什么啊?”苏始看刘语似乎有话要说。 “哦,马专家没给你什么吗?”刘语问道。 “没有啊!什么东西?”苏始给刘语倒了杯水,回答道。 “他说他把一件东西交给你了,要我有空来取的。”刘语也感到奇怪。 “原来你来这儿就是来找东西的。”苏始故意装做很生气的样子,说道:“根本就不是来看望我的啊!” “当然了,主要是来看望你的。”刘语赶紧说道。 “那就好啊,欢迎。”苏始笑道。 “你觉得秦勤怎么样?”刘语问道。 “很好啊,我们不但外表很相象,连血液居然也相同。”苏始说道:“是她和赵阿姨的血液让我重新苏醒过来的。” “苏醒就好。”刘语说道。他再想什么时候把赵惜红和秦勤她们三人的血缘关系说出来为好。 “你这是想把我的名字改成苏醒吗?等一会就帮我招待一下客人吧。”苏始说着,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去。 “啊,你这有客人啊,我还是先回去吧。”刘语不习惯和娱乐圈的人交往。 “别,都是你认识的。”苏始说道:“是姚感和颜君墨,还有崔显凤和颜拯清他们。秦勤有事不能来,赵惜红阿姨手机大概没电了呢,老是关机。” “那我可是不请自来了啊。”刘语说道。 “我是怕你工作忙,看看这些天事情够多的,连记者也和你们一样忙碌了。”苏始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会来的。” “别告诉我你会算命啊。”刘语笑道。 “对了,马叠青是给我一个小包,说里面放了药物的。”苏始说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呢,在沙发那边。” 刘语果然在沙发边找到了一个小包,里面装有几个药瓶。刘语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再仔细一看,最下面还有一张折成了三角形的纸。刘语好奇,他打开三角形纸张一看,却是苏始的输血责任书。这是当时为了救治性命攸关的苏始,在要输入赵惜红和秦勤的血液前,马叠青让刘语冒险签下的责任书。责任书上除了有刘语的名字,还有三个比较耀眼的字,那就是:未婚夫! “你的皮鞋擦好了。”刘语正在看责任书,苏始已经走到了刘语的身边,说道:“咦,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刘语说着,要把责任书装到衣兜里。 “我看看。”苏始话还没说完,就伸手把纸张抢了过去。 “别……对不起……”刘语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昏迷的情况下,未经对方同意自己就擅自做主,填写上了未经过任何法律程序和街道证明的名称,的确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你是警察,可要以身作则,说话要算话啊。”苏始抬起头看着刘语,说道。 “什么?”刘语听不懂。 “这张纸归我了,上面的署名是受法律保护的。”苏始投入刘语的怀抱,小声说道:“你更应该遵守法律。” “我宣誓,作为一名警察……”刘语用双手接纳了苏始,背诵警察宣言。 “应该把警察改了。”苏始说道。 “作为一名未婚……”刘语重新宣誓。 “哟,来得不是时候!”颜拯清刚进来,就看到了刘语和苏始的拥抱。 刘语和苏始连忙松开,苏始请大家到屋里坐好,她刚才因为刘语的突然到来而忘记了关门。 “你怎么进门也不敲门,大呼小叫的,看吓了人家。”崔显凤责怪颜拯清。 “门本来就开着嘛!” 第182章 颜拯清辩白道:“现在看到了吧。每次我去检查门关没关好的时候,你还嫌我麻烦。” “去,乌鸦嘴。”崔显凤说道。 “我没想到刘语在我们前来到的。”颜拯清说道:“来得比谁都急。” “我是自己来的。”刘语回答。 “你来的是时候,我来的也是时候。”颜拯清说着,看到了苏始手里的纸张,连忙问道:“那是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苏始慌张,她把纸张藏到身后。 “不会是情书吧。”颜君墨悄悄从后面把苏始的纸张拿去了。 “快还给我,那是有法律依据的。”苏始急了。 “不在我手上了啊。”颜君墨顺手就把纸张递给了崔显凤,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责任书。”崔显凤说道。 “是不是爱情责任书呢?”颜君墨问道。 “快还给苏始,这是非常重要的。”姚感说道:“这既是责任书,又是保证书,还是订婚……” “不会吧!”颜拯清打断了姚感的话,急忙从崔显凤的手中拿过来看。 “看到了吧。”姚感说道。 “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真正能看到的,是他!”看完后,颜拯清把责任书还给了苏始,指着姚感说道。 “你自己乱看还说别人。”颜君墨说道:“姚感可不象你。” “你忘了他有特异功能了吗?”颜拯清说道。 “我只看该看的。”姚感回答。 “看就看吧,我又没做什么。”刘语笑道。 “我一想起刘语签责任书时的情景就很感动,特别是在写未婚夫这三个字时,特英雄。”颜拯清回忆道。 “说说他怎么签字的,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苏始说道。 “当时的情况……”刘语欲解释。 “别解释了,自己白纸黑字的什么都写清楚了呢。”颜拯清笑着对苏始说道:“刚才你不是听到刘语的爱情宣言了吗?” “是啊,其实看有什么意思,听不是更好吗?”姚感说道:“刘语的警察宣言背诵既熟练又庄重。” “老是说话,你们不饿吗?快,我已经准备好饭菜了。”苏始脸红了,她招呼朋友们到厨房用膳。 大家都乐了,朝厨房走去。刘语、颜拯清和姚感三人聊得很投机,苏始、崔显凤和颜君墨则在一旁听三个男子的传奇经历,气氛非常融合。不觉天色已黑,大家酒足饭饱,来到客厅里吃水果。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却成了三个男人一台戏了。”颜君墨说道。 “是啊,你们到是传奇了,却让我们为此而担心呢。”崔显凤笑道。 “对了,我接到了一个广告,要到石崖岛去拍。”苏始说道:“你们也到那边去旅游,听说风景很不错的。” “姚感和颜君墨去过石崖岛,还有颜拯清,在那边很长时间了,对那边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的。”崔显凤说道。 “我们也去石崖岛旅游吧,我也好回去找淘缘大师。”姚感对颜君墨说道。 “不能回去。”颜君墨说道:“他又要拉你做和尚了。” “怎么会,我回去是想告诉他,我心脏附近已经没有蛇毒了,顺便去求一求送子观音啊。”姚感解释道:“我还要给你找那只见过一面的花呢。” “花可以不去找了,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就很不错了。”颜君墨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得回去写一份责任书,要象刘语那样严肃认真的写。” “我成典范了啊。”刘语笑道。 “夸你几句就得意了,要不要我复印几份发给他们啊!”苏始也笑了笑,担心地问道:“你有没有时间呢?” “这不,几件大事刚刚结束,应该有时间的。”刘语回答。 “一点也不确定。”苏始说道。 “是啊,警察打死社会青年牵引出来了这么多事,还有精神病院也跟着兴风作浪,估计你很难到石崖岛了。”颜拯清分析道。 “都已经调查取证了,剩下的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了。即使局里不同意,我也可以请假去的。”刘语说道:“不能没有休假,不然我一到局里就烦,神经老是紧绷绷的。” “那边我知道有好多好玩的,到时我给你们当导游。”颜拯清说道。 眼看时间不早了,大家起身告辞。他们商议好下周就动身到石崖岛去旅游,刘语则留下帮苏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清晨,刘语来到局里,由于离上班的时间上早,办公室里没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刘语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纸和笔,埋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写请假条。正在写着,忽听到一声干咳,抬头看时,是局长。 “送你个礼物。”局长对刘语说道。 “您早。”刘语起立,看着局长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才坐下说道:“大清早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好事呢。” “诺。”局长把一个东西递给了刘语。 “谢谢。”刘语打开外面的皮套子一看,是手机! “你要请假?”局长瞟了一眼刘语桌上的纸张,问道。 “是的,局长。”刘语回答。 “等等,你还是别叫我局长,我已经不是你的局长了。”局长说道。 “是,局长。”刘语笑道:“就为请个假,您就不认我是您老的部下了!犯得着这样吗?” “先不说你另有任务这事。”局长说道:“我已经被问责了,很快就要开会通知了,我被免去了警察局长的职务。” “是因为那件警察斗殴案吗?”刘语站起身,大声说道:“要免先免了政法部门的领导,这帮家伙平时除了开个什么会议借机在咱们头上指手画脚的,还能办什么好事?我去找他们评理去!” “吆喝什么?”局长说道:“坐下!” 刘语依旧站着,他想不通局长被问责这事儿。前不久,市里就出了一个杨姓官员借出国考察,将大量公款洗劫一空,一去不复还的情况。影响也够大了,可是也没见问责过谁啊?不过,这却使得刘语在听说某个官员要出国考察时,就把那官员当成一去不复还的犯罪嫌疑人了。官员们不是宣传这个城市已经居身成为了国际最繁华大都市之一了吗?那还有必要出国考察吗?如今,能找借口的官员比较多。并且只要是借口,都和钱有关。 “还没开会宣布撤消的一时,我还是你的局长。”局长抬手示意刘语坐下,接着说:“调离警察局,我被安排到了反贪局做局长。” “这还差不多。”刘语笑道:“不过,却有点换汤不换药的意思。” “瞎说。”局长也笑了。 “那你可是夺了你的老战友,李局长的位子了。”刘语说道:“显得有些不厚道了。” “还说不清是谁夺谁的呢。”局长随口说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请假?”刘语问道:“什么破任务有那么重要啊!” “破任务?别人想要还不给呢。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下达任务了啊!”局长面露得意之色。 “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就不怕你走了,我去找新局长请假吗?”刘语说笑道:“说不定新局长约束不了我呢!惹火了我,就投靠到你那边来。”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呢。”局长笑道:“即使要也得是有家的,你连婚都没结呢,还想来我那儿。” “难道你那儿只要二号老头吗?你快同意我请假了,不然,以后我即使到您那儿办事,也不会来看望您老了。”刘语说道:“反正我这假是请定了,新来乍到的局长也奈何不了我。” “谁管不了我们的刘大队长了?”这时,一个人也走了进来。两人一看,却是反贪局的李局长。 “怎么?上次我请李局长来做客,这次应该是我们局长大人请来的了吧!”刘语站起来给李局长搬了个椅子,说道。 “这次,请不请都要来。”李局长笑道。 “是不是得了一次便宜,就老想往这边跑啊。”刘语说道:“下次来就不是我们局长迎接你了。” “那你就代表他迎接我吧!”李局长回答。 “我完全可以不搭理你呢。只要今天上午开完会,这地方就没人能管我了。”刘语说道:“我要痛痛快快地去玩几天,我知道您们有事。我不方便听您两个老战友念经,请两位移驾到别的地方去谈吧,我正忙着写请假条呢。哦,对了局长大人,您最好是回自己的办公室,好好缅怀一下,没多少时间就要走人了。李局长,安慰老局长的事就请您代劳了。” “看,这小子翻脸还真大。”局长笑着站起来。 “哟,这不是你的办公室里的手机吗?”李局长拿起桌上的手机,说道。 “不准乱动,这手机已经属于本人合法持有了。”刘语说着,连忙从李局长手里拿过手机。 “好,我们可不象你这般翻脸快呢。”局长笑道。他和李局长一同离开了刘语的办公室。 等刘语写好了请假条,同事们已经来上班了。 “哟,刘队,又有忙的了!”同事看到刘语,紧张地问道:“哪儿出事了?” “别一看到我就认为有事,你这不是大清早给我找事吗?”刘语笑道。 “习惯了,条件反射。”同事松了口气,说道:“珍惜吧,刘队,这样的日子不多。” “是不多。”刘语回答。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同事接听完毕,对刘语说道:“全局都要到大会议室去开会。” “走吧。”刘语把请假条装到了兜里。 第183章 “我想应该是那几个哥们的斗殴事件要让大伙接受经验教训呢。”同事猜测道:“或许是针对过期罗副市长的案件情况。” 在会议室里,刘语看到在众多的领导中,李局长也在。他居然穿了一件警服,坐在了局长旁边。很快,会议就宣布了有关警察参与斗殴的处理情况。几个参与斗殴的警察不日将被法院公开审理,因为身份是警察,难免被从重判刑的命运;而罗科忠夫妇也即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审判。陈劲精神失常,经高级专家鉴定,估计只能在精神病院了却余生。据说胡其善在审讯时,强烈表示自己很羡慕陈劲的。最后,大会宣布局长被免职,问责制度开始加强了。而新上任的警察局长,竟然就是反贪局的李局长!这令刘语也大吃一惊。 几乎在作了一个上午的报告后,会议终于结束了。刘语拿着请假条来到局长办公室,要求休假。 “什么事?”李局长说道:“祝贺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耳朵受不了了。” “其实,人家来祝贺你是想试试您的承受能力。”刘语说道:“您以为这位子是那么好坐的吗?现在还是祝贺您,您就觉得烦了。如果以后遇到了被骂时,就象这次老局长遇到的一样,那您还能接受得了?” “还真能言善辩啊。”李局长问道:“有事吗?” “我是来向您请假的。”刘语把刚写好的请假条呈上去。 “现在不能请假。”李局长看了一下请假条,说道:“你过两天就会有任务的,这是老局长特意交代我的,你在写请假条时他也看到了。” “什么任务?”刘语急了,问道:“卧底?”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好好准备吧!”李局长把请假条递给还了刘语,严肃地说道:“你不是刚来参加工作的新人了,应该知道服从分配。难道老局长走了,这儿就真的没有人能管这你了?” “好,局长同志,我这就去准备了。”刘语无奈。他给李局长敬了个礼,准备离开局长办公室。 “等等。”李局长从身后叫住了刘语。 “您终于同意我请假了!”刘语心里顿时一阵激动。他连忙转过身来,急切地询问李局长。 “我是想说,让你带头给大家纠正一下思想作风问题。”李局长很认真地说道:“按照警察是弱势的中心思想去开展,教育一下所有警察。” “我可不会做报告。”刘语回答。李局长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把刘语从头浇到脚。 “这我知道,你把刑警队的同事都拉出去,让他们给擦鞋人擦鞋。”李局长说道:“只要你们刑警队这样做了,其他部门也就无话可说的。” “真要这么做!”刘语惊讶。这事他和老局长曾经说过,当是也只是突发奇想,没料到现在李局长要拿这事当成他上任后的新官第一把火了,而且要让自己先去实践,这简直就是引火烧身啊。 “只有真正把自己当弱势群体,以后才不会有这样斗殴打死人的事情出现。”这时,金花端着李局长的饭盒进来了,李局长问道:“你不饿我还饿了呢,快去吃饭吧。哦,对了,要不让金花也给你弄点?” “谢谢,不用了。”刘语只好退了出来,他小声嘀咕道:“简直就是垂帘听政。” 回到办公室,大伙已经从食堂吃好饭回来了。 “刘队,还不快去用餐。”属下对刘语说道:“今天的午餐很丰盛的。” “那就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刘语笑道:“我等会回去吃。” 看看属下都回来了,刘语就传达了李局长的口谕。属下顿时一片哗然,到大街上给别人擦皮鞋,这是大家伙从未想过的事儿,所有属下都极力反对。刘语连哄带劝,最后到了大声训斥,结果属下仍然无动于衷。是啊,只要能办案,就是好警察!怎么就偏要去帮人家擦皮鞋呢?谁又能放得下这张一向受人景仰的脸呢?如果这样做了,那警察还有威信吗?他们觉得这对于自己的身份来说,简直就是拿警察的尊严在开玩笑,可怕的玩笑! 刘语正和属下嚷嚷得不可开交之时,苏始来电话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饭菜都要凉了。”看看下班的时间已过,却不见刘语回来,苏始便打电话来询问了。 “回不来了。”刘语拿起办公室的电话说道。 “有麻烦事了?”苏始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我给你送饭过来。” “别麻烦了……”刘语的话还没说完,苏始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刘队有人送饭来了,是个女的!一定是前次出现的那个女明星。”一个下属偷听到,他朝办公室里喊了一嗓子,其他人立即响应了。 “咱们别提那不痛快的事了,新局长一来就要压咱们刑警队这龙头,没门!如果是老局长,才不会这么对我们呢?”一个下属对刘语说道:“你可是我们的头啊,不能随便就让个新掌门把我们给毁了啊!” “老局长也是这个想的。”刘语回答。 “要树立威信也不是这样做啊。算了,别说这些了,快去等送饭人啊!你不去,那我先去监视了,看到送饭人来时,我马上打电话报告你。”属下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下跑去。 “这不添乱吗?”刘语嘀咕道。 “真要去擦皮鞋啊,能不能先帮我擦擦。”这时,实验室主任提着个纸袋子出现在刘语的面前。 “别倚老卖老,买了双新鞋就来显摆,烦着呢。”刘语说道。他看到纸袋子上画着双鞋子的广告。 “新鞋子已经在脚下了。”实验室主任提起纸袋子递给刘语,说道:“这是送给你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虽然式样特老土,但是我还是对您老今天的慷慨大方比较敬重的。”接过纸袋子,刘语看着实验室主任脚下的鞋子,说道:“请问您老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我当义不容辞。” “别让我参与擦鞋这事,轮到我们部门时,你要给我找个借口干别的事。”实验室主任说道:“我都这么老了,别让我再去伺候人了。” “作为一位老同志,您这话显得特没水平的。”刘语说道:“很显然,您老的思想没有改造好,好好去外面看看那五个字。只要是没退休的一天,就只能是为人民服务了。居然想到了行贿我,您以为我是罗科忠啊!” “你这小子特没良心!”实验室主任气愤地说着,便转身离去。 “把您这情侣鞋拿回去。”刘语冲实验室主任的背影说道:“给你老伴穿!” “我就当是肉包子打狗……”实验室主任转身下楼去了。 “等轮到您时,我会抽时间帮您老搞定的,大不了我抵您老的位置去擦鞋!”刘语说道:“哟,生气了?真就走啦!人老不经吓,等会我还得给他送回去呢。” 今天这老头反常,该不会是拿双买一送一的劣质品鞋子送我的吧。刘语这么想着,急忙把纸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纸袋子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鞋子,而是一件衣服!刘语打开一看,竟然是乌奇凯受伤时的那件胸口部位有弹痕的衣服!当时刘语为了不让杀手再次袭击乌奇凯,所以就和乌奇凯换了衣服,随后把这件衣服拿回局里让实验室主任化验了上面的弹洞。正看着,刘语的手机响了,是下属打过来的。苏始来到了。 刘语走到楼梯口时,苏始已经在同事的簇拥下上来了。 “谢谢。”刘语接过苏始手中的饭菜,说道:“何必麻烦呢。 “我不麻烦。”苏始笑道:“是你遇到麻烦了。” “和刘队没关系,是我们遇到的麻烦。”下属们故意大声说道。 “哦,什么事?”苏始关切地问道。 “我们不擦皮鞋!”下属们齐声说道。 “别搭理他们。”刘语带苏始走进了办公室。 “刘队,吃好喝好啊!”有下属故意逗刘语。他们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坐好,开始评点苏始带来的饭菜。 “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快准备……”刘语停下狼吞虎咽,教训属下。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下属打断了。 “哟,你看你,吃着饭能谈那事吗?你不恶心我们还恶心呢,是吧。”下属说道:“刘队,你能不能吃慢点啊!你这就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这么好的饭菜不是白白给糟蹋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刘语也险些喷饭。他故意板起脸来,说道:“我这没法吃了,都准备好,大门外对面的街头就有很多擦鞋的。” “哟,你看刘队要浪费粮食了。”下属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擦鞋的出了什么事啊?”苏始问道:“怎么大家都不愿意去呢?” “这属于机密,不能随便说。”刘语笑道。 “骗人。”苏始做出欲掐刘语状。 “哈哈,就应该好好管理一下刘队了。”所有下属支持苏始。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始又问道。 “嫂子,别问了,又不是什么好事。”下属无奈地说道:“我们打小还没给别人擦过鞋子呢,上面瞎扯了。” “怎么,你们这是要出去为别人擦鞋啊!”苏始吃惊不小。 “是啊,您快劝劝队长,别去干这丢人的事了。”下属看到有机可乘,连忙游说苏始。 “你们真的要出去擦鞋!”苏始走上前去问刘语。 “你看这是闹着玩的吗?”刘语严肃地说道。 “有意思。”苏始笑道。 “刘队,实在要去街头擦鞋的话,能不能让大家换一身衣服啊?” 第184章 一个下属说道:“穿警服去干这事,太那个了啊……” “太哪个了?这是对所有警察的思想教育,难道你们没看到当人们第一眼看到警察打死社会青年时的反应吗?所有人几乎没看内容就开始骂了,被骂的对象当然是我们。如果再不端正思想,还会有更多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你们好好想想这次事件的影响,管理警察的罗科忠是坏人,而我们应该服务的对象却反而怕我们,该管理的对象则被我们打死,你们说这还了得!好人怕我们这绝对是错的,大家还别不相信,等会我们出去后,大家仔细观察一下就清楚了。” “我也去!”苏始主动向刘语请缨。 “你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什么的,别瞎参合。”刘语说道:“再说你是明星,万一咋了,我要擦鞋还是要保护你。” “不会的,我化装成你们那样就行,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苏始笑道:“擦鞋我可比你们专业多了,以前的电影里我演过擦鞋的戏。为了显得更真实,陶木导演让我跟一个师傅学了三天的。” “别捣乱了,那是演戏。”刘语坚持道。 “大家觉得我去怎么样?”苏始充分发动群众。 “还真是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了。”下属感叹道:“连嫂子这样的明星也甘愿去擦鞋,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啊!我给你找套警服去。” 说完,下属就朝后勤跑去。不一会,他拿回来了一套警服。苏始换上了警服,也跟着刘语一群人朝街道走去。 果然,看到这么多号警察倾巢而出。顿时引起了很多行人的关注,蹬三轮的板爷,还有小商小贩什么的,大多都提前结束了自己当天的营业,匆匆离去。 第五十八章街上擦鞋的警察 1 却说张谷带着丫丫在街头闲逛。突然,他看到有警察到路边的一个小卖铺里解决纠纷,便凑过去看热闹。 “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他?”警察指着凑过来观看的张谷,问小卖铺里的人。 “不是,那人在你们要来到之前已经跑了。”小卖铺里的人回答。刚才有人来店里使用假钞。 “拿出你的有效证件!”警察不防国任何疏漏,他对张谷说道。 张谷连忙把证件拿出来,并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多嘴,没问你那些!”警察说道:“没你的事来看什么?飘一边去。” “我……”张谷还想说什么,却被警察打断了。 “叫你走还咋地,快闪!”警察说道。 “我的证件还在你手里呢!”张谷回答。他不敢和对方硬碰,连副市长的公子也打不过他们,更何况自己一介草民了。 “拿着闪快点!”警察说完,把张谷的证件扔了过来。 刘语连忙带丫丫离开,他从那警察扔证件的手法看出了端倪,警察和影视剧里的赌博高手扔的纸牌绝对可以媲美。看样子,此警察无疑是时下最流行的斗地主高手。虽然没敢回嘴,但是张谷心里的那股火却难于扑灭。他看那警察从小卖铺里出来,朝巡逻车走去。那警察的皮鞋大概是踩到了粘性极强的口香糖什么的东西,而那东西又把一张纸粘到了警察的鞋底上。那警察趾高气扬地走了一段路仍没有发现,而路上的行人看到了却又没人愿意提醒他,所以警察把那张纸带着走到了巡逻车旁。这时,刚好一个正在巡逻的督察也来到了巡逻车旁,他叫住了那警察,让他取下了皮鞋上粘着的纸张…… “擦皮鞋去!”看着那警察脚下的皮鞋,张谷忽然想到了这个既可以解决当前的生活问题,也可以赚到每天都穿皮鞋的警察钞票的方法。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张谷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得意。 有了好想法就开始行动,张谷立即去购买了擦鞋所需要的工具,随后便来到警察局的大门外开始给人擦鞋了。还别说,到这儿摆摊子擦鞋的人还真多,看来靠警察的皮鞋赚钱这一想法并不属于自己的专利,张谷暗想。仅仅半天的工夫,张谷就赚到了不少钱。张谷带丫丫到一家快餐店吃了饭,在夕阳的余辉中,两人高兴地朝郊外的出租屋走去。这是个不错的营生,他打算明天继续来擦鞋,等攒够了钱再寻找其他的行当。翌日,张谷和丫丫又赶到了警察局外,继续擦鞋。前不久听说有号称诗人什么的因生活拮据而选择了自杀或寻求包养什么的,张谷觉得奇怪。不是说一切艺术都来源于生活吗?他们为什么不选择擦鞋呢!连自己这个对文学一窍不通的人,在擦鞋时也是思绪飘渺遐想联翩的,劳动产生智慧,这话绝对没错! 虽然自己没穿皮鞋,但张谷还是很愉快地替来上班的警察擦着鞋,他觉得警察必须穿配发的皮鞋这个制度非常好。它充分体现了警察身上衣着的和谐,还使得擦鞋人和警察双方警民和谐。今天的生意依然很好,张谷还遇到了原来的同事。本来其他擦鞋的看到了城管后有人要跑,可是当他们看张谷不但没躲还主动招呼那城管,也就没有跑。那城管看到正在擦鞋的张谷,惊奇不已,他坐在旁边和张谷聊了好一会才离去。这让其他擦鞋的惊讶不已,张谷说城管和小贩早就应该和谐了。到了中午时分,张谷到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打了两碗饭,和丫丫一起吃。 “快,今天有大生意!”张谷和丫丫正吃着饭,有人对他们说道。 “你慢慢吃。”张谷对丫丫说道。他走出饭馆,果然看到有很多警察朝这边走过来,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领导要来检查,所以他们来打扫个人卫生了。”有擦鞋人说道:“快准备吧,可有忙的了。” 张谷也赶紧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等待着擦鞋。 “大家好,我们需要征用你们的擦鞋工具,谢谢大家,请给予支持与合作。”刘语对所有擦鞋的说道。 “不是来擦鞋的啊!”所有擦鞋的都没听懂刘语说的话,他们瞪大眼睛没看着刘语。 “我们要征用各位的工具。”看到人家满眼迷茫地看着自己,刘语甚至怀疑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讲了哪个国家的鸟语呢,他连忙再次使用普通话重复。 “刘警官,今天有领导要来我们市!”张谷问道。每当有上级领导要来时,警察,包括交警就充当了上级领导的家奴。 “没有领导来啊!对了,是有些专家要来,他们是来灭蚊的,你问这个干吗?”刘语看到对方竟然是张谷,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体验生活呢。”张谷回答。 “你们能不能不没收我们的工具,我们靠这个养家糊口呢。”这时,所有擦鞋的都来向刘语求情。 “我们只是征用大家的工具啊?”刘语说道:“谁说要没收啦!” “这不一样吗?”擦鞋的抱怨道。现在使用花言巧语骗人的事太多了,包括电视里光明正大在自家屋中播放的也是一样。 “我们是来体验劳动人民生活的,只是使用你们的擦鞋工具,赚到的钱还是你们的。”刘语说道。 所有擦鞋的都愣住了,警察要来帮自己擦鞋!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别相信,上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天方夜谭啊!” “天上真的能掉馅饼?” “他们是故意来捉弄人呢!” 擦鞋的在一旁小声议论。 “我们是为了体验大家的生活,请大家支持。”刘语说着,坐到了张谷的位置。 “警官同志,我今天不营业了,可以先回家吗?”有擦鞋的使用病句称呼说道,他们开始打退堂鼓了。 “当然可以,那是你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刘语站起来,说道:“不过,我们确实是准备来体验生活的,我们希望和大家和谐相处。其实,我本人是非常钦佩你们的。迫于生活的压力,你们能靠自己的劳动换来报酬,这样的人绝对是值得尊敬的!众所周知,我们警察这行当是和罪犯打交道的。我在审讯罪犯时,发现他们大多都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却又不肯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取报酬,所以走上了犯罪的路。其实,钞票不分大小,它是一张张奖状,是奖励每个劳动者的奖状。的确,警察中也有极少数的害群之马,他们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随着大家的监督系统的完善,这些害群之马终究会被绳之以法的。我们现在和大家的交流,是平等的!如果大家不愿意,也可以选择离去。但有一点,就是大家不要怕,因为我敢向大家保证,我们刑警队的同志都是好警察。警察是让坏人害怕的,如果好人也怕警察,那就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了!” “好,我们相信你们是好警察!”擦鞋的拍手叫好。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们把自己的摊位让给警察。 “我觉得不会有人来让你们擦鞋的。”有人对刘语说道。 “也许现在没人,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的。”刘语说道:“这几天会给你们补助的。” “我看还真不会有人来擦鞋呢。”苏始对刘语说道。 果然,刘语看到路人都在一旁看热闹,但就是没人靠近来擦鞋。 “实在没人,你们就先上吧。别人看见很快就会来的,也好给我们练练手。”刘语对擦鞋人说完,又对一旁的张谷说道:“你快来享受!” “你自己享受吧,我还没混到皮鞋呢。”张谷回答。 “这很好办。”刘语说着,便把自己的皮鞋脱了下来,对张谷说道:“快,把它换上不就可以了。” 第185章 “这能行吗?”张谷犹豫。 “你就快点吧。”刘语把张谷拉到凳子上坐下,亲手把自己的皮鞋穿到了张谷的脚上,一边操作一边说道:“这只能算作是一堂训练课,你当擦鞋指导。” “叔叔,你怎么让别人擦鞋了?”这时,丫丫来到了张谷的身边。 “哟,这不是丫丫吗?”苏始看到丫丫穿着一双小皮鞋,连忙说道:“来,让阿姨帮你擦擦这小皮鞋。” “谢谢阿姨,我只要叔叔擦鞋的。”丫丫回答。 “你这是……”张谷对苏始的这身警服感到纳闷。 “这属于家属服装。”有警察在旁边说道。 苏始和刘语被逗得直笑。 “丫丫,你怎么带丫丫到这儿了呢?”一个声音质问张谷。 “是你!”张谷看到对方竟然是秦勤。 “啊,你来了,谢谢你救了我。”苏始看到秦勤,很高兴。 “真正救你的是在你旁边的人呢。”秦勤指着刘语说道。 “快,我先帮你擦鞋。”苏始急以报恩。 “谢谢,不用了,公司里还有事呢。这下正好把他俩带回去,找得我好苦啊。”秦勤说道。 “有什么事吗?”张谷问道。 “到公司去拿你的报酬啊。”秦勤说道:“你的建议经过公司的高层管理开会商议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好事情啊。”刘语对张谷说道:“恭喜你。” “谢谢……”张谷子故意停顿了一会,说道:“你的皮鞋。这样吧,来而不往非礼,我把擦鞋工具都送给你算了。” “那今天的收入也当成是请我喝茶的了。”苏始笑道。 张谷和丫丫告别了刘语和苏始,上了秦勤停在路边的车。 “我有一样不明白。”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的景物纷纷向后移动,张谷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擦鞋呢?” “都怪我那天太仓促了。等开完会出来时,发现你和丫丫都不见了。那些天很忙,我很难有时间到郊外去找你。后来偶尔抽出时间到你那儿,你却不在。”秦勤说道:“今天整理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一个帖子,是关于城管和小贩聊天的。我看了上面的照片,认出擦鞋的那人就是你。” “我被人偷拍了。”张谷惊讶。 “是啊,你自己去网上看看,那城管和你坐在一起聊天被报道后,很快就被开除了。”秦勤说道:“很多人议论呢,大家都认为城管和小贩这对冤家能坐到一起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怎么城管的头儿反到是怕了呢?是不是怕城管和小贩联手伤害了自己的利益,有猫腻!” “城管是城建部门的狗腿子,也是替他们收钱的家奴。”张谷替因为和自己聊天而被开除的原同事感到庆幸,离开这样的地方是好事。但是他对这事件感到非常难受,说道:“没见其他强行收钱的单位也养家丁的,城建部门简直就是在非法使用暴力。” “你当初是怎么去做城管的?”秦勤问道。 “当初城里人瞧不起咱这个泥腿子,所以打算进去城管后好好教训他们的。”张谷说出了自己当初进入城管的动机,居然是为了报复城里人。 “你教训的那些小摊小贩可是城市最底层的人啊。”秦勤说道:“他们可没什么瞧不起你的。” “这也不一定,真正瞧不起贫困人口的,差不多都是穷人。”张谷说道:“这些天我在外面擦鞋,对这点理解颇深。”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擦鞋的。”秦勤说道:“我以为你至少会去做保安什么的。” “这是我的商业机密,做保安没擦鞋自由。”张谷笑道。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红丫丫总部。 进入办公室,秦勤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张谷,说道:“这是你应得的报酬,谢谢你的好建议。” “这么多!”张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钱,激动不已。 “等等,这上面还没有签字呢。”秦勤说道:“现在我打算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得到这笔钱,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 “那第二种选择呢?”张谷问道。 “第二种选择就是,你放弃这笔钱,到我们公司来,我觉得你能在这儿有好的发展。”秦勤郑重地说道。 “你认为我会选择哪一种呢?”张谷看着秦勤,反问道。 “一般选择钱。”秦勤说道:“这当然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但是丫丫必须留在这儿,我会照顾她的。” “你错了,我选择后者。”张谷说道。 “为什么?”秦勤感到有些意外。对于一个正在缺钱的人来说,这会应该选择钱的。 “因为这支票说明,在这儿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张谷把支票递还秦勤,说道:“通过这些天,我觉得丫丫和我相处得很好。而我也需要找个稳定的工作,让她得到好的教育。” “你不后悔?”秦勤盯着张谷,摇晃着手中的支票,问道。 张谷摇头。 “我没看错人。”秦勤把支票放回了抽屉里。 “秦总,现在我该到什么部门报道?”张谷问道。 “你先在这儿熟悉一下业务,我让秘书教你。”秦勤说道。 “谢谢秦总。”张谷说道。 这时,秘书进来了。 “你先让他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秦勤说道:“我现在就带丫丫去学校。” 从现在开始,张谷在红丫丫总部学习业务。他和丫丫已经退了郊外的出租屋,暂时居住在公司里。 这天,秦勤把张谷叫去,说道:“丫丫近来的情况好象不太好?” “好象是吧!”张谷这些天忙于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丫丫交流。 “大意了不是,这个城市对于幼小的丫丫来说,是伤心地。”秦勤说道:“当初刘警官带她到心理门诊去,那心理医生告诉刘警官最好让丫丫换个环境。” “丫丫说很想念李丕魁的。”张谷想起自己曾无意中听丫丫说过这样的话。 “那当然了,她和李丕魁以父女相称,怎么能够不想念呢。”秦勤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说看。”张谷问道。 “你把丫丫带到石崖岛那边去,颜拯清辞职后,那边也一直缺个经理。”秦勤说道:“当然,之前我们先找个时间让丫丫和李丕魁见个面。” “是应该让丫丫和李丕魁见面。”张谷说道:“你这么快就让我做经理,那太冒险了。” “你应该有自信。”秦勤说道。 “我当然有自信,你就是让我做个市长什么的,我都觉得很是能胜任的。”张谷说道:“但是对于企业来说,就不一样了。” “经理比市长小得多了。”秦勤笑道。 “现在这世道是当官容易,做企业难。”张谷回答。 “就这么定了,你到那边放手干吧。”秦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签好字,递给了张谷。 “这不是原来的那张支票吗?”张谷惊讶。 “是啊,你到了那边先使用这些。”秦勤回答。 “什么时候动身呢?”张谷问道:“我去订飞机票。” “我已经订了两张船票,这样路上可以看看风景,别老是匆匆忙忙的。”秦勤说道:“我到那边检查一下公司的情况,把你隆重地介绍给公司的员工。” “排场是不是大了些。”张谷说道。 “这是应该有的礼节,虽然规矩多,但是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不成样子了。”秦勤回答。 两人抽时间带丫丫到监狱探望了李丕魁。李丕魁被判了无期,当他看到丫丫时,更加感到愧疚不已。本来自己答应熊咸要让丫丫过得很好的,结果自己非但不能给丫丫幸福,还给她带来了精神上的伤害。他感激秦勤和张谷对丫丫的照顾,并答应丫丫在监狱里好好服刑。 乌海在病房里渐渐恢复了。而乌奇凯在经过牢狱之苦,父亲因为自己的事惊吓而病倒,以及和苏始的分道扬镳等一系列的打击之后,显得意志消沉。待父亲乌海出院时,乌奇凯憔悴得使自己的相貌几乎让父亲乌海都认不出来了。来接乌海父子回公司的同事看到这情景,险些认错了人。 看着乌奇凯如此不堪重负的样子,乌海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有过成功经历的人总是能很快战胜一切的。” “虽然我知道这事迟早会过去的,但是现在我仍然很痛苦。”乌奇凯回答。 “那你就唱唱歌吧。”乌海说道:“对了,你好久都没给我唱歌了。” “我再也不唱歌了。”乌奇凯已经对唱歌失去了兴趣。的确,刚开始入行时,他经常单独为父亲演唱歌曲。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乌奇凯为父亲开家庭演唱会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乌海大惊:“你必须唱歌,为了那些喜欢你的歌迷,为了那些囚徒,你要坚强面对这一切。”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已经决定了。”乌奇凯彻底厌倦了一切,他甚至不愿意在这个城市多停留一秒钟,他只想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平静地呆着。现在,只有黑夜能隐藏自己,能使得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你……”乌海正要苦劝乌奇凯不要放弃如火如荼的演绎事业时,电话响了。乌海只得强行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拿起了话筒。电话那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打过来的,朋友关切地询问了出院后乌海的身体状况,他建议乌奇凯每天练习倒走,也就是后退着走路。 第186章 朋友认为这样做对于乌奇凯非常有益,也有利于身心健康。 在谢过了老朋友后,乌海把话筒放回到了原处。然后,对着正在发呆的乌奇凯说道:“有老朋友打电话来,让我练习倒走,他告诉我这对于身体很有益处,你也和我一起练习走走看。” “您多练习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乌奇凯回答:“等会有时间我会在房间里练习试试的。” “好吧,别想太多了。”乌海无奈,他叹了口气,离开了乌奇凯的房间,朝楼下的院子走去。 乌奇凯静静地呆坐在沙发上,任思绪纷乱满屋子乱蹿。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乌奇凯说道。 门开了,进来的是公司经理和秘书。一番客套之后,经理对外形已经变得老气横秋的乌奇凯说道:“你要振作起来,我知道你最近的时间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能发挥出个人的潜力来,而工作就是治疗伤痛的一味良药!我想,就让工作把你的青春和歌声召唤回来吧。” “我已经不打算再唱歌了。”乌奇凯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经理和秘书大惊。他们清楚,乌奇凯不唱歌那将意味着公司的巨大损失。 “不为什么,我要退役了。”乌奇凯回答。 “你是很多人的希望,也是公司的希望。你是怕没歌迷喜欢你了吗?不,他们都在期待!这些天公司不让你看报纸电视什么的,就是为了给你营造一个真正安静的环境。”经理见多识广,他一看乌奇凯说话的神态就知道此事难以挽回。但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他必须要力挽狂澜劝阻乌奇凯退出演绎界。 乌奇凯面无表情,一声不坑。。 “作为一个著名的歌手,你不能做这样半途而废虎头蛇尾的事,你得给公司一个交代,给歌迷一个说法,给所有关注你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颜拯清已经答应给你写歌了,而到监狱义演也安排在三个月后,你下个月就将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和歌迷见面!”经理说着,东张西往在寻找着什么。经理最怕乌奇凯不说话,在这种时候,即使乌奇凯大骂自己也无所谓。如果双方没有交流,那自己刚才说的话就全部等于零了。现在,经理终于知道了投资演绎人的巨大风险了。最近有关乌奇凯参与的广告代言什么的厂家,都纷纷解除合同,与乌奇凯分道扬镳。经理正打算让乌奇凯东山再起,重整河山呢。 “您找什么呢?”秘书小声询问。 “这儿怎么没有镜子?”经理问道。他想使用镜子来让乌奇凯开口。 秘书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面平时化妆用的镜子,递给了经理。 “你看看自己的模样,还是别人眼中的偶像吗?”经理使用满腔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瞬间将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他把镜子放到了乌奇凯的面前。 果然,乌奇凯怎么看怎么觉得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乌海。 “拿着镜子好好想想。”经理和秘书忿忿地离开了乌奇凯的房间,留下了乌奇凯,让他面对镜子反省自己。乌奇凯不说话,在继续下去,只会把事情推向被动。经理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到这儿来会见乌奇凯,因为此时正是人们最容易感伤的时刻。他打算翌日一早再来和乌奇凯谈心。 公司已经下班了,院子里显得一片寂静,乌海独自环绕着在院子里倒走。随着倒走的圈数逐渐增多,挥之不去的往事也和乌海的脚步一起倒退,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下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朦胧中,他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岁月,身临其境地感受着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多年以前,在一次出差交流学习归来时,乌海和在学习期间认识的周老师相约到一个小镇旅游。两人酒后狂妄,乌海从窗口把酒瓶随手扔下了住宿的宾馆。想不到下面立刻传来了惊叫声,酒瓶砸到人了!乌海被吓得酒劲顿时消去了一半,他请求同住在一个房间的周老师,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和行踪说出去。周老师很哥们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情况紧急,乌海马上拿起了自己的包,急忙跑出了宾馆。在半道上搭了辆拉货的车,匆匆离开了这个城市。事后,乌海曾偷偷回到过这个小镇一次。他在那个宾馆下面的商店里买东西时,借机和那宾馆的服务员聊天,他故意把内容拉扯到当初发生的酒瓶事件当中。令乌海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件事上,周老师特义气地帮自己脱身之后,在面对当地派出所的询问时,他顶住压力就是不说话,从而使得派出所的人无计可施。除了周老师,宾馆登记人员也实在是帮忙不小,那售票小姐居然不让派出所的查看登记住宿人员的名单!虽然当时乌海没带证件,两人使用的是周老师的证件。但是受此打击的派出所人员,居然就轻易放过了周老师。乌海又问那受害人的情况,服务员回答说那户人家属于外来人口,当时受害者正在读小学,被酒瓶砸伤的地方在头部。当时那情形好可怕,好多人看到那小孩躺在地上,捂着头满地翻滚。宾馆让他家把医药费拿来报销,可是他们家没拿来。据说当时那受害者也只是到医院自费打了针青霉素,后来,他们全家就搬走了。 乌海分不清自己的心中此时到底是庆幸还是惆怅,他离开这个小镇时,流下了无比愧疚和悔恨的泪水。从此,他的心里多了把锁。直到几天前,当他从乌奇凯的口中得知,刘语曾经被高空扔下的酒瓶所伤害过的时候,那把一直留在心中已近生锈的锁,竟然被乌奇凯的语言轻易就打开了。满腔的悔恨如同溃坝的洪水,顿时充斥着乌海的整个身体,乌海无力抗拒,他的心锁已经被这把语言钥匙,而且是被自己儿子的语言钥匙彻底打开了。乌海在空旷的院子里一边倒走,一边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当他从回忆中走出来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乌海摸索着返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辗转难眠。终于,他看着窗外的月亮睡着了。是夜,乌海做了很多无头绪的梦,他梦到自己和刘语在街上走着。忽然,从旁边高楼的窗口扔出来了一个酒瓶。眼看直冲乌海的头上坠落。说时迟那时快,刘语连忙将乌海推开,酒瓶便从他和刘语之间落了下来。谁知下面跑来一个小女孩,正好被酒瓶砸了个正着。那小女孩抱着头痛苦地翻滚着,刘语连忙将那个小女孩抱起,欲送到医院去。乌海这才看清,那小女孩竟然是丫丫!刘语连忙让乌海去报警,乌海大义凛然地说我去抓那乱扔酒瓶的家伙。刘语说那你就快去吧,说完就抱着丫丫朝医院方向跑去。而乌海则朝楼上跑去,却在楼道里遇到了李丕魁,李丕魁看到乌海,亲切地称呼乌海为乌老师。在乌海理所当然地应声接受李丕魁的尊称之后,李丕魁又说他不是在叫乌海的,他是说自己无老师,就是没有老师的意思。乌海大怒,说你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顾不得和李丕魁纠缠,当乌海跑到扔酒瓶的房间时,竟然看到了惊慌失措的乌奇凯!毫无疑问,酒瓶就是乌奇凯扔的。乌海大惊,他看四周没人,急忙说道:“小凯,快躲到另外一个房间!”乌奇凯很平静地说道:“小凯啊,你怎么啦?我是你的父亲乌海啊!”乌海诧异:“孩子,我才是你爹呢。”只见乌奇凯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乌海,大声吼道:“还不快叫爹!”乌海顿时吓了一跳,他一骨碌翻了个身,醒来了。乌海看看四周,原来是在做梦呢! 天空已微微发亮,乌海想起了梦中发生的事情。他放心不下乌奇凯,便起床朝乌奇凯的房间走去。打开房门,他看到乌奇凯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听到背后有响动,乌奇凯转过了头来。看到乌奇凯的面容,乌海的心不禁在滴血,仅仅只过了一夜,乌奇凯显得比自己还苍老! 而乌奇凯在看到父亲乌海时,他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惊讶与欣喜。 “你怎么了?”乌海问道。这是他在这些天以来,第二次看到乌奇凯的眼中点燃了希望的光芒。而前一次是在医院中,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 “你……”乌奇凯无法使用语言表达心头的震惊,他把经理秘书留下的那面镜子递给父亲看。 “啊……”乌海一照镜子,顿时目瞪口呆。愣了半晌,他又仔细检查了镜子,发现镜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便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把脸挪近了镜面,里面出现的依旧是乌奇凯的模样。 “您怎么突然变得年轻了?”乌奇凯问父亲。 “不知……”话刚说到这儿,乌海忽然想起了昨天老朋友打电话给自己,为健康支招的情形。莫非是因为自己练习倒走,所以年轮也跟着自己往回走了呢!乌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乌奇凯。 “奇怪,那其他老年人倒走怎么也没见年轻了啊?”乌奇凯疑惑,说道:“我昨夜也试着倒走了好一会,怎么没见效呢!” “你也倒走了!”乌海问道。他也感到非常奇怪,乌奇凯倒走之后,不但没保住青春,反而弄得更苍老了。 “人人都能象我爹您这样的幸运吗?”乌奇凯对父亲说道:“也许这只能在相对的人身上产生,您以后要多走,保持青春,越走越年轻。” “现在重要的不是我,是你!你自己看看,你哪儿还象一个明星的样子呢?”乌海提醒乌奇凯要注意自己的脸。偶像主要就是靠脸吃饭的,属于青春饭。 “我已经不打算靠这张脸吃饭了。”乌奇凯说道:“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第187章 我需要清净,需要好好反省自己。” “你不想想,你和公司签了多少年合同,现在还不到一半的时间。如果你走,你能走到哪儿呢?他们无论怎样都会找到你的,让你无法清净。”乌海劝解道:“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从悲观的情绪中走出来。” “不,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得到解脱。”乌奇凯接着说道:“不过,需要得到您的同意。” “你说说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乌海问道。如果能,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乌奇凯能得到快乐和幸福。 “按照现在这个样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变小。”乌奇凯说道:“你装作我的模样,和公司继续合作。而我就变成你的模样,做我想做的事情。” “乱弹琴!”乌奇凯刚说完,乌海就大声训斥道。 “您老别生气,其实我觉得这次我们的模样突然变更,容貌互相换成了对方,不是没有原因的。”乌奇凯说道:“您老当初不是特喜欢哼几句吗?现在不是正好派上了用场!这真是苍天眷顾啊。” “我只会唱京戏,又不会唱你的那些流行歌。”乌海为难。 “那个世界巨星李小龙不是说了,所有拳术都是由中国功夫演化而成的。同样的道理,所有的演唱风格也是由京剧演化来的。”乌奇凯一边把自己的衣服穿到了父亲身上,一边说道:“天意难违,您快穿上我的衣服,这下咱们父子可就要轮流着做歌手了呢。” “我做你的替身,那你要干什么?”乌海觉得乌奇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和刚才相比判若两人。 “我想出去走走。”乌奇凯回答。 “再怎么轮回也要有个时间期限,我只能代替你一个月。”乌海说道:“你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调整好心态,赶快把脸变回来。” “如果变不回来呢?”乌奇凯问道。 “就算是整容也得给我整回来。”乌海语气坚决地说道。他打算在做歌手这期间帮助李丕魁,并弥补自己给刘语造成的伤害。 “就先这么说定了。”乌奇凯找了件父亲的衣服穿上,说道:“这样出去就没人认识我了。”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人来到客厅,乌奇凯要去开门,被父亲拦住了。 “还是我去开门吧!”乌海说道:“我现在属小辈。” “嘿嘿,有意思。”乌奇凯笑道。 “你还笑,小心折寿呢。”乌海看到乌奇凯快乐,心里也就不再忐忑了。只要自家的孩子高兴,他就是做孙子也愿意,何况是做明星儿子呢。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经理和秘书。 “快请进来。”乌海连忙把门外人让到客厅里。 “老人家好。”经理和秘书近来后,首先冲乌奇凯问好。 “好,好,请坐。”乌奇凯受宠若惊。 “看样子你的状态不错。”经理坐下后,对乌海说道。他丝毫不知道乌家父子已经相互调换了。 “是啊,多谢领导的照顾,我才得以这么快的康复。”乌海险些把话说到自己住院的那段子事上了。 “哪里的话,你本来就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呢。”想想昨天来这儿生气的情形,经理觉得今后绝不在傍晚时分办公。 “昨晚我也好好做了他的思想工作。”乌奇凯故意说道。 “是啊,他可是个有名的大孝子呢。”经理高兴地说道:“以后还要请老人家多帮忙教导。” “就请领导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在有想不通的了。”乌奇凯笑得很灿烂。 “就你那水平,还是自己先想通了再说。”乌海忍不住说道。 “你怎么能对老人家……这么……说话……”经理看到乌海这么说话,感到很是失礼。 “没关系,我和小凯名为父子实属朋友。”乌奇凯连忙说道。 “您真是位教子有方的好老师。”经理称赞乌海。 乌海只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有种哑巴吃了黄连的感觉。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等策划部做好计划,你就准正式复出。”经理和秘书起身告辞。 经理前脚刚走,乌奇凯就到父亲的房间里,开始打点行装。 “你动我的衣服干什么呢?”乌海纳闷。 “我们不能换汤不换药啊。”乌奇凯说道。 “你现在就要出去了?”乌海问道。 “是啊,我再也受不了这鸟笼了。”乌奇凯回答。 “你说唱片公司的楼象鸟笼?”乌海再问。 “整个城市都是鸟笼。”乌奇凯匆匆收拾了衣服,准备离去。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电话联系。”乌海叮嘱道:“出去旅游就开心点,赶快回来继续你的角色。” “爹,我很快会恢复过来的。”乌奇凯说完,毅然走出了房间。 可以不戴墨镜不要保镖在茫茫人海中自由地穿行,这对于乌奇凯来说,曾经是那么遥不可及。他享受着人群中的孤独,朝码头走去。很快,他就乘上了到石崖岛的渡轮。 第五十九章又一次灭蚊行动 2 这天,船长给刘语打来了电话。 “最近还好吧。”船长说道:“谢谢你把真正的《萤吟录》找回来。” “应该的,能完璧归赵就好。”刘语说道:“听说你也会唱歌的,希望我能在不远的将来听到你的更完美的歌声。” “你会听到的,而且还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歌声。”船长说道:“我已经把这本书出版了,相信很多人看了都会有所收益的。” “那是,我也去买一本看看。”刘语回答。 “你没看过吗?”船长问道。 “没有看过啊!”刘语说道:“书不是在你的手里的吗?” “这书是经过你的手才传回到我的手里的啊!”船长说道:“你怎么就没借机看一看呢?” “不该看的我可不能看,免得违反纪律。再说了,前不久那么多突发事间,我有那时间看书吗?”刘语说道。 “哟,对了。你怎么还没请到假啊,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明天的船票了呢。”船长说道:“你快去请假,我送你本《萤吟录》,让你在船上看。” “你以为那么好请的假啊,我们局刚换了老大呢!”刘语说道:“现在我正准备出去擦鞋了,第一把火已经在我身上狂烧了。” “呵呵,那你可以把你的队伍带到轮船上来擦鞋啊。”船长知道刘语带一帮下属在街头擦鞋的事。 “好主意!是不是苏始让你来催我的……哟,有事,下次再聊。”刘语刚说到这儿。看到金花在一边朝自己比画着什么,便辞别了船长。他把手机收好,问金花:“什么事?” “李局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下。”金花回答。 “好的。”刘语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张请假条,急忙朝局长办公室走去。最近他每次去见局长,都带了请假条去。 看到刘语进来,李局长说道:“又来下战书了!” “您就看着办吧。”刘语把请假条放到了办公桌上,说道:“反正我觉得人是有感情的。” “别指桑骂槐的,你就会写请假条啊?如果你拿出这样的精神写情书,我反而还会支持你!”局长说道:“马上去医院检查身体。真是,不让你请假你连体检都不去了,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别的同志都已经检查完了,就剩下你拖后腿,还不止一样拖后腿” “不就是没体检吗?”刘语嘀咕道:“其他的事我可努力了。” “七十后的光棍就你一个!”李局长说道:“跟你说是对牛弹琴,还是先去体检吧。” “是!”刘语拉长了声音,说道。 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刘语便去找化验室主任,他打算随便让化验室主任写个单子代替体检。 “谢谢你老把衣服还给我。”刘语对化验室主任说道:“但是你别说成那是送我的鞋子。” 化验室主任没搭理他。 “怎么,哑口无言了?”刘语问道。 “别找那么多话说。”化验室主任说道:“你是来找我制作体检表的吧!我可不是办假证的。” “我才不要你体检呢。”刘语眼看被化验室主任揭穿了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便打算离开。 “等等,我送一件东西给你。”化验室主任叫住刘语,把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了他。 “又是什么?”刘语问道。 “你到医院去,正好能办这件事。”化验室主任笑道。 “原来是想让我帮你做事啊,我才不干呢。”刘语话刚说完,就被化验室主任推出了门外,并迅速关上了门。 “哟,你这是干什么?”刘语嚷嚷道。 “为了不让你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我只能如此行事了。”化验室主任隔着门回答道。 “那我可不帮你办事了啊。”刘语打开报纸看里面的东西,他以为里面一定是要送到医院去的,有关于化验药水什么的单据。可当他打开层层报纸后,看到里面却包裹着一本书,仔细一看,竟然是《隐影芦》! “那书已经被我消过毒了,里面的病菌还真多。”化验室主任在门里边说道。 “谢谢。”刘语离开了化验室。他要借着体检的空儿,把《隐影芦》这本书还给金品。 刘语很快赶到了医院,体检的人很多,除了一些为数极少的个人体检外,几乎都是其他兄弟单位统一体检的。他们排着长队一边等待体检,一边谈笑风生。刘语最看不管这些没病还要使用公费体检的人,他到医院后勤处找到了金品。 第188章 “现在总算是完璧归赵了。”把案情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之后,刘语把书还给了金品,说道:“祝你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谢谢。”金品说道:“也祝你早日成为神探。” “再见。”刘语准备告辞。 “等等。”金品说道:“先请你洗个手。” “怎么了?”刘语一时间感到有些纳闷。 “是这样的。”金品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道:“这书是我从医院的垃圾堆里捡到的,所以……” “难怪李丕年突然被感染了疾病呢。”刘语说道:“现在不用这样了,这本书已经消过毒了。” “是吗?”金品愣了一下,说道:“虽然这样,但我还是要请你洗手的,毕竟我非常感激你帮我找回了《隐影芦》。” “好的。”刘语接过金品递过来的清洁药剂,到水龙头前洗手。 “刘警官,你怎么在这儿啊!”达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刘语的旁边。 “你好,我到这儿体检呢。”刘语说道。他忽然觉得医院也该去擦鞋,他们好象也没有为在自己院内打工的人员,比如金品等人进行体检的念头。 “你现在重要的是尽快请到假,苏始可抱怨了好多次了。你看,我今天就是来请假的。”达梅说道:“这样吧,今天体检的人很多的,我带你去走走关系,这样你好尽快回去请假。” “哟,这不好吧。”刘语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能和单位里那些来体检的人比吗?”达梅说道:“他们可有的是时间,而你则是个大忙人。我这是拔刀相助呢,让维护社会的人先体检,我义不容辞。” “我很难请到假。”刘语说道。 “一定要请到假,我们需要你来保驾护航呢。”达梅说道:“要不我给你办一个重病号,骗骗他们,让他们给你休病假。” “你这样做不但吓了我,还害了我呢。”刘语回答。 “看你,还指望你能为我们保驾护航呢!我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现在又不是以前,谁敢乱开证明。”达梅笑道:“过期了的罗副市长和胡院长可是前车之鉴啊!” “中国女人把不敢闯红灯的男人当废物,外国女人把敢闯红灯的男人当动物。”刘语自嘲道。 “走吧,先体检了再说。”达梅说道。 刘语告别了金品,跟着达梅去体检。 体检完毕,刘语匆匆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打算再去李局长那儿碰碰运气,便懒洋洋地从抽屉里又拿了一张请假条,连同体检表放到了一起,朝局长办公室走去。当刘语把体检表和请假条递上去时,他的心又凉了半截,看李局长的表情,自己无疑是要再次碰壁了。 “这张就不要了,你烦不烦,我都能背下来了呢。”李局长把请假条递还给刘语,边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体检表,边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你小子身体不行啊,看样子很难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又有任务了?”刘语马上站直了身体,等待李局长下命令。 “是的,但你的身体不太好。算了吧,这次任务对于你来说很艰巨。”李局长站了起来,说道。 “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啊,上面不是都写得很清楚了。”刘语急忙说道:“我还没碰到过不能完成的任务呢。” “你医院里有熟人?”李局长问道。 “我是在医院里碰到了一个熟人,不是她帮忙,我是很难这么快体检完毕的。”刘语回答。 “好,就让你执行这次任务了。”李局长说道。 “坚决完成任务。”刘语马上念电影里接受任务时士兵们常说的口头禅,虽然对李局长的问话感到纳闷,但他还是为能执行此次任务而感到高兴。 “你准备到……”李局长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到石崖岛去和其他局的同志交流学习一个月,但这不是任务。” “啊!”刘语一时没反应过来。 “噢,前一次听说你好象也去了,但是没去成。”李局长说道。他知道前一次是因为在船上遇到了乌奇凯被枪击的事件,所以刘语就没去石崖岛了。 “谢谢局长!”刘语激动。 “别谢我,是老局长要离开时交代的,他看到了你的请假条。”李局长接着说道:“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咱可把话说在前头。你这次的任务是,从那边回来后必须马上请我们局里的同志吃喜糖!怎么样,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能。”刘语回答。 “没信心啊。”李局长说道。 “能!”刘语连忙大声地回答。 “好,预祝你成功。”李局长笑道:“快去做出行前的准备吧!” 刘语兴奋地朝苏始家赶去,他不想打电话给苏始。他要亲口告诉苏始,让苏始也分享自己的这份喜悦。 此刻,颜拯清、崔显凤、姚感和颜君墨正在苏始家中商议明日的行程。看到刘语进来,颜君墨问道:“你请到假了吗?” “对不起,我明天有任务。”刘语故意说道。 “那你是提前来送我们的了?”崔显凤说道。 “什么任务,偏在这时候。”苏始说道:“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我在石崖岛拍完广告马上就回来。” “广告要几天呢?”刘语问道。 “不超过一个星期,顺利的话三天就可以了。”苏始回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颜拯清笑道。 “我想告诉你……”刘语人住笑,说道:“我的任务也是去石崖岛。” “那边有情况?”苏始惊讶。她以为石崖岛有不安全的因素。 “你此次去执行任务,是不是被派遣去保护苏始的?”颜拯清想象道。苏始曾经被绑架过。 “刘警官是去石崖岛学习的。”姚感笑道:“很可能是去学习拍广告呢。” “准确地预言。”刘语朝姚感竖起了大拇指。 “你真是的,到现在还来骗我们。”苏始掐了刘语一下,笑道。 “我有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刘语兴奋地告诉大伙自己请假的经过:“老头子真是能忍,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这时,船长夫妇来了,达梅看到刘语,连忙说道:“怎么样,请到假了吧?我在你的体检表后面写上的字起作用了吧!” “你写什么了?”刘语问道。 “我写的是:劳累过度,要多注意身体状况,建议近期有较长时间的休假。”达梅说道:“怎么样?” “谢谢,原来是这样啊。”刘语这才明白,刚才李局长为什么说自己身体不好,还问医院里有没有熟人的原因。 “好了,我们已经商议好了那边的事项,主要由我带领大家观光浏览。希望到时大家都要遵守我的号令,服从本人的指挥。”颜拯清说道:“现在,到了我们应该去购买一些用具的时候了。” “这购买用具和在船上时的事儿,我们就交给船长了。”颜君墨提议道。 大伙都赞同。 “自己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吧,最好轻巧点,必要时我的船上都有的。”船长说道:“重要的是今天一定要休息好,让我们用饱满的精神来迎接明天那广阔的海洋。” 大伙都鼓掌。 “除了船长,我们还有能预见一切的姚感,这次旅游一定很有意思的。”颜拯清笑道。 “能提前知道结果一点也不好玩。”姚感回答。他早就烦了自己有超人的预见性,就象足球赛一样,先知道了比分在开比赛,简直就毫无意义。人生也是如此,让人觉得真正享受的,是探索和享受未知领域的过程。 接着,大伙又向船长询问了一些在海上航行时需要注意的情况。闲聊了一会,大伙便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话说蓝芳芳在转瞬间失去了女儿和女婿之后,心中痛苦不已。它在要进攻姚感并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切的姚感向蓝芳芳表示了同情。在姚感的诉说下,蓝芳芳惊讶地发现面前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就是曾经许搏和自己参加过婚礼的那对新人,他们是里岛岛酒后闯祸的受害者!为了报仇,它最终迷失了自己。如今悔之晚矣,蓝芳芳悲伤地唱着那首《伤了你也伤害了我》的歌曲,漫无目的地在夜幕中飞行。它不想停下来,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它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累死自己。 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一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繁华景象映入了蓝芳芳的眼帘。人类就这样,他们一直以发明了某种新生事物而洋洋得意,自诩打败了大自然,改变了环境,战胜了所有地球上的常住居民。其实,人类的脚步每向前跨越一步,都是以对自身或者同胞的伤害来实现的。蓝芳芳觉得,发明了灯以后,本来只需白天工作的人,晚上也必须工作了,而工作是为了得到报酬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没发明电灯的话,那人就可以在晚上好好休息,不需要熬夜了。而这些,正好是在灯光下熬夜工作时的人所期盼的。每一项发明所造成的后果,最终都是人类自己买单的。 蓝芳芳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飞到现在还没有感到疲累,它干脆闭上了眼睛飞行,企图撞到墙壁,或者树木、汽车什么的。它听从海外留洋归来的蚊子说过,有一个国家的飞机不幸撞击大楼时所发生的巨大破坏力。如今,它就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加快了飞行速度。 正飞着,只听得“唰”一声响,蓝芳芳觉得头皮一麻,连摔了几个跟头。它连忙睁开双眼,观察着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东西。 第189章 仔细一看,是一个老头在倒着走路,自己刚才是撞到了这老头的脑袋后侧,正好摔在了老头的肩膀上。蓝芳芳觉得这老头似乎在哪儿见过,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看着倒走的老头,蓝芳芳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总督大人。 不知父亲此时在哪儿?是否顺利到达了石崖岛?现在看来,自己一心要报仇的想法简直就是疯狂,蚊子在人类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蓝芳芳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的想念起自己的父亲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它就剩下父亲这个还不知音信的唯一的亲人了。蓝芳芳渴望能见到父亲,此时它心里最担心的是年迈的父亲,它希望能顺利地在石崖岛见到父亲。 一定要回到石崖岛去,一定要寻找到父亲。蓝芳芳调转方向,一边祈祷一边朝海边飞去。 飞行了没多远,蓝芳芳就感到非常疲累了。它觉得奇怪,自己刚才飞行时,比现在飞的路程还要远了好多倍呢!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疲累。实在没力气了,它只好选择在路边的一片花瓣上停泊。其实谁都一样,无畏和绝望能增强人的力量和忍耐性,而思念和期盼却能减弱人的力量和忍耐性,再就是因为思念和期盼是有重量的。照此推论,豪迈和婉约便是因为孤注一掷和多愁善感而区分开来的。 蓝芳芳喝了点花瓣上的露水,打算再次起飞。一个东西忽然从旁边的树枝上掉了下老,仔细一看,那是一只蜘蛛!蓝芳芳大惊,急忙起飞。刚起飞,它便感觉到下面一阵疾风掠过刚才自己停歇的花瓣,这是一只青蛙!蓝芳芳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连忙飞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身后隐隐传来了青蛙和蜘蛛的对骂声。蓝芳芳不敢多停留,它朝远处有灯光的地方飞去。 灯光下,一群人正在喝酒。 蓝芳芳飞过去,悄悄停留在墙壁上贴着的一幅油画上。画面上的人居然是苏始,蓝芳芳选择停泊在了苏始的鼻子上。这样一来,有两个优势。一是因为鼻子属于高点,歇在上面可以一览众山躲避危险。虽然都是平面,但是它想图个吉利。二是鼻子处于画的中间部分,如果有天敌,在墙壁上一般会有壁虎来偷袭。这样,它就可以从画纸的震动上提前感知敌情。毕竟,相对于蓝芳芳来说,天敌的身体一般是比自己大得多的。 在这个城市里,能这么晚了还聚在一起喝酒的,属于甘心过平凡生活的人。蓝芳芳一看旁边摆着的劳动工具,便知道了这些人的职业,他们是一群擦鞋匠。蓝芳芳正在歇气,觉得纸张猛地抖动了一下。它转头一看,一只壁虎已经朝自己猛扑了过来!蓝芳芳急忙向后一跳,壁虎扑了个空,“啪”一声摔到了地上,顿时昏迷了过去。而蓝芳芳则在躲避壁虎的袭击时,撞到了灯泡上,亮了半晌的灯泡所发出的炽热的温度把蓝芳芳的翅膀烫伤了。它摇摇晃晃地往地上摔去,在即将坠落到地面的时候。蓝芳芳使劲挣扎着起飞,一直坚持着飞到了灯罩上去停留。 此时,擦鞋匠们边喝酒边海阔天空地交谈着,他们毫不知晓和自己同在一间屋檐下的一只名为蓝芳芳的雌性蚊子,正遭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只管自己逍遥自在地喝酒聊天,对蓝芳芳的痛苦置之不理。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其实就发生在每个人的身边。 “我们市的追红鞋业要垮了,现在有国外的大公司欲将其兼并,我一直觉得追红鞋业不错啊。” “是吗?这说明追红鞋业比其他公司经营得好,所以人家才愿意兼并的。” “同意,我就奇怪为什么国外的大公司就不兼并我们的电影业、出版社什么的呢,原来他们的确做得比较差。我现在就不看什么电影,总感觉乱七八糟的。” “是啊,要暴露也不敢太暴露,不暴露又偏要暴露,就靠这点来吸引观众了啊。总感觉现在的文艺界是几个老流氓站在高处呼风唤雨,靠忽悠一些女青年老献身而已。” “你这话说的,你能到导演似的。” “我可不当导演,我要成立一个擦鞋公司。然后上市,也让国外的大公司来收购。” “哈哈,瞧你这梦做的。” “对了,听说灭蚊专家又来我们市了,知道不?” “知道,那天警察是头一次来帮我们擦鞋,当时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有重要领导要来呢!有人认识那警察头儿的,一问,说有专家要来,是灭蚊的。” “这些警察也真是的,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来干我们这活。” “该不是他们先练练,以后就自己要擦鞋了吧!那我们就少了活儿了。” “你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只要有皮鞋生产,就少不了我们的活。” “我想啊,这做皮鞋的厂商里,一定有象我们一样擦过鞋的主儿。要不,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就没有厂商生产不用擦的皮鞋呢!” “这可不是人家为咱们着想的,这是人家故意这么整的。你想想,穿皮鞋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上流社会更好地交流吗?上流社会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高贵啊!而只有我们的存在,才能使得他们觉得高贵。我敢说,哪个厂商如果生产不用擦的皮鞋的话,那这个厂就面临着倒闭了。就象当年的甲a,如果强制不让喊傻b的话,那些球员踢球根本就没劲。这就和买了皮鞋不能享受我们的擦鞋服务是一个样的。这不,没人喊傻b了,甲a也没了。多好听的名字啊,偏要去学一帮英国佬改个低级名字!” “是啊,要学,那就叫他们绅士点啊!偏偏学成了一帮嫖客,开个房也能和国际接轨,一帮文人竟然对这风花雪月很是支持。据说国外从事体育的,在比赛前都要交配,那样才能在比赛中提高自己的能力。” “这么说,那我就特想不通了,好象没听说过那些警犬在要执行任务前也要交配的。还有,马戏团里的动物好象也属于是包办婚姻吧。” “呵呵,你这不是把国家队开房的球员当成动物了吗?幸好我擦鞋前不交配,他们不如我。” “是动物,但不属于猛兽。不知那些来我们市的灭蚊专家在要灭蚊前,是不是也和运动员一样呢?” “听说有好多导演在排戏前都和运动员一样的。” “说起文人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要和蚊子的读音一样呢?现在我想明白了,文人也和文采有关联。” “怎么个关联法,快说!喝什么酒啊。” “这文采,主要是说雄性蚊子的。而这文人,就和雌性蚊子有关系了。” “哈哈,你喝酒喝晕头了吧!竟瞎说八道的。” “你听我说,这雄性蚊子不就是公的吗?那它不是要四处采花了,所以就叫文采了啊!” “那雌性蚊子要怎么解释?” “雌性蚊子不就是母蚊子吗?母蚊子才会吸血啊,那自然就是吸人血了。按这个理儿,采的花多点,说的有文采点,不就是吻人了!”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说。没文化啊!” “有文化怎么了,现在有文化的就是往动物身上想。你看看警察局旁边,我们擦鞋的侧面,那儿不就是市里最好的大学了吗?可那大学门口的雕塑你看到了吧,整个就是个动物世界。” “那不叫文化,那是艺术!你看得懂?你懂艺术!” “那他们比外国人的雕塑更裸,裸得更逼真就是艺术啊!我就奇怪了,好象没看到过外国人的雕塑比这更裸的。如果越裸得逼真就越是艺术的话,怎么外国搞艺术的没把他们的总统夫人逼真的雕刻出来,反而让我们占了先呢?外国佬不可能留着这么个缺口让我们国内的人先裸的逼真吧?毕竟他们是先做人体的,那还不成了墙内开花墙外香。” “你到哪里看过外国的雕塑了?” “那天擦完鞋回来时,我在一个路边垃圾箱里拣到了一本专门介绍有外国雕塑图象的书,上面真没见到比那大学里还裸的雕塑。” “把那书拿出来让哥几个看看。” “我觉得没意思,丢了。真的,还不如擦鞋时那染了绿发的小青年悄悄来卖的书实在。” “哈哈,你这是白白饱了眼福,还要骂人家搞艺术的,不厚道啊!” “那裸体雕塑,我一看就有反应,但是他们一再说不应该有反应。我觉得他们是看多了没反应的,哪天我也雕个裸体美人让他们看看。我想,如果那时我说你们不能有反应的话,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 “真是的,不懂就别瞎说人家搞艺术的,这是我们能懂得的吗?快把那剩下的酒喝了,重新满上,润之!” “好啊,李白喝醉了能写诗,我喝醉了能帮你擦鞋。东风吹,战鼓擂,当今的世界谁怕谁,咣里个咣……” 一群人在深夜喝着酒,口若悬河地聊着白天在城市里看到的每一件事,毫无顾忌点评着与自身毫无相关的每一个人。 没文化的偏偏说出了文化人的水准,有文化的偏偏却做出了没文化的低俗。蓝芳芳觉得这是人类最有意思的地方。酒能让人变得庸俗,也能使人变得高雅。同样,下流社会能讲出道理,上流社会却显得毫无道义。不是自己没能以时继进,而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不是地球变更了轨迹,而是人类的大脑已经异化。面对这个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的世界,任何旁观者也很难看得清楚的。让蓝芳芳感到不安的是,灭蚊专家又要开始行动的消息。 情况紧急,蓝芳芳没有心思继续再听擦鞋人聊天了,它忍着疼痛,往自己的王宫赶去。 第190章 臣民们总是在夜里活动的,待黎明时分,大伙才陆续赶回王宫来参加蓝芳芳女王的早朝。蓝芳芳此时心急如焚,它奋力朝前飞行着。失去了丈夫、女儿的蓝芳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臣民一个个死于灭蚊专家的手中。 为了避免危险,蓝芳芳在黑漆漆的公路上极其缓慢地飞行着。忽然,侧翼隐约出现了两个黑影,它顿时警惕了起来。 “嗨,美女!”一个声音传来。毫无疑问,对方是同类,只是在黑暗中无法辨认而已。 “大胆!”蓝芳芳松了口气,朝对方喝道。 “这美女可是够辣的。”对方很快飞到了蓝芳芳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 “人家不愿意搭理你,还不快走。”又一个声音说道。 “小红,我逗它玩玩的。”那蚊子回答道。 “哥,你真是脸皮厚。”那只叫小红的蚊子说道。 “不是啊,我看它挺喜欢我的。”这只蚊子一边缠绕着在蓝芳芳周围飞行,一边对那只叫小红的蚊子说道。 “大胆的狗奴才,给我掌嘴!”蓝芳芳大怒。这时,一辆车驶过,车灯瞬间照亮了三个人。 “呀,哥,它是女王!”那只叫小红的蚊子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吓得花容失色。 “女王赎罪。”那只蚊子也看到了蓝芳芳,吓得惊慌失措。 “胆不小啊,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蓝芳芳冷笑道:“还不速报姓名?” “奴才名叫草籽儿,是它的哥哥。”草籽儿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我叫红豆芽。”红豆芽说道。 “按照法典,草籽儿,你这等无理之举,简直就该株灭三族。”蓝芳芳说道。 “女王饶命啊……”草籽儿和红豆芽连忙哀求。 “也罢,今天朕就送你俩一个天大的人情。”蓝芳芳说道:“希望你等将功补过吧。” “谢女王不杀之恩。”草籽儿和红豆芽再三拜谢蓝芳芳。 “草籽儿,朕封你为金刀侍郎,官至从三品。你速到王宫传朕的旨意,命值日大臣立即派人前去寻回七品以上的官员在殿前等候,朕即刻赶到。如果在五更时分朕没赶到,你和大臣们就带领所有人等先寻隐蔽之所躲藏。这个城市已经进驻了很多灭蚊专家了,朕不能让他们得逞。”蓝芳芳把一块令牌递给了草籽儿,说道:“红豆芽则跟随朕之左右随身护驾。” “是。”草籽儿接过令牌,当即出发。 红豆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蓝芳芳,朝王宫赶去。 当蓝芳芳和红豆芽远远地看到王宫时,五更已经过去了。本来蓝芳芳认为此时王宫里已经没有了人,它和红豆芽打算歇会儿再去躲藏。怎料到,当蓝芳芳和红豆芽来到宫殿时,却惊呆了。草籽儿竟然和一帮文武百官在殿前等待着蓝芳芳。 看到蓝芳芳归来,大臣们山呼万岁,大行三叩九拜之礼。蓝芳芳满面阴云,上得殿来便朝草籽儿怒斥道:“现在是几更天了!朕的话你就没听懂吗?” 草籽儿连忙跪下,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申辩。 “就这么点事也办不成。”蓝芳芳大怒,说道:“你配不上我这从三品的职位,还是做你的庶民去吧!” “陛下,这不怪它啊。”一个老臣连忙站出来替草籽儿说话:“是臣等不相信他的话,所以固执等待陛下回来一试究竟的。” “大胆!”蓝芳芳问道:“草籽儿,你那情况讲清楚了吗?朕给你的令牌哪儿去了?” “回陛下,我……”草籽儿说不下去了,它看旁边的老臣。蓝芳芳转过头,眼光紧盯着那老臣。 “看它那着装,当时群臣们都以为它是在哪儿捡到了陛下的令牌来假传圣旨,便没有相信……”老臣回答。 “放肆,你在朝中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连金牌也认不得呢?竟然以貌取人,你这是害了蚊族啊,该杀!”蓝芳芳气愤不已。 群臣连忙跪下,欲乞求蓝芳芳免罪。 “都起来,你等马上带领所有人等撤离到隐蔽之所。快!”时间紧迫,蓝芳芳不能在继续耽误下去了,说道。 眼看群臣都朝各自的隐蔽之所藏匿去了,蓝芳芳对草籽儿和红豆芽说道:“草籽儿官复原职,你俩也出去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吧。” “陛下,那您呢?”草籽儿和红豆芽问道。 “我……”蓝芳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草籽儿疾步上前,猛地把蓝芳芳推到一边去。一股如烟如雾般的气体顿时喷到了草籽儿的身上,草籽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红豆芽看到哥哥受了伤,欲过来搀扶。蓝芳芳连忙拉住了红豆芽,说道:“危险,不能碰到那药液!” 蓝芳芳边说边拽着红豆芽朝外面跑去,一阵刺鼻难闻的味道包围着它俩。蓝芳芳用手帕捂住了红豆芽的鼻子,冲出了王宫,两人朝隐蔽之所跑去,一路上尸横遍野,景象触目惊心。 这是蓝芳芳建造的密室,以供应急所用。红豆芽一边哭泣一边要跑出密室,欲回到王宫寻找哥哥草籽儿,被蓝芳芳紧紧拉住了。红豆芽在蓝芳芳怀中放声痛哭,这景象让蓝芳芳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曾经的往事。它把往事讲给了正在哭泣的红豆芽听,红豆芽渐渐停止了哭泣,它静静地凝听着蓝芳芳女王的往事。当蓝芳芳把曾经的遭遇讲完时,红豆芽唱起了《伤了你也伤了我》这首伤感的歌曲。两人轻轻地唱着,沉浸在悲伤的追忆中。 忽然,密室外穿来一阵响声。两人从缝隙里向密室外望去,只见那老臣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飞过来。 蓝方方和红豆芽急忙出去,把步履蹒跚的老臣救到了密室里。 “你们在这儿。”老臣气喘吁吁地说道。它没想到女王把密室建在了这个隐蔽之所。 “先在这儿躲避一会吧!”蓝芳芳转过身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 “陛下,你杀了罪臣吧!都怪老臣糊涂,断送了多少……”老臣恨自己当初没听信草籽儿的话,以至于铸成了大错,它痛不欲生。 “好了,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话。”蓝芳芳安慰老臣:“保留点力气,等会好随机应变。” “陛下,有人朝这儿来了!”正在观察外面情形的红豆芽忽然大声叫道。 “什么!”蓝芳芳连忙过去观看究竟。果然,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朝密室走来,看样子他已经发现了密室的所在之处。 “这儿已经被发现了,我去引开他,你俩借机离开这儿。”蓝芳芳说着,把王冠摘下,郑重地说道:“红豆芽,朕自今日起,便将这王冠交付于你。” “陛下,让我这把老骨头去。”老臣看到这种情形,立即请求道。 “万死不敢接受此桂冠。”红豆芽说道:“还是让我去引开那人,请陛下保重龙体。” “朕一言既出,谁敢违旨。”蓝芳芳喝道。 事已至此,老臣和红豆芽都不敢出声了。蓝芳芳缓和了口气,对老臣说道:“你要辅助红豆芽重振蚊族。” 老臣无语,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做个好女王。”蓝芳芳说着,把王冠戴到了红豆芽的头上,便转身朝密室外飞去。 “陛下!”身后传来了饱含泪水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出了密室,蓝芳芳径直朝那人的眼睛撞去。那人正忙于准备喷洒灭蚊药剂,忽然看到一只蚊子朝自己的眼睛急速冲来。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一向见到他就逃跑的蚊子居然一反往日的懦弱,向自己发动了进攻。他吓得立刻大叫一声,连忙闭上了眼睛。蓝芳芳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脸上。闻讯赶来的同事看到这一情景,大惊。竟然在那人的呼喊声中,直接拿药水喷洒到了他的脸上。而此时同事刚睁开眼,便被自家人撒了个乌龙药,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却说蓝芳芳闻听那人的援兵来到,就连忙转移到了那人的背后,侥幸躲过了一劫。它看到立功心切的同事竟然对自己人如此下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灭蚊专家,蓝芳芳觉得真正对人类造成危害的,是人类自己。对付蚊子有必要使用这么烈性的药液吗?这分明是人类给自己制造的! 蓝芳芳匆匆向远处逃去,令它惊讶的是,那灭蚊专家看到自己误伤了同事,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急救电话,便开始追击自己来了。遇到毫无良知的对手,蓝芳芳心里害怕急了。失去了道德或者品质的底线,专家或者科研人员往往就会蜕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杀手!蓝芳芳运用平生所学的绝技和各种逃生手段,与灭蚊专家周旋着…… 第六十章旅途中的笑与泪 2 “你这么早就来了啊!”苏始听到门铃响,出来给刘语开门。 “高兴啊,我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期。”看到苏始,刘语笑道。 “哟,你怎么穿这么短的衣服!”苏始忽然看到刘语身上极不协调的外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说道。 “我觉得我和适合穿这件衣服的。”刘语回答。 “这不就是……”苏始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件衣服便是当初自己用身上仅有的钱给乌奇凯买的廉价外衣,当时自己曾告诉乌奇凯,这件衣服算是新郎装,谁穿了谁便是新郎。 “我穿这衣服你觉得怎么样?”刘语问道。这是他第二次穿这件衣服,第一次是为了掩护乌奇凯遭到歹徒的再次袭击,便和乌奇凯换穿了衣服。后来他把衣服送到了化验室主任那儿,就忘记了取回。后来在医院的楼道里遇见苏始时,他才发觉忘记还人家的衣服了。而也正是那时,苏始告诉了他这衣服的来历。 第191章 “我还是重新给你买一件外衣吧。”苏始说道。 “不,我就穿这件了。”刘语说道:“有纪念意义。” “那等明儿我给你把衣服改一改。”苏始笑道。 “可以。”刘语回答。 “看你,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还当成了宝贝呢。”苏始说道。 “对于我来说,是宝贝。”刘语提起沙发上的旅行包,说道。 “走,我们早点出去,我寻思着给你买点什么真正属于你的宝贝呢。”说着,苏始戴上了一顶旅行帽,和刘语走出了屋子。 当刘语和苏始赶到海边时,崔显凤和颜拯清、颜君墨早已在船上了。 “刘警官,这是我送给你的《萤吟录》。”船长说着,把书递了过来。 “谢谢,你就不怕我看了比你唱歌唱得好吗?”刘语调侃道。 “我能把已经快成为植物人的颜拯清给唱醒了呢!”船长说道:“如果我那天不在轮船上干了,就和达梅一起行医了。唱歌治病,特环保的。” “美得你。”达梅笑道。 “说真的,我还怀疑是你的歌声把鲨鱼给唱来的呢。”颜拯清也笑。 “你可以在港口唱歌招揽客人了。”崔显凤说道:“我们要努力把船长打造成刘三姐,让船长的歌声无处不在。” “怎么把我当成女的来打造啊,那是不是让颜拯清成为李龟年呢,海上逢李龟年。”船长说道。 “李龟年是唐朝的音乐制作人,专门写歌曲给皇宫里的歌伎的。”颜拯清笑道:“船长也想做歌伎吗!” “你们硬是把一个豪爽的硬汉给弄得成了女的。”船长说道。 “他们是一伙的。”达梅笑道。 “我这张旧船票已经登上了你的客船……”颜拯清故意唱歌逗船长。 “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安排一下。”船长在大伙的笑声中朝船舱走去。 “姚感哪儿去了,怎么半天没看到?”刘语问道。 “他去给大家买太阳镜,怎么还没回来呢?我去找找。”颜君墨回答。 “太阳镜,好,我们也去看看。”刘语对苏始说道。 刘语和苏始、颜君墨一行下了船,朝港口的商场走去。 三人正走在街道上,有人突然跑过来,朝刘语的肩上使劲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刘语转过头去质问那人。 “我在工作。”那人说着便跑了。 “你站住。”颜君墨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人神经有点不正常。”苏始看到那人歪歪斜斜地在街道上乱跑,皱了皱眉头。 “别管他,我们去找姚感。”刘语摇了摇头,说道。 果然,在商场卖眼镜的地方,三人找到了正在挑选太阳镜的姚感。 “你们来了正好,快挑选自己喜欢的。”姚感看到他们,高兴地说道。 “好啊。”大家开始挑选。 “你挑选得够仔细的,我还说你怎么老半天没选好呢!”颜君墨说道。 “我刚才先到书店看了下,就耽误了些时间。”姚感边解释边拿起一副形容很夸张的太阳镜戴上,抬眼观望着四周,问道:“你看这副太阳镜怎么样?” “呵呵,简直就是眼罩嘛。”颜君墨笑道。 “可别吓着了颜君墨。”苏始调侃道。 “逗你们玩……”姚感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脸上呈现出诧异的表情。 “你怎么了!”颜君墨发觉了不对,她朝姚感凝视的方向望去,没看到有什么异样。 “等我一会!”姚感话音未落,便跑出了商场。 “我的眼镜……”那卖太阳镜的喊道。 “你怎么了?”颜君墨大惊,急忙跟了出去。 “这些全要了。”刘语把钱递给卖眼镜的,连忙跟了出去。 “等等我。”苏始拿起购买了的太阳镜,也朝门外跑去。 姚感飞快地朝海边公园里跑去。没有谁知道,他看到了蓝芳芳!蓝芳芳此刻的处境万分危机,那灭蚊专家名叫阴正连,是从某个小国来到这个城市参与灭蚊的,他从小就很敬仰蓝合这个城市的传统文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阴正连很快就由原来的敬仰转化成了占有,他想把这个城市的文化占为己有。他在自己的国家时就很关注这个城市,每当到了这个城市的节日或者是其他文化交流盛会的时候,他就自己在家中过,家人不过他就自己过。久而久之,他和一帮没有创新能力没有个性没有主见的狐朋狗友一起过起了蓝合市的节日,他们甚至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蓝合市的节日取而代之。但是,没有人会对这样的跳梁小丑,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别人的冷漠阴正连可以不计较,可蓝合市对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没正眼看,这无疑是对他的沉重打击。对于阴正连这样的人来说,是属于怨天尤人型的。比如他摔倒的话,如果有人去搀扶他,他认为这是别人瞧不起他;如果有人不去搀扶他,他会认为这些旁观者毫无爱心;而如果是对他报以同情的眼光,他便认为对方是在讥笑他了。长期的敬仰与崇拜,并没有使得他更加热爱生活,却使得他的心理产生病态的嫉妒。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呈不同的酸性,而每一件事物便是碱性了。当他们相遇时,每一件事物都能和不同的人发生反应。没有反应的,就属惰性人了。这次到蓝合市,阴正连是带着怨恨来的,他准备把这个城市的所有蚊子都灭了。在他自己的幻想中,一直把蓝合市的蚊子当成了文字。正因为如此,他没放过任何一只出现在他眼前的蚊子,在蓝合市的土地上屠杀蓝合市的蚊子,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还以为这样自己就找到了自尊。 眼看这只蚊子被自己追杀了半天,如今已经在劫难逃了。阴正连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为了追上蓝芳芳,阴正连已经把所有的装备都丢弃了。现在,他屏住狂乱的呼吸,伸出颤抖的双手,欲将蓝芳芳置于死地而后快。 “住手!”一个声音在阴正连的耳边响起,那蚊子便挣扎着飞走了。 “他妈的!”眼看即将结束的战斗被人给打搅了,阴正连大怒,他张口就用自己的母语骂别人的母亲。 “这城市不欢迎你这样的人。”姚感说道。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阴正连这次没用自己的母语了,他冲姚感吼道:“你放走了一只蚊子,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你这个混混,瘪三!” “你喝酒了吧,有必要这么对待一只蚊子么。”姚感说道。此刻,蓝芳芳已经飞到他的身上停歇了。 “为了广大人类不被蚊子叮咬,传播病菌对社会造成危害,我一定要消灭这只蚊子。”阴正连义正词严滴唱高调。 “你不要把蚊子当成文字了。”姚感早已洞察了阴正连的一切,说道:“还有,阴先生,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睡觉别全裸,这样你就不会勾引蚊子对你的身体引起注意了。” “你瞎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氏?”阴正连大声吼道。他感到非常惊讶,自己由于习惯裸睡,几乎每个夏天都被蚊子叮咬得浑身发痒。 “你如此作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看天空也正阴着脸呢。”姚感说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阴正连把阴着脸误听成了阴正连,连忙问道。 姚感懒得搭理他,转身欲离去。 阴正连大怒,挥拳朝姚感打来。姚感连忙抓住对方的手,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较起了劲来。 “它在你的身上。”两人的双手扭在一起斗着劲时,阴正连看到自己追击的蚊子就在姚感的身上。阴正连一看到蚊子就有了劲,只见他猛地把姚感推倒在地上,抬脚踩向停歇在姚感身上的蚊子。 “大胆!”说时迟那时快,随后赶到的刘语冲上去,用自己的脚抵住阴正连的支撑脚,上身稍一发力,阴正连便倒在了姚感的旁边。 “你敢打我!”阴正连站起来要拼命。这时,颜君墨和苏始也赶来到了。 “我是警察。”刘语对阴正连和姚感说道。刘语感到纳闷,这人就是刚才在路上突然拍打自己的那个人。 “他干扰了我的正常工作,我要告他。还有你,警察打人,罪加一等。”阴正连恶人先告状。 “你是干什么的?”刘语问道。 “我是灭蚊专家!”阴正连趾高气昂地回答。 “你为什么要打他?”颜君墨把姚感扶起,说道。 “我没打他,是他自己站不稳。”说着话,阴正连又看到了姚感身上的蓝芳芳。就一边朝姚感靠近,一边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灭蚊的,否则你们早被蚊子叮咬得体无完肤了。” “站住!”刘语说道。 “我要消灭那只蚊子,你无权干涉我!”阴正连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地球这么大,就容不下这么小的蚊子了。每个生物都是地球的主人,你简直就是文盲!”颜君墨说道:“我要在媒介里向大众反映这个情况。” “你是……”阴正连问道。 “我是记者。”颜君墨蔑视对方。 “什么破记者,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作为专家说的话,你必须要听,我这是帮助你们,你们应该对我表示尊重和友好。”阴正连教训颜君墨。 “你们灭蚊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地球不能轻易少了每一个在地球上居住的成员。”颜君墨说道:“作为真正的专家,应该给每个物种发放永久居住证,而不是暂住证。可是恰恰相反,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完全是为了自己出风头,又再一次来这儿卖弄了,你们的灭蚊药水只会让环境更加恶化!” 第192章 “一个专家能干出这缺德事,简直就是个恶棍。”苏始指着刘语说道:“你竟然为了灭蚊,竟不顾任何人了,刚才你还打了他呢。你那应该算是袭警!” “你放肆!”阴正连抬手朝苏始打去。 “无理至极!”刘语连忙上前阻止。 姚感大怒,他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阴正连的小腹上。阴正连痛得爬在了地上,无法动弹。这时,蓝芳芳飞到了他的脸上,狠狠地叮咬着。 “还真有蚊子!”颜君墨、苏始和刘语都感到惊讶。 “蓝芳芳,别和这么个家伙计较了。”姚感说道。那只蚊子还真听话,它果然飞到了姚感的身上。 灭蚊专家看得大眼瞪小眼,他惊讶这个城市里居然有人能和蚊子沟通,莫非是姚感养的蚊子! “你这德行,以后叮咬你的不止是蚊子。”姚感对阴正连说道。 “你没事吧!”刘语问道。 阴正连爬起来,落荒而逃。 “你还真是救蚊子来的。”反应过来的颜君墨首先发问。 “这就是我在医院里告诉你的那只名叫蓝芳芳的蚊子。”姚感介绍道。 “你还不快谢谢刘警官帮忙。”颜君墨说道。 “呵呵,谢了。”姚感对刘语说道:“其实蓝芳芳帮过你的忙,它协助你抓住了李丕魁。” “啊!”刘语马上从回忆里找到了依据,他连忙向蓝芳芳表示感谢。 蓝芳芳环绕刘语飞行了一圈。 “我要怎么报道这件事呢?”颜君墨故意说道。 “实话实说啊。”姚感回答。 “她这是要挟我呢,是不是要封口费啊。”刘语笑道。 “呵呵,当然要了。”颜君墨点头。 “刚才刘语没碰灭蚊专家。”苏始说道:“我可以当证人。” “我只是关键时刻制止暴力,再说是他先袭警的。”刘语笑道:“我在来的路上就被他袭击了一次呢,所以我不用交封口费了,要交也是应该是姚感交才对。” “那时她还不知道你是警察呢!”颜君墨笑道。 “难道不是警察他就能随便乱打吗?”刘语说道:“我看这小子的大脑绝对有毛病。” “我们回去吧,他们可等急了呢。”姚感说道。 他们回到了船上,船上除了正在焦急等待自己的颜拯清和崔显凤,还看到了秦勤和张谷!他俩带着红丫丫,准备到石崖岛的分公司去。大家互相问过好,刘语把太阳镜递给了秦勤和张谷后,对张谷说道:“你送的擦鞋工具非常棒,我一直想好好的感谢你呢!正好这次同一旅程,我送你副眼镜。” “谢谢。”张谷和秦勤说道。 “丫丫,等会想不想和阿姨一起到船舷去看海鸥呢。”苏始看到了丫丫,问道。 “苏阿姨,我不敢看海鸥,害怕掉到海里去。”丫丫说道。 “别怕,有姚叔叔和颜叔叔在呢。”颜君墨说道:“他们游泳可厉害了,你可以让他们教你的。” “这……”丫丫心动,却仍然对大海心有余悸。 “丫丫,等会让阿姨给你讲大海的故事,怎么样?”崔显凤对丫丫说道。 “好啊!”丫丫高兴。 “显凤就是有一手,我要向她学习。”苏始对崔显凤称赞有加。 “我的职业就是这样嘛。”崔显凤回答。 这时,船长夫妇来了。 “哟,我很荣幸,这么多老朋友来到我的船上了。我想,只有心胸象大海一样的人,才能容纳得下这些才华出众,能力超群的家伙呢。”船长发表感慨。 “你一说话就没边了。”达梅笑道。 “我的语言就象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船长说完,又对刘语一行说道:“哟,你们是给全船的人买太阳镜去了吗?” “船长,也许是风吹日晒,你不适合戴太阳镜了,我还是到那边给你弄一副老花镜吧!”苏始笑道。 “船长可以不显老的,我送你几件我们刚投入生产的衣服,你一穿上就会年轻很多的。”张谷说道:“我能保证让你年轻二十岁!现在他们不是说你属于知命年纪吗?不,qi書網-奇书穿上我们公司的衣服,你能回到而立之年的。” “谁要你那破衣服,我现在就是而立了呢。”船长说道:“谁再惹我生气,我把他扔到海里去。” “别开玩笑了。”达梅说道:“船马上就要起航了,我们到船舱里面去。”达梅对大伙说道。 大家朝船舱里走去,船长则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工作。 “刚才你们去买太阳镜,怎么去了老半天?”在船舱里,崔显凤问道。 “经历了一场搏斗,总算是救回了蓝芳芳。”颜君墨对崔显凤说道。 “谁,我好象不认识蓝芳芳这个人啊?”崔显凤的脑细胞里怎么也找不到蓝芳芳这三个字。 “呵呵。”苏始笑道:“我也是刚认识的。” “其实这儿在座的好多都不认识蓝芳芳,可是蓝芳芳却都认识大伙的。”姚感说道。 “她在哪儿,上船了吗?也让我看看!”崔显凤纳闷。 “这就叫指给你看不见,说给你认不得。”姚感也笑。 “别相信,他们去玩的时间长了些,所以就编了个什么蓝芳芳来忽悠我们了。”颜拯清告诉崔显凤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话。 “如果是真的呢?”颜君墨说道。 “如果是真的,我请蓝芳芳喝酒。”颜拯清笑道。 “蓝芳芳不会喝酒。”苏始说道:“你这说了也是白说。” “如果你答应让蓝芳芳给你抽点血。”颜君墨笑道:“它就出来了。” “哟,吓我啊,怎么现在的美女说话都那么恐怖呢。”颜拯清说道:“出来啊,我到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要我放血吧!” “抽血,有这么玄吗?不可能是个医生吧,化验室的?”达梅问道。 “别和这鬼丫头打赌。”崔显凤对颜拯清说道:“她精着呢。” “我才不怕呢。”颜拯清说道。 “蓝芳芳,请出来啊!”颜君墨说道。 崔显凤和颜拯清打开舱门四处张望,秦勤忽然叫道:“有蚊子!” “它就是蓝芳芳呀!”颜君墨把手伸出来,让蓝芳芳停泊在自己的手心。 “小心,它要叮咬你了。”崔显凤提醒道。她最怕蚊子的叮咬了。 “真是个疯丫头,连蚊子也能听你的话!”颜拯清惊讶。 “蓝芳芳不食血,它只有怀孕了才吸食人血的。”姚感对崔显凤说道。 “你还能知道人家结婚不结婚啊!”颜拯清笑道。 “蓝芳芳是女王,它见证了我们的婚礼,也曾经在医院里和处于昏睡中的你见过面了呢。”姚感说道。 “女王!和我见过面?”颜拯清惊讶。 “你这话说得也太离谱了吧?”崔显凤根本就不相信。 “等会让它唱首歌给你听,你马上就会相信了。”姚感对颜拯清说完,又对崔显凤说道:“你还别说,你和蓝芳芳也是见过面的。” “怎么把我也扯进去了。”崔显凤说道:“简直是信口开河嘛。” “姚感,你可别乱说啊。”颜君墨也不相信,她提醒姚感道:“蚊子怎么可能唱歌呢!” “蓝芳芳的丈夫许搏就是在你的车里遇难的。”姚感对崔显凤说道:“在张谷下车时,关闭的车门把许搏给夹住了……” “张谷还真是坐过我的车,不过这蓝芳芳就……”崔显凤根本就不相信姚感说的话。 “怎么把我也牵扯进去了呢。”张谷笑道:“关车门夹死了蚊子!姚感,你这也能想象到,真是太有才了。” “想不起来了?黄一新和易小玉当初不是请你们到他们家做客吗?”姚感笑道:“要不要蓝芳芳重复你们当时说过的话呢。” “你不要乱讲。”颜君墨说道。他看张谷和颜拯清。 “说说看。”颜拯清特想知道张谷和崔显凤说话的内容。 “也没说什么?”崔显凤瞪了颜拯清一眼,对姚感说道。 “张谷就是因为坐你的车,才被刘语误抓了呢。”姚感说道:“他被警方拘留了一夜,就是蓝芳芳为丈夫许搏报仇所造成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被蓝芳芳忽悠了?”刘语觉得这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是啊,蓝芳芳飞到黄一新的身上吸收了血液后,又飞回张谷的屋子,在张谷的旱冰鞋上把黄一新的血液吐出来。当时黄一新被抢劫挨了一刀……” “还真是这么回事!”刘语恍然大悟,大声说道。 “张谷当时在医院里和阿墨嚷嚷,崔显凤也看到了那情形呢。”姚感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真的是因为黄一新的那事被你抓的!”张谷问道。 刘语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监狱里的囚徒也不一定全是坏人!”张谷震惊。 刘语不置可否。 “这太可怕了。”秦勤也感到后怕。她和张谷在寻找筷子的时候,也经历了被警察询问的过程。 “也没那么可怕。”刘语说道:“比起火星撞地球来。”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要善待他人,善待生命。”姚感说道。 “蓝放放现在打算怎样呢?”秦勤问道。她显然对蓝芳芳今后的行事担心。 “它打算到石崖岛寻找父亲,过隐居生活。”姚感回答。 “以后我也想隐居。”秦勤说道。 “一般在生命旅程中经历过风口浪尖和山谷海底的人,才会有如此大彻大悟的想法。” 第193章 颜拯清说道。 “你没有想法?”秦勤问道。 “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颜拯清说道:“张谷一定会比我干得更好的,我不适合做商人。” “你现在还是要继续音乐创作吗?”张谷问道。 “是的。”颜拯清说道。 “他已经和唱片公司签约了,准备为乌奇凯写歌。”崔显凤替颜拯清回答。 “好清闲的差事。”姚感说道。 “对了,能不能让蓝芳芳给我们唱首歌呢?”颜拯清对姚感说道:“我到是要听听,它究竟是怎么唱的歌!” “谁要唱歌啊?”这时,船长走进来了。 “快,来听蓝芳芳唱歌。”达梅说道。 “谁是蓝芳芳?”船长环顾四周,问道。 “一只蚊子。”达梅小声告诉船长。 “啊,我的船上有蚊子!”船长不由得大声问道:“那只蚊子在哪儿?你们真的要听一只蚊子哼哼儿?” “是啊,快去把你的扩音器拿来。”颜拯清说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船长看大家都一脸认真的样子,感到奇怪。 “这位就是蓝芳芳。”颜君墨让船长看自己手中的蓝芳芳。 “它……”船长看着颜君墨手中的蚊子,愣住了。 “我去拿扩音器。”达梅看到这情景,觉得船长一时半会很难反应过来的,便自己去拿扩音器了。 “你们这是玩什么把戏呢?”船长小心翼翼地问姚感。 “这话现在说显得有些长,我等会再给你讲。”姚感说着,达梅已经把扩音器拿来了。姚感把扩音器的开关打开,放到了蓝芳芳的面前。 蓝芳芳开始唱歌了,歌声牵引着悲伤的情绪,开始象每个人的大脑蔓延,整个船舱里顿时显得一片凄凉。听着蓝芳芳的歌,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过去,有欢乐也有悲伤的过去。 秦勤抽泣,她想起了自己和养父艰难的生活。以及后来养父去世,在医院里遇到颜拯清的情景。 张谷抽泣,他恨自己一心想到城里,结果误入了城管,成为了一个在大街上针对小摊贩的合法的抢劫者。 崔显凤抽泣,她想起颜拯清突然成了植物人,却在突然惊醒后离开了医院,让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地寻找。 颜拯清抽泣,他同情秦勤的遭遇,但是世间就是这样的,同甘难共苦易,茫茫人海中到处充满了有缘无分。 颜君墨抽泣,她从新婚之夜新房发生火灾,到姚感不知所去何方,尝尽了离别的滋味。 姚感抽泣,他和颜君墨在海啸中订婚,怎料却天降横祸,里岛岛酒后点燃了新房。自己去石崖岛寻花,又遁入了空门,让颜君墨承当了一切。 苏始抽泣,她痛恨自己没多加留意,无意中竟然帮乌奇凯携带了船长夫妇的《萤吟录》。而自己费劲心思,拼命保护的书,却只是一本同名的《隐影芦》而已。 刘语抽泣,他见过很多服刑人员子女的处境,他为红丫丫担心。 达梅抽泣,她护理过许多病人。但是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病人的亲属,在他们的心里,为亲人流下的泪早已填满了沧海! 船长抽泣,他忽然想起了颜拯清昏迷的日子,自己每天唱歌给他听,却突然有一天,颜拯清在医院失踪了。幸好苍天有眼,最终让他们再次见面,而且颜拯清被鲨鱼咬下过的手和脚并无异样。 红丫丫抽泣,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李丕魁和李丕年,她不知道自己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未来会怎样? 一曲终了,蓝芳芳放声痛哭。在狭小的空间,大伙一时都处于悲伤的状态。 这时,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咦,走错房间了。” “赵阿姨!”秦勤一看,对方竟然是赵惜红。 “你们……怎么了?”赵惜红看到里面所有人都在擦拭眼睛,一时愣住了。 “赵阿姨,是这样的。”苏始把情况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赵惜红仔细看蓝芳芳。 “赵老师,您也要到石崖岛去啊。”姚感问道。 “是应邀去办画展。”赵惜红说道:“我有个请求。” “请讲。”刘语说道。 “我想把你们这时候的摸样都画下来,不知可不可以?”赵惜红刚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就萌发了创作的渴望。艺术的灵感,充满在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时刻等待着人们去发掘。 “可以啊。”苏始说道:“能做赵阿姨的模特,真是很荣幸。” “我可是第二次做您的模特了呢!”姚感说道。 “怎么,你以前做过我的模特?”赵惜红仔细看姚感,她实在想不起来姚感什么时候给自己做了模特的。 “也是在到石崖岛的船上,当时您和学生就让我做了模特啊。”姚感让赵惜红回忆从前。 “你整容了啊!怎么在石泊湾自己下了船呢。”赵惜红想起了那个曾经为姚感画画的夜晚,她高兴地说道:“你的那副画像得到了大奖呢,我给它去名叫火颜。” “是吗,那一定是您画得太棒了。”姚感赞道。他把情况说了一遍。 “隔行如隔山这话一点也不假。”颜拯清说道:“我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这消息呢!” “有意思,这比照相好玩多了。”船长说道。 “谢谢大伙的合作,我这就画。”赵惜红连忙摘下随身背着的画夹,打开后开始作画。 好一会儿,赵惜红才画好了草图。她对大伙说道:“我还要好好构思一番,这名字就叫做十二悲了。” “做模特还真是辛苦,我连眼睛都不敢眨呢。”颜君墨说着,走过去看赵惜红的画。 “可不是吗?”崔显凤说道:“连呼吸都困难。” “秦勤和苏始画的真漂亮。”颜君墨笑道:“赵阿姨可真是偏心眼。” “是吗?”秦勤笑道:“那以后请赵阿姨单独给你画啊。” “我建议大家大甲板上看看海上的风光,比老在船舱里。”船长说道:“你们一定会被大海迷住的。” “是啊,刚才大家该悲伤的也悲伤了,该流泪的也流泪了。现在,为了能够让大家都摆脱悲伤的阴影,我们就学学唐僧,在这渡船上超然脱俗一回了。”姚感说道:“凡人换神仙了。” “船长成了度人的神仙啊。”刘语笑道。 “姚感说的不错,我们就把悲伤,把凡尘世俗的琐事全都让海风海水带走吧。”船长说道。 “船长,你今天没有被海鸥的流弹袭击吧!”颜拯清笑道。 “没有,为了和你比试一回,我今天非常小心。马上就要到石泊湾了,你还敢不敢在那儿游呢。”船长回答。颜拯清曾经就是在石泊湾遇到鲨鱼的。 “当然敢了。”颜拯清说道:“我戴了你给的护身符呢。” 说话间,石泊湾到了。大伙三三两两地来到了甲板上,轮船也停了下来,准备补充给养。船长和颜拯清等一行,到海里比赛游泳去了。丫丫对水依然感到恐惧,崔显凤便在甲板上给她讲大海的故事。 姚感把苏始和秦勤叫到了一边,说道:“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啊,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苏始和秦勤问道。这时,刘语和张谷也过来了。 “你们俩的确有血缘关系。”姚感说道:“要离开这个城市之前,马叠青把你们的情况告诉了我。” “我们真的是亲姐妹啊,我就说我的身体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呢。”苏始兴奋不已,没有了曾经的固执。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有感觉了呢。”秦勤没有感到太意外。 “看吧,当初我说什么来着。”一旁的张谷笑道。 “姚感一定还有话没说完吧。”刘语问道。 “是的。”姚感接着说道:“赵惜红便是你们的母亲!” “赵阿姨……母亲……”苏始大惊。 “走,我们到船舱里去看赵,不,母亲。”秦勤拉着苏始朝船舱里走去。此刻,赵惜红正在船舱里继续刚才的创作和构思。 “那天我在医院就感到奇怪了。”刘语说道:“但是当时忙着赶回局里去,就没往下想了。” “毕竟血浓于水啊。”姚感说道:“苏始的康复令我感到非常惊讶。” “这下好了,我们也去看船长他们的游泳比赛吧。”张谷建议。 天然的亲情让赵惜红和两个女儿没有任何的隔阂,她们诉说着各自的遭遇,时儿哭泣时儿欢笑。赵惜红告诉女儿,她们的父亲叫吴天吞。当时因为没钱,他们居住在一个被叫做城中村的比较混乱的小区里。秦勤的小名叫添红,而苏始的小名则叫添绿。在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两个咿呀学语的小女孩就被人贩子偷偷抱走了。后来虽然抓到了那些人贩子,但是却无法找回两个小女孩了。警察告诉赵惜红,人贩子们把小孩一次次地转手卖出去,有的小孩转手多达十数次,所以能找到小孩的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但是,吴天吞夫妇欲寻找两个女儿的决心没有任何改变,他们开始了痛苦而焦虑的寻找。可是,添红和添绿却毫无消息,终于有一天,出去寻找孩子的吴天吞也一并失踪了。赵惜红悲痛欲绝,她一边寻找孩子,一边打听着丈夫的下落。曾经有过很多次,赵惜红将别的女孩错认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被人怀疑患有精神病。于是,赵惜红便借着给别人画画或者带学徒授画,借此来寻找自己的女儿,还可以此为生计。 “想不到两个女儿都活着,而且生活得很好,我这就放心了。” 第194章 赵惜红喃喃地说道。其实,她在献血时就已经对秦勤和苏始感到好奇了,但是多年认错女儿的教训,使得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后,她多方打听了秦勤和苏始的情况。结果这两人现在的身份让她更加不敢相认,赵惜红几年前听好多人议论过,在如今的世道里想要混出点名堂来,简直比登天还难。真正能爬上去的,都是背景比较硬的人家的子女。赵惜红一推算,秦勤和苏始竟然还都是在那个年代功成名就的。可是对女儿的思念,让她忘记了一切。她暗暗跟踪上了船,并故意走错门来到了船舱里,借口为大家画画而靠近象自己女儿的人,仔细观察着秦勤和苏始。 “女儿已经出现了,父亲也很快会出现的。”秦勤和苏始安慰母亲。 “听最后见到你父亲的人说,他们看到你父亲曾经在船上帮别人打过工的。”赵惜红说道。 “我们一定会找到父亲的。”秦勤和苏始准备从石崖岛找起。 在石泊湾补充了给养后,船在暮色中继续向石崖岛驶去。大家在船上为赵惜红一家的重逢表示祝贺,直到深夜。 翌日,颜拯清起来看日出,在甲板上看到了秦勤。 “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看日出吗?”秦勤说道。 “对不起,当时我失忆了。”颜拯清回答。 这时,张谷出船舱里出来了。他把手机递给秦勤,说道:“秦总,那批防弹型新款衣服拉链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秦勤接过电话,边询问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许久,秦勤把张谷叫到跟前,问道:“我们的把关一向是很严格的啊,这次为什么就出现了问题呢?” “肯定和回扣有关系。”张谷说道。 “现在要怎么办?听说有很多厂商也仿制了我们的衣服。”秦勤顾不上其他,她要先摆平这事儿。 “卖出去了多少件?”张谷问道。 “明天才开始正式推出,所以卖出去的还不算多。”秦勤说道:“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那好,等明天宣布我们的衣服全部招回。”张谷说道。 “那样影响可就大了啊。”秦勤紧张。 “就是这样做才说明我们对产品的态度是认真的,你看看那些世界著名汽车商,不也有招回自己产品的时候吗?其实,这对于正规的大企业来说属于广告。”张谷说道:“另外,那些防不胜防,靠仿制我们衣服的厂商以后也就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而这些衣服,我们经过设计和修改,可以分批发出去。比如我们八月份只发黄色的,广告上就说市场上只有黄色的才属于本公司的正规产品。而九月份我们仅发兰色的,然后依此类推,让他们仿制也是提心吊胆的,累死他。” “可以。”秦勤同意。她立即给秘书拨打电话起草此项决定。 汽笛长鸣,船已经停泊在石崖岛的水域了。大家带好行旅,走下了轮船。 “终于站在踏实的地面上了。”颜拯清站在陆地上,说道。 “我听说在船上时间呆长了,突然来到陆地上,会感觉不适应的。”崔显凤笑道:“现在可感觉到了啊。” “走路有点晃荡。”颜君墨问丫丫:“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丫丫回答。 “小孩子就是适应能力强。”姚感说道。 “前面就是比较有名的海鲜饭店。”船长说道:“我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哟,船长,来到陆地上该我带队了,你可不能越权的,现在我说了算。”颜拯清调侃道:“大伙听好,我要发布指令了,现在大家到餐厅品尝海鲜。” “你这话有盗版嫌疑,但是我们服从命令听指挥。”张谷指着一家饭店,笑道:“对了,最好是到那家饭店去。” “我就打算到那家的。”颜拯清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家的海鲜不错。” “因为我看到我们公司的广告就在那儿摆着呢!”张谷自豪。 “你这不是变相夸我啊。”颜拯清笑道:“你接手后,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的。” “不会是他把你给淘汰了吧。”船长说道。 “人和公司一样,都有波峰波谷。”颜拯清解释道:“所以,公司只有在用人上来调整,才能使得公司长期处于高峰区,张谷现在就处于波峰。” “现在是我们进食的波峰区。”姚感说道:“快,朝饭店进攻。” 大伙朝饭店走去。此刻,餐厅里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颜拯清去点了菜,大家就开始用膳。 席间,颜拯清和船长大谈石崖岛的风光。 “看样子,大伙选择你做导游是绝对正确的。”刘语说道。 “那当然了。”颜拯清得意。 “我说船长呢。”刘语笑道。 “哼,我去看看,这饭店里的我认识一个厨师。不知还在不在这家发电呢,他做菜可是有一手绝技的。如果在的话,我让你们大饱口福。”颜拯清说着,起身朝外面走去。 “啊,怎么不早说呢。”船长说道。 “刚刚才想起来的。”颜拯清回答。他来到服务台询问服务员,可是服务员回答说那大厨早已离开了这儿。颜拯清遗憾,他刚转过身来要往回走,就看到了丫丫在自己的身后,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你吃好了吗?” “早吃好了,我想和你出来走走呢。”丫丫回答。 “调皮。”颜拯清说着,牵着丫丫欲往回走。 “哟,小女孩,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这时,一个体肥如猪,嘴脸如鼠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在那边。”颜拯清怕那人吓到了丫丫,便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哦……”那人做茫然状。 “我知道,我带你去。”丫丫挺热心地说道。 “谢谢。”那人连忙说道。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颜拯清觉得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打击丫丫助人为乐的热情,他站在原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丫丫哭泣着,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颜拯清奇怪,急忙上前问道:“丫丫,你怎么了?” 第六十一章大伙轮流讲故事 7 “那叔叔……他……”丫丫一个劲地哭泣。 “怎么了?丫丫它……”这时,崔显凤和秦勤要到洗手间,一出来便看到了正在哭泣的丫丫。崔显凤看到情形不对劲,连忙把丫丫带到一边没人的包间里询问情况。 颜拯清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秦勤,他觉得那男子一定有问题。这时,那男子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了。 “你刚才对丫丫怎么了?”颜拯清问道。 “给我滚一边去。”那男子看样子气挺不顺的。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颜拯清看着那男子从身前走过。 “站住,你这个畜生!”这时,崔显凤挡住了那男子的去路。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老子的道。”那男子推开崔显凤,欲离去。 “不能让他走,他猥亵丫丫。”崔显凤对颜拯清说道。 “什么?”颜拯清和秦勤一时竟愣住了。 “快打电话报警!”姚感等也从包间里冲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刘语一把擒住了那男子。 “你大胆,老子是从上面来的官员,警察来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那男子派头不小,说道:“你们想要多少钱,就随便报个价。” “就你这样也能为官!”张谷大怒。 “你识相点,给老子马上闭嘴,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男子毫无半点愧疚,反而得意忘形地喝道。 “狗胆包天的东西。”船长也嚷嚷着过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认识你,你叫苏离史。”那男子看到船长,一时间竟然更加嚣张了起来,他冲船长吼道:“老子是海事局的政委,你不想要你的那破船了!小心老子把你的船没收了,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我不能让一个狗官这么来教训我!”船长盛怒之下,举起拳头便朝那人打去。那人欲还击,张谷出手更快,一拳便将那人的鼻子打去,那男子一声怪叫,捂住了被打歪的鼻子。当下,船长和张谷手脚不闲,三拳两脚边将那男子大爬在了地上。姚感也参与其中,他让爬在地上的男子成为当代的太监。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她拼命来保护躺在地上的男子。其他餐厅的工作人员也来劝解,饭店经理更是买里,为了解救那男子,还险些被误打了。 “他刚才猥亵未成年少女。”刘语觉得这白衣女人不象是那男子的结发妻子,便上前解释道。 “我知道。”那白衣女子说道:“我是他的老师。” “你怎么教育自己的学生的!”崔显凤立即质问那白衣女子。 “警察来了。”秦勤把警察引到了事发地。 “怎么回事?”警察问道:“怎么打人呢?” “他猥亵未成年人。”船长回答,他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必要的时刻一定要举起拳头。人为什么要有拳头呢?这是上帝让人们保护尊严和惩恶扬善的武器。是的,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拳头是法律的上线。 “那也不能打架,难道打人还有理了?”警察淳淳教导:“以暴制暴并不会收到效果。” “这禽兽精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战法律,孰可忍,实不可忍!”张谷觉得自己不使用拳头,就妄为男人。 “老子不是好惹的,让局里派人来摆平他们。”那男子叫嚣道。 “你懂法律就不打架了,他可能是喝醉了呢。”警察对张谷说完,又那男子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第195章 “他压根儿就没喝酒!”姚感说道。 “他们打人你管不管,小心老子让你下岗!”那男子嚷嚷:“要证件,叫你们领导来拿。” “他是从上面派来检查工作的政委。”白衣女子连忙把一个小红本递故去,及时亮出了那男子的官衔来。 “不会是办了个假证件来忽悠人的吧!”颜拯清说道。 “双方都跟我们到局里去。”警察看了那男子的证件,说道:“有没有喝酒,我们会去检测的。” “都坐一辆车吗?”崔显凤问道。 “当然是一辆车了。”警察回答。 “我们带孩子坐另一辆车。”秦勤说道。 “必须坐这我们这车,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法律面前容不得你来讲价。”警察训斥道。 “坐你们的车可以,但是你必须给他戴上手铐。”刘语走过来说道。他刚才到洗手间查看了一下,这饭店的摄像头安装得很到位。 “你是什么人,戴不戴手铐由我说了算。”警察说道。 “被他的官衔吓到了吧!”苏始讥讽道。 “你竟敢干扰警方办案!”警察发怒。 “在不能保证与他同车的安全问题时,受害方可以坐其他车辆。”刘语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同行,说道:“我有是警察,我能保证他们会到警局的。不过,我会和这个家伙同坐一辆车的。还有,警官先生,你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摄像头已经忠实地为我们拍下了最真实的画面。” “饭店经理在吗?”警察瞪了刘语一眼,说道。 “在,我已经让人去拿摄像头拍摄的视屏了。”经理搀扶着那男子,回答道。这时,服务员拿来了视屏。 “走吧!”警察说道。 “这饭钱……”经理对船长说道。 “你连他这小人的钱都没收,还怕我们不给啊。”姚感说道。 “拿着,剩余的算打坏的东西。”秦勤把一张卡交给经理。 “谢谢。”经理说道:“欢迎下次再来。” 刘语和那男子同坐一辆警车,他了解到那男子的名字。该男子名叫木加阳,的确是高官。刘语从警察的口气里隐隐感觉到,此事的进展可能不同以往。 另一辆车里,姚感使用特异遥感了木加阳的情况。他惊讶地发现木加阳的基因属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遗留下来的泊来产物,他的姥姥在那个战乱年代被一个名叫木木古羊的鬼子给糟蹋了。生下了木加阳的爹爹,之后,这基因一直流传到了木加阳的身上。那白衣女子,也就是木加阳的老师,她属于木加阳的性启蒙老师,也知道木加阳有此不良嗜好的。 很快,警车驶进了警局。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木加阳首先被警察带去做询问笔录。 过了一会,有警察进来,他让那小女孩去指认木加阳,并要当面对质。 “等等,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丫丫已经被木加阳侵害了,不能让他们见面,会影响孩子的。”刘语质疑警方的办案经验。 “不见面怎么指证?”警察不服。 “你把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播放一下不就可以知道情况了吗?”刘语一脸严肃地说道。 “看视屏不也要两边的人都在场吗?”警察说道。 “我是丫丫的监护人,我可以代表丫丫看视屏。”张谷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同意丫丫再看到木加阳。” “对,法律应该保护未成年人的。”秦勤说道:“你是靠法律吃饭的,应该知道自己怎么维护法律。”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警察对秦勤不满。 “话丑理正。”秦勤回答。 “秦勤说的在理,我也是警察,我接受。”刘语不等警察说话,就抢先说道。 “那,好吧!”警察无奈。他出去安排双方一起看视屏。 “颜君墨和崔显凤带着丫丫,我们去看视屏。”刘语安排。 “这样的事一般你们要怎么办呢?”船长问刘语。 “一般要看他对受害者造成的伤害来判定,轻者拘留或罚款,严重的可以判刑。”刘语说道:“看了视屏就知道了。” “这家伙是官员的话,即使严重也不能拘留什么的,只能是先双规。”张谷说道:“但愿不严重。” 大伙来到了一个会议室里,木加阳已经在里面等待了,他一边抱怨这警察局里蚊子太多,一边不停地抓耳挠腮。大伙一看心里都明白,那肯定是蓝芳芳干的! 警察开始播放视屏了,苏始紧张不已,她不忍看下去,匆匆跑出了会议室。 视屏里显示了木加阳问路的情形,经颜拯清同意后,丫丫带木加阳朝洗手间走去…… 紧接着画面出现双方在饭店里争执的场景,然后就是船长、张谷和姚感三人拳打木加阳的画面。 “看到了吧,他们打人你们怎么不管!”视屏播放完了,木加阳大声嚷嚷。 “等等,这视屏里怎么会没有洗手间门外的图象呢?”刘语质问道:“我看到饭店的洗手间门外就有摄像头的!” “那摄像头出故障了,没拍到。”警察回答。 “你们还愣什么,先把打我的人铐起来!”木加阳吆喝道。 “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判定他是否猥亵了丫丫。”警察说道:“相反,你们打人的画面却是有证据的。” “他们打得可狠呢。”白衣女子嘀咕。 “你可以亲自去询问丫丫,并检查丫丫脖子上的伤痕。”姚感说道:“毫无疑问,在洗手间门外发生的一切,是被人恶意删除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警察大声呵斥姚感:“小心我告你诽谤!你们打人这是有证据的,你说有人删除了画面。那好,你说是谁删除的。” “我知道是谁删除的,但是我没证据。”姚感针锋相对,说道:“我还知道昨天有警察罚款了一个贩卖黄色光碟的小贩,并没收了该小贩的所有光碟。值班当晚在办公室里欣赏时,被一只猫惊吓,忘记拿出了光碟,现在还在保留着呢!但是,我对这也仍然没有证据!” “那你就不要说没有证据的话,我现在希望你们能和平解决争纷。”警察说着,又转头对木加阳说道:“这事传出去对你也不太好,我们觉得还是就此了解了,你觉得怎样?” “看样子,你们要做无罪推定了。”颜拯清在一旁冷冷地说道:“我看你们没有了摄像头就不会断案。” “那你可以拿出证据来啊!”警察反唇相讥:“法律需要证据,你们打人的证据我到是有,我是为了你们好。不然,光就打人这事,也够你们受的。” “宰相肚里能撑船,算了吧。”白衣女子提醒木加阳快刀斩乱麻。 “我不和他们一般计较。”木加阳装委屈。 “瞎扯,你猥亵了丫丫,这事没完!”船长大怒。秦勤和张谷是让丫丫到石崖岛来放松心情的,谁料遇到了木加阳,反而使得丫丫幼小的心理又增添了阴影。 “你们有证据吗?拿出来给老子看看,拿不出来吧!那好,就不要在乱讲话了,否则我告你们。”木加阳气急败坏,嚷嚷道:“我现在要走了,我保留上诉你们的权利。在这儿,你们永远告不倒我,那是因为这儿还没有能审我的法庭!” 在青天白日下,木加阳和白衣女子笑着离开了警局,他们是被一辆车接走的。 “怎么办?”船长问刘语。 “先回去再说。”刘语说道:“对了,对丫丫我们要保持口径一致。木加阳被警察逮捕了!” “知道。”船长和张谷回答。 “便宜那小子了。”颜拯清恨恨地说道。 “回去吧,你们找到证据,可以到法院去告他。当然,如果他要告你们打他,那我们也会通知你们的。”警察说道:“这事结局比起去年一个姓高的女子被强奸的事,要好得多了。” “照这么说,我们应该感到庆幸了。”刘语说道。 “你有小孩吗?”张谷问警察。 “还没有。”警察回答。 “希望以后他或者她不要遇到他父亲这样的警察。”张谷说道。 “大胆,你敢骂人。”警察大怒:“你给我站住!” “他没骂你,他和木加阳一样,也是喝酒了呢。”刘语拦住警察,说道。 “我们走!”船长拉着张谷忿忿地离开了。 看到船长出来,秦勤一行上来询问结果。 “证据被他们删除了!”船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被饭店的人删除了?”秦勤问道。 “是被删除了,他们怕得罪木加阳。”姚感说道:“那饭店经理和木加阳是蛇鼠一窝。” “我要撤了那饭店的广告!”张谷喝道。 “同意,以后不需再有经济往来了。”秦勤支持。把自己的广告打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糟蹋自己的名声。 “在那饭店吃饭一点也不安全。”达梅说道。 “你们先带丫丫到基地去,我先去办这事。”张谷新官上任后办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撤除广告。 “也好。”秦勤带大伙到红丫丫基地去住宿。 路上,大家都发挥自己的想象给丫丫讲故事,以此来消除丫丫心中的恐惧。 作为小学教师的崔显凤首先开讲,她说道:“石崖岛有一种能忘记忧愁的草,在书里,这种草也叫做萱草。我给你讲森林里发生的故事,这可是一只狐狸遇到的情况呢。” “游易是一只狐狸的名字。最近,它总是显得很忧郁,经常孤单的徘徊在森林中。 其实,游易以前一直是很快乐的。 第196章 但是,在不久前森林里忽然传出一个坏消息,说狐狸家族比较狡猾、爱贪小便宜。 于是,游易的朋友都离开了它。 这天,游易到小溪边喝水,它发现小溪里的鱼们都游到溪水那边看着自己。 “唉,连你们也不愿靠近我了。”游易对鱼们说。在以前,每当游易到溪边喝水时,鱼们都会和它聊天;有时,还有调皮的鱼儿把游易泼得一脸水花。 “不是我们不愿靠近你,是你太忧郁了,怕你把忧郁传给我们。”鱼们解释。 “有什么办法呢?我想找回从前的快乐,但总是无处找寻。”游易痛苦极了。 “你可以去寻找萱草啊!找到了萱草,你就不会忧郁了。”一条上了年纪的鱼说道。 “真的?”游易的眼睛亮了一下。 “当然了,萱草就是忘忧草嘛!”鱼老回答。 游易告别了鱼们,开始去寻找萱草。 游易先朝森林的东边走去。不知走了多远,游易发现森林变成了稀稀拉拉的树林。 天渐渐暗了下来,正走着,游易脚下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它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段被锯断了的树桩。 这时,游易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它寻声找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在哭泣。 “你,你要干什么?”女孩见一只狐狸走过来,停止了哭泣。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还不回家。”游易问。 “我迷路了。”小女孩又开始哭泣。 “我送你回家吧!”游易挺同情小女孩,它打算用自己敏锐的嗅觉送小女孩回家。 “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了。”很显然,小女孩又把游易和狡猾联系在了一起。 “我……我是……好心……帮助你……啊……”游易觉得自己很委屈。 “谁信。”小女孩边说边抽泣。 游易生气了。它到不是生小女孩的气,它气的是那些把狐狸家族说成是狡猾、贪小便宜的人。 游易决定帮助小女孩回家,它闻着草地里小女孩走过后残存的气息,找到了小女孩的家。 小女孩的家人正在着急,见到一只狐狸走进来,说见到了迷路的女儿,怎么都不肯相信。 “快说,你把我女儿藏到哪儿去了?”小女孩的父亲吼道。 “它迷路了,我带你们去找,我知道她在哪里。”游易心里挺难受,它忍着。 “你别耍滑头。”小女孩的父亲紧紧跟着游易,去寻找女儿。 终于,游易找到了小女孩。小女孩和父亲十分感激游易,他们留游易在家中休息。 翌日,游易要走了,小女孩一家再三挽留。辨易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他们,并向他们打听萱草。 小女孩一家很同情游易的遭遇,但他们也不知道哪儿有萱草。 游易告别了小女孩一家,又向南边走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游易的忧郁减轻了不少。它在海滩上奔跑,在海风中唱歌,用海水洗去身上的尘埃。 在一片礁石的凹处,游易发现了一条鱼。 “你能把我送到大海里去吗?”鱼向游易求救。 “当然可以。”游易边说边把鱼放归大海。 鱼向游易表示感激。游易向鱼询问萱草,鱼也不知道。 游易离开海边,向西边走去。西边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游易被火炉一样的沙漠蒸得口干舌燥。正走着,它忽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游易急忙跑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 在经历了几次海市蜃楼的幻觉之后,游易终于找到了水源。 像火炭一样的沙子把游易的脚烫伤了,游易觉得这儿不可能长出萱草,便往回走了。 没走多远,游易遇到了一只狼。狼渴得七窍生烟,它向游易打听水源,游易便把狼带到了水源。狼喝足水后,游易向狼打听哪儿有萱草。可是狼也不知道,但狼决定要和游易一起去寻找萱草,因为狼家族也被蒙受了不白之冤,人们说它凶残。 游易和狼一起往回走,一边走游易和狼一边说着话,游易把自己寻找萱草途中的经过也告诉了狼。 正走着,天空忽然刮起了风暴,满天黄沙飞舞,沙丘滚动…… 风暴结束时,游易没看到狼,它四处狂奔,喊哑了嗓子,也没能寻到一丝狼的影踪。 当游易确信自己找不到狼时,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沙漠。 现在,游易把寻找萱草的愿望全寄托在了北方。 游易来到北方时,只见朔风劲吹,满天大雪纷飞。这时,游易看到一只小兔撞到了树上,晕了过去。 游易心想,如果小兔在雪地里躺着,一定会被冻僵的。但这儿遍地都是雪,没一点儿暖和的地方。 于是,游易便躺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小兔。 小兔醒来后,感觉到热乎乎的,一看,原来是一只狐狸温暖着自己呢。 游易见小兔醒过来了,就把经过告诉了小兔。小兔很感激,问游易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游易就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小兔。小兔也不知道哪儿有萱草,它想了想,对游易说:“你心眼儿这么好,怎么会没有朋友呢?回去吧,你一定会很快乐的。” “可我还没找到萱草。”游易说道。 “你已经找到了。”小兔说完,就走了。 “找到了……”游易纳闷。 当游易回到森林时,看到狼正和自己从前的朋友们一起玩游戏。游易悄悄离开了,它到溪边洗脸,溪里的鱼们游过来向它问好。 “我没找到萱草。”游易沮丧。 “你已经找到了。”鱼们说道。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游易糊涂了,鱼们说的话和小兔说的一个样。 “在你的行动上。”鱼们告诉游易,它们已经知道了游易的一切。 这时,狼和朋友们发现了游易,便纷纷过来向游易问好。 “我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它们。”狼说道。 朋友们向游易祝福。 游易快乐的笑了。” 崔显凤的故事一讲完,大家都鼓掌。 “那只狐狸帮助了别人,它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希望你也快乐。”崔显凤对丫丫说道。 “我也要找到快乐的。”丫丫回答。 “其实快乐就在我们的身边。”崔显凤说道:“你看看,叔叔阿姨们不是都夸奖你是好孩子了吗?” “是啊,我早就注意到了,丫丫身上有着善良的本质。”秦勤说道:“现在啊,让秦阿姨给你讲一个寻找桃花源的故事。” “一个名叫桃花村的地方让茅萧产生了兴趣。 茅萧是一只蚂蚁的名字。那天茅萧到洞外觅食,不知不觉中它走进了一间教室。看到学生们都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茅萧感到很好奇。它也停下脚步,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老师正在讲的是古代有一个渔夫。这天渔夫去打鱼时迷失了方向,他顺着河道来到了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地方。渔夫停下船,向桃花深处走去。很快,渔夫就到了一个名叫桃花村的地方。桃花村里的人们看到渔夫,都很惊讶。当他们得知渔夫是误入桃花村时,就热情地接待了渔夫。他们告诉渔夫桃花村从不与外界接触,过着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在送渔夫出来的路上,他们再三叮嘱渔夫不要把桃花村公诸于世。可是等渔夫回家收拾了行李再去时,却再也找不到桃花村了。 茅萧听得入了迷,直到学生们都放学了,它才回过神来。 一定要找到桃花村。茅萧这样想着,它环顾教室四周。 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引起了茅萧的注意,桃花村也许就坐落在重重叠叠的群山之中。 茅萧顺着墙壁爬上画卷,它先搭乘一叶小舟到了河那边的岸上,然后开始顺着小道向山林深处走去。走了很久,茅萧有些饥渴了。它抬头望前方,隐约看到山脚下有一间小屋。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间小客栈。茅萧刚走进客栈,一个古人装扮的店家就迎了上来。 “客官从哪里来?”店家很显然吃惊不小,他把肩膀上的一块抹布拿下来,飞快地擦了擦桌椅,问茅萧。 “从教室里来的。”茅萧觉得有意思,它坐到了桌子旁边。 “教室?”店家明显不知道教室是什么,他把食物摆到桌子上,又问:“客官要去哪里?” “去寻桃花村。”茅萧边吃边回答。 “可是传说中的桃花源。”店家又问。 茅萧点头,它询问店家到桃花源的路径。 店家告诉茅萧,他也不知道去桃花源的路径。店家还说,以前也有人寻去桃花源,但都无功而返。至今已有许多年没有人去寻桃花源了。 说着话,茅萧已吃好了。店家送给了茅萧一匹马,让它好去寻找桃花源。 茅萧骑着马继续前行,在翻过几座山后,已无路可走了。周围都是悬崖峭壁,茅萧下了马,开始攀登。在一个比较平缓的陡壁上,茅萧遇到了一个采药的老大爷,它向老大爷询问桃花源的方向。老大爷指着山下自己居住的村庄说:“对我来说,那儿就是桃花源。” 第197章 茅萧高兴极了,它和老大爷一起下了山,来到了老大爷居住的村庄,这儿叫德金村,村里只有一棵桃树,但村民们都把自己的村庄当成桃花源。果然,这儿民风淳朴,人们互相帮助。老大爷把刚采到的药放到一个大锅里,煎好后,把药汤分给了村民们。原来,村民们刚打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可茅萧从村民们洋溢着幸福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受灾过后的凄凉。茅萧在这儿住了几天,它每天跟随老大爷去采药,帮助村民们抵挡疾病。很快,德金村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茅萧告别了老大爷,继续寻找自己心目中的桃花源。 很快,茅萧来到了山的尽头。一个樵夫边打柴边唱着山歌,茅萧听到樵夫唱的歌里有桃源之类的词,就过去问樵夫。樵夫说自己的村庄就是桃源,他带茅萧一起回到了村庄。这儿叫桃源村,村里到处开满了桃花。樵夫请茅萧吃饭,茅萧看到樵夫家里到处堆满了柴,就问他为什么还要去打柴。樵夫却说这些柴属于村里的。 原来,村民们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种地,有的负责栽菜,有的负责建房,而樵夫负责打柴。 只要人们都安居乐业的地方,就是桃花源。茅萧心想。 回到了巢穴,茅萧把自己寻找桃花源的经过告诉了同胞。所有蚂蚁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它们有的在洞外种上桃树,有的在洞口上写上了“桃花村”三个字。 茅萧觉得,做这些就可以了,因为蚂蚁从来就不缺互相帮助。” 掌声再次响起。 “我还能帮助别人吗?”丫丫问道。 “秦阿姨的眼睛可好了,我一看到别人就能分辨出他们是好人和坏人来。等到了基地后,阿姨教你怎么分辨就可以了。”秦勤说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以后我们就帮助那些好人了。” “不能光你们讲,那样太阴盛阳衰了。”船长迫不及待地说道:“丫丫,我给你讲一个特好听的故事。” “千年的风雨洗淡了湛蓝的天空,龙王在云中邀游。闲得无聊时,它就在白云上挥毫泼墨,自行其乐。金黄色的墨在夕阳的余辉中化作缕缕绚丽的晚霞,让人心往神驰。 二千五百年前的一天,在云间漫步的龙王经过黄河时,有些口渴。龙王随即降下云朵准备喝水,忽然,它发现黄河水一改往日的浑浊,旧貌换新颜似的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于是,龙王便莅临人间,观感世俗。 龙王变成一个老翁,一早挑着桃子朝城里走去。这是仙桃,每个桃如同水桶一般大小,一共十个。龙王此去是要试探人们的品行的。它刚进入城中,就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看到这么大的桃子,都惊叹不已。 “老头,这桃子怎么卖?”一个后生问道。 “你是给谁买的?”龙王反问。 “当然是买给家里的妻儿了,你管那么多?又不是家里那老东西。”后生回答。 “十两金子一个。”龙王故意把价钱说得高不可攀。 一阵惊叫声此起彼伏。 “喂,我想买一个送给我的上司看稀奇,你这老东西怎么乱抬价,狮子大开口哪!又不是仙桃。“又一个汉子嚷嚷。 龙王没理睬他,继续高价卖桃。 眼看夕阳将落,仍没有卖出一个桃,龙王很失望。尽管不时有人来买桃,但龙王都把价钱抬得很高;因为这些人中没一个是为家里的老人来买桃的。它挑着桃,朝城门口走去。 在城门口,龙王被两个看门的差役挡住了。差役要龙王交昂贵的买路钱,或者用桃来代替买路钱。龙王心里清楚这是差役看中了自己的桃,想变个法儿来抢仙桃。 两个差役见龙王没有要交买路钱的趋势,便拿出了枷锁,要抓走龙王。 这时,一个弱冠书生朝龙王走过来。 “老人家,我凑了十两银子。虽然这不够买您的桃,但我想用这十两银子借您的桃,把它带回家让我母亲看个稀奇,可以吗?”书生气喘吁吁的把十两银子递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差役一伸手,夺走了书生手中的银子。 “我现在还不出城。”龙王伸手向差役要书生的银子。 “反正你早晚要出城,现在先交也可以。”差役一脸无赖像。 龙王气得说不出话来。书生接过扁担,帮着挑起桃儿,拉上龙王朝街巷走去。 龙王决定惩治这两个以公谋私的差役,它使法儿让差役今后只要收了不该收的钱,银子就会把手烫烂。 到了书生家里,书生请龙王坐下喝茶。然后到里屋扶着母亲出来看桃儿。看了一会,母亲示意儿子送龙王出城。 龙王决定试探一番,它故意说道:“我看你家里贫穷,就把这桃儿送给你,如何?” “这怎么能行。”书生拒绝。 龙王又说道:“你把桃拿去卖几个,自己留下几个,不是很好吗?” “我孔家岂是贪财爱利之辈,丘儿,还不快送客。”母亲一脸严肃的说道。 龙王从老人的言语中知道书生姓孔名丘,它打心眼里敬佩这母子二人,便说道:“我把这仙桃留在你家里,三年后来取。如果有伤病之人,你可将仙桃赠予他,以救急。” 说完,龙王就随一阵清风飘然而去。 三年后,当龙王再回来时,孔丘交还了它十颗桃核。原来,孔母将仙桃送给了因伤病而难以治愈的人,这些人吃了仙桃以后,从此不再被伤病困扰了。但孔母却在一场瘟疫中因无药可治而病故了。 龙王感慨万千,它把十颗桃核种在了孔家院内。这桃三千年一熟,龙王等待着,三千年后它将再次莅临人间。” “想不到船长讲故事还真行。”秦勤说道。 “那当然了。”船长得意,他对丫丫说道:“我明天就带你去摘仙桃。” “我来讲一个候鸟的故事给丫丫听。”苏始毛遂自荐道。 “随着季节的变更,风由热变凉,又由凉变寒。 大雁们准备往天气比较暖和的南方迁徙。小灰雁却不愿意跟随雁群迁徙,它觉得那样太累了。小灰雁为自己准备了过冬的食物,又跟喜鹊学习建了一个舒适的巢穴。 大雁们开始出发了,看着雁群排成“一”字队形飞翔而去。小灰雁觉得有点孤单,但一想到长途飞行的疲倦,小灰雁就没了孤单的念头。 眼看雁群渐渐消失在天边,小灰雁回到了巢穴里休息。 当小灰雁睁开眼时,它看到大地白茫茫一片,天空飘着一朵朵雪花。虽然小灰雁在巢穴里,但它仍然感到了刺骨的寒冷。时间一天天过去,食物和孤寂开始袭击小灰雁。它开始后悔自己没跟随雁群一起迁徙,小灰雁每天都看日历,希望春天尽快来临,它有一种一天比一天更漫长的感觉。幸好有喜鹊不时飞来探望小灰雁,并不断把食物接济给小灰雁。使小灰雁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这天,小灰雁被冻晕过去了。当它醒来时,发现雪化了,大地上长出了碧绿的小草。 小灰雁蹒跚着爬出了巢穴,寻找着食物。忽然,天空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小灰雁抬头看,雁群们排着“人”字队形飞回来了。 看到饿得骨瘦如柴的小灰雁时,昔日的同胞们几乎都认不出它来了。 大雁们吐出衔在嘴里的种子,栽到了自己的巢穴外。 很快,种子发芽了,开出了一朵朵花儿。大雁们摘下花朵互相赠送,小灰雁也收到了许多花,但它很不好意思,因为它没有自己种的花赠送给别人。 不知不觉,转眼冬季又将来临了,小灰雁和雁群一起向南方迁徙。 小灰雁决定要带回一颗最好的种子,种出最美的花朵送给喜鹊和同胞们。” “明天我带丫丫去摘花。”苏始说道。 “你可别抢我的先了,我先说了要带丫丫去摘仙桃的。”船长说道。 “你那故事是瞎编的,现在已经临近冬季了,那儿来的桃子啊。”苏始反驳船长。 “既然连桃子都没有了,那花估计也凋零了。”船长辩白。 “梅花不是冬季开的吗?”苏始指着船长身边的达梅笑道:“你看你身边不是就有一朵大梅花了啊。” “哟,这苏丫头怎么把我也给说进去了啊。”达梅连忙制止道:“你俩快别争了,颜君墨要讲故事了呢!” “我就讲个鱼儿跳龙门的故事。”颜君墨比画着说道。 “飞凤岭的山顶上有一泓湖泊,湖泊下面有一片片水田环绕而上沿山坡层层递进,形成了气势磅礴的梯田。龙王每年秋天都要到湖泊里,选一条跳跃层层梯田后第一个跃入湖泊的鱼儿,把它带到天上的银河里。 又是一个丰收和萧瑟并存的季节,在梯田下的小河里聚集了不远万里游来的鱼们。它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千里迢迢来赶考的。 不一会儿,小河里挤满了前来赶考的鱼们。 鱼们互相问候着,鼓励着,都摩拳擦掌准备最后的跳跃。 絮喻也是一条来赶考的鱼,它穿梭在鱼群里。 “你好,我叫童巴。”一条鱼向絮喻问好。 “你好,我叫絮喻。”絮喻回答。 “来参加高考,非常想到天河去吗?”童巴问絮喻,它把这当成高考。 第198章 “应该算是殿试吧?不过,能去更好,不能去也没什么。你呢?”絮喻也幽默。 “我也一样,我的故乡就叫天溪,和天河只是一个字之差了。”童巴回答。 “你紧张吗?”絮喻又问。 “有一点儿。”童巴回答。 “把它当作单元测验就不会紧张了。”絮喻替童巴解压。 “不说是月考,也应算作是毕业考了。”童巴笑着说。 “只要你不紧张,算什么都可以。”絮喻也笑了。 “嗨,你在这儿聊天呐,给我一阵好找。”一条鱼游过来,对童巴说。 “它是我妹妹,叫童丫。”童巴给絮喻做完介绍后,又接着把絮喻介绍给童丫:“它叫絮喻,我刚认识的。” “你好,难得遇见你这么好说话的。”童丫高兴地说着,但很快又抱怨:“怎么这么多同胞,就没一个能说上句话的呢?它们也太把这当回事了。” “很多人都紧张,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你到哪儿去的,也不休息一下,别累爬下了。”絮喻笑了笑,说。 “不说了,没意思。”童丫边拿出包里的食物边说:“我请你们吃东西。” “快跑。”絮喻突然把童巴和童丫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翠鸟疾速飞来,把絮喻叼到了空中。 “絮喻。”童巴和童丫大声呼叫,絮喻是为了救它们才被叼走的。 周围的鱼们惊魂未定地看着被翠鸟叼走的絮喻,有的在流泪祈祷,有的暗自庆幸,有的无动于衷。 再说,絮喻眼看自己被翠鸟叼到了半空,它拼命挣扎。翠鸟显然没遇到过这么有力的反抗,它努力着试图征服这已经到嘴的猎物。 翠鸟使劲往高空飞去。絮喻俯视大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它觉得自己不行了。 一只鹰从身边飞过。絮喻想,真是才进狼窝又入虎穴!它朝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风筝。这时,一朵白云飘过,那朵白云就像一只奔跑的小兔…… 絮喻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缕光明,它想到了小时侯爷爷讲的兔蹬鹰的故事。它暗暗积攒力量,等待着最后一搏。 见絮喻不再反抗,翠鸟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而这时它也感到有些累了。翠鸟开始降低高度,准备寻找一个品尝美味的地方。 絮喻找准时机,突然发力,猛地一甩,竟然脱离了翠鸟的利爪,从空中向下坠落。更让絮喻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掉到了飞凤岭山顶上的湖泊中! 翠鸟在湖泊上空盘旋了一圈,带着一腔遗憾飞走了。 经过一番生死搏斗,絮喻刚落到湖中就昏迷过去了。当它醒来时,发现鱼们正顺着梯田向上跳跃。 好一会儿,终于有同胞跃入了山顶上的湖泊。 絮喻朝它们游过去,却惊喜地发现,刚跃入湖泊的同胞竟然就是童巴和童丫。 “怎么你……”童巴和童丫显然被这个意外弄懵了,它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絮喻。 “你们已经是状元了啊。”絮喻给它们道贺后,又把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真厉害啊。”童巴看着满身是伤的絮喻,由衷地说。 “我请你吃饭,补刚才欠的。”童丫高兴地说。 说话间,许多鱼也跃入了湖泊中。 龙王出现了,它仔细打量着每一条刚经过艰苦跳跃的鱼们。最后,龙王的眼光停留在絮喻身上,它选中了絮喻做本次大考的状元。 除了童巴和童丫,其它鱼都不满意了。 “它是被翠鸟叼上来的,应该算做作弊。” “该不会是给了翠鸟什么好处?” “如果真的从梯田向上跳,它恐怕现在也到不了湖泊。” 鱼们议论纷纷。 龙王朝鱼们摆了摆手,所有的鱼都安静了下来。龙王说:“刚才翠鸟叼絮喻时,我就看到了。正当我为大考又缺少了一条能舍己救人的鱼儿惋惜,而准备解救它时,它却靠自己的智慧和冷静摆脱了翠鸟的利爪。我认为絮喻是本次大考的折桂者。” 鱼们都用敬慕和祝福的眼光看着絮喻。 “大考比的是跳跃,虽然我第一个来到了湖泊,但并没有经过比赛。我觉得逃脱翠鸟的利爪并不能成为理由,我想回到天溪河里,等明年再参加大考。”絮喻说。 大家一片沉默。 “那就让童巴和童丫到天河去?”龙王说。 “我们不去。”童巴和童丫同时说,它俩觉得如果絮喻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失去了比赛的机会的话,絮喻一定会比它俩先到达的。 “本次大考无冠军。”见鱼们都不想到银河去,龙王气呼呼地说道。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 絮喻没感到遗憾。鱼们在湖泊中相互祝福,准备来年的大考。它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能到湖泊就是冠军。” 据说,第二年的大考絮喻又获得了状元,它随着龙王到银河去了。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鱼们望着天空高悬的银河,时常会看到一颗耀眼的明星在银河里闪烁。那一定是絮喻,童巴和童丫在心里默默地说。” “看样子,女人天生就是编故事的高手啊。”颜拯清由衷地说道。 “我和达梅就不是高手。”赵惜红说道:“船长还比我们能编着呢。” “怎么样,不服气是吧。我们女的讲了这么多,你们谁还能讲!”颜君墨对颜拯清说道。 “姚感,你快讲啊。”颜拯清急忙求助姚感。 “我注意了一下,明天就是丫丫的生日了,我讲一个过生日的故事。”姚感说着,开始讲起了故事。 “钟余住在一片枫树林边的小木房里,每天他除了练习书法,就和树林里的小兔、小鹿和小猴玩游戏。 眼看秋天就要来临,钟余的生日也快到了。 每次钟余过生日时,小兔、小鹿和小猴都会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现在,小兔、小鹿和小猴正在商量着钟余的生日礼物。 “我们精心护理枫树,让它们在深秋的时候长出鲜艳的枫叶,以此来代表我们的祝福。”小兔说。 “光枫叶有什么意思……”小鹿边说边思考。忽然,它眼睛一亮,说:“对了,如果枫叶上能长出字来就好了。” “枫叶上长出……”小兔瞪大了红眼睛。 “看来只能是让小猴把字写到枫叶上去了。”小鹿说:“不过,那么多枫叶,小猴能写得完吗?” “我有办法了。”半天没吭声的小猴拍了一下脑门,说:“我们在钟余写完书法后,把洗毛笔的水浇到枫树上,枫叶上就会长出字来了。” 小兔和小鹿按照小猴的方法做了。 秋风终于吹到了这片枫树林,红色的枫叶点缀看深秋的大地。小兔、小鹿和小猴各摘了一片枫叶向钟余祝福。 “祝你生日快乐!”小兔把枫叶送给钟余。 钟余一看,哟!枫叶上写的是:祝小兔生目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小鹿接着又把枫叶送给钟余。 钟余一看,枫叶上写的却是:祝小鹿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小猴紧接着又把枫叶送给钟余。 钟余一看,枫叶上写的还是:祝小猴生日快乐! 当小兔、小鹿和小猴知道枫叶上没有钟余的名字,却有自己的名字时,它们感到太失礼了。 同时,大家都感到奇怪。小兔、小鹿和小猴便把经过告诉了钟余,听着听着,钟余笑了。原来钟余在写书法时,一直在写小兔、小鹿和小猴的生日祝福。 找到了原因,小兔、小鹿和小猴让钟余写了一个自己的生日祝福,然后把洗了毛笔的墨水浇到了一棵枫树上。 翌日,小猴在枫树上摘了一片枫叶,只见上面写着:秋天是大地的生日,枫叶是秋天的祝福。” 姚感一讲完,大伙就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祝福丫丫的生日。车很快就来到了基地,大家在大厅里等待着张谷。 不一会儿,张谷赶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拿了一袋子东西。 “秦总,一切都办妥了。”张谷说道:“那家饭店将会很快消失在石崖岛的。” “其实,他们也是被木加阳给威胁的。”刘语说道。 “你那袋子里是什么?”秦勤问道。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张谷回答。 第六十二章岛上寻花遇雪灾 4 “是什么?”颜拯清问姚感。 “刚才你唱歌不是唱得最投入的吗?”姚感反问。 “这和我唱歌有什么关系?”颜拯清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是丫丫的生日礼物啊!” 翌日,大家给丫丫过了生日,便开始在岛上游玩。刘语驾车,带着大伙向石崖岛纵深地带行驶着。而张谷忙于公司的事务,只能随后再赶来。 “绕过这座山就是我曾经出家的寺庙了。”姚感对大伙说道。 “我正好还想画画佛像呢。”赵惜红说道:“最好找个和尚模特来画画。”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要是实在没有和尚愿意做模特的话,我可以亲自来装扮。”姚感笑道。 “你做可以,但是不要假戏真做了啊。”秦勤调侃道。 “这回你可要看好了姚感。” 第199章 崔显凤对颜君墨说道。 “放心吧,关键时刻我不会袖手旁观的。”颜拯清说道。 “你咋不说话?”颜君墨问姚感。 “是啊,姚感应该表明立场和态度的嘛。”苏始笑道。 “等会即将有好戏上演。”姚感说道。他已经预知了将要发生的情况。 “要发生什么事?”刘语问道。 “你们等会就能看到的。”姚感回答。 “我真羡慕姚感的千里眼,他能看到好多东西。”颜拯清赞道。 “你还别羡慕我,我这难受着呢!”姚感苦笑:“我这次去找淘缘大师就是为了取消这千里眼的。” “如果我能有这样的眼睛该多好啊。”船长插嘴道:“你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对吧,丫丫。” “姚感叔叔说得有理,就象昨天他讲的小猴、小兔和小鹿一样,如果它们提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叶子上的话,那么它们就没有了那份意外的惊喜来收获了。” “看我昨天讲的故事,深入人心啊。”姚感得意。 这时,车停下来了。大伙下了车,看到前方半山腰上有一个寺庙,庙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看样子,这寺庙够喧嚣的。”刘语寻了个地方把车停靠好之后,说道。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是真正的外热内冷。”姚感告诉刘语。 “我们快走吧。”船长说道:“望山近路且遥,够你们走的。” “到庙里去,心自然是要诚的了。”达梅说道。 崔显凤牵着丫丫,和大伙朝山上走去。 “来,咱们比赛一番,看谁先到达上面。”颜拯清建议。 “你以为这是鲤鱼跳龙门啊。”船长说道:“我昨天就讲了这样的故事呢。” “那样不公平。”达梅说道:“我们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比赛爬山呢。” “是啊,你可真会折腾人。”颜君墨说道。 “简直就是个馊主意。”苏始笑道。 “我看这样也好。”赵惜红说话了:“颜拯清和崔显凤一组,刘语和苏始一组,姚感和颜君墨一组,船长和达梅一组。看你们哪一组先跑到寺门,丫丫、我和秦勤在后面上来,怎么样?” “好主意!”秦勤说道:“先到达者就在寺门外等待了,两人同时达到才能算是胜利。” “会迷路的可别参与,这儿人多,弄不好很难找到的。”颜拯清调侃道。 “你看着我说干吗?”船长对颜拯清说道。 “因为象登山这种高水平的运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的。”颜拯清故作体贴地说道:“船长阁下,你的专业可是在水里的,属于水平运动,而我们现在比的是垂直运动啊。” “我在游泳这个项目上赢了你,你觉得不爽,是不是打算要在登山上赢回去呢。”船长说道。 “登山可不是游泳!”颜拯清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是这次大赛非比寻常。鉴于达梅属于医务人员这一特殊行业,我强烈要求大赛组委会对达梅同志进行全面地检查。” “检查什么?”赵惜红笑着问道。 “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兴奋剂之类的药物啊。”颜拯清故意凑到赵惜红的耳边,说道。 大伙都笑。 “大伙注意了,颜拯清是想让大伙都笑得没有力气了,好轻松夺得冠军呢。”达梅对大伙说道。 “这次比赛很艰难的,我们将会面对达梅和颜拯清这两个很有计谋的对手。”颜君墨笑道:“对了,还有崔显凤,我也经常中了显凤的招呢。” “我才中了招呢。”崔显凤说道:“这里面就我和苏姐姐最吃亏了。” “好了好了,开始比赛了。”赵惜红说道:“希望你们永结同心不弃不离团团圆圆情投意合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地跑完全程。” “你这不是祝贺婚礼的台词吗?”秦勤笑道:“快,丫丫给他们喊号令!” “预备,跑!”丫丫大声喊道。 四个组合队立刻朝山上跑去,渐渐淹没在了山林之中。 “妈,我们也赶快上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秦勤牵着丫丫,说道。 “不用着急,我们另外走一条人少的路,一路上还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呢。”赵惜红说道。 “会不会越走越远了呢?”秦勤说道。 “不会的,我走的山路多。”赵惜红说道:“说不定我们到了寺门,他们还没有到呢。” “呵呵,欲速则不达啊。”秦勤觉得有道理。 三人避开人流,朝山间小径走去。一路上果然风景秀丽,丫丫还摘了许多漂亮的山花。不知不觉中,三人竟然来到了寺门外,果然如赵惜红所说,船长他们居然还没有赶到寺庙门口呢。 “我去买点香火。”秦勤说道。 “你要去许愿啊?”赵惜红问道。 “我希望早点找到父亲。”秦勤回答。 “一定会找到你父亲的。”赵惜红说道:“今天我怎么就感觉到心慌意乱的呢。” “也许是刚才您爬山累了呢。”秦勤说道:“我给您弄点牛奶什么的。” 秦勤到不远处的小卖铺去购买商品。 “奶奶,我来给您放松一会。”丫丫用小手给赵惜红做按摩。 “丫丫,你累吗?”赵惜红问道。 “一点也不累。”丫丫把一路上摘到的花递给赵惜红,说道:“您看着花朵,再闻着花香,这样我的按摩更有效果。” “谢谢丫丫,你还真有一手呢。”赵惜红笑道。 这时,秦勤回来了。她把一袋子东西放在了石阶上,说道:“这儿是佛门净地,没有牛奶。” “这个给你。”赵惜红把一包零食递给了丫丫。 “还有烤白薯呢。”秦勤打开袋子说道。 “赵奶奶,秦阿姨您们喝水。”丫丫把矿泉水递给赵惜红和秦勤后,便把袋子里的矿泉水全都拿出来摆在了台阶上。 “咦,你打算卖矿泉水啊。”秦勤感到奇怪,问丫丫。 “秦阿姨,等会他们赶到了这儿,一定会非常口渴的,我先把它摆好。”丫丫说道。 “这孩子可真有心!”赵惜红说道。 “是啊……”秦勤话没说完,船长一行就赶到了。 “哈哈,还是你们快啊。”船长说道。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刘语问道。 “我们走小路,看着风景来的。”赵惜红说道。 “你们可是比我们想象的慢啊。”秦勤说道:“我们都等了老半天了。” “丫丫,你在这儿施舍矿泉水吗?”船长问道。 “这些是给你们的。”丫丫说着,把水递给大家。 “看你们的样子,好象没比赛嘛!”秦勤说道:“说实话,都干什么去了?” “我们比试了一段路,感觉好累。”苏始说道:“所以大伙就达成了君子协定,边玩边走上来了啊。” “哟,丫丫,看我给你弄什么来了,这是我们半路上烤的土豆。”这时,颜拯清和崔显凤也赶到了。 “苏姐姐她们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就不等等我们呢。”崔显凤抱怨道。 “谁让你们最后烤好呢。”刘语笑道:“快把烤土豆,还有竹筒饭拿出来,丫丫还给大伙准备了矿泉水呢。” 大伙就坐在台阶上开始吃东西。这时将近黄昏,人群已经散尽了。在天地之间看着云淡风轻的大自然吃东西,就如同一只正在草原上无拘无束轻松进食的羊羔一样,感觉非常舒服。 突然,丫丫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她慌慌张张地跑到船长的身后躲了起来。 “怎么啦?”秦勤问道。 “又是这个可恶的家伙!”颜拯清大怒,他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木加阳和那个白衣女子。 “丫丫,别怕!”船长站起了身。 就在大家安慰着丫丫的时候,只见几个人突然出现在前面,他们迅速朝木加阳围了上去。其中一人拿出了手铐,将木加阳控制住了。见此情形,那个白衣女子连忙使用木加阳的身份来吓唬对方,对方不但没理睬白衣女子,反而把她也给铐了起来。仅仅只是一瞬间,木加阳和白衣女子就被那些人带着朝山下走去。 “绑架?”刘语准备过去问个究竟。 “别管他,活该报应!”苏始紧紧拉住刘语,说道。 “我必须去!”刘语挣脱苏始的手,跳下了台阶。 “刘警官,不用去了,那些人是反贪局的。”这时,姚感说道,他早已经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 “我去看看!”刘语的声音还没完,人就跑出了老远。 “不用担心刘语,木加阳已经被批准逮捕了。”姚感对苏始说道。 “我才不担心他呢。”苏始还在生气。 “你看,坏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崔显凤对丫丫说道。她不放过这个机会,不失时机地让丫丫感受到正义的力量。 “他现在被抓了,是不是以后还要出来呢?”丫丫问道。 “是啊,做了坏事,警察就来抓他了。”秦勤说道:“如果他不改正错误,警察就不会放他出来的。” “如果他假装答应改好了,再出来做坏事怎么办?”丫丫不无担心地说道。 “他如果说了谎话,警察是会知道的。你看,刘语叔叔已经过去了。让刘语叔叔告诉他们,让那个屡教不改的坏家伙多关几年。”达梅也参与了对丫丫的宽慰。 “可是,怎么他也来这儿呢?是不是偷偷跟我们来的呢?”丫丫对木加阳恐惧不已。 “谁干坏事警察就抓谁。” 第200章 颜君墨说道:“这是因为你没看到坏人被抓。所以,警察叔叔就在这儿让你看到警察叔叔抓坏人的情况,他们还拿了手铐。你看,那坏蛋看见了,吓得浑身发抖呢。” “丫丫,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坏人靠近你的。”颜拯清说道。那天在饭店里丫丫被木加阳猥亵之后,颜拯清心里一直很内疚,虽然这属于一次意外。 正说着话,刘语回来了。 “刘警官,我说的没错吧!”姚感笑道。 “的确是反贪局的人。”刘语回答。 “如果他被绑匪劫持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搭救他呀?”秦勤问道。 “看到犯罪行为我当然要去了。”刘语说道。 “真是个菩萨啊。”达梅说道:“罪犯被罪犯绑架,应该可以不管的啊。” “对,以后刘语看到这样的事,就不要管了。让他们狗咬狗,黑吃黑。”船长说道。 “警察就得区分罪犯的行为了,刘语可不能像你们说的那样做呢。”姚感笑道:“你们有权利躲避,但是刘语必须管的。” “简直是好坏不分。”苏始说道。 “我们到寺里面去吧,免得没了客房。”刘语走过去欲牵苏始的手。 苏始一转身自己走了。 “哟,我的大明星,你别板着个脸,万一明天拍广告你怎么化妆都不能通过,那不就麻烦了。”刘语跟了过去,说道。 见苏始没搭理自己,刘语一时也没办法。这时,丫丫把刚才在路上摘的花递给了刘语。 刘语拿了花,又靠近苏始,说道:“拿着,丫丫送给你的花。” “哦,谢谢丫丫。”苏始一边伸手来接一边说道。 “不用谢。”刘语回答。 “呀!这是什么?”苏始觉得拿到手里的东西不是花,大惊。 “对不起,刚才是我送你的土豆。”刘语把另一只手上的花递过去,笑着说道:“诺,这才是丫丫送你的花。” “哈哈,刘语比较有创意,居然能送土豆给自己的女朋友。”船长笑道。 “那也比你强多了。”达梅回答。 “讨厌!”苏始把土豆扔出寺门外。 “呀!”外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在用土豆打人!” “啊……”苏始知道自己扔的土豆打到了人,她尴尬不已。 “对不起,是我扔的,我也是扔给媳妇的,没想到媳妇没接到。”刘语连忙跑出去,对低着头拣土豆的人说道:“要不,这个土豆就请老兄你笑纳了吧!” “有你这么把土豆给媳妇的吗?我还以为是谁在浪费粮食呢,简直是野蛮……”那人说着把拣到的土豆递还给刘语。 “是你!”刘语一看,对方竟然是王携。 “听张谷说你们在这儿,我就和他们一起来了,果然找到了你们。”王携说道:“你们还真懂这儿的风俗,居然一见面就送土豆。” “他们!他们在哪儿?”刘语问道。 “我们在这儿呢。”张谷从台阶上走了上来,身后竟然是阿墨和王甜! “到这儿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呢。”阿墨对颜拯清说道。 “还说我呢,你不是和王甜早就到石崖岛来了吗?”颜拯清说道:“要不是我们让张谷告诉王携,你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呢。” “对了,刚才我看到木加阳被送进了山下的警车里了,他戴着手铐。”张谷说道。 “我们都看到了。”秦勤说道:“这事,姚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预言到了呢。” “我们快进去吧,先找个客房住下。我一定要找到淘缘大师,让他也教教我怎么个预言。”船长说道。 “人家才不想教你呢,免得你把海中的所有鲸鱼都打捞干净了。”颜拯清调侃。 “我去打捞鲸鱼干什么,我又没小鬼子那么嘴馋。”船长反驳。 “淘缘大师不教你的话,干脆把我的法眼送给你吧!”姚感笑道。 大伙到寺里找了个管事的和尚,暂且住了下来。 临近晚上,大伙在院子里食用斋饭。 “显凤!”崔显凤闻听有人喊自己,转过头一看,竟然是易小玉和黄一新。 “怎么样?”易小玉问崔显凤:“是不是挺意外的。” “你不是到其他城市去旅游了吗?”崔显凤问道。易小玉的丈夫黄一新他们单位经常让职工出去游山玩水的。 “是啊,可是到处游完了之后,又临时决定到石崖岛来玩了。”易小玉说道:“反正是他们单位里买单,不玩白不玩。” “你可真会享受啊。”苏始说道。 “这叫靠水吃水,靠山吃山。”易小玉笑道:“国内的风景区几乎都走了个遍,希望下次能到国外去旅游。” “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吃吧!”崔显凤让易小玉夫妇坐下一起用餐。 “你们单位的人呢?”船长问道。 “管事的没上山来,所以他们各自出去找饭吃了。轮到自己掏钱时,一个比一个抠门的。”易小玉说道:“今天这我请客,反正这一转走来,我们也没花什么钱。不如今天请朋友们吃好喝好呢。” 用膳完毕,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伙有的在客房里聊天,有的下棋或者到禅房去参拜佛祖菩萨,祈求心愿。 姚感夫妇、还有刘语和苏始到外面散步,月色下的寺院显得异常的宁静。他们边走边说着话。 “你在这儿呆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能预知事物之外,一定学到了很多佛法吧?”刘语问姚感。 “是看了一些佛经。”姚感说道:“其实都是以不同的形式来阐述同一个内容的,就是要懂得一个空字。” “不会吧!难道看了那么多书就是为了一个字?”苏始惊讶。 “是啊。你以为我在看书,其实我不是在看书,是在悟。”姚感说道:“手中的书只是叫书而已。” “哟,头晕。明明是看书,还说不是……”苏始不理解姚感说的话。 “与佛无缘的好,免得刘语担心。”颜君墨笑道。 “你们看,那边就是破月亭了。”姚感指着湖畔中央的亭子说道:“那天,就是淘缘大师从这儿把我度过去的。” “哟,那边有船过来了。”苏始说道。 “不会是淘缘大师吧?”颜君墨紧张。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大师呢。”刘语说道。 大伙朝湖边走去。这时,那条船已经靠岸了,从船上下来两个和尚。 “淘缘大师!”姚感走过去对淘缘拜了一拜后,把大伙一一作了介绍。 “淘缘大师,你不是吃了长生不老的药了吧,怎么比前一次见面还年轻了呢。”颜君墨调侃。她和姚感在海啸之后,曾把经卷送回来过。那时,她就见到过淘缘大师了。 “女施主说笑了。”淘缘把身后的和尚介绍给大伙,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 “玄月见过诸位施主。”身后的那个和尚念了一句佛语,说道。 “伯父……您……”苏始大惊,她看到那和尚竟然是乌海! “乌奇凯!”姚感一时也惊讶不已,他实在是想不到,乌奇凯竟然也成为了自己的师弟。 “他明明是乌海啊。”刘语对苏始和姚感产生的不同称呼感到纳闷。 “贫僧叫玄月。”那和尚说道。他其实就是乌奇凯,那天他乘船来到了石崖岛之后,遇到了淘缘大师,便就此结下了佛缘。 “大师,我想把自己的法眼撤了。”姚感对淘缘说道:“能够提前看到未知的事物,感觉一点儿也没有意思。” “你可是最后一个有此异能的人了。”淘缘提醒道。 “我不要这异能,什么都看得到,生活一点也没有滋味。”姚感坚决要淘缘撤了自己的法眼,人生的意义在于永远无法判断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情。 “大师,把姚感的法眼移给我号码?”这时,船长急忙过来,对淘缘说道。刚才,他和其他人也出来转悠,却正好听到姚感和淘缘的对话,于是急忙来向淘缘祈求法眼。 “这位施主知道遇水则缘,遇火则离,遇花则疾,遇月则空这四句话的意思么?”淘缘问道。 “不知道。”船长回答。 “施主与我佛无缘。”淘缘念了句佛号,说道。 “我该怎么做?”姚感问淘缘,他想尽快撤了法眼。 “你看月亮。”淘缘指着天空中的明月,说道。 姚感看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他看到了月亮里的阁楼,那阁楼上有一匾,曰:广寒宫。门前有一棵桫椤。阁楼内,只见一个女子沿着曲径绕过池塘来到了花园里。姚感觉得此人定是嫦娥无疑,只见她一声轻唤,一只玉兔跃入了她的怀中。而四周的桂花树,正散发着阵阵的幽香。忽然,阁楼,嫦娥和玉兔等都不见了,只看到一个个毫无生机的丘陵。顿时,一种空旷、凄惨和寂寞的感觉注入了姚感的心头。他一激灵,突然发现天空的月亮已经不见了。乌云,正在夜空中安营扎寨。 “我的眼睛又回到了从前!”姚感眨了眨眼睛,不停地让瞳孔变换着景物。 一旁的淘缘停止了念咒语,他看了看大伙,欲带玄月离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秦勤和苏始发愣。 “淘缘大师,您怎么了?”姚感觉得奇怪,问道。 “我们哪儿有什么不妥吗?”秦勤和苏始也感到疑惑。 “哦,你们极象老僧见过的故人。”感觉到自己失态,淘缘便念了句佛号,准备离去。 “天吞!”赵惜红忽然从树后窜了出来,颤抖着声带喊道。 第201章 只见淘缘象是被电了似的,大口喘着粗气。他想转过头来,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妈,您怎么了?”苏始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赵惜红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他就是……”秦勤恍然大悟,她看着淘缘,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你也老了……”淘缘终于转过身面对赵惜红,说道。他便是秦勤和苏始的父亲,赵惜红的丈夫吴天吞。 “孩子找到了!”赵惜红的声音饱含着岁月的苍凉,她满怀欣喜却泪流满面。 “添红,添……”淘缘激动交织着兴奋。 “添绿,我就是添绿!”苏始将淘缘的话接拢了说道。她仔细看淘缘的模样,欲图找到曾经的一抹回忆。 “孩子,我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淘缘大声喊完,又念了句佛号。他泪如雨下,二十年前的宿愿,今日终于得以实现,心中郁聚了的思念,在这刻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当年他一时悲愤,便出了家,隐居石崖岛。现在,赵惜红带着两个女儿找到了自己,他心里是又惭愧又高兴。复杂的心理,尽化作两行热泪淋湿了整串佛珠,淋湿了一襟僧袍。 “爸……”秦勤和苏始父女三人抱头痛哭。 刘语和张谷在一旁陪着落泪,他们没想到秦勤和苏始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惨,但是又极富有戏剧性,一天之内它们经历了两次与亲人邂逅。 赵惜红担心丈夫吴天吞禁不起这般悲痛,就上前去劝解,结果她也加入了其中,刚才还是生死两茫茫的一家人,就在这么不经意间重逢了。然而重逢的地方竟然是寺庙,重逢的人竟然是出家人。大伙都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值得高兴啊。”船长擦了擦眼睛,笑道。 “意外相见,意料之中。”姚感说道。 “你已经看不到未来的事物了。”颜拯清说道:“真是可惜,不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的情节呢?” “可惜我没有佛缘。”船长抱怨道。 “姚感不是已经说了吗?”达梅说道:“先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会显得很没意思的。” “不管怎么说,先知道也是知道,谁不是都有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船长说道:“我就是想先知道。” “等回去我送你一本麻衣神相吧!”颜君墨说道:“让你学习算命。” “别说了,我们过去安慰他们一家人吧!”崔显凤说道。 大伙都走上前劝说着,搀扶着刚见面的淘缘,不,应该是吴天吞一家人,他们朝禅房走去。 且说蓝芳芳一直栖息在姚感的身上,直到赵惜红一家相聚之后,又跟随大伙进入了禅房。 蓝芳芳对赵惜红一家的重逢羡慕不已,由此它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总督大人。如果能向赵惜红一家一样,自己也能突然就见到了父亲的话,那该多好啊!正当蓝芳芳在自己编织的憧憬之中遐想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边。 “芳芳!”蓝芳芳心头一颤,它熟悉这个声音,是父亲在呼唤自己!蓝芳芳顾不上和姚感道别,它寻声找去。在一尊菩萨的背后,蓝芳芳见到了父亲总督大人。看到自己,父亲老泪纵横,它比原来显得苍老了许多。父亲的腿脚显然不太方便,靠一根拐棍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爸,孩儿不孝……”蓝芳芳话未说完,放身痛哭。父女俩重逢的喜悦和激动丝毫不逊色于赵惜红一家的重逢! “看来你过得还很不错,花花儿呢?”半晌,总督问道。 “它……”蓝芳芳伤感,它把后来发生的事给总督讲了一遍。 “芳芳,你就留在这儿跟我一起修行吧!”总督说话前居然先念了一句佛号,近朱者赤。 “这儿一点也不好玩。”蓝芳芳觉得整日面对着古佛清灯,一点也不惬意。它想带父亲离开这儿。 “这儿还是很有意思的。在这儿,你可以看佛前祈祷的众生相,可以看破熙熙攘攘的红尘。”总督说道:“玩可以分很多种,在这儿你可以看到人类在菩萨面前是怎么个玩法。” “那模样一定特天真。”蓝芳芳说道:“他们畏惧菩萨,所以企图掩饰心中的罪恶。欲盖弥彰是人类惯有的行为,不在菩萨面前看,我也能自己想得到的。” “人类把什么都当成了玩具,连灭我们的工具也是。”总督说道:“这些和尚把泥菩萨和木鱼什么的都当成了玩具,而俗人又把和尚当成了玩具。这里面只有佛法才是人类共同敬仰的东西。” “那我们爬在菩萨身上岂不是亵渎神灵了吗?”蓝芳芳说道。 “我们是爬在菩萨的身上,但是我们没有爬到佛法上面去啊。”总督说道:“菩萨只不过被叫做了菩萨,和尚们不过是借菩萨的躯体来宣扬佛法。而前来祈求福禄的人,只不过是借一副皮囊来倾诉心声罢了。” “看样子,父亲已经成出家人了。”蓝芳芳笑道。 “出家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这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总督笑道。 “我今天看了他们重逢的情况,很是感动呢。”蓝芳芳指着拜倒在菩萨面前的赵惜红一家,说道。 “是啊,谁重逢不是那样呢。”总督念了句佛号,说道:“到这儿祈求的人很多呢,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很多人呢。”蓝芳芳说道:“我经历的够多的了,可就是没看到过在菩萨面前祈求的。明天我一定要飞到他们面前,听听他们到底是怎么祈求的。” “什么样的祈求都有,但最多的是保佑我这三个字。”总督笑道。 “哟,他们都要离开了。”蓝芳芳看到赵惜红一家终于祈祷完毕,离开了禅房。 “你是不是很累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到后山走走。”总督说道:“那儿的风景非常不错。” “我睡不着。”蓝芳芳问道:“您怎么不到菩萨的前面去呢?菩萨的兰花指那儿可以藏身的啊!” “前面烟熏火燎的,在那儿一点也不习惯。”总督说道。 “人类把香火也当成了玩具呢。”蓝芳芳笑道。 “既然你睡不着,那就给我讲讲你的事儿。”总督说道。 蓝芳芳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讲了一会,它发现父亲半天没插嘴。一看,在不知不觉中父亲已经睡着了。 此刻不觉到了午夜十分,禅房里的人早已经散尽。只有昏黄的灯火,在世间闪耀着微弱的佛光。信佛的人看似很多,可是能信守佛法的人却寥寥无几。看着佛前的灯火,蓝芳芳觉得这么微弱而渺小的光之所以不会熄灭,是因为在这个苍茫红尘中还有象自己父亲一样的非人类成员,对佛法信守有加。 禅房里显得格外和谐,蓝芳芳觉得只有在这儿才能感觉到祥和的氛围。在世间的每一个房子里,只有这儿,在没有人的黑夜里还依然亮着灯的,虽然很微弱。也许,这正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借僧人的行为,为父亲和自己照明的。蓝芳芳这样想着,不由得飞到蒲团上,虔诚地朝菩萨拜了一拜。 一阵寒冷瞬间袭来,蓝芳芳纳闷,它飞到门口向外窥视。禅房外一片幽静,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今年的雪来得如此之早,蓝芳芳感叹如今的气候已经被恶化的环境所左右,变得异常捉摸不定了。正在思量间,一缕暗香随风飘进了禅房。 伤感和兴奋混合在一起,顿时从蓝芳芳的心底涌起。它想起了自己被扣在大喇叭花下面无法出来时花花儿最后的嘱托,花花儿说来生将要做一朵梅花,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话,它就会落到自己的面前的。 不知世间的轮回可否能在自己的身上实现,蓝芳芳的眼前闪现出了花花儿的音容笑貌。顿时,一股冲劲在它心中涌起,蓝芳芳毅然飞出了禅房。它寻着暗香艰难地在雪花中飞行。隐约中,蓝芳芳依稀看到了那棵正在飘香的梅花树。它挣扎着飞过去,停歇在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上朝树梢望去。一朵梅花在枝头绽放着,不知是雪花的飘飞,还是花枝在风中颤动,蓝芳芳看到最高处绽放的那朵梅花,在微弱的月光下如同花花儿一般在上面飞舞着。它大口喘着气,准备爬到最高的那根花枝。可是就在这时,蓝芳芳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糟糕,冻僵了!蓝芳芳心头一惊,急忙四处张望。周围一片寂静,这么冷的夜,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它长叹一口气,继续观望近在咫尺却不能触摸的梅花,梅花在它的眼中依然是花花儿。 “花花儿!”蓝芳芳忍不住朝枝头绽放的梅花喊道:“朕应约来了,你快过来啊……” 正说着,蓝芳芳果然看到花花儿朝自己飞了过来。待飞近了一看,原来是那朵正在绽放的花朵。只见这朵梅花晃晃悠悠地落下来,竟把蓝芳芳整个人罩在了花朵里。蓝芳芳感到了稍许的温暖的同时,似乎嗅到了花花儿的气息。 突然,蓝芳芳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便挣扎着把头伸出了花瓣。一看,那人竟然是姚感!蓝芳芳大喜,连忙向踏雪寻梅的姚感呼救。 当姚感匆匆经过蓝芳芳的面前时,停下脚步看了看这棵风雪中的梅花树。看样字,姚感正在犹豫着什么。踌躇了一会,他终于迈开脚步,又继续朝远处走去。看着姚感离自己越来越远,蓝芳芳突然想起,姚感早已让淘缘大师撤去了法眼。失去了身上的特异功能,姚感自然就无法看到自己现在的情形,也无法听到自己的呼救了!越来越遥远的姚感,朦胧中就象一朵飘飞的梅花。 第202章 蓝芳芳这么想着,它似乎看到了许搏、花花儿、老十六和老十三还有茉伊丽女王、草籽儿和红豆芽等等,自己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岁月。在梅花的笼罩下,蓝芳芳微笑着自言自语:“许搏,花花儿,朕来了……” 此刻,姚感正走在山路上。刚才他从梦中惊醒时,看了看表,已是半夜了。姚感继续回忆刚才做的梦,梦中他正在卖花,一个人走过来低着头选花。左挑右拣了半天,那人还是没有买的意思。姚感实在受不了了,便催促那人。那人说你这没有我想要的花啊!姚感连忙辩解道,我这儿什么品种的花都有的。我要的花你有吗?那人说着,抬起了头来。姚感一看愣住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妻子颜君墨吗?心里一惊,顿时就醒过来了。 思量再三,姚感决定半夜到山上寻花。自己曾经就答应过要给颜君墨寻找和别人不一样的花,可是却一直就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今天,他一定要找到这朵不寻常的花。于是,他走出了禅房,朝后山寻去。 姚感正走着,天空忽然下起了雪,他犹豫了,这么冷的天气山上可能有花吗?这时,姚感嗅到了一缕暗香。他寻觅过去,看到了在风雪中伫立的梅花。难道就只有梅花才能在风雪中开放吗?姚感决定继续朝山上走去,即使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花,也要象梅花一样不畏风雪。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雪越来越大了。姚感又冷又累,已经寸步难行。眼看山穷水尽,就要被这大雪掩埋了。绝望中,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下隐约有一个空洞,便连滚带爬地靠近那棵大树。来到大树下一看,果然见树干上有一个大洞,可以容纳三两个人的。姚感顾不得多想,急忙躲进了树洞中。此时,外面的雪又大了许多,树洞很快就将要被掩埋起来了。姚感不敢大意,他不断活动着身体,不时把将要封住树洞的雪清扫开来。 不知不觉中雪已放晴,天也亮了起来。姚感把封住树洞的雪推开,钻出了树洞。只见四野都覆盖了白茫茫的雪花,他朝这棵树老树拜了拜,说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难逃此劫了。” 说完,姚感仔细看这棵老树,发现这树没有一丝生机。看样子,它刚死去没多久。他看到一根形状古怪的树枝上,挂着一朵被雪压折的红花!这正是颜君墨描述的花,兴奋之余,姚感愣住了,这不就是食人花吗?他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这儿便是自己当初被食人花困住的地方。想不到刚才自己躲避风雪的老树,就是那棵曾经欲致自己于死地的食人花树了!姚感用手捂了个雪球,朝树上的食人花扔去,花应声而落。拾起掉落地上的食人花,姚感思绪万千。 活着的时候,食人花树要把自己当作猎物以求得生存。而死亡的食人花树,却让曾经从自己嘴下逃生的猎物遮挡风雪。这世界本身就是个轮回,而轮回又分两种:一种是悲剧轮回,一种是喜剧轮回。从食人花树的树洞中出来的姚感,觉得自己当属后者。 感慨中,姚感发现食人花树已经明显向另外一侧倾斜了。没有了生机的枝干在雪的重压之下,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当树干的倾斜达到一定的饱和度时,立刻轰然倒地,这顿时引发了周围树木的连锁反应。为了躲避倒塌的树木,姚感拼命地朝比较空旷的地方跑去。终于跑到了一个相对较安全的地方,姚感累得爬在雪地上直喘粗气。看着自己终于寻到的花,姚感心中激动不已。待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姚感爬起来,开始朝山下走去。一路走来,姚感的心情显得越来越沉重,他能感觉到这场大雪的分量。 当破败不堪的寺庙进入了姚感的眼帘时,姚感彻底崩溃了。他首先找到庙里大伙居住的客房,倒塌了的客房里没有一个人影!四周一片寂静,姚感逐间房屋搜索,最终发现这儿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庙。一阵风吹过,姚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看到地上掉了一件僧袍,连忙拾起来穿到了身上。随后,他观察周围,在确定了人们可能撤离的地方之后,便沿着山路朝山下赶了下去。在转过一个弯之后,姚感终于看到了刘语、张谷等一行人,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雪地里。当姚感的手触摸到他们时,才发现他们都变成了冰雕!手中的花瞬间掉到了雪地里,姚感泪流满面,看着昔日的伙伴,他一个又一个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船长、达梅、吴天吞、赵惜红、秦勤和苏始,还有王携和丫丫,以及紧紧拉着手的阿墨和王甜等等,他们在雪中都栩栩如生地伫立着,却没有了呼吸。 山上不时传来阵阵回声,那是姚感在呼唤着朋友们的名字。突然,姚感停住了呼喊。他又重新审视了失去生命的伙伴,这些人里面没有发现颜君墨、以及颜拯清和崔显凤! 他们三人一定还活着,一定要找到他们!姚感边给自己鼓足信心,边朝路下边搜寻了过去。 “快来救我!”姚感正走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姚感寻声走去,他看到了颜拯清。此刻,颜拯清正悬挂在一个石崖边缘,他是脚下打滑才掉下去的。在即将滑落深渊的时候,他的双手紧紧地拉住了一棵松树,这才躲过了一劫。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动弹了。 姚感看了看周围,安慰颜拯清道:“不要怕,我能救你上来的。” “咦,姚感,下雪的时候你到哪儿去了?”颜拯清忽然看到身穿僧袍的姚感居然出现在这儿来救自己,问道。 “等会再说。”姚感说道。 “你还是去找到船长他们,让他们来救我,然后快去寻找崔显凤和颜君墨吧。在逃避雪灾时,她俩不愿跟大伙走,硬是要留下等你回来。”颜拯清知道单凭姚感一个人的力量八五八书房,是很难将自己救上石崖的,便把崔显凤和颜君墨的情况告诉了姚感:“后来,大伙强行把她俩带了出来。可半路上,这风雪越来越大,根本就看不到路。于是,我就走到前面探路,谁知道就险些掉到石崖下面去了。” “现在无法找到他们,我先把你弄出来再说。”姚感说道。颜拯清还不知道其他人都遇难了,姚感打算等颜拯清上来了再告诉他。 只见姚感来到一旁的竹子旁边,又寻了几个大块石头放到竹子的周围。然后把自己刚拾到的僧袍脱下来,将衣领和衣脚绕着竹子拴上死结,使之形成了一个大兜儿。然后,他把大块的石头放入了衣服里,衣服牢牢地兜住了大石块。 颜拯清呆呆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姚感,直到被压弯的竹子靠近他的身旁时,才明白了过来。颜拯清把腿一抬,跨到了竹子上。姚感开始把大块的石头从衣服里弄出去,在竹子的弹力下,颜拯清的手顺着松树慢慢向上移动,最终脱离了险境。 “快去找大伙!”颜拯清上来之后,顾不上多说别的。他对正在解开僧袍的姚感说道。 姚感要把僧袍穿到颜拯清的身上,颜拯清说道:“还是你穿吧,我都吓得不知道冷了呢。” 边说边伸手推却,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 “你看,刚才太过使劲了,现在你连衣服都不会穿了啊。”姚感说道。 “呵呵,想不到我也有穿僧袍的一天。”看姚感帮自己穿上僧袍,颜拯清不好意思地笑道。 姚感带颜拯清来到了大伙被冻僵的地方。看着一个个失去生命的同伴,颜拯清心如刀绞,他默默地站在雪地里发呆。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颜君墨和崔显凤!”姚感提醒颜拯清。 “她俩还活着!”颜拯清一时醒悟了过来,他急切地说道:“她俩会不会又回到山上找你去了。快,我们沿路到山上去找。” “我刚从上面下来的,没看到有人啊。真要是那样可就糟透了!”姚感说道。 “这可咋办?”颜拯清急得直抓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姚感问道。 “我有卫星定位系统。”颜拯清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来。就在他刚要拨打崔显凤的手机号码时,自己的手机却震动了。 “是崔显凤的号码!”颜拯清激动不已,他把手机拿到耳边接听,大声对姚感喊道:“颜君墨和崔显凤在一起……” “太好了!”姚感喊道:“快问,她们在哪儿呢?” “喂……”颜拯清大声询问只隐约听到崔显凤说了密室两个字,就没了声息。颜拯清急忙看手机屏幕,他的手顿时哆嗦了起来,吼道:“糟糕,手机没电了!” 第六十三章大伙同做一个梦 “应该就在这附近的。”颜拯清紧紧握住手机,一边重新启动开机程序,一边说道。他觉得崔显凤打电话来,一定是她和颜君墨遇到险情了。 “对了,我忘记到一个地方看了。”姚感忽然想起了这寺庙里有密室的。 颜拯清顾不得说话,拉着姚感拔腿就跑,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惊讶不已,睁开眼一看,自己正在一间屋子里。而姚感却在另外一张床上,正看着自己发愣呢! “崔显凤和颜君墨在哪儿?”姚感问颜拯清。 “等我重新开机试试。”颜拯清看着手中握了一夜的手机,说道。 “快。”姚感迅速起床,他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颜拯清也跟了出来,他们刚要敲打隔壁颜君墨和崔显凤的房间,门却自己开了。颜君墨和崔显凤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险些撞到了正要敲门的姚感和颜拯清。 “终于找到你们了。”崔显凤很慌张地说道。 第203章 “怎么回事?”姚感问道。 “半夜里,你到哪儿去了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下那么大的雪。”看到姚感,颜君墨说道。 “是啊,害得我和君墨到处找你。”崔显凤说道:“险些就回不来了。” “我到山里去寻花去了。你们到哪儿找我的?”姚感问完,哽咽道:“回来时我没看到你们,却看到船长他们一行人已经被大雪冻僵了……” “啊,船长他们出事啦!”颜君墨和崔显凤大惊。 “是啊,我也是姚感救上来的。否则……”颜拯清说道:“刚重逢的吴天吞一家,还有丫丫他们,都冻僵了。” “咦,你怎么还穿着睡衣啊?”颜君墨突然问道。 “哟,看我,这梦做得。”姚感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回到房间里去换装。 “你看姚感,都走火入魔了。”颜拯清说道:“显凤,你这药可够厉害的,人都醒来了梦还没醒来呢。” “当然了,姚感对梦的需求跟你不一样。他比较配合,也很投入。”崔显凤回答。 “呵呵,从梦里来看,我们都是性情中人了。”颜拯清笑道。 “哟,昨夜开了一朵花啊!”颜君墨忽然看到客厅里的花盆里有一朵已经凋零的花,说道:“昨天我还没注意到呢。” “这花只开了一夜啊!”这时,姚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他问崔显凤:“这是什么花?” “那是昙花。”崔显凤说着,先到窗台前把窗帘拉开。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姚感和颜君墨也走过去坐了下来。 “可惜啊,短暂的昙花就如同短暂的梦境一样,就这么凋谢了。”颜拯清走到花盆边怜香惜玉。 “再不醒来我和显凤可就危险了……”梦境里的事,颜君墨到现在仍然感到心惊肉跳的。 “这怎么有点象我找到的那朵花呢。”姚感嘀咕。 “我仔细想了想,是不是大伙都做了同一个梦呢!”这话说出来后,就连崔显凤自己也敢到不可思议。 “绝对是。”颜拯清说道:“我想知道你在梦中给我打电话时,你和颜君墨究竟是在哪儿呢?” “在密室里啊。”崔显凤和颜君墨同时回答。 “你们是怎么知道寺庙里有密室的?”姚感问道。 “还不是易小玉和黄一新带我们去的。”颜君墨说道:“吓得我现在心脏还在狂跳呢!” “你们怎么会到那儿去的呢?”颜拯清纳闷:“密室一般是很隐蔽的啊!” “在下山的路上,颜君墨实在是放心不下姚感,便悄悄往回走。我来不及通知去探路的颜拯清,也和她一起回到了寺庙里。”崔显凤讲述道:“正在四处找寻时,我们遇到了黄一新和小玉姐。黄一新的身上穿了一件不知哪儿弄来的僧袍,正拿一根木棍在石阶旁的地上撬着一块石板。我们上前询问,他俩说刚才那块石板上不时冒出阵阵青烟,因此断定下面有空间。于是,我就去帮忙一起撬那石板。这时,在一边看热闹的君墨踩到了黄一新穿的僧袍,滑倒在了石阶边,却正好碰到了密室的开关。石板顿时陷了下去,露出一段通往地下的石阶。当时,君墨还以为姚感躲到了密室里去了呢。” “我为什么要到密室去呢,这不是去寻花吗?”姚感说道。 “那你怎么没早告诉我就走了呢。”颜君墨说道:“害得显凤和我一起去找你,进了那密室,还被吓得不轻。” “姚感也急得不行,他穿睡衣就跑出来找你了啊。”颜拯清笑着说道:“快接着讲下去。” “当时大家都吃惊不小,于是我们决定下去看个究竟。小玉姐对那件僧袍很是反感,她说密室里不冷,让黄一新把僧袍脱了。然后我们就顺着石阶走了进去,刚走进去,那石板突然闭合了。里面一片黑暗,我们只能打开手机照明,继续朝里面走去。”崔显凤接着讲述:“来到了一个石屋子,里面有或光,一看是个油灯。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金银玉器。我们看呆了,黄一新和小玉姐去看那个金锡杖,我和君墨则走过去欣赏那些玉器。” “我看到一个很玲珑的玉木鱼,觉得好玩,便伸手去敲了一下玉木鱼。”颜君墨忍不住插嘴道:“谁知,那石屋子的地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空洞,我和显凤立即掉了下去。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个黑地道里。我们爬在地上摸索着前行,我无意间摸到了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是显凤的手机。显凤打开手机照明,发现旁边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了一本书。那书体我们看不懂,我们翻开书看,里面就模模糊糊认识几个字。” “是什么字呢?”姚感问道。 “宫殿的宫,还有角色的角。”颜君墨回忆道:“还有一个是商人的商,就这些个了。这还是前几天到主编那儿交稿子时,偶然看到主编的办公桌上有一本《说问解字》,顺便翻看了才知道的。” “后来呢?”颜拯清问道。 “后来就太可怕了。”颜君墨心有余惧,说道:“一个古怪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们看到远出有一个怪兽朝这边走来。于是我们便顺着地道往另外一面跑,在一个过道口,有一扇铁门。我们过去后,连忙把铁门关闭了用铁链子将门拴好。这时,那怪兽已经追来到了,它拼命地撞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地道里。” “这时,君墨提醒我给你们打电话。”崔显对颜拯清说道:“想不到在关键时刻,你竟然把电话关了!” “太不够意思了。堂哥,你咋没一点男子汉的味道啊。”颜君墨在一旁帮腔道:“那怪兽冲破铁门,可就把我们吓醒了。” “我怎么能关电话了呢?”颜拯清连忙辩解道:“那不是没电了吗?” “那你把手机拿给我看看。”颜君墨见颜拯清不肯,故意说道:“算了吧,我堂哥靠不住啊。” “怎么会靠不住呢,在梦里不是好好的吗?巧合得很,现在是现实版手机也停电了。哟,你这小丫头可别火上浇油啊。”颜拯清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手机交出去了,里面除了有他照下的崔显凤的身影,一定还有黄一新的许多未接电话。 “君墨说的也有道理。”崔显凤一脸严肃地说道:“比起姚感只穿了睡衣就跑来嘘寒问暖的行动来说,你太令人失望了。” “哟,我本来就没穿睡衣睡觉嘛!”颜拯清说道:“我也是一醒过来就跑你面前问安了啊。” “显凤,你不是最不喜欢没品位的异性了吗?连睡衣也居然没穿。”颜君墨故意刁难堂哥。 “是呢,姚感当然要穿睡衣了。”颜拯清反驳道:“你们这不……都结婚了吗?” “你……”颜君墨脸涨得通红,她指着堂哥说不出话来。 “我们……”姚感语言又止。 “这做梦药可是注册了版权的,所以你们梦里的事也同样是具有法律效应的。”颜拯清对姚感说道:“你可以把这个梦写到你的稿子里了啊,一定要浓墨重彩地描写结婚的事儿啊。” “呵呵,恭喜君墨啦,在梦里找到了知己。”崔显凤笑道:“姚感,很不错的,你们什么时候在现实中再补办一次啊!” “切。”颜君墨说道:“说话没正经。” “我怎么在梦里就没结婚呢,好羡慕你们啊。”颜拯清说道:“不过,我和显凤还是要当你们的伴娘呢。” “原来你们在要睡前已经确定了关系了啊。”颜君墨说道:“这可是我们的杂志牵的线。” “君墨,你就准备好出版姚感的书吧。”崔显凤笑道。 “不知道他的书能不能通过我的审核了。”颜君墨得意地说道。 “君墨,请你高抬贵手了啊。”姚感笑道。 “叫我颜老师。”颜君墨回答。 “是的,颜老师。”姚感说道:“我在梦里找的花和那朵昙花还真象呢,君墨,哟,我在梦里叫惯了呢。” “不要让姚感改称呼了,叫惯了如果再改口的话,姚感会很容易变成口吃的。”颜拯清笑道。 这时,有人来敲门了。 “所长,您早。”崔显凤去开门。 “早,昨夜感觉怎么样?”所长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看到这儿的窗帘打开了,才来敲门的。 “非常棒!”崔显凤让所长坐下,说道:“我们四个人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做了同一个梦!”所长目瞪口呆。 “是的,一开始连我们也不敢相信呢。”姚感理解所长的惊讶。 “这四粒药是同一批号生产的。”所长缓过了神来之后,很赶兴趣地问道:“你们做了什么梦?” “他俩成了夫妻,我和显凤稍逊他们一筹。”颜拯清说道。 “这次是做结婚梦的药?”所长笑道。 “主要不是结婚。”颜君墨说道。 “梦里悲喜交加爱恨交织。”崔显凤回答。 “我想知道你们梦中的具体情况。”所长说道。“等会让几个专家向你们单独询问一下梦中的经历,到时请大家配合。” “他是写书专业户,这次就是为了写梦才做实验品的,让他把梦中的经过写成书就行了吧。”颜拯清指着姚感说道。 “我们这是研究论文,不能以文学的形式来搞,那样容易产生误差的。”所长说道:“你们感觉现在的状态怎么样?身体状态?” “还好吧。”颜拯清说道:“就是有点饿了。” “哦,好的,大家先去检查一下身体,检查好了就可以吃早餐了。”所长让崔显凤带大伙再次去检查身体。 第204章 检查了身体,又开始吃早餐。早餐完毕,大伙逐一接受专家的询问。 “希望你们能在这儿继续住上几天,我们好观察以后的情况。”专家最后说道。 “现在,我可不能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等晚上下了班来吧。”颜君墨看时间,她还要赶到杂志社上班呢。 “我也只能晚上来了。”颜拯清也要去上班。 “看样子,只有我最清闲啊。”姚感笑道。 “你别想偷懒,赶快赶你的稿子。”颜君墨说道。 “放心吧,我帮你监督他。”崔显凤笑道:“关键时刻,我会帮他回忆你俩的婚礼的。” “可惜那天我这伴郎喝醉了呢。”颜拯清说道:“今晚也要服药吗?” “来不及了,晚上见。”颜君墨不等崔显凤说话,就和表哥朝外面走去。 “今晚……”姚感问崔显凤。 “健康人哪能天天吃药呢?”崔显凤说道:“这几天属于观察期,你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告诉专家。” “没什么事,那我就在房间里使用电脑打字了。”姚感说道。 “当然了,君墨回来时,你一定要交有五千字的作业。”崔显凤下达指标。 “坚决完成任务!”姚感回到房间里开始写自己做过的梦。 而颜拯清在送堂妹颜君墨到达杂志社之后,匆匆朝自己的音乐制作公司赶去。来到了公司,颜拯清刚到自己的工作室坐下,黄一新就“哐”的一声把门推开,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颜总,是他硬要……”武雨跟在后面,解释道。 颜拯清摆了摆手让武雨离开,黄一新愤怒地坐到了沙发上。 “老同学,你不知道他们遥近研究所的安保措施,实在是太严密了。连服用那药物也在一边看着,我实在没有能力弄到那药物的。”颜拯清说着,给黄一新倒了杯水。 “昨夜睡得可好?”黄一新问非所答。 “还可以。”颜拯清回答。 “做梦了吗?”黄一新问道。 “做了些污七八糟的梦,我头晕得要命,到现在还理不清头绪呢!”颜拯清故意把药物效用大幅降低,诉苦道:“我都后悔自己答应了你去干了这差事,让人家把咱当成了实验品。” “你觉得这么说就算完成任务了吗?”黄一新脸色阴暗。 “实在很抱歉。”颜拯清连忙赔不是。 “我看你是另有原因吧!”黄一新冷笑道:“昨夜你不是说要和我解除雇佣关系吗?要加倍赔偿我吗?” “对不起,那是我一时冲动了,没能搞到药片我心里也不好受的。”颜拯清说道:“再说,干这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你拿钱的时候咋就心安理得了呢?”黄一新显得很生气,质问道。 “我虽然没能完成任务,但是我也尽力了,我等会还要到医院去仔细检查一下身体呢。”颜拯清装做很担心地说道:“服用了那该死的药片之后,我对自己的健康非常担心。还有,我的头现在晕晕乎乎的,到现在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写出来。音乐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道对于我的公司来说,这意味着什么?确实不假,我是用了你的钱,但是我的身体和整个公司,很可能就因为你让我去干这事而受到了重创!这下你也心安理得了吗?” “可现在是你没有拿到那药片!我花了大笔的钱在你身上,你却没有丝毫的作为。”黄一新嚷嚷。 “你就知道钱,你那点钱能算什么呢?好,我把钱还给你。”颜拯清也针锋相对:“但是我的身体谁负责,我和你根本就不应该合作的!” “好,我会负责的,但是我希望你救救我的公司。不管怎样,先帮我搞到那药片。”被颜拯清一顿反驳,黄一新只好先放下面子来,毕竟花了大笔的钱,那药片却还没有搞到手。 “我现在有想起那药片来,心里就感到一阵恐惧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看到黄一新的口气软了下来,颜拯清暗自高兴。 “你参与了这次实验,所以他们还会来找你继续做实验的,他们需要数据。”黄一新说道:“你仍然还有得到药片的机会。” “说真的,我的确怕了那药片了,但是我又不能太对不起老同学。”颜拯清摆出了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我想,对这药片的恐惧过些日子也许会淡忘的。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为老同学考虑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成功了。” “好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黄一新笑道:“中午我请客。” “今天就不去了,我等会要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身体,待头脑清醒些,我还要赶着制作音乐大赛的作品呢。”颜拯清推辞。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再请你。”黄一新起身告辞。 送黄一新离开后,颜拯清高兴不已,他返回自己的工作室,打开手机看着昨夜拍下的崔显凤的身影,开始录制音乐。 傍晚,颜拯清去杂志社接堂妹颜君墨后,朝遥近研究所赶去。 “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从上车起我就没看到你的嘴合拢过。”颜拯清问道。 “姚感已经开始写我们的梦了,书名就叫《梦盟》。”颜君墨回答。 “哦,你给他打电话了啊。”颜拯清又问。 “我干嘛给他打电话呀。”颜君墨撇了撇嘴。 “哦,那是他给你打了电话了。”颜拯清把刚才的话反过来说道。 “电话有什么好打的。”颜君墨说道:“我是上班时偶然从网上看到的,今天刚上传的。” “你上班还真清闲的。”颜拯清说道:“怎么样?他没把你写成母大虫吧!” “讨厌。”颜君墨说道:“小心我让他把你写成偷鸡摸狗的时迁。” “君墨,你还真有点眼力的,我一定要找时间看看我这未来堂妹夫的大作。”颜拯清笑道。 “你和显凤想做我们的伴娘了吗?”颜君墨笑道。 “这次音乐大赛一结束,我就向显凤求婚。”颜拯清说道。 “看样子,这次的音乐大赛你要夺魁了。”颜君墨说道:“是不是决定要用《知音》了。” “是的,明天你给我那作者的地址,我让武雨去办妥这事。”颜拯清回答。 “呵呵,单这首歌名就有感觉是吧。一不小心,我可是牵了两条线。”颜君墨笑道:“一条是为作者觅得了机遇,另一条是帮堂哥寻到了意中人。” “是啊,我要怎么样感谢堂妹,才能对得起这样的帮助呢。”颜拯清笑道。 “把这辆车送我算了。”颜君墨开玩笑。 “应该送,但是你不会驾驶,所以还是让我来做你的专职驾驶员吧。”颜拯清说道:“在做驾驶员期间,我尽量让你学会驾驶车辆。等你能自己驾驶了,就去买辆好点的车,我可以帮你挑选的。” “我有这辆车了,还要买车干嘛。”颜君墨说道。 “哟,我教你驾驶了,你还要我的车,这也太过分了吧。”颜拯清辩解道:“我的驾驶学费就算到这辆车上了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切,懒得和你多说。”颜君墨笑道。 这时,车已经来到了遥近研究所的大院里。 颜君墨和颜拯清下了车,在原地等待着。一会儿,崔显凤出来把两人接了进去。 “我迫不及待地要看姚感的新作。”大家见过面后,颜拯清说道。 “谢谢。”姚感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堂妹告诉我的。”颜拯清回答。 “你怎么知道……”姚感惊讶自己刚上传了文章,怎么颜君墨就知道了呢。 “你上传了文章,不就是要让人看的吗?”颜君墨打断姚感的话,说道:“真是个傻瓜。” “君墨看到了你上传的《梦盟》了,这说明她一直在关注着你呢。”崔显凤笑道:“以后你也要多关注君墨了。”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颜君墨说道。 “无意中看到的,那算是缘分。”颜拯清边打开电脑边说道。 “点这儿。”崔显凤告诉颜拯清,姚感的文章所在地。 “找到了。”颜拯清开始看姚感的新书。 “只写了五分之一,不过估计很快就能写好的。”姚感说道。 “我觉得很有意思。”崔显凤赞叹道。 颜拯清刚打开序言就愣住了,只见上面写道: 昨日,应邀来到遥近研究所,服用了该所最新研究的做梦药物。在经过一系列细致周到的检查及询问之后,逐亲身体验了一次做实验品经历。在研究所里,我的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动物,是老鼠!研究所的一名工作人员和我们一行三人共同服用了药物后,所里的后勤人员给我们分配了房间。是夜,我们做了同样情节的梦!现在,我将梦中的故事用文字记录下来,以博读者片刻休闲之娱乐…… 此文万一被黄一新看到可不得了,颜拯清恨不得删了眼前姚感写下的所有文字。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崔显凤在一边问道。 “我堂哥可能是看呆了呢!”颜君墨笑道。 “这不是把药物公布出去了吗?”颜拯清担心被黄一新知道了情况,他想阻止姚感把情况说出去,问道:“你们不是要保密吗?” “是所长同意了让姚感写的。”崔显凤说道:“隐藏着反儿显得不安全,因此所里就决定先把药物拿出来了。” “是啊,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公开了好。”颜君墨说道:“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呢,免得让其他竞争对手老惦记着。” 第205章 “我觉得对方最喜欢自己的竞争对手有了新产品不公布,这样自己好抢占或者模仿。”姚感说道:“保密是既费力又头痛的事了。” 颜拯清无心再看姚感写的梦了,他必须要在研究所公布这药物之前把这能做梦的药物弄到手。否则,一旦公布了,黄一新的研究所就没有机会抢占先机了。 “看完了,姚感明天还要接着写呢。”崔显凤说道。 “很好啊。”颜拯清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时,有人来通知他们去体检。 “我还想继续做实验呢。”姚感对崔显凤说道。 “我也是一样的。”颜拯清也跟着要做梦药。 “只要是药,吃了都会有副作用的。”颜君墨提醒道:“那简直就成了服用兴奋剂上瘾的写手了。” “这药不能在短时间内过多地服用,所里有规定的。”崔显凤回答。 四人检查完毕,又接受专家的询问等等,最后回到了房间休息。三天后,一切都结束了。大家作鸟兽散,各自忙自己的工作。而做梦的药物经过一系列的验证,已经正式投入了生产。 这些天,电视里正在播放参赛的歌曲,颜拯清的《知音》明显要比其他参赛歌曲受到更多的关注。 晚上,颜拯清正在看自己从手机里打印出来的崔显凤的照片。忽然,电话响了。是崔显凤打过来的。 “拯清,明天一早到我们研究所来一下。”崔显凤说道。 “好的,有什么事吗?”颜拯清问道。公司完成了《知音》制作后,这些日子大家都在放松。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崔显凤反问。 “当然能啦,以后我也有事没事都来找你了。明天下班早吗?”颜拯清问道。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到研究所接送崔显凤。 “我在电视里看到了你的《知音》,就游说别人给你投了很多票。”崔显凤说道:“得了大奖,你可要请客啊。” “谢谢,即使不得奖也是应该请客的。”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不是到你那儿参与实验,我怎么能有机会遇到《知音》这首歌词呢?即使遇到了,又怎么会有灵感制作《知音》呢?” “呵呵,还真是喝水不忘挖井人呢。”崔显凤笑道:“你怎么不说是我给你灵感的啊!” “是啊,就是你给我的灵感。当时是你点燃了烛光,在窗口遥望月亮,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呢。”颜拯清回答。 “还真是这样的啊。”崔显凤笑道:“今天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早点过来。” “好的,再见。”颜拯清和崔显凤结束了通话。这些天是颜拯清最感到为难的日子,烦恼和喜悦时刻包围着自己。看到崔显凤,他激动,想起黄一新,他焦虑。当初吞咽了已经到手的做梦药,就是为了能与崔显凤在梦中邂逅。如今,在现实中已然如此,颜拯清对自己的间谍身份感到了可悲。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黄一新让自己做商业间谍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遇到崔显凤的。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无念就无忧,颜拯清忽然想起了姚感说的佛语。他决定忘了这事,只要自己不再想盗药的事自己就不能算是商业间谍了。 翌日,颜拯清驾车来到了遥近研究所。崔显凤和姚感、以及颜君墨他们已经早已等候多时了。 “恭喜你的《知音》这次要夺得大奖了呢。”姚感说道。 “谢谢。”颜拯清回答。 “听说大奖得者今天就要揭晓了。”颜君墨笑道。 “是的。”颜拯清点头。 “怎么回事呢?”颜拯清问崔显凤。 “去了就知道了。”崔显凤带着三人朝一个房间走去。 颜拯清刚走进去,就看到里面坐着很多人。看到崔显凤等人进来了,他们顿时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或摄象机一阵狂拍。闪光灯耀眼的光芒刺得颜拯清难以睁眼,他忽然明白了,崔显凤是让自己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 “怎么样,显凤让我们参加关于做梦药物的新闻发布会,这也是间接为你的《知音》做宣传呢。”颜君墨小声说道:“可惜姚感的书还没写完。”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颜拯清脸上很僵硬。此刻,他的内心里并不平静,新闻发布会上要说些什么呢?会上一定会有记者问自己做梦时的感受,自己不能不说实话,否则崔显凤那儿也过不去啊!可是,一旦照实说了,黄一新会不会以此为由向自己要回钱物呢?那些钱已经让自己买了新的设备了。颜拯清心中忐忑,觉得黄一新就在某个角落里,正一脸忿忿地盯着自己。遥近研究所已经注册了版权,黄一新的研究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这时,所长已经开始和各路记者过招了。眼看木已成舟,颜拯清知道自己和黄一新的事不会就此了结,但是现在他只好豁出去了。 第六十四章在半梦半醒之间 0 “听说服用了你们的药物后,几个参与实验的人都结为了秦晋之好?”有记者问道。 “这正是我们取名叫知音一号的原因。”所长回答。 “请问贵所生产知音一号就是为了让未婚男女过元宵节吗?”该记者继续问道:“这是不是为了扩大销量而做的广告宣传呢?” “对于知音一号来说,能让适龄青年在梦里过元宵节,我觉得这是个额外的收获。”所长答道:“但我们是做人性化服务的,想当初研究能做梦的药,就是为了能让人们有自己的梦可以追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极少数的人能最终赢得自己的辉煌,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更多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只能碌碌无为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极少数成功者的陪衬。我们生产知音一号的原因,就是要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可以追寻可以得到,并且每个人都能主宰自己的梦。知音一号是不需要做广告的,因为它就象食物一样,是人类每天都必须满足的。我们的药物投放到市场上之后,即使按照最保守的估计,每天都至少有超过地球人口三分之一以上的人会选择消费我们的产品。知音一号一定会有居住在南北不同半球的人们轮流着使用,而处于极夜的地方,则可能出现供不应求状况。” “做梦过多了翌日会很疲劳的,有些人是不愿意做梦的。”有记者反驳道:“如果服用药物做梦,会给人一种类似于比赛前服用兴奋剂的感觉。” “首先要申明,我们所并没有要举办类似于梦境公开赛、梦与梦巡回赛,以及梦中奥运会之类的意图。也没有承办梦单打、梦双打,以及男女混合梦派对等等的打算。所以就不会有服用兴奋剂的念头,也不会有哗众取宠之嫌。当然,我们认为,能有这想法的人,绝对是想象力丰富的人,这样的脑袋如果服用了知音一号,一定会使得自己在梦里如虎添翼的。”所长接着说道:“你也许会说,在梦里天马横空又能怎样呢?那我告诉你,其实作用是相当大的。虽然有了想象力,这是成功的必要条件。可是很多有想象力的人还是没能获得成功,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过成功的经历,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而知音一号能在梦里给你自信,给你实践经验的机会。” “听说这次参加实验的人中,有一个名叫姚感的就是作家。”有记者不甘寂寞,问道:“如果他服用知音一号之后,把梦写出来了。然后出版出来,和其他没服用过知音一号或者不是靠梦写作的作家竞争,这不是和服用兴奋剂有异曲同工之处了吗?” “对于这个,我是外行,这事就让姚感亲自来回答你吧。”所长把话语权交给了姚感。 “首先感谢遥近研究所给我这次做梦的机会,也谢谢大家对这一新生事物的关注。”姚感说道:“其实,只要弄明白了知音一号是不是公开出售就行了。因为,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买与不买,每个人都可以选择是否记录自己的梦的。” “可是,并不是每个作家都是服用知音一号写作的啊。”记者再次发难:“按照你的逻辑,只要愿意的话,到电线杆或者墙角下的广告里找个枪手代替自己写作也可以了。” “我至今没有听说过找枪手写作的作家,所谓的枪手如果能写得好,那他还不自己写了,为什么要放弃西瓜拣芝麻费着劲代替别人去写呢。”姚感问道:“另外,你能告诉我,你打稿子使用的是什么工具吗?” “当然是电脑了,方便快捷呢。”记者回答。 “是啊,你可以使用电脑来写新闻,可是你的同行里也有人是不使用电脑写新闻的。”姚感说道:“可是,没有人会因为你使用了电脑写新闻就说你得了便宜啊。对于现代人来说,在思想上最好不要有什么束缚,条条大路通罗马是实现梦想的捷径。” “请问你们在梦里是知音,不知在现实中是不是知音呢?”有记者问崔显凤。 “在没服用知音一号之前不是,在服用知音一号之后就成了知音,直到现在。”崔显凤笑道。 “俗话说水中花镜中月,你相信梦里的缘分吗?而且,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巧合罢了。”记者接着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们梦里的故事。” “能在现实和梦中都相遇,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缘分。其实在梦里才能真实的看到一个人的本性,花和月不过是人们把它叫做花叫做月而已,它们都是真实物体的一种反映。水中的花镜中的月看似虚无,可是人的品行不也是抽象的,飘渺的吗?但是在衡量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不也是靠这些人们所反映出来的虚无缥缈的品行来判断,并确定其是否属于自己同类的标准的吗?” 第206章 崔显凤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掌声早已响起,在掌声过后,她接着说道:“至于梦中的故事,请大家看姚感写的新作《梦盟》。” 掌声再次响起。 “作为一名编辑,请问知音一号对你有什么影响?”又有记者问颜君墨。 “影响是非常大的,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所有杂志报纸出版物什么的,很可能会出台新的稿费支付政策,这就是增加作者的稿费,使之成为购买知音一号的成本。”颜君墨笑道。 “增加稿费好啊!”记者们拍手说道:“我们早盼这一天了。” “不过,如果真有这政策,新增的稿费我看也只有作者才能得到实惠,你们是难以得到的。因为你们属于领取薪水的,而且你们的工作方式主要是在现实情况发生后以采访为主要目的的,知音一号只能算是你们的娱乐和消遣。”颜君墨先点火再泼水。 一阵叹息声顿时塞满了整个房间。 “你们研究所也要为我们考虑啊,同样是写稿子,别人都有药物帮助,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呢?太不公平了。”记者说道:“强烈要求你们尽快研究出能让记者得到实惠的药物来。” “是啊,我们可是在帮你们宣传知音一号呢!”有记者提意见了。 “我们一定尽快研究有关于能做梦采访的药物来。”所长不知道记者应该做什么梦,他只能这么回答。 “有个时间限定吧,可不能忽悠我们。”记者看有戏,连忙把话语落实到位。 “如果非要有期限的话,也许只有等到取消了封口费和交通费之后了。”颜君墨说道:“连我这个给人家付稿费的编辑也还没眼红呢,你们就先馋上啦!”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可没拿不该拿的钱啊。”记者们立刻群起而攻。 “行业内的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解决的嘛。”颜君墨笑道:“没见过有这么多人争着想吃药呢。” “你们编辑里不也有害群之马?”记者反驳:“给关系好的作者多些发表的机会什么的。” “哟,我可是个转移话题的高手啊。”颜君墨笑道。他感觉到姚感在用手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好啦,都离题了呢。”所长说道:“我希望服用知音一号的人们在醒来后,能象黄粱一梦中的卢生一样得到感悟。” “原来你们是在导演现代版的《枕中记》啊。”记者说道:“听说他们在进行实验时,都做了同一个梦,如果使用了知音一号的所有人都做同一个梦,那是不是也太单一了呢?” “如果能让全世界的人做同一个梦,那也是很壮观的。但是,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人大了心思就越多。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境界。所有的人类也做过同一个梦,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人类的梦想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直立行走。”所长说道:“不过,你的提醒非常中肯,感谢你。我在这儿向大家公布一个最新消息,我们目前正在着手研究知音二号,我们一定会满足人们的需要,更上一层楼的。” “能给我们公布有关于知音二号的内容吗?”记者马上来了精神。 “可以的。”所长说道:“关于知音二号,我们打算研究三种类型的梦境。分别是:古代、神怪和言情。” “哦,怎么跟看书一样啊!”记者惊讶。 “当然象书了,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每个梦也都是一本书。”所长说道:“书是记载人类文明的工具,它可以让每个消费者都有机会把自己的梦境写下来发表,以此得到物质方面的满足。大家都知道夜班车吧,从山区里出来的夜班车,有两个司机在夜里轮流着驾驶,次日一早就把乘客送到了城里,既方便又节省了时间。我们研究的这做梦药物也是这样的,时间就是金钱,每个人的人生都禁不起浪费。我一直这样认为,唯一可以让自己觉得没有浪费青春的方式,就是记录自己青春,所以我每天都写日记。” “你们怎么要把知音二号分为古代、神怪和言情呢?”记者认为研究所对药物的命名有错误,说道:“我个人觉得做言情梦的药物会有人选择的更多,而这做古代梦的药物就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消费了。” “我们不这样认为,我们研究所要重点推广的,恰恰就是做古代梦的药物了。”所长说道。 “你不觉得古人们的思想太天真了吗?难道你们想复古吗?”记者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现在我们记录梦境的文字以及收容文字的纸张,就是古人发明的。是的,他们也许天真。但是大家想想,从嫦娥奔月到现在的神州火箭。如果奔月只是古人的一个梦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梦的实现。这让我们懂得,做梦是多么伟大而神圣的事啊。有人把古代称为儿童时期,而把现代称为成年时期,儿时的梦成年去实现。但是如果儿时没有梦呢,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前不久,我出差时在飞机上遇到一个邻坐的小孩,他嚷嚷口渴,可是他母亲把矿泉水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没喝,眼睛看着机窗外出神。我问他怎么不喝水,他的回答令我惊讶。小孩说,云朵不就是水变成的吗?他想把一个管子伸到云层里去,然后用嘴一吸,直接就可以喝到水了。我感到吃惊,这哪里是喝水?明明是喝云朵嘛!由此我觉得当这小孩长大以后,所有的飞机很可能在飞行时都不用再从陆地上装水了。这小孩肯定能把云朵弄到飞机里来,让云朵变成水喝的。” “你们的做梦药物也是这样形成的吧!”记者笑道。 “是的,人类的第一个想法总是很简单可笑,当然也很幼稚。”所长说道:“尤其是第一个尝试用双脚直立行走的猿人。” “请问你儿时的梦是什么?”记者问道。 “我小时侯是在农村长大的,辍学那天刚好是在上一堂语文课,那课文叫《桃花源》。当时,我舅舅神色惊慌地赶到教室外来叫我,让我马上跟他回去,回去了才知道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是矿工,我曾经问父亲为什么不搬离这个环境已经彻底被破坏了的家,父亲告诉我,这儿才有他的老朋友。终于,在那天,在那次重大的矿难中,父亲和他的老朋友们一起被埋葬在那深深的矿井里。”所长声音哽咽,停顿了一下会,他继续讲述自己儿时的事:“我看着曾经嬉戏的山林,如今被挖得一片荒芜,和那天我在教室里上语文课时,我脑海中浮现的桃花源相去甚远。于是,我打算建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的桃花源。从那天开始我没有再回到学校,每天除了去挖煤,就是到集市里捡桃胡,然后拿到我家后山去栽种。就这样,用不了几年,那儿便成为了一片桃园,我每天在自己的桃园里散步。有一天,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桃花源并不是可以看到的,而是只能用心感应的。于是,当舅舅再次劝说我回去读书时,我同意了。最终,我来到了这个城市,开始研究能给别人带来实现梦想的药物,希望每个服用做梦药物的人都能到达自己想象中的世外桃源。” “强烈要求知音二号增加对记者有用的东西,比如采访什么的。”记者说道。 “我们会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的。”所长说道:“现在还没具体实施知音二号呢,别大雁还没射下来就忙着讨论该煮着吃或者是烤着吃呢。” “你觉得自己到达了心目中的世外桃源了吗?”看前面提问的记者询问完了所长后,还惦记着颜拯清。 “我当然到达了自己理想的地方。”颜拯清说道。 “姚先生因为他写出了文字,所以我们相信他到达了世外桃源。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呢?”记者不信。 “我给你们唱首歌你们就相信了。”颜拯清说着,给大家唱了正在参赛的《知音》。 “你的意思是你参与实验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搭档。”记者说道。 “还找到了灵感。”颜拯清回答。其实,生活上的知音和《知音》这首歌曲一样,在做梦以前就已经酝酿好了的。 “正在参赛的《知音》就是颜拯清写的,在作曲一栏上写的是他的艺名颜色。”崔显凤解释道。 “怎么?他就是颜色了啊!”记者们惊讶。 “《知音》已经获奖了!”有消息灵通的记者说道。 “请问这《知音》也是你在梦中找到的灵感吗?”立刻有记者问道。 “是的,和知音一号有关。”颜拯清回答。这时,他发现自己兜里的手机有了反应,掏出来一看,是武雨发来的短信,《知音》那首歌曲的确获得了大奖。不愧是记者,居然在自己的前面得到了消息。 “看来,这知音一号还真是不简单呢。”记者们感慨。 发布会结束,记者们立即整理稿子并进行排版,报社印刷厂以及相关行业顿时忙碌了起来。所长得到有关消息,刚离开生产车间的知音一号,当天就全部售完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公司来人来函来电话来伊妹儿前来预订,知音一号供不应求!药厂连夜加班。 颜拯清邀请崔显凤、姚感和颜君墨到自己的制作公司,到那儿去感受一下创造了《知音》的制作室。傍晚,一行四人赶到电视台去参加了大赛组委会举办的颁奖晚会。 谁也没想到,颁奖晚会史无前例地以很快的节奏结束了。看着平时迎来送往,善于言谈交流应付人际关系如鱼得水的同行,都急匆匆地离开了晚会现场。面对这般景象,颜拯清迷惑不已。 这时,颜拯清看到人流中的武雨,便连忙叫住了他。 第207章 询问之下,武雨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前来参加颁奖晚会的很多音乐界的人士,现在都忙着赶回家去做梦呢!他们都购买了知音一号,准备仿照颜拯清一样,要到梦里各取所需。 “你也是要回家做梦的吧!”颜拯清问武雨。 “是的,我也购买了知音一号。”武雨回答。 “好,祝你好运!”颜拯清鼓励武雨:“快回去做梦。”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夸大了知音一号的作用了呢?”武雨走后,崔显凤说道。 “是记者把知音一号的作用加工壮大了的。”颜君墨笑道。 “都是你们编辑干的,媒介就是喜欢夸大其辞。”姚感也笑道。 “小心我编辑你的《梦盟》。”颜君墨掐了姚感一下,说道。 “其实,知音一号仅仅是一个诱因,真正要得到好的作品,还是需要自身的底蕴呢。我之所以能写出《知音》这首歌曲,是因为平时的积累,恰好在那天夜里显凤点了蜡烛,一时间就有了感觉。我觉得能写出这个作品简直就是巧合。”颜拯清说道:“我只不过是比较幸运,专业和运气,以及当时的环境对口罢了。” “我觉得他们主要是看电影看多了,比如里面有什么仙风道骨的人给谁服用了什么丹丸之类的东西,那人立刻就变成了无人能敌。在现实时间里,也就不过是半小时的时间。”崔显凤说道:“我觉得,现在服用知音一号的人们,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的心态就是把研究所当成了世外高人。” “感觉到现在好多人可是把知音一号当成了买彩票呢。”姚感说道。 “先别管这么多了,我老是感觉到梦还没有醒来呢。”颜君墨提议道:“我们还先到外面去走走,好好去清醒一番。” “好建议。”崔显凤同意。 大伙离开了晚会现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昏黄的街灯照亮着城市里来来往往的路人。 “一场大梦过后,我还没把梦和现实的时差调整过来呢。”姚感笑道。 “当然了,你刚醒来又忙着赶稿子,所以就一直居身梦里了。”崔显凤说道。 “那边在做什么呢?过去看看。”颜君墨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围观,显得很热闹的样子。 “改不了的老毛病。”颜拯清笑道。 大伙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孩子在草地上活动着身体,看样子他们是习武的。很快,远处来了两个蹬三轮车的男子。只见两个男子把三轮车停在了路旁,便走到草地上开始给孩子们传授武术,他们的身手顿时赢得了围观者的阵阵喝彩声。 正练得起劲,一辆车停在了路边。车上走下来了几个城管,为首的一个城管来到两辆三轮车前,吆喝道:“谁的三轮车?” “我们的。”两个正在练拳的男子收住了手,回答道。 “这儿可不能停三轮车。”另一个看似头目的城管提醒道:“小心罚你的款。” “哦,魁哥,我把车停到那边去。”其中一个练拳的男子说道。 那被称做魁哥的男子点了点头。那个男子走过去把两辆三轮车推到了一边,又回来继续练拳。那些城管也没急着离开,他们站在一旁观看。 “张队,他们这练的是什么功啊?”刚才吆喝的城管不屑一顾地说道:“根本没一点力量。” “别说三道四的,人家在教弟子呢。”那个被称为张队的城管说道。 “不就是两个蹬三轮车的吗?”那城管故意提高了声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挪三轮车的男子质问城管。 “我也练过几年武,就没见过你们这招式。”那城管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现在不就让你见识了吗?”男子反驳道。 “花架子谁不会。”那城管走到男子面前,说道:“我想看看实用的。” “那就试试看。”男子瞪着城管,说道。 “丕年,算了。”魁哥劝那男子。 “别惹事,走吧。”张队也来劝解道。 “张队,我和他们练练。”那城管说道:“如果他们输了,就按照乱停放车辆来罚款。” “那你输了呢?”那被称做丕年的男子问道。 “你还没那本事。”那城管说着,拉开架势,喝道:“我叫许训,把你的名字报上来!” “丕年,我来。”魁哥说道。 “杀鸡焉用牛刀。”丕年说道:“他是我大哥李丕魁,我叫李丕年,请教了。” 话音未落,许训伸左手就来了一个黑虎掏心,直取李丕年的胸口。李丕年侧身用左手将许训的手臂一勾,右手挥拳便冲许训的面部打去。见势不妙,许训连忙抬起右手,欲抓住李丕年迎面击来的拳头。怎料李丕年这招是虚的,只见他收拳变掌,按住许训的左臂,抬脚便朝许训的左腿一踹,许训的左膝便跪到了地上。 “好啦,点到为止!”张队急忙过来保护许训不受到重大打击。 “承让了。”李丕年朝后退了两步,抱拳说道。 “领教。”许训满面愧色。 “我叫张谷。”张队说道:“以后下班了我也来这儿练拳,拜你们为师。” “我们只是闲着玩玩的,不教拳。”李丕魁婉拒。 “刚才得罪了,我也来拜你们为师。”许训也想学拳,他指着围观的孩子说道:“他们不也是你的弟子吗?” “对不起,我大哥不收你们这职业的。”李丕年直言不讳。 “我们和其他城管不一样。”张谷很尴尬,说道:“我们一直是文明执法。” “是啊,张队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好城管。”许训说道:“他曾经协助警察抓过罪犯呢。” “我刚出院,前个月在抓一个打劫的罪犯时,被对方打伤了。”张谷说道:“所以,我想拜你们为师。练拳!” “好,明天你们到这儿来。”李丕魁说道:“不过,你们得交学费。” “我们愿意。”张谷和许训高兴。 “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李丕年笑道。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儿了。”李丕魁对弟子们说道。 张谷和许训先告辞了,弟子们也收拾了衣物三三两两地四散而去。 “刚才你们都听到了?”崔显凤问道。 “我就说还在梦里的。”姚感惊讶。 “还真是遇到了梦中人了呢。”颜拯清笑道:“巧合罢了,现在这么多人口,同名同姓的多了去。” “可是他们这连职业也相同。”颜君墨说道。 “我们到其他地方走走。”崔显凤说道:“看热闹看到打架不说,还看到了梦中人。” “听说最近文化广场那儿很热闹呢,有很多手艺人。”颜君墨说道:“我们到那儿看看,那儿应该不会看到打架了。” “好吧,我找辆出租车。”姚感说道。 “又没多远,还是走走。”崔显凤说道:“好久没运动了,当做是锻炼吧。” “姚感是怕君墨走不动。”颜拯清调侃。 “那就让姚感背,提前练习一下,闹新房时就有了底气了。”崔显凤笑道:“听说最近闹新房都是让新郎背新娘的。” “我可不愿意把新郎当成猪八戒啊!”颜君墨答道。 “那让姚感把你当成高翠兰,该可以了吧!”颜拯清笑道:“姚感,背上我堂妹。” “切。”颜君墨伸手要掐颜拯清,颜拯清急忙躲到姚感身后。 “你怎么不知道帮我抓住他。”颜君墨质问姚感。 “他是你堂哥,也是我堂哥。”姚感说道:“我在这中间不是左右为难吗?” “有意思。”崔显凤在一旁大笑。 大伙说笑着朝文化广场的方向走去。 “先生,坐车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你们……”颜君墨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他们竟然是刚才练拳的李丕魁和李丕年,两个人一人蹬了一辆三轮车。 “你们要……怎样……”崔显凤感到惊恐。在她的印象里,眼前的这两个男子不是好人。 “坐我们的车啊。”李丕魁看到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很是纳闷。 “这……”姚感犹豫。他在自己写的书里正好写到了李丕魁和李丕年绑架苏始的那一段。 “坐我们的车吧。又快又便宜,还可以看沿途的风景。”李丕年说道。 “盛情难却,我们就坐一坐这三轮车吧!”颜拯清说着,拉着崔显凤的手上了李丕魁的三轮车。然后,催促颜君墨:“你和姚感快点啊!” “好吧。”颜君墨和姚感登上了李丕年的三轮车。 “坐好啦!”李丕魁一使劲,载着颜拯清和崔显凤的三轮车就开始启动了。 “你真叫李丕魁?”崔显凤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李丕魁惊讶,车也明显颤抖了一下。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看到你们在草地那边练拳。”颜拯清解释道。 “是这样啊。”李丕魁顺口回答。 “你们的功夫很不错啊。你和李丕年的名字几乎一样,是亲兄弟吗?”颜拯清问道。 “不是,我和他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李丕魁说道:“我们的家谱都一样。” “你们是老师!”崔显凤惊讶。 “是啊,我们是乡下的老师。”李丕魁说道:“这不,趁假期到城里来打工,挣点钱好给班上的贫困学生带点礼物回去,顺便还帮他们传传书信。” “传什么书信?”颜拯清没听懂。 “好多学生家长都在这个城市里打工,我们可以给他们带孩子的相片、书信和成绩单啊。” 第208章 李丕魁说道。 “今天你们不早点回去吗?”崔显凤问道。 “这么早回去干什么?”李丕魁回答。 “你们没有打算使用知音一号吗?”崔显凤说道。 “你是说那做梦药啊。”李丕魁恍然大悟,说道:“我从来就不缺少做梦,那么贵买什么知音一号呢。眼看要到夏天了,还不如给我的学生们买个电风扇,教室里太热了。” 颜拯清和崔显凤无语。 很快就到了文化广场,颜拯清把超额车费递给李丕魁,说道:“不用找了。” “你那儿不用收钱了。”李丕魁扬了扬手中的钞票,对李丕年说道。 “好的。”李丕年没有收姚感的钱。 “再见。”李丕魁对颜拯清说完,和李丕年驾着三轮车离去。 “我还真是想不到。”崔显凤把李丕魁的情况说了一遍。 “是啊,我们也和李丕年打听了。”颜君墨说道:“他们还真是乡村老师!” “刚开始我还犹豫坐不坐他们的车呢!”姚感对颜拯清说道:“还是你果断,经过和李丕年的交谈,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坏人也不一定全是坏。” “看样子,这次坐三轮车能让你对《梦盟》的写作产生一定影响。”颜拯清笑道:“其实,他俩在相识中也不是坏人啊。” “绝对有影响。”姚感说道:“开始我打算要把李丕魁和李丕年描写成冷酷杀手,可是现在我要把他们的性格描写得更细腻。在适当的地方,要给他们加入更丰富的感情。对了,我说的是梦中的李丕魁和李丕年。” “你不会把坏人写得比好人还好吧!”颜君墨说道。 “坏人终究是坏人,但不是全坏。”姚感回答。 广场上很是热闹,大伙走马观花,几乎到处都摆放了摊子,各种手工的小商品应有尽有。有捏泥人的,有用稻草编制小商品的,有剪纸的…… “看,那边有画展。”颜君墨指着广场的一个角落,说道。 “快去看看。”姚感一听说画展,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我以前就想学画画呢,可是别人老说我画得不象。” “真正的画就是要不象。”颜拯清说道:“照相机才画得最象呢。” “主要是能从画里品出感情来。”崔显凤说道:“不过也不是每个看画的人都能品出味道来的。” 大伙走近了仔细欣赏每一幅画作。 “这不是曾经被火烧伤的姚感吗?”崔显凤指着一幅画作,说道。 “你做过模特啊?”颜君墨看了之后,问姚感。 “怎么,你打算做模特吗?”姚感边回答边走过去看个究竟。 “这不是你吗?”颜君墨指着一幅名为《脸上的记忆》的画作,说道。 “还真是有点象呢。”颜拯清把画作和姚感对照。 “这是……怎么回事?”姚感非常震惊。 “你们快看,赵惜红!”颜君墨指着画作上的落款,惊讶不已。 “谁在叫我呢。”这时,一个妇女从画作后面走了出来。 “你是……”大伙都说不出话来,面前站着的人活脱脱就是赵惜红! “我就是赵惜红了呀。”赵惜红说道。 “你这画……”颜君墨问道。 “怎么了?”赵惜红连忙看自己的画作,说道:“我这《脸上的记忆》是前不久刚画完的,有什么指教吗?” “没,我们是说你画得太棒了。”崔显凤说道。 “谢谢。”赵惜红说完,就要离去。 “这画要多少钱啊?”一个声音说道。 赵惜红转过身来把价格说了一遍,便打量着对方,对方一行有男女四个人。 “你有发票吗?”一个男子说道。 “没有。”赵惜红说道:“我们买画从来没人要过发票的。” “我们罗副乡长觉得这画还行,打算购买几幅,你马上去把发票弄来。”那男子说道:“没发票谁买,我们是要买回去报销的呢。” “这画也能报销。”赵惜红惊讶。 “陈劲,和她罗嗦个啥呢。”那个罗副乡长不满意了。 “好的,请坐一会,我去给你们找发票来。”赵惜红说完。连忙到旁边一个小卖铺走去。 “姐,你和姐夫先坐会儿。”陈劲说道。原来,那罗副乡长是他姐夫。 “我想喝点儿水。”另一个年纪较小的嚷嚷。 “好,我去给云剑买瓶矿泉水。”陈劲说道。 赵惜红和去买水的赵惜红一同回来了。罗副乡长选中了几幅画作,他让赵惜红开发票。 “在价格上这么开。”陈劲说了一个比实际物品多了数倍的价格。 “这可是国内一流画家的价钱啊!”赵惜红惊讶:“我可没达到那水平呢。” “这不让你有机会达到一流画家的价格了吗?”陈劲把钱递过去,训斥道:“拿着吧,这是你实际应得的钱。” “好吧。”赵惜红只好屈服。她接过陈劲递过来的比发票上少了数倍的钱,心里清楚这罗副乡长拿回发票去报销时,得到的钱比自己卖一个月画还赚得多! 开了发票,陈劲带着画作跟随罗副乡长离去了。赵惜红请崔显凤等帮忙照看画作,她到小卖铺去还发票。 “这世道,还真是官商不分了呢。”崔显凤说道。 “他们的童年教育没做好。”颜君墨说道:“这笔帐应该算到教育部那儿去。” “我觉得应该让教育部门的领导和足协部门的领导调换一下,这样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成绩。”颜拯清笑道。 “那不是换汤不换药了吗?”姚感说道。 “就凭足协能把国际上最好的教练招来让本土球员们学习这一点,是可以调换的。”崔显凤说道:“而这一点,恰恰是教育部门做不到的。” “做到了又能怎样,那些球员好象什么也没学会呢。”颜君墨说道。 “那是招来的教练太笨的缘故。”颜拯清笑道。 “这是什么?”姚感小声嘀咕着,他从罗副乡长刚才坐的地方拣起了一张纸,看了看便装到了兜里。 “谢谢啊,我把发票还给了小马。”这时,赵惜红回来了。 “不用谢。”大伙说着,准备离去。 “那人不会是叫马叠青吧!”颜拯清顺嘴说道。 “是啊!怎么?你也认识他……”赵惜红感到万分惊讶。 “不,随便说说的。”颜拯清一行急忙抽身离开。 “可不得了,今天老是遇到梦里的人。”颜君墨边走边说。 “现在我每看到一个人,都会把对方当成梦中人。”崔显凤说道:“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梦是醒呢。” “那简单,我来掐你一下就可以了。”颜君墨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崔显凤。 “哟,我可不要你这丫头来帮我辨别。”崔显凤连忙躲闪。 “对了,我有个很好的办法。”颜君墨突然停止了去抓崔显凤,说道。 “你可别骗我啊,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崔显凤问道。 “你看,那边有卖花的。”颜君墨说道:“让他俩给我们买花,如果能嗅到花香的话,那就说明我们是醒着的,你看怎么样?” “好主意,你真棒!”崔显凤表扬颜君墨。 “走,去选花了。”颜君墨得意。 大伙来到了一个卖花的摊子前,那老板正准备收摊便呢。看到有人要买花,老板说道:“关门生意,我给你们打折。” “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们可不买了。”颜拯清调侃道:“我们的感情可不能随便打折。” “那好,就不打折,我送总可以了吧。”老板笑道:“你爽快我也爽快,有钱难买爽快人。” “老板贵姓?”姚感说道:“你可真会做生意。” “我叫章继勇,今天收了就打算回乡下老家了。”章继勇说道:“我打算回去去种植花卉了呢。” “祝你好运。”颜君墨和崔显凤挑选好了花朵,颜拯清和姚感付钱后离开了花卉摊子。 “这下,可以证明我们是清醒的了。”颜君墨捧着花朵,说道。 “我有重要事和大家说。”姚感对大伙说道:“我们到那边去。” “什么事?”颜君墨纳闷。 “到那边再说。”颜拯清说道。 一行人朝台阶那边走去。 “我刚才捡到了一样东西。”姚感看周围没人,说道:“可以做罪证的。” 第六十五章醒来再遇梦中人 “真的!是什么东西?”大伙都盯着姚感看。 只见姚感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打开递给了大伙看。 这是一张官员借出国考察为名,而实际上是去异国他乡公费旅游的帐单。上面分别写着罗科忠、彭桂花、罗云剑和陈劲等人的名字以及职务,还有在国外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一掷千金的花销豪赌,帐单上显示,这一次到国外考察,罗科忠一家挥霍了近七十万元! “这些钱都是纳税人买单,包括刚才的画作。我们的血汗钱,就是这样让他们去外国花的!”崔显凤对此感到心痛。 “仅仅只是个没品没衔的乡长,也居然能使用纳税人的钱,带着家人到国外潇洒走一回。官衔再往上数,那还不到太空去了!”颜君墨很是震惊。 “以后的趋势就是这样地,市级官员的就在银河系观光浏览了,而省级的官员就可以在太阳系游玩。”颜拯清调侃道。 “关键是现在我们怎么办?”姚感问道。 “没说的,举报他全家。”颜君墨支持姚感。 “他们的确可恨,这可毕竟是一家人啊!” 第209章 崔显凤说道。 “这是罗科忠和彭桂花不打算给自己留下种的。”颜拯清回答。 “的确有点满门满门抄斩的意思。”颜君墨说道。 “话说古时候,范仲淹去查办了一个贪官。有其他同僚劝范仲淹说,你这样做,他们一家老小会哭的。你们猜范仲淹是怎么回答的?”姚感顿了顿,接着说道:“范仲淹说,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范仲淹说的对。是啊,如果不想让一条路的人哭的话,还不如让罗科忠一家哭呢。”崔显凤赞同。 “关键是罗科忠一家伤害并侵犯了一路人的利益,在还一路人的利益时,罗科忠一家当然就该哭了啊。”颜君墨说道:“罪恶是要被加倍偿还的。” “无论什么,只要有了时间,就有了利息呢。”崔显凤说道:“罪恶也是有利息的。” “你们还真想得出来的。”姚感笑道。 “说这事一定要严肃。”颜君墨提醒姚感。 “你要忙着赶《梦盟》,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颜拯清从姚感手里把帐单拿过来,说道。 “处理这事比写稿子重要多了。”姚感一脸严肃地回答。 “你打算怎么办?”崔显凤问道。 “我把这帐单邮寄给罗科忠的上司,以及纪委。”颜拯清小心翼翼地把帐单装好,说道:“还有,我要复印一份帐单,把它发到网络上去。” “你考虑得还真周到呢。”姚感朝颜拯清伸出了大拇指,说道:“这样,我们就不怕官官相护了。” “不错,好主意。”崔显凤和颜君墨夸奖道。 这时,台阶后面传来了阵阵争吵声。大伙走过去一看,是两个乞丐在分当天乞讨到的钱。 “段帆咫,你这分配得不合理。”一个乞丐嚷嚷。 “我说白冬青,你小学时可是当过小组长的啊!”段帆咫说道:“怎么连这点肚量也没有,和我争什么呢?” “少提老子小学时的事。”白冬青吼道:“小心我打你。” “好,好,我不提,但是人家给钱,主要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段帆咫说道:“所以我要多分点。” “你敢,可别逼老子动手。”白冬青大声喝道。 “你别老吓唬我,以后不和你合作乞讨了。”段帆咫大怒。 “敢跟我顶嘴!”白冬青伸手就给了段帆咫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段帆咫扑过去和白冬青打成一团。 “师傅,我回来啦。”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胡其善,快来帮师傅,白冬青这小子想抢我们的钱!”段帆咫连忙让徒弟援助自己。 顿时,三个人扭打了起来。 “我看还是赶快回去吧!”姚感说道:“我可是头晕得厉害,怎么遇到的都是梦中人啊?” “这样的巧合简直也太令人难于置信了。”颜拯清揉自己的眼睛。 “对,我们还是快回去,要不又遇到梦中人了。”颜君墨也受不了,她不断地嗅手中的花。 “我们上车,回遥近研究所。”崔显凤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大伙匆匆坐了进去。 车在夜幕中行驶着,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春雨。”坐在边上的姚感连忙把车窗关了上去。 “有什么需要我做吗?”司机连忙问道。 “没,我说现在正下雨呢。”姚感解释。 “呵呵,他是说春雨贵如油。”崔显凤笑道。 “师傅,你的名字叫春雨吗?”颜君墨感到有意思。 “是啊,我的名字叫春雨傍。”司机笑道:“这个名字怎么样,很特别吧!” 大伙顿时愣住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春雨傍纳闷。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乘客,怎么突然就阴着脸了。 “傍哥,我们下车了。”过了一会,颜拯清说道。 “还没到达目的地呢。”春雨傍疑惑:“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们还有其他事,就先在这儿下车了。”颜拯清把钱递给春雨傍,大伙匆匆下了车。 看春雨傍驾车远去,颜拯清说道:“我看只有赶快回到遥近研究所睡觉,才不会遇到这样离奇的事了。” “为什么要回到研究所呢,难道你还想做梦。”姚感问道。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患上了梦境综合症了。”颜拯清说道:“解梦还需做梦人,看样子只能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去寻回现实了。” “你买了知音一号吗?”崔显凤问道。 “没有,现在是惟恐避之不及呢。”颜拯清回答。 “好吧。”颜君墨说道:“建议从现在到研究所的路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同意。”姚感说道。大伙加快步伐,低着头赶路。路上总算没碰到什么人,他们顺利地回到了研究所。 颜君墨说道:“我不想做梦了,免得老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那就看看电视吧。”崔显凤说着,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我也没有睡眠。”颜拯清也坐下来观看电视。 “你们自己看,我去赶稿子。”姚感朝房间里走去,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说道:“对了,把那帐单给我。” “怎么,现在要传上去吗?”颜拯清拿出帐单递给姚感,问道。 “找灵感,关键时可以写下去。”姚感回答。他接过了帐单,朝房间里走去。 “别老是沉醉梦里啊。”颜君墨起身把花放到姚感的电脑旁,提醒道。 “闻到花香就是现实。”姚感笑道。 “还有茶水。”颜君墨把加了水的茶杯放到姚感面前。 “谢谢。”姚感开始赶稿子。 颜君墨走出房间,看到颜拯清和崔显凤正在看电视,便问道:“你们在看什么节目呢?” “正在看选秀呢,即将开拍的电视剧中林黛玉的扮演者。那么多的人参与海选,现在最后只剩下这三人了。”崔显凤回答。 “我们是研究所做梦,她们却已经是红楼一梦了呢。”颜君墨也坐下观看。 “应该说她们是演播厅里醒着做梦给别人看,我们是靠药物给自己做梦。”颜拯清把梦细化。 “嘘!”崔显凤让颜拯清别出声。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外形极其酷似林黛玉的女子,正躺在一张病榻上,举手投足间,一腔幽怨缠绵便娓娓道来。只到规定的时间结束,仍然有许多话未能来得及说完。 参选者们正在表演林黛玉将死之前的爱恨缠绵,现场弥漫着一种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凄凉情绪。 “将死之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啊。”颜拯清在一旁嘀咕。 “别打岔。”颜君墨正沉浸在一股忧伤之中,她对堂哥的话很是不满:“你看人家说的话,多让人感动呢。” “是啊,你看有人都流泪了呢!”崔显凤看到演播室里有观众现场擦拭眼睛,不由说道:“唉,女人太凄凉了。” “都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啊。”颜拯清笑道:“看她这状态是不可能扮演林黛玉了。” “你们男的一点也不懂感情,更不懂细腻的感情。”颜君墨说道:“我们觉得她说得好,对吧!” “是啊,每一个字都那么感伤,象一把剑刺入心扉。”崔显凤感慨:“我们举双手投她的票,你也得跟我们一起投她的票。” “等看完了再投票。”颜拯清连忙说道。 这时,第二个参演者又上台表演了。她和前面的竞选者一样,依然靠说话争取投票。但是,她似乎比刚才的竞选对手更具有语言天赋,她直接就把剧情中的爱恨交织在一起,用嘴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表演的更真实。”看完,颜君墨的眼角已经湿润了,她说道:“比刚才那更有感染力呢。” “是啊,一个如此多情地妹妹,就这么去世了,想想真让人痛心啊。”崔显凤一阵唏嘘:“当时如果有录音把她说的这些话记录下来,然后让宝玉听听,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她们这是在演话剧呢。”趁电视播放广告的时间,颜拯清故意唱反调:“用电影人的话来说,这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切,别来捣乱。”颜君墨对崔显凤说道:“你要注意了,负心汉就是他这个样子的。” “你瞎说什么呢?”颜拯清对堂妹说道:“要不咱们打赌,看刚才这两人能不能饰演林黛玉。” “等看完再说吧!”颜君墨说道:“现在懒得理你。” “还算你聪明。”颜拯清说道:“一打赌你就输了呢。” “别嚷嚷了,老影响人家看电视。”崔显凤说道。 广告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个女子,待镜头拉近时,三人都不由得惊呆了。 “这不是……苏……始……吗?”颜君墨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该是……”崔显凤回答。 “她本来就是苏始!”颜拯清指着右下角,说道:“你看,名字已经打出来了。” “快,投苏始的票!”颜君墨兴奋地掏手机。 “呵呵,苏始一定能胜出的。”崔显凤也连忙掏手机。 “还没看到她的表演呢?”颜拯清提醒道:“你们这有失公证。” “我们了解她!”颜君墨和崔显凤异口同声。 “刚才你们不是说前面那两个表演得很好吗?”颜拯清揭老底。 “这才叫高手遇到蒙面人呢。”崔显凤笑道。 “我去把姚感的手机也拿来投票。”颜君墨说着,要去找姚感拿手机。 “等会去,苏始要开始表演了。”崔显凤连忙叫住了颜君墨。 果然,苏始与前面两个林黛玉的扮演者完全不同。 第210章 只见她躺在病榻上,挣扎着缓缓起身,带着急促的喘息声,身子微微倾斜。刚起得身来,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咳嗽。苏始勉强伸手,取出一块手绢捂住朱唇。待咳嗽略止了些,方才放下掩住嘴角的手绢,并观察了手绢上有何残留物,随即发出一声叹息。虚弱的身体似乎无力支撑整个身体,又躺到了病榻之上。她的手悬在床沿,原本握着手绢的一个个手指,正慢慢地把手绢松开,直到最后一个手指松开后,手绢便飘然落地…… “好!”半晌,一个声音在现场突然响起。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在观众席中响了起来。 “请苏始留步。”这时,主持人走上前对正要回到台下的苏始说道:“你的演绎太棒了,请你给大家说说你对这个戏是怎么把握的?” “谢谢,能得到大家的认同我感到非常荣幸。”苏始说道:“我就是根据自己的理解饰演林黛玉的。” “那我不得不说,你的理解太深奥了。真正的惜言如金啊!我就感到纳闷了,整个过程你怎么就不说一句话呢?”主持人问道。这时,在屏幕上打出了主持人的名字,他居然叫钟寒! “因为林黛玉已经病得不轻了,所以我觉得她不可能直接讲那么多话。”苏始说道:“于是,我就把讲话便成了咳嗽。” “好有个性的演员!”钟寒调侃道:“我还以为是前面的演员都说了话,所以你故意忍着不说话的呢?原来你是在展示自己的演技啊!很幸运,苏始,不,现在你已经是林黛玉了,因为你已经被导演选中了!” “谁是导演呢?”苏始四下观望。因为投资方担心有急以出名者知道导演后,会以各种方式贿赂导演。所以本次选择演员,一直是导演在暗处观察,秘密确定人选。直到今天这最后的重要角色揭晓了,导演的人选才掀开神秘的面纱。 “陶木导演,快现身吧!”钟寒也是刚刚才知道导演的,他对着台下的观众席,用手指来指去的,喊道:“快,就是你了,刚才谁让你喊那么大声的。” “大家好。”陶木导演走上台来,他的脸庞对于大众来说仍属于陌生一族,他对苏始说道:“谢谢你用心为大家表演了一场戏。” “我们有请陶木导演为苏始做点评。”钟寒说道:“希望陶导也能让观众象你一样大吼一声好!” “大家都知道林黛玉是因情而伤,所以表演时要尽量把病态美这一特征显现出来。在前面两位表演时,她们并没有给人感觉到任何有病的视角感受。却是不断地靠语言来倾诉满怀幽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怨天尤人,这显然会让人感觉这和饰演任务的性格不相符。很显然,他们对于肢体语言,场景等道具还不能灵活应用。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影视剧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比林黛玉还病态的现象。只要一涉及到感情戏,不用导演挑选,也不用导演说戏,闭着眼睛随便叫几个小男生小女生来就可以搞定了。给人的感觉似乎只要语言缠绵,说话温柔就是在演感情戏了。这只能说明他们的优点就是比其他人多谈了几次恋爱而已,可真正的爱情是要经历风雨的,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当然,刚才的两位演员还是很有潜质的,希望她们能把握好自己,多琢磨肢体语言。还有,给两位女生提个醒,如果以后要拍摄有关于李清照之类的女诗人时,她们俩是绝对有能力来饰演的。希望我以后能有机会拍摄诸如李清照之类的电视剧,到时期待两位的加盟,绝对有戏!”陶木说完,又开始点评苏始:“相比千篇一律的缠绵哀怨的语言,最后的表演者给大家的感觉是不是有一句未发,尽得风流的意思。苏始做到了这一点,她饰演的林黛玉又咳嗽又捂嘴。最难得的是,她用手绢捂嘴后,又看了看手绢。显然,经过创作之后,上了银幕的就是林黛玉在看手绢上自己咳出的血,这儿可以来个特写。还有,最后那手绢从一个个松开后的手指间滑落的过程,也是一个重要的特写。所以,我就忍不住叫了声好!” “好!”台下观众对陶木导演的点评连声叫好。 “请问陶导,你们那儿要不要替身呢?”钟寒说道:“比如演贾宝玉被打怎么着时,我也能上个戏什么的。” “贾宝玉不需要替身,但是有个替身似乎适合你。”陶木笑道。 “什么呢?我好想做!”钟寒问道。 “你就来做我的替身吧!代替我向演员说戏。”陶木说道:“我看你的口才非常好。” “哟,你这不是故意拒绝我么。”钟寒说道。 “没有啊。”陶导回答。 “你这是成心让我去演李清照的戏嘛!”钟寒笑道。 “看看,这口才还不好吗?”陶木笑着对观众说道:“如果真要开拍李清照的戏,那你绝对就要饰演赵明诚。” 一阵掌声几乎把舞台给淹没了。 “现在的电视充满了无休止的广告。”这时,广告有出现在画面中,崔显凤感到很是不满。 “广告是他们的重要收入。”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 “不会在广告后就结束了吧。”颜君墨说道。 “那可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还不成了他们最后的晚餐。”崔显凤回答。 “也可以说是我们最后的晚餐呢。”颜拯清笑道。 “在电视画面里看到梦中人,我感觉还不错。”颜君墨换了个话题。 “是比在现实中遇到梦中人更少了些许担心。”崔显凤回答。她想起了在现实和梦中有天壤之别的李丕魁和李丕年。 “大概做梦就是和看电影电视一样的。”颜君墨说道:“要不,怎么自己能看到自己呢!” “这么说来,影视明星在看自己演绎的影视剧时,一定都有做梦的感觉了呢。”颜拯清笑道。 “嘘。”颜君墨说道:“节目还没完呢。” 只见画面上出现了许多重要演员,钟寒把他们饰演的人物一一介绍给了大家,然后说道:“谢谢大家关注本期节目,再见。” “切,还真是最后的晚餐了呢。”颜君墨嘀咕。 “主要是为了最后做一个广告晚餐。”颜拯清调侃。 “我有点累了,也许是今天思考的太多了。”崔显凤打了个哈欠,笑道:“但愿今晚没有梦。” “我也是。”颜君墨说道:“光是遇到这些个梦中人,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你们早点休息吧。”颜拯清说道:“对了,你让姚感也注意休息。”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早休息。”颜君墨说道:“他正在工作时,我特担心打断他的思绪,连走路也不敢走得太重。” “你完全可以走得更重一些的。”姚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 “吓了我一跳呢。”颜君墨惊讶之后,笑道:“你这不是比我走得还轻吗?” “写好了?”颜拯清问道。 “一下子没感觉了。”姚感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散步?”颜君墨问道。 “我和他一起去。”颜拯清说道。 “你可别让梦里的事重演啊。”崔显凤对颜拯清说道。梦中姚感离开了熟睡中的颜君墨到石崖岛去找花,怎料遇到了食人花,后来就遁入了空门。 “怎么可能呢?”颜拯清回答。 “你不会是要给颜君墨找花去的吧。”崔显凤问姚感。 “我是去找灵感的。”姚感说道:“以前在我写不出东西时,也是这样的。” “你们去休息吧,我会让你们明天看到姚感的。”颜拯清笑道:“当然,也会看到我的。” “快去睡吧,不要再想梦里的事了。”姚感说道。 “那你们可早点回来休息啊。”颜君墨说道。她和崔显凤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了。 姚感和颜拯清走出了屋子,两人借着月光在研究所的院子里散步。 “好美的月光啊,如果再有贝多芬的《月光曲》响起的话,一定会让人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间。”颜拯清说道。 “你说月亮里真有人么?”姚感忽然问道。 “怎么?你的书里要打算把外星人写进去!”颜拯清猜测。 “我只是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姚感答非所问,说道:“我在想,外星生物第一次看到地球上生存的人类总是有一半人在睡觉,而另一半人却在忙碌时,一定会感到地球人非常奇怪。” “他们会认为地球上生存着两种不同种类的生物?”颜拯清问道。 “是的。”姚感笑道:“他们还会认为醒着的一半人是在替睡觉的另一半人站岗放哨呢。” “轮流着站岗放哨,你还真能替人家想。”颜拯清也笑道。 “我一直在想外星人和地球人第一次交流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形式?”姚感说道:“是不是也象本国人和外国人第一次交流的一样呢!” “只要找到翻译就能交流了。”颜拯清回答。 “翻译?”姚感默默地念叨着,忽然他兴奋了起来:“谢谢,是应该要翻译!” “怎么了?”颜拯清感到姚感话中有话,连忙问道。 “你的话让我找到了写下去的灵感。”姚感说道:“外星人和地球人可以交流了,梦就是他们的翻译。” “梦!翻译?”颜拯清纳闷。 “我先回去赶稿子。”姚感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好远。 “看他急得,原来是替《梦盟》来找感觉的。”颜拯清摇了摇头,他理解还未走出创作中的姚感。 姚感走后,颜拯清仍旧在院子里散步。 第211章 忽然,他听到耳旁传来阵阵“嗡嗡”的声音。 有蚊子!颜拯清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身旁。许久,他仍然是只闻其声未见其身。寻找间,却倾听到了一股幽怨,似曾相识的幽怨! 蚊子的“嗡嗡”声,在此刻似乎变成了一首曲子!瞬间就感染了颜拯清的内心世界,也俘获了颜拯清的感情,使得他完全陶醉在了蚊子所发出来的声音中。良久,颜拯清才极不情愿地从曲子中走了出来。忽然,他看到一只蚊子正栖息在自己的手臂上,几颗晶莹的,分不清是露珠还是雨点的水滴,呈自由落体状态正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下匀速滑动。 “蓝芳芳……”连颜拯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颜拯清自己的声音在夜色中划过。如水的月光请请地撒在身上,颜拯清发现这只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蚊子。只见它缓缓起飞,在自己的眼前环绕着飞行…… 颜拯清心中感到一阵无法掩饰的伤感,他看着眼前飞行的蚊子由一只变成了两只、三只,随着时间的延续,渐渐变成了千百只蚊子。在开始见到的那只蚊子的带领下,朝远处飞去。看蚊子消失在黑夜中,颜拯清这才想起自己仅穿着一件短袖衣服呢!连忙检查手臂等裸露处,却丝毫没有受到蚊子的侵犯。 一切如同是一场梦。 唯一能让颜拯清念念不忘的,是那首似曾相识的曲子。他回忆着刚才蚊子发出的声音,小声地哼唱着一段段旋律,边琢磨边拿出笔来准备记录曲子的旋律。这时,颜拯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纸张。正在犯愁,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兜里装着的手帕。于是便把手帕掏出来,在手帕上把刚才的旋律都记录了下来。 经过一翻研究之后,颜拯清终于想起了自己在梦中听到过的这首旋律,就是蓝芳芳演唱过的歌曲! 刚才自己竟然和梦中的蚊子相遇,颜拯清在月光下犹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月光下,好半天也没有动弹。 第六十六章不要公司要美人 6 翌日,颜君墨和崔显凤在客厅里看到躺在沙发上沉睡梦乡的颜拯清,以及爬在电脑桌上进入熟睡状态的姚感。 “这是什么?”崔显凤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手帕,问道。 “那是我堂哥的手帕。”颜君墨回答。 “我是说这手帕上怎么写了乐谱呢。”崔显凤不解。 “一定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听的旋律,一时又找不到纸张,所以就写到手帕上了。”颜君墨说道:“这还算是好的,有时如果连手帕也没带的话,就会写到衣服上呢。” “现在使用手帕的人好象不多了。”崔显凤说道。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学会使用手帕,免得以后我堂哥把乐谱写到你的衣服上。”颜君墨笑道。 “瞎说!”崔显凤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被惊醒的颜拯清睁开朦胧的双眸,说道。 “你怎么睡在这儿?”崔显凤问道。 “姚感和我都找到了灵感,所以就连夜赶着写了呢。”颜拯清回答。 “怎么就遇到了两个夜游神了呢。”颜君墨走进姚感的房间。 “这是你昨夜写的歌谱?”崔显凤拿着写满了歌谱的手帕问颜拯清。 “是啊,帮我保管好,可别弄丢了啊。”说完,颜拯清站起身去洗漱。 “先哼给我听听。”崔显凤笑道。 “好的曲子一定要漱了口才能唱的。”颜拯清很严肃地回答。 “你们这行还有这规矩啊!”崔显凤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这时,姚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早上好。”姚感走出来后,问崔显凤:“颜拯清呢?” “去准备去了。”崔显凤撇了撇嘴角,说道。 “准备什么?”姚感纳闷。 “准备唱歌啊。”崔显凤把颜拯清刚才说的话讲了一遍。 “还真有意思。”姚感笑道。 “什么有意思?”颜拯清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对不起,昨夜我在房间里打字,使得你没能回到房间里睡觉。”姚感说道。 “没有,你走后,我也来了灵感呢。昨天换了个地方睡觉,灵感更多。”颜拯清回答。 “不管怎样,谢谢你给我的灵感。”姚感笑道。 “给别人机会,自己才能有机会,灵感也一样。”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给他看看我昨夜的灵感。” 崔显凤摆开了写满歌谱的手帕。 “我们不懂歌谱啊,就请你唱唱。”姚感说道。 “好。”颜拯清同意。 “君墨,快来听你堂哥唱。”崔显凤呼叫颜君墨。 “我正在看帖子呢,别让他制造噪音。”颜君墨在房间里说道。 “我这个获得大奖的制作人亲自唱歌,而且是首唱,很难得的啊。你看什么破帖子呢?”颜拯清问道。 “我已经把那帐单发到网络上了。”姚感解释道:“只是一会儿工夫,就跟了好多贴呢。” “走,去看看。”颜拯清对此很感兴趣。 “君墨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自己看了呢。”崔显凤也跟着去看网上的回帖。 “你们来接着看吧,全都是问责声。”颜君墨看到崔显凤和颜拯清进来了,便起身让开。 “是不是受不了谩骂。”姚感问道。 “简直是一骂到底。”颜君墨对崔显凤说道:“显凤,你就别看了,会影响了好心情的。” “看着别人到国外狂花自己的血汗钱,而自己却只能在网络上靠虚拟的图象来欣赏国外的风光,谁能不生气呢?”颜拯清说道:“我也来骂几句。” “别人再怎么骂,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不管用的了。”姚感说道:“我还没见到过被骂死的贪官呢。” “按照你的意思那就别骂了?”颜拯清问道。 “当然要骂,如果连骂声都听不到了,那还了得。”姚感说道:“我也在上面骂了好多次呢。” “我要比你骂得多。”颜拯清狠狠地说道。 “平时看你们都是很和善的啊。”崔显凤说道:“怎么就喜欢上骂人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颜君墨说道:“越是他们这表面上和善的人,越是喜欢在没有身份的虚拟空间里骂人。缺什么吆喝什么呗!” “显凤,我多发几次帖,帮你和堂妹想骂的也给发上去。”颜拯清说道:“辱骂贪官,人人有责。” “别管他的。”颜君墨拉着崔显凤走出了房间。 正在网上发帖子的颜拯清接到了武雨的电话,武雨告诉他有唱片公司要购买得到大奖的作品的版权,需要他去签合同。颜拯清让武雨把车开到遥近研究所门外,接自己前往唱片公司去办理事宜。 “等签了合同,我请客。”通话完毕,颜拯清对大伙说道。 “你快成财主了。”崔显凤笑道。 “凭什么你写那么几个字就可以得到那么多钱,而姚感写那么多字也没你得到的钱多呢。”颜君墨抱怨。 “头发长见识短,你觉得不公平,可以让姚感写歌词了啊!”颜拯清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写诗歌的,说出来吓死你。好多写诗歌的打心眼里都羡慕写小说的,就因为饭碗比较稳定。” “浓缩是精华啊。”姚感笑道:“你放心,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梦盟》超过颜拯清数倍收入的赚钱方法了。” “除非拍成电视剧,你的《梦盟》不可能超过我的收入。”颜拯清说道。 “有导演找你了?”颜君墨问道。 “没有。”姚感说道:“但是我打算现在去找……” “你要去找导演毛遂自荐!”颜拯清惊讶。 “那可能吗?”颜君墨觉得姚感还生活在梦中。 “我不是去找导演。”姚感解释道:“我是去找企业。” “找企业干啥?”崔显凤听得一头雾水。 “帮他们打广告啊。”姚感回答。 “打广告?”大伙都觉得姚感说得比较离谱。 “在奥斯卡颁奖时,你是不是经常会听到有主持人问被采访的明星:哟,你这珠宝是哪儿买的,可真漂亮。这时,被采访对象就会很随意地说出自己的珠宝是从某某珠宝行购买来的。其实,这是精心策划的。在颁奖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珠宝行就把自己的珠宝主动租借给了那些可以获奖的女明星,只要她们在获奖时,当着数亿观众说出该珠宝行的名称,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广告费。”姚感接着说道:“现在,国内已经开始灵活运用这种广告方式了,并且美名其曰植入性广告。在好多电影里已经有了,这些广告就出现在对白中,有的还是特写。” “你说这么多,究竟要做什么呢?”颜君墨问道。 “我要在自己的文字里添加广告,植入性广告!”姚感语出惊人。 “一般来说,搞艺术的最讨厌别人往自己的作品里添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颜拯清说道:“想不到你是要自己往里添加。” “顺应潮流。”姚感说道:“怎么样?这样赚钱够多吧!” “那我也要考虑把广告编成一首歌来唱了。”颜拯清笑道:“写小说的来钱就是不一样。” “照你们这么说,我们迟早会看到满口广告,说话全是铜臭味的人了。”崔显凤说道:“你们就不怕没人看你们的文章听你们的歌了吗?” “第一篇有植入广告文章和第一首有植入广告歌曲,应该还是会有人接受的。”颜拯清说道:“但是后面的就不一定了。” 第212章 “第一次有风险,也有商机。”姚感说道:“但是,后面的模仿者就惨了。那国画大师说什么来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你俩真打算在自己的作品里用什么植入性广告了?”颜君墨问道。 “我不打算用。”姚感和颜拯清异口同声。 “那还说得跟真的一样。”崔显凤笑道。 “这还差不多,否则……”颜君墨没把话说下去。 “否则怎么样?”颜拯清问道。 “否则……”颜君墨笑道:“否则我把你俩给撵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崔显凤提醒颜拯清:“武雨快要到了。” “好,过后再联系。”颜拯清边走出屋子边说:“我请你们吃大餐。” 来到遥近研究所的大门外,武雨也刚好驾车赶到了。两人直奔唱片公司,去签《知音》的合同。 “红颜伊人怎么没来呢?”颜拯清问正在驾车的武雨,《知音》的作者笔名就叫红颜伊人。 “昨天已经电话通知过她了,不知道今天怎么没来呢!”武雨回答。 “听名字是个女的,真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啊。”颜拯清说道:“看她的词,觉得应该是个才女。” “该不会是个恐龙吧!”武雨说道:“我几次和她联系都只是在电话里,没见过真人。” “你没问她的名字?红颜伊人应该只是她的笔名。”颜拯清说道。 “哟,还真没问。”武雨说道:“她大概也不想把名字告诉我们呢。” “连名字也不问。”颜拯清笑道:“你是觉得红颜这称呼叫着舒服吧!” “咱们现在不都是对她单相思吗?”武雨也笑道:“等签了合同回去,我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领钱,这总该现身了吧!” “呵呵,到时我们也和她签合同。”颜拯清叮嘱武雨:“我看这个红颜伊人不止这首歌词的。” “我一定让她和咱们建立长期战略合作伙伴!”武雨宣誓道。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唱片公司,一切都很顺利。带着支票返回公司后,颜拯清得意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考虑购买新的音乐制作设备,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构思。 “请进。”颜拯清说道。 “红颜伊人来了,正在会客室里呢。”武雨进来告诉颜拯清。 “我马上就来。”颜拯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着装,说道。 颜拯清来到会客室,一个女子正在和武雨说话。 “这位就是《知音》的词作者易小玉,红颜伊人是她的笔名。”武雨介绍道。 “你就是易……”颜拯清愣住了。 “我就是易小玉啊,怎么了?”易小玉见颜拯清对自己的名字感到很惊讶,不由得纳闷。 “你们以前认识?”武雨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久仰久仰!”颜拯清连忙走上前去,和易小玉握手。 “你的《知音》写得真好。”武雨说道:“颜总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还经常拿这首词来教育我们呢。” “能得到颜总的评价,我是三生有幸啊。”易小玉客套道。 “请坐,你一定写了很多年的词了吧!”颜拯清请易小玉坐下。 “刚才我请教了易老师,她可是写了十一年的词了。”武雨给易小玉端来了杯茶水,说道。 “真个是十年磨一剑啊。”颜拯清感叹道:“你是不是还有很多词没能发表出来呢。” “是的,有很多。不怕颜总笑话,这么些年我积攒了很多词,但是这首《知音》却还是我第一次发表在刊物上的呢。”易小玉说道。 “现在写诗歌的人很多,但是很浮躁,有深度的少之又少。”颜拯清说道。 “是啊,主动到我们这儿送歌词的作者很多,可就是看了没感觉。”武雨说道:“所以,一般都是他们自己掏钱制作歌曲的。” “谢谢颜总帮我制作了歌曲。”易小玉连忙说道。 “唱片公司看中了《知音》,当时你没去,这是他们给词作者的签约费。”颜拯清让武雨拿出一张合同给易小玉签字,并把一叠钱递给了易小玉。 “给这么多钱?”易小玉问道。 “这是你应得的。”颜拯清说道。 “比发表得到的稿费多多了!”易小玉第一次知道一首词能得到这么多的钱。 “请问易老师是做什么职业的?”颜拯清问道。他甚至还想打算问易小玉是否知道黄一新。 “以前是教师。”易小玉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事,她转移了个话题,说道:“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钱。” “这是易老师一直坚持写作的结果。”武雨笑道:“苦尽甘来,你现在可以拿双份稿费了啊。” “虽然稿费少,但是发表上去感觉还是很好的。”易小玉实话实说。 “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或者刊物什么的想要得到易老师的词呢?”武雨问道。 “是有几家刊物来问过。”易小玉想了想,说道。 “易老师以后可以不用发表到杂志社了。”颜拯清觉得此刻问易小玉是否认识黄一新,显得有些唐突,便笑道:“还是让我们制作公司来帮你发表吧,加上音乐的翅膀来发表!” “啊,那太好了!”易小玉高兴,她拿出了一份稿子递给了颜拯清,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来写的词,请颜总斧正。” “我一定仔细鉴赏易老师的文字。”颜拯清想了想,装做很随意地问道:“不知易老师有没有服用了知音一号呢?” “我从来不随意服用药物的。”易小玉笑道:“我从媒体里看到颜总是服用了知音一号,才写出《知音》这首歌曲的,是真的吗?” “是啊。”颜拯清点头。 “那我现在也回去梦一次。”易小玉笑道。 “我这儿有知音一号,可以送给易老师服用的。”武雨说道。 “谢谢,我还是看《梦盟》比较好,既打发了时间又做了个梦。”易小玉笑道:“那我先告辞了啊。” “对了,你看能不能给《梦盟》写首歌词呢!”颜拯清觉得姚感这书有戏。 “好的,我看完就写。”易小玉回答。 “你多和易老师保持联系。”颜拯清对武雨说完,又对易小玉说道:“易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找我。” “谢谢颜总地鼓励与支持。”易小玉告辞。 “合作愉快。”颜拯清说道:“再见!” 武雨送易小玉离去。 “这个和梦里的黄一新妻子有着同样名字的易小玉,在现实中是不是也是黄一新的妻子呢?”翻看着易小玉的词稿,颜拯清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易小玉的词透露着一种古雅的味道,而且每一首词都注明了时间。颜拯清依次看下去,他有一种看果实渐渐成熟的感觉。颜拯清觉得易小玉在看自己的作品时也会有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延续,看到自己的作品如同孩子一般渐渐的长大。颜拯清边看边联想到了自己,在闲暇时倾听自己制作的歌曲,从刚出炉的第一首歌曲到现在制作的歌曲,自己似乎是在随着时间进行了一场旅游,不,应该是跋涉!听着自己的歌曲,颜拯清有一种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感觉。他边阅读易小玉的词稿,边拿笔在纸上勾画着,选择着准备拖入制作的歌曲。 “颜总,黄老板在外面,看样子有事。”武雨伴着敲门声一同进来,对正在欣赏歌词的颜拯清说道。 “哪个黄老板?”颜拯清还沉浸在词中,忽然看到武雨进来,不由得一怔,连忙问道。 “老同学,你好健忘啊!”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黄一新! 看到黄一新在这个时候出现,颜拯清情知不妙。他让武雨先出去,又给黄一新端了杯水,说道:“请坐。” “我就坐这儿!”黄一新不管不顾地坐到了颜拯清刚离开的座位上。 “你能看得懂歌谱吗?”看到自己在这个公司拥有的最高行政权被别人侵占了,颜拯清心中非常不满,但是他脸上却不得不笑着说话。 “我不懂,可是我老婆懂啊!她以前学过琵琶的。”黄一新回答。 “哟,想不到我和嫂子还是同行呢!你的妻子是不是……”颜拯清已经猜出黄一新来者不善了,他想说出易小玉的名字。看看是不是和梦里发生的事一样呢?如果是,也好震震黄一新。 “听说你的歌曲中了大奖,恭喜啊!”黄一新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地把颜拯清的话打断了。 “哟,谢了,改天我请你喝酒。”颜拯清连忙说道:“你如果觉得我这水平还过得去的话,我来帮你制作一新研究所的所歌曲。给你找个不错的词作者,对了,就是那个写《知音》的……” “帮我制作歌曲,你又要讹我多少钱呢?”黄一新再次打断了颜拯清的话,冷冷地问道。 “哟,老同学,我能收你的钱吗?”颜拯清说道。 “这钱是当然是要给的,你说个数。”黄一新回答。 “那你看着给就成。”颜拯清觉得黄一新醉翁之意不在酒,笑道:“不过,我还是打算送给你。” “这大可不必了。”黄一新板着脸说道:“一新研究所已经不存在了。” “啊,这不可能啊!”颜拯清惊讶,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没有钱,当然就该倒闭了啊。”黄一新面无表情,他从烟盒里抽出仅剩下的一根烟咬到了嘴上。 “不至于这么快啊!” 第213章 颜拯清这才仔细打量黄一新。的确,一切都象破落户。 “这一切都怨你!”黄一新用血红的眼睛紧盯着颜拯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钱都进入了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这……”颜拯清支吾,他觉得黄一新是气糊涂了。 “你拿了我的钱,却压根就没替我办事。”黄一新咬牙切齿,说道:“你和崔显凤的关系混得很不错啊!” “那是你让我靠近她的,我承认我没弄到知音一号,但是我也尽力了。”颜拯清狡辩。 “是啊,你尽力了。我没得到知音,你却的到了知音!服用了知音一号后,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不良反应了,是不是该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呢,是不是现在医院应该是人满为患了呢?是啊,那么多的人购买了知音一号!”黄一新怒气冲天,吼道:“你参加了实验,做了梦,写出了音乐,得到了大奖,签了约,找到了红颜知己,得到了两笔钱,春风得意啊!知道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去是你自己求我去的,现在抱怨的也是你。你让我怎么做才可以呢?是的,我是没完成任务,可是我也付出了。”颜拯清辩白道:“你以为做间谍就那么容易,我现在心理有了问题,准备去看心理医生呢!你觉得你付出了钱就亏大了,好,我给你钱,你也到其他制作公司去做实验品,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嘿嘿,如今有了钱,才大气粗啊。”黄一新冷笑道:“我现在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有什么就说。”颜拯清说道:“事情没办成,我可以把钱还给你的。” “我有两个想法,你可以随意挑选。”黄一新说道:“第一个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那就是我去找崔显凤,把我请你做间谍的事儿全部告诉她,向她表示真诚的歉意。” “你……”颜拯清愣住了,他知道黄一新这么做的后果。 “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黄一新问道。他摆出了一副撕破脸皮不怕羞的架势来。 “还有呢?”颜拯清强作镇定。 “这个我觉得比较难办。”黄一新慢条斯理地说道。 “接着说。”颜拯清心里清楚,此刻自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让你的公司易主。”黄一新盯着颜拯清,仔细观察颜拯清的表情。 “放肆!”颜拯清大怒:“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好好想想清楚。”黄一新早已意料到颜拯清的态度,他冷笑道:“这几天我也经常这样,都容易上火。” “你凭什么要我的公司!”颜拯清瞪圆了眼睛,质问黄一新。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黄一新回答道。 “你做梦,快给我滚出去!”颜拯清气得一塌糊涂。 “我出去你可就要后悔了。”黄一新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可不想服用那所谓的做梦药物,我觉得我让你替我去办事就是做梦,简直就是没有收获的梦!” “你坐到这个位子上,能保证不向任何人说出我受聘于你的事吗?”半晌,颜拯清问道。 “当然能保证。”黄一新给颜拯清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颜拯清,一杯拿在自己手里,说道:“要不要我给你签字,立个君子合同什么的。” “不用了。”颜拯清说完。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扔到了黄一新的面前。 “不爱公司爱美人。”黄一新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 “你恰恰相反。”颜拯清回答。 “我和我一样,也是性情中人。这么吧,你也继续留下来做副总。”黄一新说完,抬起水杯要和颜拯清碰杯。 “我走了。”颜拯清阴沉着脸,准备离开。 “颜总……”这时,武雨走进来,要颜拯清在一份文件上签字。 “我已经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他是你们的黄总。”颜拯清在武雨疑惑的眼神中,说道。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的。我老婆……”黄一新欲解释自己也是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情种。 颜拯清懒得再听,他走出了办公室。 黄一新呆呆地在办公室里傻站着。 “看,你怎么把我们颜总给气走了!”武雨说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离开!” 黄一新没说话,他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新下属。 “叫你呢!快出去,这儿是公司重地,外人不得随意逗留。”武雨不得不把自己的声音加大了分贝。 “你没听到颜拯清说的话吗?”黄一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这个公司的主人了。” “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否则我要叫警察了。”武雨不买帐。 “听好,你这样很容易下岗的。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黄一新坐到了颜拯清曾经坐过的座位上,对武雨说道:“你马上给我通知所有员工,一小时后到这儿来开会!” 想想颜拯清刚才说的话,又看到黄一新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慌乱,武雨心中开始动摇了,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颜拯清。 “颜总……”拨通了电话,武雨刚要说话,就被颜拯清打断了。 “我已经不是颜总了,有什么事,去和你们黄总说吧!。”说完,颜拯清就挂断了电话。 武雨再拨,颜拯清已经关机了。 “这是怎么回事?”武雨迷惑不已。刚才还和易小玉谈合作事宜的颜拯清,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样?”黄一新坐在公司的头把椅子上,对武雨说道。 “黄……黄总……”武雨不得不这样称呼黄一新,他觉得这太离奇了。这不会是在梦中吧?想起昨夜服用了知音一号的做梦药物,武雨连忙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一杯是热的,另一杯是凉的。他这样做地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使用温度来确定自己究竟是处于睡眠状态还是清醒状态,另一个企图是给新上任的黄总端水,以此来消除隔膜。 “第一次叫不习惯,以后可不能叫黄黄总了。”黄一新笑道。他丝毫没有发觉武雨的别有用心,看到武雨将两杯不同温度的水端到自己面前,黄一新很是赞赏,他端起装热水的杯子,说道:“不过,可以看出来,你办事情还是想得非常周到的。不愧是颜拯清的得力干将,你就继续做你的总管了。” “谢谢黄总。”武雨说完,又有些不放心,问道:“颜总真的不回来了?” “颜拯清不会再回来了。”黄一新说道:“放心吧,我会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对了,你快去通知其他人吧。” “好的,黄总。”武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易主了,他离开。 难道颜拯清这是急流勇退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和易小玉签合同呢?武雨实在是感到疑惑重重。 看武雨离开了办公室,黄一新按了几个号码,拿起了电话。在几声拨号音之后,对方显然挂断了电话。黄一新再拨,对方依然挂断,反复几次,对方想是烦了,黄一新的耳朵里顿时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消息。 “还是不愿意理我……”黄一新放下手中的话筒,嘀咕道。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叠词稿,随意翻了翻。说实话,他对这些毫无兴趣。黄一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手里放下的稿子,竟然就是妻子易小玉的歌词! “黄总,已经都通知了。”这时,武雨进来说道。 “你把公司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黄一新放下手中的词稿,然后向武雨了解公司的情况。 武雨知道黄一新在摸公司的底,便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刚才,黄一新正是给自己的妻子易小玉拨打电话!由于颜拯清没盗得知音一号,自己的一新研究所即将面临倒闭,所以黄一新最近的脾气比较糟糕,看到什么东西都不顺心。他经常在外面喝了酒后,回到家里和易小玉怄气,双方由争吵发展到了动武。本来,那天易小玉是要把自己的《知音》变成了歌曲的事,告诉刚进家门的黄一新。但是黄一新喝得酩酊大醉,一回家就开始找茬,所还没等易小玉告诉他,两人就发生了争执。黄一新大打出手,易小玉只好离开家,到一个朋友家去躲避,她越想越生气,打算和黄一新离婚。易小玉原来是一所小学的老师,后来辞职回家做了全职太太。黄一新从不告诉她关于研究所里的情况,而易小玉也从不过问黄一新公司的事。易小玉认为,黄一新每天在研究所里忙事业,已经很疲累了,回到家里就应该让他享受生活的快乐,不该老拿所里的事去烦他。 易小玉平时喜欢读古书念古诗,这个爱好是她在读小学时产生的。那天的语文课第一次接触古诗。课前,易小玉就已经预习了该古诗,她查字典根据文字得出了古诗的大致内容。可是,当老师开讲后,易小玉发觉老师讲的内容和自己想的完全就是南辕北辙!而且,这天老师的板书特别多,仅仅二十个字的古诗,老师就史无前例地擦了三次黑板,反复地在黑板上书写着古诗的内容!在易小玉惊讶的同时,她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也能把很多需要书写的事压缩成一首古诗的形式的话,那该省多少时间呢。于是,易小玉开始喜欢上了古诗。关注古诗后,易小玉发觉了一个问题,原来在课本里出现的古诗,有很多都是摘录下来的。毫无疑问,这大概就是编者认为古诗应该取其精华而弃其糟粕的原因。易小玉认为,老是看已属残疾的精华古诗的话,迟早还有人会继续书写糟粕的。真正要避免书写糟粕,就要面对糟粕,因为后来者和前人在写作的思维上也是有惯性的。 就这样,易小玉从小学就开始学写古诗了。 第214章 如今回忆起自己的小学时代,她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学生涯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在数年前,易小玉开始写诗歌。有了古诗词功底的易小玉很快就写出了很多自认为还不错的诗歌,她试着投稿,但都石沉大海。她又试着把自己写的诗歌发到了网络上,但还是没人搭理她的诗歌。后来,有好友告诉她,如今写诗歌的人很多,你看看市场上那些自称诗人的,已经靠裸体来吸引别人的眼球了,诗歌界里鱼虾混杂,谁都能写出很多所谓的诗歌来。好友还告诉易小玉,诗歌已经没戏了,歌词的前身是古词。踌躇良久,易小玉觉得自己写歌词试试,她把古诗里的绝妙字句统统柔和在一起,加入到了自己的歌词中。果然,开始有人看她的歌词了。这让易小玉觉得,靠前人留下的文字,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不是有一个发明家在评价自己时,说自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获得成功的。仔细想想,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自己可以站在许多巨人的肩膀上了呢? 令易小玉至今都感到费解的一个怪现象是,这个被世人称为诗歌的国度里,几乎没有一个语文老师在布置家庭作业时,给自己的学生布置写诗歌的。也许,当初有老师给自己的学生布置了写诗歌的家庭作业,如今的诗歌就不会象市场上这么混乱不堪良莠不齐了。易小玉在做老师时,曾经给自己的学生布置过写诗歌的家庭作业。为了让学生喜欢古诗,她还故意在讲到古诗的时候,在黑板上大量增大板书。今天,她终于如自己所愿,发表了自己的诗歌,而且还被制作成了音乐。易小玉带着由自己作词的歌曲,前往参加自己学生的聚会。席间,几个还未找到工作的学生,在听了老师的讲述之后,恍然大悟。连使用古诗写歌词也能赚钱,失业学生们立刻来了精神。他们纷纷表示自己也要去取老祖宗留下的宝藏,并且还戏称这是前人为子孙后代存下的一笔巨大财富! 而古书在他们的眼里,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存折。易小玉坚信自己的弟子一定能发掘出这千年的宝藏,并由此过上有质量的生活。 第六十七章网络是把双面刃 9 颜拯清驾车朝郊外疾驶,他要发泄心中的郁闷。一转眼,自己创办的公司就到了别人的手中,如果不是为了崔显凤…… 一想到崔显凤,颜拯清又冷静了下来。这一切都不能让崔显凤知道,也不能传到颜君墨和姚感的耳朵里。 前面是一个加油站,颜拯清放慢车速驶入里面,准备加油。一个加油员为颜拯清鞍前马后地忙碌着。可是当颜拯清把钱递给他时,却发现该加油员胸前挂着的卡片上,跃然写着王携两个字! “你是王携?”颜拯清惊讶。 “是的,请问您需要帮助吗?”王携问道。 “哦,不需要……谢谢……”颜拯清说着,连忙驾车离去。 “还要找你钱呢!”王携急忙说道。 颜拯清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踩油门,刚补充了能量的车就象飞一般消失在了王携的眼中。 一路疾驶来到了海边,颜拯清下了车,走在沙滩上。他不时弯下腰,拣起石块扔向茫茫大海,以此来排泄心中的郁结的不满。当颜拯清再次从沙堆里拣起石块要扔时,忽然感觉手里的石块有些不对劲。他放下高举的手臂一看,手掌中拿着的原来是一个贝壳!现在居然还能拣到贝壳,颜拯清感觉这是不幸的中的万幸。他知道有很多人彻夜守在海边,靠拣贝壳为生计。可是,这么个漂亮的贝壳居然就被漏下了,它很当然幸运了。 看着有绚丽花纹的贝壳,颜拯清忽然想到了自己。由于自己一时的贪念,竟答应了黄一新的要求,去遥近研究所做间谍企图偷取做梦药物。也许,眼前的这个贝壳大概是被城市繁华的夜景所迷惑,才毅然走上了沙滩的。可是,离开了海水,它才发觉自己已经寸步难行了。幸好,它遇到了自己,又可以重新返回无边无际的大海了。颜拯清重新举起手臂,把贝壳使劲扔到了苍茫的海中。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他拍了拍手上的沙砾,往回走。自己就和贝壳的遭遇差不多,如今也几乎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幸好还可以到崔显凤那儿。 颜拯清上了车,朝遥近研究所驶去。距离研究所的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崔显凤正从里面走出来。颜拯清连忙将车停到了崔显凤的面前,招呼道:“显凤……” 崔显凤看到颜拯清,把眼一瞪,一声不啃地走自己的路。 “你这是怎么啦!”颜拯清纳闷。连忙停下车来跑到崔显凤面前,问道:“你要到哪儿去呢?君墨和姚感他们呢?” “你还记得呢!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崔显凤说道。 “是有点晚了,但还是来得及呢。”颜拯清拉着崔显凤走到车前,打开车门,说道:“走,上车吧,我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崔显凤问道。 “刚才在加油站里,我遇到了王携。”颜拯清说道。 “不会吧!”崔显凤惊讶:“怎么老遇到梦中人啊?” “是啊,我也正奇怪呢。一般做完梦,醒来就忘记了,这到好,不但忘不了,遇到的还都是梦中的人!不过,如果一醒来就忘了,那姚感还怎么写小说,我还怎么写歌曲呢?”颜拯清说着,便拿出手机来。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关闭了手机,于是连忙开机,手机刚恢复接听功能,几个未接电话就显示在了屏幕上。有崔显凤的,也有颜君墨的,还有姚感的!颜拯清连忙回拨颜君墨的电话。 “堂哥,你怎么这时候才来电话呢,想饿死我们啊。”电话刚打通,颜君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这不是遇到王携了吗?就是那个梦里的王携啊!你和姚感也过来吧,我和显凤正朝餐馆赶去呢。”颜拯清说道。 “你这那是吃晚饭,简直就是在吃夜宵嘛。”颜君墨说道:“我和姚感不来打扰你俩了,这顿饭就留着以后请我们吃。” “那好吧,留着以后请你俩吃。”颜拯清回答。 “要加利息哦,以后请两顿。”颜君墨调侃道。 “贪心鬼,再见。”颜拯清说道。 看颜拯清挂了电话,崔显凤问道:“君墨和姚感不来了?” “不来了,我们自己去。”颜拯清说完,发动汽车。 “上前给你打电话,怎么你关机了呢?”崔显凤问道。 “刚才公司里有事。”话刚出口,颜拯清发觉不对,连忙掩饰道:“是不是很饿了,我们快去进餐。” “我还不饿呢。”崔显凤说道:“对了,等会吃好了,我想到你的制作公司看看你是怎么制作音乐的。” “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什么制作,其实都是吓折腾。”颜拯清握着方向盘的手险些松开了。 “哟,你怎么这么说呢?”崔显凤诧异。在她的眼里,颜拯清是非常热爱自己所从事的职业的。 “哦,大概是刚做完了《知音》,我的全部灵感都使用完了,所以现在一听到制作音乐就烦呢。”话一说完,颜拯清就感觉到了不妥,连忙解释道:“说实在的,制作这首歌曲还真不容易呢,费了我不少心血。” “歌曲成功了,付出也有了回报啊。”崔显凤笑道:“对了,我现在还是别提音乐了,省得你烦。” “对了,姚感上传的罗科忠一家公费私用的帖子怎么样了呢?”颜拯清寻找其他话题。 “回帖特多,怎么?你又想在网上骂街啊!”崔显凤说道。 “哟,你看我什么时候骂街了呢。”颜拯清辩白道:“我可从来没在网上骂过人呢。不过是遇到该责备的就责备,该批评的就批评而已。” “你早上不是在研究所里发骂人的帖子了,还要帮我们发骂人的帖子呢。”崔显凤说道:“是不是《知音》给你的心理压力特大啊。” “我骂人吗?罗科忠能算人吗?”颜拯清故意反问道。 “就算是披着人皮的狼,这下可以了吧!”崔显凤笑道:“你说话够尖刻的。” “我是特别讲究实事求是的。”颜拯清说道:“不过,付出越多的东西期盼就越大,而期盼越大,心理压力也就很大。” “我带你去减轻压力吧。在知音一号成功之前,我就是靠美食来减压的。不知道对你管不管用呢,诺,就停在那儿吧!”崔显凤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说道:“听说这边新开了家餐馆,挺不错的。” “绝对管用。”颜拯清说道:“怎么,你打算到那家餐馆吃饭吗?” “是啊,就那家了。”崔显凤说道。 “好,听你的。”颜拯清同意。他把车停到了路边。 两人下了车,走进了小餐馆。此刻已过了用餐的高峰期,里面只坐了几个稀稀拉拉的食客。餐馆人员就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这明显是个夫妻店。进得店来,颜拯清和崔显凤找了个角落坐下。 “欢迎光临。”老板走过来把一张菜单放到桌子上,问道:“请点菜。” “请。”颜拯清把菜单递给崔显凤,说道。 崔显凤点了菜后,把菜单递给了颜拯清,颜拯清又补充了几个菜。 “两位请稍等,菜马上就好。”老板来给颜拯清和崔显凤倒茶水。 “这儿还很不错。”颜拯清朝老板点了点头,他打量四周。 “我选的当然不错了。”崔显凤回答。 “刚开张的呢,欢迎常来。”老板笑道。 “你叫吴墨?”颜拯清忽然问道。 第215章 “是啊,你叫我阿墨就可以了,大家也这么叫。”阿墨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叫……吴……墨呢?”崔显凤手里端着茶杯,在嘴边纹丝不动地停留了好一会。 “那儿不是明摆着的吗?”阿墨指着挂在墙壁上的卫生许可证,说道。 “你认识王携吗?”颜拯清不知怎么地,又多问了一句。 “怎么不认识,他是王甜的哥哥,在加油站上班,老帮我们介绍客人来吃饭呢。”阿墨回答。 “你在唠叨什么呢,快来给客人上菜啊!”这时,厨房里召唤了。 “来啦。”阿墨边往厨房走去,边说道:“王甜,这两位客人也是你哥哥介绍来的呢。” “以后遇到的人,会不会都是梦中的人呢?”崔显凤嘀咕。 “那才叫真正的人生如梦呢!”颜拯清笑道:“最好以后遇到的都是梦中人,那样的话,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呢。” “呵呵,姚感不来可惜了。”崔显凤说道:“他写小说好象更需要这样情节,无巧不成书嘛。” “也没什么可惜的,写小说靠想象力。你没看到他现在已经写得够好了,在遇到王携、阿墨和王甜,那还了得。” “说得也对,有些时候,并不是遇到的情况越多越好的。”崔显凤说道:“你遇到的事情多吗?” “特别少,我以前几乎足不出户。”颜拯清回答。 “不会吧!”崔显凤惊讶。 “不是说不出去,是说除了工作之余很少出去。”颜拯清解释:“帮他们内搞演唱会什么的,是去过一些地方。” “那些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崔显凤问道。 “好象没什么好玩的。”颜拯清想了想,说道:“对了,有一个叫双石崖的地方有点意思。那是海中的一个小岛屿,那儿的土著居民盛产双胞,岛上还矗立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石雕人。我也是因为去帮他们拍摄风景做音乐的背景,所以偶然到那个小岛上去的。” “我还真想去游玩一番呢。”崔显凤很是憧憬。 这时,阿墨把饭菜端了上来。 “别想了,我做梦的呢!”颜拯清逗崔显凤。 “啊,你骗人。”崔显凤从憧憬中惊醒。 “先尝尝看。”颜拯清对崔显凤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总比在梦中强吧,梦中吃东西可没味道的。” “说实话,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崔显凤认真地问道:“不说我不吃。” “我保证双石崖那地方是真的。”颜拯清笑道:“你的绝食斗争胜利了。” “我一定要亲自到那儿去看看。”崔显凤说道。 “说不定今晚你在梦里就能到双石崖了呢。”颜拯清说道:“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你说得也对,谁能真正理解梦与现实呢。”崔显凤笑道:“你让我吃饭还是吃菜呢。” “两样一起吃。”颜拯清用筷子夹起菜伸到崔显凤的嘴边,笑道:“你吃饭,我喂你菜。快,接住,看你还嘴贫。” “小心被人家看到,怪不好意思的。”崔显凤拿碗接住颜拯清夹来的菜,说道。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这时,王甜走出厨房,对阿墨说道。 “累坏了吧,看一看电视。”阿墨说着,打开了柜台前的电视。 电视里的一则消息引起了阿墨的注意,他停止更换电视频道,开始专注于该消息。消息里说:在服用了知音一号的做梦药物后,今天有很多人得到了收获。有人经梦中提示后,开始着手研究使用骨质增生来医治蛀齿,要让牙齿有自动修复功能。更有甚者,还有人欲研究能让烟叶自己卷曲成烟卷的树苗…… 颜拯清和崔显凤也被电视吸引了,他们边吃边看,想不到有很多人在梦中找到了改变人生的楔机。 “这知音一号绝对是一项改变历史的发明。”颜拯清激动地对崔显凤说道:“你太棒了,我为能第一个亲历这个伟大的时刻而感到自豪。” “小点声。”崔显凤说道。这时,餐馆里已经没有了食客。而阿墨和王甜显然是听到了颜拯清刚才说的话,两个人正紧盯着颜拯清和崔显凤看。 “这……”颜拯清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失控了,连忙对阿墨和王甜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你们就是发明了那做梦药物的人?”阿墨走过来问道。 “是参与者。”崔显凤回答。 “知音一号那做梦的药物真有那么神奇?”王甜也靠近了问道。 “当然没有宣传的那么神奇,但是也很离奇的。”颜拯清回答。 “怎么个离奇法?”阿墨又问。 “比如……”颜拯清想了想,照实说道:“比如我们在梦里认识……” “呵呵,是够离奇的。”阿墨觉得颜拯清打的比方很有意思,笑道:“大哥,我们现在不是也认识了吗?” “你就是颜……”王甜突然说道。 “是的。”颜拯清没等王甜说完就连忙回答。 “你也做梦了!”崔显凤惊讶不已,王甜居然认识颜拯清。 “那做梦药太贵了,我们还没去买呢。”阿墨说道:“过几天买了药,我和王甜也试试看。” “他就是那制作《知音》那首歌的制作人了啊。”王甜回答。 “她老长不大,就是喜欢追星。”阿墨笑道。 “今天我好象没做糖醋鱼啊。”王甜瞪了阿墨一眼,说道。 “你做我也不敢吃的。”阿墨回答:“不敢吃醋啊。” 大家都笑了。 “我还以为你也做梦了呢。”崔显凤从兜里掏出一包药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两粒药物递给了王甜,说道:“这就是知音一号,送给你俩。” “哟,谢谢,这可是最正版的知音一号了呢。”王甜说道:“还要请你给我签个名呢。” “等会我签到帐单上就行了。”颜拯清回答。 “我希望服用了知音一号的人都到这儿吃饭。”阿墨笑道。 “你想累死我啊。”王甜说着,掏钱递给崔显凤。 “你这不是反了吗?应该我们付饭钱呢!”崔显凤说道。 “那药物算是推广的。”颜拯清把饭钱放到桌子上,笑道:“你看,这药的功效大不大?阿墨已经开始做梦了呢。” “祝你们梦想成真。”崔显凤说道。 这时,有食客来了,颜拯清和崔显凤连忙离开了餐馆。天色已晚,颜拯清驾车把崔显凤送回了住处。 这天一早,罗科忠象往常一样,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路上,遇到了副乡长红涛。罗科忠刚从国外考察回来就升职了,他的官衔前面去掉了那个很是让他感到难受的“副”字。罗科忠把这个“副”字送给了原来做办公室主任的红涛,在他的眼里,官衔是可以增送的。 “罗乡长就来上班了?”红涛看到罗科忠,连忙走上前说道:“刚出去交流考察回来,很疲累的,应该多休息几天啊!” “这儿的工作离不开我啊。”罗科忠语重心长地对红涛说道:“这些天,我一直放不下心来。想叮嘱你们几句呢,可是我又不敢使用越洋电话。毕竟是双向收费,我怕我们这个贫困乡的财力承受不了。红涛啊,你还年轻,以后有机会了,也让你出去学习一番。” “谢谢乡长栽培,我一定努力象您学习。凡事先为乡里考虑,先为乡亲们考虑。”红涛信誓旦旦地回答。 “小红啊,在我们乡,我一直觉得你在工作的时候最象我了。最近有什么情况呢?”罗科忠俨然象一个很专注于工作的领导。 “我听到县里的风声了,您在考虑范围之内。”红涛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知道情况以后,我马上就拨了点钱去打通了要害关节。” “你办事我放心。”罗科忠说道。他知道红涛说的,是关于这次要从各乡选一名干部升迁到县里做副县长的情况。各乡的乡长都为这个机会明争暗斗摩拳擦掌,罗科忠这次从国外购买了不少奢侈品,其中除了有要贿赂上级官员的价格昂贵的葡萄酒、还有要送给官员贤内助让她们为自己吹枕边风的名牌香水等等。其实,罗科忠在回到县里的当天晚上,就已经跑遍了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领导的家门。对于此次连续的升级,罗科忠志在必得。 “能为罗乡长跑腿,是我的光荣。”红涛兴奋。在替罗科忠跑腿时,又认识了很多领导,并和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建立良好的往来基础。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罗科忠早已和领导有了君子协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罗科忠又问。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罗乡长您把一切工作都处理好了,才出国去学习考察的,可落得我们做下属的清闲呢。”红涛奉承道:“现在可盼到罗乡长您回来了,我准备召集各村干部到乡里来开个会。一则为罗乡长您接风。说实在的,好多干部都来询问您什么时候回来了呢。没有您,我们乡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二来请您给大家讲讲外面的见闻,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也开开洋荤。” “是啊,这些天我也没有好好睡觉。一直在想,我们乡什么时候能够让领导来的时候,也能感觉象是在国外一样呢。”罗科忠若有所思地说道:“琢磨了很久,我想还是先在乡里建一幢欧式别墅,这样不但可以拉动内需,还可以提高我们村的精神文明以及享受到各种物质文化。” “罗乡长说得好,到时您就在里面办公。”红涛小时候显然读过孔融让梨,现在他在面对领导时,也克隆了一次让别墅。 第216章 “我怎么能到里面去办公呢,还是你去比较合适。”罗科忠回答。 “不,哪儿轮得到我们呢。”红涛急忙说道。他觉得这是罗科忠在故意谦让,他越发显得更谨慎了。 “这别墅是让你做新房的。”看到红涛的表现不错,罗科忠笑道:“还有,我上去后,我的座椅就归你了。” “罗乡长,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啊!”红涛由衷地说道。他前不久刚和布衣出身的熊咸离了婚,前妻带着女儿丫丫到都市里打工去了。一想到自己机器有可能就要做乡长,红涛激动得几乎差点就流泪了。想当初红涛和邻近乡乡长的女儿想爱,就是因为自己的级别太低,所以对方家长没看上自己,而把女儿嫁给了另一个副乡长的。所以,红涛只好下嫁,和布衣出身的熊咸结了婚。在当了办公室主任之职后,他越来越无法和熊咸共处了,于是匆匆离了婚。 “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我的殷切希望啊。”罗科忠拍着红涛的肩膀,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红涛说道:“就是书记那人比较刻薄……” “怎么了,很难沟通是吗?”罗科忠笑道:“你不知道书记那人的底细,所以就无法控制他。” “说实在的,我们很多人都佩服您呢。您很轻易就可以把他压制得服服帖帖的,但是我该怎么办?”红涛谦虚地向罗科忠讨教为官之道。他怕罗科忠上调后,被扶正的自己难以压制住书记。 “我刚上任时,他也是那样的。后来,我仔细访查了他的历史,所以很快就制服了他。”罗科忠满脸的得意。 “哟,这您可要教教我这个关门弟子了。”红涛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曾经犯过一件事,险些进了监狱。”罗科忠说道:“他在读高中时,盗走了和他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的银行卡,并使用计谋成功地诈取了该同学的银行卡密码,然后到到银行取走了该同学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东窗事发后,他面临着被检察院起诉的窘境。就在这时,让人使料不及的情况出现了。一名检察官在审讯他时,突然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红涛问道。 “检察官对他说,他们那地方一直还没有人能够考取过大学呢。只要他能在今年的高考中考上一所重点大学,就可以免予起诉。”罗科忠说道:“结果,他果然考起了。” “这检察官是法盲?”红涛感到不可思议:“或者检察官的亲戚在教育局当局长,他间接帮助亲戚?” “那些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掌握了他的这把柄,才能够对他指手画脚呢。”罗科忠说道:“这事我只对你讲,你千万要注意保密。否则,一旦别人知道了,反而会让你处于被动。” “聆听教诲。”红涛虔诚地点头。 “还有,你要在关键时刻才能使用这个杀手锏。现在先不要用,要防止他狗急跳墙。”罗科忠说道:“反正你和他已经磕磕碰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不恶化,就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如果你也象我一样直接对他呼来喝去,可他已经和你横管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所以有时候你要学会忍让,在官场上,这也是一种比较安全的措施。” “领教了。”红涛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听取了罗科忠的淳淳教导,又问道:“我把会议定在什么时间呢?” “你现在就通知各村的主任,一小时后赶到乡里来。”罗科忠迫不及待。 “哦,这么频繁的工作,罗乡长身体吃得消吗?”红涛处处为领导考虑。 “干革命是需要艰苦奋斗的。”一脸豪迈的罗科忠斩钉截铁地说道:“你马上去通知大家。” 罗科忠怎么也没想到,无意中丢失的旅游单据,竟然成为了自己丢官的罪证。他是在开会为村干部讲本次国外奇遇的时候,被匆匆赶到的纪检人员宣布从官员行列恢复布衣一族的。随即,纪检人员便将罗科忠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问话。 所有与会人员对于罗科忠的突然下课感到疑惑重重,大家议论纷纷。有认为是罗科忠的后台东窗事发的人,立即朝自己的亲信拨打电话以求证实,可是没能得到预想的结果。这时,有以上厕所为掩护的人从某纪检人员口中得到了真实消息。罗科忠是因为被人拿到了出国旅游大肆挥霍公款的证据,并公布到了网络上而被纪检部门督办的。大家顿时检查自己的兜,今后他们将誓死紧握各种报销单据。一向思维独特的书记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如果罗科忠不是到国外游山玩水的话,即使单据传到了网络上也不至于遭此大劫。想到自己极其有机会角逐罗科忠走后留下的职位,红涛和其他人一样,也破天荒地同意了书记的这一论断。今后一定要在国内旅游,那样花多少钱都可以了,反正是为增加内需而添砖加瓦的,此刻大家的想法惊人地一致。 被免职的罗科忠垂头丧气地回到城里,一般象他这样级别的人都在城里购买了房子。来到屋外,他刚抬手推开了虚掩的家门,心里突然一惊,立刻收住了脚步。罗科忠小心翼翼地倾听屋里的动静,他的家不止一次被盗贼光顾过,但是他每次都只能在屋里骂街,并不敢报警。正当罗科忠探头探脑地朝屋里张望时,一个吆喝声顿时响起:“你还在看什么呢?快进来!” “是……”罗科忠一听是彭桂花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他走进家里,发现除了妻子彭桂花之外,儿子罗云剑和小舅子陈劲也在场。原来,他们也都被单位开除了!今天在出门时原本还是官宦人家,现在一下子就成了草根,罗科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时间连怒带气晕倒在了地上。彭桂花、罗云剑和陈劲慌忙把罗科忠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翻抢救,罗科忠总算是醒了过来,彭桂花安慰夫君:“别想太多了,其实不在单位里混也是好的,我们这辈子已经够本了啊。” “这我知道,但是我一想到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就……”罗科忠痛苦不堪,他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当初罗科忠刚参加工作时,领导让他做接待工作,给别人端茶端饭端洗脚水端尿盆端一切可以端的东西。连自己的爹娘也没这么服侍过呢,当时罗科忠把这理解成了要为人上人,先吃苦中苦这个千古恒定的道理,以此来自励。 “别想那么多了。”彭桂花叹息。 罗科忠点头,他欲起身小便,可是感觉身子无法动弹。 “你直接尿吧,有输尿管呢。”彭桂花对罗科忠说道。她知道夫君未来最好的结局,就是离不开拐棍了。 “我怎么也起不来了!”罗科忠大惊。他忽然想起了前面的几任乡长,也是退休后没靠腿行走。这都是喝酒喝的! “你的比较轻,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彭桂花再次安慰罗科忠。 “云剑也被开除了?”罗科忠问道。 彭桂花没敢回答,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啊,这可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罗科忠感叹。 “什么意思?”彭桂花难以理解夫君的话。 “我不愿让云剑也和我一样。”罗科忠解释。 彭桂花拼命地点头。此刻,罗云剑和陈劲走进了病房。 “姐夫,你好好养病吧,有时间我会来看望你的。”陈劲接着说道:“我要提前去红涛那儿报道了。” “你还打算去啊?”罗科忠问道。他原本是要把陈劲调到自己的手下做办公室主任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到乡里帮红涛去当车夫。 “当然去了,先到红涛手下混混再说。”陈劲回答。 “也好。”罗科忠点头。虽然他深知官场上人一走茶就凉的朴素真理,可是他现在不愿说出来。毕竟在罗科忠的心中,对红涛还抱有相当大的期望。 “我看你还是别干这行了。”彭桂花担心弟弟也象姐夫这样。 “姐,你就放心吧!”陈劲说道:“我有分寸的。” 看着陈劲离开了病房,罗科忠一家三口相对无言。沉默间,旁边病床上送来了一个病人。病人躺下没多久,便有人陆陆续续地来探望那人了。很快,那人的病床前就摆满了各种礼物。 待人们稍稍散去之后,一名妇女走进了病房。 “是你!”罗科忠一见那妇女,惊讶不已。 “你是?罗乡长!”那妇女正是和红涛离婚的糟糠之妻熊咸,她几乎认不出罗科忠来了。 “你这是……”罗科忠问道。 “我在这儿做专职护理。”熊咸一边替旁边病床上的人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她经人介绍在这家医院里做专职护理,照顾一个病人每天可得到一百元钱,而百分之四十的所得需要交给这儿的头儿。 “丫丫还好吧!”罗科忠问道。 “还好,劳你惦记。”熊咸说道:“罗乡长最近还好吧!” 罗科忠无语,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罗科忠说着,拿起了手机开始通话。电话那头是陈劲打过来的,这电话来得还真及时,他暗自感到庆幸。 “红涛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他完全不把我当回事,看样子我根本就不配做他的车夫啊。”电话里的陈劲满腔怨气,说道:“我告诉他你住院的消息,他还显得很不耐烦,说什么他现在工作很忙不能来看你,要你以后要多注意身体要想开点。还说没时间,打个电话问候的时间总该有吧!可见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果然没走出官场退位之后的怪圈,罗科忠心头一阵冰凉,又昏厥了过去。 第217章 彭桂花和罗云剑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熊咸连忙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帮他们喊来了医生。 “还是我来帮你们照顾罗乡长吧。”熊咸对彭桂花说道。 “他已经不是乡长了。”看着医生们七手八脚地在抢救罗科忠,熊咸轻轻地把今天刚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熊咸说道。难怪罗科忠形容如此之憔悴,模样如此之枯槁,官衔对于官员来说,绝对是美容剂。 “谢谢你帮忙照顾罗科忠。”彭桂花掏出一叠钱递给了熊咸。 “你们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熊咸没接。 “你拿着吧,这样我的心里也塌实些。”彭桂花说着,硬是把钱塞到了熊咸的衣兜里。 随后,彭桂花和儿子罗云剑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等待陈劲从乡里赶回来在作打算。 熊咸在医院里照顾着新来的病人和罗科忠,不觉到了傍晚时分,彭桂花和儿子罗云剑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们带来了罗科忠的饭菜。而熊咸则出去给病房里的另外一人打饭菜,送完饭菜以后就是其他的人来值夜班的时间了。当熊咸端着病号饭走进病房让新来的病人吃饭时,几个人走进了病房,他们是来看望新来的病人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熊咸瞪大了眼睛,对那人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红涛!”罗科忠惊喜过后马上就失望了。他后悔自己呼喊红涛,人家并不是来探望自己的。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红涛看到罗科忠和熊咸之后,露出了一脸的诧异。 “我走了。”熊咸对双方家属说完之后,离开了病房。 “熊咸是这儿的……”罗科忠对红涛说道。 “你还好吧!”红涛不等罗科忠把话说完,便打断道。 “我……”罗科忠刚要回答,红涛又说话了。 “这位是新上任的汤乡长。”红涛指着旁边的一个男子说道:“他父亲大人住院了,我来看看的。” “他是谁?”新任乡长问红涛。 “一个过时官员了。”红涛回答。 “我看怎么象网上……”接下来的话,新任乡长把嘴凑到了红涛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红涛频频地点头哈腰。 看着红涛对新上任乡长的谄媚表情,听着两人那若隐若现的声音,罗科忠羞恨交加,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他这次是故意伪装的,否则太尴尬了。不过,这下可忙坏了彭桂花和罗云剑,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医生,好一通折腾。红涛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看着无知无觉的罗科忠,犹如观赏一场没有台词的戏,这场戏一直上演到他和新任乡长让生病的父亲另外选择了一个病房之后,才算是谢幕。新任乡长在红涛的建议下,另外为父亲找了一个病房。 深夜,守侯在罗科忠病床前的罗云剑问母亲彭桂花:“谁和我家有仇?” 彭桂花起身摇头,她睡在了新任乡长的父亲搬离的病床上。 “我一定要找到他!”罗云剑咬牙切齿。他列了张行程图表,开始在回忆中搜索有可能遗失单据的地方。可是,要找回春风得意时所忽略的事,对于罗云剑来说,犹如大海捞针。他想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便打算到外面走走。 “你要去哪儿?”彭桂花问道。 “我闷得慌,要出去走走。”罗云剑回答。 “要注意……”彭桂花的话还没说完,罗云剑已经走出了病房。 罗云剑独自在黑夜里徘徊,不知不觉中他走出了医院大门外。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两个黑影在墙角处一晃而过。罗云剑觉得好奇,他悄悄走到墙角,借着微弱的光线想要看个究竟,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罗云剑干脆点燃打火机打量四周,果然,他看到墙壁上有几张新粘贴上去的纸。仔细一看,原来却是些难登大雅的小广告。 突然,一个广告内容跃过罗云剑的眼球直接进入了他的脑海。那是一个黑客广告,上面称能靠网上发布的内容找到发帖人。 网络是把双面刃,它把罪恶公之于众的同时,也能制造罪恶。罗云剑边掏手机拨打了广告上的电话号码边想。 “请问你是黑大汉吗?”罗云剑喊对方广告上留下的称呼。 “谁啊?半夜三更的……”对方接通电话,显得很不耐烦。 “这广告上说的能从网络上的文字找到发帖人是真的吗?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有点事想找你们帮忙。”罗云剑怕对方挂断了电话,急忙问道。对方说话了,他这才发觉自己确实太迫不及待了些,毕竟现在正是人们做梦的时间。也许这所谓的黑大汉睡觉前还服用了知音一号呢?罗云剑猜测。 “当然了!怎么,你要搜索谁,或者是搜索那篇文章呢?”黑大汉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想知道谁是最近刚发布官员到国外旅游的帖子。”罗云剑说道。 “我们的劳动可是要付费的,而且你这要算上夜班费。”黑大汉的语气开始和经济沾边。 “要多少?太高我可做不了主。”罗云剑怕对方漫天要价,故意说道。 “很便宜的。”黑大汉说了一个数字。 “还是有点偏高。”罗云剑心里能接受黑大汉所说的钱数,但他还是要讨价还价一番。 “这已经是全球最低价了,我在这个城市可是圈里最公道的了,在这三年我的交易福布斯排名一直是首位。如果你觉得不行,那你去找其他的吧,别被人骗了你的钱还一事无成呢。”黑大汉生气了。 “你刚才说什么福布斯排名!”罗云剑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我么业内的事,你当然不知道了。”黑大汉回答。 “都什么破排名,还上市了呢,不就是个地下圈子吗?”罗云剑觉得没有必要在浪费自己的电话费了,他接着说道:“好了,告诉我怎么把钱给你?” “你把钱打到我的银行卡里,然后加我的qq,我搜索到地址后会在qq里告诉你的。”黑大汉回答。 “需要几天?”罗云剑把银帐号和qq号码记好后,问道。 “最多两天。”黑大汉承诺。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呢?”罗云剑忍不住问道。 “我们有规定不能乱问客户的情况,主要是为了让客户感到安全,也尽量避免客户暴露自己的隐私。”黑大汉挺负责任地说道。 “这样你们少了很多麻烦,也少承担了责任。”罗云剑说道:“好,我马上到银行给你汇款。” “好的,我现在就开始工作。”黑大汉说道。 挂了电话,罗云剑便到银行里的自动存款机上给黑大汉汇了款。 第六十八章追踪清单上传人 翌日,正在上网的罗云剑就收到了黑大汉发过来的文件:发帖地址为遥近研究所。 罗云剑立即关闭了电脑,驾车朝遥近研究所赶去。走进研究所,他先去浏览墙壁上粘贴着的所有研究人员的照片。 “同志,你找谁?”一个值班的老头走过来问道。 “我在等小倪呢。”罗云剑随便说了个名字。 “哦,是倪红腾吗?”老头问道。 “是的。”罗云剑漫不经心地回答。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到了一张照片上,照片上的人似曾见过。 “倪红腾在下面,那是崔研究员,倪红腾是他的下属。”老头给罗云剑指着倪红腾的照片,问道:“有预约吗?我给他打电话。” “谢谢,不用麻烦您老了。”罗云剑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我会和他联系的。” 罗云剑故意装作给倪红腾打电话的样子,朝门外撤离。在门口,他看到了从颜拯清车上下来的崔显凤。罗云剑恍然大悟,那天在广场买画的时候,也有这两个人的身影!毫无疑问,出国旅游的单据就是被他们传到网络上的! 颜拯清送崔显凤上班后,驾车在路上游荡,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罗云剑跟踪了。百无聊赖,颜拯清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步行进入了一个繁华的市场。奇qisuu.c0m书他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坐到一个角落里,边喝边看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潮。这时,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束鲜花,也到这边来休息。 “小朋友,你卖的这是什么花?”颜拯清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花。 “这叫昙花,叔叔,要不您也买朵。”小女孩说道。 “哟,你怎么卖昙花啊,这花马上就会枯萎的。”颜拯清说道:“你没听说过吗?昙花一现啊!” “这是经过药剂处理过的,轻易不会枯萎。相反,它的绽放时间比其他花还长呢。”小女孩解释。 “好吧,我买一朵昙花试试,看看它能绽放多久呢。”颜拯清把钱递给了小女孩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去念书呢?” “我叫丫丫,妈妈让我明年复读。”小女孩回答。 “丫丫!你是红丫丫么?”颜拯清惊讶。 “是啊,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丫丫问道。 “这……”颜拯清无语。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连在梦里不得志的李丕魁和李丕年都在现实里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而丫丫这孩子却还在贫困中煎熬。 “叔叔,你怎么了?”看到颜拯清如此的表现,丫丫感到纳闷。 “没什么,这些昙花我全要了。”颜拯清说道。 “您不是只要一朵吗?”丫丫诧异。 “哦,这样的花很难找到的,所以我全要了。”颜拯清把钱递给丫丫,问道:“你每天都在这儿卖花吗?” 第218章 “是的。”丫丫说道。 “明天我还要昙花,先跟你预定了。”颜拯清笑道。他打算明天带崔显凤一起来看看丫丫。 “您要这么多昙花做什么呢?”丫丫问道。 “明天我再告诉你,再见。”颜拯清笑道。他拿起刚买的昙花要离去。 “叔叔,您的水。”丫丫把颜拯清喝得只剩下一点点水的矿泉瓶子递了过来。 “谢谢,不要了。”颜拯清回答。 “那谢谢啦。”丫丫早就渴得不行,她把剩下的水全都喝了。 “你能不能帮我把花送到我的车上去呢。”见此情景,颜拯清停下了脚步,对丫丫说道。 “当然可以啦!”丫丫连忙走过来接过了昙花,问道:“您的车在哪儿呢?” “那边。”颜拯清给丫丫指自己的车后,又买了一瓶矿泉水跟了上去。 丫丫很快就把花送到了颜拯清的车上,颜拯清把矿泉水递给丫丫,说道:“谢谢你帮我把花送过来。” “这是应该的啊。”丫丫没接矿泉水。 “拿着吧,别忘了我预定的花,明天见。”颜拯清把矿泉水塞到丫丫手中,驾车离去。 闻着满车的花香,看着驾驶座前摆放的昙花,颜拯清感到今天的心情分外的舒畅。车子正在行进间,颜拯清的手机响了。 “堂哥,你的制作公司怎么突然易主了呢?”颜拯清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颜君墨急促的声音。 “这……”颜拯清一时间被堂妹问住了。 “快回答!”颜君墨催促。 “你是怎么知道的。”颜拯清反问。 “公司不是发展很好吗?你不是刚获得了大奖买了新的设备吗?”颜君墨不理解堂哥怎么就不经营公司了,问道:“显凤也同意了吗?” “显凤还不知道,你先别和她说这事。”颜拯清大吃一惊,连忙叮嘱道。 “有时间你到我们杂志社来,我有事想问问你。”颜君墨说道。 “能不能等我先送显凤回家。”颜拯清说道:“明天再过来找你。” “这样也好。”颜君墨回答。 “好吧,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你这个鬼丫头的。”颜拯清故作轻松地笑道。 “再见。”颜君墨挂断了电话。 颜拯清还不知道,那天他关机后,颜君墨没打通他的手机,就把电话打到了他的音乐制作公司。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武雨拿起电话,问道。 “你好,我找你们总经理。”颜君墨听出了武雨的声音。 “你好。”黄一新接过武雨手中的话筒说道。 “颜总,怎么不开机啊,是不是不想请客了。”颜君墨逗堂哥。 “这儿没有颜总!”黄一新正色道:“这儿只有黄总!” “你是谁?”颜君墨闻听不是堂哥的声音,吃惊不小,她连忙看自己拨打的号码,号码没有错。 “我是黄一新!”黄一新回答。 “黄一新!这儿也有黄一新?”颜君墨愣住了,连电话里也出现梦中人了! “神经病。”黄一新挂了电话。 半晌,颜君墨才反应过来,她想了想,又重新拨打了电话。 “谁啊?”黄一新拿起电话,问道。 “哦,请帮忙叫一下颜拯清。”颜君墨连忙说道。 “这儿没有颜拯清!”黄一新显得很不耐烦,说道:“这个人已经被辞退了。” “你到底是谁?”颜君墨怎么也想不通。 “我是你大爷!”黄一新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等颜君墨再次拨打电话欲和黄一新重新通话时,对方没再接听。颜君墨把手机装好,她没把这事告诉姚感和崔显凤。 翌日,颜君墨专程赶到了堂哥的公司。在制作室的门口,她遇到了武雨。颜君墨连忙向武雨询问情况,武雨只是说颜拯清已经离开了公司,其他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那个黄一新是哪儿来的?”颜君墨还不知道这个梦中已经认识,但是在现实里却是陌生的人。 这时,从制作室里走出了一个女子,而一个男子连声冲那女子叫喊着从后面追了出来。 “哟,易老师,您怎么啦!”看到这情景,武雨冲那女子喊了几声,便到那男子跟前,问道:“黄总,怎么回事啊?” “以后再说。”黄一新转身回到了制作室。 “刚才这……”颜君墨走上前去问武雨。 “他就是黄总了啊。”武雨说道。 “那另外你叫易老师的女子是……”颜君墨又问。 “哟,我说你要问这么多干嘛?”武雨反问道。 “她是不是叫易小玉?”颜君墨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这回轮到武雨惊讶了。 “以后再说。”颜君墨丢下正在发愣的武雨,连忙跑了出去。她觉得易小玉一定知道情况,堂哥的音乐制作公司一夜之间更换了主人,而且是在刚获得了音乐大奖,公司有良好发展的情况下。堂哥却对此却丝毫没有提及,连武雨似乎也对此不甚了解,颜君墨感到非常不解。 出得门来,颜君墨远远看到那名被称做易小玉的女子拦下了一辆车,钻了进去。自己也连忙找了辆车坐了进去,让司机紧跟上易小玉坐的车。 “别跟丢了啊。”几辆从前面驶过的车遮挡了视线,颜君墨提醒司机。 “放心吧,我又不是头一回跟踪别人的车。”司机说道。 “是你!”听司机这么说,颜君墨把头转过去一看,对方竟然是春雨傍。 “又见面了,放心吧,她逃不出我的视野。”说着,春雨傍开始加速。果然,没多久易小玉乘坐的车就出现在了颜君墨的眼前。 “你还真厉害的。”颜君墨和春雨傍攀谈起来:“你以前跟踪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有男人的跟踪女人的,有女人的跟踪男人的。”春雨傍笑道:“也有男人跟踪男人的,就是女人跟踪女人的比较少碰到。” “呵呵,我这不是让你碰到了。”颜君墨回答。 “她和你争男朋友?”春雨傍问道。 “说什么呢!”颜君墨一听,顿时翻脸道:“不知道别瞎说。” “是,是我不该多问。”春雨傍连忙说道:“不过大姐,以前我遇到的同性之间的跟踪,都是因为情。” “反正我不是为了情。”颜君墨说道。 “看出来了,是经济方面的事。”春雨傍刚说完,前面的车停下来了。易小玉下了车,朝一个小区走去。 “谢谢你。”易小玉把车费递给春雨傍,便飞快朝易小玉跑去。 “易小姐,等等!”眼看易小玉要走进一幢大楼里去,颜君墨连忙喊道。 走在前面的易小玉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看。 “你好,我是颜君墨。”颜君墨先自我介绍。 “我们好象不认识?你认错人了吧!”易小玉说完,转身要离开。 “等等,你是不是刚从音乐制作公司回来?颜拯清你该认识吧!”颜君墨赶紧说道。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易小玉问道。 “你说谁啊?”颜君墨不解。 “还有谁,不是黄一新让你来的吗?”易小玉也纳闷。 “你认识颜拯清吗?我是他堂妹。”颜君墨答非所问。 “你好,我也正在找颜总呢。”易小玉说道:“可是他的音乐制作公司怎么突然就成了黄一新的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堂哥的音乐制作公司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易主了呢。”颜君墨说道。 “走,到里面坐。”易小玉带颜君墨来到自己住处,打开了房门。 进得屋里,易小玉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颜君墨。原来,今天武雨给易小玉打来电话让易小玉到公司去,公司选择了易小玉的几首歌词准备制作成歌曲。当易小玉匆匆赶到公司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接待她的已经不是颜拯清了,而是自己的丈夫黄一新! 而看到妻子易小玉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黄一新也同样感到吃惊,他并不知道易小玉的笔名叫红颜伊人,也不知道《知音》就是易小玉写的歌词,更不知道易小玉和颜拯清的公司有合作!黄一新得知一切情况之后,对易小玉说道:“对于音乐我是门外汉,这个公司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来当家吧。” “颜总哪儿去了?”易小玉问道。 “这儿没有颜总,只有黄总,知道吗?在这儿我说了算!”看到妻子提及颜拯清,对自己的话听而不闻,黄一新不由得大怒。 “你这是不务正业!”易小玉平静地说道。 “放肆,你现在属于我的下属!”看到自己在妻子眼里特不重要,黄一新显得更加懊恼。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易小玉说道:“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 “难道我为你这么做也有错吗?”黄一新质问易小玉。 “我已经不需要你做什么了?”易小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好合好散吧!” “你外面有人了?”黄一新问道。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易小玉不置可否。 “颜拯清已经名花有主了!”黄一新提醒易小玉。 “你瞎说些什么!”易小玉勃然大怒。 “既然没有,你着什么急?”黄一新反问。 “黄一新,你说话注意点!”易小玉不依不饶,说道。 “那好,你想要我怎么说。”黄一新一看这情形,反而笑了。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易小玉没有外遇,这是很值得庆幸的。 第219章 “懒得和你说。”易小玉转身要离开制作室。 “你别走啊。”黄一新欲劝易小玉留下。 易小玉没有丝毫停留,她急匆匆地离开了音乐制作公司。 “黄总是你丈夫!”颜君墨吃惊不小。 “是啊。”易小玉回答。 “他是怎么取代我堂哥的呢?”颜君墨觉得奇怪。 “应该是黄一新花钱买下来的。”易小玉回答。 “怎么在大好形式下就把公司卖了呢?”颜君墨纳闷:“莫非黄总和堂哥之间是竞争对手?” “那绝对不是,黄一新根本不懂音乐。”易小玉解释道:“他以前成立了一家研究所。” “研究所!”颜君墨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他的研究所在哪儿呢?” “现在研究机构的竞争很激烈,他的研究所……”易小玉没有说下去。 “哦,那黄总经营制作公司是半路出家啊。”颜君墨明白了易小玉的意思,说道:“我有个朋友就是研究所的,也是我堂哥的女朋友。” “他们是研究什么的?”易小玉问道。 “就是研究梦的啊。”颜君墨说道:“最近卖得特火的那做梦药,知音一号你服用过吗?” “我好象听黄一新说,好多研究所都在研究这做梦药物的呢。”易小玉摇头,说道:“我没服用过,感觉特象兴奋剂。” “呵呵,就看人们怎么看了。”颜君墨笑道:“其实,食物、药物这些东西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也可以算是兴奋剂了。” “也对。”易小玉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能告诉我颜总的电话吗?” “可以,可是他不做音乐制作了呢。”颜君墨说道。 “不可能的,他一定还会继续制作音乐的。”易小玉说道:“他还要让我为《梦盟》写歌词呢。” “他让你为《梦盟》写歌词!”颜君墨惊讶不已,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写好了呢,快给我看看行吗?” “我还没看完那本书呢,我先保存颜总的电话,等写好了好联系他。”易小玉说着话,看了看颜君墨。 “《梦盟》今天就能写好了。”颜君墨连忙说道。 “你的笔名叫姚感?”易小玉问道。 “不是。”颜君墨笑道:“姚感是我的未婚夫。” “啊,这么巧。”易小玉惊讶。 “无巧不成书啊。”颜君墨心说还有比这更巧的呢。 “那我也可以联系你了。”易小玉说道。 “好啊,愿意效劳。”颜君墨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易小玉。 告辞了易小玉,颜君墨回到了杂志社,她老是觉得黄一新和颜拯清之间有事。 大清早,颜拯清就驾车来接颜君墨。 “这么早。”在车上,颜君墨说道。 “公主召唤,我能不赶早吗?”颜拯清笑道。 “你真的不做音乐了?”颜君墨问道。 “也许吧?”颜拯清回答。 “你这算是见好就收,还是算激流勇退呢?”颜君墨说道:“那个黄一新可是个音盲呢?” “你见过黄一新了!”颜拯清警觉:“他对你说了什么?” “你认识易小玉吗?”颜君墨答非所问。 “在梦里就已经认识了,在现实中她是《知音》的词作者。”颜拯清回答。 “他还是收购了你的制作公司的黄一新的妻子。”颜君墨说道。 “真的?”颜拯清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天南地北。 “你可别晕了啊。”颜君墨笑道:“这车正在行驶呢。” “放心吧。”颜拯清深呼吸。 “易小玉要请你制作曲子呢。”颜君墨说道。 “让黄一新给他张罗不就行了。”颜拯清回答。 “人家只想要你做,再说了,那黄一新不是不懂音乐吗?”颜君墨说道:“这首必须你做,她是姚感的读者,正在写《梦盟》的歌词呢。” “遵命。”颜拯清拖长了声音回答。 “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放弃音乐这块的。”颜君墨说完,发觉路线不对,问道:“你要带我到哪儿去?” “给你一个惊喜。”颜拯清说道:“我要送你一束昙花。” “哟,那昙花我可不要,还没等拿回家里呢,就枯萎了。”颜君墨说道。 “这可是经过特殊的药剂处理的,昨天我刚给显凤送了一束呢。”颜拯清得意地说道。 “看吧,送花是今天才轮到我。如果是送其他东西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颜君墨摇头:“都是命啊,别争了。” “我是让显凤先试试看那昙花到底能绽放多长时间呢。”颜拯清连忙说道:“别说了,看样子还能再保持几天呢。” “你怎么能拿显凤做实验品呢,简直是太不应该了。”颜君墨说道:“小心我告诉她。” “你看,我这不是为了逗你高兴吗?”颜拯清急忙解释道:“你这整人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谁让你不把昙花先送给我的。”颜君墨说道。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颜拯清转换了个话题,说道:“你知道卖花的人是谁吗?” “谁!该不会又是梦中人了吧。”颜君墨想了想,问道:“在梦中好象没谁是卖花的啊?” “你想都想不到。”颜拯清说道:“居然是红丫丫在卖花!” “真的是丫丫!”颜君墨惊喜地问道:“和梦里的一样吗?你怎么没把她给带回来呢?”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颜拯清说道:“显凤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如果我直接对她说,跟我走吧!你想想她能跟我来吗?所以我让她今天在老地方等我,我预定了她的全部昙花。” “她那么小,怎么会在街头卖花的呢?”颜君墨不由得有些担心。 “就这儿了。”颜拯清停下车,和颜君墨走到昨天遇到丫丫的地方。 “在哪儿呢?”颜君墨四下张望。 “等一会,也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呢。”颜拯清也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丫丫。他走到卖矿泉水的地方,向人打听丫丫的情况。 对方告诉颜拯清,丫丫今天没来。 “今天该不会是愚人节吧!”颜君墨自言自语。 “丫丫应该会来的啊!”颜拯清说完,发觉颜君墨是在怀疑自己呢,连忙说道:“即便是我敢愚你,但是我敢骗显凤吗?” “看你那胆儿!”颜君墨说道:“你在这儿等丫丫,我先回杂志社报道。” “只能先这样了,我送你去。”颜拯清想了想,说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免得遇岔了。”颜君墨找了辆出租车,一边上车一边说道:“随时保持联系,丫丫来了先通知我。” “知道了。”颜拯清回答,他一直在等待着。 在离颜拯清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颜拯清,这人就是罗云剑。 罗云剑昨天看到颜拯清坐在街口,似乎在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随后又和一个卖花的小女孩交谈着什么。仔细一看,那小女孩竟然是丫丫! 待颜拯清走后,罗云剑走过去,对丫丫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叔叔!”丫丫认识罗云剑,她父亲和罗云剑的父亲是同僚。 “刚才那人你认识!”罗云剑问道:“他对你说什么呢?” “不认识。”丫丫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番。 “你还小,对别人要多注意。”罗云剑说道:“明天你就不要到这儿来卖花了,刚才我看到那人象是记者。” “可是我答应了人家啊,明天那位叔叔预定了花呢。”丫丫回答。 “也许你明天卖了花,以后就不能再卖花了。”罗云剑说道:“曾经有一些农村里出来的小孩也在城市里卖花,可是被一些记者遇到了,记者们在报纸上评论,说不应该让这些正值读书年龄的小孩子到城市里卖花,说这样被外国人看到了很不好,应该让他们回家读书。于是,所有卖花的小孩子都被送回农村去了,你介子哥,还有金品他们,也是那时候被当作外来人员遣送回去的。” “回去之后他们不也没读书吗?”丫丫纳闷。他们就是因为家里穷,才出来打工挣钱的啊。 “可是他们就是不管这些。”罗云剑说着,也不禁替父亲罗科忠脸红,作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竟然把一个地方治理得如此贫困,真正的毫无作为啊。 “可是,我已经答应那位叔叔了啊。”丫丫说道:“即使真要被遣送回去,明天我也要到这儿来等他。” 罗云剑见自己无法阻止丫丫,便回到医院里,他找到了丫丫的母亲,把情况说了一遍。熊咸闻讯大惊,果然,她次日没让丫丫离开自己半步。随后,罗云剑又找到了陈劲,他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了陈劲。陈劲高兴不已,正愁无事可做的他终于遇到事儿了。现在找到了在网络上发帖的人,他要报复! 就在此刻,罗云剑继续观察着颜拯清的动向。而陈劲,则跟随着颜君墨到了杂志社。 中午时分,在门外守侯的陈劲忽然看到颜君墨走出了杂志社。乘坐一辆出租车,疾驶而去,陈劲当即驾车追踪而去。 在一家音乐制作公司门外,颜君墨下了车。带颜君墨走进去后,陈劲也下了车,尾随而入。刚走进去,便撞到了颜君墨。颜君墨正在仪表镜前整理着装,陈劲故作轻松地走到墙边,却看到墙壁上贴着一份招聘启事。细看,原来该公司欲招一名驾驶员。 此刻,颜君墨已经上楼去了。陈劲也连忙跟了上去,他看到颜君墨走进了制作室。 第220章 陈劲无法进去,他只好在外面等待。 等了一会儿,正当陈劲感到百无聊赖时,有个人过来问道:“先生,你是要做音乐的吗?” “不是。”陈劲摇头,他从小就五音不全。 “那你是来应聘驾驶员的了?”对方问道。 “哦,我是……”陈劲顺嘴答应。 “你的驾驶证?”那人问道。 陈劲连忙掏出来递给对方。 “你就叫陈劲。”那人问道。 “是的。”陈劲回答。 “我叫武雨。”武雨自我介绍。 “你好。”陈劲说道。 “请稍等一会,黄总要见你。”武雨告诉陈劲。 这时,颜君墨从制作室里出来了。看样子,显得很不高兴。 要深入了解颜君墨所见的人,还是继续跟踪颜君墨本人?陈劲正在犹豫,那人对他说道:“走,跟我进去。” 陈劲只好跟着武雨走了进去,里面正是黄一新。 “黄总,有驾驶员来应聘了。”武雨对黄一新说道。 “黄总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劲也赶紧向黄一新问好。 “你就是新来的司机。”黄一新问道。之前有一个熟人打电话来,向他推介了一个司机。 “是的。”陈劲回答。 “这是他的驾驶证。”武雨把陈劲的证件放到了黄一新的桌子上,然后离开了制作室。 “你觉得驾驶车辆最重要的是什么?”黄一新开始面试陈劲。 “驾驶员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意识,而这当中自己的安全是首位。”陈劲决定要从黄一新这儿迂回,老得到颜君墨和颜拯清、以及崔显凤的情况。 “如果光想着驾驶员安全,还能顾得上乘客和行人的安全吗?”黄一新当即找到了陈劲话语中的破绽。 “如果连驾驶员对自己的安全都不重视的话,那么乘客和行人的安全就很难保障。”陈劲把一个桌子边缘的水杯小心地挪到了安全区域,开始侃侃而谈:“比如,网车前方有蹒跚老人正在行走,那是不能按喇叭的,万一那老人有什么诸如心脏病什么的,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而驾驶员是车上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的人,所以我说驾驶员时刻要有自身安全意识,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是因为驾驶员一旦发生了事故的话,对于乘客和行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车祸猛于虎。” “你觉得驾车者和坐车者有什么不同?”黄一新又问。他对陈劲挪动水杯的行为比较赞赏。 “只要驾车者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那么坐车者就可以保持高度的放松。”陈劲回答。 “那么驾驶公司里的车和驾驶出租车,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黄一新继续问道。 “驾驶公司里的车,要注意为上司和公司保守机密。”陈劲说道:“而驾驶出租车,则要退回乘客遗留在车上的物品。” “现在我们到唱片公司去。”看样子,黄一新对陈劲的面试已经过关。他起身,准备出去办事了。 “好的。”陈劲说着,连忙为黄一新打开制作室的门。 乘坐着陈劲驾驶的车,黄一新感觉很不错。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颜君墨去找过你了!你都告诉她什么了?”黄一新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颜拯清的声音。 “是的,颜君墨来找我了。她问我是怎么收购你的制作公司的,我没告诉她什么?”黄一新回答。 “那就好。”颜拯清说道:“崔显凤也可能来问你这个问题。” “放心吧,谁来问也不能得到什么?”黄一新笑道:“不过,如果崔显凤来了,我要跟她光明正大地找点做梦药呢。” “你都得到一个公司了,又何必那么吝啬,你完全可以自己去买的。”颜拯清嘲讽道。 “这和买来的知音一号不一样,能得到请人办不到的,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鼓励,对你则是强有力的讽刺和打击。”黄一新立刻反唇相讥。 “是啊,我才不做什么破间谍。”颜拯清怒道:“当初我心太软,看你那副可怜模样才答应帮你的。” “不管怎么样,你曾经是我的商业间谍,一个无能的商业间谍!”黄一新也勃然大怒,说道:“当初要去盗取人家的做梦药物,现在又要和人家相好,连我都替你燥得慌。” “我承认我是上了你的当,这世界谁跟你谁倒霉。”颜拯清说道:“不过,我已经放弃我该放弃的了,而你也已经得到了你该得到的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起。” “是你自己先提起的。”黄一新说道:“我的研究所不是先倒闭了吗?谁倒霉谁自己心里清楚,我才懒得和你说呢。” “对了,你妻子易小玉的歌词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就请你这个没有听觉的音盲帮她做吧!”颜拯清忿忿地说道。 “放心,我的偶像是贝多芬,我会把我妻子的歌词制作成世界名曲的。”虽然不懂音乐,但在颜拯清面前,黄一新不能认输,他故意把车载录音机打开,把声音尽量开大,车里顿时塞了《命运》交乡曲。 “易小玉已经和颜君墨有接触了,正打算要找我帮她制作音乐呢。”颜拯清知道对方是故意播放录音机的,他一边挂电话一边骂道:“这个没教养的家伙!” 颜拯清刚把手机装回兜里,手机便传来了铃声。 “你好。”颜拯清以为是崔显凤,连忙拿出手机接听。 “你也好,刚才你说我妻子已经和颜君墨有接触了?”话筒里传来的是黄一新的声音。 “那是当然了。”颜拯清失望。 “我再次申明,对她们的回答,绝对不能涉及我们之间的事。”黄一新提醒道。 “你也有怕的啊!”颜拯清冷笑。 “我对崔显凤也保持沉默。”黄一新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颜拯清慢条斯理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这个混蛋!”黄一新一边关手机一边骂道。 “黄总,到了。”陈劲停下车来,替黄一新打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唱片公司。从唱片公司出来,陈劲继续驾车往回赶。 回到制作公司门外,陈劲刚把车停下。黄一新就接到了公司人员的电话,称有一名崔姓女子正在制作室等待他。黄一新想让武雨去解决,谁知武雨正外出和客户谈版权。黄一新心知那人毫无疑问便是崔显凤了,他决定还是不见为好。 第六十九章娱记手中的鸡肋 6 “你上去帮我处理这事,告诉那女子我正在和唱片公司谈事。”黄一新对陈劲说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发她快走。” “是。”陈劲关上车门,朝制作室走去。 “你好。”陈劲走进制作室一看,那名女子果然还在,便自我介绍道:“鄙人姓陈名劲。” “你好,我叫崔显凤。”崔显凤也自我介绍。 “黄总现在正在唱片公司谈合作情事宜,他让我来接待崔小姐,您有什么事本人可以转告给黄总。”陈劲说道。 “我想问问你们黄总,他以前不是做研究所的吗?怎么忽然做起了音乐呢?”崔显凤问道。 “难道有做研究的就不能做音乐的规定?”陈劲反问崔显凤。 “没,我是来问问,你们黄总愿不愿意参加我们遥近研究所的学习班呢。”崔显凤说道。她听说颜拯清的制作公司被黄一新收购了,便去询问颜君墨。颜君墨告诉她也许颜拯清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具体原因也不得而知。于是,崔显凤便借着自己所在的研究所要招聘人员的情况,来找黄一新探一探口风了。 “不大可能吧,黄总已经转行了。不过,等他回来我问问。”陈劲给崔显凤倒了杯茶水,问道:“对了,你们遥近研究所是做什么的呢?” “知音一号知道吧,就是那做梦的药物,它是我们遥近研究所研制出来的。”说这话时,崔显凤显得特自豪。 “哦,你们研究所真厉害。”陈劲说道:“我能到你们那儿学习吗?” “很抱歉,我们需要有经营研究所经验的人。不过,我们那儿刚招收了几个驾驶员呢。”崔显凤回答。 “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我刚到这儿应聘的啊。”陈劲装做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在哪儿不一样呢。”崔显凤笑道。 “不一样,在你们那儿工作,我很可能得到几粒价值不菲的知音一号做梦药呢。”陈劲也笑道。 “那容易,我现在就送你两粒。”崔显凤一边把药递给陈劲,一边问道:“这儿原来是我的一个朋友经营的音乐制作公司……” “是吗,你的这个朋友现在也是遥近研究所的?”陈劲知道崔显凤所说的人是颜拯清,他故意问道。 “不是,他现在还没目标。”崔显凤回答。 “那你可以先让他帮你推销知音一号的做梦药啊。”陈劲问道:“对了,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叫颜拯清?” “是啊,你不是新来的吗,怎么也知道呢?”崔显凤说道:“我们就是因为试验知音一号才认识的。” “听别人说的。”陈劲改变了策略,他要把颜拯清盗药的真实目的,通过谈话一点点地透露给崔显凤:“以前他和黄总特熟悉,他们还是老同学呢。后来两人闹僵了,不知怎么回事,颜拯清把这个制作公司交给了黄一新后,就离开了。” “黄一新的研究所刚倒闭,颜拯清就把制作公司交给了黄一新?”崔显凤惊讶:“交给是什么意思!” 第221章 “就是送了呗。”陈劲暗自高兴。 崔显凤沉思。 “我听说好多商业间谍想偷你们的知音一号呢。”陈劲故意说道。经过一系列的跟踪,从黄一新和颜拯清在车上通话的内容上,陈劲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现在,只是等待着最后的证实了。 “是有很多人想得到知音一号。”崔显凤笑道:“不过没能得逞,我们的防范措施特别严。” “是啊,听说因为没得到知音一号,有的研究所都倒闭了呢。”陈劲开始把话语转到了黄一新和颜拯清的身上。 “照你这么说,这制作公司也是因为没得到知音一号而转手送人的吧。”这话一说出口,连崔显凤自己也感到惊讶。 “那可不好说了,刚才在车上,我听到黄总和人打电话,说什么商业间谍,对颜什么墨,还有一个小玉的不能说出去。”陈劲故意把话说得含含糊糊的,一来把话说得太满了怕引起崔显凤的怀疑,二来只有这样说话才会让崔显凤提高对此事的关注。总之,陈劲不能让上传了自己国外旅游单据的人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黄一新和谁打电话呢?”崔显凤连忙问道。 “这……”陈劲作欲言又止状,说道:“大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也是在人家手下混的,只能说这些了。” 再三追问,陈劲只是不答。见此情景,崔显凤只好作罢。 陈劲送崔显凤离开后,来向黄一新汇报。 “那名女子的确是崔显凤。”陈劲告诉黄一新。 “她没说什么?”黄一新问道。 “我反复问她有什么事,可她就是不说,口风可紧了。”陈劲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就不会想想办法让她开口。”黄一新皱了皱眉头。 “只有黄总才有魅力让他开口呢。”陈劲赶紧奉承道。 “不说话也呆了这么长时间!”黄一新不满。 “她就一个劲地坐着,我连茶水都不敢倒,怕她慢慢品茶呢。”陈劲连忙解释。 “特殊情况不用倒茶的。”黄一新笑着下了车,伸了伸胳膊,说道:“可闷死我了,走吧。” 本来,陈劲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情况,只需要回去和罗云剑会合,就能证实整个情况了。就在陈劲打算开溜了的时候,听到黄一新这么说,他万般无奈,只好跟着黄一新回到了制作室。 “哟,我的手机没点了。”黄一新坐下后,说道 “我帮您去充电。”陈劲连忙说道。他想趁此机会得到颜拯清的手机号码。 “不用了。”黄一新说道。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充电器来。 陈劲心里一凉,他给黄一新端了杯茶水过去。 “你帮我按一下号码。”黄一新接过陈劲倒的茶水,边喝边说:“我给颜拯清传个话。” “好的。”陈劲喜出望外,他连忙拿过桌子上的电话,准备按键。 黄一新把颜拯清的手机号码一个个念了出来,然后对陈劲说道:“我和颜拯清说会儿话。” 陈劲连忙双手把话筒递给了黄一新,走出了制作室。一离开制作室,陈劲就疾步回到自己的车里,迅速记录下了颜拯清的手机号码。然后,发动汽车驶入了滚滚车流中。 和罗云剑会合之后,陈劲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根据掌握的情况以及颜拯清和崔显凤、颜君墨、黄一新之间关系的分析,俩人一致认为颜拯清就是黄一新租用的商业间谍。而颜拯清因为没有盗得知音一号,所以导致了黄一新的研究所倒闭。黄一新知道了颜拯清喜欢崔显凤这一情况后,便用崔显凤来威胁颜拯清,结果使得颜拯清用自己的制作公司来封黄一新的口…… “大致情况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陈劲说道:“我有一个测试办法。” “冒充黄一新的声音,你给颜拯清打电话!”罗云剑笑道:“我来录音。” “英雄所见略同!”陈劲点头。 两人驾车来到郊外的一个电话亭,使用公共电话拨打颜拯清的手机。 “怎么办?现在崔显凤又来到我的办公室了。”陈劲撇着嘴,模仿黄一新的声音说道。 “刚才你不是说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颜拯清果然很焦急,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我不想躲她了。”陈劲故意说道:“我想和她聊一聊。” “那你就聊吧。”颜拯清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看我们还是实话实说了吧。”陈劲说道。 “你敢!”颜拯清喝道。 “哈哈……”陈劲大笑:“从现在起,我要让你和崔显凤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了。” “你给我住口!”颜拯清气急败坏,说道:“如果你小子把我和你联手到遥近研究所盗药的事讲出去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子就要说,看你能咋样?”陈劲开心地笑了。 “那我就把你的事也告诉易小玉!”颜拯清狠狠地说道:“大不了就拼个两败俱伤,音乐制作公司你也别想要了,我能把公司建立起来,也能把它给摧毁。” “吓我啊,那你就摧毁吧,我是不会介意的。”陈劲推波助澜:“我就是要让崔显凤知道,你是个十足的骗子!” “你答应我不提以往的,现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在这时候,颜拯清还是企图要挽回余地。 “我现在改变想法了!”陈劲说完,挂断了电话。 看陈劲通话完毕,罗云剑也关闭了手中的录音器。 “这下有好戏看了。”罗云剑打开车门,说道:“就象他们看我们一样。” “让他们狗咬狗。”陈劲边上了车边说,说完他发觉不对劲,连忙闭口。 “不能得意忘形。”罗云剑说完,启动汽车朝遥近研究所疾驶而去。 来到遥近研究所之后,陈劲下车,带上复制好了的录音,走进了大厅里。 “大爷您好,麻烦您帮忙把这交给崔显凤。”陈劲把用信封装好的移动硬盘递给了门卫。 “请问你是……”门卫问道。 “我是崔显凤的朋友。”陈劲连忙回答。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拿。”门卫说道。 “等她下班时交给她也可以的,麻烦您老了。”陈劲说完,就匆匆告辞了。在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回身看到门卫正在拨打电话。 从研究所里出来,陈劲看到罗云剑已经坐到了副驾位置上。陈劲连忙在驾驶位上坐好,说道:“现在就看我的了。” “这次要搅他个天翻地覆。”陈劲得意地说道。 罗云剑顺利地把存储了黄一新和颜拯清通话录音的移动硬盘塞进了易小玉的门缝里之后,按了按门铃,迅速离去。 “但愿他们今晚能做个好梦。”回到车里,罗云剑调侃道。 “最好是恶梦。”陈劲笑道:“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也好早做准备。” “如果他们服用知音一号,会不会做恶梦呢?”罗云剑一下子想到了这个问题。 “应该会吧,什么药物都挡不住做恶梦的。”陈劲说道:“对了,我从崔显凤那儿得到了两粒知音一号。” “你还真厉害。”罗云剑由衷地说道:“颜拯清和黄一新费尽心思没弄到的药物,居然就被你这么轻易地得到了。” “今晚我们也服用知音一号。”陈劲说道:“大家一起做梦。” “这么说,崔显凤不是送药了,而是给我们送梦来了。”罗云剑大笑。 当晚,罗云剑和陈劲服下了知音一号。 在黄一新关闭了电话之后,怒火冲天的颜拯清没有向往常一样到研究所接送崔显凤,他驾车朝制作公司赶去。 “颜……”武雨看到颜拯清突然杀气腾腾地出现在公司里,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颜拯清。 “黄一新在哪儿?”颜拯清气势汹汹地问道。 “这,黄总……他一直在……”武雨还是第一次看到颜拯清发这么大火,他看了看制作室,没出声。 “怎么回事?”此刻,黄一新正沉浸在易小玉写的歌词中。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喧哗,便放下手中的歌词,打开门探出头来看。发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就是颜拯清,黄一新不由得惊讶地问道:“你到这儿来干啥?” “我来干啥你心里清楚!”颜拯清走进了制作室。 黄一新连忙把门关上,留下武雨一个人在门外发愣。 “你这是怎么了?”黄一新问道。 “你向崔显凤说了什么?”颜拯清怒斥对方。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我没见到崔显凤啊!”黄一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装蒜。”颜拯清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往办公桌上狠狠一摔,喝道:“刚才在电话里你是怎么说的,出尔反尔,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你这是嚷嚷什么?”看到对方如此蛮横,黄一新也火了:“什么破电话,是来找茬的吧!我可不怕,你以为这儿还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啊?” “你以为你在崔显凤面前毁坏我的形象,我也会向你一样,到易小玉面前谗言吗?”颜拯清愤怒地说道:“有种就冲我来!” “我向崔显凤说什么了,易小玉那儿你可别乱来。”黄一新说道:“我们有攻守同盟的!” “你还知道这个!”颜拯清心里也觉得奇怪,黄一新的反应和刚才电话里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把话挑明了说。”黄一新对颜拯清所说的话感到很疑惑。 “好,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颜拯清要讲述刚才的话。 第222章 “我说什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黄一新没等颜拯清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没打电话?”颜拯清觉得黄一新要撒谎,说道:“这手机里就有你刚才拨打的电话。” “我看看。”黄一新小声嘀咕:“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和小人难以共处。”颜拯清把刚才接的电话找出来给黄一新看。 “这是个什么电话?”黄一新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质疑道:“我这儿的电话号码你自己最清楚!” “是不是你打的,我回拨一下就可以了。”颜拯清开始拨打那个电话号码,可是却无法接通。一检查,原来手机被自己摔坏了。 “拿这个打!”黄一新把办公桌上的电话递给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按照那个号码拨打,响了好半天,终于有人来接电话了。 “你好,请问刚才是你拨打了我的手机吗?”颜拯清问道。 “噢,天啊,你的声音好有磁性!”一个女声建交道。 “你是……”颜拯清惊讶。 “别问我是谁,缘分呐!”女声说道。 “我不认识你。”颜拯清疑惑。 “我也不认识你。”女声回答。 “莫名其妙。”颜拯清摇头。 “在说莫名其妙的时候,你的声音也是这么富有磁性。”女生笑道。 “谢谢,请问刚才谁博大了我的手机。”颜拯清问道。 “对不起,我等的车到了,再见。”女声挂了电话。 “等车的?”颜拯清晕头转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心情,又继续拨打电话。 “谁啊,别老拨打这儿的电话了,这儿是公用电话。”对方说道。 “你是谁?”颜拯清不相信。 “我叫乌海,哟,后面有人排队了,我有事挂了。”乌海说完,就挂了电话。 颜拯清无语,他愣了一会,再次回拨刚才的电话。对方一直处于盲音状态,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接了。 “你拨错了吧,这儿是公用电话啊。”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你是谁?”颜拯清问道。 “你找谁?”对方反问。 “刚才有人使用这个电话拨打过我的手机,所以我回拨询问一下情况。”颜拯清回答。 “那好,我再重申一遍,这儿是公用电话。”对方说道:“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对您进行敲诈或者是勒索什么的了?”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颜拯清说道。 “对了,我姓许,是个记者!”对方说道:“如果你被骗了坑了什么的,可以告诉我,我们会在媒体上暴露他们的伎俩,让他们无发再危害其他人。当然,作为一个公民,这也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对不起,许记者,我没有受骗,我就是打个电话询问的,再见。”颜拯清连忙挂了电话。 “看样子,有人知道了我们的情况。”黄一新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你对谁说过?”颜拯清警觉。 “我还要问你呢?”黄一新瞪了颜拯清一眼,说道。 这时,门开了,易小玉和崔显凤走了进来,刚才她们已经在门外听到了黄一新和颜拯清的争吵。 “什么情况,也给我们说说吧!”崔显凤冷若冰霜。 “是啊,你们之间会有什么情况呢?”易小玉冷笑。 “小玉,你……来了……”看到易小玉和崔显凤同时出现在制作室,黄一新一时傻眼了。 “显凤,我们走。”颜拯清大惊,此刻他觉得只有远离制作室才是最安全的。 “不用了,让你们听一个旋律。”崔显凤挣脱了颜拯清的手,冷冷地说道。 “让他们自己说吧。”黄一新站起来,对易小玉说道:“我们到外面谈谈。” “不用了,我和显凤要让你们听的是同一个旋律。”易小玉冷冷地回答。 “你写的曲子。”颜拯清问易小玉。 “是你和黄一新写的。”崔显凤替易小玉回答道。 只见崔显凤将一个移动硬盘插到电脑上,用鼠标点开文件。顿时,刚才颜拯清和陈劲模仿的黄一新的通话内容顿时塞满了制作室。 “这声音怎么有点……”看到颜拯清紧盯着自己,黄一新说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和谁说话你自己心里清楚。”颜拯清嘴上这么说着,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公用电话,莫非果真是有人冒黄一新的名和自己通了电话? “我没和你通过话。”黄一新也想到了刚才的公用电话。 “你听我解释!”颜拯清和黄一新同时说道。 “你觉得还有意义吗?”易小玉拉着崔显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制作室。她们是在制作公司门外相遇的,两人把情况一说,便建立了联盟关系。现在,她们又一起离开了制作公司。 在此刻,所有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黄一新拉住了欲追赶崔显凤而去的颜拯清,说道:“现在去于事无补,只能增加隔阂。” “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颜拯清冲着黄一新大声地咆哮。 “我做手脚能让小玉知道吗?”黄一新恼怒不已。 “那她们是怎么知道的?”颜拯清悔恨不已。 “可恨的第三者!”黄一新恶狠狠地说道:“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毫无疑问,肯定是冒充你声音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颜拯清开始醒悟。 “这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黄一新纳闷。 “不知道。”颜拯清摇头。 “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黄一新沮丧不已,他把钥匙放到办公桌上,起身说道:“这制作公司你还是回来经营吧,这个地方不适合我,我要重新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 “当初你不是很想要的吗?”颜拯清说道:“你还是把它弄倒闭了吧,给了你我就没打算再要回来。” “当时我只是一时愤恨,为了出口气才这么做的。但更主要是为了能让小玉实现她的梦想,近水楼台帮她制作歌曲。”黄一新说道:“可我没想到你却早已帮她制作了《知音》,这些天我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我不应该在自己的研究所倒闭之后又让别人也跟着倒闭,更不应该收买你去盗取别人的研究成果来糊弄自己。对不起,我走了。” “等等。”看到黄一新要离去,颜拯清说道:“我们可以合作找到那个可恶的第三者。” “我不打算找那个人了。”黄一新一脸的大彻大悟,说道:“谢谢你替小玉制作了歌曲,希望你能继续为她制作。” “这……”看着黄一新离开的背影,颜拯清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 “颜总,黄……黄总怎么说走……就……走了!”武雨走进制作室,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还要再……再调换吗?” “不会了,他是重新选择适合自己的目标去了。”颜拯清回答。 “颜总,这些是新的业务。”武雨把一份单子递给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接过单子正要细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颜总,这是找你的。”武雨接听后,把电话递给了颜拯清,离开了制作室。 “你怎么能这样呢!利用我来接近显凤就是为了那知音一号?”话筒里传来了颜君墨急促的声音:“先别说其他的,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制作室。”颜拯清知道堂妹要来兴师问罪了。 颜君墨匆匆朝制作室赶去。今天上班时,主任让她到隔壁负责娱乐期刊的编辑室取稿子。她看到编辑们正在念一封匿名信,信的内容是关于歌曲《知音》的制作者颜拯清和刚倒闭了研究所的黄一新两个人的,两人联手欲骗取知音一号的情况。而更令颜君墨吃惊的是,信中说堂哥对崔显凤的感情竟然是冲着做梦药物去的!颜君墨了解堂哥,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不是做梦。 娱记们就是喜欢这样的文章,他们打算把整封信刊登出去。颜君墨暗自着急,她故意对娱记们说,刊登出去就属于侵犯别人的姓名权和隐私权了。可是,娱记们听了都笑,他们告诉颜君墨,说这可是为歌曲《知音》和知音一号的做梦药物做义务宣传了呢。在他们眼里,明星和自己属于鱼和水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无奈之下,颜君墨只好赶来找颜拯清了。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颜君墨在制作室里冲堂哥吼道:“利用我和显凤认识,然后去盗窃人家研究所的药物!” “我……我后来不是没……那样吗?”纸包不住火,颜拯清追悔莫及,他苍白地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偏要让人家给鼓捣出来!”颜君墨气愤地说道:“难怪把制作室也交给了黄一新经营呢!易小玉告诉我黄一新的研究所倒闭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为了封住黄一新的口,我才把这制作室当作筹码送给了他的。”颜拯清沮丧,从一开始他就想把事情捂住的,可是事情终究还是暴露了。 “可是,黄一新现在哪儿去了?”颜君墨问道。 “他把制作室还给我后,就走了。”颜拯清实话实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骗我!”颜君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颜拯清,说道:“你说那匿名信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颜拯清赶紧解释,把黄一新让自己到遥近研究所盗药的事说了一遍。 “你这样做,以后我还怎么和显凤见面呀……”颜君墨抱怨。 “怎么,不是显凤告诉你的?” 第223章 颜拯清问道。 “这样的事,我怎么还有脸跟她说呢!”颜君墨说道:“除了你和黄一新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事?” “本来只有我和黄一新知道的事,怎么就被别人知道了呢?”颜拯清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把刚才有人模仿黄一新的声音使用公用电话试探,后来崔显凤和易小玉又同时来到制作室兴师问罪的情况向颜君墨说了一遍。 “你得罪什么人了?”颜君墨问道。 “我能得罪什么人?”颜拯清摊开双手,说道。 “那一定是黄一新得罪了什么人。”颜君墨猜测道。 “我一定要找出这个捣蛋者!”颜拯清一拳砸到办公桌上,恨恨地说道。 “看样子,这事肯定小不了。”颜君墨这才把娱记收到匿名信的事说了一遍,她感觉到这事已经不可收拾了。 “那些娱记的办公室电话你知道吗?”颜拯清把一支笔递给堂妹,问道。 “知道。”颜君墨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上。 “我出去一会。”颜拯清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装好,转身离开了制作室。 “你要到哪儿去?等等,我也跟你去!”颜君墨怕堂哥一时惹出什么乱子来,也急忙跑出了制作室。 追上堂哥时,颜拯清已经发动了汽车,颜君墨连忙上了车。颜拯清一踩油门,车呼啸着朝郊外疾驶而去。 “你这是要到……”颜君墨问堂哥。 “一会你就知道了。”颜拯清回答。 在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颜拯清停下了车。 “你别说话。”颜拯清给颜君墨比了个手势,开始拨打娱记的电话号码。 颜君墨静静地在一旁注视着颜拯清,她不知道颜拯清究竟要干什么。 “喂,您好,这儿是……”拨通了电话后,对方先开了口。 “你就是娱记!”颜拯清故意撇着声音说道:“匿名信收到了吧?” “什么匿名信,你是……”娱记问道。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装蒜,就是歌曲《知音》的制作人颜色和黄一新联手盗取知音一号做梦药物的匿名信啊!”颜拯清恶狠狠地说道。 “你文明点,不要骂人。如果那封匿名信真是你写的,你可是要承当侵犯姓名权的法律责任呢。”娱记故意拿法律来吓唬颜拯清。 “我可不象你们这些王八蛋,大法不敢犯,小法天天违。”颜拯清冷笑道:“要赚大钱,你们就快把这封匿名信发出去。” “你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我们,他们惹了你了?”娱记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吗?让你发就发!”颜拯清吼道。 “你这封信的内容是否可信?”娱记问道:“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情况的呢?” “这个不用你管,绝对真实。”颜拯清回答。 “你给其他刊物也邮寄过这封匿名信吗?”娱记又问。 “你再问我就挂了啊!”颜拯清说话很冲。 “别挂,我是好心问你的呢。如果发表了你的信,就等于你给我们杂志社带来了收益,我们也不能亏待你不是。”娱记说道:“你快到我的办公室来领取你的稿费,是特别稿费,非常可观的。” “算是帮我个忙,那些稿费就送给你养家糊口了,再见。”颜拯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对方想用高报酬找自己做证人,这样把匿名信发出去后,被当事人告侵权时也有个垫背的。 “你疯了!”看到堂哥放下了手中的话筒,颜君墨说道:“你怎么还催促他们发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你不懂,本来他们是不管不顾敢发出去的。可是,我这样一个电话打过去之后,他们就会三思而后行了。”颜拯清很有自信。 “他们可不会向你想象的那样呢,凭什么你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要犹豫了呢。”颜君墨不信。 “我这样反反复复地要求让他们发表出去,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和当事人有仇,此举是为了报私怨的。还有,他们也可能怀疑是其他同行期刊给自己下的圈套。”颜拯清接着说道:“这样一犹豫,他们肯定就不敢发表出来了。” “你还真行啊。”颜君墨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欲擒故纵!这些是不是做商业间谍时,黄一新教给你的。” “以后不要再提什么间谍了。”颜拯清说道:“不过,显凤那儿你要帮我多周旋啊。” “还说呢,你可是我介绍去参加实验的,谁知道竟然是……唉,我该怎么去见显凤呢。”颜君墨沉思。 “先上车吧。”颜拯清打开车门,让堂妹上了车。然后,驾车顺道把颜君墨送回了杂志社。 颜君墨再次到娱记的编辑室打探情况,情形果然如颜拯清所医预料的一样,娱记们拿着那封匿名信不知该如何是好。颜君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堂哥打电话,颜拯清戏称那封匿名信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颜拯清让堂妹为自己在崔显凤面前开脱。颜君墨同意,她决定帮堂哥和崔显凤恢复关系。 第七十章酝酿相见的楔机 0 从制作公司出来,崔显凤来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让易小玉坐进去,说道:“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不想回去。”易小玉对崔显凤说。 “嗯。”崔显凤发动汽车,一路疾驶而去。 “我们下去走走。”在一个公园门外,易小玉说道。 “好的。”崔显凤正有此意,她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 两人朝公园走去,一路上她们看到有很多人拿着纸笔在亭子里记录着什么,走进一看,竟然是记录歌谱的。惊问之下,有记录者答曰:此公园的风有旋律! 闻听此言,易小玉和崔显凤感觉如梦中一般。她们找了个僻静处,在一个石阶上坐下。 “小玉姐,你说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崔显凤悲痛不已。 “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吧,那样会好受点的。”易小玉看出崔显凤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再容纳悲痛的空间,眼里饱含了泪水。 “颜拯清怎么就是来盗药的呢?”崔显凤想不通。 “我代黄一新向你赔罪,是他让颜拯清来盗药的。”易小玉说道:“也拆散了一对才子佳人。” “不是这样的,我不怪黄一新。”崔显凤连忙说道:“是颜拯清太可耻了,他不但要盗取知音一号,还欺骗了别人的感情。” “是可耻。”易小玉说道:“不过,颜拯清挺可惜的,他那么有才,却参与了盗药。怪只怪黄一新,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利益,难怪他的研究所才短命呢。幸好黄一新没能得到药物,不然……” “有才的坏人最可怕。”崔显凤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显凤啊,其实有些事是两面的。”易小玉劝解道:“在我看来,颜拯清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纵然他和黄一新合作,来盗取知音一号是事实。但无可否认的是,他毕竟没有把药物给黄一新。” “那是因为我们对药物控制得比较严。”崔显凤说道。 “再怎么严,颜拯清也是亲手拿到了药物的,他真要弄出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可他毕竟没把药物弄出去交给黄一新,这只能说明他心中有了你。而且是在得到药物之后,就突然改变了主意。”易小玉说道:“颜拯清毕竟他有着很体面的职业,如果他盗不到药物,当初就不会下定决心同意做黄一新的间谍了。” “不可能,之前我们并不相识,也没有过接触,他和我是在梦中才认识的。”崔显凤质疑:“那药物和做梦的长短是有密切关系的,颜拯清一直都出现在梦中就说明了他把药物全部服用了。而且,他也能讲出梦中所有的经历。” “那只能说明他对你属一见钟情。”易小玉说道:“颜拯清完全可以把药物留下半粒带出来交给黄一新的。” 崔显凤不言语。 “你再想想,颜拯清为什么把自己经营的公司送给黄一新呢。”易小玉继续说道:“我想,他是为了封住黄一新的口,和黄一新到成了某种协议。换句话说,他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连公司也放弃了。” “那是他活该。”崔显凤说道:“骗子都没有好下场。” “用一个伟人的话来说,一个人做错了事不要紧,改了还是好同志呢。”易小玉说道。 “你怎么老是替颜拯清说好话呢?”崔显凤问易小玉。 “在和他的接触之后,我发现他还是很不错的。”易小玉回答。 “那是因为他帮你制作了歌曲,你对他抱有感激。”崔显凤说道。 “制作歌曲和看人是两回事,我看人还是比较有眼力的。”易小玉回答。 “那你觉得黄一新怎么样?”崔显凤说道:“你怎么老说他……” “我要和他要离婚。”易小玉回答。 “谁都与看走眼的时候。”崔显凤问道:“是因为他让颜拯清盗取做梦药的缘故么?” “知道这个原因后,我更坚定了要离婚的念头。”易小玉说道。 “那好,我以后不想离婚。”崔显凤回答。 “唉……”易小玉叹息。 这时,一个小女孩朝崔显凤和易小玉走过来,问道:“阿姨买花么?” “咦,这不是昙花吗?”崔显凤看小女孩手中的花。 “是啊,阿姨您好眼力。”小女孩说道。 “昙花一现啊,这花一会儿就就会枯萎了呢。”易小玉说道:“我见过卖玫瑰花的,就是没见过卖昙花的。” “这昙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能留很长时间,不会轻易枯萎的。” 第224章 小女孩连忙解释。 “你就是红丫丫!”崔显凤忽然问道。颜拯清送昙花给崔显凤时,把遇到丫丫的情况也告诉给了她。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红丫丫疑惑。 “那天你怎么没去卖花呢,那叔叔等了你很久。”崔显凤问红丫丫。 “你们别把我送回农村去!”红丫丫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颜拯清和崔显凤是一伙的,她慌忙朝公园那边的独木桥跑去。 “怎么啦?丫丫,小心!”崔显凤大声叫唤。 “你认识她!”易小玉惊讶。 “在梦里认识的……”崔显凤看到丫丫慌忙中摔下了独木桥,顾不得和易小玉说话,急忙朝独木桥那边跑过去。 “梦里认识的!”易小玉虽然不解,也连忙跟了过去。 看到丫丫在水中挣扎,昙花在丫丫的手中翻滚、凋零。崔显凤刚要跳入水中,只见有人已经先跳了进去。那人水性极好,瞬间就游到了丫丫的身旁。 “丫丫,把花扔了!”崔显凤在桥边喊话。 丫丫抱着昙花死活不肯松手,那人托着丫丫朝岸边游来,崔显凤和易小玉连忙把丫丫和那人拉上了岸。 “你是……”崔显凤觉得对方好面熟。 “我叫秦勤。”秦勤回答。 “啊!”崔显凤愣了一下,对丫丫说道:“快谢谢秦阿姨。” “谢谢秦阿姨。”丫丫说道。 “刚才你怎么不把花扔了呢?”崔显凤觉得有必要让丫丫明白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丢了花,就等于失业了。”丫丫回答着,把花放到了地上,昙花经过刚才在水中的浸泡和折腾,全都焉了。 “这是谁说的?”易小玉惊讶。 “我们去领花时,卖花的都这么说。”丫丫说道。 崔显凤和易小玉、秦勤顿时无语。 “谢谢您救了丫丫。”半晌,易小玉对秦勤说道。 “没什么,以后别打骂孩子。”秦勤说道:“我看这孩子挺懂事的啊。” “不是……我……的孩子……”易小玉回答。 “那是……”秦勤转过头去看崔显凤。崔显凤的眼神和易小玉的一样,秦勤迷惑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崔显凤把刚才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跑呢?”秦勤问丫丫。 “我以为她和那位要买花的叔叔是一样的。”丫丫把罗云剑告诉自己的话说了一遍。 “颜拯清不是记者啊!”听完,易小玉说道。 “好啊,很精彩!”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一看,有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待走近了,前面的一人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丫丫的身上之后,伸出大拇指对秦勤说道:“你真厉害,刚才救人的一幕被我们的摄象机捕捉到了,快到我们的车上把衣服换了。” “你们是记……”秦勤以为对方是记者。 “是啊,我们是剧组的。”那人由衷地说道:“你真有眼力!” “这位是陶木导演,刚才我们正在拍摄外景,无意中也拍下了你们刚才的情况。”陶木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边介绍道,边把秦勤和丫丫带到了车上。 “你们看看,前面有很多刚买来的衣服。”这是,一个女子在车外指点着说道:“都是没穿过呢,准备做道具演戏用的。” “谢谢。”秦勤和丫丫换好衣服出来,说道。 “这位是苏始。”这时,工作人员走上前来给大家介绍道。 “你就是苏……”崔显凤看到苏始时,惊讶不已。 “是啊,你是……”苏始问崔显凤。 “她是易小玉,我叫崔显凤。”崔显凤自我介绍。 “你和秦勤长得真象!”崔显凤回答。 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秦勤和苏始。果然,两人各方面都很相象。 “你自己找了替身。”陶木故意问苏始。 “没,我是她的替身。”苏始笑道。 大家都笑了。 “我有一部作品,里面正好需要刚才丫丫落水时的情节。其中,丫丫在水中挣扎时还紧抱着昙花的情景,让人不身感叹。”陶木说道:“而崔显凤对着水中喊话,让丫丫把花扔了这段表现很真实。尤其是秦勤救人时,脸上的表情是任何演员无法演绎出来的。” “刚才看到丫丫落水了,你们不但不来救人,还在一旁拍摄、点评?”崔显凤质问道。 “不,刚才我们要下水时,秦勤已经抢先了,于是我们就用手中的摄象机记录下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工作人员解释道。 “我想邀请你们到我的电影里做客。”陶木说道:“不知诸位可否赏脸。” “陶导,就算是我们想上电影,可也不会演戏啊!”易小玉回答。 “只要你们答应,我保证让你们马上就能上镜。”陶木打下包票。 “我是到这儿来旅游的,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秦勤说道:“就不参与演电影了。” “主角不在怎么行呢?”陶木问道:“你是哪儿的呢!” “我在一个叫双石崖的小岛屿上做导游。”秦勤回答。 “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啊。”陶木高兴。 “姐姐,这下你想躲都躲不掉了。”苏始说道:“不瞒你说,我们正准备到双石崖去排戏的呢,真是巧得没法说了。” “有这么巧的事啊,我同意。”秦勤笑着对易小玉和崔显凤说道:“你俩带着丫丫也去,那儿有很多风景的。” “听说那儿有很多双胞胎的。”易小玉也听说过那地方,她和崔显凤同意了到双石崖去拍戏。 “现在,我要找到丫丫的监护人。”陶木说道:“她的形象很好。” “你家人在哪儿呢?可不可以带我们去。”陶木对丫丫说道。 “可以。”丫丫答应了。 一行人带着丫丫上了车,朝医院疾驶而去。 当正在医院照顾病人的熊咸看到这么多人带着女儿来找自己时,吓了一跳,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呢。得知道女儿在公园落水后被救起,现在要跟随导演到双石崖去拍戏,熊咸感到异常惊讶。她再三对秦勤表示感激的同时,对女儿的学习又有稍许的担忧。 平时,熊咸每天晚上都在出租房里教丫丫读书,她的教材是从垃圾堆里拣来的,有三字经、唐诗、少儿童话等等,还有一些书法字帖什么的。陶木邀请熊咸跟随摄制组一起到双石崖,担任照顾女儿的生活事宜。熊咸为难,自己正在照顾着病人,如果自己随意离开,病人就会感到不适的。 苏始告诉熊咸,自己也很喜欢唐诗什么的,平时可以教丫丫学习。熊咸听后感激不已,她再三叮嘱丫丫要好好学习。这时,丫丫突然向母亲要钱,熊咸掏出身上仅有的钱递给了丫丫,丫丫带上钱便飞快地跑出了医院。对于丫丫的这个举动,大家都感到非常不解。 一会儿,丫丫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她的怀中抱了一束昙花。丫丫把几支花送给了母亲,接着又向大家赠送了花,以表示感谢。 随后,丫丫告别了母亲,和陶木剧组一起,先离开了医院。 而就在崔显凤和易小玉将要离开医院时,遇到了陈劲。 “你怎么在这儿!黄一新住院了?”崔显凤惊讶,连忙问道。 “我……”陈劲嗫嚅。 “他是……”易小玉连忙问道:“黄一新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黄一新的司机。”崔显凤焦急地询问陈劲:“你快说话啊!” “黄一新在哪个病房?”易小玉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没有。”陈劲说道:“黄总没有住院。” “你到是说清楚啊!”崔显凤看到易小玉放下了心,自己也觉得释然了。 “对不起,我已经不是黄总的司机了。”陈劲说完,就匆匆逃离了崔显凤和易小玉。 那天,他和罗云剑服用了崔显凤给的做梦药后,居然和罗云剑做了同样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成了市城建局的一名司机,而姐夫罗科忠则荣升为副市长,姐姐彭桂花是人事局的副局长。在反贪局的一次反腐行动中,姐夫罗科忠锒铛如狱,姐姐彭桂花成为了植物人,而陈劲自己却疯了!至于当时正在边境旅游的侄子罗云剑,在陈劲的通风报信之下,欲携带巨款驾车逃离边境线时,被警方果断开枪击毙。 惊醒之后的陈劲和罗云剑,对自己在梦里的行为记得甚是清晰,如同真实发生的一般。他们对于自己做了相同的梦而感到不寒而栗,更为两个相同的噩梦感到恐惧。面对茫茫黑夜,两人一直把灯点到了天亮。而且,两人整夜有话无话地聊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让人觉得颇有些走夜路唱歌的嫌疑。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到屋里的时候,两人似乎才完全恢复了思维,他们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这知音一号该不会是纪检部门联合遥近研究所研制的药物吧!”罗云剑惊讶不已。 “还是没打算放过我们啊。”陈劲惊讶。 “没叫我们还那笔旅游巨款就很不错了,。”罗云剑回答。 “无官一身轻,现在不在他们的手下混,他们也不可能再把我们怎么样了。我看,还是应该感谢颜拯清他们让我们丢了官衔呢。”陈劲说道:“我们祖祖辈辈本来就是泥腿子,如今丢了官,看别人怎么过,我们也怎么过了,这回是真正的返朴归真了呢。” “是啊,高处不胜寒,只要不做官,梦里的事就轮不到我们。”罗云剑说道:“幸好我父亲提前下课,否则还真是不好说。” 第225章 “我以前没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如此之差,怎么就……”陈劲看到自己在梦里成了精神病患者后的言行,那可不是一般的邋遢。任何精神病患者在康复之后,看到自己曾经处于患病状态的画面时,绝对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地自容的。现在,陈劲实在是难于面对身旁的罗云剑。 “越往上爬,心理就越脆弱。你没注意到,现在有很多高官这儿都有毛病。”罗云剑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看来,父亲能做到乡长就很不错了。虽说带病丢官,可是,享受到的比起付出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呢。” “有道理。”陈劲说道:“看样子,上天早已为每个人都安排了适合的位置。比如,命中注定只能做科长的,如果偏要靠其他手段弄个处长来做的话,结局只能是悲剧。” “是这个道理,这个官宁可做小了,也不能做大。”罗云剑点头。 “说实在的,姐夫这官如果真做到副市长的话,那结局可比现在惨多了。”陈劲说道:“而且我们也同样可悲。” “可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大的官。”罗云剑沉思了一会,说道:“而我们的位置在哪儿呢,究竟适合做什么呢?” “是啊,我们可不能老无事生非了。”陈劲点头。 “你想想看,我们能干啥?”罗云剑问陈劲。 “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陈劲突然欣喜地说道。 “什么想法?”罗云剑从陈劲的声波里听到了兴奋与激动,连忙问道。 “我打算学习相面学。”陈劲说道:“我觉得替别人相面,并告知别人适合做到多大的官,一定会是个不错的职业。” “你想学算命呐,谁会相信你的话呢。”罗云剑忍不住笑道:“别说官员了,就是一般智商比较低的,你恐怕也难以应付。更不用说给官员们的官衔定位了,他们都只有一个心理,就是能混到多大的官衔!象你这么说了个官衔给人家封了顶,那人家心里能乐意吗?小心人家不高兴,不但不付钱,还要砸了你的摊子呢。” “那要看我怎么说了,只要姐夫那边配合就行。”陈劲说道:“我可以先放话出去,就说我曾经为姐夫罗科忠相过面,他只能做到乡长一级。若硬往上攀爬,则易摔跟头。果然,刚要得到副县级一职就……” “你要拿我父亲做广告!”罗云剑显然不能接受。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来钱快了啊。你看,全家都没有了经济来源不说,姐夫又住院了,那住院费用可不是闹着玩的。其实,最好忽悠的就是官员了。”陈劲说道:“靠打工别说医疗费,就连生活所需也是挣不够的啊!” “报应啊。”罗云剑想了想,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千万不能让我父亲他们知道。” “这事当然要瞒着姐姐和姐夫了。”陈劲回答。 “不错,事已至此,就只有做这相面的买卖了。”罗云剑说道:“没想到知音一号竟然让我们想出了个生财之道。” “那还得感谢崔显凤呢。”陈劲笑道。 “她送我们做梦药,我们也送了她移动硬盘呢。”罗云剑说道:“可还真是礼尚往来了。” “但是意义不一样。”陈劲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的礼物可是让她和颜拯清分道扬镳了呢。” “刚才还说应该感谢颜拯清他们呢,结果却拆散了一对鸳鸯。”罗云剑也觉得当初只为了报丢官之仇,未免做得过分了些。 “泼出去的水,可是再也收不回来了呢。”陈劲劝解道:“只要他们有缘,是谁也拆散不了的。” 两人说干就干,到书店里买来了各种麻衣神相之类的书籍开始研读。有时,还到街头现场聆听其他同行替人算命的情况,以次来当作免费的辅导课。经过一番刻苦学习后,罗云剑和陈劲终于出山了。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针对官员,尤其是到农村里给级别比较低的官员进行相面。这些官员收入稳定又有油水可捞,每天下班后他们都能找到吃白食的借口。他们无须支付吃喝费用,却极其喜好溜须拍马送礼以及熟悉各种潜规则,骨子里只想一个劲往上攀爬。官衔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重要之事。罗云剑和陈劲在相面之时,常常使用诱人的语言使得他们沉浸在升迁后,高官厚禄等应有待遇的享受之中。然后,又以各种生辰八字来恐吓对方。在对方惊恐之余欲保住即将得到的官衔之时,两人又把希望给予对方。令沉浸在官衔幻觉中的官员有一种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在心中过了一片畅快淋漓的官瘾之后,兴奋和激动便令官员们纷纷解囊重赏罗云剑和陈劲。世界有时还是很小的,罗云剑和陈劲居然遇到如今已做了副乡长的红涛。红涛听了两人的一番高论之后,非要他俩做自己的门客,以帮助自己在仕途上一路前行,还破天荒地亲自到医院里探望了罗科忠。在红涛的强烈盛情邀请下,陈劲险些动摇了。关键时刻,还是罗云剑保持了清醒,他强行拒绝了红涛的请求。罗云剑觉得自己去做了昔日父亲手下的门客的话,那他们罗家就属真正的破落户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罗氏家族毁在自己的手中。虽说相面这营生,表面上看挺落魄的,但是每当有人来求问之时,却是对相面人极其恭敬的。只要脸对脸时能彼此尊重就可以了,罗云剑对人一走茶就凉这句话理解得特别深刻。 最近,颜拯清每天都把车轮流停到崔显凤家门外和遥近研究所的门前,等候着崔显凤。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压根就没见到过崔显凤。 这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到遥近研究所里面询问。门卫告诉他,崔显凤已经休假了。 闻听此事,颜拯清连忙给颜君墨拨打电话。还没等颜拯清开口询问,颜君墨就先说话了。她让堂哥到自己这边来,姚感的《梦盟》已经写好了。 颜拯清无奈,只好驱车赶到堂妹那儿。 “姚感的《梦盟》杀青了,怎么样,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颜君墨说道:“说实在的,你那电话来得还真是时候。你不打过来,我还真不好给你打电话呢,快请客吧。” “哟,我请客就是了。”颜拯清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的口气,好象是不大乐意啊。”颜君墨不满意颜拯清的态度了。 “不高兴我能赶着来吗?”颜拯清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出去,我专驾伺候着呢。” “你忙什么呢?”颜君墨说道:“等姚感把全部文稿打印完毕。” “哦,那好。”颜拯清回答。 “你今天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颜君墨问道。 “我想问你崔显凤的电话。”颜拯清说道。 “你怎么搞的,再怎么着也不能把显凤的电话号码弄丢了啊!”颜君墨说道:“我拨打了几次她的电话,均处于停机状态,看样子她是更换手机了。” “你也联系不到她啊。”颜拯清感到无比的失望。 “当局者迷啊,你不会直接到她的办公室找她,真是的!”颜君墨给堂哥出主意。 “唉,你不知道,显凤已经休假了。”颜拯清回答。 “那你不会到她家门口堵着吗?”颜君墨说道。 “那儿也是人去楼空了呢。”颜拯清沮丧不已。 “看样子,她的确不想见你了。”颜君墨摇了摇头,说道:“对此,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祝贺姚感的《梦盟》完稿,你怎么就给我这么句话啊。”颜拯清要堂妹帮自己想办法。 “人家不愿意见你,我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连更换了电话号码都不告诉我了,还能怎样呢,这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吗?”颜君墨回答。 这时,姚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祝贺你的《梦盟》杀青了。”颜拯清说道。 “谢谢。”姚感笑道:“如果能和你的《知音》一样火就好了。” “把你打印的那一份稿子给我,让我先睹为快。”颜拯清说道。 “哟,我有办法了。”颜君墨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对颜拯清说道。 “什么办法?”姚感问道。 “我不但能让你知道显凤在哪儿?”颜君墨对颜拯清说道:“还能让你和崔显凤见面。” “快说。”颜拯清迫不及待。 “你不是要为《梦盟》制作歌曲的吗?”颜君墨问道。 “是啊。”颜拯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问道:“这和显凤有关系吗?” “有间接关系。”颜君墨紧接着说道:“你不是让易小玉写《梦盟》的歌词吗?我们可以通过易小玉打听到显凤的下落。” “这到是个办法。”颜拯清犹豫:“不过,易小玉知道显凤在哪儿吗?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告诉我的。” “那天你不是说易小玉和显凤一起到制作公司的吗?根据这一点,易小玉绝对知道显凤现在在哪儿。你帮易小玉成功制作了歌曲《知音》,现在又让她为《梦盟》写歌词,她很感激你的。”颜君墨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她对你感觉不错。如果你真的去问到她了,我想她还是会告诉你显凤在哪儿的。” “有道理。”颜拯清同意堂妹对事物的判断,说道:“我就知道你主意多,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带我们去吃饭,有了力气,好帮你做事啊。”颜君墨得意地说道。 “遵命。”颜拯清拉长了声音,跟随颜君墨和姚感上了自己的车。 吃好饭,颜君墨拨打了易小玉的电话。 第226章 她告诉易小玉,姚感的《梦盟》已经写好了。为了能让易小玉方便阅读,更好地进入创作状态,她和姚感现在正给易小玉把文稿送过去。易小玉感激不已,在家中急切地等待着姚感和颜君墨的到来。 门铃终于响了,当易小玉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除了姚感和颜君墨,还有颜拯清的时候,愣了一下。 “刚出来时,遇到了堂哥,听说我们要到你这儿来,他就送我们过来了。”颜君墨连忙解释。 “怎么,易老师不欢迎么?”颜拯清先发制人。 “没,怎么会呢,颜总请。”易小玉请大家进来屋里坐下,一边倒水一边说:“《梦盟》这首歌词我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正想请教你呢。” “今天我们就是特意来给你送灵感的。”颜君墨笑道。 “这是《梦盟》,谢谢你帮我写歌词。”姚感把文稿递给易小玉。 “前面的我已经看完了,相信后面一定会更精彩,我可要好好欣赏。”易小玉接过文稿,说道。 “现在易老师等到了《梦盟》,而我还在等易老师的歌词。”颜拯清笑道。 “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可连个开头也没写出来。”易小玉说道:“我正想登门请颜总多多指教呢。” “易老师过谦了,看样子你正在酝酿期呢。”颜拯清说道:“写歌词是你的长项,我期待着。” “到时你可要制作成最好的歌曲啊。”颜君墨调侃道:“要和《知音》一样让人百听不厌。” “说实在的,我最近也没了感觉。”颜拯清回答。 “是不是这《梦盟》有问题啊,让两位都陷入了迷茫。”姚感笑道:“看样子我失误了,对不起,我也应该给你送一部书稿。” “这不关书稿的事,你就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好好想吧。”颜君墨说道:“要不我让你再服用知音一号呢。” “你想让我过虚拟人生啊,老是靠服药来相聚。”颜拯清回答。 “颜总的手机里有什么照片呢?”易小玉纳闷,她没听说过要看着照片创作歌曲的制作人,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他在创作《知音》那首歌曲时,就是看着在研究所偷偷拍下了显凤的背影写的。”颜君墨把在研究所试验做梦药物时发生的情况讲了一遍。 “是这么回是啊!”易小玉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知音》这首歌曲居然还是颜拯清和崔显凤相爱的产物。 “是啊!”颜君墨说道:“现在我堂哥见不到显凤,已经没了制作歌曲的念头了呢。哟,你知道显凤休假后,藏到哪儿去了吗?” “她最近很忙。”易小玉明白了颜拯清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显凤的下落,可是崔显凤连颜君墨也没告诉,这就说明了她不想让颜拯清知晓自己的行踪。而颜拯清帮自己制作了歌曲,又让易小玉无比的感激。思量再三,易小玉决定让颜拯清和崔显凤重归于好,这样颜拯清也能继续为自己的歌词制作曲子,便说道:“我和显凤要跟随剧组到一个叫双石崖的地方拍戏。” “拍戏!”颜拯清三人惊讶不已。 “是啊。”易小玉把去往双石崖的时间等统统告诉了颜拯清一行。 “谢谢。”颜拯清知道易小玉能把崔显凤的行程告诉自己,已实属不易了。 “天呐,怎么这么巧,那天正是我和姚感结婚的日子!”颜君墨大声惊呼。 “不会吧!”易小玉问姚感。 “是,是的。”姚感避开易小玉的眼神,说道:“君墨正好也打算到双石崖去度蜜月呢。” “双石崖是一个很美地方,也很神奇。”颜拯清说道:“到那儿绝对有意思。” “我也听过很多有关双石崖的传说。”姚感说道:“这次去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那儿的风情。” “是的,最好写一篇游记什么的。”颜拯清笑道:“我做第二个读者,君墨是铁定的第一读者。” “小玉姐,你先别把我结婚这事告诉显凤。”颜君墨说道:“拜托啦!” “不知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呢。”易小玉笑了笑,说道:“好吧,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 三人告别了易小玉,颜拯清驾车送姚感和颜君墨回家。 “你们还真是在那天结婚啊,怎么连我也不知道呢?”颜拯清问堂妹。 “为了你,我们只好提前一天结婚了。”颜君墨笑道:“不知堂哥对我今天的表现打几分呢。” “满分,绝对是满分!”颜拯清说道:“你们的婚礼还需要什么,我去搞定。” “由于婚礼提前了,好多东西都还没准备呢。”颜君墨回答。 “好吧,你开个单子,我去买。”颜拯清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价,请你就得花大价钱。但是为了堂妹的婚姻大事,值!”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堂妹啊,送点小礼就心疼了。”颜君墨嗔道:“有的人为了掩盖罪行,还能把公司都送给了外人呢。” “好了,别在说我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颜拯清连忙说道:“别说公司,就是这车也是你的,我就做你的车夫了。不过,你到是想想后面的事,让我怎么接近显凤呢。” “我当然有办法了。”颜君墨胸有成竹。 “你就别再逗他了。”姚感说道:“快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你与什么好想法。” “唉,你们的大脑咋就那么不灵活呢。”颜君墨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姚感到双石崖旅行结婚,当然需要有人陪伴了。而我当然就要邀请显凤做我们的伴娘了呢,这下懂了吧。” “不错,真是个好想法。”姚感笑道。 “和梦里一样啊。好主意,正好可以离开这个城市,我也能落得个清净。这儿,就由那些娱记们随便折腾了。”颜拯清恍然大悟,他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很荣幸第二次做你们的伴郎。” “注意安全!”颜君墨提醒堂哥道:“当外人的面不许说第二次,别人又没做过那梦,很容易误会的。” “遵命。”颜拯清回答。 “我媳妇真是才思敏捷。”姚感夸奖颜君墨。 “那当然了。不过,太聪明了,也会让自己很操劳的。你看,连堂哥的婚姻大事不也是要让我操心吗?”颜君墨得意地说道。 “姚感,现在你知道我堂妹的厉害了吧!”颜拯清说道:“迷途知返还来得及,否则以后可有你好受的。” “她对你这样,对我可不敢……”姚感说道。 “不敢怎样?”颜君墨没等姚感说完,问道。 “不敢……”姚感欲解释。 “整句话连起来说。”颜君墨说道。 “她对你这样,对。”姚感停顿了一下,指着颜拯清说道:“我可不敢象他这样随便来烦你。” “呵呵,从此你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遥控器了。”颜拯清偷笑。 “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快叫堂哥,不要老是你,你的。”颜君墨对姚感说完,又对颜拯清说道:“是吧,堂哥,你可比我们大一级呢。” “嗯,是的。”说这话时,颜拯清看到堂妹脸上一本正经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很是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堂哥好。”姚感叫颜拯清。 “这就对了。”颜君墨点了点头,对颜拯清说道:“堂哥,以后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不然人家也不好称呼你。对了,刚才你笑什么,还说遥控器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觉得你们很幸福,所以很开心,就不知不觉地笑了呢。”颜拯清赶紧回答。 “你说的遥控器是什么颜色的?”颜君墨拿堂哥的笔名说事儿:“以后不能随便拿人家的名字开玩笑,庄重点。” “我知道了。”颜拯清了解堂妹说话总是拉一把又推一把的,心中清楚自己今天是进了颜君墨设的套了。 “要牢牢记住啊。”颜君墨笑道:“但是也不能太严肃了,否则显凤也叫你堂哥就麻烦了!” “你这嘴巴咋那么厉害呢!”姚感笑道。 车里顿时传出了三个人的笑声,随风撒满了整条路。 第七十一章梦里人旅途相聚 这天,海边潮起潮落,港口人来人往。即将起航的船只载满了熙熙攘攘的乘客,耳旁鸣响起了一声声洪亮的长笛,似乎在向苍茫的海洋报予声声问候。 颜拯清、姚感和颜君墨三人下了车,朝港口方向走去,他们准备乘坐船只前往双石崖,与剧组相遇。 “最好是找到他们乘坐的船只。”颜君墨一边走一边说道:“想不到这儿有这么多船,真是难找。” “易老师突然就不接我的电话了。”颜拯清抱怨道:“不知道他们会乘坐什么船呢。” “够麻烦的。”颜君墨说道:“小玉姐是故意试探的,她透露的信息够多的了。如果我们没能力找到剧组,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本事了。” “是的。”姚感东张西望着,回答道:“要不我先去拿定好的船票。” “等会让堂哥去拿就可以了。”颜君墨说道。 “这么多船啊,简直就象是在展览一样。”颜拯清也仔细寻找着剧组的线索。一不小心,和一个大胡子男人撞到了一起。 “哟,你这是怎么走路的。”对方嚷嚷,声音特别大。 “对不起,我忙着看船展了呢。”颜拯清连忙向对方赔不是。 “看我也就是了,用不着撞我啊。”对方回答。 “我,你……”颜拯清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样找要找到猴年马月,把船票拿出来我看看你坐的是什么船?” 第227章 对方说道。 “我们要到双石崖去的。”颜拯清连忙说道:“刚下车,定了的船票还没取出来呢。” “今天到双石崖的船只差不多已经走完了呢。”船长说道。 “这可怎么办?”颜君墨着急。 “不会都走了吧,我们定了船票呢。”颜拯清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要到哪儿去呢?”船长说道。 “他要去取船票呢。”颜君墨回答。 “我话还没说完呢。”船长笑道:“我的船今天就出发,去往双石崖。” “是吗,太好了。”姚感连忙把颜拯清叫了回来。 “谢谢,不撞不相识。我叫颜拯清。”颜拯清自我介绍道。 “我叫苏离史!”船长回答。 “船长!”颜拯清、姚感和颜君墨三人惊讶不已。 “你真的是苏离史船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愣了一下,颜君墨连忙问道:“是不是有剧组乘坐的船?” “要有剧组乘坐的船……”船长略一沉思,马上说道:“我的船上到是有一个剧组,他们是要到双石崖拍片的。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剧组了呢?” “是不是有个叫陶木的导演?”颜拯清问道。 “我对这些不是太关心,所以没注意他们的名字。”船长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好象有一个叫丫丫的小女孩。” “是他们了!”姚感兴奋。 “终于找到了!”颜拯清激动。 “船长,我们现在就想登上你的船!”颜君墨趁热打铁。 “好的。”船长问道:“你们也是演员?” “我们不是演员,但是我们会演戏。”颜拯清对船长说道。 “别对我演戏就可以了。”船长指着自己的船,说道:“你们先到我船上去。” “请问,需要我帮忙吗?”颜拯清对船长有感情。在梦中自己住院时,就是船长一直在帮守护着自己的。 “你会挑选太阳镜吗?”船长想了想,问道。 “当然会了,我对这些很内行的。根据你这种造型来看,应该戴深色的太阳镜。这样,才能给下属以及乘客传达出一种冷静和安全的感觉,也符合船长你的性格。”颜拯清连忙自荐帮助船长选购太阳镜。 “说得不错。”船长对颜拯清的推荐很满意,说道:“不过,我是给妻子买的。” “你妻子是不是叫达梅,在医院是护士。”颜君墨问道。 “你们认识?”船长惊讶。 “我当然认识你们了。”颜君墨笑道。 “你以前坐过我的船?或是到他们医院去看过病。”船长纳闷。妻子达梅这些天正好轮到休息,就跟船长一起出海来了。 “我们先上船了,你们去买太阳镜吧。”颜君墨和姚感朝船那边走去。 “不知你想给妻子买什么样的太阳镜?”颜拯清不答先问。 “我给你介绍。”船长一边走一边和颜拯清聊。 姚感和颜君墨一登上甲板,就看到了崔显凤和几个人在一起。 “君墨、姚感!”崔显凤看到颜君墨和姚感也登临甲板和自己同船,吃惊不小,连忙走过来问道:“你们……” “你怎么在这儿?”没等崔显凤说完,颜君墨先发问。 “我到双石崖去拍戏。”崔显凤说道:“你们这是……” “我们也是到双石崖去旅行结婚的。”姚感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崔显凤笑道:“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 “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不联系我?”颜君墨问道。 “君墨给你打了很多电话,还到你家和研究所去,但是都没能找到你。”姚感解释。 “对不起,我想自己出来散散心的。”崔显凤说道。 “唉,没我在,你能散心吗?”颜君墨笑道:“你就算是孙猴子,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呢。” “哟,说谁是呢,你看你那脸变得比孙猴子还快嘛!”崔显凤也笑道。 “没说的,和梦里一样,你就做我们的伴娘了。”颜君墨对崔显凤说道。 “显凤的朋友结婚,我们也沾点光啊。我告诉船长,今晚就让他在船上为你们举行婚礼。”旁边一个女子说道。 “你看你们俩,光顾着自己说话,也不知道介绍一番。”姚感笑道。 “他是船长的妻子,你知道是谁了吧?”崔显凤把刚才说话的女子介绍给姚感和颜君墨。 “你好,你就是达梅。”颜君墨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达梅惊讶。 “她不光知道你叫达梅,还知道你是位护士呢。”姚感笑道。 “你告诉他们的!”达梅问崔显凤。 “我们这不是刚见面吗?”崔显凤笑道:“你是大美人啦,谁不认识你啊!我不也是在你没介绍之前就认识你了吗?” “难道你们真的会相面啊!”达梅百思不得其解。 “哟,这位就是姚感了啊。”这时,陶木和易小玉等人也走了出来。 “这位就是陶木导演了。”易小玉向姚感介绍道:“我让陶导看了你的《梦盟》,他对你写的梦很感兴趣呢。” “谢谢。”姚感本来还打算找陶木导演自荐呢。 “你是我下一个合作的对象。”陶木导演已经有了要拍《梦盟》的意愿了。 “能得到陶导的这句话,我有一步登天的感觉。”姚感觉得自己眼前顿时呈现出一片海阔天空的景象。 “恭喜你了。”易小玉祝贺姚感。 “谢谢,你是我的伯乐。”姚感对易小玉说道。 “哪里嘛,是你的《梦盟》有实力。”易小玉谦虚。 “你不用再感激小玉姐啦。”这时,旁边一个女子说道:“她可是要为《梦盟》写歌词的,你们都组成一部电影了呢。” “那你们就是《梦盟》的演员了。”颜君墨笑道:“大家各有分工。” “这两位是苏始。”易小玉连忙介绍道。 “都在这儿了!”姚感和颜君墨惊讶。 “是啊,我刚看时也感到非常惊讶呢!”陶木说道:“经过易小玉一解释,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看了易小玉给我的书,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跑进了别人的梦里了呢。” “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这时,一个女子问道。 “她就是秦勤了。”易小玉介绍。 “秦勤!”姚感和颜君墨的心中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惊喜。 “刚才达梅也觉得奇怪呢。现在,让你们先提前看看剧本吧。”颜君墨把剧本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大家,说道:“看完,你们就知道是怎么会事了。” “船长回来了。”易小玉看到船长和颜拯清回来了,对达梅说道:“快去告诉他,今晚我们在船上为姚感和颜君墨举行婚礼。” “哟,这么迫不及待啊。”船长看到达梅朝自己疾步走来,忙说道:“但愿她的第一句话不是:亲爱的,我的太阳镜怎么样了?” “不要紧的,这总比她问你: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下船要好得多。”颜拯清回答。 “那还不如我先说话。”船长小声嘀咕着,手里拿出刚买的太阳镜,对来到面前的达梅说道:“亲爱的,经过严格又苛刻地精心挑选,我已经为你挑选到了一副比较不错的太阳镜。现在,让我亲自给你戴上。” “亲爱的,我们今晚在船上举行婚礼好吗?”达梅说道。她没顾得上向船长要太阳镜。 “什么?”船长诧异。 “请问,这位是……”达梅忽然看到和夫君一起登船后站在一旁发笑的颜拯清,问道。 “他叫颜拯清,是伴郎。”船长说道。 “你连伴郎都找好了!”达梅惊讶,问道:“你认识他们?”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晚要在船上重新举行……”船长没敢说婚礼二字。 “什么重新举行,直接说举行婚礼就可以了啊!”达梅急忙说道。她怕被颜拯清把姚感和颜君墨的婚礼误解为再婚。 “我们举行婚礼,这不是让别人管我们叫再婚吗?”船长越想越觉得不对,说道:“我不理解你怎么偏要举行婚礼呢?” “船长,不是你和你的夫人举行婚礼,是姚感和颜君墨要在船上举行婚礼。对吧!”颜拯清看到船长夫妇弄错了,连忙解释道。 “这……”船长哭笑不得,抱怨妻子:“看你怎么说话的!” “看你怎么想的,这辈子你别想再结婚了。”达梅笑道:“想结婚的话,只有等下辈子才能来跟我结了。” “说的好!”颜拯清拍手。 “好,现在我向大家宣布。”船长走过去,对大家说道:“今晚为姚感和颜君墨举行隆重的婚礼。” 大家一阵欢呼。 “现在伴郎到是有了,可这伴娘……”船长大声说道:“伴郎可是个音乐人啊,很有才的,是《知音》的制作人。谁愿意主动申请做伴娘啊,快举手示意我!” “伴娘早已经定了,这不是吗?”达梅拉着崔显凤的手,说道:“她可是知音一号做梦药的制作人呢!这不,都是知音的生产者。” “呵呵,很荣幸啊,这对才子佳人做我们的伴郎伴娘。”颜君墨笑道:“感谢船长夫妇,一上船就得到了他们的首肯。感谢大家,你们让我和姚感找到了梦中的感觉。其实,在梦中我们一直就很熟悉的。梦就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精神世界里必不可少的食粮。” “是啊,我一看到你们登上我的船,就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第228章 现在,请大家准备好。”船长说道:“下面我宣布,起航!” “丫丫在哪儿呢?”颜拯清问道。 “在做功课呢。”苏始回答。 “我们去看看。”颜君墨说着,朝舱里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道:“伴娘怎么不跟着来呢。” “显凤,快啊,你要和伴郎一同走。”勤秦对崔显凤笑道。 “来了,我这不是闲路窄吗?”崔显凤无奈,只好跟着往舱里走去。她对颜君墨说道:“你这丫头搞的什么鬼。” “阿姨,你叫我啊。”这时,丫丫从舱里走出来了。 “没,我说你君墨阿姨呢。”崔显凤对丫丫说道。 “丫丫。”颜拯清走上前去和丫丫打招呼。 “叔叔,对不起,那天我没去,以为你是要把我遣返回去的呢。”丫丫说道:“后来易阿姨告诉我你不是坏人。” “你看我现在象坏人吗?”颜拯清笑道。 “不象。”丫丫回答。 “丫丫,有的坏人可是看不出来的。”崔显凤在一旁对丫丫说道。 “我能看出来。”丫丫不同意崔显凤的说法。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秦勤问道。 “坏人是从来不悔改的,做错了事也接着做。”丫丫说道。 “是啊,丫丫你太棒了。”颜君墨笑道:“知错能改就是好人。” “大家快出来看,陶导让助手把今晚的婚礼现场已经装扮好了。”苏始走进来对大家说道。 “走,去看看。”秦勤牵着丫丫,和大伙来到了婚礼现场。 果然,婚礼现场做得和电影里放的一样隆重。 “既然是在船上举行婚礼,那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这时,船长说话了。 “什么规矩?”姚感和颜君墨连忙问道。 “大家看,二副已经把快艇放下了。现在,让新郎姚感跟我到海中去游荡一番。”船长指着拖在船后的快艇,说道:“能比过我的话,有特别的奖励。” “船长阁下,说实在的,我是非常想参加这一挑战性极强的比赛。可是,我和君墨都不会游泳。”姚感很遗憾地对船长说道。 “真的!”船长觉得非常扫兴,他不甘心就这么破了船上的规矩,眼珠一转,说道:“那不是有伴郎吗?伴郎可以代替新郎来接受我的挑战。” “可以。”颜拯清回答。 “你不能下海!”崔显凤说道:“你忘记了梦里鲨鱼……” “是啊,显凤说得对。”姚感和颜君墨也劝道。 “你也可以说自己不会游泳,但是这规矩可不能坏啊。”船长说道:“你们不去,那还是我自己去游吧,二副,走!” “船长,还是我陪你下海吧。”颜拯清说道。 “好,二副我们一起下海。”船长回答。 “颜拯清,你的胆子可够大的,你忘了在梦里遇到鲨鱼的事了!”陶木说道。易小玉把姚感写的书介绍给陶木看后,陶木对颜拯清在海中遇到鲨鱼的情节比较记忆犹新。 “哈哈,鲨鱼!”船长闻听陶木如是说,大笑道:“是啊,现在诺大个海洋,还剩下几头鲨鱼呢?如果能见到,也是在餐桌上了。” “如果真有鲨鱼来了,陶导你赶快让人把它拍下来,以后拍电影时用得着呢。”二副提醒陶木。 “你们没看姚感的书,里面我们做的梦就是遇到鲨鱼的!”颜君墨赶紧站出来声援。 “是的,我们老在现实里遇到梦里的人。”姚感说道。 “船长,看样子他们被梦吓得不轻呢。”二副笑道。 “他们不去就算了,你自己去吧,老是缠着人家干吗?”达梅对船长说道。 “这船上的规矩你不知道,船长这是给一对新人祈福呢。”二副解释。 “是啊,当初我们结婚,不也下海游了一遭吗?”船长对达梅说道。 “我们不能坏了这船上的规矩,我和船长下海去畅游一番。”颜拯清笑道:“说不定上来就找到写歌曲的灵感了呢。”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颜君墨说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被一个梦吓倒了呢。”颜拯清去意已决。 “把这个戴上。”崔显凤看无法阻止颜拯清下海,只好将一把小刀用线穿起来,系好了戴到颜拯清的脖子上。 “谢谢。”颜拯清客气。 “还是伴娘有想法。”颜君墨笑道。 “这次下海,值。”姚感说道。他认为作为男人,就应该这样不畏风险永不退缩。 大家拍手欢送船长、二副和颜拯清下海,三人在海中竞游。颜拯清体会到了自由,感受到了海阔任遨游的畅快淋漓。没多久,船长和二副就先回到了船上,并催促颜拯清也马上回到船上。颜拯清本想多在海中逗留一会的,可是他不愿意让崔显凤为自己担心,也回到了船上。 “催了半天,你怎么现在才上来呢!”船长对颜拯清的行为很不满意。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先上来了?”颜拯清上来后,问船长和二副:“是不是对我在海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让你们感到很没面子呢!” “别说那么多废话!”船长抱怨道:“我命令你上来你就必须上来,在这船上我说了算。” “如果船长不是被那该死的海鸟吐到了口水的话,要到达双石崖很可到就要推迟几天了呢。”二副说道:“你有所不知,如果被海鸟吐到了口水的话,是很不吉祥的。” “呵呵,是吗?”颜拯清满不在乎地笑道:“还真是和梦里一样,什么口水啊,不就是一泡鸟屎吗?有那么多借口!” “快来看,有鲨鱼!”这时,手拿望远镜欣赏海景的丫丫对大家说道。 所有人都到船舷上观望。果然,海中出现了鲨鱼,它们的背鳍象一把刀,把平静的海面划得四分五裂。 “幸好我们都上来了。”二副后怕。 “幸好船长被海鸟吐了口水。”颜拯清伸了伸舌头,调侃道。 “你还挺有胆量的。”船长对颜拯清说道。 “当初我们不是告诉你了,颜拯清在梦里游泳时就遭遇过鲨鱼呢。”易小玉说道:“今天,险些又在现实里遭遇了鲨鱼啊。” “他在梦里遇到鲨鱼后,怎么样了呢?”船长问道。 “颜拯清在丢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之后,战胜了鲨鱼。”姚感说道。 “不会吧,在海里也能战胜鲨鱼?”船长惊讶:“绝对是做梦!” “是你亲自送他到医院的,还给他唱歌呢。”颜君墨说道:“我们在梦里还一直是朋友呢。” “聊斋。”船长将信将疑。 “不信就算,自己看书去。”易小玉回答。 “看样子,我的确得看看姚感写的书了。”船长想了想,问易小玉:“你看到我送颜拯清去医院的那段了吗?” “嗯。”易小玉点头。 “这点不对,在现实里船长不会唱歌,而会的是口技。”达梅插了一句。 “颜拯清是怎么遇到鲨鱼的?我是怎么送他到医院的,还有就是关于我唱歌……”船长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在梦里你和颜拯清也要下海游泳,可是你没有下海,因为……”达梅给船长讲姚感的《梦盟》。 “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出现在别人的梦里!”船长感到很不可思意义。大家纷纷点头,他们也和船长有着同样的感受。 “我们不也出现在你的船上了吗?”颜君墨笑道。 “其实你应该感谢船长船长和那只海鸟的。”姚感对颜拯清说道。 “感谢大家的关注,感谢船长,感谢海鸟和海鸟的口水。”颜拯清笑了笑,指着胸前挂着的小刀对大伙说道:“还有,今天我没在海中遭遇鲨鱼,是因为有了这个护身符呢。” “拿来。”崔显凤故意板着脸说道。 “什么?”颜拯清明知故问。 “还我的护身符。”崔显凤说道。 “你已经给我了呢。”颜拯清说道:“即使你非要拿回去,我也不能给你同样的护身符了,那多没面子啊。这护身符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平安,我一定得加倍还你。这样吧,以后我来做你的护身符好了。” 顿时,船上所有的人都拍手叫好。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了,夕阳渐渐落到了海的那边,它的余辉映红了崔显凤的脸庞。 “这鲨鱼一直跟在快艇周围呢。”丫丫冲大伙说道。 大家这才发现,陶木和摄像师正在忙着拍摄水中的鲨鱼呢。 “那快艇就让它拖在后面了。”船长对二副说道:“也许鲨鱼把快艇当成了玩具呢。” “嘿,还不快去捕食,玩物散志的家伙。”二副冲水中的鲨鱼吆喝。 夜幕来临了,大家在收拾好的船舱里为姚感和颜君墨举办了婚礼。晚餐上,船长拿出了自己收藏的紫蜜酒,这是他在不久前从海中打捞到的。紫蜜酒又名紫夕酒,达梅告诉船长,这酒在姚感写的书里也有提到。 已是醉眼朦胧的船长一听,手中的酒杯立刻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后的他对杯中残存的紫蜜酒惋惜不已。他叮嘱达梅,以后在他喝酒的时候千万别再提《梦盟》里的任何情节。达梅说以后看到你喝酒,就不再提梦字了。 两人正说着话,崔显凤向大家宣布。如果有人愿意做梦的话,她可以每个人赠送一粒知音一号做梦药物。 这回船长的酒杯没掉。达梅见状,问船长怎么这次听到做梦两字还能稳稳当当地端着酒杯呢。船长连忙回答说自己已经适应了。 大家都领取了知音一号药物,争相服用。 第229章 崔显凤走过来,她从瓶子里倒出药物来,分别递给船长和达梅服用知音一号。船长不小心把做梦药弄丢了,崔显凤正打算重新拿一粒知音一号。船长觉得一粒不太过瘾,他趁崔显凤不注意,借着酒性,一把夺过了崔显凤手中的药瓶,一仰头,将瓶子里剩余的知音一号全部囫囵吞下! “不能吃那么多……”崔显凤一时愣住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快吐出来!”达梅大惊失色。 “快,船长把所有的知音一号都吞下了。”颜拯清大声说道。 “别嚷嚷了,不就是多吃了几粒药吗?”在大家的注视下,船长出声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梦到姚感写的梦,也省去了看书的时间呢。” “你服用了这么多做梦药,恐怕不止做一个梦了呢。”颜君墨说道:“快把药物都吐出来。” “吃了那么多知音一号,会不会有事?”达梅问道。 “应该不会有太多事的,就是可能睡觉时间很长。”崔显凤解释:“不过,有些情况还是因人而异的。” “你们就别瞎操心了,继续举行婚礼。”船长朝若无其事地说道:“下面我宣布,让一对新人唱《知音》那首歌。” “这……”姚感担心船长的情况,唱不出来。 “必须唱歌。”船长说道。 “我们不会唱这首歌。”颜君墨说道:“能不能让伴娘伴郎代替我们唱,再说歌曲也是伴郎制作的啊。” “你们怎么什么都不会啊。”船长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就让伴娘伴郎演唱《知音》。” “我也不会唱这歌。”崔显凤明显是在撒谎。 “让伴郎现场教伴娘唱歌,必须在一分钟内学会,否则我们可要惩罚了啊。”苏始带领大家起哄。 “显凤,你怎么啦!我堂哥可是看着你完成的这首歌曲啊,前久你还天天唱呢,怎么说忘就忘了?”颜君墨连忙说道:“我和姚感要不被捉弄就拜托你俩了啊,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这也是伴娘应尽的职责。” 陶木、秦勤和易小玉等都笑了,他们都看完了《梦盟》。 “我的意思是说没伴奏,这歌唱不了。”崔显凤连忙使用语言转了个弯。 “这儿好象没有《知音》的伴奏啊?”二副对船长说道。 “有伴奏就能唱。”崔显凤故意刁难船长。 “我去给你们放《知音》的音乐,只要有伴奏就必须一直唱下去。”船长说着,朝旁边一个小房间走去,达梅也赶忙跟着进去,并关上了房门。 “不是说没伴奏吗?”众人奇怪。 “船长有办法。”二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 一阵乐音声传来,是《知音》的伴奏! “快唱啊。”二副笑道。 崔显凤无奈,她和颜拯清开始演唱《知音》。 不觉一曲终了,大家都鼓掌。不知怎么回事,颜拯清老是觉得这伴奏有点怪怪的。崔显凤担心船长进去了半天,该不会出什么事呢?正想着,《知音》的伴奏又响了起来。 “快接着唱歌。”二副带头起哄。 崔显凤和颜拯清只好不停地唱歌。 “船长都进去好一会了,该不会有事吧。”陶木走过来问二副。 “只要有伴奏就没事。”二副一脸得意的笑。 “这话怎么讲?”姚感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二副回答。 说话间,伴奏突然消失了,继而传来了阵阵奇怪的声音。 “糟糕!”二副连忙过去把门推开。 大家朝房间里一看,发现达梅正搀扶着船长。 “船长,你怎么了?”二副问道。 “他要呕吐。”达梅说道。 “快。”颜拯清把一个装垃圾的小木箱递了过去。 “我还是到外面去。”船长接过小木箱,让二副搀扶着出去,他直接趴在舷梯上呕吐,小木箱也掉到了海中。好一会儿,船长才被二副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船长会怎样?”崔显凤担心着船长服用了过量的知音一号。 “酒后会做什么梦呢?”姚感突然有了想法。 “但愿那些药物都吐出去了。明天就到达双石崖了,到那里让他看看医生。”二副送船长去睡觉后回来了。 “刚才船长用什么伴奏的?”颜拯清问二副。他刚才检查了房间里的音响设备,仅仅是一个话筒和一个扩音器。 “刚才是船长用嘴在给你们伴奏的呢。”二副笑道。 “口技!”所有人都吃惊不小。 “是啊。”二副说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高!”颜拯清由衷地钦佩船长的口技。 “电影也需要他这样高超的配音呢!”陶木同样非常欣赏船长。 “今天就这样了,祝贺新人新婚快乐!”秦勤觉得时间也不早了。 在一片祝贺声中,大家纷纷散去。 翌日,颜拯清被船长的呼叫声惊醒。很快,他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朝甲板上跑去。 “快,去看看船长!”崔显凤在经过颜拯清的房间时,大声叫道。 颜拯清心里一沉,匆匆把衣服套上,急忙朝甲板上跑去。 第七十二章归去来兮双石崖 6 当颜拯清赶到甲板上时,只见大家都站在尾舱上看着昨天放下的那艘快艇。待走近了仔细一看,发现那快艇上竟然躺着一条鲨鱼! “这是怎么回事?”颜拯清问身旁的崔显凤,崔显凤摇头。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船长首先发现的。”二副说着,和船长一起,跳到了那艘快艇上。 “我也来迎接这位来自大海的乘客。”颜拯清说着,也跟着跳到了快艇上。 “它一直跟着我们,就是为了乘坐我们的船。”姚感也仔细观察鲨鱼。 “也许它是来祝贺姚感和颜君墨的婚礼呢。”达梅猜测。 “为它祈祷吧。”船长把帽子摘下,闭上双眼说道。 “把它弄到船上去?”二副问道。 船长点头,二副招呼船员一起帮忙,把鲨鱼拖到了甲板上。随后,他们开始解剖鲨鱼。 “船长,你看这是什么?”二副从鲨鱼的胃里取出了一件东西。 “我看看。”船长一边看一边嘀咕:“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东西我好象也在梦里见过呢。”颜拯清嘀咕。 “这怎么看都象是你的护身符。”二副对船长说道。 “是啊,我的护身符找到了。”船长激动的大声冲达梅吆喝。 “是啊,这简直就象是在梦里。”达梅用手掐船长。 “干吗掐我啊。”船长从兜里掏出一根线来,把从鲨鱼胃里拿出来的护身符穿了起来,对达梅说道:“你帮我带上就可以确定是不是在梦里了。” “还是你有主意。”达梅把护身符给船长戴上,笑道。 “这是几天前我掉到海里去的,想不到今天大海用它的方式把我的护身符还给我了。”船长兴致勃勃地对愣在一旁的人们说道:“在我的眼中,大海就象是一位无私的母亲。” “这护身符在姚感的书里也出现过呢。”半晌,易小玉说道。 “我们都不是在梦中吧!”陶木也说话了。 “是啊,我们服用了你的做梦药后,怎么今天一早就遇到这离奇的事了啊。”秦勤和苏始问崔显凤。 “我确定大家都醒着呢。”崔显凤回答。 “等会我们就轮流讲昨夜梦到的故事。”颜君墨提议。 “好主意。”达梅说道。 “是很不错的建议。”大家都同意了。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呢?”崔显凤问船长,她还在担心船长昨夜超量服用了知音一号做梦药物。 “我很好呢。”船长笑道。 “你昨晚是不是做了很多梦?”崔显凤又问。 “我昨晚没做梦啊!”船长回答。 “大家都做梦了,咋就你没做梦呢?”达梅不信。 “我真没做梦啊。”船长说道:“一早就醒来了,比往日起得还早呢。”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副想了想,说道:“船长的梦大概都被这条鲨鱼给做了呢。” “这话怎么讲?”船长问道。 “你忘记了,昨天你喝酒后,趴到船舷上呕吐。”二副说道:“我估计你的呕吐物都被这条鲨鱼吃了。” “是啊,也许这条鲨鱼就是因为做梦做过了头,才跃出海面,跳到了快艇上了呢。”姚感展开自己的想象力。 “有这么巧的事吗?”船长笑道。 “我昨夜做的梦就是这样的。”二副也笑道。 “你耍我。”船长看出二副是在逗自己玩呢。 “我觉得这条鲨鱼的梦想一定是想成为影星。所以,它在吃了船长的二手药之后,就开始了它的梦中之旅了。在梦里,它也许还遇到了我们的陶导呢!”颜君墨开始编辑有关鲨鱼做梦的文章了。 “那陶导一定对鲨鱼这样说:喂,想上电影吗?那就先上船,再上戏。”颜拯清开玩笑。 “我也认为这鲨鱼是服用了船长的二手药的。如果鲨鱼没有服用这药物,也许它现在还在海中自由自在地遨游着。”陶木说道:“我看到过很多想出名的演员,为了出名,最终也落得这么个下场的。” “你这话属于悲伤论。”二副说道:“这也可以说成这条鲨鱼是在拿自己的青春下赌注呢。不管结局怎样,它是倒在了为实现自己梦想的路上,这更说明了它迎难而上的精神。” “也许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觉得这条鲨鱼是为了搭顺风船才跃到快艇上的呢。” 第230章 易小玉说道。 “照你这么说,也许这条鲨鱼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身手呢。结果,在它尝试着要从快艇这边越到另外一边去的时候,就不小心掉到了快艇里面了呢。”秦勤笑道。 “我认为这条鲨鱼是为了免费乘船才跃到快艇上的。”苏始对鲨鱼定以逃票推测论。 “现在寻求自杀的海洋生物有很多呢,我经常在报刊上看到有关鲨鱼等海洋大型生物故意游到海滩自杀的报道。”姚感说道:“自杀的原因,也许是对不属于自己的领域产生了极度的羡慕吧。” “是的,我就极度向往海洋。”船长说道。谁都向往不属于自己的领域,与的人向往飞鸟,有的人向往冰川,都属于不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当然,如果向往的是适合自己生存的空间,那就是旅游。但是,如果向往适合自己生存的空间过了头,就身机到战争了。 “鲸曾经就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动物,它们的自杀也许就是返祖现象呢。”易小玉说道。 “别讨论鲨鱼了,我们还是到里面讲一讲昨夜大家都做了些什么梦吧。”颜君墨觉得鲨鱼的话题应该告一段落了。 “又要为姚感收集写作资料了。”崔显凤逗颜君墨。 “真正的写作资料都在你身上呢。”颜君墨说道:“你直接给药就行了,让姚感自己做梦,那样才更具有真实性。” 大家说笑着走进了船舱,开始讲述自己昨夜所做的梦。 船载着远行的人和他们的梦想,乘风破浪朝双石崖驶去。快到中午时分,大家吃过午饭后,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双石崖了。终于,船长拉响了进港的笛声。 “好,到了。”秦勤刚好最后一个讲完了自己的梦,说道:“我对这儿比较熟悉。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兼任大家的导游,大家同意吗?” “同意。”大家全票通过。 秦勤带大家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安顿好摄制组后,便带大家到双石崖街头闲诳。 “你看,那边有算命的。”颜君墨指着不远处,对崔显凤说道。 “走,去看看。”崔显凤说道。顺着颜君墨指的方向,她看到有一个老爷爷坐在桌子旁给人看相,在桌子前还竖了一块牌子,上书:天吞神相。 “去试试,那老爷爷姓吴,他在这儿替人看相可是看得最准的。”秦勤说道。 “他是不是叫吴天吞?”崔显凤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他就叫这个名字的。”秦勤惊讶不已:“这你们也梦到了!” “你和他很熟悉吗?”达梅指着吴天吞问道。 “是很熟悉啊。”秦勤回答。 “对不起,在他们的梦里,你和他还有血缘关系呢。”达梅说道。 “在双石崖这个岛上的人都有这关系呢。”秦勤说道:“从先人们那儿开始,我们这儿就一直保持岛内的人家联姻的习俗。” “难道就没有人要和外面的联姻?”颜君墨问道。 “有,但是极少。”秦勤说道:“出去了,我们就不承认他是双石崖的人了。在山上的庙里,各家的人丁情况一直珍藏着呢,每十年重新修整一次。现在你先诳街,等随后我带你们去看看。” 崔显凤等一行人过来看吴天吞的相面。此时,一个名叫姚空的男子正在请吴天吞相面。姚感仔细观察那人,和自己认识的姚空长得毫无关联。询问之后,吴天吞告诉那名叫姚空的男子:遇水则缘,遇火则离,遇花则疾,遇月则空。 一行人大惊,姚感和颜君墨首先离开了天吞神相,其他人也跟着匆匆离去。 “看样子,那男子的命运极有可能和你一样啊。”颜拯清对姚感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颜君墨把话接了过去。 “你们不算命了?”秦勤跟上来问道。 “我们没打算算命。”崔显凤回答。 “这相面相得不准,没人愿意相。而相得太准了,也是同样没人敢相呢。”易小玉笑道。 “快看,那边有唱歌的。”这时,丫丫说道。 “走,去听歌放松一下。”苏始觉得那边很热闹。 一行人围上前去,只见有一个男子站在中间,怀抱吉他边弹边唱,旁边围观的人不时拍手喝彩。令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在那歌手的旁边分别站立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 “我看差不多了。”旁边那名女警察对男警察说道。 “还有三分钟。”那名男警察面色严谨。 “在这儿唱歌真好,还有警察专门维持次序呢。”颜君墨羡慕。 “是啊,这歌手的声音非常出众,应该是这儿的大腕,他能到这种场合来演唱,我觉得很不错。”颜拯清很欣赏男歌手。 “这歌手叫什么名字?”达梅问道。 “他叫乌奇凯。”秦勤笑道。 “去,给那歌手叔叔送瓶水。”船长让丫丫把一瓶矿泉水拿过去。 “别……”秦勤欲阻拦,可是已经晚了。 “不用怕,我们不能光听人家的歌,也应该体会人家的辛苦啊。”船长显得很有风度的说道。 “叔叔,请喝水。”趁一首歌曲唱完的空隙,丫丫把水递给乌奇凯。 “不能送水。”那名男警察对丫丫说道。 “为什么?”丫丫纳闷。 “时间到了。”那名女警察瞪了男警察一眼,说道:“现在可以了。” “可以了。”男警察看了看表,说道。 男歌手唱完歌,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了。 “谢谢你。”女警察对丫丫说道,她和男歌手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金花,我先回局里报道去了。”男警察说完,欲离开。 “别忘了帮我请假。”金花叮嘱男警察。 苏始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迷惑,她走上前要问个究竟。却迎面碰到了男警察,男警察见到苏始,笑道:“你又来听免费歌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苏始先问道。虽然她觉得男警察的问话很奇怪。 “红丫丫集团的经理木加阳因受贿被逮捕了,而木加阳则在前几天刚宴请了乌奇凯的父亲乌海。乌海因食用了木加阳使用赃款请的客,所以被判为社区服务一百小时。”男警察说道。 “晕,这是怎么回事!有这样的法律吗?”苏始说道:“那人又不是乌海,他的名字不是叫乌奇凯吗?” “是啊,这不是父债子还了吗?我们这一直都这样的啊!”男警察说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始。 “小刘,是不是认错人了呢!”这时,秦勤出现了。 “啊,你是……”男警察吃惊地看着苏始。 “她是我的朋友,叫苏始。”秦勤介绍道。 “还朋友呢,就你们长得这么相象,就是说双胞胎姐妹也没人敢不相信。”男警察伸出手来,对苏始说道:“我叫刘语。” “我叫苏始。”苏始和刘语握手。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达梅上前对苏始说道。刚才秦勤已经把有关这儿的情况都告诉给了大家。 此刻,颜拯清正和乌奇凯说话,他希望乌奇凯能唱自己制作的歌曲。乌奇凯同意了,他们互相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现在,我们该回旅店了。”秦勤说道:“明天一早我带大家到山上去,陶导也打算到山上去采景呢。” “等等,我去买点蚊香。”易小玉说道:“这儿晚上蚊子一定特多。” “不用破费了,这儿的蚊子几乎灭绝了呢。”秦勤笑道。 “是啊,这儿根本就没有卖蚊香的。”刘语笑道:“唯一幸存的几只蚊子都在我们局里关着呢。” “你们还管抓蚊子!”苏始惊奇。 “你可真逗……”刘语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笑什么,没礼貌。”苏始生气了。 “好,对不起。”刘语忍住笑,说道:“唯一的几只蚊子都在实验室主任那儿呢,他研究蚊子。” “岛上唯一的蚊子!”易小玉心里一动,她最近一直没灵感来写《梦盟》的歌词,正想找一个机会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写作神经呢。 “怎么,不相信。”刘语显然是会错了意。 “我们能去看看那最后剩下的蚊子吗?”苏始问道。 “可以啊。”刘语同意了。 一行人朝局里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实验室主任的门外。刘语停下脚步对大家说道:“你们要注意了啊,这老头古怪着呢,说话时要拣好听的讲。否则,很难见到他的宝贝蚊子。” “放心吧。”易小玉无论如何要抓住这个机会。 大家刚要走进化验室,一只警犬横刀立马出现在化验室的门口,把大家吓了一条。 “大家别动,这是化验室主任的爱犬。”刘语连忙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警犬,说道:“筷子,这些都是客人呢。” 颜君墨和崔显凤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感到更多的意外。毕竟,他们经历了在现实中出现的太多和梦里相同的事物了。 “小刘,下班了还来这干吗?”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突然站在了大家的身旁。 “您老还在废寝忘食地工作,我这后生能不来看看您吗?”刘语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闻名遐迩名满海内外的……” “有事就直说吧,带了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认识的,还闻名遐迩呢。”实验室主任打断了刘语的话,说道。 “看吧,我们主任就是喜欢开门见山的。”刘语对化验室主任说道:“我给您老介绍一下,这位是著名导演陶木先生……” “等等,他就是陶导了。” 第231章 化验室主任兴奋:“我就喜欢看陶导的电影,这次是不是要拍有关蚊子的戏呢?” “是有些情节需要拍到的。”陶导说道:“听说岛上只有你这儿有蚊子,所以我们都想来看看,不知……” “非常欢迎。”化验室主任说道:“进来看吧。” 化验室主任把一行人带进了化验室,蚊子们都关在一个看似象玩具一样的透明宫殿造型里。一边看,化验室主任一边给大家介绍。 “这是茉伊丽女王,它第一个入住宫殿的呢。” “这是总督,你看,它的女儿蓝芳芳和女婿许搏也飞过来了,哦,这后面跟着来的是照顾蓝芳芳的丫鬟,名叫花花儿。还有它们的儿女,老十六格格,以及驸马老十三。” “这两位应该是红豆芽和草籽儿了。”颜君墨忍不住插嘴道。 “这两位则应该是里里涛和里里岛了。”崔显凤也插嘴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的?”化验室主任惊讶之余,很严肃地盯着颜君墨和崔显凤。 “你们是干什么的?”刘语同样保持警惕。 “别紧张,姚感的书里都写着呢。”秦勤说道。 “书里怎么会有和这蚊子的名字相同?是巧合!”刘语看秦勤的眼睛,知道她没说谎。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事也太离谱了。 “你这儿有电脑吗?”达梅说道:“你可以搜索看看的,不光有蚊子的名字,还有你们的名字也在书里呢。” “是啊,你收养这些蚊子是不是为了要研究它们的吸血对象呢?”陶木问道。 “这……”化验室主任彻底崩溃了,这可是自己的核心机密啊。 “这些书里真有?”刘语打开一旁摆放着的电脑。 “我来搜索,你不知道书名的。”船长抽出键盘准备打字,却发现键盘上面有一本书。仔细一看,不由得脱口而出:“《隐影芦》!” “让你搜索姚感的《梦盟》,你怎么去搜索《隐影芦》呢?”姚感感到诧异:“什么,《隐影芦》!” “你自己看看。”船长把《隐影芦》递给了姚感。 “那是我的书。”化验室主任说道。 “这本《隐影芦》的书,在姚感写的《梦盟》里也出现过。”陶木告诉化验室主任。 化验室主任和刘语不作声了。 “来看看吧,都在这儿写着呢。”船长从电脑里搜索到了《梦盟》,冲化验室主任和刘语嚷嚷道。 “这是怎么写出来的?”化验室主任和刘语从字里行间看到了自己以及蚊子的名字,问姚感。 姚感把成书的原因说了一遍。化验室主任和刘语听了,一个把手伸到关着蚊子的宫殿里,让蚊子叮咬;一个把帽子摘下,找梳子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 “不是做梦!”完成这一切动作之后,化验室主任和刘语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了四个字。 除了易小玉和颜拯清,大家都看着化验室主任和刘语发笑。 易小玉和颜拯清根本就没注意别人说话,他俩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化验室主任饲养的蚊子。易小玉为没有灵感写《梦盟》歌词而感到苦恼,她看着关在宫殿里的蚊子,《梦盟》里描写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在脑海中,一时间令她思绪万千。而颜拯清正凑在宫殿外观看蚊子,一只蚊子飞到了他的眼前停歇。虽然隔着玻璃,但颜拯清还是感觉到了那只蚊子也正在注视着自己。梦里的场景涌上了心头,那梦里飘渺而又遥远的旋律,在现实中久违地出现了。颜拯清想起了花花儿和老十六曾经唱过的《伤了你也伤了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苍凉而又无奈的情怀。 离开化验室回旅店的途中,易小玉和颜拯清没和大家说话,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创作。 “易阿姨和颜叔叔怎么了?”丫丫问崔显凤:“从化验室里出来以后就不说话了呢。” “他们要为姚叔叔的书写歌曲。”崔显凤告诉丫丫。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到山里去。”陶木对大家说道。 一夜无话。 翌日,大家出发往山上走。陶木带着摄制组走在前面,准备到山上选取场景。 “有旋律了?”颜君墨问堂哥。 颜拯清点头。 “昨夜休息得好吗?”崔显凤问颜拯清。 “很好。”颜拯清笑道。 “小易姐的歌词也一定写出来了。”姚感说道。 “还没。”易小玉回答。她昨晚彻夜难眠,在灯前呆坐了一宿却一字未著。 “你没休息好。”崔显凤说道。易小玉的脚步明显缓慢。 “小易姐,你别着急,我听好多作家说,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会产生大手笔的。”颜君墨说道:“用行话说,现在正是酝酿期。” “但愿。”易小玉打了个哈欠。 “君墨说得对,太累你就别爬山了,好好休息一下。”颜拯清对易小玉说道。 “没事的,你们先走。我在后面慢慢赶上来,顺便看看山上的风景。”易小玉回答。 “小易姐现在一定很疲劳。”苏始说道:“我看这样吧,你们先走,我和刘语跟易小玉随后赶上来。” “这样也好。”秦勤说道:“回头见,我们在上面等着。” 看着大伙先上去了,易小玉对刘语和苏始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们陪我。” “小易姐说那里话呢。”苏始说道:“我们慢慢走。” “是啊,只有一边看风景一边走,才能有爬山的感觉呢。”刘语说道。 易小玉微笑着点头。她看到云雾环绕的山峰,听到淙淙的流水声,心境不由开阔了许多。 当三人缓缓登上山顶时,一阵掌声立刻响了起来,原来是陶木带领大家拍手欢迎他们呢。 易小玉打量四周,只见前面不远出有一间小庙,庙后方的石壁旁,则竖着两根形状各异的石柱,耸立的石柱成了这儿最高的地方,它依山而建,比石壁还高出了许多。刘语告诉她这石柱一为男性形状,一为女性形状,因此被人们称为阴阳柱。阴阳柱的存在,使得小岛的双胞胎现状更显神秘。 这时,摄制组已经架好了镜头,秦勤、苏始、崔显凤、易小玉、丫丫等开始准备拍摄了。姚感和颜拯清、刘语、达梅还是第一次见到拍片现场,他们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 船长觉得没意思,他独自朝小庙那边走去。在庙门口,他遇到了刚挑水回来的小沙弥。看小沙弥步履蹒跚,他就帮小沙弥把水放了下来。 “谢谢施主。”小沙弥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呢,这儿就只有你一个人吗?”船长问道。 “弟子名叫归尘。”小沙弥说道:“淘缘大师现在正在山上采药呢。” “哦,是这样啊。”船长问道:“这儿除了这些泥菩萨,还有什么吗?” “这弟子就不知道了。”归尘说道。 “施主是从水上来的吧。”一个声音在船长身后响起。 “我师父回来了。”归尘连忙跑过去帮淘缘大师的背篓拿下来。 “大师你好。”船长转身鞠了一躬,抬头一看,不由说道:“你不就是那个相面的吴……吴什么天吞吗?” “那是我俗家时的双胞胎弟弟。”淘缘大师回答。 “我是船长,今天到这儿来拜访大师呢。”船长说道。 “请坐。”淘缘大师说着,让归尘端了杯茶水上来给船长饮用。 “想请教大师,庙后面的那两个石柱是怎么回事?”船长刚上来看到那两根石柱时,心中就有了疑问。 “相传那是为了找到有缘人而设立的标志。”淘缘说道。 “找人的标志?”船长纳闷。 “这儿珍藏着一本书,其名曰:《萤吟录》。它记载着所有在双石崖发生的人和事,是一本家谱。”淘缘开始讲述石柱的来历。 “且说这《萤吟录》每隔十年都要修订一次,皆因双石崖这岛屿每十年要沉没到水中一次。据说当年有一个名叫田河的男子,他和本地一个名叫苗青的女子结婚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女。这天,他出海打鱼,由于回来的时候天色太晚风浪又急,他便到与这遥遥相对的积沙岛栖息了一夜。次日,他欲返回家中时,却不见了双石崖。看着茫茫的大海,田河悲痛不已,他知道苗青母女已经随双石崖沉入海底了。于是,在双石崖岛屿重新又浮出水面的时候,田河就在上面建了这两个石柱。建好了石柱,田河就在积沙岛由尘觉大师剃度出家,法名玄空。后来,玄空又回到这儿建了寺庙,写下了《萤吟录》这本书。根据《萤吟录》后面的记载,即使双石崖岛屿沉没了,也可以在海上看到两根石柱露在水面上。” “这岛屿会沉没,怎么还有人愿意居住在这儿呢?”船长问道。 “是啊,施主问得好。可奇怪的是,这数百载间双石崖就没有沉没过。”淘缘大师说道:“于是,这儿便繁荣了起来。不过,我们还是一直保持着这个风俗,就是每当到《萤吟录》记载的双石崖沉没的日子,双石崖的居民都要乘舟到积沙岛去暂避三天。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到那日子了,到时你们到积沙岛去,那边很热闹呢,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庙会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时,颜拯清突然出现在门外,他来找船长,听到了淘缘大师和船长的对话。 “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啃啃声呢。”船长把颜拯清介绍给了淘缘大师。 “施主与此地有缘。”淘缘大师念了声佛号,说道。 “淘缘大师,我们能看一看《萤吟录》吗?” 第232章 颜拯清问道。 “可以。”淘缘大师转身到禅房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了几本书。他从中拿出一本书,说道:“这便是前十年修订的《萤吟录》,如今又到了重新修订的时候了。” 颜拯清拿过《萤吟录》随手翻看,里面记录了双石崖居民的姓氏和各户人家的情况。突然,一个画了圈的名字跃入了他的眼帘:熊咸! 颜拯清想起易小玉那天告诉自己,以及堂妹和姚感说的有关于丫丫的情况,丫丫的母亲名字就叫熊咸。颜拯清仔细看上面有关的记载,熊咸原是双石崖一户居民,和丈夫李慧聪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后丈夫不幸去世,便将男孩留与婆婆,自己则带女儿离开了双石崖。 “听说这女子在外面已经嫁人了,所以她的名字就将取消了。”淘缘大师看到颜拯清在看有关于熊咸的记载,说道。 “那个男孩现在在哪儿呢!”颜拯清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熊咸的婆婆因哀痛儿子,没过多久便去世了。于是老衲把他收养了起来,归尘便是那个李家男孩了。”淘缘大师指着小沙弥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你妹妹的名字吗?”颜拯清问归尘。 “弟子俗名叫李星星。”归尘答道:“妹妹叫李丫丫。” “你还能认出妹妹来吗?”颜拯清问道。 归尘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看一个人。”颜拯清带着归尘去找红丫丫,他感觉到红丫丫和李星星是双胞胎子妹。 “难道他和丫丫真的是……”船长也想到了红丫丫。 “善哉。”淘缘大师似乎已经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他目送颜拯清带着归尘走出了庙门。 此刻,大伙已经拍完了当天的戏。丫丫正坐在草地上休息,忽然看到颜拯清和船长带着一个小沙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感到有些奇怪。 “你认识她吗?”颜拯清指着丫丫问归尘。 “你是李丫丫?”归尘问道。由于和妹妹分开的时候还太小,他已经记不起妹妹的模样了。 “你是……”丫丫呆呆地站着,她依稀觉得眼前的这个小沙弥似曾相识,却一时叫不出名来。 “我叫李星星。”归尘说着,伸出左脚,把裤腿卷了起来,指着小腿后面的胎记,说道:“你的脚上有这东西吗?” “有!”丫丫连忙把右脚的裤腿卷起来,指着同样一块胎记,激动地叫了声:“哥……” 兄妹俩重逢,抱头痛哭。 “这是怎么回事?”苏始见状,惊异不已,连忙问道。这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关切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颜拯清把情况说了一番,大家感慨万千。 “淘缘大师,他们真的是兄妹!归尘和丫丫已经相认了。不对,应该是李星星和仂丫丫是亲兄妹。”船长连忙跑回到庙里对淘缘大师说道。 “我想请施主帮个忙。”淘缘大师念了句佛号,说道:“请施主把李星星带回到他母亲那儿去。” “一定。”船长郑重地说道。 这时,所有人来到了庙前,船长把淘缘大师的话对大家重复了一遍。一阵掌声响起,掌声中是一双双充满敬意的眼光。归尘,不,现在是李星星,他和丫丫拜别了淘缘大师后,跟随剧组离开了小庙。 李星星边走边回头,黄昏的斜阳照射在伫立小庙前的淘缘大师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的比小庙后的两根石柱还要长。 走在下山的路上,颜拯清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忧伤。为了排除忧伤,他一路上大声地念起了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易小玉默默地听着,不时在口中念念有词,可是谁也听不清她到底在念些什么? 当晚,易小玉为姚感的《梦盟》写下了一首歌词,歌名就叫《归去来兮》: 云雾绕山峰 看不到真实的面容 无人的幽径 何处找寻失去的春风 我与你携手纷乱红尘中 曾经有过的梦 破碎了就不同 缘分的捉弄 夕阳抚青松 想起了最初的相逢 东去的流水 暮色淹没最后的相送 我与你交错冷暖红尘中 往事都已成空 飘散了没影踪 痴心也不懂 归去来兮谁人陪 眼中花儿又轮回 沧桑过客脸挂泪 看流星天际坠 归去来兮思绪飞 昨夜落花唤不回 醉里天涯景色美 一生追终不悔 翌日大家在共进早餐时,颜君墨坐到了易小玉身边,说道:“昨晚感觉好吧!” “还行。”易小玉说完,发觉不对,问道:“你说什么感觉?” “呵呵,把歌词拿出来!”颜君墨笑道。 “恭喜,小易姐终于写好了《梦盟》的歌词了。”崔显凤也过来凑热闹。 “你们怎么知道的?”易小玉问道。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了。”颜君墨指着易小玉盛早餐的碗,说道:“快吃完,我再给你去弄点,看你吃得那才叫香呢。” “两个鬼丫头。”易小玉从兜里掏出昨夜完成的歌词。 “你看,我就说嘛,酝酿期一过,这歌词不就生产出来了啊。”颜君墨笑道。 “我看看小易姐的歌词。”姚感想看看易小玉是怎么把《梦盟》归纳成一首很简短的诗歌的。 “我来给大家念。”苏始把写着歌词的纸拿过来,开始给大家念。 “看样子,昨天回来的路上我念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是非常正确的举动了。”颜拯清高兴,他顾不得继续进餐。站起身来,几乎是从苏始的手中夺过了歌词,朝房间跑去。颜拯清很快就把在化验室里联想到的旋律融入了《归去来兮》歌词中,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整首歌曲显得天衣无缝。 “真正的完美无缺!”颜拯清走出房间,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彻底灌满了激动与兴奋,忍不住要大声的宣泄。他走去敲崔显凤房间的门,无人应答,打开一看里面没人。他又先后到易小玉、姚感和颜君墨的房间,可是没见到一个人。正在疑惑间,船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歌曲写好了,恭喜你。”船长说道:“他们都出去拍戏了。” “那我就只有邀请你做我的第一个听众了。”颜拯清说道。 “我要出去诳街,达梅等着我呢!”船长转身欲离开,却被颜拯清硬拉了过去。 “就一遍,听完就让你走。”颜拯清站在门口,对船长说道。 “好吧,快唱。”船长无奈,他点燃了自己的烟斗,准备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船长对唱歌没有太多的兴趣。 颜拯清开始演唱了,仅仅只是在一瞬间,船长就被这苍凉而凄美的旋律打动了。他的烟斗一直叼在嘴上,忘记了摘下。失去控制的烟雾趁机兴风作浪,一股烟雾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船长的鼻孔。船长猛然呛了一下,连咳了几声嗽。咳完嗽,船长看到颜拯清不再接着唱歌了,他正盯着自己看。船长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打扰了颜拯清的雅兴,连忙把烟斗里的火灭了,说道:“你重新再唱一遍吧,刚才我听得太投入了,对不起。” “不,你是最好的伴奏!”颜拯清说道:“在刚才的那儿,你把咳嗽变成鼓声,这样更能衔接上节奏。” “啊……”船长愣住了。 “对,就是这样。”颜拯清既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船长说话。 “你的意思是……”一时间,船长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感觉。 “你不是会口技吗?这首歌曲的伴奏就由你完成了。”颜拯清因为船长刚才的咳嗽,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不用任何音响道具,全部由人工来完成的歌曲,这在演唱史上独一无二。 “这能行吗?”船长问道。 “我们现在就开始排练。熟练后,我马上打电话让乌奇凯来演唱。”颜拯清迫不及待。 “我先出去告诉达梅一声。”船长不能让妻子久等。 “不用了,我来看你们排练。”一个声音传来,原来达梅没见到船长出来,便回到了旅馆。刚才她听了颜拯清演唱的歌曲,也觉得非常好。 就这样,陶木每天带剧组去拍戏。而颜拯清则打电话约了乌奇凯来到旅店,和每天练习口技伴奏的船长一起,排练着歌曲《归去来兮》。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剧组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拍摄任务。 这天晚上,大家在旅店的一个会议室里,由陶木担任录音师,为《归去来兮》歌曲正式录音。船长的伴奏恰到好处,乌奇凯的声音极富感染力。 一曲完美的《归去来兮》成功地出炉了。 酥油人都沉浸在歌声中,直到午夜时分,大家才曲终人散,哼着《归去来兮》的旋律归回自己的房间里睡下。 次日清晨,天空还未发白,旅店里就传来了刘语急匆匆的敲门声,他挨个敲打着房门,硬是把大伙从睡梦中给吵醒了。 尾声 “怎么这么早啊?”苏始哼着《归去来兮》的旋律,打开门问道。 “今天是到积沙岛赶集的日子啊。”刘语说道:“到那边去玩可有意思呢。” “不去不行吗?”易小玉问道。 “今天所有人都必须去,一个也不能落下。”秦勤说道:“这是多少年来一直不变的风俗呢。” “你说这双石崖真的会下沉吗?”陶木问刘语。 “不知道,反正没见过。”刘语回答。 “走吧,呆在陆地上一点也不自由。” 第233章 船长说道:“让我的船带你们到积沙岛去,感受那儿隆重的盛会。” “大家收拾了好自己的物品,到积沙岛玩几天后,我们就直接打道回府了。”陶木告诉大家:“电影后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大家走出旅店,看到双石崖的居民们都排队登上了早已停泊在岸边的大大小小的船上。在上船过程中,颜君墨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一早就没见到过崔显凤和颜拯清! “怎么没见到崔显凤和颜拯清呢?你们谁看到了!”颜君墨问大伙。 “没见到啊。”大伙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没见到崔显凤和颜拯清。 “我看到他们一早就出去了。”李星星说道:“好象是到山里去的。” “该不会是去找淘缘大师的吧?这船就要开了。”达梅焦急。 “不要紧,今天这日子淘缘大师是记得最清楚的,每年都是他提醒大家的。”刘语说道:“也许他们坐了其他的船只了呢。” “大概是害怕船长又要和他比赛游泳,所以他不敢坐我的船了呢。”二副说笑道。调侃间,船长已经下令开船了。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颜君墨开始拨打崔显凤的手机,没人接听。她又接着拨打颜拯清的手机,亦无任何反应。 “怎么会没有反应呢?”姚感感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在双石崖,只要上了山手机就没有信号的。”秦勤心里划过一丝阴影。 “你说这岛真的会沉没吗?”颜君墨看着越来越远的双石崖,焦急不已。 “已经很多年没沉没了,看样子这岛屿已经固定了。”秦勤安慰道。 “我马上去找船长,赶回岛上去接崔显凤和颜拯清。”刘语朝驾驶舱跑去。 “该死!”船长闻讯,心急如焚。他让二副驾驶船只,自己带了几名水手把快艇放到了水中,往回划去。 此刻,颜拯清和崔显凤正在山上,他们一早就离开了旅店。昨天颜拯清悄悄地告诉崔显凤,他认为苏始很可能是双石崖的人,很可能秦勤和苏始也是一对离散的双胞胎呢! 为了得到证实,颜拯清和崔显凤决定一早上山,他们要找淘缘大师观看《萤吟录》。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庙里,庙里的情形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淘缘大师半躺在椅子上,他的一条腿上沾满了鲜血。 “你们怎么还不离开双石崖?今天是岛屿沉没的日子。”淘缘看到颜拯清和崔显凤,连忙说道。他今天一早去采药时,从石壁上摔了下来,刚挣扎着爬回了到小庙里呢。 “我们送淘缘大师下山去。”颜拯清说道。看到淘缘大师受了伤,两人顾不得看《萤吟录》了。 “好,你快到我的书房里,把装有《萤吟录》的小匣子带上。”淘缘大师对颜拯清说道。 颜拯清连忙走进书房里,把装有《萤吟录》的小匣子取来。他把小匣子交给淘缘大师,自己便和崔显凤搀扶着淘缘大师走出了庙门。 不知怎么回事,脚下突然颤抖了一下,三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您没事吧。”颜拯清和崔显凤连忙站起来,再次将淘缘大师搀扶起来,欲往山下走去。 “刚才这是地震!”崔显凤说道。 “天意如此。”淘缘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喃喃自语。 “快走吧。”颜拯清说道。 “不用了。”淘缘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把我送到山上的石洞里。” “啊,为什么?”崔显凤不解。 “照我说的做。”淘缘没有回答崔显凤的问话,却用不可质疑的声音说道。 “好。”颜拯清和崔显凤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听从淘缘的。 他们很快就把淘缘送到了山崖上的一个石洞里,淘缘盘腿坐下,把装有《萤吟录》的小匣子郑重地交给了颜拯清,叮嘱道:“一定要保管好《萤吟录》。现在,你俩各自爬到那两根石柱上,积沙岛那边一定会有船只到双石崖来救你们的。” “淘缘大师,我们想办法把你拉到石柱上去!”颜拯清说道。他和崔显凤不能丢下淘缘大师不管。 “老衲去数已尽,两位不可迟疑,快快爬到石柱上去。”淘缘大师念了声佛号,对颜拯清和崔显凤说道:“请施主保重,要保护好《萤吟录》,切记。” 说完,淘缘大师闭上了双眼。 “淘缘大师!”颜拯清和崔显凤连忙呼喊,却发现淘缘大师已经自绝了。两人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离别和伤感。 “我们走吧。”颜拯清朝淘缘大师拜了拜,说道。 颜拯清和崔显凤急忙跑到了石柱前,颜拯清让崔显凤踩着自己的肩膀,让她缓慢地爬上了石柱顶上,又把装有《萤吟录》的小匣子扔上去给崔显凤。然后,颜拯清跑到另外一根石柱下。为了轻装攀爬,他迅速将外衣脱去,顺着雕刻在石柱上的石槽,艰难地向上爬去。刚爬到石柱顶部,颜拯清感觉到石柱激烈地摇换了一下,险些摔了下去。 “拯清,抓稳了。”颜拯清的耳边立刻传来了崔显凤焦急的声音。 “没事,你自己小心点。”颜拯清抬起头看崔显凤,他发现整个岛屿正在下坠。海水开始淹没了整个岛屿,水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海水在淹没了一半以上的石柱之后,终于停住了。 颜拯清和崔显凤孤零零地爬在两根在海中仅露出数尺的石柱上,而淘缘大师已然跟随着岛屿沉入了海中。 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因为沉入海底的淘缘大师,崔显凤在石柱上放声大哭。 “显凤,别怕,船长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你要保护好淘缘大师交给我们的《萤吟录》!”颜拯清大声说道。 崔显凤不再哭了,她坐在石柱上,呆呆地望着积沙岛的方向。 “我给你唱歌。”颜拯清大声地唱起了《归去来兮》。 “我看到船了!”崔显凤突然兴奋地喊道。 “是船长他们来救我们来了。”颜拯清也激动不已。忽然,他看到崔显凤那边的海面上飘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鲨鱼的背鳍! 颜拯清没敢出声,他怕崔显凤知道有鲨鱼在附近后,会更加恐惧。有自己在,绝不能让崔显凤受到一丝惊吓。情急之下,颜拯清连忙把身上的红衬衣脱下来扔到了水中,他要以此来吸引鲨鱼的注意力。果然,看到鲜艳的颜色后,鲨鱼朝这边游了过来,一口吞下了颜拯清的红衬衫。 面对前来觅食的鲨鱼,颜拯清做好了抗击的准备。他把崔显凤给自己的护身符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这把小刀将是他唯一的武器。 “他们的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崔显凤大声地说道。求生的本能让崔显凤一直注视着远方出现的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形。 “船长很快就会来到了。”颜拯清平静地回答道。 此刻,鲨鱼已经跃出了水面,他看到了鲨鱼的牙齿,和自己手中的刀一样锋利……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