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算命仙难以启齿的经历》 第1章 《我做算命仙难以启齿的经历》 作者:阿水土土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正文引子 成都有家道观叫青羊宫,传说太上老君当年来过这里,还有个唐朝的什么皇帝倒霉时候也来住过,总之很有名堂。其实本来一个道观也没什么,不论以前怎么样,总之现在这里面没住神仙。但它变成旅游线路上的一点后,那便肯定断不了香火。有人的地方自然有生意,更何况总有那么些人,平时不积阴德等出什么事,倒霉了就烧香求上天保佑。虽然一个人从出生就开始向死亡发展,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每个人却对人生未知的过程充满了好奇。所以我们这行就运应而生了---算命。 算命这一行在中国那可是历史悠久,从最早的占卜,用火烧乌龟壳,烧草蘧到后来研究《易经》出来的京房易,便一发不可收拾,从铁板神数,金口绝学,紫微,皇极,到四柱命理,梅花,纳甲,少说也有十几种算命的方法。虽然它们的原理大部分都是根据《易经》六十四个卦配上天干地支阴阳五行推算而来,但其中算法繁复,发明者又都不愿意点破其中奥妙,所以几千年来也没人说的清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准头。五四之后中国革除旧学的思朝涌动,再加上算命这行什么都缺但绝对不缺江湖骗子,名声总是不太好,那便是四旧之首。但玄学这一门听说历代最聪明的人都要研究,那自然有他的道理,诸葛亮就是深研此道之翘楚,三上三下借东风大家都清楚。 只是让大家失望了,我可不是研究玄学的大家,不过是在青羊宫门前摆个算命小摊,恐怕在以前充其量就是个江湖术士。这年头穷人要挣钱是越来越不容易了,我没上过学,虽然字倒是识得,也就是脱盲而已。更别说什么学历文凭了,没有文化也总得过活呀,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要讨口饭该怎么办?我考虑过很长时间来选择吃哪口饭,杀人放火缺德我不敢,偷鸡摸狗技术含量太高我不会,最后想当兵发现我没身份证没户口,要不是反应快借口忘了拿,搞不好这会儿被抓到哪里去了。后来有个算命的老头拉住我非要给我相面,突然想起来这行不错,靠张嘴巴就能挣钱,门槛又不高摆张小折凳,面前放张地图大小的牛皮纸,写上自己的把式当做招牌,这生意就开始了。不然,你说我这个没文化又没技术,去搬砖人家都嫌我长的太漂亮不要的人,该怎么办?总得活下去吧,tmd,活着干吗?等着死么!? 这天我跟往常一样扛着吃饭的家当来青羊宫,远远发现我的档位已经被人占去了,走近一看原来是徐仙眼,这老哥们儿就是当年拉着我看相,点拔了我的那位。结果第二天我就跟他同行了,所以这哥们儿特别看我不顺眼。这里算命先生加算命婆二十来个,基本上都坐在道观的围墙边,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平时很少有争执,大家都是混口饭。不过上了年纪的人脾气总有些怪,我也不和他们计较。这徐仙眼平时是个正常人,只要来这里一坐下他就会把眼睛闭起来,等他再睁开的时候,两个眼珠就不在了,外号也就是这样来的。他甚至可以整个下午都翻着白眼给人算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瞎子算命准,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徐仙眼流年不利,他装瞎子让一记者暗访暴了光,搞的现在整个青羊宫的算命生意都不好,所以大家都不想鸟他。 我见他坐了我的位置也懒得跟这老怪物争,主动挪到另外一边的墙角。转身的时候听到背后一声“呸”接着口痰落地“啪”。这个假瞎子现在功力又渐长了,瞎着眼睛也能看到我?儿子吐老子口水,我这个做爹的真是没教好他。今天的天阴沉的叫人不安,道观里总是很热闹,不过大部分都是去喝茶的老茶客,一杯茶八元外送套餐一份,退了休的老年人三三五五的约了过去坐一天也蛮不错。道观是不许我们这样的人进去的,哎,现在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进去烧个香都得十五块,在里面解个签另加十块,那些臭道士会解个屁,胡说一通收钱了事。我是一惯讨厌道士的,骨子里面的东西至于原因则说来话长。 现在有时候一天也算不到一个客人,看来道观的生意不如和尚庙好,是不是应该换个和尚庙?本来嘛佛道也不算分家,但祖师爷道家传下来的东西,要去和尚庙讨生意这脸面实在有点拿不下来。或者,前两年附近的医院又修了幢大楼,坏了这里的风水?正胡思乱想之际,觉得左耳奇痒,然后一只手从脑后伸了出来,在我面前五指张开抓着我的脸。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吓的跳了起来,身后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比我矮了半个头,穿了一件红t恤腋下夹了个皮包,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龟儿子是附近的小扒手,大家都叫他毛二胖。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入流的小偷,有本事去干票大的,轮回一次本来不容易,老百姓生活不容易他们还掏些油水,来世不知道会变什么。好在,他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当年师傅人间蒸发后我在街头流浪,被一伙人逼着入伙做偷儿,我怎么都不做,后来被打的半死。他那时刚入伙不久,还有点良心带我去看了医生。这个毛二胖从来捡外地的旅客下手,和我一样又是个孤儿,再加上救了我一命,反正我们算是铁了。 “你这个球,青天白日的想吓死你爹啊?”我跳着脚指着他就开始骂,这混蛋天天吓我,不是伸只手就是从后面蹬我脚,被城管大爷们踩怕了,这一来他次次得手。 “你又没尿裤子,怕个球。”毛二胖说罢在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枝烟。出奇的今天没有还嘴,往常他起码恶毒十倍,吃了没文化的亏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问候我妈。 我见他有点反常,也就停了口,蹲了下来。见他脸上青肿了一片。 “怎么,偷东西让人给抓了?算了,看你被打的这么惨,给我枝烟今天的事就算了。老子我现在连最臭的烟都抽不起了。” 毛二胖乖乖递了枝烟给我,抬起头望着天长叹一声“兄弟,我不想做贼了,人生短短几十年难道就这么过了吗?” 我刚把烟点着,一上午没过烟瘾这一大口的吸进去,突然听到他说出这么不合气质的话,呛的我眼泪口水全部出来。 毛二胖转过脸冲着我“昨天我交钱的时候,被他们发现藏了一百块在鞋里,老大冲上来就是这么一拳,你看我的脸算是不能见人了。” 我看着他,心想“你挨打又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干吗这么感慨?”但看他的确被打的惨,不忍再激他,便说道“我们这些讨生活的,还不是每个月都得孝敬那些老大,我连烟都抽不起了,看来这个月多半也过不了老大那关,好歹你是他兄弟,我恐怕会被打的更惨。” 他摇了摇胖脑袋继续道:“这年头的人,不论是庙还是道观只要见到佛就拜,能磕头的时候就磕,他妈的,搞不好拜孔老二的时候还以为是给太上老君磕头呢。这些麻批有钱干点什么不好,点火来烧。但话说回来烧香的都是些穷人,有钱人烧什么香。哟,那个王八蛋打的我好痛!tmd,下手这么重,想钱去抢银行啊,欺负我。看我这么白白胖胖怎么也都该出身是个好人家,说不定我妈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当年没结婚就怀上了我,所以不要我了。等我有一天认了祖归了宗,有这个烂王八的好看。哟~生儿子没屁眼儿的家伙。” 二胖有个优点就是无论在多少糟糕的情况下,他绝对是乐观的。不过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小说,脑子有点糊涂,看来识字也不什么好事。不过他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心事,我的父母又在哪里呢?两个人心事重重,当下都不再说话。 我心情被二胖搞的超级不好,看着地面不再说话。突然一阵香风钻进鼻子,先看见一条影子,接着一双穿着白高跟鞋的脚站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美女!绝对是个美女!我面前站着一个瓜子脸,容貌甚美的女人。美女最多二十出头,身材匀称。最要命是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裙,站的地方又离我非常近,我蹲在地上从这个角度向上看,两条粉白粉白的大腿一览无疑。美女不是没见过,但在这种情况,这个距离,这个角度却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血开始往下涌,丹田中生起一股热气又反冲入大脑,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又指挥丹田下面一点的地方工作,我在白天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着一个女人起了生理反应。 高跟鞋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失态,她冲着二胖还未说话便有了笑容,“你会算命吗?” 二胖也愣了一下,嘀咕着“不算命在这儿干吗?吃灰?”一边用胳膊肘捅我,一边开始挪动他的肥屁股。 他有个毛病,对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嘴巴不干净,本来耍酷是公子哥们的专利,什么时候轮的到他了。不过依我现在的情况,我真希望他能把这个女的轰走,要是我现在顶着帐篷,对着高跟鞋站起来,真怕她会一耳光扇过来。偏偏这个女的已经转过来看到了我,没办法,拼了!站! 正文美女算命 我故意慢吞吞远远的扔掉烟蒂,一直看到它落地才开始直起身子,不过这个时候充血的地方一点消退的意思都没有。这会儿对顽皮的小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边动边寻思着“我宁愿选择被她扇耳光来结束,最怕是她指着我那话儿大叫,那老子的脸真是要丢到天边去了。 第2章 不过一般的女人大多红红脸跑开吧,高跟鞋看起来蛮精明,但是越精明的女人越是容易糊涂。” 我弯着腰用手顶着两个膝盖,时间是如此的宝贵。那美女见我没什么反应,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像个老头子?是不是心里没底挣这个钱啊?” 啪!二胖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脖子上,接着道:“美女,他可是成都最有命的算命师哟,不准不收钱。” 他对我下手从来不嫌轻,这一下也火辣辣的。不过这一拍我发现小弟终于回去了,我真想冲上去抱着二胖狂亲。不过转念一想,怎么会如此奇怪,搞不好被他给拍坏了,以后要是小弟不理我那可怎么办? 想归想,现在生意上门又避免了尴尬,我马上站了起来。冲着高跟鞋笑了一下:“我是刚才蹲久了,腿麻。你想算命?” 高跟鞋扬了下眉毛,说:“看到你这样的小鬼给人算命,很好奇。我从来没算过,也不大信。正好在等人,趁这会儿你给我算算,要是不准的话可别怪我不给钱。” 二胖忙接嘴道:“准,准,不准不给钱就是了” 我把小折椅递给高跟鞋让她坐了,退后两步蹲了下来,一边说:“你是要算什么?”一边蹲定,就这么一抬眼发现她坐下来裙子也变的更短了,那两条大腿真是诱人。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发现小弟又有抬头的迹象。我连忙去看高跟鞋的眼睛,也欣慰二胖倒是没拍坏什么,顺便也看了看他。 高跟鞋问道:“你会什么?我是想找人不知道能不能,先测个八字吧,看你说的如何。” 我连忙说,“找人可以起卦,测八字的话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和具体时间。” 高跟鞋盯着我,似乎很紧张,慢慢说了自己的生日。 庚申庚辰丙午戊戌这个格局倒是让我头痛,戌时冲辰,文库冲开,该有盛名,但午火日刃为文人掌兵柄,便明年子午又冲,必有意外。 干我们这行的,最关键的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说的客人开心多给点钱也是有的,水平倒是其次了。我之前总是照直说得罪了不少人,差点被人扫了摊子。现在当然聪明多了,马上笑嘻嘻的跟高跟鞋说:“照我看的不错,美女定是学历极高。” 高跟鞋没说话,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骂,这个臭婆娘不给她点利害不知道点子是什么?马上接口道:“以前你这个命应该是有功名的,放在现在呢,恐怕也会是在什么考试里中过前几名。我没上过学,也不清楚这该是个什么调调。” 她依旧看着我,不过笑容倒是浅了。 “八字与胎元各居一宫,看来你应该是从国外回来…….” 小娘皮居然忍不住脱口道:“咦!”接着马上又阴下脸来:“现在出国的人那么多,你瞎猜吧?再胡说我就不给钱了。” 我没理她,接着道:“这出国也有不同,我看你多半是往东边去,日本或者韩国吧。” 她突然呆了一呆,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狠狠的道,然后呢? 我没有马上回答,考虑了一下还是唉了口气跟她说:“其实每个人都希望预知自己的以后,我给人算命虽然算不上泄了天机,不过做多了也难免会受些惩罚,所以收点小钱也算是和求测者来来往往,以大家都有好处。你动辄用钱来压我,如果我是江湖骗子那就算了,我却是正经给你算命,再这样大家就当没见过各过各路吧。” 也没等高跟鞋说话,我又正色道:“乙运正印,生扶丙火,两庚不能合,所以你应该在国外工作过。”我虽然刚才跟她说的有点重,但这个时候你不能压着她,那一会儿开口要钱的时候就多些麻烦。 高跟鞋莫明的激动,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但脸上还是很冷静。:“说的不错,然后呢?” 我轻咳了两声,“明年恐有意外,非极凶则当至吉。说太远也没用如果真的应了,那再来找我。其实算命就是这样,说的越多,越是满口生花,那骗子的可能越大。所谓流年我自然也能推,不过推到你四五十岁,那你还有十几年呢,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我半饷,终于还是问道:“明年你说的极凶,我会死吗?” 我说:“应该是很凶险了,不过也难保不是至吉,本来祸福相生。但………” 我这“但”还没完,她本来很阴冷的脸又见血色,忙道:“但是什么?” 我笑了笑,说:“你莫急嘛,我是说推你的流年来看,应该还是有些寿命的,七八十岁该没问题。” 她呼了口气,说:“算你还有点本事”罢了,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百块钱扔给我。 呀呀个呸,我给人算了两年命,除了一个军官给过五十,就数高跟鞋给的最多了。但那军官是大红大紫的官运,而且就该在今年有应,他一高兴抬手给了五十。说以后真的高升还会有重谢。这高跟鞋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对她的寿命这么关心?难道有什么病?早知道我说她能活到一百七八十,呵呵,那样不是成了老妖怪。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谢谢她的测金。 高跟鞋站了起来,接着转过头对我说:“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正文回首往事 她招了招手,立马从后面开了辆黑色的轿车,离我们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二胖挪到我身旁,色眯眯上下打量我一遍,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药?这样就把你招回家做女婿了?不行,为了你的安全我得跟你一块去!要是这个女的起了什么坏心肠,软的就算了,要来硬的强奸你,做兄弟的我先帮你扛了。” 我也很犹豫要不要跟她去,这样跟她走实在有点冒失,听二胖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我又没钱,又没势她能把我怎么样?不过要是真的想强奸,那我就从了她,免得吃眼前亏好了。” 二胖见我没有说话,又补了句“看这个女的这么媚,搞不好是狐狸精,破一个你这样的小处男能长不少年的道行呢。” 高跟鞋走到车旁边,回过头来一边笑一边招手。 我瞪了眼二胖,两下收拾了摊子,夹起来朝高跟鞋过去,二胖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他要去就去吧,我知道他见我收了一百块钱,今天是吃定我了。 高跟鞋见到二胖也过来了,皱了皱眉,但旋即又恢复了甜蜜的微笑,帮我们开了后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车鼻子上有四个连着的圆圈,在成都最多的是出租车,然后就是这四个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车,一边想一边钻进了后座,二胖也跟着挤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个金丝眼镜,他扫了我和二胖一眼,回头问高跟鞋:“你确定吗?我可先说明了,这是你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板问起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他一开口完全没有语调,就朝着高音飚,到最后一句时尖的就像被箍住脖子的母鸡。 高跟鞋没理他,对着我说:“我看你有两下子,回去我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你一并给我们看一看,嗯,五六个人吧,算的好都不会给你比我少。唔,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年轻,就会算命不错呀,从哪儿学的?” 我正想回答,她又接着说:“算了算了,你们那套你说了我也不懂,没关系,你休息一下吧。”说罢转过头盯着前方再也不理我们了。高跟鞋表现的极不耐烦,好像我们是两只待宰的羔羊,等哄到地方就下手。我被人看不起惯了,时常被人呼来唤去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抓不住。 “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坐小车呀。”二胖高兴的手舞足蹈,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特别是车窗,有个按键往上按车窗就关,向下按车窗就打开。 我看见金丝眼镜皱紧了眉头,似乎强忍着怒气向高跟鞋望去,接着又转了头继续开车,但怒气马上被诡异的笑容取代。高跟鞋则依然面无表情。 我越发觉得奇怪,照理请我去给人算命没道理这么清静呀,突然觉得头都大了,回身给了二胖一拐子。“安静点,别把人家的车搞脏了。” 二胖还没从兴奋中消退,使劲向后椅背一靠,伸了个懒腰。“小车坐着就是舒服,又凉快又稳当,用小指头就可以开关窗户,不错不错,有钱就是好。” 他见没人搭理他,也找不到别的比车窗更好玩的东西,估计方向盘也没人愿意给他玩。就把头挨过来,在我肩膀上压了两下,对着耳朵压低声音色迷迷的说:“火离,认识你这个朋友还不错,托你福今天坐了回小车。你还真把那美婆娘给蒙住了,你算命这几下是哪儿学来的呀?” 我的脑海里突然喀嚓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头心………… 重庆有座缙云山,山上有个白云观。说大不大,说小倒不小,住着30来个道士。我刚断奶就被扔在白云观门前,后来被这些道士收养。那狠心扔我的人倒也心细,耐心等到我断了奶,否则那年头人们虽然刚从浩劫平复,但也就是刚填饱肚子,三十几个男人拿什么奶我?非得饿死,也省得后来他们求神拜佛让我早点还俗。 从开始有记忆起我就讨厌这些道友,养归养他们可从来没对我有好脸色,记忆里我从五岁起就得给他们烧水扫地洗衣服,再大一点几乎所有的杂事都变成我一个人的。时不时还有人拿我取乐,什么叫道貌岸然?这些狗屁道士其实就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总之那几年没少被人欺负。 不过白云观里有个疯老道,五十来岁,成天疯疯颠颠的。 第3章 听说这个人从前喜欢炼丹,画符,在那十年给当成牛鬼蛇神的典型,被人给折磨疯了。后来因为是道士,疯疯颠颠也没别的去处就让人给送上山来。道观给了他间小破屋,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叫,大咧咧的吃了就走,每天的功课自然也不用做。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搞了些盆盆罐罐,观里的道士可不敢惹他,传闻他真的有点道行,会飞天遁地。总之他不去招惹人就好了,旁人当他是空气也没人去理他。 我没有度牒自然不算道士,其实就是个小打杂,每天做那些混球做功课时候我就在观里胡乱走走,偶尔离那疯道的屋子近了,听见里面碰碰啪啪的声音。有时也能撞见他,好几次他还冲我笑笑,反正我不怎么怕他。 我十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有天晚上不知道吃坏了什么闹肚子,我跑去上茅厕。那茅厕离疯道屋子很近,远远看见他躺在地上,身边烧了堆火。当时我便意汹涌,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得便完了再谈。连滚带爬上了茅厕,出来发现疯道还在那里翘着脚,也不知道哼哼什么?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借着火光看到他鼻涕满脸都是,整个脸又黑又黄,他本来极瘦,这样看着倒觉得他是个十分可怜的老人。我道观的人从来都认为我的命是他们捡来的,从来没人对我好,倒是这个疯道虽然疯疯颠颠可是对我从来没有什么恶行,又看他这么可怜不由得同情心大起。我挨到他身边问道:“老师父,这么冷的天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吗啊?快回去吧,免得冻病了。” 可是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依旧哼着他的小调。我叹了口气居然坐到他身边,说:“我们都是可怜人,既然这样我就陪会你吧。”哪想到他突然跳了起来,你绝对想像不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动作能这样迅速!他把手伸进火堆里,胡胡拉拉居然捡了个大土豆出来。 刚从火里抓出来的土豆呀,他抓在手里就开始啃。我怕他疯病又犯了,正准备离开。他突然跳到我面前,把土豆递到我眼前。我看这土豆起码有鸭梨那么大,糊糊的表面一层焦黑,被他啃过的地方露出一个个黄坑。也不知道有没有鼻涕蹭在上面,送到我面前难道是要我吃?刚才他糊乱的东啃一口西咬一下,现在这个土豆真没一个完整的地方。 不知道那会儿中了什么邪,可能年纪太小看他可怜不忍扫他兴,又或者拉了半天肚子,确实饿了,接过来就吃了。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放现在我肯定不吃。那疯道看我吃了半了土豆,冲我道:“你这小娃娃不错,有良心,以后每天你来我这里。”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的去见了他,心想如果他再要我吃他吃过的东西,那我是坚决不干了。没想到他拉我进了小屋,拿了本书教我认字儿。这疯道倒是知道的很多,本来在道观听说的神奇事就很多,都是说道家有些迷传的大本领,有时候问这疯道他还头头是道的跟我解释,似乎真有这么些事一样。 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颠颠,也就是糊里糊涂。后来索性我就住到他的小屋里,不去做那些劳什子杂务了。老道们虽然恨极了,也没办法。疯道士的小屋有几个炉子是成年点着火,他十天半个月会消失一些日子,每次都吩咐我着紧炉子里的火不能灭了,说话的时候一点疯象都没有。 后来有一天他提着一个巨大口袋的书冲了回来,全是古书。再以后他便几乎不出门,安心的教我古书上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套书叫《道藏》,里面收集了道家相传几千年来所有的典籍,《易经》大家是知道的,那便是开篇之首。道家出了不少经天纬地的人物,悬梁锥股的苏秦阅《太公兵法》连横六国,张良得《素书》助刘邦开汉,还有孙子那也是道家的人物,这都是谋略长短之学。也有不少方术炼丹化气,还有神仙人物的白日飞升之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清楚了,总之《道藏》共一万七千多卷那是全部收齐。 可惜这不成气的疯道士,找回来的书全是说阴阳五行,画符点金,炼气还虚,长生不老的,没一本是正经。我见过他练功有时候还会吞化过的金子,甚至水银,虽然他像个没事的人,但我是怎么都不肯的。那个土豆恶心了我二十几年,他吃的东西我是再没兴趣了。而且虽然小,但这些我知道是不能吃的。 不过我对阴阳五行的兴趣却很足,小时候听人说有些得道仙人,遇上事用手一掐便吃结果,羡慕的不得了。后来知道,其实就是把八卦排在指头的八个指节上,然后依卦象来定。有固定的口诀,没有基本的知识,旁人是不懂的,这里就按下不表了。 一般人起卦都是手里握三个铜钱,摇动之后扔下来,有字的一面叫“交”,没有字的为“背”,共摇六次。然后从下自上以每次“背”的数量来画卦,一个卦有六爻,每爻依“背”的多少来定阴阳,动静。再配上天干,地支,神杀,六亲便可知凶吉。后来又学四注也就是,依出生的年月日时,配上天干地支,加起来共八个字也叫“八字”。 当然,一切的开发都源于“万经之首”的《易经》,《易经》是部宇宙运行的规律法则,中国的天文历法便是从这里面而来。刚开始《易经》就是个“阴阳鱼”,后来周文王加上了八个卦象叫《周易》,同时还有《归藏易》,《连山易》只是后来都失传了,现在基本以《周易》为本。再后来又变成六十四个卦,反正历史上有名的人都研究它,没研究出来什么明堂或者研究出来不说也有可能,所谓“闲坐小轩读易经,不知秋去已多时。”用在推算个人命运上着实都是小道,我不学无术,也没亲人教导,无奈在江湖飘荡。众人不能学我。 (注:《易经》的历史发展笔者只是一略而过,主要目的还是讲故事,不实不全之处万谅) 正文流落街头 我看的都是明清以前的算法,到现在有人把哲学,唯物,甚至电脑都加了进来,号称生命科学!甚至一个卦就能把你家有几口人几间房都能算清楚,推算数字一直是《易》里的大难题,否则,我摇一摇,算一算就知道六合彩开什么号,还那么辛苦练摊干吗? 疯老道看我对别的没兴趣也不加相逼,不过却要求我天天背诵他那些道法。经常冲我念起,说我身在福中而不知,有神仙之术却不学种种…..我让他表演飞天遁地,撒豆成兵给来看,只要看到了就跟他学奇qisuu.书。看他疯疯颠颠,说不定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但背背书倒也没什么,毕竟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记性也不错,疯老道时不时也点拔一下,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来二去他的书背的差不多,我也转眼成年了。 这时候道观要我做道士,结果前一天疯老道的那些炼丹炉居然爆炸了,引了一场大火差点烧了整个白云观。火势太大,小屋里又全是书一点就着,最后除了一个捡到我时的包袱外,全烧光了。气的道观连夜把我们赶出来。疯老道平时爱惜如命的东西一样没留,为给我拿包袱胡子也烧去了大半。 就这样我跟着他开始流浪,不过他时不时犯犯疯病,远不如在道观里平静的生活。后来我们流落到成都落了脚,过了半年,我在火车站捡拉圾时碰上一伙痞子,他们极尽可能的用语言侮辱我,又朝我吐口水,还拿石头砸。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虽然从小没少受欺负,但毕竟我已长大成人。最后被逼到了死胡同里,躲又躲不掉,忍也忍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办?我捡了个砖头就往其中一个人肩膀上拍下去,一动手他们七八个人就围了上来,巷口也跟进来十几个小混混。我生平第一次跟人打架,就这样变成了挨打。还没等我有反应,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然后拳,脚,板砖,铁棒,链子锁,倚天剑,屠龙刀…..全往我身上招呼,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疯老道当时去找吃的,也快回来了,如果看我被人打犯起疯病该怎么办?那会儿他已经是七十来岁的老人了,怎么架的住这伙小流氓?难道这群混蛋会仁慈的放过个老乞丐吗?我滚倒在地上死命抱着头,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被那么多人围着,只要不出声,疯老道应该发现不了我。 浑身一阵刺骨的疼痛,那群混混找来了一把竹签,一人一根往我身上狠命的扎。种签子半尺来长,前面削尖,串上食物放在锅里煮熟即食,就是成都著名的小吃“串串香”,所以韧性很好,顷刻我浑身都被扎出了血洞,手臂,脖子,腰,腿都逃不掉。吃痛不得,手一松,马上就有几双脚往头上踩。我听到他们喉咙“咕咕咕”,似乎野兽发狂噬人般。人性到底是天生如此卑劣,或者因为后天的习性变化呢?这群人发疯一样的围攻我,意识越来越淡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这条命是被人捡的,多活了二十年本钱算捞回来了,只是疯老道以后一个人怎么过?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声音,我终于被揍死了。不知道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白天怎么带人走? ………… …………. …………. …………. 这时候感觉有两只手从肩膀下面伸进我腋下,轻轻的把我往上扶,这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痛了我。哎,这么快就来收魂了,听人说它们把铁链子往脖子上上一套,拉着就走了,看来还不至于那么野蛮。死就死吧,早点投胎早点认识个亲娘。要不要在下面等等疯老道呢?来世我们投成双胞胎,嘿嘿,这个便宜还是要占的。 我感觉自己慢慢飘了起来,难道是天使接我上天堂? 第4章 去西方极乐世界?飞升做神仙?kao,不然为什么我是往上飘的?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十几个小混混有一半晕了过去,另外三四个躺在地上呻吟,还有二三个坐在地上,惊恐的盯着我,大张着嘴巴似乎看到了最怪异的事情。 正文死里逃生 定了定神,阳光照在身上火辣的疼,浑身开始剧痛,灵魂也会有感觉吗?我努力抬起头,看见居然抱着我的是疯老道!他也正盯着我,满眼充满了泪水,那感觉好像一位慈父,我打小就跟着他,但从来都很随便,他也没有年长的架子。现在却从心里温暖到肺,第一次有这么踏实的感受。一激动终于受不了脑袋一偏,晕了。感动倒在其次,关键我还活着。这样都没被人打死,还不够臭屁吗?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企业宿舍,这种军工企业效益很差,很多时候发不起工资。宿舍区自然也没人管。有些职工就在一楼修了许多矮屋出租给卖菜的,租碟的,开小吃的,私奔情侣,亡命鸳鸯,江洋大盗,潜伏间谍,隐世高人等等。我们也趁乱在那里搭了个窝棚。当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衣服破破烂烂,混身都是被血染红的泥。可能是睡太久,尿意汹涌,我挣扎着想起来上厕所。就这么一抬手,发现手臂上全是细密的窟窿,少说也有百八十个,细细麻麻触目惊心。低头一看胸口上也是,血倒是不流了,但大部分依然红肿,有些还出现开始化脓的迹象。再找,居然全身都是被竹签扎的眼! “这些混蛋出手也太狠了吧!但是疯老道在哪里?他那么大年岁怎么受的了这种折磨,要是落在那群小恶棍手里怎么办?但如果他有事我又怎么能回到这儿?可他人在哪里?”一气一急之间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回来了,他们给我洗伤口,又弄来草药嚼碎了敷在我身上。这些药触体奇痒,爸爸又不停的用嘴吹气,来减轻痛苦。但我总是看不清他们的脸,越是努力越模糊,他们的脸就像是长在肩膀上两个无际的星空,深邃迷离。不过慢慢的又清楚了起来,爸爸的脸逐渐明亮,居然是疯老道!我转去看妈妈,又是疯老道!两个人都变成疯老道的样子。 我“呀”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看见疯老道手里端着碗药,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就把药递过来。“喝吧,醒了就好,烧也退了,这就是最后一碗药了。” 我惊魂未定,好像做了场梦,但满身的草药和发涨的脑子告诉我都是真实发生的,几天照顾我的居然是疯道长。 “这是什么药?这么苦?”我边皱着眉头仰脖喝碗里的药,边问疯老道。 “我的秘方,喝吧能治病就行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居然是疯老道配的药?我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烤土豆,觉得心里怪怪的。突然闻到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酸酸的怪味儿,一看才发现全身都粘着嚼烂的草药。那一阵呕吐的感觉永远是忘不了了,但毕竟是他救了我,强忍着恶心撕下这些东西。也就没心思问他是怎么把我从那些混蛋手里抢回来了? 过几日我的伤势大好,这疯老道的草药还很有效,那些小眼儿也都慢慢结壳,用手一抹就掉下来,能看到里面开始长出新肉。但是疯老道却开始发疯了,有时候他不言不语枯坐一天,连水都不喝。有时候又冲到大街上,逢人便说“邪王降世,天下要大乱。”那年正好有群练气功的人在北京闹了点事,这种言论更是犯了大规。他虽然是个疯子,可也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有天两个片警带着一群神经病院的白大褂来抓他。他在窝棚里东晃西晃似乎脚不沾地,七个人硬是拦不了。就让他这么从门口跑了,那警察还说:“见过疯的,没见过七十几岁的疯子这么灵活。”后来交代了我几句,无非是为了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疯老道要是回来马上通知他们。 可是,他这一去两年就再没回来过。而我也从一个流浪儿变成了摆摊的算命师,时时都会想起他。每次回窝棚看见他的床都是空的,这疯老道现在还活着吗? 正文清宫老妖 四环车突然开始减速,也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车停在一幢巨大的仰起脸来,帽子望掉也见不到顶的建筑面前,远处毛主席的塑像对着前方招手。金丝眼镜让我们先下车,自己开车进了地下车场。高跟鞋过来挽着我和二胖走进了这幢建筑。 这是个豪华的写字楼,大厅里的保安跟高跟鞋打了个招呼,接着我们就进了电梯间。长这么大还没跟哪个女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高跟鞋的手从我手臂下穿过,我的胳膊似乎挨着她的胸部,我感觉到圆滚的肉球。她身上的香味更让我心情舒畅,转头看了下二胖,他满意的表情溢于言表。很显然,他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就这样我们被高跟鞋挽进了电梯。 电梯里高跟鞋懒懒一笑,对我说:“帅哥,我的朋友脾气都不大好,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随着我,不然你就要白跑一趟咯。” 我点了点头,心想:“随着你说?那到底谁给谁算命呢?”电梯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为了挣点钱受这洋罪。下意识贴高跟鞋就更紧了,她的胸部好柔软,连轮廓都那么清楚,血又不争气的往下涌!小弟,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起什么腻啊?!正思索着,电梯停在了32层。出了电梯门,妈呀,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面前站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人人一脸肃穆。他们身后是一排排过道,两边是许多黑色的门,配上白色地面,异常刺眼。 高跟鞋问其中一个黑衣人:“老板在办公室吗?” 黑衣人冲她点点头道:“他和大师等你很久了。” 高跟鞋不再说话,把手从我和二胖怀里抽出来,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低声对我们说:“跟我来,不要乱跑,这里房间多容易迷路。”说罢径直朝前走去, 我们乖乖的跟在她后面,自从出了电梯我的小弟就软了下来,但是一时间特别想小便,tmd肯定是被那群鬼里鬼气的黑衣服吓出来的,我也太没用了。其实刚才上车前就想上厕所,一路上又因为堵车停停动动,也没办法找厕所。越是想越是急,我们在过道中穿过周围全是门,也不知道哪里是厕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朝前走,也不再搭理我们。跟她走了三四分钟,七拐八弯,我早不记得来路了,奇怪这一路上居然除我们三个人再没碰上一个。终于她穿过整个大厅,在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敲了几记。我转头发现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扇没关的门,我扫到里面有个洗手台,是厕所!忍无可忍了,不管那么多,冲刺一样的向厕所奔去。 高跟鞋“呀”出来时我已经奔了进去,果然是厕所!我不顾一切的站到小便池旁,这个时候就算高跟鞋冲进来,也顾不得了。拉开拉链,一道银色水龙立刻喷涌而出,爽啊!正在爽的时候,发现面前有个大镜子。厕所里还有个人,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从镜子里看他站在不远处,居然是个大喇嘛。正冷冷的看着我,奇怪他在那里干吗?厕所里很香吗?回头得问问他。 尿尿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表情蛮奇怪的,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在急尿时大开方便之门是什么感觉。我不自觉打了个的抖,舒服的把眼睛闭起来。这时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原来那个喇嘛的同伴在便便,这哥们儿怎么不到外面去?听说西藏有活佛,拉的屎都有人吃,会不会这是活佛什么的,大喇嘛正等着圣物呢?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是活佛那看看也是不错的,老子闻了你排圣物时的仙气,让我免费看下活的也是应该,就这么睁开了眼。 瞬间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清朝官服的老人,惨白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眶深陷,幽绿色的眼袋,脑袋前面光光的,后面连着根辫子,我身后站着个僵尸!妈呀!!~~生凭从来没发出这这样的尖叫,哪怕被人揍的半死我也没出声,可是看着眼前的状况已经由不得我控制。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左手扶着小弟,连带着前面的水柱一起。这么一吓什么尿都没了,但因为水势正旺,在临空的时候还没收完。居然有许多飞到了空中,这么洋洋洒洒的笼罩了我周围,有不少落在了我和这个僵尸的头上。我看见它的脸在发绿……. 同一时间二胖和高跟鞋也冲进了厕所,他们看到这个场景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见到活人我心安了不少,但恐惧依然。浑身筛糠般的颤抖,好不容易抬起右手指着这个绿脸怪,朝着二胖说:“有僵…尸…啊…跑….跑呀…。”二胖本来迷惑的看着我,听到我说僵尸,又看了看“绿脸清官”脸刷就白了,跳起来转身就想跑。却被站在身后的高跟鞋抓住胸口,一把推了进来。二胖本来就心里害怕,脚上发软,被她这样一推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我骇到了极点,我早该想到他们是一伙的,脱口道:“完了!僵尸和狐狸精!” 高跟鞋走到绿脸老怪面前,做了个万福,指着我欠欠一笑,道:“大师好,这个人是我找回来做事的,不小心得罪了大师,实在该死。” 绿脸老怪狠狠的盯着她,高跟鞋不由退了两步,惊恐从眼睛里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又换上了她诱人的微笑。甜甜的对老怪物说:“属下刚才疏忽被他来打扰了大师…..大….师…清洁….,属下知罪,但他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作用,请大师原谅。” 第5章 绿脸老怪转过来看了看我,又指着二胖问道:“那么他呢?干什么的?” 这下轮到高跟鞋哭了,二胖是干吗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他….他们是师兄弟。” 不知什么时候金丝眼镜也赶到了,堆起笑容用他不阴不阳的声音说道:“大师还是先回房间,在这里指示太不合您身份了。刚才白玉儿要带他们回来,我就觉得不妥,但她坚持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够了,给我滚。”金丝眼镜比他声音还让人难受的笑容,让绿脸老怪也忍不住了。又对着高跟鞋说:“你把他们两个带进来见我。”说罢走了出去,那个喇嘛紧紧跟着他。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绿脸怪是人了,因为僵尸是不会说话,这个绿脸老怪不仅会说话骂人也很溜。最关键他是走出去的,但凡僵尸体膝盖都不能弯不会走路只能跳,他能走出去那说明肯定不会是僵尸了。而且我还知道高跟鞋原来叫白玉儿,毕竟我和她有过亲蜜的接触,要是不知道名字那很丢脸。 白玉儿恭送老怪物出去后,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说:“把东西收起来。”一阵风吹来下面一片凉意,原来刚才我吓的什么都忘记,裤子也没提,依然保持着尿尿的时的姿势。脸刷的又红了,极吓极窘间血冲的我脑袋都在发晕。白玉儿比我无所谓多了,只见她轻叹一声伸手拉了我过去她身边,一边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一边嗔怒道:“你刚才说我是什么精?”旋即她格格格的笑起来。我人生头次被女人牵着手,她又笑的那么好看,别说她不是狐狸精,就算知道是,我也主动送上元精了。 白玉儿把脸挨到离我脸最多十公分的地方,哀怨的说:“看把你给吓的,一阵青一阵白,这都怪我叔叔。他神经不太正常,总以为自己是清朝的大官。每天闹要复辟,要迎回皇帝。说慈禧太后有三样法器,谁拿到谁就能拥天下。幸好他儿子,我堂兄是还有些身家。被他也逼得急了,就骗他说有样法器在青羊宫,还出钱办了场大道会。这法器嘛,当然已经事先派人放进去了,我们再假意找人去偷来。不过我叔叔虽然疯,但不傻,他说这宝贝一定有严密的看守,必须得有点法术才能找到。我们哪懂这些啊,所以见你人够机灵又的确有点本事,就希望你能帮个忙,回头取了宝贝说点行话唬唬我叔叔。” 白玉儿的眼眶里突然浸满了泪水,这眼泪在里面打着滚就不流出来。她哽咽着:“咳,我叔叔已经患了癌症,没多少时间了。医生说那是随时的事情,你们要是帮这个忙事后我给你五百块。” 这样我心里的结就全部了然了,对疯子我本就有特别的感情,看那个怪老人形销骨索,也可怜他后人的苦心了。以前疯老道也时常说些疯话,什么中华至宝有三,得之都则为华夏之主。这一点他们倒是很像,再加上白玉儿此刻给的柔情给我无限遐想,也没时间去考虑别的,只盼她能这样被她握着,越久越好。 二胖早爬了起来,一直站在旁边着我和白玉儿的对话。他此时插了句:“要骗那老头儿,你们直接把什么法器拿回来交给他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白玉儿终于松开手,呼了口气:“疯子不是傻子,想骗他们谈何容易?自从他知道法器在哪里,便经常到青羊宫找观主聊天,套问法器的下落。这观主我们自然也早先提醒了,他是大慈悲心肠再加上我们帮他做大道会,就同意了我们的法子。但青羊宫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否则到时候我叔叔也会跟去,穿邦的话以后再想骗他可难了。” 二胖接口道:“别人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成了真偷咯,又不能演的太假这法器肯定也不会摆在外面凭我们拿,要是被抓住就很麻烦了。”专业!不愧是专业人士,我就想不到这么多。 白玉儿用手轻捂着嘴巴扑哧一笑,说:“当天我们自然会打点清楚,会有人接应你们,他是观主的徒弟,你们假装抓了他逼问出法器的下落不就行了?”现在你们跟我进去见我叔叔和堂哥,一切我来说就行了,你们别多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罢又娇滴滴的看着我….. 正文蛇蝎美女 白玉儿和他堂哥的计划,怎么都觉得是三流编剧弄出来的桥段,连二胖都能找出漏洞,更何况别人?不过疯子再聪明也神智不清,比起正常人来肯定不如。否则为什么是疯子呢?这白玉儿,人长的漂亮不见得有什么脑子。这种没心计又漂亮的类型,那实在是太适合我了。 我们三人走进刚才那扇大门,乖乖,什么叫富丽堂皇?这间大屋子,脚下是红色的纯毛地毯,踩在上面无比舒服。左边一排大书柜,摆满了书,右边台阶上去有小酒吧,金丝眼镜和三个黑衣人站在台阶下,头顶有组比我和二胖加起来都大的圆形吊灯。那老鬼和一个中年人坐在我们对面,红喇嘛依旧面无表情垂手站在旁边。他们后面整片的落地窗,蓝天白云。 刚站定中年男人便开口:“听说白玉儿找到了两位高人,原来是毛头小子,他们有什么本领?” 看趾高气昂的模样,做个三流演员绰绰有余。白玉儿欠了下身子,指着我说:“他是神霄派的唯一传人,流落江湖时无意中被我发现,这次行动有了他那一定事半功倍。”这神霄派创始人为北宋末江西南丰道士王文卿。徽宗时,林灵素借助皇帝的力量推广‘神霄雷法‘,风行一时。此后它传承不绝,支派繁生。神霄雷法是一种据说能够召雷唤雨的符箓法术。是道家五大符箓教派,不过我也是从《道藏》里看过,奇怪白玉儿怎么会知道?是了,看来她是下足本钱骗这个老鬼叔叔了。 那老鬼听到这里,居然震了一下。神霄雷法我可不懂,最好这老鬼不懂,否则发起病要看表演的话只好哭给他们看了。 他虽然没说话,但金丝眼镜那杀千刀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我看到这两个小子摊摆给人算命,纯粹两个小骗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到白小姐这里就成了仙人转世,神仙下凡了?”说罢得意的看着我们。 白玉儿并不理他,反而看着中年男人,娇嗔道:“现在他这样本事的人除了算命还能干吗?难道去人工降雨?你们不信我,那好,我不干了,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妈妈的,这小娘皮发起嗔来,千娇百媚,只是比起刚才对我那阵又不知道狐狸了多少。 “老板,大师,这样大的事白小姐说圆是圆说方是方,要是出了问题大家都得跟着倒霉。”我真恨不得拉他出去就地人道毁灭,这种事情里应外合,有多难?偏偏是这个灰孙子出来搅局。 中年男人还没说话,老妖怪就开口了:“这件事,事关重大,的确得试试他的本事。”看着我说:“你有什么本事?”他也只好跟着点头。 我不由得怒向胆边起,你们要我帮忙那也好说,现在又怂恿老妖怪来拆我台,这算是什么?白玉儿却笑嘻嘻的看着我,难道这又是做戏?话倒嘴边又忍了下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反正白玉儿开口了:“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神功护体,天师转世,神霄派的关门弟子?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原来你真的是骗子。”边说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转头向中年男人泣道:“这次我看走眼了,他胡乱给我算命,我看很准就信了他。”又指着金丝眼镜道:“王秘书刚才在车上也不提醒我,我一直在日本念书,这些道道我怎么会懂啊?明明就是王秘书想让我在大师前出糗。”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这小娘皮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前言不搭后语,十成中倒有九成像疯子。 周围的黑衣人迅速向我和二胖靠近,每个人脸上神色都异常严肃。算了,都是疯子,钱也不收了能让我出去就行。 我抬起头说道:“你们这里依奇门遁甲中阴遁七局而建,正是值符天辅落八宫值使杜门落三宫的格局。不过我要出去也不用人相送,出口在太阴休门,经九天,值符入玄武,这样的阵法,普通人或者要半个钟头,但我还是跟回了家一样。 我故意要显显本事,进来时就发现这里的门都依阵势而建,估计这老鬼明白点道理。否则也不用专门找些阴阳术师来蒙他了。 红喇嘛突然开口:“对啊,随流师兄当时也是这样说的。这小娃娃还是有点本事,看来白玉儿说的不假哟,喂,你变个戏法给我看看。” 老妖怪没理会,指着二胖问道:“他又会什么?” 我见这些人古里古怪,怕二胖乱说话,不等他开口抢着说:“他是我师兄,不过嘿嘿,道法嘛倒没学。” 老妖怪一楞,“他没用留着干吗?杀了” 呀呀呸,这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清朝的大官吗?工农兄弟们早就当家作主了!我又说:“我和这个师兄是同门两个师父,他的师父那是偷儿祖宗,什么稀奇的东西都能偷到。这师兄当然利害,嘿嘿,我们路数不同但想取东西那可少不了他。”我只求早点脱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中年男人终于开口了,看来白玉儿这次是有功的,不过我们都不懂,不如等到随流真人回来让他考教一下吧。见众人都没开腔,向那几个黑衣说:“把他们关起来,是真是假真人一试便知”我和二胖立刻被提了起来,左边的书柜向旁边移去,里面原来有间小屋。 正文解困秘技 我和二胖被人摔进了黑屋子,一直夹着的小椅子和算命招牌,刚才看到老妖怪都没舍得的扔的东西,在众人的脚下扭曲变形,书柜也缓缓的关闭。 第6章 可就在落地的一瞬间,我立刻弹起来又冲了出去。这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三个穿黑衣死跑龙套的家伙,中年人,金丝眼镜,喇嘛,白玉儿,老妖怪看着我又跑出来都愣在原地,没人来抓我也没人说话。由于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深思,冲出来后接着要干吗呢?我立在当场又羞又窘,差点掉头折返回去机关里面,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长达1.5秒,终于有人喊到:“踢他进去。”立刻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还没等弯下腰两个黑衣龙套一左一右提起了我,从书柜和墙间的缝隙里硬塞进去。“哐”书柜终于完全关闭,眼前一片黑暗我为之一窒。命令踢我进来的,正是白玉儿。 二胖点燃了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开始我打量这间囚房。小黑屋约莫十个平方,两个人关在里面地方倒不小,四周都是黝黑的墙壁,触手冰凉居然全是金属,顶上有个排气道,不至于让里面的人窒息,但已经用钢筋牢牢焊死。看来这里是专门用来关人的,想逃跑根本不可能,失望之余靠着墙坐了下去。 “臭婆娘,烂屁股,你们这些混蛋关你爷爷干吗?等老子出去了,找十个,不找一个百个民工和一百个要饭的。轮流做你老公,一晚上十个,每个人我收五块钱,一天五十,十天五百,完了再把你卖到泰国当婊子,又赚一笔,老子也不吃亏…….。”二胖骂了半天,终于知道这门是骂不开的,而且外面也不一定能听到,算来算去这个亏还是自己吃了。也不再说话,熄了火摸索着坐到我旁边。 我则在思索那个白玉儿到底安了什么心把我们骗到这里?他们又要干吗?很明显白玉儿之前跟我讲的都是谎言,之后又巴不得赶快收拾我们,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二胖依旧怒气未消,“妈了个巴子,这间屋子怪里怪气,会不会在外面生了火把我们烤了?” 我也没好气的答他:“你油多膘厚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学孙悟空,炼出双火眼金睛。以后一眼就能看透街上美女的衣服,那时候满大街都是雪白的屁股,你要胸得胸要臀得臀,多好啊?你硬要跟我来这趟自然也有便宜占。”事实上如果不是二胖吵着要来,或者我也不不一定会答应白玉儿,所以多少有点恼火。 二胖这个时候却冷静下来,他说:“我们别吵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我做贼也想到总有天会被关起来,没想到失去自由这么可怕。要是他们忘了,那用不了多久我们就饿死了。”可是要出去谈何容易?一想到死,我们再没心情耍嘴。就这样沉默着,这半天被折腾的够受,又累又怕居然晕睡了过去。 脑袋里一直迷迷糊糊,似乎没睡着但又醒不过来,混沌中和疯老道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来,那些日子虽然苦却也不失乐趣,但如果没碰上他或者我现在也不会被人关在这里。命运的安排真的丝毫不爽,从出生起那一刻人们就沿着某种轨迹发展,是什么样的物质在操控一切,安排一切?是神吗?而神又是什么,那些情绪化拟人的角色?还是“道可道,非常道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里讲形而上的规律? 疯老道让我背诵乱七八糟的书里教的天人合一,长命百岁,看来我没办法尝试了。那时候背的可真苦呀,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惊醒了过来。有办法了! 正文脱身法符 中国文化的根本有史可查的自然是《易经》《河图》《洛书》等玄妙的典籍,上下五千年来也没人能真正破译其中奥秘。从孔子“删诗书,定礼乐”所保留的四书五经文化看起来,唐虞以上的历史,文字资料太难整理,所以有可靠文字为依据的时候,断自唐尧开始,整理出了《尚书》,在这本书里孔子也说远古的知识到他这里,由于资料不全也难认识到了。 有人说《河图》《洛书》是上古的星象图,也有说是解开生命起源的钥匙,没有定论。只能确定,它们是麻将,象棋,围棋的祖师爷。麻将与象棋,围棋虽属小道,却都与这两个图有关系。而生死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人类,有些人又根据这些典籍,根据自己的认识推敲一套体系。再加演变,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文化----追求长生不老,天人合一。 我们的道家祖先认为人体自身也是个小宇宙,根据气机的修炼可以达到一个高度生命体的境界----神仙!道家的学术,渊源于上古文化的“隐士”思想,而变为战国、秦、汉之间的“方士”,复由秦,汉,魏,晋以后的神仙,再变为道教的道士,到了唐、宋以后,便称为“炼师”。修炼原则不外乎炼精化炁(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到后来又细化成了养神”,“服气”,“饵药”,“祀祷”四个派别。 其实,汉魏以后,道家神仙的学术,已经远非秦、汉以上的面目,这一千多年来道家的神仙,实际上却是丹道派的天下,所谓丹道,便是以修炼精、气。神为主的内丹方法,以求达到解脱而成神仙为最高目的。关于神仙的种类,在宋、元以后,归纳起来,约分五种:大罗金仙(神仙)。天仙。地仙。人仙。鬼仙。初步修到死后的精灵不灭,在鬼道的世界中,能够长久通灵而存在的,便是鬼仙。 注:笔者又斗胆讲述道法始略,学末识浅未必正确。只故事需要,一带而过。不尽之处望有识者饶过在下。然,有兴趣的朋友可自行研究。 祀祷派自然就侧重画符,念咒等技术。由于这需要高度的精神和肉体的统一,所以能使用者并不多。我曾经看过那小半部《道藏》中有部《绝一化恒经》把各个符咒分为“解”。“遁”。“化”。“斗”“界”,“解字章”正是如何破解阵法和幻象的方法。“解字章”为起始章节是四章中最浅的学问,而开锁解缚又是它最易的篇幅。我当初因为调皮被白云观的道士关过柴房饿了一天,为了不重蹈覆辙自然牢牢记住。 这下欢喜的跳将起来,二胖靠在我身上睡的熟了,这一闹自然醒了,揉着眼睛问:“你也被那些疯子传染了吗?跳什么跳?”我喜极而狂,黑暗中也分不清头脸,照着二胖就踢了几脚,叫道:“快起来,狗东西看你道爷我施展法术,破了这牢房。”二胖点着了打火机,迷茫的看着我,叹到:“就算能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别像刚才那样被人给扔回来,唉!你终于还是疯了。” 我一惊,心想:“二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睡了多久,进来的时候大概下午三点,现在一片黑暗也分不清是什么时间。” “哟?都快11点了,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二胖掏出部小灵通,自言自语道。 如果二胖是女人,我以身相许的念头都有了。这么晚,就算外面有人那也不会太多,我们两个年轻力壮,想跑还是很容易的。一把扯过二胖,语无论次,我会开锁!会开锁!这门能开了,我们能出去了” …….. 现在我和二胖摸到了门边,我激动的浑身冒汗,二胖虽然不明就里,但听说能出去再加上有点缺氧也分辨不来情况,呼吸急促的等着我说话。书上说画符要用特别的纸和墨水,配合施法人的意念,现在除了口诀我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心里发颓。 噗!正在我焦急万分时,二胖放了个巨响的屁。这间屋子本来不大,又不透气,加上那臭味真是前无古闻,我硬是差点被熏昏。心一横,撕下两条衬衣,把二胖的手抓过来,随便选了根手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二胖一声惨叫我也满嘴血腥,瞬间那跟手指就被血染红了。 一来,我记得《绝一化恒经》“界”字篇里有“血界之困”就是施法者用自己的血结界,除非施法者死掉否则结界不会消除,被困人就像化茧一样无法动弹,血界里还有各种沿伸的折磨和杀死俘虏的方法,是结界的最高境界。 二来,二胖这个屁太臭了,只咬一口绝对证明我的善良。 我马上紧紧抓住二胖的手,用他的手指开始画符。边画边回忆着念咒施法。二胖痛苦难当,但看我面色凝重,只选了些简单精辟的句子骂骂了事。 两张“血符”很快做好,后来看到二胖的手指血还没止住,又对第一次施法没信心,便索性撕破衣服七下八下画了十来张。拿着这些“血符”,我丝毫没有信心的选了张往书柜关闭的地方按下去,它居然“粘”住不往下掉!!我又惊又喜干脆东一张西一张,沿估计是书柜的范围贴了一圈。 拉着二胖退开两步,右手“剑指”朝上,左手也捏“剑指”贴住右边“尺泽穴”一边念口诀左手一边顺着“尺泽”向上移动。 “日月阴阳,阴阳分二极,二极化仙气,求仙解困,如律令使急火飞绝……..”剑指顺“孔最”至“列缺”到“经渠”最后按住“太渊穴”右剑快事向前点出,“解”! 二胖打着打火机走上前去,仔细的盯着那面“墙壁”。良久,没有任何变化!这些法术真的没用。他向我怒吼:“你他妈搞清楚再咬啊,现在我手也破了,这烂门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猪啊?!”他这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的向铁墙踢了一脚,又向转过身挥动的拳头向我逼过来。 我已经无力再反抗了,他爱打我就让他揍一顿解解恨吧。但是在他离我还有两步的时候,突然铁墙发出“咔”的一声,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紧接着“哔驳喀嚓”不断。在那铁壁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虽然很微弱,但肯定和这暗屋的环境不同。 第7章 终于这亮光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道裂缝。轰隆!整个铁壁竟然向后倒在了地上。这时候二胖刚扎好弓步,右拳准备挥出。但明显他最后还是听到了这巨大的轰隆声,脑袋偏在后面再转不过来。铁壁倒下产生的风吹在脸上无比清新,打火机的火也被吹熄了,但我能看到透过巨大玻璃墙透进来的月光。二胖要是有内功,这一收一发肯定吐血受伤,幸好他是贼不是高手! (注:直到现在作者也不确定,到底那面铁壁是由于“解字符”还是被二胖踢倒的。但“符鉴”事关重大,故隐去半截法咒以及具体施法意念,实有不得已苦衷,望读者谅。) 我又惊又喜,二胖反应虽然比常人慢一点,但这个时候也能跳到我身上又亲又嗅。不过事不宜迟,刚才这声巨响恐怕白玉儿的人也听的见,我好不容易推下身上的二胖,拉他快步奔出去,老天开眼大门居然没锁!就在我准备推门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两个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声音不大但却像平地惊雷,只觉得肝胆皆裂,好不容易让自己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吃屎的喇嘛,他正坐在中年男人的位置上,把双脚翘在桌上。老妖怪除了铁屋果然派了人守在外面,这下糟了……….. 正文拙火定 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冲出去,喇嘛又道:“你们试一下看谁比较快?”我转念一想“这喇嘛虽然高大但只有一个人,我和二胖可以设法收拾掉,否则他要是大喊大叫,唤那些黑衣服来帮忙我们决计跑不脱。 马上转了笑脸迎上喇嘛说:“大和尚你好呀,这么晚不睡看嫦娥呀?”二胖见我不跑也只好跟在后面。 喇嘛干咳两声开口道:“嘿嘿,你们不错啊,有这样的本事…….”二胖没好气的接道:“推墙算什么?我们还们呼风唤雨,招雷引电,嗯….小心我一指,“轰隆”闪电就把你给劈了。” 喇嘛愣了几秒钟,站起来气鼓鼓的说:“别太得意,佛爷爷我可是西藏坤灭法王座下弟子,你们真有本事就跟我比一比。” 二胖恼他缠着我们一时脱不了身,指着他说“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喇嘛从桌后走到了我面,听到二胖这么一问呆了一呆,挠挠头皮为难道:“输了?….那我就没想过了,你们只管来,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输?” 我看原来这喇嘛脑子不太好用,唬他一唬或许有用,挺胸问道:“文斗还是武斗?” 他刚摆好架式听罢奇道:“什么文斗武斗?你们这些汉人最狡猾,我不和你们多讲。咱们把路子显一显自然知道谁利害,心里就服气,嘿,要是不怕死打一场也行。” 二胖见这喇嘛一幅吃定的模样,大叫:“什么打一场?老子文的比武的强,我最拿手就是文斗,树上八个鸟开枪打下一个鸟现在树上还有几个鸟?”听二胖这一说连队我都皱起眉头,怎么挑中国人都知道的问? 那喇嘛更是怒道:“用什么枪?八个鸟?就算八十个,我也能跳上去全抓下来。别看你们弄倒了暗室,我一拳也能把它打稀巴烂。让你们比就比,不要废话,要是一会你们拿不出东西,我先收拾你,看着!” 只见他半扎马步大吸一口气也不见呼出,双臂张开手心朝上缓缓平抬。黑暗里头和手慢慢发出红光,本来只隐约可见,不消片刻却越发明亮,后来竟像烧红的木炭。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氧气就像被抽空了般,比起刚才在暗室里的感觉还要差,一直退上台阶靠住小酒柜再无路可走,但难受依然没有丝毫减轻。 那喇嘛两手渐渐合拢结了手印,我心中大讶“密宗手印?!”西藏密宗结的手印和道家“捻诀”是同样道理,透过人体两手十个指头,配上心理想象的意念,契合某一修法,便互相结成各个不同的“手印”。民间说十指连心,其实修学密法的认为结合“手印”的作用,可使他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能迅速地与神人互通,天人一体。两手名二羽,亦名满月。两臂亦称两翼。又十指名十度,亦名十轮十峰。右手名般若,观,慧,智。左手名三昧,止,定,福。 他左手后右手前十指交差握起来,两大指挺直双臂推出平指。居然在喇嘛手前出现了团鸡蛋大小红色的火球,它不停的旋转顷刻便爆涨到跟排球一样体积。带动已经异常灼热空气在室内狂转,我和二胖此刻感觉一股股热浪袭击全身,甚至能闻到头发含糊的味道。这是….拙火定!! 曾经听疯道士讲密宗和瑜伽的高人修四轮七脉,从灵能,灵力,拙火一直到三昧真火。而拙火分三层止,定,劫,修到“定”可以产生明火聚而不散,修到最高层,一发功四周十米内所有物体会烧的烟消云散。当时以为疯老道唬我开心,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喇嘛似乎故意要显他本事,不断发功催动温度上升,火球不再变大但越旋越快。他脚下的地毯也开始快燃了…… 这样我跟他比不是找死吗?他那么尊重老妖怪,可想而知老妖怪的利害!想到连最后一丝希望了破灭了,我反而不顾后果大声骂到“大喇嘛你有这本事以后吃屎可方便了,吃不完的放在身上,想老妖怪的时候拿出几块放在手上这么一烤,嘿,又香又脆。以后让老妖怪找些草药吃了,他拉出来的宝贝还能去火润肺,滋阴壮阳…..”我捡最难听的说,只求乱了喇嘛的心神,但功夫达到这样的境界怎么会如此容易走火入魔?二胖从吧台上抓了个巨大的水晶烟缺想砸这吃屎怪,但身子稍动浑身就火烧一样,想喘口气都难怎么扔的出去?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大叫救火,接着还有两声爆炸,难道这吃屎怪用力过猛把房子全烧了?就在这时突然大门碎裂,一股浓烟裹着道刀光疾速向吃屎怪劈去!那喇嘛“咦”了一声,身子弹直顺势把拙火球印着刀光击了出去。砰!火球居然被砍成两半,但并不熄灭向地上掉去,落地前又化作无数火星散在四周。本来就极干燥高温的地毯瞬间被点燃。 那刀光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这下我才看清那是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手上握着把东洋刀。衣服上被烧了几个洞,向外冒着烟,东洋刀断成数截手上只省一半不到的刀刃。喇嘛也被他砍的斜退几大步,直到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方始站定,哇,喷了口血。那蒙面人也立刻弹起。左手撑地,右手抓着断刀和右腿一起向旁伸出,死死盯着喇嘛。 “你是什么人?!”喇嘛显然被激怒了 但蒙面人并未答话,右手半截刀刃向他激射而出,接着左腿一蹬再次攻向喇嘛。 这一次比刚才更快! 正文逃出生天 这喇嘛也是了得双手夹住射来的东洋刀,又迅速翻开跟蒙面人对了一掌!这一下喇嘛只晃了两晃,蒙面人却整个被轰飞跌到我们被关的小暗室里,再没声息。算他有良心,否则只要一让我和二胖肯定有人遭殃,瞧那个射速被打中了估计就多个洞。 就这短短的时间火势却越来越大,浓烟四起,最多能看见二三步之外。喇嘛显然不敢贸然冲进暗室,他向前一步又结了刚才的手印,但这次却不像刚才那样先烤熟自己,吸气时火苗向他迅速靠拢,再收到胸前。身边浓烟和大火居然被他收去一小半,我们也不像刚才那样难受,轻松很多。这喇嘛胸口急缩,浓烟也从口鼻狂灌入体内,我看他脸色越变越黑,知道他是用拙火定的内功吸收环境的能量,但这种心法十分凶险,这时要是扰他一下说不定就反攻入心受重内伤了。 正在思索,却见二胖大喝一声举着那个巨大的水晶烟缸从台阶上高高跃起,向喇嘛狠狠砸下去。我来不及考虑举起右拳也向喇嘛击去,匆忙间没有合手的家伙,只掌心里握着刚才最后一张“解字符”本准备留着备用。 “砰”“啪”二胖的烟缸重重砸在他的头顶,而我也实实打中了喇嘛的后脑。只觉得一股反力把我向后推去,立足不稳摔到台阶上,屁股开花。那吃屎怪体内一声闷响,委顿倒地。二胖顾不得欢喜,连拖带拽把我向外拉。我们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出了门口,刚站起来就有人拍我肩膀。 一转头,那个吃屎怪—---大喇嘛!!!原来他很快就站起来,现在又拉住了我! “你们?怎么…..这里怎么了?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大喇嘛满面赤红,比刚才运功时还利害,但目光呆滞少了刚才的凶恶倒多了几分幼稚,难道他真的走火入魔了?我本来飞出窍的三魂四魄又归了回来,又怕他清醒,这人的功力实在太可怕了。连忙扯掉他的手指着大屋里冲他大叫道:“着火了,你妈,你妈还在屋里没出来,快回去救你妈啊!”说罢头也不回推着二胖就往前跑,刚跑了十几步二胖急停下来,我重重撞到他后背,抬头一看。天啊,那喇嘛居然站在二胖前面挡住去路。 他焦虑看着我说:“屋里没人,我妈….我妈又是什么模样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果然疯了!我心中狂喜,越过二胖扶住喇嘛的肩膀对他说“你妈穿着黑色胸口绣着花的长袍,额头跟你一样光的,但脑后有条长长的辫子。没关系,我们两个也在帮你找,这里太大我们分头救他吧。”那喇嘛感激的看着我,我装出极其坚定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二胖又接道:“对!是些穿黑衣服的坏人放的火!见了他们绝不能放过!”然后两个人转身风一般夺路而逃。老妖怪,你儿子找你来了,乖乖奶你们家孩子吧! 第8章 这里道路依奇门遁甲而布,虽然烟火里看不清楚但对我也不是难事,不久我和二胖便找到了出路沿楼梯狂奔而下,一路上也不见那些黑衣人,多半被疯喇嘛给收拾了。依二胖今天这样的表现迟早我会爱上他!下面楼层天花板上的水龙头都喷出大量的水,火势没有沿继下来,奇怪为什么刚才那层没有?肯定是怕喇嘛发功,他不小心发次功那可糟糕。 三十几层楼,我们几乎就是滚下来的,跌跌撞撞的回到大街上,终于逃出生天了。我和二胖相互摸着挨到街对面,二胖坐倒在地上,正想伸手拉他,见他满脸惧色的看着我后面,转头一看。 老妖怪就站在伸能触的地方,接着白玉儿,中年男人和金丝眼镜从黑暗里也钻了出来。妈呀! 正文作者注 作者注:密宗手印那是确实有的,属于密宗三密“身”;“口”;“意”;中的“身密”。而文中修炼气脉的“拙火定”也是属实,只是否能见火球则并不清楚。当时喇嘛结印化火,与江湖传闻的拙火定似同出一辙,故作者有此猜想,而他或者有别的修炼法门那也不一定。其中道理各位看官,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正文再次被擒 看到这些人,我再次魂飞魄散。之前以为他们是帮江洋大盗,虽然搞了许多花样又把我们关起来,多半也只是强迫帮忙偷东西。可自从见了那个喇嘛的功夫秀,觉得这些人的来历就太不简单了。 老妖怪已经换了件短马褂,长辫子藏在衣服里,头上戴了顶帽子,不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古怪。如果他穿僵尸装上街恐怕早上头条了,不过我眼里他依旧妖里妖气。此刻他脸上绿气更盛,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对身后说:“你们这群饭桶让人把老窝给端了,有什么用?” 中年人想说但似乎又极害怕,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开口。 金丝眼镜顿了顿却答口道:“大师,我们老板为了帮你,找了几十个搏击高手,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老妖怪怒道:“高手?!人家四个人来抢东西就像回家一样轻松,你们那些高手一招都拼不了就给放倒了!现在连房子也给人烧了,都是饭桶。” 金丝眼镜低下头呢喃着说:“那你老人家来了,不也一个都没抓住吗?放火的时候苦轮大师在总部里,不也拦不住人家吗?”又指着我和二胖嚷道:“肯定是他们两个小奸细带来人,都是白玉儿干的好事。我….哟!” 白玉儿盯着他脸色依然平静,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老妖怪却怒不可待,抬手甩了个耳光,金丝眼镜瞬间满嘴是血,吐出几颗牙齿,向后退去再不敢说话了。” 老妖怪盯我们半晌,喝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他怒发冲冠整个人似乎要燃起来一样。 我怕他动手,退了两步说:“大师,我们可是被你关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啊。后来不久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人开锁,接着门就打开了。可能是那些放火贼以为密室里有宝贝,结果却只有两个大活人。” 老妖怪面容稍缓,说道:“苦轮大师守在外面,那些人虽然利害怎么又能是他的对手?你油嘴滑舌,让这个胖子说!”说罢指了指二胖。 二胖一脸无奈道:“苦轮大师是那个大喇嘛吗?是了,他是个好人,拼死保护我们跟几个,喔,可能有十几个蒙面人打了起来。嘿!他真利害还会喷火,那些人全被他打爬下了。结果有个人放刀把吊灯给射了下来,正好砸在大喇嘛头顶。后来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喇嘛说饿了要找妈妈,就跑了。那些蒙面人也跟着不见了,我和火离才跑出来。” 老妖怪摆了摆手,说:“胡说八道,他到哪里去找妈妈?原来先前四个人只是为了引我出去,十几个人,那也难为苦轮了。” 他想了想,对着白玉儿说:“迷月灵杖”已经被人抢去了,我们得赶快把“换日神台”拿到,否则被那伙人先动手就麻烦了。后天才是道节,等不到了,把这两个娃娃也带走,明天就动手。哼,这两个娃娃鬼话连篇,随流布的奇门阵都能轻易出来,肯定有点来头。不过看你们和那些人不是一伙,这次饶过,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有异心,有如此树!”他伸出右手向我身后一指,喀嚓,一棵碗口粗细的青松从中断开,倒在路边。 金丝眼镜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我就看不出来他们不是一伙的,否则那些蒙面人怎么不杀了他们?” 白玉儿这时候却附和道:“大师,我看他们两个也有问题,不如…….” “废话!要是一伙的为什么把他们留下来?对付你们这些废物难道还需要内应?”说完老妖怪又对白玉儿说:“如果他们有问题,那也是你的错,第一个我就杀了你。”白玉儿粉脸一红,不再说话。 呀!这老怪物果然有妖法,这样跟他去了,那还不完蛋?!我定了定神,对老妖怪笑道:“还是大师有眼力,有见识。只是如果大师要找宝贝,这宝贝一定藏的隐蔽,我还得回去拿点家伙。” 老妖怪奇道:“还要什么家伙?” 我回答道:“今天知道真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道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人家说不定也有高手护宝,要是把宝贝藏匿起来不用些外物很难找到。我有些吃饭的家伙带在身边成功性总要大些,再说我衣服都烧光了,这样子跟着你也有损大师的风范嘛。”刚才把衬衣撕了用来画符,现在我的确光着上身。其实我除非了有个随时可能被人赶走的烂窝棚,和一包捡我时的小棉袄,哪儿别的家伙?不过先骗骗这老鬼,再想办法逃吧。 正文天降救星 后来中年男人又叫来几个黑衣服,两辆四环车向窝棚开去。我坐前面那辆,被金丝眼镜和中年男人夹着坐在后排,金丝眼镜上来就开始骂,先是我然后正驾和副驾上两个黑西服没用。二胖则和老妖怪,白玉儿跟在后面。 我在车上东指一下西指一下,但最终被中年男人发现不对,挨了两下。他这两下颇重,我吼道:“老子从来都是走路回去的,在车上不认识路,你们放我下来在前面走或者快些。”中年男人没理我,从裤包里掏出把手枪在我脸上晃了晃,又放了回去。我见唬不了他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带他们回了窝棚。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这个贫民小区里还是热闹不减。小吃摊灯火通明,那些天涯鸳鸯,潜藏特工,隐世高人,江洋大盗都还在活动。这个地方早就没了路灯,但因为这些小生意倒也能给晚归的人指路。我看见小窝棚前停着几辆大越野,白色的车牌。 两车四环车在越野后面停了下来,我被金丝眼镜拖出车外,他顺势再推。我向前一个趔龃撞到门上,这时候背后有人低吼一声音:“干吗?”转身一看不由得喜上颜来。不是别人正是我说他会做大的军官。 他瞪了眼推我的人,到我身前低声说:“嘿,记得我吗?”没等我开口又笑道:“真有你的,你说我今年七月有贵人提携会升职,嘿,果然呢,嘿!我专门来瞧瞧你,想让你再给我算算还能不能往上爬。嘿,我执行了个…..嘿,反正你说的真准。现在我是少校了嘿。” 我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颤道:“你….你是怎…怎么…..找到我的?” “那还不简单,我找片区的派出所一问,就知道你这个小算命师住哪里了。嘿,你还真出名呢,嘿,等了你好久呢嘿。今天坐奥迪回来,是不是有大老板找你算命呀?不过我看他们对你不怎么客气,嘿,要是有人欺负你,给哥哥我说声,嘿!”这时老妖怪他们也下了车,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少校带的七八个兵也望着他们。 我看老妖怪向二胖点了点,手就放在了他头顶,心想恐怕二胖的脖子比起松树要差劲多了,这些兵哥哥肯定不是老妖怪他们的对手,娘的,搞不好我现在说的话老妖怪也能听见。一世人两兄弟,干什么也不能害了二胖。 冲少校点了点头指着老妖怪低声说:“嘿,那位老人家得了绝症,他家人找我算算还有多少时间,那个女的是他女儿,男的是儿子,眼镜是孙子,都巴不得早点分家产。你看,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大哥,还是找个时间我去你那里给你好好算算,我看你龙额狮鼻肯定前途无量啊,可别被这个老病汉给坏了运气。”心想:“老妖怪啊,你要死了那是白玉儿告诉我的,可怪不到我头上。我给你找了几个孝子孝孙,也对你不错了。”只见老妖怪脸色一阵阴沉,他果然能听到我说话。 少校哥哥听我这么一说,皱着眉头说:“部队里你不能随便进来,还是改天我来找你吧。嘿,真是扫兴,下次你得好好算算。”说罢塞了张百元大钞给我,扭头叫上他的人开车走了。kao,今天我挣了两百呀,可以找美容院的阿丽一起玩,听说一百就行了,今天应该是我从男孩变男人的重大时刻啊。这白玉儿坏了我的好事,总有天这小娘皮得还我,嘿,她比阿丽漂亮多了,不吃亏,不吃亏。想到这里冲白玉儿笑笑,她竟然也还了我个媚眼儿,这个骚货!到屋里拿了换件衣服,拿了包袱出来上了车,一路上也没人问我拿了什么? 正文道观窃宝 翌日,我和二胖一早进了青羊宫,这道观也不大依次有灵祖殿,乾坤殿,八卦亭,三清殿,斗姥殿,唐王殿,两边老子降生台和说法台,为了迎接第二天的道节都布置一新,今天还接待了个日本的旅游团。 第9章 我和二胖在青羊宫逛了一天,本来老妖怪要留下二胖,我力争了半天,老妖怪见我宁死不肯只好妥协。又威胁我们说布置了许多人,我们想跑就立刻开杀。 白天我们跟着那个日本旅游团东逛西游,听说日本鬼子很坏,以前杀了我们很多中国人。今天终于见到活的,跟中国人长的差不多。说话叽里呱啦见人就哈腰点头,多傻里傻气倒不见得凶。不过有个日本小妞真漂亮,细皮嫩肉,身材窈窕,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好听极了。二胖见了她几乎就没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和我说日本妞最tm淫荡,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没见那个小妞勾引二胖? 游客离开后,我和二胖却躲在在八卦亭里,看观里的道士依次锁了门,入夜后我知道该开始了。二胖凑到我耳边说:“老妖怪说晚上有人来这里接应我们,怎么这会儿还没到?都快十二点了。” 正想回答,一道黑影无声的跳了进来,跟昨天攻击喇嘛的人一个造型,而且不止一个,门外黑影幢幢有二十来人站着,不过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八卦亭依文王八卦的方位而建,黑影正是从“坎”位的门进来,他单脚站在地上,又跃过两块地砖斜跳到“乾”位,接着又沿地砖走到中间。他小心翼翼每块地砖只踩一下,接着横到“兑”位,就这样东转西转步法脚下不停,却像依着特定的步法。 八卦亭,亭基四方形,亭身呈圆形,象征天圆地方。重檐翘角,亭顶盖着琉璃瓦,亭身坎,坤,震,巽,离,乾,兑,艮每个方位有条镌刻条龙的石柱。听说其中一根柱上的龙身上有拳印般的缺陷,传说这条龙乘某天晚上想逃离青羊宫,恰被巡逻的月亮真人发觉,一拳把它打在柱上,拳印由此留下。 黑影在亭内绕过两圈,终于在一根柱子前停了下来,伸手像抓住什么一扭。”嘶嘶咔”中间的一块地砖居然移开露出段台阶,娘呀,这个亭子里居然有这样的机关!那黑影冲着外面叽里呱啦的叫了几句,其他人悄无声息冲了进来,众人从台阶鱼贯而下。这人说话跟今天那些日本鬼子居然一个调调!?我和二胖急忙从亭顶滑下来,正看着迷道不知道该不该下去,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青衣白袜的道士慌张的走了进来。他看见我们先是一愣,接着看到地上的迷道,长舒口气道:“我从张老板那里得知你们今天要来已经是下午了,余观主又拉着我安排明天的道节,所以一直脱不开身,这乾坤北斗阵只每天子时开阵,想不到被你们给破了,张老板果然没看错人,还怕来晚了坏了你们的事明天得把钱还回去呢。”我心想“老妖怪怕留不了你这个活口呀。不知道张老板是不是那个中年人?” 这时候暗道里“砰砰”声不断,我和二胖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冲了下去。 正文换日神台 经过秘道里一段极窄的小路,终于豁然开朗。这里居然有座篮球场般大的神殿,东南西北分别立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塑像。再向外和八卦亭一样在卦位立着八根柱子,柱子比八卦亭的可不知粗了多少倍?!殿顶不知用什么镶北斗七星,每颗都发着幽幽蓝光,北极星比其它六颗都亮,排球大小,正发出一道光柱向殿底照下。光柱落下的位置有个半人高的玉如意,顶端放着一个金色半球状物体。 此时,十几个蒙面人均握着东洋刀,怒目瞪着被他们围住的一个白衣老道,老道脚下还躺着四个他们同伙,已然没有半点声息。这老道衣服白,裤子白,但这模样就像是电影里演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稍逊一筹的是他头发白了大半,胡子白了一小半,而眉毛倒是大半黑色。他护住那个金半球前,皱了皱问道:“我们和你们这些东瀛忍者怎么来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突然用中国话说道:“我们来自然是取“换日神台”的,你交出来或许我们给你留条命。”他的声音尖细,倒像今天那个日本妞。 白衣老道哈哈大笑,道:“我们一直与甲贺派没有交往,这宝物又关乎中华千百年的气数,又怎么能让日本人夺去?只恨六十年前老夫受孙先生所托已经在这里护宝,没能到战场上杀敌保国。当年你们犯下的血罪难道还想再来一次?没能手刃鬼子是老夫生平憾事,想不到我一百二十岁之时老天还能给我如此机会,宝物和命你们都留下吧。”说着便要动手。 只见那开口说话的忍者人也不再说话,身半蹲,左手撑地,右手右脚平伸而出,居然跟昨天和喇嘛打斗那人的姿势一模一样!!其余各人也凝神化势,气氛紧张!先前那人一声低吼,八九个忍者立刻箭一般攻向白衣老道。老道大喝一声,道袍无风自鼓,九名忍者人竟近不了身前。女忍者见状率领剩下的十人加入战团。那白衣老道兀自向左边旋转起来,十几个忍者似乎中了魔般被他的气场牵引着,出不去又攻不进,竟跟着他渐渐远离了玉如意,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去拿上面的金球。 我见机不可失,从角落里跳出来冲向玉如意,抓起“换日神台”就开跑。边跑边叫:“老神仙,我帮你保护宝贝,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身后数声惨叫,白衣老道击翻了三名忍者,虽然被我一分神背上立刻被砍中三刀受伤不轻,但他立刻追了出来,一路上有忍者想拦又被踢倒四五个,打中者均口喷鲜血眼见不活,剩下的几个忍者见状只好散开由他去了。 我抱着换日神台,埋头跑出了秘道,只要有路就没命的逃。身后忽忽风声,那老道后发先至,已经跃到了我头顶。 正文白衣神道 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往头顶罩下来,立刻呼吸受阻,背上像压了座山,且越来越沉。我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缓一缓就只能横尸当场,脚下绝不敢放松。但白衣道凌空扑下带动的气功太过霸道,我胸中一窒痛苦的差点吐血,双膝一跪,“完了,吾命休矣!” 突然一个绿色人影迎向白衣道对我致命的攻击,“轰”!一声巨响,我只觉周身压力顿减,连忙向旁边一滚。二胖冲过来把我搬起,他头从腋下穿过撑住我。刚才白衣道只追我,所以二胖并没事。 刚才那道绿影和白衣道对了一掌,倏然分开。绿影子落地后暴退七步撞飞了一名黑西服方停下来,才看清居然是老妖怪。黑西服像断线风筝般斜飞到半空中,连叫都来不及就死了。白衣道却只微微顿滞,便立刻又朝我走来,可怕的气墙压的我和二胖连连倒退。 “哒…哒..哒”白道衣脚前的地面激起一阵灰土,白玉儿出现在老妖怪身边,手里拿着把黑色冲锋枪。这么半梭子弹阻停了白衣道,转头向笑嘻嘻的白玉儿怒目而视。我心里暗暗可惜为什么不射那个白衣道? 现在老妖怪一帮人在右,除了老他和白玉儿外还有熟人。中年人和金丝眼镜也带了许多黑西服走出来,他们面色凝重指挥着黑西服渐渐散开。十几个黑衣忍者一直没说话,抬着几个死者站在他们对面。只白衣神道傲然面对着我站在场中,他面色凝重背了双手,狠狠的望住我。 白玉儿把枪交到身边一个黑西服手中,娇笑道:“哟,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本事,之前姐姐担心的好几天没睡好吃好呢,快,快把东西送过来给姐姐。” 我突然心中一动,这白玉儿从开始便没安好心。如果我能破了这乾坤北斗阵,他们便一涌而入,白玉儿甚至端了冲锋枪,看来他们知道暗道中有高人,到时候几十把枪一阵扫射苍蝇都活不下来。所以恐怕没有这些忍者搅局,我怕也早死在乱枪下了。 我心神一动,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哇”喷了口血。委顿在二胖肩上,有气无力的对白玉儿答道:“除非嫌命多了才认你做姐姐,但我们命贱本来就一文不值,所以跟你白小姐搭上关系也无所谓了。不过听说没结婚就死的人投不了胎,不如你给我俩当老婆。你这样打打杀杀,哪天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闪失了,到了下面阎王的小兵看你这么美,又没老公,那还不一拥而上都把你当了老婆。….这神台….我…们一起拼回来…当了我们老婆…自….自然是你的…哇…”我越说越气,终于又喷了一口血。. 白玉儿脸微微一红,嗔道:“哎呀,一个女人怎么能嫁两个男人呢?你们….不和你们说啦,先把神台拿过来,这白衣老儿虽然武功高但也高不过我们的枪。不要怕,快来姐…我这里。” 我从来没喷过这么多血,以前被火车站的小流氓揍也没见这样大口大口的吐血,觉得这次命肯定没了,心中本来极端恐惧。心想如果不是白玉儿我又怎么会死在这里?我和她无怨无仇,她却轮番几次想害死我,这又为什么?虽然心中狂怒,偏偏现在这三方人任何一方都能轻易的杀了我,只是顾忌对方才留我到现在。 我转脸望着白衣神道,努力提起精神指着白玉儿说道:“老神仙,我们哥俩本来是在青羊宫外摆摊算命,这女人却骗我们说八卦亭有什么机关可以破解。本来我家传五行技法,所以对阴阳布局也有好奇,就这样来了。无意中看到这群日本鬼子要跟你抢东西,又是我们的国宝。老神仙虽然本事大,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损到国宝,就帮老神仙抢到。结果哪知道黄雀在后,这些恶人也是不安好心。” 白衣神道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稍缓,点头道:“你们倒识大体,换日神台关系中华国运命脉,决计不能被日本人拿到。 第10章 但如果被居心不良者得到,天下苍生也难免受血灾洗劫。你这样做虽然难免有私心,但也算情有可原了。但东西得马上交还,便放你们走吧。” 我听老神仙这样一说那就不会再和我们动手了,心中大安,又道:“您虽说放我们走,但别人似乎也不全听你的。我们只是江湖混混,命不值钱,不过再低贱的生命也希望能多活几天。我们没钱没势也没老神仙的神功,怕这宝贝一脱手命就告终。所以,还是你们三方先谈好,天下从来能者得之,我们为了保命也只好请你们先分个胜负了。哪家赢了我们自然把宝物双手捧上。” 我从小流落江湖无父无母,后来虽然认识了疯老道,但毕竟和父母关爱相差太远。加上被欺负习惯了,又没上过学。低贱的生命只为了生存,所以虽然对日本人并不喜欢,但事实上谁当老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保命就是王道,谁得宝贝反而我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老妖怪突然开口:“我们三十几枝长枪短炮,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他好像终于缓过了口气,说话虽然还是尖声细气,但明显和以前中气有所不同。他还没说完,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巨吼:“妈!我找到你了,妈啊!!” 一个穿红衣的喇嘛突然窜出来,向老妖怪怀里扑去。事发太快,老妖怪居然被他撞的连人倒地,这喇嘛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我和二胖无意中打疯的红喇嘛。他压在老妖怪身上,痛哭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那里火好大,我救不了你呀!!呜…..你没事吧?”说着就照老妖怪狂亲了起来。 后来好不容易中年男人才和几个黑西服把喇嘛拉起来,这喇嘛浑身破破烂烂,满脸青肿,竟然消瘦了不少,被人拉起来后,还抱着老妖怪失声痛苦,看来找了一天“妈妈”也吃了不少苦。他本来生的高大威猛,老妖怪又异常精瘦,再加上功力相关不多,老妖怪刚才又多少受了些内伤,竟然再推不开他,气极之下话也说不出来,一张绿脸扭的更加曲折。但这场景太过搞笑,金丝眼镜都笑出了声,大部分人也都哭笑不得。 “砰”就在这分神的时候,一道火光划过夜空,极快的速度击中白衣神道的头。后进前出,神道前额暴出一片血雾,扑倒在地。接着“砰砰”老妖怪那方又倒下两人。有人大喊:“阻击手,有阻击手。”显然是日本人动手了,那群忍者有部分冲过去砍杀,另外五个则冲向我和二胖。 本来我们就离的不远,他们转瞬即到。二胖从地上捡起根钢管,我吐了两口血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也脚软手软。只是不愿独自逃跑其实也没地方可逃,索性后倒在地上,死就死吧,这样一坐发现手陷进一个坑里,细细绵绵。低头一看,白色的一堆灰粉。原来我们站的地方本来是一个小工地,可能准备连夜赶工,只是不知道工人哪里去了。这些灰粉居然是石灰! 连忙抓了两大把迎脸向那几个扑来的忍者洒出去。这时候他们只离我们三四步距离,只见眼前一白双眼巨痛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心里大喜,二胖本来怕极见死里逃生捡掉钢管扶着我往外跑。 现在情势大乱,黑西服们虽然人多又带着枪,但对方来势太快,心中胆怯,只有一边开枪一边找掩护,只求拉开距离能开枪。众忍者切菜砍瓜般砍翻好几个。倒是不知道老妖怪跟喇嘛嘀咕了些什么,他精神大作竟抵挡了大部分忍者。 就算有人能看到我们跑,也没人能腾出手来抓。这时候要不跑,枉然我混了这几年。我和二胖捡小路黑路跑,因为明天有喜事,所以道观里也有不少灯还开着,并不见太过黑暗。虽然微弱但对我和二胖逃命是最不利因素,我们知道绕过主殿穿过一个门洞,那边是片小树林,没有路灯到了那里就算跑不掉凭他们几十个人想找我们也很难。 可就快进门洞时白玉儿居然从对面露了出来,却不见拿枪。唰~一个黑衣忍者也闪在她身旁。白玉儿笑眯眯的瞧着我们,似乎不知道这个忍者。我心中叫糟:“白玉儿这下完了。”这个时候居然会为她担心,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还是别的。可是她偏着头对忍者“呗呀哎哟”一通,居然那忍者抽出刀向我们看来。 这时候他们两个人身子却突然瘫软下去,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怎么还来啊?!现在我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认了吧,要杀就杀,脚一软堪堪倒下。那个小身影上前扶住我急道:“师哥,你没事吧?” 这声极细,比小姑娘害羞时的呢喃还要轻。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个小姑娘,十八九岁,其实也不算小,但人生的矮小,也就到我肩膀,扶着我异常吃力。加上十分消瘦,面色发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实在算不上漂亮,全身上下只那对眼睛能添上三分灵气。 她扶着我站起来,见我看着她满脸通红低下头,说道:“师父让我在这里接你们,他去找师祖了。”话还没说完,突然抬起头朝我背后看去,脸上一片兴奋。这时候我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连忙转过头。只见,疯老道正向我们奔来,手上抱着白衣神道的尸体……… 正文河边小屋 虽然见到朝思暮想的疯老道,但我只能呆滞的望着他。连日发生不可思议的事让我精神万分疲惫,现在该大笑大叫还是失声痛哭? 疯老道抱着白衣神道面色悲痛,冲我们低喝道:“对方来了许多高手我们快走。”说罢闪入门洞。那个小女孩本来也跟着出去,但见我没动立刻又折返。我指着地上的白玉儿和黑衣人向二胖叫道:“我们带他们一起走。”可是我受伤不久手脚酸软,百八十斤白玉儿说什么都抱不起来。再看二胖,他虽然能扛起黑衣人但显得相当吃力。这样别说跑路了,恐怕自己先累死。 那个小女孩见状上前两步,双手在两人胸口一按,我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两道法符,她接着手上结“天地印”轻闭双眼嘴唇微动,只消片刻,睁开眼睛快速点上两道符,喝道:“起”。 我发觉白玉儿的身体突然像消失了般,轻飘飘的似乎一放手就会飞起来。那小女孩轻呼了口气,急道:“师…..兄,我们快走吧。紧跟着我千万别自己瞎跑。”说罢向后跳开两步,冲我们招招手追着疯老道去了。 我连忙和二胖抱了人跟着她,树林里小女孩东转西跳似乎依照某个阵法规律,黑暗中也不愿再想。加上怀中的白玉儿身材太好,穿的又极单薄,我心中恶念频生。可偏偏一点重量都没有,这种感觉万分诡异。一想鬼到又冷汗全身,但白玉儿身体传来的温度,瞬间消灭了那个在脑海里飘来飘去的女鬼。一个举重若轻的性感胴体,能和你玩“艾菲尔铁塔翻过来倒过去”这类超高难度的身体,对男人诱惑程度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我甚至觉得胸中气血平和,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过。 小女孩这招不错,一定得学来! 道法修练大体可分为“声,身,心”。口诀,咒语便属于声修,道家认为嘴是人体气场中连接外界最大的通道,所以配合特定的密咒语,可以加倍功法。刚才她打符时那声“起”便是这类“符咒”“声谛”的组成部分,只不过道教严格保密不向外人道也。 它的内容,并非是不可明说的密意。只是唐后的道家宗教性质越来越浓,不加说明,反而更为有效。这如同孔子所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道理一样,有时反而更有效果。人们的心理总很难说,永远就像一个小孩,愈是不让他知道,愈要迫切地求知。所以历朝历代像我这样打着所谓“人在阴阳外,身在五行中”的鸡鸣狗盗是绝对不会少的。 咒语虽然不难,但“声身心”三者必是要配合如一才能发挥效果,其中修练过程复杂纷繁。而修法又重在有明师教导方可事半功倍,可天下哪有这许多明师呢?所以几千年来能依法留名者不过廖廖,又因为各朝各代史官均是儒家文人。他们最是讨厌神仙方道之说,所以就算能留下名的,在他们笔下也被写变了味道,野史上的传说又过于玄幻难让人尽信。言而总之,国人民智未开,守着宇宙和生命的最大奥秘,却始终让它成了算命,改运,画符捉鬼的边缘小技。 一路上我都觉得身后有人在追赶,幸好青羊宫也不大。四五分钟便奔到约高3米的围墙边,二胖叫道:“踩着我的肩大家爬上去吧!”可那小女孩并不停顿,伸手提住我和二胖的腰带,顺势一跳竟然跃出了围墙。 但毕竟她人小力轻,抓着两个大男人跳这么高已经到了极限,刚出围墙真气便尽。我感觉突然一顿,刚才周身充实的气劲即消失,立刻断了线般的摔到地上。白玉儿和黑衣人倒没事,小女孩凌空一个斤斗稳稳站住也没事,只苦了我和二胖毫无心理准备,更像是被人扔出来的。 道观向西有条浣花溪,成都当年盛产蜀锦所以又名锦城,这条浣花溪也是因为织布女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而得名。著名的杜甫草堂便在这条溪边,离青羊宫四五里地。当年希望“安得广厦千万间”的草堂祠真的不大,绝对是一个孤零零的茅草屋。但草堂公园倒不小,树林杂乱无章,到了晚上人烟稀少十分冷静。(当年占地圈公园把许多农家院子也包括其中,甚至前两年还能看见祖坟,水磨。现在的成都何止大了五倍,草堂也改建数次,这样的景色再不复见了。) 小女孩带我们钻进杜甫草堂来到一户农家小院,说道:“在这里了,我和师父就住在这里,师兄你们快进去吧。 第11章 我回去清理一下脚印和气味。”说完推开门又匆匆返回去。 门内,白衣神道躺在地上,脸上盖着白布。疯老道满脸泪痕跪在他旁边,见到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我正想上前安慰他两句,突然心中一阵燥痛,急喷了两大口血。疯老道眉头大皱盯着我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语气冰冷哪像以前那个疯颠的老头? 我见他神色不善,心想:“这白衣神道虽然不是我害死的,但毕竟是由我拿他的“破神台”而起。”我和疯老道二十年来相依为命,虽没师徒的名份但早当他是亲人,他师父自然也不算外人。“欺师灭祖”这罪名我真还背不起! 急忙把刚才对“白衣神道”那番扯淡再说了一遍,语言中不免添油加醋。本来伤势不轻加上狂奔数里,此时脸上毫无半点血色,倒比刚才还多了强烈的悲壮,言罢又从怀里取出“换日神台”递给疯老道。 疯老道听的眉头更紧,但终于怒色大减,接过“神台”又从包里摸了几颗药丸让我吃下去。我知道他深研医道,急忙吞下药,这药入喉即化,片刻便从丹田涌上股热气,全身说不出的舒坦。心中大安,问道:“老….老…头师父…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疯老道摆了摆手,抚着“换日神台”叹道:“师父百年修行神功盖世,想不到居然被一颗子弹…..唉!也是怪我并没说起过,否则你也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抢了那“换日神台”害师父白白送了命。你刚才的内伤是师父所致,幸好小时候我便嘱你修习本门心法,才能坚持到现在。否则…..” 我听的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感情这白衣臭老九在半空就伤了我,又听他继续道:“唉~也不能怪你,生死由命谁又能改变的了半分?如果我早告诉你来龙去脉也不会出今天的事了,可惜当年我心智不清,唉!”我心想,这当然怪不了我,人家又是关暗室又是拿火烧,你有本事又不来救我,难道要我把小命送给别人?就是我亲娘来了也是不成的。” 这时那个小姑娘推门而入,见到疯老道喊了声师父,又瞧见地上的白衣神道,眼泪“刷”便流了下来,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头。她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看来也累的够呛。 我突然脑海闪光,立刻扑倒在地,咚咚咚…对着白衣神道重重的磕了十几个响头。嘴里说道:“师祖爷爷,当时我为了保护宝物没想周全,害你丢了性命。我会想尽办法替你报仇,再来陪罪!”心里却想着能给你报仇那也只能看你运气了,黑灯瞎火谁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你差点害死我也可看你不是什么好人,至于陪罪那就免得了。 但这几个头磕的确实货真价实,连疯老道也看的眼眶发红。他拉起我,指着那小姑娘对我说道:“阿七是我前年新收的徒弟,她聪明能干本来是你师姨的弟子。还没师满我师姐便仙去,便收入在我门下。嗯,火离,个人恩怨事小,男子汉应以国家兴亡为重。事发太突然,我立刻赶回去报告。至于,那开枪的人已经被我料理了,你和阿七先在这里等我,审问你们抓来的两人个人。” 又冲那小姑娘道:“你这火离师哥跟我二十年,虽然没有正式入门但我从来当他是自己的弟子,所以你叫声师哥也是应该。” 顿了顿又叹道:“只是当年我神智时好时坏,耽搁了他练功修法。你师哥虽然不会道法但也算极机灵,口诀都背诵记忆下来,有空可以指教他。我去去便来,现正处于世道大变之中,恐有乱世,你们既然是本门中人自然责无旁怠,哪怕失了性命也是为天下苍生造福,着实功德一件呵。”罗嗦了半天,接着抱了白衣老道裹上“换日神台”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我对他的话自然事事点头,最近看到那些道法似乎真有点堂,我自然要学。但谈到送命造福那则免了,我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时怎么没见有人来功德我一下呢?最后不过一死,最穷不过要饭。天下再乱我都只是个小要饭的,何必认真呢?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脑中泛起白玉儿的形象,转头一看她还躺在地上晕迷不醒,二胖拉开那个黑衣忍者的面罩,居然是中午在道观里见过的日本女人!二胖吓了一跳,面罩也掉在地上。 阿七这时喃喃道:“今晚我和师父去找师祖,刚进去就听到枪声,我们在屋顶远远看到师祖倒下,你又被人追杀。师父让我在那里布阵等他,自已寻了枪声先去给师祖报仇,再找时机抢师祖回来。后来这两个人绕到那里,商量要截杀你们。我见事情紧急就封了她们的神志,但是时间过如果不解的话,他们可能性命不保,师兄我们怎么办?” 我可舍不得白玉儿死掉,她还没给我当媳妇呢。沉吟道:“这两个人是害死师祖的坏人派来的,我们要好好审问一下。但她们利害的狠,师妹可不可以找个法子恢复她们的神志,但让他们的手脚无力不能还手呢?” 我见阿七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喜,指着地下忙道:“事不宜迟,你们审日本妞,我审白玉儿。”说罢,抱起她便进了左边的卧室。”嘿,白玉儿这臭小娘皮,害我不浅,今天咱们就洞房花烛冲冲喜,也算是补偿我。做我媳妇她也没反对,天经地义了。 我把她抱上床,揭了那张“轻身符”。她今天穿的是件粉红休闲t恤,灰色七分裤。我俯着腰放她躺下,脸和脸之间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双手仍旧扶着她的腰。这时白玉儿依旧晕迷不醒,丰满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脸色红润,又似乎轻轻皱着眉头。最要命是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直钻入脑,顷刻我觉得口干舌头燥,浑身发烫…… 正文舌战恶女 舌战恶女 我抱着白玉儿柔软无比的纤腰,体血热血横冲直撞。一个平时连平视都没资格的美女, 正躺在我床上,毫无反抗能力任人鱼肉。虽然我也经常和美容院的小姐打逛,摸摸蹭蹭占点便宜就是天大的幸福,对男女之事总似懂非懂,亲自操作那却还没有。突然间可以抱着一个大美女为所欲为,激动之余我却不明白接下来怎么做了?管他娘的,先亲一个然后把她脱光光。理论我明白,实际操作应该也不难。今天就来一出“骑白玉儿看唱本”我下定决心后便抛开杂念,屏住呼吸,向白玉儿的粉脸亲去,如果有人站在旁边一定能听见我的心跳。 “师兄….你…..” 我本来极紧张,突然听见阿七叫我,顿时整个人笔直的弹起来。刚才匆忙间忘记关门,阿七站在门口捏着衣角,胀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望着地面。 “我….我在搜她的身,这婆娘利害的紧,刚才拿把机枪呢….这个…得摸摸看….”我见到阿七立刻大窘,首次出手便告失败,这采花大盗恐怕是做不来了。只好放开白玉儿,站到边上。 阿七低着头走到床边,右手抄起白玉儿的脑袋,一边对我说道:“她身上就这么点衣服藏不下枪的,师兄今天累胡涂了吧?”又见她左手迅速按住白玉儿脑后的“天池穴”接道:“魂魄针”封人神志,是大凶大邪之法,如果在两个时辰内不解的话,轻则就此沉睡,重则有性命之忧。这姑娘很漂亮,不过眼见三白,隐现尖牙,对这样的女人的确得小心谨慎。”说话间轻轻运气,左手从白玉儿脑后移出,食指和中指尖各粘着半根火柴长短极细的金针。 阿七取出个小石盒把两根金针仔细放进去,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说道:“她要醒过来还得等一会儿,对屋的刚才已经解过了,师兄要不然先去审那边吧?” 我只好悻悻离开小卧室,心里盘算着:“如果白玉儿就此不醒其实也不是坏事”,慢慢踱到西侧的小屋。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二胖和那个日本妞竟然扭打在一起!日本妞死命咬住二胖的右手臂,二胖的左手则使劲拧日本妞的脸,那张本来漂亮的脸被拧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眼睛被挤的眯成一条缝,面颊又肿又红。二胖的手臂也是鲜血淋淋,日本妞大口咬住一块肉,用力的甩头,她一甩二胖便手上加力,不过看来用不了多久他这块肉就难保了。最离奇的是两个居然没大喊大叫强力的忍住,偶尔听见“咦……呜呜…..”也极为小声。但也能从二胖的表情上看出他有多痛,日本妞的脸则已经分不清五官。两人眼睛上都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我连忙冲上去掰日本妞的嘴,她也够硬的,我连掰带哈痒加捏鼻子可她死活不松口,就愤怒的瞪着二胖。我又反过来劝二胖,但这小子今天也像吃错了药,坚决不放手。我只听说过圣人舍身喂鹰,但哪有审犯人也亲身喂肉的? 后来好不容易劝他们同时一个放手一个松嘴,那日本妞脱力般重重靠坐到椅子里,二胖抱着自己的手臂,嘴里哧哧唿唿跳个不停,边叫道:“火离你干什么?这日本婆娘骂我们中国男人都没种,连日本女人都比咱们强。我就专门跟她试试,爷爷我要是先叫出声,我就放了她。要是她先叫出声,就给我磕头。他*的,中国爷们儿血流尽了也不哼一声的!” 那日本妞半边脸都被二胖拧的红肿异常,她似强打起精神怒道:“呼..中国男人靠女人,你们找女人打晕我,呼..呼….让她把弄的我手脚软酸,你们靠..呼…..呼…女人吃饭,中国女人应该是..呼…我们大日..呼…本男人的,你们…呼….中国男人肮脏,懒惰,胆怯只配做奴隶!”她的脸被二胖拧的过度松软,说话时嘴巴闭不拢,半边脸都在露风,语气十分好笑。 第12章 二胖听到她这样说,冲上来就给了这日本妞两个耳光大骂道:“你爷爷我刚才哼过一声吗?臭婆娘,明天卖你去妓院,你长这么丑我收便宜点还是有人要的。”那日本妞被抽的嘴角开裂,两条血迹从两边流向下巴。但她立刻又恶毒的盯着二胖,二胖见她不服气,“啪啪”又是两耳光! 我怕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来,忙把他拖住,支开话头道:“她咬着你,自然再痛也能忍住。你嘴里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咬自己,这已经胜了一筹。加上她用牙你用手,这又赢了一局。要是你们互相咬,相互啃她早投降认输了。”说罢用力拍拍二胖夸道:“你长我们中国人的脸了,让个婆娘咬成这样也没哼一声,真是“中华好男儿”!” 那日本妞恨道:“要不是我被你们弄的手脚软弱无力,你们早就被我杀了。我们伊贺忍者怎么能受你们中国猪的侮辱。” 二胖又想动手,被我急忙拦住。对着日本妞笑道:“你们日本女人当然很好,会持家又对老公好,任劳任怨,温柔又体贴。” 见日本妞得意的昂着头便接着道:“但我听说日本女人好归好但有个习惯,最喜欢被人拿鞭子抽,用蜡烛滴,用针扎,用火烧,滚钉板,跪玻璃外加五花大绑,绑了又捆再捆再绑。而且喜欢不穿衣服出门,露着屁股在街上玩,随便找个地方就跟男人搞,房顶;地铁;车站;厕所;树梢;农田……随地大小便,围观外国游客,还要拍成电影吃完饭父母孩子一起看。 那日本妞涨的通红,急道:“那些人是大和民族的败类,只是小部分……” 我怒道:“什么小部分,我就看过你拍的电影,被十几个男人又掐又咬,你还笑还说舒服。”我见那日本妞脸色青红一片,气的泪水长流,呼吸急促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接道:“我知道你是想男人了,所以骗我兄弟掐你拧你,刚才一个中国男人就搞的你比拍电影时十几个日本男人还爽,你一定知道中国男人比日本男人更有好,所以又故意骂我激我也一起打你,是不是?不然为什么你不用功夫,却用嘴咬?分明是故意找皮肉之苦。 身材这么差,长这么丑也敢脱光去拍黄片,是不忠!父母生你养你,只顾自己享受却不介绍你爸妈一起玩,是不孝!让十几个男人搞人你,是淫贱!你真是不忠!不孝!又淫!又荡!二胖也接嘴道:“妈的!日本女人都像她这样是不知羞耻的贱货。” 那日本妞几乎气晕了,又急又怒,偏是明知我们一招都接不上却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困难。我刚才让阿七打扰了好事,本来一肚子火,进来又被这个日本女人一顿乱骂,更是火上加火。嘴巴停不住,继续道:“我知道你叫武什么兰,你在中国出名的狠呀,难怪要蒙着脸,一定是怕在街上被人认出来!否则大家知道你好这一口,砖头,瓦片全扔过来,一群人冲上来又撕又咬,你就哇啦哇啦了!对了,对了,武藤兰!你叫武藤兰!德艺双馨的伟大表演艺术家!用肉体引导无数少男向青年的转变。就是你,我记得就是你!你左胸有个蝴蝶纹身,你不承认我就扒了你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便要动手。 二胖和几个小毛贼不像他们老大,没钱嫖妓。所以经常一聚在一起看黄片,经常拉上我,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日本妞几近崩溃,大叫道:“我不姓武藤,我叫美由嘉!是美由嘉!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还是处女,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子!拜托了,不要再这样对我!呜呜呜呜呜….. 我,逼疯了一名伊贺忍者! 作者注:日本伊贺与甲贺为古时最大两个派别忍者团体,在幕府时代互相支持对立的政治团体,斗争百年,后来被服部半藏出面讲和。日本忍法源于中国的五行阴阳之术,不过它在日本叫做“阴阳道”变“金木水火土”为“风”“林”“火”“山”。跟接受佛教一样,日本的“阴阳道”也只得到皮毛,并不能代表人体修练的最高境界,只通过极其严酷甚至于变态的肉体和精神训练,把人变成杀人机器。与中国道家“天人合一”的宗法境界是绝无相比的可能。 自古日本甚喜中国文化,直到近代伊藤博文领导明治维新,方接受西文科学思潮日益强大。甚至在明治维新前许多人没有姓氏,伊藤博文强制要求限时民众必起姓氏,是年,岛国共增加二万余新姓氏。这之前民间文化教育非常之落后,而姓氏要求匆忙,所以日本姓名极多古怪。不似我泱泱中华,千年宗庙社会结构,追古述宗同姓者何止五百年血脉相连?至于后来武士道精神的演变,对善良平和的中华民族所犯下滔天血罪便在此不书。 历史变更报应不爽,虽曰人事又岂非天命?我中华自古便有“继绝世,兴灭国”的高尚风范,血仇非必抵死相报,但狼子野心却不可不防。炎黄子孙理应牢记教训,强我中华方为王道!小说主人公出身市井,油嘴滑舌,挖苦讽刺难上台面,只为悦众,大家笑过即可,不必效仿。汗颜! 正文恐怖来历 我知道美由嘉刚被阿七的“魂魄针”制住,现在神智还没完全回复,否则依忍者超人的意志,怎么会被骂到失态?更不会和二胖撕打。人家叫什么?忍者!就算被尿憋死都得忍的种类! 机不可失,我忙对她说道:“你真的不叫武藤兰?是哟,她应该不会说中国话!那你也是拍黄色电影的吗?” 美由嘉眼含热泪,右脸淤血红肿楚楚可怜看着我,哪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忍者,更似邻家的小妹。她点了点头,道:“我是伊贺的中忍,森佳玉树是下忍。学中国话是因为我们要执行绝密的任务,我们和中国人长相差不多,所以说中国话你们也分不出来。我们忍者怎么会拍黄色电影,你认错了,是的,认错了!” 二胖愤愤的呸了一口,“中国人才不会长你这么丑!什么真树假树,你胡说八道小心我揍死你。” 美由嘉委屈的泣道:“她和我刚才准备一起抓你们,可刚拦住,我就晕了,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脑袋里“轰”一声,失声道:“白玉儿?!白玉儿居然是日本人?!”我脑中灵光频闪,她初来找我算命,带去见老妖怪,数次要害我。难道是因为我算出她在日本待过,所以要杀人灭口?!天呀,我一个算命仙怎么会被卷入这样的旋涡中?还有疯老道,阿七,白衣神道,红喇嘛,他们那些匪夷所思的道法功夫!世间竟然真有这样的奇事? 我稳了稳心神,心想一定得多回忆些以前那些背诵过的道法古籍,道功修炼异常艰苦,而且极端危险。除心法口诀要牢记外,多需借助外物帮助。人元丹,地元丹,天元丹,甚至有服食毒药再起死回生以达到超脱的例子,这一切又必需在气功炼到相当火候后才可继续。也得十数年的苦修才可小成。至于化符引雷者,那还得有过人的灵性天分。 美由嘉突然接着说:“森佳玉树帮我们已经从那群人手里抢到了“迷月灵杖”,你把“换日神台”交出来,我们很快可以找到“天宝珠”那时候我们大日本帝国就可以支配整修中国了。那时候我们任务完成,我就可以和飞藏退出组织,结婚生孩子了。” 美由嘉停了停又叹道:“可他是上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他的事业吗?会的,我们这么相爱,上天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嗯,那个喇嘛的功夫真好,我差点被他活捉,不知道飞藏和他比起来谁更强?嘻嘻…嘻嘻嘻…”说罢她竟然吃吃的笑起来。 二胖上去踢了她一脚,骂道:“臭小娘,你k粉吃多了啊?”我见情形不对连忙叫来阿七,她急忙跑进来立刻从美由嘉头顶吸出一根金针,美由嘉头一偏昏死过去。 阿七看着她的脸愣了一下,向二胖怒道:“我说过她用不了多久就什么都会说出来,你又为什么要打她?所有金针入脑控制人神志的方法都凶险异常而且极损阴德,娘一再吩咐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你们这样胡闹,她气血上涌,气脉一散魂魄难聚,神仙也救不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美由嘉我和二胖也过不了喇嘛那关,她虽然没安好心,但毕竟各为其主,也没有害过我,现在我们却把她弄成这样,心中甚感不安。 轻叹一声向阿七问道:“她没救了吗?” 阿七摇摇头回答说:“她本来身负内伤,又这样折腾,我无能为力,以后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正文诱骗美女 二胖呆呆的看着美由嘉神情失落,阿七叹了口气对我说道:“算了,气头之上也怪不了你们,还有一个美女你去看看吧。” 我只好和阿七来到白玉儿面前,她此刻已经醒了,正用她招牌的庸懒微笑看着我。也不知道阿七有没有对她使针?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如果白玉儿也变成美由嘉那样会隐隐不安。 白玉儿见我不说话,轻呼了一声,微笑道:“原来是你把我带到这里了,我怎么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哟我刚才晕过去那么久你这个坏人没欺负我吧?那个小姑娘是谁呢?嗯,刚才是她在背后使坏吧?”她胀红了脸,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梳了梳头发,一直娇笑的盯着我。我心中一颤,想起刚才抱她上床时的感觉,顿时面红耳赤。我心里知道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硬不起心肠来。 阿七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我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收拾心神也冷笑着坐到床边问道:“森佳玉树,你办的好事啊!” 第13章 白玉儿浑身一震,颤道:“你….你说什么?” 我并不答她,接道:“换日神台本来我已经取到,结果你不仅抢去,还把美由嘉也伤了。” 白玉儿大惊失色,叫道:“我没有,神台,神台不是在你那里吗?”她的激动只有半秒,就立刻收拾了心神,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懒洋洋的媚笑。她甜甜的瞧着我,刚才脸上的惊恐神色消失无影无踪。她边伸懒腰边软软的说:“森佳玉树这个名字蛮不错的,很好听。哎呀,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帮我们骗到叔叔。”说罢又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嘴角,轻轻下咽的表情,皱眉嗔道:“我好口渴呀,你端杯水给我呀。” 我脑袋轰了一下,就想去给她倒水,幸好发现不知道小屋哪有水。这么定了一定,觉得这样给她倒水似乎不妥,但不倒水也不大对。犹豫不决,手足无措时。却见阿七踱到白玉儿面前冷冷看着她,右拳顶着自己的人中,她盯着白玉儿却一直没说话。 良久,阿七开口道:“*%¥#&#8226;#&#&#8226;*&*)&哇$^%哆&pound;&^54酷啦酷啦哇38$%^36365$&%8@@”她居然说了一大堆日语! 白玉儿听完“刷”脸就白了!赶紧勉强用手撑正身体,恭敬的答道:“*>*—哈利哈亚伊……%^&$&pound;^*&&pound;^&卡米吗多不多米吗”**!^%@”。 阿七瞪着白玉儿用手指着我说:“久源龙太郎先生是玄道大师,在组织里和飞藏大人都是平级,不过极小时候就被送到中国潜藏,他不太会大日本语,你用中国话解释给他听,换日神台为什么会失踪。” 我cao!!阿七在玩无间道!龙太郎?!这是什么鸟名字? 白玉儿点了点头,极其矛盾的看着我,十成中的八成倒是疑惑。但终归脸上的笑容远不像刚才自然,嘴唇动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看来她心里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本来就是生活在社会阴暗底层的市井小民,说谎对我来说平常的跟喝水一样。这都是以前城管大人或者大一点混混收份子时,为了逃单给逼出来的。 骗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连自己一起骗!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否真的在骗人? 在最短的时间里我明白了阿七的意思,来不及了解她怎么会说鸟语,心中虽然奇怪,但嘴巴急忙跟着,冷哼一声:“看来森佳玉树心中只有飞藏大人,那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这上下级之间相互巴结,不知道这些忍者会不会也有这种毛病。 哪知道白玉儿喃喃说:“行动和身份都是极端保密,我级别低下不能乱说话,既然久源大人这样说,那还是等飞藏大人到了,一切由他作主吧。”短短一句话说完后白玉儿脸上布满了细细一层汗,脸色有多难看就我难看。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白玉儿的对手,我那些招式用在地痞流氓身上或许还有些用,而现在她只两句话就噎的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偏偏又都是咬着弦上,表面上大是顺着我的意思教人无法反驳。 阿七不等我说话,笑了两声道:“你以为飞藏现在的处境很好吗?难道没人告诉你组织对他的表现极度不满,中国区的任务很快就要交给久源大人领导了吗?嘿嘿,飞藏吃里爬外你对他忠心耿耿恐怕不见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突然记起以前给白玉儿算过命,适时补了句:“嘻嘻,你这么隐秘的事情,如果不是老板告诉我,难道以为又真的能算到你在日本待过?嘿,本来嘛我是拿到了东西,可是你为什么指使老妖怪的人把它抢走了?”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感到不妥,要是老妖怪也是鬼子那就穿邦了。 幸好白玉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似乎努力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好吧,我听你们吩咐。”说完这话,白玉儿的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我想了想问道:“算你识趣,不过如果你背叛组织这件事就大了,你把你从进入组织一直到现在的情况都明明白白的说给我知道!” 我都是骗人的祖宗了,想要谎话不容易被人揭破,一定得实话混着假话,假话里又套着实话,半直半假,避重就轻,要不然也骗不到白衣神仙和疯老道了。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尤物,所以让她从头讲到尾,就算她骗我起码也能听到一半真话。 白玉儿叹了口气:“我们整个家族都是为组织效命,我懂事起就被编入秘密小组,学习中文和中国地理历史。三年前我受组织派遣在东京用中国留学生的身份接近老….老妖怪。” 我奇道:“在东京….”心中一震,觉得自己问的太容易暴露,马上住口。 白玉儿没有停顿答道:“这老妖怪是正黄旗的贵族,他父亲当年是伪满清政府的高官,后来大日本帝国被美国打败,老妖怪一家也和部分伪满朝廷的官员回到日本。他们定居在东京一直力图复辟,后来我们查到中国有三件国宝从来没向外界透露,而老妖怪想偷偷回国取宝。组织对这三件宝物很感兴趣,所以派我查这件事。以后到中国来的事,你也就清楚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看到老妖怪的时候他穿件清朝的官服,害我以为撞见僵尸,原来果然是个老怪物。正思考着该怎么继续套话,屋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我连忙冲到门口一看,乖乖!老妖怪带着一大群人站在树林外…… 正文奇门遁甲 离他们不远的树林里躺着七八个人,看穿着应该是一伙的,但其余人都在外面叫骂,却没有人救他们。 这所小屋外有片树林,说是树林其实毛竹还占多数,东一个西一个堆着几块大石头。四川的河道里铺满了石头,因为多表面光滑圆满俗称“鹅卵石”,草堂祠临近浣花溪边故多这样的石头。毛竹在四川也随处可见,早十几年经常看到路边有人家自己种的小片竹林。四川雨水充足,空气湿润特别适合生长,毛竹最快不到一年就能成材。 老妖怪看见我眼睛都红了。跺着脚急道:“你快…把换日神台交给我,快…快…快!”我本来就怕极了他,看到老妖怪瞪着我,顿时连脚都软了。别说是让我差点丢命的烂台子,哪怕星星交月亮我都交给他,然后有多远跑多远。自从被他上次厕所里的海吓,我就患这毛病,一看到他就心惊胆寒,更何况他身后起码有七八十号黑西服。 可老妖怪竟然没有立刻来抓我,这就奇了。难道是他知道白玉儿在我手上,投鼠忌器?那躺在地上的黑西服又是怎么回事?或者那些甲贺忍者还在附近,他们在交手顾不上我? 我本来准备转身就跑,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老妖怪那伙人的确只还嘴不动手,难道他们怕了我不成?这伙人似乎相当顾忌这片林子,没一个敢向前,可怜那七八个黑西服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其实当年草堂中树木良多,除了部分道路外全是树木。我们小屋前后却种满了毛竹,间或有些另外的大树。这些树木,毛竹,大石头间有什么能让老妖怪如此顾忌?为什么正门那片竹林的树叶异常茂密,而且有大部分竹身有烧烤和水冲的痕迹?!呵,真是水火不容啊。今天辰巳月,子丑日,申酉时,又生又泄倒也调和。我们给人算八字久了,会有个习惯,凡事都要联系到日辰上面。 心中突然巨闪!,小屋!如果把我们现在的小屋排进竹林的格局中,正好是奇门遁甲中“值符天冲落七宫,值使伤门落九宫”的“阴遁四局”。难怪老妖怪不敢进来,哈哈,若不懂的人胡乱入了奇门,就算千军万马也难脱身。 所谓奇门遁甲,因为以乙丙丁为三奇,故为奇门,又以戊已庚辛壬癸为六仪。三奇六仪分置九宫,而以甲统之,所以也叫遁甲。中国的一切术数都是以阴阳,五行生克,天干地支的生死绝旺为最基本原理。奇门遁甲也同样离不开这个调调。 它上列九星:天蓬天芮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中列八门:开,生,休,景,死,惊,杜,伤;下列八神:值符腾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 奇门遁甲被人披上了非常神秘的外衣,但事实上排盘本身并不具备所谓魔力。相传当年诸葛亮是奇门高手,事实上奇门遁甲的格局的确可以配合道术修练产生神奇的力量,“九星”,“八门”,“八神”分别代表“天”“地”“人和”,之间互成格局。在算命中比起六爻的六十四个卦和四注中八个字的变化,还复杂不知多少倍! 但算命只是小技中的小技,奇门真正的力量是它本身的变化无穷。而道法体系中存在幻听幻视和飞石落雷的法门,不懂奇门格局的人一气乱闯引发气机变化,自然牵动法门发动。或者不得出法而死困幻中,或者受到物理攻击重伤难治。 例代能懂得奇门与自然配合运用之法,无不是修练道家法术高手中的高手。我虽得理论知识,但对气机修练一无所知,如果要发动奇门遁甲那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这里还有大名堂,不是一下子能讲清楚的!而且就算我明白格局,清楚其中变化,本身也没办法抵挡局中的幻术和物理攻击。所以他们进不来,我们也跑不出去。 听说当年诸葛亮是此中高手,至于他会不会呼飞唤雨则很难说。 第14章 不过奇门之法本身变化极其复杂,当时双方交战部队的指挥,是靠平时训练看旗手打出主帅的命令。所以变通其中法则到战争中的部队指挥极有可能,虽然历史传说时间久远难免有误,但诸葛亮精通“易经术数”和天文地理确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老妖怪现在正处于太阴之伤门,辛属阴金,壬属阳水所以这片竹林先被火烧再用水浇,始能成局,其它各宫大概也是依类似法则成局。我当年背诵的“奇门鬼阵”里有详细记载,但一时也记不得太多。我没想到阿七这个小丫头片子能有这样的本事,她看起来还小我一两岁,想不到居然是个大行家。 阿七此时已经来到我身边,看到外面的情况眉头也皱了一皱。我对这个小丫头顿时佩服加妒忌,复杂的感情油而生,但妒忌占了绝大多数。 酸酸的又充满期待的对阿七说:“师妹,你能布上这个局可真是诸葛现世啊!快引天雷地火,把这些人烧了! 阿七看看我,又看看外面,红着脸低声说:“这个阴四局是师父花了一年时间种竹子搬石头布法完成的,我….我可没这个本事赶他们走,那个..那个老人家虽然不懂道法可也是个利害人物。”说完又埋下了头。 我听阿七这么一说,知道她也不懂,心里一下子不酸了,可是打不过老妖怪又暗暗担心。这个阿七长的寒酸普通,毕竟道法更重先天的智慧,不是普通人可以修练。也不知道疯老道怎么会选上这么个徒弟!可惜我聪明过人,却没用心学习被她给抢了先。 这时又有五个黑西服被驱赶入竹林,他们手牵手小心翼翼,可刚走了几步便放开手来在原地打转。其中四个不多会儿就晕倒在地,另外一个也不过多走了两三步,突然一块石头飞击胸口,马上扑倒在地不醒人世。另外的黑西服见状全部往后退开数米,只有个红喇嘛还在原地,老妖怪气的连连怪叫,却也不敢贸然进阵,那个疯喇嘛看来也发挥不了作用。 我终于舒了口气,准备骂人解恨。 可这时老妖怪身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大白脸,他虽然身着便服但头上搀了发,显然是个道士。中年男人也从人堆里冒出来欢笑道:“随流真人,终于等到你了。这地方相当古怪,邪门的很。” 这随流真人中等身材,一脸惨白好像没晒过太阳般,下巴上长着一小撮山羊胡子。他向老妖怪欠了欠身子道:“这奇门遁甲是天下第一阵,如果格局大到依山傍水。那就算十万部队陷入其中也无法解救,不过现在虽然有人施法布局,格局却小了些,也难不到在下。宰相大人看我如何破阵!” 说罢,这个随流妖道竟然笔直的朝小屋走来。他的步法紧凑暗合天道,奇门阵果然不再发动。而幻术和物理攻击自然也不起作用,他先向前三步又向西南方退后两步,在右手一棵大梧桐树下绕了两圈子,就这样东移西跳,不多久便跨过之前晕倒那些人。又过了十来棵毛竹后,他缓缓伸出双手,急速向身边拍落,手起之处立刻有几棵毛竹喀嚓断开,又踢开了几块石头,便回头对老妖怪笑道:“大人,可以进来了。”奶奶的,那可都是几十上百斤的石头啊! 老妖怪立刻带领众人鱼贯而入,阵法即破便再不能阻挡他们的前进。片刻间,小屋前便站满了人,为首的老妖怪和随流妖道离我和阿七伸手可及,再后面则是红喇嘛,中年男人,金丝眼镜,其它的黑西服则训练有素的迅速包围了小屋….. 正文二胖动情 老妖怪把手伸到我脸前怒道:“把换日神台拿来!” 我苦笑着摊开双手道:“没了,被人抢了。” 老妖怪头发都要气直了,逼上前两步大喝道:“你说什么?” 我看他随时都可能爆发不自主退了半步,心中害怕但嘴上并不示软,也怒道:“我怎么知道里面又是能飞天又是机枪打啊?突然跑出这么些人来,又要砍又要杀的我有什么办法?网刚才奇门遁甲阵你也看到了,我也被人关起来出不去啊。你现在要来怪我,那也没办法。不过换日神台被什么人抢去了只有我知道,你们这么多人要动手我反抗也没用,但这宝贝恐怕就永远别想找回来了。” 金丝眼镜突然阴笑道:“如果换日神台找不回来,你们想死也不成,想活就更难,嘿,这种不死不活的滋味想不想试试?”说完又望了两眼随流妖道,得意之情不言而寓。 我从来是被威胁惯了,不把他这些话当成事儿。但见这个随流妖道道行高深,不免也多了几分胆怯。语气也软了几分道:“白玉儿和我们一起被抓回来的,现在正关在里面,她清楚换日神台被人抢去了。”虽然我明知道白玉儿的狡诈绝不低于眼前这几人,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搏一搏了。 随流妖道听到白玉儿这三个字,突然眼睛冒光,惨白的脸上似乎有了血色,推开我和阿七闯进内屋。 我们急忙跟着他,心想:“生死一线,就系在白玉儿怎么说了,现在美由嘉晕过去,这个小娘皮一贯心狠手辣会不会来个一网打尽,全部灭口?” 白玉儿还是瘫软在床上,她看到随流突然出现,脸上神色惊恐,瞬间担心羞愧恐惧表情复杂,但终归还是艰难的挤出了笑容,嗔怪道:“真人怎么现在才来啊,害人家好想你,又担心受怕。”白玉儿的声音和笑容比起电影里拉客的妓女有过之而无不甚,这臭婆娘果然跟别的男人有一腿。我这个老公太吃亏了。 随流本来还一脸怪笑突然阴沉了下来,两三步冲到白玉儿身边抓起她的手臂,冷冷的问道:“怎么会有人闭了你的奇经八脉?”这妖道表情变得异常凶恶恐怖,平心而论,抛开他脸色不谈,平常看来还是有三分飘逸的仙气,而现在发起怒来真像个恶鬼。 白玉儿愣了半晌,最后下定决心般对妖道说:“这个火离小兄弟抢了神台,我本来和他们汇合在一起,但突然间什么都不知道,醒过来后手脚酸软无法动弹,怕是….伺…伺候不了真人了…..” 道家最重视的奇经八脉: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蹻,阳蹻。在阴阳的观点上来说,奇就是阳,因为此八脉影响着阳气所走之路,故而称为奇经八脉,所谓奇,并不是稀奇古怪的意思。奇经八脉专管阳气之路,但它并不是十二经脉的系统,却辅助支配了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既司无形的精神,就是道家所谓的“精气神”。阿七能用金针控制人的神志,自然封血脉也并不奇怪,这小鬼丫头看来还不能小看! 随流在白玉儿的大椎和后腰推了几下,转过头来向我和阿七冷喝道:“那为什么你们没有被人闭血脉?” 正在我想尽办法如何回答时,二胖的叫骂声从门外传来,几个黑西服押着她和美由嘉过来。美由嘉似乎提线木偶般直挺挺站着,半闭着两眼。二胖被人反扭了双手嘴里依然狂骂着,竟然是不让人碰美由嘉。 这时中年男人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嗯了两声,回头向老妖怪喜道:“大人,查到偷灵杖的那些日本人了。” 老妖怪咬牙切齿道:“好,好,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随流妖道自从看到美由嘉进来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听到老妖怪和中年男人的对答,突然播口道:“大人先去布置,我随后就来。” 老妖怪侧头看了看美由嘉,鼻孔里冷哼了一下,让红喇嘛留下监视我和阿七,二胖。又交代他要好好看住我们,不能被逃跑。随流又让人把白玉儿先扶回去。不多会儿众人便都退出,屋内只剩下我,二胖,阿七,随流,红喇嘛和美由嘉。 随流见众人离开,看着美由嘉自言自语道:“白玉儿身子太弱,今天就你来陪我吧。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如果我传她转阴调阳之术,男女双修以后一定不比白玉儿差。”说着就过去抱美由嘉, 我听见转阴调阳这四个字,脑中一炸!这个妖道要采阴补阳! 在合理而正常的夫妇性生活中,不乱,不纵欲,而达到升华精神,延长寿命的功效,这就是后世道家所谓的男女双修派,属于房中“长生久视”“内视炼精”的一种,我们现在的性身理和性心理研究,也认为男女荷尔蒙正常分泌对人的身体有好处。 但是这一派的流弊所及,百害丛生。例如普通所谓采补术,以及过去邪魔外道,采取紫河车(胞衣),服食丹铅(输食童男童女的血液),闹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转阴调阳术正是邪魔外道采补术里的一种。 邪道采阴补阴或者采阳补阴对于被采的一方都是极大的损害,采补术异常凶邪,受采者大多一泄千里,元气大伤。转阴调阳法正是可以让女性受采时,守住元神不至于大损元气而不可修复。但毕竟这违反人伦的邪法,就算能守住心神但身体和精神和伤害不言自明。难怪白玉儿看见随流妖道时的表情异样。 《道藏》不分好坏把道家所有典籍全部收录,任由后人评说。但正门是肯定不会修炼这样伤天害理的法术,而且门归极严,虽然道观中人有三教九流之分,但这等原则却是绝不可破的。所以我当年虽然年轻,但是非观毕竟建立的很成功,并没有对旁门左道发生兴趣。 “住手!!不准碰她!”二胖突然从斜刺里冲向随流。 “砰!”随流看也不看他顺手一挥,二胖便重重撞到墙上。再一抄,把美由嘉横抱了起来。 二胖吃力的站起来,额头上鲜血直冒险,红着双眼怒道:“我让你不准碰她!” 第15章 说罢挡住门口,弓着身子,握紧拳头狠命盯住随流。 随流突然柔声问道:“你这样挡着我,不怕死吗?”他温柔至极,但听在耳朵里却叫人心跳加速,血脉倒流。似乎杀死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秋叶落下般正常。 我大叫一声“不”正想冲出来拦着二胖,却被红喇嘛一把逮住,阿七也同样被他的手顶住后背,顿时浑身动弹不得。 二胖仍旧怒目瞪着随流,指着美由嘉说:“把她放下来!” 随流突然像鬼魅样的飘向二胖,“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二胖脸上,顿时他的右嘴角开了一道口子,鼻血也被扇了出来。 二胖一个趔趄立刻又挺起胸来 “啪”随流抬手又是一记 这下二胖被扇跪倒在地,吐了一口血还带着几颗牙齿。他挣扎的站起来,摇晃的身子,努力指向美由嘉说:“放…..放…..放…..下….” 随流笑了笑,叫道:“好玩好玩”抓住他的头发“咚”一把推撞到墙上。 二胖右眉骨爆裂,满脸是血。他双眼中已失去了任何神采,只绝望的看着随流妖道,双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指着美由嘉,颤道:“求…..求….你..求求..你…求…把..她她…还…还给我。”说着便给随流磕了个头。 我知道二胖从来没谈过恋爱,虽然嘴里吹的凶但跟我一样都是雏儿。美由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是日本人又是恐怖的忍者,但对我们来说并没看到她的恶行。本来对她也没有太坏的感受,和二胖对打时也是赌气居多。其实二胖也是心地极善良的人,或许他觉得美由嘉被弄成这样心里愧疚。 美由嘉这时似乎有了点知觉,楞楞的看着二胖。似乎在摇头似乎又在喃喃自语,但谁也不知道她想干吗? 随流看了二胖一会儿,冷笑着说:“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有骨气,而是喜欢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他抱了美由嘉跨过几近昏迷的二胖,到了门外又转过身来冲我说:“喂!这一个小妞受不了我弄几下,那个小妞生的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个小雏儿,回头我也会将就将就。”说罢哈哈大笑而去。二胖扔想站起来,但终于扑倒在地晕死过去。 我听到随流最后这两句话,脑门冒汗。阿七跟我非亲非故,要我像二胖那样为她被打个半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但见二胖刚才的举动心中未免惭愧,不由看了阿七一眼。她正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打着转。见我朝她望来脸一红,终于哭了出来。真是梨花带雨,杜鹃滴血,身体不住颤抖,咽呜哽咽硬发不声来。 我心中顿时豪气大发,奶奶的,说什么也是个带把的男人,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七让人给糟蹋了。再说她还是我师妹!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这么窝囊一回,那一辈子也再抬不起头了。大不了也像二胖那样被揍一顿,只要撑到疯老道回来就有救了。他越是打我狠,我就越要笑,娘的老子挨的难道少了?!豁出去了! 正文义救弱女 二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虽然着急,但情急间又能想到什么办法?突然听到红喇嘛在身后叹了口气,松开了顶在我们腰上的手,说道:“你们老实的待着,刚才娘说了,怎样都不能放走你们。”说完拉过椅子坐了上去,一脸的落寞。 手一放我顿觉得轻松,腰眼是人身体中气血交汇点之一,红喇嘛这么一弄全身气血受阻自然难以动弹,一般练习擒拿散手的人都可以做到,更何况内功超强的红喇嘛? 制约一除,阿七和我立刻去扶二胖。又是搓背又是抚胸,忙了半天也不见他舒醒。初开始唤几声,他还能迷糊回一句,后来干脆怎么都叫不答应了。阿七又取出金针扎了他几处穴道,还是毫无用处。 我急的跳起来抓起身边的东西也不论是什么,就往墙上砸。疯狂的发泄了一通,见阿七依然埋着头,默默的替二胖擦去脸上的血。但她神情忧愁,身体明显在发抖。看来刚才随流妖道的话在她心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突然发觉这个瘦小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如此冷静?而面对难题我只能扔东西砸墙壁,相比阿七真枉为男人。我告诫自己必须清醒的想办法,再说这世上也没有采阳补阳的道理,起码我也不会被强奸。 阿七突然对晕迷的二胖自言自语道:“你刚才做了男人应该做的事,你尽力了。美由嘉以后知道了,也会心里欢喜。”说完后大滴的眼泪往下掉,我见她努力咬着牙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红喇嘛突然叹道:“唉,你别太难过,我看他..他死不了,躺几个月就好了,不要再哭声了,看你这样我都想跟着哭。”说话的时候看着二胖,眼里竟然也有几分伤感。 天啊!阿七现在最少有十分中有九成是为了自己难过!这喇嘛巅巅倒倒也分不清楚。看他的伤心不像做伪,难道真有什么以阳补阳?他看上了二胖?我活蹦乱跳那岂非更危险? 他摇了摇头,又叹道:“上次如果不是这位小兄弟,我也找不到娘。只是娘对随流真人也都尊重三分,我本来想救他可也不想让娘生气….”说完又不住的摇头,似乎心中懊恼。 我突然想起上次为了脱身,二胖照老妖怪的样子给疯掉的红喇嘛找了个娘。这喇嘛心智还在,似乎对二胖也有记忆。 无怪“受穷骂天,挨痛叫娘。”呢。我们小时候打针,或者受了气。不管谁在身边,都会哭着喊妈妈。又或者被吓了一跳,会不由自主叫声“妈呀”。所以母爱是每个人潜意识里的需要,任谁都是一样。不论人性好与坏,哪怕红喇嘛以前十恶不赦,也没法避开人的天性。 红喇嘛正常的时候都缺心眼,现在少了以前的桀气看起来反还多几分聪慧。看来他天性不坏,对随流这样阴辣的手段固然也气不过。只是他这“疯儿子”多半在我们给他找的“娘”那儿受不少委屈,所以对他娘的老姘头也只敢怒不敢言。 想到这里,我心生一计! “哇”一声扑到地上,抱着喇嘛的腿就开始哭。边哭边叫:“哥哥啊,你….你..得给三弟报仇啊!哇啊啊~~~”喇嘛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又听见我叫他哥哥,更奇道:“有话好好说,你…你叫我什么?” 我哭的更凶了,指着二胖断断续续的说:“你怎么能忍心看到三弟被打成这样啊?我们三个是亲兄弟啊!自从娘跟随流叔叔好上之后,对我们三兄弟就越来越冷淡!大哥呀,爹不在的早你得做主啊!啊啊啊….呜….” 喇嘛显现已经乱了,惊道:“你..你说什..什么? 我却越哭越利害,眼泪根本止不住。往日的委屈,侮辱,被狗咬被人嫌的情景浮上心头。在心里更是添油加醋的想,火上浇油的悲。再忍不住放声大哭,长这么大从来没哭的如此酣畅淋漓。喇嘛怎么都劝不住,后来竟然几口气续不上,噎的差点昏死。喇嘛则着急,软硬兼施的哄吓我。 好不容易才稳定好情绪,抬起满是眼泪的脸,使劲抹了两把鼻涕,咽呜道:“你排老大,我老二,二胖老三。那个随流妖道千方百计逼的我们家破人亡,娘自从认识了他就对我们疏远了好多,还要把我们家传的换日神台给他。” 喇嘛沉吟片刻,问道:“为什么娘对你们喊打喊杀这么凶?” 我叹道:“唉,难道大哥觉得娘对你亲吗?” 我见喇嘛脸上一阵青白,心知老妖怪对人一贯冷漠无情,对喇嘛稍好一点也是因为他的拙火修为,变了疯子就肯定没有好脸色了。吞吞吐吐说:“娘..娘…经常骂我是疯子。” 我顿了顿:“大哥自小跟随坤灭法师,习到无上神功。娘想喊打喊杀也得考虑一下。我们两个就不同了,唉…”说罢不住的摇头。接着又道:“其实也怪不得娘,都是随流出在挑拨我们和娘的关系,他现在越来越坏,连三弟的女人也要碰。接着便是…..大”我本来想说阿七是大嫂,突然想“不知道喇嘛能不能结婚”。硬是改口道:“接下来又要我的女人,这些你都听见了。而且大哥突然失忆,当时随流就借口离开,说不定是他放火,趁乱对你下手的。” 喇嘛听的眼珠都气红了,向阿七怒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阿七听到我说她是我女人时脸上大红,喇嘛这么一问,就更窘的埋下脸不置可否。喇嘛见状心中更信了三分,眼珠大瞪,恶狠狠的说:“如果你说的真的,那我一定把随流千刀万刮。我失忆倒是不假,不过我怎么才能信你?” 靠,果然变聪明了!我豪不犹豫的站起来,从阿七手里拿来金针顺手从桌子上取了个茶杯盖,豪情壮志回答道:“我们本是同根生,亲兄弟会流着同样的血,滴血认亲吧!”说罢抓起二胖的手刺破一根手指,又把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扎破。然后滴在茶杯盖里,两滴血便紧紧合在一起,喇嘛见状也急忙走过来滴了血,大家的血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喇嘛一声怒吼,浑身骨骼噼啪做响,他转身向我说道:“我去捉了随流,然后带他去见娘。今天他这么逆行倒施,就算是娘也不能护着她。”言毕立刻冲向对屋。 我和阿七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见对屋“轰”的一声,然后随流大叫:“哎呀…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呀…接着便是剧烈的打斗声。急忙扛了二胖便迅速和阿七奔了过去,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阿七也会去救美由嘉。 对屋连门带框被喇嘛撞脱,屋里,赤身裸体的随流被喇嘛狂风骤雨般的攻势逼的连连后退。 第16章 美由嘉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对周遭的事情毫无知觉。 那妖道也着实利害,竟慢慢稳住了阵脚,刚才只守不攻,现在还有几下还击。怪叫道:“反了,反了,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喇嘛听他叫自己疯子,更怒上加怒。吼道:“你们把三妹带出去,我要发功烧他,这个公道咱一定要讨回来。” 他这样说正合我意,这个时候也管不了男女有别,帮阿七把美由嘉裹在床单里。 她抱着美由嘉我扛了二胖没命的跑出小屋,我们像没头苍蝇样见路就闯。居然跑到草堂祠的大门前,这大半夜门早就关了,看来又得故技重施了。突然大门被人从外撞开,强烈的亮光射进来,门外停了七八辆军车! 有人“咦”了一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原来是你啊,小算命仙。”我本来惊魂未定正犹豫不决,定睛一看!居然是以前算命说他要升职的小少校!我连道:“上车再说,上车再说。”急忙和阿七跳上了其中一辆军车,直到军车开上大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人民解放军是亲人啊! 正文中华绝密 几辆军方越野风驰电策般在公路上飞驰,过了几个路口,又多了交警骑摩托在车队前开道,有路闯路,遇车超车。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不论再碰上任何离奇的事件都不能再牵动神经,干脆什么也别想。车上所有的士兵都全副武装,没人和我们说话,神色间倒算和善。 车队迅速驶离了市区,来到附近一座军用机场。这时候我倒纳闷了,少校哥哥一路不语,我拿话逗他,也说只是奉命行事。少校可不算小官,是什么能让他这样顾忌? 车队停在一架小型军机旁,刚下车就立刻有人扶我和阿七上飞机,另外又有医生抬了二胖和美嘉跟在后面。各人刚落定,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即响起,机身一震,起飞了。 和深圳或者北京、上海不同,成都有自己独特的城市气质。它的喧嚣藏在骨子里,生活在气候宜人平原上的人们,有着天生的温柔一面。这种天生丽质拜老天所赐,天府之国雨水充足,又有都江堰绝水患,故物产丰富人民生活无忧,川人也多生性幽默。 只天府之国虽好却常年难见阳光,一年中绝大多数时间都被阴沉的天罩着。与北京内秀,上海迷离,深圳妖娆所不同。成都风骚,一种说不出的寐惑充满了山水间。成都女人不算泼辣,那小刀剜肉的细密更让人欲罢不能。男人嘛,倒的确欠了半分豪气因为可能多了些许情怀的缘故吧? 飞机爬升极快,成都在夜色中变成一条条的光带。看着它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几天来我终于确定在飞机上自己是安全的,头一偏就这么沉沉睡去,至于下飞机将面对怎样的命运只能交给老天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飞机上的服务员叫醒,她给我递了杯水,告诉我快降落了。人生第一次坐飞机,就这么给睡了过去。 外面天还黑着,巨大与地面的磨擦声中飞机抖了几下,不久后终于停了下来。我走下飞机顿时觉得寒气逼人,其时成都早已入秋,早晚虽然颇有凉意,但不像这里的寒气,倒跟白云山的山风有几分相似。借着星光,我觉得似乎周围起伏不定,机场竟然修在大深山中? 我和阿七被请上了汽车,有个兵哥哥拿出头套戴在我头上,眼前一片漆黑。我感觉车一路停停走走似乎在接受检查,没多久车停下来,被人牵下车头套也终于被取开。 强烈的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车竟然停在一个全封闭的建筑里,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天花板发出白色的光,墙壁似乎钢铁铸成。 车边站着两个士兵见我们下车,向旁边壁上一按,墙竟然无声向两边滑开,露出一个过道。带头的兵率先走进去,另一个站在门口示意我们进去。我硬着头皮跟着先前那人,阿七紧随着我。最后那个士兵也跟着进来,钢壁在身后无声合上。 这条过道异常狭长,惨白的灯光照的人无所遁形。又穿过几处钢壁,终于来到一扇大门前,带头那人跟几个站岗的士兵打了招呼,有人便打开了厚厚的门。 这是间巨大的会议室,但屋内只摆了十张宽大的沙发,装饰比老妖怪那间办公室简约很多,但材料更高档。沙发上都坐了人,为首的是位戎装老者,五十来岁,见我们进来便上下打量了一番,但面无表情不置可否;他左手边坐了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不喜自笑异常亲切,满脸富贵宝气,一见便知必是大富大贵。右边则是位年近古稀的老和尚,慈眉顺眼但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他身后又站了位青年和尚,看来专司照顾之职。 正不知所措间,有人挥手招我过去,定神一看居然是疯老道!他坐在东首的沙发上。疯老道站起来对众人道:“这两个孩儿是我的徒弟,男的叫“火离”,女孩“阿七”。”接着又给我们介绍一番。 戎装老者是李将军,那商人姓吴据说生意很大,老和尚是佛门高僧法号“渡慈”他身后的年青和尚叫“定修”另外还有几个人也都一一见礼。 我知道这些人都大有来历,自然嘴中加蜜,叔叔、阿姨、伯父、大师叫的又亲又甜。然后和阿七也像“定修”样站在疯老道身后。心中奇怪,刚才疯老道还让我们在小屋等他,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刚站定,疯老道突然说道:“火离,把你最近这两天碰到的事给大家说一下。这里不是外人,你不必有顾虑。” 我嗯了一声,把怎么碰上白玉儿又见到老妖怪,然后怎么逃跑后又被抓回来逼着偷换日神台,一直讲到被送来这里。只是骗人做怪的烂事就绝口不提了,其中一些被威胁利诱的环节更是添油加醋。我本来就狼狈不堪,神情凄惨,渡慈法师听完后连连摇头,大叹道:“这些妖人…..阿弥陀佛。 李将军盯着我看了一会,问疯老道:“真人,火离做了你多久徒弟?” 疯老道答道:“他五岁时我见他资质不错就收了他,算来也有十五年了。”神色间有点不悦,看来疯老道和这个将军还不算太熟。 李将军依然不喜不悲,对疯老道点了点头说:“云龙真人,你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疯老道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几千年来风云变化,突起突灭。许多古老的民族都相继灭绝,消失或者被他族异化。只有我中华民族虽然历经苦难,却依然屹立不倒。而且中化文化博大精深,同化了许多民族,建立了广大的中华民族血脉。” 听了疯老道的话,李将军都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疯老道突然话锋一转,道:“但中华民族命脉相连,全仗着我们生生不息的土地!中国有两条龙脉!一上一下,虽然当年我们被外族统治和入侵时,他们都试着断掉中国的龙脉,以图达到毁灭我族的目的。但都没有成功,除了中华儿女奋起抗争外,我们的老祖宗远远也早有安排。 中国的山脉分两条大山脉,昆仑山主山上脉,到青海高原、甘肃、陕西、山西下来,像一条龙,所以阴阳风水叫龙脉。河流山脉的源头,在中国讲,都发源于昆仑山。而中华民族的国运和族运就系在此脉之中,如果龙脉源头被断后果则不堪设想。当然想断龙脉岂是轻易之事? 自上古三皇开始,用天下异宝取龙脉精华而存,并分存为三宝。当时开化不久,为不使族人沦为他族奴隶,中华开祖三皇便使三宝,此三宝可断中华龙脉而达到与敌人同归于尽,不至于男女为奴永不翻身,并定下方略以及使用方法于有缘人掌握民族气运,相传便是《易经》。后来周文王又做《周易》,再者人心日下,文王害怕三宝被有心人掌握以威胁天下人。专门找来贤者三人分别保管。 始皇帝一统天下后,知道此事重大,分三宝各为法、墨、阴阳三家保管。直到汉朝又分别让儒、道、以及皇家分别保存。南北朝后佛教入中土至清末又分别被道、佛、儒各自管理。不合不分,不离不弃。这三宝便是“换日神台”、“迷月灵杖”和“龙珠”!此事相关中华国运,且三宝有任何毁损都将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历年都宣称得三宝者可得天下。外人并不知实情! 疯老道顿了顿,又道:“换日神台一直由道家保护,宋朝灭国后道家有位老神仙建立了护龙小组,保护换日神台至今。我们正是小组第五十代成员,家师今天为了保护换日神台,被人杀害了。”说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李将军接着道:“此事我们也早有耳闻,可惜“迷月灵杖”战乱时由密宗接管,解放后不知所踪,龙珠也早已经不明下落。最近发现有群日本人人非常活跃,而且“迷月灵杖”也被他们夺去。事情现在很麻烦。” 疯老道决然站了起来,拉过我和阿七郎然道:“现今护龙小组只有我们三个传人,我们必定以抱死的决心不让异族得逞。为天下苍生的安危,宁死不屈,死而后矣!”说罢重重拍了我的肩膀,又道:“火离,虽然得我道法心传不多,但他聪明超常,天资过人,少有时日必定有超常的进步。” 听到这些话我头皮都麻掉了,让我给人算算命,花点小聪明唬人就可以。打打杀杀,那我可玩不起!老妖怪、随流这些人碰上一个就够我喝一壶了,以后得不停跟他们打交道还有未知的对手,到底这算怎么回事?天啊! 正文裕川飞藏 后来,疯老道提议护龙小组和佛门高僧一齐夺回三宝,李将军则表示国家会大力提供支持。 第17章 因为千年传统,换日神台极由疯老道妥善安排。再后来他们要研究具体事宜,qi書網-奇书我和阿七便被人从另一个门带出。 出了门,嚯!我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舌头都伸了出来,原来这座山已经被掏空,在山体的中间有根超级巨大的圆柱,每隔五米便有三条能供两辆小车并排前进的通道,向外延伸连接到三个更为巨大的扇形建筑物。我们正站在其中一个扇状物上,脚下面起码有十几层。圆柱的顶端连着巨大的光源,所有建筑均使用光滑性和反光性极强的白色钢材,所以整个山体里光线十分充足。 那人带我们穿过通道走近大圆柱,果不其然,壁上滑开了一道门户。他领着我们站了进去,不一会门打开,外面竟然是一个大车库,各式各样的车都有,但装甲和大型运输车居多。原来这大圆柱是电梯,我靠,电梯也用的着搞这么先进吗?! 我们被请上一辆黑色轿车,穿过停车场又从类似的自动门离开了这里。我们进去的时候在山脚,此时出来又变成了山脚。我像做梦一样,转头看阿七,可是她也迷茫的望着我。 开车的人没穿军装,倒更像那些黑西服。我咂咂嘴,笑嘻嘻的拍拍那人肩膀问道:“哥们儿,这是哪儿呀?”他答道:“现在我送两位去疗养院,你们两个朋友也在那里。”我本来以为他会像那些兵哥哥样装哑巴,虽然他也没正面回答,但知道二胖也在这里心中轻松了许多。 山下的路倒算平整,只是九转十八弯搞的人晕头弦脑。开了快半个小时,我听见“咚咚”的水声,这才停下来。下了车,突觉一阵清爽,此时已近清晨,远处天边的云层隐约发红。我们停在一处山谷前,一条山脉竟从山谷处断开,左边是一条瀑布,右边依然山势连绵。这瀑布落差极大,如巨龙从天际落下。瀑布落下处聚成片篮球场大小的水潭,另有道小溪流进山谷,谷内是一块不小的平原。清晨的薄雾刚开始消散,这平原整个被绿色覆盖,其间又遍种鲜花,树木林立。晨风吹过,一阵香气迎面而来。尽眺处,朝阳终于突破云层,露了小半张脸,瞬间阳光洒过,想必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我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美景,立刻看的呆了。可惜那片潭水虽有点睛之美,却挡住了进谷的路,且它深不见底。反正我是没胆亡命下水的,只好连连唉声叹气。开车的帅哥却捏起衣领低头自言自语了几句。我怕他催我走,所以也懒得去问他。盯着美景不住的感叹“美啊,真是美啊!”阿七也舒了几口气,连连摇头。 潭水底却发出“咔咔”的异常响声,极快的从潭底居然冒出了条路。这些怪事对我来说已经毫不稀奇了,坦白说就算现在有架飞碟来接我逛街我也不会奇怪!更何况明显我们的目的地是这处人间仙境,开心还来不及呢。 最后我和阿七被送到一间别墅前,这山谷中有处人工痕迹,几十幢三层小洋房座落其中。小别墅里一应俱全,甚至只要一按键就有服务员进来。是位长的粉嘟嘟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她告诉我这里经常有大科学家和很利害的人来住,又叫我们不要乱跑,否则摔到了磕破了她会被罚的。我坏突然去牵她的手,坏笑道:“我就喜欢摔跟头,你得处处扶着我哟。”粉可爱“呀”的跳开,嗔怪道:“你这人可真坏,对了你们还有两位朋友吧?” 我本来只是跟她开开玩笑,听她这样说心头一惊,急忙央她带我去找二胖。粉可爱却说:“他们刚被送来不久,现在住在医务楼里。看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现在看不到,你们还是先休息下,看望病人的事我帮你安排吧。” 吃完粉可爱送来的食物,她又分别带我和阿七上了二楼认了各自的卧室。这小别墅一楼是厨房和大客厅,三楼是健身房和书房,二楼则有三间极大的睡房,宽大的床躺七八个人也不会挤,在浴室洗了澡我便扑上那张大床,不久便沉沉睡去。 被阿七叫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夜里,另外一个美女服务员又端了碗面条来。阿七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狼吞虎咽,劝了两句不要太噎着,又说:“二胖已经醒了,我刚才看过他了。”我点了点头问道:“那美由嘉呢?”阿七笑了笑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医务楼比我们住的别墅大了一倍,楼内不少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也不知还有什么人也住在这?二胖的病房在二楼,医生说他轻微脑震荡过几天应该没事了。美由嘉被人侵犯下体撕裂,伤势虽不重但精神像受了极大刺激,睁着眼睛对外界毫无反应。 我推开门见二胖楞楞的看着旁边床上的美由嘉,他满头缠了绷带,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美由嘉却上了生命监控机,病房里安静异常,只有生命监控机随着心跳滴滴的响声。 我叹了口气坐到二胖旁边,还没开口二胖却先说话了:“火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无言以对,他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颤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希望她被人欺负。以前女人对我们连正眼也不会瞧,认识的也都是些烂货。可是她不同,跟她对骂对打我心里会觉得开心,如果她不理睬,我反而会受不了!火离,真的,我不后悔!” 我知道二胖有喜欢的人了,如果美由嘉在平常,恐怕二胖连追求的权力都没有,现在他能对她好保护她照顾她,可是人却变了,相较之下也不知道哪种结局更好。 我勉强笑着,拾起二胖的右臂放到嘴边对他说:“你做的很好,她是知道的。起码她已经给了你永远不能磨灭的东西,心里和身上都有。”二胖被美由嘉咬的地方也被包着,这一咬被我赋予了无比高尚的意义。二胖收回了手,抚着伤口叹道:“可她已有心上人了。”便陷入沉思中。 果然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呀。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空荡荡的,虽然知道未来将面对怎样的凶险,不过我一直过着流落无根的生活,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也许被二胖的情绪感染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白玉儿虽好但对她,我清楚那只是纯粹肉体上的吸引,我绝不会为她做和二胖同样的事。 默然中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脚步在身后停下。我转身一看,是位高大的男医生正含笑看着我。这年头做医生也用长这么帅吗?我要是他去当模特,往那儿一站走两步就挣钱,何必做医生?最关键还这么有气质,虽然没说话也没动但整个人竟像在发光。 不过我从来不会自惭形秽,所有的人赤裸裸的来,安安静静的去,生命在我看来不过是树叶落下又化春泥,虽然生生不息,但也并不稀奇。所谓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日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就算有番做为,也大不了在凡间生老病死,轮回天地丝毫不爽。 那气质男极有风度的看着我,这鬼地方用不着人杰地灵到这种地步吧?我冲他点点头问道:“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气质男走到美由嘉身边说:“我要带她走。”取掉她身上的管子,把美由嘉抱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 我开始还以为他要给病人检查,可是哪有这样一把抱走的?二胖也发觉不对,怒道:“你要干吗?” 气质男转过身冲我俩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裕川飞藏,请多多关照。”飞…飞藏!他就是美由嘉念念不忘的意中人?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抱着美由嘉消失在门外,二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呆了呆,立刻追出病房,走廊上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二胖和美由嘉的主治医生。现在却被人剥了制服,晕倒在地。 正文超级特训 听见我的呼救,迅速有人冲了上来,二胖转了病房,我则被带回小别墅。过往的路上出现了许多护卫巡逻,整个别墅区灯火通明,但所有人都毫不惊慌,各守岗位,虽然事出紧急,可秩序非常良好。 别墅中阿七站在客厅里,对面沙发上坐着位老人,却是疯老道。我打了招呼,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疯老道一脸轻松,呷了口茶笑道:“在这里就算有只苍蝇飞过也有人知道,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放他走,才能钓上这条鱼啊。” 我心里大惊,换做以前肯定早把疯老道一顿狂骂,要是刚才这条鱼随手把我收拾了,到了阎王那里,判官问我为什么死的我回答不上来,少不了挨苦。只是此时的疯老道毕竟已不同当年,我该怎样去面对他呢? 疯老道站起来拉我坐下,缓缓道:“孩儿,当年我被人害的神志不清,让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两年前师父传人来找到我,当时不得已弃你而去,这两年我一直为三宝奔波安排,虽然对你记挂却总找不到时间寻你。但终究我们有缘,此时不但相见,你也为护宝做了大贡献。”说罢抚着我的手,闭上眼睛不住的点头。 他妈的,你这两年就住在草堂祠,你师父又在青羊宫。我天天在那里给人算命,要说找不见我,信了你才有鬼!不过天意冥冥中又让我跟他拉上了关系,看来以后还得跟他混,算了忍口气,反正我也没少什么。感觉疯老道似乎也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但眼前毕竟是两年中日夜思念的人,心中激动也紧紧抓着他。 阿七过来给我端了杯茶,又给疯老道加了水多少缓解了气氛。疯老道慢慢说起以前的事来,那日他从小窝逃跑后迷迷茫茫被人带去了青羊宫,记忆被唤醒大半,当夜便见了白衣神道。后来迷月灵杖现身西藏又突然消失,护龙小组觉得事态严重考虑再三决定通知当局。 第18章 疯老道这两年也一直为此事奔波,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军方“国家安全处”设立的“科研中心”,中华异人异事无数,几千年来传说和隐密甚多,这个科研中心就是解密而设。三宝事关重大,且例代皇家开祖之帝均有密意嘱咐后人,所以军方对此事也极为关注。 阿七却是疯老道师姐的女儿,白衣神道共收过三个徒弟。疯老道为首徒,此外另有一男一女两位徒儿。这两个徒儿相爱并产下一女,正是阿七。疯老道比这两人大上二十来岁,其实亦师亦兄。后来师门大变,师弟失踪,师妹带着阿七远走他乡,他自己疯了。前年突接消息师妹过世,疯老道便照顾阿七,直到最近阿七硕士毕业。 原来阿七从小就有高人指点,我还以为二年真能跟疯老道学这么利害。便笑阿七说:“我还以为你排行老七呢,看来生七个娃娃的父母还是不多呢。” 阿七埋着头并不理我,疯老道却正色道:“火离你别胡说八道,怎么可以对师叔师姑说这种话?况且阿七聪明能干,不仅道法纯正,而且还考上大学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了,你得好好跟人家学学。” 我伸伸舌头坏笑着问阿七:“你研究这么久生了什么呢?”听了疯老道的话异常气愤,为什么要拿我和她比?我无父无母,碰上有人对我好点,结果又是疯子,从小没人疼爱。别的孩子上学时我却在做杂事,背劳什子的《道藏》。人家可以上大学,我就得四处流浪。搞个小算命摊,那些城管、混混、流氓、无赖隔三差五就来捣乱要钱!二十岁,人家上大学制造美好回忆的年纪,我却艰难学会了陪笑脸、忍恶气。生命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也无法公平。阿七死了娘马上就有叔叔伯伯供吃供穿,我却随时被人遗弃任人欺凌,也许死在哪里草席一裹仅此而已。凭什么拿我和她比?我又有什么可以和她比? 阿七听出了我的不快,昂着脸冷冷的答道:“要不是我懂日语,你也没法在这里贫了,大家没必要互相嘲笑。” “是啊,是啊,我真是感谢你,那祝七小姐洪福齐天,多子多孙。”我只觉得脑子和心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其实道家的修法的基础就是平心静气,我背诵的多了自然也明白,所以血气方刚时也能忍得许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似乎总有股邪火,夜深人静时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它便会涌上心头将一切毁灭,我会变得凶残、兽性大发。这股怨气纠缠不休,后来慢慢不再明显表露,只是渗入心头混进血里。 阿七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跺着脚,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疯老道沉下脸来斥责道:“我毕竟已经老了,护龙小组全靠你们两个去维系和发扬下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吵起来了?”又对着我:“火离,我经常对阿七提起你的聪明过人,你是男孩子就算有什么也应该多担着些。” 我低着头,强忍着不爆发出来。 疯老道又说:“护龙使者将面对的对手都很强,阿七二十年道行也显得不济事,火离与三宝有缘,只是凭着小聪明加上点运道才能挨到现在。此事太过关键,不能靠运气。所以明天开始会对你们进行特训,有点心理准备,过不了关也就不用再待在护龙小组了。”说罢转身离去。 阿七“哼”了声,立刻冲上楼用力砸关了门。跟这种恶女同居一室,倒霉了我。也不知道三宝的事是真是假?在我面前疯了二十年的人突然讲起大道理来,一时间还真难以相信。事情本身也太过玄奇,如果不是红喇嘛、老妖怪和白衣神道露了几手足以改变我世界观的功夫,多半我会以为自己进了庞大的神经病院。 第二日清早我和阿七便被人带到一个小山坡上,疯老道正等着我们。阿七一路没理我,好几次逗她说话都被瞪了回来。 疯老道先对我说:“你们两人呢,阿七已经有了功底,而且踏实肯学,稳扎稳打基础相当牢固。火离虽然聪明,可惜心性轻浮,油头滑脑,我当年也疏于教导荒废了他。幸好火离极具灵性,竟能背诵记忆半部《道藏》中极高深的道法绝艺。不过他毫无根基,遇事又多耍小心眼,所以火离先从入定练起,至于最后能不能入选护龙小组则尽人事听天命吧,做师父的绝不会假公济私。 疯老道立刻把修行的入门之法教与我,其实也并不复杂,所有道家修行以及哲学思想都逃不开六个字“致虚极,守静笃”。清”是形容那个境界,而“虚”则是象征那个境界的空灵,二者其实是一回事。“致”是动词,是做到、达到;“致虚极”,要你做到空到极点,没有任何染污。至于空到极点是个什么样子呢?若还有个样子就不叫空了。空没得个相貌可寻。而“守静笃”讲的是功夫、作用,硬要你专一坚持地守住。这是形容精神集中,心无旁骛的情况。不如此,道功无法成就。 疯老道吩咐我左腿叠在右腿上,左手握住右手,两根拇指自然圈成半圆。舌头顶住上颚,闭眼入定。等过了这炼神化气的阶段就可以慢慢在身体内形成气机,也就是常人说的气功,这时候便可以配合道功做法了,再往后更进一层炼气还虚,那就是做神仙的法门了。说完,疯老道便带着阿七据说免得影响我“致虚极,守静笃”,几个起落跃下山坡。 剩下我傻逼了,我连睡觉都不老实,懒散疲塌惯了,肚子倒是经常又空又虚。现在要入定致虚连自己都想笑。幸好小坡上风景甚好,花草也是被精心修剪过,坐上去又松又软,躺着一定会更舒服。我照疯老道的法子修了会儿,可是脑子里胡乱八糟,一会东一会西。别说静心了,反而烦燥不堪。索性大张手脚睡了下去。 正文身轻如毛 连着几天都观风景晒太阳,早把修行的事情抛到脑后。疯老道也没考教我,五六天来倒逍遥自在。疯老道也说过,是他疏于引导嘛。现在我骨头也硬了,经脉也长成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积习难改!再练下去怕走火入魔不丢命也会疯,更别说做护龙使者了!命里有时终需有,我也不要勉强自己。 这天天气明媚,秋高气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我胡乱玩了一上午,随便吃了点送来的午餐便呼呼大睡。迷迷糊糊中梦到白玉儿,我把她推到墙边上下其手,搞的白玉儿香汉淋漓、娇喘连连,正准备进一步有所行动时,她突然变成了老妖怪捏着我耳朵要换日神台。睁开眼睛却发现阿七正站在旁边,怒冲冲的盯着我。 我把两只手垫在头下面,叠了两只腿自顾自哼着小调,也不去望她。这种小娘皮,发起脾气来谁都不理,现在气消了又来找我,大爷我可还不爽呢。阿七蹲了下来,轻轻问道:“你练的怎么样了?”她见我不毫不理睬,忍住生气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我们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艺多不压身,师兄,你比我聪明学起来会很快的。师父他..他知道你这几天都在睡觉,很失望。” 我突然弹坐起来,拉过阿七盯着她的眼睛怒道:“师父,师父,他又教过我什么?能用我的时候就来找我,不想要了就扔掉?你也不用好心来管我,我就这德性,我是烂泥敷不上墙。” 阿七对我的歇斯底里显然没有准备,她眼睛里写满了难过,低声说:“其实,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只是在命运安排下不得不去面对,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已。以前经常听师父提起你,就想认识你。我喜欢看你笑,那双邪邪的坏坏的眼睛可以让我感觉温暖。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听的呆了呆,阿七的话让我如坠雾里,这个小娘皮想表达什么? 阿七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说:“虚极、静笃是修练的基础,我妈曾告诉我这种境界如灵猫捕鼠,目睛不瞬,四足据地,诸根顺向,首尾直立,拟无不中。就像一只精灵异常的猫,等着要抓老鼠,四只脚蹲在地上,头端正,尾巴直竖起来,两只锐利的眼珠直盯即将到手的猎物,聚精会神,动也不动,随时伺机一跃,给予致命的一击。 另外还有个比喻:“如鸡之孵卵”。这就不像猫捕老鼠,瞪眼张爪,蓄势待发了。而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天塌下来都不管,你踢他一脚,他叫也不叫,理也不理,只是死心眼直守着那个心肝宝贝的鸡蛋。 阿七突然变得十分冷静,盯着我说“师兄,你这些天无论如何要加油努力,一个没用的人李将军会留着他知道这些秘密吗?你想想吧。”阿七似乎下了决心,说道:“我达到虚极静笃的程序足足花了十年!或者你会短些吧,无论怎么样你是个男人,哪怕拼一次也要试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我望着她极其沉重的步伐,心也开始乱了。阿七说的很有道理,我这种小地痞,耍点无赖还行,但思考事情确很肤浅。如果不是疯老道说我是徒弟,李将军凭什么用我?不用我,自然也不需要留我咯。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二胖!这里最危险的莫过于我和二胖。 下午直到晚饭后我不停的打坐入定,但是越努力越是混乱,别说修炼了,到最后连觉都睡不着。第二天有个军官打扮的人来找我,说一周后李将军会来评估我们护龙小组的能力。我顿时不知所措,显然疯老道已经对我不抱希望了,看来阿七说的没错,我的命也由不得疯老道几句话。 我躺在床上一筹莫展,两天了任由我怎么努力都没一丝进展。看来这次真的完了!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越想越气紧,难道真的就这样投降吗? 第19章 我倒是会解锁符,可到现在都不清楚上次那面墙到底是不是符咒起作用,轻易显出来要是没用那就麻烦了?!我搜肠刮肚想想还有什么能用的符咒,连捉鬼辟邪的都用上却没有一个实用。 突然间我想到上次阿七用过的“轻身符”。这种符可以让物体变轻,但重量不会更改。世上任何事物都以五行阴阳安排,例如甲乙属木,甲为阳木乙为阴木。我们坐的木椅子自然是木性,铁钉等金属当然是金,另外还有水火土,当然更多物质并不只有一种属性,比方石油生在地下当然是土性而它又能燃烧所以以为火用。 简单说,就像物理学中的物质性态由自身分子决定,大家都知道玻璃和钻石的分子是一样的,但由于排列结构和相互间密度各不相同,所以有很大区别。更常见的是水结冰,冰化水。这类符咒通过暂时改变受法体自身的性质,从而达到减轻重量的作用。并不是对抗地心引力,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有引力是自然法则,轻易改变就泄天机了。 我急忙冲去找阿七要来了几张“轻身符”,有了以前的教训,还咬破手指让她用我的血画了道。如果李将军明天试我功夫,我只好悄悄贴张在背上,那时候飞来飞去自然能过关。回到房间已经傍晚时分,我迫不及待的把符贴在在身上,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我跳了几下,也跟平时一样并没有想像中的轻盈,倒是最近吃好喝好居然长胖了不少。站到床上往下跳,还是不行。 我突然明白,这些“轻身符”从来没听说过可以用在活物身上,上次白玉儿她们被阿七封了意志或许可以,用在我这样的大活人身上就没效了。绝望间我发疯般撕碎了这些“轻身符”把头埋进腿里,这下真的全完了。 膝盖顶住胸口却有沙沙的声音,是那张用我血画的血符。我长舒口气把它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催动口诀。然后使劲往上一撑,“咔”用力过大,连肩膀的关节都响起来,然后跟上几次一样我依然被地球吸回床上。我把它揉成一团,万念俱灰中塞进嘴巴,也不知道为什么含住它?只脑海一片空白全身找不到一点依靠,也许塞住嘴巴会觉得安全些吧。我闭上嘴什么想法什么办法都没了,天要我亡我又能怎么样? 砰!门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个人影跌了进来,跟着“哗啦”又是一串巨响。我正在极颓唐安静间,被这一吓竟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粉可爱扑在地上,周围都是碗的碎片,原来到了晚饭时间,她端着托盘却没脚下一滑连人带碗撞进我的房里。这倒不打紧,我本来嘴里含着“符咒”本来就被口水浸的发软,被这么一吓张口一叫,这道符却吞进了肚子。 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虽然是自己的血,也觉得很恶心。得,这会儿吐也吐不出来了,今天这么一团的吞下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也一团的拉出来?我走上前准备扶粉可爱起来,刚迈了两步,我发现肚子里升起一股急速旋转的热气,它越转越快四肢百骸的真气竟被它带动吸附过去。这团热气渐渐变大速度却更快。我惊的睁大眼睛,不知道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事,偏一步也动不了。粉可爱见我脸色急变,忙爬起来手足无措的跑出去叫阿七。 这团热气又变作无数细密的小股真气,竟沿着传说中的奇经八脉,串进我各处的穴道。我鄂然抬起头,心中狂喜!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我感觉到身体起的变化。这世界像重新涂了色彩,比平时鲜艳不知多少倍。刚才那股旋转的气流让我感觉无比舒畅轻盈,忍不住迈开腿在屋内转了一圈,力量没变,但身子却像片羽毛,一下子控制不住狠狠的撞到天花板头上冒起个大包。 我欣喜若狂捏紧双拳大吼大叫,阿七和粉可爱奔进来时,眼睁睁看着我从二楼窗户跳出去,确却的说是飘,阿七一阵惊呼从我身后传来。 本来从窗口跃出时我还很紧张,只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但临空那一刻,我知道成功了。身体里两股真气沿着气脉向相反方向奔涌,形成个气圈。自己无比轻巧,居然慢慢飘落到地上。再双腿使劲一蹬,身体竟凭空升起十来米,活生生越过对面的别墅,我一着急真气涣散,叭!从三四米的地方摔落下去,但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狂笑不止接着又痛哭起来,就这样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怎么也停不下来。阿七跟着追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冲过来抱着我,再说不出话来也陪我哭了出来。 正文渡慈神僧 接下来的几日是我人生最为得意的三天,我上窜下跳玩的不亦乐乎。别墅区里经常会有奇人异士出现,但我从来没有架子,所以服务员和保卫对我也格外亲切。特别是粉可爱,我时常突然从空中飘到她面前,初时还能吓她一跳,到后来居然带着几个女孩专门寻着我拍手叫好。 疯老道倒来看过两次,对我的表现也交口称赞。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荣幸?便异常卖力出风头,索性不再“致虚极,守静笃”了。其实身体里的气场也不能由我随心所欲,控制起来相当困难,有时候眼见蹬上屋檐,结果突然气劲全消滚落下去。 我的身体比往日轻了何止数倍,不过跟电影里拍的那些高人绝对不同,他们刚劲有力甚至凌空虚步在天上疾飞,我却轻飘飘的像个气球。加上技艺生疏,经常着力不准平空飘起来又垂直落下去。身体里那两股气流时有时无,时快时慢,否则我真有把握站到树叶上去。不过凌空翻几个跟斗,穿窗走室则不在话下。 我知道气功这东西只要存在了,便周流六虚不见消散在体内循环反复,所以虽然狼狈擦破不少地方,但心中却并不太多困扰。只是练习时日过短,就像新生的幼儿刚学会走路也免不了摔跤。平时让我打坐静修难上加难,但现在我可以除了吃饭睡觉,把所有时间都放在练习控制气场上。 后来终于还是烦了那些少有花样的别墅,而且毕竟胡闹居多,开始别人还有些兴趣,见多了也没什么人理了,决定还是到谷中瞧瞧。这片山谷地势起伏,树木林立奔越起来又是一番景像。可惜我虽然身体轻了,但速度不见有任何提升,一用力就开始发飘,见高不见远甚至会被山风吹偏。 一条不到十米的小溪却怎么都跳不到对岸,有次拼尽全力奋然向前跃起,拔起十来米高缓缓下落中,竟然被迎来的风吹回到岸边,双脚踩进溪中。更可怕的是气脉里真气流动也开始变慢,出现渐渐消退的迹象。终于在第三次跌进溪里后,颓然坐到岸边,踢掉满是泥沙的鞋,脱了湿透的衣服扔到一边。摇头叹道“命里三尺难求一丈,难求一丈啊!” 这时身后一个苍老的时候响起:“小伙子这么年轻,就懂得命中注定,不错,不错。”我转头一看,那天会议室里坐在李将军身边的“渡慈”老和尚正含笑看着我,那个年轻的“定修”则没陪着他。这老和尚满面红光眉慈目善,虽然脸上颇多皱纹但不见胡须,只知道极老却看不出真实年龄。 渡慈慢悠悠踱到我身边背了手慈祥的看着我,点头道:“我看你很久了,挺努力的,云龙真人收的这两个徒弟都是不错。” 他越是夸,心中越是惭愧。我脸皮早就修炼的厚实无比,但在这位高僧面前似乎任何心理防线都不起作用。东方的宗教特别是佛教的教义中包含了极其高深的心性学,比起任何心理医学都要高级。因明学比逻辑学早出现上千年,却更为细致复杂。所以得道就是得道,高僧就是高僧凡人也能立刻体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用语言难以形容。 我本来就是投机外加误打误撞学来的本领,三日来的练习在旁人看来或者用心,不过自己却知道这其中好玩占去大多半,甚至全系玩乐的缘故,要是真有人监督指点,恐怕早就失去了兴趣。老和尚这一说,也不知道是真夸还是讽刺,但毕竟受了挫折。现在连真气也渐渐散去,心中难过话也不答了。此时已近日落山风势盛,本来溪水冰凉外加这么一吹,身子发冷只好抱了腿呆呆的看着落日出神。 老和尚也不见怪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施主眉头微皱,本来你功夫小成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却心事重重呢?” 我虽然敬重老和尚,但后天就是李将军考验的日子,他们间的关系也搞不明白,当然不敢说真话。鼓起腮帮吹了口气道:“我这点小本事摆不上堂的,以后为国为民,本来死而后已也无所谓,但别人都是能砍能杀,我连逃跑都不见得能赢人家,而且这会儿我朋友也在病床上不知生死,怎么能开心呢?”说罢又重重喘了口气。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对二胖的担忧也无法作伪。 渡慈老和尚却笑了两声道:“为国为民也讲运道,施主屡次死里逃生,又获良缘。自然是天道所赐你救民救国的大任,如何能妄自菲薄呢?大丈夫处世自然难以一帆风顺,所谓天降大任于斯,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我见你福至心灵,此事既然选上了你避无可避,就要抛开杂念专心于事,日后也该有所作为呢,才不枉此生。” 我被人喝惯呼惯,什么时候被夸奖过,更何况是得道高僧如此大段的褒奖?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但转念一想,这老和尚下的药正和时机,而且似乎知道我轻身功夫的来历。鼓励的倒是恰倒好处,但怎么想都是让我去大胆送死。不过终究心里受用,喃喃道:“大师父,其实我哪懂得这些道理,我只不过想平平安安普通过一生好了,有房子住,讨个老婆生个孩子,最好还能有辆车。 第20章 我不像你们是做大事的人,我….我还是什么都不懂。”这绝对是掏心的大实话,恐怕世上大部分人也和我的想法一样。 老和尚并不生气,但语气明显提升了几度,缓缓道:“老天让你学会轻身功,自然有他的道理,否则怎么能逢凶化吉?这便是缘。你心性绝高又具慧根非无知野马,只是少有人教导,白白荒废二十年,是因。有人说“性格造成命运”。我绝对附议此一说法。性格为因,外境为缘,因缘相会,一拍即合,于是注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不过我也相信命运是可以改造的,如果你真有香象过河的气魄。现在或许你没有,但终归有一天会明白的。至于所谓的大事,却并不由你啊。 老和尚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说的我是懂的,但心想:送死的又不是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是得道高僧,从我面部极微小的变化也能看出所以,老和尚无奈的笑笑,又说:“,佛是大医王,能医众生之病,能救众生之苦。佛开的是什么药方呢?中药?西药?佛在‘药草喻品’中说:大地一切都是药。这个世界没有那一样不是药,只要认得病,吃对了药,任何东西都可以治病。 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佛成道?因为众生皆在病中,心病以及身病。你看这世上大多数人,哪个不是在病中?整天不是头昏昏,就是心里烦闷,身心两病。你要吃那一种药才治得好?当然心病仍要心药医,而心药只有佛法。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药,我们求佛、学佛。是为医治身心的病而找这个药,但始终没有治好自己的病,因为药都没有吃对,病当然不会治好。 佛教有这么一个故事,文殊菩萨叫他的弟子善财童子去采药,善财童子抓一根草给师父说,你叫我去采药,那里不是药?文殊菩萨言:善哉!善哉!对!对!到处都是药。毒药也可以治病,而且有些重病还非吃毒药治不好。补药,大家都认为好,吃多了也会补死人的。例如,伤风感冒吃高丽参等等补药,常常都是这样补死人的。 火离,你说我们的身心之病,究竟要找那一种药才能治好呢?”老和尚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唐僧?!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出这样的老和尚罗哩叭嗦一通道理?好像是要我当和尚?不干,当和尚是绝对不干的,要我不吃肉那比不娶媳妇还难受。但老和尚的眼神清澈无比,如同婴儿般的纯净。让人不忍拒绝,只好胡乱答道:“大师,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我觉得自己很好,任何人面对我这样的处境都会同样犹豫,不过我只是个棋子任人放来放去,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 渡慈终于摇了摇头,但依然平缓的说道:“‘法华经’第七品是‘化城喻品’,化城是假的,不是真的目的地,好比文学上描写的海市蜃楼,又如电影上的亭台楼阁都是画的,不真实的。《西游记》上讲,唐僧取经到了小西天小雷音寺,见到如来佛。孙悟空愈看愈不对,告诉师父这个佛恐怕是假的,不料被师父骂了一顿,到了西天还乱讲话,佛就是佛。孙悟空不信,掏出金箍棒一打,果真是妖怪,不是真佛。妖怪化为佛,与佛一模一样;佛化身为妖怪,要度妖怪众生,你更看不出来。所以,要想参透化城而达到宝所--究竟宝贝的目的地,很难! 过去,我在西藏看到一尊佛像,这个佛像怪了,是密宗的大秘密,很不容易看到。平实用帘幕罩住,不让人看,也不让人随便礼拜。必须具备当上师的资格,或修持有相当成就者,或得传法上师的欢喜才能看,才能礼拜供养。结果我拉看一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踩在佛的头上,把佛踩在脚底下。普通人看到都会吓死,我看了一点都不觉得稀奇,拜了以后告诉那个喇嘛:“这个对啊!一点都不稀奇!中国禅宗有一句话:‘踏破毗卢顶上行’,连佛的境界都要一脚踏开,才能真正成佛。” 老和尚顿了顿又道:“做人很难,就因为无法解脱也不能勘破。难道你认为做一颗棋子就是你真的归属?你愿意如此?” 我摇了摇头,脑中空白似懂非懂,不过渡慈和尚对我真的没有恶意。但还是觉得要去当个和尚心中老大不乐意。 老和尚见我默不做声,反而高兴,站起身来,道:“既然你不想做一颗棋子,那就认真思考一下什么是人生?生死之间并非是你想像间的得失交换。”他停了停,正色道:“当然如果你任由心中的狂妄作祟,现在要“踏破毗卢顶上行”我也拿你没办法,只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些话好了。” 我迷糊的望着老和尚,也搞不懂到底他是不是要我做和尚,不像强迫,但又没来由的突然义正词严。总之我是不明白了。只好这么抱着腿,低着头。思索着,后天过了李将军那关,之后轻功可能慢慢消失,到时候找个乡下地方躲起来,给人算算命总也饿不死的。 老和尚见我没了声也不看他,叹了口气,道:“气行六虚,气功练起来不能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固定在一个地方,不过你试着把真气凝聚收拢到奇经八脉中,再慢慢运发出来,总好过你任性妄为的胡窜乱跳,白白浪费真气。现在你真气未聚,这样搞用不了多久,你就变回常人,而且经脉一老以后再怎么练也没用了。” 他最后这番话,比刚才加起来都有效,我激动的跳起来差点给他磕头。老和尚又传了我配合收拢真气的呼吸法门,这才转身消失在身后一片树林里。 正文万宗归一 我立刻打起精神,照大和尚教的方法运起气来,将真气渐渐聚拢归进丹田。对于真气来说普通人是很难理解,它是无形而有质的,你能清楚明白感受到体内的激荡。近些年一些所谓功法的修练过程那真是笑死人了,我所知道的就有一派,让学员冥想有气流在气脉里流走,这就是骗钱!至于为什么觉得可以治病?一方面是精神作用,信心有了,心情舒畅了自然对健康有好处。另一方面天天都有固定的时间集中精神抛开杂念,全身心的放松。肯定对身体大有裨益,但和传统气功的修炼完全是两回事。 这气脉也绝不是那些骗钱功法所谓的脉络,它们引用中医学中的脉络有部分是解剖后可以看到的血管和经脉。但无形有质真气运转全身的轨迹也叫奇经八脉,如果拿眼前东西作比,就如生火时所冒的烟,这些烟也走一条路线,但并非在一定的管子中行进。所以奇经八脉只能体会,而无法用肉眼看到。 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形化气,气化神,神化虚,虚明而万物所以通也。就是道家气功修炼的最基本精神。中国文化宽容广博吸收和包容了多种哲学思想,而佛道间除了信仰的对象有异,在哲学学说上却互有共通之处,不像西方天主教和基督教千百年的宗教斗争。至于南北朝五代十国间几场灭佛兴道,灭道兴佛的事件,则多出于政治人物的个人目的,与宗教教义没有相干了。 而且佛教本来也有气脉修持的功法,所以像老和尚这样的得道高僧懂得炼气实在平常,哪怕佛道同修也有可能的。只不过他毕竟是佛家中人,道家的哲学思想和功法可以了解,但宗教信仰上却不会有半点矛盾。好比他刚才虽然说的高深奥妙,我也不会有半点当和尚或者道士的心。住套大房子,开部好车子,娶个好老婆,生群乖儿子才是我的信仰。 老和尚果然利害,照他的法子运功不多时,我便觉得本来横冲直撞的真气慢慢平静下来,后来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被撞消散的真气,还在身体里,只是散落成千万个碎团。和刚才开始吞符咒那会儿差不多,只是那时的它们能自己聚合,现在却零星或游走或停滞在奇经八脉中。我的真气有急速旋转的特点,每个小分子都高速旋转形成大大小小的旋涡沿气脉运行,就像河道中汹涌奔流的河水生生不息。 这时候却有些气旋独立主流之外,好比人身上长了个恶瘤,如果不尽早除去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这恶瘤还长在阳气运行的奇经八脉之中?不是老和尚指点,恐怕再得意十来天,我就得倒毙身亡,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排除所有杂念依着老和尚教导的法门呼吸运气,渐渐感受不到外界所有的信息,至后来竟在脑海中出现了自己虚影,一条金色的真气在虚影中像条管道般连通了督、冲、阴维阴跷、最后全部汇入丹田,又缓缓而出入阳跷、再进阳维、带、最后连通任脉、另外有数量庞大散乱的小气旋也能在虚影中看到,它们的色彩则比气脉中的暗淡,还有部分变成半透明状的,是已经不再旋转也不流动的气团。不过进出丹田的真气数量由不得我控制,流动速度也时快时慢。 这叫“内机返照”、“长生久视”,当时心中平静坦荡,虽然知道这是要修炼到非常高程度才会有的境界,却也无喜无悲,浑身说不出的舒坦温暖。我努力尝试控制真气牵引它流动的速度,初时并无成效身体像陷入了无尽的虚无中。后来混乱的气旋和停滞的气团开始无比清晰,千丝万缕中终于抓住了那个线头,到这时我才真的和流动的气脉形成一体再不分离。 而那些气团也重新被激活,渐渐旋转。我慢慢的把这些散乱的真气一个个的汇入经脉中,开始时极慢,像搬动工一个个的搬进去。到后来这条经脉和众多真气越来越活跃,仿佛迫不及待的想向真气带靠拢,我可以“一堆堆一车车”的往里“倒”。 第21章 它们密密麻麻数量巨大,事后我也不敢想像自己是怎么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至今仍十分疑惑,当时的耐心是从何而来? 再睁开眼睛时,所有终于真气万宗归一,生机勃勃,奔流不息。此时天色大亮,我碰上老和尚已近日落,现在看来却像是下午,阳光充沛但热能已过,照在身上反而暖暖的并不觉得晒。难道已经练了整整一个晚上外加半个白天?! 站到小溪边时虽然感觉不到强烈的真气涌动,但却有空前的信心,毫无疑问的清楚自己肯定能跃过这条十来米宽的小溪。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把握,反正就是心里清楚明白,信心的根据现在就在我身体里和我血脉相连。好比你知道自己可以一步踏上几级阶梯,并不需要建立复杂的模型计了又算算了又计。 我退后半步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窜了出去。身体顿时凌空而起向对岸飞去,丹田里激发了巨大的真气,奇经八脉瞬间暴涨一倍充满了气流。我发现此时的身体似乎比以前还要轻,真气流动却可以控制,如呼吸般自然,不像原来只似个破气球根本无法调整身体,就这样不快不慢从空中掠过了小溪。可是丹田里的真气源源不断,我心中狂喜,又往前送了七八米这才缓缓落下,最后凌空一扭反身面对来时的地方这才落地。 山谷中的平原虽然广阔,不过地势低矮周围群山环绕。但此时我胸中像装下了这般山水,觉得自己无比高大雄伟,气象万千,天下再无阻碍不由豪气丛气。正想大呼一声,突然看到对岸阿七靠在离刚才起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睡着了。童心大起,立刻又折返飞掠到她身边,重重吸了口气大吼一声“起床了,懒猪!”。 可惜没像我想的那样吓她一跳,阿七艰难的醒过来,揉了几下眼睛这才站起来,清了几下嗓子对我说:“你练好啦,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东西。”说罢从地上端起个食盒,打开盖子递到我眼前,盒子里十来个的小笼包。阿七接着说:“我昨天看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怕你有事,最后才在这里找到你,看你用功也不敢打扰。早上怕你饿了,给你准备了点包子,等你起来吃。但你过了中午也不收功,这份包子热过了好几次。刚刚又热过一遍送过来,看你还在入定,不小心靠在树上睡着了。你看这包子还热不热?凉了就别吃了,我刚才过来时候又装了些点心,先垫点吧。”阿七又从包里取出个小盒子递到我手上。 其实这些包子热气腾腾,别说凉了,恐怕现在吞进这天津罐汤小包,还会烫嘴呢。我见阿七双眼布满了血丝,眼带发紫。知道她一夜没睡,竟然就守在旁边,而且还不断的给我热早饭。要知道这处小溪离我们住的别墅起码有两三公里,而且都是小山坡地面虽然平整但毕竟没有路。竟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盯着阿七,眼眶都湿了。 阿七见我不吃东西,催促道:“快吃吧,练功的事别强求自己,你现在还掌握不了这门功夫,可惜我没练过这样的本事,帮不了你。”后来阿七也不说了,微微低了低头又抬起头笑着用眼睛示意我吃东西。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明天就是李将军考查的日子了,嘿,我现在神功大成,她还不知道。本来心情大好,又被阿七感动的一塌糊涂,索性把两个盒子都接过来放在地上,牵着阿七走到小溪边。后来觉得自己的确又有点饿,连忙退回去从盒子里抓了几个包子一鼓脑塞进嘴里,这才返回阿七身边。 阿七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急忙拍着我的背,怨道:“别急,没人跟你抢,我带了水…你干吗?….别噎着啊….”接着便准备回去拿水。我连忙拉住她,示意不要动,努力的敲着胸口把包子咽下去。奶奶的,我干吗要一口气抓四个包子? 我坏笑着看着阿七,把她看的莫明其妙,伸出手来往我额头上按。:“火离,你是不是发烧了?这里晚上山风大,别是着凉了吧?”我没等她的手离开,一把揽住阿七的腰,没等她惊叫就带着她跃了起来,有多高就跳多高足足跃起了十几米。这次我发动了所有的气功,浑身所有穴道都填满了极限的真气,果然带着阿七的身子轻轻向对面落下去。 本来我也没把握抱着一个人还能不能这样做,只不过激动之余,做了这辈子最浪漫的事----带着女孩子凌空飘过河。总算在空中用肉眼估计怎么都不会落在河里,这才安了心。心里又想,如果现在能抱着白玉儿,在她面前显显本领该多好。可是白玉儿绝计不会像阿七这样守我一个通宵,又给我送早饭。嘿,阿七的腰也很软嘛…… 阿七先前还很紧张,好不容易压下了惊叫,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我的肩膀。我们在离溪边半米的地方落下,接着我脚尖又往地上一点,两人再度平空升起,又拧腰在空中打了个圈,这才堪堪的踩到草坪上。我得意的望着天空等着阿七的夸奖,可她却一头靠进我怀里,而此时我也发现为了平稳落地,我的两只手都扶住了她的腰。这个时候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正把阿七抱在怀里……. 正文入职培训 小溪边我和阿七并肩坐着,顺手捡了个小汤包塞进嘴里,接过阿七递来的水狂灌几口,急的她连说“不要着急,我不和你抢”。溪水从我脚背流过,头上碧空流云,远处瀑布的轰隆声依稀能闻。我用脚踢了几个水花拍拍肚子,对阿七笑道:“好饱,好饱,谢谢你啊。不过记得下次不要这么傻,一晚上不睡觉。”阿七看着我也笑着说:“我睡着了十个闹钟都叫不醒的……”然后耸耸肩膀转过头盯着天上的流云。 刚才阿七靠在我怀里并没多久就退开了,又在鼻子边扇着手嗔怪道:“你身上的味道好怪闻啊。”我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阿七过来拍拍我的头笑着说:“小伙子胸部发育的不错嘛,以后再给你买瓶香水,没事就让美女来靠靠,你一定会很红。”这是首度被阿七呛的说不出话来,我挠着头发委屈的看着她问:“哪有那么多美女来靠着我啊?” “你抱着她们飞来飞去就行啦,这世界上已经没别人能跟你争啦。哎,以后你怎么得了?”阿七说完就走到溪边踩着几块大石头独自跳了过去,坐在岸边微笑的看着我。 本来我是想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一次,再听听夸奖的,这个小娘皮竟然装的跟没事儿一样?只好乖乖的跃到她身边,挨着坐下来….. 我叹了口气抱着头躺到草地上,右脚依然放在溪水里轻轻的搅动。阿七侧过脸问道:“干吗唉声叹气呢?吃撑了吧?” 我出神的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本来我还以为能让你吃一惊呢,结果我这点小道术人家连鸟都不鸟。” 阿七满脸灿烂的朝着我望去的地方,无奈的笑道:“原来是想让人表扬表扬你呀?我刚才已经夸过你了啊。” 我弯起脖子看着她奇道:“你那叫讽刺挖苦,知道不?你自己想想你刚才讲的是啥?” 阿七笑的更灿烂了,突然正色下来笑道:“好啦,你以后用一身本领报效祖国了,不过招惹一下女孩子也没什么啊,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索性偏过脑袋不再理她,心里却觉得其实阿七通情达理以前对她了解太少。想到这里我翻身坐起,又说道:“我知道你也会轻身功,你能抓着我和二胖跃过围墙。哼!我早先没想起来,娘的,我自己丢脸了。” 阿七盯了我小半会儿,才答道:“上次那是逃命,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你也说了,我那是跃,只要力气大谁都可以,而且你和二胖也在一起跳啊。我不骗你,你真的很优秀。我嘛,勉强跳过去但肯定多少都会踏到水里,跟你这样白日飞升,那可差远了。” 我这下没话说了,只好安静下来,不过心中欣喜更甚刚才。少时,阿七见我不答话,痛苦的笑了两下,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红红的眼睛,迷糊糊的说:“我好困啊,把你胸部借来用一下吧。”也没等答应,直接拉开我的手倒进怀里,就这么沉沉睡去。 可能阿七也困极了居然倒下就睡着了,身体却慢慢后滑开,我起初被吓了一跳,后来怕她倒到地上。急忙抬起两起胳膊,在空中比划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一手搂头,一手环腰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臂弯,把阿七的身子稳下来。 除开上次“猥亵”白玉儿,这应该是我真正的抱一个女孩儿。但并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和龌龊的想法,只有满心的心疼和温暖。真是个傻孩子,我经常饿肚子吃剩饭早就习惯了,何必为我放着舒服的大床不睡,让自己这么难受呢? 阿七睡的很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她身上和头发也有香味儿但跟白玉儿不同,阿七闻起来淡淡的,自然清新;白玉儿的则直冲脑际缠绕不散。我越闻越喜欢,反正也没事,干脆把鼻子凑上去深深吸了几口。趁她睡着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女孩儿。 一直觉得阿七很瘦小,现在发现她身上其实蛮有肉。可能平时锻炼的原因相当结实。她正好到我肩膀,肯定不算高挑,幸好匀称没有半点赘肉。最关键胸部不小,虽然我很想,但最后还是没敢去碰,但仅目测就知道是按她这个身形最大号配备的。不过正好合适,再大就不好了。一如她说话做事刚刚好,不满也不欠半点。 就这样抱着她一直等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拖长到小树林,才终于怕她受风着凉,小心翼翼抱起来,运送全身真气向别墅区滑去。我一动就知道惊醒了阿七,不过她不说话也不动乖乖的赖在我身上,任由我抱着。 第22章 她本来不重,再加上刻意的调整,只离地三寸,真气换行时脚尖轻一点,就这样平稳的抱着阿七向别墅滑去。 一路上我都不敢看她,虽然不明白这算什么?但终归男女间的情事多少有些明白,最少阿七对我的好超过了一般的朋友范畴。坦白说她着实是把我感动了,在灵魂里的震撼qi書網-奇书。此刻我讲良心话从来没人有阿七对我这样细心,但是我们的关系是否已经到了可以这样亲密的程度?天人交战中到了别墅前,我没有打扰粉可爱开门,直接从阿七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把她放在床上。阿七滚了半圈,背对我故意迷糊的吩咐道:“出去时记得关门,谢谢。”就再次睡着。 洗过澡躺在床上,阿七的身影却难再消除。能清楚的感受到阿七对我单纯的,没有任何功利与心计的好。也许这就是爱吧,难道阿七爱上了我?或者又是不是我多心了呢?妈的,如果一个女孩儿不爱你,怎么会眼巴巴守人一晚上又端水送饭。还让你又搂又抱,你以为阿七是白玉儿啊?可是我又穷又没文化,人家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臭小子?两个声音在脑袋里吵起来,搞我的烦燥不安,这还怎么睡?点了烟看着天花板出神。 爱情或者是人与生俱来的本领,所以我明白阿七是对我好的,只是不敢面对更不愿意相信。骨子里的我是害怕的,人类对所有未知的事物都同样如此。何况我从来没被人爱过,以前疯老道给的是依托,那不叫爱。所以我不懂什么爱?怎么去爱?我的心,是凉的。虽然今天有那么一段时间被阿七温暖,但普通的阳光绝融化不了这样的冰雪层封。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阿七给我的感觉是一只扑火的飞蛾,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虽然她控制隐藏的很好,但骨子里的暗流汹涌却能感觉到。我有能力面对这份感情,可以对她负责吗? ………. 第二天粉可爱一大早就把我叫了起来,李将军考查的时间就快到了。早饭居然还是包子,我看着它们就心跳加速。不过阿七跟平时并没不同,偶尔配合粉可爱拿我打打趣,昨天暧昧的气氛一消而空。 刚吃完饭就来了位军官,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他指着两人告诉我说,“你会被安排进吴老板的公司,将做为公司高层入职,以方便下一步的任务开展。所以今天起两位老师将指导你一系列的技能,做为入职培训。”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急忙追上去问道:“李将军不是要考查我吗?明天再培吧!” 军官笑笑说:“你能上房的轻功早就从疗养院传到中心里了,李将军知道你有本事,他最近去北京了。这些都是他走之前安排好的,你照办就行。”说完开了门,钻到一辆汽车里绝尘而去。 唉,早知道能这么轻易过关,我还费那么多力气干吗?吴老板我见过,就是当天坐在李将军身边,和老和尚一左一右的那个胖子。那个先前跟军官一起来的女人到我跟前,拍拍我说:“火离,我们了解到你没有上过正规学校,也没有在大公司工作的经验。但这次时间不多也没法从头补起。幸好基本的技能并不难,主要还是经验积累,所以你在这个过程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我转脸看着她,一头雾水,本来想在李将军面前显显洋,好不容易又找到个让人夸奖的机会却这么不在了!心里火大,没好气的问道:“什么叫公司高层?” ……… 正文公司高层 那女人穿着白色的套状,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长的白净斯文不过面无表情给人冷冰冰的映象。她冷冷的跟我说:“吴老板的生意遍布全球,你会去负责其中一个子公司,好多长青藤高校的毕业生都没这个资格。你好好听我们给你讲,免得去丢脸。”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让我去当官?一句话的事罗嗦了半天,女人就是麻烦!那个吴老板给我的记忆特别深,满脸贵相,面无杂骨,眼藏光彩,鼻头丰满,鼻梁笔直冲入印堂,眉心间隐隐一道青光。最难得是他五十来岁却皮肤异常光洁细密,那天他穿着短袖t恤,想来肯定事情突然所以没来的及换正装,但也让我看到他手臂不像别的男人汗毛丛生,且有如婴儿般顺滑。脸都还算了,可身子的皮肤也这么好有如绸缎。定是一生贵气非凡,富可敌国之相貌。 面相是一门极高的学问,所谓面由心生,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会自然的流露在身体上。好像说谎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不自觉的向右看,那些眼神闪烁又目露凶光的人肯定不是好人。而牙乱齿疏的女人,非是淫荡本质,就是对性事了无兴趣。从心理学上讲就可以在大学开高级课程,而我们一说看面相大家就自然觉得是迷信。可惜没有深入研究就把我们的文化精华抛掉,却捡外国人吃我们早吃过的,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这个女老师嘛,齿白唇红打扮得体,估计三十有余,除了冷漠外倒算的上是个美女。此时早先进来的男老师也跑过来,自我介绍说姓李。言语间热情熟络,我看他比那个女的和善多了,立刻叫了声“李老师”。这个李老师攀住我的肩客气的说:“小兄弟,我可能要大你几岁,要是不见外你叫我声李大哥就是了,老师嘛我可不敢当。” 对嘛,做人何必这么严肃呢?像这个李大哥多好!我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想都不想连忙大哥长大哥短的招呼。再然后,李大哥又介绍那个女的,原来她姓白。我脸上堆笑,也叫了声:“白小姐”。见她爱理不理的点点头,心想,“他妈的,姓白也不用这么嚣张吧?你们老白家出了个白玉儿,肯定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嘛,姓白的女人虽然奇怪,但长的都漂亮。嘿。” 这白小姐转头问阿七:“听说你会日语?” 阿七点头道:“是的,我上大学时是英语专业,第二语言选了日文。” 白小姐也点点头,:“那正好,你和我们一起来吧。” 我这才想起阿七跟白玉儿说过鸟语,有文化就是不同呀,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人家却会两国语言。只好不再说话,知趣的跟着上了三楼书房。 住了那么多天,我这是第一次进来。书房二十来平米,装修的典雅厚重。东头两个大书柜装满了书,西边有块地台,地台沿上是巨大的落地窗,旁边摆着写字台上有电脑,笔记本和笔。书房中间则是两张沙发躺床,估计看书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屋内光线充足,不知从哪儿散发着淡淡檀香。 我这两天练功着实累了,浑身酸痛。这沙发看起来就能想象到坐上去多舒服,一进门便窜了上去,斜靠着扶手伸了个大懒腰。 “你干什么?”白小姐把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她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李大哥没说话紧紧站在白小姐旁边,阿七则尴尬的瞧瞧身后,转回去把门关了。 白小姐走到我面前大声斥道:“你以为你还是个街边的小混混吗?什么叫入职培训?入职培训就是说话你已经入职了,你已经是进入公司了。以前我不管你素质有多低,那是丢你家人的脸。今天起你身分变了,公司的脸你丢的起吗?” 她不提家人还好,一提起来那股无名业火立起,气的牙痒痒。李大哥连忙站到我俩中间,劝我道:“火离,你以后在公司里会见许多政界和业界要人,有些礼服和客套那是要讲的。你很潇洒随性这是优点,但在那些人就是虚伪,就好这口。呵呵,没办法嘛。这个白小姐也是为你好,呵,对吧?”说罢牵着我坐下来,又招呼那个臭屁女人和阿七坐下。这场小冲突才算了了。 我没好气的瞧着白小姐,怪声怪气的说:“嘿,美女,我理解,你教出来的人要是回去丢脸,你也不好看嘛。”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这位严肃的美女。 她没理我,整理了下思路这才开口:“你运气好,公司里的团队都人才济济。我们是一个整体,靠架构分工合作,一个人再能干如果不能配合团队也会被请出去。”她调整了姿势又接着说:“当然,有些南郭先生凭点运气,也可以混的人模人样。” 我知道她在涮我,心想还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接下来李大哥递了份文件,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你的新身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没等我打开,他又说:“你的名字还是叫火离但是火这个姓太怪了,所以叫吴火离。今年24岁,两年前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工商管理专业,获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因为你16岁上大学所以念的比别人多点。毕业后在毕马威做企业战略咨询,英语方面你可能会比较麻烦点,这家公司要求的很高。但以后你更多面对中国和日本人,我们看过秦誓琪的资料,她专业英语八级,日语二级而且拿到日语翻译证书,你们又是师兄妹所以有她做你的秘书兼翻译没问题,好过重新安排。” 我迷惑的看着李大哥,问道:“秦誓琪?谁啊?” 阿七扑哧笑了出来,假怒道:“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说自己聪明呢。”我才明白过来原来秦誓琪就是阿七!什么八级二级,黄片分a级和三级我就知道。不过看来阿七比我这个南郭先生利害多了,否则我们一个南郭先生,一个南郭太太吴老板的公司可就惨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们开始教我电脑和团队管理的基础知识,无非就是如何发起会议,如果组织会议,报表的制作和图表逻辑分析。我的进步神速,那个什么“姨克死儿”白小姐说几遍我就明白了。 第23章 后来李大哥建了更庞大的数据分析模型,我七迷八糊也说的八九不离十。 我觉得这跟算命的东西差不了多少,我们解卦得看时辰、日月、六神、六亲以及原神和众爻间的生克泄扶的关系。八字则更为复杂,除了解卦所用的知识,还有人元、强弱、格局、格外、六神等因素从而推出运势再推流年。八字的六神又和解卦不同。这些所有的知识还得全部配上十大天干十二地支外加五行,它们中又有刑冲会合。 你想想这其中的逻辑有多复杂?最少电脑这么牛b也没法做出程式运算八字吧?最可恶的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命又有不同,这就得看算命师的能力,因为一个人的先天运道,不仅是在八字上显出,其中细微之处,实在无法向外人道也。 我从五岁就开始学习背诵命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原因,总之李大哥给的什么数字模型在我看来并不为难,只要找到这其中的关连,顺着一根线往下走就能明白它的方向。所有的事物均是如此,按照生命的规律运行。好像落叶飘下,每片都有自己的轨迹,不会有一片叶子会随风而飞永不落下,最终它们都会变做泥土,又化成树,生命亿万年都是如此演变,似乎有一只手在操作一切,而易经中的道理就是这宇宙变化的规律。 李大哥拿出几本案例告诉我但凡做战略咨询的都必须有建立数据模型的能力,这些模型往往需要好几个或者十来个项目组成员做个把月都是平常。他说的越玄我越觉得好笑,这哥们儿看起来平易近人,实质上给我留一大手。这些案例说起来复杂,其实都不外乎配合企业做战略的考虑。这些考虑和分析基本上是先做出三个大问题,再把每个问题分成三个小题,再把这三个小题又分开,一级一级分下去有会有几百层,而数据的建立又是最后一层再建上去。但总之这些旁枝,不会超过三个。 当然,这个也很不简单了。其中只要有一个地方做错了,那么整个案子就得重头来过。更何况大部分都是财务分析,有些第二层就会从资本运作分出来,这我就满头雾水了。幸好他说东西都得很多人一起做,况且领导嘛,主要是精神领袖,不用我亲自动手,那就不容易露馅儿。 这一个星期上午学电脑和简单的英语对话,下午了解公司的动作简单的管理理论,最后练开车。拿白小姐的话说“老总连车都不会开,简直是丢公司的脸。” 我心想:“老总没有司机开车,那才是丢脸呢!老总嘛,应该坐车嘛。”说归说,但学起来格外卖力,开车啊!小轿车啊!这辈子我做梦有过几次,但真的来到面前又有点不敢相信。几个晚上我都缠着阿七问她这是不是一场梦?又让她掐掐我看会不会痛?不过阿七总眨着眼睛笑道:“这么美好,就算是梦你也该多做会儿,免得醒过来后悔呀。到时候找我负责,我不干。”说完之后免不了打闹一场,我会把她抓过来哈她痒,“那就先把你吵醒,看我一个人做美梦,你在旁边羡慕的流口水。” 日子过的极快,终于这天李将军找人来叫我和阿七去见他。 正文心情沉重 李将军在疗养院的会客室见了我们,另外还有疯道。而当天其余的人则一个没来,包括渡慈老和尚,连白小姐和李大哥也不在了。李将军先问我和阿七是不是明白这次任务了?我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说:“只有一半。” 疯老道奇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只有一半?” 我连忙回答说:“我知道要我做高层当老总,不过接下来该干什么就不清楚了,吴老板总不会养个只会吃饭的人吧?”说完又朝阿七挤挤眼睛。 疯老道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将军示意停了下来,他点头道:“这次任务关系国家安危,之前只有我和吴板清楚具体安排,所以你还不明白。吴火离做事小心谨慎还算儒子可教,不过以后一定得改掉油嘴滑舌的毛病,一个没有定力的人怎么能做事?”他越说越严肃,听我的直冒汗。心想:“傻子也知道是三宝的事,娘的,这种送命的差事不问清楚,难道我有九个脑袋不怕死啊?”不过这李将军隐隐一股霸气,说话中有让人不敢抗拒的气势,终于还是忍住不顶嘴,乖乖的听他训话。 李将军语重心肠的说道:“日本伊贺忍者自古便与当时的幕府有极深厚合作历史,抗日战争前后他们曾大量派遣忍者进入中国,专事暗杀我们的武林人士。他们不找开武馆授课的江湖人,而专寻乱世中隐于深山或乡村的高人。中国的气功和武术精华全在这些人身上,这些忍者也不必专门找,只要日本人打进一个地方,他们就找来当地人询问民间异人传说,然后立刻加以残杀。这些忍者中也有些利害人物,更何况他们都是一涌而上,目的就是杀死对方。手段毒辣,斩草除根。而那些高人本身视生死如身外之物,加上当时山民村绅多添油加醋把传说告诉日本人,所以那几十年我们中华奇人已近殆尽。” 疯老道捏紧了拳头,异常气愤的说道:“当年我师父也曾被忍者暗杀,几次死里逃生。那时候日本人还没打进来,看来他们是处心积虑想灭亡我族。后来他结识孙先生,告知三宝绝密,在孙先生的帮忙下才将换日神台藏于成都青羊宫的八卦亭,一生护宝。想不到后来还是……”疯老道黯然垂首,再说不出话。 我一想到白衣神道心中发毛,赶紧差开话题问道:“日本人这样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李将军叹了口气答道:“当时碍于天意难违,凭个人力量难以力挽狂澜,他们本身看破世俗,所以隐居起来或寻找传人或道光养晦,只求等到国运转变再出世救国。我们中华几千年来治国与养生的最高思想均系在这些奇人之上,日本所有的文化和哲学思想均学于中国,他们虽然只得皮毛但倭人阴险狡诈,明白他们或无法吸收,但如果被中华民族发扬光大,皆非是“东洋病夫”的帽子尽去,恐怕中国几千年来积累的最高政治哲学可一统世界。” 我惊愕的看着李将军,同意道:“我们道家的勾距长短,阴谋兵法确实老牛了,那些日本狗肯定是怕了。” 李将军微笑的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些只是小道,真正的中华文化皆能用它们做比?哎,先圣们治国为民的思想,几千年前就超过现在所有一切所谓独裁或者民主的政治主张,一部《大学》便几可道尽。可惜历来我族人民都谦卑勤劳,被当权的皇帝世家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有真正的把福祉发扬到全民中。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啊。”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接着说:“日本人虽然肤浅,但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力求使我族万年不可翻身,当时便打算钉死我中华龙脉一说。不过毕竟老天有眼,黄河八年均未结冻,加上国共合作全民血拼,日本军始终未过黄河,换来中华民族最后的胜利。但是他们的野心又何尝又有过消退,近些年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三宝龙脉的事,他们秘密组织打入我国内部妄图再掀腥风血雨。幸好建国以来,我们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复兴中国文化,这个生命试验室拥有全球最高端的人材和设备,以图配合中华秘术,解开生命之迷,让我们中华一族放出万世光芒。这些年来我领导这个部门,国家相当重视,无论在资金和人员人都极力配合。不过生命学的秘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开的。” 李将军突然站起来搂住我和阿七,激动的说:“碰上你们是我的运气也是全中国人的运气,你们一定要把属于我们中国的宝物抢回来。” 我尴尬的冲他一笑,觉得虽然这个李将军说的慷慨激昂,但中国人那么多干吗非得找我这个小要饭的?是了,他们的命都值钱!送死就叫我去,不过帽子倒是很大,为国为民呢。 他又看着我说:“火离,本来我还很担心你能不能办到。但前两天渡慈大师告诉我说,你真命之在,国运所系,是能干一番大事之人,让我只管放心用你。嘿,他可是百岁的高僧,有他的推荐我再无疑虑。” 老和尚!!我的娘啊,活那么长时间湖涂了吧?你们有钱有势,找点杨过、萧峰、陆小凤什么的也强过我啊。再不行还有孙悟空、二郎神、紫霞仙子这不都是中国人吗?根正苗红啊!干吗非得是我?娘的,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八字,一定要好好算算。总比让老和尚胡说八道的好。 越想心里越是恼火,索性问道:“李将军,这个任务太重要了,我这种小角色怕给搞砸了。不如派特种部队,或者超级特工去吧。 疯老道闻言,刷的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这么贪生怕死,不是我的徒弟!滚!”他气的浑身发抖,呼呼的出着大气。 阿七连忙往后扯我的衣角,李将军站起来拍拍疯老道笑道:“真人不要生气,年轻人怕做不好事很正常,他也算想的周道。”又转身对我说:“你聪明,可是日本人也不傻。我们的职业特工很容易被看穿,你没受过训练跟他们不同,在我们内行人的眼里特工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而且你不是军方的人,如果出事的话,由吴老板出面把你救出来也很好办,大不了你就说是误打误撞,他们拿你也没办法。 吴老板近几年受我们军方的照顾,生意做的很大,最关键他的身分十分保密,全世界知道我们关系的只极有限几个。我们送你去他专门和日本人打交道的公司,最近他正在和一家日本财团谈大合作,这财团的后台就是伊贺忍派,毕竟是做生意的,吴老板给他们很多甜头你做起事也方便。 第24章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特工中有谁会你“凌空虚步”的功夫?就像渡慈法师说的,这是天要选你,否则也不会让你可以飞来飞去,是吧?” 最后,他重重拍了我几下,做总结性发言:“那么多危机的事你都过来了,现在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我看好你!”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他又哄又抬,外加个疯老道气的像要吃了我而后快似的。总之,我还是没想通为什么要用我。不过也只好假装笑脸,全部答应了下来,发誓赌咒一定完成任务。 突然想起二胖还没有消息,最近几天兴奋过头,居然把他给忘了,二胖可不能留在这里,搞不好我随时就跑路大吉。这李将军神光内藏,肯定是个极深沉的人物。他到时候拿二胖撒气那就麻烦了,我就这么一个朋友那可珍贵的很。连忙问起,表示一定得带上二胖。 李将军奇道:“你那个朋友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我笑着说:“他没事了,早就醒过来了。医生也说是轻微脑震荡,这么多天应该没事了。” 李将军“哦”了一声,点头道:“嗯,你们两个都是福将,我们去看看,如果他没事了,就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将军就是将军!跟老妖怪这种人渣果然不同。我也确实有点思念二胖,立刻跳起来开了门,请了李将军和疯老道先行,然后乐颠颠的拉了阿七随后跟出去。 因为上次“飞藏事件”二胖被换了病房,门口还多了两个卫兵站岗。我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急忙推门。大叫道:“二胖,你先人我来看你了。吃好喝好,你狗日的肯定又长胖了吧….” 换做平日,他肯定早还嘴大骂了,可是今天却异常安静。我心中不安,愣了愣才走进去。病房里只有一张大床,二胖果然躺在床上,但头被装进一个类似摩托头盔里,全身都贴着电线。床边放满了各式仪器,比起当日美由嘉的还多了几倍。我浑身一震,瞪大眼睛轻轻叫了几声,可二胖毫无反应。顿时呆在那里,前几天都好好的,怎么现在搞的更严重了? 这时候病房里又多了几名医生,李将军问道:“这病人不是醒了吗?怎么现在会成这样?” 医生中一名老者答道:“自从上次有人潜入病房后,病人的病情就反复了。现在他的脑电波极微弱,生命特征也时好时坏。” 我抓狂的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怒吼道:“上个星期人就没事了,你们还说他只是轻微脑震荡,为什么现在会成这样?你们这些废物,治不好人就怪别人!二胖我最清楚了,他被人揍惯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本来做这个任务我就老大不情愿,想到有二胖,我们从来碰到困难都在一起,或者还能宽点心,现在他却生死不知,怎么能忍的住?一瞬间刚才所有的心理准备顿时烟消云散。 阿七和几个卫兵好不容易才把我拉开,这时候我已经满脸泪水,二胖在我心中确实和亲兄弟没两样。 老医生退后两步盯着我,冷冷的说:“人脑本来就异常复杂,各分区的功能至今医学上也没有突破,你的朋友伤了大脑,短时间内连队我都不敢下定论,你又怎么能确定结果?我们已经用上了最高的医学方法和设备,你要这样说那去找别人吧。”说完重重喘了两口气。 李将军皱眉道:“李医生医术是世界顶尖的脑科专家,这里的设备也全是一流的。只要有希望,我们肯定会全力救治你的朋友。现在时间紧迫,二胖也不可能近期内康复,你们必需立刻动身。” 我抹掉眼泪轻轻推掉阿七的手,走到二胖身边握起他的手。抚他手指和手背上还有被我和美由嘉分别咬的痕迹,二胖的脑袋整个装在头盔里,只有一张苍白的脸。我咬牙忍住眼泪,在他耳边轻声说:“兄弟你一定要挺过来,我先走一段时间,我们都要活着见面!”说到这里心中激荡,再发不出声音。 阿七低着头默默站到我身边,轻轻握起我和二胖的手,劝道:“没事的,吉人天相,过两天他就醒了。” 这时候有军官跑进来,对李将军说:“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指示。” 李将军指着床上的二胖,用手指在嘴边敲了两下,接着转过头来看着我和阿七压低声音:“火离,小秦,完成任务就是对伤害二胖敌人最大的惩罚。时间到了,去吧。” 我终于松开二胖的手,咬牙切齿的念道:“随流、老妖怪还有那些忍者,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病房,关门那一刻,似乎二胖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努力压制住回去的冲动,毅然跟了众人离开。 正文百万年薪 刚出医院便听见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狂风劈头盖脸刮过来。一架黑色的直升机从天而降,停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我和阿七被连推带拽的弄了上去,机仓跟四环车差不多少大小,区别只在于座位是面对面的。我们对面位置上已经坐了个兵哥哥,他用安全带把我们捆在座位上,关了仓门,又回身拍拍飞行员,示意他起飞。 直升机缓缓的向上拉升,窗户外李将军挥手告别,疯老道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想到直升机也能飞这么快,脚下群山急速向后倒退,搞的我头晕脑涨。幸好也不算太久,降落在来时那个军用机场。老远就看到停机坪上有架银白色的小飞机,直升机刚落地我和阿七立刻被人引上小飞机。 这飞机上没多少椅子,和我过去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同,和来时的军机相比又舒服的多。机仓过道两边各放一个宽大的座位一共只有七八排,它大的简直可以把我放在里面,而且弹性十足坐在上面异常妥贴舒服。机上的服务员带我和阿七坐到第二排的座位上,帮我调好靠背系上安全带,告诉我右边扶手上几个按钮的作用,屁颠颠的跑不在了。 五分钟后飞机已在天上平稳飞行,刚才起飞时身体的不适渐渐消退,我按了右边一个按钮,嘟哔…脚下的座位向外沿伸一截,正好托住我的腿,靠背也适时向后倒下。我伸了个大懒腰踢掉鞋躺了下去,转头问阿七:“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啊?你听的明白他们的意思吗?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懂。唉,由他们去吧。” “我们现在是去北京!”一个年轻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轻巧的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把坐椅摇成斜对我的方向,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我本来懒散的躺在放平的座位上,见到女生出现觉得自己的姿势太不雅观,连忙翻身坐起来,也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美女,北京是首都吧?” 那女人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小倩!记住了,以后别叫我美女!你们到时候听指挥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恐怕你还不能休息,得把自己的身份记清楚。”说罢,她从脚边拿出两个小皮箱,递给我和阿七一人一只。 我疑惑的打开皮箱,里面摆着许多红红绿绿的证书。小倩接着说:“你们有全新的经历,秦誓琪基本上都是真实的,不过我们怕你没带在身边,所以都重新做了一份。至于火离的,全都是假冒的。当然,只是针对他的经历而言,这些证书包括你们的毕业证和身分证明等等却全都是真的。明白吗?” 我听的更疑惑了,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低声说:“真的可以是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但是我还是不懂。”说完抓起一本绿色封皮的本子,打开来。这本证书表面上写着“中国人民大学毕业证书”里面我名字变成了“吴火离”另外就是专业和毕业时间等。 小倩笑道:“不懂也没关系,你记住毕业证上的信息就可以了。另外还有身份证和护照,这三样东西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其它还有些你在学校期间获得的荣誉和技能证书。这些东西整理出来,留在身边你有时间再看。现在我要把他们收起来,明天给你们办入职。” 她说完拿过了小皮箱,转身离开。我无奈的笑了两下,窗外天气晴朗,偶尔有些大团大团的云彩挂在天上。脚下群山像蚯蚓般向远处沿伸。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戴上耳机自己点歌自己听。 飞机落地后两辆黑色的“四环”接走了我和阿七。小倩坐在副驾上,阿七和我在后座。不由得想起半个月前的成都,我和二胖还有白玉儿也是这样开始的这段莫明其妙的经历。不过我好好的,二胖却活不活死不死。 后来和那天一样,我们停进了一幢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跟着小倩上了电梯,这一路我的心跳都不正常,特别是电梯门打开那一刹,似乎时光倒流,分不出现在身在何处。幸好这次门外没有黑西服,而是一堵宽大的墙和巨大的前台,里面坐着两位漂亮的小妹。她们看到小倩,立刻甜笑着叫道“黄小姐,你回来啦。”接着又神情怪异的打量着我。小倩点点头,引着我和阿七从前台墙侧面的过道进去。 我进去才看到这里居然有几百个大小不一白色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又摆着淡蓝色的办公桌、黑色的电脑,大部分小格子里都坐着一个或者两个人,紧张的工作。 小倩带着我们左转右转来到那些格子后面一排办公室前,敲了其中一间的门,也没等回答便直接领我们进去。这间办公室倒是不小,和老妖怪那间倒差不多,也是落地的大玻璃。这儿的陈列并不奢侈但十分时尚轻快,特别是那张桌子,好像只有一块板围成一个半圆,下面用几根铁棒支撑住。 桌子后面坐了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我一见之下不由脱口道:“白小姐!” 第25章 正是给我做培训两个人之一的白小姐!她冲小倩点了点头,说道:“你出去吧,顺便给李总说一下,看他怎么安排?”小倩闻言笑眯眯的欠了下身子,退了出去。 白小姐指着桌前的椅子向我们说道:“坐吧,看到公司了吧,怎么样?” 我伸伸舌头叹道:“原来公司是这样的,以前我可不知道。这么多人还忙成那样,利害!”又扮了个鬼脸笑道:“白小姐原来也是公司里的人哟。” 这个白小姐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答道:“我是宏宇控股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刚才那个是我的助理。今天两位是属于面试,嗯,我们所有下属分部的高管,都要经过我这里面试。” 我翘起二郎腿,惊讶的看着她说:“是你们非请我来的,我还不想来呢?最好面试也不要让我过关,我可谢谢你得紧呢。” 白小姐的脸气的都快结冰了,大声道:“你….你….简直是个小地痞无赖,你给我把腿放下来!吊儿郎当的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敢不要你吗?”她凶狠的瞪了我几眼,稳了稳情绪才又冰冷的说:“算了,我根本不想理你,一会李总来了你跟他走,最好别再来烦我。”顿了一下,把手上的资料重重的向桌子砸下去,喝道:吴火离,吴火离,连求职信都是我给写的,这算什么面试?我没什么说的,你自己看吧。”说完便把两份资料摔到我面前。 “这臭婆娘唧唧歪歪的像我欠她多少钱似的,能写什么好的?”我慢吞吞的捡起写着吴火离的那份,又把阿七的递过去,才有心无心的翻开瞧瞧。嚯!哇!看了几页我才不由对这位白小姐心生敬意,厚厚的十来页个人简历分门别类,一目了然。特别是其中经历惊心动魄,经天纬地的大豪杰也不过如此。匆匆扫了几眼,看到在工作经历那一栏里,全是几十亿到几亿的大项目经理。我都觉得这个吴火离很利害,简历后又附了十来份各种证书的复印件。 嘿,这个白小姐帮我做简历的时候,肯定是按找老公的标准写的。只不过此火离跟彼火离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连片小腿指甲都比不上嘛?意淫了半天的老公,居然是我这样的小混混。哈哈哈,难怪她要发脾气了。不过她这么凶,谁敢要啊?阿七都比她好过千万倍。 不过前面这些都不是最让我惊愕的,当翻到最后几页,“人力资源部终评”时,在薪酬待遇项,豁然填着“年薪人民币二百四十五万元整,享受v4级经理福利待遇。”我手一抖好不容易才没让资料失手落下,“哗”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年薪,颤道:“这….这….这这….这,真…的给我…这….么多钱?” 白小姐冷笑道:“v4是公司经理倒数第二高的级别,不知道你烧了什么香?有命花再说吧。” 我不断点头道:“有命,有命,当然有命!把我埋了都要钻回来花。” 这时候小倩又推门而入,说道:“李总那边安排好了,让他们过去。” 白小姐拔了个电话,说“李总,人来了,后面的事你自己安排吧。” 又冲我叫道:“李总是集团分管业务的总监,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级,别大哥长大哥短的,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我忙道:“是是是”心想:“果不其然是李大哥。这个白小姐拿我不当回事很正常,但李大哥对我却很好。” 从白小姐的办公室退出来后,我急忙跟上小倩,脸上开了花般的问道:“小倩姐姐,好姐姐,v4级别是不是很高呢?” 小倩笑道:“那当然啦,比我高多了呢。以后我可得叫你吴总呢,不过总部的人员和分部还是有区别,以后你和比自己级别低的人打交道,还是要客气些呢。” 我的脸上简直开满了一树的花,又问道:“这两百万年薪是不是一会儿就给我啊?” 小倩停下步子,用手在嘴边比了比,忙道:“公司有规定同事间除了直接下属外,是禁止谈薪酬的,被发现会开除的。这个年薪嘛,当然也不是一下就发给你,那得看你的表现。平时每个月只会发给你生活费,合同上写的很详细。” 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奶奶的熊,我就知道这白小姐不安好心,怎么会给我这么多钱呢。嘿,果然是怕我拿了钱自已跑了不给他们做事。娘的,你给多少钱我做多少钱,每个月给点生活费。我靠!画饼充饥! 小倩又迈开步子,边走边说:“说是生活费,其实每个月都有十万左右,而且你们的一切费用在公司都是能报帐的。像交通啊,通信啊,招待费还有补助。像你这样的级别,基本上所有的生活费用都差不多包括干净了,基本花不了自己的钱。” 我震了一震,眼冒金花!我那些不知名的祖先,你们真是积德啊!照小倩的说法,我每个月都有花不完的钱,而且还不包括自己的工资。我算一辈子的命也挣不到这么多啊,好吧,我一定能拖多久就多久,一个月十万,十个月多少? 末了,小倩又说:“如果你在公司服务超过五年,还可以申请公司把借给你的车和房子转到自己名下。当然,在这之前还得签一份至少十年的合同。” 我捅捅阿七,皮笑肉不笑的问她:“秦秘书的年薪是多少呢?” 阿七叹了口气回答道:“报告吴总,我只是你的零头。” 我又问小倩:“那小倩姐姐,你是多少呢?” 她转过,嗔骂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能乱谈待遇,我肯定比你少的多啦。” 我见小倩平易近人,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的说:“你挣两份工资,肯定也不会少啦。坐飞机起码不用花钱。 本来我是想开个玩笑,哪知道小倩脸色大变,瞪着我低吼道:“你怎么能得意忘形到这个地步?我们的身份涉及国家安全都是极端保密的,你乱说话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虽然在公司的级别不如你,但如果发现你有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我可以随时先处理了你。在军方,你是我绝对的下级!家大还是国大,你自己想想吧,别满嘴跑火车!” 我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连骂自己太蠢。现在的状况连命是不是自己的都难说,钱虽然好,但我的命也是舍不得的。立刻住了嘴,乖乖跟着小倩。她也不再理我,径直朝前走去。 李大哥的办公室在办公区的另一头,我一见到他,冲他就来了个“熊抱”,太开心了,二百万啊!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去亲他的冲动。他面色尴尬的邀请我们坐下,这时小倩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李大哥才面色凝重的对我说:“吴总,我们的身份极端的保密,这是最高原则!别的那还算了,但这一条你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得严守,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你既然替军方做事,自然不同平时。” 我连忙点头哈脑,此时心里已骂了自己超过百遍。真是不长进,不长进! 李大哥见我不说话,又换上了笑容,说道“吴总今天第一天到公司报道,手续办完之后先休息一下,我明天陪你去你的公司。我现在很忙,你们一切听”这位小倩姐姐的吧。”说完他在我的资料上写了几下,递给小倩,又跟我和阿七握了手,说了些恭喜的话。全然再不提刚才我泄露身份的事了。 哎,莫明其妙的吃了几个大锤子,看来以后我还是得处处小心。搞不好拿了钱被人崩了还不知道,看来这钱也不是好拿的。连忙跟李大哥道了别,退了出去。 正文不是女友 小倩带着我们东转西转又跑了几个办公室,我懵懵懂懂签了一堆字还领了个笔记本电脑,终于听到小倩”呼”了一声,说道:“好了,手续办齐了,回头去楼下开上你的车,再带你们去买几件正装,就差不多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车?我….我的车?!” 小倩笑眯眯的回答道:“是啊,公司给你配了车。就在地下停车场,驾照也给你办好了,就放在车里。” 我真想冲上去抱住她狠狠亲两口,半天之间我已经完成了人生愿望中的一个---有辆车! 后来我们三个去停车场取了车,这是辆银色的“小四环”,看来我和“四环”很有缘。听小倩说这叫“奥迪a4”,得四十几万呢。这车上市不超过半年,但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开过了。车是公司借的,员工只有使用权等等。”至于后面的我也没心思听了,抓过钥匙就冲上了去。 第一次开车上大街,特别是北京的大街的确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不过也由于车流很大,所以大家都没办法提升速度,对于我这样的菜鸟来说也不见得很坏。虽然这样还是踩死了几脚刹车,被小倩和阿七数落一番。 没多远小倩就让我把车开进了一家酒店,因为李大哥的忠告,我一路上都很小心不怎么说话,可现在还是有点忍不住,问道:“小倩同志,你是不是要我们住在这里啊?嚯,这么好的宾馆我可没住过。” 小倩嗔笑道:“你想的美啊,这可是北京资格最老的酒店,想住呀?自己掏钱!” 我们三个下了车,在小倩的示意下很不情愿的把车钥匙交给了服务生。见小倩不再生我的气,又贴上去问道:“小倩姐姐,资格最老是不是很贵呢?”其实就是想多逗她说几句话,不然像个玩偶一样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被安排干什么,这感受实在不太好。 小倩也没在意随口答道:“放以前这个地方只许外国人住的,算北京最早的五星酒店了吧,放过去你连进还不能进呢。你也不用着急,这里有家店我很熟,去服你们选些衣服,你现在穿成这样怎么见人呢? 第26章 至于住的地方嘛,我也早安排好了你不用着急。” 我骂骂咧咧的“妈的中国人自己的地方凭什么不让中国人进?”话说回来,以前看不起我这个中国人的也都是自己的同胞。 小倩仰起头放大声量:“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以前是以前,今日不同往日了。一个大男人没事嘀嘀咕咕的像什么话?这里都是有素质的人,别让我们跟你一起丢脸。” 我伸伸舌头没还嘴,心想:“这家酒店的确不错,典型“前圆后方”的设计,风水学里面推崇建筑物的外形要“前圆后方“,前面是圆形代表有财源,后面是方形代表守得住,方与圆也代表着为人处事的态度;一方面,做人在表面功夫上要做好,处事圆滑这样才会广交朋友,易于与人沟通,与人为善。 特别是外面一根巨大圆型建筑顶着个大圆球,意在“天圆地方”过去皇帝的陵墓多为这样的格局。这家酒店的格局本来可以霸气冲天,但又斜着修了幢方形楼,贵气冲淡皇气,显得非常得体即不张扬又显豪气,定是高人所为。可惜对北京的地势我了解太少,单一建筑的格局虽然可成,但必要配合自然地貌才是真正成格,藏风得气五行不缺这种风水格局单凭人力是不可能成局的。不过这家酒店也的确了得了,我自然留了心,进了大堂迎面几个繁体字“昆仑饭店”。 小倩似乎跟这里的人很熟,转了几圈上到三楼,想不到这饭店里还有间小店。我乖乖跟了进去,店老板脸上的花比我见了二百万年薪还要盛,热情的拉着小倩又比又划。小倩告诉他给我们挑两件正装。老板连忙召来四个服务员,二个跟我,二个陪阿七在店里选起来。 店里衣服也不算多,我像个小孩子样被这两个服务员打扮一通,又拉到小倩面前“转身”,“向前走两步”、“向后退两步”像他妈个白痴。后来终于她点头选上了套西装,配上五件各色衫衣外加五条领带两双皮鞋。另外指了四套西服又吩咐老板按我的身材做修改。阿七也差不多,被比划了半天也定了一套淡红色的套装和几双高跟鞋,外加几套要修改,不过她还多了条前露胸后露背的白色长裙,叫什么“晚装”?这才算全部搞定! 小倩从随身的包里拿了张银行卡,也不避我输了密码,又写给老板送衣服的地址。我又凑上去笑嘻嘻的说道:“谢啦小姐姐,这些行头得不少钱吧?” 小倩头也不回说道:“二十来万,你们得有两件得体的衣服去参加酒会之类的高档场合,其它的也不见得多贵也就万八千的。” 我嘴都闭不拢了,娘的,以前我连十五元一件的t恤都舍不得买,今天居然买了十来万的衣服?!要换成t恤我能穿多少年啊?一天换一件都不带重样儿的。连忙冲着小倩千谢万谢!这是打心里的感谢,第一次有人给我买新衣服,还是顶货! 小倩笑着跳到我身边,把卡递过来:“拿去吧,这是visa卡,公司统一给你们担保三十万的透支额度。以后你的薪水也会打进这张卡里。密码你回头去改一下,呵,不过我也不会再花你的钱了。” “什….么?什…什么?我…..的钱?!” 小倩撅撅嘴答道:“当然啊,难道给你买衣服还得别人花钱?你一个月挣多少?我才挣多少啊?”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卡递给阿七,说:“你的卡和密码都在信封里,自己看吧。”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嗅到一分钱就被人花了二十几万!有天理吗?连忙抓住小倩的手,急道:“那….可是,为什么阿七的衣服也是花我的钱?她自己也有那个什么“杀卡”也有薪水啊。” 小倩手腕一转把我的手挣开,嗔怒道:“花你这么点钱算什么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秦誓琪不是你女朋友吗?这么好个女孩儿怎么会跟你这种人?” 这下轮到我理壮了,也喝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再说….再….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本来自从阿七守我练功送饭,我抱她回房以后我们之间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培训期间上完课我们也会一起去散步聊天,但这也不叫女朋友啊?我连她的手也没碰过,最多算是比较亲密吧。但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只是意气之间也停不下来。 阿七脸色一变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下,随即埋下头,低声道:“那我还是自己刷吧。”说罢就去拆卡套。小倩一把拽过阿七,怒道:“你理他干什么?这种人,真是…..”一把拉了她气冲冲的向外走。 我连忙跟了出去,心中也觉得自己不对,不过阿七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嘛,又觉得应该委屈一下,但实在找不出半点理由。 服务生不久便把车开出来,小倩把阿七推进副驾,自己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我赶紧拉开后门坐了进去。一路上小倩和阿七商量过两天去逛街买东西,没人理我。后来小倩把车开进一个小区,带我们上了其中一幢楼的三层,交给阿七几把钥匙一一点明各自用处,看也没看我直接把车钥匙砸到我怀里,阿七邀她进去用茶,也充耳不闻,自己冲下楼去。 我无端被这臭娘皮花了那么多钱,还要受她的鸟气?我靠!这算是什么道理? 正文不是女友 小倩带着我们东转西转又跑了几个办公室,我懵懵懂懂签了一堆字还领了个笔记本电脑,终于听到小倩”呼”了一声,说道:“好了,手续办齐了,回头去楼下开上你的车,再带你们去买几件正装,就差不多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车?我….我的车?!” 小倩笑眯眯的回答道:“是啊,公司给你配了车。就在地下停车场,驾照也给你办好了,就放在车里。” 我真想冲上去抱住她狠狠亲两口,半天之间我已经完成了人生愿望中的一个---有辆车! 后来我们三个去停车场取了车,这是辆银色的“小四环”,看来我和“四环”很有缘。听小倩说这叫“奥迪a4”,得四十几万呢。这车上市不超过半年,但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开过了。车是公司借的,员工只有使用权等等。”至于后面的我也没心思听了,抓过钥匙就冲上了去。 第一次开车上大街,特别是北京的大街的确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不过也由于车流很大,所以大家都没办法提升速度,对于我这样的菜鸟来说也不见得很坏。虽然这样还是踩死了几脚刹车,被小倩和阿七数落一番。 没多远小倩就让我把车开进了一家酒店,因为李大哥的忠告,我一路上都很小心不怎么说话,可现在还是有点忍不住,问道:“小倩同志,你是不是要我们住在这里啊?嚯,这么好的宾馆我可没住过。” 小倩嗔笑道:“你想的美啊,这可是北京资格最老的酒店,想住呀?自己掏钱!” 我们三个下了车,在小倩的示意下很不情愿的把车钥匙交给了服务生。见小倩不再生我的气,又贴上去问道:“小倩姐姐,资格最老是不是很贵呢?”其实就是想多逗她说几句话,不然像个玩偶一样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被安排干什么,这感受实在不太好。 小倩也没在意随口答道:“放以前这个地方只许外国人住的,算北京最早的五星酒店了吧,放过去你连进还不能进呢。你也不用着急,这里有家店我很熟,去服你们选些衣服,你现在穿成这样怎么见人呢?至于住的地方嘛,我也早安排好了你不用着急。” 我骂骂咧咧的“妈的中国人自己的地方凭什么不让中国人进?”话说回来,以前看不起我这个中国人的也都是自己的同胞。 小倩仰起头放大声量:“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以前是以前,今日不同往日了。一个大男人没事嘀嘀咕咕的像什么话?这里都是有素质的人,别让我们跟你一起丢脸。” 我伸伸舌头没还嘴,心想:“这家酒店的确不错,典型“前圆后方”的设计,风水学里面推崇建筑物的外形要“前圆后方“,前面是圆形代表有财源,后面是方形代表守得住,方与圆也代表着为人处事的态度;一方面,做人在表面功夫上要做好,处事圆滑这样才会广交朋友,易于与人沟通,与人为善。 特别是外面一根巨大圆型建筑顶着个大圆球,意在“天圆地方”过去皇帝的陵墓多为这样的格局。这家酒店的格局本来可以霸气冲天,但又斜着修了幢方形楼,贵气冲淡皇气,显得非常得体即不张扬又显豪气,定是高人所为。可惜对北京的地势我了解太少,单一建筑的格局虽然可成,但必要配合自然地貌才是真正成格,藏风得气五行不缺这种风水格局单凭人力是不可能成局的。不过这家酒店也的确了得了,我自然留了心,进了大堂迎面几个繁体字“昆仑饭店”。 小倩似乎跟这里的人很熟,转了几圈上到三楼,想不到这饭店里还有间小店。我乖乖跟了进去,店老板脸上的花比我见了二百万年薪还要盛,热情的拉着小倩又比又划。小倩告诉他给我们挑两件正装。老板连忙召来四个服务员,二个跟我,二个陪阿七在店里选起来。 店里衣服也不算多,我像个小孩子样被这两个服务员打扮一通,又拉到小倩面前“转身”,“向前走两步”、“向后退两步”像他妈个白痴。后来终于她点头选上了套西装,配上五件各色衫衣外加五条领带两双皮鞋。另外指了四套西服又吩咐老板按我的身材做修改。阿七也差不多,被比划了半天也定了一套淡红色的套装和几双高跟鞋,外加几套要修改,不过她还多了条前露胸后露背的白色长裙,叫什么“晚装”? 第27章 这才算全部搞定! 小倩从随身的包里拿了张银行卡,也不避我输了密码,又写给老板送衣服的地址。我又凑上去笑嘻嘻的说道:“谢啦小姐姐,这些行头得不少钱吧?” 小倩头也不回说道:“二十来万,你们得有两件得体的衣服去参加酒会之类的高档场合,其它的也不见得多贵也就万八千的。” 我嘴都闭不拢了,娘的,以前我连十五元一件的t恤都舍不得买,今天居然买了十来万的衣服?!要换成t恤我能穿多少年啊?一天换一件都不带重样儿的。连忙冲着小倩千谢万谢!这是打心里的感谢,第一次有人给我买新衣服,还是顶货! 小倩笑着跳到我身边,把卡递过来:“拿去吧,这是visa卡,公司统一给你们担保三十万的透支额度。以后你的薪水也会打进这张卡里。密码你回头去改一下,呵,不过我也不会再花你的钱了。” “什….么?什…什么?我…..的钱?!” 小倩撅撅嘴答道:“当然啊,难道给你买衣服还得别人花钱?你一个月挣多少?我才挣多少啊?”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卡递给阿七,说:“你的卡和密码都在信封里,自己看吧。”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嗅到一分钱就被人花了二十几万!有天理吗?连忙抓住小倩的手,急道:“那….可是,为什么阿七的衣服也是花我的钱?她自己也有那个什么“杀卡”也有薪水啊。” 小倩手腕一转把我的手挣开,嗔怒道:“花你这么点钱算什么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秦誓琪不是你女朋友吗?这么好个女孩儿怎么会跟你这种人?” 这下轮到我理壮了,也喝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再说….再….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本来自从阿七守我练功送饭,我抱她回房以后我们之间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培训期间上完课我们也会一起去散步聊天,但这也不叫女朋友啊?我连她的手也没碰过,最多算是比较亲密吧。但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只是意气之间也停不下来。 阿七脸色一变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下,随即埋下头,低声道:“那我还是自己刷吧。”说罢就去拆卡套。小倩一把拽过阿七,怒道:“你理他干什么?这种人,真是…..”一把拉了她气冲冲的向外走。 我连忙跟了出去,心中也觉得自己不对,不过阿七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嘛,又觉得应该委屈一下,但实在找不出半点理由。 服务生不久便把车开出来,小倩把阿七推进副驾,自己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我赶紧拉开后门坐了进去。一路上小倩和阿七商量过两天去逛街买东西,没人理我。后来小倩把车开进一个小区,带我们上了其中一幢楼的三层,交给阿七几把钥匙一一点明各自用处,看也没看我直接把车钥匙砸到我怀里,阿七邀她进去用茶,也充耳不闻,自己冲下楼去。 我无端被这臭娘皮花了那么多钱,还要受她的鸟气?我靠!这算是什么道理? 正文欢迎夜宴 阿七开了门自己先进去,我也只好跟上。进门便是个大约五十坪的豪华客厅,一套白色的大沙发,电视墙,中间铺了块大地毯。客厅左边是饭厅和厨房,跟着有几级台阶,上面是卫生间、两个大房间、书房、客房。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比起那间别墅只有更好。 阿七拎了她的衣服开了间房,又扔了几把钥匙让我自己去试,便关了门。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冲个澡去另外那个房间跳到床上满脑空白的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阿七开门,接着厨房一阵响动,觉得自己也饿了,开门看到阿七正在客厅里开了电视吃东西,她见我出来举着手里的碗说道:“厨房里只有方便面,我烧了开水你自己泡吧。” 吃完面,两个人相对无言,只好各回各的房间,我开了音响挑了几张cd听着听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倩就跑来了,她依然对我不怎么理睬,只催着快点去公司见同事。路上小倩冰冷的跟我说了些注意事项,又拿出两个手机告诉我们说:“这两部8810里有白小姐、李总还有我的电话号码,有急事你们可以联系任何一个。”她把手机分别递给我和阿七,又拿了两个钱包大小的皮包,接着说:“电话号码都印在名片上了,你们自己按社交需要分发。”说着又递了出来。 我放好手机皮包问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除了这个电话还有别的装备吗?这个车里是不是还有些机关啊?我看电影里那些特工的车都老利害了。嘿,最少也发枝枪啊。” 小倩冷冷的说:“你们的身份虽然是我们给的,但绝对不算军方的人。换句话说如果你们出了事,跟军方没有任何关系。枪更不会有,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靠自己。另外我刚才没说清楚,你们就算打来电话求救,也不一定会有人救。” 我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怒道:“那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算,命也不比你们值钱,何必淌这浑水?我现在停车,我不干了可以吧?”说着就要减慢车速。 小倩愣了一下,才说道:“不是你们什么都不算,更不是说你们的命不值钱。我们是国家的人,就应该报效国家,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宏宇集团的军方背景极为保密,外界毫不知情,利用这点许多同志打入了敌人的内部,获取了极重要的信息。我们要是救你,会被对手搞清楚这层关系,那么这些同志有危险,更严重会影响国家安全。所以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得抱着牺牲的准备。 我点了枝烟含在嘴里,不屑的答道:“命是我自己的,当然要看好。你这样说就是让我去送死,那可划不来。” 小倩强忍住怒气,放缓语气说道:“我们查到伊贺忍派对外是一家叫极光财团的日本企业收集情报,你的部门现在正好和这家财团有往来。你的任务就是伺机找到迷月灵杖,不用打打杀杀,表面上你们是做生意,就算有点摩擦也不至于要死要活。别说你了,包括我们在内都身不由已。明白吗?”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便袭全身。 从“对外开放”以来有大量的外资进入国内,想进来就得拿到有关部门的批文,宏宇集团下属子公司“国际投资公司”就专门负责外接内对,帮这些外国公司进入国内。但宏宇并不仅做这些事务性工作,它拥有大量资金,所有通过我们进入中国的外国投资均有宏宇的不低的股分。 一些重大项目宏宇还是控股方,这些项目差不多都会影响到国内民生,别的公司就算有资金上头也不会批,宏宇当然不同,基本上85%以上的项目它都能做下来,外面看来或者涉及“黑金”,不过内地里全是上层的安排。外国人想挣中国人的钱,就必须跟宏宇合作,当然这一切别人是全不知情的。集团内部有个审核小组,投资公司想运作手头的项目必须报审核小组批准。所以公司内部的人员只能按流程级级上报,其它的事想管也管不着了。 我的部门是国际投资公司日本事业部,级别是子公司下属的事业部。总共37名员工。财务五人,上面核准了项目,事业部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自由支配资金。近两年日本人的投资很大,所以在公司内部很是吃香。原先的事业部经理由于要给我腾位置,在一个星期前被调到海外公司去了。 我听着小倩的介绍走出电梯,子子孙孙的公司事业部听的头皮发麻间,前台的小妹立刻迎上来,吴总长吴总短的招呼。嘿,宏宇果然是大公司,所有前台的接待小妹都这么有水准,全是上等姿色。 绕过前台,工作间跟总部相差不大,数百小格子整齐的分成十几个方块,挡板上贴着名字。最前面小格子的挡板上除名字外,还用中文以及各国文字标识的“日本”、“美国”、|“非洲”的牌子。|工作间外围还有上百个门,听小倩说那些分别领导们的办公室、财务室、休息室以及会议室、卫生间、茶水间等等。 小倩把我们带进“日本事业部”的方阵,把我一一介绍给众人,又带我进了方阵后的我的办公室,又安排好阿七的工位,这才离开。 我躺在老板椅上,转到落地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国际投资部在写字楼的最顶层。大多数公司老板所在的总部都不会安排在最高层,以前袁世凯复辟当皇帝,他的二儿子曾经写过一道诗劝他“剧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高层。”做人不能太满,得处处留些空间不能做太绝,否则爬的越高摔的越狠。这些能做大的老板自然明白道理,只是做生意哪有不想多赚钱的?所以最高层老板自己不坐,都放给最挣钱的部门。 这也是风水学的一种,中国风水里的学问大着呢,半仙端着罗盘东算西算是术,另外还包含着极高深的心性学。连老板坐哪里都有极大的心理暗示。 正思索间阿七敲门而入,她身边还站着个斯文的职业装女士。刚才小倩介绍过,她是事业部的助理,阿七的直接下属、大家都叫她青姐。 阿七跟我说:“我照你的吩咐约了所有员工等下开个见面会,青姐订了会议室,大家都过去了,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我站起来把手一挥,说道:“就现在!”阿七真是心细的好姑娘,想的周到!本来她说我约员工见面时还有点惊讶,幸好反应过来,这一切哪是我安排的,这个小丫头还真会做事,知道我肯定不懂。 会议室不大,门外挂着“使用中”的牌子,我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坐到中间的空位上。 第28章 三十几双眼睛立刻都盯到我身上,有的激动、有的好奇、有的热情无限满含情怀、只有一双冷冰冰略有不屑,是我左手边第四位,事业部的业务经理王有权。负责所有项目和外联工作,虽说直接向我汇报但事业部的运作基本上都是他在做,这次原先的总经理调离他本来极热烈的认为自己可以顺上,结果哪里多出了个我。这些小倩在电梯上就告诉了我,还要我和他搞好关系。 其实哪用她多嘴,王有权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宝啊!否则他们凡事都来问我,那用不了十分钟我就得露馅儿。 落座后大家响起一片掌声,差点把我拍到天上去,半个月前我还是拦路给人算命,顺便在美女身上得点嘴上便宜的小混混,现在一大堆所谓社会精英居然个个奋力的鼓掌期待我的讲话!当然,王大权除外,他不情愿也不失礼的轻拍了几下手掌就放下了。掌声结束后,这些眼睛就盯着我,再无半点声音。 我明白这时候我的下属们在等这个“混混领导”发言,自己却当场怯了,得意归得意但让我给他们说什么?妈的,先给所有人看看相。我只好从右边第一个挨个把所有人看了一圈。 这一看却把大家都震住了,好几个人被我眼光扫过时居然紧张的敢快坐直身体。哈,原来他们也在看我,都期待我说话好揣摩我的喜好、性格。妈的,跟街头差不多嘛。我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一掌握到大家的心理,立刻轻松了下来,知道现在是我最大。他们跟那些联防一样儿,对着小混混一张脸,对着派出所所长马上又换一张脸,恨不得把自己收成干儿子。 我一放下心立刻挺起胸,咳了两声笑道:“很好,大家都很好。以后继续,有钱大家挣,有饭一起吃。”又取出名片亲自发到每个人的手上,然后宣布散会。又让王大权一个人留下来。 王大权本来站起来了听见我要留他满脸无奈的回到座上,我挨到他身边递了枝烟给他,又给自己点上。笑道:“我听说王经理很能干,以后还得多教我些啊。”这烟是在临走时从别墅拿的,应该不会太差。 王大权望着手里的烟,抽抽肩也笑道:“哪里比的上吴总年轻有为,我只是帮你打打下手,你多指教下属才是。” 我哈哈笑了两声,揽着他的肩头,说道:“我爷爷都给我说过了,他很欣赏你,让我多和你学,你怎么谦虚起来了?” 王大权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又笑道:“嘿,我只不过有个好爸爸,好爸爸又有个好爸爸,所以才能坐在这里。爷爷都说了,只要我把这里做的好,就会很快上调。到时候我自然忘不了你王总的,我会全力支持你来坐日本事业部的总经理。嘿,你说好不好?” 这次轮到王大权紧张了,“爷..吴总…的爷爷是….哦!你也姓吴!”恍然大悟般闭不拢嘴了! 我站起来拍拍他,说道:“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我见王总一脸贵相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心想“嘿,反正我也被姓吴了,认吴老板做爷爷也不算吃亏。王大权这个混蛋一脸不平,现在不给他点甜头以后跟我起腻真麻烦。” 我说完便拉着他走出会议室,这狗日的听我刚才一席话满脸春风,又是请我先行,又是吴总吴总叫个不停。 我回到办公室这才喘了口气,心里大叫“第一关总算是过了!”不多时阿七和王大权又走进来,王大权满脸堆笑说道:“吴总今天刚上任,大家准备安排个欢迎晚宴,你有时间的话我们马上邀请日本财团的九原平次郎先生,嘿,我们正和他们谈个大项目。另外还有市里的几位领导,业界的名流。他们都想认识你呢,这个面子肯定会给。看吴总晚上的时间怎么安排?” 我心中大叫愉快,我这烂泥今天还能上台面呢!赶紧答应下来,又让阿七给服装店打电话让他们快送衣服过来。这时候觉得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开心的直哼哼。 正文宴会风云 王大权等阿七出去后连忙关上门,小心翼翼的问我:“不知道小吴总什么口味儿呢?”我摇摇手对他说:“什么都行,王总喜欢的我都喜欢。” 王大权笑道:“现在九月刚入秋,所谓无蟹非为秋,我们经常去的一家酒店每年九十两个月都会办“蟹宴”,且全是阳澄湖莲花岛出产的阳澄湖大闸蟹。小吴总有兴趣去试试吗?” 我睁大眼睛奇道:“螃蟹?这也能吃吗?” 王大权尴尬的看着我,旋即转笑道:“小吴总真会开玩笑,苏州阳澄湖的大闸蟹放过去那可是贡品,给皇帝吃的极品螃蟹。苏东坡还写过“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呢。” 我拍拍桌子大叫道:“好、好、好!苏东坡这老小子最会吃东西,嘿,东坡肘子听说就是他发明的,嘿,那味道真不错。听他的,吃螃蟹!” 这东坡肘子可是我的最爱,挑选膘厚的猪前膀刮洗干净,顺骨缝划一刀,表皮涂抹糖色,放入垫有猪骨的砂锅内,下入煮肉原汤,放葱节,姜,绍酒在旺火上烧开;雪豆洗净,下入开沸的砂锅中盖严,微火上煨炖,直至用筷轻轻一戳肉皮即烂为止,色泽红亮,肉软鲜香,油而不腻,乃川味名菜。苏东坡是四川眉山,这道菜便是他所创,这家伙文章写的好,对吃的研究丝毫不比文章差,所以有他推荐肯定是好东西。 王大权连忙答道:“我现在立刻去安排,另外再邀请客人。本来应该开个酒会,不过时间上来不及,大家就边吃边聊吧。”接着他又拍拍脑袋,满脸春光的问道:“小吴总,您说老吴总很欣赏我,嘿,真的吗?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呢?” 我偏着头看了他两眼说:“做大事的人都从每件小事积累而来,别说王总这么能干了,其实公司里好多人,都在他的法眼里呢。我们家几个孙子里爷爷最疼的就是我,这次他要我进基层锻炼其实就是为了以后让我接管集团做的准备。所以只要你用心帮我做事,我上去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王大权乐道:“那是,那是,其实就算没有小吴总的这些话,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帮公司做事的。呵呵,小吴总一来就给我说这些话,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我早知道这老小子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胸口说道:“我第一眼看到王总就觉得很亲切,从小父母爷爷都很忙,平时是位家庭老师陪着我。我刚看到你,就觉得王总跟他很像,所以打心里对你就好亲切。所以也不跟你见外,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如果不论出身,跟王总在一个起跑线上出发,我拍马也敢不上你啊。你为事业部做的贡献我早清楚了,你不上谁还有资格上呢?爷爷这样安排的目的也是想让我多跟你学学,别说一个事业部的总经理,以后咱哥俩互相帮忙集团的老总也不在话下。” 王大权的眼睛都开始发光了,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敢当、应当的”。 我又故意加重语气强调这件事得保密,以后也不能叫小吴总,免得被外人乱猜。王大权急忙表示自己很低调,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这样唬他也是没办法,一来,这一大堆摊子我哪里会管?二来,别说认吴老板是爷爷,就算我说我是他弟弟,看在军方这层关系上他恐怕都会认。我这一把天牌加皇牌只赢不输,就看能诓多少人进来了。 这王大权高傲自大资格又老,跟他讲道理我哪是对手?好在我看出他事业心极强,这就叫对症下药了!我这副药他可是吃定了! 这一天都百无聊赖,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我全交给王大权处理,他倒是弄的井井有调。下午刚上班衣店的老板就亲自把我和阿七的衣服送过来,我索性把这些西服全穿在身上,他娘的,好十几万的东西啊,果然有分量!五点半下班前,王大权又钻进我办公室,晚宴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 五点四十,全部门所有员工一起下班,由王大权带队向螃蟹进军!让我吃惊的是这三十来个人居然差不多都有车,浩浩荡荡的像个车队。 最后我们来到一家叫“湖边居”的饭店前,大厅经理忙前忙后的把我们带进一间大包房。这房间可够大了,居然摆了六个大圆桌。听他说这个包房叫做“御临间”全部按照古时皇帝用餐的标准装修,包房中间有座极大的鱼缸,差不多有我那部a4大小了。里面放养了七八条巨大的黄金色鱼,其中一条犹为巨大,几乎一米来长。 大厅经理介绍说“这些是鱼中极品“龙吐珠”,普通“龙吐珠”和鲤鱼差不多大小,我们这些都是极品中的极品,那条最长的号称“龙王”是极品中极品的极品。” 我讶道:“原来这就是“龙吐珠”这是能挡煞,聚财的风水鱼。不过不知道好不好吃?” 大厅经理听的脸都白了,不知所措的说道:“这些鱼可是值好几百万啊,是我们老板的命根子啊!吴….总….而且不好吃,不好吃的。” 我笑笑说:“苏东坡又没说这些鱼好吃,看起来也怪怪的,我们是来吃螃蟹的上螃蟹吧。” 大厅经理听的云里雾里,但知道我不是要吃“龙吐珠”连忙点头称是,急忙催人去让厨房加紧弄东西。自己却留下来帮众人安排座位端茶递水,但只要我站的离鱼缸近些,他就神情紧张。看来吃他可以,吃“龙吐珠”就不行了。 客人还没来,上了菜也没法吃,我干脆和阿七跟王大权和另外几个项目经理到旁边的自助酒桌上喝东西。正聊着王大权接了个电话跟我说“日本人来了,我去下面接他们”,匆忙离开。 第29章 不多会儿便带了三个人到我面前,为首的是个日本老人,慈眉目善。另外还有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和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但生的十分壮硕的中等身材。 王大权介绍:“这就是日本极光财团的首席代表九原平次郎先生”,又给他们介绍了我。这日本老头冲我就是一个大鞠躬,嘴里说道:“哈机买妈西台,哟捞西哭。” 我心中奇道:“什么西服西裤?他怎么知道我新买的西服?难道他看着漂亮想买去穿?”正不知所措间,阿七凑到我耳边轻身说:“在跟你打招呼呢,他说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也低声问道:“那该怎么说啊?日本话我只会一句八格牙路!” 阿七瞪了我一下,答道:“你别瞎胡来那是骂人用的,你说“阿里嘎多,哟捞西哭。”意思是谢谢你,也请多多关照。” 我这才大声说道“拉的蛋比我多,又拉起西裤。”一边向日本老头展开双臂嘴里念道:“你们日本人鞠躬的干活不要,在我们中国都要抱一抱,你挣我的钱我挣你的钱,我们是朋友,我们抱抱。”说着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日本老头被抱过之后也大笑着说道:“幽默吴总真,你把我刚才抱的差点气没喘来过。不过日文你说的我听不懂。” 原来这老头会说中文!我们相视一笑,众人端起酒杯干了一杯。这鬼东西中国话说的很溜,加上很逗,实话说我很喜欢他。另外两个年青的日本人虽然不会中国话却也彬彬有礼,笑容亲切让人难生恶感。 交谈甚欢间外面一阵喧嚣,王大权过来对大家说:“牛市长、马市长、杨主任带着几位业界的朋友到了。话还没说完,一堆人走了进来,被拥在为首的三人油光粉面,颇有领导的气质看来就是那些市长了,嘿,牛马羊!整仨畜生!我可得好好瞧瞧! 这一瞧差点没把眼珠子吓出来,仨畜生倒在其次,我居然看到他们身后有个熟面孔---老妖怪家的中年男人!!他此时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急忙上前一步挡住阿七,小声向后说道:“有情况,千万别和我站在一起。”一边揽过日本老头张开手迎向来客大叫道:“朋友们,抱一抱,大家一起抱抱!”日本老头倒算客气,非常配合的上前搂住两个市长。 王大权又来给大家做介绍,到中年男人的时候他向大家说道:“这是庄生集团的董事长,张先奇!” 中年男人此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奇怪的表情,极热情的挨个握了我和日本人的手。机灵的阿七这时已经跑到公司同事那里,三十来个人站在一起中年男人应该看不到她。 晚宴也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每个桌边都有几名服务小姐来回穿梭给大家满酒,递毛巾,“湖边居”的总厨也跑进来给大家报菜名“雪花蟹斗、鲍参蒸湖蟹、避风塘蟹钳、蟹粉鱼翅酿大虾、黄金发财羹、”……大家嘻嘻哈哈,还没开吃便你来我往几杯酒立刻下肚,我第一次喝酒,只觉得满嘴辛辣,不知道电视里演的那些人怎么能喝的津津有味。但听说这一瓶得2000多块,却舍不得不喝。反正我也识不得东西好不好,当药喝也比过浪费这种机会。 马市长拿起拿上的食袋笑道:“这吃螃蟹还分文吃和武吃,文吃是使专用的工具,锤、镦、钳、铲、匙、叉、刮、针俗称“蟹八件”。 我接口问道:“那什么是武吃呢?难道是和螃蟹打一架?” 满桌大笑,中年男人不失时机的冒出来:“吴总可真是幽默,真像我一位朋友。” 我笑容不止,比平时低半度的声调问:“张总现在不当我是朋友吗?” 中年男人不急不慢的说:“那当然不是,我这朋友是苏州人,也对吃螃蟹很有研究。跟吴总还有几分挂相,吴总来北京多长时间了?北京的名小吃多着呢,吴总对吃这么有见地不如给我介绍几样?” 正在思考如何回答间,王大权突然说道:“我们吴总是中国人民大学的硕士,在北京好几年了,以前还在毕马威做过项目经理。张总连主人家的来历都没搞清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罚酒一杯!” 在众人的起哄间,中年男人含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说道:“喔,是嘛。不过听吴总的口音不像本地人,老家是哪里的呢?”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傻了,刚才想亲王大权的冲动也烟消云散。更可怕的是大家都看着我,那头牛市长还不知趣的说了句“嗯,吴总说话不怎么听的出哪里人呢。” 我头都要炸了,也不知道我的吴老板爷爷是哪里人?要是一气乱说当场就得穿邦。还是王大权,估计他喝的太高兴了,冲口一句“我们董事长老吴总听说是福建人,小吴总嘛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大出。” 我突然灵机一动,打小是跟着疯老道长大,他一直是说普通话,平时我们交流也都用普通话。虽然日常和川人沟通也用当地话,便后来从重庆流浪到成都经过几个城市的口音又有区别,所以我的四川话倒不如普通话说的熟练,。到北京后我一直说普通话这帮兔崽子听不出口音才是正常。而认识老妖怪那会儿我说四川话,所以中年男人现在应该还不能确定我是那个偷换日神台的小要饭! 我挠挠耳朵,模凌两可的答道:“我小时候就到北京了,现在嘛自然算北京人。只不过家里都要求我说标准的普通话,再加上大学里和后来的同事都来自天南海北,为了沟通方便全部用标准国语,所以没什么京腔。” 看到大家都点头称是,王大权更奉承了两句。我才安下心来,心想再这么被中年男人套话肯定撑不了多久,借口给另外几桌敬酒,连忙端了酒杯逃也似的跑开了。 正文月夜逃生 我心中着急,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敢想如果被他发现身份会有怎样的后果?但阿七极聪明的躲在角落里,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在草堂祠她是见过光的,要是中年男人看到阿七,那他立刻就能确定我的身份。而且刚才虽然我不承认,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唬过去,真是心乱如麻。 我心事重重的绕到旁边的桌子,突然有人站到我旁边,我抬眼一看是那个壮实的年青日本人,他端着酒杯叽理哇啦的冲我说了一堆话,我也干脆学他叽理哇啦。大家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但要敬酒这个意思却很清楚。 那两个青年的日本人没被安排在主座,而是分别坐到项目经理们的两桌,这哥们儿刚才喝的极其热情,一圈又一圈的跟我们的项目经理敬酒,可惜酒量不海现在已经开始七晕八素了八五八书房。中国人历来讨厌日本鬼子,公司这些小伙子们自然一样,但平时两家有生意来往当然不能撕开脸皮,不过酒战一定要打!他们用英语交流倒也流利,你一杯我一杯,这个日本白痴来者不拒,一开始就被灌了十几二十杯。 我正在心烦意乱间碰上这么大愣头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让服务小姐倒上酒迎上他的酒杯,“啪”的碰了一下,嘴里叫道:“干!”就这么一仰脖喝的见底,这日本阿壮也不相让干净的喝了自己的酒,把杯底朝着我扬了扬。 服务小姐很周倒,见我出来敬酒,端着酒瓶一直在旁边候着,酒一没有立刻倒上。我婴儿般微笑的看着日本人,嘴里却骂道:“他妈的,2000多块一瓶啊!今天喂狗了!”又一直朝他的酒杯不停的点头,让他感觉我是在叫他继续喝。 这个阿壮已经开始有点摇了,他满上酒双手举上来,嘴里滴滴咕咕不知道说的是洋文还是日本鸟语。我用力的跟他碰了杯,还是微笑着骂道:“你妈个×,我操你妈,今天我跟狗喝酒了!喝吧,小日本!今天他妈的喝死你!我操,你个小日本,总有一天我们得打回去!”我虽然骂的狠但表情保持的很慈祥,阿壮见我和他一口气干了两杯酒,又笑着跟他说话,竟然开心的哇哩哇哩的大叫,还冲我竖起大拇指。 娘的,这儿子真乖!还能被人骂感动了,这可是我头一回!第一次骂阿壮的时候同桌的中国人都傻眼了,后来看我边笑边骂大家立刻明白过来,顷刻间全部开始向日本人敬酒,同时也不说洋文了,全部换成国骂,喝一杯骂一句。后来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日本人可能听的懂我们说什么,大家换成各地的方言,保管小日本们不懂。”接下来陕西话、福建话、广东话全来了,不知道是谁的点子,回头我一定得加这小子的薪水!远远看见几个公司的小姑娘喷了好几口水,强忍住笑。 被中年男人识破我的身份,他再叫来老妖怪还有那个变态的随流我迟早得玩完,还跟日本人做什么生意?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反正骂也骂了。我又跑了几桌,觉得肚里翻江倒海,急忙让服务员拉开包房的卫生间冲进去吐起来,又洗了个冷水脸这才稍微清醒了点,赶紧掏出手机给李大哥打电话。 电话不久便接通了,话筒里传来李大哥的声音:“喂,火离吗?”正想开口求救突然觉得身后有人,一转身,奶奶呀!中年男人正站在我后面,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差点把舌头咬断,强忍着改口道:“今天我在外面跟日本客人吃饭,就不找你了。” 那边李大哥笑骂着:“看你很能喝嘛,别醉了。我还有点事,没别的事我挂了。” 我连肠子都快气出来了,偏是毫无办法。只能挂了电话,冲中年男人笑道:“张总这么有兴趣陪我上厕所啊?” 第30章 中年男人也笑道:“我是怕你喝醉了,特别来看看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忙?” 要是有枝枪我肯定把他扫成马蜂窝,可惜没有,只好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摆摆手答道:“没事了,哎,麻烦。” 中年男人则拉开门,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和我从卫生间出来后一直很自然,也不再对我套话,跟大家谈笑风声像什么事都没有。我则麻木的应酬着满天飞的酒杯,好不容易才熬到酒席散去。又坚持把这些人送走,已经是凌晨两点,这才急忙拉阿七上车,点了火飞一样的往家开。 快进四环我才长舒了口气,把手拍上阿七的肩膀,叹道:“你没被他看到吧?刚才吓死我了。” 阿七也伸了个腰这才说:“我认得他,他和随流是一伙的。我想应该没有被看到吧,你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喝这么多酒撑得住嘛,不然还是让我来开吧。” 我的确觉得头晕沉沉而且又开始想吐,点点头把车靠边停下准备换阿七。就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一动,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袭上心头。此时从路边冲上来十几个人拦住我和阿七。 这些人有男有女打扮怪异,其中一个染着金毛的家伙怪笑道:“你这车不错啊,嘿,看来是有钱人,借点钱来花花吧。” 我醉熏熏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说:“靠,抢钱抢到你祖宗头上来了?老子…..现在只….怕老妖…怪….” 金毛一脚踢到我肚子上,骂道:“你说你是我什么?操你大爷,你跟你舅舅我起腻是吧?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又是一拳打在我脸上。 我单膝跪地,心想小混混碰上小混混了。但自从在火车站被那伙流氓差点打死后,我就对这种人恨之入骨,就算死也不会给钱,更何况现在情况危急中年男人随时都可能发飙! 另外有个高大的胖子走到车边摸着车身叫道:“这车不错,是新款的奥迪呀!把他们脱光捆在这里,我们开了车走。” 没等金毛说话我弹起来用头狠狠顶在他肚子上,金毛惨叫一声倒退开来。我迅速拉起阿七撒开腿就跑。这群小混混连忙叫骂着追上来,其中金毛更是掏了把刀叫嚣着要捅死我们。 但阿七人小步子也短,被我拖的几个趔蹶差点摔倒,那伙小混混都是十八九岁的小青年,脚力不错,没过多久就渐渐追了上来。金毛和几个人更是拿着刀跑在最前面。 我拉着阿七跑了一百来米,这时候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混混最多不过两米,就在能听见他们呼吸的当口,我用力把阿七一拽,抱起她凌空转身向后跃起,从这些小鬼的头顶越过。落地后风一样的奔向汽车,那伙混混一阵惊呼间我已抱着阿七掠到车前,急忙拉开车门钻进去,点火,开足马力打了远光硬冲过去,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那伙混混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我才安下心来,死死盯住路面嘴里说:“幸好这些家伙没有取车钥匙,不然我只能抱着你跑回去了。” 阿七咯咯咯的笑了两声并不答话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吓傻了?” 她这才缓缓说:“刚才是有点害怕,不过,你真勇敢!英雄!现在系上安全带吧!” 我把车开到180码,直到进了市区才放缓速度。一路上只要有车跟在后面我就心跳不止,终于还是平安的开到小区,进了家门把一切能锁的门窗都锁上,才稍有安心,一头栽到沙发上,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正文半夜装鬼 那一夜我都不断的做恶梦,不断的被人追啊追啊直到一处悬崖,我拉住崖边企图躲上一躲,结果几张狰狞的眼睛出现嘲笑我的愚蠢,接着我摔下山崖,崖下一片铁树…….后来终于被阿七叫醒,才结束了这场恐怖的恶梦。 早饭变成了豆浆和油条,我迷迷糊糊的问她:“不是只有方便面吗?哪里来的这些?这是真的还是我酒没醒眼睛花了?你掐我几下看痛不痛? 阿七笑着拿起一根油条放在我碗里,说道:“你话总这么多,什么时候学会沉稳点?不是你眼花,是我刚才去小区外面跑很远买回来的,摆好了才敢叫醒你这个大少爷。” 我嘟嘟囔囔白了她两眼,昨天喝的酒太多,胃里还气鼓鼓发涨只喝了两碗豆浆,油条却嚼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这豆浆甜而不腻温度适中,即不烫嘴也不发凉,喝到肚子里暖暖的,十分舒服,不知不觉想起河边的小汤包。 我放下碗拍拍肚子瞧着阿七,眼睛发直的说:“你这么贤惠,我一后要娶你做老婆。” 阿七脸刷的红了,连忙站起来边收拾碗筷边道:“你可没这么好福气!快去洗个澡换衣服上班了,我的吴总!” 酒真的不是好东西,我一路出来都觉得眼睛发直,舌头变硬,脑袋也不灵光。在小区门口,坐在车里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要交出入牌。北京的早上,人山人海! 车上阿七在一旁给我打着领带,有意无意的提起昨夜的事:“小伙子昨天表现真的不错,要是能跟他们打一架就更勇猛了。” 我皱着眼皮微怒道:“打?十几人呢!能跑掉就不错了。”顿了顿又说:“我是不想跟你被脱光了捆在一起所以才拉你跑的。” 阿七把领带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拉说道:“好啦,回头你系的时候自己再整理一下。”接着便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话赖话都听不懂!”说着狡诘的一笑,从身边又摸出她那个石头盒子,用手指引了根金针,在我面前扬了几下,说:“你打不过还有我啊。” 我噘着嘴不屑的说:“得了吧,你那几根破针顶的住人家的砍刀吗?” 阿七睁大眼睛分辩道:“我金针刺穴的功夫那是一扎一个准,别看这些金针现在软软柔柔的,只要我愿意连铁板都能钉进去。” 我不屑的打断她:“那又能怎么样?这么细的东西扎到人身上那还不跟蚊子叮似的?” 阿七摇着脑袋用异乎平时的语气,腻腻的说:“你猜人身体上哪个部位最薄弱?” 我脑中一闪,转脸看了她一下,恍然大悟般答道:“小鸡鸡!?” 阿七崩溃的重重垂下头,无奈的说:“是眼睛啊大哥!哎,我本来还以为会有个英雄来保护我,哪知道这英雄只会带着人跑。就算你打不过,我也可以扎他们的眼睛,凭我的穿花步法不用五秒就可以把他们全废了。” 我哇哇叫了几声,提高声调喝道:“好你个狠毒的女人,我才不信,你当真下的了手吗? 阿七微微一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看你被人揍吗?而且他们和那个张总的关系也不清楚,谁知道想干什么?我还怕你被劫色呢。” 我住的地方离公司不到半小时车程,出电梯后系上阿七给我打好的领带,意气风发的大步向办公室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无惊无险,公司的运作基本上交给王大权操作,偶尔签签字接接电话,实在有跑不掉的事还有一大堆项目经理帮我出主意,我这人对不懂的事从来不装,又对大家随和没半分架子,所有的员工都对我十分热情。 我旁敲侧击的向王大权打听中年男人的信息,这老小子却说他也只和中年男人见了两面,知道他有家不小的公司,做外贸和房地产,跟我们公司并没有什么瓜葛,知道以后不会常见这索命鬼我的心放下一大半。 渐渐我也了解到这幢写字楼也是宏宇的产业,几乎一大半都是我们的兄弟公司。八楼有餐厅和健身房,只用拿自己的员工卡刷一下就可以用,一切免费。茶水间提供无数的水果和饮料,这几天我是把一辈子的零食都吃了。吃完就去休息室看各类杂志,下午再到健身房跳跳跑跑,日子无比愉快。 公司大楼对面有家日本料理店也是我的最爱,做为员工福利我每个月凭员工卡能在那里享受两千块的食物,他们月底统一到公司报账。 周五临下班时公司要求所有经理开周会,这场会一直开到凌晨一点。阿七早回家了,她说第二天去采购些生活用品。我一个人摸着肚皮准备去那家料理店吃点晚饭。 过街的时候有个人从我旁边走过去,正是那天为首的小混蛋,他那一头金毛我是忘不了的,金毛在不远处转进了一条小街。哈真是老天开眼啊,今天这小子落单碰到我手里,要是不给他点好看我以后也不用混了,跟他姓金!连忙随后悄悄跟进了小街。 这条小街并不太宽但有二百来米长,两旁密密的种着树,虽有路灯但光线并不强。我见四周无人,立刻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鬼魅般的飘到他身后,在他右肩拍了两下,不等他回头立刻跃上路边的路灯。 这小混蛋本来还哼着歌得意洋洋在街中间摇头晃脑的迈正步,被人一拍懒散的转身嘴里骂道:“谁啊,半夜三更想吓死人吗?”见背后没人,他又原地转个圈,然后拍拍肩膀骂了声:“操”又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往前走。 他刚一动,我随即飘下在他左肩重重拍了两下,立刻又飞到半空踩到路灯上,这一切做的全无声息,连呼吸都暂时屏住。金毛反应不慢,左手用力向后抡了一圈,大叫道:“谁?”不过语调明显发抖。他从怀里掏出把刀,紧紧握在手里,边转圈边连问了几个“谁”。见无人回答,只好继续上路,小声说道:“他妈的,见鬼了。”这次走的极为小心谨慎。 我等他走了两步飞身而下用膝盖狠狠的撞向他的背心,金毛这次被撞了个大跟头,等他爬起来时我早回到路灯上面。 第31章 金毛这时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如果被拍肩膀还是幻觉,那这次被撞了几米远却是实在摆在眼前的。但这条小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他吓的话也不敢说,坐着上下四周的看了好几遍。颤道:“别…..别吓….我啊….”良久都不敢起身,看到这幕我在路灯上都快笑出声了,连呼过瘾。后来金毛终于觉得这样坐着不是办法,才缓缓站起来,突然拔腿就跑。 我早有准备,在他刚才倒地那一刹那,我从树下面捡了半块突起的地砖,这时候看他要跑,抬手就冲金毛的腿上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他的小腿。 金毛“啊”了声,抱住自己的小腿。这小子也算了得,居然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边抱着腿一边用另一条腿吃力的往前跳。 我玩的起兴怎么会给他机会呢,再次飘下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又怪笑两声,不过笑的太怪了,半夜三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心里发毛。急忙伸出脚勾住金毛的腿,双手向前一送,他就再次飞扑出去。 金毛这次被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嘴里叫道:“大仙饶命啊,大仙饶命。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些香烛钱纸烧给你…..。 我笑的差点从路灯上摔下去,强忍住不去理他,任由金毛凄惨的讨饶。他见迟迟没人答话,自己又不敢再站起来,竟大哭了起来。 我见时机到了,故意阴阳怪气的喝道:“不许哭,给我站起来!” 金毛一个哆嗦,抬头向路灯这里看来,好不容易他才发现路灯顶上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恐惧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怒道:“我还没问你,你先问起我来了!你找找我有影子吗?”其实我这时候在路灯之上,怎么会有影子?再说周围投映出许多树影,就算有我的金毛此时又哪里分的出来? 他慌乱之中胡乱的扫了几眼地面,惨叫一声,裆部的地面迅速湿开一片。 我忍住心中的狂喜,冷笑两声,尖着嗓子冲他喝道:“站起来!把裤子脱了。” 金毛吓的面无人色,尝试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又听见我叫他脱裤子,考虑了一下,才颤抖的脱了裤子。 我又叫道:“你磨磨蹭蹭是不是想我动手啊?把衣服和鞋都给我脱了。” 金毛浑身筛糠一样,弄了半天才脱掉。现在他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站在街中间抱着前胸,恐惧的看着我。 我问道:“你认识我吗?” 金毛:“不….不认识,我们真的不认识….” “你穿红内裤?本命年?”我坏笑着说 “是…是….他们说…避..避…….邪”金毛又快哭了。 我看他再经不起吓了,才问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张总让你干的?你是他的人是吧?” 金毛摇着脑袋说:“没有,我们昨天晚上就打了会儿牌,后来我瞒着兔子跟她女朋友在厕所打了一炮。但那娘们儿骚的很,跟我们很多兄弟都搞过…..” 我怒道:“我问你打完牌干什么了?是不是去抢了部车,是不是张总让你干的?” 金毛一下子跪在地上冲我连磕三个响头:“大仙,我们没有抢到啊,跑….跑了。那都是黑狼打电话给我,说有人得罪了…..他,这个人开银色奥迪….会从那条路上经过,让我们去收拾下这人。刚到那里,..正好有辆奥迪车…开过来,刚准备去拦,结果那男人自己从车上下来,我们就上…..去了。后来开车那哥们….儿抱着他媳妇儿从我们头上跳过去,可能..是练家子的,我们没追上还差点让他给撞了。他还打了我呢,我现在还痛呢。大仙…啊,我们可没….害人啊。” 我怒道:“没害人?那带刀干吗?黑狼又是谁,姓什么?” 金毛几乎虚脱了,半哭道:“他姓李,专门在三里屯放药的,我们在酒吧认识的,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你饶了我吧。呜呜…呜呜” 我终于这才缓了口气,看来跟中年男人没关系,这伙混混只是认错了人。便说道:“你还算老实,今天放过你,滚!”突然看到地上的刀,想起昨天这家伙的话,又叫道:“回来,把内裤给我脱了。” 金毛二话不说,边跑边往下拽内裤,直接扔到地上,光着屁股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是阿七打来的问我怎么还不回家。幸好金毛已经跑了,如果阿七早打来一会儿,就麻烦了。哪有鬼大仙带手机的啊?他要捡石头砸我那还真不好办。 我跃下路灯,把金毛的衣服堆在一起用火点了。这才到公司取车回家,随便也没忘到那家料理店买两盒寿司。 阿七听我讲刚才的事笑的差点把嘴里的寿司喷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让人家赤身裸体的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说:“要是昨天被他们抓住,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人道的对我们?你忘了他们说什么来着?” 阿七答道:“他们抓到了吗?!” 我佯怒道:“好啊,我就不仁到底,现在来抓你,如果被我抓到我就把你脱光了捆起来。”说罢就扑了上去。 阿七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跳下一来,从我臂下钻过去,迅速跑进她的房间。然后传出她的笑声,隔着门阿七说道:“不要闹了,你看看几点了!明天周末不用上班,我去采购些家用品,你睡个懒觉吧。” 我摊开手冲阿七的房间吐了两下舌头,也觉得着实累了,摇摇晃晃进了自己的屋, 大声叫了句“晚安”,便关了门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正文午夜慢舞 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阿七给我留了张条子放在饭桌上,说她出去了中午不会回来,让我自己管自己。 我随便找了些东西装到肚子里,反正也无事可干,干脆从电视柜里翻了几张电影出来看。以前住这个房子的人临走时留下了很多碟,光电影就几乎一面墙,我房间里也许多cd,也都是国外的。 电影讲的是几个男人为生活所迫,去夜场跳脱衣舞。中午的时候泡了碗打发自己,吃完面却找不到地方桶扔盒子。我最忍受不了汤汤水水的味道,想到门外把它直接扔到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就这么一手端着面盒开门出去,另一只手顺势把门带上。哐档!我一下反应过来“我把自己反锁在门外了!”刚才起床之后我图省事儿,一直穿着条小内裤。到楼梯间也不过三两步,所以出来时候也没穿衣服! 我整个人当场傻在那了,门已经锁上了肯定没法回去,我这样子更不能出去。更可恶的是这条内裤是前两天才买的,我虽然买了些西服但换洗的内裤却没有,小区附近正好有家内衣店,我在阿七的怂恿下买了这条店里面最怪的男式内裤! 豹纹、四角紧身、前裆处有个伸着中指的大手!后裆部干脆就印了个屁股的图案,大小光泽均十分逼真!屁股上还有几个洋文“fuckmenow!”我知道这几个名绝对不是好意思!最可恶的是明明还买了好几条正常的内裤,可偏偏今天穿了这条! 我深呼吸几口还是按响了邻居家的门铃!被一家人看总好过被整幢楼人看!开门的是个洋婆子!看样子跟我差不多大,她把门开了一道缝,看到我便再闭不拢嘴巴。我急忙给她解释一番,又比又划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 这个洋妹妹呆了半天才确认我的意思,终于满脸坏笑的让开.我连忙手足无措的跑进门,觉得脸上发烫,现在脸皮倒是越来越薄了.洋妹妹家客厅的洋发上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老外女的是中国人,他们见我进来无不面带惊讶.那女的差点惊叫起来.我赶紧对她解释一番,谢天谢地有人懂中国话,这个女孩子也算通情答理明白我的难处,又再次跟两个老外说明. 虽然我暂时没有走光的危险,但被这三个人奇怪的眼神扫来扫去也相当怪异.急忙借他们的电话给阿七联系,她本来逛完街正在一家咖啡店里休息,听到我的遭遇大笑不止,电话里清楚听到喷水的声音! 时间突然间停止了般,我坐如针毡又无法不去面对这样的尴尬.那个男老外笑嘻嘻的笑着我,女的已经上气下气笑到倒进他怀里,最痛苦的是那中国女孩极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有女人味儿的女人!脸色红润,唇红齿白.那身材好的没法说,多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刚刚合适不多不少.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最受不了她坐在那里不动不开口也风情万种,属于在哪里你都能从人群里一眼发现并再无法把眼睛移开的类型! 我偷偷看了她几眼,发现她那双桃花眼也正含笑瞧着我.,连忙把眼光收回看着自己的脚.心中暗叹“为什么会穿着一条情趣内裤在如此尴尬的时候碰上这样的美女?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玩我啊?”终于门铃响了,阿七在门外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连忙跳起来冲三人说了句“谢谢”就往门口跑.门口的阿七提着八九个大袋子,一见到我就笑的蹲在地上,好容易才站起来去,那老外女人拍拍我的屁股用怪里怪气的中文说:“哦!!好可爱的内裤!”我再不敢回头推着阿七赶紧跑了. 阿七把东西放在沙发上,扭头笑我道:“哈,今天被美女调戏了吧.你…你怎么穿了条内裤往外跑啊?” 我没好气的答道:“我发育的好当然要秀一秀!”说完跑回房间穿上条长裤这才重新回来. 阿七正在整理那八九个袋子,她转身扔了个袋子给我,袋子里有套睡衣,还有许多袜子.另外有个报纸包着的方形物体,我打来一看,奶奶的一摞钱.! 第32章 阿七笑着说:”这里有七万块,都是我以前存的.公司还没发工资,余下的回头再还你吧.” 我吱唔着问:”这….什么…..为什么要还?” 阿七面色沉下来,瞬间又提起精神说:"买衣服是你给付的账啊,我还钱给你很正常.本来想向小倩借的,不过还是算了,其它的下个月再还你吧.” 我脑子像被跟棒子打了一下,惭愧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回答道:"开个玩笑,你别这么当真.” 阿七还是那样笑着,不温不火的说:"没关系的,我没钱了你总得管饭啊.呵,你开的玩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我心脏不好.”说罢又埋头整理东西. 我无趣的回到房间里,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好受.平心而论跟阿七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总是那么细心的安排好一切,我不用操心她全部懂.这是第一次和除二胖外的人正常的,平等的交往.我知道自己的自尊心相当脆弱,以前就经常为那些来算命的主儿的某句话抓狂半天,但,阿七总对和我说的件事都会认真的思考,然后再回答.从来不曾触碰到我那近似于变态的自卑! 在别墅那段日子我们一起散步,在小溪边洗脚,泼水.要说对她没有情意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更清楚阿七对我的感情不止是朋友或者师兄妹那么简单,虽然还没到谈恋爱的地步,但我这个蠢货竟然当着她说出那样的话,也难怪她会伤心.想着想着居然隔壁见到的那个极品美人出现在脑海中,哎,这样的美女却再无法认识了,人生真是了无生趣啊.心中总觉得这样想一个陌生人大大不妥,但这个影子就再挥之不去.. 从阿七还钱后我们间的气氛就变的异常起来,她明显在难过!从没见过阿七这样落寞的表情,和我说话的语气也似乎刻意保持了距离,.我知道那句脱口而出的”她不是我女朋友”给阿七造成了伤害.我发誓当时情急下无心之说,可是该怎么给她解释呢?越描会越黑! 晚饭后,阿七收拾了桌子在客厅看电视.我匆匆洗了澡躺到床上,摸着身子上阿七送我蓝色的浴袍更觉得惭愧难当!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下定决心后我换上件白色衬衣,又套上条黑西裤,跑到客厅里穿上皮鞋. 阿七抱着腿蜷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着新闻.见我出来勉强挤了点笑容.我直接把电视关了,也不等她说话,换了张dvd按响开关选好歌,连忙背对阿七右手插腰轻送左胯.阿七则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小声道:”你干吗?.” 我知道阿七很喜欢张国荣,她的钱包偷偷放着这人的照片,这张dvd也是搬来后她特意去附近音像店淘来的<张国荣97演唱会>. 屏幕里张国荣站在舞台上也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音乐响起,我学他的样子慢慢转身深情抬头望向阿七.嘴上对着嘴型.屋内静下来,只剩下张国荣那磁性的嗓声:”呆坐半晚,咖啡早渗着冰冷.是否心已淡?是挂念你的冷淡.”边唱我也学着哥哥那般轻轻把自己的衣扣解开,从第一颗直至最后那颗.又拿右手从脖子滑落至腰间,露出胸口. <想你>这首歌的中间有一段不算短且十分之热辣的独舞.我第一次看就被张国荣的动作和气质吸引了,此时学着屏幕里的动作卖力的扭送自己的屁股.我很陶醉,每一下都学足哥哥.双手握拳自然下垂,手臂微弯,脸偏向左边轻轻则着头,全身只屁股前后扭动.然后两支胳膊向左平展出,腰迅速向右边弯下. 灵魂随着歌声飘荡,“无助无望无奈曾立心想放弃,自制自我在每日怨天怨地,情话情意情路炯经过也是因你留下我在昨日过活但如死…..想你但怨你暗街灯也在想你,但却在暗示结局甚迷离.”到最后我两手抓着衣领慢慢扇动,又把脸埋到胸前用衣服擦掉脸上的汗. 阿七虽然没有像我期待中那样热闹的表现,但脸上的笑容说明她很开心.打铁要趁热,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想你>刚结束,立刻冲回房间拿了张cd,抓条内裤塞进身上的内裤,又围了条毛巾在脖子上,旋风般回到客厅,换了cd. 学着上午<光猪壮士>里的脱衣舞动作,边跳边脱衣服..阿七一怔,立刻狂笑起来.:”你…..你不会又要跳脱衣舞吧?” 我没理他,保持面上的冷静,衬衣刚才本来就解了扣子,这次只用轻轻抹下来.举过头顶不住摇晃,面上满是嚣张的表情.扔了衬衣又开始解皮带.阿七夸张的睁大眼睛,吃惊的问:”你不是要来真的吧?我可不介意欣赏你的身材啊” ……….. 我把裤子踢开,取下那条毛巾围在腰上,随着音乐边扭边俯下身子,双手做出脱内裤的动作,暗地里悄悄把刚才塞进去的那条抽出来抓在手里.像刚才摇衬衣那样摇起来.阿七发现事态严重,把手放到嘴里,满脸绯红的缩到角落里. 我索性扭到她面前,故意拉平毛巾,在腰前来回摩擦.阿七鼓起勇气,颤道:”我….我不怕,你敢打开我就敢看…..你不会真的吧….流氓…啊….” 我在阿七眼前突然甩起了毛巾,她吓的连忙用手去捂眼睛.但终于不相信我有这个胆子,还是好奇的试探着看过来.我把毛巾裹成一条塞到屁股后面,一手摸着电视一边扭屁股一边转着圈儿的摇”尾巴”.阿七这才狂笑不止,再也收不住声了.边笑边痛苦的喘气.” 我见阿七完全放松下来,这才停止,坐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讨好的说:”好阿七,乖阿七,我们说好了这下不许再生气了,你也知道我那会儿是失嘴嘛.你把钱收回去,我们不准再生气了.” 阿七笑容凝在脸上片刻,才轻松的笑道:”看你跳的这么卖力,我就不和你计较在别人面前那样损我,我不是你女朋友,不过你也不能那样说啊.” 我连道”是…是…是….” 不过阿七还是坚决不肯收回那些钱.”都说了是还你,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收着吧,不过以后出去你多买几次单好了!” 我这才心说谢天谢地,以后再怎么样也得保持冷静,否则这样牺牲色相太划不来了.气氛终于在这时候缓和了下来,阿七还是不停的笑,在她的怂恿下我又跳了一遍.她狂叫着:”脱…脱….脱…嘻,blue的tooclose.用来跳脱衣舞真的很配!” “阿七,你为什么叫”秦誓琪”呢?以后我叫你琪琪吧.”我半躺在阿七身边累的失神 阿七特别兴奋,笑道:”你今天是不是被美女调戏了心里不平衡?又牺牲色相,又撒娇,喂,我可受不了!”接着又说道:”诗经里有句诗”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我还没生下来老爸就失踪了,我妈可能为了思念他,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哎,你别问了,上辈的事我不清楚.” 我本来还想说”应该叫秦誓反的”看阿七脸色沉重,赶快咬住不敢发声.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不知为什么脑袋里第一反映出来的是隔壁的那个极品美女,她只穿着内衣被自己关在外面,正无助的按我家的门铃. 当时我是被自己的四肢拉去开的门,门外站着的的确是个美女,不是隔壁那位,而是白玉儿,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瞬间不知道是该撞上门还是请她进来.就这么僵在那里.白玉儿却先开了口:”请我进去喝杯茶吧,帅哥.” ……… 正文身不由已 白玉儿见我六神无主也不再多说,直接从我身边挤进屋.依旧娇笑道:"哟,住的地方不错嘛."阿七正站起来整理衣服,却看到进来的是她,脸色微变,立刻坐下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会来?" 白玉儿甩甩头发,并不在意阿七的敌意:"我们是一伙的呀,我当然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盯着阿七良久,接着才不慌不忙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枝,浅浅吸了口,顺势坐下来.冲我道:"久源大人,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我本来冷汗淋漓听到白玉儿叫我才想起,在小屋时候阿七冒充忍者,而我也叫久源龙太郎.赶紧深吸了口气,好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拉着脸说:"我怎么会紧张?笑话!" 白玉儿用手抚住胸口,艳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是先来告诉你一下,你们的对头来了,张总带着人马现在就在楼下.嘿嘿,我可是好心啊."她抬起手看了表,奇*shu$网收集整理又说道:"差不多要上来了,哎呀,张总已经到啦." 咚!门被撞开涌进五六个人,中年男人站在最前面得意的看着我,说道:"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你现在跟我走,二嘛我们揍你一顿然后带你走." 我看到中年男人的那刻起只觉得自己双腿发麻,混身冰凉.强撑着不哭出来,看着中年男人说:"呵,我什么时候得罪的张总呢?开什么玩笑?"边说边向阿七慢慢靠拢.悄悄在她背上用手指写了个"跑". 中年男人接过白玉儿手上的烟,顺便搂住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再装了,无论你是怎么跟宏宇搭上的关系,总之乖乖把换日神台交出来,否则今天就算不杀你,也先废了你两条腿." 我故意思考了一阵,才抬起来对中年男人点了两下头,就在中年男人大笑的时候,低吼一声"跑啊".拉着阿七撞向落地窗. 随着一声巨响我和阿七撞碎玻璃跳下三楼,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平稳落地,阿七却惨哼一声滚倒在地,双手抱住自己左腿异常痛苦.我连忙去拖她,阿七挡开我的手叫道:"我腿断了,你自己快跑! 第33章 "我愣了一下,抓过阿七的手一把将她抱起来.满脸坚毅的说:"大不了陪你断次腿!"就在这时突然小区里的电灯全部黑掉,停电了!真是天助我也!再不敢迟疑认清了路线飞奔而去. 同一时间小区里各个角落都亮起了光柱,数十个黑影晃着电筒朝我们落下的地方追来.我抱着阿七东躲西跳,勉强绕过几拔人.但膝盖上一阵巨痛腿上一弯跌到地上.只觉得头上冒出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盖住眼睛,拿手一摸粘乎乎的,嘴里一片甜腥.刚才撞玻璃的时候我冲在阿七前面,不顾一切的拿膝盖先顶了上去.料想用力太猛伤了自己. 我眼睛里全是血,也腾不开手去擦.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紧紧抱着阿七挣扎着站起来.就这么一耽搁那些手电筒已经奔了过来,无数光柱照在我身上.我用力摇了下头,吃力的看到这些人全部一手拿着电筒另一边握着尺半的钢管.中年男人此时在远处狂叫着:"打断他的腿,打腿!"手电筒快速的合围过来,我混沌中又腿下一绊,虽然没有跌倒但万分狼狈,再分不清东南西北. 情急间却听到阿七低声喊道:"快..快把我放下来." 我用尽全力摇着脑袋吼道:"我说过不会丢下你!就算腿全断了,命也没了,那也是不丢的." 阿七挣了几下,被我使劲抱住.她大叫着"快放我下来,你这样我没办法施术啊!"我一惊之下这才松开她.阿七单腿跪地,手上结了反印,嘴里念念有词.接着两手外翻喝道:"起!".这时我们周围凭空涌出大团大团的浓雾,顷刻间便笼罩开来,初时还能看到那些电筒惊慌不已,片刻间就只能闻其声,目光所及连一步之外也只能看到全是白茫茫. 我瞪大眼睛心中大叫一声:"游云阵"!此时阿七再次结了手印,两手互握,并伸食中两指,凌空虚劈.我眼前本来的浓雾突然全部消失,无数电筒发出的光柱散乱的在各地挥舞. "化游云"是道家幻术,变化自然界中的水分,化水为雾.虽为幻术基础,但如果可以利用自身的修为变化物体形态,那也是了不得了.不少人穷其一生最多得到养生之名,而幻术修法根本无法窥得一二.相传当年唐朝开国的国师李淳风曾经就是利用"游云"死困突厥二十余万精兵,从而李靖才能凭五千部队直夺敌阵,活抓敌方主将. 幻术又叫镜法,老百姓所称的障眼法,像李淳风那样的神仙,发动起来气象万千,风云变色.陷入阵中之人眼前白雾挥之不去,想逃无门,虽然不能直接造成身体的伤害,但意志薄弱者极可能就此抓狂疯掉! 镜法分三阵,"游云\环舞\形影”化环舞可以扭曲敌人眼前的景象,能让对方看到无数影子,真真假假,甚至看到被刀剑穿胸.而化形影更是可以化虚为实,到这一层可以利用道法"复制自己".孙悟空用汗毛变的猴子猴孙便是用的"形影阵"最为被人熟知. 而"游云"却是镜法三阵的基础―――游云无质,故五色舍焉;明镜无瑕,故万物象焉。谓水之含天也,必天之含水也。夫百步之外,镜则见人,人不见影,斯为验也。是知太虚之中无所不有,万耀之内无所不见。阿七后来的破阵,也是对施法者方而言.否则大家都看不见,都成了瞎子这个道法便毫无意义了. 阵中有法,法中有阵.镜阵修法先修四镜:璧,珠,砥,盂。璧视者大,珠视者小,砥视者正,盂视者倒。观彼之器,察我之形,由是无大小、无长短、无妍丑、无美恶。这样才不会被阵法反噬.也可以由此来破解幻术. 阿七垂下双手重重喘气,好容易才说道:"快....跑啊....!" 我如梦初醒胡乱抹开脸上的血,吃力抱起阿七,心想:今天中年男人安排的阵容这么强大,小区门口不该没有埋伏.我的膝盖疼痛难当,胸中也空荡荡真气散乱,别说飞了,现在抱着阿七连跑起来都十分勉强.最后决定先去车库取车,再开着车冲出去.我那身强力壮的奥迪,对这些睁眼瞎的威力肯定强过重伤下的我和阿七." 这是逃生的唯一办法,阿七除了腿断了混身也都是伤,阵法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打定主意连忙鼓起全身的力气向车库逃去.刚跑出几步,耳边有个声音响起:"还想跑吗?",我以为是那些手电筒情急的吼叫,并没多想,顿了一下又抱着阿七悄悄向车库前进.这时候那声音再度响起:"前面是阴曹地府!来吧!"这次明白清楚听到一个极为阴细的声音,连怀里的阿七也脸上变色.我后转却什么人也看不到.刚转身肩上就被拍了一下.跟着又跳开还是什么都没有,远处的手电筒们摸摸索索骂骂咧咧连步子也不敢迈开,我们这里虽然视线无阻,但情形更加诡异. 那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偷东西的人,死后到地府会下油锅.爱说谎话,被会割舌头.好可怕..啊....啊...." 阿七连转几下头,颤道:"见鬼!什么都没有!啊?鬼….不会吧!" 我无助的摇摇头轻轻把她放在草坪上,叹道:"不是鬼,是高手."又仰起脸叫道:"你出来吧,我认输了."报应啊!这把戏我昨天刚玩过,今天就别人被玩回来了. 突然一阵巨痛,被一条细小但极为阴冷的真气贯穿身体,从背心进扎进胸口膻中穴,我一声惨叫像断了线的风筝越过阿七从她头顶飞跌出去. 这时从黑暗里走出两个人,我吃力爬过去握住阿七的手,抬起头迎着面前两人的目光.似笑非笑. 我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救国救民的大慈悲.但却有股牛脾气,平时被人欺负一下那还算了,但要是有人往死里逼我,反而绝不低头.车站地痞,二胖的大哥这两伙人,都往死里打过我.我宁死也不曾讨饶.坚守着做为人唯一的证明――尊严!小混混也有尊严! 所以明知死定了,也不肯抛下阿七.倒不是我伟大,全因胸中的骨气.我是一个人!我活的很卑劣但我依然也是爹娘生的.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义!阿七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她好!她能为我做的,我两样也可以做到!可是现在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已经尽力了,只好听天由命吧. 黑暗中一张绿脸,一张白脸异常显眼.绿脸的是老妖怪,白的是随流.我挣扎着勉强用手撑住身体坐起来,冲老妖道笑道:"伯母,你好呀,又见面了.咳咳..."一张口便忍不住剧烈咳嗽,心中痛苦难当. 正文生离死别 老妖怪的脸在黑暗是都要气出光来了,捏紧了拳头似乎想生撕了我.随流对老妖怪说道:“大師此人油光水滑,连我都着了他的道儿,还是先带回去。我看这小子脑子很能转,但也只是个银样蜡烛头,严刑拷打用不了多久他什么都会说了。”随流说罢右手一挥叫道:“破”!周围本来已经抓狂的众人突然像触电般醒悟过来,立刻电筒的光线向我们周围集中。 游云阵被破解他们也恢复了视线,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恶狠狠的指着我大喝道:“把他的腿打断!去!” 两个离我们最近的手光筒立刻奔过来,其中一个大个头举起手中的铁尺凌空向我劈下。这时候我混身巨痛,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只好无助等着断腿的结果。突一声惨叫,大个头扔下手里的家伙,捂住右眼跪倒在地,手指间不停渗出血水。 老妖道怪叫一声:“死到临头还敢造次?!”手指凌空向阿七点去,“啪!”阿七右手一扬被打掉一个小盒子,正是她装金针的那个。在无数电筒光的照耀下,盒子在空中裂开,四周光芒一片。 就在这时夜空被尖锐的警笛划破,小区外也冲进一群保安,但马上被一拨手电筒挡住。不过保安们来势汹汹,外加训练有素,手电筒们一冲就散,后来只有四下逃命再无人敢上。 老妖怪狠狠瞪了眼中年男人,喝道:“废物,找来的是群废物!把这两个小鬼带回去!”中年男人不敢还嘴,推了几下身边的人又骂骂咧咧的向白玉儿挥挥手。 站在中年男人身边的黑影走到我旁边俯下身来抓我的胳膊,这家伙也是老朋友了,金丝眼镜!我靠,老妖怪的家底全来了,不却没看到红喇嘛,他把老妖怪的骈头揍了这罪名可不小。这群警察怎么半天都不冲进来?我料想老妖怪们再横,碰上警察还是不敢太乱来吧?只要拖住时间等救星们一到,我和阿七就可以脱身了!便用力向金丝眼镜吐了口痰,正中他额头。 金丝眼镜果然被激怒了,一脚踢中我的下巴,我被踢的眼前金花乱冒,痛的眼泪鼻涕止不住向外涌,只能任由金丝眼镜把我拖进车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和阿七被塞进一辆商务车的最后排,金丝眼镜坐在中间,左右手分别夹了两张刀片,贴在我们的颈动脉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商务车闯出去,完了! 小区外已经来了很多警察,可惜他们并没怀疑这辆车,在交车抓跳跑的手电筒们,这些家伙全然不同在成都时的黑西服,倒都是小痞子打扮,我瞬间明白过来,娘的!那天金毛那伙人果然是中年男人安排的!当时怎么会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我除了叹气外再无他法。 商务车最后驶进一个仓库,金丝眼镜的手没放开,架着我们钻出车押进一间屋子里。一进去他就收起刀片,还没等我开口,他两只手用尽全力掐住我两边脸使劲撕扯。 第34章 我想把他推开,但全身巨痛根本用不上力。中年男人转身看到,沉着脸喝道:“小王放手,等会儿再说。” 金丝眼镜恶毒的再扭了两下才放开,我赶紧抓住脸大骂道:“你个烂屁眼儿,你一家都烂屁眼儿!”金丝眼镜看来还敢还嘴,冲我头上就是拳,不等我倒下又搂住脖子,用膝盖狠命的顶上我的胃。我惨叫一声,痛苦的弯下腰用两手护住肚子,又觉得背上吃痛,被金丝眼镜一个“上跳肘击”打的瘫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再度迸裂。 阿七惊呼一声,金丝眼镜又冲她狠狠道:“再叫,我连你也打。”阿七毫不畏惧,挺起愤怒的瞪着他。“啪!”金丝眼镜竟抬手就对她一个耳光。倒是白玉儿把阿七向后一拉,对金丝眼镜的不满溢于言表。 我见他们对阿七也动了手,心中凉了大半,心知这次是来真的。连忙擦了两下头上流下的血,举起左手呼道:“住手!认输,认输了!” 随流被中年男人掺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来,冷哼一声道:“讨饶?那可不容易!孩子做错了事要后悔可晚了!”我这才看清,但此时头发也剪短了,半边脸上蒙着块纱布。他本来虽有些邪气但还算潇洒,这时候却显得很狼狈,脸色比初次见面更白了三分。看来红喇嘛让他没少吃苦头,难怪会这么恨我。 随流呆了呆,又说道:“你把换日神台交出来,我让你们死的没那么痛苦。”随即又看着老妖怪,道:“这个鬼小子满嘴胡话,我们还是先问一下那女的吧。”说罢指着阿七说:“你来说。” 阿七满脸鄙夷,呸了一声,把脸转向别处。 我怕他们再对阿七行凶,把双手举过头顶,连说:“不要啦,投降了。我都投降了全部老实交待,交待清楚!这个婆娘跟我认识才认识几天,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金丝眼镜冷笑道:“既然这个臭婆娘没用,那就埋了吧” 我急忙边站起来边阻止:“不能,那可不能,谈生意怎么可这样?”还没伸直一条腿,就又被金丝眼镜蹬倒,脸上被踏上一只腿。 我更急了,贴着冰凉的地面大骂道:“我告诉你们,她是我老婆!换日神台就我知道在哪里,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神台就给我们夫妻陪葬!不吃亏,哈不吃亏!!” 金丝眼镜还想揣两腿,却听见随流阴冷的声音:“这小姑娘年纪虽小,但道法纯正,和那天小屋的奇门阵同为一脉,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道派护龙一族。小姑娘,你师父是谁?从哪里学到的?”随流本来极嚣张,这几句话倒不温不愠。只是阿七连看也没看他,更别说回答了。 中年男人这时也插嘴道:“上次跟宏宇的人一起吃饭,这女孩也在。他们又住在一起,说不定真是一对。” 我扒在地上听到这话,喜道:“是啊,吃住睡都在一起。” 还没说完只听阿七怒喝道:“火离!男子汉大丈夫,平时受点窝囊气笑笑就算了。现在你被人踩在脚下,我也不会笑你,更不会看不起你。不过如果你贪生怕死把什么都说了,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男人可以穷,可以小气,可以被人瞧不起,但在心里要顶天立地!对的起天地良心!我可以陪你死,但不能陪你丢族人的脸!” 老妖怪突然拍起手来,赞道:“好!好!说的好,有骨气!”又叫金丝眼镜放开我。 我坐在地上粗粗喘着气心想:“阿七说的大道理我不懂,但我肯定不会说实话,否则还有命在吗?能保命就行,其他的我一率不考虑!”又拿手背擦了几下脸,这才抬脸指着阿七向众人说道:“我这老婆巴心不得我早点死,好去找新老公,她的话可听不得。” 阿七气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没去看她冲老妖怪说道:“换日神台我是拿到了,但是又被人抢了,我早就告诉你们了!” 老妖怪怒道:“什么人抢的?” 我理直气壮的说:“日本人啊!伊贺忍者。” 老妖怪不说话只冷冷看着我,那两道目光瞧的人连汗毛都立起来了。突然喝道:“放屁!我们连他们的老窝都端了,屁都没一个。” 我毫无畏惧迎向他的目光,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那你们找到迷月灵杖了吗?你们就算把他们老窝端了,恐怕还是留不下一个人吧?嘿,那个飞藏人长的帅功夫更是好的没法说啊。” 老妖怪突然怪叫一声:“如果不是你挑拨喇嘛和随流真人打起来,他就算长翅膀也飞不出去。” 倒是随流问了句:“如果是日本人抢了换日神台,那干吗不杀你?听说当天晚上还来了个高手,把守护神台那老道的尸体抢去了。” 我耸耸肩说道:“当时情况很乱,也确实有这么个人。他还有同伙把我和我那兄弟,连同一个女忍者还有我老婆都抓去了。说是要我们害死他师父的。那家伙疯疯颠颠,但确实很利害。不过这时候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帅哥中的帅哥出现了,他可利害了,跟那个疯子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天上,最后把那个疯子打跑了。” 老妖怪冷冷道:“那就把神台交给他了?”见我点点头才冷哼一声说:“你倒是听话、但他怎么没杀你?” 我坐直身子,眉飞色舞的把飞藏赞美一番,才说道:“人家可不像你们这么不讲道理,我当时就说了谁打赢了神台就是谁的,我说话很算话的。他对我又客气还拿糖给我吃,我看他不像坏人那神台对我也没什么用,又重又不值钱所以就给他了。再说,当时他老婆被那个疯子高手闭了血脉,我刚把神台交给他,那个疯子的又跟一群同伙跑回来找他打。他就说让我护住她那美人儿老婆,打跑那些疯子再回来救我们。还说以后要带我们去日本发财,过好日子呢。” 说罢又指着随流问道:“这些真人都知道,对吧?那个日本美女你还抱她进屋去呢,你说她是处女正合你心意,喇嘛大师当时也想要她,结果你不干,最后喇嘛大师就冲到你屋子里跟你打起来,是吧?” 随流本来还盯着我认真分析我的话,一听我问她美由嘉的事表情极为尴尬,说道:“嗯,是,不对!我….”话说一半竟一时语塞。 老妖怪疑惑的看了眼随流,倒是中年男人接口说:“胡说,大喇嘛虽然疯了,不过怎么会跟随流真人抢女人?” 我坏笑着反问:“那张总说他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中年男人一下傻了,“这…这….大喇嘛被人偷袭,后来脑子就不太好用。为什么打起来…真人说…大喇嘛直接冲进来,说他抢别人的女人,还….还….说什么要跟真人讨回公道。” 我不等他说完打了个响指,说:“对了,大喇嘛也爱美女,真人也爱美女,但是一个美女不够分,所以就起了冲突。” 老妖怪也点点头,不满的看着随流说:“真人修练的法术本是需要女人,只是真人应该以大局为重。”随流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气的话也说不出来。 中年男人看状急忙叉开话题,又问我:“那你为什么跑,而且还救了那个女忍者?又怎么会跑到宏宇做事?” 我再次擦掉脸上的血,嘻皮笑脸的说:“在那个时候不跑是傻子!再说那个大帅哥说过了要我保护美女,事成之后还带我去日本发财,留下来等你们这些老大回来又对我喊打喊杀,换你你怎么选?宏宇嘛,嘿,它的后台就是日本人,帅哥感激我,让我先做个小官当当,过些日子也方便我去日本。” 中年男人看着我不再说话,老妖怪沉默半会儿,突然怒道:“你这个混蛋,怎么能去帮日本人做事?现在灵杖和神台都被日本人拿到了,混蛋,我们几年的辛苦全没了。”说着起身向我逼来,神情可怕。 我急忙站起来,边退边说:你别急,别急!我当时不知道这些是宝贝,还以你们打打杀杀的好玩。后来帅哥喝醉了才告诉我原来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宝贝,大师对我虽然不好,但我们都是中国人,日本人坏的很,怪我当时贪心就信了他们。我现在后悔的不得了啊。不过嘛,事情还有转机。” 老妖怪捏着拳头过来时竟流下了两行眼泪,听我说有转机,眼神一动,接着又暗淡下来,终于还是叹道:“宝贝一到手他们肯定就带回日本了,在别人的地头,我们再也没办法了。这都怪你,我要杀了你!”说着又往我逼来。 我被吓的不轻,苦笑着说:“如果你杀了我,那才一点机会都没了。现在日本人对我好的很,过些日子就带我去日本,我可以趁机把宝贝偷回来啊。” 老妖怪一愣,似乎心有所动,脚步也停了下来。随流也问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瞧着老妖怪眼睛也不敢眨,回答说:“我拿到换日神台之前,大师也觉得我没这个本事,结果呢?” 老妖怪皱着眉想了会儿,才说:“你确实有些运气,但这次希望不大。” 我冷笑一声说:“要发动这些宝贝也得有些运气才行,我骗日本人说只有我才会启动和停止龙脉的本事, 他们才会对我这么好,否则,嘿嘿,恐怕和大师们一个样,动不动就把我咔嚓了。” 随流怒笑道:“你倒知道的不少。” 我也学他笑了两声,说道:“那当然,我还知道现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有日本人的奸细。”随便用眼睛扫向白玉儿。 白玉儿身子微微一震,转瞬笑道:“小帅哥你可别乱说话哟,会烂舌头的。” 我点点头笑道:“那当然,美女说的是。” 第35章 接着转身指向金丝眼镜喝道:“就是他!他和日本人是合伙的!” 金丝眼镜气的跳起来,又想来踢我。却被老妖怪一把抓过来,喝道:“我早怀疑有人通风报信了!” 中年男人连忙冲到屋中间,对我急道:“你说什么?说明白点!” 我摊摊手说:“没什么,我只不过看到过他和那个帅哥见面,两个人亲热的不得了。他刚才又急着想干掉我,不是怕我说出宝贝的下落是什么?” 金丝眼镜被老妖怪掐住喉咙,吓的混身发抖,嘴里尖叫着:“不….我没有….他骗人…”老妖怪怒火中烧,边骂边收紧手. 这时随流上前拉住他,说道:“大师不能轻信这小子,王秘书前天才到北京,怎么可能跟忍者见面?他一贯忠心耿耿大家很清楚,就算他是奸细,又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子看到?我看多半这小子刚才被王秘书打了顿,拿我们消遣呢。” 老妖怪气呼呼收了手,骂道:“没用的东西。”金丝眼镜捡了条命,吓的退了几步,才用手摸着脖子不断的咳嗽。 我本来确实想害这混蛋,可惜被随流识破,也装成遗憾的样子,说:“喔,这样说来,可能的确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我又没戴眼镜。”看着金丝眼镜痛苦的样子,心中大感安慰。又冲他说:“那可对不起咯,王……秘….书.” 老妖怪狠狠吸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对我招招手。我胆怯的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住,无论如何再不肯动。只听他叹道:“我相信你一次,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很凶,这次得靠你帮忙把宝贝偷回来。” 我心里乐开了花,满脸堆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老妖怪用手指着阿七继续说:“你媳妇受伤了,她留下养伤。” 我一听这还了得!指着随流一边叫一边跳,吼道:“那怎么行,跟这个采阴补阳的妖怪在一起,阿七,我老婆那还有命回来?以后搞的和日本妞一样死不死活不活,拿回来还能做什么?不行!不行!” 老妖怪拉下脸来,喝道:“我说过保她没事就肯定没事,不然我凭什么信你?” 我急的快吐血了,哀求道:“那可不行,她是我的翻译,不然我到了日本话跟睁眼瞎一样,也没用了。再说我该怎么和宏宇的人解释?他们都知道我有老婆!” 老妖怪指着白玉儿说:“玉儿在日本留学过,日文没问题,日本人信你,你就把她搞进宏宇去。我不管,这些事因你而起也由你自己做好!否则的话,不要说你老婆,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再把你干掉!如果你再唧唧歪歪,我现在就不客气。” 老妖怪说完似乎全身脱力般向后靠去,满眼痛苦的看着我:“小子,这个天下本来是我们大清的,还在还给我们那也是应该,中国人的事由我们中国人来解决!这些东西不能到日本人手里啊,三宝系中华命脉,天道循环之根本,被他们聚齐我们不止丧国,还会灭族,再永世不得翻身。你放心的去办,你媳妇我一定会安排好,谁也不能碰她。唉,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只怪我以前对你太凶…..” 我指着随流问老妖怪:“你的话我信了,但他饥一顿饱一顿,我信不来。” 老妖怪说完刚才的话正眼含热泪,闻言叹了一声说:“随流真人的功法是有些偏门,但如果对方不是处女或者没有修习相应的调和之法是不行的。随流真人本来也有许多女徒弟,都可以配合他行功,什么叫饥一顿饱一顿?再说他和大喇嘛一战元气大伤,最近半年都不能行房中之事。你大可放心。 随流在一旁默不作声,面色极是难看。我见再不能说动他们,看来阿七非得变成人质。老妖怪说的诚恳也不像骗我,心中稍安。 慢慢走到阿七面前,她一直强忍着腿伤站着,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身子有一半都靠住白玉儿,痛的满头是汗。我心疼的抬起手去擦她的汗,嘴里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能……”刚一张口,阿七突然挣开白玉儿扑向我,用嘴堵住我的嘴唇,双手用力抱住我的肩膀。她努力垫起脚尖向上凑,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努力的搅动。 时间像停止了般,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阿七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融开了我脸上已经凝结的血块。她拼命抱着我,再不顾一切用尽全力的吻着。我把她抱紧,任由她近乎疯狂的亲吻。我能感觉到她不自主的颤抖和滚烫的眼泪,那一刻我情愿帮阿七背负所有的痛苦,但是我做不到,我什么都不能帮她做。 阿七突然咬住我的嘴唇,一如她刚才热烈的吻,但我的心痛早已经超过了一切肉体的痛苦,何况此时承担的是两个人的绝望,我不觉得痛哪怕再痛只要她能舒服些,我也愿意!直到感觉那血腥的液体从嘴里流出,阿七才吸住我的嘴唇不顾一载舔着嘴里的血。好一会才喘着气离开我的嘴唇,她流着泪看着我眼睛,哽咽着说道:“现在我身体里已经流着你的血了,你到哪里我们都不会分开。我很满足,真的已经很满足。不要管我,你走!越远越好,但是不要忘记我!如果知道有一天我忘了我,我会很伤心,很难过。我承受不了那种伤痛。跑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为我白白送命。” 此时的阿七浑身抽搐再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感觉过自己像此时这么冷静过,慢慢扶起阿七的脸,吻掉她的眼泪轻声但坚定的说:“傻孩子,我说过不会丢下你,就算断了腿,没了命,也是不会丢下的!我现在再告诉你,我会回来,一定会活着回来!”……… 正文梦里蓝天 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直到中年男人带着我和白玉儿出门,都不敢再看阿七一眼。怕自己会崩溃,我无法面对那样一双眼睛。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阿七对我的情意,但不敢直面这样的感情。那种极灼烈的温度,会烫伤我也会害了她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凉的,所以情何以堪?但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她,再没办法忘记这个勇敢坚强的女人,我知道如果阿七有意外,我将永远无法释怀。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女人。 中年男人在路上打了个电话:“喂,陈局长吗?我是小张啊!今天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家伙也答应把钱还给我们了。是的是的,太感谢你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后天赏脸让我请你吃饭。唔,那些小混混没关系,你看着处理吧。是的,唔,我们和那家伙只是生意上有些误会,他把账转过来我们再谈谈,看起来先饶他一下…..” 白玉儿坐在我旁边出奇的没有说话,偶尔看我两眼,立刻又把头转向一边。 中年男人打完电话,又向我交待应该怎么向宏宇解释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说完也到我家了。小区的保安异常多,甚至穿上了防刺背心,进出的人和车都免不了被检查一番。看到我后,立刻有人招来正在撒退的警察们。我瘫在后座上任由中年男人向他们解释,中年男人解释说是因为我和阿七闹分手,所以她叫来江湖人士找我麻烦。本来要让我们回派出所,但中年男人又打了个电话,最后两个警察跟我们回到住处,做了笔录又让我明天去解释一下。 最后打发了警察,中年男人又狂骂跑了闻讯而来物管的老总,这才暂告平静,他又拉过白玉儿说了几句话,终于决定离开。 我一直半躺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碎掉的窗户,阿七的吻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我爱阿七吗?答案也许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真的要冒着天大的甚至要丢命的危险去救她吗?我不懂道理,也分析不来。只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秦誓琪,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直到中年男人要走,我才坐直身,对他冷喝道:“喂!” 中年男人闻声转向我,奇道:“想干吗?” 我怒视着他,冷冷说道:“等我回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冷笑道:“好啊,如果你有命见我。” 此时的我再没有半点疑惑,我要做一回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再低三下四的活着,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这世上再无人可以藐视我,欺负我!所有给我伤害的人,我都要他们百倍的偿还! 中年男人离开后,白玉儿又换上她那桃花盛开的表情,过来攀住我肩膀,凑到我耳边呼着气问道:“帅哥要不要我们今晚睡一起啊?”接着又轻轻咬住我的耳垂。 我偏开头避开她的嘴,转脸看着她把两只手送到她眼前说:“你要怕我跑可以捆起来。” 白玉儿也不生气,调笑道:“捆起来的玩法我不喜欢,本小姐是怕你一个人睡冷。”说完又挤过来。 我站起来对着她喝道:“我有老婆,你比起她来差一百倍一万倍,就算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要你。” 白玉儿脸色微变,双臂交叉重重靠向沙发,蔑笑道:“小处男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以为我真是看上你吗?我是发善心怕你死了还是处男,投不了胎。哼,老婆。那你们怎么分房睡呢?我早看过你们的房间了!”她想了想,轻叹了口气过来拉我,关心的问道:“头还痛不痛啊?让姐姐给你包扎一下,免得你一上火又流血。” 我不再理她,直接拉开阿七的房间门转身对白玉儿说:“嘿,你这么好心那去睡我的房间好了,告诉你,我最近小弟寂寞和手玩的痛快,被窝里都是我儿子,成千上万小处男等你解救呢!和他们睡吧。” 阿七的房间里充满淡淡的,一如她身上清新的香味,我扑到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口。 第36章 地上还放着她下午逛街回来的七八个纸口袋,我再抑制不住心里的痛苦,狠狠抓住被单大哭起来,眼泪狂风骤雨般喷涌出来,我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一遍又一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老天难道给我几天好日子过都不可以吗?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第二天一早李大哥就打来电话叫我下去,进了他办公室后,李大哥立刻关上了门,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冲他说:“阿七走了。” 他掐灭手上的烟,问道:“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我本来正在出差,听说你们出事立刻连夜赶回来。她为什么会走??” 我思考片刻才重重呼了口气,回答道:“我得罪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昨天找上门来了大闹一场,阿七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生气,说我没用,没指望了,才会自己走了。她说三宝的事要自己解决。” 李大哥冷冷盯着我,冰凉的目光似要刺破我的心脏,良久他面无表情的说:“普通小混混可能没这么大本事,可以把紫金城这样的高档住宅区的电路切掉,制住一组十七人的专业保安再把你们抓走吧?是不是秦誓琪出事了?” 我本来不愿意告诉李大哥老妖怪他们的事,一旦他们知道这件事,我保不准还会不会让我继续这件任务,而我只要不能继续,阿七就有凶险。更何况他们一旦知道了,白玉儿不仅不能进宏宇,甚至还会被秘密消失,那等于告诉老妖怪穿邦了。至于我和阿七的命,对军方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命! 李大哥看我久久不口开,叹道:“好吧,你既然不说那我来问,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火离,这件事极端保密,如果出了岔子,我们大家都担不起民族罪人的帽子啊。我现在问你,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此外什么都不要讲!阿七是不是被人抓去了?”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道:“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想接着说,但被李大哥一瞪,到口的话被吓了回去。 李大哥又问道:“昨天一起和你回去的一男一女,是不是绑架阿七的人?” 我摇头 他不等我喘息,接着问:“阿七被人抓去,是不是和三宝有关?你们的身分是否暴露了?” 我依旧摇头 又听见他的声音:“那些不是小混混?” “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说:“你问的他们不是小混混,我说不是!哎呀,真是麻烦!” 李大哥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怒道:“你又说阿七被抓了,又不说为什么?火离!你现在是个军人!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刚才他瞪我那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和对策,时间本来不够,但他又不要我说话,这几来回几下,终于把谎话编圆。抬起头来,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答道:“我说了,可是你不信。阿七的确是和我吵架了,那些人其实也算是小混混。他们是阿七老爸派来的!” 李大哥奇道:“她老爸?” 我说:“是啊!她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有老爸。她很小时候就和老爸失散了,前几天他老爸不知道怎么找阿七,说以前对不起她,现在她妈妈不在了要好好补偿。他们一个说不好就毛了。她老爹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结果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至于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大哥沉默半晌才问道:“父女相认怎么会说不好毛了? 我胸有成竹的说:“她老爸说给她找了个很好的男孩儿,让她快去做少奶奶。你也知道阿七是个有理想有报负的人,她有任务在身,所以怎么都不答应。这才会谈崩嘛。” 李大哥又问:“凭你们两个人的本事,怎么会如此不济?被些小混混就全军覆没还给人抓去?” 我想都不想便回答道:“阿七的道法全是她妈教的,她妈又是她爸教的。小混混就不说了,昨天还来了几个她老爸的徒弟,我们也打啦,我还受伤了,可是不是人家对手啊。”说罢拉起裤角露出红肿的膝盖,而额头的裂口早上来公司路上找了个诊所处理了一下,现在正裹着纱布。 李大哥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这才说道:“看来伤的不轻,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抓过桌上的烟,一人一枝的点上。突然问道:“那昨天一男一女是谁呢?” 我本来心中喜庆又一次过关,顺口答道:“张总送我和白玉儿回家….”心中发觉不对,但却晚了。李大哥已经冷笑着问道:“他们是干吗的” 我浑身大汗,心中大叫不好,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错。装做无所谓的说:“他呀,是个做外贸的。一直想和我们拉近关系,挣点奶粉钱。王大权请我吃饭那晚认识的,昨天我被阿七的老爸狂骂了一通,又被他扔在郊外,正好碰上张总开车路过,就送我回家咯。至于,那女的嘛….嘿嘿….是…” 李大哥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是我相好的” 他对我这个回答毫无思想准备,“噗”的喷了口烟。奇道:“相….好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指向楼下说:“我经常在下面那家日本料理店吃寿司,就这样勾搭上的。不过也就是亲个嘴儿,摸一摸,嘿,这娘们儿昨天半夜情不自禁给我打电话,结果听说出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非要见我。嘿,昨天阿七不在,我们还终于做了回夫妻呢。” 李大哥半信半疑看着我,自言自语说:“阿七失踪了可不是小事儿。” 我连忙接道:“是啊,我翻译也没了,以后怎么和日本人打交道?我那相好的正好懂日文,要不然让她先接手阿七的工作,等阿七回来再让她走。” 李大哥斥道:“胡来!安排什么人都是上头思索好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随便让人参与?” 我喃喃道:“只是做翻译,又没说让她知道。” 李大哥叹道:“这件事我要向上面请示,在没有阿七的这些日子里,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事。”说完就示意让我出去。 我站起来,又不甘心的问:“那翻译呢?” 李大哥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别管,等我们调查清楚自有安排。”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身边似乎风平浪静,我告诉王大权他们阿七有事请长假了,也没人觉得奇怪,不过两天后青姐居然辞职了。白玉儿第二天也突然从我家消失,当然我不会傻到认为他们会放过自己,但也省得成天面对这个狐狸精。不过心中压抑却丝毫没有减少,下班后我总会独自在公司的天台上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发呆。 第二个星期一,小倩领着接替青姐的助理到我办公事,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儿。她交待一番便离开了,剩下我和白玉儿单独相处。我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有本事啊!” 白玉儿灿烂的笑道:“我本来就是北海道大学的毕业生,做个助理没大问题。看到广告就来了,结果面试很顺利。” 我边摇头边无力的说:“没问题,你说了就算,有你这个能干的大美女做事,我连口水都省了。” 白玉儿娇笑道:“吴总这样就见外了,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是了。”说罢昂着头出了办公事。 夜晚总是如此漫长,我坐在天台的边缘,把脚搭在楼外,看着底下火柴盒大小的车流。身后响起白玉儿那甜的叫人发腻的声音:“吴总怎么一个人啊?” 我没看她,也没回答。 白玉儿也爬了上来,坐到我旁边。看了我半天,这才说道:“其实你穿西服的样子蛮帅,那天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日本人?” 我叹口气问道:“你说,他们信我还是信你?” 白玉儿双手撑住天台,望着天空问道:“其实你也不是久源龙太郎。” 我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我还会不供你出来?又怎么会同意你进我的事业部?”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绝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更何况白玉儿也没证据我是不是日本人。 白玉儿也学我把两只脚翘起来,望向我说:“呵,居然把我派来跟你合作偷我们日本人的东西,真是好笑,这群猪猡。不过嘛,那个女人是死定了,看起来她蛮喜欢你嘛。” 我心里被白玉儿说的直淌血,嘴上却平静的说:“是啊,真是好笑。” 白玉儿拍拍我,媚眼如丝:“如果你是日本人那还担心什么?哎,我终于可以回去了,真的再不想回到这里。无所谓了,就算你不是和我一伙的,反正也是肯定偷不到宝贝了网。如果听姐姐的话呢,我让你在日本好吃好喝过些日子,这样呢还有命回来去救你的心上人,最不济也能死在一起。要是你一定跟我们过不去,哈,死啦死啦地。”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回日本我一定要让你和飞藏都吃不完兜着走,组织里我自有交代。” 白玉儿大笑道:“别装啦,宏宇跟日本人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帮谁做事,但在青羊宫你给我算命时,说我从日本来的,你就穿邦了。哈,还说我可以活到七八十岁呢,小鬼你差太远了,不过我却一直没法杀了你,算你本事。要唬我嘛,下辈子吧。” 我惊异的看着白玉儿,她说的对,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我实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她供出去,当时为什么会对白玉儿那么心软?但是现在她距离我最多十公分,脚下是四十三层的高楼。 第37章 如果人掉下去捡都捡不起来,此时如果不杀她,以后恐怕我只能在地狱里后悔了。这个蛇蝎样的女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趁白玉儿心不在焉的望着天空,悄悄把手伸向她……. 正文梦里蓝天 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直到中年男人带着我和白玉儿出门,都不敢再看阿七一眼。怕自己会崩溃,我无法面对那样一双眼睛。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阿七对我的情意,但不敢直面这样的感情。那种极灼烈的温度,会烫伤我也会害了她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凉的,所以情何以堪?但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她,再没办法忘记这个勇敢坚强的女人,我知道如果阿七有意外,我将永远无法释怀。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女人。 中年男人在路上打了个电话:“喂,陈局长吗?我是小张啊!今天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家伙也答应把钱还给我们了。是的是的,太感谢你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后天赏脸让我请你吃饭。唔,那些小混混没关系,你看着处理吧。是的,唔,我们和那家伙只是生意上有些误会,他把账转过来我们再谈谈,看起来先饶他一下…..” 白玉儿坐在我旁边出奇的没有说话,偶尔看我两眼,立刻又把头转向一边。 中年男人打完电话,又向我交待应该怎么向宏宇解释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说完也到我家了。小区的保安异常多,甚至穿上了防刺背心,进出的人和车都免不了被检查一番。看到我后,立刻有人招来正在撒退的警察们。我瘫在后座上任由中年男人向他们解释,中年男人解释说是因为我和阿七闹分手,所以她叫来江湖人士找我麻烦。本来要让我们回派出所,但中年男人又打了个电话,最后两个警察跟我们回到住处,做了笔录又让我明天去解释一下。 最后打发了警察,中年男人又狂骂跑了闻讯而来物管的老总,这才暂告平静,他又拉过白玉儿说了几句话,终于决定离开。 我一直半躺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碎掉的窗户,阿七的吻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心情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我爱阿七吗?答案也许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真的要冒着天大的甚至要丢命的危险去救她吗?我不懂道理,也分析不来。只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秦誓琪,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直到中年男人要走,我才坐直身,对他冷喝道:“喂!” 中年男人闻声转向我,奇道:“想干吗?” 我怒视着他,冷冷说道:“等我回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冷笑道:“好啊,如果你有命见我。” 此时的我再没有半点疑惑,我要做一回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再低三下四的活着,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这世上再无人可以藐视我,欺负我!所有给我伤害的人,我都要他们百倍的偿还! 中年男人离开后,白玉儿又换上她那桃花盛开的表情,过来攀住我肩膀,凑到我耳边呼着气问道:“帅哥要不要我们今晚睡一起啊?”接着又轻轻咬住我的耳垂。 我偏开头避开她的嘴,转脸看着她把两只手送到她眼前说:“你要怕我跑可以捆起来。” 白玉儿也不生气,调笑道:“捆起来的玩法我不喜欢,本小姐是怕你一个人睡冷。”说完又挤过来。 我站起来对着她喝道:“我有老婆,你比起她来差一百倍一万倍,就算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要你。” 白玉儿脸色微变,双臂交叉重重靠向沙发,蔑笑道:“小处男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以为我真是看上你吗?我是发善心怕你死了还是处男,投不了胎。哼,老婆。那你们怎么分房睡呢?我早看过你们的房间了!”她想了想,轻叹了口气过来拉我,关心的问道:“头还痛不痛啊?让姐姐给你包扎一下,免得你一上火又流血。” 我不再理她,直接拉开阿七的房间门转身对白玉儿说:“嘿,你这么好心那去睡我的房间好了,告诉你,我最近小弟寂寞和手玩的痛快,被窝里都是我儿子,成千上万小处男等你解救呢!和他们睡吧。” 阿七的房间里充满淡淡的,一如她身上清新的香味,我扑到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口。地上还放着她下午逛街回来的七八个纸口袋,我再抑制不住心里的痛苦,狠狠抓住被单大哭起来,眼泪狂风骤雨般喷涌出来,我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一遍又一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老天难道给我几天好日子过都不可以吗?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第二天一早李大哥就打来电话叫我下去,进了他办公室后,李大哥立刻关上了门,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冲他说:“阿七走了。” 他掐灭手上的烟,问道:“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我本来正在出差,听说你们出事立刻连夜赶回来。她为什么会走??” 我思考片刻才重重呼了口气,回答道:“我得罪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昨天找上门来了大闹一场,阿七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生气,说我没用,没指望了,才会自己走了。她说三宝的事要自己解决。” 李大哥冷冷盯着我,冰凉的目光似要刺破我的心脏,良久他面无表情的说:“普通小混混可能没这么大本事,可以把紫金城这样的高档住宅区的电路切掉,制住一组十七人的专业保安再把你们抓走吧?是不是秦誓琪出事了?” 我本来不愿意告诉李大哥老妖怪他们的事,一旦他们知道这件事,我保不准还会不会让我继续这件任务,而我只要不能继续,阿七就有凶险。更何况他们一旦知道了,白玉儿不仅不能进宏宇,甚至还会被秘密消失,那等于告诉老妖怪穿邦了。至于我和阿七的命,对军方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命! 李大哥看我久久不口开,叹道:“好吧,你既然不说那我来问,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火离,这件事极端保密,如果出了岔子,我们大家都担不起民族罪人的帽子啊。我现在问你,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此外什么都不要讲!阿七是不是被人抓去了?”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道:“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想接着说,但被李大哥一瞪,到口的话被吓了回去。 李大哥又问道:“昨天一起和你回去的一男一女,是不是绑架阿七的人?” 我摇头 他不等我喘息,接着问:“阿七被人抓去,是不是和三宝有关?你们的身分是否暴露了?” 我依旧摇头 又听见他的声音:“那些不是小混混?” “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说:“你问的他们不是小混混,我说不是!哎呀,真是麻烦!” 李大哥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怒道:“你又说阿七被抓了,又不说为什么?火离!你现在是个军人!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刚才他瞪我那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和对策,时间本来不够,但他又不要我说话,这几来回几下,终于把谎话编圆。抬起头来,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答道:“我说了,可是你不信。阿七的确是和我吵架了,那些人其实也算是小混混。他们是阿七老爸派来的!” 李大哥奇道:“她老爸?” 我说:“是啊!她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有老爸。她很小时候就和老爸失散了,前几天他老爸不知道怎么找阿七,说以前对不起她,现在她妈妈不在了要好好补偿。他们一个说不好就毛了。她老爹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结果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至于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大哥沉默半晌才问道:“父女相认怎么会说不好毛了? 我胸有成竹的说:“她老爸说给她找了个很好的男孩儿,让她快去做少奶奶。你也知道阿七是个有理想有报负的人,她有任务在身,所以怎么都不答应。这才会谈崩嘛。” 李大哥又问:“凭你们两个人的本事,怎么会如此不济?被些小混混就全军覆没还给人抓去?” 我想都不想便回答道:“阿七的道法全是她妈教的,她妈又是她爸教的。小混混就不说了,昨天还来了几个她老爸的徒弟,我们也打啦,我还受伤了,可是不是人家对手啊。”说罢拉起裤角露出红肿的膝盖,而额头的裂口早上来公司路上找了个诊所处理了一下,现在正裹着纱布。 李大哥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这才说道:“看来伤的不轻,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抓过桌上的烟,一人一枝的点上。突然问道:“那昨天一男一女是谁呢?” 我本来心中喜庆又一次过关,顺口答道:“张总送我和白玉儿回家….”心中发觉不对,但却晚了。李大哥已经冷笑着问道:“他们是干吗的” 我浑身大汗,心中大叫不好,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错。装做无所谓的说:“他呀,是个做外贸的。一直想和我们拉近关系,挣点奶粉钱。王大权请我吃饭那晚认识的,昨天我被阿七的老爸狂骂了一通,又被他扔在郊外,正好碰上张总开车路过,就送我回家咯。至于,那女的嘛….嘿嘿….是…” 李大哥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是我相好的” 他对我这个回答毫无思想准备,“噗”的喷了口烟。奇道:“相….好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指向楼下说:“我经常在下面那家日本料理店吃寿司,就这样勾搭上的。 第38章 不过也就是亲个嘴儿,摸一摸,嘿,这娘们儿昨天半夜情不自禁给我打电话,结果听说出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非要见我。嘿,昨天阿七不在,我们还终于做了回夫妻呢。” 李大哥半信半疑看着我,自言自语说:“阿七失踪了可不是小事儿。” 我连忙接道:“是啊,我翻译也没了,以后怎么和日本人打交道?我那相好的正好懂日文,要不然让她先接手阿七的工作,等阿七回来再让她走。” 李大哥斥道:“胡来!安排什么人都是上头思索好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随便让人参与?” 我喃喃道:“只是做翻译,又没说让她知道。” 李大哥叹道:“这件事我要向上面请示,在没有阿七的这些日子里,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事。”说完就示意让我出去。 我站起来,又不甘心的问:“那翻译呢?” 李大哥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别管,等我们调查清楚自有安排。”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身边似乎风平浪静,我告诉王大权他们阿七有事请长假了,也没人觉得奇怪,不过两天后青姐居然辞职了。白玉儿第二天也突然从我家消失,当然我不会傻到认为他们会放过自己,但也省得成天面对这个狐狸精。不过心中压抑却丝毫没有减少,下班后我总会独自在公司的天台上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发呆。 第二个星期一,小倩领着接替青姐的助理到我办公事,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儿。她交待一番便离开了,剩下我和白玉儿单独相处。我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有本事啊!” 白玉儿灿烂的笑道:“我本来就是北海道大学的毕业生,做个助理没大问题。看到广告就来了,结果面试很顺利。” 我边摇头边无力的说:“没问题,你说了就算,有你这个能干的大美女做事,我连口水都省了。” 白玉儿娇笑道:“吴总这样就见外了,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是了。”说罢昂着头出了办公事。 夜晚总是如此漫长,我坐在天台的边缘,把脚搭在楼外,看着底下火柴盒大小的车流。身后响起白玉儿那甜的叫人发腻的声音:“吴总怎么一个人啊?” 我没看她,也没回答。 白玉儿也爬了上来,坐到我旁边。看了我半天,这才说道:“其实你穿西服的样子蛮帅,那天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日本人?” 我叹口气问道:“你说,他们信我还是信你?” 白玉儿双手撑住天台,望着天空问道:“其实你也不是久源龙太郎。” 我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我还会不供你出来?又怎么会同意你进我的事业部?”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绝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更何况白玉儿也没证据我是不是日本人。 白玉儿也学我把两只脚翘起来,望向我说:“呵,居然把我派来跟你合作偷我们日本人的东西,真是好笑,这群猪猡。不过嘛,那个女人是死定了,看起来她蛮喜欢你嘛。” 我心里被白玉儿说的直淌血,嘴上却平静的说:“是啊,真是好笑。” 白玉儿拍拍我,媚眼如丝:“如果你是日本人那还担心什么?哎,我终于可以回去了,真的再不想回到这里。无所谓了,就算你不是和我一伙的,反正也是肯定偷不到宝贝了。如果听姐姐的话呢,我让你在日本好吃好喝过些日子,这样呢还有命回来去救你的心上人,最不济也能死在一起。要是你一定跟我们过不去,哈,死啦死啦地。”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回日本我一定要让你和飞藏都吃不完兜着走,组织里我自有交代。” 白玉儿大笑道:“别装啦,宏宇跟日本人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帮谁做事,但在青羊宫你给我算命时,说我从日本来的,你就穿邦了。哈,还说我可以活到七八十岁呢,小鬼你差太远了,不过我却一直没法杀了你,算你本事。要唬我嘛,下辈子吧。” 我惊异的看着白玉儿,她说的对,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我实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她供出去,当时为什么会对白玉儿那么心软?但是现在她距离我最多十公分,脚下是四十三层的高楼。如果人掉下去捡都捡不起来,此时如果不杀她,以后恐怕我只能在地狱里后悔了。这个蛇蝎样的女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趁白玉儿心不在焉的望着天空,悄悄把手伸向她……. 正文子午流注 就在我的手快触到白玉儿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冲我笑道:“咱们下去吧,我可不想喂蚊子。”又斜着眼睛望向我的手,笑容不减问:“想搞什么?” 我顺势把她搂住,坏笑道:“我怕你冷啊。”心中暗叹,“毕竟自己还是没胆量杀人。” 白玉儿没有拒绝,把脸贴过来,娇嗔道:“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儿,前几天还像柳下惠,今天就色急成这样,不是说我连你老婆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吗?!就让你占点便宜吧,反正都被摸到了。” 我听她提到阿七,原本的愤怒也烟消云散,只感觉心中剧痛。摇头长叹,放开白玉儿独自爬下天台。留下白玉儿独自骂道:“怎么说走就走?喂!今天晚上要不要姐姐陪你睡觉啊?咯咯咯….” 不得不承认这个白玉儿确实有些手腕,她没来几天就把青姐的工作全盘接手,和公司里的同事关系那叫一个好。只要是下班时间,那群小伙子就像蜜蜂看到花儿一样围着她。不仅如此,白玉儿地道的日文也让日方大感愉快,暗地里甚至接过了翻译了职责,而公司也迟迟没有再安排新的翻译。我心灰意冷中,也不愿意去找李大哥,就这样拖着。 我每天都尽量让自己晚些回住处,那些未知的以后把我搞的接近崩溃,阿七的味道则可以更快让我的心情降到冰点。不过天台我再不上去了,白玉儿也能不见就不见,下班后我就开着车在北京四处乱转,车里只放着一首“想你”。我甚至不切实际的希望能在路上看到阿七,然后把她拉到车里,从此浪际天涯再也不分开。 西山是我钟意的地方,一来人少清静,二来我从小在山中道观长大,对山有种骨子里的喜欢。只是相比重岚叠嶂的西山,更喜欢四川的山,九弯十曲,柳暗花明。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心境到了感觉会自然流露。我现在只想逃离,哪怕是深山老林,也希望一头扎进去再不要面对世上一切。可是世上虽大,却真像没有容我之处。我把车靠边停在山腰,靠着山壁坐下,点上烟,只有这时才能得到微不足道的解脱。 我把脚蹬在排水沟上,望着眼前飘散的烟雾出神。远处突然冒出个人来,提着个大口袋吃力骑着自行车向山上行来,偶尔跳下车在路边像捡起什么东西,放进袋里又再度上车,不久又停车捡东西。等来到我面前,已经这样上下车折腾了四五次。 他埋着头推车从我身边走过,突然停下来,指着我脚边的可乐瓶问道:“小兄弟,这东西还要吗?”说话的时候依然埋着头。 他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外套,戴顶鸭舌帽,衣着十分沉旧。借着路灯,我看清这人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皮肤黝黑干裂,木然的脸毫无气色。他见我没说话,埋着头就准备推车。我连忙捡起那个可乐瓶递给他,这男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神色间说不出的苍凉。 我看着他说道:“大叔,这么晚了你在干吗?” 那男人把可乐瓶放进口袋里,苦笑了一下答道:“看看有什么东西捡回去能卖钱。” 曾几何时我也像他这样沿路捡过破烂,我知道往往这么一口袋可乐瓶也仅值一二块。心中一酸,摸了根烟递过去,说道:“抽枝烟吧大叔。” 男人连忙摇手道:“不了,不了我还得再往前面找找呢。” 我微微一笑,说:“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我身上还有些钱,全给你吧。陪我坐会吧。”说着又拿出钱包,掏了一叠钱出来抓在手里。 男人满脸惊讶,重重叹了口气,把车摆到路灯下,走到我身边,但却不去接钱,捏着衣角就那么站着。吱唔着说:“我….我不是要饭的。”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和善,把钱硬塞进他包里,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没有困难谁愿意为难自己?这差不多有两千多,你拿着,当朋友借你也好,当捡来的也行。不过今天就别再辛苦了,陪我聊会儿天,抽枝烟。我也是个苦孩子,懂得你的难处。” 男人拗不过我只好收了钱,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眼里似有泪光,说道:“那我就听你的,小兄弟,我看你是不是也碰上什么事儿了?你这么年轻,又有钱,有什么坎是爬不过去的?年青人要是失恋什么的,没有关系。这晚上风大,着凉了可不划算。” 我知道他一定是以为我失恋了所以正在没事找事儿做,也不想多做解释,摇了摇头,问道:“大叔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捡东西啊?听你口音就是北京的呀,至于吗?” 男人点着了烟却迟不吸第二口,叹道:“小兄弟,就像你说的,谁愿意着这个罪啊?实话跟您说吧,我也是不得已!五年前我下了岗,接着老婆去世,这些年就我和女儿相依为命。谁知道去年她刚考上大学,却得了怪病,本来给我老婆治病就花光了我俩一辈子的积蓄还欠了些债,她能上这个学也全靠政府和学校帮助。我们爷俩还指望苦几年,将来她工作了就好了。结果她这一病,我把能卖的都卖了,加上她同学和社会的捐助还是不够啊。 第39章 医院也治不好,现在闺女只能在家里躺着。我这个做爹的痛啊!她娘跟着我就遭了一辈子的罪!现在闺女也这样,我愧啊! 男人颤抖着吸上一口烟,从怀里摸出张照片递给我。照片里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模样清秀。他接道:“这是我闺女,小姑娘从小就懂事。她妈妈这十来年身体一直不好,我闺女很小就会做家务,成绩也好。可便便得了这怪病,我闺女其实早知道她得了病,就一直不肯去医院治,自己弄激素吃,结果越搞越严重,大医院都去遍了,可人家医生说要治好这个病得几十万,而且还指不定会不会再犯!我闺女疼啊,她就咬着牙不吱声儿。我这个做爹的真恨不得杀了自己,有时候我想干脆整点毒药,爷俩一块吃了好去快点见她妈妈,在地狱里我给她们还罪吧,让她们早点投胎到好人家。可是狠不下这个心啊,我闺女想活啊!她太想活了,她还只有十九岁啊!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又有关结炎做不了重活,街道上安排我扫地,晚上就来这里捡点垃圾,卖几个钱,能多挣点就多挣点。我没用啊!兄弟,你真是大好人!我还能说什么好呢?” 男人越说越激动,突然站起来就向我跪下。我吓的立刻跳来,又冲去扶住他连叫道:“使不得啊大叔,你这像什么话?” 就在这时那山壁上一阵响动,接着一团黑影“咚”的砸到地上。那黑影触地又即刻弹起,大叫道:“熏死我了!熏死我了!你们两个聊天就聊天,干吗一枝又一枝的抽烟?会出人命的!” 我和那男人都吓了一跳,这才看清那团黑影竟是个活人!也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中等身材,满面红色,背上负了个大包袱,这会儿正伏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边咳嗽边抱怨我们。 我差点没被这下给吓死,大骂道:“你个衰人,半夜三更你躲在上面数星星啊?要把我们吓死!” 捡垃圾的男人连忙往后拉我,冲我耳边小声说:“小兄弟,这人奇怪的很,还是先走吧。”他说完就急急忙忙去推自行车。我本来还有更恶毒十倍的语言没骂出来,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这人古怪的紧,而且还背着大包袱,莫不是碰上江洋大盗了?但怕倒不见得,要说飞檐走壁,我能当所有江洋大盗的祖宗,今天说什么也得出口气。 可是那大包袱笑嘻嘻的坐起来,对男人喊道:“你别跑啊,你要是今天跑了,谁救你那宝贝闺女哟?” 男人闻言身子一抖,转身急道:“你说什么?你能救我闺女?” 大包袱摆摆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心中大怒,这人明显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居然还这样调侃,忍不住又开口骂道:“妈个b你这人几十年白活了吗?格老子的,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他妈的,这么高怎么以不摔死你?” 大包袱站起来看着我,委屈的说:“现在是谁不讲道理?病人都没看到,我怎么知道治不治的好?大家讲道理嘛。” 刚才一骂完,我也惊异的发现,大包袱滚落的山壁是一面为防泥石流而修,大约四五米高的人工墙,再往上才是种满了树的山体,他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谈笑自若,心中大感奇怪。 大包袱跨过排水沟,嘻皮笑脸的说:“我生平最喜欢治别人治不好的病,让我瞧瞧又不吃亏,不过嘛,嘿嘿。”他边指着我的车边说:“我可不想坐自行车,老人家骨子受不得风,你开车送我们去。” 我回头看了两眼男人,见他也狐疑不定,但眼神里还是有几分期盼。心想“病人总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当下答道:“好啊,看你玩什么花样。” 大包袱哈哈笑了两声:“年青人,大家讲道理嘛,你凭什么不信我?要讲道理嘛。” 那男人的家在离西山不远的一处破烂小院,小院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破烂,为给老婆女儿治病,早把以前的家卖了,现在就寄居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小院里还有几间房,房东一月收五十分租都是像男人这样的穷苦人家。 听见开门的动静,门内一个欢喜声音的问道“爸爸,你回来了吗?”男人答了一声,便领我们进去。这男人住的小房比起我那窝棚差不多,浑暗的灯光,两张小床,其中一张躺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见来了外人,吱吱唔唔的说了句:“叔叔们好。”就害羞的偏过头。 中年男人坐到床边,叹道:“你们不要见外,我家姑娘得了病后就不喜欢见生人了。” 我这时才发现那小姑娘浑身只盖了条小被单,手脚均在外面。她的四肢红肿不堪,腿竟然像水桶般粗细。刚才她转头那一瞬间,我也看到了张恐怖的大脸。那哪里叫脸,明明就是个南瓜!也难怪她害羞不见人,换我变成那模样怕能把自己给吓死! 那小姑娘突然哭道:“爸爸,不要,我不要见别人,让他们走吧,走吧…..叔叔,你们走吧好不好?呜呜呜…..” 就在男人心慌意乱间,大包袱走到小姑娘旁边,轻声说:“叔叔是来给你治病的,小姑娘你放心不会痛的。”说完轻轻抓起小姑娘的右手,把起脉来。大包袱煞有介事的闭起眼睛,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望向小姑娘。就这样过了半晌才呼出口气,把她的手放好,轻轻站起来。 男人连忙问道:“老师,怎么样?” 大包袱叹了口气,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过程看起来有些残忍,我怕你信不过我。”说罢便要走。 我冷笑着拦住他的去路,喝道:“穷人就可以被这样看不起,被你玩吗?别说几十万,就算几百万我也给出了!但是你得跟我去警察局!” 大包袱收起刚才的嘻笑,面色沉重的说:“她这是血毒入脉,邪阴湿肾。西医里叫红斑狼疮!本来治这个病也不难,但是拖的太长,伤了内脏,西医的医生说的对,就算治好了以后也免不了再犯。” 男人突然扑到大包袱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大哭道:“您说的对啊,大医院也是这个结论啊!我求求您,给治下吧!我闺女着老罪了!我也快撑不下去了,如果闺女哪天不在了,我只好跟着去了。男人老泪纵横,小姑娘也跟着哭起来。 大包袱好不容易才把男人扶起来,皱眉道:“我说过有办法,不过这方法有些…..嘿,我得施针,那得脱光衣服,有些下针的地方也很隐私。这女孩子家,又不在医院,我怕你们接受不了,说我是个骗子,大家讲道理嘛,我又不是不医生,话得说在前面啊。” 男人一愣,不由自主的瞧向他女儿。那小姑娘满脸泪痕,大声的说:“叔叔如果你能治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再说,我…我…..我现在还哪里像个女孩子家?!就算治不好,我还能差到哪里?” 大包袱半笑半讶的睁大眼睛,赞道:“这个小媳妇讲道理,我怎么又可能治不好你,大家讲道理嘛。”说完向男人问道:“你闺女是哪年哪天几点出生的?” 男人又一愣才缓缓告诉他。 大包袱点点头,麻利的解开背上的包袱,摊开在床边的小桌上,又从里面捧出个大木盒,打开木盒,竟然又有十来个小盒,密密麻麻装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从包里取了几个小瓶和一包医用药棉,又点燃一盏酒精灯,接着冲我道:“喂,你有打火机吗?过来帮个忙。” 还不等我答话,他又说:“大家讲道理嘛,这么我事我一个人可做不完,你帮我把这些针消好毒,在屁股上裹上棉花,再醮上这瓶里的东西,最后我一伸手你就点燃了交给我!大家讲道理,不要烫着我,也不要把这个瓶子引燃了!格子上都有编号,我叫哪个你就准备哪个!” 我依言学他用其中个瓶子装的液体擦了手,开始准备银针。男人则帮助小姑娘脱掉衣服,的确如她说讲,现在哪还有半点姑娘的影子?疯老道也精通医术,过去没少帮他打下手,所以做起来相当麻利,连大包袱也不由多看了我两眼。 大包袱右手捏了两根三寸长的银针,迟疑一下自言自语道:“今天是农历九月十四,寒露!正在节气上面,有道理!省事了!”言毕分别将银针缓缓刺进小姑娘的百汇与会阴两处穴道,左手拇指竟在其它四个手指的八个指节上不住的变动。 我脱口惊道:“这是…..子午流注!” 大包袱突然诧异的望了我一会儿,才疑惑的转头继续针灸,嘴里念道:“7号针一枝”。 此时我心中再无怀疑,会这种针灸方法的人世上恐怕再难以找出一个。“子午流注”是源于元宋时期的针灸法,中医认为人体是个天地,在脉络图里可以看到那一个个穴脉就像天空中的星斗,中医源于道家,后世渐渐和炼石化丹的术士分开,自成一体。八脉的督脉和任脉,都起自会阴,上至百会穴,督脉司气,任脉司血。治疗男性的病,以督脉为重,女子则以任脉为要。卫冲即中脉。带脉在中间,对于女性最为重要,阳蹻及阴蹻,阳维及阴维司人体上下部与左右肢的功能,是交叉的。如果八脉配合了针灸,那自然是医学中不得了的不得了! 但人体的穴道有如天上的星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的位置是在不停变化中。而“子午流注”的方法,与穴道及奇经八脉有关,而用天干地支的方法再加配合,推算出不同时辰各个穴位的地方,再加以施针。 它极难之处就在于:一,现在所用的二十四节气,是否有偏差?二十四节气是天干地支配出来的,标志着自然界的变化,比如“惊蛰”时分差不多就应该播种了。 第40章 但天体是在不停变化中的,几千年来一直沿用的时辰是否准确? 二.使用干支开穴的方法,对每一个患者不能都用同一干支规则来推算。这种计算的程式,是采用唐代星命学以后的方法,男女老幼,定命造化的年、月、日、时,各有不同,每个人发病及其应好应坏的时期,也各有定数。假定这个原则是对的,那么,诊断每一个人气脉和开穴,势必先要了解命理学才行。试问在所谓大医院中精通命理的医生有几位?而大包袱右手画卦相当纯熟,自然是此中行家! 疯老道曾经极力希望我继承他医法上的衣钵,可惜当时他时疯时醒,和道法相同都一直停留在理论上,但这“子午流注”却为中医开穴的最高技巧,我年轻气盛,越是难的越是想知道,可惜打不好底子,只能做个私塾先生,照本宣科! 大包袱纯熟的进针,片刻间小姑娘的身上起码扎进了上百根针,而大包袱认穴之准,进针尺的把握真是妙到毫厘。代脉的位置在人体里是有一定深度的,过长则破,过短则不及。只有不长不短才叫入穴!大包袱比之疯老道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大包袱艺术家般的表演,我忍不住背诵起“子午流注”的口诀: 欲知气血注何经,子胆丑肝肺至寅。 大肠胃主卯辰真,脾巳心午未小肠。 若问膀胱肾络焦,申西戌亥是本根。 子踝丑腰寅在目,卯面辰头巳手足。 ……..(待续) 正文神仙躲影 大包袱再眇了我眼,赞许的点点头,笑道:“小哥,你这样振振有词我很难集中精神的,讲道理嘛,不是不让你念,你小声点别分我神。”又吩咐男人准备大量开水和四个盆,接着又对那小姑娘关切的问道:“现在是怎样的感觉?” 小姑娘早已满身大汗,又腻又滑说汗也不大像,但确是由毛孔渗透而出。她颤答:“我觉得很恶心想呕,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又像很舒服。” 大包袱点点头,等了片刻才又捏起两枚银针,说道:“你忍一忍,现在我帮你过血,可能会很辛苦。” 小姑娘咬牙点点头,说道:“我不怕!” 本来那两枚银针极细极软,比起我见过所有的金属都不同,阿七用的金针虽然也有软度,但软的属可接受的范围。这两根看起来细如牛毛软也如牛毛的,似银却又不发亮,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材料所制,搞不好就是牛毛! 大包袱轻吸一口气,左手的针先刺入小姑娘的膻中穴,直至末柄,右手这才将另外一根送进她的气海穴。小姑娘浑身一颤,大叫道:“好….痛!有…火….烧…!”她本来极度忍耐百针进体的痛苦,但现在似乎疯狂了般,嘴里狂吼着:“痛!痛!”想动手去拔针,又努力翻身想爬起来。 大包袱急忙抓住她的两支手,又赶紧叫我固定好小姑娘的脚。嘴里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小姑娘疯狂的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要,我再受….受不了了,让我…..死!杀….杀了我吧!好…..痛啊!…..” 好不容易这小姑娘才安静下来,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开始剧烈的发烫,身上鼓起一个个小脓包,这些小包不仅多而且会动,缓慢但极恐怖的向四肢移去。这些小脓包七拱八翘,小姑娘原本就粗肿不堪的身体,此时像个红色的大蛤蟆。我头皮发麻,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几乎就要吐出来。 大包袱一只切着小姑娘的脉,神情紧张。突然,张口大叫道:“水,开水!分四盆!端进来快!”我急忙冲到门外帮男人将锅里的开水倒进四个面盆里,手忙脚乱的送到大包袱面前。他指挥我们在小姑娘的四肢边各摆一盆,又过了片刻,急忙站起来,在她的手脚共二十个指头上依次插入银针,处理完一支手或脚,就轻轻放进盆中泡在水里,先左手右脚,后右手左脚。 小姑娘已经开始说胡话说,而这些头上的银针又有不同,是中空的,不多时这些针尖竟缓缓渗出了黑黄色的液体,顿时满屋一股冲鼻的恶臭,我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大包袱却不紧不慢从怀里取出个瓷瓶,倒了颗药丸,捏开小姑娘嘴,两指一送将药丸落入她喉中,这东西入口即化,瞬间便混合唾液流入小姑娘的肚子里。 又换过三次水,那些恶臭的液体才渐渐转红,而小姑娘也开始有了意识。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奇迹般比刚才小了两号!虽然布满了银针,感觉很怪,只不过比正常人显得臃肿的多,但最少已能看出人形。颜色也已经接近正常肤色,不再异常红肿。 我被惊的闭不拢嘴来,靠!还可以这么神的啊??!! 大包袱重重吐了口气,又依次拔针。他进针十分小心,现在拔针也同样毫不马虎。我仔细看那些被刺过针的部位,竟没有一丝血冒出来。要知道人体皮肤和肌肉里有无数毛细血管,除非准确无误的进入穴道,否则肯定会扎破血管,但这几百枚银针竟没有一处扎偏!实在不可思议! 他把边把取出的针放进一个空盒里,边对男人说:“我刚才虽然帮你闺女把血里的秽毒排除,但她身子太弱,而且激素已经破坏了她的一些内脏,以后还不能掉以轻心。不过现在嘛,命是保住了。按我的方法,不出一年,应该可以恢复七八成吧。” 小姑娘这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气喘虚虚的唤道:“好饿!想吃东西!” 男人欣喜若狂,叫道:“她已经很旧没有要吃东西了,以前都是强迫着喂,吃一点又吃一点,仙人啊!你真是药师菩萨下凡啊!”说着扑倒在地,对着大包袱就开始磕头! 大包袱把男人提了起来,嗯了一声,苦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跪就跪成什么样子?现在你女儿不仅不能吃东西,这一个月也都不能进食!” 男人恍然大悟,突然又沉下脸问道:“一个月都不能吃东西,会饿坏的。喝米汤行吗?或者去医院输液?” 大包袱听他说一个便摇摇头,最后叹道:“不能吃东西,那是因为她的内脏现在不能承受,五脏分属金木水火土,一损俱损。她现在秽毒清了,狼疮似不再有大碍,但极易再感染其它病症,到时候就算大罗金仙也再救她不了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道:“输液也不是时候,同样会加重身体负担。我给你处个方子,你依方给她服药。我再教她辟谷之法,她没有道功根基常年不沾食物不行,但撑上月余还是可以。”说完便把行功之法传于小姑娘,这方法说也不难,道家叫做灵龟仙气,属于吐纳一类。我少时好奇曾做尝试,但只一下午就告失败,饿啊! 大包袱又写了药方,吩咐道:“你按方子七碗熬成半碗,再加水两碗,最后煎为一碗,每日早七点,中午十二时,夜里十二时喂她服食。记得,时辰火候一定不能搞错。”那男人此时已经把他当成神仙般,连忙接过,又抄了几份放在身边。 我和大包袱好不容易才把男人劝回家,他千恩万谢,硬是逼着我们发誓赌咒有时间就回来看他们,这才一步三回头的退回小院。此时天边已渐露鱼肚白,竟然折腾了快一夜! 大包袱回复以前的表情,嘻笑道:“好了,现在你送我去警局吧。” 我摆了摆手,叹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刚才错了!” 大包袱哈哈大笑道:“你这人蛮讲道理,真有意思!我也不和你胡缠,大家一起讲道理!现在我好累,喂,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下。” 我想不到他会有这一说,不过也觉得这人有趣,本来有心结交,所以干脆邀请他上车去我家。大包袱也不推辞,直接拉门坐了上去。我发动汽车前转头问他道:“大叔,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大包袱拍拍脑袋,笑道:“我叫秦祥林,以后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咱两兄弟不见外。” 秦祥林?这名字似乎有点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老头没大没小,刚才那么帅现在也不端架子,正合我心意,但没想到他竟说我们是两兄弟!连道“不敢,我哪敢跟您称兄道弟?对了,我叫火离!” 秦祥林微抬眉毛,问道:“你这名字谁起的?还是源于《易经》第三十卦?离为火?嘿,有道理!起的好!”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是个没名没姓的弃儿,打小别人就这样叫我!” 秦祥林诧异的看着我说:“弃儿?看你油光水滑我还以为是个富家的公子哥呢,那就难怪了,我说怎么会有这样好心的公子哥给一个拾破烂的钱,原来真是个苦孩子!喂,离为火这卦嘛,内外皆离,中存兑异,上下皆明,天下之人,悦其照耀,光辉盛美,又为顺而从之,事皆昭彰,令誉显著,君子得之,则为黎明之象!好好!我看你刚才愁容满面,怕是碰上烦恼了吧?嘿,大家讲道理,每个人的命数都由天定,你的名字自然也有一定天道才会给你,小老弟,我看好你!” 我心想:“你知道我烦恼的是啥啊?”下意识中也不愿意再谈起那些烂事,岔开话题道:“刚才我看你开的那方子,麻黄就有五两七,你想吃死人啊?” 秦祥林叹道:“我看你很有见识,想不到也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之人,药分产地,不同产地药性也不尽相同,现在麻黄的药性比起过去怕是连七成也不够,而我的方子里还有一味“胭脂”,你别以为那只能用来给女孩子臭美,它从红蓝花里提炼而出,性极温和,与麻黄相相调相合,冲去热毒只显平和。” 第41章 说罢又摇头晃脑大呼:“知己难求啊!中医之法千年来精益求精,怎么现在的人越来越倒退,什么都不懂!还找老祖宗的事儿?” 我见这小老儿实在好笑,就逗他说:“切!现在大家生病都吃药打针了,快的很呢!我师父也会点医术,我感个小冒喝他的汤水,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好利索。要是到医院里打个针,不出三天就没事了。” 秦祥林白了我一脸,不屑的说:“你懂什么?这活人嘛为什么是活的呢?那是精气神,都不能少的。我们中医讲究天人和一,平时你们不爱惜身体,其实精气神都受到了损害,等到生了病才知道调理身体看医生,就已经晚了!中医不是不能治病,但病入肓肓该怎么救?” 我也不屑的回他一句:“现在连心脏都能给人换,你们中医可以吗?” 秦祥林愣了愣,叹道:“不可以!”旋即抬起脑袋笑道:“心脏都换了,那还叫人吗?还叫原来的你吗?我不是说西医不好,但两家源于不同!中医是生命学,可以济世救人。而西医嘛,治病方面确实不错,可是副作用也很大,你说那些换过心脏换过肾的病人,那也叫治好病?一辈子都要吃药!他们给人安的洗血机,起博器,虽然把命给救下来了,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大家讲道理嘛,我不是说西医不好,也不是中医全好,但各有各的好,大家结合起来不更圆满吗?现在有人恨不得把中医往死里整,结果自己却一都不明白生命的道理,哎…难道几千年来中国人都没生过病?欧洲那些瘟疫为什么我们中国就没那么凶狠过?” 我知道这个话题让他说起来,那就长远了,连忙问道:“你刚才怎么从山上滚下来的啊?” 秦祥林恨道:“我选了个好地方正在入定,你们两个就在下面一枝枝抽烟,我那会正在行功的关键之处,对周围环境要求很高,幸好我现在对气脉已经收放自如,否则真会被你们两个人害了。对了,看起来你对子午流注还有些研究嘛!” 我看着路面回话道:“也不叫研究了,看过一些书。” “嘿!奇了!现在这样的书可买不到呢!”秦祥林用力拍着大腿,喝道。 我怕他再度兴奋,连道:“我小时候就在道观里生活,我有个师父硬要我背什么道藏,那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可能是当时背到的吧。” 秦祥林摇着头接道:“不可能,虽然子午流注这方法是中医就知道,但这口诀是我师门之法,还有你能从我施针的技法中看出来,着实不得了,你师父是谁?” 我心想这秦祥林真不把我当外人,为人又很亲切,索性把疯老道和我的事给他聊了。 秦祥林扰着头,大嚷道:“不行,你说的乱七八糟,我听不懂。这样吧,你师父号称那么利害,应该有传你气脉修炼之法,把手伸过来我摸摸看。” 我依言把右手递给他,只用一只手扶好方向盘。 秦祥林思考了半天,才答道:“奇怪!你身体里竟然有股很强的真气!但这股真气我闻所未闻!它似乎自身不停的旋转,这种力量完全可以改变人体周围的力场!奇怪!真奇怪!我只能肯定你和我不是一脉!奇怪!没道理!真没道理!”他突然沉默下来,独自思考起来。 我怕他盘问我的底细,而且这家伙也十足牛鼻子,竟然只用切脉就知道我体内的情况,再让他问下去护龙小组的事就很难隐瞒,这事牵连太大,特别是阿七和我的命,就算他长的再不像坏人,也不能让他知道。我顺便问他道:“你是哪里人?这么大年纪怎么一个人东跑西跑?家里人不担心吗?” 秦祥林心不在焉的回答说:“我本来也是个道士,我们这脉可是历史久远,人数虽少连我在内才四个人,但道术放眼天下少有人敌。不过我的师兄弟不大一样,其它人只懂得照书上法子练,我就得搞个所以然出来。后来我和我师姐结婚,还生了个女儿。她一直就和我在道法上有所分歧,哪知道结了婚还是那样?她说现在生活平静了,不需要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道法上面,可是我就听不进去,天天什么都不管,唉,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愧对她们娘俩。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一本典籍上一个奇怪的记载,就独身去了西藏,结果在那里耽搁了十来年,再回来老婆孩子就找不见了,师父也不在了。” 我觉得这小老儿越来越可爱了,连这样的家常也和我讲。正想说话,突然他抓住我的手大叫道:“啊!是了!你这种真气是不是轻身之法?” 我被他这么一拉,急忙踩死刹车,差点冲出路去。转身怒道:“你想吓死我啊!这出车祸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根本不理我说话,生拉活拖的把我拽出车外,逼着我发功给他看。我强不过他,也有心在他面前显显本事,凭空跃向车顶,一个翻身飘过他头顶,轻巧的落在十米外路边的绿化带上。远远冲着他傻笑。 还没等我站定,他一个闪身眨眼功夫就站到我面前。兴奋的叫道:“好好好!想不到现在还有如此的年青人!不过你这样耍简直是荒废了宝藏,奇怪怎么有人教你这样的本事,却不加发挥!” 他拉着我来到草坪中央,冲我说道:“你虽然可以利用这真气使身体轻巧十倍,但也仅是比常人跳的高些远些,也没什么特别。况且,如果经常这样关节总会有损伤,不出十年甚至可能残废!” 我死死盯着他,心中大惊!实话说自从有了这轻身的本事,我虽然能控制自如,但确实发现身体有些吃不消,特别是腿上两个膝盖,总觉得有些别扭,只是不怎么在意认为是正常的,他这样一说我才明白! 秦祥林满脸放光,大笑道:“你碰上我就对了!我教你个步法和吸吐的功夫,不光可以把你的轻身功发挥到极致,而且还能使你脱胎换骨,再不必担心会受到损伤。”说罢就摆开架式,解说开来。 我看着秦祥林左晃右晃,似乎脚下不沾地,明明应该落在左处却一下闪在右边,到后来眼睛也跟不上他的身形,只觉得头晕脑涨几欲跌倒!他边演示边念道:“直落七星,脚踩坤离,便入乾虚,换左进右又到天需,进震出坎,有中家人!”我知道这是天赐良缘,眼睛都不敢眨,看着他的飘移,心中记下他的口诀,一字也不敢漏! 终于等他演示完毕,又在我耳朵边轻声告诉我配合步法的呼吸法门,这才让我自己发动。我照着他的方法,果然胸中真气流窜,更甚过往。而步法之妙绝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觉得异常舒坦,意到身便到,身边的一切就像静止了般。他则不停的咋咋称赞! 这一圈转下来,我竟不觉得自己很累。秦详林又跑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现在打我两拳,踢我两脚。快!”我摸不着头脑,但见他急切的催促,忍不住好奇轻轻向他挥了一拳。他不等我拳到,立刻叫道:“不行不行,用点力!大家讲道理!你没吃饭啊?怎么像个娘们儿?” 我听他这一激,心里发毛,喝道:“你小心了。”手上立刻加了七成力,但终究还是偏了几度,没往他身上落。秦祥林嘻哈一笑,竟主动迎上我的拳头,要再收手却来不及了。 就在我心中叫坏,这下可得打结实时。他的身子居然轻飘出去,又听他大叫:“继续打,用力!”我这才手打脚踹,再不分神。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打不中他,他像片羽毛,在我挥动所产生的气流中飘浮,我踢脚他飘出去,我收脚时他又被吸回来。我越打越惊!心想这还了得!此时天色还很阴暗,一个老头脚不沾地,缠在我身边!我心里发毛,身上大冒冷汗!心想:“他来历不明,现在又是四更天,莫不是碰到鬼了吧?”虽然这个想法我也不太相信,但这一切确实太过诡异,一想到鬼,我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差点就要夺路而逃! 心中胆怯,手脚也不听使唤,一屁股坐倒在地,颤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秦详林大笑道:“哈,就算我是鬼,今天你也赚到了!这是我独创的轻功,刚才那步法就够你臭屁了,要是你刻苦修炼,也能像我这样!将身体提升到接近无质的状态!嘿,光凭步法普通一百人也抓不到你了,本来也够你用,但我越看你越喜欢,索性就表演下我的绝技!你以后加油!修成之后,千军万马中也伤不了你毫毛!大家讲道理好不好?我看中你,你居然说我是鬼!那好吧,天要亮了,我这鬼也该回家了。” 他真的言出必行,说罢转身跳开,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只有他的声音还在四周回荡:“这功夫有个名儿,叫神仙躲影!你记好了!我们两兄弟有缘再见吧! 我坐在地上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好半天才站起来,不过确定他是个人后心中稍安。童心大起,看着远处的车,踩着神仙躲影的步法向它冲去,竟转瞬间来到车前,我完全没有准备一下停不住身子,实在太快了。眼看就要撞到车上,情急间凌空一个翻转,才堪堪从车顶飞过去。落地后,我心情大靓!冲天空大叫道:“娘的!谢了啊!秦老大!” ……..(待续) 正文百人群殴 我乐了老半天才开车上路,此刻对于真气的理解更加深了几分。神仙躲影是在极短时间内将体内真气暴升到顶点的功法,我虽然有真气基础,但对于行功却只算门外汉,渡慈大师教我的是控制真气流动的法门,而秦老大的才算货真价实的轻身功。到这时我终于突破了功法的第一重障碍。 第42章 早上终于来了,大街上的自行车越来越多,经过一所学校时我突然狂有兴趣,把车停在街边,过马路向学校走去。正是早上上学的时候,校门口络绎不绝涌入大量的学生。我看中了个高大的男同学,嚣张的拦住他的去路。这哥们儿却推车想绕开。 想不到他牛高马大比我还冒半个头,居然这么胆小。就在他经过身边时,我突然拉住他,两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子,两手用力一撕!嚓…本来整齐的校服被拉了一条大口子。那学生一愣,急忙扔了自行车跳到一边,指着我大叫道:“你….你干吗?” 我笑嘻嘻的向他走去,把手伸向他说:“小朋友,借点钱花花。” 我们的举动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高个身边出现了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长头发看到高个儿被撕破的衣服,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啐道:“又是来抢学费的吧!”她的声音本来很好听,可是气愤之下音量却是不小。这时聚集在我们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多,把我包围起来,个个义愤填膺对我怒目而视,正是上学高峰期,少说也有一两百人。 我故意找茬其实是想用些学生仔试下神仙躲影,可是突然被上百号人围住,却心中发毛连腿都有些发颤。奶奶的,玩的太大,被几百人围殴那可不是好事。现在连后悔都没机会了,有些学生开始骂道:“操!都开学这么久了还有人抢钱!”“不能让他走!报警抓了他!”“报警有屁用,揍他!揍了再让警察把他捡回去!”“嘿!我们这么多人打他,可能警察来了也捡不到多少东西了。”“哎!一个人也敢这么嚣张!该!!”…… 人民群众的力量如此巨大,我哪还敢有别的想法,乖乖的转身想趁这些学生没失控前挤出去。偏偏那个长头发女生冲上来抓住我,吼道:“你把人家衣服撕坏了,还想跑?”我甩了几次,可这女生力气还不小,死死扭住不放,我一下火了用力把她推了个趔蹶。这下终于捅开了马蜂窝,首先是那个被我搞破衣服的高大强,一声虎吼照我脸就是拳。同时另外有几个人也向我踹过来。 顷刻间满眼都是拳脚,幸好这些学生跟小混混比起来文明的多,不专找要害下手,但吃下几乱拳还是很难受。现在不要说神仙躲影了连翻跟斗的本事都忘的一干二净,只能在圈子中抱头鼠窜。随着出手的人数开始增加,我感觉拳头像雨点般倾泻而来,吓的脚下一滑右腿跪了下去,高大强见机不可失,脚尖对着我胸口踢来。要是被他的皮鞋踢中,恐怕我真得后悔终生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我把腰一扭躲过愤怒之脚,依腰为着力点,借势一蹬,转了个圈竟绕到高大强的背后,我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向身后一扔,堪堪挡住涌上来的人流。借着这个喘息的机会,我才重整旗脚,终于牵动身体中的气场,神仙躲影的利害这才显现出来。 左晃右闪,明明眼看这拳头就要打中,偏偏脚步一移或者肩头一缩对方便告失败。而体内的真气流动也跟着脚步的变化渐渐加速,越是快胸中越舒服,这些学生的动作竟然在我眼里变的慢起来,转眼间就绕出中心圈子。我左突右冲,碰上挡路的学生,他们连反应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我扯到一边。那些学生一片惊呼,只见一团人影在眼前闪过,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最后我一个跟斗从七八个人脑袋上跃出包围,学生们呆在半场不知道这时该追还是该跑!我拿出钱包,把仅剩的百十来块钱放在地上,冲他们叫道:“哥们儿不是故意的,给你们道个歉。这些钱给那个高个子赔衣服吧。”娘的,被一百多人打,还真不能开玩笑。哪里还敢耽搁?说罢赶紧在众人目光中逃向街对面。 九点,我得意洋洋跨进办公室,出奇冲着白玉儿一个微笑,开心的跟每个人打招呼。现在我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如果再碰上那晚的情况,老妖怪肯定再也抓不住我,心中对成功救出阿七的希望也大大增加!哪有不开心的道理?我计划骗白玉儿带我去见老妖怪,求他让我看看阿七,趁机把她救出来。那老妖怪自负甚高,哪里能想到我短短时间可以学会神仙躲影这样的功夫? 就在我开心的手舞足蹈时,突然接到小倩的电话,吴老板要我去他办公室! 他秘书竟站在电梯口等着我,看到我下来,笑的满脸开花,把我引到老板办公室前直接打开门请我进去。吴老板的秘书姓李,在宏宇那叫一出名儿!听说一直跟着老板打天下,现在虽然已经是个中年女人,在公司的级别跟我差不多,她的传说数不胜数,总之这个公司里她绝对是属于得罪不起的人物。自从在生命研究所见到吴老板后,这些日子里我听过关于他的神奇经历简直可以写本小说,当然只有我知道他有多硬的后台,所以才可以逢凶化吉,倒不是真有那么大本领。但时不时倒还真想见想我私自认的这个“爷爷”。今天秘书李对我这么客气,难道是李将军来了?她看出点什么? 吴老板的办公室比我那间大了一倍,多了套沙发,其它方面也不见得有多少特别之处。他还是那么胖,笑容满面和蔼可亲,跟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望着我。 我见不到李将军,心中稍缓,跟吴老板打了个招呼,又冲那一男一女道了好。吴老板对我点点头,问身边的男人道:“怎么样?”。这对男女衣着十分得体,男的五十来岁,女的保养极好看不出年纪,但肯定也属中年。男人却头发花白,跟年纪不太相符。 那男人激动的打量着我,一遍又一遍的把我从头看到脚。他色迷迷的看了久良,才颤道:“你…..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说完这话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他灼热的目光让我感觉害羞,不敢面对。听到他说话这才望向他,一看之下我也愣了!他的样子相当熟悉,一种亲切又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除了头发颜色和他多出几条皱纹外,竟然和我长的如此相像!眉毛、鼻子甚至脸型虽然不至于完全一样,但整体的感觉和我起码有七八分的相似。 我心里似乎有些感觉,鼻子开始发酸,颤道:“我….我….火离……是捡我回去的道人给…..给起的..的名字…..不不…..知道,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儿。”好不容易说完这话,眼里发潮,也许眼前的他们就是我一生中最想见到,无数次梦见又不敢认真去想的那两个人! …………. 正文父子相认 相对无言,我心中波涛汹涌但又像有堵墙挡住,不能倾泻而出只能从砖缝中缓缓渗透.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九成面前这个就是我父亲!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余下一成的不是把握,而是根本不敢面对和触及的担心!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倘若这只是场误会,能否承受感情上的痛苦我不敢想!呆立当场,可是,为什么我们长的这么像?!老天不会安排这样的玩笑吧? 吴老板把我拉过去按坐在那人身边,盯着我不断叹道:“像!太像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侄儿太像了!”顿了一下又问我:“火离你多大?” 我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瞧着地面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听到他问我,呆了一下才回答说:“我是79年腊月被道观的人捡到的,当时我刚满月还没有断奶,是喂米汤养大的。” 吴老板拍拍那男人道:“你说吧。” 从我进屋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听见吴老板的话,却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他身边的女人轻抚他的背,轻声说:“木白,这孩子笑起来和你年青时一模一样。”然后又问我道:“孩子你是哪里人?” 我摇摇头说道:“捡我的地方是重庆缙云山上的白云观,当时我被裹在一件红色的棉袄里…..” 那男人全身一震,对身边的女人急道:“万华最喜欢的衣服就是红色的棉袄!”他鼻孔朝外喷着粗气,显然情绪已经到了快无法控制的地步。 叫万华的女人沉默了一下,又问我:“那件棉袄现在还在吗?” 我痛苦的摇头,那个装着我娘棉袄的包袱,在偷换日神台前虽然从小窝棚里拿到了,但后来慌乱中早不知去向,也成为心中永远的一块疤。 木白沉重的叹了口气,努力放平自己的情绪,看着我说:“孩子,我是你亲生父亲!” 他缓慢且异常沉重的向我讲述了二十五年前的一切!那一段极痛苦的回忆后,似有千万枝钢针刺进了我的心。 木白是吴老板大哥的独子,在那场历经十年的浩劫中,他也响应号召成为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一份子。在那个重庆的小山村,他认识了一个同是下乡青年的女子,爱情就在两颗年青的心中生根发芽。女的清纯天真,一如蓝天白云般的清澈干净。男的最终没能忍住闷骚的心,一切就那么突然却又自然的发生了。 这是场在不适合的时间,不适合的地点,一对并不适合人的相恋,结果显而易见!随着四人帮的垮台,木白这样的高干子弟也终于可以回归本位。回北京也是他多年的心愿!可是他当时不能带走女子,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也只能一个人。就这么拖了半年,木白还是在当地政府和他父亲派来同志的思想工作,以及那位同志用不多久就把女子也调去北京的承诺中,木白做了这个痛苦一生的决定。 在分开的那个夜晚,女子将自己给了木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是一开始就历经磨难的感情,又怎么期待? 第43章 木白等来的并不是“相知相见知何日”,他的父亲虽然平反,但却被这个政府伤透了心,老头执意把木白送去了美国。从此天各一方,多少“此时此夜难为情”后,木白才渐渐平静,开始新的生活。后来建立家庭,万华便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 老头不久后去世了,他临死前交给木白很多信。全部是那个女子写给他的,木白在信中得知那一夜激情后,女子怀上了他的孩子。信到这封后便再无消息,绝望的文字背后是女子那颗死掉的死。没有恨,只有痛,和君江头妾江尾那无尽的心伤。 木白曾经寻找过女子,可以前乡下的邻居告诉他,那女子确实在他离开后大了肚子,在那个年代虽不用“沉猪笼”但世俗依然无法接受这对可怜的母子,女子也没能在七九年回城,那年她临盆!孩子生下来后,她也消失了,从此渺无音讯。 故事到这里本来该打上句号,可是有一天木白的叔父告诉他碰上了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年青人,他的叔父不用费什么力,就查清这个年青人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世间竟有如此的巧合吗? 木白看着我吃力的说完往事,目光越发慈祥,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颤抖着说:“你就是我儿子,我是你爸啊!……….” 听到这里我早已泪流满面,心中那堵墙轰然坍塌,浪潮席卷全身淹没了一切。不知道是无法接受这个故事,还是痛苦那个女子的遭遇,或者脆弱的感情根本不能承受这样的现实!我惨叫一声,推开木白伸过来的手,冲出办公室。 我一口气从楼梯上跑下去,不要呼吸不要思考,什么都不要!奔跑!不能停下。可是我又多么想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叫一声“爸爸”!在旁人眼里那么普通的一句话,二十五年来却从未讲过。可是我做不到,这场毫无征兆的相认,已经超过了神经可以承受的底线!二十多年来我多么盼望这一天,但现在起码现在我受不了!面对绝堤的感情,只能逃避,如果不跑开我怕自己会瞬间毁灭。 这些年来的经历让我的心早已像冰一样,现在终于能清楚感觉到爱的温度!不是煎熬,我早已习惯煎熬。那是如岩浆喷涌的烈焰,又似被万千烧红铁丝的缠绕!我无力面对心门被这样的巨力撞开!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在一个街心花园坐了下来,“神仙躲影”让我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疲惫,可现在我最需要的正是让自己疲惫。不知道该怎么冷静?远处的天空一架飞机划过,巨大的轰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停车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木白站到我面前。我努力抬头看着他,无奈的一笑,抽出最后一枝烟伸到他面前,挤出一点笑容问道:“抽烟吗?”他摇摇头,反问道:“我们聊一会儿吧?” 我点了烟,把烟盒攥成一团远远扔出,嗯一声。 木白握住我的手坐了下来,他的手掌很宽也很温暖。他停了一会儿,努力放平语气说道:“儿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好吗?” 我狠狠吸了口烟面对他,刚一张口,突然心情再由不得我掌控,大叫一声:“老爸!”扑进他的怀里!先是咽呜,后来就成了放声大哭。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再无任何顾忌,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口水眼泪一塌糊涂。“老爸….老爸…….我好想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啊?这么久你都到哪里去了?你们留我一个人,好苦啊!” 老爸老泪纵横,哽咽道:“儿子,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这些年…..你…..吃苦了……..受委屈了!…….” 幸好这个街心花园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否则我们这一老一少放声大哭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奇怪的目光?好不容易我们才收住眼泪,又和老爸东拉西扯了几句,他才拉我站起来,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那个跟老爸一起的女人在车旁向我们张望。 老爸对我说:“那是你华阿姨,过去见一见吧。” 我点点头,走过去主动叫了声“华阿姨。” 华阿姨也笑了笑,把手上的面巾递给我和老爸,说道:“快就谈完了?还是先上车吧,晚上你们父子再好好聊聊。”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却流个不停。一直拉着老爸的手不舍得放开。心中无比的踏实!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现在竟如此真实!我再也不是一个孤儿了! 正文亲生老爸 当晚我把老爸和华阿姨接到家里,吴老板,不对,现在应该叫叔公了!嘿,想不到我们还真是一家人!他也带着家人专门赶过来,原来吴老板并没有儿子,却有两个女儿。我这两个姑姑都在宏宇,一个在美国分公司,另外一个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也亲自赶了过来,竟然一进门就送了我块手表做见面礼。爷爷只有叔公这一个兄弟,算起来我还应该是独一的孙子。 华阿姨下厨烧了几个菜,味道着实不错,比阿七的手艺好多了。饭桌上的气氛并不沉重,吴老板破例还喝了些酒,他不停的展望我认祖如宗时的情景,感叹大哥终于可以安心,吴家有后。老爸也开心的连喝了几杯酒,姑姑则不停的给我夹菜。 大家都刻意回避了一些话题,家宴在一片详和的氛围中进行,温馨,甜蜜。但我心里好像有个疙瘩,虽然从看到老爸第一眼里,我就觉得心里有感应。那是血液里的共鸣,特别是老爸告诉我在重庆山村的故事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心田里那份似曾相识。奇妙但无法言表! 可是这一切毕竟来的太突然了,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它来了!而且老爸以及吴老板们的表现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难道只凭长相和我的出生地和时间就能得出这样的决定吗?我强忍着众多疑问配合大家的心情,但这顿饭我吃的异常痛苦,一半是亲情的温暖,另一半是个瞬间便能吞没一切幸福的巨大虚空。 送走众人时,吴老板专门悄悄拉着我说:“你最近可以放假几天,李将军那边我去解释一下,他多少会给些面子,能让别人去不让别人去。但是你千万别告诉你爸具体的任务!这是个极端秘密!我会尽快安排你去美国。”我木然的点着心,心里觉得能不再淌这浑水是最好,可是阿七又怎么办?心乱如麻,喜悦再次减少。 华阿姨在厨房里洗碗,我坐在老爸旁边的沙发上,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爸,我问你件事儿,你不要多心。” 老爸喝了些酒,脸色微微发红。他一直都笑的很开心,见我面色不安,笑道:“有什么就问吧,跟老爸别吞吞吐吐的。” 我刷的站起来,说道:“我很感谢老天爷能安排我们相见,一直以来我都盼望会有这天。可是你真的能确定我们是父子吗?就算在古代还有滴血认亲,虽然我一点都不愿意去想这是个误会,也正因为我期盼了太久,所以受不了有任何的遗憾和问题留在心里!就这样你可以认定我真的是你儿子吗?”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喘着气看着他。如果这只是巧合,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恶梦,那我宁愿它快点醒来。幸福来了,再失去会让我更加痛苦。 老爸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把我拥在怀里,笑道:“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那样武断?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讲。” 接着他把我推坐到沙发上,如释重负的呼了气才说道:“你能这样问我很开心,说明在心里你需要的是我这个老爸!其实我知道一直以来你没上过学,也没受过教育。所以还很担心你会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我,现在看来你很好,我害怕的情况没出现。” 说到这里老爸向我靠近了些,赞许的看着我,又说道:“你叔公大半个月前就通知了我你的事,我也在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一直在暗处观察你,实话说你除了和我长的很像外,表情也类似。更重要还有一点,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你眉宇间像极了你母亲,她很漂亮,记住她的名字---月添香。香儿的气质是别人学不来的,你却继承了我和她的优点。当时我就认定你肯定是我和香儿的儿子!” “不过照你说的,单纯凭长相是无法认定的。所以……”老爸坏笑的看了我两眼,才继续讲:“.我们曾经悄悄派人取过你的血样化验过!” 我震惊的看着老爸!颤道:“什…..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难怪这段时间总觉得有双眼睛色迷迷的看着我。” 老爸笑道:“当然不会让你知道!如果化验的结果不是我儿子,那么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我张大闭不拢的嘴巴,吃惊的说:“真的可以滴血认亲?!你怎么干的?” 他摊开手无奈的说:“十天前被人打破头,在医院包扎的时候,我们就派人取了血样。不过因为血样太少,所以无法做dna分析,所以不能百分百的确认。” 我本来欣喜若狂被他这一句呛的又浑身冰凉! 老爸看我表情突变,哈哈大笑:“告诉你吧,虽然不能做dna测试,但足够分析你的血型!我们的血型是一样的。” “我好像听过血型这东西!流一样血的人很多!一样血型的人可以互相输血!”我曾经看过一辆献血车宣传献血,当时对这玩意十分好奇,所以认真听过医生的解释。 老爸不住点着头,连说:“对、对、对,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拥有含lea抗体的弱d血型的人,在中国一万人里最多五个。”说完后,他异常坚定的看着我说:“便便你和我都是这种罕见的血型!” 我噜噜嘴说:“一万个人里有五个,那也不少啊。” 第44章 老爸哑然失笑,无奈的解释道:“这个比例已经十分小了,再加上你的出生时间,出生地点都和当年的情况十分吻合。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见我仍然有些顾虑,拍拍我的肩膀叹道:“儿子,我知道你过去吃尽了苦头,但不要把这些负担背在身上!做男人要达观一点,其实就算不做化验,当我看见你那一刻起,就感觉你是我儿子!那是种心灵深处的感应,妙不可言!” 老爸从情绪中回到现实,笑道:“来来来,都跟我说说你吃了些什么苦头?让老爸补偿补偿你!如果怪老爸,也说出来,免得以后影响父子关系。” 我到这时疑云顿失,满心轻松,坏笑着说:“其实没什么,无非讨人嫌让狗追,不过被人揍几拳我就在心里操他八辈子祖宗,被狗咬了还能咬回来,总之也没吃亏。” 老爸盯看我良久,突然眼眶红了起来,强忍着眼泪挤出点笑容,说:“好孩子!!说吧,说出来心里会痛快些。你有什么要求就提,都是应该我还你的。不要忍!”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悲从喜中来,眼泪一湿道:“我只希望你可以把我妈也找到!”说完豆大的眼泪便滴了下来。 老爸点点头,叹道:“我们一起努力吧。老妈也有你一份的!其它还有什么?”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又正色道:“我想和你去游乐园!我…..我….从来没去过。” 老爸看着我,缓缓点了头,随即又换上玩世不恭的笑,说:“好啊。老爸带儿子去公园天经地义,不过你可别玩小孩子的东西,免得大家尴尬。” 说完他突然脸色正经下来,问道:“你是怎么进宏宇的?” 我被问的一呆,正在思索要不要说实话,他又接着说:“宏宇的背景我很清楚,你必须立刻放弃这里的事,尽快跟我回美国。”他又皱眉接道:“你怎么会变成军方的特工?” 我大惊失色,刚才吴老板的提醒浮上心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老爸叹道:“宏宇的前身是你爷爷和叔公一起创立的,我又怎么会不清楚?他坚决不允许我参与政治,所以才让我离开。叔叔也把你的事告诉我了,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任务,也不逼你说为什么你会参与其中,但是有些事你还小不明白!军方的做事态度只问结果,不论过程,但你是我儿子我不得不管!本来现在不该说这些话,但我以前教导你的时候根本没有,现在要抓紧时间!” 如果换做以前我会不假思索的答应他,可现在我不能放弃阿七!到底该怎么办?正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时,门开了,白玉儿出现在我们面前! 正文日孤城闭 白玉儿的表情极为怪异,她吞吞吐吐的对我说:“你今天在公司晃了圈就不在了,所以我来看看,怎么回事?生病了吗?”她走到我身边停下,说话间时不时瞧两眼老爸。 正在我寻思如何回答时,老爸开口笑道:“这么晚还有美女来看你啊,儿子快给我介绍一下。” 我吱吱唔唔的说:“是…同….同事啦。” “这么好的同事来看你,怎么不叫人家坐啊?”华阿姨正好从厨房走出来,说罢又热情的招呼白玉儿坐下,问她吃没吃饭。 白玉儿羞涩的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加班,刚刚才做完,我放心不下所以就过来看看。现在看到火离没事,我还是回去吧。” 我正求神拜佛让她赶快消失,听到这话大喜之中刚想起身送她,华阿姨却一把揽住她说:“今天确实太突然了,所以离儿可能没来的及通知你,快来吃点东西吧。小姑娘真漂亮,你是离儿的女朋友吧?”又指着老爸说:“这是离儿的爸爸,我是她阿姨。” 我差点没把舌头咬到,连忙解释说:“她是同事,没那回事的。” 却被老爸阻止,他笑道:“得了吧,女同事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注意影响哟!没关系,你们小俩口,我们老俩口就是一家人嘛。” 得,白玉儿还没开口就把事情全搞明白了。这个小娘皮居然窘得脸色大红,低着头不说话偷偷用眼角瞟我两下,那模样十足是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比说什么的效果都好。果然华姨白了老爸一眼:“孩子面前怎么也这样不正经?”说完就硬拉着白玉儿去吃东西,她假意推脱了一下,就跟着华姨过去了。临走还说道:“伯父,你们慢慢聊。真是打扰了。”我那个气啊! 厨房传来白玉儿和华阿姨的笑声,这小娘皮真是有办法,逗的华阿姨十分开心。老爸也凑来问我和白玉儿事,脑子乱七八糟只说是公司同事,随便编了个理由塘塞过去。 不多时白玉儿挽着华阿姨走过来,我急忙跳起来说要送白玉儿回家。 华阿姨笑骂道:“这么大半夜你往哪里送啊?我知道你们都住在一起了,就别不好意思了。今天你们该怎么睡就还怎么睡!”然后又招呼老爸:“木白我们也不影响年轻人,早点休息吧,以后日子还长呢。” 老爸大笑的拍拍我肩膀说道:“嗯,早点给我们生个孙儿抱抱。” 可恨的白玉儿脸差点埋到脖子里了,手足无搓的抬起眼睛看着我。只有我知道这个小娘皮是装出来的!好啊,她默认过是我老婆,又在我老爸面前装清纯,今天我就大开杀戒把你给办了。想到这里,我立刻打起精神,开怀大笑的搂住白玉儿,说道:“亲爱的,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去睡吧。”说完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小娘皮装的太好了,她竟然先放好卫生间的水让老爸他们洗澡,然后把阿七的房间整理了一遍,最后抱去两床单被再调好空调,末了还对华阿姨说被是她前两天洗干净的。我*!那明明就是阿七买的,拆开后就根本没动过。 我气的七窍生烟,拿她又毫无办法。干脆躺到床上,把自己舒展开占去大半个床。盯着她从外面进来,又关好灯和门才拍拍旁边的床,调笑道:“来啊女朋友,你刚才占我便宜,现在应该履行义务了吧?” 白玉儿乖乖的躺到我怀里,娇笑道:“是谁占谁的便宜啊?” 我一把搂住她,用鼻子贴在颈窝上用力吸了两口,咬住她的耳朵狠狠的说道:“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怪不得我了。”右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向下摸索。 白玉儿咯咯咯笑个不停,连呼:“你把人家弄的好痒啊。”她转过脸来,我们的嘴唇差不多贴在一起,喘道:“好老公,不要整人家了!我什么时候都是你的,不过今天不方便啊。” 我奇道:“什么方不方便?你有本事就叫啊,最好扇我两个耳光,不然的话就认命吧。” 白玉儿也不生气,喘的更利害“你的手拿……开啊,不要….会……忍不住的。我怎么舍得打你啊,我的亲亲老公,不过我那个来了,听人家说月事来的时候…..不能做。哎呀…小祖宗…...你饶…..饶了我吧。”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没心情了,其实本来我也只是想让她不好意思自己离开,和一颗炸弹睡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当然,我更不介意和她做一夜夫妻。嘿,搞不好怀上我儿子,二十年后我也认个亲什么的。但女人的月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索然无味。 白玉儿见我停了手,凑上我亲了一下,笑道:“真听话,人家累了,咱们睡吧。”说完翻过身搂住我的脖子,沉沉睡去。 可是我又怎么睡的着?她像蜘蛛一样的缠住我,心里火烧火燎,偏又什么也不能做…… 第二天早上华阿姨偷偷看着我笑,老爸更拍拍我的屁股,笑道:“黑眼圈都有了!有激情但也要注意身体!”我苦笑两声,白玉儿娇嗔着拉着华阿姨,又是满脸通红。 实事求是的说白玉儿做的早餐相当有水准,连老爸也忍不住在饭桌上对她赞个不停。这小娘皮也不知道是哪学来的本事,脸可以说红就红。她不去演戏简直是浪费人材! 显然老爸十分之开心,提议大家去游乐园。当然白玉儿也在安排之中,我是她的领导,自然也不用请假。一路上白玉儿逗的老爸和华阿姨相当开心,笑个不停。把我的身世也了解去了大半。幸好老爸说的不多,只不停的感叹我受了委屈要好好补偿,以及要抱孙子。对去美国包括宏宇的事情半句没提!难怪我这么聪明,靠,如果我娘有这么聪明,至于把我整成个孤儿吗? 终于坐到了我梦寐以求的旋转木马,这种东西在电视上看多了,帅哥和美女浪漫的发生地。但坐上去才发现在现实里玩的都是小孩子,我一个大人在里面特别显眼。幸好不是周末,游人也不多,否则我真不好意思坐完全程。 老爸也像个孩子样陪我玩这个玩那个,我手里的各种零食就没断过,绝对从三岁到十八岁孩子和父母去游乐场的情况全部复制了一遍。本来今天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可白玉儿的在场,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乐趣。 我恨恨的盯住对面的她,这个摩天轮显然比木马更适合谈情说爱,狭小的空间够暧昧。连华阿姨和老爸也连说要一起试试,找回恋爱时的感觉。他们现在正在我们脚下的那个轮子里。白玉儿毫无异样的瞧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别玩了!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和老爸刚认亲,给我们点空间好吗?” 白玉儿天真的看着我,惊奇的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看你老爸知道后多开心?还想让我给她生个孙子呢,咯咯咯,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 第45章 我被她气的说不话来,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白玉儿见我脸色大变,冷笑道:“不知道对大师说来,你老爸和秦誓琪哪个比较值钱?”她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秦誓琪肯定不如胖子值钱。一个不知何处,另一个被老张抓去了,现在多了个最值钱的老爸,你教我怎么做?” 我气的咬牙切齿,突然凑到她耳畔,回敬了个冷笑:“森佳玉树,有些事情没搞清楚前别下定论。话说的太绝到日本看你会不会后悔!把我惹毛了,现在就把你供给老妖怪,然后看组织老大信你还是信我。” 白玉儿咬着嘴唇看着我,花儿一样的说:“别硬挺着说自己是日本人,伤身体。放心,换日神台还得让你找回来呢。”突然她抱住我的头,吻了上来。 我心中大惊,不知道这个小娘皮又发什么疯,突然看到老爸和华阿姨的轮子渐渐升了上来,而我们的则降下去,他们正贴在窗户上往我们这里看来。白玉儿这样一吻,任谁也看不出来我们正在咬牙切齿的想整死对方。我也管不得了,直接把手伸进她的内衣,把她顶到壁上胡乱摸起来。后来当老爸的轮子再次消失时,她想推开我,却被我死死顶住,又挤又捏,嘴里也没闲着。一直弄到被人拉开仓门,她立刻摔开我跳了出去。 又软又香!真划的来! 老爸下来后,华阿姨用手在脸上比了比,笑道:“到了公共场所就要注意了,会影响别人的。”老爸则一脸坏笑。 我不管白玉儿装的如何窘迫,把她搂过来,捏了几下。调笑道:“没关系,她不介意就行。”白玉儿依旧涨红了脸,用指甲在我腰上着实卖力的掐了一下。 晚些时候吴老板突然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一所医院见面。我们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赶了过去,看到吴老板时他笑着介绍旁边的一位医生,对我们说道:“认亲这件事非同可小,而且涉及到遗产继承,我们家族人脉广大,虽然火离的血型和木白一样,但为了不落人口实,还是做一个dna检测吧。这是最好的亲子签定,有了这东西旁人再找不了毛病。这位是亲子鉴定科的专家,王主任。” 我和老爸虽然有点不知所措,但觉得吴老板说的也有道理。更何况如果没有最终确定,毕竟大家心里还是有结,至于结果当然大家都清楚不过,当下没有异议,让医生采了血,一周后就能来拿证明。 这一周来我和老爸逛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地方,能吃的能玩的都见识了。偶尔老爸会和我聊起老妈的事,我问道:“老妈真的叫月添香吗?好奇怪的名字,还有姓月的?” 老爸扬着眉毛赞道:“你妈妈跟她的名字一样漂亮,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她,我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到芳心的。只是,哎……也许她选的不是我,也不会这样了…..”老爸一提起老妈就会唏嘘不已奇qisuu.书,我怕他伤心连忙岔开话题。 老爸对我很严格,我的坏毛病着实不少,随地吐痰,惹事生非,几乎每次上街都会和人吵上两架,免不了让老爸丢了几次脸。不过这几天白玉儿倒没有一直跟着,只是天天跑回来做饭,晚上还和我住在一起。华阿姨和老爸喜欢的不得了,连说一起得了个儿子又有了个女儿。不过她虽然还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却不要我再碰她。可我哪是省油的灯,除了没直接到位,其它的事这几天里都明白了,没办法老天都要帮她。 自从阿七离开后,我就喜欢一个人上天台。每天都会花些时间坐在天台上发呆,老爸从后面上来,坐到我旁边递我瓶酒,问道:“想什么呢?” 我灌了口酒,叹道:“老爸,我问你个问题,一个人为你付出了许多,可是他因为你的原因,处境很危险,但如果你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帮他,而他也不求回报,你会怎么做?” 老爸咳了声:“其实对方求不求回报,和你帮不帮并不相关。看你能不能心安吧。” 我点点头说:“我很矛盾,放不下也觉得提不起来。” 老爸异常沉重的问:“这是你进宏宇的原因?” 我摇摇头:“进了宏宇后的事,你不要问我什么原因,我只想知道换你是我,会怎么思考?” 老爸默默思考一下,答道:“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事?但有时候人的感情很奇妙,爱可以是种负担,也能变成力量,看怎么选?” 他想了想才接道:“宏宇的背景是军方,军方本身也十分复杂,你参与进来我就知道不会是好事。起码对我而言,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处在一个旋涡中。” 我叹了口气,问:“有时候身不由己,不过反过来想,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见不着啊。恐怕我还是个街头的小流氓。” 老爸答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可是,如果我不做,他会有凶险。那样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我异常冷静,一想到阿七心情不由沉重。我舍不得老爸,也舍不得阿七。 老爸盯了我半天,才缓缓说:“我很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人生没有多少个二十年。” 我下定决心般告诉他:“老爸,等我解决完自己的事再和你去美国好吗?我不想留下遗憾,他是除你外对我最好的人。” 老爸平静的问道:“事情这么严重吗?” “不知道,没头绪。”我仰着脸望着星空。 老爸沉默了半天,才努力让自己说:“离儿,其实老爸很开心你能给我说出为番话。我本来担心你从小流离失所,疏于管教,养成了许多坏毛病。这样的人假如遇到成就的机会,会变成三种人。 一是对社会人群,始终充满仇恨和不信任的个性,变的刻薄寡恩。 二是具有同感痛苦的同情心,处处推己及人,愿意反馈社会,尽量做好事,成为一个大善人。 第三就是双重人格,既充满仇恨和刻薄,又很悲观而具有同情心,但有时仁慈,有时残忍,很难自制。离儿,你是第三种,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我却很欢喜,至少比我想的要好,在安逸的生活面前你保持了本性中的善良。” 他埋着头,捏着手里的酒瓶:“老爸年轻时候做错了事,一辈子都很悔恨!其实人这短短一生如春水东流,做过的事是回不去的。我不希望你也和老爸一样!珍惜身边所有的人,珍惜过好每一天。我很满足老天爷最终还是给了我们相见的机会,也许会很短,可是我很心安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个男人!否则我会更自责! 老爸平淡的看着我,语重心长说道:“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要答应我,凡事尽力,求心安,并不是要你拼上性命。哎,人生当真是如此啊。儿子,放手去做,但一定要完整的跟我去美国。” 我眼含热泪,狂灌干净那瓶酒,擦干嘴巴,答道:“所有的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失望!”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 …….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我和老爸早早来到医院,王医生先把老爸叫进去。我心中突然感觉极其不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扼住我的喉咙!过了好一会老爸才出来,他脸色苍白手上捏着几页纸。我接过来一看,全部是各种指标,虽然看不懂名目,但每一栏后面的百分比却很清楚,都在50%以下。最后一页的的结论里写着:“两者亲子符合度:35.6%可能性:极低!”。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老爸,不,现在不应该叫老爸了。我很落寞,他也显而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呆呆的望着地面。可是王医生坚决的告诉我们,这个亲子签定他前后做了三次,答案都一样。我觉得已经麻木了,我得罪了谁?为什么生命中有这样多的沉重?老天爷!你回答我?! 走廊里空无一人,沉默良久我才打破了这致命的安静,用连我都不敢想象的冷静,问道:“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说完连自己都苦笑了,二十五年来,我只能在一个星期时间里觉得有过父亲,多希望这是场梦不要醒! 老爸抬起头看着我,满眼的苍白。他没开口,还能说什么呢?呵,lea抗体的弱d血型,一万人中只有五个才有的罕见血型,红色的棉袄,重庆的小村庄…..这个世界有些巧合让人惊叹,而另外一些,足以致命!可惜我们碰上的是后者!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这个男人点点头,努力笑道:“谢谢你让我觉得还有希望,我走了,你保重。”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出口走去,转身那一刻再忍不住流出的眼泪,我无力擦去,任它们不住的滑下。 老爸,对不起……我不是你儿子……. 待续 正文惟命不常 走了七八步,背后响起老爸的声音:“喂!”。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努力转过头来,也不去看他偏在一边。 老爸快速向我走来,站到面前抓住我的肩,一只手把检验报告举起,笑道:“我信自己多过信这玩意,再说了它也讲我们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可能是父子,三分之一耶足够了。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我儿子,我就是你爸!”说完把报告撕成碎片。 我感激的望着他,笑道:“那我还叫你老爸?” 老爸点点头,说:“你记住,这报告并不说明什么问题。我们去美国再找医生做详细的分析,傻孩子现在想的太多了。而且就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做定老爸了,你本来就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管他那么多呢?” 他笑一笑把手中的碎片扔进垃圾桶,说道:“不要想了,过两天就跟老爸回美国! 第46章 我呆呆的看着老爸,就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电话响了,李大哥让我立刻赶回公司见他。他口气相当急迫,我只好匆忙告别老爸,往公司赶去。 李大哥满脸严肃的看着我,叹道:“我们有消息现在灵杖已经到了日本,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马上就赶过去。” 我毫不吃惊的看着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等夺回灵杖再求出阿七,我就跟老爸回美国,再也不管任何事情了。 李大哥坐到我旁边,递过张纸条,说道:“你背下来,有任何需要就打这个电话找老田,这个人你能百分百的信任,他也会全力帮助你。发现灵仗后伺机偷到手,老田再安排你回来。” 我默默记住那串号码,问道:“什么时候走?” 李大哥说道:“现在!” 我瞪大眼睛怒道:“怎么说走就走?我就这样去?” 他从桌下面拖出个大皮箱,又摸了一叠钱放在桌上,说道:“航班下午一点半,你的行李都准备好了。这里有些日元,不够的”他看了下表,说道:“现在是十一点十三分,你回去安排一下,然后立刻动身。日本人把灵杖带着绕了大个地球,直到现在才运回日本。我们一直希望在路上夺回来,可是牺牲了几个同志…….最终还是需要你。火离,大局为重!” 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早去早回,是生是死就这一单了。如果待下去,老爸不知道内情搞出些事来,就更麻烦了。” 李大哥见我没有意见,按下办公桌上的对讲键,说道:“你进来吧。” 不一会白玉儿推门而入,正在我惊愕之余,李大哥问道:“机票都办好了吗?” 白玉儿扬扬手中的两张机票,答道:“李总,都办好了。我跟车队也借好车,现在就等吴总了。” 李大哥听罢点点头,叫她出去,对我说道:“秦誓琪失踪后我们一直找不到人,你就带这个白小姐去吧,虽然是新人但你们同事一段时间了,沟通起来比较容易,日本人也不会怀疑。” 他见我张大了嘴巴,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人能带回来就带回来,带不回来就放弃。万事灵杖为重,别感情用事,国家利益重于一切!” 我心中苦笑:“带着这个小娘皮我有命回来,那真是奇迹!”但也又不敢拒绝,无奈提了箱子告别李大哥。 白玉儿正在门口笑嘻嘻的和两个帅哥聊天,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笑道:“吴总,我来给你提箱子吧。”车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走吧。”我懒得跟她说话,推开她独自走向电梯。 在机场我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老爸听我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自己小心点,平安回来。”登机前,收到他发来的短信:“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我和白玉儿在头等仓并排而坐,我怒道:“你为什么早知道了不告诉我?” 白玉儿甜蜜一笑,奇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看你和你爸开心就没打扰你。” 我气的扭过头再不去理她。 三小时后我们在成田机场落地,九原平次郎带着几个人来接机,我一眼认出人群里还有一个阿壮。白玉儿很熟练的和他们打招呼,自从上次和这帮日本人喝过酒之后,我把所有事务都交给王大权处理,现在竟显得十分生疏,好在这老小子也很会做人,总算不觉得尴尬。 老头一路上都责怪我十几天不见人,白玉儿很是乖巧的帮我说了些客套话。这老小子和臭娘们儿就眉来眼去的聊开了,这老小子还干咳两声,笑道:“火离君真会选人啊,这次的白小姐比秦小姐可爱多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喜欢送你做老婆好了。”这句话搞的大家一脸愕然,我连忙大笑着拍这老小小子的肩膀,他才尴尬的的连说:“火离君可真是风趣,我老人家受不了。” 老小子先带我们去了酒店,安排好一切,这才坏笑着说:“白小姐就住在你旁边的房间,火离君晚上想找她聊天会很方便。”见我一脸难色,又过来揽住我道:“嘿嘿,我知道你的年青的人事,这次签合同火离君只带了白小姐一个人来,我懂的懂的啦。贵公司肯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我也知道阁下出了不少力,心中清楚啊!社长大人也非常开心,他今天有事让我先陪你,明天社长大人再亲自款待。走,看看我今天给你安排的节目喜欢不喜欢?” 我肚子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嘴上却连连道谢。我住的是间大套房,桌上还摆了一份迷你中文东京地图,里面还专门详细标注了酒店的方位、楼层经理电话以及各种小贴士。太平洋酒店!我靠!这名字真烂!不过服务确实到位,我随手把这张地图揣到怀里,才跟老小子出门。 老小子包下了一个大包间,据说这是东京最好的日本料理店,但口味我觉得还比不上宏宇楼下那家,包间比河边居的小了些但里有个大舞台,从开始吃饭就有群穿着内裤乱七八糟的人敲鼓跳舞,老小子凑过来说道:“这是我们日本的传统舞蹈,是迎接客人庆祝盛情大节日时才跳的。” 他见我不置可否,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些日本菜我都吃过,味道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听说你们日本有道菜却很出名,可惜今天没有。” 老小子奇道:“火离君说的是什么料理?你报上名,这里的厨师都是日本最好的。我立刻让他们弄。”说完立刻招手叫来服务员。 我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精神,笑道:“我听说你们日本有个菜,是放在不穿衣服的小姑娘身上吃的。” 话音刚落,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老小子异常尴尬的支开服务员,悄悄说:“这个火离君说的女体盛,那是有的。不过现在要有点为难,那得提前预约。这种料理迎接客人好像也不大妥吧。” 突然有个小伙子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怪笑道:“火离君真是平易近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嘛,这种料理只能吃不能摸的,改天我们带你去红灯区,吃能看又能摸的。”他这番话逗的满场轰笑。 我才怪笑道:“哈,那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嘿,嘿,虽然只能吃不能摸,不过也要见识一下。”他们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白玉儿躺在桌上,满身都是寿司,鱼生。想的性起,瞟了眼身边的白玉儿,突然看到她正在给对面的阿壮悄悄眨了下眼。她动作虽然轻,但我看的十分清楚,难道这小娘皮这么快就和这阿壮搞上了?! 这次可轮到我被人灌酒了,好在日本人喝酒似乎并不只灌别人,他们连自己都一起灌!一个人端杯敬酒,一桌人全部喝,这种清酒度数不高,不过二十几个一人一轮,我还是觉得应付不住。一轮完成,就开始单独敬酒,我这个客人当然首当其冲成为大家进攻的目标,这些日本人倒真不怕喝醉,越喝越开心。但开车的司机却滴酒不沾。 我见阿壮今天相当低调,借敬酒跑到临桌再不过来,心想不知道他和白玉儿搞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悄悄对老小子说:“这白小姐可是为你们出了不少力,别喝酒冷落了她啊。” 老小子倒也灵光,立刻开始向白玉儿敬酒,今天本来就只有白玉儿一个女人,那些日本人早就打主意,看到领导先下手了,接着就一个个开始找白玉儿喝酒,哈,这小娘皮今天有的醉了。 正在这时我看见阿壮起身,悄悄一个人溜出包间。连忙对老小子说:“我有点醉了,日本酒喝的我头痛。我还是先回去了吧。” 老小子急道:“那怎么行?我还有别的节目呢。” 我赶紧凑到他耳边说:“你看中这白小姐没有?我给你制造机会呢!” 老小子不依不饶 我又坏笑着说:“其实我在东京有个同学,他听说我要来早就说要带我见识一下,嘿,我可是心急的不得了。但这个白小姐看我紧的很,本来嘛男人和女人玩过了就算了,但她当她是我老婆,哪儿都不让我去,你说这怎么行?呵呵,白小姐喝醉了那可是另外一样的风情啊,你老人家不要给我面子。” 老小子红着脸说:“火离君说的是哪里话,不过女人哪有管男人的道理,我去给白小姐说说。” 我连忙拒绝,道:“不行,我们中国早男女平等了。你就当帮我个忙。” 终于老小子点点头,我才对大家说上卫生间,拉着他一起出去,出了门我学老小子鞠躬,握着他的手说道“谢了。”也不理他要给我安排车,直接冲了出去。 路上人山人海哪还找的到阿壮的影子?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上一辆出租车,正是阿壮。我急忙拦了辆车,又比又划让司机跟上阿壮的车,又赶紧抓了把钱塞到他手上,这哥们儿算灵光,立即起车跟上。 阿壮穿了几条街在一幢公寓前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下才钻进去。我早在他下车前就溜出车外,躲在暗处。急忙跟他溜进去,此时阿壮早已经上了电梯,我守在电梯看到最后停在二十七层,才又转身跑出公寓。绕到阴暗面,纵身跃起沿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二十七楼可真够高的!我抓住水管考虑了半天,才决定还是冒险试一下,抓住窗沿一户户的探查。学会轻身功后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么高的地方表演,要是掉下去,奶奶的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努力让自己不往下看,调动全身真气,飞到每一个二十七层的窗口查看。 第47章 老天有眼,刚吊住第八个窗口沿,就听见阿壮哇啦哇啦的声音。我大喜之下悄悄探出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阿壮又比又划似乎在给人说着什么,他一会把手在脖子上一拉,一会又恶狠狠的坏笑。他妈的,鸟语我听不懂,但也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果然和白玉儿是一伙的!另外一个鸟语则只偶尔说两句,大部分却都是阿壮的声音。 我吊在窗口被风吹的直哆嗦,偏偏这个阿壮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起身离开,我在犹豫到底是继续跟踪阿壮,还是查看房间主人的时候,窗帘“刷”一声被拉开,那个拥有一双美丽深邃的眼睛,一张散发着光芒脸的男人出现在窗口。 他冲我温柔的笑了笑,缓缓说道:“让你久等了,进来吧。” 正文暗里着迷 我呆呆的看着他好半会,觉得自己从二十七楼跳下去的可能,连想都不敢想;而且这可是能单身闯入军方禁地,又抢了个人再安全逃出去的裕川飞藏!不用跳的,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跑掉。只有无可奈何的翻身进去,靠着窗口紧握双拳放在胸前,冷冷看着他。 飞藏看了看我,说道:“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这里也被你找到了。中国果然藏龙卧虎,看来森佳玉树说的不错,对你还是得小心些。”指着身后的沙发道:“坐吧。”说罢独自坐了下去。 看我没动他又笑道:“怎么怕了?你不是说你是伊贺的阴阳师,要接替我的职位吗?” 他永远一付光芒四射的模样,我心中矛盾极了,知道这浑蛋一定不会放过我,搞不到来个毁尸灭迹!思索一阵才慢慢向他靠去,突然抓起他面前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用最快的速度那他射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窗口逃去。在即将踏上窗沿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飞藏竟然已到了身后,正伸手抓来。想也不想,双脚一齐蹬上窗沿,然后凌空翻转从飞藏的头顶倒飞回去。 那把水果刀刚才被飞藏挡落,我正在落在它旁边,顺手抓起来,弓起身子向他弹去。飞藏脸色微变,以掌变爪抓向我来,但在他触身那一刻,我从他双臂钻了过去,左腿踏入他腿间,依飞藏的身体为中心,风一般转到他背后,立刻将刀抵住他的左边脖子。 这一切都在火光电石中完成,连我都不相信可以这样得手,应该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快,一阵头晕脑涨几欲呕吐,急忙打起精彩,用力甩了几下头。看来我的身体还不能承受神仙躲影的速度,娘的! 飞藏显然比我更吃惊,他侧着头叹道:“哎,我太意了。”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他,手上加重了几分力,叫道:“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飞藏大笑两声,道:“你不会杀我的。” 我也学他大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会?不信那你就试试看! 他摇了摇头依旧无所谓的口气:“因为你没杀气!”说罢缓缓转过身来。 这个疯子!这个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就在我准备挥手的瞬间,飞藏突然前冲右转。我只觉得手弯一痛,整个右边身子酸麻不已,“啪”水果刀失手掉到地上。 飞藏在三步外望着我,拍拍自己的后脖,呼道:“真险啊!想不到你小子这么利害! 我扶住垂下的右肩,骂道:“他妈的,杀气是什么气?你看都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没杀气?”坦白说让我杀人是没胆的,但刚才那种情况下也无法考虑后果,想不到他居然一点也不怕。 飞藏睁大眼睛,奇道:“嗨,你刚才选的位置不对啊,照那里下刀最多破皮流点血,要不了我的命。”他同时举起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卡在自己喉咙两边,说道:“你看,这才是颈动脉,要是你刚才把刀顶住这儿,我可得多考虑一下。至于杀气?我顺口说说嘛,电影里经常这样讲,逗你玩哟。” 我恍然大悟被这家伙玩了,身子越来越酸,半跪下去,破口大骂:“……&×%%¥()你这个浑蛋,你老爸当年怎么就没把你给射在墙上?让你现在来骗你爷爷!”……… 我骂的性起,把他一家人从小骂到大,再从大骂到小,祖宗十八代一个也没放过。可是半边身子麻木,终于一口气尽,大喘起来,暂时熄了火。 飞藏无奈的坐到沙发上,翘着腿,不停抛着手机,冲我笑道:“小子,你真不讲道理。大半夜躲我家窗户下面,我好生请你进来,结果又被你拿刀挟持。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报个警什么的?” 他越是那么一脸举重若轻,我越火大,不等他说完,继续破口大骂:“你要报就报,你爷爷我怕你不成?日本猪、狗屎、浑蛋、烂蛋、臭鸡蛋、你屁股长在脸上,你个椒椒嘴儿…..”我别的不会,要说骂人可从来没吃亏。 飞藏干脆接上耳机塞进耳朵里,嘲笑的看着我,两只手不住的在脑旁摇晃。我恨不得吃了他,自己却连抬一手都不能。现在连骂也不起作用,气的差点晕过去。撑不住之下,全身一软瘫倒在地。 飞藏见我老实了,取掉耳机走到我旁边,问道:“你不骂人了,我就让你不这么难受。大家好生聊一聊行不?” 我气的咬牙切齿,怒火攻心,话也说不上来。吃力的抬起右手,朝他伸出中指。 只听飞藏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小子你这么有骨气我就成全你。”他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过来按住我的头。” 这一下把我吓坏了,没想到他来真的!现在连讨饶的话也说不出,暗叫到吾命休矣! 就在吓的魂飞魄散前,背上一震,刚才那股酸痛奇迹般消失了。飞藏打了个哈哈,退到原位,把弄起那把刀来,左抛右接花样百出。 喘了一阵才狼狈的爬起来,索性坐在地上望着他。我这条小绵羊主动落入虎口,还能有什么好事?飞藏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把刀收在怀里,走过来伸手到我面前:“起来吧”。 我挡开他的手,但还是吃力的撑起来。刚才被他吓的尿都快出来了,现在真的没勇气再倔下去。不过嘴里还是忍不住,小声骂道:“日本鬼子,我技不如人你想杀就杀,我们中国人宁死不屈!” 飞藏大笑道:“你演戏啊?不用那么悲壮,大家老朋友了,我也不会杀你的。不过现在嘛,你跟我过来一下”他说罢朝一处房间走去。 我听见他说不杀我,心中放下一半,想到:“反正你说不杀我。”又开始低声骂起来,这次总归比刚才干净了许多。飞藏装作没听见,打开房间门冲我朝手,示意过去。我不情不愿慢腾腾的挪过去,想等手脚酸麻过去,就再逃一次。但情况一直不见好转,客厅又不大,虽然拖一会儿但终究十来步后来到飞藏面前,他满脸嘲色,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一切都在掌握中般。就在气的想再次张嘴时,他朝房间里撸撸手。我下意识望过去,失声叫道:“美由嘉!” 美由嘉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几乎跟她一样大小的维尼熊发呆的望着天空,闻言转头瞧向我,顿时大惊失色。死死抱住那只熊,往床里躲,大叫道:“好人哥哥,好人哥哥,救命!” 飞藏叹了口气,快步到美由嘉面前,抱住她。劝道:“乖妹妹,不要害怕,你看清楚他是火离呀,他和你大哥哥是朋友。”美由嘉听到“大哥哥”这三个字,浑身一震,抬起头满眼泪花问道:“大哥哥来了吗?”接着尖叫道:“他被坏人打死了,他不让坏人欺负我,坏人就打他,他死了!他不会来接我了。”美由嘉疯了一样,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满脸泪水的跪下来:“我记得你,你和大哥哥一起的,快让大哥哥的跑啊!你们快跑,坏人,坏人来了。” 我不知所措间,飞藏过来搂住美由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乖,不要哭了,你大哥哥没有死,火离先来看你,过两天他办完事就过来了。” 美由嘉一愣,旋即放声大哭:“不会了,我亲眼看到大哥哥被那个坏人打死了,他打了大哥哥好多耳光,大哥哥在流血,全身都是血!啊!”美由嘉捂住脑袋,痛苦的摇头。 飞藏扶住美由嘉的脸,温柔的说道:“好人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美由嘉?你大哥哥真的会来,美由嘉如果再哭,你大哥哥看你眼睛是肿的,就不会喜欢美由嘉了。” 美由嘉听了他的话,强自忍住哭,一边抽搐一边露出笑脸,看着飞藏说道:“好人哥哥没骗过我,美由嘉不哭,大哥哥就不会不要美由嘉了。好人哥哥你说是不是?” 飞藏闭上眼睛,在美由嘉的催促下才睁开,像忍着极大的痛苦,仍然勉强笑道:“是啊!大哥哥不会不要美由嘉的。” 好不容易才把美由嘉哄上床,飞藏过来把我拉出房间,反手闭了门。我们坐在沙发上,大家默然相对,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静:“她?怎么会?” 飞藏恢复以前那张笑脸,反问道:“什么怎么会?” “美由嘉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把她救走了吗”我呆了呆,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讲什么? 飞藏吹出口气接道:“我虽然想尽办法救醒了她,可是她的记忆全坏了,只记得那天的事。呵,连我都忘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我。可是她心里现在只有她的大哥哥。那个大哥哥还好吧?” 我叹道:“还活着,不过跟死也差不多。” 飞藏奇道:“那天我见你们还有说有笑?怎么现在?是了,他也喜欢美由嘉吧,不然也不会拼了命救她。”飞藏把鼻子放在两手中间,盯着地面问道:“是谁害的美由嘉?” 第48章 我顿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叫道:“是一个叫随流的妖人!他会采阴补阳,就是他糟蹋了美由嘉!森佳玉树知道这个人!你问她吧,喔,她和随流好的不得了,天天勾肩搭背,老婆来老公去的。” 飞藏瞪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了。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接美由嘉?” 这次轮到我郁闷了,想不到美由嘉会喜欢上他,但现在又换他成植物人。叹道:“美由嘉不是你未婚妻吗?二胖和她只是误会。” 飞藏终于色变,痛苦的深呼吸一口:“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我劝道:“没关系的,病人嘛,病好了就回来了。”自己惊奇居然会安慰一只大老虎!怎么如此不像平时的风格? 飞藏笑笑,换上他那开始时的面孔,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很谢谢你们救了美由嘉的命!好啦,不说这些事了,谈谈换日神台的事吧。” 我脸色一变,就要转身跑!果然还是大老虎!却被他一把拉住,飞藏笑道:“你别紧张,只是谈判你觉得不愉快随时可以走!把换日神台交给我们,我们保你荣华富贵和人身安全。” 我冷笑道:“换日神台不在我这里。” 飞藏有点激动:“你省省吧,摆明了做不到的事,你一个人凭什么来拿灵杖?中国有句俗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算是帮你,否则可能明天你就横尸街头了!” 我依旧冷笑:“我只是拿回我们中国人的东西!中国还有句俗话“贼喊抓贼!”我有什么错?天地道理都在我们这边,你们还有理了?” 飞藏摇摇头,说道:“你们的老百姓能得到吗?难道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中国人都活的开心吗?火离你相信我,你不懂政治的!你们国家太黑暗了!难道你要看着你们的国人被愚昧的政府欺骗下去吗?一切说来都是少数几个人能得利,来统治你们!他们做的一切是为了所有中国人吗?醒醒吧!我知道你是个苦孩子,你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难道还要迷茫下去?有了新天地才是你们国家的未来!” 我坚定的摇摇手:“我们中国人是很穷,但我们有骨气,中国人的事中国人自己解决!跟你无关!” 飞藏哈哈狂笑,连说:“中国人?什么是中国人?你们的民族精神都没了!你们连自己老祖宗的东西都不要了,还有脸说自己是中国人?仁义礼智,在日本比你们本国都要明确!你们还剩下什么?尊孔在日本,你们自豪的儒家思想在日本。你们的国人现在愚昧无知的被统治着,被压迫着!凭什么说自己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让一个更文明的政府来管理你?那样会更好,中华文明才能得以发扬!你听我的,火离,清醒吧!其实我们日本人也是炎黄子孙,周朝的吴太伯的一支!我们不是外人,不要排斥!你们被蒙古人统治过,被满族人统治过,他们在当时也是外族,可我们更近的日本族,却被你们这么恨,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们跟汉族在血脉上更近!你们只是被蒙蔽了,在你们那边老百姓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这次换我大笑了,狂吼道:“你也不要跟我来这套!中国人就是身体里流着中华的血,跟你们这些日本鬼子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仁义博厚,宽容忍让,与世无争,不侵占其他国家的利益,更没有压迫其他民族的野心,同时也没有自认为天下第一的狂心!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怎么是你们能明白的?”其实我虽然没有正式的念过书,但在道藏里有许多前人的笔记,道家这些前辈有许多治国治世的方针和理念,以及对世事的分析,我当时全部背了下来,到现在突然脑前一闪,心中明亮! 飞藏被我说的一愣 趁他不说话的间儿,我又接道:“好笑,你说中国文化在你们日本!笑死我了!你知道中华文明有多少年,多少圣人的心血凝结而成?抓了一点皮毛居然说中华文化在你们日本?不要欺负我什么都不懂,顺治时期,一个叫朱舜水的前明遗老为了反清复明到你们日本找人帮忙,后来留在日本,他传授儒家文化才让你们有了自己的文化精神!你们的朝野这才受了教化开始尊重儒学,才开始有了文化中心,但是只三百年能学到只有一点皮毛!那不叫真正的文明! 当时你们的天皇还被幕府牵制呢!连饭都吃不起!好笑,你居然说王道在你们那里!你们明治维新又学这个学那个,富了强了就又来欺负自己的祖宗!好意思!?我们是穷,弯了些路,但天下歪理千千条,正理却只有一个!不管现在怎么样,做为一个中国人,只要有口气在就会尽全力让我们的民族发展下去!让我投降你们日本鬼子做汉奸,你妄想!我们才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天道左旋,终究会有一天我们扬眉吐气!而你们,鬼子!玩吧,再搞来两颗原子弹试试!” 飞藏被我一顿义正严词的抢白,呛的说不出话来,他哪知道疯老道常常感天叹地,说中华文明总有回归的一天,听的久了自然埋在心里,做为一名华夏子孙,我很自豪,这种自豪是贫穷和痛苦所磨灭不了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你的处境你自己知道,我能做的都做了。但你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有很多事是我也没想明白,自己选吧!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可和平共处,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大家和睦相处多好?可是有些时候我们都只是棋子!总有些无知的人搞三搞四,搞的大家都不开心!你们那里有,我们这里也不少。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还得想想话!” 妈的,我听到这话心中一跳,连忙往窗口走去。飞藏哑然失笑:“你干吗?跳楼不嫌累吗?去搭电梯吧!” 我脸上一红,尴尬间只好转身向大门走去,开门时听到飞藏在身后“喂”了一声。他说道:“小子,我很喜欢你!记的保好自己的小命,美由嘉的事以后还要拜托你和二胖!要是她再被欺负,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答道:“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心中对这个光芒男,却产生了些许好感! 正文寒意涌动 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指了酒店的地图给司机看。直到远离飞藏那幢房子心情仍然难以平复,想不到美由嘉变的像个孩子,连日语都不会讲了。更没想到她对二胖念念不忘!而飞藏的举动竟毫无敌意,这些出乎意料外的事情,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恐惧,完全不敢确定对方了掌握了我多少信息,只一点可以无疑,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妈的,军方这些浑蛋真是拿我玩呢吗?! 心事重重的回到酒店,白玉儿却坐在我房间里,她刚洗完澡穿着件大浴袍,满脸红晕,看样子没少被灌,老小子真够意思! 白玉儿迷离的看着我,嗔道:“亲爱的火离,怎么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跑了?” 我早习惯了这小娘皮的勾引,边脱衣服边顺口把刚才为脱身编的理由,又给她说了一遍。末了加句:“哎,说实话你算日本女人中的极品了。”这倒不是骗她,日本的女人不论老幼,姿色大多平常,不乏上半身比下半身长者。我虽然只到了一天,但见到的都是这种货色。不过虽然日本美女少,但偶尔出现一两个则必属极品!老天爷真公平! 白玉儿赖到我身边,懒洋洋的说:“带你去胡混的是同学还是中国的奸细呀?”她咯咯咯娇笑一阵,又继续说:“你识相的话玩一玩就好,别想什么鬼主意,这里可是日本!不过你这古灵精我还是要多留意你才是,别迷路找不回来!” 我这时已经脱到只剩底裤,闻言大笑着拖过白玉儿,拉她往睡房里走,一边说:“那睡觉时候也更要留意才对!看来你今天也不会回你的房间了吧?” 想不到白玉儿甩开我,怒道:“你放尊重点,我睡你这里是为了监视你这混蛋!如果你敢对我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说话时的眼神异常坚定,哪还有半点过往的影子。 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念道:“你不是发烧了吧!?”却被她一把抓住关节拧到身后,这下变故痛的我惨叫连连。 白玉儿低喝道:“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你最好老实些!”这才狠狠的松手。 我退开两步,骂骂咧咧:“瞧你那操性,你以为自己是贞节烈妇吗?娘的,你别嚣张!惹毛了我把你和随流那些烂事全部抖出去,让什么伊贺,裤贺的忍者都知道你的功夫那可是……. “啪”没等说完,被她一个耳光抽在脸上。白玉儿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不得把你们这些中国猪都杀死!”她努力平复情绪,但身体抖的更是利害。最后凶恶瞪我一眼,扭头回了睡房。 老小子不知道给这小娘皮喂错了什么药?一晚上被打了两次,我都快气炸了,一边洗澡,一边心里把白玉儿和飞藏的祖宗家人又抓出来骂的体无完肤,才觉得好受些。 从浴室出来我干脆什么都不穿,直接跳上床。白玉儿若有所思倚在窗口,夜深人静,只传来阵阵海涛声。我对这个毒女人,那是半分好感都没有!我只希望她能早点消失大吉,这小娘皮自己不要脸往上贴,扔都扔不掉,还反咬我不老实!只是看白玉儿神色不善,就只敢在肚子里说说,蒙了头自己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冷醒过来,窗户还开着咸腥的海风阵阵涌进来,白玉居然不在床上。客房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只发现浴袍被放在卫生间的栏子里。 我正担心没办法摆脱她,这小娘皮居然一个人跑了? 第49章 !机不可失,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贼一样溜出酒店。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要去监视飞藏这浑蛋,说不定能找出他们的大本营。 平心而论东京比北京干净,空气也很舒服,飞藏楼下的小花园几个老人在做体操。我远远下了车,躲在暗处盯着出口。没多久便看到飞藏出现了,美由嘉一后抱着只小布熊一手拉着他,落在飞藏身后怯怯的打量着周围。 运气真是不一般的好,没想这么顺利? 他们休闲的穿过一个社区公园,来到一条商业街。现在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远远钓在他们身后,也不怕会被人发现。见到生人多了,美由嘉开始表现的相当紧张,寸步不离的跟着飞藏。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拉着自己的父亲。飞藏极其温柔的牵着她,不时瞧瞧美由嘉,两人的手时刻紧紧握住。迎面过来的路人时不时还会给他们一个会心的微笑,美由嘉也慢慢不那么紧张了。 在一家店外美由嘉不知道是为什么变的特别开心,飞藏微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只到美由嘉勉强点了头,才一个人进入店中。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独处在人群中,美由嘉埋着头眼睛都不敢抬。不久飞藏便握着个泥陶娃娃跑出来,美由嘉高兴的接过娃娃,左端右详,像拿着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飞藏深情望着她,眼里写满了关爱。 靠!这浑蛋泡妞真够本事!被他那种连猫看了都要发春的眼神盯了,哪个女人会不动心?美由嘉现在可是我朋友二胖的,不好,浑蛋飞藏果然不死心! 他们两个就这样瞎逛着,看着飞藏色迷迷的眼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虽然不大但细细密密,不一会就打湿了地面。飞藏把美由嘉带进一间咖啡店避雨,我想走但总是不死心,只好站在街对面守着。这雨越来越密,虽然在屋檐下,但还是被扫的眼睛也睁不开。 透过玻璃那对狗男女则在打情骂俏,飞藏总是能逗笑美由嘉,跟昨晚我见到的半疯半颠她,哪还是同一个人?二胖啊,你要不再好起来,这绿帽子真是戴定了!我为你淋的像只鸡,也够兄弟了。 在自我解嘲间,突然看到白玉儿站在路口,她呆呆的看着那间咖啡室,就那么傻站着,雨水从她湿透的头发上流下,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她脸色死灰,目光呆滞,似乎心中极其痛苦,上气不接下气。身边的车流穿梭不停,却像什么都不知道。我刚看到她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定下神,才知道她找的不是我,这小娘皮怎么会像中了邪?管不了那么多了,躲开她才是正道! 正在我决定转身逃开时,白玉儿被从后面开来的一辆汽车挂翻在地,滚了好几圈。我暗叹一口,终于还是朝她的方向奔去,心想:“我可不是心软,只是看看她死了没有!”。 我赶到时白玉儿已经坐了起来,看来伤势不重,只是衣袖被扯破,手臂上开条口子流着血。不过看起来披头散发异常狼狈。一个小女孩儿从车上下来,不停冲她鞠躬满嘴鸟语,看来是在道歉。近了才发现白玉儿居然眼眶是红的,她见到我先是一惊,立刻收拾满脸的神情,但那种心痛却是隐藏不住的。 她不理我伸出的手,自己吃力爬起来,独自转身离开。那开车的小女孩儿也傻在当场,过来和我说了一大堆,反正我一句都听不懂。心想还是赶快离开的好,省得被飞藏瞧见麻烦。那小女孩儿却不依不饶,后来硬塞了张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片给我,一直不停的鞠躬。 嘿!撞了人伤者不追究自己反而主动负责!都是自己往上贴,比起白玉儿那种品格可高多了。小女孩十八九岁,生的水灵灵,精明的大眼睛虽然写满了焦急,但那种清澈不带杂质的眼神当真不多见!五官小巧精致,身材普普通通,别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 我笑着摆摆手,学着日本人的口气说道:“你的,说什么我不懂!我的,说什么你也不懂!大家都不懂,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撞的不我!小姑娘挺漂亮,就是缺点心眼!你的电话我留着,有空约你玩!”说罢揣了她的电话,扭头去追白玉儿了。 白玉儿像变成了哑巴,面无表情回到酒店后独自回到房间,怎么叫也不答应。老小子却赶来了,硬拉着我去和他们财团的社长吃饭,白玉儿的事被我搪塞过去,老小子只好暂时充当翻译。这个社长客客气气,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他和伊贺是怎样的关系,总之我每句话都其尽吹牛的说。一会说我爸是政府高官,我们家祖上九代为官。一会又说我家世代务农,家里喂了二十八头牛,十五头猪,四十七只鸭子还有三十三只鸡。反正吹的一塌糊涂,连老小子最后都翻译不下去了,酒席也在尴尬中结束。 回到酒店后,白玉儿的房门仍然紧锁,我随手敲了两下也没人答应。一整个下午就在房间里发呆,竟然会担心这个小娘皮!真是奇了怪了!半天前我还巴不得她早点死,不过今天看她那可怜的样子,也许那才是真正的森佳玉树吧。正想着门铃响了,老小子满脸堆笑的跑进来,手上还提着个小皮箱,他神秘兮兮的关好门,拉上窗帘,才把皮箱放在我面前,示意我打开。 我正在郁闷中,不知道他搞什么?气呼呼打开皮箱,倒吸一口凉气!妈呀!一皮箱的钱!整整一个皮箱!老小子这才靠过来,冲我说道:“火离君,这有三亿日元现金,这些小意思请你收下,免得你去兑换那么不方便!我眼睛都睁大了!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啊?一定是我今天吃饭时候表现的那么反常,所以日本人要贿赂我!娘的,三亿是多少啊? 老小子见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笑道:“火离君这些现金都是你的,不过放在身边不安全也不方便,你先拿些放在手头散用,其余的我都给你存在卡上,随用随取。”说罢他递了过来,又说:“这卡全球通用,中国,日本还是美国,欧洲都可以用!" 他后面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抓了两捆出来,后来想一想,又抓出两捆,这才恋恋不舍的收手。老小子千恩万谢的收起箱子,才告辞离开,那模样高兴的好像是我送他钱! 还没高兴完,门铃又响了,这次是白玉儿。她满身酒气,一手抓着酒瓶,醉眼迷离的看着我。我连忙闪身让进来。这小娘皮脱了外衣,紧身的t恤还是湿湿的。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口灌了几口酒。我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不开心吗?” 她举起手里的酒瓶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是威世忌!日本酒不够有力量!”她呆了几呆,竟捂住脸放声哭了起来,这下搞的我迷惘了,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装疯卖傻。 就在我手足无措间,白玉儿突然扔掉酒瓶冲上来抱住我,吻上来。她那件t恤本来就不厚,再加上湿身未干,这么一贴上来,两个山峰异常突出,再加上那销魂的湿吻,我一下子血脉喷涌,不知身在何处。 更要命的是白玉儿双手从我裤子里拽出了衬衣,又开始解皮带。我清醒了一点,发现她额头滚烫,竟像在发高烧。她疯狂的脱掉我的衣服,把我推进房间双双倒在床上。不住的亲吻,摸索。看她骑在我肚子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顿时心中像有一团火烧起来,口干舌燥!虽说白玉儿的豆腐没少吃,但多出于是泄愤,怎么和现在能相比?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生哪里受的了这种挑逗?翻身把白玉儿压在身下。 几番解脱,两个肉体再无阻隔,她疯了一样缠绕蠕动,竟是主动远远大于我,在白玉儿的引导下一切都很顺利,在莫明其妙的状况中,该发生的很自然的发生了。 春风几度玉门关,白玉儿一头栽倒在筋疲力尽的我旁边,她从一开始就显得很疯狂但更迷离,就在我回味当中她突然开口,迷糊的说道:“为什么?” 我奇道:“什么?” 白玉儿搂住我的脖子,硬咽道:“我爱你!” 这下把我差点没吓到床下去!没道理这小娘皮现在开始玩美人计啊!? 她把头埋进我怀里,无声的哭道:“没想到是真的,我好傻,以为你会爱我!…..只希望能早……….点完成组织的任务,那样才能….来爱你!。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但我真是很爱你!我的心…..好痛啊。我忍受着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听的浑身冷汗,看来这小娘皮发烧发傻了,把我当成她的情人了!靠,如果她现在清醒过来发现搞错了人,我还有命吗?幸好这小娘皮迷迷糊糊,不久就没了声,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过去了。 我只好起身找服务生要了感冒药,手忙脚乱的喂她喝下去,又用湿毛巾放在她额头,直到退了烧。 我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天台上,呆呆看着酒店楼下的海滩。刚才和白玉儿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第一次交给这样的美女倒也不吃亏,呵呵。 一只白色的大海鸥从头顶滑过,舒展翅膀,优雅的消失在灯光以外的黑暗中。我看的呆了,那身姿太美了!心中一动,站了起来,但极目望去海鸥早已不见踪影,瞧着脚下几十层楼下的地面,心想:“我不能这样下去,一个飞藏就把我玩的毫无办法,我有轻身功但实战里一点也用不上。如果再来几个忍者,真动起手来,我讨的到好吗?刚才那只海鸥的动作太美了!如果我可以像它那样在空中滑行,最少保命是不在话下。可是该怎么做呢?真想试着从这楼顶跳下去,看看能不能激发潜能?” 第50章 就在我苦苦思索间,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我心中一紧,纵身跃开,刚才站的地方闪出两个黑衣人,手上已出鞘的东洋刀冒着寒光!抬眼望去心中大叫不好!楼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竟上来十几个忍者!除开攻击我的两人,其它分散在四周,把我围在中间,每人手上都明晃晃的闪着刀光…….. 正文困兽之斗 这时候我站在楼顶边缘半身悬空,对面的忍者渐渐收拢包围圈,无路可逃。那两个瘪三一击不中,并没有放弃的想法,立刻又并排快速冲来。 我看着闪闪寒光,心中骇到极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天台上除了几个巨大的挂满霓虹灯的广告牌,连一块砖都没有! 那两个忍者在我身前五米处突然分开,两人同时牵着一张大网抛向空中,拢头罩下。我再不敢思考,从网下滚了出去,还没来的及站起来,两把刀从身后劈来。 我想也不想双手用力撑住地面,向前扑出,同时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扑出去的地方有更多的敌人!果然刚立起身,眼前刀光狂闪,又有五名忍者动手了。四把刀砍向四肢,另外有一个凌空从头上劈下。这下前后左右空中都是死路,退路也被封死。 我大吼一声,用尽全力踩着神仙躲影的步法一个虚晃,果然所有的攻击都瞬间改变了方向,就在这一刹那,将全身真气提升到最高点,整个身体平放在空中横滚开来,从刀缝中逃了出来。落地后不敢迟疑,两个斤斗翻到最初坐的地方,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催命鬼们。 我把外套脱下来包住左手臂,右手指缝中死死扣住三把钥匙。妈的!只能拼了!我突然朝他们背后大叫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到?”话毕不等他们反应,主动冲了出去。 这十来个忍者始终只有八个人动手,其余四个则分散在周围,防止我逃跑,另外也可以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我知道这时候不拼命就是死,神仙躲影被我用到了极致!幸好拿那些学生试过招,平时也练习多次,这些忍者一时半会儿也拿我没办法,但相比起来此时虽然只有八个人,却比当时被上百人群攻惊险万分! 这帮忍者训练有素,进攻时总有两个人司职保护,我身法快他们不少,但每次躲开想再反击,立刻两把刀补上空隙,不仅没有伤到他们一根毛,自己还中了几刀,幸好躲的快伤口不深。 我腾挪闪躲硬撑着竟然时不时还有两下还手,但胸中气息发沉,手脚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体力渐渐不支。这几个忍者却进退有度,累了换下四个,轮流进攻,就算是神仙也会被累死。 就在我体力下降的当儿,左手被一个人砍中,顿时鲜血迸出,还没来的及叫,腿上一凉也中了一刀。我知道此时如果一分神立刻饮恨当场,但这两刀却让我头脑清楚不少。我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他们中间,就像个活靶子! 我暗骂自己蠢笨,强忍住两处巨痛,鬼魅般闪到最左手那人面前。这混蛋以后还会躲,随手照头一刀。然后另外几把刀立刻从不同方向砍来。他们其实也一直想把我围在中间,可是刚才我没看出这一层,心中被秦老大那轻絮般的飘动误导了!现在看清局势再不能被动挨打!就在刀剑触身那一瞬,我低头,收腰,反身一拧,最快的速度绕到他身后。立刻弹起来,把钥匙狠命扎进他的左眼。一道黄白夹着红色的液体,伴着他的惨叫从眼眶里喷出。我见一击得手,连忙转身跃开。 这哥们儿真硬,眼睛瞎了,但立刻反手一刀。我绕身、刺眼、跃开一气呵成,但仍旧慢了半拍整个后背从左肩到右臀被带一条大血口。我不敢住身,几个起落纵身落上广告牌。而此时浑身都是血,相比之下右腿这个伤口最深,血也流的最快!反而背上虽然火辣,但伤的好像并不深。我暗叹自己命大,如果慢哪怕一秒,现在都成俩了。 余下众人各自从背上抽出一只短刀,刀的尾部连着金属铁链,十一个人一同快速旋转,风声大作。我发现这痛可不是盖的,电影上演一个人被砍十刀都没事,那都是骗人。现在这三处刀伤,已经差不多把我废了。右手搂住铁架子,身体勉强站着,可是能撑多久我一点没把握。现在连轻轻一动就会牵动伤口,不要说主动出击,神仙躲影都发动不了了。 这十一个忍者站在下面甩那个铁链刀,也不见动身。我估计他们要等我流血流够了自己摔下来吧?突然我心中巨震,地上只有八个人!什么时候少了三个! 背后的铁板突然被刀穿过,刀尖刺进我的肩膀,我大意之下虽然有反应,但仍没防备到,身上又多添了一处重伤!惊慌之中,往上纵去,正在这时广告架后冒出两个脑袋,我想也不想,一手抓住其中一个的刀,一手把钥匙扎进他眼睛里。另外一个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快上来,暴吼一声,凌空一刀劈下。我堪堪闪过,就在他立身未稳之际,我拼尽全力狠命把刀送进他的小腹。这名忍者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跌到天台上。 我手上有刀顿时精神大振,可就在这里身后的广告架又递进一把刀,入小腿一寸有余。我大惊之下全力把刀送进那个洞口,只听一声惨叫从广告牌后传来,然后坠落。我也重重摔到地面,所有伤口一起迸裂,就像一个血人,勉强撑着刀站起来。 几把链子刀飞速射向我,又避又劈仍旧被其中一树贯穿大腿,这下两条腿都受重创。牵动铁链的忍者用力拉住,我被钉在地上痛的撕心裂肺。开始那两个混球又擒出一张大网奔来,我咬牙拔出了链子刀,罢了!生死由命!纵身从天台向外跳出! 在半空中拼着体内残存的真气,下落中我用左手攀住一个窗户,忍着忍痛和日渐发花的眼睛,闯进房中。东倒西歪的撞到屋外,这间房旁边就是电梯间,我看到其中一个电梯门正在关闭,天助我也,拼着最后一口气跌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一个女人,捂住嘴巴惊恐的看满身是血的我,我强忍不晕迷过去,用手沾着血在电梯壁上写上“110”然后不住的喘气,我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连手也抬不起来。这女人很快冷静下来,连忙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日本婆娘,赶快报警啊! 突然她头猛的一抬,从嘴里吐出一根细针,射向我脖子,钉在飞藏说的颈动脉上!顿时被针之处又麻又痒,我大怒之下拼起全身力气一头撞上她,手上的刀给了她个对穿个!这针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药?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半边身子动起来都很吃力,意识也开始消退。 电梯门开之后,我顾不得大堂中人的尖叫,疯狂的逃到大街上,像一个无头苍蝇,连着撞翻几个行人,一片混乱!这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不要停!”。我转过几个街区,身后的忍者一直时隐时现。终于在一个停车场里,我跪倒在地,再没半点力气挪动一根手指。挣扎的爬到车后,靠着墙站起,手血在其中一个后备箱上画了个“解符”,念咒发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幸好施法后它居然真的开了。 我念道“感谢老天”,翻身栽了进去,关掉盖子。全身都被血染湿了,不知道这一路过来流了多少血?如果忍者遁着血迹找上来,再有十条命今天也得交出去了。幸好老天帮忙帮到底,没多久车就开动起来。我暗叫万幸! 身上的刀伤却难以忍受的痛起来,我口干舌燥,念着传说中的密门的止血咒,希望可以有点效果。但意识终究越来越淡,终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老爹、阿七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对不起……… 正文落红护花 我的意识飘在一片白茫之中,身体被裹在混沌里,我死了吗?为什么什么看不见?混沌渐渐变成了浓雾,便越发稀薄,一阵挟着花香的微风吹过,四周的雾竟全部消散而去。眼前的景像让我伸出舌头再也缩不回去,虚空中竟散悬着成千上万座倒圆锥形的仙山,它们表面平滑,便像一座座山漂浮在半空中,山峰朝下似乎树根般插在虚境里。云雾似索环绕不绝,彩虹为梯连接众山,万山有大有小,四季并列,有些正是鸟语花香,有些却雪花飘飘,或红叶满天。时不时有人从仙山虚境间飞过。 而我也身处满是各色花朵的一处仙山上,此山差不多两个篮球场大小,边上有个小水潭,凌空有条小瀑布直灌入潭中,水花四溢,空气夹杂着水气和花香的味道,遍撒仙境的光芒,竟似直照人心,说不出的舒畅,真是美的不可方物,悠然不可方物。我连忙捏了一下自己,不痛。“啊呀”一声,跳了起来,难道我死了?!这里……天…..堂….??此时何止捏一下不痛,连刚才那些刀伤也消失不在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群白衣人朝我走来,他们整齐排成方阵,双手合十,白衣飘飘。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有一人睁开眼睛,奇道:“咦?怎么你来了?”我心中一惊,急忙追了上去问道:“你认识我?这是哪里?”可是那人再也不肯睁开眼睛,随了众人盘腿坐在遍地花开上,众人突然开口念道:“如是罗云,若有比丘,乐于闲静无人之处,便是正身、正意,结跏趺坐.”语毕,大家再无声息。 我站在开口那人身边,心急火烧,就想去拍他。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不可”。抬眼望去,一个极美极善的人在不远处的空中含笑望着我。此人也是白衣飘飘,赤脚踩在一朵详云中,眉目间异常的慈安,看不出是男是女?但如若他是男子那一定是天下间最美丽的男子,如果是女人,也定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第51章 那种说不出飘逸气质,似风清云淡,又彷无风碧波。他飘到我身边,脚下的详云便即化开,恣意赤脚踩在花上,用手比了比,拉着我飘离众人。 我双腿一软跪在他面前,磕了几个头,大叫道:“菩萨,我这是在哪里啊?” 那白衣人笑而不语缓缓把我掺起来,才开口说道:“我只是罗汉果,你怎么能叫我菩萨?” 我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醉,急忙收拾心神,问道:“这里是什么方啊?你是谁?我是不是死了?” 白衣人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答道:“何为生?何为死?这里是色界,遍净天。” 我刚要开口,白衣人突然摇手道:“为物作则,用拔诸苦。你会明白的,不是现在。”突然他大喝一声“回去吧”!一把向我推来。我突然如坠迷雾,身体急速向下飞跌,耳没有风声,但云雾却来却浓瞬间迷住双眼……. 我尖叫一声,弹了起来。可一阵钻心巨痛却立刻把我拉回去,跌到一个软软的垫子上。我呻吟着看着周围,居然在一间房子里,身下是厚厚的床垫,浑身缠满了绷带,左手输着液。真有菩萨显灵救人啊!这时屋门外从远至近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菩萨罩我,可不用怕这些小鬼。只是心中惊疑不定,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来。片刻间门被推开,脚步停了下来,跪在我身边。额头上被抚上一只手,那只手突然叽哩哇啦说了一通鸟语,声音悦耳动听,居然像是女孩子!门外苍老的声音“嗨”,然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这声音肯定不是白玉儿,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也不该是别的忍者。那只手叹了口气,正要移开。我突然睁开眼睛,面前是个小姑娘,不等她反应,急忙扯过反身骑在她身止。一手捂住嘴,一手掐住脖子,恶狠狠的低吼道:“不要叫,再叫就杀了你!”小姑娘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旋即用力眨巴几下。我这才小心翼翼放开手,她剧烈咳嗽了几下,喘道:“你没事啦?”说的居然是中文! 我突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小姑娘,是了,开车撞了白玉儿又不住给我道歉的傻妞。我奇道:“怎么是你?” 她红着脸小声说道:“你打算在这个姿势下让我回答问题吗?“我这才发现自己还骑在她身上,的确太不雅观,正想道歉下来,突然门被推开,那老头看到室内的情况,想冲过来又投鼠忌器,握着拳头冲我怒吼。 我连忙翻下来,这一动牵动伤口,忍不住哼了几声。小姑娘站起来红着脸对那老头说了几句,他激动的指着我,又嚷又喝,小姑娘拉着他笑着摇摇头,解释了一会儿,他才犹豫的退出去,临去恶狠狠的盯了我几眼。 小姑娘见他走了,才关上门,回到我身边,问道:“你好些了吗?伤口痛不痛?” 我喃喃答道:“还行吧,喂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奇道:“我还想问你呢,五天前怎么躲在我车里?吓的我半死!这里嘛,是京都。” "五天!"我诧异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开口道:“是啊,你昏迷了五天,五天前我发现自己后备箱里躺着个血人!幸好认识你,所以才把你救回到这里。你又是谁?怎么被受这么重的伤?又怎么跑到我车里了?” 真是个傻妞,居然没送我去警察局!我叹道:“你倒真的够胆大的,中国人?” 她摇摇头:“我奶奶在中国长大,所以我也会中文。你怎么会惹上忍者?” 我大讶,惊道:“你怎么知道?”防备之心顿起。 她双手比了比,道:“你那把刀上刻着风魔啊!幸好我知道你是中国人,否则我就不管你了。”她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说道:“忍者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害你所以我就救。” 我一片空白,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 她点点头:“当然啊,上次撞了你女朋友,我还给你留了电话和地址,你忘记啦?” 我摇摇头,突然又点点头。颓然道:“那不是我女朋友,就是她叫人来害我的。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她叹了口气,答道:“你叫我葭儿吧,这是我的中国名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好半天才说道:“我是个中国人,忍者偷了我的东西,我想找他们要回来,结果你就知道了。” 葭儿睁着她天真的大眼睛,拍手道:“你真利害,受这么重的伤那些混蛋也拿你没办法。” 我苦笑着叹口气,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了吧?” 葭儿泯着嘴,答道:“这是京都……” 原来葭儿是东京大学的学生,那天我被忍者众追杀,无意中躲进她的汽车里,被她救起。葭儿是家里的独女,最近正好回京都老屋做家祭,所以也带了我回来养伤。她爷爷以前是日本外相,奶奶则在中国长大。三年前父母在车祸中死去,她继承了家族遗产。刚才那个男人,则是她家的私人医生。 我等她说完,皱着眉问道:“你这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事都说给我知道,难道不怕我是坏人吗?” 葭儿笑笑:“你那天以为我不懂中文,说了一大堆话,真是可爱。可爱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再说,忍者都是些坏人,坏人打的就是好人!” 我觉得匪夷所思,但这女孩子那么单纯天真,我找不出怀疑她的理由!更何况,毕竟这条命是她救的。点点头,说道:“对了,我叫火离。” 想不到她拍手叫道:“我知道,吴火离嘛。你的护照我看过,给都你保管好了,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回东京。我爷爷有很多朋友,他们会帮助我们的,那些忍者。哼!” 我看着她,无奈的点点头,刚才一番激动,现在精神萎靡。葭儿见状,连忙扶我躺下。天旋地转间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人叫醒,手上的液体已被撤去,葭儿把我扶起来,从旁边端起一碗鸡汤,吹了两口一勺勺的喂给我。 这鸡汤炖的极浓,另有些药材的味道。我喝了两口,问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没道理呀!” 葭儿默默一笑,睁着她的大眼睛答道:“唔,因为我看你长的帅啊!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缘分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得了吧,你说吧,想干吗?” 葭儿放下碗,认真的说道:“我不骗你,我出生时,父亲请了个很利害的算命的大师,他说我在十八岁这一年的秋冬之时,会遇异事。而且……而且” 我打断她道:“别胡扯,算命那是骗钱的,瞎说。” 葭儿突然眼睛一红,叫道:“不是的,他还说我父亲在我十五岁时有血灾!结果…….”她摇摇头,突然脸色大红,悄悄看了我一眼,连忙把眼神避开。嘴里喃喃说:“算命师还说,碰上的这个男人,会….会….”我诧道:“会什么?”葭儿俏脸更红,啐道:“你不要管了,总之我不会害你。” 有这么神奇?我想了想,问了她的生辰时间。果然,今年她流年大运与命宫合成煞局,而命中太岁冲动七煞,大凶之兆。叹口气道:“我也是算命的,没看出来会碰上什么男人?不过平时开车还是小心点好,今年过了会好些。” 葭儿看了我半天,才答道:“你也会算命?哼哼,都说我过不了今年,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样?”说完也不等我再喝汤,收了碗气乎乎跑掉了。我也是,犯的跟她说这些吗?害自己没东西吃,多嘴活该啊。可是不多久,又有一个大婶给我送了些吃的进来,晚上那个医生也来了一趟给我换药,他阴沉着脸好像我欠他钱似的。 我伤口愈合的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又过了三天,就拆了线。现在除了被刺穿的大腿还不能怎么用力外,其他地方都开始结疤,葭儿则天天过来端汤送水,嗨,就跟我老婆似的,反而弄的我不太好意思。特别是她给我擦背洗脚,结合那个怪梦,只能理解为菩萨显灵。推脱时,她总说病人是需要照料的,不过这个傻妞又灵性又漂亮,能娶她做老婆该多好啊! 拆线后葭儿时不时陪我去出散步,这是个典型的日本民居,虽然比起中国建筑,格局上小气了太多,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整洁,相当的舒服妥贴。葭儿告诉我,这个古宅是她父亲祖上传下来的,已经三百多年了。我不由叹道:“这些东西倒都不错,就是太没什么气势,我们中国一些老宅子从门前的护院兽和院子里种的树,就可以看出格局,如果是将军的宅子,那气势在门外就可不得了了。” 葭儿听的连连点头,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中国看看吧。”我愣了一愣,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老头冷笑道:“再好的东西,你们中国人文化大gm还不都给毁了,不如让别人给你的保管。” 我突然想起老爸,觉得这老头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而且他也为救我出了不少力,不好反驳,只是奇怪他怎么会说中文? 葭儿看出我的不快,接道:“苦伯很小就跟我奶奶长大,只是平时不怎么说中国话。”说完急忙拉我跑到后院。我们并排坐在屋檐下,她开心的跟我指这指那,特别是院子里的红叶,跟山色连成一片。这老房子修在一个小山坡上,整山都是满眼的红叶树。地上铺满了深黄的落叶。我变腰捡了片树叶,一边在手上翻转一边念道:“落红非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葭儿突然涨红着脸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坏笑的看着她,本来想调戏一番,突然想起阿七。 第52章 心情一下子冰了下来,现在阿七还在老妖怪手上,我却有美女陪着快活。可是暗暗的总觉得,更想和葭儿在一起,但阿七又不能不管。 葭儿见我不说话,撅起嘴巴:“你不说那就是有咯,看你这个人坏的很,上次在大街上气的那个女孩子生死都不管了,还有脸跟我说有空约我玩。哼,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我不屑的说道:“谁跟你说那是我女朋友?她做我女朋友,十条命也不够给她害啊。” 葭儿开心的笑起来:“那好的很。”她突然把手架在我脖子上,问道:“不对,那你在中国有没有女朋友?” 我摇摇头,她这才收起手,满足的望着遍山红叶。我突然坏笑道:“女朋友就没有,老婆嘛娶了十来个!哈”。 葭儿佯怒伸手来抓我痒,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问问你都不说老实话?” 我喘着气威胁他会撕开伤口,好不容易才平让她停下来。她气呼呼的道:“反正是我治好的,就算是你还我也应该。” 我坏笑讨饶:“好吧,不是我不告诉你。你还是个小女孩,懂不来爱情这种麻烦事的。以后等你大些,变成女人再告诉你吧。” 葭儿不依不饶缠着我,问道:“什么叫小女孩不懂?小女孩怎么变成女人啊?” 我故意凑到她耳朵边,暧昧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家一起研究下?” 葭儿却大红着脸跑开了。我开心一个人的傻笑起来,长久以来天天活在压抑和恐惧中,现在跟她在一起时,真的可以忘掉烦恼,好轻松。 真是个傻妞! 正文京都一夜 葭儿家的这所老屋,在京都北面的一座小山上,坐在屋顶就可以看到整个京都城。葭儿指着远处的小城,对我说:“这里以前是日本的首都后来才搬到东京,我家祖上几代都护卫天皇,所以赐给这座大屋子。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拢了几下她接道:“平时拜托个欧巴桑照料,每年家祭时才有些人气。有经济要我卖了这房子,呵,他们怎么会明白?我是永远不会卖的。” 我见她脸色苍白,神色中充满了悲凉,心中叹道:“一家人死的就剩下一个18岁的小女孩儿了,真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过来的?”想到这里,胸中难以描述的难过。笑道:“你们家不够大!我家的老房子大多了!” 见葭儿望向我,又说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爷爷,他妈的,不知道多少爷爷前是个和尚!” 葭儿扑哧笑了出来,说:“和尚怎么会有这么多子子孙孙?看来你不知道多少爷爷前,是个花和尚!一个花和尚能有多大的屋子?” 我不管他,翘着手指摇头晃脑,陶醉般的说:“这个和尚可了不得,后来他还了俗,又后来挣了些家产。就给自己修房子,乖乖的!这一围院子当年就占了半个北京城。1000多栋房子,8000多间屋子,你一间屋子住一天,都住完了就成了老太婆!我多少爷爷前,他睡觉的地方都比你这老屋子大。” 葭儿惊讶的看着我,叹道:“果然够大!” 我得意的望着她,答道:“那是当然,我家比起整个京都都大。” 葭儿央道:“那你一定要带我去你家里看看!” 我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去看看当然没关系。 突然葭儿嘻嘻一笑:“朱家和努而哈赤家的产业怎么归到你祖上去了?” 我尴尬的看着她,想不到这个傻妞不太好骗啊! 葭儿正色道:“那也是朱棣修的,他是那个和尚的后辈了。”她沉默了一下,脸色一变,伸手就来扭我的脸,嗔怒道:“你太坏了!把我当成小孩子逗!?1000栋房子,8000多间屋子!还要我住成老太太!哎呀,你怎么这么坏嘛!” 这傻妞又掐又撕完全不顾我的伤口,胜怒之下抓住两只手,反身把她压住,佯怒道:“你再搞!我现在打不过,就抱着你滚下去,咱们同归于尽。” 刚才一番争斗她现在不住的喘气,胸膛起伏不定,呼出气夹着淡淡茶香扑面而来。葭儿喘道:“你先放….放了…….你的伤口刚好,小心些。” “伤口?没关系,反正你治好的,再坏了当还给你!不放!”我反而压的更紧了。 她徒劳挣扎了几下,突然眼睛里噙着泪花叫道:“你欺负我!我不想理你了!”说罢把头偏到一边,当真不再看我。 我坏笑着叫道:“可从来不吃这套,你哭吧,越是哭我就越不放!”她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盯着我,眼泪竟然真的流了下来。那这么哀怨的哭法,我不由看的呆了呆,接道:“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含泪点点头,又轻轻抽了下鼻子。她刚一点头,我便俯下身子在葭儿额上亲了一口。 这也不是第一次亲女孩人,可心从没跳的这么利害过。“乒乒…乓乓”都快撞了出来。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吞吞吐吐说:“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对不起啊。” 突然身后一阵冷笑,葭儿从后面上来把我扑倒,她也学我那样按住两只手,压在我身上。嘲笑道:“哈!你中计了!不过你害我刚才哭了,你得哭回来给我。”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想“幸好她不介意我亲她那下,哎,我也太冲动了。”可是眼前一黑满天头发落下,鼻里一香,右脸颊被她也亲了一口。 葭儿扬起头喘道:“你亲我这下也得还!咦?你脸红了!”其实她的脸比我还红!见她涨红着脸松开手,我心花怒发,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先开口道:“我刚才…….无心的。” 葭儿答道:“我记仇的,你欺负我,就连本带利收回来。”她拢着头发,装作漫不经心。其实语言间已经毫无底气。 我当然不点穿她,一本正经说道:“利息方面,随时需要,随时吩咐。” 二天后家祭开始了,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盔甲,低头跪坐在祖室礼堂中,身边一群和尚在念经。初见她穿成这样,着实吓我不轻。葭儿一天就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跪着。从早上开始水都没喝一口,一直到晚七点结束。她摇摇晃晃被人扶出来,我立刻迎了上去。葭儿满脸苍白,冲我点了下头就被人扶走了。 我只好回房无聊的发呆,房间的摆投极简单,也没什么玩的,平时没有葭儿陪我说话,早疯了。今天可能要度过漫长的一晚咯,胡思乱想间,滑门被打开,葭儿跪在屋外甜蜜的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连忙挽起她,看着她还血色不足的脸,说道:“跪了一天你不觉得累吗?” 她扑闪着眼睛,喘了口气道:“我终于可以出去玩了,你去洗澡,我带你出去看看。”她罢就来拉。 我呆了一下,问道:“还是再擦几天吧,我觉得伤口没好,不能沾水哟。” 葭儿啐道:“医生说你可以了就可以了!要擦你自己擦!”不由分说推我出门。 洗澡间真的很小,中间摆个能坐个人进去的大水桶,此时空气中还弥漫着水气和淡淡香味,可能刚有人洗完澡,我说着就去放澡盆的水。葭儿拉住我的手,奇道:“你干吗啊?” “换水啊!这儿有人已经洗过的!” 葭儿叹道:“少爷,你在外面清洁好,然后到里面泡泡。ok?” 我坚持道:“有人洗过的,多脏啊!” 葭儿急道:“你在外面淋浴好,把皮肤清洁干净再进去,怎么会脏嘛?” “你们家这么多人,又是和尚又是欧巴桑,欧吉桑,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清洁干净?尿急了,泡在里面又不想出来。嚯!那我不是很吃亏!”我真的接受不了,几十个人用同一盆水!虽然我和王大权也去泡过澡,一群人在大池子里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么一个桶,轮流来就实在接受不了。 葭儿跳着脚叫起来:“你快点啊,今天是时代节!好热闹的!这水就我刚才用过,又不对外人!怎么会脏!?爱泡就泡,不泡淋干净就出来。” 我恍然大悟,把手小心的伸进水里,故意很无奈的答道:“那好吧,不知道洗你用过的水会不会被传染白痴?” 本来想调戏下葭儿,哪知道她丢下一句“神经病”自己出去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妈的,不知道谁才是神经病!?我只好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擦洗身体,我数了一下,全身共8根刀疤!特别是后背那条,整个从肩膀斜跨到屁股,。 据说我在葭儿的车里足足躺了6个小时,从东京到了京都才被发现。当时我血已经不流了,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缝针时也尽量注意美观的问题,所以这些疤的针脚很均匀。但只是相较之言,看去仍然触目惊心! 洗完澡几乎是被葭儿拖到车上的,路上我得知葭儿叫近藤秀纪子,祖上是京都有名的武士,反正就是够牛b的一家!车很快进了市区,京都的街道横竖有致比起东京的蜘蛛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在日本如果你要修路但有私房挡住了去路,想拆人家的房子?行,但不论出多少钱,有多少背景,只要屋主不同意,门都没有!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不过碰上葭儿这样的祖业了,那就只能认倒霉改线吧。 日本人就是笨,这种事可以断水断电嘛,再不行?泼汽油,找打手,实在遇到硬骨头,那就找推土机推掉。我就亲眼见过,一条大马路中间有栋破烂不堪的房子特别碍眼,白玉儿当时告诉我说这家人多少钱都不愿意搬,政府也没办法,所以只好改道了。 第53章 路上的人如潮水般,每个地方都是人!葭儿把车停在专门指定的地方,过来拉住我的手,呼道:“你的手真暖啊!” 我点点头,笑道:“专门为方便女孩子牵着逛街设计的!” 葭儿脸微微一红,啐道:“不要脸!谁要和你逛街呀?不要乱跑,丢了可真找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任她牵着,钻到人群里,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大半个月一直在养伤,都只能看到葭儿和有限几个人。但语言不通,有限那几个,可以忽略不计。 今天是时代节,大概就是在平安神宫展出列代日本皇族发展的记录,排场不大,还不如中国的抠奖现场。但整个城市仿佛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这个我倒看出来明显就为赚游客的钱,不过论精致程度当真是用了心安排布置。 出了平安神宫,我和葭儿随着人流一路吃吃喝喝,玩到了金阁寺。葭儿兴奋的跟我说:“这里可是日本三大典型印象之一,你一定得好好看看。” 我迷茫的问道:“什么是典型印象?” 葭儿不耐烦的藐了我眼,想了想:“唔,和中国的故宫啊,长城啊给外国人的印象差不多。一看到,就能联想到日本和日本人。” 我本来还想调侃她,可是人流汹涌,因为害怕真的被搞丢,所以连忙紧紧拉住她,被有秩序的挤进了金阁寺。整个金阁寺今天灯火通明,不少警察在维持着秩序,一边进一边出。 一进大门我就情不自禁“哇”了出来!实在太美了!整座寺阁全部用金箔贴着,一共三层,顶上有只金凤凰,什么叫金碧辉煌我现在算明白了!庆幸刚才没说什么烂话! 那整个金阁寺投影到面前的小湖里,再加上满山的红叶,真有如临仙境的感觉!因为不能进到寺里去,所以只能隔湖相望,但就这样也觉得它给我足够的震撼。当然,虽然依山傍水但还是不够气势,总有让人扼腕叹息的感觉,但若放开风水不说,这美确实够品味够奢侈。 出了金阁寺葭儿遗憾的告诉我:“龙安寺关门了,有机会我再带你去吧。”我仍回味着刚才的金阁寺,也没听她说什么,随口问道:“三大印象还有两个是什么?” 葭儿得意的说:“哼,知道利害了吧!?另外两个是富士山和艺伎。”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a片呢?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葭儿莫名奇妙的问道:“什么是a片?” 我满脸坏笑的瞧着她,凑上去暧昧的说:“专演"嗯嗯啊啊"的电影。”随即张狂的笑起来。 葭儿大怒伸手抓来,我本来想躲却被后面的人一撞,竟像自己送上门般摔过去,又掐住了脸。她气极败坏的说:“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不停讨饶才让她放手。我揉着脸,傻笑的跟着她挤上小巴。 下车是在一段坡路上,两边全都是小商店,最多还是卖的小陶器。另外有许多出租和服的小店,我又凑到葭儿旁边,故意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和服后面有个大包袱吗?” 葭儿一本正经的答道:“那不是包袱,唔,差不多是腰带吧。为了好看,没什么别的原因。” 我哈哈大笑道:“喔?不是方便到处睡觉的床单吗?”话还没说完,身后转来脆生生的声音:“空泥七瓦”原来有五个穿和服的年轻女孩子拿着相机过来要和我和影。日本虽然没什么美女,但却都很会打扮,这五个和服女显得特别可爱。我当然乐于接受,搂完这个抱那个。葭儿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开始还没什么,但这相照的没完没了,气的转身跑进一家店。 好不容易才跟这些小妞合完影,她们叽哩哇啦,看手势居然是想让我和她们一块玩。艳福无边,可惜如果没了葭儿我怎么回去?只好遗憾了。 这边葭儿却迟迟不出来,不知道搞什么鬼?哪有这么小心眼的?就在我准备进去找人时,一个和服美女从店里出来,站到我面前含怒看着我。我冲她微微一笑,继续往店里走。擦身而过的一瞬,那美女突然指着我叫道:“你……你….你…..”这声音好熟!我一愣调头看,居然是葭儿!! 她穿着一套淡蓝大碎花和服,系着米黄色的包袱,顶着云髻,脸上扑着白粉,点着小嘴,拎着个小提包,穿着木屐,正狠狠的瞪我!没看出来,原来葭儿可以这么漂亮!我看的竟然呆了!傻傻走到她面前,连声赞道:“真漂亮!” 葭儿怒道:“哪有那五个妖精漂亮?!哼!”说罢把脸转到一旁。 原来她吃醋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周身说不出的轻快,把双手伸到她脸下。 她一脸怒气未平的样子,臭道:“干吗?” 我笑嘻嘻的说:“脸上这么厚的粉,怕你动作太大,裂开掉下来。我给你接住,好一会儿粘回去。” 她不耐烦的拍开我的手,但旋即又笑了起来。我趁机赞道:“太漂亮了,你太漂亮了。真可爱!” 葭儿眨着大眼睛,笑道:“真的吗?”说完伸展双臂前后左右转了两圈,笑莹莹的等我回话。 我仔细打量了几眼,点头道:“嗯,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怎么看就不知道了.” “情人的意思我明白,西施是什么?” 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吱吱唔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个人互相盯着,顿时脸全红了。我心跳利害,这表白太突然了,我想我很喜欢葭儿!可自己都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这么说出来真难为情!更何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生气不理我? 看葭儿吐吐舌头转身向前走去,好像也没太在意.虽然放下心来,但又涌上一股失落,我真tm犯贱!只好快步跟上去,两人并肩而行.心中上下不定,前天她亲了我一下,可这小女孩儿疯疯颠颠,如果真是开玩笑,那我就可是表错情了,心里突兀不定,双手插在口袋里,埋头看着路面. 她奇道:"咦?怎么不说话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时葭儿伸手从我胳膊里穿过,又用另一只手握住,紧紧依在身侧. 她这一搀我幸福的差点背过气去,天也亮了,伤口也不痛了,中气也足了.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两个人搀上就再没分开过,一路玩过去,也不觉得累. 从清水寺拜了佛出来,转到一条小街.这条街又变成小吃街,东一下西一下装了不少东西在肚子里.路过几个写着"男士什么店"外面还站着几个壮汉,一看就不是好地方.有几个家伙不怀好意的看着葭儿,又对我们指指点点.这时一辆人力车过来,葭儿硬拉着我要上去坐坐. 这车在葭儿的指挥下转到一条更小的一个人也没有的巷子里,她一直把头靠在我身上,这时才抬起来说道:"火离,我们一起散会步好吗?我被她搀的意乱情迷,急忙答应下来.那车夫本来还有些不愿意,但葭儿抓了一把钱给他,这才乖乖的远远跟在我们后面. 京都到处都是树啊草,连小巷也不例外,就在我们默默散步的时候,突然追了三个人上来,拦在我们面前.冒着浓浓酒气,色迷迷的打量着葭儿.那车夫见不对头,急忙调转车头,独自跑了.我暗骂了句"混蛋". 这三个人就是刚才街边不怀好意的小流氓,葭儿用日语大声说了几句,他们呱呱儿笑着,就来摸葭儿,其中一个更准备过来拉我. 我把葭儿推到身后,说道:"你快跑.我来对付他们!"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自己跑出了巷子!妈的,这个小娘皮!那几个男人见葭儿跑了,作势要追.可被我拦了下来.咚!肚子上立刻挨了一拳.我伤口刚好,但流血太多,这些天身体软软的,怎么能拦的住三个人? 他们见葭儿是追不上了,把怒气全撒到我身上.突然头上一阵巨痛,被一人捡了块石头敲在脑袋上.顿时满眼金光.被打倒在地.接下来就是"传统"的踩踏,我只能护着头倦在地上,任由他们踢打.想做英雄就得付点代价,可这一顿当真要命,几口气差点上不来就此晕过去. 突然一声娇喝,葭儿提了根铁折凳从巷口冲过来!我叹道:"完了!"她倒是讲义气,可是我已经被打了,要是她落到这群人手上那就全完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一个小女生用折凳怎么敌的过三个大男人?想挣扎起来,却被一脚踢在胸口,躺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葭儿冲到面前被这三个人迎面挡住,她正色警告这些人.可一个酒鬼调笑着就朝她脸上摸去.完了,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可她的娇喝与一声凄凉的惨叫,让我不得不睁开来.却见,葭儿弓步,双手紧握折凳高举过头顶.那个首先摸葭儿的家伙捂着头倒在地上挣扎,看样子极痛.就在我不知所以的情况下,其余两个人同时动手,一个去抱她的腰,另一个挥拳击脸. 葭儿退后一步,让开那个抱腰的家伙.瞬间又跨上,大喝一声,折凳狠狠击下砸在另一人的手腕上.又是一声惨叫,估计这哥们儿的手腕废了.葭儿并不停止,又斜上半步,铁棒在空中从上而下划出一道弧线,抱腰那人还没来的及直起身子做第二个动作,就被轰中下巴.她接着退后向右急速旋转,改右手单握折凳,用尽全身力气转过来那刻狠命砸在这家伙脑袋上. "啪"那人横飞出去,折凳的木板也裂开几半.葭儿两手擎着折凳剩下的铁架子,竖在右肩上.咬牙切齿瞪着他们.幸好他们还识相,互相掺扶离开了巷子.这时葭儿才扔掉折凳,跑过来. 我急忙眼睛一闭,屏住呼吸.她抱起我的头,叫我名字的声音都在发颤! 第54章 我有心逗她,任怎么叫都不理.果然她伸出手探探我的鼻孔,大惊之下,竟埋在我胸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才睁开眼,抬起手去摸她的头.葭儿一惊,发现我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大叫一声,抱住我的脸就开始狂亲!边亲边叫:"我以为你死了,吓…..死吓我了!吓死我了!…….."说完又开始哭. 我看她这么激动,后悔开始那样逗她.急忙帮她擦掉眼泪,轻声说:"我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不要哭了,再哭我心会疼的!"葭儿连忙忍住泪水用手揉我的胸口,关切问道:"是不是这里?心和胸口不同的."我无奈的点着头,什么语言都没了,这是什么理解能力? 她突然一震,望着我,认真的说:"火离君,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刚说到这里,我一把将她搂回来,吻了上去....... 正文色阴区宇 那一夜似乎特别短又特别模糊,我发现和葭儿在一起时间过的很快.白天她带我东玩西逛,晚上还是洗她用过的水.只是一没有人我们就缠在一起,忘情之处难以自控,不过葭儿坚决认为要更深一步,是结婚后的事.所以都只限于接吻和拥抱,我也不强求.不过那个医生老头,总是恶狠狠的看着我,让人困惑. 七天后一大早葭儿就跑来叫醒我,她满脸红扑扑的盯着我穿好衣服,拉着我说:"火离君,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啊?!" 老屋附近有片小山坡,用栅栏围了片空地,立着许多墓碑.葭儿牵着我走到其中两个前,红着眼睛说:"我父母就埋在这儿." 我连忙朝它们鞠了几个大躬,葭儿抚开墓碑上的落叶,又换上新的百合花.她边做边喃喃自语,眼泪就没停下.她突然用中文说道:"近藤是"天然理心流"的剑道世家,现在只留下我了,终于也快结束了."她说完把脸埋在双手里.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我,正色道:"火离君,在我父母亲大人前不能骗我,你爱我吗?" 我想都不想连忙对墓碑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待葭儿的.只是…….." 葭儿脸色一沉,惊道:"只是什么?你!?…….." 我吱吱唔唔的说:"只是我终归是要离开日本的,我老爸还在中国等我呢.这个比较麻烦." 葭儿闻言突然跪在她父亲墓前,悲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父母大人,我很爱火离君,天涯海角都要跟着他,做他的妻子." 我大惊失色,忙说:"可是你的家祭怎么办?!"葭儿家族每年都要祭祀祖先,这个传统是家法,容不得改的. 葭儿跪在地上,缓缓说:"我就是希望得到你们的谅解,爸爸妈妈不是一直希望秀纪子能幸福吗?我觉得这个男人可以给我!"她顿了顿又说道:"火离君和那些忍者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被那些混蛋砍成重伤,是老天把他交到我手上的.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父母亲大人的死因!至于家祭,秀纪子还是会回来的." 这些日子我已经得知,葭儿当年祖父母被神秘暗杀,母亲也离奇死于车祸.她的爷爷和爸爸很可能是被政敌派人杀的,而这些杀手从各方面的线索来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忍者.所以葭儿对这些忍者恨之入骨,不过她一个大学生又能做什么?她父亲是政界的新星,那时在日本闹的很利害,不过后来却不了了之. 我掺起葭儿,看着她还挂着泪珠的脸,这不吝是托付终身,动情说道:"如果只有一口饭吃,一件衣服穿,我都让给你!我饿着凉着也不会委屈你!" 葭儿啐道:"那么苦谁跟你啊?不过嘛,还有两年,等我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说完手一伸:"拿来!" 我奇道:"什么?" 她沉着脸娇嗔道:"今天是在我父母面前订婚啊!你总得有个信物吧?!" 我连忙拔了几根头发,把她手抓过来就往想往中指上缠.葭儿笑的浑身发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也太老土吧?"不过还是接过头发,又去扯了根野花,把头发仔细缠在花茎上,又围了个圈戴在手上.这便又仰起脸,把手伸到我面前,委屈的说道:"回了东京你得给我再买个好的戒指!”没等我点头,又从脖子上取了条链子给我系上.说道:"这是我家传的项链,现在就送你吧." 这项链用极细的金丝线编成,穿着小玉牌,上面雕着一个手执长剑的武士,细微处也不含糊,刻的栩栩如生,我知道这是好东西,连忙放到衣领里. 这时葭儿说道:"好了,我们回东京吧.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 回到老屋,葭儿独自去整理行李,过一会提着个小皮箱过来,又把我的钱包和手机递给我,无奈的说:"你的衣服已经扔了,哎,好可惜的阿曼尼." 我心中一沉,来到京都已经半个多月,既然白玉儿她们已经开始动手,回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那一次就差点要我的命,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碰上葭儿,搞不好已经去见白衣神道了. 葭儿见我脸色不定,问道:"心疼西服吗?嗯,你损失也够大了,这手机不错,可惜也坏掉了.不过能捡条命,还能捡到我,你有什么好遗憾的?" 我把手放在葭儿肩膀上,郑重的说:"虽然我们已经订婚了,可是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娶你,所以也别太当真,如果有好的男孩儿,你该交往就交往." 葭儿脸色大变,怒道:"八噶!你什么意思?刚才在我父母面前说的话可以不算吗?" 我无可奈何,只要把为什么来日本的原因告诉了她.当然,三宝的事和阿七的事还是省略掉了,只说为宏宇做事,但牵涉到忍者,非常危险,又不得不面对. 葭儿一下扑到我怀里,抬起脸望着我,吃吃笑道:"从救你回来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些忍者都是些浑蛋.这次去东京我会找我爷爷以前的朋友帮你,看他们还敢不敢碰你一下?!"她叹了口气,接道:"我说过天涯海角都会着你,不要以为用死就可以吓到我!" 我差点感动的哭出来,这傻妞虽然傻可是对我倒是真心.老天保佑吧,希望她可以不用跑那么远下来找我!转念一想,其实如果我真的死了,恐怕她伤心些日子也就好了,过几年就结婚生子做个家庭主妇.真的要生死相随,恐怕任谁也做不到.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安心,可觉得真的她会忘了我难免也有点伤感. 葭儿一直盯着我,见我不答话,正色道:"火离君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注定会跟着你的.天意就是这样,你明白吗?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不准你死!" 我一把搂过她,再说不出话来. 新干线可不是盖的,快的跟飞一样.车上人不多,座椅也特别舒服.葭儿告诉我,开车从东京到京都得6个小时,坐新干线2个小时就可以了.一路上她唧唧喳喳嘴就没停过,给我讲她从前练剑道,描述着带我去见她同学的情形.就这样离东京越来越近,我的心莫名不安起来,似乎有只手在喉咙上越箍越紧. 葭儿和我就像对情侣,混在旅客中下了列车.这时我心中警兆顿生,几条人影迅速扑向我.还没来的及有所反应,立刻又冲来几十人,我和葭儿被硬生生拖开,有人用膝盖顶住我的背,压在地上反剪过双手,"咔"被戴上了手拷,提了起来. 有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拿了张盖着红章的纸举在我脸前,用不标准的中文说道:"我是日本警视厅的高级警官,吴火离,我们怀疑你和20天前太平洋酒店血案有关,这是拒捕令,现在和我们走一趟."说罢,几个人不由分说架着我往外走.身后是葭儿的惨叫. 我被这群人带到警察局关了起来,住的还是大单间,不过得待在笼子里,笼外每天都有一个警察坐在桌前看着我,有人送饭他还得开一道大铁门.嘿,我觉得守我的这些警察跟坐牢也差不多.但奇怪的是几天下来一定没人审问我,这房牢房光线充足,干净整洁,不冷不热,而且葭儿天天来看望我,这傻妞真的还有些本事.所以过的倒不算太差,起码跟我想的有很大区别. 有时间冷静下来,反正暗暗担心了.跟李大哥失去联系已经很久,老妖怪那边更不晓得是什么动静?白玉儿如果使坏,阿七就完了!担心归担心,我丝毫办法也没有.就算解了锁,可那些警察也不是瞎子,真枪实弹的我可没把握比子弹快. 这天葭儿照例来探我,不过身后多了一个穿传统日本和服的人,他戴着斗笠,脸上盖了黑纱,神神秘秘.葭儿介绍道:"这是"天草爷爷",他是阴阳大师,我给提起算命的人就是他.是我爷爷的好朋友,我给他说你的事,他就要来看你. 我对他点了头,照实说日本那套鞠躬礼,我做不来.天草就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看着我们,因为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是何表情.正在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我惊道:白玉儿!"在她身后还有一个警察打扮的人. 白玉儿看到葭儿,先是一呆,立刻对那警察说了几句,这哥们立刻沉着脸对警卫吼了起来.那警卫只好尴尬的过来请葭儿出去.葭儿先是大怒,后来在我好说歹说下才无奈的走出去,在门口还狠狠瞪了两眼那警察.不过天草倒没动,反而走到面前.那警卫在他身后又大叫起来.天草不理他,拉开脸上的黑纱,露出眼睛. 他的眼睛上像蒙了层浓雾,灰灰的,竟然着淡蓝色的光彩.他看着我,用中文说道:"秀纪子对你很用心,但我改变不了."说罢双遮住脸,默默转身离去. "界瞳"! 第55章 天草的眼睛居然是传说中的"界瞳".拥有这样眼睛的人可以看通阴阳,是天生的瞳术,修是修不来的.道藏中也只有简短的记载,开始葭儿说算命的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到天草才明白他有真正的灵通! 赶走葭儿和天草后又,那警察也叫走了警卫.白玉儿这才笑迷迷的踱过来,一边说道:"帅哥,幸好你没事啊.担心死我了." 我狠狠看了她一眼,不屑道:"现在我就在这里,你要杀我就来吧." 白玉儿却奇道:"我爱还来不及呢干吗要杀你?" 这下我火了,大吼道:"放屁!那天的忍者是天上落下来的?你这个臭婆娘!如果不是葭儿我还有命在?" 白玉儿也不着急,递了枝烟过来,被我一手打落,叹道:"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不乱来,我就不会动你.哎,原来又认识了小姑娘,难怪对我这么狠.那些杀手我也不认识,把你关在这里其实也是保护你." 我吐了口痰,怒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保护我?你这恶婆娘还能有菩萨心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其实白玉儿不是什么好鸟早知道了,她要整治我也有心理准备,可是见了她却怒火攻心,不可抑制! 她再度叹了口气,盯着我说:"我连自己都交给你了,怎么会害你呢?今天我就是来和你好好谈谈的,谈好了立刻放你出去,以后还保你安全.哼,这些混蛋敢动伊贺的人那是不要命了." 我听她口气也不像骗我,可是白玉儿能相信吗?吼道:"滚,老子什么也不和你谈,有本事把老子杀了就是了!"说完一头载到床上,再不去理她. "喀嚓"白玉儿打开了铁笼,缓缓坐到我身边.抚着我的背,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人家这些日子真的很担心你,一见面你却这样对我?!"见我不说话,她竟然有硬咽,道:"真的不是我要害你,只要你答应不再和我们为敌,伊贺就保你平安,而且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只要你肯把换日神台拿回来." 我冷哼两声,不屑的用被裹住脸. 白玉儿突然站起来,颤道:"你…..你...八噶!你不要再抓着你的民族精神不放了,你们中国还有什么民族精神可言?那都是你们的政府唬你们的,你看看有钱人怎么都有钱,没钱人像你这种老百姓,拼了命还是一穷到底!你是为了什么?自己白送一条命何苦呢?那些贪官污吏会感激你吗?那些勾结当官的有钱人会当你是英雄?他们这些人,从老百姓那里剥削了,自己有了就给儿子,儿子再传孙子,你以为他们把老百姓都当人吗?" 我听不下去,坐起来骂道:"你懂个屁,为富不仁那是过不了三代的!" 白玉儿见我答话,面有喜色,缓缓道:"是啊,不争气败家的那是有的,可是又被另外一些有钱人拿去了,循环反复,都是在那一小部分人手里,难道还可以造福人民?中国人被骗了几千年难道还不明白?当官的拿民族精神来迷惑你们,压榨你们!你想想在中国普通老姓能生的起病吗?能读的起书吗?为什么那么贵?全部被政府拿去了,不仅他们不管老百姓的生老病死,还把你们应得的夺去!我告诉你,在日本,只要是合法公民,哪怕再困难政府也会管你,绝对不会有人饿死!我们的学生九年都是免费上学,火离如果你在日本出生,就算无父无母也会受到良好的教育,肯定不会被人呼来喝去!你们中国人只能自己管自己,而我们,我们是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在中国待了很久,你们已经散了,人心不再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 我臭骂道:"你们日本人都是猪,你们有钱就放屁,有钱就神气是不是?" 白玉儿摇摇头,继续道:"你先不要着急骂我,你想想哪里没有有钱人?可是在日本,我们的财团,企业会大量资助慈善事业!为什么?因为我们都爱自己的国民!可是在中国呢?你们那些有钱的老板,会管穷人的死活吗?大不了去拜拜佛,也都是求保佑自己世代发财。你想想在中国一个守车的人可以挣多少钱?就算最普通的地方,一部车3元,每天100辆车不在话下,一个月少说就是9000.可是这个人能挣多少?他付出了劳动,可是只有微薄的收入,其它的都被别人拿去了.这些人有钱有势就来压榨你们.难道不是吗?你们的政府会管吗?中国已经完了,你们的人民太善良.照顾父母,生儿育女,没有怨言.可是政府不尽不会帮你们,只要没有了,不够了就往社会上要,就要老百姓拿.还养着一大群不办事而且贪污害人的饭桶!你说你们中国政府里有多少人是饭桶?有些人连饭桶都不如!" 这下把我说愣了,她说的我以前从没想过.只觉得自己的命不好,一个流浪儿怎么可能会有人帮你呢? 白玉儿见我发呆,火上浇油的说:"你想想你自己?如果不是会算命,早饿死了.你说中国很穷吗?有可能吧,但你们的政府有努力过去改变吗?总比50年代的时候好吧?那时候你们穷点,但还可以全民福利,现在富了,房子越来越高,车越来越好.可是老百姓呢?越来越无法活了!是的,你们有吃的了.可是那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过程,没道理因为大家吃的起饭,就可以无尽的盘剥!我不恨你们中国人,实话说虽然你们很自私从不考虑同胞的利益,但我知道你们只能靠自己.你们的老百姓死活都只能吃自己,没有人帮你们.” 她顿了一下,又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不骗你,花了点小钱我们就从你自己人嘴里把你的情况全知道了。这就是现状!你只是个穷苦孩子,这种大义的事你做不了的!把换日神台交给我们,我们想害也害不了那么多中国人啊?只是想提醒下你们,给你们些危机感!明白吗?” 我有点吃力了,白玉儿说的我不全懂,但却很浅显。好不容易才还嘴说道:“你不用得意,我听说日本失业的人多的不得了,自杀的人很多。” 白玉儿笑道:你也说了那只是听说,我刚才说过失业的人国家会每个月补助,这些钱足够他们生活。而且就算穷,也不会担心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因为在我们的国家充满了爱,你们那里谁爱你们?” 我喃喃道:“可是你们也有要饭的,也有乞丐!” 白玉儿笑的更盛了,答道:“是啊,不过那些人也有补助,只是他们懒而已。懒人哪里都有,但起码不过活的那么卑贱。这就是机会,社会是公平的,只要你努力就有回报。我们更不会用民族精神去骗人,去叫人送死,去掩饰自己的失败。民族精神是一种气概是一种高尚的情操,而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而大书特书的。” 我反抗道:“总会好的,总会好起来的。我们有很多能人志士!” 白玉儿不屑的说:“有一年你们是曾经努力改变过,可是行吗?事实证明了不行!自从那一年后,我想就全变了,想改变?会杀头的!谁还敢?我看就只有你这个小傻瓜!” 我低着头,自言自语说:“谁会笨到去当乞丐?”但被白玉儿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有些迷茫了,实话说我做的事都是凭那股热血,现在认真一想,道理是什么?李将军他们当我也只是个工具而已,阿七出事了他们明显也没去管。 白玉儿见我不说话了,赞道:“你很聪明,好好想想。我过两天再来找你。”说罢过来握着我的手,红着脸说:“你加入我们,做完该做的事,我就安心和你在一起,好生待你。”见我面无表情,她默默坐了会儿,然后退了出去,临走时也没忘记锁门。 那一夜我都没闭眼,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阿七,我早逃了。想到阿七,不免一阵心酸,突然又想到葭儿,更是难过。我和葭儿还有阿七?越搞越麻烦,以后该怎么和阿七交代?又怎么跟葭儿交代? 余下的两天葭儿再没出现,白玉儿居然天天跑来,还给我送东西吃,对我的态度好的那可没话说。葭儿是个小女孩,我们打打闹闹虽然开心,但比起白玉儿的体贴那可差远了。对她我有种莫名的感觉,想恨但恨不起来。就在她收拾我吃过的便当时,铁门再次开了,一片光芒笑嘻嘻的盯着我们,飞藏! 白玉儿看到他来了,触电般跳了起来,吃吃的瞧着飞藏,眼睛也不动一下。飞藏看到白玉儿,呆了两呆,马上打个哈哈,笑道:“原来玉树也在这里啊。真是巧哈,看来我今天得请两个人吃饭了。” 白玉儿好不容易才把眼睛移开,吸了口气,欠欠身子,答道:“飞藏大人,您好。” 飞藏向冲我挥挥手,闻言笑道:“我都不是伊贺众了,何必再这样叫我?”然后指着我,问道:“我可以和这个小子聊会吗?” 白玉儿微微一笑,答道:“您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飞藏大人,请便。”然后拿了便走到飞藏身旁,含情脉脉的看了他半晌,终于鞠躬小跑了出去。 我冷冷看着飞藏,哼道:“你们搞什么鬼?装的巧遇,靠!这小娘皮演的可真像!” 飞藏睁大眼睛,奇道:“我真的不知道森佳玉树也在,呵,她这个美人我可不敢惹。”说罢过来用力拍我的肩膀叫道:“小子,你还没死啊!” 我怒道:你死了我还没死,你太卑鄙了,有种自己来,何必让那些小角色杀我?”坦白说我已经八成相信不是白玉儿要杀我,既然不是她,那就肯定是飞藏! 第56章 飞藏挠挠头,苦笑道:“我虽然不是伊贺的人了,但也不会跟风魔这种黑道忍者众混啊。”说罢,他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刀出来,指着上面的字说:“你看,这就是动你那些家伙用的刀,这上面写的“风魔”没错吧?” 我看了看,那是汉字倒认得。不过皱着眉头说:“谁知道是不是弄把别人的刀来栽脏嫁祸? 飞藏有些发火,喝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听说你出事,我立刻就去查了。小子真够混的,我帮你报仇不谢我,反正骂我?伊贺要动你,十条命你也跑不掉,这种九流角色嘛,呵,不过你也很了,风魔众居然让你给跑了。”他那表情还是一无所谓,似乎我被砍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话说回来,痛的又不是他。飞藏,拉住我,说道:“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小子,我够朋友,带你出去玩一把。” 事实上比起白玉儿,飞藏还算够朋友,不过我总觉得他不该对我这么无所谓,虽然能离开是件美事,但嘴上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是警察局啊老大!” 飞藏笑道:“伊贺忍者现在叫伊贺同心组,可是日本警察的先身呢,这里我熟人多。不怕不怕!”说罢过来拉着我就走。 一路上倒真没人阻拦,而且还有几个看似高级警察给他打招呼,语气间非常尊重。飞藏也一一还礼,丝毫没有怠慢。 我就无奈的跟着他上车,然后他不时的调侃两句,这感觉倒似和二胖在一起。半个来小时后,飞藏停车在东京一个高级住宅区里的一幢电梯公寓前,和他家倒不算太远。 下了车,他领着我就往大楼里进,经过一辆十分名贵的黑色跑车旁,他有心无心的抬手扔了把钥匙过来,指着车懒懒的说道:“这部法拉利值1000万日元是你的了,记好号,别开错了。颜色是我帮你选的,不喜欢也没办法。”不等我反应接着拉我上楼。 在一套超豪华的公寓里,飞藏又扔了串钥匙,笑道:“这房子,加装修我也算不来多少钱了,反正比我那间贵很多,也是你的。”然后打开门,把我推进卧室。娘的!床上推着一大堆钱!差不多整个床都是,摞起了有半人多高。耳边飞藏的声音响起:“10亿现金,你的!” 。。。。。。。。。 正文柳暗花明 我张口结舌的瞧着飞藏,吃力的问道:“这…….是什么?都……都是我的?” 飞藏一屁股坐到宽大的沙发上,左摇右晃试了几下弹性,双手抱住后脑仰在靠背上,笑道:“你的,都是你的,车、房子、还有现金!至于美女嘛,我一直很尊重女性,所以就无法代劳了。”他脸色一沉双手撑住沙发,斜着眼睛道:“你真是好运啊,这些加起来够你在宏宇挣30多年了。况且以后宏宇还要不要都难说。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手上捧着一堆钥匙,头皮发麻! 飞藏慢慢从怀里拿出一份表格,扔到我面前,冷道:“不过也没那么容易,你把这个签了才行。” 我看了看那些厚厚的表格,有些是英文有些日文,问道:“这是什么?” 飞藏随口答道:“移民申请,签完了你的国籍就是日本了。”他东张西望,嘴里不断赞道:“装修的东是不错啊,我换房子也找这家公司做。” “什么?!!要我做鬼子?”我暴怒道! 飞藏皱皱眉头,不悦道:“别叫我叫的那么难听!” 我大力摇头道:“不行不行,要我做汉奸那是肯定不行的!” 飞藏怒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啊?这只是改变国籍,你就可以享受良好的福利。有了钱又有了保障,一辈子都不会受苦受穷了,也再没人敢看不起你。当然你还是可以告诉别人你是中国人八五八书房,你流着中国血。这两者没有关系!” 我的确很乱,白玉儿那些话我不大明白,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可是现在现实的钱,实实在在!可是做日本人?我却觉得怎么都不太对。 飞藏站起来,点着打火机道:“这些钱上面都浇满了汽油,我数三下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刻就把它们烧掉。” 我还在犹豫不决时 他快速报了3声,然后把打火机扔到钱上。轰!那些钱碰火即燃,火苗狂窜。我跳起来,脱口骂道:“你…..疯子啊,那是钱啊!”说着就要去扑火,却被飞藏一把拉住。他把那些表格递过来,说道:“内容我都填好了,你只要在最后一页签个名字盖个手印,签的越快能救回来的钱就越多,自己考虑。” 我看着钱烧的满天飞都要被急疯了,挣了几下都被飞藏拉住无法动弹。用最快速度按了手印,签了字,塞给他。飞藏果然把手松开,我冲到床前,幸好火势渐渐小了下来,越来越小。 我长呼一口,心道:“老天长眼啊,我的钱看来还剩了不少。”说完用袖子套住手,在火苗上扑打。 飞藏看了几眼表格,收回怀中,哈哈笑道:“你别烧着自己,小心些。” 我见火已经小了许多,但表面一层钱早烧的不成样子,恨道:“你操你娘,你个白痴,我迟早把你给烧了。” 飞藏冲钱堆一挥手圈起劲风,把火苗熄掉。笑咪咪的说道:“我要是堆十亿然后点火烧掉,那你骂我白痴也是对的。” 我不去理他满头大汗整理那些钱,可惜一把把收拢起来都是纸炭,还有些也大部分烧的面目不全,这个疯子!突然手上一凉,似乎摸到了湿湿的东西。我扒开一看,当场差点晕死过去。我吃惊的把四周的钱都扒下来,上下周围的钱只有两层,里面厚厚的竟然是床垫子,还都浸着水!这火就算不扑也烧不起来 我满脸黑灰,身上一片狼籍,呆立当场,指着这堆东西,说不出话来。 飞藏操着手,大笑道:“我说过白痴才会烧钱嘛” 十亿啊!这么快就没了!我无神的收拾地上的残票,心想:“多少也要收点回来。” 飞藏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这是干吗啊?不用收啦,那些也不是钱!” 我跳到飞藏面前,抓起手上的两把钱,怒道:“你说什么?!” 飞藏偏着脑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些….那些是拍电影用的道具,找一个朋友借的。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连忙把手上的钱拿起来,面额都是1000元没错,可是纸张和日币比软了许多,在票面中间印着“段階の支柱手形”虽然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但这肯定是假钱!我赤红着双眼,怒目瞪着飞藏,咬牙切齿问道:“你……你…..为什么?” 飞藏摊开手,笑道:“如果不烧钱,你就不会签字;你不签字的话,那这些钱就没用了;但是烧真钱可不行,所以我就找来朋友借道具。呵呵,我聪明吧?” 现在钱也没了,又做了汉奸。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不住点头,嘴里喃喃说:“好好好。”最后一个“好”字刚说完,纵身而上,挥拳向他脸上击去。 飞藏微微一笑,左手一格,右手伸手向我胸口抓来。不等招式到老,我脚下使出“神仙躲影”自‘井’位斜行,踏到了‘讼’位,又揉身上前用膝盖向飞藏的后腰顶去。这家伙也不转身,在我腿上一拍,凌空而起,回身踢向我脑袋。 我连忙踏进“蛊”位,埋头避过这一脚,可却没能避开飞藏的掌,被他扫在胸口。我被传来那股大力,托飞出去,倒是没甚痛苦也未受伤,便在空中翻身,双脚蹬在墙上,整人射向飞藏,即到到他面前时突然一沉,手上钥匙劈脸扔向他,自己向门外夺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飞藏挡掉钥匙,笑道:“今天你要是在我裕川飞藏面前逃掉,那我就不用混了。”说罢,连忙赶上。在我开门那一瞬间,他一脚蹬在门上,“砰”再度关上。我早料到这招,头也不回,在空中缩起身子,顺着旁边的墙窜出去。飞藏回身双掌飘飘,向我击来。我晃身绕到他身后,伸手去抓他的后颈。 却被他反手拍的一掌,正击在我脸上。我的右颊登时皮破血流,痛得眼泪也流了下来。飞藏微微一愣,旋即满脸歉意说道:“你这下太快了,我…不是有心的,实在没忍住。不过你不该来抓我,这毛手毛脚的功夫怎么能抓的到我?” 我不等他说完,用力朝他下身踢去,这一招在江湖上最为简单有效,中招之人任你是小混混,还是江洋大盗都得倒地认输。飞藏避开这一脚,进身向我抓来,他轻描淡写的一抓,我眼里却像有七八十只手,东南西北都是他的爪子。只好从地上滚了出去,堪堪躲过。弹身而起,再度冲向他。现在我开始发现飞藏并无心伤我,否则可能我早就要向地藏报到了。 可是胸中那口恶气却无法消解,飞藏虽然利害,但我的“神仙躲影”也不差。养伤那些日子,我全力归养真气,没有葭儿时也加紧练习,就为等这种时间不再被人砍。 “神仙躲影”的步法从坎卦开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再回到“坎”恰好走了一个大圈,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身里的真气强了一分,各穴道间填实之感,直到最后再转回到坎卦时,神清气爽,再不有碍怠。此时和飞藏的对攻,我不接触他,像只穿花蝴蝶在他招式里穿插,偶尔的进攻,打几拳踢几脚都被他轻易的挡下来。由于我吃过亏所以只要飞藏一伸手,或者一动,我就立刻闪开,他一时间也打不到我。想来“神仙躲影”和真气息息相关,越是发挥的好,越是可以激发自身内的真气,秦老大真是天才! 第57章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只觉得身若无物,气脉通畅,越打越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藏先惊后喜,叫道:“若将飞而未翔,步蘅薄而流芳。”好功夫,好漂亮功夫,好!真是“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他兴奋的脸色通红,边叫好,边手上加力。我身法不变,但四周气压骤变,一种无形的压力渐渐笼罩全身,飞藏每挥手间,总带着极强的劲力,几次卷的我都差点跌倒。 我心里一暗,长叹一声,飘身飞出战圈,叹道:“不打了,我打不过你,你也打不到我。” 飞藏见我退开满面疑惑,闻言笑道:“来吧来吧,我让你打到几下就行了。你这手功夫可真俊,不过嘛火候不太够,打的不过瘾。哎,即便这样我也确实抓不到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扔给我,笑道:“傻小子你的钱在这里。” 我大吃一惊,急忙拆开信封,里面一张存折和银行卡,那折子上赫然写着1个1和9个0!当即颤声问道:“这…..这是?” 飞藏脱掉外套远远丢到沙发上,闻言不悦道:“怎么会有人搬着十亿现金到处跑?为了给你把这笔钱洗干净,可费了我不少事,你发达了可别忘记我。” 我见到钱又回来了,惊喜交加。但突然心中一痛,把信封扔了回去,大声道:“这钱我不要。” 飞藏像早知道如此,笑骂道:“你喜欢这钱,干吗刚才那么抓狂?小子,这些东西给你,你把换日神台交给伊贺,从此再无瓜葛,干吗白白和我们做对?” 他哭笑不得看着我,又道:“有骨气那是好事,可也该想想现在你的身分哪有秘密可言?更何况还背着凶杀大案?回不回的去都成问题,就算回去了,你完成不了任务,拿什么给上面交差?交不了差,他们会放过你?笑话!” 他语气一软,拍拍我的头,劝道:“只要把“换日神台”藏在哪里告诉我们,以后就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不是伊贺的人了,以后交个朋友,你说多说?”说罢转身倒了两杯水,一边递给我。 我接过水,心里乱成一片。他说的是事实,要说不动心那可是骗人。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可是….换日神台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飞藏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好容易才控制下来,低喝道:“什么…..什么?” 我无奈的把“换日神台”交出去的事告诉了他,但对疯老道和军方的关系并没提到。 飞藏脸色灰暗,摇头道:“这次可被你害死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就指望着把“换日神台”交给伊贺,然后什么都不再管了。你……” 我仰起脸,怒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留我也没用,杀了我吧,或者把我交给警察。” 飞藏没理我,独自站到窗口苦苦思索起来,半晌,他转身沉重说道:“我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坦白讲去中国抢东西也非我本意,只是身不由已。我也是个孤儿,一个忍者把我养大,又教会我一身忍术。对伊贺的许多做法,我不以为然,美由嘉出事后我更是心灰意冷。所以这次也是我最后一个任务,我已经向伊贺提了退出,希望可以带美由嘉离开这里。可是,哎…….” 我冷笑道:“这样说来还是我害了你不成?” 飞藏摇摇头,叹道:“我答应老板带你回去,你千万别说换日神台你不知道在哪里?否则我们都得死!没办法,且走且看吧。你今天在这里休息,过两天我来找你一起去见伊贺的老板。到时候是生是死凭老天做主了。” 说完丢来部手机给我,指着沙发边的一个小包说道:“你在警局的东西我都拿回来了,本来真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现在看来还有些曲折。随时等我电话,不要逃跑,真的会死人的!”说罢转身往外,边不住叹道:“荆州不遇高阳侣,一夜春寒满下厅啊。” 飞藏走后我瘫在地上,觉得浑身无力,想到要做日本人,总觉得不大对。可这样能和葭儿在一起,也不是坏事。但阿七对我情深意重不能不救!疯老道养我教我,怎能负他!老爹还等我回去和他团聚,更不可以对他不起!再者我是中国人,再不好再穷,那也是我自己的国家,决不可背叛!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可以。但偏偏想不到任何办法,瞧着手上的手机发呆。 这手机好像条锁链,捆着我无法呼吸,不能动弹。这时我突然想到李大哥临走时让我记的电话,老田!该死!我怎么能忘了这个人? 夜里我独自站在和老田约好的地点,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路口,周围也都是低矮的小房,属于东京的贫民区。出门的时候,我没敢开飞藏送的车,这狗日玩人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搞不好车上有什么跟踪器。不过看起来飞藏倒不像这样的人,但这车太拉风了,一开出去我想用不了多久伊贺那群人就能找到我。 又在附近的公园绕了半天,突然冲到树林里,跳到一棵大树上顶躲了起来。如果那幢楼久没伊贺安排人监视,杀了我也不信。可是蹲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我心中觉得好笑,自己疑神疑鬼吓自己。就在准备下树时,却传来了脚步声。几个男人慢慢走了进来,他们聚在一起哇啦西哩几句,便掏出手电四处寻找起来。我暗叫侥幸,如果刚才跳下去此时就麻烦了。等他们离开后,又等了半天,确定再无人跟踪这才跃下来,急忙赶去见老田。 这时深更半夜路上行人绝迹,和老田约好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依旧没人来。我冷的哆嗦两下,不由狠狠骂道:“娘的,这狗日的老田想冷死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极沙哑低沉的声音:“是你找我?”。 正想回头,这沙哑声再度响起,:“不要回头,装成什么都没听见。宝塔震河妖” 我心中一喜,该来的人到了。这句话是李大哥告诉我的接头暗语。当即压低声答道:“我家没妖只有塔” “塔共几层?” “一二畜鬼,三四人,五六七八无通门,是神是魔不得知。” “塔在哪里?” “九月的炮仗高高挂。” 沙哑的声音突然厉声道:“你好大的胆。” “无胆就不敢挂炮仗了”我说罢不等他回话,转身向后瞧去。 老田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脸色看不大清楚,身形倒和二胖有些相像。我笑嘻嘻摊开手,说道:“口令说完了,你相信了吧。” 老田低声说了句:“跟我来。”调头便退入身后的小巷子内消失不在。我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老田递了个小盒子给我,说道:“你把手机放在这里,然后盖好。” 我接过来,觉得这盒子不像铁也不像铜,表面有均匀的小颗粒,但入手十分沉重。老田叹道:“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我这个号码被露出去就麻烦了,以后要注意。怎么还不放进去?快点,这是屏蔽器,盖起来就不怕会被人追踪到方位。” 我顿时明白过来,赶紧把手机放了进去,仔细盖上。 老田带我在这片居住区里东绕西转,他不说话埋着头走的极快,我也只要小步快跑的跟着他。终于在半小时后他在街角一幢最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了下来,取钥匙开了门,他让我先进去,自己则在外面又瞧了几下。 老田的家实在太普通不过了,铺着蹋蹋米窄窄的玄关就显得十分陈旧。我脱了鞋慢慢走进去,左边是厨房兼饭厅也小的可怜,右边滑门没关,有个人在里面看着电视。她似乎也听到有人过来,但只微微动了下头,依旧看电视并没有转过脸。 可是我看到她那刻,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眼泪从心底喷涌出来。喉咙干涩沙哑,颤道:“阿……七…” 那人听到我的声,浑身巨震,抬脸望向我…… 正文豪赌一场 我本来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时我一百个一万个确定面前这个就是阿七!我几乎是连滚带爬撞到她身上去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阿……七,好阿七,乖阿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这不可能….哎哟…..”激动之余把舌头狠狠咬了口,痛的皱起眉头,但又满脸笑容。 阿七明显憔悴不少,满脸说不出的疲惫和沉重,她笑道:“痛吧?说明你不是做梦。” 这时老田跟了进来,沙哑的声音说道:“她已经到了十天,我们一直没法和你联系,就这么干等着。” 阿七涨红了脸,轻轻把我推开一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担心死我了。” 定了定神,我才把遇到袭击的事告诉了他们。又把飞藏要逼我加入伊贺的事也通通说了一遍,听的阿七满脸难过。 老田点点头,黯然道:“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们,前几天又牺牲了几个同志。”他走到一个香案边,冲我招招手,瞧着香案缓缓说:“过来给牺牲的同志们上个香吧。” 香案上摆着个香炉,但却只有些卡通小玩偶,并无供主。那些小玩偶形象各异,都是卡通片里常见的角色或笑或搞怪,被暗红的灯光照着格外异类,但见老田神色凝重,心中奇怪也不敢说出来。 老田朝这些玩偶深深鞠了三躬,阿七也恭敬的上了香。老田把点好的递给我,依旧看着香案,喃喃自言自语道:“这十年来共只有十三个,结果这个月就多了十个。”他把头低下,看着地面,摇头道:“不知道下个是谁?” 又抬脸朝我看来,声音更为沙哑:“这些同志全都为了祖国献身,死后尸体找不回来,连墓碑都没有。 第58章 我也不敢给他们立牌位。呵,只能搞这些东西,聊以纪念。没人会知道他们,可这些曾经鲜活生命都来过,他们很伟大。” 我明白这些都是给死去特工安排的牌位,当即举起香,弯下腰诚心拜了起来。 老田说道:“灵杖被偷运出中国开始,我们就一路截击,可还是没拦住。你们来之前,我们就行动过,结果七个兄弟一个也没回来。由于时间紧迫又联系不上你,两天前我们再次安排了行动。总算回来了两个,一个小秦,还有个昨天死了。” 老田四十来岁,头发随意梳在一旁,微微有些谢顶,满脸胡茬,眼带浮肿,神情看起来有些猥琐。是那种把他扔在人群里就再找不出来的类型,普通到实在太普通。不过他说话时,还是那付表情,多少让人觉得不可靠。可当听到阿七前天去偷过灵杖,我心中的惊讶不压于起爆了颗核弹。 冲她怒道:“你怎么可以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阿七避开我的眼神,对老田说道:“田叔,火离现在回来了,你看该怎么办?” 老田看我,先道:“小秦当时在外面接应,并没有直接对敌。也是幸好,否则…….”又苦笑着问:“暗藏间谍身份不能暴露,所以现在除了你们两个已经没人了,想富贵你跟日本人,当然,做叛徒就得准备付代价。要继续任务,九死一生,而且死后也做不了英雄,因为从此没人会知道你。伊贺被闹了两次,怎么做?考虑好。 我心想:“你倒是会推责任,不做是死,做也是死。就算不死,也没功劳。”但总不能让阿七自己去送死啊,别看这小娘皮平时温温柔柔,脾气臭起来比厕所里的石头还硬还臭!你娘个椒椒嘴,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你吧。 当下答道:娘的,大不了玩一圈阎王殿,过一下奈何桥,迷迷糊糊再投个胎什么都忘了,老子做!” 老田点点头,让我们站在屋角的一块蹋蹋米上,拉过椅子站了上去,在灯罩上拔弄了几下,突然脚下一轻,“蹋蹋米”竟然缓缓沉了下去。老田也急忙跳下椅子,站了上来。 “蹋蹋米”下降了两三米才停下来,老田伸手在旁边按钮上输入一串密码后,滑开一扇小门,他带头先走进去。门在身后无声关上,老田按开了灯。 地下室不算狭窄,右边靠墙有一排看起来怪怪的设备,中间地上有个圆圆的金属物体,不知道是干吗的?左边整面墙都是军火,小到手枪,大到对单人防空导弹,种类繁多应有尽有。老田在操作设备前的众多按钮,见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些枪,说道:“在日本丢携枪枝是严重违法,等你们开始行动时我会提供给你必要的帮助,不过现在不行,别惹麻烦。” 我看着那一排塑胶炸弹,叹道:“这可以准备一支军队了,在伊贺总部开个洞,大家冲进去抢好了。” 老田不答话,接连按了一串按键,突然那个金属圆球亮了起来!在它上方半尺,凭空冒出一幢衣柜大小的房子!老田走上前,指着这幢房子说道:“这就是伊贺总部大楼。” 我被这冒出来的房子吓了一跳,伸着舌头缩不回去。老田笑笑,说道:“这是全息投影,可以把平面影像立体投射在空气中。上个月中国在锡林郭勒草原上成功投射出了一个小镇,全世界这种技术我们研究最先进!”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我偏着头听着他的解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幢房子。 老田继续说道:“伊贺总部共有五层,通过我们的探测一至三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全息影像此时下面三层的墙面消失了,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设施,不断有人来回走动。老田接着说道:“伊贺是日本历史最长的忍者组织之一,明治维新后其余几个忍者派别都衰亡了,唯独伊贺还正常运转且成为维护日本治安的一股重要力量,二战后渐渐消失。但近十来年又冒出头,日本政府默认它的存在。由于政府没办法给它资金投入,却可以大力支持它旗下的企业、财团,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川崎重工就和伊贺有很多住来!不过伊贺的资金都是靠做生意得来,也不明里参与政治活动,但暗地里帮日本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属于秘密部队!” 老田用手点了一下那幢房子,它突然变成了无数绿色的线条,老田盯着它们缓道:“这是伊贺总部的解析图,三层以上我们的设备没办法穿透,但我们通过对几个伊贺忍的光线嗅控,大概划出了这样的图。四楼或者有个巨大的空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灵杖应该被藏在顶层的某个地方。” 阿七低声问道什么是光线嗅控?靠的住吗? 老田说道:“每个人体用特殊设备可以探测到有光。这种光并不是反射,而是类似生命能的物质,不同人身上的光会有不同的表现。我们曾经悄悄在几个上忍者的身上放置了扩大器,他们的行走路线、方位可以传送回来供我们分析。不过这种技术并不成熟,受到环境很大的影响,所以也许会有误差,我不敢保证你们看到的和实际情况一致。” 阿七皱眉道:“这是玩命的事,一个小误差就会出大事。” 老田赞许的看着她,不过还是冷冷的说道:“小心谨慎是好,可大部分时候还得靠临场判断。本来你们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所以我们事先动过手,能不用你们就不用。但现在看来只有凭运气让你们试试了。如果什么都现成了,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他们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回到地面上老田又和我们制订了计划,他让我假意答应日本人的拉拢,取得信任后再伺机动手。在我强烈要求下,他答应阿七跟我一起回去。飞藏那边我去解释,如果分开,一方出了事另方毫不知情,到时候会更麻烦。这无疑是场豪赌,就这么些赌本,赔光或者通吃。 正文患得患失 我在路上不断数落阿七:“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险?怎么可以跟那些人跑去伊贺?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我吼了半天阿七才静静答道:“我以为你已经被他们抓去,或者…….不在了。只是在很远的地方,他们不让我直接参与。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平安,别的都不管了。” 我激动的手舞足蹈,叫道:“再远也危险啊!你不知道那些混蛋没人性的!被看到该怎么办?咦?你怎么跑出来的?” 阿七看着我,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腿伤好了后,找机会就逃掉。后来李大哥告诉我你在日本,就寻来了。” 我看了她半晌,说道:“你…..可以不来的。” 阿七无奈的摆摆手,说:“让你逃命,又不听我的。既然还这么英雄,那我就陪你吧。” 突然想到阿七那天的举动,我对她的承诺,心中一暖凑到她面前,准备逗逗她。怎料双眼相对,阿七呼吸却急促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那表情似曾相识,像有强大的引力填入心中,瞬间一股热血直冲脑际,身体里的血管暴涨起来,搂住她的腰,吻了上去。阿七开始有些犹豫,不久后即柔软下来,这时脑子里冒出了葭儿,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对? 良久两人才分开。阿七看着我,突然硬咽道:“你…….这十天我好担心,怕你已经出事…….”我一如那天吻掉她的眼泪,又慢慢寻到她的唇。闸门开后,激情开始泛滥,我们不拦车只默默的牵着手走在街上,没有路灯的地方我就把阿七拉进黑影,热烈的吻,这时已经无法分心考虑葭儿的问题,对错都不再重要,我只想吻阿七。 我顶着她的额头,喘道:“差点死,但不后悔。也想跑过,但丢不下你。”这时还能说什么?告诉她我和葭儿订婚了?告诉她我一个别的女人在一起很开心?不,不能!我不想破坏这个气氛,更何况阿七对我一心一意,葭儿也许只是一时冲动所以喜欢上我。葭儿说的天涯海角很让人期望,但阿七生死相随却实实在在。 就这么一路缠绵到飞藏送我那间套房,阿七也没多问。我的床满是焦碳,幸好有间客房让给阿七睡,沙发被踩的污七八糟看来我只能去书房的睡椅上待一晚上了。洗完澡出来,见客房的灯还开着,阿七坐在床上发呆,挨到她身边笑道:“你怎么还不睡?”结果鬼使神差又吻在一起。我索性准备陪陪她,就倒在床上,她紧张的看着天花板并没反对。 阿七注意到我的刀疤,心疼的说:“这么多,一定很痛!”说着眼泪几乎流下来。 不过两个人躺在床上却很尴尬,我这个时候开始想起葭儿。心中狂跳不止,刚才的激情实在太过头了。我对阿七已经太热烈了,而她也明显认可了这件事。现在就这么躺着那算什么?可是如果我再去吻阿七,大家穿的单薄,要是发展下去一个控制不住这事就麻烦了。到时候不仅葭儿没法交代,也觉得跟阿七还没到那时候,要是发生了,日后对自己对阿七都不对。和白玉儿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阿七不同啊。 我们就这样躺着,我很想吻她,但只希望仅到于此。对葭儿和阿七我都没有像白玉儿那样强的欲念,因为分不清到底喜欢谁多些?轻易和谁发生了关系,都会伤害到另一个。我不想她们对我失望,接吻很正常,但没有分清心中的感觉就做爱,这样会不会太无耻? 时间渐渐过去,没有语言但我更矛盾。接个吻应该没关系吧?便试着接近阿七,她紧张的气粗起来。娘的,死就死吧,一闭眼吻了上去。可阿七的反应比我想的激烈了太多,她突然抱住我,喘道:“我不怕,我迟早都会是你的人…….”患得患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第59章 一切开始发生…… 阿七仰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颤道:“没….想到….会这么…..痛….”我只觉得自己不是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已经不再有负担,我已经和葭儿失去了联系,照现在的情况看不论偷到灵杖与否,都无法再和葭儿继续下去,况且我得对阿七负责!葭儿找不到我,慢慢会好。她也许还会心痛吧?呵呵,天涯海角,老天不给我们这种机会。 想到就这样失去葭儿,心中莫明的痛苦。特别是阿七问起我的项链,那种痛蔓延全身。只是还不到可以让我抛弃阿七的程度。只是缓缓笑道:“这是救我那个女孩送的。” 阿七默默答道:“以后有机会你要好好感谢她。” “是啊你跟我一起去吗?没她的成全,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酸酸的。 阿七缓缓摇头,笑道:“如果你一定要我去,也可以。但这件事我想还是你自己去还人家的情比较合适吧,有可能我还是灯泡呢。” “白痴”我异常愤怒的打断阿七的话,一想到葭儿和阿七就会变得抓狂! 两天后的下午飞藏不期而至,阿七依我们早先的计划扮成日本女孩,被我开车撞了所以认识的。本来日本人礼节繁复,她做的很到位,加上一口流利的日语,飞藏虽然有点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嘱咐我最近就要去伊贺,让我想清楚。 可是第二天早上飞藏又跑来了,关键这次她还带着葭儿。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葭儿怯怯的走进来,突然看到我,一下扑了上来。我抱着她惊喜交加,阿七走上来挽着我问道:“火离,介绍一下吧。” 我脑中一震,连忙拉着葭儿把她拖出门外,一直到下层的楼梯间,出门时连头也不敢回。 我瞪着葭儿,奇道:“你怎么来了?”完了,本来开口想赶她走,结果张嘴冒这句。 葭儿又来搂我,却被我挡了下来。她委屈的看着我,眼睛红了一圈,嗔道:“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出来也不和我打电话?” 看着她哀怨的神情,我的心又软了一下,叹道:“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葭儿你先回去,这里很危险!那个飞藏是个大恶棍! 葭儿睁着她的大眼睛,奇道:“飞藏大哥人很好,不是他怎么能找到你!”她脸色一变,怒道:“好啊火离,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和别的女人好了?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我忙道:“她是我…..妹妹,不不,是同事。我在中国公司的同事。” 葭儿冷冷盯着我,咬着嘴唇说:“你骗我!” 我故意怒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当时很想告诉她和阿七的事,让她死心。可话到嘴边就是讲不出口。 葭儿有点气急败坏,就准备往楼上窜,边说道:“那好啊,她让介绍,我就去告诉她你是我未婚夫!” 我都要哭了,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故作深情:“有些事你不明白,现在一切都很难和你解释,总之你相信我!好吗?” 葭儿含着眼泪愣愣的看着我,把左手伸到我面前,说道:“不要忘记你对我爸爸妈妈说过的话!”她左手中指戴着指坏,当时的花颈现在已经变成白金,我的头发被绕成朵朵心的形状粘在表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和戒指固定成一个整体。 我顿时呆在当场,颤道:“傻妞,我怎么能忘?但我求你现在回去吧,等我解决完和忍者的事,有命就来找你。相信我!” 葭儿已经满脸泪光,她突然冲上来亲了我一口,哭道:“你不要说的那么可怕,我现在就去找人帮你,你不会死,我们会好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拖着发飘的步子回去,发现飞藏和阿七坐在沙发上。阿七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惊慌的掩饰着她的痛苦。飞藏见我进来,笑嘻嘻的叫道:“火离啊,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未婚妻呢?看来很害羞嘛?” 我恨的想把他捅个血洞,冲上去把飞藏拉进厨房。低声怒道:“你……你怎么会把她带来?” 飞藏在水果栏里捡着苹果,无奈的答道:“她在警察局里成天大哭大闹,还把东京的一位知事也拉来要人,说警察把她未婚夫抢跑了。没办法,我带走你世界上的人都知道,那知事威胁要告上法院,你知道这有点违背程序,不过又关系到伊贺,可那些警察也不敢得罪知事啊。所以我就悄悄把她领来了,嘿,你小子不感谢我,怎么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我一把将他手上的苹果夺过来,恨恨的说:“你知道我这里还有个女的,是不是想把我搞死啊!” 飞藏看着我,正色道:“你给我听清楚!一个人死,总好过再拖进两个无辜的女孩儿!她们对你有情有意,可是你的处境自己该清楚,难道要她们陪你死?现在连我也觉得头麻脑涨,你以为伊贺那些人会嫌弃再多杀两个白送的?” 我震惊之下,发现自己让阿七和葭儿都陷入了危机中。阿七就算再心甘再情愿,但凭什么要她一起面对?葭儿这个傻妞就更没心没肠,以为忍者会陪人玩游戏。在她看来一切都那么简单、直白!稍有不慎,我就会害死她们而悔恨终身! 火离啊火离!你真他妈是头猪! 正文伊贺品茶 见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飞藏冷冷道:“现在你先跟我走,别的事放下。”我思路一断,抬起头问道:“去哪里?” 飞藏道:“伊贺!” 伊贺的总部比普通五层高出不少,标准的梯形建筑,表面黝黑粗糙而不甚反光,除了大门,看不到别窗户和开口。给人结实压抑的感觉,就像片阴云罩在头顶。围栏不高未到三米,视线很好,四周都是宽敞的草坪,不过似乎有些宽的过了头。 飞藏把车停在路边,招呼我下车和他步行进去。大门自动打开,一路上没看到别人。满身冷汗。飞藏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很紧张吗?”我没好气答道:“这建筑很别致,让我诗性大发。” 飞藏奇道:“你会作诗?说来听听看?” 我当即道:“六合塔啊六合塔,上面窄来下面宽;有朝一日倒过来,下面窄来上面宽。” 飞藏摇头道:“这是什么烂诗。” 我指着伊贺大楼,骂道:“这东西就像他妈个坟包,里面住的都是死人,哪能写的什么来好诗?” 飞藏冷哼一声,再不看我径直走去。刚迈两步突然耳边响起飞藏的声音:“小子,你想活还是想死?要想活就咳嗽下。”我惊异的看着飞藏,他根本就没看我,也没有开口,哪来的声音? 那声音再度响起:“楼上监视的人能读唇,所以我用腹语和你说话,就装成什么都没听见。”我连忙转过脸,埋着头轻咳了声。飞藏的腹语说道:“如果想活你别跟人讲换日神台不在你那里,找个借口过了今天这关再说。” 语毕人也到了大楼入口,几个面色不善的保安把我通通透透检查了一遍,然后和飞藏进入了电梯。这一切都在宽大的电梯间里进行,尽头有个大门,料想里面就是一楼。飞藏笑道:“进每一层的人,都有严格的要求,下层的绝对不能到上层去。能进四楼的必须是忍者身份,你分量真足。” 电梯停下后,两个等在外面,穿着侍者式样和服的妇人,把我们引到一个屏风外,示意进去。我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踏了出去。绕过屏风居然是个剑道场,葭儿老屋也有个道场,但相比起来这个竟然快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道场对面的武道台上摆了张宽案,一个穿的十分考究蓄着胡子,看上去很强壮的男人,慢慢提起案上茶锅里煮着的茶壶,斟了茶,自己端起面前的一杯,又向身后四人挥手。 他身后左右各站了两人,左起第一是穿着深蓝忍衣的精瘦男子,尖嘴猴腮,两颗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没有停过。他旁边那人,脸上棱角分明,鼻挺唇薄,目中精光闪烁,浑身充满了枭雄气。接下来这人面脸色苍白,浑身白衣,头带白色高帽,穿的不论不类,好像勾人性命的白无常。他的五官似乎从头顶耷拉在脑袋上,圆圆两点眉毛,那张脸戴着人皮面具般毫无生机。最后是穿白底粉花和服系红色腰带的女人,脸搽的惨白,点着小红嘴,不过长相还算过的去。 这四个人依次取了茶杯,缓缓饮下。另有两位待者把茶盘里换进热水,我和飞藏在武台前停了下来,飞藏单膝跪地,埋头恭敬道:“小久源大人!您久等了。” 小久源把手上的杯子伸了出来,飞藏连忙上前取过茶一饮而尽,抬头匝匝嘴,笑道:“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君山银针。”小久源含笑点头,赞道:“飞藏大人的意境总是那么高。他用木夹从茶盒里夹了几指茶叶,放进另一个稍大的杯中,冲上水,晃了几晃又把水倒掉,再冲水,边深情望着杯子边侧脸对身后四人道:“泡银针时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然后徐徐下沉,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所以一定得用白瓷。有些人用紫砂泡银针,那是大大的不妥。 他端起茶杯凑在鼻前闭起眼深深嗅了两口,陶醉的说:“中国茶道不同日本,讲究形意并重。喝茶是种学问,品茶时你会觉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和宇宙溶为一体。”他缓缓睁开眼睛,见那四人神情虽然恭敬,但都一脸木然,显然都不以为然,摇头叹道:“有时间多了解,生活中有许多美好的事物,你们除了打打杀杀,还要多跟飞藏学学。 第60章 否则迟早一天,会觉得白活一辈子。” 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开口问道:“飞藏你真的要离开?伊贺五人众的茶,如果缺了你,索然无味。” 飞藏道:“小久源大人,我已经完成任务,把迷月灵杖成功带回日本,这次任务后我只希望可以过平凡的日子,请小久源大人成全。” 小久源看了他良久,道:“可是从来没有先例。” 飞藏面无惧色说:“前人的规矩是应时而定,近些年飞藏觉得自己做的事离我的理想差太远,所以我想离开一些日子,好好想清楚。裕川飞藏曾经立下誓言终身忠于伊贺,我会背着这个誓言直到坟墓。如果以后伊贺出现问题,飞藏万死也会回来。再说小久源大人不是一直希望改革忍道,如果可以破除一些前人的规则,那么小久源大人将会是忍界第一。” 小久源大笑道:“忍界第一,忍界第一,哈哈哈,好,好的很。”他侧向右边那个白无常,问:“药师寺渺山,你说呢?” 渺山道:“飞藏大人离开后伊贺五人众就不再成为五人众,别的忍者会笑我们,只会给小久源大人的理想增加困难,没有帮助。”他说话的时候脸皮动也不动,活死人般。 突然枭雄男朗声道:“飞藏手下有个叫美由嘉的中忍,这次在中国受了伤失手被中国军方组织所擒。飞藏居然为了她,单人闯进中国军方的禁地把人抢出来。听说美由嘉是他的情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将伊贺的事抛在脑后,如果你被抓到那全部努力和牺牲都失去意思。” 穿和服的女人突然叫道:“虎马,你说的不对嘛。瞧瞧飞藏,一表人材,忍术超群。你们比的过他一根手指吗?例次重大事件都是小久源大人不二人选,所以他当然可以违背忍者条例,单凭飞藏这个名字,忍界谁不卖几分面子?我们伊贺五人众实际除了飞藏,在外人眼里不值一提。” 那虎马脸上一变,冷哼道:“那也未必。” 小久源微微一笑,挥手阻止众人说话,道:“这事以后再说,飞藏也好好考虑吧。”飞藏笑道:“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大人。” 小久源不动声色,呷了口茶,突然看着我奇道:“这是娃娃就是你说的拥有换日神台的人?” 我一直看他们问问答答,似乎在问飞藏什么事。飞藏从来都是一付举重若轻的表情,似乎天压下来他都能笑笑然后举起手顶住,不过台上几个人却神色不善。看到这些人长的乱七八糟,身上这冷汗就没停过。突然小久源用中文来问我,吓了一跳。立刻答道:“是的长官!” 他身后的女人喝道:“什么老板?不准乱叫!” 我摊开手,无奈说:“我看他面色儒雅,举止沉稳肯定是身居要权的大长官,我又不懂日本话,所以只好叫长官了。就像你,生的这么美,可是我不知道你姓什名甚,所以只能叫大美女、大美女。” 那女人闻言娇笑道:“你是说我美吗?你这小娃娃很会说话,我叫森姬,换日神台真的在你手上?” 我笑道:“森姬大美女,你可能只比我大四五岁叫我小娃娃不好吧?当然美女想叫我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怕别人以为你很老,虽然你声音也那么好听,可是有些人不明事理就会说森姬是个老女人,那可就惨了。至于换日神台嘛,我已经答应飞藏给他了。” 森姬水腰一扭,突然从衣袖里冒了条蛇,缠在她手臂上。这蛇长两尺浑身漆黑,每三公分就生着两个血红的斑点,但头却是雪白,钻出来后昂首吐着信子。森姬亲了口白头蛇,笑道:“谁敢说我不好看,我就让爱子咬他。哼,飞藏的本领真大,不过花钱嘛大家可都会。”虽然在笑,可是眼神中却充满了狠毒的神色。 小久源这时缓缓说道:“你真的同意了?” 我正色道:“我现在入了日本国,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正是全新的开始,以后每天都是新的一天。”然后也不等他问,把来龙去脉交待了一番,至于李将军,反正这些人知道了,姑且也不隐瞒,当然情节方面是避重就轻,护龙族还有神僧这些人都一笔带过,神台也被只说从青羊官带出来后,被我藏了起来。” 小久源突然冷冷说道:“怎么会派个小滑头来?以前的骨头都很硬,软硬不吃,哼!这个人倒很有趣。” 我连忙把自己的身世添油加醋胡说一气,只觉得自己慷慨激昂,把生活的落魄、遭受的欺凌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全没撒慌,倒把这些忍者当成自己的倾诉对象,说的远远多过换日神台,后来眼睛一红竟流下了眼泪。 小久源不耐烦的打断我,冷道:“你就是我们用钱买回来的,不用罗嗦。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把换日神台拿回来。”说完看着飞藏,犹豫了一会儿,道:“飞藏,你负责看着他,你是人材,不过拿不回神台,我不会保你。好了,言尽于此,大家喝茶吧。”说罢又斟上几杯。 这时最左边那个黑衣人阴阳怪气道:“我来给小兄弟端茶吧。”手一抖凭空多了一根黑丝线,乌黑漆漆像铁丝但柔软的多,这黑丝凌空卷起一杯茶,在空中缓缓伸了过来。他离我少说也有四五米,这根丝线竟像长了眼睛般不紧不慢的把茶杯递到我胸前,正想去接,手刚碰上突然“喀嚓”那杯子变成两半,我捏了个空。杯子就像被刀切开般,裂口处平滑整齐。从黑衣人手上又钻了条黑丝,把两半破杯子在落地前卷住,收回到茶案上稳稳摆住。黑衣人裂开嘴笑道:“我这特制的云丝不怕水火,可以切断任何东西。一不小心把茶杯打碎了,害你喝不到茶,不好意思。” 我大惊失色间森姬嗔道:“魔牙你怎么这样粗鲁?小兄弟再怎么说以后也是飞藏的人啊,得罪了飞藏够你受的,不知道你那些丝丝线线能不能切断飞藏哟?”她端起另一杯,扭到我面前,送到嘴前,满面春光道:“小娃娃,姐姐疼你。小久源大人的茶可不是普通人能喝到的,这是好东西哟。”我头往后仰心里十在害怕她袖里的“爱子”也来疼我,忙不迭接了茶,退后半步,幸好森姬的手也放下了,心中稍安。那茶杯本来极小,我刚才讲了半天确实有些口渴,便抬头灌下去。 茶入口极香,浓香满嘴,定是上佳品。可一入喉间突然变做滚油,好似吞下一杯烈焰。我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顷刻浑身被汗水打湿,肚子里像燃了起来。飞藏看状闪到森姬面前,怒道:“你干什么?快拿解药!” 森姬阴冷的瞧着飞藏,那条爱子又从她的衣领窜了出来,挺直身体跃跃欲试似乎随时都会攻击。飞藏就像根本没看到这条毒蛇,把手举到森姬面前,瞪着她一字一句道:“让你拿解药,是不是听不到?” 那恶女人鼻子都气歪了,但终于还是压住怒火,右手将一道灰烟弹到我脸上,恨道:“我想杀他十个你也挡不住,只不想坏了大人的计划。”飞藏冷道:“我随时让你试!” 那白烟十分辛辣,我连打了几个喷嚏,不过肚中的痛苦顿时消失,除了一身大汗外似乎根本没有中过毒一般。我喘了几口气,爬起来,远远躲开。还有三个人,不是要和每个人都得喝茶吧? 小久源嘲笑道:“没用的家伙,取来神台后我再不想见你,否则就是你的死期,滚吧。” 出来一路到车上飞藏都虎着脸,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开出两三条街才稍微缓了下来,笑道:“今天总算是过了,以后的事再说吧,我带你去放松下。”他把车开到一家传统的日本浴澡店,店里的伙计十分热情上来招呼我们,飞藏问道:“咦?今天怎么换人了?小安呢?”店伙计答道:“小安有事请了几天假,我是他同学过来帮忙的。”飞藏把鞋递给他也没多说,拉我进了内室。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中惊恐毫没减少,刚才那一下真以为死定了。直到脱光光进到浴室扑面的水蒸汽才让我清醒了些,日本的浴室和我见过的差不多,但都是地板、设施多用木头制造,中间两个大池子,周围是淋浴。今天的人很多,他*的,青天白日洗什么澡?我和飞藏在旁边清洁好身体,脱干净才发现飞藏居然这么强壮,肌肉隆起,线条分明。他看着我笑道:“小伙子发育不错啊,我们去泡澡吧。” 一个池子已经围坐满了人,只另个在最靠里,两池连接处还有空位。得意洋洋的跨进水池,遍身些刀疤让我感觉很自豪。这水池里的水深绿色,蒸气里散发着浓浓的海藻味儿。飞藏除了脑袋都泡在水里,他伸用力伸展着身体,叫道:“好舒服啊。” 飞藏眯着眼瞧我,说道:“伊贺的忍者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下忍就像森佳玉树那样,普普通通,可能就在你身边。现在很少有下忍会忍术,只具有忍者身分而已,通常负责收集情报,和小规模做战。不会忍术的忍者再有功劳也难以升级。中忍嘛,就像美由嘉,要带队执行任务,他们都具备基本的忍术。至于上忍,现在越来越少。伊贺能严格算做上忍的只有不到二十个,我和刚才你看到的那四人叫伊贺五人众,虽然也是上忍,但算比较牛,所以被独列出来。他们都很利害,你以后不论碰到谁,一个字,跑!”说罢,他突然从水里抬起手,拎了把尺长的刀递过来,说道:“这把刀很适合你,你拿着防身。”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说:“老大,光着屁股你这刀是从哪里来的?” 飞藏微笑道:“这就是忍术了。”说完把刀交到我手上,自己站了起来。 第61章 这刀比看起来沉多了,入手冰凉,浑身乌黑发着冷冷的黑光,刀身刻着两个看不懂的字,刀锋极锋利。普通刀都是朝上弯,可它却往下,曲了一条怪异的弧线。但握在手中感觉异常扎实,心中立刻涌上一股劈杀的冲动。 不过让我更吃惊的却是飞藏,他坐下来时还一丝不挂,站起来却穿着一套忍服!飞藏冷喝道:“所有的朋友都出来吧,我裕川飞藏就在这里。” 门外有人拍着手走进来,一个疤面男笑道:“飞藏就是飞藏,我帮你安排的这节目已经准备了一个月,天天都盼你来,今天总算等到了。没办法,你是裕川君,费点心是应该的。” 飞藏操着手奇道:“咦?风魔族也会盼我?我早就说过有我飞藏的地方,一公里内风魔的人不许靠近。你们一直做的很好啊,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喝醉了?想清楚哟,就凭你们风魔这些角色,也敢对付我?我数三声,风魔的人都滚出去,否则一个不留。” 那人脸一黑咬牙切齿道:“好啊,我们都滚出去。”可是话一完,从屋外竟涌进一大群忍者。听到风魔我脑子里轰的一下,这些进来人的穿着和砍我那几个一模一样,恨的眼睛冒火,也站了起来。 同一时间,身后池里那些人从水里跳了起来,他们也是忍者打扮,只是在水里看不出来,此时拿着刀飞劈而下,我们左右两侧那些人也蹦起,同样提着刀砍杀而来。 正文其血玄黄 飞藏喝道:“看来想杀的人不光我吧?伊贺的事风魔也敢来坏?”说话间,两手向后急拍,腾空那五人顿时被击飞,撞到墙上。飞藏暴喝一声,双掌前推,掀起一股巨浪砸向身前冲来的余人,又有七八个被水浪震的横飞而去,口中吐血再爬不起来。 这边一人挺身向我刺来,我急忙挥刀相挡,结果他的兵器刚碰上我的刀刃就断成两截,我用力过猛差点摔倒,脚下加力拦胸把这人劈翻在水里,他胸口鲜血喷涌,顿时水里暗红一片。不容我想又有两人挥刀而来,可是我这刀实在太过锋利,两刀应手而断,我毫不迟疑,斜砍中左手大汉,他右手立刻齐腕而断,惨叫一声倒将下去,另一人呆得一呆,也被我从胸口插了个血洞,立毙身亡。 我浑身沾满了鲜血,心中大恐,上次杀人还是自保,但现在是明明白白一口气杀掉两人,还砍断一只手, 我脑子里有些空白。那边飞藏随手一掌就有两三个风魔忍者扫飞出去,他疾掌急拍,少顷除了倒在水里被我杀掉的三人外,池子里原来二十几个都被打飞出去,再没一个起来。 飞藏掉头看着我,苦笑道:“这澡白洗了,水全被你弄脏了。” 那疤脸男退后两步,怒道:“好,下一幕!”说完从他身后冲进无数忍者,叫喊着举刀向我们杀来。飞藏低声说道:“池子里不方便,我们上去,记得千万别被人围住。”说罢迎了出去。 刚爬上池边,立刻有数人砍杀上来,我斩断几名敌人的兵刃,抽手劈翻两人,凌空跃过众人头顶,一落地,胸口真气鼓动,踩进乾位,闪进两名敌人之中,从左至右狠命挥下,结果了这两个倒霉蛋。 飞藏左右同时飞出两脚,踢飞了两名横扑上来的敌人。他那边聚集了三十多人,把去路全截断了。又有五人同时攻来,全部被飞藏的隔空拳打的委顿倒地,连一合之力也没有。飞藏哈哈一笑道:“这般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献丑,一起上吧!”冲入人堆里,随手抓起两人,一左一右横扫开来,被这扫中者无不断骨裂头,飞藏就像打球一样击的众人七零八落,有几人想从他身下滚进去,结果全被踢出来,撞在墙上脑浆迸出!飞藏挥着二人向那疤脸男冲去,笑道:“风魔的小鬼,咱俩玩玩。” 疤脸男身边飞出两人,各出一刀把飞藏手上的两人连脚斩断,接着狂风骤雨般舞着手里的刀向飞藏攻去。飞藏奇道:“手下很硬嘛,想不到风魔还有些人,今天就都给我留下吧。”把手上的断脚拍出,立时又有两人被砸中胸吐血。那两人进退有度,手中剑带起劲厉的风声,一个上三路,一个下三路专砍飞藏的双脚。周围还有无数敌人伺机偷袭,不过都被飞藏震毙。 我这边情况也危机万分,来杀我的人数虽然少于飞藏,但这地方本来不大,加上地面湿滑,撑着神仙躲影连砍带闪,又杀掉几个,但手上发麻几欲握不住刀柄,好在身上却没受伤。这些忍者倒是不笨,见我身法奇特,如穿花之蝶在众人间钻来钻去,丝毫没有阻滞。加上一把闻所未闻见刀折刃,遇手断腕的利刃,加起来被我砍杀者竟有十来人之多。这些忍者想把我围在圈内,但每次我砍杀一人后,总诡异的窜到另一方,几次尝试无非徒添数名残废。 他们后来干脆十人一组背靠背,组成几个大圈,每次只一组只派三四人出来攻击,一击不中立刻退回,后来连兵刃也刻意不碰。我知道他们人海战术想消耗我的体力,但只要主动出手,另外几个小人圈就从周围挤上来,几个回合竟再没伤到一人。我咬紧牙龈,迎战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狂攻猛击。看准时机跃上空中,翻身落进一个人圈,狂砍急劈,四人中刀扑倒,我转身狠劈而下,把身后一个络腮胡的肩膀砍成两半,那人口人喷血而倒。这时我已经累的两眼发花,勉力支持着,挥刀都十分困难。更惨的是居然门外还有一波波的人冲进来,少说现在这小浴室里挤进了不下一百人! 飞藏突然暴喝一声,出手如风,快逾掣电,在敌人群中纵跃自如,掌风过处,必有人惨叫拋掷,留下了狼藉的尸骸。飞藏抢过刀抬手射出,贯穿一名敌人胸口后,双手幻出万千掌影,杀得敌人马仰人翻,心胆俱寒,刚才那两个好手也早毙命掌下。飞藏此时浑身是血,满脸怒色,杀翻三人后愤道:“你们就这样送死值得吗?退下者不杀!”这些人里多数人被飞藏吓的呆立当场,早有撤退之心,可是身后人源源不断挤上来,前面的到后来几乎是被推到飞藏的掌下。其时血肉横飞,其状惨不忍睹! 可我就越来越不好受了,精疲力竭,好几次都是在刀下滚出,异常狼狈。我这边也有两三高手,虽然数次加入占圈都攻我不中,但我也没能斩上他们的刀。这三人突然分立三地把我包在中间,向地下抛出星星点点的黑物,那玩意小指大小倒扁不圆只是身上长满了铁刺,顿时我脚下遍布此物。这时又有几人提刀冲上来,我闪身躲过两刀,突然脚下巨痛,脚掌被铁刺钉住。 我惨叫一声,低头避开横刀立时又有两刀刺往肋下,我大喝一声,学起当天葭儿的剑法,断掉这两刀,转身扫过,手上一振,“喀”竟在三人颈剖开了大血口,血从伤口里急喷而出,像下了场血雨,我本来全身鲜红倒不多这点,可是脚下一阵痛苦,不知道又踩到几颗铁刺!好不容易挨到墙角,面向众敌,气喘如牛。但每动一步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偏又没时间去摘那要命的东西。 幸好飞藏突然从天而降落在我身前,巨喝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只见他两臂暴涨数倍,粗更甚腰,狠命向前推去,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众人压去,数十人在气流中卷的像树叶般,倒撞而去。轰!掌风之后对面墙上被轰出了个大窟窿,浴室的大柱子也被拦腰拍断。此时除了我们再没人能站起来,那刀疤男早已不知去向。 飞藏帮我把脚上的小铁刺拔出来,又撕开几个死人的衣服简单包上,说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出去。”说罢把我掺起,往屋外走去。 刚到浴室外,我连叫“完了。”这浴室本在一条百米长的小街中间,此时除了门口,两边都站满了人。这些人手执钢刀铁棍,穿的却便装,神情可怖!盯着我们,就要往上冲。 我身子一颤几欲跌倒,飞藏却暴声厉声道:“里面的一个没活,还有谁不想死就上来。”说罢带着我挺胸向人群里走去。我惊道:“你…..你想干吗?” 飞藏低声说:“没事,都是小罗喽!” 我低声惨喝道:“对你是小罗喽,我现在累的动也不能动了。你像刚才那样,把手搞粗拍死他们。” 飞藏无可奈何说道:“你以为那么容易么?就算放屁也不是说来就来啊,我现在也累的要死,不过他们不敢动手的,放心吧。” 我真是拿这个疯子没办法,最后用尽力气紧紧抓住手上的刀,就算死也要拖人充数!就这样我们一步步逼向众人,这些人看着两个血人朝他们近来,一个赤身裸体手上握着刀尖还滴血的怪刀。另一个杀气涌动,但又潇洒视面前若无物。更何况浴室里一片死寂,别说刚才冲进去那么些人没出来,就连呻吟也没有。竟不由自主慢慢向两旁退去,让出一条道来。我们就在刀林中穿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我顿时豪气大生,收回飞藏肩上的手一瘸一拐的自己往前挨,边怒目瞪着这些混蛋!你奶奶的,今天哥哥我出头了!刚才杀的狂性大发,皮肤上的血已经凝结了一层壳,风一吹有地方渐渐翘起来,每走一步都沙沙作响,小片小片往下掉!几个小子被我瞪的连刀也掉了!飞藏紧握拳头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缓步在我身前半步。这些小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但总归没人敢上前一步,满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我浓重的喘息。 短短一条街像走了一个世纪,终于看到了路口的车!正想急步上去,飞藏却拉住我回身指着身边一个小子,叫道:“喂! 第62章 把你的头巾拿过来!”这哥们儿吓了一跳,急忙把脑袋上的头巾摘下来,捏成一团,在离我们身前七八步的地方再不敢动,远远扔了过来。飞藏接住头巾甩给我,哈哈笑道:“喂,你光着身子太不像话了,蒙起来吧。” 这东西不大不小,能遮住什么?我叹了口气勉强用它盖住下身,捂住又想走。飞藏过来搂上我,笑道:“你这样全世界都知道是谁光着屁股,遮脸比较好!” 我胸中顿起怒火,一肘打在他胸前,吼道:“他*的,我也是个男人!是条不怕流血不怕死的汉子!你他妈再羞我玩我,总有天我把你烧成灰!”飞藏脸色一变,低声道:“知道了。” 我却怒步向身后走去,用刀指住一个人的鼻子,吼道:“脱衣服!”那人一愣,显然不明白我在讲什么,不过看我一丝不挂盯着他的衣服,一小明白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衣服脱了下来,最后吓的哭起来,抽泣着把衣服裤子摆到我脚下。我把刀插在地上,认真穿起每一件。 穿好后拔出怪刀转向飞藏,鼻子一酸,吼道:“娘的,小混混永远就是小混混吗?你看清楚了,我是火离!我也是个人!从此以后我再不会由人欺负!你也好任何人都好,谁再欺负我都要付出代价!” 正文再见二丁目 天黑后,我耐着性子在门外等阿七,这小娘皮叫了几声都没回答。正在犹豫要不要画符时,门开了,阿七双眼有点红肿,好像搽了粉看的不真切。阿七若无其事挤出些笑容问道:“饿了吗?是不是想吃晚饭呀?” 这臭小娘回回都装的跟没事儿一样,我也懒得跟她解释,拿出一条丝巾去蒙眼睛。阿七奇道:“你干吗啊?”我不由分说推她进电梯,阿七笑道:“铁钩船长也是这么挟持小飞侠的,你不是要推我下海吧?” 我道:“你看见坐电梯下海的吗? 阿七一愣旋即说:“这海真独特,你到底要搞什么鬼啊?快去收拾东西,明天有航班回北京。” 我闻言心中一绞,此时电梯打开,我紧紧握住阿七把她引上天台,一阵风拂面而过,她忽然惊道:“好香啊!” 这里早已布置一新,红玫瑰铺满了地面,花间无数粉红蜡烛,围成三米见方的心形,再中间有个小餐台,上面摆着异常精美的生日蛋糕。我拉着阿七踩着花瓣来到餐台前,缓缓从她脑后解开了丝巾。 阿七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她喘道:“不要告诉我你在搞坏事………不是学电影里……吧……” 我松开她的手退了两步,突然失声叫道:“啊!随流。” 阿七急惊之中转身望来,却见我一脸坏笑指着她身后。再转脸,身子一震竟再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她才看着周围,讶道:“这…..这些……你….” 我靠近她身边,掏出电话拔了号码,装模做样的说:“喂!老天爷爷呀?我,火离!今天是我的好阿七过生日,想找您讨个生日礼物!哎,要是太麻烦就算了,什么?不麻烦啊?喔,我想送她场流星雨…….”说完挂上电话,深情望着阿七,笑道:“他老人家同意了。” 阿七抚着胸口惊喜的说:“想不到你也会搞浪漫呀,下次得暗示下我,这样被你惊一下喜一下,我心脏可受不了。”她扭头看了下生日蛋糕,问道:“这生日蛋糕真漂亮,你过生日吗?” 我失笑道:“你没听见我刚才跟老天爷爷帮你要生日礼物吗?” 阿七白了我一眼,道:“没正经。”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我们头上接连一阵阵爆裂声,然后空出现数朵烟花,燃亮了夜空。可这时又一阵更为激烈的烟花从附近周围的楼顶升起,万千烟花雨夸张的向我们洒落,又在头顶数米处淡淡消失。阿七捂住嘴巴,惊喜交集看着满天烟花盛开。 此起彼伏的流星雨就这么下了二十分钟才逐渐停下,不过更远的烟花又升起,远到我们听不清发射时巨大的声音,一圈又一圈的烟花,从无数屋顶升起又徐徐降落,无穷无尽,迷迷麻麻。就在这时楼顶响起了音乐,先是段悠扬飘逸,直指心腔,抒情到了极点的萨克斯,然后一个浓。 我拉着她站到蛋糕前,从后面抱住腰,柔声道:“许个愿吹蜡烛吧。”阿七在我怀里转过头,眼中含泪:“我喜欢你的布置,eagles的歌里最喜欢就是这首glennfrey的theoneyoulove,还有那些烟花,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呀。” 我抬起头盯着她,答道:“开开心心天天都可以过生日呀。” 阿七激动的看了我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这首歌怎么听也觉得不适合泡妞,不过旋律很容易让人觉得舒服,我给你打八十分。” 我把脸凑近道:“才八十分?” 阿七沉呤道:“谁让你乱猜我的生日呢?不过加上烟花、蜡烛、玫瑰,就给你算九十九分吧。” 我突然抱紧了她,颤道:“我没乱猜,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全新的,我不会让你离开,也不会自己走。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我这一辈子心里会安吗?与其天天生活在悔恨中,不如同生共死。” 我把手指轻轻压在阿七嘴唇上:“你不要不同意,就算你打我骂我轰我撵我,也是不走的!明白吗?” 阿七神情复杂的看着我,终于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她硬咽道:“加上这句话…..可以得100分了……”阿七的脸在摇曳的烛光和满地玫瑰花瓣的映衬下格外美丽,我看着她心头一热,两张脸靠的更近,可以清楚感受到阿七的气息,眼睛一闭吻了上去。 在glennfrey深情的歌声中,这个吻是如此香甜,直到歌声停止,才恋恋不舍的分开。阿七哭着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很用心,所以我也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乖,早些回去我才能更安心的做完事。我们以后可以每一个节日,第一个生日都在一起过。” 她在蛋糕上沾了奶油抹在我脸上,阻止了说话,轻轻摇着头。我心想:“你再坚持,总不至于把我捆走。”心中也不忍拂逆打破气氛,终于忍住不说,握住她被刀切到的食指还厚厚缠着创可贴,把阿七搂在怀中。 回到房中我把阿七按在沙发上,说道:“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你不要生气。”说着便把和飞藏交朋友的事给她说了遍。阿七听完点点头,道:“这个人看起来不坏,但我们的环境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而且他对你好的前提是换日神台!如果被他知道我们想偷灵杖,一个转念间我们连防也防不住。特别是老田他们,是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阿七突然满眼伤悲,恨道:“你再怎样也不能忘记师祖爷爷是被谁害死的?!如果不是飞藏,师祖也不会死!” 我缓道:“我分的清轻重,不过他现在是我朋友了,我相信再怎么样他不会害我。”但一想他送我“妖月”的原因,又觉得不太敢确定。白衣神道的死我多少也要负些责任,多少日夜总强迫自己去忘掉当天的情形,可他中弹倒下的影子却挥之不去,现在阿七这样提我心中一惊。幸好她七和疯老道不知道,连忙把话题岔开。 看着阿七满脸红晕还未退却,一把抄起她,也不顾阿七的尖叫踏步向房间走去…….. 那一夜月光如雪从窗外泄下,我睡的好香,梦到了那条小溪、还有葭儿的老屋,我、阿七、葭儿幸福的生活在老屋里,没有纷争。遍地花开,阳光普照。 第二天大早就被飞藏吵醒,他带着美由嘉跑过来,先冲阿七笑道:“嘿,今天怎么没那么粗暴了?看来火离应该给你讲清楚了,我们和好吧。” 阿七礼貌点头,又仔细打量起美由嘉来,最后叹道:“她还没好吗?你胆子真大啊,这样都能把人救出去。” 飞藏打了个哈哈,说:“我不去救她中国人怎么能顺水推舟满世界追杀我们了。”他突然目光一淡,黯然道:“可惜她变成现在这样。” 阿七冷笑道:“你们不去中国也就没这事了,美由嘉可能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注定的,你也不要怪谁。” 飞藏抬起头:“很多人都在做自己不情愿的事,你、我,所有人!呵呵,不过你们共产主义了,情况就不一样罗,我祝你们早日完成心愿,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 我见他们针锋相对怕再次打起来,连忙冲到两人之间,打圆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误会一场。”飞藏收起不快,笑道:“是啊,我今天就是请两位一起出游的,我带你们去日本的皇宫看看好不好?” 阿七脸色冰冷扔下句:“我没兴趣,你们去吧。”转身进了屋。 飞藏大不悦道:“昨天我帮你放烟花,差点把半个东京都烧了,居然是为了这么不可爱的女人!”我连拉带拖把飞藏和美由嘉挤了出去。:“没办法,谁让你是日本人?” 正文血战皇居 日本的皇宫虽然很烂,但毕竟也是皇宫,地方不小花花草草也不少。但终究比起我们的故宫差的太远,更何况还只是咱皇上办公住宿的地方,算上避暑山庄、颐和园那得多少地儿?单个打猎场都够修七八个日本皇宫了。但看惯了气势非凡的中国建筑再瞧瞧日本人的精致,也觉得很舒心,但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飞藏指着远处一座看似普通的桥说道:“以前天皇陛下就是从那桥上出入宫的,我也曾经晚上悄悄潜进皇宫当当做天皇的瘾。 第63章 你要是想去试试,我不告诉别人。” 我耸耸肩:“日本的皇帝?有什么好做的?像这样的桥在中国到处乡下都能找到,我看这里地方不小,干脆把树啊花啊改种些水稻、油菜,那些水里养些草鱼。那就和我们的农村更像了。” 飞藏不悦的白了我眼,微怒道:“你让我不讽刺你,现在怎么换你了?罗罗嗦嗦真不是男人!”他一付臭脸,从怀里掏了个黑东西扔给我。 这玩意也是黝黑沉重,竟是刀鞘,材料和质地都和妖月一般无二。我连忙把妖月拿了出来,折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报纸插了进去。飞藏奇道:“你就这样带妖月?不怕把自己切开吗?” 我拿着终于完整的妖月,喜上眉梢,闻言笑道:“世道险恶,好东西得随身带。你都说了我是它主人,想必应该不会连我一起杀吧。” 飞藏摇摇脑袋不再理我,牵着美由嘉沿途游玩。 不知不觉天色阴暗下来,游人也渐稀少。正在这时从路边冲了条小狐狸,闪电般窜进了不远的树林。美由嘉拍手嚷道:“好可爱,好可爱。” 我掠过去,大叫道:“飞藏,比比我们谁快抓到它。”飞藏一笑,在美由嘉耳边低声吩咐了下,哈哈大笑着跟了上来。 可是那鬼东西机灵的很,好几次眼见抓到,它却一个闪身,最后连毛也没摸上。它见我抓它不住,反而停下来不住瞧我,大有得意之色。我大怒,这个牲畜也敢玩我。凌空飞扑下去,这狐狸转身飞奔,飞藏突然从树后跳出,一把揪住这家伙。他笑道:“你真慢!” 这时树林外传来美由嘉的尖叫,飞藏脸色一变扔掉狐狸追了出去,我也钻出树林,这时本来美由嘉立足之地却空空如也。飞藏脸色阴冷,拳头握的噼啪做响。这时远处隐隐约约又传来美由嘉的惨叫!飞藏立刻凌空奔了过去,我也觉得事有诡异,抽出妖月急忙跟上去。 我们立足在一片湖面前,对岸是不开放的皇宫一角隐在围墙间,黄昏已深,湖面升起了薄雾。美由嘉惨叫连连,让人毛骨悚然。飞藏深吸一口,暴喝道:“裕川飞藏到了!各位现身吧!”说罢如离弦之箭射向对岸。我也紧紧随在身后从湖面平掠而过。 这是座大宫殿,美由嘉被呆坐在屋顶,身边站着两个持刀蒙面忍者。在伊贺看到五人众的虎马和魔牙面对我们只有二十步之遥,五六十个忍者打扮的人在他们身后排成半园,隐隐对我们呈包围之势。 飞藏怒道:“你们干什么?” 魔牙阴笑道:“不这样请不来裕川这样的大人物啊。” 虎马也接道:“美由嘉行动不力,导致我们损失惨重,做为中忍她没有及时自杀,被敌人抓获。我们只是按规矩而办,今天请你来也是想飞藏有个见证。” 飞藏冷道:“这是小久源大人的意思吗?” 魔牙道:“用不着小久源大人吩咐,不过伊贺的规矩不是你飞藏定的,今天当着所有上忍的面,我们要让美由嘉给大家一个交待。”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尖哨,这声异常刺耳,让人浑身难过。美由嘉听到,突然翻身站起来,挥着手跳起舞来,但她满头冷汗,好似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痛苦难过。 飞藏冲虎马道:“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虎马歉意道:“对不起,因为我是伊贺忍者,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只要做一天忍者就要守规矩。” 这时美由嘉摇摇晃晃,神情恍惚,动作随着那哨声忽高忽低,显然被这东西控制。而我也心中烦恶不安,几欲想吐。 飞藏凝目瞧了半晌,缓缓点头道:“好吧。”突然他剑眉一竖怒喝道:“你给我停手!八噶!”声震屋瓦,房沿上灰尘簌簌而落。我耳中雷呜,心跳加剧。 人群人一矮小蒙面忍者应声而出,摇摇晃晃像喝醉般,眼珠发颤。飞藏笑道:“原来是守土,什么时候学到这样本事?” 守土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你…..破我忍术?”说话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 突然虎马身后一人喝道:“飞藏你太嚣张了。”此人身形微晃,奔上前来,一手抓住守土一手亮出道黑爪,向我抓来。我正想格挡,想不到他是声东击西,抱着守土翻身向房上落去。这下却吓我不轻,他出手如电,如果真要抓我,防备不及可能已经肠穿肚烂了。我心中一惊,这些竟是伊贺的上忍和中忍!到齐了! 飞藏喝道:“下来!”挥掌凌空拍出,掌力疾吐,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击在这人背心。那人刚踏上瓦背,闷哼一声,重重摔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那守土却仍是直立,只不过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倒是美由嘉自从萧声一停,便不再动作。 我见状知道这守土心魂俱失,天下已无灵丹妙药能救他性命了。只见守土直立不动,再无声息,双眼睁得大大的,竟已气绝。那黑衣人挣扎着站起,蹒跚着去扶守土,走几步,吐一口血。 飞藏道:“我也不想伤你徒弟,不过他的忍术太过阴毒,再晚些美由嘉性命不保。飞藏喝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兄弟,当真要与我为难吗?”众人寒声若噤。 魔牙怒道:“你根本就是伊贺的叛徒,任何伊贺众都可以清理你!” 飞藏冷冷扫过众人,痛苦的闭上眼睛,颤道:“美由嘉我不能不救,你们我也不想杀,今天却是你们要来杀我。”飞藏拉住衣襟双分一撕,嚓!裸了上身。飞藏撮掌为刀,在胸口缓缓拉了一条大血口,鲜血暴涌。他手上不停边说道:“曾经我们一起战斗,有人还曾经为我飞藏流过血。今天既然大家想要我飞藏的命,我是不会给的。但这些血要还给你们,从现在起飞藏和大家的交情和笔勾销。” 虎马眼中含泪,拉开胸前的衣服,颤道:“当年如果不是裕川君舍身救我,恐怕我虎马早已不在人世。但伊贺的规矩不能坏,今天如果你不幸战死,虎马也剖腹以死谢罪。”说完也学飞藏在胸口切了条口子,但他用的是刀,而且论深度和长度远远不及。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撕开衣服在胸前划出血口,竟然有半数。其中不缺乏动真格者,一条血口又长又深。 飞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喝道:“动手吧!”手字刚出,他身形一晃,向美由嘉飞去。 虎马怒道:“先过我这关。”双手一并,多出两支剑,闪身迎向飞藏。 可飞藏凭空硬生生落在地上,这时虎马已经跃起,发觉没人心中暗叫“不好”。飞藏落在人群中,双掌前拍,立中两人胸口,他随势冲入人群,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这时一名忍者向飞藏身后击去,飞藏回身拍去,这人好生了得,凭空翻身躲过这一击。但他身后两人却被掌风扫中,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 虎马这时立刻赶上,接上了飞藏的招式,两人对了两招,飞藏依然赤手空拳,虎马却用两把长短不一的刀,挥起来如银蛇乱舞,动人心魄。他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他两剑合一,向飞藏劈去,刹时一道剑气像气柱般从虎马剑上生出,向飞藏涌去。 飞藏大喝道:“虎马的疾风满月真是了得。”呼的一掌,拍向他。飞藏这一掌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突然间大厅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却是虎马的衣袖所变,被飞藏的掌风撕的粉碎,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他退后三步,喘道:“你的雷奔不同凡响。” 飞藏徒手接他剑气,看来没有受伤,但他身后一棵十人合围的古松却被从中劈成两半,连五米外的围墙也石开体裂,分了条拳头粗的大口子。开口偏都十分整齐,我用妖月也可以搞出来,但要说长宽和气势那是万万不及。 飞藏正想回话,古松顶上突然无数细丝射来,这些东西速度急快,但又无声无息,飞藏发现时躲避不及,却被缠住胸口。魔牙一声怪笑从树顶翻后落往树后,隔着这棵松树双手收拢。飞藏被拖的飞了起来,狠狠撞在松树上,被无数云丝紧紧缠住,不能动弹。 魔牙怪笑道:“飞藏,任你嚣张,没想到今天会死在我手上吧。”他手上加力,那云丝被扯直,咯咯作响,嵌入树干被云丝缠住的地方。 我想起那天被魔牙戏弄,他那云丝可不是好玩的,举刀冲了过去,想必妖月斩云丝还是有把握的。可虎马的刀却劈了下来,我拼了全力挥起妖月迎上。一声清脆的碰撞,皮马的刀被妖月斩了个缺口,但我被他震的倒撞在墙上,虎口爆裂,胸中一痛狂喷了口血。 那缺口像有了生命,在刀身上蔓延开来,喀,断为两截。虎马不可置信的瞧着手上的爱刀。我爬了起来,擦掉嘴上的血,骂道:“知道利害了吧?你们小日本的刀怎么能比的上我们大中华的?哟,操你妈,小日本,好痛!” 飞藏狂笑道:“火离干的好,这家伙最爱的刀被你毁了。他身上还有些破铜烂铁,都帮他断掉。 这虎马阴冷着脸一言不发扔掉断刀,身前“噗”生起一片烟雾。不过这烟雾很快消失,妈呀,这虎马短短时间又换了身装扮,像女式和服般有条宽大夸张的腰带,斜背着三只长剑,左右腰间也各有两只,长度不一都在尺长左右,腰后还有一把长约半人的大刀最为夸张。 第64章 他冷冷逼过来,抽出腰上一把短刀,说道:“此刀狂浪,集我心血三年锻造而成,我们试试。”说罢砍了过来,我哪里敢正面对敌,忙展开神仙躲影,闪到他身边在他转头那一刻,气血运转一圈,踩上鼎位,绕到他另一边,照脑袋砍了下去。 果然是虎马,看也不看抬刀挡来,“哔”这把狂浪也被砍了个大口子,虽然没再断开,不过看来真成了破铜烂铁。但我也不好受,惨叫一声摔了出去,被剑气入体大口的血狂喷而出。虎马狂怒之下高高跃起,拔腰后那大刀似要把我斩成碎片。 那边飞藏被困住,魔牙得意怪笑,云丝如利刃切割飞藏。飞藏大吼一声,那棵松树在他背后竟爆炸开来,无数木块像魔牙激去,飞藏也在其中,后背狠狠撞上魔牙。魔牙正在得意间,眼光一花,接着身上一痛,心知不好,但也来不及了,急忙缩骨运气,硬挡了飞藏石破天惊的一撞。“波”魔牙撞破围墙跌了出去,那大松树也在雷奔和云丝的双重作用下,解体碎掉。 飞藏借力飞向空中,朝虎马凌空一拳。虎马急忙扔掉我,转身接了这招。飞藏落在我身边,低喝道:“你找机会跑,我要救美由嘉。”我强道:“我帮你。” 飞藏怒道:“让你自己跑就跑,你在这里我还得分心照顾你,碍手碍脚!”说罢虎吼一声,冲向虎马,魔牙也从废墟里爬出来,再次加入战团。他大喝道:“你这叛徒,叛徒,伊贺再容不得你。” 飞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想杀我,光明磊落的出手,何必加上许多不能自圆其说、强辞夺理的罪名?”他口中侃侃道来,手上却丝毫不停,拳打虎马、脚踢魔牙、肘撞未见其貌使手里剑的汉子、掌击不知姓名的铁面忍者,说话之间,连续打倒了两人。但虎马和魔牙确实好手,不小心间还被虎马的刀带出一条血口,又被魔牙的云丝缠住手臂,虽然脱出,但也皮肉模糊。 这时从屋内冲出上百名忍者,一声不哼便向飞藏杀去,击倒十人不过又换上十个新人,源源不断。而且这群人比风魔那些乌合之众功夫好上百倍,飞藏虽然利害,但碰上好手免不了费上一些周折,伤了几处。而虎马和魔牙则在不远处压阵,不时进攻,总能伤到飞藏,虽然伤不致命,但几次下来飞藏也有些勉力支持。 飞藏恶斗之下,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左手夺下他的东洋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天灵盖碎裂。 群忍齐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飞藏杀掉此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忍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墙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屋外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对伊贺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几名开始时以刀割胸最为诚肯的忍者,也死于他的刀下。屋外血肉横飞,人头乱滚,满耳只闻临死时的惨叫之声 我咬牙逃开两名忍者的夹击,这些忍者倒没有太过在意我,大部分都在围攻飞藏。找准时机,纵身跃上屋顶,扑向美由嘉身边的两名忍者。这两人神情木然,只到我近身才突然闪开,联手向我攻来。其中一人身上像有无数暗器,劈头盖脸向我射来。另一人双手互握,很像是结了手印,这时我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越发的沉重。无形间似乎有东西缠着我,喝呼一声倒了下去。 那两人一阵怪笑,上前来拿我。突然屋顶的瓦片上钻出无数铁刺,穿透两人脚背,怪叫两声滚落下地。我身上的束缚也随之而解。这时阿七现身最高层的屋顶,她手持符咒正结了手印,望着我笑了一下。我连忙爬起来,抱起美由嘉随着阿七从屋后翻落,沿着小路狂奔。 遇墙翻墙,遇街穿街,幸好街上空无一人,否则真麻烦。身后数名忍者一直没有放弃追赶,我和阿七落进一个像庙的院子,胡乱冲进屋里。这里果然是间神舍,供奉着许多牌位。还有照片等器物。阿七一愣,但旋即跟我穿屋入室。 我用妖月劈开一间屋子,三人穿了进去。阿七突然拉住我,说道:“这里是靖国神舍!”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吼道:“我管娘的什么厕所,快跑啊。” 阿七指着几本无比厚大的书,冷道:“你知道吗?这里面都是当年抗日战争时死在中国的日本兵,他们被英雄一样的供奉着!刚到日本时我就来过,可惜这间房不向外开放。这里的名册应该所有日本兵的名字和资料! 我脚下一停,日本人打中国人这历史我是知道的,他奶奶的,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还把这些魔鬼供奉着!心中突然想到老田家里的玩偶。 阿七颤道:“老田那些人,死后连个名也留不下,只能用玩偶代替…….” 我看着阿七,奇道:“你还愣着干吗?烧啊!”阿七快速取了几张符贴在屋内,我知道这是引火符,符咒发动就是一场大火。冲她笑了一下,跑了出去。阿七快速跟了上来,qi書網-奇书笑道:“成了,燃起来了。不过那屋子倒防火,看来不能把这里一把火全烧掉。” 我们翻出靖国神舍,面前黑影一闪,飞藏跳了出来,上身赤裸,满身血污,他伸手过来叫道:“把美由嘉给我。”张开双臂抱过来。就在触身那刻,他突然躲开,立身之处多了柄钢刀,这刀有一半插入地下,兀自摇晃不停。另一个飞藏出现我们身边,不过形若厉鬼,遍布伤痕。后来的飞藏冲先前的飞藏怒吼道:“药师寺渺山,你这把戏在我这里演不出来。” 那飞藏脸色一变,双手在脸上一抹,恢复了以前那张半死不活的脸。身上的肌肉也渐渐萎缩,他本来比飞藏矮了半头,此时竟骨节“驳驳”做响,短了下去。我看的心中发毛,这简直不是人。还有个森姬!要是那狗日的女人也来了,可麻烦了。 渺山笑道:“飞藏大人面前我这点本事就不值得一提了,请你们好走,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飞藏抱起美由嘉,喝道:“我们走。”头也不回长掠而出。 正文夜闯伊贺 这时从路口又冲来十余名敌人,飞藏左手抱着美由嘉,右手挥动长刀怒吼着冲进人群,为首两人当场被斩成四截。飞藏吼道:“不死大家再见。”说罢一声龙吟纵身而入,顿时扬起一片雨雾。 我和阿七拼命逃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喘着气。阿七问:“你没事吧。”我摇摇头,突然震惊的瞧向她。阿七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惊道:“你知道伊贺有多少忍者?” 阿七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精神大振,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伊贺今天把家底儿都用了,总部应该没人了吧?” 阿七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我笑道:“你觉得他们会这样放过飞藏吗?我们趁机去把灵杖夺回来,娘的,都打的都死了,现在伊贺都是些老弱病残。” 阿七点点头道:“有道理,我们不能大意,找老田商量一下吧。” 住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回了,幸好为了跑路随时把所有身家都带在身边,晚上找了家情人旅馆住下。阿七把头靠在我肩上,叹道:“你真的不走吗?” 我抚着她的头发,深深嗅了口,笑道:“好香呀,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阿七望向我,面上少有的悲伤,她把头埋进我怀里,颤道:“让我一个人面对比现在和你一起要简单。” 我潇洒的拍拍她道:“没办法啊,不是我不听你的,只是现在谁也走不了。” 阿七抬头笑道:“好吧,不去想了,以后我就全部靠你,这是你选的,后悔也没机会了。” 是啊,可是我真的会后悔吗?那一晚阿七在我怀里似乎睡的很安详,但我不由自主想起了葭儿,这几天一直没她消息,如果我死了她会伤心吗?还是慢慢把忘记?又或者以后结婚生孩子,偶尔会想念我?她会哭吗?老田也应该会多个玩偶摆在家里,一定要告诉他选孙悟空。 阿七转个身,紧紧抱住我。呵呵,如果真的会死,也希望她活下来。 第二天大早我就去和老田约好的地方见面,他平时的身份是个卖a片的大叔,偶尔也给成人杂志和网站写些色情小说。我装成顾客东晃西晃,这是个专卖影碟的地方,一楼到五楼全都卖a片。老田的档口在三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慢慢挨到他面前,老田热情的冲上来打招呼。 哇哩哇啦抓了一把碟子塞进我怀里,低声道:“今晚动手吗?” 我低头假意认真挑选,答道:“是的,昨天伊贺内斗,死了不少人。” 老田脸色不变,道:“我知道这事,机不可失。下午一点你来趟我家,晚上我和你们一起,东西到手就炸了伊贺。” 我递了本碟过去,点头示意。 老田又递过几张假意推荐,悄然道:“最后一张十男一女那个,15分43秒开始有电话和地址,能出来就找这个人安排回去。” 我推脱几下,终于多卖了几张,当然包括那个十男一女。他娘的,生怕有人跟踪,又不敢只在老田那里买。所以随意楼上楼下逛了圈,再买了些才离去。都是些n男n女,要是老田记错了人数,我就得看二十几张a片找电话了。 情人旅馆里找出那张十男一女,跳到15分43秒,这时还只两男一女,还别说这女的身材不错。 第65章 可是哪里有什么电话?我翻来覆去找了几遍,才在屏幕最下角发现一闪既没的4.只好耐着性子往下看,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干一件事!好不容易熬到十男一女快结束才收集资料。他*的,这女优实在够水准,幸好阿七不在,我惊人的毅力坚持下来,否则只能爬去伊贺了。发现已经12点40,连忙出门去找老田。 这家旅馆离老田家实在不近,又碰上堵车,快两点才到巷外。 在路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葭儿打了电话,我告诉她:“我要走了。” 葭儿惊道:“你没事了吗?” 我说:“没事了,今晚就离开。” 葭儿急道:“我要跟你一起走。” “晚一点我再来接你好吗?有些麻烦事不能这么快解决,我是悄悄跑的,人多反而误事。” 葭儿不依不饶道:“不行,我现在就来找你,你不能丢下我一个。”她急的都快哭起来。 我正想劝她,突然在车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巷子里走出来。我捂住差点叫出来的嘴巴,怎么会是他?!随流!! 随流消失在远处,又等了十来分钟确定他不再回来,才定了心神下车。葭儿已经挂了电话,再顾不得这傻妞了,三步并两步跑向老田家,房门紧锁,我用妖月小心切断门锁,横刀在胸小心翼翼走进去。 老田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早已气绝身亡。他双拳紧握,暴睁两眼,似乎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惧的事情。 我无法控制浑身颤抖,理智告诉我此处不能久留,但就无法移开半步。随….流杀了老田! 找了条被单把老田的尸身盖上,我忍住恐惧爬上椅子却找不到地下秘室的开关。屋外突然响起脚步,再容不得多想,脱下衣服裹起香案上的玩偶,从后窗跳了出去。 那脚步已经来到门口,但不进来。我心中突然一股莫名邪火,随流又回来了,他想守在这里,来一个杀一个。拔出“妖月“扭身回去,无声来到门边。那人拭探着推推门,我怕随流感觉有人存在,一鼓作气照门劈了过去,“妖月”像切豆腐般劈出门外。 屋外一声低喝,五枝金针也透门而过,这声音却是阿七的,我心中一慌连忙收手,硬生生把“妖月”缩回半尺。同时也胸口也被金针刺中,顿时浑身失力瘫软在地,像被人切断了气管无法呼吸。 这时阿七跳进来,见状急忙把我身上的金针拔出,连点紫宫,天枢,膻中几处穴道,又揉又捏忙了半晌,我才缓过来。阿七的左肩也被妖月划开五寸,伤口不深,但也血流不止。 阿七皱眉道:“你怎么不声不响这样劈出来?”边说边取出一张符,默念咒语,接着放在伤口上燃掉。血竟然立刻止住! 大家虽然都受了小伤,但也算虚惊一场,我颤道:“老田…..被随流….杀死….死了!” 阿七检查了老田的尸体,喘道:“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附和说:“像被什么吓死的!” 阿七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摇摇头,叹道:“老田这样的人有什么可以吓到?不过随流妖怪的法术不得不防,可能中了幻术。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我们的,不能让大家牺牲的这么不值得。” 我看着阿七转身走出房间,她肩膀微颤,步履沉重。这个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既然不愿意让人看到,我也没跟去。 老田的家朝向背阳,屋内永远昏暗不堪,此时再加上他恐惧表情的尸体,更加显得阴森可怖。 少顷阿七回来,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找到老田把塑胶炸弹藏在厨房,今晚我们启去炸掉伊贺,帮他了心愿。”她看着老田,缓缓说道:“不能让他这样,还是安息吧。”说罢在老田头、胸、腹、两条腿分别贴上符咒,她想掩上老田的眼睛,可努力了几次老田都怒目而睁。阿七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沉沉叹了口气,从包里捏了朱砂,围着老田尸体画了个圈,又在圈上横七竖八画上怪异的符号,这才站起身来,吩咐我把窗帘拉上。 尸体被符咒引燃,火焰包裹着老田,无数精灵的狂舞,却没有引燃其它物体,也没有浓烟生起,肉被烧的“吱吱”做响不绝于耳,老田的面容渐渐变黑,直至焦碳。 入夜,伊贺总部附近的一片树林,我和阿七并排静静躺着,埋了老田的骨灰后,我们入定到现在已经休养整整九个小时。 阿七缓缓睁开眼睛道:“终于要开始了!” 正文陷入苦战 我穿过树林到一幢不起眼的小楼前,纵上四楼,妖月砍碎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果了屋内五名不明不白就归西的倒霉鬼。取出两块塑胶炸弹放在屋内一排仪器设备上,这是个秘密的监控中心。伊贺大楼有个戒备严禁的监控中心,那不过用来迷惑人心,大楼内外共221个探头,会将视频信号即时传送过来,如有异动这里的人就会通知大楼。 老田那些人两次动手时都早一步将大楼内的监控中心控制下来,但他们的行踪依然被敌人了如指掌,通过层层探查,最近才发现这个秘密所在,幸好他及时告诉阿七,否则我和阿七真可就惨了。 这里有多少人不太清楚,只知道每天夜里12点换班。如果有人中间去上厕所,而我这时离开,那就功亏于溃。杀完五人安上炸弹又在屋内静等了半个小时,看着满屋残体,心里莫名激动,隐隐希望此时能有人进来,我渴望杀人!我要为死去的英雄们报仇! 看见地上墙上满是血,我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回想起敌人在我面前被断成两半,整个身体碎裂开,惨叫带着一蓬鲜血喷涌而出,居然会有快感!我很清楚这种快感与老田他们无关,身体里似乎有只狂兽蠢蠢欲动。可见到飞藏的、阿七的还有自己的却没有这样,太紧张了吧。 阿七半跪在地上面前摆着黑色背包,我来到她身边道:“办妥了。” 阿七点点头:“真能干。”她说罢笑了笑,突然眉头一皱,不由自主摸了下被我伤到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她面色有些苍白,连忙蹲下去问道:“伤口还在痛吗?” 阿七答道:“比我想像痛,你对我下手还真狠。” 我道:“你还是留在这里让我去吧。” 阿七摇头笑道:“你一个人能搞定吗?”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摆手阻止。阿七把两个袖子挽起露出手臂,右手指从身边的装着暗红液体的小瓷碗里醮了些,在左手心里画了个外方里圆的图案,又在中心画了类似五星的东西,然后又沿着手臂一路画下来。直到铺盖整个胳膊,这才站起来,笑道:“亲爱的,走吧。” 我见那些图案暗红中隐隐透着魔气,似乎有万千血气笼罩在她左胳膊上,惊道:“这是什么?” 阿七道:“持魔善治,一种外道法门。” 我失声道:“弄这样的邪咒会毁了身体,如果真要来还是我吧。”说完把袖子一抽翻腕伸手过去。 阿七一边把袖子放下来,淡然道:“你会用吗?别担心了,“持魔善治”我用过一次,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我有分寸。”也不再多话径直向隐隐可见的伊贺大楼走去。 伊贺前的路灯明亮,但大楼却阴暗无光,透着极强的压迫感,过了围栏,步步杀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几十个一流高手,时刻准备击杀来犯者。我和阿七站在树林边灯光照不进来的暗角里,一条流浪猫从不远处走过,阴险的看了我们两眼,调头嚣张离开。 “他*的,遇到黑猫会不会倒霉?”我低声骂道。然后望了眼阿七,道:“我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悄悄进去,最后我再杀进来和你会合。伊贺的好手都被飞藏杀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也调去追杀,现在应该没人能阻击到我。” 阿七默不作声从包里取出个干瘪的莲蓬,道:“现在是想办法偷偷拿东西,不是送死。他们做太多见不得光的事,这里也该有暗道。”她伸手要过我的妖月在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把莲蓬点燃扔进去再用泥土盖上,闭上眼睛默念口诀。 阿七站起来,递还“妖月”叹道:“这刀很狂,不过我还没见过比它更利害的。” 我接过“妖月”奇道:“这样可以找暗道?” 阿七点头道:“你注意看哪里有烟冒出来。”说完凝神注视着周围。我连忙也四处察看,但过了一刻钟也不见有什么烟住外冒。阿七无奈道:“看来真的拼命了。” “这帮灰孙子连后门也不也留,亏心事做多了怕鬼找麻烦啊?”我骂骂咧咧不停,她突然转头瞧我,道:“我能闻到一丝味道!火离,你到高处再仔细看看,如果我猜的不错,暗道肯定在树林内。” 我点头跃上树顶,这片树林并不小,一眼望去迷迷麻麻都是树,我发现十几米外一棵树顶居然真的往外冒烟,夜色下也看不大清楚,急忙飞掠而去落在树稍,果然树干顶有一丝微弱烟气冉冉上升,连忙打招呼让阿七过来。 又俯身察看,这棵树枝叶异常茂盛,树干头圆的不合常理,烟雾似乎沿着一个圆圈的缝隙出来。我将“妖月”插进边缘用力一翘,“喀嚓”树干上露出一个比人腰略粗的黑洞。这时阿七也跳了上来,我们相视一笑,看来不用开场就惨烈的打进去。我深吸口气纵身跳了下去,阿七也紧跟而下,洞里有扶手,我们小心翼翼顺着它爬下去,不久便踩到地面。阿七落地后又默念口诀,顿时本来淡淡的烟气立刻消失。 我去拉上她的手,沿着一个仅能容身的通道往前走去。 第66章 黑暗里看不到半点光线,只能摸索着前进,不过这条通道虽然窄但很平整,气流通畅也不算难走。随着越来越接近伊贺,虽然明知道这种逃生暗道不会有人阻击,我的心跳也开始加剧。牵着阿七的手上一片冷汗,分不清是谁的。 一柱香时间估计我们已经进到了伊贺的楼底,通道渐渐上升,我的手突然碰到一个冰冷的墙壁,前面再无去路,向上又摸到扶梯栏杆,松开阿七低声说:“前面有梯子,你跟好。”却被阿七拉到身后,她说:“我先去,你压阵。”说罢便窜了上去。 我随后跟阿七攀上梯子,心里默算楼层,居然一直到第三层模样阿七才停下来,她顿了顿终于伸手推开顶上的盖板,毫不忧郁跳了出去。我不敢停顿吸了口气,直接飞出盖口,沾地后妖月横刀胸前。突然从黑暗里看到亮光,眼睛一片花白,好在并没有听到敌人的声音。 短暂的不适应消失后看清我们立身的地方很眼熟,居然就是小久源喝茶的那个武道台,原来暗道就在他身下。可是也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景象,虽然没有人攻击我们,但道场中央跪坐着十几个忍者,他们清一色用铁面蒙着脸,长刀放在又腿上,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我们。 阿七道:“火离,一个打十个怕不怕?” 我耸肩道:“一个打十个不怕,就怕十个打一个!”嘴上这样说,脚下却向道场移去,时至今日先下手为强了。 阿七结了“幻游云”的手印,瞬间周围白雾生起,不肖等待我眼前又一片清明。我知道这些白痴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斜握着“妖月”缓缓逼去。这些忍者似乎发现事情不妙,都长身而起抽出配刀。他们里面围成两个圆圈,刀口向外。 我突然无声无息窜到一人面前,准备用“妖月”横劈此人腰部,可是这人突然向我发难,一阵狂猛的剑气照头卷来,我像身处旋涡中,巨大的吸力差点妖月脱手,惊慌中连忙暴退数尺。这人也没有继续攻击,反而退回原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七奔到我身边,道:“他们看的到你!奇怪!?”她握起双手准备再施“游云”,而这时有两忍者无声飞临,当头砍落。阿七从袖中推出两道法符,在空中变做绳索缠住两人,我正想动手,这两人口中尖哮,再度冲出两人挥刀斩断绳索。这两人出手准确无误,断绳不伤肉,看来游云术真的没效! 这两人解困后再度冲过来,阿七手印一改,二人脚下生出尺长地刺,穿透脚掌被活生生钉在地上。我风一般奔到一人身前妖月闪电般送过去,这人临危不乱,斩向妖月。两刀相接妖月上传来股怪异的真气,虽然他的刀立刻断为两截,但我也拿捏不稳妖月脱手,好在妖月其势不减透胸而出,又扎进他身后那人的小腹。 两人惨叫,扑倒在地,被地刺在身上增加了数个窟窿,就此断气。我拔出妖月连忙退回阿七身边,刚才这一击极为冒险,如果不是妖月恐怕我已成了刀下冤魂。另外两人也不管同伴生死,回到原位。这时我们后面的数块“塌塌米”突然激飞而来,阿七击出一片银针,口中大喝“破”,“塌塌米”应声而碎,两名忍者现身而出,他们挡下了部分银针,但膻中、缺谷几处穴位却被刺中。饶是两人也是了得,扭身从我们身边闪过,奔进众忍中。 他们毫无声息,也没有再次出手。阿七疑惑的走到面前死掉的两人前,伸手揭掉他们的面具!铁面之下竟是两个黑黑的空洞,难怪不受游云幻术的影响!他们的眼睛被挖去了! 我对阿七说:“你把那些人的都钉在地下,我就可以一个个解决。” 阿七摇头道:“他们太远而且我法术也不够可以在这么大范围举刺。” 我抬头见此时所有忍者都面向我们,圆圈却变成三列,每列六人。梅花古阵!我心中一动,说道:“那你见机行事。”倏地矮身,窜到阵侧,见西南方第四个忍者如影随形的转上,当即扑向这列中的最后一人,双手握住妖月狂力劈出,这时阵法又变,第六人转到其它竖列,换过来的人正好被砍中头颈,还不及叫便身首异处。 我一击得手,心中了然他们果然站成阵法,梅花古阵由三卦组成,我劈去变爻换位之处,正是卦中旬空必填实之地。一击得手,翻身跃过众人来到东北角上,举刀虚劈,突然转向踏进阵中,狂攻向右侧一人,此人圈起一片剑光,笼罩住我全身,真如窒息般难过,我咬牙连人带妖月撞向他怀里。 同一时间,一点寒气从后直刺脊椎。我陵倏地横移,来到此人右侧,避过背后的袭击,喝道:“你死了!”突然他挽出十多朵剑花,令人眼花撩乱之际,其中一朵突然电疾激射向我的咽喉,凶毒无比,完全是没有保留自残伤敌的招式。 我双脚猛蹬,箭矢般笔直冲空而起,脚下立刻有两人向我刺来,一般人跃起会马上落下,但他们没以我临空换气,身子居然顿了吨,毫厘之差,两剑告失。再度落入人群人,人影乍分,又有一人被砍开肚腹,他倒地时我已回到阿七身边。 先前攻击那人是阵中主将,所有变化均应由他指挥,我故意先向他下手就是为了乱敌阵脚。我收慑心神,运起真气,对阿七说:“你按随、渐、革、渐、济、遁、大过、乾、困的方位,向变卦处发针。说罢虎吼一声,一振手上长刀,往敌人划去。 我此时真气盈贯,再不是前些天只知道胡劈乱砍的菜鸟。认准一人挥刀而上,跃出刹那真气运行,身速暴涨数倍,这些忍者剑法凌厉,那人本来已有所反应,但我实在太快,长刀已劈在那人由进击改为封架的剑上。 ‘当!‘一声清响过后,那人惨叫一声,连人带剑被我劈开。我亦给他反震之力弄得手腕发麻,但猛一提气,忍住酸楚,嵌入敌方成品字形中间的空位,长刀挥洒出一圈刀芒,后扫在三人的剑上。等他们还不及还手,剑锋已断,我旋身而过。阿七手上暴出火焰已引燃三人,他们怪叫连连,倒地乱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阵法被这三人一搅乱作一团。 这时那主将从人群里现身刺来,我大喝一声,妖月加劲增速,全力劈在那人剑上。对方剑劲如山,我浑身如入冰窖,被震得气血翻腾,又给他冰寒的剑气侵入穴脉,难受得要死。幸好此人剑亦告断,我狼狈的俯身从他脚下滚开,勉力运起妖月斩断他一支脚,这主将惨喝倒地。 众忍人数不多,但手下极硬,配合不怕死的打法,加上阵法变化万千,自是可以对付数倍的敌人。我早看准这人面具颤动,似乎发声指挥众人运动,所以下手必不容情。只是他的寒气入心,着实有些要命,一时间站不起来。 这主将虽然身受重伤,但仍指挥了两人挥剑砍来。阿七见状,连发银针,逼退一人。但另一人却不依不饶,使剑刺破我的胸口,我暗叫道:“完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失力,仰身倒下,胸前被阿七激射的五枝金枝刺中,此刻痉挛不止,嗓子里咯咯咯发出痛苦吟呻。 但更多敌人围杀过来,阿七冲入阵中,护在我身侧,双手放在胸前,六指交缠,食指拇指互连,喝道:“轰”!以我们为圆心被一个火球包裹,旋即向外炸裂,巨大的响声,震碎了数盏灯泡。近身六人也横飞而出,撞在墙上四人登时脑浆迸出,立毙当场,剩余两人也挣扎几下看来也没好活。 我振作精神将妖月凌空用力射向那断脚主将,这人伸手来挡被扎穿又手,妖月毫无阻隔插进他胸膛直至没柄。此人临死前嘴上呼喝数声,仅余两名铁面忍者提刀向我和阿七斩来。这时阿七已经无力结手印,我拾起身边的残剑,奋力扑身而上挡住劈落的两刀。 “喀喀”,我双手骨头剧痛如裂,真气狂散,全身像要炸开,狂喷鲜血。好在终于没让这两人砍上,阿七也用尽气力发出银针,两人倒地惨叫不止。 此时道场一片狼籍,三个忍者身上的火焰渐渐消退,但他们再无起身的迹象。三个被银针入身,开始狂叫不止,只气息衰落少顷七窍流血,活活窒息而亡。二十名忍者死相凄惨,无一活口。 我和阿七也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稍稍缓过一点,我爬过去从那主将胸中拔出妖月,挣扎着掺起阿七,移到墙角,一屁股坐下去,再也动弹不了。 正文迷月灵杖 坐了五六分钟两人才缓过来,阿七问:“火离你受伤没有?” 我喘道:“估计不是什么要命的伤,不过一动就浑身散架样的痛。” 阿七道:“没受伤就好,我们抓紧时间行功运气,如果再来帮手那真死定了。”言罢,她盘腿而坐,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这是生死攸关之时,别说来个忍者,就算扫地大婶也能把我们给废了。连忙也闭目一点点把身体里散乱的真气收聚到气脉中,行气最关键需排除杂念,在这种情况下心乱如麻怎么可以做到?转念一想,现在不赶紧恢复就是死,恢复了或者还能逃出去,横竖都免不了再打几场。干脆四肢伸展,平躺在地上,一心一意运起功来。 一柱香后终于可以把乱七八糟的真气控制下来,渐渐往气脉里搬。半个时辰后我长舒口气,这时真气汇聚,虽然只恢复了三四成,但却已经不敢再等下去。睁开眼睛发现阿七站在道场中间看着天花板,我走过去道:“真是怪了,居然没人进来。” 阿七奇道:“你看上面。” 我闻言抬头,天花板上有嵌着北斗七星的大圆盘,跟青羊宫八卦亭那个地宫倒有些像。 第67章 阿七捡起一柄断剑,运气击出,撞向北极星处,火星乍现,“喀喀喀”那圆盘慢慢移开奇*shu$网收集整理,露出个大洞。 我不等阿七,抢先纵了上去,攀住边沿,闪电般翻进去。这里应该是伊贺顶层,四周黑漆无光,借着洞下的灯光依稀感觉自己身处之所并不宽敞。 这时心中突觉异状,一惊之下,想也不想立即扑地滚开,两条东西擦脸横掠而过,去势奇急,却是绝无劲风,是两条黑索。我只滚出两米,又是一条黑索向胸口点到,同时感觉另外两条也从身后缠来。 火光电石间,我左手一翻,抓住当胸点来的那条黑索,正想甩出去,突觉长索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向胸口撞到,这内劲了得,如何被击上哪还有性命?可是这时候我被索上传来的吸力粘住,想甩也甩不出去。这关键之时,我右手妖月一划而过,切断夺命黑索。虽然长索断了,但巨大的劲力仍旧沿妖月传了过来,不过威力也消退了七八成。 我浑身有如被电流通过,巨震之下向后暴退,可这时另两条黑索也已缠到,分别击上肩胛和后腰,三股内劲透体而过,我觉得骨骼断裂,五脏齐碎。这时阿七现身,她手上金光大作,竟有万千金针向两条黑索的来处射去。金针去势极快,两条黑索在我身后卷了几圈,巨大的劲力把所有金针绞缠在一起,黑索倏的弹直,把金针通通反射回来。眨眼间已到了面前,我来不及想,硬生生将身体砸倒在地。 脖子一紧,又被一条黑索缠住,我不敢怠慢,未等对方发力,举刀斩断,滚到阿七旁边。阿七刚把我扶起来,张口就喷了一口血,接着腿上一软跪倒在地,哇哇哇,又大口狂吐了四五下。 内力伤人心脉,但依势吐两口血,能减轻心脉受到的伤害,反而对伤势有益。但如果硬挺,对方劲力超出自己心脉的承受能力,只会伤上加伤。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心脉寸断而死。我刚才被两条黑索击中时就已受了伤,但为了不被金针射中,来不及吐血,只好强忍着体内痛苦。 撑到现在是大伤心脉,本来积聚的一点真气更烟消云散。我胸中空荡无物,吸入的空气好像不能进到肺里,而飘散到全身各处。伤上加伤,我的奇经八脉连同所有血脉全被重伤,已经跟废人无异。 黑暗里传来两声尖细的笑声,那尖嗓子笑道:“又是两个送死的。” 另一个声响起:“可以把“铁面组”破了,来到这里,不能小看。” 尖嗓子道:“你觉得我们和“铁面组”比,如何?” 那人答道:“如果合我们二人之力也可尽数杀掉,但“铁面组”行事硬朗,恐怕我们免不了会有一人受伤。” 尖嗓子道:“那你看这二人比我们如何?”那人答道:“他们两人虽然破了“铁面组”,却伤的不轻,那男的虽然功力平平,但身法奇特,兵器诡异,原本很是难缠。但现在经脉俱损,已经不足为患。女的看来走的是道家法术,博采众长,基功扎实,也颇有些手段。不过毕竟年纪太小,也许二十年后与我们可有一拼。今天碰上我们,他们两个则死定了。” 尖嗓子狂笑道:“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水淼鲨你越来越圆滑了。” 水淼鲨道:“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妥的感觉,你两条索子也让人家给斩断了。不如早点把他们杀掉,这些中国人搅的我心烦。” 尖嗓子阴冷的声音冒了出来:“两个小鬼,今天让你们死的瞑目。”语毕,四周大亮。我们在一间空空如也的巨大房间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忍者却没蒙面,他们分别握着两根黑索,身后有两个门。左手那个尖嗓子冷笑看着我们。 我缓缓的飘飘荡荡爬起来,整个人都像陷在云彩里,用不上力,头脑中一片空白。阿七连忙掺住我,向后靠去。我顺着阿七稍稍稳住,吃力想直起腰,一股血气上涌又急喷两大口血。我用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如牛,好容易才稳住气息,慢慢站直,提着妖月向尖嗓子逼去。我步履蹒跚,意识越来越远,脚步飘浮,但脑子沉重不堪,真想一闭眼睡下去。 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擦掉,手背沾满鲜血。这时才发现鼻孔,耳朵不住流血。我摇摆不定的向前走去,随时都像会倒下。元气大伤,七窍中五窍都在流血。我知道现在连拼也没的拼,但我不想就这么死去,还有一口气,留一丝气就证明我还活着,活着就说明有机会。我对尖嗓子吼道:“我要杀了你!”可张嘴只有喉咙里涌出生涩的血泡。 尖嗓子冷漠的看着我向他挨去,不过开始眼露杀机,我知道这将是我人生最后的几步。 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阿七柔声道:“火离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苦笑着转头,突然眼前情景大变!背后竟站着一个绝世美女!尘世中不可能有这般的人儿。除了梦中那位仙人,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但识得此人眉宇间分明是阿七的模样,也还是她的打扮,只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心中知道她就是阿七,可这种变化怎么能让人相信?阿七长发飘飘,眼含眼珠,纤纤玉手抚上我的脸,樱唇颤动,道:“亲爱的,歇会儿,好吗?”我心中一震,仰面栽倒! 阿七轻轻把我放好,这才站起来迎了过去,在两人身前七八步处停住。尖嗓子眼珠子都快瞪破出来,尖声道:“你….你刚才那个女人?”阿七笑道:“你说呢?”她笑起来宛若万朵桃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高贵不可方物。尖嗓子看的呆了,咽了口,连声道:“太不可思议了,你…你….好美!”目不转睛看着阿七,再闭不上嘴。 水淼鲨脸色微变,扬声道“:有些不对头啊。”他身前一根黑索突然发动,向阿七胸前疾点而来。阿七退后避开,尖嗓子这才回魂般,两条黑索在身前环绕,凝神聚气瞪着阿七。 阿七微微一笑,欠身道:“我是个女子,没甚力气,我们就在兵器上分高下吧。”她伸出左手,五指张开,地上的妖月向被一支无形的手抓住,缓缓升起在空中蓄势发出。阿七柔声道:“你们用鞭子,我也将就使下。”手一挥,妖月竟像被绳索系住,向尖嗓子劈去。 尖嗓子神情一震,双手黑索抖出,两道黑光卷向妖月。黑索缠住妖月即断为几截,阿七五指合拢,妖月倏的加速向尖嗓子射去。 眼看他就要被妖月对穿,斜地里突然疾飞两条黑索,一条将尖嗓子扯了过去,避开透胸之祸。另一条则缠住妖月的刀柄,硬生生停在空中。 尖嗓子失了兵器,气的哇哇大叫。水淼鲨看着阿七,道:“你这是什么妖法,连容貌都变了。” 阿七瞧着两人,那眼神缠绵悱恻,令人魂销意软,周遭杀气亦不由得减了数分。她左手挽起乌亮的秀发,右手以指为梳,无限温柔地梳理起来。说不尽的软柔乏力,顾影自怜。我何时见过阿七有如此仪态?不由也看的痴傻,身上的伤也忘了。 水淼鲨却全神戒备,呼吸摒止,卷着妖月的黑索直指阿七,尖嗓子吞下几口口水,叫道:“八格,这娘们儿我真舍不得杀,喂,你从了我,给我做老婆好吗?我悄悄带你私奔了!” 阿七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脸飘出一丝笑意,旋又被伤感的神色替代了,幽幽叹道:“你们两人打伤我爱人,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都不要给我找到,可你们偏偏还要与我为难,我只要硬下心肠动手了。”说话间阿七身体周围慢慢透出丝丝暗红的魔气,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水淼鲨怒色大作,吼道:“你这个魔女!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黑索缠着妖月像毒蛇般向阿七脸上激射而来。 阿七身子微晃,腰肢款摆,似乎软绵绵地站立不定,笑道:“真快。”她闪身轻盈的躲开黑索,左手摆动,妖月活了般,反转身体割断黑索,飘回到阿七手上。她转脸含情脉脉看着我,笑道:“火离你的妖月真乖,我喜欢。” 两名忍者哪里还忍的住?水淼鲨大喝:“动手。”交了条黑索给尖嗓子,两人立刻长身而上,向阿七扑来。长索化为千百点黑芒,闪电前移,带起漫天劲气,往阿七卷去。 阿七美目凄迷,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中,而两人眼前一花,阿七已鬼魅般穿过黑索的间隙来到两人中间,双手变爪抓向两人腰眼。饶是两人也够了得,回身撤索,像两条长剑插向阿七的双手。 阿七收手,从两索中滑出,水淼鲨大喝一声,手中黑索绕空转了一圈,朝阿七颈项缠来。尖嗓子也控制黑索,缠上阿上的双腿,阿七娇喝一声,似乎十分慌乱,跃起避开脚下的攻击,却被头上的黑索缠上。就这么一顿,尖嗓子的黑索也从地上弹起绕住阿七的右腕。 水淼鲨正心中大喜收紧黑索,骇然发觉竟全无缠上实物的感觉,黑索滑向阿七颈项之外,魂飞魄散间,阿七已撞入他怀内。尖嗓子大叫不好时,骨折肉裂的声音骤响不绝,水淼鲨眼耳口鼻同时溢出鲜血,当场毙命。 尖嗓子扯动黑索,嘴里怒骂道:“拿命来!”阿七不忙不慌,微微一笑,伸出左手轻轻抓住手腕处的黑索。她的左手完全暗红,魔气闪动。刚触及,立刻有道暗红的气丝沿索身传到尖嗓子手上。瞬间他也被魔气笼罩,尖嗓子浑身巨震,吼道:“你…..哟….为什么我不能动了?” 阿七笑道:“是不是内力也用不上了?”她左手抬起,妖月不知道从何处飞到尖嗓子面前。阿七脸色一变,悲伤道:“之前我已提醒了你们,休怪我动手杀你。” 第68章 妖月竟散发出暗红色奇异光芒,突然间刀芒暴张,风驰电掣向尖嗓子射去。 尖嗓子一声暴吼,将全身功力迫向黑索,就在妖月及身刹那间,黑索炸裂,尖嗓子身体四周爆出一片白烟,随着一声欺零的惨叫,白烟中又洒出一蓬血雾。 阿七冷哼一声,右手挥出,白烟顿时消散开,只见地上一滩血迹中连肩带臂躺着一整条胳膊和我的妖月!阿七摇摇头,叹道:“还是被他跑了。”她缓缓捡起妖月,来到我身边,一双美目关切的看着我,问道:“你还能动吗?” 正文死里逃生 阿七俯身在我面前蹲下,一对纤柔的玉手按上我的肩膊,柔情似水的在我耳边道:“不要紧吧?”我痛苦的摇头,但怎么也提不上气开口说话。阿七心疼的擦去我脸上的血污,移到我背后,两手改为箍住我的腰腹。在我小腹那对灼热的玉手,输出两股暖洋洋的真气,钻进丹田下的气海,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慵懒欲眠的感觉。 只听她温柔地叹道:“这下可伤的不轻啊。”这声音有如天籁,要命的是,鼻孔充盈着她诱人的体香,更感到曲线美妙的丰满身体,实具无限的诱惑力,引得我绮念丛生。 阿七把头埋到我肩上,轻咬着我的耳珠,嗔道:“伤这么重不好好归元,再胡思乱想只能叫神仙救你了。”她纤柔的玉掌接到我背心处,一股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阴至柔又莫可抗御的奇异真气,潮水般住进我的经脉内。 我心中大惊,此时的阿七不仅容貌改变,且周身都散发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不过又怪异非常,我虽然心中疑惑,但目下不益多想,闭上眼将残存的散乱真气向七经八脉中归去。有阿七的协助和引导,不足一刻,我已经不再觉得难受,经脉渐渐有了活气。虽然仍旧十分闭塞,但总归恢复了些力气。 阿七嘤咛一声收了手,我浑身一震,急忙转过头来。与她美目相对,不由心神一乱,吱唔道:“这….你怎么会变的…..?“阿七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笑道:“你喜欢吗?” 我痴痴点了两下头,阿七甜甜一笑道:“那就多看几眼罢,这“持魔善治”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用多久?”我愕然以对,想起她在手臂上画的奇怪咒号,失声道:“这些外道邪法对人体危害至极,你……” 阿七淡淡一笑,双手绕过我脖子,眼色迷离,樱唇微张。被瞧的意乱神迷之际,她略移少许。贴入我怀内,双手搂紧,吻了上来。 我心中大惑,阿七浑身软若无骨,吻的忘情之至。可现在怎么也不是时候,正犹豫如何是好,阿七和我的嘴唇分开,深情望了我会儿,笑道:“开工了。”说罢起身别转娇躯,朝室中央上前五步,凝神看着两扇门。 我定了定神,拾起妖月走到她身边,正想说话。突然左边门户炸开,一把银色的短剑朝我当胸射来,阿七把我推到一边,纵身跃进门内。 我借力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弹起,感觉自己还不能运气,但行动已经无碍,连忙跟着也追了过去。门里却是一个更大些的房间,四周有同样七扇门,阿七却已经不见踪影。我不敢犹豫,推开对面的门闯了进去。这里和刚才那个房间一模一样,也共有八扇小门,我稳了稳心绪,打开左手第一间,顿了顿发觉没有异常才小心翼翼钻了进去,还是同样的八门房间。 这些毫无二致的房间一下把我搞的晕头,连忙退了出来,心想:“这样乱闯下去不是办法,我现在和阿七失散,又身受重伤,如果碰上敌人那就死定了,当务之急还是和阿七会合,再想办法。”当下按来路退回,接连推开两个刚才进来的门,却依然是一样的房间,再找不到那个洞口,我发现自己迷路了! 伊贺五楼居然是迷宫,我冷笑两声,随便走进间房,回身把门框劈断,这样就算错了房间,我依然可以退回到来时的地方,最少不至于离入口越来越远。就在劈断三个门框时,东南方传来打斗声。 我心中一喜,推开东南方向的门,向发声处寻去。打斗声似乎离我并不远,可寻声转了三个房间仍不见人影。这时突然传来阿七的惨叫,接着便悄无声息。我心急如焚,连劈带砍破掉惨叫声方向的门,追过去。 这次没有搞错,穿过两个房间后,看到阿七披头散发卧在地上,身边两个忍者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我扑上去抱住阿七,见她双目紧闭,浑身颤抖,胸口被长剑刺穿,正向外冒着血。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就在这时阿七突然弹身坐起,扼住我的双手,惨笑道:“小子,这次你还不死?”却是个尖细的男声,我愕然瞧去,阿七的脸皮颤动,面容大变,竟是伊贺五人众的药师寺渺山! 他裂开大嘴,狂笑不止,此时别说我被扣住脉门,浑身脱力,就算没有受伤也只能任人鱼肉。药师寺得意的说:“你们也太小看伊贺了!五人众在任何时间都有一人在此守候,不过能来到这里也算可以骄傲的事。等下收拾了你,再变成你的样子找那女人,你们情深意切,我就替你和她鱼水之欢后再动手。哈哈哈” 药师寺狂笑中喉头“咕咕”做响,竟从嘴中冒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剑,他咬住剑尾,狞笑着向我脖子割来。突然他像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顷刻脸色剧变。 “你想的很美!”阿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大喜过望,转头看到阿七正站在我们背后,她左手平举,五指成爪。周遭魔气大盛,暗红的魔气沿着她的左手生出,缠住药师寺渺山的脖子。 这时的药师寺脸已涨成猪肝色,神色痛苦不堪,他被那股扼住脖子的魔气慢慢提到半空中,舌头吊在嘴外,两腿乱蹬,眼珠暴突,“喀嚓”终于颈骨断裂,一大股血从嘴里冒出,头一偏就此断气。阿七这才收手,渺山身子一软,从半空中摔下。 阿七“哇”一声,吐了口血。身子摇晃,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我赶上前搀住她,她面若金纸,微无血气,胸口剧烈起伏,不住喘气。我惊恐道:“你受伤了?” 阿七摇头喘道:“这持魔善治怕已经用到了尽头。”她闭上眼缓了片刻,又强装笑容道:“抓紧时间吧,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一把抓住阿七的肩头,狂叫道:“我不能让你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我不能眼见你死!” 阿七有气无力答道:“我还不会死,不要浪费时间了。跟我来!”她勉力推开身后的门,回头朝我招手。 阿七握住一张咒符结了手印,默念几声,那咒符竟自己飘向西北角,阿七毫不犹豫推门而入,再度结印施法,这次咒符又指引我们到西南角,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我们连过四个房间,推开最后一间房门,眼前一亮,这间房内除了一个巨大的保险门再无它物! 我挡在阿七面前,伸手撕开衣服,咬破手指画了“解字符”贴在巨大的铁门上。“日月阴阳,如律令使急火飞绝……..”“解”! “喀!”那铁门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我把妖月插用结合处的边缘,用力一翘,保险门终于缓缓打开。我朝后跳开,阿弥陀佛,这次总算再没有忍者出现,保险门内是铜墙铁壁的房间,正中的台子上插着一根乌黑油亮,尺长的棍子! 正文邪灵鬼道 阿七凌空拔出迷月灵杖,招呼我撤退。我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召唤?我下意识走到铜墙边,墙体中有股莫名的感应充斥着我每个神经元,魔力般吸引着我! 我用还没止血的手指在墙上画了巨大的“解字符”,刚摧动功法那感应就像有生命样发出热烈的呼应!有种莫可名状的感动涌入大脑,眼泪竟不由自主落下。这时铁壁突然一抖,“嚓”从中裂开,缓缓向两旁移去。那股召唤则更加剧烈起来,我疑然不惑,虽觉奇怪但心中感觉这召唤并无恶意,还有三四分的熟悉。 铁壁打开后露出半人来高的小铜门,三排按键,显然用密码锁住。阿七靠上前来,催促道:“想看就快开吧!”我忙不迭将符贴上去,拉阿七退开几步,正想结印开锁,忽觉有物什蠕动,低头一看,妈呀!地下冒起几只手正攀上我的脚背。 这些手爪腐烂不堪,沾满了脓血,透着剧烈的尸臭,慢慢的从地下长出,举在空不停摇晃,像争相往上爬出来。我斩断两只脚踝上的鬼爪,谁知道这些东西越来越多,突然从地下伸出一只鬼爪紧紧扣住我的手,接着一个腐烂人头冒上来,这人头几乎只有些腐肉挂在骷髅上,嘴唇和眼皮早已烂透,仅剩两个突出的眼珠和满嘴黑牙。它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腰,慢慢从地下爬了上来,竟然是一个完整的腐烂死尸!不知道被埋了多久?全身上下沾满墨绿色粘稠的尸水,带着腐肉顺着身体一块块滴到地上。 我几乎尖叫出来,鼓起全身力气挣开死尸,一刀砍断它大半个脑袋,溅起点点尸水,一股无法抵挡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几欲作呕。这死尸少了半个脑袋,也未见倒下,反而加速扑来。我强忍恐惧和恶心,将它拦腰斩断,这东西分成两半后仍兀自挣扎蠕动。我脚下一紧,又被七八只爪子抓上,这些东西一旦抓住什么便群而攀上,不顾一切的沿着我的腿向上爬。 阿七硬闯到我身边,强撑着最后一丝魔功,连眼睛都变成了暗红色,她右手抚住左臂,掌击地面,一股海啸般的巨大冲击力,几十上百个死尸被震的粉碎散落四周。 第69章 可更多死尸却源源不断从地下爬上来,速度更快,数量更多!少顷整间房内都充斥着死尸,阿七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奇黄,周身发烫,含糊不清颤道:“是….是….幻术,火离用力掐自己…..自己跑…跑吧….”头一偏,晕死过去。 我一手抱着阿七,边砍边退,但这些鬼东西如潮水上涌,特别是抓住身体的爪子就算被砍断仍然不会放开。眨眼间我和阿被尸手牢牢抓住,再无法移动,我只能拼着妖月斩断向上爬的死尸,但腰部以下却无法顾及,死尸像一群蚂蚁奋不顾身的向上爬来,终于我还是没能带阿七靠住墙壁,被后面爬出来腐尸抱住。我绝望的用身体最后能动的右臂挥舞妖月,但不消片刻即被无数的尸手强行扳住,再没法动弹。 一只死尸沿着其它抓住我们的尸体爬到我面前,用两只烂掉的眼睛盯着我,张牙舞爪作势欲扑!我狂吼一声,用尽力气拿脑袋撞上他的脸,一声碎裂,那死尸的脸被我撞出个窟窿,仰面摔下。我又看准一个准备去掐阿七的死尸,照头把它撞落。连撞碎四个骷髅后,我眼前金光四射,头破血流,状若厉鬼。脖子也再不听使唤,我绝望的放弃抵抗,大吼道:“随流!随流你滚出来!” 果然那个还有三分仙风道骨的随流现身在门外,他满面春风来到我面前,笑道:“小哥你叫我吗?” 正文阿一西抬路 阿七说的不对,这不是幻术。道家符录派中有个外门,专事炼尸之术。他们可以强行召唤鬼魂、尸身。与道家祈祷派的区别,鬼道并不敬畏鬼魂,却专密炼禁法以求长久控制魂魄,使灵魂不得解脱,扭曲生命常态。 鬼道开山祖师为道家奇人,原本研究起死回生之术,也正是慧智过人,造成鬼道一门的功法,多有违背自然法则的修炼方式。后来传人心智不达,又为偷巧而未牢固道法基础,加之平日所行之法毕竟大逆人伦天道,久而久之心智被外邪所惑,行事越发诡异。续传四代后,开始完全背离常伦,为非作歹,谋财害命,大犯天条! 而为收集足够的尸魂惨杀无辜,挑起战争是鬼道最为不为天地之容。相传千年前“白起”便是鬼道者的传人,长平之战坑杀三十万赵军,成全了鬼道最恐怖的邪灵,几乎将世人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幸好苏秦、张仪两人力挽狂澜,拔乱反正才使人道得存。 鬼道为道家所有派别所不容,修炼者一经发现则杀之无赦。唐后五代时期,鬼道借宫中内斗死灰复燃,盛行一时,元后渐渐销声匿迹。道家对鬼道深恶痛,视之本家最大污点。 我狠命瞪着随流,暴喝道:“你这个败类!好的不学!去修鬼道!有种你以后不要死,否则试试这些亡灵会不会放过你!?” 随流走到铜柜前闻言哈哈大笑道:“这还不必你为我担心。哟,这解符都帮我做好了,真是乖孩儿。”双手结印,“啪”铜柜锁开。 我气急败坏喘道:“嘿,换日神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要杀了我也好,大家一了白了。” 随流阴笑道:“我不杀你,等会这些鬼灵将你二人的三魂六魄拽出来,我自然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边伸手去拉柜门一边。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腐尸的手捂住嘴巴,一阵眩晕后头痛欲裂,只能绝望的看着随流拉开铜柜。就在这时柜中突然窜出两人,闪电般扑向随流。 随流一愣,双掌向来者击去,两人挥手相挡,随流变掌为爪,抓住二人胸口。这两人缩气收胸,避过这爪,稍有一钝再度进击,一个去扼随流的咽喉,另一个则双指插眼。 随流一击不用,面露怒色,使出擒拿手,双手上撩扣住一人脉门,爬住插向自己双眼的两根手指,这人不顾断手的危险,抓向随流的右肩。随流大怒,将此人手指狠命向后折去,却发现毫无着力之处,这人手指竟柔软像没有骨节。一惊之下被这人擒住肩膀,那人见得手,双腿缠上随流的腰,手腕一抖从随流掌握中脱出,反手将他的脉门扣住。 另一人则任由随流抓住,绕到他身后,两腿从随流胯间穿过,夹住他的膝盖。余下那手则从腋下钻过,搬住随流的左肩。她们竟是当日引导我见小久源的日本侍妇,此时衣着不改。旁人再如何练习,骨骼的伸展也有限度,哪怕再利害的柔功也不及这两人关节可以随意转动,她们似乎根本没有骨头。 随流全身被制,气的哇哇大叫。他深吸一口,暴喝而出,两女被震的口中吐血,但依旧牢牢抓住随流的关节,丝毫不见松动。他几次运功想震毙此二人,但碍于功力有限,柔女又异常坚定,虽然吐血不止却绝不肯松手。倒是随流被缠的全身骨头作响,额上青筋乍现。后来竟站立不稳三人一同倒在地上。 随流全力脱困,鬼功也渐渐不支,那些腐尸嚎叫着消退开去。我手上一缓,忙拖着妖月划开众腐尸,阿七也有所醒转,我拉着她跨过随流三人向铜柜中望去,柜中竟然摆着根和迷月灵杖一模一样的棍子。那熟悉的召唤就是它发出的! 我小心的取出灵杖,这时突然警报大作。连忙把灵杖放到怀里和阿七忙不迭按原路退出去,却发现渺山的尸体消失了。阿七脸色一变喝住我,无力的靠在我身上,扔了张符咒到地上,默默念咒,将符咒变成了几十块塑胶炸弹。她喘道:“五….五鬼搬…..运…老田家的炸弹…..沿路放置……。”说完又取出启爆器交到我手上。. 有惊无险的钻出秘道。阿七忽然一软,从树顶跌下。此时已近黎明,远处依稀可见黑影栋栋数十条人影向树林处掠来,我来不及查看阿七的伤势,将她扛在肩上向树林深处亡命逃去。 这片树林后是丘陵山区,我扛着阿七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避开几次截击,登上一座小山,山后不远处就是老田在光碟里指示的逃生之处,那是个建在山窝里的小机场。这时天色渐亮,对面山头可见大半个朝阳。到这里我浑身脱力,手上一轻和阿七滚落在地,阿七轻呤一声。我急忙爬过去,可再也没力气抱她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山脚下传来嘈杂之声,一人大吼道:“火离!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快把灵杖交出来!我们知道你是被飞藏迷惑,只要交出来就可免你不死!否则的话,哼哼。”接着一个凄惨的叫声传来,我听见这声音忙贴着地面瞧下去,一瞧之下肝胆俱裂。 虎马带着数十忍者站在山下,渺山也面无人色坐在轮椅上,神情恶毒扫看山顶。他们身前几米站着葭儿,她双脚缚有一根铁丝连接身体两侧的炸弹,稍有一动,铁丝断开就会引爆炸弹。葭儿满脸泪水,瑟瑟发抖,无助的看着周围。 虎马顿了顿,扬起手中的启爆器道:“我给你五分钟考虑,如果不出来,我就用这些你留在伊贺的炸弹送这个女人上天!” 这时我怀里的阿七浑身滚烫,痛苦呻吟着,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我心中狂呼不好,刚才心乱如麻,不仅忘记引爆,连启爆器也遗失在伊贺。我抱着阿七,看着葭儿,肝肠寸断。 时间在不知所措中消逝,五分钟像过了一辈子,又像转瞬即没。虎马冷冷的声音再度传出:“你真的舍得这个女人为你死!?你知道这个女人为你牺牲了多少吗?她没日没夜四处求人保你,跪在神舍前两天两今为你祈祷,昨天通宵守在你住处等你回家。难道你就可以这么忍心看她为你死吗?如果不是你,她可以和别的女孩儿一样开心过每天,可现在却被捆在一堆炸弹中!火离!一个男人连为自己女人出头的勇气都没有吗?她可以为你死,你不可以这么懦弱!交出灵杖,就都可以活!” 我浑身筛糠般抖动,心已被挖空毫无办法,出去?不出去?就在这时葭儿冲虎马说了几句话,虎马考虑了一下,让人递了部手机给她。葭儿默默接过手机,拔了号。我感觉自己腰部手机震动,好容易把它拿出来,深呼吸几口才按下接听键。 葭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火离,火离君是你吗?” 我颤抖着“嗯”。 葭儿“哇”的哭了出来,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硬咽道:“你能看到我吗?” 我几乎不能自持,心中狂潮涌动,手脚冰凉。 葭儿沉默了半天,抬头微笑道:“火离君在为我苦恼吧?都是葭儿太任性,才让你这么难受。火离君是做大事的男人,我却不听你的话,被忍者抓住。让火离君矛盾痛苦,是葭儿不好。现在该葭儿弥补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为父亲报仇,也要为你做点什么。” 她说完对着天空甜甜一笑道:“火离君,如果葭儿不见了,你会想我吗?” 我脑中一炸,失声道:“你......你要....要做什么?别做傻事啊.....不.....不能.....不...我马上出来,马上来救你…….!”连忙站起来,可是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葭儿眼中滑出两道泪痕,忍住伤悲平静说道:“能为心爱的男人做点什么,葭儿一直在等这天。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勇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幸福很开心。真希望每天都活在跟你在京都的日子。你要记得,葭儿以后不能陪着你,也不许和别的女孩子好,我会吃醋。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姐姐,她也很爱你吧?你可以对她好,但不能比我的多。这辈子你只能最喜欢葭儿一个人。” 我早已经泣不成声,嘶哑着嗓子,哽咽道:“好…..好….我来…救你…..不会有事的….” 她摇摇头,轻声道:“以前葭儿总希望和你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第70章 我说过天涯海角都会跟着你,缠着你。可是葭儿却做了你的拖累,原来命运真的不可改变。但庆幸老天能安排我们认识,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葭儿紧紧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火离君,我爱你!爱上你,不怕继续活着,也不怕死!阿一西抬路!”手机顺着葭儿的手滑下,她平静的扬了下头,向我所在的位置轻轻一笑,眼睛里充满了幸福的泪花,含笑往前跨出。 我跳了起来绝望的吼道:“不要啊!”,但葭儿已化作一团升起的火球,消失在空气中。 待续 正文逃出生天 我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我吃力的站起来,此时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跳,向山坡蹒跚走去。却看到一片狼籍,顿时胸中悲伤云涌而上。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再爬不起来。 这时一个黑影从树后出来,站在我面前,他弯腰把我扶起来。一双深邃湛蓝的眼睛望着我,满是凄凉。 我抬起垂下的手将妖月递到他面前,惨道:“杀了我吧!” 这人正是以前和葭儿一起来见过我的鬼瞳,天草。他没有接刀,反而一声长叹:“你真打算死吗?” 我心中悲伤早已无法承受,这时只想能解脱,离开一切痛苦。我失神的望着葭儿离开的地方,绝望的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是我无能,是我害了葭儿…….让我陪她而去吧。” 天草惨然道:“那葭儿就白死了。”他背转身向山坡走去,每走一步都像苍老了一分。天草扶住一棵树,仰头叹道:“天意真是一毫不差,你救不了她,我也同样没能救到她。葭儿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死,不过在她心中你是她唯一的英雄,她的王子。葭儿心中的梦,希望你能帮她实现。如果一死了之,是最简单却也是最懦弱的选择,难道你还不如一个二十岁小姑娘?” “哐”妖月失手落地,我拿头狠狠撞在树上,欲哭无泪,我觉得自己痛的完全失去感觉,无止无尽的悲伤包围了自己。没有意识的用头缓缓撞击树干,凄道:“我不是,我只是个小混混,如果没有碰上我,那她也不会死。她可以像别的女孩儿那样开心的活着,嫁个比我好千万倍的男人,相夫教子,因为我,什么都没了,是我害了她。” 天草转过身指着阿七道:“你想死任何时候都可以,但这个女人又怎么办?” 我靠着树干滑到地上,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葭儿是这些年来唯一能给我安宁的人,好多日子都想跟她离开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也是这些想法让我增加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她就这么消失掉,我突然间完全失了勇气,想一了白了解脱痛苦。可是阿七也重伤垂危,应该如何是好?” 这时阿七突然涌上一口血,被呛的剧烈咳嗽,我连忙上前扶她坐起。阿七气若游丝,睁开眼睛看到我,面上露出笑容道:“逃出来了吗?我现在被魔功反噬,好辛苦。你先走,让我休息会儿再来找你。” 我心中一动,蓦地里体会到阿七的深情,心中陡然明白:“阿七不想拖累我,她自是不愿落在伊贺手上,所以劝走我她就会自绝!在我心中阿七也是绝不可失去的人儿,现在葭儿已经没了,阿七不能再有事。” 我捡回妖月抱起阿七,垂泪道:“天草叔,葭儿最大的梦是什么?” 天草道:“她的爱人,不负所望能成为真正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作为的英雄。你明白吗?” 我点头道:“你帮我安顿葭儿,我会再回来的。”说罢抱着阿七转身向山窝里的机场走去,却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刚到公路便有一辆越野车从机场内急驶而来停在身边,一个精壮的汉子跳下来,边打量我和阿七,边问道:“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我道:“老田让我们来的,东西到手了。” 那人惊道:“老田在哪里?” 见我摇头不语,他忙打开后门道:“快放上来,我们走。” 机场跑道上已经停着一部小型飞机,我们两人将阿七抬进机舱,我俯在阿七身边,见她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极痛苦的折磨,此时衣衫已被汗水湿透。 那人拿出药箱和一包冰块递给我道:“先给她吃退烧药再敷上冰,有伤口就止血,骨折了就上夹板,尽量保住命,我们得走了。”说罢急忙转身进入飞行室。 但阿七敷上冰块却不见好,浑身时而像火碳般灼热,时而又冰冷直至。最后竟左边身燥热不堪,右边冰冷。她也陷入晕迷,胡话连天。我没一点办法,急的眼泪打转。 飞机起飞后不久,那汉子回到我身边,手上多了两个降落伞包和护目镜。他面无表情蹲下帮我穿降落伞,我奇道:“我们要跳伞么?” 那汉子答道:“跳伞是在计划之内,否则怎么躲的掉日本的战斗机?一会儿我让你跳你就跳,伞上有两根绳子,先拉黄的再拉红色,下面有人接你。” 他看着阿七叹了口气,我脑中一麻,道:“她这样子怎么能跳?”那汉子道:“要么用针扎醒她,然后听天由命,要么和飞机一起落海。” 这时驾驶仓的对讲机响声大作,有人用极严厉的语气叫嚷着。汉子蔑笑一声,上前关掉对讲机,然后返回来道:“日本人让我们立刻返航,否则后果自负,呵呵。” 可是任我们想尽办法阿七也不见转醒,反而表情更加痛苦。就在我们束手无策时,远处天空出现两个小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飞来。那汉子迅速穿上降落伞,颓然道:“准备吧,一会儿你先跳。” 我毅然抱起阿七那那汉子道:“就算抱也得把她抱下去,我不会扔下她一个人。” 那汉子看了我会儿,忖道:“这是超低空的伞,如果再加一个人的体重恐怕会很危险。而且落在海中,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接到我们,这样……..。” 我不等他说完,打断道:“我不会扔下她,死也不会!”说完这句话,反而觉得豪气大发,不由挺起胸膛。现在阿七是一个信念,如果一起活,对我来说无疑是场重生。而现在看来,死也不并可怕。 那两架战斗机,已经一左一右把小飞机夹在中间,我可以看到飞行员正朝我们打下降的手势。汉子笑道:“来的真快,现在我们要往下降了,你用绷带把她绑在你身上吧。不过你这样做太危险,把灵杖交给我吧。”我想了想,从阿七的包里掏出那根和灵杖递给他。 飞机以极快的速度往下降,失重的感觉让我觉得晕眩。两架战斗机则紧跟着我们,连连发出紧告。汉子来到机尾,在地上揭起块板子,瞬间巨大的风狂灌进来。汉子把我拉到身前,在耳边吼道:“你只有5秒的时间,如果打不开降落伞就不用开了。”他突然双手一推,我和阿七从飞机上跌了出去。 我只觉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大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按已经默念了上百遍的“先黄后红”,拉开绳索。“噗”,一朵浅蓝色的大伞在我们头顶盛开。 我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阿七,下降的速度比我想像中快的多,如果把阿七换成二胖那可能就真没救了。另一朵降落伞也张开了,正在这时,我们的小飞机突然剧烈爆炸,空中夸张的火球刺的我睁不开眼睛。其中一架战斗机被轰出的零件砸断穿了翅膀,斜着在空中划了条弧线,带着火焰旋转着往下坠落,最后一头撞进海里爆炸。 那汉子在空中狂笑道:“小鬼子们陪葬去吧!” 这时我们离海面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我已经听到阵阵海浪声。可惜另一架虽然也拖着黑烟,却没坠落,绕了个圈直直向我们飞来。这小子一定是气不过,要来报复。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被飞机撞死! 我抱着阿七仍然不紧不慢的往下落,这飞机越来越快,突然加速从我们脚底不足二十米处钻了过去。只觉得一股无以伦比的气浪袭卷而来,我们的降落伞被这股气浪撕开一道裂口,伞绳也被无规则的飓风搅在一起,此时的降落伞已经无法完全张开,而像个巨大的麻花。 更可怕的是随后跟上另股风产生强大吸力,此时降落伞反而用力拉拽着我们头下脚上的朝海面撞去,这样落海哪还有命?我拔出妖月割断伞绳,运起“神仙躲影”。 “扑通”,我拼着一口气,使得我和阿七得以保持平衡,先脚后身从几十米的高空落进海里,我拼命搂着阿七的头,捏着她鼻子。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我努力向上蹬,但丝毫不起作用和阿七依旧不紧不慢往海底沉。 海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扑来,头痛欲裂,肺被挤的要炸开,耳骨撕碎般巨痛难忍,我觉得地狱就在脚下。当我快要放弃时,下沉的速度缓下来,我忙鼓着最后的力气往上蹬去,心中叫着:“阿七你不要有事啊!”冒出水面,一阵剧烈的眩晕,我忙张开嘴巴让空气涌进肺里。 这时开飞机的汉子也从水里冒出头来,刚才我们落的远比他低,所以他虽然也被搞的失去重心,但比我们好在有降落伞拉着。他吐出嘴里的水,望着远处默不作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艘挂着日本国旗的巡逻艇正向我们开来,看样子用不了半小时就能到面前。 我努力把阿七垂下的头托离水面,自己呛了几大口海水。罢了,被日本人抓回去,也比眼睁睁看着阿七死好。正在这时,突然海水涌动,离我们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黝黑物体升出水面,娘啊!竟是一艘潜艇!汉子一声欢呼游过来帮我拉住阿七,奋力朝潜艇游去。 第71章 几名士兵钻出来,把我们弄了进去。我指着阿七无力向他们急道:“救….救她。” 正文晴天霹雳 窄小的艇身内辟了块地方,用幕布遮着,临时充当阿七的抢救室。 “插氧气,监控,心电,快!” “血压30,心率24-190。” ……… “加一支肾上腺素…..” …………… “注射强心针,给起搏器充电。再加一支肾上腺素。” ……………… …………… 一名军医钻出来,看见我先愣了下,摇摇头,叹道:“你还是去多陪陪她吧。” 我默默走进幕内,阿七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可她又美的那么诡异。刚才军医的话明显是宣布没救了,可偏反而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透着的眩人诡艳的美丽,除了没半分血丝外,哪有一点身受重伤临死之人的样子?“持魔善制”的反噬之力竟是如此可怕! 我握起她的手颓然埋下头,心中犹如烈火煎熬,颤道:“你不要有事啊!祖师爷的仇还没报呢。咱们说好要生许多孩子,找个没人的地方一直到老………”我痛苦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前,激动之下连阿七和葭儿也分不清楚。 阿七的手似乎动了下,我猛然抬头看见阿七正望着我,露出笑容,吃力说道:“真肉麻啊,不过我喜欢听,能让我知道你也需要我。”突然她脸色一变,青筋大涨,呼吸急促,全身开始无规律的抖动,痛苦不堪呻吟道:“火…..火…我好辛苦…..他*的…..好难受…..” 我狂呼着冲出去找医生,却被几个水兵扑住,一人喝道:“不要吵,现在有三组反潜直升机在我们头顶搜索,收声!收声!”他极力刻意压低音量,声音中透着恐惧。眼神却十分奇怪,他想不出为什么日本人为了我们会这么大动肝火,出动三组直升机抓捕。 我却已经失了常性,现在无论什么也听不进去,边挣扎边狂吼。终于头上挨了一肘,接着被人捂住嘴巴。我被砸的神智不清,看到有人把生命监控器关掉。阿七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过了半个小时突然潜艇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他们没发现我们!成功突围!”我从水兵中挣出,静静拉开幕布走进去,我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似乎身处在另个世界。 刚才的军医跟着进来,监控仪也重新工作。 “还有心跳!” 飞机上的汉子来到我身后,跟在旁边的据他介绍是潜艇长。 我看了他们半晌,突然“扑通”跪在他们面前,无神双眼盯着艇长,含泪道:“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救她回来!求求你!不能再死人了啊!….”这时的我终于全盘崩溃,把头重重撞在地上,拼命给艇长磕头。 艇长和汉子连忙扶住我,他转头朝军医道:“她什么情况?” 先前的军医回答道:“她的生命特征很不稳定,有脑震荡迹象。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像中毒也没有外伤。现在只有简单急救设备,只能等上了岸再……” 艇长道:“一定要保住她性命上岸!” 我倦角落里脑海中一片空白,葭儿与阿七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眼前,浑身一震,“哇”吐出口血。受伤心脉的真元全仗阿七那口真气护着,重伤之时最忌心绪不安,万念俱灰间,心脉不堪重负,再度大口吐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混沌中,我们从潜艇被转移到另条船上,一小时后我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不免热泪盈眶,委顿的精神由之一振!李大哥和疯老道亲自到了现场,阿七被接上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我拒绝了送医院的要求。 疯老道从救护车上下来后一直眉头大皱,我过去问道:“阿七怎么样?” 疯老道说:“性命暂时无忧,但道行保不住了。” 我知道疯老道精通医术,而且对阿七这样的伤未必医生比他在行,终于松了口气,坐李大哥安排的车到了西山附近的一处僻静住所。 我在房间里呆了会儿,刚把那根有灵气的灵杖藏进马桶的水箱中,疯老道就敲门进来。他拉我坐到身边,端详我少许,道:“孩子难为你了,你怎么受伤了?”忙把住我的左手切起脉来,他叹道:“你浑身经脉散乱,真气尽散,幸好有人用真气护你精元,不至于成为废人,但……..哎….七经八脉已经阻塞,恐怕再也无法练功了。” 我苦笑道:“老头子,只要我死不了就行,你去救阿七吧,她用了“持魔善制”。” 疯老道默然不语,他抚着我的背,老泪纵横道:“苦了你们啊,苦了你们。但为国为民,乃吾辈份内之事,生得其所,死得其所!” 送走疯老道我觉得异常困倦,一头栽在床上晕睡过去。梦到葭儿举着花编的戒指到我脸前,要我给她换成钻石的,突然她又面目欺凌被捆在一堆炸弹中,阿七在我脚下奄奄一息…….,惊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只觉得浑身冷汗,肌肉酸痛。 我洗了个冷水脸便推门而出,这是个很清静的疗养院,小桥流水,几个老人在湖边垂钓。免不得又想起那条山谷中的和阿七嬉戏的小溪,心中黯然。不过问起来这疗养院中竟没有一人知道阿七的情况,虽然我进出自由,门口站岗的士兵也从不加阻拦。但一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像个无头苍蝇,心急火燎,给李大哥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又过了几日,吴老板却来了。他并不知道阿七的情况,但却带来了个晴天霹雳!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木白死了。” 正文晴天霹雳2 吴老板临走时留下了个包东西,道:“这是木白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我颤抖着打开包,里面是个很大的日记本。首页几个刚劲的字,“赠吾儿火离”。翻开日记本,每页都写着密麻的文字,竟全是老爸写给我的信。 “儿子,今天是你去日本的第三天,我思考良久决定用这种方式把这二十几年来想和你说的话记下来,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并不想急着在物质上补偿。苦难是一个男人的财富,你要试着把心中的怨恨打开,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命运给你的宝库。” 接着老爸缓缓的讲述他的种种经历,以及为人处世的经验,他写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使检验报告得出那样的结论,但我坚信有人并不愿意看到我们相逢。可事实上我们确是父子,这一点毫无疑义,你万不可轻信旁人之言,因为做父亲相信自己的感应,看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你是我的骨肉。 我很开心,觉得老天待我不薄。我每天都想像着以后和你一起生活的情景,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更有意义和值得让人为之兴奋呢?” 我闭上眼睛,稳定了下情绪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字迹有些潦草,老爸写道:“火离,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晚上觉得很不舒服,可能我太激动了,每过一天就觉得希望越来越近,昨天我写了交往过的朋友…….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宏宇的事我会尽快找人解决。” 越往后看字迹越草,老爸所说的不太舒服只是宽我的心,果然老爸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希望我的感觉不对。” ………. ………. 今天开始下不了床了,我的身体比想像中差,这些日子多亏你华阿姨的照顾,她是个好女人,这么些年来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我。我觉得欠她许多。 老爸很差吧?先是你母亲,再是华阿姨。这一生中对我最好的两个女人,我却始终都无法给她们幸福。爱情是这世上最甜美的事情,可缘分的安排往往很残忍。呵呵,孩子要记得珍惜每一个经过你身边的人,尽量不要去伤害爱你的人。 因为老天不会给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要怪老爸多嘴,那个白小姐,我总觉得不太适合你。如果你们真的相爱或者可以学会迁就对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有合在一起才是“缘”,否则只是一时激动,或者时间和距离敌不过现实的感动而已。真正爱一个人,就真心给她幸福,这样才不会在生命里的一天里发现自己悔恨。我试过,那滋味真不好受。爱对方是要用心的,明白吗?用你的心去爱,尝试去找一找你的“心”在哪里?然后再确定你是否爱对方,是否要付出。 如果你真喜欢她我当然没意见,记得爱是一回事,尊重、体谅、呵护你的伴侣,学会好生相处则更重要。你对她的态度我觉得不好,如果你心中有别人就更不应该和她这样。白小姐是个很迷人的女人,不过你得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一开始两个人的性格、爱好、品性都差很远,即便大家都愿意调和,愿意改变自己,但以老爸的经验来看,成功的很少。与其强求,不如放开心胸,可能在白小姐这个问题上你暂时还无法理解老爸的意思,不守一定记住我的话,对你以后会有帮助。 另外我相信真爱是存在的,如果以后你失恋了,不要自暴自弃,因为这只是说明你们两人不适合在一起。并不代表你的爱无意义,付出时不求回报,别人离开了也学着去祝福。是的,很多时候我们相爱了,却不能在一起。呵呵,你不用回避恋爱的问题,好生思考下我的话。 老爸今天很累,就先写到这里。我很想你!“ …….. …….. “火离啊,我现在悄悄写呢,医生已经不让我再动笔了,而且明天我准备动身去美国接受治疗。 第72章 原谅老爸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我现在很想你……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老爸很坚强,这点儿子要跟我学,记得男人是不许随便哭的…….我…….”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许多字迹很难辨认,我不敢想像老爸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给我写信的情景,心中巨痛,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时有人来通知我,李将军来了。 几个人簇拥着红光满面的李将军来到屋外,他领着疯老道及李大哥进来,热情的拥抱我,笑道:“真想不到,我们的英雄不辱使命!好!真好!” 我冷冷看着他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什么都没了。” 疯老道脸色一变 我举起手里的日记本目眦欲裂大吼道:“你们说我用命换回来的是什么?!” 李大哥在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沉吟道:“我很遗憾,看来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火离你有什么要求尽量提。生死这样的事我们都没法控制,你要调整好心情,养好伤。网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 我苦笑道:“我想见阿七!” 加护病房里充斥着难闻的药水味儿,阿七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只有旁边仪器里显示的心跳证明她还活着。刚才医生说她的症状闻所未闻,且时好时坏,他们束手无策,只能期望奇迹出现。 我独自站在病床前,心像被完全掏空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滴下,我颤抖着抚摸她的头发,呼唤着阿七的名字,可是她毫无反应。 我咽道:“都撑到了这里为什么却不要我了?!” …………… ………………. 不要吓我,快醒过来,我带你看流星雨,吃蛋糕。你醒啊!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你干吗要去日本?本来三个人现在剩我一个!你们这样做觉得自己很伟大吗?回来吧! 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已经没有了葭儿,为什么还要夺去阿七?………” …………… …………… …………… 我觉得自己没勇气陪着阿七,激起的回忆是最可怕的事情。走出医院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深秋的雨寒意最浓,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苦。葭儿死了,老爸也不明不白的撒手人世。还有二胖和阿七,我不敢想,我怕我受不了。 叫了部车漫无目地的游荡,我让司机把车开到西山那个小院子,中年人和小姑娘已经不知去处,荒芜的院子里空无一人。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嘿!大家讲道理嘛,你坐在泥水里玩什么呢?”我又惊又喜睁开眼睛,秦老大笑嘻嘻站在我面前,中年人推着自行车在他身后,也激动的看着我。 我“呜”的冲上去抱住秦老大,放声大哭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惨嚎,“啊!!!!啊!!!!我好难过…..好痛啊…..救救阿…..七….啊!!!!啊!!!!呜!!!!!老天啊!为什么!!!” 秦老大面色沉下来,任由我抱着他哭喊,什么话也没说。我嚎了半天,才渐渐收声,因为悲伤过度而觉得晕眩。秦老大拍拍我,道:“哭好啦就进屋再说吧。”中年人忙去开门。 正文信誓旦旦 我拦住秦老大道:“路上我再告诉你,再罗嗦我朋友就没了。” 秦老大哂道:“那你总要跟我说你这朋友到底生了什么病吧?大家讲道理嘛。” 我摇头叹道:“她不是生病,是被魔功反噬,走火入魔了。 秦老大脸色一变冷笑道:“知道自己练魔功就该处处小心,出了事再找人救,那可就晚了。” 我心中着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央道:“她是为救我才弄成这样…………” 秦老大右手突然点上我胸口,一股温暖的真气从膻中传来,沿穴脉游向四肢百骸。初时说不出的舒服,但渐渐这股真气越发滞慢,难以忍受的晕眩涌上头际。胸口沉闷异常,似被一只大锤击中,秦老大传来的真气霎时化成千万细针钻进我各处气脉,顿时我喉中一甜,猛喷鲜血。全身脱力,瘫了下去。 秦老大见状赶紧收了手,一把将我搂住,正色道:“你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 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缓下来,惨道:“我不碍事,但你再不去救我朋友,她就不行了。我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知道你不仅医术高明,道法更是高深莫测。你救了我朋友,我给做牛做马都行。” 秦老大道:“你那位传授轻身功的道家师父不肯救吗?我劝你还是赶紧进屋让我给你看看。” 我苦笑道:“我那师父医术有限,哎….” 秦老大盯着我道:“你记得你受伤前真气虽怪异,但难得毫无杂气,一片纯正平和之象,七经八脉间阴阳互补,如此奇异难求的基础,岂是普通术士能调教出来的?” 我叹道:“那个不是他教的,总之很复杂,救人一命胜超七级浮屠,如果我这朋友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说罢重重坐到地上,满面悲情。 秦老大思索了一阵,低头默默走进小院。 我怒气大作,跳起来骂道:“见死不救你算什么东西啊?不救拉倒,这世上就你一个人会救么?牛什么啊牛?我火离要是再求你,我他妈是你孙子! 这时秦老大提着他的大包袱迈出院门,对中年人说:“老徐我去看看,记得每天按时给小红服药。”中年男人连忙应下来。秦老大转过脸来,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明白误会了秦老大,尴尬笑道:“我….我…我给你带路。” 我们来到阿七的病房外推门而入,却见到疯老道正坐在床前,我正想说话却见他愣在当场,满脸鄂然。秦老大道:“师兄你好。” 疯老道很快恢复了平静,冷然道:“我已经不是你师兄了。”他侧脸问我道:“你们认识?”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看看疯老道又转来瞧瞧秦老大,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疯老道还带着些不屑。答道:“这位是秦祥林大哥,他亲见他医术很高,所以请他来治阿七。” 疯老道站起来瞪着秦老大,道:“这位风鹤道长道行高深,挑时间就更准,不早不晚。” 秦老大呆了呆,叹道:“火离气脉中的真气纯真,事先已经猜到他和师门有些关系,天下间道行能出师兄其右的已经不多了。看来我是多事了,有师兄在就够了。” 疯老道却冷笑道:“你还有脸叫我师兄,我却无脸认你做师弟。我自认道行比起精通各家各术的风鹤真人差的远了。” 秦老大有些不悦,他握着拳头苦笑道:“难道过了这么些年还不能公正的评价我吗?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修习外道,背弃师门。但凭心而论风鹤没有做过半点违背良心的事。近百年来道家人才凋零,我遍访奇人习百家所长,是想未来能为重振道家尽一份力。师父不了解,师兄你该明白啊!” 疯老道道:“你正义严辞却一派胡言,背叛师门修习邪门歪道如果还不算违背良心,那抛妻弃子,也是君子所为?我如果不是看在师妹面子上,风鹤我正想一掌拍死你!” 秦老大皱起眉头,道:“师妹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世上只有她才懂得我,只是碍于师父不讲出来罢了。我寻访西藏出了事,被困了二十多年,前些日子才脱困回来。师父在青羊宫依然不肯相见,师妹也不在了。我也是苦于无法和她联系,但在心里却时时记着她,大家讲道理好不好?这也算抛妻弃……!什么子!你说什么?!” 疯老道眼圈红了,道:“这二十几年你音讯全无,却不知师妹为你日渐消瘦。如果你不是要探求什么生命真相,终极道法。怎么会搞这样?” 秦老大低着头,叹道:“我当年行事确有些不羁,一味求道考虑不够。修道基础最重用冲而不盈,我们三人间师妹悟性最高,就算还看不破一个“情”字,却为何会波及心绪?” 疯老道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喝道:“风鹤!你…………师妹当年瞎了眼看错了人!你一别不返,她却不惜破损道行怀胎十月,为了诞下孩子!想不到如今你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师父,师妹你们在天之灵如何安息?”疯老道突然怒目而视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周身笼罩着近可见形的罡气,疯老疯头上毛发根根直立,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我被吓的面无人色,疯老道竟然是秦老大的师兄!难….难道他就是阿七的老爸?!天啊!这两个级数的人要是动起手来,这幢楼怕都会垮掉。正想呼喊之际,见秦老大脸色骤变,不顾疯老道顷刻便会发动狂风骤雨的攻击,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吼道:“师父和师妹什么了?她….怀了我的孩子?” 疯老道看了他良久,缓缓吐出一长口气,终于恢复了常态,但依旧恨道:“你知道后悔却也晚了,当年你刚离开不久,就有人来抢换日神台,来人功力相当强硬。我打伤数人,突然一人发难,我生平未见如此高深功力,身负重伤。师妹为救我不顾身孕开动“持魔善治”,但也无可奈何,好在师父及时赶到击伤此人。师父拼着全力救治师妹,才终于保下了母子,但师妹却从此落下病根,两年前离开人世。师父为救她大耗元神必须闭关静养,我也因伤迷糊时多,清醒时少。后来得老天不弃,无意闯到青羊宫,被师父救了回来。可他老人家却被日本忍者杀害!,你说,如果你在,护龙一族怎么会遭此大难?”“持魔善治”是因你而习。说罢垂泪不止。 第73章 秦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疯老道,心痛的说:“师父和师妹埋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见他们。” 疯老道摇头道:“可是这里有人你不得不救。” 秦老大忽的跳转身子,颤道:“她….也是被“持魔善治”反噬?我…..”秦老大冲到床边打量着阿七,浑身颤抖,眼泪乱滚:“和师妹真像”。 他边探脉边问我道:“是怎么回事?” 秦老大一边听神色越发愤怒,我说完后住了口,关切的看着两人,希望他说阿七有救。秦老大慢慢站起来轻轻拉开阿七左肩的衣服,那根被我用妖月伤到的地方赫然在目!此时竟裂开,露出透着紫金色的皮肉,外冒着丝丝黑气。他眉头大皱,向我问道:“这是何时伤到的?” 我道:“是被我无心伤到的,当时我不知道…….”本来我还没放在心中,现在看到伤口居然变作这样,联想起妖月的邪气,心中害怕到极点,难不成竟是我害了阿七?” 疯老道在一旁叹道:“没想到师妹会把“持魔善治”传给阿七,这种外道法门用时霸道,但终会身受其害,道行如师妹亦如此,更何况阿七?真不知道你发明这种功法居心何在?我神志恢复后才寻到师妹,阿七天资不错,又刻苦肯学,虽然学业耽搁了大部分修练时间,但也该大有作为。她现在这番模样,你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秦老大一声不哼的替阿七裹好被子,我凑上去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秦老大并没答我,而是问道:“就你们两人去日本寻灵杖吗?” 我见他神色不善,吞吐道:“本来阿七被坏人抓去了,后来她跑出来,到日本和我会和的。” 秦老大扶着我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道:“我不知道你们交了什么好运还能站在这里,你们两个去伊贺派偷东西简直是送死,可惜这个道理小的不知道,连大的也不明白。如果你师父肯帮个小忙亲自出马,凭他的本事最不济也能护你们全身而退。连陌生人都不舍看你死,却被自己的师父送去虎口。哈哈哈” 疯老道老脸一红,道:“我们均是护龙一族的传人,就算为三宝而死也是理所当然。火离更是我二十年前便寻到的传人,他根骨奇佳,乃不世之材。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他送死?难道我会好受?” 秦老大抱起阿七,笑道:“那只有你才知道,火离我们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我跟着秦老大出了医院,走了许久才见他慢了下来,急忙跟上去问道:“秦老大,阿七可以救吗?” 秦老大叹道:“你知道所谓外道就是违背自然规律之法,被道家正义人士所不齿就是因为这样做往往会产生副果。持魔善治”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升法力,本来是魔门之法,经我多次修改,终于把对人体的伤害降到最低。本来阿七道行不够勉力行功,虽然会大伤精元,但还不至死。可是她偏偏多了一条伤口,你把伤她之物给我看看。” 我闻言全身冰凉,取出妖月递了过去。秦老大看了妖月,道:“此物乃上古两大神兵之一,与三宝同出于一时,分为一正一邪,代表阴阳平衡。你这把叫妖月,正是阴邪之器,虽然兵器并无善恶之分,但毕竟它邪气太重,使用者往往心志被其所迷变成至邪至恶之人,看来你也是迷了心性所以伤到阿七。哎,本来阿七有伤在先,又催动魔功,以至邪魔入体,伤及元婴。如果五日内不设法救她,必死无疑。” 我心中自责不已,痛苦难当,问道:“那你能救她吗?” 秦老大叹道:“有位老朋友,他的“辟灵丹”,有脱胎换骨再世为人的功效。他欠我个大人情,我去求他也许有用,可惜这灵丹聚集奇草异兽,张三丰真人穷毕生精力也仅炼成3颗,到现在只余其一。” 我不仅喜上眉梢,笑道:“你是怕那朋友舍不得给你?我也跟你去吧,多个人多张嘴,晓之以义,动之以情,外加他又欠你人情不能不还。再不行,就干脆硬抢,救人要紧,更何况还是你的女儿,也无法讲江湖道义了。” 秦老大满是关爱的看着我,轻声道:“你为什么对阿七这么上心?你们…..她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姑娘?” 我面上一红,不知该怎么答他,只好说:“她对我好,所以我就对她好,其它也没什么。” 秦老大神色极是难看,道:“我能猜到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也不想骗你,你身上这伤已经无药可救,阿七想帮你,可你气脉根本抵受不住魔功之补,反而大受其害,现在七经八脉都已完全闭塞,它是人体阳气之渠,阳气不通你说会怎样?如果没有阿七,我也会帮你寻到“辟灵丹”,如若不然,你最多有一年阳寿可活。” 我听到一年阳寿,心中一凛:“秦老大不是在骗我,辟灵丹只有一颗,也就是告诉我要么阿七死,要么我死。”霎时间,万念俱灰。但转念一想:“阿七待我之深情意重,如果换她此时会做如何选择?老爸、葭儿都没了,如果阿七不在了我独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当下昂首答道:“秦老大,你放心带阿七去吧。” 他盯着我,面容耸动:“我替阿七谢谢你,秦祥林也谢谢你!等我治好阿七,必马不停蹄赶回来,替你寻医问药!你现在静心养伤,也不必多虑,秦某定不会扔你不管!”神色间大为感动。 我摆手道:“我这条贱命死了好多次,阎王大人都不收。这次说不定熬一熬也能挺过去,阿七是个好姑娘,已经没有了妈妈,你以后要做个好爸爸。” 我心中一动让他等一会儿,跑到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开始录音:“臭丫头,我终于醒了?这个人是秦老大,也是你老爸!这事儿千真万确,说来话长……你知道疯老头儿,人品一般但还从来不说瞎话……...可能我现在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你总是要死要活,我怕你了,所以不给你机会再吓我…….千万别找我,地球这么大你找不到的,好好生活…….”十分钟之后才擦干眼泪回到秦老大身边,把手机递了过去,道:“她醒来之后你给她听我的留言,就知道你是谁了。” 秦老大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有些止不住要往下掉。 相顾默然,我心想:“应走了”劝道:“你别浪费时间了,不能拖,我走了。” 迈开几步突然想起,转过身指着阿七冲秦老大笑道:“她的全名叫“秦誓琪”,她妈说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就给起了这名字,你别忘咯。” ……… 正文趣成宿命 转过路口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虽然秦老大说我只有一年寿命,但在心里竟并不十分在意,现在对我来说死亡已不可怕。这时一个身影挡在面前,吃惊之下抬眼望去,渡慈神僧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正笑着看我。 我上前鞠了个躬,道:“大和尚好久不见啊。” 神僧凝视片刻,笑道:“小施主你也好,现在是想往何处去呢?” 我答道:“刚回来,想到处看看,至于确切的地方还没想到。” 神僧道:“人的身体不过是个躯壳,解脱于生死才可以离于轮回苦,所以死并不可怕。” 我愣了下,旋即明白神僧恐怕一直在我们附近,刚才秦老大跟我说的话他应该全部都听在耳里。大和尚不是又要劝我当和尚吧?虽然我并不讨厌神僧,但他确实有点罗嗦,叹道:“我还活的好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散发弄扁舟,活一天就赚一天,大和尚不用替我担心。” 神僧道:“当真不怕死?” 我被他瞧的有些发毛,心中火起:“有什么好怕的?万物循环,生生息息,没什么大不了。” 神僧奇道:“蝼蚁也要尽力生存,更何况是人?你这样想可是落了邪念啊,佛说的解脱并不是消极厌世,是大智慧、大慈悲。不如跟我去吧,一同修禅,就算不能悟道,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我心中一亮,大喜道:“大师,你是说可以治好我的伤?” 神僧黯然摇头:“,你经脉尽废,除非有起死回生的灵药否则……我自认医道的见识比起刚才那位秦施主差了少许,他救不了,我当然也救不了。不过念佛参禅可以屏除杂念,于生人就算当世无好处,也积阴德,再者有老衲照顾总好过你带伤四处漂泊。” 我看了他良久,挤出笑容道:“神僧,这些年我吃的苦,上辈子造了多少孽,今生也够还了。你的好意心领了,不是我不信佛,不过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佛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神僧合十道:“阿弥陀佛,万物本是平等,怎会有大小之分?火离施主这番话却是愤言。” 我只感觉心情重重的往下沉,怒火上升,恨道:“辛辛苦苦的活着,受尽冷眼嘲笑也都罢了。老天为什么还要这样玩我?我现在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可不可以放过我了?命里注定要我哪天死都行,但是不要再来烦我,更不要对我有什么要求。从生下来那天,谁对我好过?谁教导我做人?二十几年了,我天天过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可是我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像平常人那样过呢?佛在哪里? 我是个算命的混混,但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佛在哪儿?我和疯老头无依无靠流浪街头时,佛在哪儿?我老爸想见见自己儿子却重病身亡时,佛在哪儿?葭儿那么可爱天真的小姑娘,她父母双亡,和我阴阳两隔时、阿七奄奄一息时,佛又在哪儿? 第74章 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佛是什么?不过我信命,命运让我做个可怜虫,逗我玩我,现在它让我一年后死去,算是做了件好事。因为对我来说,活着比死痛苦。” 神僧合十念道:“所有十方世界中,三世一切人师子,我以清净身语意,一切遍礼尽无余。你所经历之事不外于因果,集是苦的因,苦是集的果,道是灭的因,灭是道的果。只要得了道,烦恼自然灭除。凡是使众生起烦恼,陷众生于忧患痛苦,就是在造恶业,甚至造的是地狱种子的业。那些为你不惜牺牲自己的人,难道希望你这样消极?常使一切众生生欢喜心,离苦得乐,才是学佛的精神。你若得了菩提,于他们来说也是大德,自然来世有大福报。” 我道:“可惜我看到的都是好人没好报,坏人却都很潇洒。” 神僧微笑:“你如何分好人坏人呢?对你好的就是好人,对你不好的,是坏人?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切众生的病--我相、见思二惑,以至贪嗔痴…..,我想你是该有大智慧之人,不要把佛与世俗间的投机、心术缠在一起。” 神僧看了我会,道:“你我是有缘之人,现在也许机缘还不够,如果有天你来找我,我会乐见。” 我点头应下来,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回头问道:“神僧,色界、遍净天是什么地方?” 神僧有些苦笑不得,笑道:“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叫欲界,地狱、畜生、恶鬼、人、阿修罗、四大天王直到摩罗天都生活在这里。往上就是色界,那里是天人住的地方。更上则为无色界,是佛的境界了,这就是三界。遍净天是色界第九层,三禅之上四禅之下,不脱六道,不过已经是六道轮回中的最高之处,过了遍净天进入福庆天,可不受轮回限制。” 我似懂非懂,嘴上随便说道:“这么一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神僧摇手止住我说话:火离不可乱想,生生世世在六道轮回中上求下化,这就是“一切趣中成宿命”。如果在六道轮回中来来往往时,不敢作牛、作马,那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乘行者吗?何况说不定来生便要变猪、变狗啊!“一切趣中”,六道五趣包括天人、阿修罗等一切趣中,都有佛菩萨转生示现的教化。佛菩萨所济度的不只我们人而已,所以我们要发愿修菩萨行,转到“一切趣中成宿命”,这样最后才能圆满佛果。像你这样怀着一颗怨恨的心,则是越行越远,最后坠至魔境。 我冷道:“我们人也在轮回,你说的大行者也轮回,大家差不多啊。我坠他也坠,没区别啊。” 神僧正色道:“这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六道中轮转、精进,能够面对种种苦难,磨炼菩萨百忍不隳的心态,长养解脱烦恼的智慧,或就重重济世利生的殊胜功德,转得愈深,堕得愈深,福德智慧的成就愈大。这种堕落是菩萨的堕落,乃秉承普贤大行的慈悲愿力而来,与一般凡夫贪求五欲,作业造罪的堕落不可同等而喻。更何况,凡夫寿命不足百年,身体消亡后即进入轮回,但遍净天的天人们虽然不脱轮回,但也许3千年,或者5千年,其中奥妙我修行所限无法以言语道出的。” 我觉得很迷惑,但终是不敢反驳。 神僧又道:“你智慧未开当是不会明白,我也不逼你,希望日后相见你能有些进步。”他说罢挥动衣袖做势要走,又道:“至于遍净天,你暂时可放下。作不了主的意境则是魔境,即使是有佛给你作主的,严格讲,也是魔境。所以还是先学好做人,再往后才能谈更高深的学问。” 我看着神僧渐行渐远,脑中思索不停,此时的心情又从最初的平静转变成了空洞,虚空一片。不知道神僧面对我这样的情况会做何想法?当然他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惜我确是理解起来有大难度。独自笑了笑,转身离去,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我还有事要安排。 别了神僧,回到宏宇给我和阿七安排的那间房子,望着满屋狼藉,心中失落不堪。抱着脑袋跌坐在沙发上,心中有如刀剜。 就在此时心中警兆突生!大门被缓缓推开,住在隔壁的那个美女,怯怯把头探进来,看到我先愣了下,旋即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这边有开门声,门没关所以就进来瞧瞧,你回来了?” 我给了她个至今为止最满意的微笑,并没答话,只点点头。美女也回了个笑容。我见她退出去,心中忽然一痛,上次穿情趣内裤被锁在屋外时,见过她后还颇有些意外情迷。而不过一个月却已经天翻地覆,似乎我身边的女孩子都不太走运。想到这里越发觉得难过,鼻子一酸几乎流下泪来。 接下来的日子都迷迷忽忽待在家里,葭儿送我的项链,屋内所有的阵设、物件,都会把极力不愿回想的过去死命的从心里拽出来。特别每每看到那扇撞碎后一直没有修理的落地窗,心中像有巨石砸落。可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打开了dvd,当那首<想你>再度回响,终于不敢坚持,含泪夺门而出。 我无力的坐在屋顶,又让我想起和老爸一起喝啤酒,心中波澜频起:“娘的,这样子真会使人发疯!但我并不想哭,觉得没有理由。没理由哭,也没理由笑,没理由的活着也没理由的死。” 人生很有趣,生下来后我们会死,既然要死为什么当初又要降临人世?神僧说普通人死后还得轮回,不停的生生死死。听说花花草草、猫猫狗狗积够了德就能轮回成人,人造多孽也会变成畜牲。可世上的人越来越多,是花草猫狗变人的福报底线降低了,还是恶有恶报的规律变了?做人这么痛苦,为什么大家却争相为人?到底是我们被这浊世改变了?还是人心龌龊,反污了世道? 我知道想不出什么道理,不过既然一切都没甚理由,不如不哭不笑无生无死,平平静静了了剩下的一年日子。不过毕竟心中惆怅,叹了出来。 这时背后传来声音,转头望去是邻家那个美女,她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聊聊怎么样?” 我心想:“只要有女人跟我认识,从白玉儿开始,接下来就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可眼前这女人虽比不上阿七那惊世骇俗的容貌,也是个尤物。换句话说,一个在娘胎里就喂灵丹蟠桃,另一个吃五谷杂粮长大,不过是吃五谷杂粮极品中的极品。反而让我这俗货心里更能多几分亲近感!本来想赶她走,但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她干脆坐到旁边,问道:“心情不好吗?”见我不答话她也不气,又问:“怎么一个人你那个女伴呢?” 我心中一绞,冷冷扫了她眼,伸出食指放在嘴上敲了两下。 这女人道:“我听人说黑社会用庞大阵容冲到你家找麻烦……” “管你什么事?”我忍不住打断了这个唐突女人。她耸耸肩道:“没什么,我朋友是《纽约时报》北京站的记者,也许他能帮到你忙。” 我讪笑道:“我在思考下辈子变成一棵树!你朋友帮不帮?” 女人愣住,喃道:“这个就很有难度!” 她瞧着我说:“思考这种问题的要么需要心理医生,要么需要经神科医生。” 我叹道:“小姐,我心情不好,想帮我就请你主动消失。”想不到这女人不退反进,伸手拉住我说道:“跟我来。”不由分说拖着我就走。我觉得有人打扰可以暂时不用想起痛苦的往事,干脆横起心起身随着她离开。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拖我到一家迪吧。据她说这家迪吧有北京城最棒的电子音乐,反正震耳欲聋,对我来说也没多少区别。倒是她和这里的人很熟,有许多老外,她好像都认识。开始我有些拘谨,但这音乐真的有些让人激奋,后来也放开了。那美女也频频跟我碰杯,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们。我应付之下,倒真少了些伤感。 回家的路上美女告诉我她叫乔乔,打小在美国长大,受一家公司委派来北京。她告诉我无聊的时候就找她玩。第二天我就真去找她玩了,因为我确实无聊,而且这无聊很致命。 乔乔是个很热情的女生,跟她闲玩了几天,大家就相当熟悉了。乔乔很会玩,和她在一起能忘记许多不开心,不过她的热情却让我想起白玉儿。 我和乔乔喜欢在咖啡馆泡着,什么事都不做就那么泡一天,她跟我讲她的家乡,美国的种种故事,这种安定的感觉很好。 这些天我都没和李大哥联系,宏宇的事我不愿再管,可葭儿的死毕竟耿耿于怀,又想到不久后和阿七阴阳相隔,长叹不止。 乔乔放下书,懒洋洋伸直了腰,问道:“火离你多大了?” 我道:“可能22吧。”她若有所思的埋下头,用手撑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翻书。 我心中不平,也不多话,叫人结账回家。 到了家门口,乔乔突然很悲伤的看着我说:“火离我要回美国了。” 我道:“美国很好啊,你不是一直希望回去吗?” 乔乔昂首道:“你跟我一起回美国吧。” 我心头一惊 乔乔说:“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为什么不打算换个环境呢?你的手续我可以帮你办妥,你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她央求的看着我,我心中念头频生:“美国?如果不是命运捉弄,现在我应该和老爸在那里愉快的生活。不一次在夜里给我无数憧憬的国家。乔乔说的没错,我功力全失对李将军来说已经无用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阿七回来找到我,只会徒添伤心。 第75章 去了美国谁也不认识我,平平静静过完余下的日子,算是多尽一份与老爸的缘分也好。”当下答道:“好,我跟你去美国。” 乔乔又惊又醒,突然上前亲了我一下,笑着跑回她家去了。我呆了一下,才动手开门。嘴中苦涩:“眼见葭儿离世,又和阿七天各一方,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这并不是一个亲吻或者谁可以改变的。” 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小倩,告诉她在日本的账户,让她帮忙转到我的户头上来。小倩一定觉得我是个贪财鬼,不过好在她对我没什么好感,也并没多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钱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的。又找到王大权,要他帮我处理一切手续。这件事不能让军方的人知道,否则白痴也知道我要跑路。王大权倒是很有义气,事事出力。 随后李大哥就给我来了电话,他笑道:“你小子在日本刮了可不少啊,在日本的事闹的这么大,他们还查酒店谋杀,财团那笔贿赂早被冻结了,不过伊贺的钱在一家海外银行,很安全,我们已经全部转入你名下了。最近你还不方便露面,这钱你可以用,但一定不要太嚣张,被人发现你就麻烦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跟李大哥通电话时,总感觉心惊肉跳,自从经脉报废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强烈的预感。甚至乔乔每次从后面悄悄蒙我眼睛,或者躲在暗处站出来吓人,我都能之前预感到。挂上电话,我掐了个蹇卦,看来这次去美国怕也不那么平坦。 三天后小倩让我第二天去公司,那笔账已经摆平了,我签个字就搞定。而乔乔昨天先一步回了美国,她老爸在那边很有点势力,乔乔准备帮我办移民,以后隐姓埋名谁也找不到我。正在激动这次和在日本完全不同的跑路时,不详的预感又袭上心头,有人开门进来。 我一看之下差点晕死过去,开门的竟然是阿七!她奔到我面前激动的看着我。 我哽咽着说:“你…..你…..你怎么回来….回来了?” 阿七一头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好一阵才仰起那倾国倾城的脸,颤道:“你不能不要我,我不要和你分开…..” 可这时我只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阿七跟秦老大离开不足半月,秦老大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治好她。就算神仙帮忙奇迹发生,她说的这句话也不露破绽,但依阿七的性格,无论如何不会激动到如此语无论次。好吧,当她情难自控,可秦老大呢?他不可能丢下自己女儿不管! 所以,我现在抱着的阿七是――――药师寺渺山。 假阿七梨花带雨的看着我,突然眼神变的无比娇媚,满面绯色沿着我脖子仔细向上吻来。不得不承认渺山变脸的道行出神出化,而且吻技也很高超,但现在我几乎吓的尿裤子,恐惧使我无法动弹,伊贺的忍者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其它那几个人呢? 就在这时,这个假阿七突然一声呻吟,堪堪软了下去。就在大感意外时,随流阴笑的出现在我面前,伸手点倒我,然后抄起地上的渺山,道:“现在你的心上人就要跟我采补之乐,我看今天你这个小鬼还有什么本事救人?” 渺山不能动,也无法说话,只好狠狠瞪着随流,不过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绝望,随流看着他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种美人销魂一次怎么够?我要你永远做我的奴隶!你男人嘛,就在外面好好听着吧,哈哈哈!”说罢亲了口假阿七,我瞠目结舌看着随流,抱起这个“美人”扬长入屋。 不久后内屋就传来了动静,随流故意把声响弄的很大,让我能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撕开了“她”的上衣,开始亲吻! 刚才被他内力钻进体内,浑身麻痹,但我全身经脉尽废,各处穴道互不相通,随流怎么能封住?过了小会,手脚竟能动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小心翼翼溜了出去,下了楼撒开腿就开跑。 娘呀,我简直不敢想像随流和渺山待会怎么了场?!不知道这两个妖人会不会自尽? 我却不知道这时楼顶虎马和森姬瘫倒在地,狠命盯着面前几名的红袍人,满脸怒色却不敢发作。老妖怪上前问道:“大师,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个生的异常高大的红袍人,看着我连滚带爬往外跑,微一笑,道:“这小娃娃天运使然,或者他可以聚齐三宝。你们以后不许加害,暗中观察,可待时机。”他声音不大,可语气中自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老妖怪只能点头称是。 那红袍人又转过头对虎马说:“伊贺的人听明白没有?” 虎马咬紧牙关,只做不知。 此人道:“这娃娃你们想害也害不了,其中道理说与你们也不懂。穴道半小时后自解,如果妄想运功冲破,只会经脉暴裂而亡。这场游戏日本人已经出局了,所以好自为知。屋里的变脸人和那个鬼道传人,咎由自取,谁也不许点破,就让他们吃点苦头。” 红袍人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来晚了,哼,有意思。”说罢招呼身后几名红袍人,消失在夜色中………. 正文一阳来复 我不顾一切冲出大门,突然被一个黑影从后抓住,对方大叫:“兔崽子!算找到你了!”顿时心中大骇,心想:“这下完了!”。又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转脸一看惊喜交加,失声道:“二胖!?”。 二胖紧紧拉着我,五官全部挤在一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突然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喝道:“你这个浑蛋,害老子找了你大半个月。” 我毫无防备下着了这一下,痛的蹲到地上,心中暗暗叫苦:“现在能多逃一步,就离鬼门关远了步。偏在这时候碰上二胖这祖宗!”。就在这时,小区内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野兽般的嚎叫!我识得这是随流的声音,顾不得捂肚子,忙站起拉上二胖就跑。 但无论我们怎么转,随流的声音总如骨附蛆般在身后绵延:“我抓到你,就把你变成炼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吼!!”。这声音不近不远,似乎只要一停下脚步,就能赶到面前般。 我吓的七窍生烟,拉着二胖没命的跑进一个工地,这里刚挖好地基便停了工,这下我们傻眼了,随流的声音越来越近,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但眼前却拦着个有如足球场般巨大的深坑。这时二胖指着旁边的楼梯沉声叫道:“我们从那边下去。” 刚落到坑底,随流就已经赶到,在我们头顶抓狂的叫骂着。二胖也听出了他的声音,伸手从怀里掏了把尺长的刀,横在胸前,但却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随流向下张望了会儿,这深坑底一片漆黑,虽然他急火攻心,但一时间还是不敢轻易下来。突然摊开手,在他掌心出现了团墨绿色的鬼火,升到半空中渐渐变大,涨到车轮那般大时,便缓缓向坑底飘来。随流控制着鬼火,沿坑壁仔细搜索。那玩意儿虽然并不甚明亮,但也能照亮方圆两三米。 看着鬼火朝我们降下来,骇的都想哭!在我身上随流吃了不少亏,今天又遭遇奇耻大辱,如果被发现,这个妖怪一定不会让我好过。一想起那些丧尸,我不由颤抖不止。它们身上的尸水至今让我吃不下东西,我可不想和它们玩! 在坑底越想越怕,初冬的天气,却满头大汗。正在这时,突然心生一计,连忙俯身在地上不顾一切的挖了起来。头顶随流的叫骂再度响起,作势欲下,鬼火也明亮了几分,加快下降速度。我把挖开的泥巴尽量揉在一起,这时鬼火的光线几乎已经照到我们头顶,连忙从包里取了张“轻身符“拍在弄好的泥球上,大喝一声,奋力向对面扔了出去。 泥球像颗炮弹般从坑底射向远处,随流“咦”了声,但立刻追了上去,那团鬼火也在我们头顶熄灭!我见随流去远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心想:“幸好天两天下过雨,否则现在真得成炼尸了。” 二胖爬到我身边,笑道:“他娘的,你怎么招惹的都是些妖怪?老子这么够兄弟,迟早会被你给害死。” 我突然大怒,伸手照他头上就是一掌,沉声骂道:“如果不是你硬拉我去给那白婆娘算命,会出这些事?你每次出来都给我添麻烦,今天要不是我机灵,现在你都在油锅里了。” 二胖吃痛,双手来捏我的脸,边骂道:“我他妈找了你大半月,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敢骂我?” 我也怒道:“出发时候你装死,害老子命都差点掉,今天我就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两人像以前胡混时那般,在泥地里扭打起来。疯了一阵才收手,暂时还不敢上去,索性平躺在地上,我笑道:“胖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跑来了?” 初时看到二胖,因为随流追杀来不及想,现在才体会到迟到的惊喜,真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二胖。我们虽然认识只有不到三年,但感情却甚过亲兄弟。此时相见,恍若隔世! 二胖抠抠脑袋,沉思道:“美由嘉被人救去之后第三天,来了几个医生检查,结果我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北京。” 我喜道:“是李大哥他们带你来北京治好的吗?他妈的,那个什么脑科医生,我就说不是什么好鸟。” 二胖莫名其妙道:“什么李大哥?是两个喇嘛把我送来北京,说有人给我下了妖法,是他们把我救出去的,这伙人以后还要害你。刚才一个喇嘛大哥跟我说你在这里,我才找来!哎,我可不敢把红喇嘛的事告诉他们,搞不好是一伙的。 第76章 你呢?最近哪里去了?” 我被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了阿七和葭儿,心中巨痛,好半天才叹道:“你有吃有喝有人救,我肯定只会比你坏,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但心中波澜起伏不定:“如果那些喇嘛说的都是真的,能在秘密基地动手的只会是军方的人,可为什么要对二胖下手呢?那些喇嘛又是什么人?而军方又是什么人会用妖法?”想到“妖法”突然全身一震,脑子里浮现出两个人影―――疯老道、渡慈神僧。 二胖叹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些事越想越不对头。青羊宫是没得混了,总之北京和成都是都不行了。” 我心中却越发害怕,神僧应该不会害二胖。疯老道以前发疯时虽然很凶,但也不像坏人,不会是清醒过来反而变了性子?但最近他对我确实疏远了许多,难道心中有鬼?疯老道与我相依为命,情同父子,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对二胖下这么狠的手。顿时,心乱如麻。 娘的,老天爷实在待我不薄,从生下来就没他妈的安生的。想到这里,我坐起来,低声说:“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你不要趟这浑水。我有笔钱,你拿了之后自己好生过下半辈子吧,别说做兄弟的没照顾你。” 二胖闻言立马翻身起来,瞪着我说:“我要怕死就不来找你了!你居然哄我走?” 我心想:“如果告诉他,我只有一年好活,他肯定不会离开。照他说来,就算我去了美国,怕也还有麻烦,不如就此分手,起码两个还能活一个。至于我的伤,则绝不能告诉他。”当下答道:“我要去美国了,你去的了吗你?几千万呢,以为钱少吗?” 二胖突的站了起来,怒道:“他妈的火离!我听说有人要害你命,才会在北京一直等你。好啊,现在你有钱了,还要去美国,看来也不需要我这个兄弟了。你去吧,从今往后,咱俩谁也跟谁不相干。”他气呼呼转身就走,我低头无语。 过了会儿,二胖又转了回来,哂笑道:“操,你居然真的不拦我!?我不会上当的,你小子现在有几千万,以后说不定有更多钱,我得跟着你!”突然他语气一变,沉声道:“我们这些日子什么事都一起经过,一起挨白眼,一起挨人揍,不曾怕过。难道这个最危难的时候,你不肯让我帮你吗?” 我听的眉头大皱,这灰孙子当真是不清楚要面对什么样的怪物?但二胖一番真情告白还是让我心里暖暖,苦笑着抬起头来,双目一亮,看到二胖脸上明亮的月光。 二胖被我看的奇怪,茫然道:“你看什么呢?” 我指着天上的月亮答道:“今天立冬,刚好坤卦当令,坤卦本来是全阴之卦,但是阴极阳生,今天太白冲辰,我们所站的地方正对经星,简单的说就是月亮正下方,嗯,看来兆头不错。” 二胖见我不再赶他,笑道:“你是说这里风水好吧?搞不好下面埋了皇帝陵。”说罢用力往地下踏了两脚。 我失笑道:“这种风水埋不了帝王,不过有些方便吸收月亮灵气,收藏些宝物是有可能的,比如金银珠宝、黄金玉器、月光宝盒什么的。” 话没说完,二胖脚下突然裂个了洞,他不及叫喊便摔了下去,洞口迅速扩散,我心叫不妙,脚下一空也掉了进去。 洞并不高,加上泥土湿软,掉下来并没受伤,拍落头上的碎土,二胖唤了两声,看来也没事。摸了打火机点燃,骂道:“你说是不是碰上你就倒霉?”却看到二胖满脸极恐惧的看着我身后!回身一看,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清鬈白髯的老者盘膝端坐在洞中,他双目紧闭,右手指天,左手护住丹田,腿上摆了个竹简。二胖惨叫道:“鬼…鬼…啊!” 我鼓起勇气靠近了些,却见这老者面目慈详,着一袭青色长袍,古装打扮,身侧有个小石板,上面古篆刻着:“黄石公,圯桥援子房太公兵法,时至而行,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成绝代之功。邑成今著奇遁,赠与有缘之子,千年之份,未有妄取,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吾坐化久矣,子不可动,奇遁天书当可立取,身后之事,便与尔尔…….。 二胖胆怯的走到我背后,颤道:“这….这….鬼…” 我摇头道:“他是飞升仙人的肉体,你不要胡说。”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随流的骂声:“你这次还不死?!” 正文奇遁天书 我大惊失色,摊开手无奈道:“得,这下真把索命鬼给招来了。” 二胖握住刀挺起胸,低喝道:“我们两个上去跟这老混蛋拼了!” 我苦笑两声,摇头不止,眼睛扫到邑成腿中放着的竹简上,见它虽然历经千年,但依旧如新,上书“奇遁天书”,心中一动,忙取来。手刚碰到竹简,邑成子突然变成一道青光,射入天际。我愣了下,拉二胖跪下来磕了几个头,才复翻开,入眼几行小字“天下之物,盖分阴阳,此二者同出而异名,阳在上而阴在下。所谓遁者,为阴为柔,夫柔者,天下莫能见,莫能知,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八封甲子,神机鬼藏。吾著此阴阳相盛之术,遗于后世。虽得者,且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动合鬼神,而合鬼神之道也,切知之! 此书分天、地、人三卷,受者需谨记,一恶施,则百恶结,此乃盗天夺地之术,今现于世,只为除奸去贪耳,万不可恃物凌驾,然天诛地灭,悔必不及!” 我惊喜万分,看来这邑成子是前世奇人,得道的神仙!飞升之后,留下这本书!当下急不可耐的往下看,但越看越心惊,越失望,天遁是飞升之术,上入太虚,离五行之外,修到这层自然脱俗成仙。地遁比天遁要低一个级别,也可移山改河,开天辟地。而人遁嘛,变幻万物,随心所欲。言而总之,学完后,比起孙悟空也就只差个金箍棒。 二胖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催道:“那你倒是学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光是人遁七篇学一百年,还不知道能学到几成?现在随流那个索命鬼马上就下来,我有十个脑袋也学不会!还是把它毁了,要是落在随流手上,这天下恐怕再没人能制住他。”说着就把书简往火上烧。二胖夺过打火机,叫道:“你好歹也试试,这神仙等了咱们几千年,就这么烧了你也太大方了!” 我心想这话道没错,刚才随流被邑成子化成的青光吓了一吓,这坑里又有仙气不散,按他的道行不会不知,一时间还真不敢跳下来。叹了口气,低头翻看起来。我从小默记道藏,天书记载的虽均是古文,读起来也不吃力。可要照书练习,没有修行的基础那都是白搭,如果秦老大、疯老道或者随流他们得了此书,笑三天三夜也不过份,但现在我只好望书兴叹,空有一宝,却只能束手待毙。 突然我眼光扫过之处现了咒符,急忙调头回来,看到地遁中土、风、水篇各画了一个咒符。有行小字:“知汝今必有难,特赠遁甲三篇。”我看了一遍,欢喜的抱着二胖狠狠亲了两口。叫道:“有救了!”原来三枚符咒原是取巧之物,不用多加修行,只要了解如何制作符笺以及手印各项程序,就可发动符笺里的功法!土遁、风遁、水遁是身合三种自然力量的功,这三符虽然只最初级,但用做逃命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这时随流阴阳怪气的喝道:“嘿嘿嘿,除非是大罗神仙,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就在这里结果了你们吧!” 我怕他发现天书,急忙把竹简收到怀里,撕下衣襟,醮血作咒。这时地下冒出无数尸手,那些尸鬼嚎叫着往上爬,二胖吓早已吓的面无人色。我在他胸口贴了张符,让他紧紧抓住我!土遁之法借土而行,按64卦方位图,左手依圆图之卦定方向,右手取方图之卦取远近。我深呼一口气,心道:“老天爷,是生是死,这条命都交给你了!”结了手印,闭起双眼,大喝一声:“土遁,行!”。 突然间只觉一道剧烈的亮光呼啸而来,臂上一紧被人拉了过去,赶紧睁开眼,发现和一辆大货车擦身而过,那司机凭空看到面前冒了两个人,吓的刹车踩成油门,重重撞到路边,我和二胖急忙跑掉。原本我定的是回住地,结果却在工地和家之间的一条马路上冒出来,看来土遁的有效距离也就五百米。 确认随流已经被摆脱后,二胖大笑道:“土行孙!哈哈哈!”见我面有怒色,他又改口道:“对不起,我忘记你是姓火的,土行火!土行火!”说着一面笑倒在地。 我上去踢了他两脚,沉声喝道:“你还笑的出来?” 二胖坐起来,正色道:“怕死就不是汉子,比起做个小混混来,还是这样好!” 我一愣,心中念头不断,正犹豫间,见二胖道:“成天被人喝来呼去,到处都惹人厌,活的那么窝囊真是比死还难受。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也得活点人味儿来!喂,你有几千万啊!干吗这么愁眉苦脸?好过一天是一天,你看我们不是又跑掉了吗?凡事不要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好了我不叫你土行孙,不过现你长的真的很像猴子!” 我啐道:“这是你自己找的,以后出什么事别怪我!八戒”说罢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神僧渡不了我,老爸说的我一知半解,秦老大和飞藏虽然是朋友,但也只当我是小弟,远不如二胖。同是两块烂泥巴,对方身上的优点、缺点,都能接受,毫不遮掩,哭笑随意,所以从二胖这个无赖嘴里说的话,我大是同意,一时间心中的郁闷消了不少。 第77章 我们灰头土脸在街挨了一晚上,第二天跑去宏宇找小倩转账,却碰上李大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李大哥见了我,沉容道:“叫你不要乱跑,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我喏喏几声,心想如果二胖说的是实话,李将军一伙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正想离开,被那男人伸手拉住,只觉一股阴柔的真气从手臂传来。 这真气入体即化,那男人轻笑两声,不置可否,拂袖而立。我连忙找了个借口跑去见了小倩,立即出来寻得二胖,找了间酒店住下来,晚上又去把灵杖和妖月启出带在身边。 乔乔那边知道我多了个朋友,也没说什么,托人帮他办了签证、买机票。因为妖月不能带上飞机,找家银行藏在保险柜里面,又在上面贴了“五鬼搬运”的法符。阿七运炸弹进伊贺时就用的这个方法,不知道我依瓢画葫芦有没有用。然后就等着晚上直飞美国! 听说前两个月有人劫持了几架飞机把美国的楼给撞了,机场安检特别严格,但盖章的美国佬却对我们格外友善,搞的旁边七个中东人气的胡子大翘。哎,开飞机撞,牛b是牛b了,不过听说只有装老百姓的楼垮了,应了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二胖坐在靠窗的位置,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他仍然看的津津有味,我却睡到午饭,飞机上什么都不用想,用来睡觉是最好不过的了。用过餐后再有两个小时便要降落了,这时二胖一脸茫然凑过来跟我说前面几个人有些奇怪。 坐在我们前排的是那几个中东人,我探头悄悄看去,只见他们用钥匙剖开一个易拉罐的瓶子,分成三四公分长的小条,用沙纸打磨后,在尾部缠胶布,随后放在冰水里。我打着哈欠坐回位置,道:“可能没事玩呢吧。”说罢也不为意。 过了十分钟这群人站起来,两人往驾驶舱走去,另外五人走到后排分别按住两个人,用锋利的拉罐皮顶住他们的喉管,然后从他们腰上掏出两把手枪,用半生不洋的中文吼道:“大家不要动!现在飞机是我们的了!” 正文劫机惊魂 我哭笑不得看着二胖,他道:“倒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屡次买彩票都不能中奖,而第一次坐飞机就碰上劫机!”。 这伙歹徒合力把两个空保绑了起来,其一个人举着枪往驾驶舱走去。他们高呼着真主万岁,全世界自由战士万岁!他们要求所有男人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女人也得弯腰抱头。如果有人发出动静,免不得一顿暴打!这伙人显然训练有素,各行其职,偌大的机舱没多久便悄无声息。 我叹道:“真主的脸被这群人给丢尽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思想被那些恐怖头头用来利用信徒,不晓得做何感想?” 坐在我和二胖旁边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已经哭了起来,她打一上来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们,此时却吓的瘫在座位上,哭成个泪儿人。二胖小声朝她说道:“哭什么?又不是劫色!”我瞪了他一眼,道:“这时候你还说风凉话!”转脸冲那女人笑道:“没关系,就算劫色也轮不到你。” 二胖悄悄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怎么办?拼不拼?” 我道:“拼死一半,不拼全死。瞧好机会我们就抢枪,护好脖子就不用怕拉罐皮!” 这时驾驶室那边转来两声枪响,我暗叫不好,听说这些人都会开飞机,要是被他们控制了驾驶室,我们抢十把枪也没用啊。这时先头那个拿枪过去的家伙又转了回来,冲头头哇哩啦起来:“骨头里生个小鸡嘛,特拉耷拉,路路扑扑”,那头头想了想,把一名空姐扯过来,吼道:“把驾驶舱打开!” 空姐快要晕死,吓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顾摇头!这时椅子底下一个老头悄悄对我和二胖说:“年轻人,我这边有三个老外想跟他们拼,你们敢不敢做?”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个坚定的眼神!操,中国人的飞机也敢抢?! 那伙人现在已经开始拼命砸驾驶舱,二胖问道:“不知道这玩意结实不结实?” 我白了眼他,说:“你以为是保险柜吗?”头上冷汗涟涟,心想“不知道那土遁术在飞机上能不能用?他妈的,估计换邑成子也搞不清楚。” 就在这时有人冲到窗户指着外面大叫起来,原来两架战斗机接到信号,已经飞在客机两侧,导弹仓已经打开,看来美国人随时打算把我们击落。 机舱里人们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几个女人尖叫起来,另外的女人也开始尖叫,然后有男人痛哭,讨饶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还有念佛号的!劫机犯们也焦躁不堪,那头头开了几枪,幸好飞机没被打坏。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时,飞机突然向右剧烈倾斜,接着又往左近乎90度的侧体,又是个疾速俯冲然后拉起机头!那伙歹徒站立不稳,集体撞向机舱壁,拉着四个人从前舱滚了回来,七个人顿时纠缠在一起。说是迟那是快,三条黑影闪身而出,漂亮的擒拿手格断了三人的手腕,他们瞬间换招,在窄小的机舱中,肘撞拳击,制服了6人夺回一把枪,其中一名壮士飞脚踢在那头头的下巴上,这人还来不及开枪便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掉在地上的枪,也被一名乘客迅速抢在手里。 机舱先是一片寂静,突然暴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可这时一声枪响,夺枪壮士应声而倒,先前捡枪的乘客竟拿枪指着众人,恶狠狠的叫道:“不许动!没用的家伙们,差一点就前功尽弃!” 这时我从怀里掏出灵杖持在手里,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从后面重重击在那人头上!二胖和众人随后而至,按手按头,把这阴险的家伙制服。 整个机舱再次陷入沸腾!客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顺利降落在纽约,无数特警把那七个混蛋抓下后,我们才一一被警察扶下飞机。有人一着地,便号啕大哭扑倒在草坪上,亲一口地面,叫一声:“落地啦!我终于落地了!”亲一口,叫一声,又亲一口,再叫一声!”估计这哥们儿脑子以后也废了。 这时有数十人扛着相机冲过来围住我,有人问道:“听说你参与制服了劫机犯,是这样吗?你是哪里人?当时是怎么想的?不怕有危险吗?你此时此刻最想说的是什么?” 我抢过话筒,激动的说:“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关云长、赵子龙、在那一刻灵魂附体!毛主席万岁!伟大的中国万岁!中国人民站起来啦!劫机犯被制服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而我们可以安全的降落!葭儿我爱你!阿七我爱你!老爸老妈我爱你们!我激动的吼叫着。三年后的世界杯,一个体育解说员把这话也抓去用了一次,这里先按下不表! 乔乔带着两个人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才把我和二胖抢出来,塞进停机坪前的轿车里。二胖是从不认生的,外加乔乔这样的美女又英雄般看看他,更是滔滔不绝,一鼓脑把功劳全揽他身上去了。 但冷静后我却暗自担心,出这么大的事,所有乘客都由一名特警照顾,名为照顾,实际也是监视。但乔乔带我们出来,一路上没人相拦,反而还有警察带路。不由戒心大生,再次想到白玉儿! 这时二胖唾沫四溅,正讲到制服阴险枪客。乔乔满脸惊讶,连连拍手,接着有意无意随口问道:“飞机上哪来的棍子啊?”。我心中大震,心想灵杖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去,急忙插口道:“是那老头的拐杖,当时顺手就抓起来了。” 二胖点头道:“反正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嗨,你知道那会儿,逮什么用什么,谁去想啊?” 好在乔乔也没多问,一双美目继续崇拜的看着二胖。我下意识摸摸灵杖,忽然浑身有如电流通过,一个类似灵杖上次召唤的感应从车外传来!灵杖也像活了般,激动万分!我能深刻感受到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的交融! 忍不住大吼一声,乔乔吓了一跳,转脸望来,问道:“怎么了?” 我忙指着街对面的一幢庞大建筑问道:“那….好大!” 乔乔顺口答道:“那是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接着又催二胖讲他们的英雄史! 我的眼睛再从博物馆移不开来,那股感应清楚无误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和灵杖交相呼应!两者有如多年不见的老友互述衷肠,又像常年漂泊的游子,对家的思念!不知不觉,两行眼泪滑下! 正文邪人恶计 二胖和乔乔聊的开心,我趁没人注意,连忙擦干眼泪,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跟二胖争着在乔乔面前当英雄。暗暗记下“大都会博物馆”。 乔乔的车停进一幢别墅,仆人过来开门。下了车,转面对我们说:“李叔叔人很好,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他家大,人又少,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房租都不收。” 这时有管家模样的中国人,似乎跟乔乔很熟,一面邀请我们随他进去,一面笑道:“乔小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这两位朋友也精神十足,一看就是有为青年。李教主一定也会喜欢。” 二胖闻言奇道:“什么教主啊?” 那管家道:“法法功的李教主啊!” 我大吃一惊,心想:“法法功在国内可是臭名昭著,乔乔这个疯婆娘,该不是法法功的吧?”这个功法当年极为流行,后来因为行为不端,被取缔了。我看过他们所谓的教法,全是佛教和道教的东西,偷又偷的不漂亮。总之有没有害命没亲眼见过,但谋财是肯定了。对这种邪门歪道,我一直相当看不起,想不到今天却碰上了。 进了别墅,一个面容很慈祥的男人,盘腿坐在正中央,四周围坐着数十名信徒,看样子正在行功。 第78章 乔乔吩咐我们不要说话,正想退出去,这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扫到我身上时突然惊喜交加。他一骨碌爬起来,冲到面前把我抱住,大呼道:“圣子,圣子啊!你终于归来了!你终于旭来了!” 我大惊失色下急忙挣开他,这时那数十名信徒围了过来,他们或惊喜,或泣不成声,甚至有几人已经扑倒在我脚下,抢天呼地的哭道:“圣子归来了,教主万岁!圣子万岁! 二胖扶着乔乔道:“美女….你这叔叔,脑子….不太好使吧?” 乔乔白了眼二胖,却满脸疑的瞧向李志志。李志志摆手招呼大家安静下来,拉我并三个随从一起进了内室。李志志让我坐在椅子上,满脸歉意说:“刚才唐突了,没把你吓到吧。” 我心想:“想不到这个恶名远扬的教主,竟然和颜悦色,与想象里倒差了许多。不过乔乔这个疯丫头怎么事先也不跟我说一下?”笑道:“我可不是圣子,就是个来逃难的倒霉蛋。” 李志志摇头道:“我等了你四十几年了,怎么会错?”他吩咐众人坐了,又拉过椅子坐在旁边,握起我的右手,说道:“你是法法会的圣子,这早已经注定好了。我算到最近圣子就会出现,可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找上来,真是让我惊喜交加。” 我依旧满面狐疑的瞧着他。 李志志见状语重心肠的说:“你从内地来,对我们法法会有成见,我能理解。别被人洗了脑子,你看我们法法会教徒何止万千,难道这些人都是傻子吗?有些事没亲眼见,是做不得数的。当然,教里也不乏败类,他们做的事硬要算到我们头上,环境也不容我解释啊。所以我才会来到美国,继续传教。哎…..” 我奇道:“可你怎么说我是圣子呢?” 李志志笑道:“我上世是法法王,你是我的儿子也就是法法圣子。我们特别入世传道,拯救世人。你此世必定经过七七四十九场磨难,最后才会回来我身边。旁人不知道,我当然一看便知。”他站起来,搓着手在屋内来回走动,边激动的说道:“圣子归来,法法齐心。驱魔定心,天地喜乐”那三个随从也跪在地下,大声呼喊起来。 李志志说完给我介绍三名随从,左手第一位胖胖的脸上总挂着一付堆笑的男人叫莫宠,第二位清瘦高个是屠相,最后是个老头子叫李明明,三人都是法法会的护教天王。 我半信半疑跟大家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莫宠堆着笑过来扶着我,笑道:“圣子,咱们出去和大伙见个面,大家盼你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外面那些人正翘首望着,看我们出来,突然一齐跪下来,呼道:“圣子归来,法法齐心。驱魔定心,天地喜乐。”更有甚者,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住的磕头。二胖一愣愣的,乔乔也莫明其妙,抓住我问道:“这……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摊开手,李志志则大笑着过来请我们去吃饭。 接下来的事更让人匪夷所思,刚吃过饭就有无数信徒如潮水般涌来,大家匍匐在我脚下磕头,痛苦流涕,后来不知道谁说摸到圣子包治百病,大家就开始你一把我把的朝我摸来。好不容易才被莫宠给拉出去,衣服也被撕破了。 过了几天我才搞明白,原来法法功近来一直宣传末世即现,会有圣子出现,与教主齐心协力拯救苍生。每天都有人来朝拜,李志志要求我也学法,跟大家一起打坐练功。我倒乐得用这些时间来默练“奇遁”,反正干坐着也没事,想不到不足一个月我的功法大进,有天正在练习“风遁”,突然四周尖叫声大作,睁眼一看,我居然堪堪离地几寸飘了起来。这下可炸了锅,加上劫机事件,我是来拯救世人的神灵这个说法更是尘淆甚上。连二胖也成了法法功的金童,成天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 被人崇拜的滋味可真好,向当皇帝样的被人供奉着,眼神里都是渴望,你看他一眼信徒都会激动的颤抖。李志志对我们好的那是没话说,搞的我像他爸似的。唯一不爽的就是不允许随便上街,李志志的别墅里虽然什么都有,但正像被软禁了起来。而且不时有fbi来找我和二胖谈话,但问的大多是劫机的事。成天耳朵边都有人来讲法法功怎么个好,在哪儿又显圣了,不胜其烦。大都会博物馆的那奇妙感觉一直让我心烦意乱,偏偏又不能出去。 这天我照例吃完饭在院子里逛了几圈,突然看到二胖一个人坐在三楼阳台边,神情间说不出的落寞。我结了手印,默念口诀,“风遁――呼”整个身体平地而起,缓缓落到他旁边。二胖对这些奇术已经不感到新鲜,曾经我有心教他,不过这哥们儿冥顽不灵,怎么学都学不会。 “胖子,有心事么?想谁呢?” 二胖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人!?” 我失笑道:“想乔乔呢吧?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啊,嗯,她最近这几天都没出现呢,你打个电话问候下咯。干脆叫李志志收她做玉女好了,你们正好凑一对儿。” 二胖睁眼看了我半晌,摇头道:“乔乔喜欢的是你吧,你说你这德性好在哪儿?阿七还有那个日本的葭儿,看上你的娘们儿还真不少。” 我心叫不好,这小子不是跟我喝醋呢吧?见二胖重重叹了口气道:“可是你错了,我的确在想一个人,不过却不是她。” 我突然恍然大悟,一掌拍在他背上叫道:“你是在想美由嘉吧?” 二胖埋着头,满脸涨的通红,喃喃道:“那个…你说你跟飞藏交了朋友,他现在和美由嘉好吗?美由嘉好了吗?。” 我心中一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起?之前的事我一字儿没留都说给二胖听了,但美由嘉的事他没问,我也不提,免得看他难过。只好笑道:“她….她….很好啊。” 二胖似不愿再提,突然抬头道:“火离,你觉得李志志怎么样?” 我笑道:“他对我们不错啊,好的不能再好了,怎么?你这金童还有要求?那让他收你做干儿子吧,你就是干圣子,或者圣干子了。” 二胖正色道:“你真相信你是什么圣子?” 我道:“相信不相信与做不做是两回事。” 二胖怒道:“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正待说话,突然看见莫宠抱着一大包东西从侧门鬼祟的闪进来,连忙悄悄飞到他身后,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莫宠一阵哆嗦,看见是我,才喘着粗气道:“圣子,你吓死我了,我老人家可经不起吓。” 我围着他转了两圈,坏笑道:“你抱的什么东西啊? 莫宠脸色微变,下意识抱紧了些,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我见他有意不说,故意恐吓道:“哼,我什么都知道了,连圣子你也骗!?你是不是偷偷带了什么违禁品进来?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个毒犯,把毒品藏在法法功里警察不会来查。”说完就要吼,莫宠连忙上来把我拉到角落里,低声说道:“圣子啊,本来这事我以为教主告诉你了,既然你不知道,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啊。” 见我点头,他才继续道:“这些确实是迷幻药。” 我闻言大惊,跳后一步,沉喝道:“你想干吗?” 莫宠似乎极怕别人听见,冲我耳边低声道:“圣子啊,明天有大法教会,教主会给信徒发功啊,你知道那么多人教主就一个,功发多了伤元气不是么?所以这些东西我们要放在信徒坐的蒲团里,温度上升这些药就挥发,大家晕头晕脑,你说他胸中有个法法,他就感觉有法法,省得教主的事啊。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心头大震,本来法法功平日的做法,我看着虽然觉得可笑,不过以为他们就是骗骗钱。李志志会经常叫些女弟子私下传法,男女之事不大好说。想不到私下里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莫宠脸上虽然诚肯,但我知道他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不知道他们还有怎样的害人手段? 我放过莫宠,回到阳台。二胖问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冷道:“今天晚上去拍李志志的裸照。” 平时总会有些姿色的女弟子被李志志以私下传法的借口叫来独处,他住在单独一幢小楼里,随时有保安把门,所以曾经我和二胖有听房的冲动,也都是说说而已。 但今天我带了数码相机,准备把李志志传法的内容拍下来,然后卖给报社。这种咿咿呀呀的光屁股功法,恐怕人人都会。哈哈 我随风而动,无声无息的飘到李志志卧室的窗口,轻轻把窗户拉开一条缝。果然传来女人的声音:“李教主,你的大法也太没用了,快一个月了,火离一点也没有把你当神拜啊。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套出他的话来?” 李志志道:“小姐啊!这是你们fbi的主意啊,我可不是没用心,不过这小子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软硬不受。你也试过美人计了,不是也没用吗?” 那女人冷笑几声,李志志显然听出了不快,陪笑道:“我不是那意思,不过用宗教麻痹他,要出效果得点时间。不如给他下点你们fbi的药,那什么都抖出来了。省事的多。” 过了半晌,那女人才叹道:“好吧,我给上面说一下,实在不行就用你的办法。养不家就只好动粗了。” 我听到这里,已经气的浑身抽筋,这女人不是就是乔乔…… 正文喜逢故人 我气的咬牙切齿,捏的指节“噼啪”作响,早知道乔乔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我骗到美国害我! 第79章 这时乔乔又对李志志说:“我们手头的资料不多,他现在知道多少也是未知数,下药的事我得问上面。明天你还是好好准备,哼,捧的让他以为自己真是天神下凡,飘飘然,到时候什么都会讲,只要他在我们手上,方法就很多。” 李志志道:“我听说他几天前在法会上凭空飘了起来,那些传说还真有些靠谱?” 乔乔道:“我们查到他和中国军方有联系,上个月日本的伊贺被人端了,他那时就在日本。他身上有个关于中国的重大秘密,其中关系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了什么必须马上告诉我们。如果自己想独吞,没人能保你。” 我在窗外已经气的快炸了,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结果了这对狗男女,天下之大,怎么坏人都让我给碰上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坏,个顶个的狠。不过终于咬咬牙,返回房间。 二胖见我铁青着脸,急忙问道:“怎么?被发现了?” 我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恨道:“发现了,发现我是头猪。” 我拉过二胖,将事情原委全部告诉了他,二胖叹道:“这么看还是飞藏人好,起码人家舍得出钱。娘的,你说怎么办?” 我恨声道:“现在我们知道了,就不能被当成白痴一样被人玩,将计就计。”可至于怎么个将计就计法却说不上来,整晚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不过把灵杖贴身携带,以防万一。 第二天李志志一早就把我们叫了起来,拉我到没人处,正色道:“你全知道了?” 我吓的想拔腿就逃,却被李志志抓住肩膀,叹道:“哎,莫宠这样作也是心疼我啊。要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单靠我次次发功,累死也收不到效果,所以他们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本来我不大同意,但为了大义,与其让世人昏昏过活,用些手段也不为过。你要明白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 我心想:“照这么说,人人都可以说自己是神是仙,凭什么就是你啊?”不过知道他并不清楚我已经得知内情,心中稍安,但心里恨不得把他生剥了,干脆埋头不语。 李志志见我不说话,以为诳到,又装模做样说了些大道理,这才吩咐我们去换衣服参加大法会。 大法会可真让我开了眼,整个公园的草坪上迷迷麻麻堆满了人,盘腿坐在法法功提供的蒲团上。我和二胖会在半封闭的主会台上,李志志居中,我在他下首,然后依次三个天王、金童等。 李志志先慷慨激昂给大家讲法,又隆重推出我这个圣子,正当台下一片欢呼,突然冲进来几个人,为首一个女人站到台上大喝道:“火离!你居然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难道忘记木白是怎么教你的吗?你给我下来!” 我正寻思怎么给李志志捣乱让他下不来台,突然听见有人喝我的名字,抬眼望去,心中大喜。 华阿姨气的脸色发青,她本想往台上冲,被几个教徒拦住。好在她身后那几个小伙儿,奋力推开围上来的人,就这样径直来到面前。 我的喜出望外自不必言,如果不是老爸的关系,我也不会那么爽快答应乔乔来美国。苦于无法联系上华阿姨,几晚上都没睡好。连忙站起来,激动的叫道:“华….阿姨…” 华阿姨却瞪着我,喝道:“我不是你华阿姨….我…你…太教人伤心了。好啊,你现在是圣子,是神仙,还有个教主父亲…你..你怎么对的起木白?”她脸色铁青,双目通红,气的眼泪直流。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蠢事?虽然对于圣子的身份从来没当真过,但也没否认,加上李志志刻意渲染,这可是跳进什么河都洗不清啊。 这时她背后一个长相不俗的年青男子上前对我道:“火离啊,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李志志见他出来,脸色一变,低喝道:“纪北雨怎么又是你?别忘了这是美国,这里宗教信仰自由。” 纪北雨满脸鄙夷之色,斥道:“难得李教主记得住我,提醒你,可没有硬要人家认你做父亲的自由。” 李志志恨的咬牙切齿,急道:“你..你这种政客,怎么会懂宗教大义?你现在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抓你。”台下的教众一看到纪北雨上来群情激愤,有人狂吼道:“又是他,中国大使馆的家伙。”“对,他几次捣乱,不能放过他!”“揍他!”…. 纪北雨毫无惧色,正容道:“宗教出世外的伟大情操,你非要和现实拉在一起,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愚蠢之徒,根本不懂宗教真义。” 李志志脸都气白了,似乎又有点害怕这人,把我搂过来,叫道:“这孩子就是圣子,和转世灵童一个道理。你们不懂,你不配懂。” 纪北雨道:“转世灵童是转世灵童,你的这个圣子却有名无实吧。他叫火离,是个普通的中国男子。他的父亲刚去世,你这样做还有天良吗?” 我听他提到老爸,热泪盈眶,华阿姨见我真情流露,不似作伪,脸色稍有好转,但依旧冷道:“火离你知道木白去世了吗?” 我心头世痛,缓缓点头道:“吴老板告诉我了,还把老爸的信给我了。” 华阿姨点了几次头,每点一下都恨声叫一个“好。”一连说了五个“好”又道:“木白临死前一天都努力给你写信,他死了你却连来看一下他都不肯?就算他是外人,看在真心待你的份上普通人怎么狠的下这个心?更何况他是你亲生父亲?”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哪儿?怎么看?如果不是思念老爸,我才不会来什么美国,这劳什子的圣子也做的也不明不白。”我也有些恼怒,起初的激动也被华阿姨没头没脑几句话打消干净,至于她说的亲生父亲,也没有注意。 华阿姨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奇道:“我们的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都在本子里记着呢,连你来的路费,手续也找人安排好了。” 我从包里掏出老爸的本子,递到华阿姨面前,颤道:“这本子我随身带着,你自己看看吧。” 她接过本子,翻到最后几页,证实我没有乱讲,不由眉头大皱。她不敢再看,合上本子,语气转缓道:“这事我会查清楚,对了,这是大使馆的纪先生。” 我见华阿姨不再责备,转而变喜,跟纪北雨握了手,又拉过二胖给他们介绍了。纪北雨搂住我们,笑道:“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了,咱们走吧。” 李志志这下可急了,上前拦住我们,怒喝道:“你们乱我法会,这样就想走吗?”突然之间,台下涌来了无数教徒。 纪北雨走到前台,劈手夺过扩音器,对台下众人道:“你们把自己的垫子撕开找找看里面都有什么?这李志志为了迷惑大家,在垫子里装了迷药。”他这几句话虽不卑不亢,但有几个教徒骂道:“你妖言惑众,好,我就撕给你看。”说罢双后用力,“喀”那垫子破了条大口。这人丝毫不疑,伸手进去一阵乱掏,结果全部都是填充的海绵,他冲纪北雨冷笑几声,大声道:“大家都把自己的垫子撕开找找,不要给人口实来诬蔑法法会。”刹时间撕扯声不绝于耳,诺大的草坪上雪白一片,可是竟没有一个垫子里找到迷药。 这下教众们愤怒了,吼叫着就往台上冲。李志志却一脸镇定,冲我道:“圣子还是过来吧,他们犯了众怒,这后果咎由自取。你过来就还是圣子,自然没事。” 我懒得理他,心想:“李志志没吓人,这些教徒发起怒来,我们几个怕都有难。我身上此时只剩一张风遁的符咒,如果有土遁符,虽然没有把握将这七八人一起带走,但起码可以一试。风遁虽能御风而行,但却必须得有风,这会儿虽然已近立冬,但今天是一丝风都没有啊。让二胖站在这里吹?可能不太现实。” 台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纪北雨和他的同伴挡在我们三人的外面,他打了个电话,脸上虑色重重。正在千均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此阎浮提众生。递代相生。无始已来。相续不断。有识者少。无识者多。念佛者少不念佛者多。神通者少。不神通者多。持戒者少………” 这声音似有魔力,让人心中顿感敬畏之情,只见一个红衣喇嘛,手挽念珠,双目微睁,赤脚缓缓从人群里走出。他左右手分别向外在半空中划了个圈,结在一起,变幻手印,一路走来。只听他继续宣道:“破戒者多。精进者少。懈怠者多。智慧者少。愚痴者多。长寿者少。短命者多。禅定者少。散乱者多。富贵者少。贫贱者多。柔软者少。刚强者多。布施者少。悭贪者多。信实者少。虚妄者多。被使世俗浅薄。官法荼毒。贼役烦重。百姓穷苦取求难得。良由信邪倒见。获如是苦。” 他这一出现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从他身体里又似乎真的透着光芒,众人又惊又怕,有人几乎跪倒。 他来到台下,抬头望我道:“我专程来接引你,跟我来吧。” 我见他镇的住,急忙拉上华阿姨下了台子,这喇嘛朝我微微一笑,转身便走。大家看没法可施,也只好跟了在他后面,算一路有惊无险退出了公园。 我和二胖见到喇嘛就心中发虚,见没了危险,急忙拉着华阿姨,钻进她的车,又催她快走,连招呼也不敢和那喇嘛打。华阿姨倒感激的看了他两眼,点头示意,终于还是吓的不轻,很快发动了车子,纪北雨则和他的人分坐两车跟在我们后面。喇嘛见状,不愠不怒,站在原地依旧那番表情。 到了华阿姨家,看到老爸的种种,不由声泪俱下,华姨等我哭够了,才拿出一叠单子递给我,道:“木白名下的产业有一半分给了你,另外这还有份dna鉴定,你看看吧。” 第80章 我听到dns鉴定,心头大震,急忙翻看,表格都是英文,和以前倒差不多,不过最后一排的数据却是99.99%! 华姨叹道:“木白带了你的血样,在美国托朋友又做了次鉴定,结果你们确是亲生父子!” 我此时的惊喜言语怎能表达?心里又苦又甜,想到种种经历,不免再次潸然泪下。 华姨也动情道:“离儿,如果你不嫌弃,就留在这里,我会把你当亲子一样对待,教育你成人,也不负木白的嘱托。” 我万念齐转:“老天终于对我还是不错,最后这一年时间里,了却我最大的心愿。但又隐隐觉得老爸的死不那么简单,顿时冷汗直冒。” 华阿姨看出我的心思,苦笑道:“木白让我告诉你,世上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其它的事就当过去了吧。” ………. 我捧着那份鉴定书,正站在华姨家的花园里沉思。纪北雨来到身边,笑道:“现在的科学技术,dna鉴定不可能错那么离谱。你不奇怪为什么有人不让你们父子相认吗?” 我看了他两眼,冷笑道:“这世上坏人多,好人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绝意留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知道。” 纪北雨道:“只怕虽然你这样想,但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到时候连你华阿姨也受牵连。” 他这话正中我心头软处,瞪他两眼,转身回去找了二胖,搭车往“大都会博物馆”去了。二胖少有的不说话,静静坐在我旁边。 “大都会”遥遥在望,突然那股熟悉的感应又触动心绪。灵杖也在我心里产生了共鸣。离博物馆越近这感觉越强烈,当我们踏入大门那刻,那感应像欢呼了起来。我能十分清楚感觉到它们的激动!灵杖似乎有意指引着我朝那感应走去。 来到二楼,我越发的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跳,终于我看到了它!二楼的尽头赫然一幅巨大的佛祖壁画,两侧分别立着两尊佛像。 召唤就发自左手那佛像,此时灵杖几乎活了过来,两股感应在我心中交融,我仿佛置身天际,再无烦恼疑惑。 突然警兆生起,一个红影站到我面前,仰面看着佛像,笑道:“看什么呢?”正是刚才带我们解围的喇嘛。 自从打傻了红喇嘛,我和二胖对喇嘛总有说不出的畏惧。这人看起来比红喇嘛还年轻几岁,虽然赤脚,半裸着膀子,比红喇嘛还怪,不过他毕竟帮过我们,当下冲他一笑,道:“大师你好呀,我看这佛像真漂亮,呵呵。”也不等他答话,两人拔腿便退出了展厅,那喇嘛依旧也不追来,聚精会神瞧着佛像。 住在吃过晚饭,我一个人去外面散心,二胖和华姨知道我有心事,所以也没跟来。老爸家居然在山上,偶尔还能看见小动物从林子这边穿过马路钻进另边的林子,我发现这里很适合失意人。 突然一个赤脚,露着半边膀子的喇嘛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他激动的抓住我叫道:“是不是?是不是在那里?天宝珠就在佛像里是不是?!” 正文宝珠现世 “啊呀呀,怎么又来个会飞的?!”自从二胖告诉我有喇嘛把他救出来,隐约就觉得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复杂。 喇嘛看我痛冒汗,发觉自己的失态,松开抓住我的手,歉道:“我是西藏坤灭法王座下,八大护法天王中的迦楼罗王,苦身。” 他这不说还不打紧,一开口我心中暗叫不好"红喇嘛也说自己是坤灭的弟子,好啦,这些喇嘛果然是一伙的。这个什么迦楼罗王一定是来给红喇嘛报仇的!得想办法通知二胖让他跑!" 苦身见我面色阴阳不定,笑道:“小兄弟不要害怕,你告诉我天宝珠是不是在那佛像中?” 这个鬼东西讲起话来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亲近,虽然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货,但就像中了魔般不由自主想跟他说实话。 这时怀中的灵杖突然变得不安起来,我一个激灵,连忙装傻道:“什么天宝珠啊?我不知道!” 苦身仰天大笑,叹道:“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悔悟?你以为宏宇还有那个李将军会放过你吗?东西一到手,我敢肯定你是第一个死的。要不是我们冒险进入军方的生命研究所把那个胖子救出来,他现在早归西了。” 我笑道:“那我可得替他谢谢你。”心中却不知道该信他不信?我怎么也想不通李将军会跟二胖这种小混混过不去? 苦身满眼歉意望向我,说道:“可惜我们救的了你朋友,却没办法阻止他们害你父亲。” “什么?!”这句话顿时在我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苦身苦笑道:“我们一直很关心你的事,却疏忽了你父亲。当我们发现不对时,他已经被人下了毒。” 我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惶恐道:“你骗我!你们连二胖都治的好,怎么会解不了我爸身上的毒?” 苦身道:“李将军虽然主管军方生命研究所,对中国的传闻秘技进行研究,但他背地里却做尽有违人伦天道的事,所我们所知他身边有一个妖人。此人妖术之深实在深不可测,来历却无从可查。据说是生命研究所集中国秘法与现代科学技术,在试验室里造出来的怪物。简单的讲,它可能是七成是妖三成是人。那胖子被人迷了心性,我们还能解。可对你父亲,他的手段太过毒辣我却无能为力。他死前没有吃什么苦头,也算万幸。” 我惨叫一声,心中却浮起当日在宏宇看到和李大哥在一起,给我把脉的人。老爸的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总觉得不对头,再加上他们在dna鉴定时搞怪,苦身的话心中已信了七成有余。 苦身见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苦笑摇头,心乱如麻,急忙把手贴在我后背,想输入真气护我心神。但这真气一入身,我只觉似电流穿身,遍体如遭万针刺,惨叫不止,瘫倒在地。 苦身大惊,急忙收了手,把我扶起来,道:“想不到你经脉俱毁,是谁伤的?” 我摇头不语,他又道:“你现已是油尽灯枯之体,如果十天之内不得救治就再也没救了。你把三宝的事通通告诉我们,或者我师父坤灭法王能救你。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我师父有这本事了。” 被他这么一整,我反而冷静下来,心想:“这喇嘛说的话也不能全信,那佛像里不是天宝珠也肯定和三宝有关,再加我的灵杖,如果轻信了坏人,那我拼的命,葭儿、老爸的牺牲不是全白费了吗?”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勇气,我要聚齐三宝,查清真相。一直以来我都是颗棋子,而现在开始,这盘棋会再多个棋手! 我故意埋头思索半天,最后有如作出了最大努力般抬头道:“你师父真的能救我?你们不会得了三宝就不管我?或者像李将军那样杀人灭口吧?” 苦身哈哈笑道:“你当我们是什么?坤灭法师是百岁高僧,密宗的活佛!他是在人间普渡众生的真神!你当这三宝对他有什么用处吗?不过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我师父才不得不出山,为免生灵涂炭。他本是菩萨,就算是不相识之人,他也会倾力救治,更何况你为凡生出过力呢?” 我装做完全信他的样子,一付诚肯的表情道:“那好吧,我告诉你。交给李将军他们的是假灵杖,我把真的藏在北京一个秘密的地方。至于天宝珠,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应该也在北京的某个地方,我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我想在这里陪几天华阿姨,三天后我们在这里汇合,然后带你们去取。” 苦身很高兴的看着我,点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你信我们,我们才能信你。”说罢,他身后忽然金光大作,犹如展开两个巨大的翅膀般,苦身招我笑了笑,凭空升起,双后做法印宣了两声佛号,朝远方飞去。 “信你?信你我死的只会更快!”我朝他离去的地方唾了两口,赶紧往华阿姨家奔去。接下来的日子我将面对的是更复杂的情况,比起反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远远就看到纪北雨的车停在屋外,推门一看,果然他正和华阿姨聊天。我部在他面前看了半天,才叹道:“纪北雨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讲!” 此时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拿华阿姨要挟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带她走也不现实。纪北雨我虽然不熟,但他样貌清秀,有胆有识,绝不是奸恶之徒,无奈之下只能看他能不能帮忙。 我带着纪北雨来到房间,但又不知话该怎么讲?反而他先开口:“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能帮一定帮。” 我看了他半晌,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北雨笑道:“一个值得相信的好人。”他顿了顿,哂道:“当然,李志志可不会这样想。” 我们对视两眼,旋即大笑,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冲他道:“你是大使馆的人,因为法法会的事才找我的吗?” 纪北雨道:“你是中国的公民,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下定决心,道:“你能不能安排华阿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纪北雨说道:“这件事不难,但原因是什么?” 我笑道:“因为她也是中国公民!” 他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 第二天,纪北雨果然带着人来接华阿姨,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二胖跟他们一起走。又和他们定好联系方法,这才安下心来。纪北雨过来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第81章 我答道:“今晚我还有些事要办,明天我就来找你。” 纪北雨直直看着我,似乎想进到我的心里。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带着华阿姨和二胖离开了。 深夜,微风细雨,我站在大都会博物馆外看着往来的警察,今天居然博物馆调试内部监视系统,安保虽然比平时严格了数倍,连房顶都站着无数军警,对我来说却是天赐良机。 我取出一张“地遁符”结了手印,默念口诀,喝道:“行”!眨眼间便来到佛像面前!那股感应特别的激动,在很远的地方我便能感觉到它的召唤。虽然并不清楚怎么才能找到天宝珠,但这召唤给了莫大的信心奇qisuu.书,我相信这绝不是幻觉,跪在佛像前诚心磕了三个头,说道:“佛祖有灵,我本来是个没人管没人理的小人物,并不奢求能有番作为,但机缘巧合,让我与三宝心意相通。现在无数人都打三宝的主意,我虽然愚笨,但一定会拼命护三宝周全,请佛祖显灵,助我取到天宝珠。”取出灵杖,握在手中遥对佛像。 顷刻,灵杖不安起来,周身发烫,发出唔鸣声,甚至震动了起来。而这时那佛像头上竟升起七彩佛光!整间展厅瞬间被佛光耀的透亮!这边灵杖也闪动红光,遥相呼应。刹时间佛光大盛,满堂生辉,我看的张口结舌,不知身在何处。最后佛光渐渐收拢集中在佛祖胸前,一阵炫光之后,佛光终于汇合在一起,变化成一颗如网球般大小纯白的圆珠,缓缓向我飘来。 突然整个博物馆警报大作,我急忙拿过天宝珠与灵杖一起放好,用地遁法钻出博物馆,可哪知道外面居然人山人海,无数警察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外部又分散着许多警车。我所处的位置竟离他们不过数十米,天才算的清这会儿有多少把枪指着我?乔乔的声音在扩声器里传出来:“火离,你已经被包围了,举起手慢慢走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我心里暗骂这婆娘不是人,正不知所措间,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在大叫天助我也,取了风遁符,在众多警察的目瞪口呆下离地而地,用最快的速度转过一幢大楼,消失在视线里。 还来不及得意,一个声音在头上响起:“火离,你可没跟我说实话啊,哎,想不到灵杖真在你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迦楼罗王-苦身已经飞临到我头顶。 我暗暗叫苦,幸好风力不小,我拼尽全力在楼宇间与他周旋,可怎么也甩不掉他。如果换作旁人,功力再高真气也有极限,不可能照我这样御风而行。可苦身那对气功翅膀,却是我的克星!我本来修为所限,勉强达到飞行的能力,但谈到灵活和速度却不及苦身。好在毕竟他施功需要大量体力,加上纽约高楼密麻麻,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敢轻易加力。 幸好深夜外面没人,如果白天我们两个这样飞来飞去……….. 可是更麻烦的却在后面,不久我来到一条大桥之前,我准备跳进海里,用水遁逃跑。可这时飞来两架直升机,一架朝我撞来,另一架则逼向苦身。我连忙收功跃到地上,拼命往桥上跑,身后那直升机紧追不舍,机上乔乔威胁我把上停下来。妈的,这时候我停下来我他妈是猪! 苦身也被迫落了下来,震怒无比,他身后的翅膀完全伸展开来,突然变做万千羽毛射向直升机,那些羽毛又化成金光,这些锋利无比的气功刀竟切断了直升机的螺旋桨!一头栽在地上,爆炸开来。苦身怒不可遏,再度追来,却再无力攻击我头上这直升机。 就在这时,乔乔发布了命令!“嗖”一颗导弹挟着白烟向我射来!命悬一线间,再度使出风遁之术,无比巨大的气浪把我掀飞起来!借着气浪躲开了流弹,却被震的只觉得脑中轰鸣,胸中如被巨锤击打!如断线风筝般从百米高的桥上砸向海面! 幸好邑成子还传了水遁,我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竟没有受伤。水遁术,可使人自由行于水中,周身毛孔自由呼吸,那感觉实在太过奇妙,我只觉得自己像条鱼!急忙顺水而下,但还没游出几米,咚!苦身也纵身跳入海里,寻着我追来!不过他拼了全部修为,在水里也奈我何?眼见赶不上,他沉气发力,双拳猛力朝我打来!激起两股水龙卷来,我在水里躲过一股,却被另一股扫在肋下,痛苦不堪,当即吐血,好在遁术不失,我奋力往前游去,终于苦身看再追不上,摇头叹气,浮出水面。 也是幸好水里阻力堪强,劲力多被消散,如若在平地被打中,哪还有命。虽然如此也够我受了,勉强逃过苦身,又拼尽全力游出几千米,却发现前方出现四个黑影向我游来,定睛一看都是背着氧气筒的蛙人,终于坚持不住,遁术破掉,晕死在水里。 正文残忍真相 迷糊中梦到葭儿,她在田野里边笑边跑,我好不容易才抓住,把她压在身下,不顾葭儿奋力推开,重重吻了下去…….. “火离….火离….”我睁开眼睛先看到张陌生的脸,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被我结实抱在怀里。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松开。她涨红着脸,夺门而去。 “放心吧,没事了。葭儿是你女朋友?”纪北雨来到我身边,问道。 我心痛欲裂,只记得当时在海里看到几个蛙人向我游来便什么都不记得,问道:“这是哪里?” 纪北雨道:“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找来。” 我喝了口他递来的水,问道:“是你救我出来的?” 见纪北雨点头,我冷道:“你也是为了三宝来的吧?”突然心下大惊,我此时半身赤裸,随身的物品全都不在了,当然包括灵杖和天宝珠!!当下“啊呀”叫了出来。 纪北雨把我的包提在手里,笑道:“你在找这个吗?”说罢递到我手上! 我查看见什么都没少,才略为心安,但心中的疑惑更甚! 纪北雨不可思议问道:“你先回答我,是怎么做到的?能在天上飞?!不用氧气在海底游了那么远?!天!这怎么可能?” 我见他不像有恶意,又救了我,心中不安稍退,问道:“你一直跟着我?” 纪北雨道:“好吧,我告诉你,因为调查李将军才顺路知道这件事,起初我们并不相信三宝的传闻,可是你们这些人又飞天又遁地,我虽然还是不大信,但也无话可说。” 我皱眉道:“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纪北雨坐到我身边,道:“中国有个极秘密的特殊部队,专门进行人体潜能开发及超自然现象研究,李远之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我们三年前发现他与反动势力勾结,意图反叛。我们一直以为三宝只是个传说,但后来发现他调用了几乎所有资源查寻三宝,更牵扯到日本、西藏隐藏的反叛组织。你在日本的所作所为我们也了如指掌,考虑到你并不知内情,但对三宝似乎有很多了解,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并救了你。” 我冷道:“那你又是谁?” 他道:“嫡属国务院的内部秘密调查部,简称css,来头很大哟。” 我哂道:“那你们就直接把他抓了呗,绕这么大个圈有什么意思?” 纪北雨道:“政治的事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李远之又是军方的高层,国家领导人刚刚换届,没有足够把握也不敢轻易动他。” 我突然想起苦身说的话,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们知道他是坏蛋,就看着他行凶杀人?混蛋!都是混蛋!!” 纪北雨脸色微变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政治不是分辨善恶,是计算得失。本来这话我不应对你说,但从现在起我会加入到你这方,负责保护三宝。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不要那么天真。” 我道:“你要加入?你会什么?那些人都是妖怪,看到那个喇嘛没?他能空手把直升机打下来!我再告诉你,他还有师兄弟还有师父!还有徒弟,徒弟又有徒弟!开枝散叶,遍地开花,一个比一个利害。还有老妖怪、随流,这些人我一个都对付不了,加你能有什么用?” 纪北雨微笑道:“不过你这边有云龙真人、秦祥林、你的小师妹加上我手下能调动近乎无限的战斗资源,喔,还应该有个飞藏,那有没有一拼呢?” 我微微一愣,听他又道:“现在中国正沿着自己的道路在世界列强之林艰难但坚决的前进,最近政府换届将又是一片新气象,无论怎样我们都越来越强,这就是王道!虽然政治不是分辨善恶,但天下却有正邪之分!王道在哪边,哪边就是正气!三宝不也是王道的体现吗?你为王道正气做事,还有什么疑惑?” 他微微一缓,道:“华阿姨我帮你安排好,定不会让她身陷危境。而你带上我一起保护三宝,对付妖人。到时候你报你的仇,我领我的功,事毕后你就是国家功臣,也为人民立了功,为公为私你也得答应。” 纪北雨说的没错,为公,三宝国脉所系,如有不测,苦的还是亿万百姓。为私,他妈的,老子怎么也不能让杀父仇人顺心!他往东我就往西,他要拉屎我就抢纸!而纪北雨说的应该不会有假,他让我想起一个人――飞藏!也不知道飞藏现在如何了?”当即答应下来,纪北雨马上安排回国的行程,倒是二胖无论如何不肯独自留下来,思来想去也只好带上他。 就在当日,万里之外的北京西山,两个黑影慢慢来到一间破败的小院外,敲门道:“徐大叔!你在吗?”……. 纪北雨果然有些本事,第二天我们就坐飞机直飞北京,安排好住处,纪北雨道:“从明天起我们就开始监视宏宇的一举一动。” 第82章 晚上我拉上二胖直奔徐大叔的家,过了这么久不知道秦老大回来没?出租车开到山下,我付了钱,心想:“比起宏宇的大方,跟纪北雨混确实有点寒酸,连部车也没有!” 远远就看到一个白衣人儿站在院门外,我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表,几乎连脚也迈不动,心跳加速,只觉口干舌燥。蹒跚的挨到白影前,颤道:“阿…..阿七…..你….是你吗?”鼻子一酸再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我日思夜想的爱人还有谁? 徐大叔的女儿小红也站在阿七旁边,她转脸看到我,顿时尖叫:“啊!就是他!是他杀了我爸!” 阿七突然脸色大变,喝道:“卑鄙小人!”左手搭住右手,生起条火龙向我窜来!竟是极利害的杀着!我一时间懵在当地,火龙到身前才发现不对,连忙朝旁滚开。“轰”我立身之处被炸了个大坑!我狼狈不堪,大把头发都被烧焦。一旁的二胖和纪北雨也傻在当场! 阿七掠到空中,我周遭顿时被她的真气弥盖,逃无可逃,只剩束手待毙的份!破口骂道:“你个臭娘皮,重新投胎就不认你老公了!”。阿七在空中喝道:“你这个无耻小人,让我杀了你!”她双掌合起,一条更加恐怖的火龙照我头上打来!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飞来,我只觉眼前一花,被人拉到安全处。那条火龙也同时炸开,无数泥土披头盖脸的从空中落下。疯老道正拉着我,另外一个是秦老大挡在阿七面前,我惊魂未定,不知道这婆娘发的是哪门的脾气?再骂道:“见鬼了,疯婆子你干什么啊?” 秦老大低喝道:“誓琪你干什么?他就是火离啊!” 阿七小脸一红,啐道:“他就是杀害徐大叔的凶手!小红亲眼所见,难道有假吗?” 秦老大和疯老道同时变色朝我看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跳脚喝道:“我他妈刚下飞机就来打听你们的消息,你这疯婆子说什么疯话?”一想到她刚才痛下杀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疯老道问小红道:“你亲眼看他杀了老徐?” 小红指着我,满面恐惧的神情,叫道:“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怒不可遏,挣开疯老道走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我?” 阿七挺胸挡在她身前,喝道:“你站住!” 我火不打一处来,更上前几步,几乎贴到她脸上,针锋相对道:“你又想动手是不是?来啊!是我杀的,你动手吧,把我这个卑鄙无耻,杀人如麻的恶棍就地正法啊!他妈的,我拼了命护着你,换来你这样对我!?早知道把你扔海里!” 疯老道和秦老大连忙上来一人一个把我们拉开,秦老大皱眉道:“这事情不大对,徐大哥是被人用重手杀害的,火离身负重伤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他的人品我知道,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是查清楚再说吧!” 疯老道也对小红道:“红儿,火离你认识,他为什么会无故杀你父亲呢?而且又专门留下你,难道是专门让你通知我们人是他杀的?如果真是他干的,我这做师父的一定还你个公道!” 小红突然跪在众人前,哭道:“我是个无依无靠的苦女,两位叔叔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阿七把她扶起来,又狠狠瞪我两眼,拉她进了小院。 秦老大摇摇头无言以对,疯老道这才看到二胖,我没好气的跟他们介绍认识,二胖急忙上来解释道:“这几天我们确实在一起,昨晚我们还在飞机上,这事肯定不是火离干的。” 疯老道笑道:“敌人很狡猾,火离生性善良,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诧异的看着疯老道,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对,难道又疯了?但更气阿七,心想:“小娘皮当真是没叫错,看来就是个小娘皮。” 秦老大看出我的气愤,尴尬的拉我到一边,叹道:“你不要怪阿七,她性子是这样,妒恶如仇。” 我道:“你也看到了,她那是想要我命啊!他妈的!我是什么人她不用脑子想的吗?” 秦老大犹豫片刻却道:“火离啊,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辟灵丹果真有脱胎换骨的奇效!誓琪不仅回复如初而且功力大增,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誓琪了。” 我恨道:“我知道了,她现在有绝世美貌,又有高深法术,开始嫌我没用了,但也不用杀我吧?没脑子吗?我有什么道理杀徐大叔?” 秦老大痛苦道:“誓琪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这二十几年的记忆全部没了!是我不好啊!” 我的震怒顿时烟消云散,涌进无尽的绝望!这…这….搞什么啊?我为她拼了全部,连命都不要了,换回她彻底忘掉不说还当我是个十恶不涉的仇敌!我靠!不行,我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现在就让她查查自己身上是不是24颗痣?还是不是处女?可转念一想,投胎换骨啊!重生啊!什么都回来了!说不定连痣也没了!就算辟灵丹没这本事,搞不好她再赖我强奸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婆娘现在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做不出来?!早知道我费那些力气干吗啊? 以前的种种却又浮上脑海,抱她飘山过溪、东京满天烟花、和葭儿争风吃醋、伊贺共生同死、还有开持魔善治…..其实阿七也为我做了许多,她现在能好好的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为她做的也是我自愿,没什么好怨的。这样一想,又觉得心中了然了些。而失落却无止无尽,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 正在这时纪北雨打来电话说:“你在哪里?飞藏出事了! 正文生死之战 我大惊之下,刚才的事抛在脑后,忙给秦老大和疯老道把事情来由讲了一遍,特别是李将军和宏宇的事。疯老道沉吟片刻,道:“我们还是去看看,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涉足其中。” 秦老大点头道:“这一点火离要记在心里,不要一个激动就冲上去,争匹夫之勇,一切从长计议。”我又把灵杖和天宝珠拿出来,准备交给两人。疯老道却说:“我已经有神台了,不宜再加,最好分别保管,这样一人出事,我们手上还有两个。”最后商议由秦老大保管灵杖,但还是觉得天宝珠放在我这里不把稳,思来想去觉得让我和阿七共同保管比较好。秦老大把她叫出来,正想吩咐,有两人大步流星奔来,却是渡慈神僧和之前在生命研究所见过的那个青年和尚“定修”。 这两人一到,顿时好办,我连忙把天宝珠交给渡慈神僧,疯老道把事情一一交代,众人便一齐上路。 我见秦老大和渡慈神僧言语间很是熟悉,奇道:“老大,你们怎么认识么?” 秦老大笑道:“认识半个月了,渡慈大师可是佛门高僧啊。” 我突然心中一动,道:“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老头和大和尚以前你们怎么和那姓李的搞在一起?” 疯老道不悦道:“什么是搞在一起?我当时脑子不灵光,最近才完全好转,三宝事大,渡慈大师慈悲为怀,专程出世解救苍生。而发起者就是李行之,我们既不听命于他,更没有搞在一起!”说罢,突又黯然垂道:“但毕竟我被他利用,差点害你送命。这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渡慈神僧笑道:“真人不必如此,这李远之面上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骨子里却别有用心。当时也是情势所迫,虚与委蛇,一面与他周旋,一面等他自己露出尾巴。” 疯老道道:“大师不必为我打圆场,我当时确实信了这小子。” 秦老大这时说:“我们护龙一族世代护宝,听说有事怎能不帮?再加上师父去世,师兄伤势未愈,一时不查,大家讲道理嘛,嘿嘿,师兄也幸遇故人,积伤痊愈。现在看来天道使然,邪不胜正。”说罢笑嘻嘻看着疯老道。 疯老道老脸一红,却来拍我,叹道:“是为师的错,二十年前见你根骨奇佳,灵气逼人,故收你做入门,希望将我这一生所学尽数传你,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你……是为师害了你。” 我知道他是指我的伤,心中一沉,强装笑脸,却也不再言语了。 众人来到约定地点,纪北雨远远便迎了上来,大家早从我嘴里得知他的身份,也不以为然略略点头算打了招呼。这小子看到阿七时却愣了愣,我见状急问道:“飞藏呢?!” 纪北雨发觉自己失态,笑了笑,说道:“今天阵容庞大,能来的都来了,我看飞藏凶多吉少。” 我们随纪北雨来到座高处,往下望去。东首正是李行之一伙,他身边站着个青年男子,正是那天在宏宇给我把脉者,此时却是说不出的气宇轩昂、嘴含隐笑。但不知为何,我一见他就觉得热血沸腾,又心惊胆跳。连秦老大、神僧、疯老头三人也对他注意有加。 西面则都是些熟人,老妖怪、随流、白玉儿、张老板等等。他们旁边七八名喇嘛,簇拥着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喇嘛,红喇嘛和苦身也赫然其中!秦老大看到此人,却紧皱眉头。疯老道满面铁青。 北边却是日本伊贺的忍者,小久源坐在高处的小丘,两名待妇伺候他喝功夫茶。身前虎马、森姬、魔牙、背后十名蒙面忍者。 飞藏被这些人团团围在中间,美由嘉站在一旁看着天空,一点不知周遭的危险。飞藏面无惧色,哈哈大笑道:“李将军,你只告诉我来见火离,之前也没说蝇营狗苟都来啊。” 李大哥上前道:“裕川飞藏,你还是先把和伊贺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火离他说并不认识你,至于原因你可以自己问。” 第83章 李行之清清嗓子笑道:“裕川先生、小久源先生我听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是个好机会,大家开诚不公,有什么不开心的,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打打杀杀伤和气嘛,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无论谁受伤或者送命我都很难过。不过你们的家事,我实在管不着。至于火离嘛,他不愿见飞藏,我也不能勉强。” 飞藏冷笑道:“火离愿不愿见我都当他是好兄弟,飞藏定会把我兄弟救出来,这句话你记住。” 小久源也笑道:“李将军,你的算盘打的真精。你把飞藏引到这来,我也会承诺再不与你们为难,三宝的事我们就此罢手。”他转面向飞藏道:“多少年了,你为伊贺立下战功无数,我小久源打心里佩服你,喜欢你。可是你为了美由嘉、为了一个火离,不惜杀害137个伊贺的兄弟。我不想杀你,但也找不到理由不杀你!今天,我们就做个了结,你放心大胆的杀,因为今天只有一方能活!” 飞藏道:“大人,我飞藏行得其所。自认没有做错什么?有些人却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我也没什么好了,不过美由嘉没有错,可不可以放过她?” 虎马突然暴喝一声:“你这个叛徒、败类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说罢挥出一道剑气,却直逼美由嘉而去。飞藏大怒,向剑气拍出一掌,挟起美由嘉飞身掠出。虎马正要上前,却被小久源喝住:“今日虽然反目,但毕竟你们数十年的交情,这么多人围攻一个,那女的就等分出胜负再论吧。” 飞藏放好美由嘉,转身来到场中,这时小久源身后的十数名忍者突然亮出兵器,落在场中,把飞藏围在圈内。一名使棍忍者,猛然大喝一声,举棍便朝飞藏头顶击来。飞藏深知今日之事不可留情,早凝神聚气,见这棍砸来,闪身躲开,又一掌拍向此人。那忍者急忙撤棍,横胸硬吃了飞藏这掌。一声巨响,人影分离,被轰的倒飞出去。突然间众忍同欺近身来,手上兵刃一齐发难! 这一仗真是打的昏天暗地,自从上次伊贺元气大伤,小久源便着手调动,这十人多是从海外各国调回的上忍,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伊贺的精英。可飞藏何许人也?他大喝一声,左右开弓,反而逼的众人不敢轻易发难。 此时一名使链刀的紫衣忍者,从缝隙中抢出,锁链朝飞藏脚踝扫来。这铁链两头分别连着拳头大小的铁球,浑身长满倒刺,如果被打中一时绝不能拔出,虽不致命但铁链会越缠越多,最后双脚尽没,端是歹毒。 飞藏早对他有留意,左脚踏住铁链,右脚勾住微一用力,那人顿时被扯的立足不稳,飞藏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背心,用力掷出!一两百斤的大男人,竟像个炮弹般朝先前使棍的忍者射去,那棍忍刚直起身子,忽觉风声有异,眼前一黑,被链忍结实撞在胸前。他虽被飞藏拍飞,但也没受什么伤,却是这一撞,只觉有如巨石压身,两人骨骼尽碎,撞死在一起。 众忍早知飞藏不是轻与之辈,但一上来就灭了两人,端是有些匪夷所思。飞藏本身在忍界也是无人不晓,众人心知如果不能力战,将飞藏杀死,那自己绝无逃生可能。当下各人都下了狠手,只求速战。 飞藏用重手格毙两人,一来是立威,二来他也明白这些人是精选而来,如果从开始不能牵制对手,那自己就极危险。可是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忍者,飞藏着实有些吃力,更加让他担心的是旁边的三忍还没动手。 飞藏掷出此人后,暴退两步躲过两把苦无,再度抢身进击。两人连忙一左一右招架,就这么一缓,众人围拢上来,飞藏深知众忍已经全力投入,陷入苦战将再所难免。冷笑一声,长身而上。 众忍中最卖力的要数全鸟,此人15岁便升上忍,一身好功夫,外加精明歹毒,深得小久源器重,心中也颇不满飞藏,他用一口半人长的宽刀,跃上半空,全力朝飞藏砍来。飞藏飞起左脚向他小腹踢出,全鸟只得拿刀来挡,飞藏中途换招,一掌砍在全鸟刀背之上,“喀”那刀被劈成两截,就在全鸟惊魂未定时,飞藏右脚踢在他胸口,全鸟顿带着一蓬鲜血倒飞出去。 正在这时一名铁面忍从后跃来,伸出两只铁爪搭上飞藏肩头,此人行动僵硬,大家开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突然见他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由叹息,他命快绝。飞藏只感一阵剧痛,肩头被对方十个铁锥般的指头嵌入肉里,头也不回,左掌向后斩落,喀一声铁忍右手几近折断。但这人依旧狠狠抓住飞藏,毫不松手。飞藏又低头一把砍向自己头顶的剑,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三个使剑的忍者从右攻来,一个大胖子和一个瘦小的忍者从左抢至,正面一个手握双刀的黑忍正待机而动,还有个家伙向天灵盖踢来,外加肩头仍被抓住。心想:“今天如果不把这背后的瘟神干掉,必然被四面受敌,虽然能杀掉八人,但自己免不了重伤,后面还有要面对虎马、魔牙、森姬三个怪物!只能速战速决!” 飞藏身形晃动,不知用什么法子从铁面忍的双臂间转过身来,双拳击出打在他肩上。"喀嚓"两声,这人的胳膊竟平空被打落,可这时铁忍的胸口破碎,一团黑影“唰”的撞向飞藏。飞藏只觉胸口一凉,暗叫不好,低头一看发现铁忍竟然是个人形傀儡,胸中藏着一个矮小的侏儒暗中操作,傀儡一破,侏儒跃出手持短刀扎进飞藏胸口。他急忙收气填胸不让刀刃前进,左掌拍去侏儒小腹。侏儒本以为一击得手,却觉一股汹涌狂力来到,大骇之下正中小腹,惨叫一声被轰飞足有两十几米,就此不活。飞藏长吟之下,转身朝右手向一名剑忍面上拍去。 持剑三人分别是鬼丸、疾风、天尹次,见到飞藏受伤,大喜之下一起纵上,希望借机杀掉对手。鬼丸疾打他右臂肘中,亦知飞藏毫不理会,右掌直伸。疾风见状,反手横削敌人手背,飞藏手腕翻来硬抓疾风剑身。天毛次也挥剑直上,飞藏一脚踢出硬生生将他逼退。但这时鬼丸剑已砍在他手臂之上,鬼丸心中大喜,心想:“飞藏的胳膊就算不立刻被斩断,也没用了。”只却见飞藏的右臂肌肉条条隆起,比平时粗了两倍有余,硬挨了这剑,却只留了条血口,忽见飞藏手臂陡长,已按到面门。鬼丸吓的魂飞魄散,惨叫出来。这时天尹次再度跃起,手中长剑砍来!飞藏平抬左手,用疾风的剑挡下这击,五指大伸扣住两剑。脚下换步,三人一个被按住面门不敢动弹,另两人只觉被抓住的剑上传来巨大粘力,扔也扔不掉,被飞藏带着转了一圈,正好挡住其余四人。 飞藏面色凝重,两眼血红,恨道:“你们不要怪我。”他大吼道:“奥义!牵神导心!”双掌用力把三人推出,向后撞去。后面三人见来势不强,伸手去接,突然胸口一冷,长剑透心而过!鬼丸三人拔出剑,并身而立。这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疾风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咚咚咚”三人同时跌倒,惨死在自己同伴的剑下。 再看飞藏,他站在原地,双手握在胸前结了“兵”印,旋即双手变幻“临”、“斗”、“者”、“皆”、“列”“在”、“阵”、“前”不同手印,他越结越快,肉眼几乎不见。 鬼丸像中了魔样举剑砍向余下那名瘦小忍者,疾风和天尹次却奔向对方,疾风狂吼道:“飞藏大哥,饶命啊!”但他话音未落已被天尹次砍掉脑袋,远远滚了出去,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而天尹次也被拦腰切断,两截身体挟着血雨撞到地上。 那边的鬼丸却更惨,他被飞藏支配着身体,手中长剑狂风骤雨般卷向瘦小忍者。这忍者虽然身材矮小,使的一根双截棍却犹如大腿粗细。他见五名同伴惨死在自己人手上,不免心头大震。心想:“这种忍者虽强,但耗费心力巨甚,我只要坚持一会儿,等飞藏力竭,便可去取他性命,最不济也能保命。”怎知鬼丸处处杀手,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那忍者心中大骇,如此打法怕不待飞藏力竭自己却早死了。嘴里怒喝,两只巨棍奋力朝鬼丸砸去。 本来鬼丸兵器上就吃了大亏,对方加力,他更加难过。虽早已精疲力竭,偏身不由已,一招比一招凶险。突然大腿被双棍扫中,打的肉裂骨折,却仍然被支配着疯狂攻击。鬼丸痛不欲生,运用功力早已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他口吐白沫,双目血红,浑身骨骼噼啪狂响,看来用不了多久即会骨骼尽裂。 而那忍者也不好受,被鬼丸砍中左肩,身形也越发缓慢,但对方明明已快灯尽油枯,动作却毫不见阻滞。他双手齐施,两棍撞进剑网,击在鬼丸肋下,可对方不退反进,挥剑砍向他颈窝。他几时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虽然心知对方同是战友,可下手的招式比有刻骨铭心仇恨的敌人还狠!吓的几乎丢掉兵器,想抱头而去。见鬼丸被轰退两步,又揉身而上,突然软软倒下。口中喷血,半只舌头挂在嘴外,竟然咬舌自尽了。 瘦小忍者全身酸软,心想:“捡了条命,也当真对不起鬼丸。”还未想完,突然眼前一花,飞藏即攻到身前,双拳分别打在两边太阳穴,不及惨叫便被震死当场! 所有人都被飞藏震撼了,白玉儿眼中含泪也不知是喜是悲?!飞藏格毙十人,自己也受伤不轻,刚才的奥义也是忍法禁术,伤人害已,但不得已只好勉力一战,这时他只觉头晕眼花,张嘴喷出几口血,抬手擦净血迹,朝小久源看了两眼。 小久源苦笑道:“好啊,飞藏大人,伊贺真不知是该为你骄傲还是痛苦?” 第84章 他怒到极点,正待向虎马等人发令,却听见有人大叫:“等等!”众喇嘛中跃出一人,脚不沾地落到飞藏面前。他四五十岁年纪,身材也是硕大。这人向飞藏笑道:“真想不到忍者还有你这样的本事。” 飞藏见来人身法奇特,心中暗自担心,那伙喇嘛的本事俱不在伊贺五人众之下,现在已经不知能否从虎马三人手下活命,如果他们再上,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但嘴上答道:“大喇嘛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先陪你玩玩。” 那喇嘛摇头不语,突然抬手向百米远一个小山坡拍去,“轰隆”一声巨响,碎石乱飞,那山坡竟被生生轰出个大洞。这喇嘛笑道:“我是坤灭法王座下八部众大弟子,天王-苦行。见你如此英雄,忍不住出来献丑了。”说罢他双掌合十,也不见做甚动作却平平倒退回去,在众人身前鹞子翻身回到原地。我之前也见过飞藏的气功,但他还得搞粗胳膊,相比这喇嘛漫不经心的一挥,就知这人的功力只强不弱。 殊不知苦行本来心胸甚窄,看飞藏威风八面心中不甘,这看似轻描淡写,却不知暗地已运功良久,若两人平等较量,胜负却不可知了。 苦行刚退回原处,喇嘛中又有两条红影飞出,一个是伽楼罗王-苦身,他自视向高又素来不服大师兄,趁机也想一展身手,有意跟苦行过不去,要灭灭他的威风。苦身也不说话,两掌平举,突然间四周无故生起无数羽毛,空气中一片肃杀,那些羽毛忽的化做点点寒芒朝飞藏射去!白玉儿“呀”的叫了起来!但只贴着飞藏面皮擦过,全部射进他身后的泥地里!苦身微微一笑,双掌向下击落,“轰”又是声闷雷般的巨响,飞藏身后的土地也被炸开一个大洞!、 苦身笑道:“你为什么不躲?” 飞藏道:“你没杀气。”飞藏根本知道这些人无心杀他,不过是显显本事。他刚才元气大耗,趁此时行功助自己复元。 苦身一摆手,身后化出翅膀,长吟而退。 另一人却是个穿紧身红裙二十出头的女子,长相颇佳,线条毕露,浑身透出一股野性之美。飞藏皱眉道:“怎么?还有女喇嘛?” 那女子娇笑道:“我叫修罗王-叶蓁。是法王的女弟子,却不是喇嘛。”她不仅人美,声音也如银铃般清澈动听。叶蓁擎出一条赤红色长鞭,叫道:“小心了。”手上一抖,长鞭沿身而上,去卷飞藏的头。飞藏暗暗叫苦,这女娃儿不知轻重,上手就打。自己要是被她这么一缠,哪还有精力再打?也罢,反正在场之人都想要自己的命,今天就算有十个飞藏也跑不掉。” 我见他们轮流欺负飞藏,气的发晕,就想下去。却被秦老大拉住,他摇头显意不可。正想说话,渡慈也冲我嘘声,他面色凝重,我几时见过神僧这般神色?不由一愣,只好强忍满腔怒火!而李远之旁边那个青年人,和高大的喇嘛竟不约而同向我们藏身之地望来,吓得我爬在地上再不敢说话。 飞藏正想伸手去捉,可是那鞭子突然绕过飞藏,陡然变长划出一道红光向森姬卷去,去势之凶有如群兽奔腾,森姬只觉胸中气紧,她使毒天下无双,但武功不高,大思不得其解,正想跳开,那鞭子却化成万点红光,笼罩住她周身方园数米。森姬怎么想的到此人会对自己下杀手,见避无可避,心中暗叫:“怎会碰上这等恶婆娘?”闭眼叫,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迎着红光撞去,“蓬”叶蓁倒退两步,那青影身背六把长短不一的刀,落地后,笑道:“我是伊贺五人众的虎马,姑娘好身手,但今天是我们伊贺清理门户,如果你有兴趣我改日和你切搓怎样?” 叶蓁娇笑道:“你和飞藏的本事都好,可是那个女人就不行了,太差了。”说罢向飞藏一笑,转身要走。却听那个高大的喇嘛笑道:“蓁儿你太目中无人了,还不好生请那个姐姐把解药给你?” 森姬脸色剧变,适才她以为自己必死不疑,暗中遥向叶蓁下毒,她的独门手法诡异无常,不知多少人枉死在她手下做鬼都不知怎么死的,却被这喇嘛看出来了。不过森姬也非常人也,心中虽然气极,却笑道:“女人家不会动刀动枪,只好用这个办法陪小姐玩玩。”说罢,向叶蓁扔出一颗碧绿的丹丸。 叶蓁接住药丸,见高喇嘛含笑点头,冷冷瞪了森姬两眼,也知师父故意提点,必是剧毒,连忙吞下去,跃回他身边去了。 李行之旁的青年人冷哼两声,道:“你们玩猴戏吗?小的不明事理,老的也为老不尊。”他不理众喇嘛怒目而视,扬手朝飞藏扔出一颗红色药丸,道:“你刚才运功过度,这是疗伤圣药一颗足够你复元如初,快快吞下去,跟他们做个了断。我可没耐心再看猴儿们闹。” 苦行脾气最为火爆,当场就要发作,却见师父默默摇头,重重哼了两下,强自忍住。 飞藏接了药丸,笑道:“谢了,不过我还不至于这样不济,如果阁下等不及就下来试试,我飞藏必不会令阁下失望。”说罢,摊开手掌,那药丸化做粉尘,随风散去。” 虎马见所有人视他们如无物,早就怒不可遏,大吼道:“裕川君,小心了。”手上银光闪现,数道刀气破风而来。飞藏再次陷入苦战! 正文那日东京 飞藏高高跃起躲过刀气,犹如雄鹰般向伊贺众扑去。虎马各横架一柄宝刀,迎着飞藏而来。他们年龄相若,五年前飞藏还曾救他一命,可虎马野心勃勃,为人卑鄙,暗地里从没停止对飞藏的迫害。上次日本围歼飞藏正是他一手安排!小久源并非不知,但飞藏也确令他难堪,无奈之下自己再爱飞藏之才,也只能取他性命。 虎马使出全部本事,招招连绵不绝,似行云流水,顷刻间全身笼罩在一片光幕之中。但无论他每一招有多毒辣,却递不到飞藏身前,反而被他的无形真气逼的手忙脚乱,东闪西避。飞藏喝道:“小心了。”左手疾拍虎马面门,虎马只觉一股炙热的真气扑面气息窒滞,心中一惊,连忙合刀面前,封住掌势。 哪知飞藏沉喝一声,右掌猛力拍出,双掌击在两刀之上。虎马手上宝刀被飞藏真劲所断,化作寸许碎片,飞上半空,一时间两人中间银光闪闪。虎马却不慌乱,右掌急拍,将数十枚断刀反震回去,满天飞花般向飞藏疾射回去。 飞藏拧腰错身,断刀都从他头顶飞过。两掌一错,陡然向虎马隔空劈去,虎马只觉面前生起一道气墙,力似千均朝自己压来,连忙抽出一刀,挥气狠狠向气墙砍来。“轰”一声闷响,碎石飞溅,地下现出一坑。虎马倒退数步,披头散发,怒目圆张,胸部剧烈起伏。虽没受伤,但神情狼狈不堪。 飞藏只退了半步,左袖子却片片尽碎,他刚才一战胸前中刀,勉力运功止血,这一拼又再度破开,潺潺鲜血染红了整条胳膊。他本想一鼓作气,就算不当场杀掉虎马,也能使他重伤,自己少掉一名劲敌。可自己精元损耗巨甚,这一口气提起来总归是慢了,而虎马毕竟非普通上忍能比及皮毛,这一顿,对方已摆好招架,战机尽失。不由心中暗叹:“今日之战凶多吉少。” 他心神微分之际,魔牙面前黑丝狂涌,射向半空,数十云丝挟着破空之声如漫天乌云般向飞藏卷来。云丝不惧水火,不畏刀剑,魔牙的真气透丝而过,却立刻变得刀刃还锋利,切物碎体不在话下,当直如万千刀网,利害无比。且魔牙能随心所欲操纵云丝的方向,让敌人避无可避,才是最恐怖的杀着。 飞藏双目电芒乍闪,体内经脉窍穴间的真气在剎那间提升至最巅峰的状态。身上毛发根根耸竖,向魔牙冲去!这时飞藏双手化作两道蒙茫的光影,如两柄烁动的短刃,发出尖锐又若有如无的呼啸声。他以飘忽不定的奇异玄妙身法,以令人无法揣测的进击路线,不断变化,不断接近。方圆三丈的范围内,一滴风都欠奉,而庞大无形的压力,却令魔牙呼吸不畅,体痛欲裂。飞藏全力出手下,尚未交锋,他已有寸步难移的感觉。到此时他才领教到飞藏真正的实力! 魔牙毕生转战天下,由日本打到中国,眼力之高明,不让虎马,可飞藏若一缕轻烟游移飘闪,令他生出有力难施,无的放矢的颓丧和无奈。眼见飞藏在云丝中飘走,勉强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手上一紧,云丝风卷残云般照飞藏而去!飞藏却奇迹般原地转了一圈,跃进云丝网中!他双手白芒化作两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云丝中向魔牙电射而出! 魔牙见飞藏自己送进云丝,本来大喜,怎知一先一后两道白光,带起凌厉刺耳的剑啸嘶声,向自己胸口射来!心中大骇,急忙跃起,两道电光擦身而过。魔牙只觉耳内巨鸣,双肩如刀割被电光带起的劲力切出两条大血口!他惊魂未定,又怕飞藏趁势进击,操控手中云丝,交织成一片波浪状的纹样,像绞缠而有生命的灵蛇般,遁着迂回曲折的路线,卷向半空中的飞藏。 虎马看得目瞪口呆,本来他也是运气化刀的忍术天才,但要像飞藏这样空手造出威力如斯的有形刀气,却绝无可能办到。不由心中大羞,气的咬牙切齿,暗中运气势要斩杀死这个让自己又敬又恨的对手。 而渡慈等人看到飞藏如此功力,也暗自佩服,大为感叹此人年纪轻轻,却英雄了得!秦老大心叫:“他怎么会“神仙躲影”?”再一转念,心中了然:“是了,这人和离儿是过命的朋友,离儿生性耿直传他身法也不为奇。可惜,忍者路数虽出于道家,但两者对修为理解相差甚大,所以飞藏空有其表,并不得精髓,不过他能自己揣摩到这个程度,也是大不容易。” 第85章 他却不知,飞藏曾有心激我拆招,暗中研究运气方法和脚下方位!我没教他,但他自己照模照样还是学得了三四成。 飞藏一击不中,暗叫不好,强凝真气拍向云丝,魔牙被硬生生逼退两步。飞藏虽迟迟不能伤到敌人,自己内力也开始逐渐不支,但仍不急不怒,脸容变得像冷硬的山岩,无忧无喜,双目射出慑人的精光。 这时远处森姬右手一道黑光电闪般窜向飞藏。飞藏冷笑道:“你这般不知好歹,我不出手打女人,你却来逼我?”飞藏青年时曾经奇缘,百毒不侵,所以森姬虽然用毒本领神乎其神,但手脚功夫不高,在他眼里毫无威胁。说罢,凌空一拳打向来物。 那团黑影正是森姬那条白头蛇,应声被轰的稀巴烂,模糊的血肉星星点点在空中洒开来,顿时周遭腥臭大作,令人作呕。飞藏被溅得一身,初时他不以为意,但那些蛇血沾身后立刻“滋滋”发声,升起淡淡青烟,衣服被烧开无数破洞,肌肤所触之处又麻又庠,散发出焦灼的气味。 森姬阴笑道:“哟,幸好没烧到飞藏大人的脸,帅脸破相可不好。你不是百毒不惧吗?爱子是我专门养来对付你的,好好享受这滋味儿!” 飞藏心头一震,实没想到白头蛇如此怪异,忙运气一周,发现身体并无异样,朗声笑道:“可怜你的蛇和你一样没用,我不过破点皮肉而已,不碍事不碍事!”飞藏索性撕开上衣,目内精光一闪,发出一阵震耳长笑,说不尽的豪情壮气,道:“你们有多少人还是一起上吧,浪费时间!” 森姬朝虎马二人微微一笑道:“难得裕川大人有这样的雅性,那大家就一齐吧。”说罢,脸色一变,身前地面黄沙晕天暗地向飞藏涌去!虎马同时跃来,向飞藏斩去! 飞藏冷哼一声,正待发招,忽觉一股热气钻入鼻孔,顿时脑中天旋地转!连忙闭住呼吸,手上硬接了虎马的一击,胸中巨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此一剑乃虎马信心尽复下的凌厉反击,看似简单,却是精气神聚蓄下巅峰之作,达致化繁为简,以拙胜巧的大师级境界。平日本来飞藏接下这招原也不难,但心神大乱之际,竟受了重伤。耳内传来森姬的媚笑:“毒药不怕,换迷药可不可以?飞藏啊,你以为摒住呼吸就没事了?本来放在平时这些迷药能发挥作用有限,傻子也知道你飞藏可以暂时不呼吸,但爱子可不能白死,这些迷药配合爱子的血,从你万千破损毛孔直入心脏,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掉了,认命吧!” 飞藏又接了虎马一击,他脑中晕眩更甚刚才,眼前似乎到处都是虎马等人的身影,张口狂喷鲜血,此时的飞藏身上伤口尽数迸裂,形同厉鬼。他跌跌撞撞盘蹒着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倒下了,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美由嘉,他趁自己还没倒下前,定想办法救出美由嘉。但这时的飞藏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想躺下休息,再不愿起来。 就在这时,美由嘉尖叫着冲过来,抱住飞藏的大腿,拼命的摇头,嘴里不住尖叫,但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本来把美由嘉放在西边一个山坡后,但这个美由嘉却是从北面奔出。飞藏神智不清,绝丝毫不觉有异。强忍内心伤痛,抚摸着美由嘉的头发,柔声道:“不要怕,有好人哥哥在,就没人能伤你。” 美由嘉仰起脸,无限柔情的望向飞藏,袖中突然冒出一柄短刀“噗嗤”,插入飞藏的小腹,直至没柄。几个起落,跃到远处,将脸一抹,现出原来的模样。 飞藏咯血惨道:“呵….呵…没想到….渺山….你…..好啊,我飞藏今日终于着了你的道!”这时魔牙的云丝卷到飞藏腿上,硬生生切掉一大块血肉。飞藏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再无力还击。魔牙仍嫌不解气,数条云丝射出,飞藏被透体而过,此时的他浑身是血,动弹不得。虎马刚才和他硬攻几计,吃伤不轻,见飞藏重伤将死,吃力从地上爬起来,他清楚,从此自己仍要活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飞藏生是如此,飞藏死亦如此。他满眼血丝,提着刀向飞藏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取出“遁符”,拔出“妖月”双手结印。“嗖”从魔牙身后钻出,挥动妖月斩断了他的左腿。魔牙紧紧扯住云丝,飞藏的头只要在肩膀上,他就不敢掉以轻心。突然听到森姬大叫不好,腿上一凉,一股巨痛沿身而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森姬、渺山急掠而来。 我正想去拦虎马,忽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闪过,李将军身边的青年人狰笑着站在我面前,举掌向我拍来。 秦老大他们本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相救,突然看我现身场内,又见那个青年人要下杀手,连忙跃出,疯老道和那青年人对了一掌,各退几步,相互怒目而视。秦老大和神僧则护在我身边,阿七和定修分别提着二胖和纪北雨也来到两旁。 渡慈神僧袈裟一摆,手上多了把法杖,遥指青年人,怒道:“你这妖孽!” 那青年人一愣,似乎对神僧手上的法杖颇有顾及,退了两步,旋即笑道:“想不到来的人不少啊,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都说好了不许管。这小孩不知轻重,我出手拦他,怕他惹出乱子来,既然你们大人都到了,我就不管了。”说罢笑呵呵的站在原地,也不退开。 就这么一阻,虎马的刀却刺进了飞藏的胸膛!我只觉一股热血冲进脑际,疯狂的向他冲去!但人影幢幢,众喇嘛也飞身而来,挡在我们面前,老妖怪激动的指着我怪叫道:“你这个小混蛋,快把东西交出来,就是他,就是这个坏小子。”高大的喇嘛,朝疯老道和秦老大点头示意,笑道:“两位别来无恙?” 疯老道见到他怒不可遏,就待发火,却被秦老大拦住,他对众人道:“飞藏现在已经活不了了,他是火离的朋友,说什么我都要带他走。法王,我们的账一定要算,不过不是今天。” 想来这个高大的喇嘛就是坤灭,不过看他不过中年,想不到却是百岁老人,他身边苦身笑道:“秦祥林,你被我师父困了二十年,我师父惜你是个人才所以留到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 秦祥林,道:“我们当然不会没有准备,我已经下了血咒,大不了同归于尽,法王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你的弟子们多半没有这样的本事吧?”他向四周指了指,众人瞧出果然隐隐有红光,心中多是骇然,知道这人也不是个易与的角色。 只听纪北雨也道:“你们青天白日当众杀人,这里可是中国!我也在附近安排了二十个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大家掂量吧。”李将军等人也奔了下来,他看到纪北雨眉头大皱! “咳咳…你们…..把我当死人么?”这时传来飞藏的声音!他虽然被虎马的刀刺穿心脏,却一手抓住对方,虎马有苦自己知,飞藏的手有如钢钳箍住自己动弹不了! 飞藏抬眼向我望来,道:“兄弟,我没看错你。”他突然发出一阵震耳长笑,说不尽的豪情壮气,在众中惊恐的目光中,飞藏全身笼罩在一片光芒中,他两臂粗如水桶,怒喝一声,“奥义,怒海雷奔!”一股人类无法抵抗可以摧毁一切的飓风,狂涛骇海般朝伊贺四人扑去!虎马还不及惨叫,整个上身已被打成肉沫,森姬正在给魔牙包扎断腿,两人同时这无以伦比的真气扫中,撞向山体,脑浆迸裂!四肢分离,其状惨不可睹。唯有渺山,却不知去向,可能被打的灰飞烟灭了吧。 飞藏完成最后这惊世骇俗一击后,口中吐血,仰面重重向后摔倒在地!这时美由嘉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扑到他身上放身大哭。原来她神智全失后,一直害怕生人,刚才远远躲开,这时看到飞藏死掉,终于明白了些什么。飞藏慈爱的看着美由嘉上,但他此时再说不出话来,两眼神光尽失,瞳孔散大。 我不顾一切冲过众人,经过那年青人身边时,背心一凉,但再没多想,扑到飞藏身边,抱着他的头,眼泪横飞,狂呼道:“你起来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我们不是说好了大家做朋友吗?好歹,你等着我一起死啊!!振作一点,振作一点!”我呼天抢地的朝秦老大吼道:“老大,你救救他啊!”秦老大黯然摇头! 这时白玉儿发疯似的冲向飞藏,二胖见状也奔了过来,手上握着马刀,护在我身后!美由嘉见他来了,居然放开飞藏站起来,到二胖面前,吃吃的看着他,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天她和飞藏上街时,买瓷娃娃,递到二胖手上。 白玉儿跪在飞藏身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无声的抽泣,说不出话来! 飞藏狠狠呛了口血,无际柔情,又无际感伤的看着美由嘉,似乎很欣慰,神色间却说不出的苍凉。我觉得他的身体渐渐发硬,终于最后一口气尽,就此死去。他安详的闭着眼睛,就像睡着的孩子。 白玉儿嘶哑着嗓子,惨道:“飞藏大….人….玉树….好后悔,不是因为我做了坏女人,而是……没有告诉你…..你是我这一生最心爱的人……”她伤心过度,竟然晕倒在地。 我痛不欲生,浑身颤抖,咬破舌头满嘴是血。我慢慢把飞藏抱了起来,盯着喇嘛和李将军们道:“你们如果是男人,就让一条路,明天开始尽可以放心大胆来抢三宝!但今天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把他带走……” 我抱着飞藏的尸体,缓缓从众人间走过去,疯老道等人人如临大敌,随时防犯敌人动手。这时那青年男人冷道:“你等等。” 第86章 纪北雨挺身挡在他面前,恨道:“他说要走,你没听见吗?李行之,他是你的人吧?”却被神僧一把拉到自己身后。那青年人满面怒色,正待发作,李将军轻轻扯了下他,打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这时天上下起雨,我脑中一片空白,抱着飞藏任由冷雨落在身上…… 正文情已不再 我看着飞藏的尸体慢慢消失,化作滚滚浓烟直入天际,心中无悲无喜,没有仇也没有恨。我曾说过总有天会烧了飞藏,想不到天意弄人,到头来果然亲手送走了他。二胖帮秦老大收拾好飞藏的骨灰包起来捧到我面前,说道:“火离不要太伤心,他也不想看你难过对么?” 他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言不语,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我劈手夺过飞藏的骨灰,一拳打在二胖肚子上,吼道:“如果不是送美由嘉来见你,他怎么会被这些人害死?他如此英雄却为了我们这个小流氓,把命丢了!他本来和美由嘉相亲相爱,你偏要横杠一腿!现在你满意了!得意了!滚!混蛋!” 美由嘉见二胖被打,一掌把我推开,冲过去扶二胖。她是中忍中的翘楚,如果不是因为和飞藏的关系要避嫌,早就能升上忍。现在虽然傻了,但本事还在。我整个被推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般,幸好她忘记怎么运功,否则我这半条命就得全给她了,但也呕了两口血。 美由嘉像疯了般,双眼通红,捏紧双拳向我逼来。二胖一边捂住肚子,一边站起来拉住她。美由嘉看到二胖,眼泪刷的流下来,也顾不上再来找我麻烦,但仍旧不时恶狠狠的来看我。 渡慈神僧看到这情况,缓道:“不要争了,敌人的势力非同小可,唯今之计还是从长计议。不如去我那里,大家认为可好?”他虽然口中是跟所有人说,但手上却来扶我。 我一把摔开神僧,自己爬起来,看着众人,用袖子擦掉嘴上的血,一面笑,语气里却异常冰冷,道:换日神台在云龙真人那里、天宝珠在神僧手上、还有秦老大的灵杖,全都聚齐了,你们贪生怕死就找地方躲起来,想升官发财就交出去,再跟我没关系!”说罢要走。 纪北雨忙道:“你要去哪里?” 我道:“找地方,然后等死。” 纪北雨道:“刚才那些人你看到了,如果不和大家在一起,你必死无疑啊!” 我偏着头看他,笑道:“被他们找到就快一点,找不到就慢一点,都是死,没什么区别。大家?哈哈哈,如果大家都这么本事,飞藏就不会死了!你们怕那些喇嘛、将军、蝇营狗苟,我不怕!”我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也怕死,你们没错。飞藏算什么?火离算什么?现在想要的你们都有了,所以放过我吧!火离在这里给大家磕头了…….”我一头跪下,狠狠的把头砸在地上,“咚”额头上顿时冒了个大红包!连磕三头后,我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笑道:“哦!!!!我忘了!现在三宝在你们身上,如果那些喇嘛、妖怪来抢就遭了!你们的性命都宝贵的很!!你们都是救世主!万一有个闪失,天下就大乱了!” 我站起来,轻蔑的看着所有人,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放心吧,就算千刀万剐,我火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我的命…..一直很便宜。大家放心吧,啊!以后保证你们人人都是大英雄,做官的做官,发财的发财”这时眼前突然一花,脸上挨了记响亮的耳光,阿七满脸通红,指着我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这些人说什么?刚才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只算那个坤灭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能赢他!你只知道飞藏,想过这些人的死活吗?你看清楚,这里有一手把你带大的师父!有你的朋友!他们都是真正爱护你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怎么伤他们的心?” 我邪火之上,怎么能分辨阿七的话?冷笑道:“你不是什么都忘了吗?秦誓琪,你真行!”我竖起手指,朝她不住点头,突手在空中向下重重划了条弧线,喝道:“我是个混蛋,不折不扣,贪生怕死,无情无义的混蛋!你来杀我啊!替天行道啊!如果不是飞藏,我们能从日本活着回来吗?如果不是我拼了命救你,你可以好好站在这里破口大骂吗?我为你只剩不到一年好活了,你以前没这么漂亮知道吗?以前男人见了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忘记自己姓什么!我以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做什么都无悔,只要看到你好就行了!我甚至没想过要再见你!但我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这个结果。哈哈哈” 我本来正在火头之上,被心中那股无名邪火折磨的死去活来,虽然自己明知自己有些强辞夺理,但就是控制不住,专挑恶毒的字眼。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更为沉重。痛到极点,仰天长笑,突然背心一凉,狂呕鲜血! 我任由自己大口吐血,却毫不理会,身体越难受,心里反而痛快!就这么不节制的狂喷了五六口,似乎连魂魄也快散了,我这才想起适才经过青年人前,背心一凉!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才明白被他暗算!这样吐血,等于完全弃械,任人鱼肉!本来只伤三成,现在却有九成。脊髓像被抽干,肌肉开始僵硬!活着对我来说是折磨!多少次,我都想一了白了!现在这样,估计真过不了几天了。 突然看到疯老道正看着我,神色间伤心欲绝的悲痛。心中歉意,真想冲上去抱着他!但我做不到,中了魔般,硬下心肠咬牙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二胖也冲上来抱住我,泪流满面,吼道:“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只有飞藏一个朋友吗?我呢?我算什么?你心里难受我们知道!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人要吃这么多苦!以前你不爽可以揍我两拳,我不爽也能踢你两脚!现在怎么这么计较?要我滚!你才是个混蛋!我才瞎了眼睛,交你这样的朋友!要走是吧?走啊!我就当你死了!就当从没认识过你!可做不到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这个臭小子,这么绝情!混蛋!!”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住我的肩,背后响起疯老道的声音:“离儿!”他本来说话洪亮,精力充沛,这一声却透着前所未有绝望和苍老!我心头一震!二十年相依为命的日子涌入脑中!在心里,他何尝不是我的父亲?浑身一颤,再迈不开步子。 二胖拼命摇着我,叫道:“格老子!你说话!你只要说一个走字,我他妈再劝你,让我生儿子没屁眼!” 我艰难笑道:“你本来生儿子就不会有屁眼。”下定决心背过身看着疯老道,终于哭了出来,抱住他们,哭道:“….对不起……"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疯老道急忙伸手扶住我!秦老大叹道:"他体内气脉不畅,妄火侵心,哎…..” 神僧犹豫下说道:"对李行之身边的年青人两位有什么看法?" 疯老道神色一变,恨道:"这人妖气冲天!深不见底!" 神僧道:"我刚才见他故意贴了下火离,必不安好心,事出紧急,我也不及出手,哎….苦了这孩子." 秦老大道:"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去神僧处安身,火离这条命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保下来! 秦岭深处的某个山头,终日浓雾环绕,山顶坐落一座庄严的古刹,一寺镇万山,万山抱一寺.虽不算宏伟,却说不出的威严神圣.古刹背后万丈深渊,深渊上有座鬼斧神工的石桥连着对面山头一尊近百米高的佛祖法像,不知何时却从中断开数十米,深渊中时有巨风,虽佛祖之像就在不远处,却有天涧之隔飞鸟难过. 我和秦老大在桥头葬了骨灰,他排排我的头,叹道:"你还恨我们不去救他吗?如此英雄,死后葬在这里,也不枉他一世英明." 他见我眼眶发红,却不说话,语气心肠道:"誓琪那日虽然言语不轻,但说的不无道理.二十年前我被坤灭所囚,历尽千难才逃出来.你祖师父当年斗他也甚为吃力,受了重伤一直不愈,才会被颗子弹所害.还有他那八个弟子,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外加李行之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如果大伙当时和他们拼命,不仅救不出飞藏,还可能全军覆灭.徒惩匹夫之勇,后果却可怕之极啊." 我指着飞藏的墓碑,苦笑道:"这家伙总以为自己不会死.不怪大家,怪他要当匹夫." 秦老大摇头笑道:"飞藏有勇有谋,怎么会不知轻重?实际上他从开始就抱了必死的心,不是不能活,而是不想活!" 我不解的望向秦老大,只听他又道:"一个男人,被迫对立自己的信仰,亲手杀掉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朋友!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另有心属,却那么不合常理!想看开又看不开,要放弃可放不掉!其实他想把美由嘉带到幸福身边去,然后还是会选择结束.哎,不知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但飞藏心中的痛苦比起谁都不会少!" 我委顿在一块大石旁,这两日身体更加难受,有时连喘气都困难,吃力的点头,笑道:"我明白了,老大."心中想到葭儿和阿七不免又是一阵难过. 老大抚着我的头,叹道:"离儿,我说过要治好你.昨夜观星时找到你的星象,明日我和师兄就准备用祈禳之法助你命星!如果成功可增你三十年阳寿. 一阵秋风吹面,我只觉彻骨生寒,勉强笑道:"富贵由命,生死在天,老大你们不用太费心,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不来的."嘴虽硬,身上难受的要死. 这时阿七远远从雾中走来,她白衣素裙,真若天仙下凡,来到身边冲老大一笑,又朝我点头破天荒算打了招呼.秦老大见状笑道:"誓琪你陪陪火离吧." 我看着秦老大苦笑着离去,冲阿七道:"你不愿意可以走,我不需要人陪! 第87章 " 阿七俏脸微微一红,道:"我想和你谈谈,心平气和的谈一次.咦?你脸色这么难看,没事吧?" 我道:"只是发烧,你不给徐大叔报仇了?" 阿七白我一眼,突然面上红色更甚,道:"谢谢你把我从日本带回来." 我心中一动:"难不成这小娘皮记起以前的事了?又或者她本来就没事,故意试探我对她的真心?转念又觉得阿七不像这样的人?他娘的,一定是想甩了我,现在良心发现了!" 阿七走到崖边,长发飘飘,裙摆舞动,她低下头,说道:"持魔善治是家传的禁法魔功,为你开了,我以前……很爱你吧?"她顿了顿,并没回头,缓缓说:"我们的事爸爸知道的不多,可是能从你的手机留言听出,为了我,你也可以不要命.呵,所以我相信,我们以前确是一对生死不渝的恋人!" 我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从背后搂住阿七,嗅着她的头发,道:"是的.还记得烟花雨吗?" 阿七轻轻滑出我的怀抱,并不来看我,把头偏向一旁,道:"但是火离,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徐大叔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阿七道:"我真的完全记不起和你的任何事!我曾经努力的回忆,试图找回那么一点感觉,可是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我不能骗你,也不能骗自己.但这和徐大叔那件事完全没关系!" 我道:"你以前可以爱我,为什么现在不爱我?你试过吗?你有来了解我吗?" 阿七一双美目终于看着我,但再看不出以前的那份柔情,她道:"我想不仅是失忆!可以想象我以前有多么爱你,我们在一起时多么深刻!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变,我并不刻意要求自己的男人有多大本事.但他得活的像个男子汉.可火离,你骨子里有种可怕的自卑.像烈火一样时刻煎熬着你!我不想说,我觉得你很懦弱!或者你以前不这样,所以我爱上了你.而现在导致我爱上你的力量用同样的方法使爱消失了." 我喃喃道:"你根本不懂,你不懂我.你乱说,这是借口." 阿七望着远处,夕阳在她身上映出一轮金色的光芒,她用手拔开额前的发丝,苦笑道:"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此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并且和这个心爱的人生死相随.对我来说也是同样,那个时候,我们很幸福吧?开心自己曾经这样爱过一次.我虽然不再记得,但仍旧不悔." 我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住,雕塑般立在那里.苦道:"就这样结束吗?你就不能骗骗我?最后这段日子,就几天也不行吗?" 她转过头,轻声道:"我真的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了,对不起." 阿七消失在她来时的路,我的心开始不断下沉. 正文死里逃生 我丢了魂般回到寺里,秦老大他们则找个了佛堂醮坛.我没吃晚饭,早早睡下.却心中感叹,辗转难眠. 祈禳之术是道家召请神灵的法术,神驰九霄,启奏上天.疯老道在先,秦老大在后,分别用两天时间为我向上天祈寿.我虽不抱太大希望,但施术大耗功力,心中也颇为感动.开坛之前,我来到疯老道身边,把奇遁天书递到他手上,笑道:"老头儿,这辈子你摊上我也挺苦了.这本书我是用不上了,送给你做个礼物,也算是纪念吧."也不等疯老道说话,脸也不回,调头跑开. 醮坛之上列神位,香花燃香,坛下外围三十九个木人,面贴法符,执法剑,分列四周.内围则按北斗七星方位各拈一符,罢七盏油灯,我头北脚南卧在灯中,双手紧握靠在胸前.所谓七星在身,使魂魄不走,万气归宫,外邪不侵.疯老道头戴草冠,身着素衣,脚穿皂鞋,左手执桃木剑,右手扶青龙上草,脚下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辞"诺皋!太阳将军,独开曾孙王甲,勿开外人;使人见甲者,以为束薪;不见甲者,以为非人……." 他先出左足,踏入三九宫中,按正九宫八卦方位游走在木人中,双眼微闭,摇头晃脑.左过右,右就左,右过左,左就右.丁字九步,一步七尺. 九宫走完,他又进入内围,手中桃木剑一挥口中呼道:"破军入位",东首符咒自燃,点亮油灯.他罡步开斗,依法而行,又点亮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此七斗星君.突然室内阴风暗涌,顿时灯火摇摆,几欲熄灭.这些灯只要灭了一盏,那便前功尽弃,不尽不得神仙帮助,反而害人害己.疯老道精神一振,手中长剑环身一圈,"啪"打在青龙上草上,奋力压制将星. 小半天后,灯火终于稳定下来.疯老道暗呼一口气,手上符咒不断引起,又引燃外围三九宫中木人面上的符咒.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秦老大又来接替疯老道继续施法.这时疯老道披头散发,面如枯木.他吃力向秦老大点头,两人交替完毕,这才走出屋外,临出门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 我一直处在混沌的状态,如置身云雾之中.对外界的事毫无感觉. 是夜,疯老道只觉疲惫万分,不知火离天命几许?心内焦急.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推门而入,火离满面笑容瞧着自己.疯老道见他面色大是好转,心中一震,连忙站起身来,火离慢慢来到他身前,眼中含泪.疯老道心知定是祈禳之法成功,虽然觉得时辰不到,但心神激动外加劳累过度,也不以为意,舒臂把火离搂入怀内.见他满是喜悦之情,心中也大为感动.颤道:"离儿,你.....好了,没事了.为师放心了." 火离抬脸望向疯老道也是无尽的欢喜.他把疯老道扶到床上坐下,一下跪在他面前.疯老道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火离道:"以前离儿不懂事,总是让师父为自己担心,以后我定要潜心学习,不要你操心了." 疯老道心中大喜,暗道:"此子历经千难万苦,以后总要好好待他.将自己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他,也不枉师徒一场."鼻中一酸,把火离扶了起来.道:"离儿这些年来你吃了不少苦,你本来颇有灵气,以后为师传你道法,安身立命,做一番大事业.你刚刚好转,不宜动情,赶快回房休息吧." 火离依言站起来,突然笑道:"师父,换日神台你藏好了吧?我看那些忍者一定不会干休的." 疯老道哈哈一笑,道:"他们有甚好怕的?来一个就教他们回不去一个.换日神台嘛,没人想的到,我把他放还在八卦亭的地宫里了,就算他们想坏了脑袋也只会以为还在我身上." 火离嘴角含笑,对疯老道大大赞美了一番,告辞离开.正出门时,疯老道突然叫道:"你等一下."火离竟然浑身一颤,扶住门框不敢回头.疯老道来到他身边,掏出天书放在他怀里,道:"这本书是道门至宝,于你修炼大有好处,实在胜我这个师父百倍不止.你放在身边好生研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找我或者你师叔." 火离心中大喜,却推迟不接,道:"师父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你吧,你道行精进不是更好?" 疯老道哈哈笑道:"你师祖教给我的,已经够我学一辈子了.这本书我看了只会心有旁碍.我和你师叔不同,他能博通百家,但我却只宜术业精功.去吧.你看你都站不稳了." 秋风阵阵,暗夜无星,古刹的围墙内突然跳出一条黑影,向山下狂奔不止.他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一番.本来与飞藏大战,时人都以为他死于非命,却不知他先看出不对,远远逃去,躲开了致命一击.一路乔装跟在众人身后来到寺外,本来今夜他只想套出换日神台的下落,却不知居然误打误撞白得了一本奇书. 这人正是药师卦渺山,他少年时怪病一场,周身骨髓变的大异常人,来被伊贺选中,苦修十年终于练得这换头改面的本事.他打算偷了神台,躲在无人处修得无上神功,那时恐怕天下再没人是他的对手.越想越开心,突然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数只冒着尸水的腐手从地下钻出,抓住自己的小腿. 一个白面青衣的中年道人从树后钻出来,挤眉弄眼朝他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见啊.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天明之时我暗暗转醒,觉得恶心异常,口鼻内皆有血.众人却都在我身侧,疯老道满脸通红,似乎愤怒到了极点.秦老大和神僧则神情黯然,二胖泪流不止,握着我的手浑身发抖.我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吃力的坐起来.问道:"完了吗?" 众人无语 我扶着二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笑道:"没事没事,我好热啊,出去散散步,你们可别跟来."一个人来到断桥之上,望着对山的佛像打趣道:"我就知道没用的,在佛家寺庙用道家的法术,你说他们是不是自找没趣?" 正在这时一股暗涌从深渊下冲来,顿时飞沙走石,目不能视.我立足不稳跌向万丈深渊.慌乱之中,结了风遁,虽然没有符咒,遁法不足三成.但这风却是由下至上吹来,我虽是下落不止,但速度奇缓,我暗叫庆幸,拼命捏了法印,任由自己下跌. 就这么落了起码半个小时,这才隐约看到谷底,离地面尚有数十米,这股风却消失了,我如断线风筝般失了方向,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谷底都是参天大树,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枝才重重摔到地上.我惨叫一声,浑身巨痛,但没晕过去.挣扎着站起来,也不知道身上断了多少根骨头,只觉得手不是手,胳膊不是胳膊。 第88章 我好不容易靠着树干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望不见边的原始森林!四周尽是数人合抱叫不出名的大树,脚下铺着腐烂的树叶,不知道经过多少年,踩在上面松松软软.心中哂然,心知这性命早有注定,不到那一刻怎么都死不了!不过这也不是个适合死的地方. 突然一股腥风刮来,一条吊额睛天大白虎从密林深处钻出,朝我一声怒吼!它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吼如裂天碎地的力量,只震的树干抖动,树叶掉落.娘呀,我也没说适合死在老虎肚子里啊! 这只大老虎当真是大老虎,比起我亲眼见过的所有老虎加起来还大.我估量着他这一口起码就吞下半个火离,吓的屎尿齐出,双腿发颤.大白虎色迷迷的打量着我,一步步慢慢逼来.我心想:"火离就是火离,死也死的这么不同寻常."一面拼尽全身力气,拔出妖月.那老虎似乎识得妖月的厉害,竟停了下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见它心虚,笑道:"老虎大哥,我可有汗脚,外加八天没洗澡,半个月没换衣服,不合你口味的.你有本事跳到上面去,那里有个叫秦誓琪的,她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比我好吃多了,你跟她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喂你?我悄悄告诉你,其实我姓武的,你妈一定教过你,碰上老武家的人你们就快跑." 这白老虎怕归怕,但毕竟是条畜牲,而且我下落时被树枝挂破无数伤口正在流血,血腥让它食欲大开.震天大吼,朝我扑来.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嗖"一枝长箭射进老虎的眼睛里,接着四周树上抛下无数绳索,将白老虎套住扯到半空中.数十名披着兽皮,手持长矛的野人,从树林里冲出来.树上也跳下来七八个同样打扮的.其中一人手中长矛一挥,刺进白老虎的气管,那只老虎没多久就呜呼哀哉.野人们放下老虎几人一组,在原地又叫又跳. 那个刺死老虎的壮士被簇拥着来到我面前,"呼噜呼噜"又比划又拍手,朝我说了一通,然后不由分说叫来几个人扛起我一同去了. 这些野人把我弄到他们的村子里,全村老少,百十号人一同出来,大家升起篝火,分了老虎肉.连我也分到了一块,是了,估计我被树枝挂的衣不蔽体,估计他们也当我是野人了.老虎啊老虎,想不到你没吃到我,反而我吃了你的肉. 野人们吃饱喝足各自回洞睡觉,根本没人来理我.正哭笑不得,突然看到远处竟然有一座小茅屋,虽然心中奇怪,但自己怎么也没法跟他们睡在洞里,朝那小屋走去.喊了几声,没人应我.正想伸手推门,身后一个声音叫道:"你是谁?" 正文误打误撞 我闻声忙转脸望去,只见一团雾气涌到我面前,渐渐形成人影,一个干瘦的小老头站到我面前,大咧咧用手指着我.这时本已近日落,山谷中弥漫着浓雾.幸好他事先开口,否则这么零丁出来一人,还真吓人. 这老头秃顶,缺牙,满脸皱纹明明是老的掉渣的模样,偏偏又长着雀斑,赤裸着的上身肌肤光滑,肌肉隆起,恐怕十八岁的小伙也难有这样的身材. 我很有礼貌冲他道:"老先生你好,我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这老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没安好心,想来偷我的东西!" 我眉头大皱,但又不好发作,歉道:"我刚才差点被老虎吃了,幸好有群野人把我救了.现在想找个地方睡觉!" 那老头大怒道:"你这个小贼,没安好心的小贼!" 他左一句小贼右一句小贼,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我气的牙痒痒,懒得理他,伸手去推门. 老头"忽"的闪身挡在面前,拉住我的手,怒道:"不许你进去,你这个小贼!" 我心想:"看来这是怪老头的房子,也罢了,房主人不让我进我也没办法."狠狠叹了口气,退到树林边靠着棵大树坐下.不知道这鬼地方还有多少野兽,好歹这里有人,估计老虎也没胆来. 那怪老头也跟了过来,在我身边绕着圈,偏着脑袋看我.不过终于住口不骂了.我我努力用十二分友善的目光迎向他.心中好气又好笑:"都要死了,何必再对人低眉顺眼?哎,为什么我总这么窝囊?!他妈的,反正都这样,不如去当野人好了,谁也不求!"心中只觉得一阵激动,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有骨气过.收起目光,向那老头道:"你这里就算金山银山我也犯不着从那么高跳下来吧?算了,你老人家我就不和你争了."说罢站起来向野人们的山洞走去. 这时那个老头越一把将我拉住,奇道:"小贼,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怎么没摔死你?"他扣住我的脉门,有惊喜之色.拍手笑道:"你是个修道的?哈哈哈,想不到啊,老天爷把你给送来了."突然面上一沉,不悦道:"你的奇经八脉怎么都断了?"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没意思,没意思了,居然是个废物." 我见他喜怒无常,心中突然有点害怕,正想离开,突然这老头一把抓住我,像小鸡似的倒提起来,分别抓住我的两只脚.我只觉一阵涨痛,股股真气便从足太阳经沿督脉涌进.我经脉俱毁,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冲击?只觉得犹如滚油流进经脉之中,从脊椎上至风府,入属于脑,别走太阳,合于会阴,再由肛门入回足少阳经.周身汗毛倒竖,每根神经都像被热油煎熬.我眼前顿时变成一片血红,起先还能发出阵阵惨呼,至后来发不出任何声音,周身剧痛,置身炼狱受油烹之刑也不过如此! 那老头道:"小朋友,我生平最大的兴趣就是吸人内力.被困在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人给我练手,心痒死了.你的穴脉毁了,也没几天好活,我把内力输到你体内,再吸出来,有点难受你就忍一忍,当做好事,成全我."这时他手上发力,一条督脉居然被他强行用内力撑穿,经脉是真气运行的基础,自然有容量限制.我就算经脉不断也决受不了一时间吸收这样多的内力. 就在经脉达到承受的极限时,突然真气有如潮水般退的干干净净,活吃猴脑的痛苦还没散尽,那真气又涌了进来,更加惨烈的剧痛袭来.就这样反复几次,我周身毛孔都渗出鲜血,双爪在空中乱抓,如野兽般惨嚎,终于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那场惨绝人圜的折磨历历在目.觉得异常口渴,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被耗尽.挣扎着向不远的一条山泉爬去.就在泉水触手可及之际,那天杀的老头突然现身,他手里拿着个鲜红,桃子般大小的东西,笑道:"你醒啦?" 我犹如看到世上最可怕的情景,浑身冰凉,嘴里嚎叫着手扒脚蹬,拼命向前爬去.这不是老头!是魔头!老魔头微笑着向我走来,举起手里的东西向我摇晃:"饿了吧?我给你送死的!"那团血红的东西竟是个装着婴儿的胎盘!我只骇的魂飞魄散,这时右手碰到腰间的硬物,想也不想拔出妖月就往自己脖子上抹!我已经完全崩溃! "哧"老魔头右手一指,将妖月打落在地.他捡起妖月笑道:"咦,妖月怎么会在你这里?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往脖子上抹啊,切你那还不跟切豆腐一样?来,把东西吃了,以后还要和你玩呢.不吃东西会死的."说罢将手里的胎盘递到我面前.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我似乎能看到里面刚成人形的小孩儿."不,不能吃这个!"我张口想咬舌自尽,那老魔头早有准备,一把捏开我的下巴,轻声道:"好孩子,乖乖的,这可是好东西,神仙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然后他硬把胎盘连着胎儿一起塞进我嘴里.又运功逼着我把它嚼了吞下去. 老魔头看我吃完,又把我捆在一棵树上,然后不知去向.我朦胧中又很清醒,虽然自杀的念头也曾有过,但发誓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结束这一切.毫不犹豫! 这时突然有脚步时从身后传来,葭儿围着鹿皮,头戴草环出现在我面前,她瞪大眼睛看了我半晌,微笑着去泉边用石锅打了水,又回来捧了水帮我擦去身上的血迹. 我惊讶的不知措,难道我已经死了吗?但是为什么我又被捆在这里?葭儿!我敢肯定她就是葭儿!喉咙里咕咕作声,好不突然才挤出一句话:"葭…葭儿…是你吗….? 葭儿依旧那么笑嘻嘻的瞧着我,仔细的帮我擦拭身子.多么熟悉的表情!当时我被风魔忍者杀伤,她也是这样帮我清理伤口.可是我明明见她被炸的粉身碎骨了啊! 这时老魔头突然现身,葭儿看到老魔头居然满心欢喜的跪在他面前,嘴里咕咕噜噜不知道说什么?老魔头笑笑跟她挥手,葭儿贴服的离开,临走却依依不舍的看了老魔头两眼. 我一时居然忘记老魔头的手段,狠声道:”你对葭儿做了什么?你这人魔!浑蛋!” 老魔头道:”什么葭儿?我在这里待了几百年,那些野人把我当成神仙供着.你胡说些什么啊?哎,也怪那些野人心智未开,否则也不用守着你这个经脉寸断的废物,每天就挤奶似的那么一点点,真是不痛快.”说罢他脸色一转,又把我反转提起,那两股真气沿“任””冲”两脉进入体内! 我惨喝一声再度晕死. 第三天,老魔头依然把我捆在树上,又拿出血淋淋的胎儿逼我吃下.那个”葭儿”会来陪我,细看之下两人当真没有差别,让我确信造物主就喜欢这么玩我! 第89章 但自尽的心却不那么浓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期待着与她相逢.晚上老魔头再来,又沿”任””督”二脉过气游宫.事毕,他意犹未尽的叹道:”太少了太少了,不靠啊!你真没用!” 我怒睁着血红的双眼道:”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老妖怪!烂屁眼!你三岁偷看女人洗澡,四岁让女人偷看你洗澡,五岁就去召妓结果得了花柳…..八十岁才想到要去割包皮……老混蛋,老不死….” 老魔头悻悻道:”还有力气骂人?那可好的很!”他故意将一股真气留在我体内,乖乖,这可不得了!当夜我周身肿如水桶,浑身穴脉涨的几乎炸裂,直到天明才缓缓消退.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五天,老魔头已经把真气强迫在我所有的气脉中游走了一遍,但每天都会留些真气这些气脉之中也不急着全部吸回去.渐渐我发现奇经八脉居然有了活力!真气能慢慢运转.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活力!虽然还是被捆着,但我能体会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新生了般!那之后老魔头每日的折磨也变的不像以前那么痛苦,他灌进巨浪狂潮般的真气,比开始多了数倍,气脉虽然还是要有半天才能全部吸收,但油煎的滋味终于没了! 头脑清醒之后发现那些胎儿似乎也不是真的,虽然血腥如此逼真,但那绝对不是肉!第十日,我终于忍不住问魔头:”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 老魔头道:”菩提子” 我又惊又喜道:”这些不是没出生的胎儿?” 老魔头哂道:”废话!这些菩提子百年开花,结一次果.有再造精元的妙用,加今天你共吃了九颗.” 我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你为什么给我吃?” 老魔头道:”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如果不给你吃,你早经脉暴裂而死了.我就没得玩了.” 我这时心中了然,这位奇人表面是玩我,实则相救.他不仅暗中将我奇经八脉治好,而且还把大量真气注入我体内.”扑通”跪在他面前,颤道:”对不起,我……我这个无知的小子得罪老神仙了.” 老头受了我这一拜,笑道:”你怎么不骂我了?我是伤尽天良的老魔头啊.” 我心中一热,道:”是我有眼无珠,你是好人.” 老头把我扶起来,长笑道:”火离啊,你命里注意历尽千难千劫,始能入道.我也不过是应承天命,你随我来吧.” 他把我领到小木屋,自己停下来,笑道:”你进去吧.” 我见他含笑望着我,心中略有所感,再无疑义,伸手推开门抬眼望去”小屋内竟然坐着位老和尚,白须垂胸,端坐蒲团之中,他身后的木桌上贴着张纸条上书”五百年前坐枯山,今世今时易火离.魂迷色阴轮回处,云在青天水在瓶.” 我浑身巨震!这老和尚居然是我的前世!五百年前涅磐,却来指引五百年后的我! 老头拍拍我道:”枯山大师等了你五百年,我也等了你五百年.你是他这世的轮回处,你的冤债还远没还完,这轮回中种种因果自己悟吧.我已在你的气脉中种下”宝瓶气”,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说罢,老头身冒金光,坐百叶莲花中,飘然而去.小屋和枯山也消失无踪. 我呆立当场,有物流淌,种种苦痛,磨难,情爱,感伤在历历在目,又彷遥在天际.眼光似有团白光飘荡,我感觉在母亲的体内成长的温暖,.突然一个激灵,魂归百窍. 此时我觉得自己脱胎换骨,这世界在我眼中出奇的平静,这一刹,沉寂在体内的感悟复活在心中.我现天长呤,说不出的畅快,道不出的逍遥! 身随意动,风一般飘向远处. 那”葭儿”正和一群野人嬉戏,见我轻轻落在她面前,微微一愣,好奇的盯着我. 我拉起她的手,端详她半天,才道:”谢谢你,谢谢.”正想离去,突然葭儿把我拉住,跑回山洞,少时她抱着一块白老虎皮递给我.又笑盈盈的帮我穿在身上. 我摸着这条差点吃了我,又被我穿在身上的白老虎,哂道:”你送我的?” 葭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点点头,然后和几个同样围着兽皮的同伴笑着跑开了.我心中微微一沉,心道:”不论你是否葭儿,看到你现在无忧无虑,我就放心了.” 我如箭矢般向山崖上飞去,气脉间真气流淌,似乎无边无际.不出十分钟便穿过云层,山峰间的断桥隐隐可见,这时我忽然心中警兆生起,伸手攀住山壁,悄悄探头望去. 只见山顶人影幢幢,阿七和一名喇嘛斗在一起,她身后二胖端着马刀,神色颇为不安.美由嘉护在他身前.纪北雨捂着肩膀,一脸愤怒。神僧则被六名喇嘛围攻,定修满身是血,被胖喇嘛逼的险象环生.老妖怪则和一位没见过的美妇缠斗在一起.而秦老大和疯老道则站立当场,他们迎着坤灭怒目而视,却没有动手. 正文初展神威 众人中定修的境况最差,阿七虽渐落下风,时时被逼的手忙脚乱,但一时间对手倒还伤不了他.美妇人和老妖怪则是缠斗的场面,谁也奈何不了谁.反而是定修早已身受重伤,他少时有灵通,后来被渡慈收入门下.悉心教他.但此时对上的却是修行五十年有余的摩挞罗迦王--苦树,自然不是对手,加上对敌人经验不足,上手便吃了大亏,熬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定修勉力接下苦树一招,只觉得胸口巨痛,再提不起真气,被震倒在地.苦树跃上半空,双手结了大手印,刹时间他周身似出现一圈白光,朝定修打去. 正在这时,苦树突然觉得身后气机牵引,似有人偷袭.他们出手时便计算好各自的对手,杀掉定修和阿七,活捉其余三人.虽然多出一个不知名的美妇,但也不伤大局.心中奇怪怎么会有人偷袭?转脸一看,竟然是只吊额白睛的大老虎朝自己扑来! 苦树苦笑不得,顺手一掌向老虎头上击去.不想,这老虎竟然竖起双爪迎向他!怒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牲!” 两掌两爪相交时,苦树突然觉得耳鼓像针刺般剧痛,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觉,遍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真气,如惊涛裂岸,汹涌澎湃向自己涌来.苦树吓的魂飞天际,他的修为不在苦行等人之下,料想一头老虎怎么也挨不了自己一掌.现在却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五脏六腑像硬被拉扯的颠倒位置. 他怎知这老虎却是个人扮的?我本来披着那老虎皮,看到定修有丧命的危险,想也不想扑向苦树.身体中的宝瓶气竟自动从七经八脉间沿穴脉向双臂聚集,两个胳膊里似有千军万马从手掌涌出.老神仙种在我体内的宝瓶气乃佛家无上真气,加上我对八部众心有恐惧,下手没有丝毫余地,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苦树再厉害,凭单掌怎么接的下来? “轰”四掌相对,苦树一声惨叫,像断线的风筝般软软从空中跌下,重重摔在地上.嘴里涌上股股血泡,两眼暴突,胸口塌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虽不致死,但气脉中却承受了所有宝瓶气,整个左半身骨髓碎裂,真气散尽,与废人无异. 我也不太好受,双臂麻木几欲抬不起来,刚才发功过猛,阵阵晕眩.落地后连忙运功一周,发觉自己并没受伤,欣喜若狂!放在过去,哪怕苦树在做梦我也不能靠近他身边十米,今天却被我打残在地!虽然心知苦树败在大意,但此刻他确被自己打的重伤.心中自豪怎能言表?爆喝一声,向围攻神僧的六人纵去! 坤灭本就是不世出的奇才,加上一百几十年的功法修为,而且他带来的这八个徒弟俱是用心挑选.渡慈神僧虽然佛法精通,但修为也不足与六个八部众相斗,.如果不是他们想活捉神僧,逼大家把三宝交出来.两人一组用车轮战缠斗.可能最先倒下的会是神僧,料想己方必败无疑,抱了必死的决心,力图拖住六人,让秦老大两人一起对付坤灭,或者有一线生机!他苦苦支撑到现在,已是油尽灯枯. 凌空向神僧方纵去,宝瓶气在体内生生不息.苦行正在暗自得意,寻找机会想一招制住神僧,好向师父邀功.却见一只大白虎从天而降,自己的师弟一招之下即重伤,生死不明.心中大为震撼,不知这大白虎是何怪物?难道会是修炼成精的虎妖?突然听到老虎发出的怒喝却是人声,心中顿时了然,狂怒中双掌迎来,骂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装神弄鬼!” 苦行的真劲像一堵高逾城墙的巨浪,狂涌过来,声势惊人.我虽没把握接下这招,但恨极他在飞藏临死前的嘲弄,冷喝一声,宝瓶气劲发,朝前方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核心处一拳击出.巨浪立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把我硬扯进去.人急智生,早已烂熟于心的神仙躲影配合无上的宝瓶真气,更是今非夕比,何止增长以前的百倍?立时全身一轻,脱出了苦行凝成的引力场.可是浑身虎皮却受不了这样的真气,化成寸寸碎皮满天飞舞. 我再度揉身而进,运起神仙躲影,身体竟在引力场中如轻絮般上下翻飞,苦行的引力场不仅不能影响到我,反而被我利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左掌心按在右掌背向他贴去!苦行看到老虎果然是人扮的,放下一半心来,毕竟要他对付一只虎妖还是多少有些胆寒。但竟然冒出的是一直不见踪影的火离,且视他的狂劲如无物放下的一半心又被提了起来.鼓起全力接了这掌. 我和苦行中炸开了团火球,硬撼了一股威力更甚刚才的巨浪.他的修为远比我想的要高,眼前金光乱冒,胸口似有万钧巨石碾压,急忙向后翻去,几个起落才卸去对方的真劲.落地时却发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劲已攻进他右手的经脉内.我心叫不好! 第90章 宝瓶气再吐,两股真劲在肩井穴处相遇.苦行的气劲立时给冲散了大半,但仍有一股化作像尖针般的游劲,攻进体内.我惨哼一声,跄踉跌退,喷出了一口鲜血,咕咚一声,跌坐在地. 好在苦行被震的整个人滚了几圈,撞倒了一棵大树,才停下来,跳起来正想说话,却张口哇哇吐了两口血,似乎比我伤的还重.所有的人被这么一搅,都不由停下手来.只有疯老道和老大仍和坤灭对峙着,似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感应. 正在这时无数白色的羽毛从天而降向我飘来,这些羽毛初时还只是普通的飘落,慢慢越积越多,如同一场末世的暴风雪把我罩在中央.突然间我发现自己被包裹起来,整个人被裹离地,脑子越发沉重,渐渐无法呼吸!我心中骇然,苦身那个鸟人动手了!他的手段我再熟悉不过了,这些羽毛能变的和利刃般锋利,那时我安有命在?忙抽出妖月,运起全身宝瓶气,奋力向外砍去! “波”的一声,我破壁而出,坏了苦身的法术.那些包裹我的羽毛被劈成两半,又被宝瓶气劲震开,如天女散花般飞到空中,又扬扬洒洒的飘下来,众人眼前顿时白茫一片. 我深吸一口气,弹跳起来,双脚发劲,射上半空,左掌右刀化出重重影,往苦身攻去。他见状,连忙结了手印,身后化出翅膀.准备接我这招!我却突然转向,硬生生在半空扭转身子,踏住两片羽毛,只时的宝瓶气加上神仙躲影已经将我的轻身功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两团真劲在脚下爆开,众喇嘛一阵惊呼,想起身相拦,但苦于我太快,人刀合一,仿若道闪电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射向坤灭. 我心中合计好了,之所以坤灭没和疯老道他们动手,一定是没有打胜的把握,这时我突然发难,坤灭手忙脚乱两个老大就有机会了.今天如果不把这个贼头头抓住,我们确无胜算. 老大和疯老道面前一连串”波波”的响声,两人暴退!坤灭同时含笑向我看来.就在这时,由坤灭面前起至我间的羽毛俱都变为两半,似乎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的向我斩来!而我正以极快速度自动迎向那无声无息柄气功刀……… 正文天外有天 片片羽毛毫无声息在眼前被分为两半,此时全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凝固住了,飞速而来的气功刀并不只一个,而是横七竖八的一群!不知有多少?我似乎看到自己的身体刹那间变为碎块! 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灵台大明!此该似乎身体与空气融为一体,周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花一草,一树一叶虽然双目不视,但却可以完全的感受到。甚至那一刻阿七的心跳,无一不在脑中!当然也包括从各向激涌而来的气功刀!它们前后不一,方向各异,封死了所有角度,绝无任何逃生的可能。 但我却毫无慌张之感,在空中把身子倦曲成一团,躲开头顶那柄,又倏地弹开,利用羽毛借力加速,侧身从两柄气刀中穿过。这时又有两刀近身砍来,这些东西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刚才被我真气震散到空中的万千羽毛,恐怕我已经没了。暗叫侥幸,心中百感交集,未料到天下竟有这等功夫。 闪过两把,立刻又有四柄气刀分别从不同方向袭来,此时我忽感被一股怪异的气场笼罩,空气被瞬间吸光,周围羽毛如置身在真空中纷纷快速落下,我身子一沉,心中大呼“不好”,运力将手中妖月化成一道黑色闪电,撞上照我颈中切来的气功刀。 “波”一种被撕裂的痛楚从右臂袭往全身,我左手奋力向下拍去,以毫厘之差从另三柄气刀上腾空翻出,落在地上。只觉得双膝发软,整条右臂刺痛异常,哼了两声,慢慢抬手用妖月指向坤灭,却不住发颤。 刚才这一切只在眨眼间,疯老道和秦老大均暗暗呼了一口气,却不知火离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利害?坤灭捏着念珠,点头道:“心波是密宗的无上法门,你能处变不惊,死中求生这份身手足以自豪了。” 我努力控制妖月,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冲他道:“那现在换你试试能不能在我手下死中求生吧。” 坤灭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畅快之极,突然正色道:“宝瓶气不是我的对手,你真是不知好歹。”说罢手中的念珠化作18点红芒,挟着巨大的轰鸣声如滚滚奔雷般打来!我想使妖月去挡,却右手发颤,离胸半尺便再往前移不了半寸。突然只觉得右手食指一热,一股热气沿手指、手腕、手臂走上来。顿时疼痛感顿消,这时念珠已近面前,再顾不得心中大喜,双手将妖月横抓起来,将18颗念珠挡下来。抬头看去,疯老道正结了手印对着我。 坤灭眉头一皱,伸手一抓,二胖的马刀脱手飞到他面前,停在半空中,忽地从中断开,变做两截化作两道银光当胸射来。我虽得疯老道之助,勉强挡下了刚才的念珠,但毕竟离他太远,这两截断刀来势之快更甚刚才,但我失了疯老道的帮助,再抬不起手来,眼看要被穿胸而过。突然眼前一花,一名极美的妇人用身体撞向断刀,两声清脆的响声,她不仅没事,反而断刀撞的成碎片,星星点点飞溅四处。 来不及高兴,坤灭却消失在众人眼前,再现身时以到我面前,伸手向妖月抓来。我顺势向他砍去,坤灭突然反手抓住刀背。一股霸道异常的真气从左右两臂迅速汇聚到我心肺之间,这等要害之处被敌人制住如何了得?我冷汗狂下,忙运起周身宝瓶气相抗。两股真气在我体内碰撞在一起,吃亏的却是我,十二经脉都如被石磨碾压,虽然难过到了极尽,但我仍咬牙苦苦坚持。眼前一片金星! 这时两道青影从天而降,从左右向坤灭击去。人不到,气劲却已满,坤灭脚下泥土如波浪翻滚。他只好放开手,分别与两人对了一掌。两人正是疯老道和秦老大,一声巨响,空气如山崩地裂般的爆开,疯老道和秦老大同时暴退十数步,胸口剧烈起伏。坤灭半截身子陷入土里,但面色如常,绝无受伤的迹象。炙烈的狂涛也把我震飞出去,狠狠向远处一颗大树撞去,这时身上一轻,渡慈伸僧伸手把我从半空中接下来,轻轻放在地上。 坤灭虽然没有受伤,但却灰头土脸,他缓缓从土坑中升起,双脚离地数寸,飘浮在半空中。左手“慧印”,右手“力印”,置身在一圈金色的光轮中。他闭上双目道:“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凡人,竟敢伤我法身?俱万般罪孽,都与我下地狱吧。”说话间,坤灭头顶、喉部、肚脐处现出三个金色的光轮,发出耀眼的光芒,煞是好看。天空中乌云密布,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盖,空气渐渐凝聚起来,以坤灭为中心,大家均觉得置身在一场天地毁灭的灾难中。 这时渡慈伸僧双后合十,径直向坤灭走去,一步一句:“坤灭法王你百年的修行,修得如此神通,为什么要徒造杀孽?你已入魔障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应该洗心向佛,否则修行毁于一旦,又不知要造几百世的轮回?” 这时坤灭在半空中置身于佛光里,他面容安详,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尊严、伟大,内心中生出跪地拜服的感动!他道:“渡慈,凡人的眼来看佛祖已经是罪孽了,我是这世上的神,这世界变化由我心而起,亦由我心而止。拜我,信我,供我,才能永脱轮回,立地成佛。” 渡慈冷眼瞧着他道:“其实既没有佛亦没有魔,只是怕自己玩弄神通,诱惑众生,怪力乱神,以神通自满而妨碍菩提大道。佛道正途怎容得你这般颠倒?我虽自知不及你,也要替天行道。唉,我渡慈智慧不达,窥不到佛法正途,终于造成业力罪恶,也罢了,坤灭你就和我一起再入轮回中修炼吧。” 神僧缓行直到坤灭面前,他双手突然猛然合十。秦老大突然冲过去,叫道:“大师住手啊,你这样只会白白送了自己的命!”却被一道气壁弹开。神僧造出一圈气团把他和坤灭同时困在里面。 神僧笑道:“秦施主,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万不要使天下苍生陷入涂炭中。”说罢,低眉闭眼,默念经文。突然神僧的袈裟冒出一团明火,火焰瞬间把神僧卷住。不,确切的说是神僧的身体起火,引燃了袈裟,渡慈变成了火人! 神僧怒吼一声,火焰倏地窜起数丈高,变成九头,十手,三十六足的金刚状,猛然向坤灭撞去。一阵阵闷响,地震山摇。只见气团中热浪翻滚,巨大的撼动山河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这个炼狱般的情景持续了两三分钟,后来首先气团下的土地裂开道百米长半米宽的大口子,接着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众人皆被震翻倒地。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中,巨风挟着滚滚黄沙扑面而来,又过了数分钟,风尽沙散,刚才神僧和坤灭立足的地方现出半个球场大的深坑,仍被灰烟笼罩着,天际,一柱灿烂的阳光从乌云被震开的大洞中直射下来。大家都站了起来,顾不得拍开身上的土,忐忑不安的慢慢围在周围,半晌没人上前。 坑上的烟雾在阳光下慢慢变淡,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他衣不蔽体,神情痛苦,左脸焦黑,双臂无力垂在身体两侧,吃力但坚定的飘浮在半空中。苦身大叫一声,率先跪地拜伏,接着除了苦树外其余八部众也都拜了下去。 我浑身冰冷,彷坠冰窟。坤灭落到八部众前,对疯老道他们说道:“云龙,风鹤,我今天放过你们。”苦身突然叫道:“师父!” 坤灭怒道:“住口!”突然定修不顾一切的向他冲去!也不见坤灭作势,两道心波一上一下向他斩去。 第91章 秦老大挡在定修身前,左手五指从后勾住右手,喝道:“破”!终免了定修身首异处。 坤灭冷冷扫过众人道:“龙脉已经被我找到,下月三十便是龙脉破时。你们聚齐三宝也没用了,到时不怕死就找来吧。”说罢率领众人,抱了苦树下了山去了。 正文云蒸龙现 众人各自默不作声走到大坑边,只见神僧盘腿端坐在坑底,双手平举在胸前,微闭双目,虽然袈裟焚毁,胡须间焦黑一片,全仍旧淡定如常的模样。定修被震的晕死过去,被美妇救醒,他见状大喜,就要往下跳,却被那极美的妇人拉住。 神僧的头顶闪耀出一片金色的光芒,接着他的头部开始融化,像燃烧的蜡烛般不紧不缓,却毫无可阻止的融化。光芒越胜身体的变化越快,直到变成一道光柱,从乌云被钻开的洞中射向天际。这时整个天空都被渡上了一层庄严的金黄色,云洞中传来一道刺眼的耀目阳光,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再睁开眼时神僧已经化作神光消失了,云淡风清,似乎从来没有这场恶战,也从来没有神僧。定修轻轻挣开美妇,来到坑底掬起一把黄土捧在掌心,一阵风吹过,黄土变作沙土消散去。他双手合十,放在鼻尖前默念经文。 众人也都依次来到他周围,大家心情沉重,好长时间没人说话。那美妇人等定修念完经,才柔声道:“小和尚这个结果也不枉你师父一代高僧的英名,你是他的唯一传人,该继承他的遗志造福天下苍生。你伤的不轻,让我看看。” 定修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闪动着坚毅的目光,依言脱下袈裟让美妇查看伤势。他被苦树打断了数根骨头,胸口,后背有七八个红肿不堪的手印。美妇手法异常纯熟,接上断骨,把袈裟撕成数条巧妙的固定住。又拿出个木盒取出几只瓷瓶一只陶碗和小石锤,分别倒出几颗药丸,一半让定修服下,另一半在碗里和水倒成糊,涂在伤口处,不消片刻那红肿的手掌印竟消去了大半。美妇笑了笑,道:“外伤不碍事了,照我的方法安心调养七天,内伤也能痊愈。 定修略一欠身,算是谢过。那美妇朝我笑道:“小鬼,你也有伤,过来让我瞧瞧。” 我知这美妇一定大有来头,否则按神僧的辈分,她怎么也不应该叫定修小和尚。却笑嘻嘻摆手道:“我这不算什么,不过那边还有个流血的。” 美妇侧头看了眼纪北雨道:“你刚才的威风哪去了?不知轻重逞英雄。刚才是这个丫头护着你,现在让这丫头替你治吧。”纪北雨面色尴尬,阿七也愣了下,她忙道:“风奶奶,我…..他是被坤灭伤的,我….我怕治不好。” 美妇头不耐烦道:“让你治你就治,这么罗嗦干吗?你刚才保护他时,怎么没想过坤灭?” 见阿七面色不定,我道:“哥们儿肯定是这小美女的心上人,所谓医者难自医,小美女怕把心上人给医坏了,不敢轻易下手,也是人之常情。大美女姐姐你医术了得,既然大家都是一伙的,干脆帮帮他们吧。”这番话说的一本正经,但在阿七耳中听来却是极大的嘲讽。 她怒道:“火离闭上你的狗嘴!” 我讶道:“你….我好意帮忙,你怎么骂人啊?” 阿七气的双手发抖,左手指着我,右脚连顿,“你…你…你…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无辜的摊开手,哂道:“我们初次相见,什么都不明白啊。” 阿七闻言一愣,美妇皱眉道:“住口!”又瞧向我道:“我看你有精神吵架一定伤的不重,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正色道:“这里有两个美女我都不认识,虽然刚才这个小姐姐叫你枫奶奶,可你最多比我大几岁,我怎么看你也不像奶奶,应该是姐姐才对。所以就叫大美女姐姐。我没有一丝轻薄的意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的。” 美妇扑哧声笑了出来,二腮隐隐泛红,那神情就像十八岁的小姑娘。我却不知道,面前这位姐姐年已七十有二。她师承白衣神道的师姐,算起来跟护龙一脉大有渊源。秦老大就是求她的辟灵丹才重救回了阿七。她本名叫枫清清,她这一道精通养生之术,可夺人身之造化。所以看上去年不过三十来岁,这一点上我确是没有胡说。她数十年来轻衣淡食,练习驻颜之法,但一直独身居于深山幽谷中,没人分享。碍于辈分已是很高,平常小辈怎么敢在面前评价她的容貌? 我懵懵懂懂,而且本来平时说话就没大没小,竟是几十年来第一个说她漂亮的人!枫清清十六七岁情窦初开时,曾被一个男人狠狠伤过一回,终身耿耿于怀,所以性格有些偏激。突然间听到有人这么坦白,直接的说自己美丽,笑过后也觉得失态,有些发愣。 秦老大连忙拉着疯老道过来,道:“小师姐,他这孩子满嘴里跑火车,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师姐!”我不可置信的看看秦老大,又转来看看枫清清,又看看秦老大,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老大你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怎么叫人家师姐?我叫师姐还差不多!就算辈分高,你这种叫法也太搞笑了。哈哈。” 枫清清满面春光笑道:“这孩子很实诚。”她说罢把手伸到我面前,手中抓着一个护心镜。我心中一跳,妖月在怀里也跟着一跳,只见这东西也是面上黝黑,刻着与妖月类似的古篆,而且两者的材质也极相似。枫清清见我傻在一旁,手一长把护心镜扔了过来,道:“这东西叫炎阳,与妖月同为上古神兵。妖月为阴为刀兵,无坚不摧。炎阳为阳为长盾,牢不可破。 既然你已有了妖月那炎阳也给你罢,千年来也让它们终于合归一处了。小鬼我听说你失足掉下深渊,想不到竟然自己爬上来,还学了一身本领。比起你师父教你的,强上百倍万倍。”说罢冷冷盯了眼疯老道。却绝口不提我没大没小的事。 我接过炎阳,心中狂喜,又把妖月拔在手中,一手一个把玩不止,笑道:“大美女姐姐,呵呵,不知道用无坚不摧去砍牢不可破会是什么结果?” 疯老道面色一沉,道:“离儿不许乱叫,她是你师…师姨。” 我忙道:“我真是该死,胡说八道,师姨,呵,美女师姨” 枫清清笑道:“这可不知道,从没人敢这样做,乖孩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试,性命要紧。”她突然脸色一变,冷笑道:“做男人要有主见,别人说你胡说你就怕了,那像什么话?”疯老道闻言立刻怒色大增,又不方便发作,强自忍着,神色极是好笑。 我听出来似乎她和疯老道有些不对头,秦老大也上来圆场,问道:“离儿你在悬崖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忙把崖下发生的事原本讲了一次,众人一片难以相信的表情,秦老大动容道:“我们下去找过你好几次,却没发现你说的部落,宇宙之妙真是不可思议。” 大家感叹良久,又讲起最近的事情,当疯老道说到天书被盗的时候,枫清清冷笑道:“连本书也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疯老道似乎已经习惯了枫清清的刁难,道:“虽然我在八卦亭又布了阵法。每月的初一才能开启,但保险期间还是尽快动身抢在敌人之前才行。” 秦老大正色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如果龙脉被毁泱泱中华十数亿老百姓都将入水深火热之中,以坤灭的本事看来应该不会假,目前只能聚齐三宝才有可能护住龙脉,如果被人毁掉一宝,我们都会是千古罪人!大家只能把生死抛在脑后,拼着性命也要护住龙脉。灵杖还是由我保管,因为神僧圆寂,天宝珠交给师兄。我们二人去跟踪坤灭的行踪,枫师姐留在这里给定修疗伤,而火离和誓琪两人先去青羊宫以防不测。正月初一无论如何,大家要在青羊宫汇合。” 安排停当,纪北雨见没提到自己,问道:“风师傅,怎么把我忘了?” 秦老大微笑道上:“我们却并不是同道中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办法,我们用我们的办法。不过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自然人人有责,如果你要尽心意就请尽量给我们方便。” 纪北雨笑道:“虽然龙脉之说我分不清真假,但十成中倒相信了八成,大家合作只有好处并没坏处。” 阿七来到秦老大旁边,说道:“爸爸你还是让他跟我们一起吧?他多少都能帮上些忙。”阿七说话时微微有些低头,声音也不大,一反常态的竟有些害羞。 秦老大没理阿七,盯着纪北雨:“讲道理说我很欣赏你!并不是所有人看到我们这样的人,都能处之泰然。但是我们的方法、态度、价值观、生活方式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天有天道,地有地德,四季阴阳变化各不相侵才能和睦相处。越过雷池一步,就是犯了天条。” 纪北雨双手插在裤袋中,迎老大的目光笑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您是修真的高人,我这样的凡人应该追随学习。我纪北雨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不幸牺牲了,也算为民族大义献身,也正是我的份内事。” 纪北雨转向众人慷慨激昂道:“当然,我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和他们拼命十死无生,但我可以调动大量的钱、物,甚至军队来配合大家,那样做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秦老大轻轻一笑道:“如果可以用军队来解决,你们早就用了,何着秦必等到现在? 疯老道道:“纪北雨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完全出于对天下百姓的爱和同情,不想他们受苦受难。 第92章 你们也许也爱百姓,不过更大半是为了升官发财。聪明人之间,不用我再说的更明白了吧?” 纪北雨脸色大变,怒道:“没想到你们把我看成这样的人,好吧,既然这样我走,以后各走各路。”说罢也不顾自己还在流血,大步向山下走去。 阿七见没人去拦,眼见纪北雨就要走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看秦老大,他早就收回了目光,看疯老道也是面无表情。急干跺脚。纪北雨虽然是皮肉之伤,但血却一直没止住,流的多了觉得头晕脑涨。突然见他身子一晃,堪堪往地上倒去。阿七急忙飞跃过去扶住纪北雨。指着我叫道:“纪北雨是你带回来的,难道眼睁睁让他单独去对付坤灭那些人?” 我上前帮她把纪北雨掺回来,见他脸色惨白勉强朝我点头,心中不忍,低声说道:“师父他们是方外之人,不想受人制约,偏偏你来头又这么大,怪的了谁?”我帮纪北雨坐在地上,对疯老道和老大说道:“现在中国人好不容易有的吃有的穿,一百多年来眼看刚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又冒出来群混蛋不顾人民死活争权夺利。道家自古就有拨乱反正的传统,我们护三宝不就是为了天下太平吗?大家讲道理嘛,我们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样强出头就好比把天下放在赌桌上,要么通吃要么血本无归。最少纪同志也不想坤灭那群杂毛得逞。” 阿七正替纪北雨处理伤口,也连忙抬起头说:“是啊,毛主席说过,只要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拥护。” 秦老大见我和阿七都帮纪北雨说话,朝疯老道望去,疯老道冷道:“例代都没这样的规矩,三宝的使者要绝对中立。我们不帮人争天下,也不会替人守。” 阿七见疯老道说的坚决,化了止血符站起来指着纪北雨道:“师叔你这样赶他走,深山老林里十天半个月也出不去,不是枉送条性命?就算大家各有道义,但他也是苍生之一啊。” 枫清清突然冷哼一声道:“绝对中立?不知道谁还做过李行之的狗呢?本来一场姻缘被害的两个娃娃现在对面不识。”她本来对纪北雨的去留毫不在意,但听到疯老道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八五八书房,狠狠阴损他一番。不过这话把我说的心中一动,连忙收敛心神。 疯老道喝道:“你说什么?我…..”他气的极了,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枫清清故意仰着脖子道:“自己做的不承认,还不许别人说?大家都是瞎子聋子吗?白活了七十几年,人家两句话就把什么都套出来,还不忘把火离的天书送出去。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所谓自己人有时候比外人更靠不住!” 疯老道须发怒张,骨头捏的噼啪作响,低喝一声,凌空拳击在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上,“轰”木屑飞溅,树叶横飞,十几米的参天大树被打的断为两截。 秦老大连忙打圆场道:“神僧刚刚圆寂,我们这样大是不敬。再说现在自己人就吵起来了,以后怎么办?”又趁机给我使了下眼色,我知趣的跑到疯老道身边,又是抚胸又是捶背。好在疯老道气呼呼的瞪着树林,居然没有再追究。 枫清清本来想说“谁和他是自己人”突然看到疯老道眼眶都气红了,心中一软,下面的话就没说出口。 秦老大这时走到纪北雨面前道:“如果你要跟着我们一切行动就要听从指挥,不得擅自做主。否则后果自负。” 纪北雨苦笑道:“既然大家是一道上的人,就该百分之百的信任。我的职责就是阻止事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只要你的命令是对的,我自然听从指挥。” 秦老大看了他良久,突然双目如电,厉声道:“我有言在先,如果被我知道你让誓琪教你道法,绝不客气!”他又对阿七喝道:“家有家规,你要是外传本门功法,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你教他多少,我就拿回多少!你的我也不留!这件事毫无商量余地!” 自从阿七和秦老大相认以来,什么时候见过父亲这么严厉过?当下站起来,说道:“爸你放心我不会这么不知轻重。” 以秦老大的涵养,几十年没动过气,也在这种压力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他点点头,叫过我道:“火离,你和誓琪也不要闹别扭了,大事当前,一切儿女私情,个人恩怨都要放下!” 我道:“老大,我和这个女人第一见面,能有什么儿女私情?个人恩怨?你放心好了。” 包括二胖在内的众人都满脸愕然的瞧向我,虽然我刚才也说过不认识阿七,他们还当作我在耍脾气,但此刻我表情诚恳,哪里像是开玩笑?不由的大家都暗想:“难道火离也是脱胎换骨,重伤痊愈后忘记了以前的恋人?天下竟有这等事情?” 这时二胖突然跑到枫清清身边,委屈道:“天下最最美丽的清清姨,我又没道法又没钱没势。至少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卖你们,再说就算帮不上忙也能给你们打打气。”二胖比我早几日认识枫清清,要说讨好卖乖的功夫二胖绝对一流。一来,他知道枫清清精通医术,希望她帮美由嘉治病。二来,二胖打小就是孤儿,枫清清对他竟比其他人都温柔许多,竟生出了被母亲关爱般的感觉。 否则枫清清虽然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但毕竟不是凡人,哪里是几句甜言密语就能哄住?不过见二胖心地不坏,胖乎乎的还算白净可爱,对她的亲热也是发自真心。枫清清少女时代便是感情极丰富之人,虽然身逢情殇,变的有些不近人情,但心中感性的一面仍在,暗暗激发了母爱之心。 可枫清清却正色道:“你怎么也跑来胡闹,我答应过两日治好你媳妇,就去安心过你们的日子,来趟这浑水干吗?” 二胖看了眼我,又看了看美由嘉,心想:“清清姨死人都能救活,美由嘉这点伤就更是小毛病了,哎,美由嘉好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我?但就算像火离和阿七那样也好,起码还能吵吵嘴。我想她一定会离开我,去找她的飞藏,我要不要告诉她飞藏死了呢?要是火离死了,美由嘉也离开,那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他心中主意已定,昂首道:“我和火离过命的交情,我们两个同富贵同贫穷同住一间屋同吃一碗饭,除了老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反正你们要我去我就去,不要我去我赖也要赖着去。”说罢一屁股坐到路中央。 我自从他说要枫阿姨治美由嘉,我就知道二胖的心思了。正想开口,却听秦老大说道:“纪北雨能去你当然也能去,起来吧,一个大男人撒泼这像什么话?” 我走上去踢了二胖一脚,笑道:“泼妇,看见打起来就跟远点。” 二胖给秦老大等三人满心欢喜一人鞠了个躬,对他来说,比起死来,被人看不起同样难受。此时,他在众人眼里和纪道纪北雨这样的人一个阶层,这个小流氓怎么会不高兴? 这时枫清清瞪了眼疯老道,招呼着二胖扶了定修回古刹。疯老道一脸无奈,深深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向相反方向走去。纪北雨见大家散去,也缓缓离去,阿七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秦老大到我身侧笑道:“再不去追小心阿七被人家拐跑了。” 我淡淡看了眼阿七和纪北雨一前一后的背影,点头道:“那女孩确实很漂亮,就是脾气坏了点。” 秦老大重重拍在我肩膀上,低喝道:“小混蛋你骗的了谁啊?遇上点困难就退缩了吗?阿七可是跟你生死与共过的,这一点考验就放弃一场姻缘,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他,失笑道:“说的跟的似地,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仰着头,痛苦说道“我只记得一个叫葭儿的女人,不过再也见不到她了。” 秦老大道:“你真的不后悔?” 我摊开手道:“天下美女这么多,难道见一个就追,追不到就后悔? 秦老大收起脸色,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装作忘了誓琪,我不会怪你,但你是不是真的连我也要骗?” 我对视着秦老大的目光,笑道:“梦醒了,又怎么再做同样的梦?错过缘分,又何必强求?”说罢我拍拍秦老大,哈哈大笑着跃下山梁。 山谷中一道瀑布似从天而降落入下面的深潭中,我盘腿坐在潭底,虽然潭水刺骨,但仍感到说不尽的畅快。每一个毛孔都释放开来,只觉与自然浑然一体,身无它物。自从被老神仙打通任督二脉,强大的宝瓶气游走全身,此刻的精神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运功十二个周天,只觉天人合一,体内再找不到任何受伤迹象才缓缓浮上水面,站在潭内一块大石上,露出上身,一阵山风吹来,似是神仙。 突然一道红影似阵旋风急掠到岸边,身穿紧身红裙,赤着双足的叶蓁,落在我脱下的衣服旁。她的长鞭盘在右腕上,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头上几条卷曲的小辫子自然垂下,发间系着十来串朱红的发珠。她肤色均匀,身材凹凸有致,充满了活力之美。眨着一美丽的眼睛,捡起妖月和阳炎拿在手上,笑盈盈的望着我,笑道:“男人,你这两样东西不错,送给我玩玩吧。” 我大笑道:“好啊,连我也一起送你玩玩吧。” 叶蓁睁着大眼睛看了我良久,笑道:“你现在光着身子呢,光着屁股你上来啊。” 我故作面有难色道:“不好吧,干脆你下来。” 叶蓁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扬着妖月和炎,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让你上来都不敢,要是不上来这两样东西就归我了……”说罢作势要走 我不等她再说,喝道:“上来了!” 第93章 一个筋斗从水中翻上来,拦在她面前。”我没学会飞藏的本事,所以一丝不挂下去也只能一丝不挂的上来。 叶蓁“刷”一下脸红了,不过她毫不畏惧,骂道:“你这个汉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道:“奇怪我怎么不要脸了?” 叶蓁瞪着我恨道:“你光着…..光….”她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但立刻像触电般抬起头,目光惊恐,手足无措。 我奇道:“怪了!你让我光着屁股上来让你玩玩,现在我上来你又骂我不要脸!” 叶蓁暗暗吸气,定了定神,道:“你….你…大白天不穿衣服,还…就是不要脸。” 我道:“见鬼了,你会穿着衣服洗澡?” 叶蓁急道:“我又没病,我也…..你….”她刚才看到妖月厉害,本来想趁火离洗澡时拿走。谁知道这个男人面皮这么厚,毫不介意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赤身裸体,叶蓁是坤灭唯一的女徒弟,师兄们虽多,却很少和陌生男子接触。藏区人民善良,淳朴,男女之防不重,甚至有男女混浴的习俗,而且有母系部落一妻多夫也是常事。但普通男女间的交往却绝没有杂念、色欲。可叶蓁到汉区已久,加上少女天性,对男女之事的态度和以往有了不同,加上火离不三不四的挑逗,一时间大是窘迫。而如果换成秦老大和疯老道,或都不能得手,但也绝不会有此尴尬。 我摊着手笑道:“是了,你想偷看我洗澡!哇,这么大姑娘,真是不要脸啊。” 叶蓁的汉语说的并不流利,着急之下就更语无伦次,哇哇哇,看你洗澡….不….…不要穿” 我得势不饶人道:“是不是你也想在这里洗澡?”不等她答话,我又道:“那可不行,你看我看的这么久,我也要看回来。” 叶蓁脸色一变,拔出妖月指在我胸前,目不转睛看着我的眼睛道:“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我被妖月指着,一时间还真不敢再乱说,道:“我认得你,不和你师父一起回去,小心迷路了,山里有老虎。” 叶蓁双颊一红,啐道:“哪有老虎,只有你假扮老虎,还打伤了我师兄。你这个坏人!” 我奇道:“我打你师兄就是坏人,那你师兄打小和尚就是好人了?” 叶蓁一时语塞,顿足道:“你就是坏人,小和尚也是坏人!” 我看出这小女孩和苦行等人并不一样,哂道:“我不是坏人,和尚也不是坏人,喇嘛才是坏人,你是喇嘛,你也是坏人。你还不去找你那个坏喇嘛师父,等下他找不到你打你屁股,打累了让你师兄们一起打,轮流打,哟,屁股开花。” 叶蓁怒道:“我不是喇嘛,我师父也不会打我。哼,我虽然是他徒弟,但师父从来管不着我,不过是我阿爸让我跟着他学本事了,你不许胡说。” 我越说越觉得这丫头好玩,正想说话,突然觉得风声不对,不及转头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蓁蓁,你在干吗?” 我转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正是坤灭远远瞧着我,老妖怪和他另外几个弟子也分别落在他身后………. 正文镜法三阵 坤灭依旧飘离地面三寸,两脚无力下垂,面容中说不出的苍老,看来也伤的不轻。叶蓁轻轻落到他身前,合十拜在地上,双手将妖月、炎阳举过头顶呈上。恭谨道:“师父这两样东西是在他身边搜出来的。” 苦难听她这么一说,淫笑道:“蓁蓁你搜的倒是很彻底。” 我这时刚蹬上条裤腿,心想:“今天可凶多吉少,还是逃命要紧,妖月和炎阳只好找机会再夺回来。”心中盘算好,猛一抬头眼前突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影像---坤灭的身体似乎变的透明,一条极细但却非常明显的蓝色气脉沿脊柱连接他的顶下到会阴,蓝色气脉两边,分别一红一白两条更为细的气脉也按同样的路径与蓝气脉平行着直入下丹田中。 他脑内,发际向后四指左右有32根气脉像雨伞般,向脑间展开。眉宇间也几乎同样有28根气脉,往下喉头、胃部也俱分别有16根和8根气脉组。再往下肚脐处由此开始,向外分散64根脉,中间分散达到腰的四周,往上分散达到胃部,再向下分散,这些脉上下雨伞形放射交接,形成葫芦状。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坤灭,密宗的三脉七轮!我居然能看到人体内的气脉运行!道家修练讲究奇经八脉,由此为基础再支配十二大经脉,而密宗则练三脉七轮。三脉为中、左、右。而那些伞状的气脉就是轮,由上自下—顶轮又名大乐轮、眉间轮、喉轮名受用轮、心轮、脐轮还有海底轮、梵穴轮。 梵穴轮却不在身体之内,而在坤灭头顶之上半米处,一团金色光柱连入天际。本来由脐轮向下应该分别到左右脚底,适才神僧那一击让坤灭痛苦难当,自大腿以下的气脉俱毁。再看众人脉轮也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但论气势和光芒跟重伤后的坤灭也不能相提并相,而被两人扶着的苦树脉损轮灭,已和常人无异。那老妖怪又有不同,他是练的纯正的内家功夫,体内真气循环无滞,手三阳和手三阴特别发达,一阳指么? 我只觉得丹田中升起一股热浪,走遍七经八脉,又升至头顶。天灵盖开花般缓缓展开,这股热浪迅速向往涌出,射向天际。那股热浪几乎带出了我所有的灵魂,此时的我无法动弹,也不知以后会发生。就在这时我忽的一震!灵台中一片光明!我几乎要兴奋的晕过去! 事实上修练之人修的就是怎么和宇宙连为一体,包括密宗在内各家虽然修练各有所长,但此大原则均是不变的。打通任督二脉只是个开始,但要修到气脉与天相接才算是真正入了道。这时候人的头顶自然会有生成光柱与天相接,那时的修练便能吸收天际间的能量,事一而功百。看普通人身体也会散发光芒,但不得修练之法,生命终止光即消散。 老神仙不仅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种下了宝瓶气,还将我的顶穴与天相接,要知道顶穴的功夫常人修练五六十年或能有点感应。我现在觉得身体没有了,消失掉了。风就是我、我就是风、水也是我、每片树叶都是我,我便是天地间的一部分。体内真气无止无尽,到这一刻我始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奇妙!唯一的遗憾是只能看到气脉,却看不透衣服。 我虽经过盘古开天地般的震撼,但实际上不过眨眼的时间,坤灭重伤下只希望早点找地方复原,也没看出我的变化。他早在几十年前便将梵穴轮打通,始成一代活佛。坤灭接过叶蓁手上的妖月和炎阳,端详片刻,道:“那女的把炎阳都能送你,可大方啊。” 我穿上裤子,寻思着怎么把秦老大们召来。 坤灭见我不搭腔便道:“你不怕吗?” 我系上腰带,昂首答道:“反正该打就打有什么好怕的?” 坤灭笑道:“看来你想当英雄!” 我道:“就算做不了英雄也要是条好汉,要我死可以,让我低头就办不到了。你想动手现在就可以,不要罗嗦,火离定不会让你失望!” 坤灭仰天大笑道:“好!我喜欢这句话!我何等身份,今天我不杀你。”他随手把妖月和炎阳递给身边的苦行,轻描淡写道:“你的东西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 叶蓁一脸失望,叫道:“师父!” 坤灭扫了她一眼,对苦行道:“上古两大神兵,一极阴一极阳,对我们不仅无用只会大伤修行。这小子倒是很特别,苦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平平向身后的树林滑去,众人赶紧跟着他。老妖怪平时做威作福,但在坤灭面前倒听话的很,狠狠瞪了我一眼话也不敢多说。叶蓁双手一甩,气呼呼奔进树林。倒是红喇嘛重重叹了口气,叫道:“二弟!”结果被老妖怪拉了一把,无奈的望了我几眼黯然离去。 现在就只剩下我和苦行,他把妖月拔在手里冲我笑道:“小朋友,这次该让你试试这把刀的滋味了。” 我哂道:“你没听你师父说这些好东西你玩不起的,还是还给我,快去跟你师父找个地方治他们的腿去吧。否则以后跟着个残废师父,那可真没面子。” 苦行倒不生气,闭起一只眼睛,用妖月在我面前比来划去,道:“我先砍了你的左腿,再砍掉右腿,然后十根手指,两只手,两只胳膊。把你削成人棍,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贫?” 这时空中一个声音:“阁下好大的口气呀。”两道人影落在我面前,我喜道:“师父,老大!我靠,你们真够阴险啊,躲到现在才出来?哈哈,刚才是一个打九个,现在成三个打一个了。” 疯老道不悦道:“我们追踪坤灭,见他们居然转回来,担心你个半死,你倒会说话。” 我吐吐舌头,暗暗好笑。 疯老道对秦老大说:“师弟,这个人你一定不会放过,就交给你吧。我继续去跟坤灭,你收拾了他再跟上来。”又转脸冲我低喝道:“快去找到阿七,最迟明日动身到成都,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单独一个人。”说罢,飘身向坤灭的方向追去。 苦行横刀在手,身后白色的翅膀再度伸展开来,狂笑道:“你们两个一起来死吧,秦祥林你被我师父关了二十年,他舍不得杀你,我可不会。” 秦老大脸色冰冷,缓缓向苦行走去,伸出右手左手指着妖月喝道:“拿来。” 苦行正想说:“有本事就来拿啊。”拿字还没讲出口,秦老大突然已到面前,右掌如刀就往他的脖子上砍去,不等招式耍老,秦老大变刀为掌向苦行胸口拍去。 第94章 苦行陡然间胸口一缩,凹入数寸,手中妖月横掠迎向秦老大的右掌。“叱”秦老大的手掌被妖月像切豆腐般砍落,在空中扬了道弧线。秦老大不及惨叫,便被苦行挥手斩落头颅,一头栽倒。 秦老大曾被坤灭困了二十几年,可惜秦老大的天才一直没有杀他。而苦行心胸狭隘,却经常找秦老大的麻烦,手段毒辣无耻欲置老大于死地,故两人上就不准备留情面。这些年苦行刻苦修行,功力在八部众中隐隐最高,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秦老大一招都接不下。他这一惊,却见秦老大的尸身连同断手断头突然都消失不见了,暗叫:“不好!” 苦行满脸苍白额头冷汗不止,呆立当场。秦老大则面无表情站在他背后,右掌贴在他背心,喝道:“把东西还给人家。” 苦行怒道:“你用妖术骗我算不得英雄,赢了我也不服。” 秦老大冷笑道:“你把东西还给那孩子,我跟你再重新打过,就让你心服口服。” 苦行精神一振道:“你说话当真?”转念一想:“自己心脉被这样的高手制住,他随时可以了结自己,何必骗他呢?”说罢把妖月和炎阳扔到我脚下。 我捡起地上的东西,朝秦老大笑了一笑,道:“老大我带阿七去保卫神台,成都见。”说罢转身朝古刹掠去。 秦老大刚才用的不是普通的道术,而镜法三阵中“形影阵”。就是阿七以前用过的“化游云”便是镜阵的入门法术。而“形影阵”乃道家幻术的最高境界。对付坤灭或者还差很多,但苦行虽然把真气练至有形,但已远不是秦老大的对手,必死无疑! 至此我才明白自己跟高手还差很远,但一想到自己顶穴已开,只要狠下功夫至秦老大的境界也不是难事。胸中大感痛快,长呤不止声震山谷,身形闪动如电芒般向山上掠去。 古刹已近眼前,却远远看到两个人影闪进树林里。我胸中一痛,难道阿七跟纪北雨真的搞在一起了?来不及多想忙收敛身形,蹑着他们跟了进去…… 正文写心之术 整座山都是又高又大的树,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树叶,我毫无声息的跟在纪北雨和阿七后面,胸中仿佛有烈焰燃烧。两人并肩缓缓绕过一块大石头,转过山梁瞧不见了。我脑子里忽然“轰”一下,那股火气窜向全身。似有什么在胸膛中咆哮、挣扎,双手颤抖、眼珠通红。嗓子里咕咕作响,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低吼着:“杀了纪北雨!还有阿七,她也该死。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我死命攥着妖月,脑海中浮现出纪北雨和阿七血肉横飞的样子!一股莫明的快感袭上心头,我的脸因为极度兴奋抽搐不止!理智在阻止我迈出第一步!但在涌汹的暴戾面前显的那么微不足道,体内仿佛有个魔鬼,不怀好意的引诱我,迷惑我。它张着血盆大口,挥动强有力的爪子,在我心中撕咬! 就在理智完全湮灭,被邪火破胸而出的刹那,灵台中一片光明洒向心中,如醍醐灌顶。邪火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默默站在原地,突然笑道:“靠,人家小两口谈情说爱,你跟在后面干什么?”把妖月和炎阳别在后腰,悻悻退出树林。 刚用妖月时也有过似乎的经历,但那是妖月见血时的激动,而且我能控制。看来这应该是吃醋了,想不到这样的滋味,真可怕!火离啊火离,不论爱阿七还是爱自己都该放手了。胡思乱想中见二胖迎面走了过来,他面色沉重,看到我勉强笑了笑说:“你怎么光着身子啊?” 我没好气答道:“老子我打通任督二督,丹田里的真气那是用都用不完,这个热啊!咦?你那个疯婆娘呢?怎么没跟着你?” 二胖蹲到地上,顺手捡起石子扔出去,无精打彩小声说道:“她跟枫奶奶在一起。” 我见状顿时心里明白了大半,忙道:“那就好啊,美由嘉这点小毛病她一定能治好。可是…你……” 二胖道:“是我求枫奶奶给她治的,看她那样我心疼。”他说完掏出烟来,点着后却只夹在手指间,失神的看着前方,又自言自语道:“你说,她好了之后还记得我吗?” 我叹道:“哥们儿,缘分嘛。”心中一堵,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二胖痛苦道:“我舍不得她,我喜欢她!我知道如果不是被整成这样,她怎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碰上枫奶奶后我也很矛盾,只要她好不了我就可以一直留着她!可是看到她每晚都会尖叫着从恶梦里醒来,然后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哭啊!不停的哭!她还记得是怎么被那个混蛋糟蹋的……..” 二胖努力把头埋进两臂间,深吸口气才抬起头来继续道:“我喜欢她,不是喜欢她对我好。她就算对我再好,你看着她那样儿,能开心的起来吗?她当我是一切,是山是海是生命。可是我呢?我不仅帮不了她,还在骗她…..”二胖突然沉默下来,背过脸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难过了,哥们儿以后给你选个好的。” 二胖转过来,怒道:“你他妈说点好听的啊!以前让人打,我是怎么哄你的….”突然间二胖眼泪刷的流下来,他连忙站起来,用衣袖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努力笑道:“走吧,她临走前问问要不要把飞藏带回去?” 我们两人一路无语,远远看见庙门外枫清清正和美由嘉说话,美由嘉自从迷了心智后从来不敢人交流,现在她神色自若,显然没事了!我的心也跟着一沉,二胖迟疑半晌才低着头走上去,对枫清清说:奶奶好。”却不敢去看美由嘉。 枫清清点头道:“怎么只问我一个人好?这不还有一人吗?” 二胖脸涨的通红,吱吱唔唔不知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你….好了吗?” 美由嘉冷冷说:“好了。” 二胖颓道:“那….我……我….” 美由嘉大皱眉头道:“你一付死脸,怎么?我好了你就不能找别的女人了?不爽是吧?”这个回答太出人意料了,二胖浑身一抖,迷惑的看着美由嘉,又看看枫奶奶,再看看我。我耸肩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美由嘉白了我一眼,嗔道:你们两个又跑出去鬼混了!你给我过来!”说罢拉起二胖往庙里走去。二胖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被美由嘉扯了个踉跄,只好跟着去了,还不时回头看,我也一脸茫然。 我满脸堆笑凑到枫清清边笑道:“这女人怎么更疯了?” 枫清清道:“她是脑中气血凝结,五肺不交。时间长了,恐怕复原是很难了。” 我打了个哈哈,笑道:“你差不多可以再造个活人了,她这点小毛病还不到手就来,我是奇怪美由嘉对二胖怎么这样?” 枫清清满面春风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好,小胖子也好。” 我恍然大悟,叫道:“哇!你是故意把她治成这样的!” 枫清清奶叹道:“我的确是故意的….”听她这么一说,我叫道:“你可真够阴的啊!” 枫清清面色一变,冷喝道:“你小毛孩懂什么?”她面色稍缓又道:“治好了又怎么样?让她记得遭的罪,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吗?我见那小胖子心地善良,对她也是一心一意,便起了心成全他们!” 我不可置信的指着二胖离开的方向,叫道:“这…这…你能让她把二胖当老公?这…..”转脸对着枫清清,沉声道:“这也太神奇了!” 枫清清傲然道:“人不过是一堆血肉,靠精神支撑着。人体的奥秘在于“心神”,所谓物由心转,懂得“心神”的由来,就没什么不能改的。这姑娘对小胖子也不是没有情意,再说她的爱人也死了,我就把以前那个人和小胖子在他心中的位置换了一换,把她心里的故事减了部分,加了部分,以后这姑娘只会记得二胖对她的好,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我知道这个美女奶奶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但老实说这个结局是最好不过了。只听枫清清又说:“活在人世间总是痛苦多,快乐少。如果她什么都记起,只会痛不欲生,最后戾气入心还走入邪道。” 她顿了顿,突然一脸苍桑,痛苦道:“其实有时候女人活的真难,真伟大。为了自己的爱人做什么都可以,再往后生孩子,照顾一家老小。图什么呀?只求这个男人能一心一意对自己。可是你们男人只为自己快活,真正为女人着想的又有几个?几千年来女人一直在自我牺牲着,呵,不知道为了啥?傻啊!” 我用指从额面梳至脑后,抬眼冷冷看着枫奶奶道:“阿七也是这样所以才记不起我的吗?”见她欲言又止,我冲上去抓住她的双臂,喝道:“你怎么能靠自己的心情来决定两个人的命运?”你简直,简直……” 枫清清却冷道:“你不是不记得她了吗?” “废话!”我气的都快炸了,这个疯老婆子比我见过所有的疯子加起来都疯!一脚踏碎了台阶。 “她不是记不起你,而是不想记起和你的事。且不说秦祥林会不会答应我影响她女儿的心神。写心术也只能对心智薄弱而且神志已失的人才有用!秦誓琪当时被魔功反噬,能救回她的命就不错了,谁会多此一举?如果不是我欠秦祥林一个人情,那颗“辟灵丹”说什么也不会给她用。” 我见枫清清面色如常,心想:“她倒是不该骗我,如果人的脑袋她随便都能改,那还了得?”只好松了手,垂着头一言不发。 枫清清面若冰霜冷道:“你是想求我让秦誓琪记起你来?” 第95章 我痛苦的抬起头道:“不,她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反正爱过了,现在大家一了白了也好。不过你别告诉她我是假装不记得她,免得都尴尬。” 枫清清脸色一缓,赞道:“拿的起放的下才算是男人!” 我苦笑道:“那我就走了。” 枫清清微微抬起手,拦住我,叹道:“其实秦誓琪和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些,我记得当时她心里有个地方怎么也看不到,或者是她自己把关于你的记忆关了起来。” 我沉声道:“为什么?” 枫清清道:“可能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女人的心很脆弱,被伤过了就很难再痊愈。爱的越深痛的越深恨的就越深,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这对一个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受伤前她还能将内心深处的伤口收起来,就算难过平日里可能也觉得没什么。但投胎换骨时就像灵魂重新入胎一般,自然会把这段最伤心的往事藏起来,最后连你也忘了。” 我呆若木鸡,心中念头不断:“难道是葭儿?!是了,阿七心思这么细怎么会想不到我和葭儿的问题?而且葭儿出事那天她也在场!天!” 枫清清一脸倦容拍拍我的肩膀道:“我施法太费精神,现在得去休息了,你去找件衣服披上吧。” 纪北雨看着身边的阿七,心中奇怪,两人并肩走了这么久为什么她一句话也不说?刚才阿七叫他陪自己走走,他心中大喜,事实上纪北雨虽然不知历经了多少大场面,对感情也十分看的开,但阿七这样的女人是头一回碰上,觉得自己心中生起了暖流。 阿七突然停了下来,纪北雨连忙驻脚,这时天空中扬扬洒洒飘起了雪。阿七长发披在脑后,一身白裙,裙摆随风轻舞,雪从空中慢慢落在她的头上、肩膀,仿若天女下凡。阿七伸出玉手,几朵雪花落在手掌中,她轻轻一吹,看着雪花从手内飞起,远处隐隐有瀑布落下的声音随风传来。 纪北雨看的呆了,情不自禁也伸手去接雪花,结果落手便融。他哈哈一笑,走到阿七旁边柔声道:“琪琪你很喜欢下雪吗?” 阿七依旧玩着雪花,笑道:“嗯,我记得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堆过雪人。” 可以单独跟这样的美女在一起,纪北雨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天堂中,他大胆握住阿七的手,动情说:“琪琪,我看你像不开心,是不是在担心那些人?” 阿七一双美目看着纪北雨,轻轻把手抽出来,笑道:“起码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没事。” 纪北雨被看的都要化了,也不觉得阿七的手滑出去,朗声道:“你放心,这些事我经常碰上,啊,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阿七道:“是吗?” 纪北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叹道:“是不是因为火离啊?” 阿七浅浅一笑,道:“火离怎么了?” 纪北雨说:“就算你以前很爱他,既然都忘了,又何必再想呢?爱情嘛,不是两个的事,是你,你想爱他所以才会爱,现在不爱了,你没有错。而且老实说我觉得火离配不上你!” 阿七瞧着纪北雨,缓道:“那谁能配上我?你吗?” 纪北雨心中大喜,火离失踪后的这十天,他和阿七渐渐走的很近,对自己他是有信心的。现在见阿七这么问,心想难道真的这个女孩子也喜欢自己?心中虽喜嘴上却说:“我不是说他条件不好,而是你并不爱他,不想你为以前而困扰。当然各方面火离都显得不够成熟。” 阿七冷冷道:“纪北雨,我和火离的事应该和你没关系。他是什么人,爱他该怎么做,不爱他该怎么做,我相信自己的看法。而且就算我不爱他,也不想听到你这样说。我当你是有共同话题的好朋友,你不要误会。” 纪北雨一愣,旋即笑道:“琪琪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多想了!哈哈哈。”笑声中却难掩尴尬。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同时惊起,阿七抓住纪北雨的胳膊,跳上树稍,向惨叫声掠去! 雪下的越来越大,地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瀑布依旧,潭边站着一个红衣赤足的喇嘛。阿七和纪北雨落地后,惊讶的看着他!阿七把纪北雨拉到身后,说道:“快回去叫人来!”结了手印,凝神望着苦行!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他已死了!”两人吓了一跳,转身却见秦老大面色如常站在他们身后。阿七忙奔过去,急道:“爸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 秦老大笑道:“没事了,打了场架。”他扫了眼纪北雨,皱眉道:“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怎么还不回去?凡事小心,等我们会合!”说罢纵身跃起,消失在风中! “喀嚓”苦行脖子一歪,就此倒下! 正文踏上征途 雪飘洒了整夜,此刻东方露白,阳光洒向银妆素裹的大地。我慢慢推开庙门,迎着朝阳深吸了口气。昨夜运功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光,顶穴气势冲奔直入云宵,还能看到自己的气脉运行。所谓“巍巍阴阳通时论,一个玄机暗里存”,玄机一开这世上仿佛什么奥秘都破了,都看通了。上下、前后、左右、里外、人我,周围一切在脑中好像同在一张纸上。身体中所有细胞,每寸皮肤都具备了眼耳舌鼻的感观功能,以往那些感觉开始慢慢消失,痛苦、喜乐、哀伤在心里都不复存在。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昨夜隐约还看到一个青影在屋里色迷迷看着我练功,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沾着雪面飘了出去。 悬佛崖侧,太阳正从佛像身后升起,佛身映照出一轮轮金色光环。飞藏墓前靠坐着盘发素眉的美由嘉,她把头斜靠在墓碑上,怔怔的出神。我心中一紧,停下身子。发现她周围没有任何脚印,不知道坐在厚厚的积雪中已经多久了?可除肩膀上一层薄雪外,她脸色红润,目光清透,不像冻了一夜。我不相信美由嘉能做到“踏雪无痕”,细听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声息。心中大是奇怪。 阳光慢慢从山后照了过来,这时美由嘉身子突然微微发抖,嘤咛一声坐了起来。她伸出后抚摸着墓碑上的铭文,默默念道:“裕川飞藏,飞藏,飞藏?”一滴泪水从美由嘉眼眶中滑出,落在墓前,她用手捧起沾泪的雪缓缓合起双手放到胸前:“我为什么要哭?” 我见她神情越发落寞,连忙叫道:“美由嘉!”一个起落来到她面前。 哪知刚一落地,美由嘉手中却闪出一柄马刀,竟朝头砍来,来势之快更甚闪电。我将头一偏躲过此招,哪知她接着“唰唰唰”一连三刀,一下快过一下。才躲过这几刀,美由嘉突然刀路一转,向面门刺来。我不避不闪,伸出右手抓住刀身,喝道:“你干什么?”此时刀刃离我的鼻子不过两指的距离。 美由嘉看清是我,忽的松开手,怒道:“你突然跳出来,想找死啊?”我扔掉马刀,心想:“她说的不错,刚才见她的模样心中着急,也没来的及多想。”这样一想心中火气倒没升起来。捂着胸口,笑道:“吓死我了。” “裕川飞藏是什么人?”美由嘉突然发问。 我这时才知道她并没完全忘记和飞藏的事,又不知道她到底记得多少?顿时心乱如麻,想瞒她吧,这可当着飞藏的面呢。照实说,二胖和枫清清得把我活剥了。勉强装出一付笑脸,天真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美由嘉不悦道:“吞吞吐吐像个女人,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那幕惨剧涌上心头,我觉气血翻腾,突然心中一颤,努力克制着自己,叹道:“被人害死了。” 美由嘉幽然问道:“我是不是认识他?怎么想不起来呢?”她用手拂开缓缓墓碑上的雪,柔声道:“昨夜里我梦见一个男人,他说他要走了,但又不说去哪里。我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可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我抓着他不让他走,可是又抓不住。结果梦里醒来,我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她绕了一圈,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轻轻靠向墓碑,若有所思道:“我本来很怕,后来好像有人轻轻扶着我坐下来,把我的头放在他肩膀上。我就不怕了,我们就这么坐着,觉得好温暖,也不会冷。”美由嘉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光芒道:“跟他在一起时,好像什么都不用怕,无论面对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知道没人可以伤害我。像父亲,像爱人,像一座山。” 我看着他们说不出来话,只能默默的点头。 美由嘉又道:“你们是朋友吧?这墓碑上写着你立的。” 我点头道:“等会儿得走了,所以过来看看他。” 美由嘉拍拍身上的雪,笑道:“我该回去了,不然二胖见不到我得着急了。”她回头朝墓碑望了几眼,问道:“我和他认识,对吗?” 我捡起马刀,交还给她,勉强挤出笑容,道:“他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和二胖和我都是好朋友,有时间来多来看看他。” 美由嘉不可置信道:“二胖也认识他?”她连连摇头说:“不行,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和你们这样打打杀杀,根本就没法比。我得回去劝劝他,别像这个飞藏一样。”说罢风一般退下山去。 我看着美由嘉的背影消失后,叹了口气,抓起地上的树枝,开始扫掉墓上的雪,一边扫一边苦笑着说:“你老人家做鬼都这么牛!敢去庙里引人!美由嘉这样你别不爽,起码还记得你,阿七那个小娘皮却已经彻底把我忘了。” “啪”抬手时把妖月碰掉在地上,我看着“妖月”和飞藏的点滴仿佛还在昨天,苦道:“头七过了就去吧,昨天那个是你吗? 第96章 也不来和我说说话,重色轻友……啊…..”一阵哽咽再说不下去,眼泪夺眶而出。 我扔掉树枝,努力控制眼泪,哽咽道:“美由嘉好了,欠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你放心去吧。” 我又走到神僧圆寂的大坑前,默默拜了三拜。“以前不懂人生在世为了什么?神僧说什么都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些,想和神僧学的时候,人却没了。呵,这就是命吧,神僧呐,火离……想念你!” 回到古刹时见到除定修外都在大厅,我问枫清清道:“定修伤的这么重吗?”她说:“伤倒没有大碍,再有十天应该没事了。只是他吃不喝,叫他也不答应,像活死人一般,我就治不好了。这小和尚,真没骨气。” 没什么行李,很快就收拾停当,我和定修身材差不多,找了件白色的佛袍穿在身上,随身那个几千万的包是离不了的。 这时枫清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冲我轻声说道:“火离你跟我过来下。”说罢向后堂退去。我见她双目含情,面颊发红,退出去时似给我一个少女般的微笑。心中小鹿乱撞,难道她对我有意思?舍不得我走?去后堂孤男寡女我们能干吗呢?枫清清驻颜有术,皮肤细腻紧致,看起来年不过三十。我…..她要的话….我拒不拒绝?但是,他是疯老道的师姐啊!天人交战中我见枫清清进了间小佛堂,我犹豫再三,听着她一再催促,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枫清清关上门,转过头来说道:“快脱衣服。”心里的小鹿顿时变成大象,只听她又提高声道:“脱啊,没时间了。” 我鼓起勇气,说道:“枫奶奶,我…..” 枫清清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扯开我的佛袍扔到地上。奇道:“这么多刀疤?!咦?炎阳呢?” 我战战兢兢从腰后把炎阳拿出来递给她,枫清清从炎阳里拉出两条皮带,把炎阳绑在我胸前。然后传我几句运功的心法,完毕后她说道:“你试一下。” 我照她说的运功,当真气走到膻中穴时,突然被炎阳吸了进去!全身真气如潮水般向炎阳涌去!我这下吃惊不小,正想伸手去摘。却被枫清清连点几位穴道,顿时不能动弹。不到一刻钟,我觉得阳炎几乎把我的真气吸光了,连话也说不出。心中骇到极点,枫清清是什么人?用这种妖器害我?突然炎阳像打开了泄洪闸,所有真气又从膻中流回全身经络。炎阳像个活物紧紧贴在我胸前,与心跳合为一体。 这时枫清清手上不知道哪里多了把拂尘,她卷住桌上的茶壶,向我掷来。茶壶在空中裂成碎片与满壶茶水,陡然变速激射而来,全身顿时笼罩在碎片之中。这时我手脚仍无法动弹,可是这些东西在触身那刹,我只觉得炎阳一暖,碎片似撞上硬物,纷纷粉碎,连茶水都没一点沾到我皮肤上。 枫清清这才解开我的穴道,帮我披上衣服,正色道:“炎阳能与你的气脉合为一体,并借助你的真气在体外一寸处形成气墙。一般钝物绝不可能伤到你,不过对内家真气它就一气也没用了。而且记得妖月和炎阳绝不可对攻。” 我反问道:“如果碰上了了呢?” 枫清清道:“不知道,没人试过。妖月能破所有的物体,而炎阳能挡住所有物体。一个极阳,另一个极阴,能同时存在就是天地间的奥秘。你要不想活的可以试试。” 我出了佛堂,深吸了口气。畜牲!屋外阿七和纪北雨已等了许久。枫清清辈分最高,她发话道:“还有十天时间,你们用心保护神台,绝不可胡乱动手免得惹来麻烦。我们随后跟来。” 二胖仍想和我们一起,被枫清清骂道:“火离的本事已经远超过我了,他和阿七在一起碰上什么角色,保命都不会成问题。你懂什么?跟着我学点东西,否则连你媳妇以后也看不上你。”二胖听这意思枫清清是收他做徒弟,喜上眉头,差点当场给她跪下来。 就这样,我们三人告别枫清清等,踏上去成都的路。我用风遁带着两人飘下山,坐牛车来到个小镇,又赶小面包到小县城,除了阿七会造成围观外,一路平安。在纪北雨偷了部车后总算不用再跟人挤,开车到最近的机场,转了两次机,深夜中降落到了成都。 离开了大半年,我终于回来了….. 正文掐指一算 出口外挤着一堆堆来接机的人,我们三个轻衣便装又没行李,自然走在所有人之前。这下两个穿着长袍样貌不凡,颇有气质又非僧非道的男人带着个宛若天仙下凡的美女,突然出现在大家眼里。这下好了,本来人声鼎沸突然安静了下来,无数目光“刷刷刷刷刷…..”向我和纪北雨身上扫过,然后整齐落到阿七脸上。 直到我们穿过人群,大家才反映过来,十来个出租车司机追上来问我们要不要车?我看到个女司机连忙让她把车开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拉起阿七上了她的车,纪北雨微一愣,不过立刻开了前门坐到副驾上。我这时才想起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的阿七了,刚才拖她时却没想那么多,自然而然就下手了。不过见纪北雨面上尴尬,心中多少有些痛快,牵牵手嘛,天知道你小子给我戴了什么帽子? 这时出租车司机蛮声蛮气问道:“你们去哪里?” 阿七脱口道:“我们去草堂祠,云龙师父在那里有间屋子,我在那里住过……”她突然猛朝我看来,接着双手捂住脑袋,眉头拧在一起,肩膀颤动。 我本来以为她想起我了,心中大喜,可看到她这么痛苦,暗叹一声,对司机说道:“给老子找家成都最好的酒店。”这时纪北雨发现阿七的异常,急忙问道:“琪琪怎么了?” 过了一小会儿阿七才把头抬起来,面颊发烫,脸色苍白。她只摇摇头,并没答话,把头仰在靠座上,不时看我,目光写满复杂。 司机把我们送到“锦江宾馆”,这里离青羊宫虽然不近,不过离下月初一还有四五天呢,那个药师寺再会变,到时人到齐,一起取神台料他也下不了手,我盼望他现身,能拿回那本《奇遁天书》是最好。 “格老子,这是五星级啊!”比起日本那间临海的“太平洋”差了不止半点,可这是成都啊!过去在这里老子我被呼来吼去,只要是城里的,就算“果皮纸屑”但凡能开口的就都可以欺负我,大小娘们儿都他妈不正眼儿看我!还不准我正眼看她们!今儿老子爷爷我回来了!而且老子我还有大把的钱,住锦江宾馆!嘿嘿,我也要让大小娘皮,果皮纸屑们尝尝被人喝来吼去的滋味!”一边想一边踏进大厅,这半年来大场面不少见,老实说锦江宾馆的档次也就那么回事儿,比他高级的我还不正眼儿看呢。不过把它放在成都,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些滋味。 想归想,临到前台我本来满肚子恶语滥调反而说不出来了。不过仍然扔了沓钱到桌上,轻描淡写道:“给我开俩最好的房间。”十足暴发户模样! 那服务员问道:“请问先生是两个标间还是单人间?” 我毫不犹豫道:“单间,要最好的!”心想如果看到阿七和纪北雨住到一起,就真死心了吧?可是一路上他们也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会不会我误会了呢?哎,有我这个电灯泡。那天可亲眼看到他们进了树林! 纪北雨奇道:“我可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我暗骂:“你当然不想跟我睡一张床,臭小子看你怎么装!”却见纪北雨问道:“有带三间卧室的套房吗?”。 我从来没想到宾馆里还会有这么大的房间!除仨卧室外还有会议室、饭厅、书房、甚至有个小游泳池!一边看一边叹道:“纪北雨你可真大方啊!” 纪北雨笑道:“心疼了?你那么有钱,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摇头道:“和你混可没意思,人家宏宇出手少说就是几十万,伊贺十几亿的给。嘿,你们这些人可真够一毛不拔啊!从头到尾都花我的钱!” 纪北雨道:“现在是我跟着你混,我累了,大家早点睡!” 我对阿七耸耸肩,道:“那就睡吧!”随便找了间卧室钻了进去,先用“五鬼搬运法”将妖月引了回来。然后抛开杂念,行气运功。再睁开眼时,仿佛生命又进入了新的层次,一天新过一天。而需要的食物也越来越少,几乎不怎么吃东西,这两天都只喝点水,偶尔吃个水果,打打坐精神就上来了,肚子也不会觉得饿,体力充沛! 纪北雨在坐客厅看报纸,见我出来点头示意。我道:“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他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笑道:“在美国的时候你说的自己的本事,现在可一点也没看出来。” 他打了个哈哈,正想说话,阿七走了出来,拢过两边的头发,冲我们微微一笑,道:“今天什么安排?” 我首先答道:“我没什么安排,不然让纪北雨调个部队去青羊宫,地上开坦克,天上直升机,到了初一我们打开地宫把神台拿出来,万事大吉。” 纪北雨冷道:“我是负责调查李行之的事,不会胡来!三宝还是传闻,真假不知。你要这么利害,不如掐指一算,算准了我就信你,算不准还是别拿我开玩笑!” 我也冷笑道:“好啊”说罢抬起左手打了一卦。其实掐指一算也不是什么奇事,只要懂八卦谁都可以!在左手无名指的根节放乾卦,中指的根节放坎卦,食指的根节放艮卦,食指的中节放震卦,食指的尖节放龚卦,中指的尖节放离卦,无名指的尖节放坤卦,无名指的中节放兑卦,按口诀排卦即可。 第97章 卦成,阿七见我无语便问道:“是什么?” 我叹道:““坤卦”变“剥卦”。 纪北雨一下来了精神,笑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你这个卦和没起一样。” 我瞪了他眼,心中暗暗奇怪他怎么懂卦辞?脱口道:“阿七你还有朱砂和黄纸吗?”她摇头道:“没了,跟坤灭手下那人交手前就用完了,否则他怎么是我对手?” 在成都买这些东西颇费了些周折,青羊宫是不敢卖的!最后临近晚饭才在一个古董跳蚤市场找到些,勉强能用。这时我突然心中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抬头发现城西上空居然有股妖气! 道家方术中,在世上最流行的无非三类,升仙,请神,捉鬼。反正怎么绕,总有人能绕到这些方面来。升仙且不说,单是神鬼妖怪,是决不少骗钱的江湖术士的。至于你信或不信?我只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过《道藏》中对这方面的记载和符法肯定不少,我如今气脉初成,反而以前《道藏》中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脑中清楚起来!“望气”便是一例,虽说是妖气,实际则类似一片灰光,灰光中丝丝红气翻涌,此刻缓缓在城西上空飘动。 那正是青羊宫所在的位置,我暗叫“糟糕”悄悄对阿七讲了。她惊道:“那我们快赶过去,会不会是坤灭他们?糟了,我爸还有云师叔……” 我心想:“肯定不会是坤灭,密宗为佛门之法,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出现这类妖气!”摇头道:“不会是坤灭,放心吧,你老爸和我师父怎么会这么不管用?别急着过去,我们先找地方想想办法!要解开地宫的阵法没那么容易!” 纪北雨也想马上过去,他说:“要是这些人用挖土机直接硬挖开怎么办?” 这时阿七突道:“听火离的吧,就算要动手,白天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干?” 我正往前走,听他这么一说转头笑道:“你放心,阵法不破给你十台机器也挖不开!”说完转头,骇然发现自己面前立着个红影!收不住脚,一脸撞了上去!心叫不好!以我现在的功夫,十米之内落针可闻,一个大活人在背后我竟然没发现!最可怕的,他穿的那个好像是喇嘛服! 我只觉脸上撞到一团软软的棉花上,我暗叫“完了,太大意了,居然撞到坤灭怀里,不死才怪”。脚下快退,手上运功,欲做最后一搏。 那红影任我退开却没动手,我站定才看清这果然是个喇嘛,而且他很胖!胖到像个弥勒佛,戴了付眼镜,正笑着看我。他洪钟般的声音笑道:“小伙子天上有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我如今见到喇嘛心里就发毛,但见他神态慈祥,眼神间大是惊奇。四川本接西藏,且甘孜,阿坝两地均属藏区,故在成都的藏人不少,喇嘛自然也不少。我心想:“不可能个个都能修成坤灭那样吧?”冲他勉强一笑,道:“老喇嘛恐怕也没看路吧,不然怎么能被我撞上呢?” 这时后面跳了个十八九岁的小喇嘛,生的高大健壮,他面有怒色,叫道:“你们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怎么能挡着活佛的路?” 我暗骂道:“他*的,这年头活佛怎么这么多?!” 那胖喇嘛责备道:“丹巴达杰你不要说话。”那小喇嘛果然立刻低下头退后两步。 纪北雨打了手势要他们先行,胖喇嘛看了我们三人几眼,眼光中颇有欣赏的的味道,也不多说迈开步子便往前行。 和小喇嘛擦肩而过时,被他狠狠瞪了两眼。回身叫道:“喂!”他很快转过头来,我毫不犹豫竖起中指! 似乎整个成都都在修路,青羊宫外也被挖的稀八烂,到处都是蓝色的铁皮栅栏。今天的工地却停了工,整条大街一片漆黑,天上飘起细雨,隆冬的成都显得更加阴冷,而道观早已关了门。 如今那股妖气果然聚在青羊宫顶上,而且更胜刚才!无数暗红之气变的有如鲜血,在灰光中纠缠。我皱眉道:“怎么会越来越盛?”正在这时,一个骑车人从我们背后缓缓经过,车后搭着个装了十数只鸟的方笼子,可能是附近鸟市的贩子,被他吓了一跳。 鸟笼里鸟突然开始狂叫着发疯般向笼子撞去,一时间鸟毛纷飞,有些鸟儿刚把头挤出笼外,就被竹柱夹住脖子,挣扎几下便告死去!那鸟贩忙把笼门打开,准备救那几只鸟,结果笼门一开所有鸟一齐飞出笼外!它们显得异常慌乱,诺大个天空,竟像有天敌猛禽追的小鸟们四散而逃。但又都飞不出周围百米距离,突然所有鸟儿一齐向青羊宫飞去,结果半路中全部跌落在地,气尽而亡。 那鸟贩啐了一口,骂着脏话悻悻而去。 我和阿七越墙入内的那一瞬间,半年前那个黄毛丫头又浮现在脑海中。夜色中的道观内树影幢幢,多少有些吓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这时纪北雨也跟着跳了进来,我拔出妖月,皱眉说道:“你们跟在我后面!”小心翼翼向道观内走去。 踏进附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道观内的神堂门上被钉着无数墨绿色的法符,地上散乱扔着七八条大狗的尸体,俱被砍掉脑袋,狗血被泼的四处都是! 阿七跳上前,手上银针洒出,钉住法符,结了手印,喝道:“燃”法符上的升起火苗,还没燃起来便被雨水打灭。阿七换了手印,又喝道:“飞”银针才将这些符咒拔出! 突然远处响起低微的狗叫,我急忙朝那里奔去,低声吩咐道:“纪北雨快退出去,阿七你跟着我小心点!”灵霄殿外也贴着无数符咒,殿内三个黑衣人正切了狗头朝神像上涂。何时见过有人如此亵渎神像?我暴喝道:“住手!”右手拍出,将三人卷起撞上柱子,他们未及出声便晕了过去。 我跪在地上,向神像磕头,暗叫道:“一定不会放过这群混蛋!”正在这时,听到阿七叫道:“什么人?火离快来!”我旋风般转出大殿,哪里还有阿七的影子?身上发冷!跃上殿顶,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在道观中穿堂入室寻找!可是所有的殿堂内外都和灵霄殿一样,被贴着符咒,神像被俗物亵渎!连神羊也不例外,地上狗尸七零八落,人就不见一个! 这时突然有打斗声入耳,我气填遍穴,如离弦之箭向来声跃去,却见数十人围成一个大圈,地上躺着几个,另有七八个黑衣道人正合力围攻一名青衣道长。此道长双手抱圆,脚踩乾坤,便知是太极拳法,却又不是平常所见的任何太极招法。那些黑衣道人身手也不弱,却难有人接下两招,刚触到他的身体就像皮球般被弹出几米开外,再爬不起来。圈外有人叫道:“朴道子,就算你能打过这众多人,我们师父一出手,你还不是只能受死,你走吧。” 朴道子眼内寒光四射,并不答话,脚下更快,犹如一道青光,眨眼间又有三人被弹出,从外圈人的头顶飞了出去。 我从暗处奔到那些黑衣道人身后,拳打脚踢,料倒十个,来到朴道子身边,顺手抓住两人的衣领,抛到半空中,砸进后面的屋顶。低声问道:“道长我来帮你?” 那道长微微一愣,赞道:“好俊的功夫!可惜没用了,来的人太利害,你想帮我就去报警察吧,哎,晚了!八卦亭保不住了!” 我闻言大惊,叫道:“果然是八卦亭!”心想:“那些法符可以镇住道观内的正气,绝不是普通修行者能办到的。药师寺难道已经学会了《天书》?” 我连向八卦亭冲去,顺手又除掉十几个妖道,剩下不足二十人,想来这个道长至少可以自保。 我停下脚步,浑身狂抖,妖月被我的真气牵引,竟似发出低鸣。如何不气?此时的八卦亭已如人间鬼域,亭内的神像被扔在搬到外面,用法符封了,地宫的暗道已被打开。 亭外八根柱子上钉着八个人,他们被两米左右的长矛透胸而过插进柱体。长矛通体黝黑发着阴冷的绿光。只见长矛上刻有怪异的图案,这些人的精血沿着图案缓缓向柱体内注去。亭内外血气涌动,更加不可忍受的是,这八人瞪着外突的眼球,喉咙间咕咕作响。虽被吸的几乎只余一层皱皮,却俱没死掉。 我咬牙切齿怒到极点!一声龙哮,声震长空!沉声喝道:“随流!要是你伤了阿七一根头发,你会后悔!我发誓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残忍报复!”语毕,手中妖月寒芒暴涨,一步步踏上台阶向亭内走去。 正文奈何桥上 甬道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阴风惨惨,似有饿鬼环视,随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甬道尽头,我毫无畏惧一脚踏了进去。 地宫中的玉如意上端坐着怀抱换日神台的白衣神道,虽说他早死去多时,此刻神采仍然,仙风仍在,也不知疯老道用了什么法子?可惜地宫中被泼了狗血,本来一尘不染的白袍溅上了不少秽物。十几根怪矛深深钉进他周围地里,以玉如意为中心的地面被人刻出无数三指深的小沟,鲜血从几只被斩掉头的狗脖内汇入沟中,连形成怪异的图案。,四兽神像亦不例外被法符封了。阿七紧闭着双眼倒在玉如意下,手脚被分别捆在四枝怪矛上,随流双手举起怪矛在她胸前比划! 这是极恶毒的诅咒之法,如果阿七的血汇入图案中,施法一成,她将被困地狱间徘徊,永世不得解脱!随流正想动手,猛觉一股狂猛灼热的刀劲,裂体而来!随流本想自己有把握可在火离攻到自己前刺到阿七,原本打算利用这一点让火离交出妖月再慢慢折磨!可哪知对手来的可以如此之快? 随流用怪矛刺向火离,立刻被妖月挥为两截,来人立刻伸手抢过阿七。 第98章 随流暴退数步,提着剩下的半截矛身,后背冷汗涟涟。心想:“刚才别说来不及刺下去,如果退慢了半步都有性命之忧,被那把刀带上一点皮肉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天药师寺误打误撞得了《奇遁天书》却不知螳螂在后?被随流连人带书夺了去!随流修练多年无奈不得鬼道真法,一直不上不下,看了《天书》后突然豁然开朗,道行精进不在话下!自认不久便可以独立开宗立派!哪知前半月还奄奄一息的火离上手就逼的他差点重伤,虽说有自己轻敌的原因,但自己几番栽到这个小毛孩手上,怎么能忍下这口气?见火离一手抱了阿七,一手抓过换日神台转身往跃地宫外跃去。怒不可遏,扔掉怪矛,扑身而上,双掌一长,向火离拍去! 我抢了阿七夺过神台,心念频动:“如果在这里动手难免会伤到神道法体,干脆冲出地宫,跟随流放手一搏。低头见阿七眉目紧锁,口鼻冒血,显然被重手伤到,生死难明?一看之下心神大乱,这时随流攻到,身后一股阴柔诡异之至的气劲贴向背脊。 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让人恶心难忍的内力,顿时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心想:“随流变快了许多”宝瓶气自然填满奇经八脉,因为怀里一人一物,只能硬挨他这一记! “波”我在空中弓背,咬牙吃了随流两掌!身体有如腾云驾雾般狠狠向前撞出去,被迫落到地上,难过的呕了口血。所幸伤的不重,借势加速向地宫外冲去。这时阿七转醒,就在她看向我的那一刹,心中警觉突起!她已咬着一柄短刃刺进我的喉吼! 随流见火离血洒当场,踉跄冲出几步,握着自己的喉咙,堪堪向下倒。药师寺把他提在自己身前!只听火离颤道:“终…..终于….上了你们的当!你们把阿七怎么了…..?!” 随流阴森道:“这么痛快的死,该满足了,本来你应该生不如死的!”随流越想越气,踏步向前!面孔因为极度气愤而扭曲!因为他,自己让红喇嘛打的赤身裸体在大街上落荒而逃。因为他,被伊贺的软骨女缠的差点断气!最可恶的是,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和男人交欢!如果不是练了几十年采阴补阳的功夫,发觉不对立刻全身而退,不知会怎么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随流不知想过多少种最阴毒的方法对付火离,此时见药师寺重伤火离,只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死!不然自己那些奇耻大辱再报不了了! “笨蛋!你没看出来他一点事儿也没有吗?”地宫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随流一愣,他本来也是极聪明的人,立刻发觉火离一直背对着自己,正好挡住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药师寺! 我听到有人出声点破,心中大惊!“怎么还有人待在这里,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缓缓转过身来,发现在地宫的角落里李将军身边的那个妖气男子,坐在一个被白丝包裹的人状物体上,神色冰冷看着我。 我松开捏住药师寺脖子的手,发出野兽般的惨叫!捂着脖子扑到那妖男脚下,挣扎不止!随流急忙奔过去扳开药师寺的手,只见原本藏在他嗓子里的短刃,正倒插进嘴里,半边舌头被割断挂在外边。拔出短刃,洒出一蓬血水,随着断舌落在地上。药师寺则嚎叫连连,不停的打滚。 那妖男看了眼药师寺,手上多了团白色的东西塞进他嘴里,药师寺立刻安静了下来。妖男捡起断舌,拎在手上,冷道:“你比我想象中狠!” 我见到他,浑身热血上涌,咬牙道:“你为什么要杀我老爸?!” 妖男把那舌头提到眼前左右看了,顺手扔到药师寺面前的地上,道:“全坏了,已经没用了。”突然看着我,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你老爸是谁?我杀过那么多人,难道杀人前还要问谁是你老爸?他当然因为该死所以才死,有什么好奇怪的?” 妖月的寒芒更胜,我喝道:“阿七在哪里?!” 妖男不耐烦的拍拍身下的白丝团,冷笑道:“你想要吗?” 我冷道:“害我老爸已经不能饶你了,现在又动我的女人,今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突然身形暴涨,踩着鬼魅般的步法向他逼去!忽听身后阴风乍起!六道魅影手握鬼头大刀,向我砍来!它们披着黑披风在空中飘荡,行若无物。无论怎样躲避,总如蛆附骨!刀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几我斩来! 我见躲不过,干脆任由他们砍在身上,有炎阳的保护自然不怕! “嚓!”三刀整齐落在头上,被震的眼前金星四射,手中妖月也从三个魅影身上斩过! "咦?!"我和随流同时叫了起来!我分明斩到了三个怪物身上,却向确在空气中!不过他们手上的家伙却是不假!这怎么回事? 随流双手向空中乱指,这些不人不鬼手上的大刀突然变作血红色的怪矛!微有停顿,则再度由不同方向扑下! 我笑骂道:“随流这些东西是从你爹坟堆里刨出来的吧?真是孝顺儿子!”两刀斩断一双怪矛,心想:“这是随流搞的阴灵!光斩它们的兵器也没用!得想办法破了道法才行!”突觉肩头一冷,居然一枝怪矛透穿炎阳的保护壁刺进我肩膀!顷刻间顿觉周身血液被它狂吸而出!连忙反转妖月斩断怪矛,迅速拔出身上的矛尖!它更红甚刚才,暗暗发出诡异的光芒!我一阵头晕脑涨,体内真气差点涣散! 这时药师寺已经爬了起来,接过随流递给他一根怪矛,恶狠狠向我逼来!随流哈哈大笑道:“这些血矛的滋味不错吧?就把你吸成人干!” 这时阴灵不再硬逼,而上下左右各方游走!不时刺来几矛,总不会碰妖月。它们飘在空中,又灵活异常,根本拿这些东西毫无办法!而且我试了几次发现没法地遁!这个场合似乎有结界!这下麻烦了! 随流见状口中默念咒语,地宫中血气渐重!半空中惭惭显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血洞!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向我罩来! 我心中骇然,将真气提升到最高层次,在地宫中闪挪腾躲,与随流那个血洞几次都擦身而过,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那个妖男突然站起来叫道:“没用的家伙,两个人都对付不了他!”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突然那几个鬼东西的速度快了几倍!刹那间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 突然脚下踏到一片软绵,低头一看魂飞天外,不知什么时候脚上缠满了跟阿七身上一样的白丝!脚下虽不敢停,但白丝越爬越多,脚下发沉,一时间后背又被阴灵刺中!我勉强支持着,心想:“要糟!” 果然不知何时腰上,手臂都缠上了白丝!这些东西像活物般收紧,拉扯!不消片刻已经被裹了一层!跌在地上再无法动弹! 胸口像被千斤巨石压住,无法呼吸!这时耳边响起随流的声音:“哈哈哈,我现在送你进鬼门关!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血洞缓缓下落,终于将我笼罩! ……… ……… 这是哪里?荒沙遍野,毫无生机!天上没有太阳,到处都是惨淡的暗黄!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破败的大门,无数人排成长不见尾的队伍向门内走去,这些人被铁链串成串,神情漠然,一条宽约一米的荒滩在门内向远处延伸开去! 我跑到门边冲那些人大叫:“这是哪里?你们去哪里?”可没人答我!他们被命运的铁链牵拉着,身不由己!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黄泉路!”我不及回头,被一双手推进了黄泉门! 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突然看到阿七的背影出现在前方!可任我如何叫喊,她只作不知,低头向前走着。我拼命的跑,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不知何时阿七来到一座桥边,我的心碎了!因为我看到桥梁上写着“奈何桥”!我声嘶力竭的狂喊着,“等我!不要一个人!我说过要许你来世!” 可她终没停步,缓缓踏上桥去。 我连滚带爬冲上奈何桥,只见阿七端着只碗站在“望川台”前,孟婆指着“三生石”道:“喝了孟婆汤你就什么都不会再记得,但这三生石里会记着你前世的一切,还有什么想跟你后面的人说吗? 阿七似乎回复了神志,她愣愣望着三生石,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火离,有天你来了能看到这颗为你流的泪吗?为什么知道要离开你,心会这么痛?现在才明白深爱一个人也会这么痛!会难过,会放不下!你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你忘了,不要难过,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明白有这么一天。但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从没爱过你。因为当心中放着一个人,我怕自己下辈子也会不踏实!”说罢她把碗端到自己面前,.便忍不住痛哭起来!我绝望的看着她犹豫片刻,终于喝下一小口…… 这到底是随流的妖法?还是真的死了?这时突然阿七手里的碗四分五裂,孟婆汤洒了一地,阿七也消失无踪!白衣神道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我瞠目结舌看着他! 神道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我道:“这是怎么回事?” 神道说:“这就是阿七为什么不再记得你的原因。” 我道:“不明白,我已经死了吗?” 神道摇头道:“阿七当时被风鹤送去枫清清那里已经命悬一线,好在她及时吃了辟灵丹,收回一条命,可惜已喝了些孟婆汤。” 我苦道:“过了这么久我怎么能看到以前的事?” 神道笑道:“这就是命运,命里让你看到这些,一切早有注定。你说什么是以前或者以后呢? 第99章 天道里没有分别的!你还有事要做呢,这里的事就此忘了吧!” 朦胧中,我看到随流正在施法,数道符咒已经贴上了血矛,地上的浅沟中盛满狗血!那妖男似乎怕极了神道,对着他的尸体仍不敢大意,站的远远,叫随流用狗血泼神道!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突然挣开白丝,怒吼着冲向随流!可脚下一绊,那妖男恶狠狠叫道:“你居然还有力气!给我倒下吧!留你口气,让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 这时随流妖阵已成,他端着狗血,心中虽然奇怪为什么妖男会对一个死人这么畏惧,但手上动作仍没停止,一盆狗血向白衣神道泼去!但这血却怎么也泼不出去,在盆中左右摇晃就是泼不出去! 随流心想:“难道自己的法术出了问题?”正想再试,突见白衣神道站了起来,怒喝道:“你们这两个孽畜!败类!好大的胆子!” 正文缘尽之时 随流早已认定神道是具死尸,不过在妖男的催促下才勉强结了阵,现在突见死尸开口说话,骇得心胆俱裂,暴退到妖男身后,横矛在胸防备之色渐重。这神道叫元一真人,七十年前成就为道界的首师,最近二十多年才隐居避世,随流当然不会有没听说的道理。 神道大喝道:“孽畜,你好大的胆!枉我五十年前留你条命!” 妖男满面惧色,切齿骂道:“你这老不死的牛鼻子把我元神封印,难道该感谢你?” 神道怒喝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惜你修练人形实属不易,也没犯大恶之事,才饶你不死,封在山中希望你可以精净修为,想不到你这孽畜竟勾引一群败类为祸人间!还敢来污我神像法体,今日就让我替天行道!收了这你畜牲!”说罢冲我道:“你过来!” 我用妖月割开阿七身上的白丝,它们早已结成厚茧把阿七紧紧裹在中间。我小心切出一道口,左右手用力撕开,终于才露出阿七的脸,她红朴朴的脸安详的像睡着了般。我把阿七抱到安全地带,才返身来到神道身前,脚踢刀削,那血矛阵顿时面目全非。 神道哈哈一笑道:“小娃娃咱们又见面了,哈哈,有缘。 我突然叫道:“祖师父爷爷,你没死那太好了!”面色一沉,从妖男挨个指过,咬牙道:“这个人杀我老爸;这个人害我好友。”轮到随流时,我大喝道:“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不会去日本,阿七不会走鬼门关,葭儿也就不会死!祖师父,这三个混蛋我都要亲手解决!如果火离让他们给杀了,也只怪我技不如人无法给亲人朋友报仇!你再出手不迟。” 神道捋着其胸的白须,笑道:“我在这儿,你还能技不如人吗?哈哈哈,你去把神兽上的那些符给我撕掉!再把青龙兽向左转三圈!” 此时纪北雨正瞧着眼前的八卦亭大皱眉头,神秘地宫入口,八具被钉在半空的干尸,被亵渎的神像,空气中难闻的血腥气味,饶是纪北雨经过最严酷的训练,也会觉得后背发冷。此时不远处响起嘈杂声,他连忙躲进暗处。 只见一个长须青服的老道长浑身是血向八卦亭奔来,身后四个手持长剑的黑衣道士紧追不舍!那道长将一站定,两柄长剑便化作四朵剑花,分别刺向他的咽喉、胸口。 这道长正是抱朴子,刚才他力战数十妖道,眼见即将得胜,哪知突然冒出来十余名高手。抱朴子三岁便习太极拳术,其中奥妙早了然于胸。太极拳本属技击,所以即可养生又是杀人术!不过这番折腾已到达凡人体力的极限!最后剩下这四人实在要命。 道长脚下错步,滑向剑阵右侧,挥拳打向那人胸口,左手妖道连忙撤剑去斩他的手。抱朴子等剑及手臂,突然加速,捋住持剑之手。妖道倒转剑柄连肘带剑狠砸对手前胸,左掌拍向他的小腹!身后另外三名妖道亦剑随人走,向抱朴子后背刺来!配合之熟练,完全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道长转腰按劲,以丹田内转的离心力带动全身,丹田气壮,内气鼓荡,周身皮毛向外膨胀,顺势而发,太极劲出!“砰”,妖道惨喝一声向三名同伴的长剑撞去,这三人慌忙散开,虽然没被自己人伤到,但这人的头径直撞上大树,颈骨断裂,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余下三人再度猱身而上,织起一片剑网,把抱朴子围在核中!练太极拳就是要练成周身处处都是球,对方打来就像打在个圆上,处处球切球,处处被滑掉,被崩出。同时,四肢乃至躯体又象蛇一样,将来力缠住,处处可以发劲。 普通技击胜败之分,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太极术虽然看似慢,实质却是后发而先至。可是对方手上有剑,就像凭空长出来一截胳膊、加上训练有素,刚抓住这个,两边早已攻到。抱朴子再利害也无法用肉身挡利剑。现在苦苦支撑着已是几乎油尽灯枯,多是躲闪,狼狈不堪。 抱朴子暗叹:“罢了,自己却不怕死,但道观被整成这样,仙师法像被污,实在窝囊透顶!元一真人我来见你了。”此时的抱朴子身上带了不下百处伤口,其中致命伤少说也有三四处。全凭着一口真气才能挨到现在,现在他惰心一起,顿觉手脚似有千钧,越发不听使唤。 躲避不及后背多添了一道长约一尺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及惨叫又被踢中后腰,抱朴子被踢的一个踉跄,竟自己撞向第三人的剑上,长剑透腹而过!这人脸上有根刀疤,长的异常凶猛!他哈哈大笑道:“你这死老头!”突然脸色大变,他本想再拔出剑来再刺对手几个窟窿!但这时他发现拔不出剑!抱朴子竟然故意让长剑刺穿自己,再用肚腹中的肌肉力夹住。 抱朴子一招“小鬼推磨”猛击在敌人面门,那人叫也不叫便倒了下去。听得风声,另外两剑已递到身后。抱朴子一咬牙,奋力向后撞去!“噗”一左一右两柄长剑后胸进前胸出!他忍住剧痛,靠进两人之间,大喝一声。双肘齐出,那两人还不及撤剑,便被人撞碎了肘骨!倒跌数米,倒在地上挣扎惨叫不止。 抱朴子缓缓挺起胸膛,突然喉咙间低沉的喘上口气,站着一动不动,死掉了! 这时一个同样着青衣,却形态婀娜,被长发遮住整张脸的女人由远至近来到场中,地上两人见状喜道:“师….师….妹….快来救我们….” 那女人奇道:“两位师兄怎么躺在地上啊?” 其中一人颤道:“我们的骨头被那老头打断了,爬不起来,哟….快来帮下我们。” 女人眼中光芒一瞬而过,她退后一步,恐道:“你们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敢来帮忙?” 地上另外一人道:“你别怕这…这人已经被我们给杀了!”先前那人忙道:“是啊,师妹,你不用怕他一个死人。” 那女人这才怯生生走到抱朴子面前,她查看一番,才喜道:“他果然死了!吓死我了。”这才回到两人面前,俯身查看他们的伤势!她刚伸手按到两人胸前,就传出杀猪般的惨叫。有人骂道:“你想痛死我啊!哎哟!哎哟!” 女人嗔道:“喔哟,你们胸口的骨头真的全被打断了!一定很痛吧”说罢又重重在两人胸前按了几下。 那两人痛的极了,无奈动弹不得,眼前又只有这么一个人,只好忍住火气,好言求道:“好师妹,你别开玩笑了,痛….真的痛…..” 女子满面悲戚,竟然流出几滴眼泪,轻叹道:“真不忍心见你们受这样的折磨。”她突然面若冰霜,抓起地上一柄长剑,手起剑落结果了两人!缓缓转过身子,笑道:“这样就不会再痛了!举手之劳,不用谢了。” 纪北雨被闹的一头雾水,他趁女人转身刹那,从黑暗中跃出,锁住了她的胳膊,劈手夺过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照面,突然发觉这个女人相当面熟,是了!正是当天在飞藏身上哭晕过去的白玉儿!这时见她一脸憔悴,面如枯槁,目光暗淡,本是个美人,现在却早没了当日的风采! 纪北雨,奇道:“你….你怎么会…..?” 白玉儿垂下头,仍让头发遮住自己,却笑道:“你认识我?” 纪北雨点头道:“那天我看到你冲出来!却不是知道你是谁!?” 他不知白玉儿当天因为飞藏身死,自己悲伤失态,被随流看出了端倪!让手下百余男徒弟轮番糟蹋折磨!白玉儿虽然并不是贞洁烈妇,却毕竟是个女人,随流那伙人手段极尽下流,无耻,铁打的也受不住。可白玉儿任由非人的折磨,却抵死不认!所幸白玉儿属于专门卧底的忍者,身份保密,除了顶头上司外人一概不知,故药师寺也不能断定她和飞藏的关系。能活到现在,不能说是奇迹,也算十分罕见! 她苦笑道:“未亡人,白玉儿。” 纪北雨喝道:“八卦亭里都是谁?你们还有多少人?” 白玉儿冷冷道:“来了八十五个,除我以外的现在都死了。八卦亭里的人一个叫随流,一个叫蝶先生,还有个药师寺。” 纪北雨原来不怕白玉儿不说实话,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让人说实话!但没想到白玉儿却根本不打算说谎!纪北雨把她拉到暗处,冷道:“你怎么知道除你以外的人都死了?” 白玉儿笑道:“道长和火离没打死的,我动手帮他们了结了,加上这俩儿,不多不少整八十四。”她说话间竟然伸手去拨脖子上的剑,纪北干冷喝道:“你找死吗?” 白玉儿娇笑着凑到纪北雨身边,往他耳朵里喷着气,颤道:“你不会杀我的,你没杀气。” 第100章 她突然觉得小腹被一个硬物顶住,娇笑着低头一看,触眼却是把乌黑的手枪! 纪北雨推开白玉儿,冷冷道:“你走吧。” 白玉儿有点不可置信,却听纪北雨道:“八卦亭里那三个人会相信八十五个人就你不会死吗??和我做个交易怎样?” 八卦亭内,青龙神兽下的青砖移开,露出个小坑。坑里有个放着个卷轴的木盒,盒壁写满了类似蝌蚪状的咒语。我把木盒小心翼翼拿到神道面前,他笑着说:“今天我来教你战龙七术!你把卷轴打开!” 打开卷轴里面写满了咒文,并且画着无数枝各式小剑!只听神道又说:“战龙七术为护龙一族秘传之技,三攻三守,攻术第一,斗心!跟我学!”说罢神道左手结印,右掌顶天,默传我启动法咒的心法! 蝶先生一脸紫青,反而随流大喝“装神弄鬼!”抬手一根矛射向我来,随后如猛隼扑兔自天而降向我击来!我踢开血矛,准备硬接一掌!哪知他这是虚招,中途化掌为抓,五指分别发出劲气,将我紧裹其中。眼看要被抓住,妖月劈出!突然刀峰变刀柄,砸在随流手腕上!喀嚓!他整个手腕居然被砸的粉碎!再一看竟然是只腐尸手! 就在这时随流两只手从领口探出,一抓向我的后脑,一来拂我面颊,阴毒到了极点!我虽然学了宝瓶气,真气奔流不息,但招式和刀法就没有了,眼看几下都要差点被他抓中,凭借着随流心怯妖月,不敢硬来!换作普通兵器,他只消挨点皮肉之苦,我恐怕就得骨肉分离!才勉强运刀格挡!不过随流也拿我没办法!要换做对掌,他恐怕十招内也就得倒下! 他越打越快,我只觉得陷入了手爪的海洋,天旋地转,眼前尽是青黑色的爪影!我突然闪电横移,避过一计,妖月一抖,化作黑芒,硬攻进如狂风暴雨鬼爪中! “嚓!”妖月势可挡,直插敌心,一时间劲气横空,尸水夹杂着恶臭四处溅开!我错愕看着面前的腐尸!正在这时随流不知何时俯身出现在我右侧,一只鬼爪快若闪电,向我胸口抓来!再避无可避! “铛”就在随流以为我开肠破肚时,却发现自己抓在硬梆梆一个东西上!不仅无法运气,反正被震的手指欲裂!趁他抓在炎阳失神的那一刹那,我运起全身劲气,一拳打在随流肚子上!“轰!”随流几乎撞裂天花板,再重重砸向地面!我怕妖男出手阻挡,眼睁睁看着药师寺把随流拖回去,又抚胸又抹背!看来他伤的不轻,但也死不了! 这时耳边响起神道的声:“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纵布天一,天二次之;纵布地四,次于天后;纵布四风,挟天地之左右。天地前冲居其右,后冲居其左,云居两端。虚实二垒…….” 我连忙收拾心神,一边用心的记一边手舞足蹈跟着学!这时候苦背《道藏》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这时神道又变回坐姿,手印变幻!喝道:“攻术第二,蜂虿!方生于步,圆生于奇,方所以矩其步,圆所以缀其旋。是以步数定于地,行缀应乎天,步定缀齐,则变化不乱..…..绝而不离,却而不散,此为步法….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强弩,节如发机…….” 神道大喝道:“攻术第三,破竹!群龙出道,阿轰如律则迷庆急令风损…….”这时地宫中风云突变,剑气狂风四涌,如风雨交加般横行,妖月兴奋的发出低鸣! 我只觉得天地间的真气突然汇聚全身,大吼一声双手互缚,化作圆圈向外推出!那卷轴中突然万道金光四击,又变化成无数剑形,在空中结成剑阵,如旋涡般排山倒海向蝶妖三人卷去!妖男终于色变! 妖男猛吸一口,身形涨大数倍,在他面前也形成了一道气壁,剑阵中的气剑撞在气壁上又炸开!随流就没那么本事了,挡下几阵,逐渐不支,身上中剑,鲜血狂涌! 地宫内气劲翻滚,气剑随我心意结阵,由四面八方攻向敌人! 不出半晌,随流和药师寺都重伤倒地,那妖男的气壁也被刺穿几处,在他腿上划开数条伤口!突然妖男一声暴喝!只见股黑风从剑阵中突破,由小变大直取我而来! 这时只听神道双掌转动,低喝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守术第一,迎刃!”我双手在空气中搅动,像抓起两个大气团挡在身前! 波!我口吐鲜血,倒撞在青龙神像上!剑阵失了法术一一消失,再看妖男竟然长出两只大翅膀!他赤身裸体,浑身体长满细小的绒毛,如若透明,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头上伸出两只触角,活脱脱一只大蝴蝶!伤口中流着绿色的液体,神情可怖! 我刚才施法过度,此刻勉强挣扎着站起,靠在神像上,笑道:“原来是只蝴蝶啊!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蝶不蝶,长的真他妈丑!”说完这话,头脑一片涨晕,差点倒地! 那蝶妖突然口吐白丝把自己裹了起来,如闪电般从地宫的入口滚了出去!我指着入口大叫着:“祖师父,他…你追啊!”我这时连说话都费力,更不可能动手。 不想却见神道无奈的摇头! 这时随流挨着墙壁站起来,他左臂被斩的只剩一层皮肉相连,身上数个窟窿正往外冒着血,上气不接下气怒吼道:“尸解!尸解!你这老妖道把我们都骗了!噗!”他张嘴大口吐了两次血,惨笑道:“哈哈哈,老天有眼,今天我随流不死,总有一日来找你们,到时候拆你的骨,剥你的皮!就算是神仙也把你抓回地狱里!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说罢捂着断臂,踉跄的向外走去!“啪”从怀中掉下一物,正是被药师寺偷去的《天书》,可惜已被剑气斩的乱气八糟,加上随流浸了随流的血料想也没用了!随流惨淡看了一眼,再不敢回头消失在甬道中。 我看着神道颤道:“祖师父,你…真是尸解了?” 见他缓缓点头,我挣扎着挨到他身前,伸手去摸,竟空空如也,神道只是个人影!这时药师寺也站起来想往外走,他功夫浅薄中了两剑便倒下,不然恐怕早被大卸八块了。 我不知从哪里来了精神,冲上去抓住他,冷喝道:“你也想走吗!?”药师寺面色一变,突然跪了下来,嘴里呜呜哈哈,给我磕头! 刚举起妖月,这时却听神道说:“火离,我看他已生悔恨之心,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再说他被你割掉了舌头,以后也害不了人了!你不要胡乱杀人!” 药师寺把头磕的像倒蒜,眼神哀伤,一脸血污,嘴里还在渗血,神道又喝道:“药师寺,以后你找家寺院或者道观潜心修行去吧,如果再来作恶,定不会放过你!去吧!” 药师寺连连点头,正想转身开溜,突觉小腹一凉,眼见妖月穿过身体,吓得叫也叫不出来!我冷冷道:“你那天捅的也是飞藏这里,这一刀我替他还你!是死是活由飞藏来决定吧!”言毕,抽刀,入鞘。 药师寺双手捂着肚子,蹒跚走了几步,咚!倒在地上! 我“啪”跪在地上,向神道磕头道:“祖师父,我不该不听你的,但也说服不了自己饶了他!” 神道叹道:“生死有命,既然你杀了他,那也是注定他要死在你手里。只是妄起杀念、复仇之心于修道最为不利,这个道理你得明白!起来吧” 我点头站起来看着神道,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位神仙般的道长,竟然只是个精神图像!哽咽道:“是我连累了你!” 神道哈哈笑道:“一切都是注定,我需要那颗子弹尸解,然后又注定在这里救你一命。好了,我们缘分也就到这里了,把这女娃儿抱出去,半个时辰后她就会没事。我飞升后地宫将永远消失,你告诉云龙,风鹤他们做的很好,我很喜欢!去吧我也该离开了!” 我朝神道又磕了几个头,默默抱起阿七向甬道走去。这时神道突然叹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这女娃儿记起你来,不过只有一刻钟时间。” 我微微一抖,终于强忍着没停下脚步,朗声道:“既然我和她的缘分尽了,又何必自找苦头?一刻的开心,换回来却是无止尽的痛苦…..” 正文再失神台 纪北雨正想说话,突然八卦亭内黑风狂涌,他急忙拉着白玉儿矮下身子。只见一白物射出,撞倒两棵参天大树,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中。白玉儿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凑上来亲了一口,低声笑道:“这就是蝶先生,看在你这帅哥也不讨厌,你自己逃命吧。纪北雨心中一动:“难道火离失手了?那么阿也?”正在这时,一个血人也跌了出来,滚倒在地,甚是狼狈!纪北雨认得那是随流,顿时头皮发麻! 白玉儿微微一抖,冷笑在嘴角一闪而过,旋即松开手道:“看来火离和那美人儿凶多吉少了,纪先生咱们有缘再见。”说罢捡起地上的长剑“噗嗤”倒插进自己的肚腹。她闷哼一声,表情痛苦,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坚毅之感!跌跌撞撞迎着随流过去。 他最终还是没有阻止随流,如果火离和阿七真的死了,这样做无疑一点用处也没有,况且,他实在没有半点把握能留下这些妖人,哪怕对方已经受了重伤。 纪北雨看着白玉儿和随流互相掺扶而去,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他不知面临过多少生死抉择,都可以运筹帷幄,逢凶化吉,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暗暗告戒自己:“冷静,纪北雨你此时一定要冷静。” 神道又吩咐了几句,这才随风而去。搬动机关,“嚓嚓….”地宫在身后永远的关闭起来。 第101章 我看着熟睡般的阿七,哂道:“太阳晒屁股了!再不起来看我扔你到地上!”这小娘皮身上味道一点也变,依然那么淡淡的香着。我们仿佛又回到半年前那个小溪,再分不清身在何处…. 阿七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也不明白要去哪里?就在她累倒那刻,被一股发自心底的温暖力量拥抱,这种力量是那么的让人振奋又似曾相识。她可以确定一定有过这样经历,当你的心为这种奇妙感觉跳过一次,就算脑子记不得灵魂也不可能忘记!她努力想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睛,突然一阵更猛烈的眩晕….. 恍惚中阿七清楚有个人确实抱着她,忙不迭睁开眼睛,见到一双深邃的男人的眼睛望着自己,这眼神居然可以那么哀伤。那抹神伤直到她醒来才慢慢淡去,男人的怀抱那么令人舒服,让人想就这么睡着,何况她觉得实在太累。不过阿七还是挣起身子,微弱说道:“你还好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火离呢?” 纪北雨见阿七醒了,长舒了一口气道:“外面死了许多人,火离出去收拾一下。” 阿七见纪北雨浑身是血,问道:“你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纪北雨笑道:“哈哈,与人斗其乐无穷,我没事。”他突然脸色一变,神色间充满了关心之情,柔声道:“你…..你还好吧?看你一直不醒,真担心。” 阿七胸中一暖,正想说话,突然火离大步跨了进来,一边大声说道:“跟你说过吹吹风就醒了,老纪什么时候这么娘娘腔了?他不知道从哪捡了半瓶可乐,那瓶子上满是血污,他也不介意,说完话仰脖把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随手扔了瓶子咂咂嘴说道:“外面又来了不下一百号人,等跑出去你们再接着搂吧。”说完,自己却一屁股摔坐到地上。面无人色,喘道:“老纪你去把那些人引开,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我和阿七找机会再把你救出来,他们要是上刑,你咬咬牙肯定能撑过来!” 阿七听出他讥讽之意,不觉心中有气,扶着墙站起来问道:“换日神台拿到了吗?”见我点头,她这才道:“纪北雨,我和你出去引开那些人。” 我叹道:“我现在一时半会儿都运不了气,祖师父说你要恢复最少也要到明晚,这样不是送死吗?” 阿七拉着纪北雨往边走,听我这么说,头也不回,冷道:“纪北雨可以送死,为什么我不行?” 我心中不是滋味极了,站起来拉过纪北雨,说道:“我和纪北雨先出去,你看准机会再跑。我们就算就算不成,明天夜里功力一回复谁能拦我?你就不同了,他们见抓到一个美人,嘿嘿,什么换日神台啊,龙脉啊都抛到脑后去了,就像纪北雨一样只顾着搂你,一百多号人你搂一下我搂一下,神龙一族的脸往哪搁?”说罢也不顾气的差点哭出来的阿七,把妖月解下来,放在她脚下,抓起纪北雨往外跑去,一边怪叫道:“三更半夜,小心火烛…..你一口,我一口….咱抱着喝,咱搂着喝…….哈哈哈…..” 直至天明我们才甩掉了最后一拨打手,我一把楼过纪北雨,惨道:“有钱么?请我吃顿饭怎么样?”他低喝道:“现在起码有二十个人盯着我们!”见我一脸错愕,他又叹道:“碰上行家了,你信不信过不了下个街口,他们就会动手?” 这时正好经过一个刚开门的古董市场,我头也不回便冲了进去。两个古董小贩正在二楼厕所大便,我走上去笑道:“大哥吃过了吗?”一边把换日神台递过去,笑道:“大哥看看,这可是好东西。” 那个家伙正憋红了脸在劲头上,腾不出手来,狠狠瞪着我!旁边那个却伸手接了过去,翻来翻去看了几眼,不冷不热道:“这是什么破东西也想卖钱?”说罢扔还给我。 我满脸堆笑,指着纪北雨道:“我们打牌输给,又借了水钱,就把他家祖传的宝贝拿出来了,现在水公司的人就在外面,大哥看着给点也行,等过了这关,有钱再赎回来。都是出来混的,就是靠兄弟们帮忙。” 先前那家伙终于大功告成,他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冷笑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你拿一个破石头也想卖钱?兄弟可不是这样做的,看你们让人打的也不轻,五十块!给你们坐车钱!答应就把东西放下,不答应就爬!” 我放下神台接了钱,装作没看见两人眼中狂喜的目光,千恩万谢别过两人。纪北雨叹道:“你真是够种!”我连道:“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从后门溜出去是个小巷,几枝枪已经对准了我们。 我和纪北雨被关在一间黑屋里,屋外一个低沉的声问道:“你们说!昨晚在偷的东西倒哪里去了?如果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我凑到相当厚实的铁门边,笑道:“我老实交代,老实交代,让我给卖了!” “铛!”狠踢了下,失声道:“什么?!” 我正色道:“偷来的东西不换钱,那我偷它干什么?你脑子有大便啊?” 那人咆哮道:“小子你真有种!你们还愣着干吗?快去把那个古董市场翻遍也要把东西找回来!李将军下午就要派人来拿!”说罢狠又踢了几脚,接着众人离开的声音,居然传来数道关门的巨响! 听到李将军这三个字,自始坐在一旁的纪北雨冷哼一声。我挨过去坐下来,苦笑道:“说不定能见到大家的老朋友了!你说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就不怕我们串供吗?电影里可不是这样的。” 纪北雨冷道:“他们根本就没准备审我们,再开门恐怕就是一阵乱枪。” 正文再失神台 纪北雨正想说话,突然八卦亭内黑风狂涌,他急忙拉着白玉儿矮下身子。只见一白物射出,撞倒两棵参天大树,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中。白玉儿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凑上来亲了一口,低声笑道:“这就是蝶先生,看在你这帅哥也不讨厌,你自己逃命吧。纪北雨心中一动:“难道火离失手了?那么阿也?”正在这时,一个血人也跌了出来,滚倒在地,甚是狼狈!纪北雨认得那是随流,顿时头皮发麻! 白玉儿微微一抖,冷笑在嘴角一闪而过,旋即松开手道:“看来火离和那美人儿凶多吉少了,纪先生咱们有缘再见。”说罢捡起地上的长剑“噗嗤”倒插进自己的肚腹。她闷哼一声,表情痛苦,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坚毅之感!跌跌撞撞迎着随流过去。 他最终还是没有阻止随流,如果火离和阿七真的死了,这样做无疑一点用处也没有,况且,他实在没有半点把握能留下这些妖人,哪怕对方已经受了重伤。 纪北雨看着白玉儿和随流互相掺扶而去,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他不知面临过多少生死抉择,都可以运筹帷幄,逢凶化吉,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暗暗告戒自己:“冷静,纪北雨你此时一定要冷静。” 神道又吩咐了几句,这才随风而去。搬动机关,“嚓嚓….”地宫在身后永远的关闭起来。我看着熟睡般的阿七,哂道:“太阳晒屁股了!再不起来看我扔你到地上!”这小娘皮身上味道一点也变,依然那么淡淡的香着。我们仿佛又回到半年前那个小溪,再分不清身在何处…. 阿七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也不明白要去哪里?就在她累倒那刻,被一股发自心底的温暖力量拥抱,这种力量是那么的让人振奋又似曾相识。她可以确定一定有过这样经历,当你的心为这种奇妙感觉跳过一次,就算脑子记不得灵魂也不可能忘记!她努力想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睛,突然一阵更猛烈的眩晕….. 恍惚中阿七清楚有个人确实抱着她,忙不迭睁开眼睛,见到一双深邃的男人的眼睛望着自己,这眼神居然可以那么哀伤。那抹神伤直到她醒来才慢慢淡去,男人的怀抱那么令人舒服,让人想就这么睡着,何况她觉得实在太累。不过阿七还是挣起身子,微弱说道:“你还好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火离呢?” 纪北雨见阿七醒了,长舒了一口气道:“外面死了许多人,火离出去收拾一下。” 阿七见纪北雨浑身是血,问道:“你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纪北雨笑道:“哈哈,与人斗其乐无穷,我没事。”他突然脸色一变,神色间充满了关心之情,柔声道:“你…..你还好吧?看你一直不醒,真担心。” 阿七胸中一暖,正想说话,突然火离大步跨了进来,一边大声说道:“跟你说过吹吹风就醒了,老纪什么时候这么娘娘腔了?他不知道从哪捡了半瓶可乐,那瓶子上满是血污,他也不介意,说完话仰脖把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随手扔了瓶子咂咂嘴说道:“外面又来了不下一百号人,等跑出去你们再接着搂吧。”说完,自己却一屁股摔坐到地上。面无人色,喘道:“老纪你去把那些人引开,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我和阿七找机会再把你救出来,他们要是上刑,你咬咬牙肯定能撑过来!” 阿七听出他讥讽之意,不觉心中有气,扶着墙站起来问道:“换日神台拿到了吗?”见我点头,她这才道:“纪北雨,我和你出去引开那些人。” 我叹道:“我现在一时半会儿都运不了气,祖师父说你要恢复最少也要到明晚,这样不是送死吗?” 阿七拉着纪北雨往边走,听我这么说,头也不回,冷道:“纪北雨可以送死,为什么我不行?” 我心中不是滋味极了,站起来拉过纪北雨,说道:“我和纪北雨先出去,你看准机会再跑。 第102章 我们就算就算不成,明天夜里功力一回复谁能拦我?你就不同了,他们见抓到一个美人,嘿嘿,什么换日神台啊,龙脉啊都抛到脑后去了,就像纪北雨一样只顾着搂你,一百多号人你搂一下我搂一下,神龙一族的脸往哪搁?”说罢也不顾气的差点哭出来的阿七,把妖月解下来,放在她脚下,抓起纪北雨往外跑去,一边怪叫道:“三更半夜,小心火烛…..你一口,我一口….咱抱着喝,咱搂着喝…….哈哈哈…..” 直至天明我们才甩掉了最后一拨打手,我一把楼过纪北雨,惨道:“有钱么?请我吃顿饭怎么样?”他低喝道:“现在起码有二十个人盯着我们!”见我一脸错愕,他又叹道:“碰上行家了,你信不信过不了下个街口,他们就会动手?” 这时正好经过一个刚开门的古董市场,我头也不回便冲了进去。两个古董小贩正在二楼厕所大便,我走上去笑道:“大哥吃过了吗?”一边把换日神台递过去,笑道:“大哥看看,这可是好东西。” 那个家伙正憋红了脸在劲头上,腾不出手来,狠狠瞪着我!旁边那个却伸手接了过去,翻来翻去看了几眼,不冷不热道:“这是什么破东西也想卖钱?”说罢扔还给我。 我满脸堆笑,指着纪北雨道:“我们打牌输给,又借了水钱,就把他家祖传的宝贝拿出来了,现在水公司的人就在外面,大哥看着给点也行,等过了这关,有钱再赎回来。都是出来混的,就是靠兄弟们帮忙。” 先前那家伙终于大功告成,他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冷笑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你拿一个破石头也想卖钱?兄弟可不是这样做的,看你们让人打的也不轻,五十块!给你们坐车钱!答应就把东西放下,不答应就爬!” 我放下神台接了钱,装作没看见两人眼中狂喜的目光,千恩万谢别过两人。纪北雨叹道:“你真是够种!”我连道:“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从后门溜出去是个小巷,几枝枪已经对准了我们。 我和纪北雨被关在一间黑屋里,屋外一个低沉的声问道:“你们说!昨晚在偷的东西倒哪里去了?如果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我凑到相当厚实的铁门边,笑道:“我老实交代,老实交代,让我给卖了!” “铛!”狠踢了下,失声道:“什么?!” 我正色道:“偷来的东西不换钱,那我偷它干什么?你脑子有大便啊?” 那人咆哮道:“小子你真有种!你们还愣着干吗?快去把那个古董市场翻遍也要把东西找回来!李将军下午就要派人来拿!”说罢狠又踢了几脚,接着众人离开的声音,居然传来数道关门的巨响! 听到李将军这三个字,自始坐在一旁的纪北雨冷哼一声。我挨过去坐下来,苦笑道:“说不定能见到大家的老朋友了!你说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就不怕我们串供吗?电影里可不是这样的。” 纪北雨冷道:“他们根本就没准备审我们,再开门恐怕就是一阵乱枪。” 正文暗夜冷香 我在黑暗中看着纪北雨,心想:“这小子死了我是一定不会难过的,但阿七就不一定了,搞不好还会为他哭!他奶奶的,这么说来纪北雨死了,我也跑不掉会难过一场!qi書網-奇书当真是划不来!”这时我的真气渐渐复元,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逃出去,心中转念:“纪北雨这老小子肯定知道我有办法跑出去,他不求我,难道要我去求他?待会要是当真有人进来动手,时间紧迫那也怪不得我,阿七那小娘皮给小白脸哭丧,是你自己的小白脸要逞英雄,可不管我什么事?” 不知为何阿七在纪北雨怀里含情脉脉望着他的情景在我脑内始终挥之不去,我甚至觉得再怎样恶毒的想像纪北雨都不为过,不过对自己是否真正可以做到见死不救,却大是没底。 想了一会,却觉得无论纪北雨哪种死法,结果都显得自己窝囊,大是无趣。不过让我主动开口救他也是没门儿,干脆盘起腿准备运功,突然问道:“你是党员吗?” 黑暗里传来纪北雨错愕的声音:“当然,怎么?” 我道:“那我就放心了,电视里演的面对敌人的枪口时,党员一定会奋不顾身挡在人民群众面前!要不要把下个月的党费给我?” 纪北雨开始弄不清,火离怎么胸有成竹到这般地步?但他的兵器也丢了,道法也没力气用,凭什么还说的出这些风凉话?或者他确实是个白痴!纪北雨脑袋内不自主浮现出火离早上起床后立即把棉被卖掉,晚上又哭着买回来的情景!愣了半晌,才勉强答道:“我不看电视。” 我心中暗暗好笑,自顾运起功来,倒要看看纪北雨能撑多久?闭上眼睛进入另一个生命境界!渐渐我开始查觉到我们被关在一个不大但特别结实的监牢中,我可以感觉到另有十几间牢房,还有数十人的呼吸、说话、甚至毛孔开闭。似乎有群人向我们这里走来,然后一群人又分散开来,只有其中一个还在继续。 “嚓”我听见外面铁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接着牢房内的灯被打开,牢屋外有人说话。我睁开眼睛,见纪北雨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盯着牢门,但我觉得他的内心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咔”牢门终于被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走了进来。我看到这个人差点没叫出来!居然是以前我算准命会大大升职的少校!他喝退护卫,径直来到纪北雨身边,“啪”行了个军礼!对我却视而不见! 纪北雨点头算回了礼,那少校拉过纪北雨在他耳边低声道:“李行之会在年三十动手,半个月来我们特种部队的人事调动非常大,不过那些兽兵是李行之的王牌,见不到…..”纪北雨突然伸手打断了少校,用眼角微微点了下我。嘿嘿,确实普通人离那么远,少校又刻意把声音压很低,是肯定听不到他说什么,不过换做我,听的很清楚!这时纪北雨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在胸口比划,左手张开挡在眼睛上。少校也同时比划起来! 两人用军用手势交谈,我自然看不懂,不久听纪北雨开口问道:“你还带了多少人来?”少校答道:“另外还有七个特种兵。” 纪北雨仍旧面无表情,把手一挥,冷道:“我要离开这里。”举手间突然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不服从的气质,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这时很男人。但我仍然摆摆头,嘻皮笑脸的跟在后面。 牢房外铁门里站着的两个卫兵正在抽烟讲黄色笑话,突然背对铁门人的脖子一声脆响,脑袋就无力的搭了下去,另个人刚吸进了口烟,还不及喷出,喉咙已经被人捏住,“喀嚓”他清楚听见自己气管被捏碎的声音,接着下身巨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纪北雨踢碎了第二个卫兵的阴囊后,另扇铁门被打开,几个特种兵跑了进来,向他们敬礼。纪北雨低声用命令道:“打扫干净”。说完也不招呼我穿过众人,独自钻进门去。 “小人!他妈的。”我悻悻的跟在他后面,出了监牢,一路上看到几具卫兵的尸体,只到穿过围墙再没见到一个活人,想必哨兵早被收拾了!纪北雨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这里那个秘密建筑一览无疑。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上,施了“五鬼搬运”把被搜去的卷轴、神台以及妖月,炎阳拿了回来。正在这时,几声闷响,那座建筑被炸的支离破碎。我看着火光暗暗皱眉。 少校和七个特种兵也赶了过来,列好了队。纪北雨道:“稍息,解除武装。”犹如一个人的动作,“刷刷刷”战士们脱下了武装带,少校从左跑到右,伸出胳膊挂上七人的武装带和枪,放在纪北雨脚下。纪北雨捡起一把微声冲锋枪,装上弹夹,“哗”推上膛又退膛,一边问道:“少校,你带这些人出来炸了李行之的秘密聚点,回去能交代吗?”话音未完,突然“嗒嗒嗒….”手中的枪喷出一串火舌,七个战士应声而倒,每人额上都多了个弹孔! 少校愣在当场,好不容易才点头道:“李行之虽然把特种部队都交给我管理,但突然少了七个人很难说过去!”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满头冷汗。 纪北雨把弹夹取出来,将枪递回少校,冷冷道:“无论如何要瞒一个月,过了这个月…..啊!”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到地上! 愤怒使我浑身颤抖,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感到如此愤怒和寒冷!我紧捏双拳向他逼去!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乱杀人?你这个混蛋!” 少校举起手里的枪对准我,叫道:“你….你不许动!” 我双眼通红,那些建筑中陪葬的人且不说,但眼睁睁看着七个人被杀掉,他们并没有任何错,甚至手无寸铁!我逼视着少校,蔑笑道:“你也想把我杀了?”说罢仍旧向纪北雨逼去,一边缓缓抽出妖月,冷道:“那就开枪吧。”纪北雨恐怕被我撞脱了肩膀,挣扎着却站不起来! “嗒嗒嗒…”子弹呼啸着向我射来,却被炎阳一一挡掉,少校口瞪口呆。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阿七拉住我的手,急道:“火离你干什么?” 我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 阿七纵身挡在我和纪北雨之间,摊开手臂冷道:“你发什么疯?为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你们干吗对纪北雨这么大的成见?” 事实上阿七一出现,我就知道纪北雨死不了!但没想到阿七的眼神是那么慌乱,我从没见过她如此,哪怕在日本生死一线,她看我时也没有今天这样,这分明是感情的流露。 第103章 她知道,凭她挡不住我。 我觉得浑身脱力,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重重袭来,心被抽干,无力的垂下手。我闭上眼睛,指着七具仍有温度的年轻的尸体,痛苦道:“纪北雨,你自己解释吧。”说罢,倒纵而去,用尽力气飞驰在林间,像划过长空的一道闪电! 青羊宫的那些尸身,灵符,已按神道教我的法门化去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仍旧回到那间酒店,不久阿七和纪北雨也到了。几乎一个星期三人之间都没说一句话,阿七是不会让判断被感情支配的人,但事实上纪北雨仍住在这里,所以女人更忠于爱情,阿七是女人。 这一个星期也再没人来打扰我们,看来少校很好的在完成纪北雨的命令,这一切更加让我感到灰心,气氛压抑。 这夜行功三周天,听见纪北雨悄悄溜了出去,我忙起身远远吊在他后面,脚下夜色中的成都,我在夜里,成都在色中。纪北雨坐车来到一座近郊的四合院,院子装修古朴,设施一应俱全,周围是大片的树林,环境也十分难得。狗吠很快吵来了看门人,那人看到纪北雨大吃一惊,忙把他让进屋,一面说道:“刘先生,你怎么来了?” 纪北雨道:“我出差经过成都,所以来看看,我待会就走,别吵醒他们。” 看门人似乎对纪北雨十分尊重,他叹道:“前几天来了对老夫妇,他们的孩子在部队里牺牲了,可怜啊,听说四十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纪北雨道:“你替我照顾好他们,需要什么尽管打我给你电话,会有人帮你办好的。” 看门人连忙道:“够了,很够了,有几个孩子去年考上外地的大学,现在这里都是些老人,吃喝都用不了多少,你给的钱还有许多剩余。” 纪北雨拍拍看门人的肩膀,笑道:“能用就多用,钱给了又不会收回去,省下干什么?我走了,你睡吧。” 看门人依依不舍的看着纪北雨消失在夜色中,喃道:“好人啊,真是个好人啊。”他本来也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老婆虽然难产死掉了,但给他留下了个优秀的儿子。三十岁便在美国一家大公司当上了官,就在准备接他去国外时,却出车祸死了。老人一病不起,这时一个自称是他儿子同学的刘先生出现了,这位刘先生出钱办了福利杜,收留了许多像他这样失去亲人的老人和小孩儿。说是福利社,其实就像住在酒店一样,吃穿不缺,还有人伺候。看门人感谢刘先生,想为他做点什么?所以硬要把房间搬到大门边,做起兼职看门人。如果不是这位刘先生,恐怕他早没勇气活下去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儿子在美国实际还干着一份不能见光的工作,正是纪北雨抓出了这个会造成巨大损失的间谍,也是他亲自安排了车祸。当然,这一切看门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就算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刘先生在他心里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纪北雨没走出多远便迎面碰上了阿七,他苦笑道:“你怎么跟来了?” 阿七道:“纪北雨你为什么不解释?” 纪北雨微微一笑道:“解释什么?我杀了人,然后养他们的亲人?” 阿七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纪北雨叹道:“我的工作需要我做并不那么光彩的事,但那只是不得不做。” 阿七道:“可是你却杀了自己的战友,这让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纪北雨想了很久,才说道:“有些事不能丝毫差错,如果错了一点,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的工作只有对错,至于是分辨善恶,并不是我的份内事。” 阿七低下头不再言语,纪北雨突然哽咽道:“琪琪,我的心也会痛,你的误解会让我感觉它在流血。”说罢张开手臂抱向阿七……. 我从树梢上轻轻飘开,如果再看下去,我怕会死掉。一片红云从我头顶飞过,那个胖的像肉山般的喇嘛静静落在面前。良久,他开口道:“你为什么跑开了?” 我道:“因为我知道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而且七八天前就跟着我们的人在旁边。” 胖喇嘛也笑道:“那现在你知道我是友还是敌?” 我道:“暂时还不是敌人,至于能不能做朋友还不知道。” 胖喇嘛一愣,奇道:“这话很奇怪。” 他说汉语古里古怪,让人听了就想发笑。所以我笑道:“如果是敌人,那么现在你已经被我杀了。” 胖喇嘛并没有不悦,嘴里说道:“小伙子,你不是可以随便动手杀人的人。你要是另外那个男人,我恐怕得认真考虑跟不跟?” 我苦笑道:“我的确没有纪北雨狠,包括对女人。” 胖喇嘛笑道:“他能替人赡养亲人,也是心灯不灭,或者真有苦衷也不定,你心生念会不会比他容易沦落。” 我冷道:“废话,这样做就可以抵罪吗?佛祖是这样教你的?” 胖喇嘛赞许道:“所以佛度有缘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以后也会是。” 我道:“谢谢” 胖喇嘛突然不解道:“你挺喜欢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伸出两根手指道:“纪北雨不死,有两个原因,一,阿七喜欢他。第二他对阿七也算有真心,否则这世上谁也拦不住我杀他!另外,你错了,我不喜欢那女孩,我喜欢的是别人。” 这时纪北雨抱住阿七,却感觉阿七的身体并没有丝毫柔软,阿七看着他轻声说道:“纪北雨,我想知道自己没看错一个朋友,而我们始终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希望你明白。” 胖喇嘛和我定好联系方法,便纵身消失在夜色中。他显然和坤灭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毛主席说的。 送走胖喇嘛,我低声喝道:“你出来吧。” 一袭红裙的叶蓁从树林的阴影中踱出来,她奇道:“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正文天地不仁 突然看到叶蓁!让我大吃一惊,不过似乎并没其他人,要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坤灭在,也一定瞒不过我!这才稍稍安心,虽然一头雾水,嘴上却答道:“因为你刚才躲在里面放了个屁!” 叶蓁笑骂道:“你这个牾头子,生怕你不知道我来了,故意碰树枝,你又几时听到我放过屁?”她一边笑,一边不由分说过来拉我,大大咧咧,好像在牵头牛。我心中矛盾不已,要知道叶蓁的的功夫恐怕比阿七差不了多少,任由她这样抓过来,如果对方突然发难,自己恐怕免不了重伤甚至死掉。但我一个大男人,要是连一个女人也怕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她敢半夜一个人来找我,难道我就不敢让她碰?我看着她的手臂在我眼前渐渐伸长,直到小臂一紧,终于被抓住。 叶蓁抓的很紧,但不带任何劲力,她发现我同样没有运功相抗,眼中冒出欢喜之色,笑道:“咦?胆子蛮大的,是条汉子。”说罢用力往前拉。 我摔开她的手,怒道:“你把那些狗娘养的叫出来就是了,老子不会跑!” 叶蓁乐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是坤灭佛叫来的!” 我冷道:“难道不是吗?” 叶蓁不悦道:“当然不是,我专程来找你,干他们什么事?” 这下倒全出意料之外,我奇道:“专程来找我?”见她神色如常,不像说谎,更且直呼坤灭的名号,但心中戒备却不敢减。 叶蓁道:“我做什么事不用别人管,你跟我回去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更不解了,脱口道:“好好待我?见你的鬼了!” 叶蓁奇道:“你是我丈夫,当然要好好待你,以后还得靠你生孩子呢。虽然你是异族,只能做小的,但我也会分肉给你吃的。” 这一定是我听过最离奇的话,眉头大皱,但我说话也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笑道:“你要和我生孩子是没问题,不过坤灭那边你交代不过去吧?” 叶蓁恍然道:“是哟!”但她马上正色道:“坤灭佛是我们古通族的圣人,我们做夫妇要他洗礼才做算的,我让阿爹阿妈和他说一下,你虽然冒犯了他,但只要诚心跟了我做我丈夫,也不会和你计较的。”说罢又像牵牛样的来拉我。 这下我心中更是确定她不怀好意!再次摔开叶蓁,冷冷说道:“你们要下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搞这种玩意,我都替你丢人!”说罢转身要走!眼前红裙舞动,被叶蓁挡住去路,她冲我怒目而视却颤道:“你…..你…..当真不做我丈夫?!” 我脚下不停,推开她,不耐烦道:“不做!给我离远点!”眼角瞥见叶蓁神色中一片苍凉,绝望,才走出两步突然身后“扑通”,叶蓁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殊不知,古通族离奇的风俗,如果身体发育完成后被除父母以外的人看到,同性就得结为兄弟姐妹,异性则必须结为夫妇,否则便是奇耻大辱。更甚,古通属于母系氏族,女人可以娶几个男人。 这个闭塞的母系社会,千百年来均信奉着这条道理,而族内通婚,也不见有什么影响。叶蓁是古通族的公主,虽然自小被父母刻意培养,又聪明伶俐,对世界的观感远比迷信神灵的族人广阔,但仍以为夫妇之礼天下都是一般!自从上次火离赤条条从潭水里冲出来,她心里对这个人就再挥之不去,以为理所当然有了丈夫,所以独自来找火离。当然,火离自不可能明白其中原由。 我冷道:“美人计变苦肉吗?”突然发觉那匕首直至末柄,她倒着的地方也迅速被血迹染红,心想:“坤灭真要拿我完全犯不着搭上自己徒弟的命,况且老大和师父正跟着他们,难道,这疯女人当真发疯不成?” 第104章 心中一震,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抱了叶蓁向后掠去! 这时纪北雨看着阿七,他似乎明白了点阿七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忙松开手,正想说话!突然火离从空中跳了个人下来,怀里还抱着个重伤的女人…… 我远远就看到阿七和纪北雨抱在一起,顿时心中一绞,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喝一声,凌空翻了个斤斗,落在两人身侧!一把将叶蓁推到阿七怀里,大声道:“你们忙完了,就看看她!”说完转身想走,突然“悬佛崖”边阿七对我的评价涌上心头,啐了一口:“他娘的,说我自卑,老子今天就待在这儿了。”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下,看着三人。 阿七怀里突然多了个软棉棉的东西,鼻孔中钻来阵阵血腥,低头一看,竟是当天坤灭的女徒弟,“啊呀”叫出声来,连忙把叶蓁放到地上替她检查伤口,一面问道:“是你伤了她?” 我没好气道:“天知道她发什么疯?用刀子捅自己。” 阿七用金针帮叶蓁止了血,道:“好在没刺中心脏,但伤的也不轻啊,她干吗要自杀?”说罢猛的抽出了匕首,又吩咐我和纪北雨回避一下,我知道她要帮叶蓁包扎,气鼓鼓的远远跳开。不一会儿,阿七也抱着叶蓁过来,只见叶蓁脸色苍白,嘴唇乌青,但呼吸还仍算正常。 阿七无奈的问道:“现在拿她怎么办?”见我和纪北雨均不答话,她又叹道:“还是先送回我们那里,等她醒了再说吧。” 其实叶蓁的确抱了必死的决心,好在长期修练,刀锋入肉身体内的真气自然起了反应,使匕首偏离了要害,否则哪还有命在?只是万念俱灰,气急攻心,外加流血过多所以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两日后,抬眼便见火离正冷冷的看着她,刷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把脸转向另一面,惨道:“你干吗要救我?” 她这神情竟让我想起了葭儿,心中一软,道:“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不过养好伤就走。” 叶蓁双眼无神,嘴里喃喃道:“你不做我丈夫,我活着只会丢阿娘阿爹的脸….” “啪”我愤怒的拍断了扶手,怒道:“你满嘴疯话,我干吗要做你丈夫?!不要脸!”说罢摔门而去! 老大和疯老道中午时分终于回来了,我连忙将最近的事一一向他们讲了一遍,又把神道留下“战龙七术”的卷轴交给疯老道。两人神色间大是感慨,疯老道叹道:“这一次真是险到极点,如果不是师父显灵离儿和琪儿怕早被人害了。” 我嬉笑道:“哈哈,神道他老人家说要收我做关门弟子呢,以后你得管我叫师弟了,阿七嘛,得叫我师叔。” 秦老大拍拍我的肩膀,正色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会死在子弹下,他选择那时尸解正是为了你。” 我不解道:“为了我?” 疯老道道:“他若不尸解,你又怎么会有此奇遇?你是他尸解的因,也成全了他尸解的果。师父上窥天道,下知人情,天意如此,是天意将保护三宝的重任交给了我们。” 我道:“天意干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弄坤灭、随流、药师寺这种混蛋出来?只生好人不生坏人,干吗非得打打杀杀吗?” 疯老道哈哈大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生补药也生毒药,因补可以致死,以毒攻毒亦能救人。不过人心不古一定要分个好坏善恶,怎么能怪老天呢?其实生而有,灭而无,自然而有,自然而生,这就是我们道家的基本思想。” 我更为不解,脱口道:“这话我早听说了,一直也不明白,既然好也有道理,坏也有道理,那我们和坤灭争什么?他要什么拿去就行了,天道呐。” 秦老大摇头道:“哎,这就是天机了,现在说你也不明白。总之天道便是阴阳合德,残杀天下而为我,决然不可,我们道家传人当然得阻止。” 我又问道:“那我们也杀人又为什么?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凭什么我们就是天道?别人就是外道?” 疯老道脸色大变,喝道:“胡说!你越说越不像话!”秦老大连忙阻止了他,笑道:“这也不是一时说的清楚,我们当然不能代表天道,生生灭灭自有天定,如果天要我族灭亡也不是人力可阻。你说的对,你我皆非神仙,不能妄测天意,是凡人就做不能做神仙的事,境界不够反而容易入了魔道。但大丈夫处身立世当求心安理得,而不能像坤灭那样打着佛法的旗号,内里却是为满足私欲。我们护龙一族源于道家,要成仙得道,只能求得在护卫中华血脉的过程中激发心灵,修练到虚灵常住,不落在有无、虚实的任何一面,了了常明,洞然烛照,那便是合了天道。如果你因为有疑问就对世事不闻不问,明哲保身,在这个人心混沌,邪障四起的世间,那是最过愚蠢的事了!不懂的可以慢慢懂,别说你,连我也一知半解,你看你师祖那才是真懂了。” 我笑道:“结果他就升仙了!其实我也只是问问,总不能别人来杀你,你就让他杀!”顿了一下,才接道:“除非是师祖,又碰到了经天纬地,身系苍生安危的徒孙。” 疯老道仰天长叹:“火离你还如此顽劣,真教人担心。” 一旁的阿七突然笑道:“说不定他是外示狂夫,内怀偈玉呢。对了,你们跟踪坤灭结果怎样?” 疯老道点头道:“我们跟着快到他大本营才折返,远远跟着也是相安无事。不过奇怪他的那个女弟子没有同路,一个女娃儿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阿七道:“火离说看到她自杀,我们把她救了回来,这儿正躺在里面呢。” 疯老道问我道:“你说她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瞄了眼阿七,艰难说道:“她不知中了什么邪?.....硬要逼我....做...她老公....我不做,她就用刀把自己扎了。” 疯老道突然怒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否则好端端一个女孩儿怎么一定要嫁给你?火离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女娃儿,也没见她做恶,你要真做了什么网,哪怕她是大恶人也得对人家负责!” 我听他这么一说还了得,急忙开口道:“我能和她做什么?这个婆娘疯颠颠,上次趁我洗澡还想偷我的妖月,如果不是我够机灵没让她得手,妖月到了她手里那还了得?” 秦老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一定是见人家要动你东西,所以光着屁股去抢回来是吧?大家讲道理嘛。” 阿七听到这里也是轻轻一笑,道:“这也算什么都没做?” 正文九龙渎神 秦老大解释道:“坤灭收的这个女徒弟是他老窝那里一个小民族的公主,这个民族有个规矩,如果男人被女的看到了小屁股,那就得嫁给他。”他像看到世上最滑稽的闹剧,脸上乐的开了花。 我没好气道:“这是什么破规矩?谁会穿着衣服洗澡?” 秦老大打了个哈哈:“你有办法的话就试试打发她走,不过我看这小姑娘也不错…….”他见我脸色难看,过来把我搂到一边,低声说:“好像我们认为男婚女嫁,古通族却觉得女的娶男的天经地义,这是她们的习惯,打小时候就这样,也不是故意要和你为难。不过你还真不能粗鲁的拒绝别人,否则这次她是自杀,等想明白了,反过来不自杀就会满世界杀你!古通族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精神术,得罪她们太深可够你受了。” 我昂然道:“我还会怕了她们不成?” 秦老大笑道:“不是说你怕,这未尝也不是缘分,哈哈哈,只怕….只怕坤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徒弟会看到你的小屁股,哈哈哈….,实在不行你就娶了她,观念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我没想到秦老大会说这样的话,气到爆,却又无话可说。 阿七突然轻声道:“我还是进去看看,顺便和她聊聊,或许同是女人会容易沟通些。” 下午时分枫清清带着二胖美由嘉,还有一个浑缠满绑满布的怪人也到了,初见那怪人大家吃了一惊,后来问起才知道原来是神僧的徒弟―――定修! 枫清清不屑道:“这家伙你们走后就没现过身,也不吃不喝,前几天突然冒出来就变这个德性,有仇就报,报不了努力十年二十年,总有天能做到。他这样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枉老和尚那么看的起他!” 疯老道见枫清清当着定修说出这番话,眉头大皱,连正眼也不去看她。我来到定修面前,他仍旧穿着白色的僧袍,身上能看到的地方都被写满梵文的黄色布条缠着,连眼睛都没露出来!我叫了几声,他却毫无反应,伸手去拍,发觉他肌肉僵硬,就那么站着,竟像活死人般!虽然没和他打过什么交道,算起来话甚至话都没讲过,但毕竟他是神僧的弟子,见他这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所谓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我们这些人竟住在成都历史最长远的五星级酒店呢?当晚安排好众人的房间,阿七竟端了碗香喷喷的肉汤给我,那汤色纯白,又浓又稠却丝毫没有油腻的感觉,更飘散着特别的香气,便知是精心调制可以养气安元的药膳。 这让我大感意外,又满心欢喜,难道这小娘皮开窍了?傻呵呵接过来就想喝,阿七急忙阻止道:“要喝自己弄,这是给叶蓁的,你也该进去瞧瞧她了。” 这席话像一盆凉水把欢喜彻底浇灭,我垂头丧气把碗搁在叶蓁床边,突然见她一双写满哀伤眼睛的看着我,心中一动,伸手把她扶起来,端起碗喂她喝。 第105章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问人吃药,学着电视演的吹吹汤面,才笨手笨脚喂她喝。叶蓁开始时还有些抗拒,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自顾自的喂,她才勉强微微张开嘴喝了小口。我像喂马一样往她嘴里送,突然一颗眼泪从她左颊滑下掉进汤碗里,接着眼泪越来越多,而叶蓁似乎不知道般,努力大口的喝起汤来,直到她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我只好把她放平在床上,说道:“不好喝也不用哭啊。” 叶蓁擦干眼泪,问道:“我是不是长的不好看?” 我摇头。 老实说叶蓁身上那股野性之美正是我所喜欢的,更且她长的和汉人有些区别,深深的眼眶,长长睫毛,小麦般的肤色,满头卷发,极富弹性的肌肤,就像一只处于最佳状态的豹子。 如果葭儿是灵秀的山泉,阿七像平静又深不见底的湖,那叶蓁就是披头盖脸的海浪,弄的你浑身湿透又大呼过瘾。 叶蓁道:“那因为我是坤灭佛的弟子?以后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可以搬到很远的地方。” 我仍旧摇头! 叶蓁道:“那好,如果你不跟我,那么你杀了我,不然我就要杀了你!” 我还是摇头! 叶蓁骂道:“你再摇头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你这个混蛋…你干吗不穿裤子….唔…”骂着骂着她竟然哭了起来,哭的有声有色。 “够了!”我大声喝住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 叶蓁道:“什么事?” 我道:“就是没让我搞清楚!现在我都很迷糊!两个人要结婚之前要谈恋爱的,聊聊天,吵吵架,逛逛街,牵牵手,亲亲嘴….什么的。不是你冲出来说看到我洗澡,我就得跟你回去!而且就算谈了恋爱也不一定都能结婚。另外,男人不该跟着女人,是女人跟着男人!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这里是我的地方就得照我的规矩办!” 叶蓁愣了半天才叹道:“女人跟着男人好奇怪!” 她不说话似乎在考虑,过了半晌突然看着我说:“我阿妈倒是只娶了我阿爹一个,让我跟着你也可以,不过其它规矩太难,我不懂!也学不会!这样可以吧?” 她自言自语道:“夫妻都是天神指派的,你们逛街,牵手,吵了架就能做夫妇?那也随便了,会被天神惩罚!”她像想起了什么,叫道:“那你,你以前和别人逛过街吗?我不管,我是公主,不能做小的!” 我这时真恨不得把自己扔出去!干吗和她提这个?!但看着那双眼睛又发不出脾气,她心里恐怕就这么想的!另一方面,那个穿着和服的小姑娘又跳了出来,逛街?这辈子我再也不想逛街了。 夜里秦老大把我叫了过去,他表情严肃,神色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房间里疯老道拿着“战龙七术”激动的语无伦次:“这…这..这真是师父给你的?!好办了,这下好办了!” 我莫明其妙问道:“什么好办了?” 秦老大道:“近百年来我们一直和坤灭为敌,也知道他的老窝,却拿他没有办法。一来他确有些本事,另外,他藏身之地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坤灭在那里功力又会大增。当时师父尽传我们战龙七术,就是为彻底消灭他后来坤灭设下陷阱突然发难,师父为了老百姓的安危,始终不肯动阵。最后师妹也…..,可惜我当时年轻气盛要去追寻什么道法真义!被坤灭一关就是二十年!哎…..” 疯老头怕秦老大心中难过,便打断道:“战龙七术名有七,却为什么只有三攻三守六术呢?你没想过吗?” 我道:“还以为这样叫比较好记。” 疯老道道:“这又不是儿戏!战龙七术是护龙一脉的秘技,三攻三守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第七,阵法第七!九龙渎神!” 我奇道:“没听师祖讲过,而且那卷轴我翻了许多次没看到什么阵法啊!” 秦老大道:“因为“九龙渎神”需由三人发动,而发动此阵的方法师父传分别传给了我们师兄妹三人。他没告诉你,因为阵法绝不能单练。二嘛,你是小辈,他直接传给你,那我们和你该怎么论辈份?” 我本来极高兴,但突然想起什么?叹道:“可是你们师兄妹现在只剩两个了!” 秦老大不免有些黯然,但立刻打起精神,说道:“师妹已经把阵法的口诀告诉师兄了,他马上便传你口诀,现在仍有时间,我们三人明天就找地方演练阵法,到时候便不愁对付坤灭。” 我精神振奋,叫道:“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可以。” 疯老道笑道:“傻孩子,渎神阵是个什么阵仗?会把这座城的人都吓跑的!” 秦老大把我送出来,笑道:“那个女娃儿怎么样了?” 我没好气答道:“别提了。”我语气一变,怒道:“你怎么能当着阿七说让我娶她?!” 老大笑道:“娶她有什么不好?我记得是个很漂亮的丫头,不会比阿七差多少。” 我努力控制不发作,极力压低声音,喝道:“枉我一直当你老大看,我和阿七没缘分,没关系,我看的开!可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秦老大拍着脑袋失笑道:“我当然希望你和阿七在一起,只不过嘛,古通族这个规矩我很清楚,与其天天被这丫头缠的头痛,不如把她娶过来。至于阿七嘛,古通族可以娶几个丈夫,为什么你只能娶一个老婆呢?”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目瞪口呆看着老大,说不出话来! 老大笑道:“别想歪了,感情是件说不明白的事,你当初在日本不是也同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吗?一夫一妻不一定幸福,多娶几个老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只是你和琪琪的问题在于她能不能接受你?琪琪明道理,不能当普通世俗女子看待。” 我道:“可是我也不喜欢那个叶蓁!” 老大哂道:“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觉得可以便可以,不可以也当然不能强迫。其实当你宁愿自己死,也要把生的希望留给琪琪时,我就当你是我女婿了!傻孩子,以前都过去了,现在从新开始,喜欢就得争取,不争取哪来的机会?” 老大刚说完,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老大的声音:“你干吗去?” “去把纪北雨扒光了给叶蓁看,然后开始追阿七!追到她答应做我老婆为止!” 正文退步神仙 我只是说说,当然不会去找纪北雨麻烦,但却真的打算约阿七。结果她不在房间,而纪北雨也果然不在。只觉一阵天晕地暗,我怒火又起,一脚把椅子踢的粉碎! 这时门口一声叹息:“离儿!”我大惊转面一看,竟是疯老道站在我身后,他上了阳台向我挥手示意,继一跃而出!眼见疯老道犹如柳絮乘风,在楼宇间忽上忽下向东飘去。我只好暂时压下满肚子怨恨,跟着他。 疯老道见我渐渐赶了上来,忽然周身衣服如吃满风的船帆鼓涨起来,身形暴涨,眨眼之间人已到半里之外! 我自不甘落后,念起乘风诀,忌起风遁之术,身上一轻,便御风而行。师徒俩如踏流星一前一后,仿白鹭上天,又似穿花蝴蝶翩翩翻飞,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灯火斑斓,一时竟以为身在仙界,好不逍遥自在,畅快无比,不久便出了城。 疯老道旋风般掠过一条河,双臂一展,突然像只大鸟般凭空升起十几米,毫无声息落到一座高塔的塔顶。我亦步亦趋,单脚轻轻踏上塔檐,稳稳站住。虽不似疯老道那般举重若轻,但一气呵成。落脚之处拿捏丝毫不差,同样潇洒到了极点。 疯老道哈哈笑道:“起初还担心你跟不上来,结果却要我使出全力,这“风遁”倒还使的像模像样。” 我缓步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腔调笑道:“这世上还有几人能追的上你?反正肯定没有我,如果不是看你这么有兴致,半夜三更的我会出来和你比轻功?”说罢坐到塔尖,望着远处的灯火中的高楼大厦。 此处是成都东郊的九天楼,楼高约二十米,仿古塔楼而建,共分九层。出成都东郊向外即是丘陵地带,故九天楼地势较市区高,此时放眼望去几乎能看到大半个市区,繁华都市,万家灯火,自是不在话下。 疯老道捋着胡子突然说道:“你九尺男儿为一个女人何故如此神伤?” 我吓了一跳,连忙收拾心神,道:“我没有啊!” 疯老道叹道:“我养你长大,难道你心里想些什么?还能瞒我不成?如果我是坤灭,你刚才已经死了,一个情字就搅的你心烦意乱到这等程度?!” 我忍不住说道:“你从来没谈过恋爱,怎么能知道其中的滋味?” 疯老道仰天而笑:“情海沉浮不过如孩童玩耍,晨一景,暮又一景,还能怎样?他指着天空道:“你看这斗转星移,朗朗乾坤,其中奥妙凡夫俗子几所能知?人生不过百年,转眼即瞬,荒废在感怀上,岂不大是可惜?”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你本来天赋异禀,应该求得逍遥,退步就算做不了神仙,也要做英雄,做个大丈夫,行于天地间,但求有一番作为,绝不可碌碌无为一辈子。” 我道:“难道英雄就不讨老婆了?” 疯老道道:“不是让你拂断心念,绝情弃义。是条汉子,咱心里,自己拿起来的,就得自己放下。阿七是个好姑娘,可姻缘若断了,又何必自找苦吃?硬要愁肠百千回,无力恨东风,这哪是男人所为?如果你们两情两悦,那以后好好待她,我无话可说。 第106章 但不仅没见你们有何表示,倒是又惹来别的女娃儿,这是什么道理?你怎么会连阿七一个女孩子也不如?” 我如被棒喝,猛然觉得心念频闪:“自己身系三宝之重任,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而废?天下这么多女人,难道就只有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何患无妻?”当即跳将起来,仰天大吼! 疯老道见我目内精光大盛,知道心门已开,偏拂袖翩然下塔去了…… 第二日,城外百里某处浓雾深锁的深山内,我和疯老道、秦老大各执一面青旗,按另有赤、青、紫、黑、金、白、灰、蓝、绿九色旗,按角、亢、斗、牛、奎、娄、井、鬼、箕、布苍龙形! 疯老道为轴,他双手挥舞两旗,口中念念有辞,我和秦老大依势而转,脚下方位变换,手中双旗分别指向四方!刹那乌云密布、更兼雷声阵阵,河水翻滚,如万马奔腾,气势如虹!突然一道青光从那面青旗中射向空中,一时间乌云翻滚,雷声更盛刚才!只见那青光化做龙形,角爪俱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少时,三人同心,按旗收阵,那青光这才散去。疯老道喜道:“阵法修行不可贪多,好在还有时日,今日先成这一阵,明日再来!” 秦老大点头道:“务必要练习纯熟,阵法由心而至,方能弃掉角旗,否则临对敌没有时间让我们慢慢去插旗!” 又过两日天空中已见四龙翱翔,我们也尽搬到这山中疯老道的一处房舍中居住。这日阵法已毕,我疲惫不堪的坐在屋边,叶蓁飘落面前。她伤已渐愈,这时行动无碍。 叶蓁见我不理她,冷道:“你现在怎么不赶我走了?” 我道:“你要走就走,看我拦不拦你?” 叶蓁道:“那我偏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 我怒道:“你别来烦我!” 叶蓁冷笑道:“哼,你们三个每天早出晚归,又躲的远远的,一出去就弄的天翻地覆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定在想办法对付我师父,那好,我就走给你看!我去告诉坤灭!”说罢转身就走!” 我急忙越过她头顶,伸手抓住她肩膀道:“你给我回去好生待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蓁昂首道:“你不是不拦我吗?不让我走就得当我丈夫!”说罢住我的手就往后拖! 我推开叶蓁喝道:“你真是烦死了,没男人活不下去吗?那我去给你抓个人来,脱光了让你看,要多少?一百个够不够?总之别来烦我!” 叶蓁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混蛋!”说罢伸手往我脸上拍来,被我挡着,又用左手来扭!我拿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出去!叶蓁坐倒在地,竟大哭起来!我心有不忍,想去拉她!不及近身,突然她翻起来冲到我面前伸手便打!却哪里还有半点高手的风范,脚打脚踢,又抓又挠,连撕带咬!嘴里骂道:“你这混蛋,狗屎….” 顷刻间我的衣服被撕开数道口子,我也怒了,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喝道:“你发什么疯?”却被她一脚踢在小腹,痛的咬牙切齿!一拳击在她肚子上,叶蓁吃痛弯腰,但马上又弹起来张口便咬! 怒骂道:你是狗变的吗?”一开口不留神竟被扫倒在地,叶蓁冲上来骑在我身上,抬手就是两耳光,一边打一面哭道:“呜呜呜…..从来…就没人敢这样欺负我….我对你好….什么都依着你,你却爱理不理…..呜呜….打死你,打….呜呜呜…..” 我把她拉下来,又复被她揪住头发,两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不消片刻俱都灰头土脸。如果被坤灭和疯老道看见自己教出的徒弟,像市井小民一样滚在地上你抓我吐,怕会被活活气死! 叶蓁的动作越来越轻,打的也不那么痛了,但哭声却更大,心中不忍,只伸手来挡并不还手。叹道:“明明是你欺负我!你打吧,打够了就住手。”突然叶蓁俯下身抱住我大哭起来,双手在我胸口捶打:“我怎么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明知道不能喜欢你,而且你又那么让人讨厌!但是….你成天在脑子里面转….越不想念着你,就越放不下….觉也睡不好,呜呜呜…天神干吗要派你来惩罚叶蓁?呜呜呜….”她开始在我身上哭,后来又跑到树林边哭。 我被抓的一塌糊涂,鼻青脸肿来到她身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突然发现阿七正站在树林中不远的地方,她见我发现了她,缓缓过来,哂道:“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叶蓁见她来了,忙收拾眼泪,垂首默默站着。阿七把叶蓁拉到一边,低声笑道:“讨老公也不是用来打的啊….你不是和我说过心里在意火离吗?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你若喜欢,就对他好点,或者日久生情….”突然她见我面色阴沉,冷冷看着前方。忙转头去看,只见树林深处人影幢幢,数百个浑身长满棕毛的人形怪物渐渐逼来,这时越来越近几乎能听见它们的低吼,不由也面色大变! 正文龙脉所在 这是间充满西欧宫廷情调的大睡房,一位长发垂肩半遮面的女子正在弹那首《孤独》,她紧闭双目,空气中充满哀伤的旋律,忧伤的曲调流淌到房间的各个角落。若没有真正心碎过,最好的琴手恐怕也无法赋予这首音乐如此悲恸的灵魂。心碎,一定是痛到极致,有时痛到极致也是一种美。 任一个自认为有故事的人,在这种环境里难免都会被勾起些回忆,些许甜万般苦,做人本就是件很痛苦的事。这女人身后屋子中间有张大床,床大的足以睡下五个人,此时却只躺着一个人。所有如此精美高贵的床又能睡下五个人的床,肯定不是为了让五个人一起睡。本来躺一个人并不奇怪,但这个人左边胳膊已断,只剩一层皮肉相连,剩下两只脚也被人硬生生斩断挂在脚踝上,唯一完整的右手却血肉模糊,一条输液管插在胳膊上的静脉中,双眼被人挖去,只剩两个血洞。这些伤口都没被处理过,甚至眼珠还挂在眼眶外,手脚已经开始腐烂,流着脓血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个人居然穿着一件破烂的道袍,此时被几根刚条狠狠固定在床板上,他一动不也动,不知是活还是死? 女人终于弹完了,她却那么静静坐着,很久很久,她缓缓站起来走到床边,脸上挂着永远不变,动人心魂的微笑,轻声问道:“你醒了么?” 床上之人并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嘴角都没动一下。 突然,女人笑道:“随流,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死吗?因为我知道你想死,你越是想死,我就越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活着比死还难受!这样,我喜欢。” 那床上的人居然是随流!自从让我用战龙七术重创后,在青羊宫中被白玉儿寻了去。随流本来专修邪行外道,护龙一族的道法正气浩然,他怎么能抵挡?好在得了《天书》功力大增后,虽被重伤又少了条胳膊,但还死不了!白玉儿把他扶回住处,随流一边运功止血,一边让白玉儿支找一个正常体格的男人,切下对方的胳膊换给自己。白玉儿离开会,随流一时觉得疲惫不堪,竟沉沉睡去,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白玉儿笑道:“怎么不说话?我没割你的舌头!”说罢她从腰后抽出一把刀,狠狠斩断了随流仅有的右手! 随流愤怒绝望的扭动身体!怎奈那些钢条透体而过,丝毫无法动弹!他突然冷笑道:“你这臭婊子!自作多情,飞藏不死也不会要你!永远不会!他这样的大英雄怎么会看的起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84个徒子徒孙哪个没上过你?你是个连娼妓都不如烂货,破鞋!…….” 随流骂不绝口,直到他一口气尽,才停了下来,不住的咳嗽。白玉儿俯身坐在床头,笑道:“你想让我杀你?我却偏不杀!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是因为他们该死,我杀他们,但心里却并不恨他们!不过….我恨你!” 随流愤怒的挣扎,整张床都在剧烈的晃动!他咆哮道:“婊子,你这个婊子!我怎么能栽到你这个婊子手里?你不杀我,你会后悔!总有一天我会报仇,让你比我痛苦十倍,百倍!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白玉儿本来柔光四射的眼神突然充满了讥讽之色,她哂道:“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能跑能跳时我再担心吧。”她凑到随流耳边,一边喘一边笑道:“官人,你真的怕了吗?你怕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哈哈哈,如果你还能复元,就不会告诉我这些话,哈哈哈,随流有十足把握时从不威胁人。看着你这么痛苦,我真开心。” “啪”随流咬碎了颗牙,晕死过去! 白玉儿站了起来,冷若冰霜,她早已忘记哭的滋味,但此刻她很想哭。 随流很快便醒了过来,这时白玉儿正在几个瓷瓶间调着什么?这气味太熟悉了,随流觉得自己的胃在抽搐,脊柱一阵阵麻木,最痛苦的折磨就要来了!他愤恨道:“我败在那个臭小子手里是命,亡在你手里也是命,哈哈哈,你这蠢婆娘永远不会懂什么是命数,你心里只有仇恨,那你就恨我吧,永远的恨,其实你更痛苦,你比我更痛苦,哈哈哈!” 白玉儿正从一个瓷瓶中挑出一匙药粉倒进一个小瓷碗中,闻言头也不回,拿起另一个瓶子,冷道:“我知道你的命是生不如死!”白玉儿的手忍不住在发抖,就像随流说的那样,最痛苦的仍然是她!痛苦就是白玉儿的命!生命对她来说唯有一件事值得欣慰,老天安排她真正爱过一个人。 认识随流之前白玉儿只是个潜伏忍者,有个普通的身份,在外人眼里那么优秀的女孩子。 第107章 唯一的遗憾是她深爱的飞藏却更加深爱着另一个女人!她以为努力的做事,可以让飞藏的眼神多在她身上停留,所以她义无反顾参加了中国的秘密行动。那个满清遗老完全不是白玉儿的对手,一切都那么顺利,突然有一天老天对她开了一个十分残酷的玩笑,随流出现了。她和随流喝了一杯酒,只一杯就醉了,醒来时随流正在强暴她…….” 白玉儿把瓷碗中的药粉用水调匀,灌进注射器中,嘴角始终带着微笑。白玉儿拿着针筒来到随流床边,缓缓将针头扎进随流身体里,一边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不怕吗?呵,因为我早就习惯了生不如死!” 随流平生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寒冷,他知道这些药粉是他配制的采补之方。他专事采阴补阳,便用这些东西来迷惑良家妇女,白玉儿曾习调补之术到现在仍是元婴大损,可见这等祸害之物端是歹毒!若是美由嘉当天吃了这些药,恐怕元婴枯竭而死了! 白玉儿跟他这么久,深得宠爱怎么会不知道这药的霸道?而且他更知道上次随流和药师寺“龙阳之会”,随流现在已经不能算完全的男人!这些药会将他拖进无止无境的痛苦中! ……. 那些兽人身长两米,臂长过膝,五指若鹰爪,浑身长着黑色棕毛,满口獠牙,发出阵阵低吼,神情可怖。似乎有数百头之我,迷迷麻麻向林外走来! 阿七看的毛骨悚然,脸色大变!叶蓁也是眉头大皱,两人均不自觉向这边靠了几步!我见两个女孩子六神无主,拔出妖月低喝道:“我去摸摸底,你们两个小心点!”说罢,迅速向最近的一个兽人逼去! 当它略有察觉时我已砍下了它的脑袋,尸身却还站着!原来这些鬼东西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利害!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突然响起!那个没头的身子突然向我扑来! 我对这个无头兽人没有一丝防备,现在两只爪子带着劲风向我胸口抓来,来势之猛让人咋舌!暗叫“i不好!那爪像两把镰刀!这下开膛破肚了!”避闪不及被抓中心口!好在正好抓到“炎阳”,“喀”,两只兽爪也告落地!那哨声端地一变,这无手无头的肉桩竟向我踢来! 我暴喝道:“找死!”左掌拍去,轰的一声,肉桩的腿竟活生生被打断,我手心阵阵发麻!暗想,这东西的骨头真比钢铁还硬!嘴里叫道:“这些东西打不死啊,你们小心点!”说罢一跃而上,冲入兽人阵人左突右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时四周哨声大作,本来行动缓慢的兽人像上了油的机器,灵活起来!如波涛般涌上来!这些家伙的四肢和脑袋似乎是分开的,脑袋没了四肢仍可以活动!除非从中剖成两半,否则你斩它几刀都没用,最多流点血而已!虽然这样我却越打越精神,长啸不止!如砍瓜切菜般手起刀落,一时间头颅乱滚,残肢四飞!兽人也毫无惧色,踏过同伴的尸体向我围来!我杀的性起直向群兽中冲去,哨声也越发的尖锐! 而这时兽人也冲出树林扑向两女,毕竟是女生,见到这等毛绒绒的怪物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直到兽人杀至面前,才仓皇出手。叶蓁擎鞭在手,将一名兽人卷到半空生生砸到地上,那家伙顿时摔的皮骨俱裂,爬不起来!叶蓁见得手才略缓过神来,挥鞭如风扫倒一片! 阿七用金针射穿两名兽人的眼睛,但那两人停也不停,径直扑了上来!阿七咬牙拍数掌,但兽人毛厚皮坚,摇了两摇便凶猛的抓向她!一声大喝,阿七跃至空中,手中金光大作,两条火龙一左一右在兽人中炸开!数十人被轰的七倒西歪,但复又站起大半,舞动兽爪,低吼着围拢来!一时间险象环生! 我已杀掉百十来个兽人,染成血人般,却早气喘如牛!这时一声尖叫传来!我听得那是阿七,心神大乱!复又转身杀出一条血路,向尖叫声冲去!只见阿七徒手对付数十个兽人,她道法虽高,但施术大费元神,这些东西又没心没肺,比对付同样数量的忍者还困难!此刻已渐渐不支,几次差点被兽人伤到! 我见这还了得,提起真气,跃出树林,妖月黑光乍起,连消带打,以足点地,翻腾往上,妖月贯顶而来,身法刀法浑如一体,招式精妙绝伦。强大无匹的刀气,裂体而来!八名兽人立刻倒毙!又一声尖叫,叶蓁那边鞭影散乱,被几个兽人冲进内圈,伸手便抓!她撤鞭不及,只能高声呼救! 我正想奔去救她,却又几十个兽人如野蜂般附骨而来,震怒中刀风大盛,风卷残云般杀向围攻叶蓁的兽人!而阿七刚把一名兽人拍飞,突然脚踝一紧,竟被一个震碎了半边脑袋的兽人拌倒在地!她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兽人顿时一涌而上! 我见状右手妖月脱手扔向叶蓁,叫道:“接着!”而后毫不犹豫折返而来,连抓带拍,冲入兽群救出阿七,她此时亦面无人色。我一手把阿七揽在怀里,周身运起宝瓶气,大喝一声,从群兽头顶翻过,跃向叶蓁!她刚才根本不及接住妖月,已被兽人抓住肩膀!情急之下倒转鞭柄,砸碎两个兽人的脑袋,但肩膀痛如刀绞,兽人的爪子几乎抓透她的锁骨! 这时我抱着阿七落在叶蓁身侧,和阿七一人一个,将两头兽人扔了出去!这时所有的兽人都已围拢过来!自保都难,哪里还挡的住?我见枫清清、美由嘉、纪北雨、二胖,听到动静都奔了过来。心想:“老大和疯老道收了功便去了山中,如果被它们冲过去,二胖人等绝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大喝道:“你们退回去!”忙从怀里扯出卷轴! 攻术第三,破竹! 剑阵如飞蝗横扫兽人,连同整个树林也被斩掉一小半,鲜血把方园数百米的土地都染成红色,血腥冲天!伏尸处处,情景惨烈! 我觉得眼前金光四射,顿时虚脱,靠阿七掺扶才没倒下。枫清清首先奔到,她见我全身无处不是血,脸色一变,来伸手搭脉,半晌才舒口气,道:“还好,没受什么伤,只是有些劳损!” 我惨笑道:“你看看叶蓁,她受伤了。” 叶蓁看着我,眼神写满了复杂!张了几次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她避开枫清清,回头把妖月捡了回来,递给我。她双肩膀受伤不轻,这个小动作已痛的额上冒汗! 我问道:“你没事吧?” 叶蓁落寞的摇摇头,冲阿七说:“你照顾好他。”说罢不顾众人招呼,摇摇晃晃向山外走去,背影颤抖,竟似在哭! 疯老道和秦老大飘然而至,见到满地尸体,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纪北雨这时走出来,说道:“这些是李行之秘密研究的基因改造体,简单的讲,他们将人类的dna里、混入熊、虎、鹰的dna,就是半人半兽!这些兽人不惧枪弹,他们会在大年夜发起“正女(变)。这些东西是前锋!” 枫清清道:“看来这里已经被发现了!不如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对付李行之,一组保护龙脉!” 纪北雨道:“不行,李行之的计划虽然我们知道,但妄然出击他要来个鱼死网破还真不好弄!而且我们已经有准备了,大年三十一网成擒!” 秦老道沉呤半晌,向疯老道问道:“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找坤灭,然后再赶回来对付李行之!” 疯老道点头道:“今晚动身,火离你没事吧?” 我惨笑道:“没事,只不过要换身衣服。” 阿七道:“坤灭和龙脉到底在哪里?” 秦老大答道:“昆仑山!” 正文山脚小镇 此后一路辗转,自是不说。 “真冷!”美由嘉惊奇的看着自己呼出的一大口白气变成了冰砟子!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墨镜、面罩、戴着羽绒服的大帽子! 二胖跳下车,欢呼着奔向墙角,那里堆着几乎半人厚的积雪!他把整个人扑进雪堆里,旋即又钻了出来,抓过几把雪向后面的人砸来!我跟在纪北雨身后下车,见他脖子一偏,突然只觉面上大凉,接着嘴、眼睛、连鼻孔里都是雪,脖子里也满是被打散的雪块,顺着领子往衣服里钻!我顿时大怒,正想发作,秦老大伸手指着二胖,笑道:“不吃亏,不吃亏,你看他全身都是雪呢,大家讲道理嘛,大战之前难得轻松一下。嚯” 这时我后颈突然一麻,一个凉冰冰的东西使劲朝衣服里钻!我骇的几乎叫出声来,背后却钻出阿七,她咯咯笑道:“我的手冰不冰?”便和美由嘉笑的捂着肚子蹲到地下。 疯老道冲两女笑道:“这里叫河田,是中国最西边的城市,这儿出产玉石,等咱们回来,我给你们好好选几个。” 当天我们又换车到昆仑山口下的一个小镇,这里是河田玉的集散地,许多内地人都到这儿来做生意,比想像中热闹的多!几个维族人看到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围上来,把手上的石头往我们怀里塞!嘴里叫道:“嘿嘿嘿!瞧一瞧!卖一个!卖一个嘛……这个不要?那再看看这个….嘿嘿嘿…..不要走….再看一看嘛….”。 从进入新疆开始越往西走维族人就越多,乌鲁木齐十人中或者只有不到五个,至河田十个里七八个都是维吾尔族!都是深眼眶、高鼻子,长的和我们一点也不像,说话也听不懂!叽里咕噜的!女孩子几乎都用纱巾包着头,有些阿妈用黑色的面纱蒙住整个脑袋。街上大多是伊斯兰风格的房屋,经常听到有街边人家中传来的阵阵伊斯兰音乐,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美由嘉奋力挤出人群,她自从买了一块“河田玉”后就被包围了起来。 第108章 玉石、金矿石、鸡血石、水泥块、砖头、反正只要是硬的都开始当成奇石便宜卖了。美由嘉逃出来,忙躲到二胖背后。二胖瞪着眼睛大吼:“不要了!”,这些人才依依不舍的退开。 这几天光顾着赶路,睡的不好,也没吃好,这时一番西域风情,自然心情大好,二胖像只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拉着美由嘉东跑西逛! 阿七和我并肩跟在他们后面,突然冲我轻声问道:“好饿、火离你饿么?不如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好不好?”这时正好路过一间金璧辉煌的伊斯兰餐厅,我点点头,带头钻了进去。 维吾尔族信仰伊斯兰教,房屋内外都会使用大量的木材,雕刻各种镂空的植物藤茎和鲜花图案,大多金色为底,再刷上各种颜色。至于为什么只有植物的图案,则未得详知。 但说到食物,纵然变化也不外“手抓饭”“馕饼”“烤肉”“面肺子”几种,二胖吃不惯羊肉,这几天搞十分痛苦,他突然冲服务员叫道:“你们这里有猪蹄儿吗?” 那服务员是个很漂亮的维族妹妹,大眼睛,长头发,丰满!她睁大眼睛看着二胖,二胖见状又调高声量,呼道:“我要吃猪蹄子!” 服务员忍住不悦道:“吾们揭里不卖大肉”。 纪北雨哂笑道:“这里把猪肉叫大肉。” 二胖拍着桌子叫道:“没有就去买啊!又不是不给钱!算了,卤猪耳朵吧!” 见服务员涨红着脸盯着自己,二胖又叫道:“肥肠总有吧?就是猪大肠!”那小女娃突然扭身冲了出去,过一会儿带着几个大汉往我们桌边来了。 我俯身在二胖耳边低声道:“大哥,我们都很饿!”其实这也不是二胖故意捣乱,他确实吃不惯羊肉,憋的! 其中一条三大五粗的汉子黑着胸道:“喂,你们要干吗?” 二胖瞪着眼睛就要发怒,我连忙站起来笑道:“误会,误会,我们是来吃饭的,对不起!…..”就这样劝了半天,那伙人依然满肚子火气。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出来冲他们“咕咕咕”说了几句,人才散开! 那老板拉过椅子坐下来,看到阿七脸上一变,笑道:“亲爱的朋友们,第一次来新疆么?你们不像来做生意的!”说话间忍不住打量起三女,眼睛都转不过来了。 秦老大道:“是游客,我们想进山。” 老板奇道:“这个季节大雪早封山了,你们做什么这个时候来?再说这里的山可没什么好玩的,不好玩,不好玩。” 纪北雨笑道:“就是封了山才好玩,我们是登山队。” 老板笑道:“好!我佩服你们的勇气!我请你们喝酒!” 我第一次见人喝白酒对瓶吹的,一口就下了小半瓶!更没见过硬要别人也对瓶吹的!这哥们儿殷勤劝着酒,美由嘉拗不过喝了一杯,阿七和枫清清都不食荤腥,坚决不沾酒。 那老板没喝几口就醉了,搂着我指着阿七她们叫道:“亲爱的“巴郎子”,这几个“羊岗子”…..好漂亮,但是我今天要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维族最美的“羊岗子”一定不比你们的差…..” 不知道是那老板醉了,还是热情过头,他一分钱都没收!硬把我们拉进了一家酒吧!秦老大、枫清清、疯老道自先回了住处! 主持人在台上声嘶力竭不知道在叫什么?台下近有百人,顿时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时三个赤脚,遮面,着肚皮舞服,碎步跑到台上。站前者穿绿裙,两只手分别翘在腰两边,送胯,抬头,立在台上!这时音乐响起,突然台下的响起爆炸般的欢呼!那个店老板在我身边差点没尖叫的晕过去! 我正暗自嘲笑,心想:“这个女的身材倒不错,不过都蒙着脸看不清!肚皮舞而已…..”这时那个女人随着音乐动了起来!突然间,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么美的舞蹈,这哪里会是人跳的!我的灵魂仿佛被人硬生生抽离了身体,无法呼吸,无法动弹!音符仿佛可以从她的身体洒向四周!忽然间我觉得“风情万种”是能抓住的东西,它就在我面前,我看的到,甚至摸的到,就在空气中,一呼一吸间!虽然还不见她的脸,却已经被迷住了!她的一颦一转,像站在云端!浑身光彩夺目!分不清是她站在光芒中,或光芒因她而生! 阿七凑到我耳边笑道:“你很入迷呢,想不想上去和她一起跳?” 我正在出神,突觉肋下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推了出去,直扑到台上!冲到三女之间!这时音乐的节奏越发强烈,那绿裙儿竟贴上我的背了过来,绕着我左右扭了起来!我们之间仅保持着很短的距离,不离不弃,不逾不超!虽然我们的身体并没有接触,仍然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销魂蚀骨的滋味!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轻盈的落在台上,台下稍有安静,又顿时爆发出几乎能揭翻房顶的欢呼声!居然是阿七!她脱了外套,凹凸有致的身形一展无疑,相比绿裙儿,就算只穿了普通衣服,风采亦毫不逊色! 她径直来到我面前,冲那绿裙儿微微一笑,更有流光溢彩,霓裳飘舞!绿裙儿微微一愣,把手绕过我的腰,如水蛇般在我身间滑动!仍是保持一丝距离不碰着皮肤! 阿七笑容更盛了,脸色微红,双手举过头顶,一双美目盯着我的眼睛,贴上来!我此刻三魂七魄去了九成五?连台下的人也鲜有杂音!dj也故意加大音量!所有人都聚精汇神看着台上! 两人把我夹在中间拼起舞来!似水银泄地,又如珠走盘!开过“持魔善治”后,这种魔功也让阿七立生了魔幻般的气质!不同于所有女人!本来美到了极致,又加上独特的气质!绿裙儿再有风情万种又怎么能敌过阿七? 更何况阿七比她贴的还近,她身上的香味不断钻到我脑袋里!阿七就在我眼前,我们只有0.01公分的距离!只要我哪怕撅下嘴就能亲到她!我故意往前动了一小下,可是阿七也往后撤了一小下,并不让我碰到她!这时剩下的半分魂儿也烟销云散了! 绿裙儿也想贴的更近些,无奈本就几乎贴在一起,稍用力向前便和和碰在一起。那绿裙儿终于恼了,一把扯下面纱罩在我头上,台下一阵惊呼,她很漂亮!至少不比叶蓁差!绿裙儿抬起一条退缠在我腿上,整个人都爬了上来!一个极富弹性的肉体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然后她可以这样跳舞,如果我是树,她就是猴子!简直不敢相信是如何能做到的?!绿裙儿从身后爬至面前,把我们的脸贴在一起,此时我和她周身上下已再没有一丝缝隙! 阿七见状,便笑嘻嘻的站到一旁。 此刻我终于爆炸了,拉住绿裙儿的手一把扔到半空中,又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接住了她!不会跳舞,只好踩着“神仙躲影”的步法,在绿裙儿周围飘! 绿裙儿只觉腾云架雾被扔了起来,落地后还惊魂未定,见台上这个男人竟然像鬼魅般飘忽不定,想到鬼,她顿时后背发麻!这时腰上一紧被那男子搂在怀里,脸上被亲了一口!接着眼前一花,男人飘然到台边,拉起穿白裙的女人消失在人群中……. 我拉着阿七狂奔数里才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喘道:“你….你…你怎么丢我上去?又跑上来?你发疯啊?” 阿七笑道:“如果不是我你能亲到那个维族美女吗?现在不仅不谢,还来骂我?” 我拉着阿七喝道:“好丢脸的!你……”双目对视,阿七的目光竟不躲避,直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一股暖流注入心间,仿佛又回到那铺满玫瑰花的天台!情不自禁想吻上去,被阿七微微低头让过! 顿时无语,转过身脑中闪过诸多念头,却都抓不住。自从兽人来袭,我拼命护着她,那之后,阿七竟开始主动和我聊天,隐隐的,我能感受到什么,但很模糊! 这时耳边响起阿七的声音:“我好冷!” 原来阿七刚才被我拉出来时并没穿上外套,此时冰天雪地,冷的瑟瑟发抖,我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罩到她身上,暗叫可惜,却也不觉得十分冷! 阿七抬头,笑道:“这样两个人都挨冻,调戏美女的代价可真够大的!” 我看着她,心中一动,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道:“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良久,阿七才轻声道:“我已经不冷了,咱们走吧,再不回去他们会担心了。” 我缓缓松开手,月光下阿七红着脸,垂着头,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我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确实把以前忘了!也许她现在又喜欢上了我,不过恐怕只是也许!我亲眼见到纪北雨也抱过她!想到那时,心里一阵难过,叹道:“回去吧!” 正文龙星拱珠 第二天众人整理完毕,大早便进入昆仑山口!年末至,天地间已是一片白茫!无数终年不化的雪峰沿绵千里,汇入天际!(昆仑山在极西之地,在风水学中为中国所有山川河流的发源地,即为龙脉。)大雪封山,早就没路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真得像纪北雨说的那样,登山!翻过几座雪峰!坤灭!你奶奶的!老子我们来了! 纪北雨、二胖、美由嘉都服下枫清清专门调制的药物,精力充沛,不惧严寒和高原反应!虽然路陡坡滑,跌了几跤后也渐渐找到感觉。剩下的人自然不在话下!秦老大先于我们一里多路,一是带路,二来如果有危险,他能早点告诉我们,以他的轻功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定修仍然严严实实裹着布带,脚下却一点也不慢!疯老道则压在后面! 第109章 众人排成一条直线,踩着前人的脚印艰前进!初开始都挺新鲜,哪知道往后,除了雪和风外什么都没有!大家勉强靠牵引绳连在一起,以免有人落单!如果在这山中迷路,后果可不堪设想! 山中早没了路,有地方积雪甚至没过人腰,忽然从天变的死气沉沉,黑云压进山谷中!秦老大跳转回来,大叫:“暴风雪!小….心….”心字还没出口,一阵夹杂着雪块的巨风撕身裂体般从谷口疯狂“撞”进来!二胖瞬间被埋了大半个身子!我觉得眼前一白,耳朵,嘴巴,鼻孔里全结了层冰碴!听不见,看不见!冲锋衣这个时候半点用也没有,整个人如堕冰窑!骨头被冻的又痛又麻!体内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甚至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我下意识伸手去拉阿七,她也正想来扶我,两只手中途碰在一起,紧紧扣住!顿觉心中一暧!这时风雪中隐隐传来秦老大声音:“千万不…能…..停下!一定…..往前…..前…”狂风卷着雪块砸向山壁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天地变色,风云际会,好像誓要把擅入的不速之客永远埋藏!纵然修得神仙身,这时也只能低着头弓身,用最卑微姿势前进! 我心想:“远看这些雪山宁静,洁白,那么美丽纯洁!谁想到里面彷若地狱!好比交到女朋友,性感香艳!心慧目明,靓丽飘逸!认识两个晚上,就迷了进去,婚后,看清其心毒堪蛇蝎,寡情薄礼,恶俗泼辣,乱绝五伦,其歹毒比之乡村愚妇,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生憾事莫过于此,唯恨有眼无珠矣! 好不容易钻过山谷,暴风雪噶然而止!灿烂的阳光从天而降!二胖瘫在雪地上哈哈笑道:“活着,我还活着~耶!”美由嘉忙上下检查他的装备!我把雪镜上的残雪扒掉,眼前突然一亮!我们正站在一个小山头上,正对着三座人形的巨大山峰!中间的如同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佛祖!右手边的山体线条粗犷遒劲,刀削斧凿,像条沧桑汉子!它旁边微矮的那座,线条柔和流畅,像穿着婚纱的新婚!充满女性魅力!不论刚才有多凶狠的下马威,我依然被这景色所折服! 纪北雨把手杖往雪里一插,取掉手套抓了团雪放在嘴里化了,指着佛山向阿七道:“那山叫那含…..”突然表情尴尬住了嘴,我这时才发现原来和阿七牵着手还没放开!不慌不忙撤了手,去问秦老大:“还有多远啊?” 秦老大正坐在块石头上休息,刚才他在最前面开路,所有人的性命系在他身上,着实累的够呛!他看着指远方道:“翻过那座山就快了!大概再走五天吧!” 我暗自吐着舌头,疯老道笑道:“前面还有两个兵站,可以休息一下,这山里暴风雪说来就来,大家都小心点!” 下了山坡,又走了半天,来到疯老道说的兵站,一路虽然辛苦却再没碰上麻烦!兵站中有九个当兵的,常年驻扎!大雪封山前部队把半年的供养都送上来,接下来他们就在冰天雪地里度过!条件如此艰苦,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秦老大和他们是旧交,以前从坤灭那里逃出来路过这里,正好碰上一个战士发急症,他施手救了那名战士!晚上我们就在兵站过夜! 那些战士十分之热情,特别是被秦老大救过叫“小可”的战士,听说我们是探险爱好者,叹道:“来了这里就是山最大,你要是不敬它,不怕它就糟了!路上有个很壮观的大冰川,我明天可以给你们指指看!” 不到四点,天就亮了,众人整理准备,在小可的执意陪同下进发!这一段路都是河谷,虽然不好走但也没凶险!所以大家心情都不错,渐渐的我和阿七远远落在后面!我笑道:“昨天的雪你怕不怕?”这时秦老大等人转过山后看不到了 阿七道:“开始怕,后来就不怎么怕了?” 我心中一跳:“这小娘皮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所以不怕,还是习惯了风雪?” 阿七问我道:“那你怕吗?” 我诺道:“开始怕,后来也不怕了。” 阿七一笑,道:“为什么后来不怕了?” 我笑道:“因为我想起了草原两姐妹!她们的事迹激励着我,让我鼓起勇气面对困境!” 阿七噗嗤笑了出来,突然间山中传来滚滚雷声,声音慢慢变大,竟像有千军万马厮杀而来!我们忙转过河谷,眼前的影像让我的嘴便再闭不上!只见天不见了,如同从天上长出来般的山峦横埂在天地间,一条气势磅礴的冰舌,从雪气环绕的主峰延伸下来,连接河谷尽头如足球场大小的冰盆!用银河泄地来比喻恐它,怕属写实而非形容!冰舌一路而下,遇到悬崖,它们就从陡坡上跌落,形成几条落差达上千米的冰瀑!冰瀑上顶上又树立着四五层楼高的大冰块!(我们传统所说瀑布为水瀑布,冰瀑,故名思意便可知其形。此类景色在我国雪线以上的山川地区如川藏一带,十分常见,土土虽略有夸张却绝非瞎编!) 轰鸣阵阵越来越响,突然冰川顶端升起雪气,一股凉意接天连地,顿时七八层楼高的白色雪潮冲天而起!瞬间吞没数里宽的冰舌!这股惊涛骇浪狂卷而下!冰瀑上那些大冰块一冲皆动,随着天塌般的冰雪狂潮往冰盆涌来! 秦老大扛着小可,疯老道左手拖着纪北雨,右手挟了二胖,枫清清和美由嘉抱着定修,从冰舌上连滚带爬往下逃,一边喊道:“雪崩!!雪崩!!” 原来众人绕过河谷,看到如果气象都啧啧称赞,大家都一股劲争先想离一点看那些冰瀑,忘记冰川中雪崩最是平常不过,饶是秦老大等的身手,不足十秒便纵至河口,可惜雪崩更快!转瞬已到众人身后!我觉得脸前一堵白色的雪墙慢慢变高变大!脑中发麻!扯起阿七,风遁到河谷边的高山崖壁!数百万吨冰雪从脚底倾泻而过!不过眨眼功夫河谷、冰盆俱消失不在,连同那些壮观的冰瀑也一下短了数百米! 挂在两边山壁上的众人这时才依次爬下来,二胖面无人色半晌说不出话来!小可目瞪口呆,喃喃道:“你们….会飞…..!?” 告别小可,翻过冰川,来到一处峡谷的入口,峡谷里气候并不恶劣,却非常险峻,时常要在崖壁上凿冰取路而行,险象环生!就在大家极其疲惫时,突然像火车穿出隧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原田野,村庄出现了!冰雪世界里的生机! 我惊呼道:“这里….九龙抢珠!…..龙…脉…”中国古代有个传说,天地间有九条龙!分别在东南西北中九个方位,是大地的支柱!这个村庄被九条山脉环绕,两条河从山中流下,汇入田间!,就像一颗宝珠,群山则似龙形,故为九龙!也叫九星,九星依北斗分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 龙脉生出四肢龙突兀。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东西为四派!、左辅、右弼、文曲、廉贞四星,而西南方如竹笋尖尖的山峰,斜插入天际,面朝中央一面平滑似镜的,所谓,尖而有脚号乘龙。脚下横拖为带剑,文武功名从此辨。横看是顶侧是峰,此是贪狼出阵龙的贪狼星!而东北面四四方方,不尖不圆,山势端庄的就是巨门!那座流水而下汇入平原的,一边枕水一边田,田中有骨脉相连的禄存星君了! 再看平原略略隆起,似人脊背,项梁,乃北辰--星中天尊,上相上将居四垣。天乙太乙明堂照,华盖三台相后先。此星万里不得一,此龙不许时人识。识得之时不用藏,留与皇朝镇家国。 北辰也就是九条山脉的起点,而九山为昆仑山脉的起点,源山!如果龙脉在昆仑山中,那么此地的格局之大,便是唯我独尊了!隐隐中似有一股龙气从平原起而冲入天际! 我语无伦次道:“龙脉!这一定就是龙脉所在了!” 扑通,二胖竟然跪在地上,他一脸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虚,腿都软了!”秦老大笑着扶他起来说道:“明早就能到了!” 深夜我们围着汽油灯坐在帐篷里,想着马上就要到来的恶战,气氛并不轻松!我突然开口问道:“二胖,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二胖指着身边的美由嘉笑道:“娶个老婆!”美由嘉嗔骂着“没正经”却满脸的甜蜜。 我转脸问纪北雨:你呢?“ 纪北雨少有的叹道:“我想穿着铠甲,骑马走一遍丝绸之路!然后找处大草原,养牛放牧!你呢?” 我正想回答,忽见疯老道看着火光若有所思,心中一动,问道:“师傅,你养大我又给我起名字,可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事实上虽然大家都没说,但到坤灭处心积虑营造的大本营动手,没人有把握活着回去!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突然枫清清冷笑道:“你师傅姓黄,叫黄阿狗!” 疯老道一路上都在避让枫清清,此时避无可避,涨的老脸通红!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说道:“清清,这么多年了,你……仍然这么恨我吗?” 枫清清眼睛一红,旋即骂道:“你难道不叫黄阿狗吗?你爹娘起的名字都不认吗?你这假仁假义的混蛋!混蛋!”枫清清冷笑道:“火离,这个人60年前在新婚夜为了个狐狸精抛弃妻子,不迟而别奇qisuu.书,后来又厚着脸皮回来求她原谅,你们护龙一族的脸面早就败…..” “啪”疯老道气极出手,一巴掌打在枫清清脸上!顿时众人都呆了,秦老大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疯老道怒道:“你再恨我,怨我,我不怪你!但你师妹为你而死,现在竟然这样污蔑她! 第110章 你…..你…..” 秦老大也道:“是啊,枫师姐,当时师兄去救魔儿师妹实在情而得以,他们并无私情!” 枫清清捂着脸,突然大哭着冲了出去!她平时待二胖情同母子,见状二胖也跟了出去!却不见枫清清的踪影!他四下寻找不果,正要往回走,突然一个激灵,一下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都竖了起来!为了什么说不清楚,似乎出自一种久已忘却的本能!二胖马上发现一件更让他胆寒的事,他怎么渐渐朝着帐篷相反的方向越走越快,双脚向前走的欲望已不来自大脑,而出自山中某处! 就好像在恶梦里,眼看熊熊大火烧到了自己的身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挪动。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冥冥中一种强大蛮横的精神力量已取而代之!就像前面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突然就套中了自己,然后猛地向前扯去!二胖心胆俱裂,心里大叫:“站住,站住!他妈的,站住!”可是向前走的姿势一点没变! 渐渐二胖觉得慢慢已没有刚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时的惊慌,反而心中一种莫名的暖意!原本冰冷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舒适的味道,懒洋洋不想思考! 二胖突然停了下来,伸手在脚边抠起来!不久泥土便露出来,他看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二胖的手指神奇地变得灵巧,他找到一个可用力的地方,第一次用力就掀翻了一个指甲,奇怪没有一点痛苦,二胖呆呆看着流出来的血,然后再换一个手指!二胖发现月色下双手有了一层红光! 那石头是长在山体里的巨石,只露出那么一小块,凭一双手怎么能抠出来?但二胖觉得有无穷力气不断注入四肢!他已不知道什么是疲劳,似乎已不是血肉之躯!但激进昂扬的快感一波波涌来,无穷的力量在四肢澎湃! 我们发现二胖时他仍在不停的抠,穿着单衣,登山服扔在一旁,浑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枫清清生完气便折返,这时大家才发现二胖不见了,立刻分散人手四下寻找! 枫清清见到二胖神色凝重,悄悄跃到他背后,大喝一声,双掌在二胖面前用力一拍!二胖浑身一震,他感觉全身如断裂般疼痛越来越强烈,一阵阵疲乏铺天盖地把他淹没,像一摊烂泥样瘫在雪地里!枫清清急忙用登山服裹起他抱回营地! 美由嘉含着眼泪帮枫清清包扎二胖的血肉模糊的手,这时疯老道面色凝重道:“龙脉附近定有神力庇护,我这些时候一直就觉得自己心神难安,怒火难平!二胖就更不用说了,他没有修练过,更容易中邪!坤灭这么有恃无恐,也是能利用这里的神力增加功力的原因!唉” 我急道:“那怎么办?” 秦老大道:“这下面平原里住的古通族有一套避邪的本领,或者找他们问问?” 我忙站起来:“事不宜迟,今晚就动身!” 夜色中我和秦老大像两个幽灵潜入村庄,找了半天村里竟没有一个人!正在我们奇怪之际,忽然远处响起欢呼声震天!我和老大对视一眼,循声而去! 只见村庄外的小河边有一个广场,数千人用火把将广场照的通天亮,中央十层楼高的大神像脚下的高台绑着一个披金带银的女人,她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身上佩戴的―――九眼宝石,、象牙佛珠、珊瑚项链、蜜蜡宝石、护身盒、右旋海螺等等,充满了宗教象征的饰品多令人咋舌! 她身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看样子像法师之类,手持尖矛,在女人胸前比划,他一边跳着诡异的舞蹈,一边作势要将长矛刺进女人胸口,每每如此,台下便爆发阵阵欢呼! 台子另一端却是一对中年夫妇,身后站着几名大汉,他们脸色苍白,毫无人色!就在那法师要下手时,那中年女人突然冲了上去,没跑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扑倒!这时被绑着的女孩似乎有所感应,脑袋动了几下!那法师见捣乱的被推了下去,双手把长矛高举过头顶,矛尖反射火光照到那女孩的脸上! 我心中一震!那被绑在台上的女孩,竟是叶蓁! 正文一触即发 就在长矛刺进叶蓁胸膛的刹那,我土遁而出,连人带十字架一起抱住腾空而起!台下一片寂静,突然间数千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那法师怒气冲天,手中铁矛划破长空向我射来!我抱着叶蓁正在半空,忽然听到脑后风声,心中大惊!连连换气,身子又提升一米!铁矛擦着脚底而过,竟然把巨大的神像穿透!我暗叫:“侥幸”在神像头上借力向外纵去,身形如电,眼见便要出了村庄! 这时身后衣袍声大作,摩挞罗迦王--苦树;迦楼罗王,苦身这两个魔头凌空而来!苦树之前被我重伤,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不可待,声若霹雳,右手掣出一柄鬼头大刀,兜头便劈!另一边苦身展,双掌翻飞,我和叶蓁立刻被罩在掌风之中,上下左右全是手印,真是无路可逃!他们上手便是杀着,足见心恨之极! 我腾出一只手,把真气全部灌进右臂,拼了全力向手印中拍去! “蓬” 双掌拍实,气劲在空中爆破! 我单掌对敌不免吃了暗亏,这时苦树的大刀也亦劈至头顶,我忍住胸中气血翻腾!大叫一声,卷起身体用背部迎向刀锋!苦树见状冷笑连连,心想:“这小子为了小师妹不要命了!可惜我这刀下去两个人都保不住!” “铛” 苦树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刀砍到对方身体时,却被一股莫明的真气挡住了! 我虽有阳炎护体,但苦树的真劲沿刀滔天递来!真是苦不堪言!闷哼一声跌到地上!两个喇嘛如蛆附骨紧跟着追下!我狂喝一声,妖月化作黑芒,划过双方间丈许距离,照苦树面门击去。 妖月劈至。 苦树像一块木板般微往后仰,我一刀登时劈空,心叫不妙时,苦树在背脊离地只余尺许之际,忽然把身子扭侧,一足柱地,身子回弹,另一足向我小腹闪电踢来。左侧万千羽毛状的有形气功刀竟向叶蓁射来!那苦身最是险毒,逼我分神,以求击杀! 我有苦自知,刚才受了暗伤,再加上一手抱着叶蓁,大是不便!现在一面被苦树缠着,一边又得护着叶蓁,顿时险象环生! 我倒转妖月用刀柄砸向苦树的脚背,同时把叶蓁扔上半空,左掌宝瓶劲起,卷起一地积雪撞上气功刀!“波….”碰撞声如同放爆竹,连绵不绝!激起一片雪雾翻飞! 岂知苦树竟在我封挡前,疾缩回去,接着整个人弹起缩塌陷,双膝屈曲贴胸,双手抱膝,头塞进两膝间,活像人球,向叶蓁滚去! 另一边苦身挥动双拳从雪雾中穿出!向我扑来! 我此时若去救叶蓁则必被苦身所伤,不救叶蓁难道眼见她被抓回去?正犹豫间,苦树已滚至叶蓁上方,四肢展开,将她抱住!翻身落地。 苦身见同伴得手,虚晃一招,退回两丈站定!苦树一掌拍在那绑叶蓁的木架上,大腿粗细的木桩被他一掌拍的陷进土里大半,叶蓁双腿被木桩带着磕到地上,她却低垂着头仿若不知。苦树冲我狂笑道:“臭小子把三宝交出来,或者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就在这时苦树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男声:“臭小子把这个女娃娃放了,或者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苦树急忙转身,可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苦树冷笑道:“是谁?” 半晌,那声音又在左边响起,问道:“你是谁?” 苦树脚下方位变化,皱眉道:“我先问,你先答!” 声音又变到右边,学着苦树的腔调:“我先问,你先答。” 苦树突然长吟一声,手上鬼头大刀金光一闪,将身后一块两人高的巨石拦腰斩断! “轰隆” 那巨石的上半截砸在地上,半个人影也没有! 苦树冷汗不止,横刀护住身体,忽而向左转,忽而变到右,神情凝重向各个方位观察。苦身在旁看的仔细,他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大叫道:“后面” 苦树立刻跳转起来,人还未到,手中大刀已扫向背后!然而这一刀砍在风里,仍不见半个人影!这时听见苦身又叫道:“左边!”他慌忙左掌拍出,这次含怒出手,足有八成功力,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他心中一阵燥热,几乎受了内伤! 而那鬼魅般的声音却在右耳边响起,那么近,苦树甚至能感觉到说话时喷出的气!他转身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是这影子和自己过不去!他骂道:“苦身你奶奶的,你看的清楚不?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那声音也颤道:“苦身你奶奶能看的清楚不? 苦身阵阵冷汗,他也只能看到黑影一闪而过!更可怕的那黑影过处看不到脚印!他远比苦树冷静多谋,而现在也不由眉头大皱,运起周身真气,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 苦树不敢任由那声音在自己背后叫唤,可转身又找不到人,气的哇哇大叫:“你给老子出来!咱们大干三百回合!躲着算什么?” 声音在苦树头顶响起:“你给老子出来!咱们大干三百回合!躲着算什么?” 苦树神色恐怖看着四周,颤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声音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苦树道:“我…我当然是人。” 声音道:“那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 苦树骂道:“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把你砍成肉沫!” 声音道:“人你平时看多了,我就让你开开眼,当一次鬼吧。呜….我是鬼,你猜我是男鬼还是女鬼?” 第111章 后半句时却从男声变成女声!虽知此人是友非敌,只是端的诡异,连我也觉得后背发冷! 苦树道:“我是佛祖门下弟子怎么样会怕鬼?你别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女鬼笑道:“你的师傅是个无耻之徒,怎么是佛祖门下?猪狗门下还差不多!” 这次声音好像从地下发出,苦树和苦身听的真切,暴喝一声音,向发声处纵去! 苦树还未站定,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伸出,朝脸上拂来,那女鬼喝道:“该打”竟在苦树脸上拧了一把!苦树狂怒,听见身后风声,眼角扫到一条人影正向自己飞来,不顾一切回身便砍! 他身后之人一声惊呼,堪堪避过刀锋,暴退数米喝道:“你疯了!?”这人正是苦身,他听到声音也赶忙追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正想出声警告,结果差点被自己人砍中!气的跺脚不止! 苦树两眼通红,朝天上狂砍一阵,大喝道:“你给老子滚出来!” “啪” 左脸竟被扇了记耳光,女鬼变做男声笑道:“你们刚才两个欺负一个,现在被我欺负也算公平,哈哈,大家讲道理嘛!” “啪啪啪”又是三巴掌!声音飘忽不定,时左时右,都似发自耳泮,却不见人踪!苦树嘴里乱骂!转动大刀,将方园三米内都罩在刀光中!突然脚下一软,瘫在地上呕吐不止! 秦老大这才现身,捏断叶蓁身上的绳索,脚不沾地奔过来,把她递给我,笑道:“有意思,大家讲道理嘛,坤灭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这样没用?” 苦树看到他,发疯般想冲过来,被苦身拦住!苦身冷笑道:“秦祥林想不到你还敢来?如果我被人关了二十年,肯定有多远就跑多远!” 秦老大突然捂着脑袋,痛苦的思索起来,嘴里啧啧道:“你…..你…叫什么来着?口怎么这么臭?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大家讲道理嘛,老子要来便来奇*shu$网收集整理,要走便走!” 我学他的声音笑道:“老大,这老小子叫狗屁吃屎王,说话当然是臭的!吃屎王,哈哈哈。” 苦身勃然变色,怒道:“苦行是不是被你们杀的?” 秦老大伸出五个指头,他愣愣看了半晌,喃喃道:“不对。”又伸出左手五个指头,点头道:“这就对了!”他把十指极力张开,平伸到脸前,不屑道:“十招,对付苦行只用了十招!” 这时两人再也忍受不住,一左一右向秦老大扑来!我正想出手,被老大轻轻拦住,笑道:“你看好这女娃儿!”说罢人影一闪,秦老大忽然已抵苦身左侧,一掌往她颈侧切去。 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好看。 苦身冷哼一声,往外旋开,手上爆起点点白光,迎向秦老大削来的一掌。 ‘蓬‘! 掌气交击,狂飚刮起雪泥,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激溅,声势惊人至极点,苦身退了数步,而秦老大略一摇晃,避过苦树的大刀,脚踩奇异步法逼向苦身。 苦身从不同角度趁秦老大进击前向他虚点十五下,发出十五道凌厉的劲气,有些直接攻击要害,一些看似击往空处,实际上却对封死秦老大闪躲的变化。 十五道劲气,像十五支气剑,把秦老大完全笼罩在内。 秦老大一声长笑,身体鬼魅般闪移!两手化作漫天掌影,竟是以快对快,迎上气剑。 一时劲气轰鸣之音,连串响起,密集似烧爆竹塔。 ‘蓬‘! 两人硬对一掌,二度分开。 退开的苦身一个旋身,周身白光大作!他一声冷笑,手上结印,无数羽毛状气功刀如倒刺一般,在他面前生起! 此时苦树亦结了手印,他身体被一圈光雾笼罩,又化成千只大手印,他大喝一声人影和刀光化成一个巨大的手印,挟着狂风,向秦老大撞来! 那边苦身同时发难,气功刀满天铺地卷起!泼水不进! 我如何还能忍的住?左手结印,右手擎天“攻术第一,斗心!”妖月如有灵性,向苦树激射而去! 忽然间秦老大全身衣裤无风狂拂,苦树/苦行立即陷进一个风暴里,最奇怪是地下积雪全不受影响,两人却像逆风艰苦前进,耳际狂风呼啸,全身如被针戳般刺痛。 秦老大左手从右掌中钻出,放在唇边,口中默念!两股旋风有若青龙!忽地从天而降,罩向两人! 苦身暗叫糟糕,三轮七脉间激发最强功力!双拳劈向旋风!而苦树刚本来心性极高,结果月余时间被无名小子打的重伤欲死,又被这曾经的阶下囚整的颜面扫地,两败之下狂怒不止,失了常性,心中只有杀死对方的想法!不顾头上的旋劲,背后凌厉妖月!人刀合一,无人无刀,向秦老大攻去! “当!” 秦老大如不动的磐石,似在非在,天地人融为一体,待苦树到了面前,才拍出一掌,他这一掌去势极慢,看似平淡无奇,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鬼头刀背上!苦树只觉得两眼一黑,喷了大口血! “轰!噗!” 几乎同一时间旋劲砸在头顶,妖月后进前出!苦树晃了一晃,痛苦的喷出最后一口血,瘫软在地!而苦身接了旋劲虽没受伤,但双臂剧痛,几欲不提,心想:“难怪当年师父不仅器重这家伙,还不准我们惹他!看来果然有两下子!” 我凌空收回妖月,望着面无人色的苦树笑道:“大家讲道理嘛,这次又变成二打一了!” 话音未落,黑风陡起,乌烟瘴气,顷刻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黑风里边有许多的恶鬼,俱带着硶款,有摇头的,有跺脚的,有毗牙的,有瞪眼的,有骑马的,有使枪刀的,有活捉人的,有迷糊人的,种种不一。滑喇喇一声风响,竟把个我和秦老大,刮到半悬空中,上不沾天,下不连地,飘飘摇摇! 风中秦老大,头顶渐渐冲出红光,高约三尺,在空中闪耀不停,黑风即散!两人落下地来!惊魂不定中,只见苦身背后一个干瘦的老人,这人额无主骨,眼无守眼,鼻无梁柱,背无三甲,腹无三壬,一脸鬼相!吱牙裂嘴朝我们笑道:“别得意的太早!” 这时黑风消散,坤灭坐在一张台子上,被两个腰圆腿粗的汉子抬着。剩下的5名八部众,和老妖怪,还有那个蒙脸的法师分列在台前!隐隐把我们围住! 坤灭冲秦老大道:“风鹤,你杀了我两名徒弟,真是好本事啊!” 秦老大长笑不止,突然收敛笑容:“杀了便杀了,你又待怎样?” 坤灭不置可否,冲我怒道:“你这魔娃,迷惑了修罗王,我教她护法洗罪,为何又拐她而去!?罪过,罪过!” 这时之前的一对中年男女冲了出来,挡在叶蓁面前,那男的戴着付大眼镜,指着坤灭破口大骂:“你才是魔头的祖宗!我家蓁蓁从小乖巧,是我瞎了眼让她跟着你,才害她到这般地步!”他们被秦老大救出,一直躲在一边,这时再忍不住! 我正奇怪谁是修罗王,我又怎么拐了他?这才明白原来叶蓁原是八部众的修罗王,哂道:“一会儿要杀她,一会儿又要打救她,你他妈搞的我好乱!” 那干瘪老头阴阳怪气叫道:“放肆”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两朵烟花在我眼前炸开,攸地,从中窜出两条人腰般粗的黑蟒,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秦老大低喝一声,从袖中射出两道符,打在黑蟒头上,腾起两道火焰!那对蟒立刻跌到地上,挣扎不止,怪叫数声,便动弹不得!只至焦黑,突然变成两股黑烟,消失不在! 秦老大嘲笑道:“你号称佛前护法智者,怎么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老头眼中闪现恶光,怒道:“对付异教魔障不分下流上流!” 这时苦身恶狠狠说道:“你们要公平,现在我们十一个人随你们五个人挑,五打三胜。我们赢了你们就交出三宝,自杀谢佛!若你们赢了,就放你们回去!” 我啐道:“你他妈妈的是不是男人?我们五个随便挑?你有种出来和我单挑!你要是赢了,我任你处置!若我赢了,你给我磕在个响头,再叫三声爷爷!” 这时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小朋友把他让给我怎么样?”两个人影落在我身边,居然是那个碰见过两次弥勒佛一样的胖喇嘛!另一个是他的徒弟“丹巴达杰”。 坤灭哈哈大笑道:“住落活佛想不到你也来了?” 那住落活佛也笑道:“我专程为你而来!” 坤灭笑道:“你终于想通要拜在我门下了,那么我也让你做右智者” 住落怒道:“你在法中出家,却来乱我正法!我是扫清门户的!” 苦身突然狂笑道:“住落你佛法虽高,但讲到修持功夫怎么及的上我师父的一半?你要选我?好好好!” 这时风声不断,又有几个人落在我们四周,为首疯老道冷冰冰道:“那么我也选你吧!”阿七娇嗔道:“既然这样,我也和你斗斗!” 这时浑身缠满布条的定修走到阿七身前,把她挡在后面!阿七突然记起上次定修就是被苦树打的重伤,笑道:“你喜欢就让你好了,这里喇嘛多的是不差这个!”她随手指着一名红鼻子喇嘛,笑道:“大喇嘛,上次还没分出胜负呢。”那人是八部众的龙王苦水,他并不会说汉话,吃吃一笑,算是接受了挑战。 “哈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坤灭发出阵阵笑声,骄傲之色溢于言表!他收住笑声道:“明天才是正月三十,我等着你们!记住带上三宝!别让我失望!”说罢招呼众人回了村庄! 我们也带着叶蓁回了驻地,枫清清连夜为叶蓁把脉医治! 第112章 那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竟是叶蓁的爸爸,那女的自然是妈妈! 叶爸爸对我千恩万谢,秦老大见他汉语说的流利,奇道:“你不是古通族吗?” 叶爸爸叹道:“我是汉人,跟建设兵团到了这里!有一天我到山里玩,尿了个尿就被我老婆捉到这里来当了他丈夫。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坤灭出现了,开始以为他是得道的高僧,谁知道暗地里他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心想:“一定是尿尿时候不老实,被叶妈妈看到小宝贝了。”想到这里又不免有些担心叶蓁。便一个人来到帐篷外! 这时天色已亮,忽然背后响起脚步声,我忙转身看到叶蓁赤脚站在雪地里!阳光照在她古铜色的脸上,映出一片光芒! 她眼中噙着泪,无尽痛苦望着我,喃喃道:“是你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并没回答她,而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叶蓁苦笑道:“师父给我两条路,要么骗你回去,要么殉教。” 我心中大震,急道:“你怎么样能让坤灭那老不死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叶蓁惨然道:“由爱故生忧,由爱如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失去是苦,堕落是苦,迷乱是苦,追求是苦,承诺是苦,痴心是苦,相爱也是苦!但我不怕付出,想开始!是我执迷不悟,动了真情!可是苦又向谁诉? 好多事总是过后才能看清楚,好多事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可是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不在乎入了魔道,不在乎爱上你,甚至不在乎死!如果这是魔道,那么堕落为什么也有幸福? 叶蓁突然伸手扯去外衣,美丽的胴体一丝不挂呈现在我眼前,只是左右肩膀上两块被兽人抓出的伤疤,触目惊心!我忙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却被叶蓁拔开,她苦笑道:“这是我还给你的,你看过我之后,我们间便再没有相欠!我不会再爱,不要受这种比死了还难过的苦!” 我愣在当场,却听叶蓁惨道:“其实最苦的是你甘心为别人受苦!你爱的是她!不仅苦而痛,痛不欲生!” 我看着叶蓁渐渐离去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二日众人收拾停当,留叶蓁三人在营地,本来二胖也该留下,但见纪北雨不知从哪儿拿出两枝冲锋枪后,他死活要跟着去!也好,多个人多份力量,再说如果我们败了,没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疯老道,秦老大,枫清清,阿七,定修,美由嘉,纪北雨,二胖,我一同向龙脉村庄进发!远远便看到黑压压一片,数千人后持利刃尖矛守在村口! 村口外的矮墙上竟漆着几个白字,字已班驳,只依稀认出两个字“***万岁!”料想一定是叶爸爸早年写的!有意思! 正文成王败寇 看见我们到村口,人群慢慢围过来,数千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听二胖叫道:“打不过还是跑吧”。 “哗啦”纪北雨推上枪栓,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人群!另外众人也都面色凝重,却没有要退的意思。我心想:“退出去是万不能的,否则这些人都成了千古罪人,但不退出去就得杀进去…..可这些老百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落在村民前,叶蓁慢慢走进人群,那些村民见是她来了一脸惊喜,却都退向两边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缓缓来到三个老妇面前,他们是族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老人,族中通过大小事务均得最后由她们说了算。 叶蓁赤脚踏在雪上,欠身道:“三位奶奶,我回来了。” 其中一名红脸老妇满面喜色道:“叶蓁你没事?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些汉人害了你。”说罢恶狠狠向我们看来。 叶蓁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道:“害我的不是他们,而是坤灭。让族人们都退去罢,不必为他们的事流血牺牲。” 她这话一出顿时群情激奋,有人忍不住骂出来:“你这女娃儿说什么?!”“她被汉人洗了脑子!不要理她!”“就是,她本来就是汉人生的杂种!”….. 红脸老妇挥手制止了喧闹,冷道:“坤灭佛是我们的圣人,你怎么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叶蓁道:“坤灭口口声声说汉人不好,但汉人有害过我们吗?我爸爸就是汉人,但他一心一意为我们族人医病、建房,这是大家都看到的!反而是坤灭这些人,不劳不作,却让我们无尝供养他,每年有多少人被送进他的地宫里去?都是一去不返,这些人里有你们的孩子,兄弟,老婆,丈夫!”她指着那尊巨形神像,怒道:“为修这东西,我们被累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妻离子散?几十年来我们为了供养他,弄的民不聊生。难道这也算圣人也算佛?现在我们又得为他卖命,去和汉人们拼命!?你们看,这些人不过十来个,他们却敢和坤灭对着干,咱们这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难道真等到亡族才会醒悟吗?” 她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红脸老太深呤不语,周围的骂声却小了,不过仍有人骂道:“坤灭是佛祖,你胡说会下地狱的。” 叶蓁笑道:“坤灭是佛那是他自己说的,好吧,如果他是佛祖肯定不会被这些汉人害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古通族也没必要为别人送命。佛祖是来保佑咱们,没有让子民信徒吃不好,穿不好还白白送命的道理吧?事实上坤灭想害汉人,所以这些人才不远万里敢来,要救他们的同胞,也是救我们。大家还不退回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我误会了坤灭,那我叶蓁以死谢罪!” 叶蓁是古通族的圣女,最为见多识广,再加上是下界族长的人选,平时族人对她就很好,而且前天坤灭无故要烧死叶蓁,古通族差点要和他干架,也是用武力硬压下来,后来又推到我身上这才了事,也惹的古通族以为是汉人绑去了他们的圣女。这时叶蓁站出来说的,其实也正是许多明眼人看出来却没敢说出来的话。 那红脸老太和身边两个老太太滴咕了半天,半晌才下定决心般道:“大家退出村子。”他身边一个马脸大汉阻止道:“你怎么能为一个小丫头的话改变决定?这些汉人前天抢去叶蓁大家都看到了,难道有假?说不定给她吃了什么药,迷糊了” 红脸老太脸色更红,跺脚道:“大家先退开,如果叶蓁是错的,大不了我和她一起向族人以死谢罪。”身后两个老太也同声附和。这时人群开始松动,众人都慢慢向两边移开。 那马脸大汉看再不能说服老太,咬牙切齿恶狠狠道:“那你就去死吧!”“扑哧”手中的尖刀透胸刺穿红脸老太。不等叶蓁相救,从众人脚下滚了出去。 还不等大家反应,无数喇嘛从村子里潮水般涌出,顷刻便来到人前,抬手便杀!族人中也有人脱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喇嘛服,这些人早有准备?把古通族人围了起来,不分男女老幼逢人就砍!许多人还分不清发生了什么,就身首异处,一时间惨叫连连,不知多少人成了刀下鬼?! 我呼喊着冲了下去,正逢着一群人被十来个喇嘛追杀,有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脚下迟了,便被一枪刺进心窝,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那喇嘛从妇人身下拽出孩子,拔出腰刀斩为两断!这时他们身后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举着刀,发疯一样冲了过来,逼开那喇嘛,抱着地上的母子的尸体仰面大哭,几个喇嘛扑上来一阵乱刀砍死! 我眼看一家三口被杀,暴怒不已,妖月脱手而出,在喇嘛颈间划了道弧线,几个人头带着一蓬鲜血冲天而起!头颅落地,尸身仍笔直的站着。这时又有近百喇嘛凶神恶煞追出来!我抓住妖月,长身而起,纵入喇嘛中,这时疯老道等也跟了下来,一阵拳打脚踢,掌拍头撞,直叫敌人胆寒心裂。 古通族初始阵脚大乱,现在看到这些恶鬼般的人被我们打的七零八落,古通族民风彪悍,此时定了心神,许多男人本来就有武器,这时有人叫道:“我的妻儿还在村子里,我去拼了!”顿时便有几十人则返来加入战团。 那百十来喇嘛苦撑着,人数却越来越少,终有人抱头鼠窜。追到村口,见古通族近千族人被杀的仅余不到三成,被围在几个院子里,拼死守住。但喇嘛有如潮水,恐怕守不到半小时。 我心中着急叶蓁,单人单刀冲进敌阵,眼前尽是刀枪矛叉,层层人影,杀了一个立时又有两个补上来。我也管不得那么多,运刀如风,向深处杀去,所挡者尽披靡。不消数刻便杀透重围,只见一座院落,土墙却已推倒,上百古通族尸体横陈遍地!只好复又冲进敌群!几番冲杀,又找见一个小院子,这里几乎都是古通族的战士,虽然人数不多,但弓硬剑强,喇嘛几次攻击都被打了回去,那些喇嘛见己方死伤惨重,也不敢冒然进击,而是调了个百人队,人人手抱茅草,堆在院墙处,料想是准备火攻!果然立刻烟火大作,浓烟滚滚,眼见整座院子都要烧起来,屋里的妇幼乱做一团,有人慌不择路就向院外跑,只是外面天罗地网早等着他们。 这时三十几名战士组成人墙,将一众族人护在圈内,步步为营突围出来。一个袒了上身,额头一根刀痕连着嘴角,浑身肌肉凌角分明,但看上去不过二十的少年,右手握矛,左手持盾,一马当先,刺死几名喇嘛,守住院口,众人突出,他又在后压阵。只一会儿时间,肩头便中了一箭,背上遭砍了两刀。但那少年仍是不惧,扔了长矛,夺过一柄单刀,使的忽忽生风,大刚大猛中见沉着,端的是好刀法! 第113章 便又斩杀十人!喇嘛见他神勇,只留百人缠杀突围队伍,大部分人则来对付少年! 我眼见那少年凶险无比,提起几个喇嘛远远掷了过去,撞倒他面前数人,奋力杀到他身边,叫道:“你看见叶蓁没有?” 少年见了我神色一阵动,用手向外一指,说道:“我姐姐在那边,你去救她吧。” 我拉起他劈翻两人,踢死三人,追上突围的队伍,这时那三十名古通战士人人负伤,有人竟然一条胳膊被砍的只剩点皮肉连着,摇摇欲坠,但人人争相杀敌,无一人有惧色,无一人退半步!妇女们则在战士们身后弯弓射敌,饶是撑到现在,也是相当不易。 我向那少年吼道:“叶蓁要救,你们也要救。我来开路,你们跟着我!”说罢抓住两个喇嘛把他们当作武器,两个喇嘛本来生的高大,这时我将宝瓶气灌入他们的身体,便像两个大锤,莫说抵抗,被带上点衣角也被轰飞了。我在阵前,少年在阵后护着众人向外突围,一路上又救出约百名古通族人,只杀出村口。 我见前方已没有喇嘛,便对众人说:“我去救叶蓁,你们逃吧。”正想转身却被那少年拉住,他说道:“我陪你去。” 我见他伤重,便摇头说:“你已经受伤了,别胡闹。” 那少年一把将肩头的箭矢拔下来,两只手在脸上一阵乱抹,擦掉血,正色道:“我没事。” 我只是不许,少年握紧了刀,怒道:“你一个外族人却救了我们这许多人,难道要小看我们古通族的战士吗?如果这样就先杀了我们!”说罢一声呼喝,身后数十名古通族战士全站了起来! 我见他一脸英气,心中越发喜欢,把妖月交给他,说道:“那你用我这刀,千万小心别把自己伤了!”自说罢将身边一根碗口粗三米高的木桩拔出来,选了十个精壮的战士,余下的让他们保护老小,复又杀进村中! 我冲在最前面,一扫一大片,少年和古通族的战士则护在我身后,怕敌人偷袭,事实上我有“炎阳”刀枪不入,却也不怕! 一行人杀出条血路,来到座石楼前,叶蓁和一众女战士正守在楼上,三名老妇中的两名指挥调度,百来名女战士护着一座小楼,外面上千男人竟然冲不进去!我看她没事,登时放心不少,跃到她身边叫道:“我带你们出去!”叶蓁见了我,一脸错愕,连忙大叫:“出去,这里不许男人进来!”。这时少年领着十名战士冲上台阶,但只守在门口!叶蓁忙对那少年叫道:“叶虎你快把他拉出去”。 叶虎这时候已当我做神一般景仰,却仍正色说道:“火大哥,我姐姐说的对,这里是我们古通族的祭坛,男人是一定不能进去的。” 我心想:“这地方的规则真是莫明其妙,我以前连女厕所都进过,这又有什么进不得?”可是见叶蓁神色凝重,只好悻悻下去。 叶蓁微一点头,嘱道:“你个人小心。”说罢又去迎敌,她就像一片红云,卷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惨叫!真在这时忽然手上一紧,鞭梢上传来一股极灼热的真气!真冲心脉!叶蓁大惊,头上气流变化,苦行也攻了下来!叶蓁只好撤鞭,跳开!笑道:“苦行,苦身两位师兄你们好啊。”这两人正是迦楼罗王-苦行,以及夜叉-苦身,就是以前跟着老妖怪那个吃屎喇嘛! 我见状连忙接过妖月,跃到叶蓁旁边!苦行暴笑道:“叶蓁你居然和异教搞在一起杀自己的师兄弟!” 叶蓁冷笑道:“我只看到你口中的异教徒在救我的族人,师兄弟们却个个怕杀的少了。” 苦行神色渐冷,怒道:“如果不是你勾搭异教徒也不会连累你的族人,现在竟然怪到上师身上?” 我打断苦行喝道:“你他妈想打老子就陪你打,别和我老婆起腻!”此话一出,叶蓁脸色大变,苦身一头雾水,挠着光头道:“怎么叶师妹又变成了你的老婆?那上次那个弟妹呢?娘答应了吗?“苦身见了我几次,终是没搭上话来,但神色中却是一片关切之情!他自从疯了后,被骂了不知多少次,坤灭几乎要杀他,仍始终认定了老妖怪是他娘亲,我和二胖是他弟弟。 这时我却不忍再骗他,苦笑道:“大喇嘛,我不是你弟弟,都是骗你的。” 苦身一脸不可置信,叫道:“不可能,什么?!你是怕了娘了吗?我去向她求情吧。” 这时老妖怪和仅剩三名八部众也落了下来,苦身,叫道:“娘,我弟弟怎么会说是骗我的呢?”老妖怪闻言冷哼,一言不发便向我打来!却被一道人影子拦住,秦老大笑道:“怎么?又想人多欺负人少啊?”嗖-嗖,枫清清,住落,丹巴达杰,阿七,疯老道,定修,纪北雨,美由嘉,二胖都一一现身。 住落道:“叶蓁,坤灭在什么地方?” 叶蓁指着不远处的大神像道:“就在神像下面的地宫里!” 住落冲疯老道道:“上人,你们先去护住龙脉,我们料理这些小罗罗。”说罢迎向苦行,笑道:“我的确打不过坤灭,但你说我不是你的对手,那咱们来试试。” 丹巴达杰,枫清清,定修也个自找了对手,定修此时已撤去身上的纱布,他的皮肤上却密密麻麻刺满了梵书经文!身形飘动,动作再不像以前那个木头人。 叶蓁带着我们来到神像脚下,却看到两个写着“生死”的入口。纪北雨向身后射出一梭子弹,一边换弹夹,一边说:“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守后面!” 秦老大和疯老道商量了一下,这才道:“入口很窄,如果我们一同进去恐怕出事都没办法自保,我和师兄从左边生门进,火离带两个女娃从右边进!只要不是碰见坤灭料想都能自保,另外要小心那个右使者。不过我想他们都守在生门。”说罢钻进生门,疯老道朝我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我看着二胖,他腿上被砍了两刀,美由嘉正在给他包扎,我叹道:“你原本不该来的!”。 二胖笑骂道:“格老子也是中国人!这点伤算的了啥子?你自己小心!” 我上去抱了抱他,哽咽道:“好兄弟,一定等我出来!” 说罢转身走进死门,身后纪北雨唤住我道:“臭小子,一定要赢啊!”我没回头,边走边向后竖起中指! 暗道向下延伸只容一个人过,黑不见五指!我问道:“平时你们都这样进出不麻烦吗?”正说话间,前方生起一团鬼火,夹杂着惨叫向深处飘去! 我拔出妖月,叫道:“大家小心了!”跟了下去!那鬼火始终不快不慢飘在前面,阿七燃起符咒,照亮了四周!这时我们已经到了一块宽敞地,到处都是石笋,地势也渐渐平坦,料想这个地宫竟然在地下深处,难道龙脉也在这下面? 不过四处的山洞也越来越多,那鬼火竟然变作三团,分别飘进三个洞中! 阿七道:“这是想分开我们,不能中计。” 叶蓁却说:“不行,这里的洞越来越小,如果里面射支箭,前面的人是闪还是不闪?坤灭肯定不会暗算我们,只要不是他,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大家一人一个地方追。” 我小心沿着湿滑的石壁前进,心想三宝在我和疯老道、秦老大身上,如果一个人有事那恐怕龙脉真的保不住!正在这时忽然洞内刮来一阵湿风,接着鬼哭狼嚎从深处传来!跟着我听见阿七叫道:“什么人?!” 一个阴冷的声音笑道:“小娘子不认得我了吗?” 我听见这声音,心叫“妈呀!这不是蝶妖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了,他能和李行之一道,可以和随流一道,为什么不能和坤灭一道?这下糟了,阿七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只听阿七一声惨叫,便再没了声音!我心中大惊,浑身冷汗,便便这山洞怎么也走不完!忽然又是一声尖叫从山洞深处传来,这次却是叶蓁! 我在黑暗里却像个无头苍蝇,怒吼一声,加速向前冲去!约摸过了一柱香,忽然呼吸大畅,再摸不到石壁,估计是出了山洞! 我喊道:“蝶妖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一个人影却无声无息从左边逼来!突然发难!一拳向我捣来!哪知我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东西,但却能闻到他身上的妖气,侥幸避过!又陷入一阵死寂!突然阿七呻吟道:“火离,我….救我….”我立时心神大乱,被蝶妖逼的手忙脚乱! 他看准时机拍来,我挥拳去挡,两人的真气先重重硬拚一记,岂知敌人的劲气竟势如破竹而来,而自己只能在对方真气侵上心脉前勉强化去,立时血气翻腾,使不出后着,堕跌后方。 漫天掌影,铺天盖地的下罩而来。我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掠到对手左侧,隔空劈去!蝶妖事前虽想过我仍有反击之力,却没猜到竟能全力还击,大骇下虽格挡了一刀,却终是措手不及。不过他毕竟是灵物,竟仍能在刀风及体的剎那,突然改变方向横移开去,但仍被刀风扫中,闷哼一声,拋飞远处。 黑暗中只听他一声恶吼:“看我杀了这两个小丫头。”接着两声惨叫!我怒火攻心,再不可恃,一阵疯劈狂斩!被蝶妖瞧准时机一掌拍中背心,狂呕一口血,倒撞在山壁上! 蝶妖用他吐的丝把我缠起来,冷笑道:“认命吧。”正想动手,周遭忽然大亮!阿七和叶蓁从山洞里钻出来!瞧见这情景,先是一愣,接着二女一左一右向蝶妖攻来! 他眼力高明,在两人动手前,早看破两人功力深浅,肯定两人加起来亦非自己的对手。 第114章 左手泄,右手引,你来我往,将两人的攻式一一化解!逼退叶蓁,一手搭上阿七肩头,正待发力,忽然脸上一热,被叶蓁的不鞭子扫中!现出一道血痕!他微现怒色,拍开阿七,又去打叶蓁! 阿七受伤不轻,呕了两口血却来帮我扯开身上的妖丝!我暗叫道:“中计了,如果不是蝶妖装出两人的声音来迷惑我,料想也不会中了他的计!自己的经验还是不足!” 这时叶蓁被捉住鞭尾,蝶妖一掌就往头顶拍下去!我大喝一声,妖月脱手!拼着全身宝瓶气向蝶妖拍去!他失去了对我的心理优势,更惧怕战龙七术,便有逃跑之心!逼开叶蓁,虚晃一招,向后跃去,我见逼开了他,心中稍安!可是他脚下的蝶丝却系着一块巨形石笋,无声无息砸在叶蓁后背,将她击的晕死过去! 暴怒中,我不等蝶妖落地,手印已结,攻术第三――破竹!一时间风起云涌!剑阵已成!这里却比八卦亭的地宫大了何止百倍,蝶妖腾挪跌宕,在剑阵中游走,竟伤不了他!而我伤上运功,战龙七术最是消耗功力,渐渐不支! 蝶妖在剑阵中左突右冲,拼的几处小伤,竟向我挨过来!正在这时阿七一把银针抛了出来!她受伤不轻,手上没有劲头!那蝶妖哈哈大笑,伸手去拂,银针却在他面前爆炸开来,一片闪亮! 我趁机左手换印,蜂虿之术!妖月拔地而地!从后至前,穿透蝶妖!他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口,中咯血,俱都是墨绿的脓水! 我走到蝶妖前一刀斩落他的头,颤道:“老爸,仇报了,你也安息吧!” 擦掉眼泪扶起阿七,见叶蓁依然晕迷不醒。阿七道:“我在这里守着她,你快去和爸爸汇合,对付坤灭不能少了你。” 我握起阿七的手,叹道:“不知道还能不能……” 阿七轻轻按住我的嘴唇,摇头道:“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去吧。” 我正想说话,突然四周响起“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阿七一声尖叫,只见四面八方的山缝中爬出无数的蛇!那些蛇见到人一涌而上!我挥手斩断蛇头,黑血四溅。阿七的符咒不断炸开,但是蛇却越来越多!腥臭冲鼻! 那个坤灭身前的护法老头现身在山壁上,怪笑不止:“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我的蛇崽子是不少的。”我抱着叶蓁和阿七东躲西藏,渐渐连落脚的地方也没了!这时忽然金光大作,这些蛇被金光射中俱都化作一滩脓血!老头大叫:“九节佛风!” 定修合十盘腿浮在空中,周身的梵文放光,但毛孔中却在渗血!手臂,背脊仿佛正被人用鞭子抽打,现出一条条血印。 我颤道:“定修,你…..” 定修缓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菩提堕落!菩萨舍生取义!如果能拯救苍生,舍我一个又如何呢?火离应该知道我师父的苦心,你去吧,这里只用交给我……” 我含泪抱着叶蓁,跟阿七并臂穿过空谷,不久后一声震天的巨响从身后传来!想到渡慈神僧两师徒,不由潸然泪下!这时穿过一处山洞,足球场般的地宫神殿呈现眼前! 坤灭端坐在莲花座中,秦老大和疯老道,闭目坐在地上,面容肃穆,仿佛在运功抵抗着什么?而他们身后一块纯白无瑕的石壁,上接天,下接地!四方刻着怪异的神佛,似乎要镇住它的灵气! 我怒不可耐,纵身而上一掌拍碎其中一座神像!突然这时坤灭略有一动,我脑间一阵巨痛,晕了过去! 醒来时却在一片黑暗中,身体轻如无物,这时一团光亮从远处渐近!慢慢看清那团光中走来一个人影,眉目颇为熟悉,心头一震,怎么他长的和我一样?!更且他也握着妖月! 那人笑道:“火离你输了!” 我冷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打过我吗?” 那人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也打不过我!?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大笑道:“胡说八道!” 那人道:“不若你来试试” 我再不打话,挥刀猛扫,化作黑芒,疾取对方胸口,凌厉如电闪。 那人手中“妖月”也同时猛扫,刀法精妙绝伦竟和我走一个路数,令人难以相信。刀风呼啸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我猛一咬牙,奋力劈去! “铮”两刃相交,刀刃一丝不差合在一起,那人的刀却没有被妖月斩断!他笑道:“我是你的心魔,谁都有心魔,谁都逃不出自己的心魔!你杀不了我,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不等他话落,猛的一窜用膝盖顶他的肚子,他仍和我相同动作,我的膝顶他的肚子上,自己的肚子也同样被他顶住,我惨叫倒地!谁能想到敌人会和自己做一样的动作?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式,闻所未闻,想也想不到! 我挣扎着爬起来,双掌飘飘向他拍去~他亦鬼魅般向我拍来,路数毫无差错!我心中大骇,出手一计重过一计,两人同样的内力,同样的招式,不过五招我们便同时吐血! 我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虚脱,自己把另外一个自己打成重伤,另外一个自己又把自己打成重伤!不由得大是好笑,便大笑起来! 那心魔也乐了,道:“好痛啊,这些伤会一起施加在我们同用的肉体上。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檫掉嘴角的血,骂道:“他妈的,好痛。” 心魔凑近我,笑道:“你真的不信我?那好吧,我不动手你试试来杀我吧,看我死了你还能不能活?”说罢竟真的闭起眼睛! 我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脑中烦闷,几欲呕吐,心神俱暗,心中大大叫“苦”,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罢了,与其走火入魔的不死不活,倒不如碰碰运气!大叫一声,一刀劈下….. 我惨叫一声,大喷了两口血,悠悠转醒,见自己倒在阿七怀里,疯老道和秦老大护在我们左右。坤灭吐了口气,叹道:“如果不是这两个老家伙拼死一搏,刚才就能杀了你,不过真没想到你真敢动手。” 我跳起来骂道:“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早就知道是你搞鬼,我他妈自己身子里有个心魔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有,也亲过我不亲过你,凭什么刚认识就喊打喊杀?操!你个老混蛋,老屁眼!” 坤灭也不答话,冲秦老大两人缓道:“那就只好大家拿出本事硬拼一场了。”说罢头顶出现一个黑洞,它呼啸着旋转,发出撕裂般的声音,似乎在吞噬着周遭的一切,越变越大! 我和疯老道,秦老大站好方位,布九龙渎神阵!地宫中云雾笼罩,九龙成形,翻腾不止,龙呤冲天!而坤灭头顶的黑洞悠地膨胀开来,登时整个神殿杀气剧盛。狂风劈头盖脸的刮向我们三人!风势渐强,直至成海啸般的飓风。我们三人顶着风,变换方位! 这一阵杀的天昏地暗,终于,最后一击到了!天上神龙翱翔,地上鬼哭神嚎!九条龙合而为一,狂猛的向坤灭奔去! 坤灭站了起来,大发光明! “轰隆!”石屑乱飞,神殿被炸塌一角,殿内所供邪神像俱毁损! 我被震的飞撞在山体上,痛的死去活来,如果不是炎阳护体,恐怕肝脑涂地不在话下,此时躺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再看疯老道,秦老大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好在龙脉还是那么白净,看来没被伤到。 正在这时血肉模糊的坤灭捂着胸口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我走来,嘴里骂道:“魔娃,魔娃,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失败?!”说着伸手就要向我拍下!这时疯老道虽也爬起来,但已无法相救! 就在我等死的那刹,一道红影扑在我身上,哭道:“大和尚,不要杀我弟弟。”竟然是苦身! 坤灭叹了口气,狠声道:“我今日虽要死,你们也不能得好。”身子一矮,化作一道红光撞向龙脉!说是迟那是快,疯老道和秦老大同时动身,秦老大双掌齐出,拍中坤灭背心,坤灭心脉俱断,但其势不减,仍猛的撞向龙脉! “蓬”山动地摇,灰飞烟灭,我再睁开眼时,只见疯老道用胸膛挡在坤灭和龙脉间。他七窍流血,脸色金紫。我呼喊着扑上去,把坤灭无头尸体搬开,却见疯老道胸口一个大窟窿,他保管的迷月灵杖刺穿了身体,扎进了背后的龙脉中。那龙脉竟也像受了重伤,光芒变暗。 疯老道双眼的神光渐渐退去,我狂叫道“师父…..你不能死啊!” 秦老大说道:“你快把你师父抱出去给枫清清,我要救龙脉!” 我抱着疯老道的身体向外奔去,心中大叫:“你不要死啊,师父,师父我们快到了~”但他却在我怀中逐渐僵硬。 枫清清看着疯老道都要哭了,咽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辟灵丹也没了,让我….我怎么办?”这时古通族人正在清理战场,一群族人簇拥着三个老太太过来,那红脸老太抚着胸口,将一颗鸡蛋大小的绿色丸药交给枫清清道:“这是我们古通族的治伤良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起死回生,你….你…给他用吧。” 族人中有人大叫道:“不行啊奶奶,这个药是你用的啊。” 红脸奶奶愠道:“我们全族都拜他们所救,有恩报恩,我这条命比起全族的恩人又算什么?” 枫清清接过药丸放入疯老道口中,见他脸色渐缓,心中大喜,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她的刀伤也不致命,我能医好她。” 顿时群情激奋 这时纪北雨来到我面前,道:“坤灭死了?” 我点头 纪北雨说:“李行之定在今夜十二点下手,你帮不帮我?” 第115章 我想起他平日所做之事,心中厌烦,不去理他。 这时疯老道神智渐清,朝我点头道:“大事为重。” …….. 我抱着纪北雨搏命风遁,老天给面子,黄昏时分到了兵站,纪北雨借了无线电,叫了部军用直升机!到了军用机场又搭飞机到天津,再坐车去北京,到北京后都快十二点了,全国人民都等着春节晚会倒记时。 我急道:“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到北京?” 纪北雨笑道:“你太小看李行之了,如果我是他,也会首先控制军用机场。” 我道:“如果这样不是很险?他连机场都能控制!” 纪北雨道:“呵呵,以他的能力只有雷霆万钧,一击致命才有可能赢,所以一切行动会同时进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首长。他那些兽军当真不是好玩的,他也有些本领,至今不查不到这些东西藏在哪儿?” 我笑道:“也可能他不用这批东西呢!找些喇嘛也很好用。” 车停在大会堂外,里面的欢迎酒宴正在进行,纪北雨下车前道:“你自己信吗?” 纪北雨很是恭敬对一个装军服的人报告了,得到允许才见到h先生。而h先生是个带着眼镜的家伙,一个人要做到不着颜色不难,但若要神光内敛则难大了。h先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听完纪北雨简短的报告后说道:“既然你一直查到这里,一并解决吧。”他又转眼向我看来,笑道:“辛苦了。”我心中暗叫:“厉害。” 全国人民都在十秒倒数,会堂外被无声的交通管制,没有行人,这时哨声响起,数百兽军逼来!我冷笑道:“解决,这么容易解决吗?”纪北雨一声令下,一千名战士手持军刀冲向敌人,他们不能用枪,这个时候用枪该怎么解释?但不用枪,血肉之躯又怎么对付兽军? 我叹了口气,纵身而起从兽军头顶穿过,哨声骤响,我在半空中看到几个混蛋正在吹哨子,二话不说扑了下去,结果这几个倒霉蛋,哨声停了,兽军也顿时停了…… 凌晨三点李行之被抓到了,军队破门时他坐在客厅里,穿着军装! 纪北雨到他面前,冷冷说道:“李行之你输了。” 李行之淡淡道:“我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但我不服。” 纪北雨冷道:“带走。” 正是,劝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个月后 疯老道已没了大碍,我们从军方的医院出来。二胖拿着报纸叹道:“最近听说出现了什么非典,吓人的很!” 秦老大苦笑道:“龙脉虽然保住了,但毕竟也受了损伤,这番劫数是难免了。” 二胖问道:“那这个劫数能过去吗?” 秦老大笑道:“三分人事七分天。”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白玉儿笑嘻嘻的钻了出来,娇笑道:“帅哥,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吧?” 我见她面色苍白看来也吃了不少苦,笑道:“托你的福,活的很好。” 白玉儿把我拉到远处,突然神色一暗,叹道:“飞….飞藏,他埋在哪里?” 我一脸错愕,手上一重多了一物,却是随流的发簪,白玉儿笑道:“帮我告诉飞藏我替他报了仇。”她又走到美由嘉面前,美由嘉一脸戒备的看着她,白玉儿苦笑道:“你一直都比我幸福,别了。”说罢钻回车里,消失在车水马龙中。 美由嘉转脸看着二胖,怒道:“这又是哪来的狐狸精!你给我说清楚!” 看着二胖被打的讨饶,我笑着对身边的阿七说:“二胖以后可有的受了…..”突然鼻中一香,阿七柔软的嘴唇紧紧贴了上来!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阿七吻过我,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我要走了,你以后保重。” 我错愕道:“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阿七摇头道:“你知道什么是缘分,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所以不能陪着你。也许有一天,我累到什么都不愿想,就回来跟着你哪儿也不去了。保重。” 秦老大在一旁听的唏嘘不已。 看着阿七离去的的身影,我突然放声叫道:“我们还能见面吗?” 阿七道:“如果还有缘的话。” (全文完) 正文后记 五年后,日本京都,老屋还是一尘不染,一位年老的远房亲戚住在这里,没想到她把一切都照顾的很好,葭儿的墓地很干净,我把一束红玫瑰放在墓碑前,微风扑面,那些记忆却深深映在脑中。 后来我继承了老爸的财产,因为叔父没有儿孙,所以去年宏宇也给了我。二胖在宏于帮我做事,他和美由嘉生了一对双龙凤胎,过的很幸福,唯一遗憾是美由嘉的醋劲更大了。疯老道还在养伤,不同的是现在有枫清清照顾他。秦老大和注落去了西藏,研习密宗。纪北雨做了很大的官,偶尔在应酬场上能看到他,胖了许多,他曾经向我打听过一个人,我没告诉他。 我每年都给飞藏和葭儿扫墓,这些年那个人一直不知去向,“或者真的是缘分吧,老天安排的,老天最大。”我在飞机上看着外面的云,胡思乱想着。 我在东京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伊贺的大楼不知为什么被拆了,现在竟然是座百货商场。人来人往比过去好多了!突然我看到一件不可置信事!一个女人在街对面笑盈盈看着我,阿七!就是阿七! 我们坐在咖啡店,良久,我问道:“你还好吗?” 阿七笑道:“怎么男人和不见面很久的女人打招呼都用这么沉重的语气呢?” 我道:“怎么来日本了?” 阿七道:“你呢?你又为什么来?” 我道:“我来找个朋友。” 阿七道:“我在东京住了五年。” 我心中一震,面上尽量平静的问:“这里对你有帮助吗” 阿七喝了口咖啡,沉思道:“老天为什么让这个故事的结局那么悲惨?” 见我不说话,她笑道:“那么你这些年还好吗?” 我道:“好啊,有钱,有地位,不用被人呼来唤去。” 阿七微笑着轻声说:“那就好。”她埋着头,看不见在想什么? 我买了单,临走前说道:“我和叶蓁年底结婚,有空就来喝一杯喜酒吧。” 一定。”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