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传奇》 序 我是一个被平庸生活搞得疲惫不堪的年轻人。为了缓解日常琐事带给我的烦扰和困惑,我时常要到一些仿佛梦境的地方去旅行探险。虽然那只是极其简单的历程,我却乐此不彼,并愿意沉溺于感性的娱乐和生活当中。然而我从不会永久地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好奇心使我总是不断地变换环境,借以调节自己。 如果外人问我这有什么意义,我会告诉他这就象流浪一样。然而,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我都渴望找到一个有意思的目的地,可以长久地驻留下来。 公元二零零二年六月的一天下午,炎热而沉闷。午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我待在一个类似咖啡店或小酒馆的公共场合和几个陌生人打牌。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人,脚步匆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他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现在他像刚从外地回来一样,脸上带着那种遭逢奇遇之后才会显露的神秘微笑。 我叫出他的名字,打招呼道:“这几天在干什么呢?” 他微微摇头,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神情振奋地坐到隔邻的一个座位上,道:“不!我现在叫周萧萧。” “周萧萧?”我不解地皱起眉头。 “对,我是一个魔战士。”他意味深长地撇了撇嘴角。 “魔战士?”我有些发迷了。 “听说过战场吗?黑不列颠大陆?” “那是什么?”我迷惘地摇摇头。 “哈哈!你还不知道,那里在进行着战争!我这几天就是到那里旅行去了。并且加入了一个国家,我想我要长久地投入到其中地战斗了。怎么样?想去碰碰运气吗?兴许你能和我一样成为一个不同凡响的魔战呢!” “是吗?去那里收费吗?” “呵呵!不用担心,那里仍是公开的大陆,不收费。” “那好极了。现在就去吗?”我问道,毅然退出了枯燥无聊的牌局。心想:“我也好久没有到处走走了。” “先不要急,我给你找一些资料,你先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他打开了相关文件。那是一份厚厚的有着复杂的文字和图画的页面泛黄的资料单(官方网站)。 我找到了有关的历史和传说的那一页饶有兴趣地读起来: 在遥远的洪荒时代之初,有2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大神─爱尔迪恩和阿瑞森来到了一块名为黑布列斯的大陆深处,这两个大神透过耸立在黑布列斯大陆西边阿斯嘉德高山上的神殿与人类接触,而这两个大神也威服了这块大陆上其它十二个主要的神祇,这也就是「神授纪元」传说的开始。 众神们来到了人间和人类们和平的生活着,他们使土地肥沃并且滋养大地,同时众神们也在人间展现了他们强大无比的神力。神授纪元2192年间,就在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平和之时,黑布列斯大陆上「主要的事件」发生于爱尔迪恩和阿瑞森两位大神之间出现了争执,使得黑布列斯大陆卷入极度的恐慌中,这事件的开端是因为众神和人类之间关系破裂了,随着时光消逝,众神的身份已被世人所遗忘,留下的只是一篇又一篇的传说。 伊奎碧恩,位在黑布列斯大陆的中心,是一个受到众神保护与祝福的圣地。 在众神们离开之后,人们对黑布列斯大陆充满了愤恨,动物们开始变得狂暴并且开始攻击人类,曾经肥沃的土地也逐渐变得荒凉,人类变得愤世嫉俗,最后这一连串剧烈的改变终于引导人们向两个大神长期对抗。而伊奎碧恩这块圣地则分开了各自追随不同大神爱尔迪恩和阿瑞森的人们,也因此,人们分别成立了两个国家─爱芬与阿瑞登,彼此之间互相仇视着,成为了永远的世仇。 失去了众神的守护,曾经被囚禁在黑布列斯大陆遥远东方的破坏之神阿巴丹正一点一滴的逐渐恢复他的力量。他的力量随着人们的仇恨增强而变大,而他也率领着来自地狱的不死生物开始进攻黑布列斯大陆上其它的村落。 有些人说阿巴丹─大地破坏者的来源,许多的战士和魔法师要去打倒阿巴丹,但他们却从此没有再回来过,只留下有关他们英勇的传说。 阿巴丹成了黑布列斯大陆上人们心中最恐惧的梦魇。 战场上需要一个真正的英雄!而这英雄需要能领导黑布列斯大陆上的人们,统一两个分裂的国家,一同对抗阿巴丹这股邪恶的力量! 而你……是不是这个战场上的英雄呢? “哦。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也许我可以在那里大展宏图。”我暗自思量道。 二 我将踏上新的征程,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我们都在面对未卜的前途。未来是怎样的?我们将怎样生存?可能遭遇些什么?是否一样会有幸福.欢乐.悲伤.愤怒等等情感在我们身上体现?这些都是复杂的问题! 这样的旅行简便而快捷,就像是翻开一本魔法书,我们立即成为其中的人物了。 在正式进入世界之前,朋友提示我要选择一个中转站。我看到两个站点:荣耀和英勇(公测初期只有两个服务器)。我问他:“你在哪个站里?” “我在荣耀。” “哦!”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荣耀站。 初期如果有朋友的照顾,我会更加快速地成长起来。这是一个极为有效的捷径。 “首先,你要改头换面,选择一个职业,这样才能在战场里生存下去。”朋友开始教我填写身份表。他说:“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 我迟疑了片刻。看一眼窗户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把远处的风景照射得晶莹透亮。我想到了东方的太阳神,太阳的母亲——羲和。那是一个伟大女性的名字。但我并不想改变自己真实的性别,便将那个名字稍稍改动了一下,我给自己取名叫曦和。然后像量体裁衣一样,再为自己选择了肤色.发型等形体细节。一个肤色白净.黑发飘逸的俊朗男子便诞生了。 他有着绅士般的优雅风度,骑士般的果敢风采。这正是我想象中的一个新生命。 “选择魔战吧!这个职业到后期是最强的。既可拥有操控强大魔法的能力,又可掌握较好的武器装备,很有发展前途哦!”朋友在旁劝导我说。 我有些犹豫。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哪个职业是最强的。我想选择一个单纯而实在的职业。魔法师是我不喜欢的。在我的印象里,魔法师都是那种体质虚弱,行事诡倨,从不敢正面面对敌人的角色。耿直的个性使我毅然选择了战士做为自己的终身职业。我相信在未来的征途中,自己定能成为一个大气凛然,坚毅不屈,永远冲锋在战场最前沿的优秀战士,这应该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你怎么选择了战士?”朋友讶异地问道:“没有个性。到了那里你能看到遍地跑的都是战士。” “那不更好,也许我能结交到更多的好朋友。”我淡笑道。看到他无奈地摇着头,我转移话题道:“战士在初期成长难吗?” “战士是练得最快的。无论如何,要想优先成长起来,就必须获得大量的经验值;要获得大量的经验值,就必须不停地狩猎。这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我想到《千年》和《龙族》,它们是我在此之前曾经到过的一些地方,都是极为奇妙的丰富多彩的世界。 “这些地方都有其相通之处,也许我可以从中借鉴到一些成长经验。”我心道。 “看!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朋友兴奋地说。 我看见一个身穿铁质锻甲,背围紫色披肩,手拿一把修长的巨剑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他有着蓬松的淡紫色的漂亮头发,身材挺拔,气质刚强,非常的引人注目。在他的身份栏里还有这样的注明:”周萧萧,58级,爱芬国民。” “看来他是加入爱芬国了。”我想,问他道:“以后我就叫你周萧萧吗?” “当然。”他一脸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起程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被风吹动的猎猎锦旗;无数件兵器闪耀着阴森的寒光;几个英雄似的人物屹立在殷红的战场上,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残照拉得斜长.... 第一章 新手村 我常常在想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吃喝拉撒睡,然 后在多少年以后死去?如果在现实中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何不寻找一种新的生存方式?也许有所追求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管我们是处于现实,还是虚拟。 我像是打了一会儿小盹,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身 处一个陌生的世界。 周萧萧不在身边,想是直接出现在爱芬城内了。 我听到空中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年轻人,欢迎来到黑不列颠大陆。这里正在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爱尔迪恩神和阿瑞森神的子民已经互相仇视数百年了。你来到这里就必须要做个勇者,选择自己的神灵,为他而战斗吧。这是你的使命!” 扭头四顾,我看到身后是绵延的崖壁,崖壁上刻满了希奇古 怪的图纹;前方是一块敞坦的丘地,地下覆着一层绵厚的青草;不远处生长着几棵挺拔的小树。 身边不断冒出一些赤身裸体的人,都是健康漂亮的小伙子和 年轻姑娘。他们起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怪名字,什么泰森,大拇指,流行美女,最后的晚餐等等已不足为奇,其中有一个竟然叫做绝望的熟鸡蛋。 众人肆无忌惮地展露着或者强壮,或者苗条的美好身材,充 满自信地在周围跑动着,无非是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寻找到一条最聪明的出路。 我注意到身前不远站着一个身着蓝色内衣的窈窕女子。她的 身份显示和我一样是个中立者。我从容不迫地走过去,搭话道:“嗨,你好!” “你好”窈窕女子转过脸来。 “你也是刚来的?” “是啊。”她漫不经心地应道。 “现在该往哪儿走?”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却见那个女子的 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她不再理睬我,转个身急匆匆地跑开。我不禁有些懊丧,伸手抚着**的上身,心里产生一丝莫名的孤独感。 我摸到腰间系着一个简易的包裹,打开来看,里面有一个小工具箱和两本手册。 我先打开工具箱,见里面装着如下几件物品:一张能够让身处野外的人即刻回城的回传卷轴;一本包含有黑不列颠大陆所有地域资料的地图册;一把不太锋利的普通匕首;两个只能加少两血的小红瓶;一个加魔力的小蓝瓶和一个加体力兼解毒用的小绿瓶。 再看那两本手册。一本是魔法书,里面一片空白。我还没有学习任何魔法,书里自然不会有任何记载。一本是技能书,里面记载着一些将来必须学习的武器技能和生活技能的名称。 武器技能包括徒手攻击、短刀攻击、长刀攻击、西洋剑攻击、弓箭攻击和斧攻击(后来增加了锤攻击)。目前,我只有基本的短刀攻击技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其它只能留待以后再学。 生活技能包括练金术、锻造术、挖矿术和钓鱼术(后来还增加有耕作术)。这些都是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心血才能修炼成功的可以为你带来额外收入的技能。 另外,技能手册记载着一些特殊技能,如防御魔法技能、抗毒技能、提高格挡率的盾技能以及假死技能等。 学习技能需要购买技能卷轴,我现在一无能力二无钱,是没有办法学习新技能的。 看看工具箱里的匕首,我拿在手中,心中立刻生出久已丧失的战斗激情。 “首先应该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楚。”我翻开地图,发现这新手村三面环水,实际是一块半岛形状的荒地。我看不懂地图上显示的地形,只注意到地图中央标着两个白点,不知是何地方。看位置应该就在我的正前方,我照直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祭坛似的传送站。地面上凸起一块巨大的浮雕形的 标记,我认得它是阿瑞登国的国徽。传送站旁边走动着一个身穿黑色锻甲,手持长斧的士兵。我听他在不停地叫喊:“年轻人,加入我们吧!为伟大的阿瑞森神而奋斗是你的光荣!。” 原来是在招募新兵,我正想通过传送去阿瑞登游览一圈,却 听到一边传来乒乒乓乓的激斗声。 寻声望去,我看到一块沼泽地。泽里的芦草生长得纷杂茂密;泽地的上空弥漫着浅绿的瘴气。我只不过稍稍走进,便能闻到从中散发出的一股潮湿的霉味。一团团粘糊糊的黑色虫子在草丛里时隐时现,那是一种名叫史莱母的沼泽怪物。 许多人手持匕首正在和那些史莱母战斗。他们大多和我一样 身无寸缕,都是初来乍道的中立者。 “五级以后才能加入国家,我何不赶快去升级,到时在来转 一转不迟。”我挥舞着匕首挤进熙攘的人群之中。 二 我多么渺小 我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然而我骄傲 我为大海所包容 海推动我 我也推动海 ````````` 芦甸《大海中的一滴水》语 网络游戏就是这片大海,我就是这滴水。这样形容可能会使大部分人觉得我在故做姿态。他们认为玩游戏就是在浪费生命,因而从未想过游戏的存在意义。 谁小时候没有玩过游戏,谁能毫无快乐地接受游戏?你可以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但你却是从那时成长来的啊!你可想过,没有游戏你的大脑会发育健全吗?你会快乐健康地成长起来吗?你变成了成人就能否定整个人类的童年吗?那可是人们在一生之中最富创造力的时刻。 虽然智能游戏取代了体力游戏,但却顺应了人类社会的发展需求。它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力,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 我刚趟进沼泽地,双脚立刻陷进淤泥里,这使我行进起来困 难重重。旁边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史莱母,我赶紧挥匕砍过去,五六下之后便轻松地解决一个。另一个则被其他人抢先砍死了。 不多大工夫,我升了四五级,渐能熟练运用短刀之类的兵器。 每挥动几十下匕首,短刀技能便会增加一个百分点。这时史莱母越来越少,刷新虽快,却抵不住众人群起砍杀。 为了抢怪,我很快跑得筋疲力尽,只能走走歇歇,等待体力慢慢恢复。 肮脏的史莱姆虽然令人感到恶心,却在死后常会遗留下四五 个金币及一些小药瓶,还有就是凝固的史莱母粘液。听说它们是一种药材,可以合成物品。但我对此不感兴趣,只想着拣起来好卖钱。另外,如果你运气好,倒能打出一些大血瓶和快速恢复耐力的大绿瓶。 升到六级以后,我打开工具箱查看,发现里面已经积存了两 千多金币,心头不禁美滋滋得,暗想在这里挣钱原来是这般容易。 人多怪少,我不愿在留在原地磨蹭时间,便往右下方走去。 从两座小山之间穿过,我发现一块面积极大的沼泽地。 这里虽然人也不少,却有着打不完的史莱母,大家根本不用抢怪。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急忙冲过去拼命砍杀。 当杀死第二个史莱母时,我听到“哐当”一声异响。那史莱 母似乎掉下了一件金属物品。 我大感兴奋,定眼看去却只是一块黏液。我有些失望地拣起黏液,这才发现下面压着一件白灿灿的匕首。我赶紧拣起来细看,竟是一把加二十一点命中的正义属性的匕首,当即换在手上。再看那把普通匕首,只剩十几点的耐用度,不禁暗自庆幸这把正义匕首打来得及时。 因为不用抢怪,此时升级并不比前几级慢多少。 十二级之后,我已能同时对付三四个史莱母了。不过目前我的身上还是光光的,远没有旁边几个身穿皮甲,披着披肩的家伙有款有型。我知道他们的那些装备都是花钱买的,也就并不怎么羡慕他们能够在我面前摆酷。 沼泽边上站着一个蓝头发的年轻法师。他在不间断地练习着 释放魔法。只见他双手合拢一绕,一道颢白夺目的光束便发射出来,击中远处的一个史莱母。但那魔法实在太弱,他往往连发两次也消灭不了一个怪物。还经常出现施法失败的情况。我在一旁看着都替他着急。 我的右边有一个披着红色披肩的战士,右手握着短剑,左手 持着小盾牌,虽然被一群史莱母围住,却满不在乎正杀得欢快。 周围的怪物都已被我消灭干净。那战士的身边还剩两个,我 正考虑要不要上去帮忙时,一道白光击中了史莱母,这是哪个法师释放的魔发箭。 那战士见有人打他身边的怪物,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砍那法师。法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挨了两三下才晓得躲开几步。 战士也不穷追,返过来继续狩猎。 看到那战士如此嚣张,我的心里顿时激生义愤之情。我走到 蓝头发法师身旁,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法师回答的很干脆。 我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大感无趣。但心理的不平之情仍 在,便想为难一下哪个战士,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狩猎。他打那一个怪物,我就抢着打那一个。 “?????”那战士站着不动了,脸上露出疑问的神情。 “怪好少哦!”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找事吗?你想!” “你多厉害啊!不敢不敢!”我讥讽道。 “滚!”战士怒声道。 我不理他,仍和他抢怪。他当即移剑砍向我,我们便撕斗起 来。 大约对砍了十四五下,彼此未见胜负。这时周围刷新出来大批的史莱母。那战士似乎觉得再打下去是浪费时间,便跑开杀怪去了。我也觉得没意思,就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了。 此后,我又打出一把增加最大伤害值的锐利属性匕首和一个 增加耐力的小木盾。不久,周萧萧发来密语(私聊):“你多少级了?在那儿练呢?” “十七级。新手村。”我回密道。 “晕啊!快到爱芬来。加入国家以后进训练场里练,比在新手村快多了。” “那里人多吗?练得快吗?” “反正比砍史莱母要强多了。可有得你打!” “好那,我这就去。” 第二章 从阿瑞登到爱芬 一 国家,使命,荣誉,这些字眼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 需要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无论是爱芬还是阿瑞登,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不思进取的人。 我没有听从周萧萧的召唤,而是先行进入了阿瑞登。我想先 熟悉一下各国的内部环境,再选择一个国家加入,这对我以后的行动将非常有益。 走进浮雕似的传送站,一秒之后,我出现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头脑还未清醒过来,一道螺旋形的白色气体已把我紧紧缚住。我感到双脚麻木,不能移动分毫,只有拼命扭动身体,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过了片刻,我冷静下来,举首环顾周围,立刻被眼前喧闹的 景象吸引住。 身边不断冒出传送过来的人,战士大多穿着一身白色的铠甲,手拿巨剑或奇特的焰形剑;法师则穿着雍容的大布袍,手持一把古旧的魔法杖。这些人刚出来的时候,也都遭到螺旋性气体的袭击,不过他们大都能轻而易举地躲开,然后四散而去。 我看到传送点的下方有一个通往城内的传送站,旁边站着几个布袍法师。他们在不断施放缚妖术,用来捕捉刚刚回传的人。法师旁边有两个白凯战士在低声说话: “怪太少了。练级好难哦!” “是哈!怪少了,人却越来越多。” “刚才让那一个跑了,真是可惜。” “呵呵,缠住了就好了。” “````````````````````````````````” 我深感纳闷:这些法师为何要用缚妖术缠人?既然缠住了人, 又为何不进行攻击?正想着,我旁边出现一个蓝袍法师。他像兔子一样飞快地往传送站奔去,瞬间躲过了两次缚妖术的袭击。 眼看蓝袍法师快要跑进传送站,一个外围法师突然施放出了冰系攻击魔法——冰风暴。 一阵银闪闪的冰雹雨从天而降,哗啦啦地罩向蓝袍法师。 幸亏蓝袍法师跑得快,只被五六快冰雹砸中。但袭人的寒气仍侵入了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凝起一层深蓝色的霜花,冻得他脚步一缓。一个白凯战士追了上去,焰形剑划出一排长长的剑影朝他快速劈下,无数道白色的小剑气正中他的后心 锵鸣震耳,蓝袍法师竟被这一剑打飞了起来。 “这就是物理攻击技能升到百分之百才能发出的必杀技了。” 我心想道,看出那一剑给蓝袍法师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此时,我才注意到蓝袍法师身负红名。原来他是一个杀害自 己国民的犯罪者,怪不得那些法师和战士都要真枪实弹地追杀他呢! 我正猜想蓝袍法师能不能逃得掉,追着他的几个法师一齐施法,冰风暴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全都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身上。 蓝袍法师呜咽一声,扑倒在地,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大蓝瓶。 走在最前面的白凯战士一个箭步跨到尸身上,连拣直拣,先得到两个蓝瓶。不想最下面竟还压着一件披肩,他赶紧收入囊中了。 “呵呵!拣到一个披肩。痛快啊!”战士高兴地道。 “日。人是我杀的!”一个法师大声道。 “那给你蓝。”战士把两个大蓝瓶扔在原地。 “谢啦!”法师走过去拣起了大蓝瓶。 众人重新回到传送点附近部署起来。 我在稍远处看见那蓝袍的尸身还倒在地上,不自觉地要走过 去看看。脚步一抬,才知道自己早已能够活动了。走到尸身上站定,我又弯腰在地下搜索了一遍,确认无物可寻,方才栖栖然离开。 传送站的上方有三栋呈“品”字形分布的建筑物。 我先走进左边的一栋最为高大的房子里,只见四壁排列着一些高及屋顶的物品架,上面放置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怪东西。物品架下散落着零碎的杂物,还有堆砌很高的大箱子。这样的地方明显是个仓库。 上壁的物品架下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管理员。他的身旁围着不少国民,都拿出东西要放他这儿寄存。他累得满头大汉,却仍不忘招呼我道:“欢迎你,年轻人。要存放东西吗?这是免费开放的仓库哦。请一定要将贵重物品和金钱放在我这里保存,不然很容易掉落的,那样就很难寻回来了。” 我身无长物,忙道:“谢谢。不用了。” 从仓库出来,我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向右边望去,那是一座铁匠铺。我看到自己仍然光着身子,正好需要买一套装备来穿,便进入了铺里。 这里面的炉火烧得正旺,胡子满腮的铁匠挥动着手臂仍在打造武器。看来这里出售的装备极为好卖,旁边有不少人都在争购。 我上去和铁匠搭话,听他很有风度地说道:“年轻人,近来如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只有熟悉掌握武器装备的人才能更好地存活下去,需要我给你介绍几款吗?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些经验之谈。各种武器有力量的范围要求,只有达到最高力量才能全速挥动。使用不同的武器需要学习相应的技能手册,否则技能值不会上涨。任何一项武器技能值升到100%,你才能用该种武器发出威力强大的必杀攻击。你要努力练习哦!” 我谢过铁匠,先买了皮甲、链马等初级装备穿上;再买下挖矿、钓鱼等生活技能手册和长刀、西洋剑、斧头、盾等武器装备的技能手册,一一学习了下来,这些技能全都上涨了百分之二十。我注意到这里卖的一些高级装备,如骑士焰型剑、斗士之斧、骑士铠甲等,每一件的价格都在四五千以上,不禁暗暗咋舌。 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物品价格,我便离开了铁匠铺。 再往上走一点是商店。进去之后,我看到店主是一个神态和蔼的中年妇女,她正在热情地招呼几个客人:“欢迎光临!这里什么都有,赶快来看看。多买些药水带在身上吧!就算用不着也可以增强安全感。不想穿一身漂亮的衣裳吗?这里还有种类丰富的染料出售哦。”我心想自己等级低,还用不着那些多余的东西,便退了出来。 阿瑞登城就在眼前,我不能不去看一下,便走进了传送站。 二 我是一个有着自己主见,具备独立思想的人。这样的人是最不为他人的观点和想法所左右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性格特别倔强的那种人。 周萧萧让我加入爱芬,我是很有点犹豫不决,所以才会先进入阿瑞登看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爱芬。后来在经历了无数变迁之后,我对这一决定是颇感懊悔的。可以说大部分深刻的爱情故事都是起源于错误的选择。在现实是选错了人,在这里是国家。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不是这时选错了,这个故事还会演绎得那么深刻吗?我又为之庆幸。 我现身在一片广场上,看到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传送站的上方竖立着两根旗杆,上面挂着红色的阿瑞登小旗帜。站点旁边有两个警卫在巡逻。我听到其中一人在喊道:“你们好!为了保卫国家的安全,大家辛苦了!祝福阿瑞登国和平繁荣!爱芬邪教徒早日灭亡!阿瑞森神永远与我们同在!” 我往传送点的正前方跑去,望见一座宏伟的高大建筑。按照地图上的显示,这就是阿瑞登的市政厅了。只见房屋的檐角都飘扬着红色的旗帜。 走进厅内,我立刻感受到了这座建筑的博大宽敞。屋顶离地面足有四五层楼高,只有仰视才能窥见大厅的全貌。 厅中心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桌。我能想象得到,那是英雄们开会议事的地方。传说骑士精神就是在远古时代从这圆桌上发展起来的。那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行列啊! 大厅上方有一张文案,案前站着一个身穿黄色长袍,体形胖胖的官员。他见到我这个新面孔,招呼道:“你好!欢迎你来到这个国家。如果还未加入国籍,请你申请市民权。” 我客气地一笑,道:“啊!我只是随便转转。” 那个官员很文静的站在那里,也不多言。 出了市政厅,我边看地图边走,前往离市政不远的大教堂。 这是一座尖顶的哥特式的建筑物。我进入里面,只见空荡荡得一片静穆。最深处有一个教坛,却并无主教或教士在这里主持日常事物。 逛了两个建筑物,我觉得无聊,再打开地图来看,发现阿瑞登是个资源丰富的国家。城左有一片大渔场,其它三面则有一些可供人狩猎的小区域。城市上方是交战区,有两个出口;下方左角有一条通往国内其它地域的便道,地图上显示那里叫做不朽之地。我当即决定去那里做一回探险。 不惜长途奔袭到城市的左下角。才一进入不朽之地,我还没走出两步,便遇到一群褐色的巨蚁。它们虽然是力量极弱的小怪物,却把我围的不能动弹,群起攻之,很快耗光了我的血量。 这是我的第一次死亡,迫使我回到了新手村。复活以后,我不禁感到些许遗憾,因为没能探明不朽之地的地形,白跑了那一趟路。 逛过了阿瑞登,该去爱芬看看了。 我走入通往爱芬的传送站,来到了爱芬农场。 这里一如阿瑞登,到处是人。传送点附近也有法师捕杀犯罪者。不过这里的仓库和商店等建筑是位于传送点的下方。我过去转了一圈,见和阿瑞登的情形差不多,便径直前往城内了。 出来的传送站也是在市政厅的前方。我注意到旗杆上的旗帜是蓝色的。这表明蓝色是爱芬的国家色,而阿瑞登的国家色则是红色。 我奔进市政大厅,在管理员哪儿申请了市民权。 周萧萧密我道:“呵呵!咱们是一个国家的人了啊!” “你在哪儿练呢?带带我吧!” “我在蛇区。这里的怪你抗不住,还是去训练场吧。” “哦。那算了。” 我依照地图标示的方位,朝市政大厅的左上方跑去。 很快,我就看到了训练场。那是坐落在干土地上的一方大院子。墙体为泥石结构,屋顶是东方建筑的木制式样。 走到训练场门前,我遇到一只奇特的怪物。它的皮肤是绿色的,粗臂圆腿,走动起来摇头晃脑,上身还穿着白铠甲似的皮衣,右手拿着一把粗糙的石斧。这就是黑不列颠大路上最常见的小型怪物半兽人了。 那半兽人直向我冲过来,我上去和它一交手,顿感吃不消。拿着匕首刺它几下没刺中,它斧斧见血地两三下就把我砍爬下了。 因为有市民权,我这次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爱芬的复活站里。 站点设在一个十字形高台的中央。我不会回传术,只有跑到一条石道的尽头,乘坐传送回到了农场。 再次进入国内,我出现在离大法师之塔不远的一个站点上。于是,我就近跑进了法师塔内。 这是一座古朴陈旧的房屋。房屋的前半截竖立着高大的书架,架上堆满了式样不同的古奥的魔法书。我能闻到一股清晰的书香味。书架旁边有一些木架子,上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应该是用来腌制药草的。房屋的后半截的墙壁上砌着一个火炉,炉上有一只大汤锅。我往里走几步,便闻到比书香更浓郁的药水味。 大魔法师就站在火炉的前面。他是白须垂胸的老年人,穿着长可及地的大法师袍,手里拿着一本魔法书正念念有词,想是在实验什么新魔法。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大法师才注意我,忙道:“你来这里是要学魔法吗?如果你的智能足够的话,我会很乐意教你的。当然还是要收取一点点费用啦,不然我就没法进原料炼制更好的魔法药了。” “都有什么魔法啊!”我接下大法师递过来的魔法书,翻开来细看。惊见越高级的魔法所收的费用就越是惊人。最高级的攻击魔法竟然需要三十万。 我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的智能还不足以学习高深的魔法。”说罢,我就退出了大法师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在城内的一块草地上狩猎史莱母,打出了一些短剑和木盾,正好可以供应自己使用,也不必去买武器了。 在城内转熟了以后,我发现高级战士都是穿着金黄色的骑士铠甲,非常好认。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工会,其中尤以b☆h工会、江汗梦之队工会、托克舒尔工会和流氓工会的金甲最多。它们可以看做是现时爱芬的四大工会了。 狩猎过后,我要退出休息的时候,在铁匠铺门口遇见一个身披英雄披肩的金甲。那披肩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爱芬国徽。戴着这披肩的人,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气势不凡。 “将来我也可能会有一件这样的英雄披肩吧。”为此,我又不禁做着那在战场里纵横驰骋的英雄梦了。 第三章 训练场里的必杀技 我是思想大于行动的人。才刚刚接触《战场》这款网络游戏,我 就遏制不住地想象:自己会很快成为一个金甲战士,手拿颜色不一的属性焰型剑,威风八面地在《战场》里纵横驰骋。甚至想到自己会很快学会钓鱼和挖矿技能,赚多多的钱,成为《战场》第一富翁。当我如此陶醉于自遭的梦幻之时,实现这些目标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而我并不是一个多闲的人。 每每清醒过来,我都嘲讽自己有够可笑的。然而却又在心里 安慰自己:即使实现不了,想一想还不行吗? 十七级的时候,我带着几把军刀,兴匆匆地钻进了训练场。 我看到这里面极是宽敞,地下铺着方砖,四壁闪着灯火,每相隔四五步远就立着一个人偶似的木桩,一排排地布满整个大厅。许多年轻战士或拿短剑,或拿军刀,都在努力砍杀着。 训练场分两层,第一层的木桩不能活动,也没有攻击力,只能 站在那里像靶子一样供人练刀;第二层的木人桩能够缓慢移动,具备最初级的攻击力,无论攻击谁,都只能伤人一滴血。 我开始在训练场的第一层狩猎。手拿军刀向木人桩砍去,却 感觉那军刀异常沉重,难以自如挥动。原来我的力量还达不到自如使用军刀的要求。 缓慢的挥刀速度难以命中目标,我只得改用匕首。谁想这也 好不到哪儿去,攻击力奇弱不说,平均挥动四五下就有一下打空。打掉一个木人桩的时间足够我消灭七八个史莱母。我这才知道,自己无论力量还是敏捷,都不足以很好地对付木人桩,遑论从中获得较好的经验了。 我知趣地离开训练场,来到后方的一块小沼泽地里。只见密 集的史莱母挤攘不定,其中只有两三个人在忙不迭地砍杀,地上散落着大量的黏液,金币,甚或小红瓶和大绿瓶。他们似乎根本来不及拣取。 我也顾不得去狩猎了,先赶快拾那些无人问津的小东西。 这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贪财的人,虽然这些堪称垃圾的东西实在值不了几个钱。 猎取史莱母升级果然比打木人桩快多了。我很快升到二十五级。 旁边有一个光头法师在不停地施放着名叫烈焰冲击的魔法: 一团大火球击在地下,顿时炸开一大片,往往能够烧死五六个史莱母,很轻松地便获得大量经验。再看我自己,只能一刀一刀地砍怪,既耗时又费力。身边若是聚集起消灭不完的怪物,那法师远远的站着不动,只随手弄出一篷大火便全给杀死了。 我心中有些懊恼且不必说,只想起不久前还曾轻视法师,就该很敲自己的脑袋了。 “不知他有多少级?应该比我高多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便 跑过去朝他微鞠一躬,问道:“你好,多少级了?” “27级,我才练不久哦。”他一边施法一边答道。 “晕``````”我无言了。他只大我三级,我便没法和他抢怪了 ;要是高出十多级,我还怎么练下去?我不愿在想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拼命跑动,勤奋挥刀,总算又升了 两三级。这时不知从哪个方向跑过来一个金甲女战士。她手持一把普通短弓,站在沼泽地的中心,连射直射,一大片史莱母不一会儿被她消灭得干干净净。 “哈!终于89级了。”女金甲身上发出一声铜铃似的清响, 她高兴得大叫起来。 “倒——日哦!” “不会吧?开玩笑!89级跑这儿来练?” 我们几个在场的后生晚辈瞠目结舌,各自反应强烈。我在心 理嘀咕到:“没搞错吧!89级还来和我们抢怪?” 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战士冲到女金甲面前,闷声道:“让让好 吗?你在这里我们都没法练了。” 女金甲还未回答,光头法师先走上前朝她鞠躬道:“姐姐,给 点钱好吗?” “晕死!”我怪叫一声,几欲跌倒。 “哈哈!对不起。我是来练弓箭技能的,身上没带钱。” “那你有好的军刀吗?加命中的?”一个年轻战士问。 “都当垃圾卖给铁匠了。以后打到好的给你留着。” 我听出她在拿话敷衍我们,便走过去道:“你换个地方练技能 好吗?先谢谢了。” “那拜拜!”女金甲转身看看我们几个人,也感到有点不好意 思,甩甩头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我看着女金甲那披肩飘飘的背影,在晴空下闪着金光的头盔,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直到她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才回过神来,想道:“我的力量已能够自如使用军刀,该回训练场里练了。” 二 再次进入《战场》是在第二天下午。周萧萧不在,我有心要赶超 他,便心无旁顾地进行枯燥的打木人桩工作。没想到就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我遭遇到进入《战场》以后的第一次对敌pk(玩家与玩家之间进行战斗)。 训练场的刷新速度非常之快,我只需要绕着大厅的一根圆柱子转,便有打不完的木人桩。军刀非常好用,平均每挥动十五下消灭一个木人桩,仿佛就是专为我们这个级别在训练场里升级设计的。 我的周围不时出现一些披披肩的同级别战士,有的手拿白色的正义属性的军刀,有的则拿着淡紫色的古文明军刀。他们打木人桩的速度要远比我快得多,我只有眼瞧着羡慕的份。 因为木人桩多得打不完,大家也就不用抢经验。有时两个人不小心共同打到一个怪,必有一个会主动退让。这像是形成了一个默契,我喜欢这种氛围。 我的长刀技能升得很快,心里便美美地想着自己不久也可以出必杀了。再看等级已快到四十级,我就下到训练场的第二层里来练。 进入第二层没走几步,我就被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女战士被大批的木人桩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不但无路可逃,似乎被围困得连转身都已办不到。那些木人桩攻击得她不能还手,一点一点地消耗着她的生命值。 我在包围圈外面左右奔走,上下砍杀,想帮那女战士解围。 刚刚引得一部分木人桩向我围过来,那女战士惊呜一声,已跪趴在地,先被木人桩围杀了。 这令我心头大悸,思道:“原来这些木人桩也不好惹,我要小心为妙。绝不可让它们围死了。” 我看到那些围杀女战士的木人桩都转过身朝我移过来,顿感吃不消,赶紧跑开暂做躲避。那女战士死后留下的药瓶我也顾不得去拣了。 进入右边的一个房间,我看见一个女法师引着一群木人桩在那里绕圈圈。她跑一段距离,停下来施放一次魔法,一步一步地慢慢把木人桩消灭了。还有两个年轻战士,分别被五六个木人桩围住,却并不打算逃避,倒是杀得不亦乐乎。 我来到房角,找一个偏僻位置活动。 练了没多大一会儿,我看到从边上过来一个名叫xiaoye的男法师。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木人桩。眼看前面的木人桩也围了上来,他不慌不忙地跑开一点,拢手一绕施放出召唤怪物的魔法。他脚边闪过一片零零碎碎的星光,先是出来一条双头蛇,随后又召出一只巨蚁。 双头蛇和巨蚁会主动去攻击怪物,xiaoye就很轻松地甩掉那些木人桩了。 我觉得怪有意思,跑到xiaoye身边道:“给我召一个。” xiaoye施法在我身上,我身边立刻多出一条双头蛇。它的身份显示竟和我一样是爱芬国民。 “你几级了?”xiaoye随口问我。 “快到45了。你呢?” “呵呵,咱们差不多拉。” “练法师累吗?”我找话问道。 “当然累拉!比你们战士辛苦多啦!不过法师好玩些。” “你有大号(高等级角色)?”看他蛮有经验的样子,我以为他曾经是个高级别的人物,便试探着问道。 “没。不过我的几个朋友都有七八十级。他们都劝我练法师啦。” “哦``````”我将信将疑。 “去忙了。以后有空再聊。”xiaoye引着两个木人桩跑开了。 我走动起来,发现那条双头蛇竟晓得跟着我行动。 过了片刻,我尚在埋头苦练,却听见xiaoye大喊:“大家小心啊!有阿狗!” 我悚然一惊,心知所谓阿狗就是阿瑞登人,不知怎会在这里出现?我正想密xiaoye问个清楚,却见他已从我侧边奔过,身后赫然追着两个背围红色披肩,身穿黑色皮甲,手拿绿色的毒属性军刀的战士。 我定眼细看,那两个战士的身份显示正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色:阿瑞登战士(敌人)。 看清楚以后,我的头脑一炸,热血立时上涌,不及多做考虑,攘臂大喝:“杀啊——”奋然追去。另有一个我国战士也衔尾跟进。 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场面。敌人追杀我们的人,我们又在后面追击敌人,真不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了? 那两个阿瑞登战士见我们从后面追来,当即返身和我们一对一pk。我信心十足地挥刀和一个敌战硬斗。不料我砍中敌人两下,敌人看中我便足有四下,况且他的军刀有毒,立时把我的血毒绿了。我正考虑要不要暂避之时,那敌战竟霍霍两刀打出了必杀技。 “啪——”地一声。我竟然被其中一记必杀打飞了。 “乖乖!”我顿时吓懵了,只见血剩下不到十滴。惊慌之中扭头就跑,心里只想到再挨一记便要当场倒下了。 我跑开不远,见那阿瑞登战士没有追来,心头稳定不少。连吃两个大红瓶,再小心翼翼地潜回去察看。两个敌战已不见了,和我同时追敌的另一个战士从身后赶上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想不到他们有必杀!”能够进得了训练场的人一定不超过五十级。如果按正常的练法,则四十多级不可能出必杀。 “肯定是19级以前练出来的!”(这是一个练技能的技巧。如果你到十九级还未加入国家,等级便永不会提升,你可以趁此练满任何一项技能,无论是攻击技能,还是生存技能。当然,你要付出一定的时间和心血。) “不知他们怎么跑进来的?”余悸犹存,我有些发怵地问道。 “妈妈的!差点挂了!”战士忿然作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静无波。我顺利练到四十九级,然后被自动踢出训练场。初级生活便到此结束,以后命运如何,谁也无法卜测。 第四章 第一次公测国战 周萧萧建立了一个工会,名字叫雅典娜。建会要浪费好几点属性值,对于一般玩家而言是不划算的。但是对于他,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是一个天生具有一定组织领导能力的人,而且他也嗜好此道,所以他建立了雅典娜。不过我怀疑这个工会能否长久存在。他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缺少恒心和毅力也好像是天生的。因此尽管他具备一定组织领导能力,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 我这不是在贬他,而是在做相当的劝告,希望他不会介意。 今天是星期六,听说下午要进行国战测试,周萧萧早早地把我约了出来。我们先到网站上细读了一遍国战须知,主要内容如下: 一国战开始交战区会出现三颗魔法石。两国国内会出现一个魔法发动装置,另外,市政厅、商店、铁匠铺和主仓库会各出现两个魔法保护装置。 二国战打响后,两国国民要在交战区占领魔法石,由建筑师在魔法石旁边建造魔法采集器采集魔法;建造炮台和箭塔防守;建造侦测仪侦测隐形人。军人进攻敌国城市,摧毁四个建筑的魔法保护装置;再由魔法发动装置发动采集到的魔法,形成超级魔法彗星冲击摧毁建筑(魔法攻击属于自动)。 三国战期间每个人杀死敌人或摧毁敌方建筑设施都会获得相应的国战贡献积分。积分积累到一定数值,所在工会的会长可以此召唤国战机器帮助作战。 四国内的四个主建筑都拥有生命值,保护装置被摧毁后,受到彗星冲击的攻击会逐步减少。哪一方四个建筑的生命值最先降为零时,其国战即告战败。另一方则获胜。 五国战结束后,战胜一方的国民会得到相应的经验奖励。官方会公布工会积分排名,排在前几名的工会可得到团队奖励。 下午一点,我和周萧萧一起出现在农场的铁匠铺附近。当先就感到国内的气氛不同寻常。到处都是跑动的人,大家也不知怎么地就好象肋生双翼似的。直到听见旁边跑过的一个法师在连续叫喊着:“国战拉!国战拉!```````。”我心里才突生紧迫感。 周萧萧还是那副老样子,几天来没升多少级。不过他把智力加到三十点,学会了隐身术。他说还要一直加到五十九点学狂暴。 狂暴是一种辅助魔法,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人的物理攻击提高两倍。我见过一些被施了狂暴的战士,全身变成金黄色,隐隐发亮,模样变得无比狰狞,充满暴戾之气。攻击力提高得惊人,普通攻击便能造成接近必杀技的伤害。 这种魔法似乎可以激发人的潜能,使人变得好勇斗狠,嗜血成性。 我买了锻甲、索子甲、护腿、头盔等装备换上,也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战士了。再穿上长马靴,围上披肩,手里拿上巨剑,倒也是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然而兜里的钱已所剩无几,脸上便再也显露不出早先挣了几千块钱时的那种沾沾自喜的神情了。 这时候只听到处都有人在叫喊:“那个工会收人啊?”“我想入会!”“会长都在哪儿啊?” 周萧萧虽然建立了工会,却还没有一个人加入,包括我在内。此刻我便问他:“怎么入会啊?” “走到工会大厅。” 周萧萧待要先行一步,旁边追上来一个穿着皮甲的法师,拦在路前到:“入会。”情急之下他只说了半截话,随后赶紧补上一句:“我要入会。” 看来这个法师已注意到周萧萧的身份显示是一个工会会长,因而提出入会的要求。 “你有入会申请书吗?”周萧萧问。 “没啊,还要申请吗?” “昏``````没书怎么加入?” “那在哪儿可以得到申请书?” “在工会大厅可以买到。去哪儿等我。” “哦,好的!”法师兴冲冲地跑开了。 “我们也要快点,不一会儿,国战就开始了。”周萧萧对我说着,跨入传送站不见了。 我乘坐传送来到城里,出现在仓库附近的站点上,只见大群大群的人凑在一起谈论国战。披肩飘飘的金甲、衣袍袅袅的女法师、莽撞的年轻国民、中立的旅行家,都在急匆匆地四下跑动,构织出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战前景象。 根据地图上显示的工会大厅的位置,我绕过仓库往上方跑去,刚好遇见从另一个站点过来的周萧萧。我们两人合做一处进了工会大厅。 我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建筑,只觉工会大厅宽敞得胜过了市政大堂。门廊墙柱巍峨耸立,给人以博大雄浑之感。厅中央站着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人,一手拿笔;一手托着一本打开了的大书。那形象活似一个账房先生,他就是这里的管理员了。 我花费五块钱买了一张入会申请书,然后递给周萧萧。周萧萧同意之后,我的身份显示立刻不同了。其中多出一项雅典娜工会会员的称谓。 周萧萧为了能够随时招收会员,买了一大叠申请书带在身上。 走出工会大厅的时候,我看见b☆h工会会长b☆h星带着一个金甲战士疾步走到管理员面前。 一个说:“把书拖到我身上就行。” 另一个则问:“一张就够了吧?” 大工会自有其大招牌,招收的会员都是金甲之类的高级战士。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只能进周萧萧这样的虾米工会了。 “不知他们收不收我这样的人,要是进了b☆h工会,有众多高手罩着也是好的。”我竟一时生出见异思迁的心思,实在要不得。出了工会大厅,我瞟一眼周萧萧,连自暗道:“惭愧!惭愧!” 离国战开始还有大半个钟头,我一个人来到城市左边的蛇区进行狩猎。 我的等级还不足以对付群蛇的围攻,但一次应付两三条还是绰绰有余。然而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很难有的。这蛇区常常是人满为患,不要说同时应付两三条,就是不跟人抢到同一条蛇身上已是难得之甚了 所谓蛇区,只是一块歪葫芦形的荒草地。 这里只出产一种丑陋的双头蛇。怪物图鉴上说它是受过诅咒的最邪恶的生命。但对于我来说,它可是浑身藏宝。什么蛇舌、蛇牙、蛇皮等都是可以卖出很好价钱的货物。而且它们还是修炼练金术所必须的原料。另外,双头蛇还经常掉一些短剑、短斧之类的小武器。虽然做不了大用,但拿去买钱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收益。还有一些小盾牌,常常附加有抗魔或回血属性,可以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再有如果运气特别好,能打出一块献技之石,那当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把献技之石放在工具箱里,可以使你在死后不掉其他任何东西,包括经验。当时它的市价是三至五万一颗。不过据我预估,在将来大家的好装备都多起来的时候,它会无限增值。 后来果然如我所料。 我注意到蛇区有好几个白凯战士是灵霄宝殿工会的会员。这个工会的实力似乎不弱。我随即便想不知这个工会的会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由于蛇区上方的人渐渐增多,我慢慢移往下方,偶然发现草地边上有一个人的身份显示正是灵霄宝殿工会会长。我有点吃惊,细细打量这人。他是黄皮肤、黑头发,气质并不出众。身上只围着一件发白的披肩,其它什么也没有穿。他站在那里好象无所事事,不时施放着隔空取物之类的初级魔法拣取一些东西。 这样的形象和我想象中的威风凛凛的金甲会长实有天壤之别。 “你好,多少级了?”我走过去客气地问他。 “69。”他说话很简洁,只有一个数字。 “还不到70级,不是和周萧萧差不多吗?!”我暗舒一口气,心里生出一丝道不明的滋味。这其中并不含有对这个会长的轻视之意。因为自己曾经对加入周萧萧的工会感到遗憾,以为没有多大的前途。这时得知这个会长也才六十多级,便对雅典娜的前景萌生希望,也不那么为周萧萧感到悲观了。 这实在是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二 两点过几分,我尚在蛇区埋头苦练,突然听见一声异响,屏幕上弹出来两块话板,都是黄面黑字。左边的话板上写道: “国战现在开始!国战地图已经启动。请大家选择相关职业,由指挥官带领进行作战。” 右边的话板有三个选项,分别是指挥官、军人和建筑师。指挥官只有工会会长可以选择;建筑师只负责建造,没有附加攻击力。我点击中间的军人选项,看介绍上写道: “军人是国战的中坚力量,可以获得相应的附加攻击力。魔法师选择军人,魔法攻击能力提高1.3倍;战士选择军人,物理攻击能力提高1.5倍。” 这正合我意,便点击确认了。 “你在哪儿?快来市政厅。”周萧萧急切地密我道。 “开始了啊!我就来。”我的心头咚咚直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飞似的奔进市政厅,我看到周萧萧就站在管理员旁边。 “打开国战地图。我已设置好了传送点。”周萧萧说。 我打开国战地图,地形显示那是在交战区,上面标着三个醒目的魔法石标记。地图下方有一个传送按纽。我正要起程,忽见一个女法师跑进大堂,口里直道:“我要入会!我要入会``````”她光着大半截身子,只围着一件披肩,想来等级不会太高。 “快过来,我有申请书。”周萧萧见人就收,真个“求贤若渴”了。 女法师入会之后,问道:“我们会的人都在哪儿?” “都在交战区,你快去吧!”周萧萧说谎不打草稿,大大咧咧地道。 那女法师倒真听话,匆匆忙忙地跑了。大概她还不知道有工会传送这一途径。如果她是不怕脚酸,徒步跑去,到了那里又寻不到半个自己工会的人,直坠云里雾里,那当真是有怨无处埋了。我不禁暗自窃笑,虽有心帮她,却无颜开口。我站在周萧萧身边,总像是一个同谋,无可奈何而已。 我通过工会传送来到交战区最上方的一块魔法石左近,见国人七零八落地围在那里,全无紧张气氛。 有一个女建筑师挥镐锄地,干得热火朝天,先建造了一台华表柱似的魔法采集器,后又建造了半截防御工事。看雏形像是一个方体的黑铁台子,不知是炮台还是箭塔。 在原地转了几圈,我只见到一两撮敌人过来骚扰。他们才一出现,立刻被我国法师击退下去。大量的冰风暴和闪着白光的魔能冲击轰击在一处,看得人眼花缭乱。 半天不见周萧萧过来,我密他道:“看不见你啊!怎么还不来交战区?” “等等,我还在招人。” “晕哦``````”我真有些头重脚轻了。 “马上就过去。我们一起去阿国。” “好啊!”我终于振奋了一点精神。 数分钟后,周萧萧密我道:“回城,我重设传送点。” 再次通过传送回到交战区,我和周萧萧已站在阿瑞登右边出口的上方了。“我们走!”他一马当先道。 走到入口前的一棵大树的树荫里,周萧萧给我施了隐身术,道:“你先进,门口附近等我。”他显然是害怕我们会在阿瑞登的入口处遭到阻截,因而要兵分两路,秘密潜入。 奇怪的是入口处一个敌人也没有,我轻松地进入了阿瑞登。周萧萧随后跟来。 我在前没走几步,心里正在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爱芬女法师站在出口的前方。她召唤出一大群石巨人、骷髅兵之类的怪物,然后跑跑停停,谨慎地往城内移动。 这实在是个有意思的场面。让我觉得这个女法师好像在进行一个人的战争。至少是一个人去和整个阿瑞登作战。因为身旁伴有大量的召唤怪物,竟也如同一只军队,形成一个浩大的阵势了。 “我们到哪儿去?”进入城区以后,我有些茫然。 “去训练场,哪儿的人级别低。” “呵呵!”我马上明白了周萧萧的意思,边笑边想道:“好注意。” 我们来到训练场的左下角,正好看见一个敌方战士跑过来。他手拿锐利属性的军刀,身上穿的是皮甲,明显是个低等级战士。周萧萧见到他掉头就跑,想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加以解决。 那战士果然追上去,在一棵小树下和周萧萧相互对砍起来。 我不屑于和周萧萧合攻一个低等级战士,便往训练场下方寻去。未走多远,不期遇上一个白铠敌战。 那家伙见我就大喊:“有爱猪!”立即猛扑过来。 我自知不是白铠战士的敌手,返身便逃。心中还想着给周萧萧示警,却刚好看见那低等级战士连发两三个必杀技,竟把周萧萧给杀死了。 “呜夫哀哉!”我低叹一声。心里想到一句名言:“出师未捷身先死。”再看前有大敌,后有追兵,我不敢停下脚步。一时急中生智,转身绕一个小圈,直往训练场里钻去。空间忽然转换,我一下子回城了。 其后两国在进行长时间的拉锯战,谁也瓦解不了对方。国人忙忙碌碌仍在不懈地战斗着。四个小时之后,双方的将士都已筋疲力尽,终于怨声载道了。我不时听到有人在叫喊:“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啊?”“我可还饿着肚子呢!”等等怨言。 最后一次进攻阿瑞登,我和周萧萧出现在交战区左边入口的上方。我看到疏落的林子里满是我国的金甲战士和高级法师。 四大工会都有精英聚集在此,看来决战是不可避免了。 流氓工会的会长站在一道土坎上,不明所以地召唤出了一个爱芬最强大的国战机器——神之骑兵。那是一个全身穿着黝黑的铠甲的骑士,手拿一把长而锋利的黑剑,骑着金鞍银披的高头骏马,真是酷帅而威风! “怎么在这里召神骑?不是浪费么?!”一个江汗梦之队工会的金甲摇头道。 “我想召。关你吊事!”那会长像是在发脾气。 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心里像是被什么人塞了一块铁饼。我记起一个敌战骂爱芬人的话,把我们叫**猪,心想:“呵呵!我们骂他们是阿狗,他们视我们为爱猪,这倒是礼尚往来了。” 最后的进攻没有成功。我们始终无法破坏敌人主建筑的魔法保护装置。交战区的魔法石又抢不下来,只能眼看着敌人发动的强大魔法——彗星冲击将我们的建筑逐一摧毁。 爱芬输了。这是我们的失败,也是国家的耻辱。 当阿瑞登人闯入我们国内施放着赞颂之光庆祝时,我只能满怀忧郁地远远躲开。 第五章 被杀之后 这几天,周萧萧已不太热衷于进出《战场》了。不知是那一场国战对他的打击太大,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从这以后,他只是偶尔回来消磨一下。总是在那个固定的时间,好像和什么人约好了似的。 雅典娜工会已名存实亡,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另做打算。 大约在六十级左右,我的长刀技能终于升到百分之百,可以使用长刀类武器发出必杀技了。此时我在蛇区已经很难获得经验,便想换个地方狩猎。 离开蛇区,我前往城市后方的荒原高地。 刚踏进入口,身旁就冒出来三个僵尸。它们是没有灵魂的最丑陋的怪物。我讨厌它们那枯黄的腐烂的肌体,害怕听到它们发出的凄苦而惨烈的野兽般的吼叫。那扭曲的形象会令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生命的痛苦和死亡,我急惶惶地躲开了。 再往高地上方奔去,走过一片青草地,我看到荒原在脚下塌陷成盆地。那中心地势平坦,活动着三三两两的巨蚁和双头蛇。 更远的地方是几座高低不平的黄土塬,周围堆积着一些白色的风化岩石。三两个一群的泥巨人和石巨人在谷壑间不紧不慢地来回走着。它们是最古老的由黄土和岩石构成的体型笨重的怪物。 顺着高地两边绵延起伏的山崖望去,可以看到通往另外两个爱芬区域的入口。那分别是神秘的爱尔迪恩花园和传说中极为阴森可怖的死寂之谷。 我正准备前往这两个地方去看一看,身后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三个骷髅兵。它们是无意识的不死系怪物,整个身躯只是一具**裸的白骨架,手拿着血红的大砍刀。可怕的样子常使人心头泛起恐怖的感觉。 我不知深浅地冲上去,想要消灭这几个骷髅兵。谁知不等我走进它们,几个骷髅兵一起朝我发出了必杀技。我吓得好跑,心想我连几个骷髅兵都对付不了,还是不要到花园或死寂去送死了。 回到城里,我跑到农场入口下面的蝎子区转了一圈。 这里更令人失望,不大的地方竟挤着十多个法师。只要有一只巨蟹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立刻被冰风暴或强大的魔能冲击击毙,根本没有我们战士插手的机会。 我看到草地边上站着一个身穿红袍的女法师。她施放出了一记地虫怒吼,这是比魔能冲击还要高一级的生物系攻击魔法。我惊慕的同时,走过去问她道:“怎么还在这儿练啊?你等级都这么高了!” 我以为能施放出地虫怒吼的法师等级一定很高了。 “在这儿练安全,我才70多一点。” “你们在这儿放魔法,让我们战士都没法练了。” “呵呵!这里是法师的专区。”她有些得意,稍后问我道:“你怎么不去农场的蝎子区练呢?” “唉!那里的人比这里还多。”我的语气透着无奈。 “你可以去交战区的蝎子区练啊!” “交战区也有蝎子区?”我心神大动。一直以来都以为交战区是最危险的地方,甚至连去看一看的念头都未曾产生。 “那蝎子区在什么方位啊?”我问女法师道。 “你从右口出去,往右角走,不多远就到了。” “谢啦!我马上去!” 我急匆匆地奔出城区右口。才出来站的地方是被魔结界封印的安全区,人们无法进行战斗。 我先行警惕地观察四周,出口外面站着三四个自己人;前面不远是一片墓地,到处散落着凌乱的石碑,破棺而出的僵尸成群地游走;再远处是茂密的森林、湛静的湖泊和起伏的山峦。不断有野兽的吼叫声自荒野深处传来,让我听到实感惊心动魄。 我沿着一条小河往交战区的右角走去,不久便看到几只巨蝎从前面的林子里爬了出来。它们身披金色的甲壳,挥舞着两只巨大的蝎螯,长尾巴高高地翘起,全都做出一副随时迎敌的架势。 我发现有一只巨蝎的尾尖闪耀着点点绿光,很显然那是带有巨毒的致命武器。我必须尽量小心地对付它们。 这里是一个狩猎的好地方,林子里大树参天,异常幽静。 我和另外两个人轻松自如地消灭着并不太多的怪物。 当我正沉浸在平静无忧的理想战斗中之时,却见两道轻烟出现在旁边的一个战士身后。 那是人们在隐身状态下奔跑时留下的痕迹。 直觉使我意识到危险的出现。“阿瑞登人”的念头刚刚在脑海里闪过。两个阿国法师已经现出原形,一齐施放出地虫怒吼,红色的魔法像岩浆一样在那战士身上炸开了花,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地表直颤。 我和另外一个战士像被枪声惊吓的野猪一样疯狂地奔逃向拥有安全区的右口。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短促而沉闷的惨叫声。 我知道受袭的那个战士已经被杀害了,心中不禁隐隐生出些愧疚感。但随后便即释然。我们几个都是低等级战士,就算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其中一个阿国法师,逃跑是最具理性的选择,不然只是去白白送死,对谁都毫无益处。 我在右口附近解决了几个僵尸,准备稍待片刻再回去狩猎。危险并没有使我心生退缩。 “再没有比那里更好的练级场所了。”我一心一意地想道。 大约过去半个钟头,我重新回到蝎子区。阿国法师果然已经走了。我自以为再无危险,定下心来对付巨蝎。 升过两级以后,我的行囊被药瓶和垃圾装备填满了。我正想回城一趟,身左的一棵大树下突然蹦出三只独眼巨人。它们是具有魔法攻击能力的变种系怪物,身材比我高过一个整身,小小的头颅上只生着一只眼睛,皮肤呈紫红色,双手如叉,模样极其怪异。它们甫一出现,不等我做出反应,施放的电击魔法已像闪光的雨线一样连续击打在我身上。 我被电能轰殛得不能动弹,很快便倒下了。 今天真是祸不单行,我全没料到会死在几个好像意外出现的怪物身上。看来在这交战区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随时都要保持最敏锐的警觉。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勉强抬起头遥望一眼这凄迷深幽的世界,深深地被它的神秘和复杂所迷惑了。 二 网络游戏是一个奇特的地方,每天都在发生妙不可言的事情。可能昨天还是不能共存的仇人,今天就一下子变成情投意合的好朋友;昨天还是遥不可及的陌生人,今天也许就成为隔街相望的邻居,种种变化让人只叹人生际遇的诡谲无常。 这天雨后初晴,我从商店里出来后,直奔城区右口。进入交战区,我看到门口只站着一个我国的女法师。 我往前走两步,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返身问女法师道:“有阿狗吗?” “没有。”女法师不假思索地道。 我丝毫没有怀疑女法师的真诚,大步跨出安全区。 我才往前跑出十几步,旁边的墓地里突然出现至少三个法师,全都是女性。一时间魔能冲击、地虫怒吼全都砸在我身上,我在刹那便倒下了。 “555555``````”我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因为我看到刚买的焰型剑掉出来了。 那几个阿国女法师一击得手,立刻全部隐身。一股轻烟跑到我的尸身上拣走了焰型剑。就在她们后面不远的安全区内,那个和我同属一个国家的女法师,漠然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惨案,连眼皮都未曾眨过一下。 咬牙切齿的恨啊!我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圈套。那个女法师不可能察觉不到近在咫尺的阿瑞登人。即使她们全都隐身了,也总会在活动时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她一定是个改换身份的阿国人。一个奸细。”间谍的概念首次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我早就听说有些阿瑞登人在国战期间特意改换身份渗透到爱芬进行颠覆和破坏,没想到这一次竟在我的身上应验了。 我从复活站里出来,立刻直奔交战区,心里想着怎样找那个“自己人”报仇。这实在是有点奇怪,我竟一点也不恨杀我的阿瑞登人,却有心要向那个女法师寻仇。虽然我未曾留意那个女法师叫什么名字,但记得她是穿一身黑色的法师袍。 出了右口,我发现那里已是杳无人踪。女法师和阿瑞登人都不见了。 我冒着风险往墓地前方闯去,想能寻找到她们的踪迹,以便证实她们的确是一伙的,我并没有冤枉那个女法师。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心情,带有某些不甘不忿的情绪。 走出不多远,我看见墓地尽头站着三四个人。其中有我国的一个金甲和一个女法师。另外两人是阿瑞登法师。我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打僵尸,有意探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来是自己人啊!”我国金甲道。 “呵呵!不打了,不打了。”一个阿瑞登法师朝他鞠躬。 “反正离得不远,改天约出来一快喝茶。” “好啊!你多少级了?” “86级。” “`````````”我有些啼笑皆非。这真是难以想象的鲜活的人生剧目啊!从仇敌到邻友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这个交织着荣辱情仇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我刚进蝎子区,一个和我穿戴差不多的战士提醒我道:“小心阿狗!” “谢谢!”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我已完全被战斗的乐趣所吸引,无心顾虑其它了。有时为消灭一只逃跑的巨蝎,我会追出林子外面。我甚至感觉不到是身处在一个危机四伏的险恶之地,再一次把这里当成了狩猎的乐园。 我渐往林子外围寻找猎物,不只不觉中落了单。 毫无征兆地,在一片隐蔽的树荫里,突然闪现一截紫色的裙角,同时还有光芒耀眼的魔能冲击。 危急时刻,我的脑袋停止了思考,只恒定一个念头,冲上去阻止偷袭我的法师施放魔法。 顶住一次魔能冲击的毁灭性轰炸,我冲到那片树荫里,连发两记必杀,刚好打断那个法师的第二次施法,还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那个法师像兔子一样窜出树丛。赫然是个阿瑞登人,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紫发微卷,穿着一袭紫色的法师袍。 我不容她有喘息的机会,紧跟在后拼命追杀。 女法师身材轻盈,脚步灵巧,明显比我跑得快。如果不是有树木的阻碍,我是很难跟得上她的脚步的。 两个人就这样逃逃追追,奔出树林,横穿墓地,来到一片草原上。这时我发觉体力已将耗尽,不禁心急如焚。 那个女法师突然停止跑动,走了起来。想必她是先已力竭。我顿时大喜,最后几个必杀连续发出。女法师聪明无比,身体急闪,竟躲过了两记必杀。只有最后一刀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她,但已不足以致她于死地。 我集中精神想继续攻击女法师,不想她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迅疾地避开了。我假意紧追两步,眼看女法师将要奔出视线之外,赶忙返身回撤,心想:“她既然已被吓走了,一定不会再回来。”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未走出草原,体力已经不支,只能缓步走动。 地上跟来一道轻烟,那个女法师像个幽灵一样又现身在我旁边,一记魔能冲击把我炸飞了起来。 我心知这次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往前猛冲,想再次逼近到适当距离阻止她施法。可惜我跑不动了还未来得及靠过去,先被她紧接着施放的一记魔能冲击轰趴下了。 我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下,已忘记垂死之际的创痛,心中只多出一份哀怨,第一次不自主地反问自己:“我是个菜鸟吗?” “对不起啦!”阿瑞登女法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走过来朝地下的我说道。 “天啊!还有这样的人,杀死敌人之后竟然道歉!” 我的脑海里涌现在平日经常见到的一些画面:当一人杀死对方之后,朝地下的人狠狠啐一口“垃圾”。我常想如果那些杀人的人在倒下之后,也被人骂做垃圾,不知他们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不过在今天,我终于遇到一个意外,心里的伤感顿时减轻许多,甚至生出一丝莫名的惊喜,连对死亡的威胁也不太在意了。 “如果不是体力耗尽了,我一定能够先把你杀了。”我缓一口气,有意识和女法师攀谈道。 “那可未必,关键不在体力,在头脑。” 多么精辟的一句话!令我产生更多想和她交谈的欲望。“无论如何,今天就算我输了,改天咱们一定要在单挑一回。” “什么就算啊?输了就是输了!不要口是心非。”她语气严肃地道。 “唉!这是现代人的通病。其实不承认也改变不了现实。” “但这是一个对待生活的态度问题。” “你不觉得对一个死人如此计较是一种罪过吗?” “你不是死人,你只是一个暂时失败的人。” “你是说我还有战胜你的机会?”我设下一个话套,诱她往里面钻。 “不是战胜我,是战胜你自己的虚荣心。” 这话让我有些吃不消,她像是能看透人的思想似的。 “你和任何人谈话都是这样吗?”我换一个话题问她。 “哪样啊?” “这样``````犀利!” “呵呵!”她沉默了一下,分别向左右转了个身。 “怎么不说话?” “不好说!” “为什么?” “在这里面谈话没意思,我从不轻易理睬人家。” “啊!”我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你怎么和我谈了这么多话?” “不知道``````可能你有些特别。” “我特别——?”我心想,怎么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了这句话,我有种想和她深入结交的冲动 “也可能是因为你是爱芬人。” 我正在猜想她这句话是何意思之时,一个穿着黑皮甲的爱芬法师出现了。他将魔法杖一挥,施放出一记冰风暴,击打在女法师身上。女法师急忙逸走了。 我在心里大骂这个爱芬法师是个白眼狼,破坏了我的好事。虽然我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好事。 回到爱芬,我有心密那个阿瑞登女法师,却又深感冒昧,同时顾忌到自己是个爱芬人,总有些惴惴不安。这是对于国家的忠诚和归属感造成的。对此有些人可以不以为然,视如儿戏,我却不能,所以终是没有跨出那一步。但她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她叫做女妮。 第六章 初逢恶魔 一 我在《战场》里还未认识到多么要好的朋友,这可能跟我不善交际有关系。接触最多的人倒是一些初来乍道的玩家。 我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穿戴简陋或干脆光着身子的人朝我行礼要钱。我从来不在意这个人是否真的缺钱,甚或是其中包含着欺骗的成分。只要我的手头有盈余,而他的要求又不是太高,我都会如他所求慷慨解囊。 从这一个方面来说,我是个天性豁达的人,对于实物的一得一失并不是太在意。更何况这只是一场虚拟的游戏。 我很快练到七十级,把智能加到二十点,学会了制造食物和回传术等初级魔法。其它属性点数则分别加在了力量和敏捷上,这样我的体质虽然还很虚弱,但却能自如使用焰型剑。 我来到商店,倾尽钱囊买了三把等级加一的焰型剑。再把锻甲卖掉,想买一件白铠甲,却发现钱已不足。我不能容忍自己只穿索子甲和护腿时的形象,便彻底脱去存在仓库里,然后换上一身用染料染成紫色的衬衣短裤,头上仍戴着白头盔,就这样跑到蛇区杀蛇挣钱了。 蛇区虽然仍有不少人,但大多都是战士。没有高级法师在旁施放大范围杀伤性的魔法,我们便有怪可寻,不至于徒劳奔抢。 我在蛇区已是轻车熟路,很快找到最佳的敛财方法。 我不和他人抢怪,主要是拣东西。而且只拣蛇舌、蛇皮、蛇牙等计量不占空的物品,一次性尽可能存多些再拿去卖掉。对于蛇肉这类占用工具箱实空的东西,则是拣到即吃,不但缓解了饥饿,还能有助于体力的恢复。 在蛇区狩猎的人并不都是低等级的,有许多白铠战士都喜欢在此战斗。毕竟这里不但怪物多,而且安全。 我发现有两个白铠战士同属于一个名叫毁灭军团的工会。一个战士身披蓝色披肩,名叫勇敢的刀;另一个则身披红色披肩,名叫哄你洗袜子。我是被哪个红披肩战士的名字吸引住,才去注意他们的。 由于以前没有见过毁灭军团这个工会的成员,直觉使我以为这是一个建立不久的新工会。 我看到哄你洗袜子拿着一把斗士之斧在砍杀双头蛇,动作极为缓慢,显然是力量不够,不禁提醒他道:“你的力量不足,还挥不动斗士啊!怎么不用焰型剑?” 哄你洗袜子立刻换上一把焰型剑,剑光霍霍地连发几记必杀,轻松地消灭了一群双头蛇,然后笑道:“呵呵!好玩啊!我只是想拿着试一试。” 我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脸上微红。 再看勇敢的刀脚步慢了下来,好像是体力耗尽了。他跑到一个年轻法师身旁,连连鞠躬道:“你好!加点耐好吗?谢谢了。” 那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人实在不忍拒绝。年轻法师理所当然地给他施了两记加体力的神者之光。 因为对勇敢的刀产生好感,我便移步过去和他搭讪道:“你好。” “有什么事吗?”勇敢的刀脚步不停。 “没事,想找个人聊聊。” “好啊!你怎么只戴着头盔?” “穿着铠甲好累。” “呵呵!有道理。” “这里人好多,怎么不换个地方练?”说这话像是有意赶人家走似的。 “哪儿都一样。” “去荒原高地啊。” “不好,哪儿危险。”哄你洗袜子在旁说。他手里又换上一把短弓,啾啾地射杀着双头蛇。“安全第一啊!” “9494``````”他们俩像是在说相声。 我问:“你们是一起的?”这样说好像不明确,我紧接着补上一句:“是私下里认识的吗?” “是哈。”哄你洗袜子道。 “在这里玩多久了?” “不几天。他的等级比我高。”哄你洗袜子拿弓射一下勇敢的刀道。 “感觉怎么样?”我像是在做调查。 “哈哈!很好啊!不过也都差不多。人多在一起才好玩。”勇敢的刀停下脚步道。 “我要去卖东西,工具箱又满了。”哄你洗袜子道。 我心想,你一会儿是斗士之斧,一会儿又是弓箭,带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能不容易满吗! “快去快回。”勇敢的刀往蛇区上方跑了跑。 中间地段的蛇减少了,我跟着勇敢的刀来到上方,问他道:“毁灭军团是一个新工会吗?” “恩。” “加入新工会没前途的。”我说这话是无理的主观论断了。其实事在人为。老工会如果经营不善,也会没落;新工会如果努力发展,未必不能壮大。 “真的,那我换会。”不知他的话是不是说着玩的。 我心中一动,想到自己还是雅典娜工会的成员,便有心要拉勇敢的刀入伙,但是稍后又断了这想法。周萧萧不见人影,雅典娜早已只剩个空壳了,我再拉人进来不是在害人家么!倒是我自己,却是应该另择良木而栖了。 哄你洗袜子很快回来了。我和他们聊了许多不费脑筋的话,彼此就熟络多了。勇敢的刀突然说:“我快要升级了,等会儿一起去花园。” “不了,我是来挣钱的。” “在这儿挣钱?”哄你洗袜子惊讶地道。 “呵呵!这儿好打些啊!” “哦!” “等我一下,去去就来。”我快步跑到铁匠铺,卖掉工具箱里的东西,竟也赚到了一万多金币。我买下一件白铠甲,再到仓库里取出索子甲和护腿,全套穿在身上,终于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人物了。 重新回到蛇区,我冲勇敢的刀和哄你洗袜子喊道:“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好多了?!” “呵呵``````”两人齐笑。 “升了吗?”我问勇敢的刀。 “生了。”勇敢的刀话里有别音。 “是男是女?”我借机开玩笑。 “哈哈,不会是人妖(玩家创造的异性角色)吧!”哄你洗袜子打趣道。 “晕``````我去花园了。” “祝你好运!”我的话还未说完,勇敢的刀已经不见了。不过片刻,他又出现在蛇区。我问道:“不是去花园么?怎么回来了?” “去了啊!刚死。” “倒哦——” “呵呵!没办法,体质弱。” 时间在悄悄流逝,我已积蓄了四万多金币。这足够我在无收入的情况下支撑好一阵子。勇敢的刀和哄你洗袜子相继离开蛇区,到别的地方狩猎了。我想挣够五万金币再去休息。这时发现一个叫点击胖胖的年轻法师被一群蛇围住了。那些蛇咬得他不能动弹,我赶忙冲上去连发几记必杀,帮他脱了困。 “谢谢哥哥。”点击胖胖朝我深鞠一躬。 “不客气。”我有心帮他。发现他在用烈焰冲击之类的初级魔法攻击群蛇,往往是一次杀不死它们,便遭到围困,我只有多次抢在他前面阻住群蛇。还把自己拣到的一些大蓝瓶送给他。 “你在这里练多危险啊!去杀史莱母吧。”我劝他道。 “我过会儿就回农场。” “你需要钱吗?”我知道法师要不时地去学魔法,非常耗钱。 “需要啊!哥哥有吗?” “那我给你两万去学魔法。”热心出于自然,我觉得帮助自己国人是应当的,更何况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我喜欢这种慷慨施与的感觉。 “到旁边来。”我拿出金币,分出两万交给点击胖胖,然后问道:“收到了吗?” “我真的没有钱啊。”不知为什么,点击胖胖还在喊穷。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在我旁边待了片刻便走开了。 我觉得不对劲,但又没在意。 杀了两圈蛇后,我再打开工具箱查看钱数,发现足有五万多金币,一下子迷惑了,稍后才想到刚才交钱给点击胖胖的过程中出现过程序上的错误。应该给出的钱没有给成,所以点击胖胖会失望,所以我现在还有五万多金币。 我后悔极了。心想当时如果细心一些,就不会发生这等错误。我无心再狩猎下去,只觉得心慌慌得难受。答应人家的事没有做到,就跟骗了人家一样。我受不了一点点良心的折磨,哪怕这看起来有些愚蠢。 我决定找到点击胖胖,一定把钱如数交给他。 我想发送密语,却无法执行,又是程序上出现问题。 记得点击胖胖说过要回农场,我回传过去,往传送点上方搜寻。这有如大海捞针,我对此不抱任何希望。然而,像是冥冥中有神灵指引一样。我径直往上走,登上一道阶坡,一眼便望见点击胖胖的身影,他独自一人在那里杀史莱母。 我的心中像是有块大石落了地,赶紧上前唤他:“总算找到你了。我来给你钱啊。” “是大哥啊!” “刚才输入错误,需要重启一下,你等我。” “好的。” 我丝毫不怕麻烦,重新启动了程序,再上来把两万金币交给了他。这时我觉得心情大畅,总算可以快乐而欣慰地去休息了。 二 我退出了雅典娜工会,在底下给周萧萧说了一声。周萧萧反应淡漠。我鼓励他重上《战场》,他说太耗神了。我无话可说,生活本身就是在浪费精神,消耗才能,只是我们自己不觉得罢了。 退出雅典娜以后,我思量着再找一个强大的工会加入。首选便是四大工会:托克舒尔工会的会长不易见到;流氓工会是我不大喜欢的;江汗梦之队的地域性太强了;剩下的便只有b☆h工会了。 我开始留意b☆h工会的会长b☆h星的身影。 这天我从工会大厅的附近,意外地瞥见几个b☆h工会的金甲站在工会大厅门口。我心里希望遇见b☆h星,便走了过去,果然发现其中有他在里面。 我急忙跑过去朝他微鞠一躬,道:“我能加入你的工会吗?” “好啊!”b☆h星爽快地答应道:“我忘带申请书了。你快去买一张。” “等我,我进去买。”我进工会大厅买一张申请书,再出来交给b☆h星,立刻成为b☆h工会的成员了。 b☆h星送给我一张竞技场的门票,道:“走,去竞技场。” “不等春秋冬夏神?”旁边的一个金甲问。 我曾经见过那个春秋冬夏神,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拥有英雄披肩的金甲之一。 “不等他,他是个疯子。”b☆h星道,和另外几个金甲当即起程不见了。 我不明白b☆h星为什么说春秋冬夏神是个疯子,心想他大概是个冲级狂之类的人物吧。 我看到手里的门票显示是六号竞技场。使用之后,我瞬间来到一个形如罗马圆形竞技场的空旷的大厅里。 只见b☆h星和另外三个金甲正在合力围攻一只可怕的怪物。它头上长着山羊的角;背后展开蝙蝠的翼;臀下垂着一条牛尾;一双猿臂又粗又壮;全身呈血红色,布满紫黑的崩凸的筋络;身下是马腿驴蹄。最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它的一双眼睛,那里面不含丝毫感情,只有冷酷的杀意和**裸的**,任何人与之对视片刻都会生出生不如死的感觉。它无疑是我见过的最丑陋最邪恶的生物。 触目惊心的同时,我记起怪物图鉴上的介绍,它就是黑不列颠大陆上最残酷的高级怪物恶魔,通常只出现在深远的地下迷宫和交战区的地狱塔里,这时不知为何会在竞技场里冒出来一只。 据传说恶魔具有操控强大攻击魔法的能力,是唯一熟悉神秘的高级火系魔法血魔冲波的怪物。 现在它被四个金甲近身围攻,看来是无暇施法了。 我看见在几个金甲的左下方站着一个白铠战士,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对付恶魔,显然是自知力微,不敢上去帮忙。我可顾不了这么多,冲上去便砍恶魔,瞬间把必杀全扔了出去,也不知打中了恶魔没有。 五个人把焰型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却只能堪堪敌住恶魔。几个金甲不断被它 打飞。 我心想恶魔不攻击我,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打中它。正感惭愧之时,身体突然被恶魔的巨掌扫中。“砰”地一声向后倒去,惊见血量掉了三分之一。我再想逃都来不及,恶魔紧跟着扫出几掌,两下子便把我打趴下。 我死不瞑目,伏在地上不动,想要看看恶魔倒下的样子。 不过片刻,恶魔终于在一轮必杀的攻击下栽倒在地。几个金甲都长舒一口气。 我在地下不甘心地道:“唉!我挂了``````” “你太弱了啊!”一个金甲道。 “晕``````我只剩4点血了。”b☆h星闷声叫道。 “呵呵!我还有200多点。”另一个来回跑动的金甲道。 那个在旁观战的白铠战士这时走到恶魔的尸体上站着,一副志满得意的样子。我心想,如果我能躲开恶魔的攻击,现在也能站在恶魔身上满足一下虚荣心了。 从竞技场里出来,我便无法再进去,因为我只拿到一张门票。我万万没想到会在那里面遇上恶魔,对此一直感到奇怪。第一次的屠魔经历是如此简单,甚至留下了些许遗憾,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 第七章 毁灭军团 《战场》即将收费的消息传出,我甚感沮丧。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玩下去。虽然我是个近乎疯狂的玩家,但只参加游戏的公测期试玩。鉴于经济、时间、精力等多方面原因,我是不愿意枯守着一款收费的网游的。远的有《龙族》(在国内较早运行的一款网络游戏),近的有《决战》(在玩《战场》之前刚刚参加完它的公测),都是如此。 我前往荒原高地,在消灭了几个泥巨人和骷髅兵后,对自己信心大增,便决定到爱尔迪恩花园去闯荡一番。 沿着盆地左边陡峭的山崖往上走过一段路,可以看到一个峡谷,那就是花园的入口。 进入花园,我一眼看到右边的山崖上活动着一些奇特的生物。 崖头伫立着一只浑身纯白如雪的独角兽,身形似骏马,额头上凸生着长如利剑般的螺纹直角。它是一种古老的受到神灵庇护的圣物,是通灵的神的使者。它们在平常性情温驯,不好争斗,只有在受到攻击以后,会显现出凶残暴躁的一面。具有强大的魔法攻击能力,一般人绝不敢惊动他们。 独角兽旁边走动着几只山顶洞人,它们是好斗的变种系怪物。全身呈深绿色,尖嘴驼背,双臂长垂于地。多是成群栖居,见人便进行攻击。 我自忖不是那些山顶洞人的对手,便绕过山崖,深入爱尔迪恩花园的腹地。 我马上被这里美丽如画的景致迷住了,也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被称做花园。 花园的上方和入口的一面是崎岖的石山,山下林木葱郁,花草繁盛;其余两面被碧湖所环绕,粼粼水波冲刷出许多鹅卵石堆在岸边。花园中心是一片大草场,绵绵青草之间隐现五颜六色的花朵。草场四周零星分布着几座小丘岭,丘岭上生长着茂盛的草木。 漫步在这样秀丽的风景里,真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啊! 我在草场上消灭了一些史莱母和双头蛇,发现一只落了单的山顶洞人走过来,便鼓起勇气上前和它战斗。在发出几记必杀之后,并不是太困难就打倒了它。 我精神大振,想再去寻找几只以证实力。往前没走几步,却看见一群魔法半兽人。它们是半兽人的一个变种,会使用简单的火系魔法。我没有学抗魔的魔法魔结界,自知抵挡不了他们的攻击,转身便逃。 魔法半兽人已经发现了我,施放出一团团燃烧的火球朝我狂轰滥炸。 我的血量在快速消耗,只能猛喝血瓶。 虽然受到沉重的打击,但我的抗魔技能在片刻间上升了十多个百分点,可以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我甩掉在后追击的半兽人,马上又被三个山顶洞人围住。我妄图与之硬拼,却被它们围攻得不能还手,想跑都跑不动。再来补血,竟发现血瓶已经用完了, 随着山顶洞人挥来的一掌,我呜咽一声,扑倒在地。 稍后,我重新登上高地,无意再进花园,决定冒险闯一闯死寂之谷。绕过盆地右边的黄土塬,然后往上走到两座石崖之间,便是死寂之谷的入口了。 入得谷来,当先看到一座孤立的陡峭如崖的石障。石障左边是一条水静无波的河流;右边是一道宽阔深广的大峡谷。峡谷间生长着一些枝繁叶茂的大树,两边石山高耸,山体像经过刀削斧劈似的,形成竖直平滑的绝壁。 我走到石障下,看到前方活动着三只食人魔。它们是体型巨大的山地怪物,皮肤呈现稀有的天蓝色,头肥脑圆,右手持着一根大棒槌,形象看似笨拙,行动起来却十分灵活。 两个金甲跑来合力攻击其中一只食人魔,后面跟着一个法师,准确地为他们施加了狂暴。他们很快消灭了面前的怪物,然后各自分开对付剩下的食人魔。 我深入大峡谷中,没走多远,在一座石山的拐角处发现一大群大型怪物。其中有三只狼人和五六只山顶洞人。 由于我跑得太快,直接冲到了一只狼人的身边。那狼人转身一掌把我打飞了。我只觉头脑晕眩,实难承受如此重击,就势往回返逃,心中又惊又慌,直叫道:“太可怕了!简直是地狱。” 我回想起狼人凶恶的模样。它们是特别强壮的变种系怪物,可以直立行走的狼形兽。全身皮毛呈棕黄色,嗅觉灵敏,行动迅捷,极不易对付,在目前即使是金甲见到它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跑回路口前的石障下,我静立歇息等候体力恢复。这时见那两个金甲已经消灭了三只食人魔,又在对付一群石巨人。 未能探明死寂之谷的地形,我不甘心离去,突然灵机一动,走到那个法师面前,鞠躬道:“请施个隐身,谢谢!” “不客气。”法师依言给我施了隐身术。 我一路快跑,穿过蜿蜒的峡谷,进入到一座盆地似的大山谷内。谷内地势平坦,树木不多,三三两两的各类怪物四下游走。 我从山谷的左峡口出去,沿河岸找到一条卵石小路。 小路上挤着几个独眼巨人,我轻松地绕过它们,来到了河流的这一边。 这边又是另一番风景。河流上游的岸地是光秃秃的荒原,下游是绿油油的草场。荒原和草场的尽头是绵延的石山。 在如此广袤的土地上,随处可见狼人和食人魔的身影。 我谨慎地想道:“隐身的魔力不久便要消退,我要做好随时回传的准备。” 我还未来得及换上魔法杖,一边的草地上突现几只浑身漆黑的地狱犬。它们是和独眼巨人一样的魔法型怪物,会使用简单的电系魔法。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有些地狱犬具有千里眼的特殊能力。 平常怪物只有反物理伤害,反魔法伤害和反魔法保护的特殊能力,再就是骷髅兵和泥巨人所特有的死后爆炸能力。而地狱犬和独眼巨人的某一些同类却具有发现隐身人的千里眼能力。这是它们的一个比较可怕的地方。 当前便有一只地狱犬是千里眼,我立刻现身在众怪物的眼皮底下。 我心知惨啦!根本来不及施出回传术。地狱犬的电击,食人魔的必杀和狼人的重击一齐攻来,瞬间致我于死地。 吃尽苦头之后,我终于绝了闯荡的心思。回城修理了装备,再带足血瓶,直奔城区右口,准备到交战区杀僵尸。 赶行到右口上方的一段城墙之下,我惊见迎面奔来一个阿瑞登的光头男法师。他身上穿着黄色的大法师袍,显然是个高级法师。眼看避无可避,我只有冲上去迎战。 那光头法师先行止步,赫然施出高级电系魔法神之怒。他的身下形成一个圆形的闪光的高级魔法徽记。可怕的无规则集束闪电在我脚下爆出数个闪着强光的大花朵,把我炸退了数步。我再想前进,又迎来一记神之怒,顿时被电能轰击得手脚麻木。好不容易冲到法师跟前,我急挥一刀,竟没能打断他继续施法。 第三记神之怒从法师身上激射出来,一下子把我的整个身心都烤焦了。 我异常悲愤了。心想大概是因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会遇到这么个倒霉的日子。 我已无心再去狩猎,思量着下面应该找个什么事做。想到自己的体质弱,还抵抗不了魔法型怪物的电击,必须先把抗魔技能练满,才能更好地对付它们。 仓库里刚好存有一个抗魔加百分之三十五的小木盾。我取出带在身上,前往爱尔迪恩花园去接受魔法半兽人的锤炼。 就这样消磨了大半天时间,抗魔技能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二 人在遭受挫折之后,很容易因此产生困倦感,这是一个国民性的普遍弱点。周萧萧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而我却忽略了不愉快的经历,坚持练了下来。 这可能跟我在不同的环境中都遭遇过类似的情形有关。我想最起码我应该待到收费的那一刻为止。 这天,我又和勇敢的刀碰到一快儿。我们先是在蛇区狩猎,时间久了便觉得不过瘾。勇敢的刀道:“我们到蝎子区练吧!” “那里好多法师,没法练。” “那去农场,光杀蛇也不是个事啊!” 我们回传到农场,来到铁匠铺右边的蝎子区。在两块场地之间往复奔走十数趟后,均感不是滋味。人多怪少不说,还要忍受一些法师施放的冰风暴打在身上的寒冻之苦。 “郁闷``````”我轻叹道。 “那怎么办?”勇敢的刀有些迷茫。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人少,不过太危险。” “哪儿?” “交战区也有蝎子。” “晕!那还不如去高地。” “去看一下嘛。那里人少。” “好吧。你走先。” “右口等你。” “知道啦!” 我去修了装备,赶到右口见勇敢的刀已经到了。一起到达蝎子区,果然没见几个人。 我们分开来狩猎,刚练得有点意思,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突然钻出来三个狼人。勇敢的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狼人一巴掌打飞了。眼看他快要被狼人围住,我赶紧冲上去帮他阻了一阻,也被狼人打飞多远。 我们落荒而逃,回到了右口的安全区内。 我心里的愧疚之情难以言表,忙不迭地向勇敢的刀道歉。想到让他跑了这么远的路,却差点害了他,我更要埋怨自己:“这都怪我,不该带你来这儿。” “没事。我早知道那里不安全。”他见我不停地鞠躬,也向我还礼道:“还是回农场吧。” 我不敢再有异议,跟着勇敢的刀回到了农场。 来到蝎子区,我看见下方站着一大群人,大部分都是白铠战士,其中夹着两三个法师。 赶在前面的勇敢的刀道:“快过来!” 我这时才发现那群人全都是毁灭军团工会的成员。中间站着的一人戴着金黄色的骑士头盔,身份显示是毁灭军团工会的会长,名字叫天龙凤舞。 勇敢的刀朝我喊道:“来入会。”他指了指天龙凤舞。 “?????``````” “入我们的会。快!不然我杀了你!”他拿刀在我身上比划了几下,恶狠狠地说。 “晕哦!不会吧?!” “不要罗嗦,去退会。” “b☆h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工会啊!” “管他呢!退了再说。” “好吧!”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嘲讽自己,不久前还说人家待在这个会里没前途呢!几天后自己倒要加入进来了。我走到天龙凤舞身边道:“等我一会儿,我去退会。” “好的。要快哦!” 我带着一张申请书回到农场,正式加入了毁灭军团。 天龙凤舞朝我微微揖礼,道:“欢迎新人入会。” “大家好!”我朝其他会员致意。 “呵呵!”勇敢的刀在旁快乐地笑。 天龙凤舞递给我一张四号竞技场的门票,道:“双击使用,一起去竞技场。” “不要!那里有恶魔。”我慌声道。 “没有。我去过的。”勇敢的刀摇头道。 “真的有恶魔啊!大家不要去!”我感到自己有点神经质了。怎么我进竞技场就遇到恶魔呢?看着大家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深觉自尊心也受到伤害了。我真想对他们大叫:我没有说谎! 众人一个个都消失了。勇敢的刀最后对我道:“快来!”也眨眼不见了。 我还沉浸在莫名的困惑中,稍过片刻才放下心思进入竞技场。 我刚现身在竞技场的大堂里,就看见一个法师施出魔能冲击杀死了一个白铠战士。原来他们分做两批在进行工会内部pk训练。 我顿时忘记了对于恶魔的疑惑,兴奋地冲了上去。不幸的是我闯入了两帮人的中间,正处于火力交汇点上。众人的必杀和魔法全都集中施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我来不及叫唤一声,便被自己人秒杀了。 回到农场,我感到死得太不划算,还想再进竞技场,可惜没有门票了。我只好若有所失地孤身去蝎子区狩猎。 不久之后,我回想起这次加入毁灭军团的经历,觉得其中有几点与上次入会的情形非常相似。比如会长都是在即将进竞技场的时候收我入会,都是在我入会后只给了一张竞技场的门票。所不同的是上次我是自愿入会。这次则有被逼的嫌疑。但在感情上我是更喜欢毁灭军团的。因为b☆h工会里没有一个朋友,高等级人物又太多,容易让我产生一种自己是小辈的感觉。加入毁灭军团就不一样了。勇敢的刀、哄你洗袜子都是已经熟识的朋友不说,那么多的会友都和我是差不多的等级,更值得我去接近,相互之间形成厚重的关系。这会让我深感自在,如鱼得水。 我并不是一个善变的人,退出b☆h工会是经过考虑的,加入毁灭军团是在做务实的打算。我由衷希望这个新工会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并且发展壮大。 我愿意为之付出一点蚁力。 第八章 最后一次公测国战 求婚,这在网络游戏里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我们已经忽视现实中的性别问题。因此,无论是那一方提出来,都可以看做是合乎情理的。我们甚至简化了一切烦琐的手续和不必要的浪费,使之变得直接而原始。 只要心动就去做,哪怕它淡化了感情的背景。 在交战区狩猎太危险,我只有到荒原高地活动了。 然而过了不久,我就发生资金短缺的问题。我要近乎贪婪地拾取每一个金币和任何一样物品,哪怕是一块黏液或一支蚂蚁腿,才能刚刚维持修理武器装备和购买药品的需求。如果我不惜耗时耗力去对付泥巨人和石巨人等中型怪物,那只会加重武器装备的耐用度磨损和药品的消耗,而对钱物的获得则成倍减少,从而入不敷出,严重亏损。 到这时我才感受到在此生存的艰难和不易。 贫穷的威胁足以令人哭泣。我不得不为缓解生存的窘境而疲于奔命了。 这天,我在高地的黄土塬上消灭了三个骷髅兵,拣到一把毒属性的西洋剑。走下黄土塬,看见一个泥巨人被困在旁边的大石坳里。我对落了单的怪物是不会客气的,立即跑过去连发几记必杀把它干掉了。 泥巨人什么也没留下,我有些失望地走出石坳。 身前突然出现一大群石巨人,排成整齐的长长的一列。 我大吃一惊,想逃却发现已无退路。石巨人把我挤在了石坳里,片刻间把我撕碎了。 我倒地的时候,清楚地听见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 清醒过来以后,我赶紧检查身上的装备,发现铠甲不见了。顿时神情恍惚,知道自己这回破产了。 我回传到农场,不得不忍受着使人忧郁的奔波之累,临时在蝎子区挣一点钱,然后赶到铁匠铺想买一件新铠甲。 卖掉蝎螯、蝎壳等杂物,再加上中毒的西洋剑,竟还缺一百多块钱。我痛苦得几乎*出声。 实在不想再去蝎子区浪费时间。我扭头看看铁匠铺里的人,见到一个金甲站在铁匠身边。他的名字叫浪漫的海。这是一个颇有点知名度的高级战士。 我走过去朝他鞠躬道:“你好,借150块钱好吗?” 浪漫的海不说话,随手扔给我二百金币。我连忙称谢,当即买了一件新铠甲穿上。 走出铁匠铺,我看到浪漫的海随后跟了出来。 对于慷慨好义的前辈,我是心生敬慕的,便有意找他闲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因为八十级以上的人物的回传点都是设在爱芬城内,很少有金甲会再光顾农场,所以我才有此问。 “和朋友一起来的。” “在这里面挣钱好难啊!” “呵呵!大家差不多。” “我现在连蚂蚁腿都拣,不然连修装备的钱都凑不够。” “我的焰型剑+2,修一下要一万多,我都不敢用它了。” “昏!我想用也用不起啊!” “呵呵!朋友密我,走了。” “拜拜``````”我的话未说完,浪漫的海已回传了。 数十分钟后,当我再次挂了回来,对荒原高地真有些深恶痛绝了。 站在回传点上,我看到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身前站着一些无所事事的普通法师和年轻战士,不惜守株待兔以便捕杀回传的犯罪者。 我放下狩猎的心思,决定在这个热闹的地方放松一下。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穿一袭红长裙的女法师,身份显示她是一个犯罪者。直觉使我挥刀朝她放了一记必杀,把她打退了两步。紧跟着袭来几记法师施放的冰风暴,眨眼间放倒了她。 那女法师死亡时发出的刺耳的惨叫声令我感到一阵不适。思及是自己最先出的刀,心里立时联想到“刽子手”三个字,不禁有些栖然。随后便自释怀:“一个犯罪者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呢?”我对自己这样说。 人类真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啊! 往下走几步,我注意到人群之中立着一个头戴骑士头盔,身穿骑士索子甲的战士,名字叫梦凝秋怡。他没有穿骑士铠甲,显然是等级不够,只有升到八十五级的战士才能穿齐全套骑士装备。虽然如此,他那一身鲜亮的闪着金黄色光泽的不完整的骑士装,已足以让他在此成为鹤立鸡群的人物了。 看到一个等级比自己高几级的人物,我的体内涌出一股冲劲,想和这个梦凝秋怡进行一次不伤和气的pk,以此检验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我走到他身旁道:“你好,请问你的敏捷是多少?” 我这样问是有原因的,自从我的力量点达到一百三十以后,我把属性值全部加在了敏捷上。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敏捷在差不多等级的战士里是比较高的,方才特意问一下梦凝秋怡的敏捷。 梦凝秋怡转过脸来,回道:“敏100。” “咱们对练一下吧!” “晕``````想pk啊?” “不是pk,是对练,点到即止。” “哦。好吧!” 我和梦凝秋怡对砍起来,都是拿着焰型剑;彼此交手不过两刀,都霍霍地发起必杀。不想我的第二记必杀便将他打飞了。 “晕死!我竟然被打飞???”梦凝秋怡不能置信地喊道。 “呵呵!我的敏比你的高啊!”我们停了手,并排站在一起,俨如一对好朋友。 “是敏高吗?我现在都加力量了,想要拿斗士。” “那你多少级啊?” “快到81了。 “哈!那是大哥啊!”在此是以等级高低来排长幼尊次,向一个高你几级的人物叫大哥,是极其自然的行为和现象。即便梦凝秋怡刚才pk输给了我,我也不会生出任何不敬或轻视的心理。 “呵呵!不敢当!” “愉快就好。已经是兄弟了啊!” 我在旁边来回跑动了一下,这使我看起来活泼而自信。停下脚步以后,我瞥见身侧站着的一个女子向我挥了挥手。 那是一个大胆而开朗的女战士,名字叫冰血女王。她有一头松垂的黑发,**的身上只穿着蓝色的内衣裤,暴露的雪白的肌肤令人目眩。尤其是站在这样一群灰不溜球的土人中间,就更显出她的风韵脱俗。 她朝我示意后,收起手上拿的焰型剑,叉腰站着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然后道:“你真可爱,值得深交啊!” “呵呵``````”我有点像是在傻笑,因为我已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甜滋滋得。任何人都喜欢听到恭维的话啊! “我嫁给你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个反应是转身看了看其他人。确定冰血女王的确是在对我说话之后,我的脑袋有点发涨了。 “倒!!!”我缓过一口气说:“你没有说错吧?!” “怎么?你不愿意?”冰血女王的语气稍显凝重。 “不是的。”我在一瞬间想了很多。脑袋里首先浮现高敞的空荡荡的教堂内部的景象,然后是一些奇怪的烦琐的人们结婚时的画面。这令我感到压抑而紧迫,仿佛一切事物都被无限期地延长了。然而在目前,我已对将来不抱任何希望,可能不久便离开黑不列颠大陆,故事便无法继续下去,那眼前的经历将只是一个泡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婚姻里面应该包含着一个内在动力,那关系到人们的一些最深层次的感受,此时却带有许多简陋、随意、肤浅以及种种不确定的因素。从这一方面来说,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不能自欺欺人,我终是难以接受。 无数个念头如飞逝的电光般生消,我很快想出一个委婉的拒绝理由,当即态度诚恳地说道:“我的朋友都不在啊!结婚时如果没有人来参加多不好啊!还是改天吧!” “也是啊!”冰雪女王冷静下来。她的脸上浮现朦胧的浅笑,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神情。 这是我能想象得到的幻化的另外一面了。 “有缘再会,我要去高地了。”我向梦凝秋怡和冰血女王各施一礼,转身跑进通往城内的传送站。 这时心里只有一种溃逃的感觉,我甚至没有回头望那冰血女王最后一眼。 这是一次奇妙的遭遇。虽然是在如此自由开放的空间,实际上却并不多见。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并无任何能够引诱美女的地方。我相信那冰血女王一定是个富有激情,非常感性的人,所以她才会对一个认识不到十秒的普通人说出那样的话。 二 第二次国战本来是要在游戏收费之后再打响的。令我惊喜的是官方临时改变了注意,对这次国战仍进行免费测试,国战结束后再终止试玩,开始收费。 国战可以看作是《战场》这款网络游戏的生命力所在。一些不懂网络游戏的人可能只看到我们在拿着刀剑砍杀,但那只是表象。如果他深入了解就会发现,这里面还包含着许多其他东西。比如团队精神、荣誉、使命、协作能力和智慧的运用,当然还有忠诚、勇义、激情等等。 虽然游戏里也存在仇恨、欺骗、侮辱、以强凌弱等不良现象,但这不正体现了存在于其中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吗?网络游戏不正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人世?何况任何一款网游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既使里面再丑恶再残酷,也总比现实社会要干净些吧! 我在农场密到勇敢的刀道:“你在哪儿?会长呢?” “来交战区右口,我们在下面一点。”勇敢的刀很快回话了。 “好的,来了。”我进入城区,直奔右口,出来后见安全区里站着一两个爱芬金甲。往前走几步,没看到一个毁灭军团的人。 “难道是人都没到?”我暗想着,忽见前方出现两道轻烟,那是隐身人的踪迹。不妙的心思一闪而过,我大为惊慌,见到一个名叫茜茜灵子的阿瑞登女法师现出身来,已经在施放魔能冲击了。 “别杀!”另一个女法师突然现身阻止道。 “是你?!”我惊喜地大叫,认出说话的女法师是与我有一面之缘的女妮。 茜茜灵子及时收住了将要放出的魔法,女妮补充道:“他是我朋友。” 原来她已视我为朋友,我的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激动。正要走近和她们交谈,却见身后跑过来一个爱芬金甲。 “再见。”女妮快速地说了一声,和那个茜茜灵子同时隐身了。 我顿感一阵失落。 “到了吗?”勇敢的刀这时密我道 “早到了,没看到人啊!你们在哪儿?”我回过神来回密道。 “晕死!在右口,往左边走,下面一点。” 我赶紧往左下方奔去。没跑多远,看见一大群会友聚在一起,黑压压得足有二三十人,其中白铠战士居多。还有一些是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法师。 除了戴着骑士头盔的会长天龙凤舞之外,只有一个会员是穿齐全套骑士装备的金甲。 “怎么现在才来?”勇敢的刀朝我招了招手。 “出了右口没见你们,在那儿等了一会儿。” “笨啊``````” “时间到了。怎么还没开始啊?”有个会员嘀咕道。 我也正感纳闷,忽觉天色发暗,国战终于开始。我毅然选择了军人职业。 这时天龙凤舞还在嘱咐大家:“都选军人,不要乱跑。”稍后,他又说:“现在大家都听我说。”语气一顿:“所有人分成两队。罗大带一队,我带一队,分头去抢魔法石。” 我看到那名叫罗大的也是一个白铠战士,他走到人群的右边站着。 众人主动分开了。我见罗大这边人数较少,便走了过来。只见他一挥剑,喊道:“我们走。”大家都往右下方奔去。 我打开国战地图看了一眼,有一块魔法石就在我们下方不远。 在我们快要接近魔法石的时候,前方突然涌来大群的阿瑞登军人。他们统一围着红色披肩,名字只以编号显示,如乌云压顶般横移过来。 我和几个会友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当先与他们相遇。我拼命朝他们施放必杀,无奈势单力弱,必杀未及放完,已被密集的魔法轰倒了。我趴在地下望一眼前方,红腥腥的阿瑞登军人像没有尽头的潮水一样仍在往前奔涌。 当我启动工会传送第二次来到交战区,直接出现在右口下方的魔法石旁边。这里已经变得混乱不堪,到处是追逐、撕杀、格斗的人,红披肩的阿瑞登人明显占了多数。我马上被三个敌方战士合围住了。 刀光剑影直向我身上洒下,我再次倒下了。 “右边的魔法石丢了,我们守不住啊!”我回到爱芬城内使用工会频道大声叫喊。 “没事都去守建筑,留在城内的人。”天龙凤舞吩咐道。 身左就是市政厅,我奔了过去。一看之下傻眼了,只见市政厅前宽广的场地上,绵延无际地排满了法师召唤的各类怪物。有骷髅兵、石巨人、泥巨人,甚或地狱犬和独眼巨人。他们把市政厅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还有许多金甲战士和高级法师都站在两块蓝色的防护石旁边坚守着。这里里外外如同形成了一道道铜墙铁壁。 一个敌方金甲冒失地闯了进来,未能深进两步,已经被无数道必杀和各种强大的魔法淹没了。 真是令人无比振奋的场面啊! 我在人墙的外围待了片刻,看见不远处有个年轻法师在往地下扔大蓝瓶和大红瓶。我和几个人奔过去拣了起来。 那个年轻法师不惜耗费大量钱财为我们提供药品,无疑是个无私的甘于奉献的人。 不久,国内响起战争警告。敌人的魔法攻击将在五秒钟后启动。市政厅前的人群一片骚动。站在门口的国人纷纷躲进建筑内。我是无处可避,只能静待敌人的魔法攻击发动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细心地观赏灿烂炫丽的彗星冲击。一颗颗巨大的燃烧的陨石球从天而降,遍布爱芬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带着炙热汹涌的火焰、狂野的飓风似的流光砸在暴露在建筑外的每一个生物身上。 忘记是谁说过:灿烂炫丽的爆发之后便是死亡。 在我深深地被这美丽的超级魔法吸引住的时候,血量一下子被砸掉三分之二还多。很快,第二次彗星冲击跟袭而来。所有稍显脆弱的生物都在刹那间倒下了。 魔法攻击结束,已经倒地的我看到市政厅前一片狼籍。一堆堆粉碎的骷髅、四散的泥渣和石屑、横七竖八的各式尸体组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悲凉世界。 战事渐渐进入白热化,阿瑞登的魔法攻击明显要比爱芬的更为频繁。双方的建筑互有损毁。僵持到中局阶段,形势渐趋明朗。我国的建筑只被破坏三个,尚有一个完好无损。阿瑞登的建筑则全部受损。虽然交战区的魔法石被他们占领了两个,但只要我们保护好剩下的主建筑和魔法石,就能稳操胜券。 国人都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关键性所在,互相鼓励着分别奔赴两个防守要点了。 天龙凤舞重设了传送点,吩咐我们都到交战区去守护唯一一块被我方占据的魔法石,也就是地图上显示的最右边的那一块。 我通过传送来到这里,见魔法石附近并未修筑太多防御设施,却围聚着大批的金甲战士和高级法师。我看到了许*克舒尔工会的会员,他们的会长托克真手持黑色的骑士巨剑也出现在此地。 阿瑞登人并没有大规模地前来进攻,只是三三两两地偶做骚扰。我听到不少人在叫喊:“大家注意,上方有敌人啊!”“下面好多阿狗,小心中伏。” 我让一个法师给我施了隐身,绕一个大圈在四下侦察了一下。发现敌人在我们的上下方各建立了一个进攻阵地,形如两只大蟹螯把我们夹在中间。我也大叫了起来:“敌人的阵地里建造有大量炮台,大家小心。” 站在魔法石附近能够快速补充魔力。法师一刻不停地为我们战士施狂暴、加魔结界。敌人一旦出现,往往是法师首先发难。那时能看到冰风暴、魔能冲击、地虫怒吼、神之怒等各式各样绚丽多姿的魔法万象齐发的壮观场面。 如果敌人加了魔结界,躲过了魔法的攻击,那就只有看我们战士的了。在狂暴的状态下,我们拥有两倍强化的攻击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敌人击飞以至围杀。 一个隐身的敌方金甲跑到我们阵地附近,被侦测仪探了出来。我和近前的三个战士一起冲过去围攻。 敌方金甲转身奔逃,我们在后面边追边放必杀。眼看那金甲被一棵小树阻了一阻,我抢先冲砍一剑,“啪”一声把那金甲打倒在地。国战积分立刻增加了三千多点。 “晕``````是谁杀的?”一个金甲问。 “呵呵!是我。”第一次战胜一个等级高过自己的人,我不禁有些得意。 “日哦!”“哈哈,是运气啊!”另两个战士调侃道。 过了片刻,又有一个敌方法师跑了过来。我再次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兴奋地以为可以多消灭一个敌人。 不料,当我追到一棵大树旁边的时候,那树下突现几个隐蔽着的敌方法师。一轮魔法攻下来,我便倒下了。其他几个追来的国人见势不对,急速退避了。这看来是个诱敌陷阱,我愚蠢地中计了。 其后不久,我回到魔法石基地里,恰好遇上敌人的强攻。 敌方某个工会的会长召唤出两个阿瑞登最强大的国战机器黄金甲人,那是一种金黄色的战神般的机械人。巨大的体型使它们看起来凶猛无比。敌方法师又给它们施了狂暴,我们的国人便像塑料玩具似的被它们随意摧残。金甲们冲围上去,全都顶不住几下,纷纷被击飞。惊叫声、惨哼声一时此起彼伏。 危急时刻,我方的一个会长召唤出三个神之骑兵。它们是与黄金甲人具有相同攻击力的国战机器。 国人振奋了!法师赶忙给神之骑兵施加了狂暴。我们战士逼近围攻黄金甲人,神之骑兵在旁施放必杀。黄金甲人很快倒下了。敌人溃不成军,再也无力反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顽强地守住了主建筑和魔法石,阿瑞登人毫无希望了。他们的建筑只剩一点生命值,我们只须等待最后一次魔法攻击的启动。大家都欢庆起来了,在笑声中叫嚷着爱芬万岁,相互施放一记记赞颂之光。 我看着那些在空中暴响的五颜六色的大花朵,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国战终以爱芬胜利而结束。我在硝烟散尽之际,被迫离开了黑不列颠大陆。 回味着那些令人深感愉快的经历,我想起了女妮。不知身为阿瑞登人的她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思及在国战中双方都身份不明,也不知遭遇过没有?是否曾经死伤在对方手里?如果是我死在她的手里,那我是心甘情愿了;如果她被我伤到,那我只会深感愧疚了。 这些不安的思绪围绕着我,我已不能摆脱干净了。 第九章 回归战场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又尝试了一些其他网络游戏,却难掩内心的悸动和渴望。我知道这些不正常的反应都是来源于《战场》。 难道它是一个最终的归宿?我这样想着,感到有种莫名的东西在体内涌动,把我紧紧地牵扯住了。但那既不是战斗的乐趣,也不是单纯的友谊。会是什么呢?我只有回归战场去寻找答案了。 这是一个物质的时代,一个娱乐的世纪。尽管如此,我们仍在追寻情感的深度和生活的理想化,而网络游戏是唯一一个能够消解人的不同思维和不同观念的可以拓展的空间。 经历长久的痛苦的抉择之后,我又踏上了黑不列颠大陆,继续去完成曾经中断的旅程。为了心中那个症结,那些光荣与辉耀的梦想。 我悄然出现在爱芬城内,没有和工会中人联系,包括一些好朋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我看到过往的人大多都是高等级的战士和法师。只是几天不见,许多同辈都已是今非昔比。我心知自己必须要勤奋冲级了,否则以后很难更好地生存下去。 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任何地方都是成立的。 已经快升上八十级,钱不够用。我回传到农场杀蝎子,幸运地打出了一个献技之石。 去商店卖掉杂物之后,我买了两根鱼杆,想要去和边苦练钓鱼技能,好在以后可以挣钱糊口。 我来到仓库寄存献技之石,看到一个金甲跑了进来。不在意地斜瞄一眼,发现那人竟是勇敢的刀。我不禁大喜,正想唤他,他一扭身已跑出门了。 “晕死!”我摇头大叫,追出仓库,赫然见到会长天龙凤舞也在外面。他同样是穿着一身光鲜的骑士套装,和勇敢的刀在说着闲话。 “你们好啊!”我走过去朝他们频频鞠躬。 “晕``````是你!”勇敢的刀惊叫道。 “好久没见你啊!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天龙凤舞招呼我道。 “呵呵,想念你们啊!” “真的?”勇敢的刀拿着焰型剑朝我身上比划。他可真喜欢搞这一套。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这是真的,只是想念的轻重略有不同而已。 “你才上来吗?怎么还穿着白铠甲?。” “恩。不过快升了。马上可以穿骑士装了。” “呵呵,好啊!” “走啦,一起去升级。”天龙凤舞道。 “去哪儿?” “死寂之谷。去吗?”勇敢的刀问。 “不了,我会死得很难看。” “怕什么?有我们呢!” “真不去,饶了我吧!” “那你干什么?” “练钓鱼我去。” “那好麻烦的。” “唉!没办法,我穷啊!” “呵呵。那你要是钓到金色鲤鱼给我留一条。” “还早着呢!” “那你去吧。我们走了。有事就密我们。” “好的。拜拜!”我看他们都回传走了,就一个人跑到高地入口下方的河湾里开始练钓鱼。 河沿上长着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我看到一个金甲站在树荫里正忙着挥杆扯鱼。他的脚下已经堆积起大量的白色小鱼。我走过去问他道:“这鱼卖到商店里多少钱一条?” “不值钱的,才5块。”金甲手中不停,转眼又钓上一条。 “除了卖钱,没有别的用吗?” “还可以自己吃,补充体力。” “最贵的金色鲤鱼吗?” “恩。可卖1500一条;还有鲟鱼800一条;蓝鱼500一条。” “你的技能升多高了?” “%60。练了好长时间。” “听说技能升满了,还可以钓到兵器?” “恩。是真的。可以钓到焰型剑+2。”金甲这时收杆转过身来道:“这些鱼给你。”他换了一个位置再继续钓下去。 “谢谢!”我深感不安,心想是自己打扰人家专心钓鱼了。随手拣起几条小鱼吃下去,暂时缓解了疲劳度。 为免闲人打扰,我走到河湾的尽头,藏进茂密的树荫里,再打开工具箱,取出钓鱼杆轻点河面。重复多次,却总是技能使用失败。连续挥杆十多下之后,方才有一次成功,钓到一条白色小鱼。也不知经历多少次失败,钓鱼技能才总算升了一个百分点。 这样的修炼枯燥而烦闷。过了许久,我的挥杆的右手累得酸痛,钓鱼技能才升到百分之二十七,成功率还是奇低。我终于崩溃了。心想自己原来并不是一个多有毅力的人,或者是不甘心这样浪费时间和精力。 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被身外物所折磨,也许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放弃练习钓鱼的念头,我直上荒原高地,开始一心一意地狩猎了。在连日的奋斗下,我很快突破八十五级大关,也成为一个威仪凛凛的金甲了。 这时我仍然只注重加敏捷,对其它属性机能则满不在乎。狩猎的范围渐渐扩大到爱尔迪恩花园和死寂之谷,却因为血力不足,常常被怪物打得狼狈鼠窜。我这才开始有意识地加几点体质。 为了能够安全冲级,我又重回高地狩猎。 在高地人口的右边,有一条曲折的小径。它上倚蜿蜒起伏的石山山脉,下临水波湛静的清溪河道,一直通向一个三面环山的圆形幽谷。 这里风景独特,静谧怡人,谷底长满荣荣的青草。靠左上角的山崖下有一个通往地下迷宫的洞口。右边草地的中央孤生着一株风骨傲人的红梅。远远看去:白的山、黄的土、绿的草、红的梅,形成了一处让人叹绝的景致。 幽谷里时常无人,我可以不费心机地捕获到怪物。 这天跑过来一个蓝头发法师,三五下就把大部分怪物清理掉了。对付几只史莱母都使用冰风暴,害得我跑来跑去什么也没有打着。他把一切都搅乱了。我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但我不愿换地方,那会伤害我的自尊。我决定进行斗争,不惜跑断腿也要抢夺每一只怪物。 石山下出现几个僵尸,我当先冲过去砍杀。蓝头发法师跟着放出一记魔能冲击,把我和僵尸都炸飞了。 “安全!”我气急败坏地叫道。法师有一个安全攻击模式,使他在狩猎时不至于伤害到自己人,不过那会消耗更多的魔法值。 在我生气的时候,法师已把僵尸全消灭了。他给我施了两记加血的圣疗之光。 我仍有些气愤地走到法师面前道:“老弟,你一来我就没法练了。” “呵呵!我也不想啊!” “你不要跟着我打就是了。” “靠!谁跟谁啊!” 我无语了。心里讨厌他说话的语气,只有走开了。 谷里的怪物似乎越来越少,半天不见泥巨人之类的中型怪物出现。山脚下只活动着一些巨蚁和双头蛇。 蓝头发法师突然走近我道:“这里怪好少,打不出经验啊!我们组队去杀狼吧?” “杀狼?”我心思一动,想到猎杀狼人可以获得大量经验值,立刻来了兴致,忙应道:“现在就去吗?”我听说交战区有个专门出产狼人的地方。 “恩,去右口等我,”法师道。我们相继回传了。 二 玩网络游戏,练级绝对是一件单调而枯燥的事,除了在打到好装备或即将升级的那一刻,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点点兴奋之外,其他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要像个机器人一样操作着鼠标和键盘。 一些外行人以为玩家在网游里可以轻而易举地创出一片天地,那简直是不知所谓。在正常的情况的下,我们消耗在网游里的精力和我们在其中所能得到的实惠是成正比的。 如果网络游戏仅仅是一个盛满虚荣心的空匣子,那么整个人类社会就是一个盛满更多复杂心思的空房子了。 团结协作是网络游戏里的一条重要生存之道。它甚至弥补了在现实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因为缺乏信任感而造成的某些不足。 除了个别为我所摈弃的网络游戏外,大多数游戏的主旨都是非常讲究团队精神的。我们必须通过与人组队的方式才能战胜更高级的怪物,完成最艰巨的任务,以至夺取许多重大的胜利。有些网络游戏甚至要求玩家必须与人组队才能打怪升级,获得装备。这是我国的未成年人能够接受的吗?我想不是。 不良的社会生产不良的人,不良的人造就不良的社会,这是个辨证关系。对于一些不良社会现象的发生,我们能够片面地归咎于某一种事物吗? 我和蓝头发法师相会在交战区右口。组队以后,他站着不动,道:“你走先。” “你带路,我路盲。”其实我是不知道狼人区在哪儿。 法师向右下方奔去。我们跑了一会儿,他停下道:“你小心,好多阿狗!” “谢谢!”没想到法师会先行提醒我,倒让我有点感动了。 跑过不算长的一段路。我们来到一片草地上,周围树木不多,再往前是几块平整的高地。我看到一些人——都是一个法师加一个战士的组合——在四下跑动着,寻找狼人的踪迹。 我们的身前刚好出现一只狼人,法师立刻施出缚妖术,把狼人麻痹住了。它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我冲上去面对着它砍杀。法师给我施加了狂暴,我以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对怪物造成了极为有效的伤害。 “后面!”法师急声叫道:“站在狼人背后砍它。” 我不明白法师是何意思,但他显然有极为丰富的杀狼经验。我依言绕到狼人臀后进行攻击,几乎刀刀命中,所造成的伤害更为显著。不过狼人毕竟血厚,缚妖术的魔力消退了,我没能杀得了它。法师再次施法缚住了它,我才将它杀死。 “你经常来杀狼吗?”我问法师。 “不,只有两三次。” “那你怎么知道狼人的弱点?” “哈哈!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 “哦``````”我有些惭愧,为自己的鄙陋无知而怨叹。 我们的配合逐渐默契,法师更加自如地为我施加着狂暴,很少出现失误。 狼人总是一只只地冒出来,在此狩猎的人不用担心遭到围攻。大家都是自己打自己的,从不互相争抢,像是在共同遵守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怪物较少,我们要不停地跑动寻找,能否及时遇上一只,那就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前方出现一只狼人,我和另一组的金甲同时跑过去发起攻击。我正考虑要不要退让之时,金甲先已发言:“?????``````” 只有几个问号,这让我大惑不解了。 紧跟着哪个金甲的法师道:“不要抢!” 我微微一怔,停了手。蓝头发法师跟上来道:“算了。我们走。” 我意识到那几个问号代表着一种警告。那是在提醒我:怪物是他的,让我们赶快避开。我有些忿忿不平,大家同时出的剑,怎么就该我做退让?我几乎想要返身与之一争。但理智止住了我,既然已经住手,何必再多生事端,还是以和为贵是好。 我们杀了大约十只狼人,正在对付第十一只时,右下方突如其来地冒出三个阿瑞登法师。数道神之怒激射在蓝头发法师身上,瞬间把他毁灭了。 我眼看着同伴遭袭,却无力救援,一时痛心疾首。片刻的迟疑令我失去了逃跑的良机。一个敌方法师施出一记缚妖术把我缠住了。未被我杀死的那个狼人朝我扑过来。 危急时刻,旁边偏偏又冒出来两只新的狼人。它们很快围住了我。恶毒的阿瑞登法师竟不用魔法直接攻击我,而是给三只狼人施加了狂暴。我在狼人的合理重击下,未支持过十秒便一命呜呼了。 现身在复活站里,我看到蓝头发法师的身影,走过去问他道:“你掉了什么?” “没什么,几个蓝瓶。” “还去吗?” “不,我要下了。” “那再见。” “886——”法师走了,我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真是受益良多。应该多谢蓝头发的同伴了。他教会了我杀狼的技巧,也使我明白了一些生存的规矩。如果任何人都能默守此道,那将会避免不少无谓的争斗。 第十章 灵犀驿动 在网络游戏里,任何矛盾都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不是面对那写无视规则、恶意pk的人(想他们在现实中必定是法盲)。 矛盾化解了,矛盾的双方便往往成为朋友,这是简单而自然的事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来是可以这样洒脱地处理,试问在现实社会中我们能够作到吗? 自从知道怎样杀狼之后,我便经常和战士组队出没在交战区了。欣喜于获得大量经验的同时,我又不禁为另一方面的困境而发愁了。我无法在狼人身上获取足够的钱财用以支付自身的消耗,付出和回报已经严重失衡。为此我不得不时常去蛇区或蝎子区活动一下,挣一点辛苦钱,好应付狩猎狼人所需的花销。 这天,我在交战区右口寻找合作人。只要看见一个法师出来,便立刻上前鞠躬示意。然而他们不是约好了人的,就是准备前往阿瑞登pk的,半天无人回应我的请求。 正当我深感郁闷之时,听到会长天龙凤舞通过工会频道发出的叫喊:“会里有人在么?都来交战区左口。” “怎么啦?”“有什么事?”一些会员回应道。 我同样感到不解,便输送了几个问号过去。 “过来pk,我被人杀了。” “晕啊——”大家齐声道。 我反正闲着无事,当即回城去往左口了。 交战区左口是一个被石山断崖包围着的深谷。深谷四面耸立着参差起伏的石岭岩丘,形成高低落差极大的千谷万壑之势。到处光秃秃得寸草不生,裸露着白色的石壁。而依山势开凿的石棱小道弯折不平,其坎坷难行更是可想而知。 这样荒芜的地方,只出产凶恶的食人魔怪物。狩猎它所获得的经验值和狼人差不了多少,因此这里也是组队之人常来光顾的理想之地。 我走出左口,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三四个会里的金甲。我问天龙凤舞道:“是谁杀了你啊?” “一个敏战,他一会就过来,大家等等。” 我看到会里的一个高级法师无敌枚儿也出现在此地。她身材苗条,穿着修长的女式锻甲,显得英姿勃发。 不一会儿,两个其它工会的战士出现了。一个是金甲,一个是头戴铁罩,身穿普通锻甲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右手拿着一把正义的西洋剑,左手持着白色的塔盾,显然是个西洋敏战。 所谓西洋敏战,是指那些力量极弱,只能使用单手武器西洋剑的战士。他们的属性值主要加在敏捷和体质这两项机能之上。拿上盾牌以后,他们便有着优于常人的防御力和恢复速度极快的超强血量。在目前的战斗水平下,他们与差不多等级的战士进行pk,往往占有极大的优势。我们这样的普通金甲很难和他们相抗衡。 “就是他,杀了我们三个人。”天龙凤舞指着西洋敏战说。 这令我大为惊讶。虽然知道西洋敏战很厉害,但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强。 “是你先杀我朋友的。”西洋敏战道。 双方已成对垒之势,pk似乎不可避免。 这时又过来一个金甲,大叫道:“都是熟人啊,千万别打。” 看来这是一个双方都认识的人。 调解极具效果,很快,大家便是一团和气了。 西洋敏战道:“你们谁帮我消红?”他杀了三个人,需要消除三次红名。 大家纷纷自荐。无敌枚儿道:“我来帮你。”她是个法师,魔法最重攻击,战士们也就不便争了。 神之怒连续在西洋敏战身上轰炸了六次,每次伤害值都在八十点血左右,但他竟仍然挺立不倒。 无敌枚儿停了一下手,惊讶地问道:“你多少血啊?” “快到600点。” “我晕!”看来法师对这种高血量的人物也颇感头疼了。无敌枚儿又连发两记神之怒才将西洋敏战放倒。 “还有两次,我马上过来。”西洋敏战趴在地上说。他掉出一些蝎肉之类的杂物。再被杀死两次之后,他的红名终于变白了,由一个犯罪者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事情圆满收场,大家便要各自散去。 天龙凤舞向我们几个赶来支援的会员一一鞠躬道谢。 我对此不以为然,觉得会长完全不必如此客气。帮助自己人是应该的,无论何时我都将义不容辞。这是一个为人处世的原则。 找不到法师组队,我只好去高地狩猎,在一座黄土塬下遇见正在与骷髅兵战斗的勇敢的刀。他拿的兵器是一把黄色的必杀属性的焰型剑。 “大哥也在这儿练啊!”我大叫道。 “呵呵,巧啊!” “你怎么不去死寂?” “等会再去。”勇敢的刀看着我手中拿的普通焰型剑,摇头道:“你还再用这种垃圾剑啊?” “打不到,又没钱买,只能将就着凑合。” “我有好几把属性焰型剑,等会儿给一把你用。”勇敢的刀的语气缓了一缓:“我现在认识好多朋友啦!等级都是快上100的。呵呵!” “那很好啊!” “你过来,给你看我的剑。” 我收起武器,走到勇敢的刀身旁。他把手中的必杀焰型剑递过来,我看到剑的附加属性是:必杀伤害值加五,增加百分之二十经验。 “呵呵,不错吧。我现在升级全靠它了。” “还加经验啊!很少见的。” “反正是很有用了。” 附近出现一群泥巨人,勇敢的刀挥剑道:“不说了,先去练级。等会儿要走的时候我再给你剑。”他冲向那些泥巨人,边砍边说道:“少说话,多做事。冲100啊!”我们分头忙开了。 长时间地狩猎会使人身心俱疲。 我回到城内,又去蛇区挣了一点钱。不久,便听到勇敢的刀密我道:“你在哪儿?” “我在城里。” “要剑吗?是锐利的。” 蓝色的锐利焰型剑!那是我一直梦想拥有的一件好东西。忙应道:“要啊,你回城吗?” “在仓库等我,我马上回。” 我和勇敢的刀相会在主仓库里。他取出一把锐利的焰型剑递给我。我赶紧看剑的属性,是增加最大伤害值的。我当即换上试了一试,看来是很好用了。 “好了。我该下了。再见!” 我看着勇敢的刀在眼前消失,不禁有些犯愁了。心想:“如果使用锐利剑,不小心弄掉了怎么办?”我未曾把这把剑视为已有,便因为害怕亏欠好友而难以承受了。 二 缘分——这实在是人类词典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精妙的词语。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就掉进了心理的漩涡、情感的陷阱、命运的金箍,以至一发而不可收拾。至于有缘无份,那只是一些羞怯、懦弱、自卑的人逃避现实的借口。 这是个能动的世界,任何恐惧、无望、失败都是可以战胜的。只要你善于把握,敢于争取,时间会证明一切都是有缘必有份的。就像佛家认为的兰因絮果。 一天午后,晴空万里。我到蛇区狩猎(这已经成为我的固定的休闲方式),看到一个跑动积极、活泼的女孩子,名字叫做紫云。她还只是一个白铠战士。我对她有着分外的好感——是那种遇到可爱的小妹妹的好感。这使我自然而然地生出想要照顾她的心思。 在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如此一相情愿,真有些滑稽可笑了。 我走近紫云,没话找话道:“你好,在这儿打累吗?” 紫云停下脚步,望着我愣了一会儿,道:“你是谁?” “晕倒``````”我有一会儿大感失望,没想到她会问出一句如此庸俗的话。这是我在另一类环境中经常遇到的令人反感的话语。为此我已完全脱离那一类环境了。 然在此时,我觉得这女孩子可以用单纯得忘记了北来形容了。这让我继续对她产生兴趣,便针对她的问话到:“你说我是谁?” “我不认识你!” “哈!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你呢!”我顿了顿:“难道这重要吗?” “不知道,你不会是想追我吧?” 我真要晕死了!此刻我能想象得到自己的面孔已经皱成一朵雏菊了——这太让我哭笑不得。我已别无他法,只能直截了当地和她交流。我说道:“我想和你结拜做兄妹,不行吗?” “好啊!就现在吗?”紫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了。 “是的,你现在就可以叫我大哥了。” “大哥!” 听到这样的叫唤,我总算有点兴奋了。回应道:“小妹好!” “嘻嘻。大哥几级啊?” “快到90了。你继续练吧,不耽搁你了。” “哥哥以后要带我啊!” “那是当然,不过我很菜哦。” “嘻嘻``````” 我把蛇区上方的怪物清光了,再移到蛇区下方。这时发现有个杀蛇的金甲是自己工会的成员,他的名字叫owyang。我走过去打招呼道:“兄弟好啊!” “你好。” “怎么来杀蛇啊?” “想挣点钱。” “啊!我也是来挣钱的。” “呵呵。不可思议。” “同病相怜。” 我们边谈边杀,气氛越来越融洽。我认真地说道:“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好了?” “已经是了啊!” “以后不分彼此。” “恩。” 今天的我有些得意了。不但认识了一个妹妹,还多出了一个兄弟。心情快乐得像喝醉了酒般醺醺然。想到我的许多好友都是在这蛇区认识的,不禁要把这里视为福地了。 “哥哥好。”紫云走到我们身旁,指着owyang道:“是你朋友吗?” “是啊!” “她是谁?不会是你的老婆吧?”owyang嬉笑道。 “别瞎说,不是。” “那我可要追她了。” “她是我的结拜小妹。” “啊——那我岂不是追不成了。” 我一时没能理解owyang的话意,道:“她只是我的小妹,你还可以追啊。” “晕!我们是兄弟啊!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啦!” 我哑然无语,竟有一瞬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了,只得暂做沉默。心底有一团东西缓缓涌上来了,混合着刚才产生的异样的情感,我记起一个特别的朋友。 女妮啊女妮,你是否还记得我呢?我决定密她,心里产生一丝激动的情绪,体内积存已久的岩浆像沸水一样翻滚了。 我对紫云和owyang说“我有事,先走了。”向他们揖礼后回传到铁匠铺附近。 果真密到女妮了,我感到眼前幻出七彩,手心发热出汗。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朋友你好,还记得我吗?那个趴在地下和你说话的人。“ 不一会儿,传来回音:“是你啊!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是印象深刻了。” “少臭美,我只记得你倒地的样子。” “唉!糗事就别提了。你现在练得怎么样,多少级了?” “我很贪玩,收费后练了一个多月还没升到九十级。” “咱们差不多啊!”我暗自窃喜,自己前不久刚冲过九十级。 “战士应该练得快些,我想你是超过我的。” 我缄默片刻,为这样的交谈感到困惑,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得不先行改变话题:“你觉得疲倦吗?“ “什么意思?你。” “我是说你觉得玩这个有意义吗?” “有点烦,但不厌倦。生活本是如此。” 她的思想竟和我有相似之处,遭遇知音的感觉蓦然强烈了。 我接她的话道:“生活本是如此。说得好!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处于虚拟,都逃离不开人群啊!” “我们早已变成一群社会动物,受成长的本能驱使。比如国家官员离不开政治——老百姓离不开电视,小孩离不开鼻涕,都是一个道理。”要说的话太长,她把它分做两段来表述了。 我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常常自叹自己有着非凡的思想,却总是拙于表达。尤其是不善用通俗易懂的话语把要说的概括起来。这次我算是遇到良师了。我不禁要问:“你是干什么的?” “法师啊!杀人的。” “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总喜欢探究无关紧要的秘密,研究不合时宜的东西。” 我沉默了一会儿,为她斩钉截铁的回避而伤脑筋。 “这样也好。她不说,我也可以不说,那就能长久保持神秘性和新鲜感了!”我道:“对不起,是我问得太多。但直觉使我把你看成一个诗人了。” “呵呵。诗人!我倒宁愿去学刺绣,那样还能为后人留下一两件艺术品。” “哈!这话有个性。” “不好意思,我要下了。” 强烈的失落感侵袭着我的心灵,我急切地道:“你什么时候再上,我们接着聊。” “唉!你不早点找我,我只有两天时间了。你有qq吗?” 我呆了呆。那东西我早就扔了,现在只能为之后悔了,实话相告道:“我觉得在那里面聊没情趣,长久不上,密码都忘了。”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满怀幽怨:“其实我也不长上的。你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只能有缘再会了。” “你不准备再充值吗?” “我没有时间啊!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再上来,到时我密你吧!” “那太好了,再见!” “886——” 最后的声音消失了,我依然陶醉在美妙的交谈和幸福的憧憬之中。一切都不在庸俗了。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像雨后的彩虹一样明丽绚烂了。 第十一章 我所参加的婚礼 《战场》升级了,增加了一些武器装备和几种怪物。还有一张新地图,名字叫允诺之地。并随之推出了一系列相关活动。这像是给玩家打了一针强心剂,人人都在游戏里乐不思蜀了。 我在三十级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会升到七十级;在七十级的时候,又从未想过自己会升至一百级。就如同格里高想不到自己会变成甲壳虫,winkle想不到自己会多活四十年一样。 这时的黑不列颠大陆,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地冒出了更多奇怪的生物,人们的生存环境变得愈加恶劣。 传说阿瑞登和爱芬的工匠们正在铸造更加强大的武器装备供应给国民。但我们始终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只在铁匠铺见到公开出售的给物品升级的石头。分别是升级武器的勇者之石和升级防具的梅林之石,俱都价格不菲。 后来,各地又风传杀死恶魔可以获得那些神秘的武器装备。人们纷纷跑到地下迷宫或地狱塔去狩猎了。尽管那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我从不轻易随波逐流。owyang发来密语邀我去地下迷宫狩猎,我没有答应。整顿好装备,我去了死寂之谷,发现来这里的人明显比往日少了。 怪多人少的局面正是我所希望的,这样就不会出现三四个人同抢一个怪物的情形了。 在深谷里转了两趟,我见到了那些新生的怪物。迷失的驯鹿是从北方迁徙来的丛林动物。巨蛙是跳跃行走的浅色皮肤的变种系怪物。食人花是巨大的颜色鲜艳的魔法型植物,它们能够缓慢移动,会使用电击术。群体攻击尤为可怕,任何人都不能对其小视。山丘巨人拿着一支狼牙棒,脾气暴躁易怒,对人类坏有深切的仇恨,见人便以命相搏。双头巨人是体型巨大的变种人,全身皮肤泛着一层金属光泽,丑陋的双头令人作呕;它的血量厚、防御高,是极不易对付的怪物。 我努力狩猎,不久打到一把正义属性的焰型剑。这让我欢喜不已,觉得这趟死寂之行算是没有百来。然而好运不常有,我不小心被一些食人魔和独眼巨人围住,很快便一命呜呼。 我的血量少,不会魔结界的弱点又一次暴露无疑。 回到城内,我的惰性又发作了。不想再去狩猎,便到铁匠铺买了一张血岛船票,前往血岛游玩了。 这里的确是一个小岛。四面环水,平地如洲,上面分布着草场、荒地、小树丛等各种地形和景物。 我往传送点下方走了半圈,见岛上空荡荡得没有一个怪物,不禁有些疑惑。更奇怪这么安静的一个地方为什么会被叫做血岛,光听名字就叫人不寒而栗。听说这里曾经是犯罪者的流放地,大概是因此得来一个恶名的。 我正在信步闲走,突听从传送点方向传来一声大喊:“蠕虫来了!”然后是“啊``````” 我感到心惊肉跳。因为我看到过一些关于这种怪物的资料。它的全名叫虎式蠕虫,是目前为止,在黑不列颠大陆上出现的最凶恶最可怕的无意识系怪物。它们生来就只懂侵略和杀戮,形体极似一只竖立的白色大蚕,圆头无脸,力量深不可测。听说它们既能够操控强大的高级魔法,又具有毁天灭地的物理攻击能力。 我心怀忐忑地跑到传送点附近。一看之下惊呆了。那蠕虫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多了,白生生得有如一座冰铸的巨型肉块。在它的身下已经躺着两具尸体。 传送点上刚好出现一个阿瑞登女金甲。蠕虫先放一记神之怒,再连发两记必杀,瞬间杀死了她。 蠕虫还在往前移动。等我意识到离它过近之时,神之怒和超强必杀已经一齐迎头罩下。我像树叶一样飞起来了,然后重重摔在地下。 “晕!是蠕虫啊!”我低吟道。 “55555``````我才来就——”那金甲伏着身痛苦地呜咽道。 复活后回城,我纳闷地想道:“只在地下最深处活动的虎式蠕虫,怎么会跑到血岛去了呢?”我摇摇头,懒得深思。看看手中的兵器,想到自己已升上一百级,该使用攻击力更好的骑士焰型剑了,于是到铁匠铺买了一把装配上。 那黝黑的剑身衬着金黄的骑士装,真正使人显得更酷了。 这时我听到城内有人在大喊:“结婚啦!大家都到教堂来参加婚礼,有钱可赚啊!” “是我朋友的都来参加婚礼啊!”qq雷神在大叫。原来他就是新郎。 “快来啊!奖金多多,每人一万。“ 唉唉!在此结婚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本来该是客人送礼给新人,却变成新人出钱打赏客人了。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人文各不同,生活本是如此啊! 从恋爱到结婚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完成。不需要登记、不需要证婚人、不需要请客置酒席,只需在地下摆几样物品(必须包括金钱),就能万事大吉。我们能不为这样的办事效率而惊叹吗? 我想到以前曾参加过的一次奇特的婚礼。 那是在我还未升到八十五级以前,只是半个金甲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荒原高地狩猎,在一座黄土塬上,不期遇见工会会长天龙凤舞。他是和无敌枚儿在一起。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工会会员,名叫李志强真牛的女战士。 我看到天龙凤舞在空旷平整的黄土地上摆放物品。他把金币一分分地放在地下,组成一个极大的心形图案。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结婚啊!”天龙凤舞道。 “啊!”我大叫道,“是真的吗?” “别听他瞎说。”无敌枚儿道。 “真的,还不快过来帮忙。”天龙凤舞向我招手道。 我看到那心形图案摆得不工整,便上前帮会长修整。 李志强真牛在旁道:“重摆啦!重摆啦!往上面一点。” 我和李志强真牛拣起金币,重新摆放起来,很快组成一个完美的心形图案。天龙凤舞又在金币上放置一个个大红瓶。我问道:“你们谁和谁结婚啊!” “呵呵!我和枚儿。”天龙凤舞摆好以后,道:“好了。好了。开始吧!”他拿出两束鲜花放在心形图案的两个圆点上。 “快站好啦!”李志强真牛吆喝道。 天龙凤舞和无敌枚儿脱去重甲装备,换上鲜红的单衫单裤,分别站在两束鲜花后面。天龙凤舞对无敌枚儿道:“老婆好啊!” “不要乱叫,我可不是你老婆。” 我有些迷惑了,心想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李志强真牛走到图案的心尖上站定,道:“恭喜啊!” 我站在了图案的心窝上,也道:“恭喜恭喜!” “我宣布,结婚典礼开始。”李志强真牛连放几记赞颂之光,绚丽的礼花把一对新人的面孔照得分外红亮了。 “我是伴娘啊!”李志强真牛道。 “我是伴郎。”我道。 “我是天龙。” “我是枚儿。” “枚儿是我老婆啦!” “不是。”无敌枚儿道。我真搞不懂,婚都结了,她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旁边突然冒出来几个僵尸,走到心形图案里了。李志强真牛道:“不要动啊!我还没说结束呢!”她施放出缚妖术麻痹住僵尸,然后再用隐身术把它们藏起来。 另有一个不明事理的法师闯进来了。他毫不客气地拣地上的大红瓶。天龙凤舞急忙叫道:“不要拣,等会儿!” 法师不好意思地停了手。天龙凤舞上前补齐了大红瓶。 李志强真牛也把那个法师隐起来,高声道:“好啦!现在宣布婚礼结束。” 天龙凤舞道:“你们可以拣东西了。” 我忙不迭地拣取那些大红瓶。僵尸的隐身魔法消失,围过来攻击我们。我和李志强真牛三两下便将它们全消灭了。这时又听天龙凤舞道:“枚儿老婆,不能忘了老公啊!” “不是这样的``````”无敌枚儿还不承认。我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不情愿,那为什么还要结婚呢?人们总是怀疑自己真实的感觉,然后去做一些傻事。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形式而结合,我们根本没必要去想那么多! 在真假交错的心思里完成婚礼,倒是一次独特的历险了。 二 结婚这件事很能说明人类的天性,也就是我们对于情感的需要,无论在任何一款网络游戏里,不管有没有结婚这项程序设定,我们都能弄出浪漫的爱情故事,并最终让有情人结合在一起. 试看>这款游戏,教堂这个建筑里空无一物,缺少npc,从实用角度来看它可以说是形同虚设.但即使如此,我们玩家也能巧妙地把它运用起来,那就是在里面举行自由结合的婚礼,这样倒更能激发人的美感享受. 我和qq雷神并不是很熟,只是在城内经常看到他的身影.幸好国民的婚礼都是公开的,旁人可以自由参加.我就兴冲冲跑去教堂了. 进入教堂大厅,我看到地下铺满黄澄澄的金币,一直延伸到大厅深处的教坛下.哪儿还堆放着一些鲜花,角落里放置着许多大红瓶.一群人——足有一二十个——吵吵闹闹地聚在一起,都在道着恭喜. 我挤入人群,看到新郎和新娘,那正是qq雷神和一个叫蓝色梦幻的漂亮女子.两人都穿着大红衣裳,不停地向来客揖礼致谢. “大家排好队,婚礼就要开始啦.“一个像是婚礼司仪的人高声道. 众人自觉地排成两列,大部分人都是金甲,一溜儿黄金灿烂,煞是壮观.一个女战士站在我们前面,道:“不要动,都听我指挥.“ 有一个年轻战士跑出了队列,也站到前面,恬不知耻地对蓝色梦幻道:“新娘子好漂亮,给点钱用啊!“ qq雷神走上前朝那年轻战士鞠躬道:“回去排队好吗?婚礼结束后再发钱.“ “我缺钱啊!先给点吧.“ “不要耽搁婚礼.闹事的快滚!“旁边的女战士道. “靠,你才是闹事的.“年轻战士拿剑在女战士身上比划了几下,然后扭头跑开了. “婚礼开始啦,我宣布雷神和蓝色梦幻结为合法夫妻.“婚礼司仪道. “哈哈,恭喜恭喜!““真好!““带戒指了没有啊““我也要结婚.“众人唧唧喳喳地叫唤起来. “兄弟在哪儿啊?“我意外地收到owyang的密语. “我在教堂参加婚礼.快来,等会儿就发钱.“我着重提到了发钱一事,这跟我潜在的势利心理不无关系.但如果你说我单单是为钱财才来参加婚礼,那我可就毫不客气地跟你恼了. owyang就在城里,他很快赶到教堂.我看到他走进大厅,忙喊道:“快来快来!我在这儿.“他走过来和我并肩站着,口里也道:“恭喜恭喜.“ “新人交拜,送入洞房.“婚礼司仪这时道. qq雷神和蓝色梦幻互相鞠躬,然后一个道:“老婆,我爱你.“另一个道:“老公,我也爱你.吻一个.“ “好了好了,不要恶心了.“ “婚礼到此结束.“ 众人一下子散开了,拣东西的拣东西,领钱的领钱,不一会儿走了一大半.我和owyang是最后几个在qq雷神手里领到钱的,每人获利一万,最后还向他鞠躬道贺. 走出教堂后,owyang笑着问我:“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还在考虑,要选一个好时机.“ “日!这么说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我是说还在找.“我怎么能和他说明白呢?只有掩饰过去。 接下来,我们组队到交战区左口杀食人魔了. 三天后,我在前往死寂之谷的途中,遇见新婚不久的qq雷神。 他在高地的一座黄土塬下闲逛.我走过去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呢?”我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白铠甲,手里拿的是一把白色的正义炎 型剑,背后围的是白色披肩. “我在这儿玩.来,咱们pk一回,我很菜的.“ “晕--别以为我不知你是个金甲.我参加过你的婚礼,难道你忘 了.“ “哦,那也可以随便练练啊.“ “你为什么要穿一身白?“ “和平,给你看我的装备.“他走近我道. 我收起武器,恢复和平状态,看到qq雷神递过来的装备都是升 级加一的,索子甲带有回血属性,铠甲和护腿带有物防属性,正义炎 型剑则是无附加属性的.他说:“我在血岛拣了50w,这些都是用那 钱升的级.“ “倒!不会吧,拣50w?“ “真的,就在血岛.我先还以为只是几块钱呢,拣起来一看,竟是 50w.“ “什么人这么傻,把钱扔哪儿?“我有点羡慕这种运气了,但始终 未能置信. “呵呵.人走运踢石子也能拣一块金子.“ 这时,我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血岛不是有一只蠕虫吗?现在 还在么?“ “不见了,谁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是被人杀了吧?“ “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那只白色的家伙可不是现在的人们能够惹得起 的.qq雷神又道:“来吧,试试我的剑.“我们对砍起来,接着互相放必 杀,我立马被打飞了. “我晕,这么厉害!!“我走开几步,惊叫道. “呵呵,我叫人飞是常事.“下方跑过来一个金甲,似乎是qq雷神 的朋友,他们又互试几剑,那人同样被打飞了. 从这以后,我也改穿白色的套装去狩猎了.不过我没有使用正 义炎型剑,而总是拿着一把黑色的骑士炎.我觉得黑色的武器配上 白色的防具,更能显出鲜明的独树一帜的风格.然而,有一点可惜的 是,我的这些装备都是不含属性的普通物品,无法拿出去和人pk,所 以在国战期间我还是要换上骑士套装再去作战. 这之后不久,我又参加了一对新人的婚礼.他们同样是我不熟 悉的人,幸亏已有的经历证明这并不重要,因此我一听到有人要在 教堂举行婚礼的消息,立刻态度从容地赶过去了. 进入教堂,我往内部走去.天啊!我望见什么!一个穿白色的长襟 素裙的女子,手里拿着一面闪闪发光的蓝色骑士盾,盾中间印着鲜 明的gm字样.是的,一个gm,漂亮的女子!神奇的人!多么难以想 象!遇见他们是需要运气的.看来这是一场别致的婚礼,新人邀来了 gm做司仪.啊!不对!这场婚礼是个悲剧,因为结婚的人将不在是主 角.主角是她,那个漂亮的gm,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失误. 这对新人并不怎么出众.我是说他们的穿着,又是俗气的大红 衣裳.特别是那个新娘,她如果和gm站在一起,无论是服装,还是样 貌,都被gm的光彩给掩盖住了. 喧宾夺主,这在一场婚礼中是最可怕的. 我不禁为新娘感到难过. 我定下心来,看看周围的环境.教坛前摆着为数不多的金币和 药瓶,鲜花到是堆了不少,既有花篮,又有花束.观礼的人有十来个.他们都围着gm,罗嗦不停,甚至说一些露骨或不雅的烂话,可以想象他们是一群被无聊的生活折磨得失去了修养的人. 我向新人道贺之后,也挤到gm身边,张口一说也是不什么精彩的语句. “曦和,我记得你.“gm突然转向我道:“你以前经常在论坛发帖子.“ “呵呵,是啊.“我有点惊讶,露出一脸傻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黑不列颠大陆还未发生变化之前,我常去那些公众交流经验的场合,发表一点似是而非的议论和见解.我喜欢那时发言的自由开放.现在一切都已历经巨变,我早已失去当初的那种激情了. 其后,我的脑袋象一团糨糊似的,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和gm的谈话应是简洁明快的,仿佛没有涉及什么重大的问题.那一对新婚夫妇,不管他们的名气可能是多么的显赫,我在走出教堂以后,都忘记了他们的模样和名字. 这一天仍和逝去的或将要逝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没有任何值得我们痛哭流涕的事情发生,唯一的亮点便是那个gm,不经意地带给了我一瞬的微含虚荣的欣喜.仅仅是施于我的欣喜,与他人无关. 第十二章 这里没有原则 古罗马皇帝奥瑞利阿斯在《沉思录》中写道:“我每天早晨离家时,都对自己说:我今天将要遇到一个傲慢的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一个说话太多的人。这些人之所以如此乃是自然而且必须的,因此不要惊讶。” 我在每次进入网络游戏之前,也要以相似的话语告诫自己:“我今天将会遇到一个无礼的人,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一个满口胀话的人。这些之所以如此,都是自由且合理的,因此我不必在意。”否则,我总会自寻烦恼地弄出一肚子不高兴。 我在网吧里认识了一些玩《战场》的学生,他们同属于一所专业技校,其中有一人和我同在一个服务器,角色名称叫yang1948,等级较我要高。他本是爱芬的一个大工会风之会的成员,却总是随意退会入会,待人处事毫不知礼,这令我有些看不起他。 我要拼命挣钱了,以便购买石头升级自己的武器装备,不然将难以应付日益残酷的生存局面。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同龄人和会友头戴翼盔,手拿超巨剑在四处活动。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使你不得不收敛玩心,奋发图强。 害怕落伍的恐慌时刻压迫着我了。 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听到一些震惊人的消息。某某打到极品装备啦!谁谁冲上一百五十级啦!全都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然而,我确是看的到有人穿着闪光的绿色的梅林铠甲。它是一件终极防具,激活暗藏的特殊功能,可以使人在一段时间内对物理攻击和魔法伤害完全免疫。还有人拿着形状漂亮的浅绿色的梅度莎剑招摇过市。那是一件附带强力麻痹效果的武器。 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仙桃。 蛇区越来越冷清,已经很少有人来此狩猎了。但它却是我的一块重要的敛财地,我已不能摆脱它的影响了。 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那天蛇区只有三个人在狩猎:一个金甲在上方打,两个光着身子的人在下方杀——这是我和一个白皮肤的女战士。 三个人正在游刃有余地对付群蛇的时候,女战士旁边突然出现敌人的踪迹。一个阿瑞登法师潜行过来施放出一记流星。一颗形似陨石的圆形大火球从天而降,把我和女战士一起炸飞了。 流星是比神之怒又高一级的火系魔法,给我们造成了相当可观的伤害。 女战士反应极快,不等法师第二记流星施出来,必杀已夺刃而出,竟打得那法师连飞两次,所造成的伤害已不亚于流星魔法。 那法师斗志全失,扭身便逃。这时拿着正义焰型剑的女战士带上了一顶翼盔;我则穿上了骑士装,换上了黑色的骑士剑;另一个金甲也从上方赶了下来,汇同我们一起追杀阿瑞登法师。 “呵呵``````”女战士笑了一笑。这里面明显包含着嘲讽的意味,不知是笑那法师不自量力,还是在笑两个不起眼的人变成了上百级的战士。 这像是一场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不过扮猪并非我们的本意,谁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自投罗网的老虎。 我们穷追那法师,把他逼到了城墙之下。这时他如果变向逃跑,必会被截住。他只有停步施展隐身术。可我们的必杀更快,连续几下砍倒了他。 “看你往哪儿跑!”那个金甲道。 “找死哦!”我摇摇头。 “呵呵!”女战士又笑了起来。这次是在抒发胜利的喜悦了。 长期在蛇区狩猎,我竟不觉疲倦。这令我自己都甚感惊讶。 我回忆起在此所遭遇到的林林种种的大小事,看到其中并不 都是愉快的,还有一些负面现象我也应该拣出来说说了。 记得我在刚成为金甲的那几天里,常到蛇区活动。一天午后,我看到一个等级在八十至八十五之间的战士,独霸着蛇区下方的一片草地,不让其他人打他身边的怪物。一个刚来的白铠战士和他抢到一快,他立刻吼道:“滚!” 白铠战士迟疑了一下,那个高等级的战士挥剑就砍,杀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只得快跑躲开。 我感到义愤填膺,想为那白铠战士讨个公道,便上去问他:“你没事吧?要我去教训一下他吗?” “不用,我没事!” “那人这么猖狂,你也忍得下去?” “不能忍也得忍!” “可恶!他凭什么欺侮人?” “凭他等级比我高!”白铠战士冷淡地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等级高谁就是老大。” 我立时缄默下来,心里好一阵发酸。我一直遵守一条礼让弱者的原则,认为“天涯若比邻,海内存知己”,帮助他人就是帮助自己。可是现在我想帮助的人却回绝了我,并且向我说出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多么清醒的认识!一个在我看来的弱者,却给我上了一课。那种感觉已不仅仅是难过,还有痛惜、忧郁、迷惘等不可理解的情绪搀杂其中。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管无谓的闲事。这个世界该是怎样,就让它是怎样吧!也许在困境中成长起来的人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后来有一次,几乎是在蛇区的同一个地方。我正在消灭围着我的群蛇。一个叫心一魔的魔战在旁边施出一记魔能冲击,一下子把群蛇全杀死了。对此我可以不在意,但令人气愤的是,他没有打开安全,连我一起炸开了。 “开安全啊!”我走到心一魔身旁提醒道。 “滚开!”他不客气地道。 “靠。”我随口说道。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句非常普及的大众口头禅。 “操你妈。”他第二句就骂开了。 热血一阵上涌,我气极地便想挥剑砍他。但内在的天性克制住了我。我深知不值得跟这种丑恶的人一般见识。 “如果我像他一样粗俗无礼,那就是我的可悲了。”我暗自冷笑着想道。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尚,但却绝不会去学那些龌龊肮脏之流的所为。 此后,我再遇到这个人,自己便先行避开了。 慢慢积蓄了二十多万块钱,我却舍不得花了。没事又和朋友组队冲级,地方多是在死寂之谷。 我和yang1948从大峡谷一路深入,直到平坦的山谷内。这里已有好些人,我们很快把怪物都清光了。 我穿的是白铠甲,和头戴翼盔、手拿超巨剑的yang1948站在一起不可并提,虽然我们实际相差不过四五级。我有些心痒痒了,要求他把翼盔和超巨剑借给我使用一下,他同意了。 戴上翼盔,拿着超巨剑,我也显出高人一等的气势了。 我用超巨剑攻击旁边的石巨人,可惜力量不足,挥动得极为缓慢。我的力量不足,还无法自如使用这种武器。 “真差劲!你还用不了啊!”yang1948讥笑道。 我突然对自己心生厌恶感,觉得一切毫无趣味了。我赶快把翼盔和超巨剑还给yang1948,心情急迫得好象那些东西会弄脏我的手似的。此后再狩猎下去,我没有说一句话了。 隔天午后,我又在仓库里遇见yang1948。他正和他们工会的会长梦幻星语在一起。我听到他在对会长说:“给点东西吧,会长。” “你想要什么?” “随便,总要有点用的!” 我离开仓库。不一会儿,yang1948追了上来。他拿出一个加百分之五十六物防属性的骑士盾对我说:“呵呵!怎么样?会长给的。” “不错啊!”我敷衍道。心里终于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在众多会员都头戴翼盔或角盔、手拿超巨剑或大战锤的时候,像复仇者工会的会长万佛朝宗、风之会的会长梦幻星语等这些久负盛名的风云人物还是穿戴着普通的骑士装,使用着普通的铁匠铺武器。他们做为会长之不易可想而知。 我要深深地为他们叹息了。不但因为这份不易,更因为我在几天后的国战期间发现yang1948私下退会了。 二 哈代说:“如果是为了真理而开罪于人,那么宁可开罪于人,也强过埋没真理。” 但什么是真理?在此我认为国人之间互相帮助是真理;以为一致对外是真理;以为现实是现实、虚拟是虚拟,不能把现实的关系带到虚拟中是真理。无论两人在私底下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一旦在游戏中成为对立方,那就应该收敛私情,绝不可为朋友而出卖国人。这是做为玩家应该遵守的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前不久遇到gm,她竟然还记得我曾经在论坛发过帖子。这令我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闲着无事,我光顾了那些喧闹的公众场合(官方网站),从中得到许多有意思的信息。不过大部分人的论调都形如狮子搏兔,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隐约地记起一个法师发的一篇帖子,题目叫《战士何必为难法师》。内容是说战士是如何的横行霸道。有时被法师无意间打了一下,便不惜跑遍半个城区追杀法师。 我对此种行径也是不敢恭维,但想那只是个别不良分子的作为,这个法师不应该把话锋直指整个战士群体。于是,我针对此篇言论,发了一份驳帖,题目叫《法师何苦要害战士》。后来想想,这个题目出得有些偏失了。法师并不是真心要害战士,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成为犯罪者,那样不但要遭受监禁,回城后还得消红,无论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驳贴的内容是在有针对性地批评法师,我在其中讲述了一个真实的事件: 法师何苦要害战士 记得有一天,我和几个国人在地迷围堵犯境侵扰的敌人.最后成功把一个敌战困在了死角里.我在最前面拼命砍杀,血量损耗到50点以下的时候,正准备吃血瓶,一个国内法师在死角上方的土丘上朝我们施了一记地虫怒吼,我当场被这个自己人杀死了,而敌人趁这个空隙也脱困了.我除了感到悲愤还能说什么.无论是在pk,还是在练级,都有许多法师罔顾战士的性命,仅仅为节省几点魔法值而不开安全,你们觉得这样对吗?我不禁要问:法师何苦要害战士. 帖子发出不久,立刻造成强烈的反响,众议纷纭,褒贬不一。有几个法师措词严厉地反驳此文。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贬低战士,说他最讨厌战士毫无礼貌地跑到他面前要求加血加耐,点出了许多这方面的不是。 我不禁惶惑且惭愧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法师帮战士加血加耐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是同在一个国家,应该不分彼此。我有求于不认识的法师之时,往往是先鞠一躬,说一声加血或加耐,事后方才道谢。如果是在国战期间,形势危急的时刻,连鞠躬和道谢都免了。 我常想这些真的属于微不足道的份内之事。就如同遇到法师被怪物围困,我会毫不吝啬地施放必杀帮法师挡一阵以至助他脱困一样。不管那些怪物是双头蛇还是狼人,我都会如此行事。这是一个做人的原则。 如果痛定思痛,我的想法和作为可以说是愚昧且无知的。但有些东西在我身上就像胶融于漆那样不可分割。我想我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性格了,哪怕这似乎带有悲剧的光辉。 此事过后,我又投入到枯燥的狩猎生活当中。 那天,我刚进死寂之谷,便看到一群人挤在入口处。 几个我国的金甲围死了一个阿瑞登战士,都在拼命砍他。旁边有一个我国的法师。他头上戴着一顶尖顶法师帽,那是一件高级装备,可知他的等级绝不会低了。然而,那法师等级虽高却不是在帮助自己人,而是不停地给遭困的阿瑞登战士施隐身。 幸好外围另站着一个爱芬金甲,连续施放侦测隐形魔法,叫那个阿瑞登战士无法遁形。 我在外围向那个阿瑞登战士放了几个必杀,觉得效果不佳,便停了手。这时峡谷上方跑过来一个隐身人,径直朝施放侦测隐形魔法的金甲进行攻击。 这是个头戴角盔的阿瑞登战士。角盔是比翼盔更高级的一件防具。佩戴翼盔的等级需求是一百级,而佩戴角盔则需要一百二十级。我冲上去联合那个金甲共同对付此人。 三个人激斗正酣,那个爱芬高级法师突然朝我们放了一记暴雪。这是黑不列颠大陆上威力最巨大的属于冰系的攻击魔法,是唯一无视魔结界防御的最高明的杀敌手段。 密集的圆锥形冰柱大范围地骤降下来,一下子把我们砸散了。 “日啊!”我大叫一声,又连挨敌战发出的两记必杀,血量顿时减少到三十点以下。我赶紧跑开了。 在山崖脚下徘徊片刻,消灭了几只泥巨人。等血量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重返入口处,见国人和敌战都不见了。地下只趴着刚才和我联合御敌的那个金甲。 “晕!你被阿狗杀了?”我问道。 “不,是被那个狗日的法师!” “那个戴草帽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他的名字。 “妈的!我算看透了。” 我感到我所遵循的一些东西突然间全都坍塌了,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第一次身受暴雪的洗礼,竟是自己人所为,我不止深感哀怨,甚至引以为遗憾了。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又发生过许多零零碎碎让人不堪回首的小事。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我的这次遭遇——事实会令一些人不能置信,无法面对,但那毕竟是事实。 我来到交战区右口,准备前往独眼巨人活动的区域狩猎。那儿是一座方形的阶梯状小山。小山的下方是一汪小湖泊。如果趟过湖泊,再穿越重重树荫,便可以到达两国在交战区的分界线。那是一条不多宽阔的河道。 行不多久,我吃惊地望见一群阿瑞登战士在追杀两个爱芬国人。敌战足有三四个,有戴翼盔的、有拿超巨剑的。两个国人是一个金甲和一个法师。 那法师在金甲的掩护下很快隐身了。众多敌战便追着金甲往下方奔去。隐身的法师仍在后面跟着,想是要伺机帮助那个金甲。 我跟随他们赶到下方,竟看到梦幻星语和一个名叫浩东的爱芬战士站在当地。梦幻星语旁边另有一对阿瑞登战士在合攻一个自己人。浩东则和一个敌战要好地处在一起。他在大叫道:“大家听我说,都是熟人``````” “快停下,别打啦!”梦幻星语也在不知所谓地叫着。 我完全被这两人的立场搞糊涂了。待看清他们没有受到攻击,才算明白当前的形势。我不禁异常恼怒了。他们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国人被追杀,却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空喊着。他们分明已经丧失了公正的意识。 梦幻星语旁边的自己人被敌战杀死了。我不顾一切地要去救援他,终是晚了一步。 那两个敌战又来攻击我。我和他们战斗片刻,发觉不是其敌手,再想奔逃,却被从浩东那边冲下来的敌战阻截住。三人合力把我围杀了。 这段时间,梦幻星语和浩东至始至终都未动分毫。 我倒在地下对身边的梦幻星语大叫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令人心寒啊!” 梦幻星语沉默无语了。 我回到城内,使用公众频道喊话道:“浩东不是个东西,帮助敌人害自己人。大家以后都不要相信他啊!”我没有提梦幻星语的名字,实在是想为爱芬的一个大工会留点面子。 “你瞎说!浩东不是那种人!”有人听到我的喊话,密言反驳我了,其后便开口辱骂。 我不愿披露这场不论是非的丑恶的口舌之争。一切都已随风而逝。唯一令我感伤的是,我一直视为真理的东西原来是这般脆薄,这般不堪一击,原来这里没有原则。 我常想:“我是宁可开罪于人,也不会埋没真理的。但如果我要开罪的不仅仅是个把人,而是整个国家呢?我还会坚持真理吗?”这样的想法快要使我发疯。 第十三章 地下迷宫和国战突袭 周萧萧把游戏id告诉了一个技校学生。那学生充了一张点卡(按小时计费的储值卡),玩不多久便厌倦了。既嫌角色等级低,又不想练级。这类年轻人总希望不劳而获,一步登天。他们是忍受不了那些比现实生活更复杂百倍、更深广丰富的游戏世界的。他们只对一些毫无秩序,可以任意pk的游戏感兴趣。从这方面来看,他们可以说是污染网游环境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在城内出现不久,便接到勇敢的刀的密语:“才上来啊,刚才都密不到你。” “恩。有事吗?” “我给你的那把锐利剑还在吗?” “在啊。你要用吗?” “有一个朋友要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到仓库来拿吧。” 勇敢的刀在仓库找到我,问道:“你不会存起来了吧?” “是啊。” “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我怕弄丢了,还不了你怎么办?” “晕``````”勇敢的刀接过剑,显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问道:“你现在去哪儿?” “到交战区杀独眼。” “哦。有事密我。” “好,你去忙吧。” 我走出仓库,在门口遇到亿毫,他是和我同一个工会的会员。在我的记忆里,当自己早已成为金甲的时候,他还是个白铠战士。可现在他衣着光鲜,头戴翼盔,看样子等级似已超过我了。我心里不禁生出淡淡的伤感之情。我们结识甚早,虽然谈不上多熟,但也算是好友。如今遇上,彼此不约而同地打了下招呼。 “你好啊!在这里干什么呢?”我问亿毫。 “我在等人。等会儿去地四,你去吗?” 地下迷宫地四层,阴森恐怖的地方,恶魔横行的世界,是我心中颇为忌惮的一个区域,我还从未涉足那里。现在受到会友邀请,我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先去杀一会儿蛇,等下你密我。” “好。” 我赶到蛇区,看到一个老朋友也在这里。他叫天煞鬼,曾经是一个会长,现在也成为毁灭军团的一员了。我问他:“最近练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缺钱。” “呵呵,没事常来打打蛇就有了。” “太郁闷``````” 我们简单地聊了两句,随后越谈越深入。这当儿有一个年轻女法师插了进来,偶然自报家门,竟是和天煞鬼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立刻热乎起来。渐渐问及几街几号,又得知相距不远。那情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遇了。 我离开蛇区以后,心里还在想:“不知他们在私底下会不会见面?” 我和亿毫相会在城区右边的地迷入口处。他带来一个头戴普通法师帽的女法师。我们相互揖礼后,女法师道:“人太少,我们去地三杀苔怪吧。” 苔怪是会使用神之怒的高级魔法型怪物,物理攻击力也相当厉害,但比起恶魔就显得弱势许多,两个战士一个法师应该对付得了。我和亿毫欣然同意。 下入地迷,光线顿暗。我看到洞壁黝黑,地面崎岖不平,前方还有以下类似黄土塬的地下平丘。 穿越过九曲十八折的宽大甬道和羊肠小径、废矿井和深井窟,我们来到第二层。走过一道横悬在地下河上面的吊桥,再七拐八折,终于抵达地下三层。 这里的景象与地迷的上两层迥然不同。地面似乎是凝固的熔岩所铺成,平坦而方正。高大坚实的岩墙纵横交错,形成许多幽僻曲折的谷壑似的道路。险境暗藏不知尽头,如果是初次来到这里,深入其中不迷路才怪。难怪人们叫它地下迷宫了。 我对此地自是非常陌生。不敢到处乱闯,只能紧跟着女法师在谷道间跑动。 跨过一条小沟渠,我们来到一块方岛似的的平地上,消灭了一些独眼巨人和狂暴的僵尸。这时我看到左上角出现一只高大的奇特怪物。怪物身上像是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大长袍,头颅藏在连衣帽里,面容模糊不清,右手拿着一根奇特的魔法杖,走动起来双脚不露。它无疑就是苔怪了。 法师赶忙给我们加上魔结界。苔怪已经发现我们,立刻施出神之怒。 我和亿毫顶着震荡心腑的魔法攻击,冲上去围攻苔怪。法师再给我们施狂暴,加血。持久激烈的战斗消耗了我的大部分血量,我喝了一些红瓶,才最终杀死这可怕的怪物。 随后,我们在对付第三只苔怪的时候,遭到狂暴的食人魔偷袭。我和法师双双饮恨阵亡。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热衷于在地下三至四层活动。通过与会员组队杀恶魔,我得到一个翼盔,算是了却一桩小小的心愿了。 那天,我独自一人前往地迷四层。因为在国内找不到合适的人组队,我只有到达目的地后再寻找伙伴。 行至地三的一条宽大的夹道里,我看到前面聚集着一群人。走近发现是几个爱芬战士围住了一个阿瑞登人。爱芬战士里有一两个等级非常高的前辈。那被围的阿瑞登人名叫孤星傲月,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在大陆最新的人物等级排行榜上,他位列第五位。 我注意到孤星傲月的左手拿着一件荧光闪闪的东西。那是和梅林铠甲齐名的终极装备——梅林之盾,想必它的特殊功能不在激发时段,所以孤星傲月才会被众人围困住。他在群体攻击之下已无还手之力,只得强行中断程序。 这是黑不列颠大陆上的人们在被逼到绝境之时惯用的伎俩,可以说是最不文明的行为。但它已成为许多人共享的生存方式,不屑于此的人也不得不认同了。 “呵呵,要是能把他手里的东西打下来就好了!”我意外地听到亿毫的声音,原来他也在这群人中间。 可能众人都有和亿毫一样的心思,因此全都站着不动,枯寂地等待着孤星傲月在原地现身。 过了一会儿,孤星傲月果然出现了。众人连发必杀。孤星傲月机灵地再次隐退。稍后不久,我们后方涌现大批的阿瑞登战士,一下子把我们的围势冲散了。众人在零星不断的纠缠中下入地下四层。孤星傲月大概是安全了。 入口处如我想象的那样围聚着许多人。阿瑞登和爱芬的混淆在一起,喧喧嚷嚷,吵闹不停。 我问亿毫:“你组队了吗?” “组了,人数刚好够。” “哦``````”我有些失望。 “等等,我问一下他们还要人吗?” “谢谢。不用了。”我已听到身旁有个法师在招收战士组队,便加入了进去。队里共有四个人,两个法师两个战士。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名叫静仪的战士,他戴着角盔。 我们来到一个岩墙弯角处。那儿刚好有一只恶魔。法师道:“先不要过去,我来引。” 然而我已冲到恶魔的攻击范围之内了。它施放的血魔冲波连续在我脚下炸开。我没有加魔结界,如果返身逃跑,只怕会就此被恶魔用魔法杀死,便硬着头皮冲到恶魔身前强发必杀攻击。 “快回来!晕啊!”静仪大叫,只好跟着我上前进攻。 这时法师还在远处,来不及给我们加魔结界。我们上方又过来一只恶魔,接连几下血魔冲波把我打到了。我不忍目睹静仪所面临的绝境,当即复活了。 在复活站里,我刻意等了一下。静仪果然跟着现身了。他说道:“你真傻啊!不是叫你回来吗?” “我没有看见另有一只恶魔过来了。”这是我的托词,但内心实感惭愧,觉得是自己害了静仪。他在险象环生之际还能奋不顾身地救援队友,无疑是一个品质高尚的人。 “你还去吗?”我问静仪。 “去啊!” “那我退了,你们练吧。” “再见。” 二 周萧萧又拣起他的id号玩了起来,却是半个月也上不了一回,上线又待不了十分钟。他更喜欢玩一些即时战略类的网络游戏,那是能够充分满足他的指挥欲的。 自从黑不列颠大陆发生变化以后,国家对组建工会实行严格审查,对会长设定等级限制,并收取一百万金币的建会基金。结果造成小工会纷纷解散,大工会愈加强大。爱芬有几个工会渐渐凸显出较强的实力。它们是华山之巅工会、复仇者工会、风之会工会和毁灭军团工会,还有一些我不熟悉的强大工会恕不提及。 我作为毁灭军团工会的一个普通成员,亲眼见证了它由弱到强的发展历程。天龙凤舞会长带领我们走过风雨兴衰,经历无数战役,胜利也好;失败也罢,都是在促使这个集体日益团结、更加强盛。我对它始终忠诚不二、满怀深情,为目前的繁荣状态感到由衷欣悦。 这天午间,国战开始前一小时。我密到天龙凤舞,问:“你在哪儿?” “都到市政厅前集合,等一会儿一起去偷袭阿国。”天龙凤舞似已想好作战计划,吩咐我们道。 我精神大振,赶到商店置办药品,见店门口已经聚集起零零碎碎的一些人。又听到一个国人在喊:“小心啊!有阿狗潜到国内下线了。” 我来到市政厅门口,见那里已经聚集起七八个会员。我当时没有戴头盔,就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却听一个叫蓝色之梦的战士道:“哈哈!小白脸。” “晕死——”我注意到蓝色之梦是在对我说话。 “你长得很像咱们会里的另一个人。” “谁?”我心想那也是个白皮肤、黑头发的男子了。 “垃圾一号。” 我是认识垃圾一号的,但不太熟,只见过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却不曾留意他的长相。我心里想道:“长得像小白脸,名字叫垃圾一号,那是极相衬了。”然而对于我自己,便不禁后悔,当初不该要这一身白皮肤的。 工会人数聚集到十多人,几乎全是金甲战士。只有一个穿着蓝袍的低等级法师赶了过来。 天龙凤舞走到会员中间,看看大家道:“走,我们去守右口。” “怎么,不去阿国了?”我问。 “不去了。法师太少,再说——”他顿了一下,“时间不够,应该早些到阿国埋伏的。” “既然都定下了,总该去试一试啊!”我怂恿道:“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你们要去?”天龙凤舞转头问其他会员。 “去啊!”“怕什么!”“好玩就去。”众人回应道。 “那走。”天龙凤舞一挥剑,率领我们直奔城区左口。 进入交战区,我们在谷道里发现几只食人魔,便合力上去砍杀。在旁边组队狩猎的一个法师猛一见这么多人涌出来,不禁大叫道:“啊!难道国战开始了?” “不要杀怪,快走!”天龙凤舞催促我们道。 一行人翻跃重山、跨过界河、穿越森林,推进到一片草地上,再往前走就是平丘绵延的僵尸区。那里连接着阿瑞登的左边入口。这时我们遭遇到三个阿瑞登人。他们都是头戴翼盔的高等级战士。双方当即厮杀起来。 我们妄图将敌人围住逐一干掉,但这几个阿瑞登人狡猾得很,不停地跑动游走,专门追杀哪个随队的低等级女法师。 那女法师体质弱,跑不多久便没了耐力。她想施展隐身术,却被一个敌战抢先打中,连挨两记必杀便倒地了。我们愤怒至极,拼力围攻,终于杀死一个敌战。剩下的两个家伙仍在不知疲倦地和我们周旋。 “国战开始了啊!敌人都杀过来了。”大家突然听到一个阿瑞登人的喊声。 我们的行踪完全暴露,时间又越来越紧。我心急如焚,隐约觉得这次偷袭阿瑞登的行动是不会成功了。 “不去了。我们回传。”天龙凤舞果断地道。 众人摆脱敌战的纠缠,纷纷施出回传术。 国战开始之后,我仍念念不忘这一次效果不佳的团队行动。觉得它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在时间不足,人员不到位的情况下如此行事,显然是卤莽且不划算的。不过它还算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提升工会成员的凝聚力,铸就大家的团队精神,这应该不单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和想法吧? 国战进行得并不顺利,双方僵持到中局阶段,都各有一个建筑完好无损。爱芬几个大工会的会长互通消息,都说只有阿瑞登的铁匠铺没有攻破。 天龙凤舞组织我们进攻阿瑞登。我和几个会员通过传送来到阿瑞登的右边入口,那里站着几个爱芬国人。 “不要进去,好多阿狗!”有一个自己人提醒我们道。 我冲进入口,在城内甫一现身,立刻被阿瑞登法师召唤的大批怪物包围住了。独眼巨人的电击,骷髅兵的必杀把我完全困死在原地。我看见一排排的阿瑞登人像血色的波浪一样把进城的道路填得严严实实。他们还召唤出三四个小型国战机器战斗甲虫,那是一种由人操控的形体简易的战斗单位。 它们在远处发射必杀攻击我,我很快不支倒地。 我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阿瑞登的囚牢之中。这里监禁着大批在阿瑞登城内倒下的爱芬军人。 金黄的铠甲、蓝色的英雄披肩、翼盔、角盔、超巨剑、大战锤等等装备不同的国人挤在有限的空间里热烈地交谈着。有埋怨哭泣的;有窃窃私语的,甚或长笑高歌、愤声怒骂的,交汇在一起把国战喧嚣激昂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我在人群中看到owyang,看到亿毫,其后还有无敌枚儿一些人,他们都是在战前未曾参加偷袭行动的工会成员。 我走到owyang身旁道:“你怎么不早点出现?国战开始前我们好一起去袭击阿国。“ “哦。去了吗?” “去了。还未进入阿国,国战就开始了。” “晕``````” 我又走到无敌枚儿身边道:“今天老大带我们在战前一小时去袭击阿国,可惜没有成功啊!” “怎么回事?” “时间不够,还缺少法师,你就没到啊!” “死去!知道我没到还非要去。” “唉!等不及了嘛!” 我在囚牢里转了两圈,等到监禁时间过去,立刻回到爱芬,再赶赴交战区防守魔法石。我们占据着两颗石头,分别在交战区左边和中间区域。 我出现在交战区中间的魔法石所在地。这里是位于界河中心的一片孤岛,上下分别有一座石桥通向两岸。孤岛中心有一个幽深的地迷洞口,洞口周围没有树木生长,深蓝色的魔法石就耸立在洞口的上方。我看到它已完全深陷在魔法采集器的包围之中。防御工事则建在外围,只有零散的几座炮台和箭塔。 孤岛上方的石桥成为双方攻防的焦点,两国都有大批的高级法师和金甲战士聚集在桥头。道路已被绿色的毒系魔法腐尸之云所覆盖。两国的法师还在不停地施放着各种攻击魔法。白色的神之怒、橙红的流星、淡蓝的暴雪交相辉映威力不绝,似要把大地都震塌下去。 这真是蔚为壮观的攻防战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阿瑞登人始终未能攻下我们占据的两颗魔法石。后来,双方的最后一个建筑相继被攻破,我们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更为频繁的魔法攻击极快地损耗着阿瑞登建筑的生命值。 挨到最后一刻,我们终于胜利了。 国战是考验人心,考验战斗力的生死较场。其中包含着人们对忠诚、使命、荣誉的理解和认知。我们的胜利之源,可以仅仅用八个字来概括:团结互助、坚持不懈。我们因此拥有忠诚;完成使命;获得荣誉,这是人性伟大的体现。 第十四章 巧遇和约会 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算不算是一个奇迹?想想在日常生活中,当我们特别想找一件东西的时候,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它搁在哪儿,翻箱倒柜都找不到它。然而,就在这件事过去之后,也许是我们不在需要那件东西的时候,甚至已将它淡忘,它却不期然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时我们再回忆过去那种急不可耐的心情,会感到那是多么可笑!甚至会觉得生活是多么的荒诞和不真实! 我们应该能从中领悟到让一切顺其自然的意义。 我在每次登上黑不列颠大陆之后,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试着密一密女妮,可惜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渐渐地,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了。 “凡事不可太过认真,何况是在这里。”我如此想着,慢慢地便将情思压抑住了。 这几天里,我经常在铁匠铺门口或商店里遇到一些出售石头的人。他们的等级似乎都很低,起着爱芬商人、日用品老板之类的名字,在那里叫卖着“大批发”招揽生意。 这天,我想买些勇者之石升一把等级加二的骑士焰型剑,便取出辛辛苦苦赚来的十万块血汗钱,赶到商店里向一个名叫国际贸易人的家伙购买石头。我问他石头怎么卖,他说出一个批发价,比我记忆中的铁匠铺卖的石头要便宜一点。 “你有多少石头?”我想到自己起码可以买十个。 “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不能再便宜点?” “不能,有人三十五十的买也是这个价钱。” “我很穷啊!”我心想怎么能拿我和那些富翁相比。 “没办法。我也穷!” “唉!那我要十个。” “是要勇者之石,还是要梅林之石?” “只要勇者——你卖一个赚多少钱?”我本来想问他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石头,但思及事属商业机密,他绝不肯说的,便临时改了口。 “挣不多的,混口饭吃。” 我带着十个勇者之石来到铁匠铺,再忍痛掏钱买几把骑士焰型剑,一把一把地给它们升级。升上加一武器不会消失,只有石头消失;升级加二以上则有很高的失败几率,武器和石头一起消失。我连续冲爆了三件加一的武器,耗光了十个石头,只留下了一件加一的骑士焰型剑。 我深感这次破产破大了。 次日上午,我到交战区狩猎。在右口组不到法师,便组了个金甲战士一起赶到狼人区。 我发现一对战士的配合更能显出进攻的威力,对付一只狼人根本不费多大力气,方法是在一条线上前后夹攻。两个人的攻击频率大大削弱了狼人的还击次数,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经验了。 两队人同时遇到一只怪物的情形,仍是时有发生。这就要看怪物离谁更近,哪一方攻击更快了。谁先砍中怪物,他那一队的人便能独享经验。落后的一队人上去争抢的情形则极为少见。 我和那个战士正在对付狼人的时候,旁边不远又出现一只狼人。那战士走开一点,施出一记定身术,这是比缚妖术稍低一级的麻痹系魔法。 那只狼人被麻痹住了,战士赶快再施隐身术,将那狼人隐了起来。 在我们还未把先出现的狼人消灭之前,另一队人从我们身边跑过去了。他们显然不知道,还有一只狼人就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杀死了身前的狼人,战士笑道:“呵呵!” “干得妙!”我附和道。其实心里觉得这事做得不够光明磊落。 经验值在以百分之零点零几的概率增长着。升级就是在奋斗,奋斗下去就是生活的理由。 时间便在这种静悄悄的运动中流逝了。 后来不久,和我组队的战士离开了。我一个人跑到独眼区狩猎,不期遇上几个阿瑞登战士。他们是越境来寻人pk的。我看到他们都是头戴角盔,手拿大战锤的高手,自知难敌,夺路而逃。 沿着河岸往上游走,我打开地图,发现地狱塔就在附近不远,便想过去独闯一番。 从浅滩处渡过河流,来到一片平坦的黄土地上。只见巍峨耸峙的地狱塔像一座巨型城堡。黝黑的墙体、监牢似的门窗,更加渲染了它的神秘和恐怖。 地狱塔周围活动着几只史塔克。它们是一种形似癞蛤蟆的高级怪物。皮肤呈浅绿色,大头短尾,行动迅捷,物理攻击力极强。我不敢靠近他们,绕一个小圈,钻进了地狱塔的小门。 这里面空旷而幽深,灯火高悬在方砖壁上,四周活动着狂暴的僵尸、独眼巨人和食人魔,而且它们还都身具反魔法伤害或反物理伤害的特殊能力。我极为厌烦和这类怪物战斗,只得避开它们,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转了一转。我看到塔内排列着许多错综复杂的高墙,弄得此地像迷宫似的。 走到一个角落里,我遇到三只暗夜精灵。他们是黑不列颠大陆上唯一使用弓箭做武器的古老怪物。它们头戴小圆帽,身穿淡黄色铠甲,长臂长腿,手持强弓,主要做远距离攻击。 我躲开它们,在旁边给自己加上防弓箭的圣结界,再冲上去轻松地干掉一个精灵。等到圣结界的魔力消退,我刚好能够退避开来。 这样不慌不忙地消灭了十几个精灵,所获经验远比杀狼人更来得丰富。可惜我的魔力值太少,渐渐供应不上圣结界。 我只有回到城内,购买大量药瓶带在身上,再不辞劳苦赶回到地狱塔。 进塔之后,我在门口看到一个女法师正施放魔能冲击杀僵尸。开始我没注意她的身份显示,直觉使我知道她是一个阿瑞登人。心里尚在考虑要不要攻击她时,那女法师突然走过来叫了一声“西和”。 我知道那女法师是在叫我。“西和”是我的名字的别音。曾有一些朋友也叫错过,不过不是“西和”,而是“义和”。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一下子看清那女法师是女妮,顿时欣喜若狂,忙收起武器朝她揖礼道:“晕啊!你上来了。” “呵呵``````” “怎么也不密我?不是说好了吗?”思及此点,我心里不舒服了,埋怨道。 “我昨天上来没密到你啊!今天刚上,朋友就让我组队来这儿了。” “真的密过我吗?不要骗我哦!”我不甘心放过她,接口追问。 “当然是真的,没必要骗你啊!” 这时,一个阿瑞登金甲跑了过来,喊道:“怎么了?快走啊!” “不好意思,朋友在等我。”她扭头看了看那个金甲。 “你明天还上来吗?”我急切地问道。 “可能会上!” “那还在这个时间,我们聚一聚好吗?” “好。再见。”她转身离去。 “太好了!”我心里已经充满了庆辛感,深深地被这次巧遇打动了。那是缘份使然,也包含着一点运气的成分。 二 我告诉周萧萧,我在《战场》里结交了一个阿瑞登的女朋友。他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游戏始终是游戏,不管在里面有任何遭遇,都不必把它当作一回事。 “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在现实中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们所付出的感情也是假的吗?我们为失败而沮丧;为成功而欣喜,朋友的友谊、国家的荣誉,这一切是多么自然地发自于内心,又与现实有什么样的区别呢?如果我们不把游戏中的人物当作是有生命的话,那我们本身又何其存在呢? 第二天早晨,我出现在爱芬的商店附近。密女妮没密到,我钻进商店买药品,看到春秋冬夏神站在店主身旁,听说他是黑不列颠大陆上等级最高的人。我走过去问他道:“你多少级?” “162。”他给出一个我不能想象的数字。 “晕倒——快满级了。”满级是一百八十级。我记得不久前还听说他才一百五十级,这才几天时间,就冲上一百六十多级。他果然是个疯子。 真不明白他这类人!为了冲级,难道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不然如何能升这么快? 我是永无法赶超这类人了。 我前往地狱塔,走在半途,听到女妮的密语:“我上来了,你在哪儿?” “快到地狱塔了。” “那我这就去。” “好,等你。” 进入地狱塔,在门口没有看到旁人。我往里走了走,见到一法二战在当地狩猎。他们是阿瑞登人。我避开了他们,重新回到门口。 不一会儿,女妮过来了。我们无法组队,只好就这样去狩猎。遇到大群怪物的时候,她给我加上魔结界,再用神之怒攻击,我冲到前面为她挡住反魔法伤害的怪物。遇到落单的一两个怪物时,她就给我加狂暴,使我能轻而易举地消灭它们。 如果是一群暗夜精灵,那我们就一起攻击,经验属于谁都不重要,我们没有斤斤计较。 两个不同国家的人在一起狩猎总有些不适。但我们丝毫不怕麻烦,狩猎中间还不时说笑一下,其乐融融。 很显然,我们都不是那种练起级来不要命的人。我们都在体验自然发展过程中的一些乐趣。 我问女妮道:“你这回上来可以待多久?” “一共45小时。“ “啊!为什么不包月呢?” “我没有时间天天上啊!包月划不来。” “那你上来有固定时间吗?” “只有星期六和星期七可以玩个半天。” “呵呵,好啊!以后我陪你过周末。” “真的,那你可负担不起!” “为什么?”我有些懵懂。 “我是个购物狂啊!” “倒!你要是购物狂,那我就做个超级买单狂。” “呵呵。你不怕我让你破产?” “破产就破产,没什么大不了。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专门去养花。” “养花,那能挣几个钱?” “是这样:挣不到钱我就天天送你一束红玫瑰。”我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喜欢红玫瑰吗? “一点点。我更喜欢荷花。” “啊!那不是在花店里能够买得到的啊!” “就要花店里买不到的。再美的东西一打上世俗的标签也变丑了。”我沉缄了一下,她吟出了一句:“出污泥而不染``````”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我随即吟出记得最熟的周邦言的咏荷名句。 “讨厌!”她突然生起气来:“在这里提荷花,感觉真是不对味儿。”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我们的性情好像和这个纷纭扰攘的世界极不相适。 “我在想,终有一天荷花也会被人摆在花摊上卖的。”我不经心地说道。 “不可能!” “在当前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婴儿能在试管里产生——克利能在实验室里复制,还有什么是人类做不出来的?——为了钱财,终有一些人会把荷花研究成盆栽的。”我的脑袋转得飞快,不惜长篇大论说了一通。 “恶心!荒诞!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不在说话,看到前方出现两只身形怪异的生物。它们长着个南瓜头,皮肤呈橘红色,四肢细长,走动起来摇摇晃晃。我不禁开口问女妮道:“那是什么?” “旁观者。”女妮道。“它们掉的旁观者项链,可以使戴上的人看到隐身物。” “哦!听说过。”我被它们奇怪的样子吓着了,不敢上前攻击,领着女妮躲开了。 我们在地狱塔待了一两个小时,尽量避开人踪行动,直到所有药品都消耗干净,才各自回传回城。其后没有再相会,不过一直处于密语状态,聊了一些简单而开心的小事。 这一天有快乐,也有忧愁,就在这些复杂的交流中度过了。然而,对于新生的爱情,快乐始终是大于忧愁的。 第十五章 有限的PK经历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如是说。然而在网络游戏里,它们已不在是多重要的问题,只是一种正常的反复的行为。我们不必为生死而忧虑,却要为事关成败的荣誉而战斗,这是我们存在的目的。 《圣经》之诗第六十九篇: 愿他们的筵席在他们面前变为罗网;在他们平安的时候变为机栏。 愿他们的眼睛昏蒙,不得看见;愿你使他们的腰常常战抖。 求你将你的恼恨倒在他们身上;叫你的烈怒追上他们。 愿他们的住处变为荒场;愿他们的帐篷无人居住。 `````````````````````````````````` 一连几天没有见到女妮,我对做什么事情都毫无兴致了。 这天午后,我正慢腾腾地闲走在通往城区右口的道路上,忽听见有人在大喊:“去阿国pk啊!要去的来右口集合啊!” 我心思一动,觉得自己该找点刺激的事干了,便闻声而去。 交战区右口聚集着四个法师和一个战士。一个黄袍法师还在不停地喊:“pk的组啦!” “是去阿国吗?”我走上去问道。 “恩。快组我。”他无疑就是队长,我顺利地加入了进去。打开队员名单,见在场的都已名列其中了。 “可以了。不用再组了。”另一个法师道。 “那我们走。路上不要打怪!”黄袍法师道。 我们一行人顺砾石遍布的大路往界河方向奔去。 走到界河中心的孤岛上,我们在地迷洞口杀了两只史塔克。一个法师问:“我们下地迷吗?” “还是去阿国吧。”我道。其他人也都说去阿瑞登。 “那走。”法师们纷纷隐起身来。 这时,从河岸下方跑过来一个阿瑞登金甲,我和另一个战士忙迎上去截住他的退路。法师一齐现身,施放出神之怒。那金甲看来是体力耗尽,返身想逃却跑不动了。在我们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下,支撑不了几秒便倒下了。 我站在那金甲的尸身旁边,感到有些于心不安。暗想这人孤身来此,一定只是为狩猎的,不惜长途跋涉这么远,刚到目的地却被杀死,我们岂不是害人至深。我是个善于换位思考的人,深知这样遇害对人打击极大。将心比心,我几乎难以承受了。 “呵呵!是我杀的。”一个法师得意地说。 “拣到什么?”众人问哪个站在尸身上的战士。 “垃圾。几个红瓶。” 我们正在说话间,又有一个阿瑞登战士跑了过来。这是个头戴翼盔,身穿蓝色铠甲的家伙。 蓝色铠甲是无法购买到或打到的稀有装备,只有通过那些把锻造技能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制造出来。穿得起这种装备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我如此想着,注意到这个阿瑞登人名叫情感骑士。一道闪亮的光芒当即在脑海里划过。 法师们的神之怒接连在情感骑士身上爆开。他已连中四五记高度伤害,行动仍是极为镇定。他没有盲目地返逃,而是聪明地跑进了地迷洞口。我们终是没能杀得成他。 “晕啊!是情感骑士。骑士皇朝工会的会长。”我惊叹地叫道。 骑士皇朝是阿瑞登第一大工会,会里精英成堆,高手如林,已经连续在两次国战中夺得工会积分排名的第一把交椅。他们是爱芬的头号强敌,令任何对手都深感恐惧的超级力量。其会长情感骑士的名声自是如日中天。 “日!是真的吗?”另一个战士也大叫道。 “呵呵。可惜没杀得成他。” “应该先把他缠住的。”众法师你一句我一句纷纷放马后炮。 过河之后,我们一路向前,直抵阿瑞登的左边入口。在那里没能杀死两个人,自己的队伍倒先被敌人冲散了。法师阵亡的阵亡,回传的回传,我们战士已无用武之地,也只好撤退了。 这是一次极为普通的pk经历。在这之前或之后,我有意识地参加有组织的pk行动,也只是那么两三回。值得做一番叙述的极少,其中还包括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圣经》之诗第七十三篇: 我见恶人和狂傲人享平安就心怀不平。 他们死的时候没有疼痛,他们的力气却很壮实。 他们不像别人受苦,也不像别人遭灾。 所以,骄傲如链子戴在他们的项上,**像衣裳遮住他们的身体。 ``````````````````````````````````````` 那天,我闲着无事,买了几张隐身卷轴,一个人跑到阿瑞登的左口设伏,想要袭击一两个敌人,测试一下自己的战斗力是否有长进。 我看到一个敌方战士走过来,上去挥剑砍他。那敌战和我交手十几下后,便撤到出口的安全区内。我见那里并无旁人,也跑过去站着。那敌战道:“没升几级也敢到这儿来混?” “我的等级再低也总比你高些!” “那你等着,我随便换个人上来也能杀你。” “怕你不成!”我看到那敌战已经走了,便重新回到出口上方的一片浓密的树荫里藏起来。 过了不久,我看到一个头戴翼盔的爱芬战士出现在旁边。他的名字我已记不清楚,好像是叫bh什么战士。他手里拿着一把粉红色的古朴长剑直接冲到树荫里攻击我。 我移步走开,感到莫名其妙,大声问道:“干什么?” “想pk吗?我过来了。”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那个敌战会变成爱芬高级战士。 我最讨厌这类脚踏两只船的家伙,迎上去便发必杀。只听“哐”一声,我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震飞了。再看血量,竟然损耗了一半。我吃惊不小,赶忙走开使用隐身卷轴暂做躲避。那家伙没有施放侦测隐形魔法,却照直朝我冲过来,挥剑砍中了处于隐身状态的人。 “他在作弊!”我心念电闪,稍后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制裁严厉,黑不列颠大陆上几已杜绝这类行径。 “他一定是佩带着旁观者项链,所以能够看到隐身人。”如此一想,我便释然了。 我不愿和这个双面人继续纠缠,逃开回传了。 事后回思是什么东西使我的血量减少一半,我才记起那个战士拿的那把粉红色的长剑。那应是属于圣者系列的特殊武器。只有装配它们的人,才能对攻击者造成额外的巨大伤害。 不久之后的一天下午,我来到交战区右口,看到几个爱芬战士从远方奔过来。他们在大叫:“狼区好多阿狗啊!” “我们组队去杀吧?”有人提议道。 大家纷纷附和,我和几个战士组成一队,直往狼区奔去。 这里像是变成了阿瑞登人的狩猎专区。两个狂暴的阿瑞登金甲正在对付一群狼人。他们旁边站着四五个高级法师,又是施腐尸之云,又是放暴雪,似乎根本不把狼人放在眼里。 战士们纷纷给自己施加魔结界。我没有学习这项魔法,只好求一个队友帮我加上了。 我们冲向阿瑞登人,顶着急如骤雨似的暴雪的攻击,逼近法师身旁打断他们施法。 敌方法师四散奔逃。我和队友追着一个敌方法师跑到狼区下方。魔结界的魔力很快消退,跟在我身后的队友叫道:“66666``````”当先溜走了。等我再想回撤,敌方法师的暴雪已经砸下来。我只好冲上去做殊死一搏。然而暴雪的攻击力实在是太高了,还有缓速能力。我没能支撑多久便倒下了。 “追我,菜鸟。”敌方法师站在我的身体上讥笑道。 我异常恼怒,复活后重新回到狼区,但见地上陈列着两具队友的尸体。我正感惊疑之时,身前出现几道轻烟。三个阿瑞登法师同时现身施出暴雪,轻松地把我秒杀了。 死亡是多么简单而容易的事啊! “生命脆薄本在转瞬即逝。”杰出的独一无二的当代诗人昌耀如此告诉我们。他已像一颗流星般投向雪野,但有多少国人会知道并记住他的名字呢?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偷情的密闻、凶案的手段、换季衣裳能降价多少和股市的起涨跌幅。到处是游戏人生的微尘呵! 二 这个世界诱人犯罪,使人学坏。我们已经失去思想,失去精神和信仰。失去了这一切,如同失去了灵魂。于是,我们变得自私虚伪、麻木冷酷,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类的命运,因为智慧而沉沦,因为文明而堕落。 《圣经》之箴第三章: 你的邻舍既在你的附近安居,你不可设计害他。 人未曾加害于你,不可无故与他相争。 不可嫉妒**的人,也不可选择他所行的路。 因为乖僻人为神所憎恶,正直的人为他所亲密。 ````````````````````````````` 我的心中充满仇恨,它像蝎子的尾一样时时蜇着我,我需要通过发泄摆脱它。我渴望pk,渴望释放被压抑过甚的不平和愤怒。多次的失败的蒙羞,使我更加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我和天煞鬼等几个朋友一起来到阿瑞登左口寻人pk,仅和几个敌方战士纠缠了一会儿。因为大家都是金甲,没有设伏偷袭的优势,所以半天也没男能杀死一人。他们几个兴致大减,陆续回传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退走,躲进出口上方的一片浓密的树隐里埋伏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阿瑞登人从大树旁走过。他是个身穿锻甲,手拿巨剑的低等级战士,看样子是要去墓地狩猎的。我开始没有动,心里犹疑不定,觉得欺压一个明显的弱者太不道德。 那个年轻敌战也发现了我,却不逃跑,仍向前走去。 我的正直心和险恶心在几秒钟之内做了一番争斗。我终于压抑不住复仇的欲望,险恶心占了上风。我冲出去,朝那年轻敌战发出两记必杀,把他杀死了。 欲望的一瞬间满足却加深了我的罪恶感。我的良知马上复苏了。羞愧、恶心和自责的情绪纷涌而来。我第一次认清自己和大多数人一样愚蠢和丑陋。 我急促地向倒在地下的人道:“不好意思,对不起。”这样说使我更觉出自己的虚伪。 那年轻敌战趴着道:“晕——我以为你是来杀英披的。谁知道``````” 当一个人的杀敌数达到三百之后,他就可以在市政厅的管理员哪儿领到英雄披肩。有些人为达到获取装备的目的,会和敌国的人合作赚取杀敌数。这几乎成为一个公开的获利方式,人们已经完全无视它的不合理性。 “唉!是我杀错了。”我边说边在心里忏悔。 “你不要走,我换个人上。” 原来这个人还有高等级的身份,我的负罪感立刻减轻了。我不能再等他来战胜我。道一声再见,便回城了。 由此时开始,我渐渐对pk行径不感兴趣了。情感的自律使我无法面对不公正的对抗和伤害。后来,我再参加pk行动,便只为消遣散心,而不再争什么胜负了。 几天后,我再次和人组队前往阿瑞登。队里只有我一个是战士,其他人都是法师 。我们从交战区右边一路行进,在敌方领域的狼人区遭遇两个高级战士。他们非常机灵,不等我们靠近,先行飞逃向右口。法师们施放的寥寥几记神之怒和流星,都不足以杀死他们。 我们一直追到阿瑞登的右口外面,见那两个敌战躲进了安全内。法师召唤怪物攻击他们,却都被消灭干净。其中一个敌战道:“有本事和我单挑。” “那你出来啊!”我信心十足地叫道。 那敌战给自己施了魔结界,换上一把毒属性的直剑,走出来的道:“用垃圾剑也能杀你。” 我们交起手来。我被那直剑砍得不能还手,暗觉不妙,忙退到安全区里,吃一个解毒的大绿瓶,对那敌战道:“看看你的剑。” “呵呵。”敌战得意地笑着,给我看那直剑,那是加百分之七十的命中和加三十五点中毒值的属性,难怪砍得我招架不住呢。 “出来,我换武器和你打。”敌战又冲我叫道。 -------------------------------------------------------------------------------- 我看敌战拿出了超巨剑,便上去和他单挑。激斗半晌,我的体质弱的毛病又暴露出来。血量快要耗尽,我正想暂避一下,不知从哪个方向激射来一记神之怒,当场把我摞倒了。 我注意到战斗提示说杀我的是一个名叫死神的自己国人,一时大为恼怒。我记得这个死神是我的一个好友的朋友,不想他会趁人之危地给我来一下子。我当即密他道:“你有没有搞错?自己人也杀。我算看清你了。” “对不起啊!我忘开安全,不是想打你的,我是```````” 天啊!竟是我那个好友。我心知此事纯属一场误会,不禁哀思道:“不知这算不算是报应?让我死在自己人手里,还是一个好友,看来我是天生命定不能外出pk的那种人了。” 《圣经》之箴第八章: 丰富尊荣在我,恒久的财并公义也在我。 我的果实胜过黄金,强如精金;我的出产超乎高银。 我在公义的道上走,在公平的路中行, 使爱我的承受货财,并充满他们的府库。 ``````````````````````````````````` 那一天,我身着白铠甲,独自一人进入地狱塔狩猎。在门口遇到两个阿瑞登人,一个法师和一个女金甲。我没有卤莽地进攻他们,而是考虑是不是先做退让。那个女金甲突然对我说:“你是毁灭军团工会的啊!”她扭头看了看其他人,这时又有两个阿瑞登金甲进入塔内。 “他们的会长打出一把冰元素之剑。”女金甲出人意料地说道。 “晕!”我几疑自己听错了。在此之前我没有得到一点有关这方面的消息。 “你们的会长不是叫天龙什么的吗?我看见的。”女金甲又对我说。 看来是真有其事了。我不由自主地为天龙凤舞会长感到高兴,几乎想立刻回城找到他借来冰元素之剑看一看。那是一件和梅度莎齐名的特殊武器,附带强大的冰系属性攻击,能够延缓中剑者的行动速度。无论是对付法师,还是对付战士,都能达到极好的制敌效果。 阿瑞登法师召唤出一群怪物攻击我。我无法和那个女金甲深入交谈,一心只想回城了。 我退出地狱塔,一个阿瑞登战士竟追了出来。不知他是看我身穿白铠甲以为我好欺侮,还是有别的什么缘故,出来就挥剑砍我。我们就这样pk起来。他连发几记必杀都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微施一记必杀便将他打飞了,也亏他还穿着骑士装备。 不过这敌战还算聪明,见势不对,立刻溜回塔里去了。 我正要回城,又有一个敌战跑出塔来,莫名其妙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日——”我粗口吐出一字,不理睬他,径直回传了。 回到城里,我兴匆匆地跑进主仓库——这里总是聚集着许多人,常能见到一两个会友——此时我看到会里的一个高等级战士瑞奇的身影。 密会长密不到,我只好走过去问瑞奇道:“听说会长打出一把冰元素之剑,是真的吗?” “恩。”瑞奇直接给我看了一把剑。那正是冰元素之剑,剑身呈淡蓝色,形状古朴而优雅。原来剑是放在他这里的,刚好给了我目睹这件特殊武器的机会。 暗暗羡慕的一刻,我在心里祝福会友:愿他们多打特装,好为工会的发展壮大更尽一份力。然而谁能想到,过了不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这份心思便成为一个泡影。 第十六章 交战区的婚礼 在网络游戏里,你能交到五湖四海的朋友。也许他们说的地址并不那么真实可靠,但和你不在一个城市却是肯定的了。比如勇敢的刀告诉我他是兰州人。毁灭军团的主体人物似乎都是来自那里。owyang告诉我他是珠海人,天煞鬼告诉我他是青海西宁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友,当然没必要骗我。彼此相隔那么远,却能在游戏里结识,也算是有缘了。 亿毫结婚之时,yang1948去参加了婚礼。可惜我的时间不充裕,没能参加那一场大聚会。后来我见到亿毫向他道喜,他埋怨我道:“大家都到了,你怎么不来?” “那天我有事啊!”我有些过意不去,好朋友的婚礼没去参加是一项为人的遗憾。 如今离亿豪结婚那时已经过去很久,爱芬国内很少有人举行热热闹闹的婚礼了。人们都在疲于奔命地狩猎冲级,然后满腔热血地在pk时阵亡,在国战中献身。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手持特殊武器耀武扬威,谁还能静得下心去长时间谈情说爱呢? 一切全为名利而活,在哪儿不是一样,人类脱不了它的劣根性。 这天,我在商店附近遇到会长天龙凤舞。他和一群会员在商议着什么事。我凑过去和他们在一起闲聊。天龙凤舞说他急需一个献技之石。 “我有一颗,去仓库我拿给你。”我记得自己刚好存有一颗献技之石。 天龙凤舞跟我来到仓库。我取出献技之石交给他,道:“还是三次的,我杀蛇杀到的。” 献技之石可以使用三次,不过不能让别人拣到,复活后再想找人家要回来就困难多了。 “是给我吗?你自己不用?” “我用不着,留着也是浪费。” “晕``````” “现在献技之石可以卖多少钱一颗?”我随口问道。 “大概七八万吧!你是想卖钱吗?”天龙凤舞犹疑地道。 “不是。我已经送给你了啊!” “谢谢。” “你是会长,就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们互相揖礼后便各自忙去了。 星期六,国战准时开战。我因为上午没有见到女妮,对下午的国战便不怎么用心。先是在市政厅门口保护防护石。 这里人山人海,法师召唤的怪物填满了所有的空隙,我站在人群中间寸步难移,便懒得动弹,只是静静地待着。前方突然冒出来一群阿瑞登雇佣兵。他们是一些赤身裸体,皮肤漆黑的无意识战士,都是左手持着白色塔盾,右手拿着正义西洋剑,疯狂地朝我们扑过来。 人群像倒塌的砖墙一样往前涌动。大批怪物拥围上去;战士们迎着稠密的必杀冲上前接战;法师在后方发射出万道流光似的各式魔法。他们轻松地屠杀着不自量力的来犯之敌。敌方雇佣兵很快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我离开防守人群,往市政厅的左上方走了一走,见到大批的阿瑞登军人。他们并不做大举进攻,只是试探性地冒犯,做出一派“稍近益狎,荡倚冲冒”的姿势。 我和几个国人距离阿瑞登人稍近,也不敢冲上去战斗,仅把靠近的敌人撵走两步,便退了回来。 稍后,我又迂回走到市政厅的左下方,见到一些敌我双方的人在一起追逐拼杀。我刚好靠近一个敌方法师,他正在施放神之怒攻击我方的战士。机不可失,我在瞬间放出七八记必杀,敌方法师没能逃出几步便倒毙在地。 我配合自己人又去对付一个敌方金甲。敌战逃我们追,向上方没跑几步,更多的阿瑞登军人过来接应了。 刹那间,暴雪、流星直向我们砸下。 大地在颤抖,耀眼的白光令我几乎辨不清道路。我看到冲在前面的战友倒下了,只能连续不停地喝着血瓶,拼命逃往市政厅方向,总算拣回一条小命。这时发现血量只剩十九点了。 我继续在市政厅坚守了十来分钟,发现敌方的魔法攻击极为频繁,我已连挨数回彗星冲击的轰炸了。 “我们难道没有夺得魔法石?” “怎么全是敌人的魔法啊?” “交战区的人都在吃屎啊!一个魔法石都抢不到。” 大家纷纷抱怨起来。 人群骚动的时刻,市政厅左边的防护石下方突然出现两个敌方的国战机器黄金甲人。外围的战士和怪物一下子被击散。大批的阿瑞登军人一窝蜂似的顺着市政厅的左墙涌下来。他们的法师一齐朝我们人多的地方施出魔法,防守内围的怪物一排排地粉碎倒下。我们几个围着防护石的金甲遭到敌人最猛烈的攻击,刚与他们交上手,便陷进各式重武器的围攻之中,顷刻溃不成军,一一倒地。 我趴在地下喘着最后一口气,看到防护石在片刻间便被敌人摧毁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沮丧感顿时把我的心情搞坏到极点。 复活之后,我回传到铁匠铺附近,见这里的防护设施也已经被攻破,不禁对这场国战隐隐怀着绝望的念头。 不忍面对国内防守的悲观局面。我通过传送来到交战区左边的魔法石基地里。一看当地混乱不堪的状况,便知这块魔法石是刚从敌人手里抢占过来的。 外围还有一些战士在追杀少量敌人。魔法石都被防守的国人紧密围住了。一个手拿镐锄的建筑师不住地吆喝道:“快让让,我要建采集器。” 魔法采集器、侦测仪、炮台和箭塔逐步建起来了。防御阵地稳固下来。敌人总是三两个地过来骚扰,我和一些战士便冲出阵地追杀他们。跑来跑去成效不大,我便对此感到厌倦了,开始一心待在阵地里保护魔法石。 不久,我看到亿毫的身影,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听他用工会频道喊话道:“勇敢的刀不是个东西,骗了我的装备啊!” “不可能吧?”我惊讶地向亿毫叫道。我无法想象被我称做大哥的那个待人彬彬有礼的,狩猎勤奋的勇敢的刀会去骗会友的装备。 “是真的。他拿走我的剑就不还了。” 我不知再说什么好,心里分外地觉出伤感。勇敢的刀和亿毫都是我的好友,我却无力劝他们和解,这是最让我感到悲哀的事情。双方利益一旦扯到实物之上,再好的关系也会变质。我不可能让亿毫不在乎或让勇敢的刀还剑认错,他们待人处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既成事实的局面谁也无法改变,我需要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激发了我们人性中的阴暗面? 沉思良久,我仍不能相信勇敢的刀会骗亿毫的装备,便要密他问个清楚,却发现人不在。我只得暂且将心中的疑问放在一边,好专意应付目前严峻的国战形势。 不知这是阿瑞登的第几次魔法攻击。事后国家伤亡统计,我们的四个建筑全被破坏了。其后,我们的魔法攻击发动起来,再看阿瑞登的伤亡统计,竟还有两个建筑完好无损。交战区的国人一时群情激昂,纷嚷大叫道: “怎么搞的啊?是哪个工会进攻阿国啊?” “还打个球!我们在这里拼命,国内连个鸭蛋都守不住!” “大家不要泄气啊!”我底气虚弱地叫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已自感无望,发出这最后一点蝇语,只是为摆脱突然浮现的羞耻心。 这场国战终是输了,我对此毫不以为怪,因为我是看着事情在往必然的一方发展。 我们输不是输给敌人,而是输在我们自己手里。在实力相当的公平状态下,对任何一件事情的成败都可以做此结论。如果国内的防守再做得好一点;如果交战区的魔法石再抢占早一点;如果攻破敌人的建筑再快一点;如果我们不互相埋怨,再团结一点,那这场国战的结局便可能是另外一副样子。 对于一场国战的败负,我可能只是一时之痛。但对勇敢的刀和亿毫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我是永无法想得通了。我对目前的生存方式和人生价值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现在,我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依恋和寄托了。 我不能放弃生活,必须坚持下去,只有从她那里获得最大的安慰了。 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我密到女妮,第一句话就说:“我们结婚吧!” 二 我和周萧萧同时上线,他就坐在我的旁边。知道我要在《战场》里结婚,他马上进入游戏要参加我的虚拟婚礼。 “我们结婚吧!”我这样对女妮说,像是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似的。而实际上,我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句话。 那边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女妮道:“非得结婚吗?” “恩。”我的脸上露出浅笑。女妮这样反问,说明她已承认和我形成的亲密关系。她只是对结婚这项附加形式产生犹疑。 “我们见面谈吧!”她说。 “还是去地狱塔吗?” “不,找个僻静的地方。” “那就到界河中心的地迷一层会面吧。” “好。我马上去。” 周萧萧从农场赶到我身边,道:“我和你一起去。” “千万别,我去谈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少当电灯泡。” “靠!你们真无聊,见个面还要弄得神经兮兮。” “呵呵。我们高兴。” 我进入交战区,一路狂奔,直抵地迷洞口,进去后见女妮已到。我们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女妮问我:“咱们是敌对的人怎么结婚啊?” “管他呢!我们的事又不碍着别人。”我想了一想,又道:“只要有个仪式便行了。” “万一我们在pk时遭遇怎么办?” 这一下子让我感到为难了。我还真没想过此点,只得当场下一个决定:“我可以不再参加pk。” “说得轻巧,谁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我是真不爱pk。你不信我可以发誓。不过你要和我一样遵守此约。” “你能做得到,我就能做得到,但是国战怎么办?”女妮似乎在生气,话语生硬。 “好。我们现在就立约,以后谁也不准越境pk。”我觉得这样的结合越来越有趣了。继续道:“至于国战,不算在列。那是为国家而战,彼此又看不清身份,杀谁是谁。” “呵呵。有意思,要是我的国人偷袭你,你也不还手?”女妮态度模糊,像是有些后悔,开始挑拣和约的破绽。 “不是主动pk,那自要另当别论,我没说让你束手待毙啊!”我觉得这像是在谈判,渐渐感到不对味了,紧接着道:“别在为小事争论,我们现在就结婚吧!”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倒——”我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女妮见我沉默,马上换上笑颜道:“开玩笑的,我不答应来这里干吗?” “晕死!你不要玩我啦!” “呵呵``````” 我们开始商议举行婚礼的具体事仪。女妮道:“我们用金币摆一个心形图案,外面放一圈大红瓶就可以了。” “这些都依你,不过有一样要听我的。” “什么?” “结婚时的服装,我们不要穿红色。”我很看重此点,珍重其事地提出建议。 “不要红色,那染什么颜色好?” “你穿白裙子,我穿白衬衣黑裤子。” “不好看啊!” “怎么不好看?朴素是美,不要学他们没有个性。” “唉!那就依你吧。” “那我们现在就回城准备。” “晕。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 “结婚地点啊!” “哦``````”我心头顿悟。细思一遍交战区的地形,道:“去骷髅兵区。那里有几座黄土坡,现在肯定没人,就在坡上举行婚礼。”我隐约记起天龙凤舞和无敌枚儿很早以前结婚时的情景。 “骷髅兵区?地形我不熟啊!怎么去?” “我先到那里,然后再给你说坐标。” “只有这样了。我们走。” 周萧萧一直在旁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得知我们商量好了一切,立刻跑前跑后地为我置办婚礼用品。其间却又要说些嘲讽的话:“你们真是屎壳郎以为自己香,还搞起异国恋了!” 我想到结婚不能不邀请几个好友参加,便密会长,密owyang,密勇敢的刀和亿毫等人,竟全都不在。我看时间还不到十点,大概他们都不习惯在早上出现。我只得放弃邀人的打算,心想:“这样也好。让他们看到我和一个阿国人结婚,不感到荒诞才怪。” 我带着满箱物品来到骷髅兵区,见这这里静悄悄得,果然无人在此狩猎。我登上一道大的黄土坡,消灭了两个骷髅兵,就在平坦的坡顶上摆放金钱、花篮等物品。 周萧萧闯过对于他来说还相当危险的区域,赶到我选定的地点帮起忙来。 “你到了么?我等会在去。”女妮突然发来密语道。 “怎么了?” “等一个要来参加婚礼的朋友。” “笨。你先过来,做好准备再等她。” “好吧。” 女妮到达目的地。如我所想,穿着一件白色长裙,面嫩肤爽,浅紫色的头发垂在脑后,一副大家闺秀的风姿。她看到周萧萧,上前揖礼道:“你好。” “呵呵。恭喜啊!”周萧萧傻笑道。 我换上白衬衣,黑裤子,模样实在不佳,像一个乡下农夫。 周萧萧道:“哈哈!你还不如脱光了好看。” 我不以为然,把一切布置妥当,问女妮道:“你的朋友怎么还没来?” “快了。正往这儿赶。” 过了片刻,一个隐身人跑了过来。她停在山脚下,施出一记魔能冲击,杀死两个阻路的骷髅兵。我认出她是我曾经见过一面的茜茜灵子。 女妮喊道:“别杀怪了,快上来。” 茜茜灵子奔到女妮的身旁,道一声恭喜;又朝我微鞠一躬,也道一声恭喜。女妮道:“我们开始吧。” 我和女妮站在心形图案的中间。周萧萧和茜茜灵子各站我们两边。我看到周萧萧手里还拿着巨剑,赶紧道:“收起武器,头盔启下来。”周萧萧听我的语气甚为庄重,赶紧照办了。 我正式言道:“我自愿和女妮结为夫妻,永守诺言,不离不弃。”再等女妮发话,谁知她竟不开口。我只好说道:“该你说了。” “说什么?” “晕——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啊。” “呵呵。”茜茜灵子一边施赞颂之光,一边发笑。 “你们真麻烦,鞠个躬就是了。”周萧萧嚷道。 可我不怕麻烦!结婚时的心情谁能说得清呢?我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飘呀飘的,令我不能自已,非要把事情办得无比庄重肃穆。我从来不视真情实感为玩笑,自然有较常人更为强烈的要求了。何况这是两个敌对国家的人在结婚,我们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恋爱,还有国家的荣誉,工会的名声,都在更大范围地影响着我们的心灵。 我和女妮相互鞠躬,赞颂之光在我们头顶上嘭嘭作响,幻化出七采花朵。我对女妮道:“老婆,我爱你。”如此说使我心里禁不住砰砰直跳。 “我更爱你。”女妮接口道。这令我心花怒放。 “恭喜你们新婚大吉。” “祝你们白头偕老。” 周萧萧和茜茜灵子道贺不停。 事情圆满结束,我们甚至没有受到怪物骚扰,不能不说这是美好的一天。虽然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却得到了情感上的满足,我倒愿意承负以后生活的重担了。 第十七章 兴奋的第一天 建筑在爱情之上的婚姻是最幸福的。这似乎是大多数人的共识。然而,还有一句名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不能不叫那些心存浪漫的恋人三思而行。 在我看来,婚姻是考验人的意志力和精神力的战场。他消磨男人的心胸,损耗女人的青春,把人们的生活带如永不醒的睡梦之中,可怕有如无形杀手。如此说仿佛我已领略似的,而在现实中我还未曾亲身实践,此上所说便流于浅薄了。 我和女妮约定,每个星期的第六七两天的上午在一起相聚。这多半是依据她的时间安排所定下的。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而我们从新婚初始便处于小别的状态中,不知能否获得更加强烈的情感享受。但如果依照正常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我能够在黑不列颠大陆上活动的时间也不甚充裕,往往隔天才能挤出几个小时。经常做的是和人组队在交战区狩猎。 杀狼杀烦了。最近便改换了狩猎目标,去对付史塔克了。 界河两岸一直是交战区最为危险的地段。 这里经常出没着独眼巨人、狼人、山顶洞人甚或双头巨人和山丘巨人。而最常见的却是此地的特产,喜欢生活在潮湿低洼地带的史塔克。它们的血量不高,防御也不太强,却有着极为惊人的攻击力。危险程度似乎更胜于双头巨人。它们死后有可能掉一种奇特的武器黄金斧。 我曾经有幸亲眼见过这件特殊物品。 那是在很早以前,我在国内听见有人叫卖黄金斧,心存一观,便赶到仓库会见卖主。 这卖主显然是个战士,当时光着身子站在仓库门口吆喝,手里拿着一件黄澄澄的东西,圆而有棱,不像是攻击武器。 我那时很感奇怪。听说黄金斧是一件稀有的特殊物品,别人求之尚不得,为何这人却要卖它。如果需要钱,那只是花点时间便能挣到的,特殊物品却不是经常能够打到。 在极易浪费的金钱和可以升值的实物之间,我是更看中后者的。我想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东西作为武器不是很实用,才会急着出卖。 我走过去,要求看一看那武器。卖主依言将它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那却是黄金斧,斧首形似页数密集的螺旋桨,不禁甚感惊异。这个样子的武器显然不是用来攻击人的,那它到底有什么大用处呢?既是特殊物品总该有特殊的用途才对。 “多少钱?”我问卖主。 “50w。”在我的记忆中卖主是这样报价的。那时的五十万对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我吐吐舌头,没敢再与卖主攀谈下去。 时至今日,我在去狩猎史塔克的时候,不自主地希望自己也能打到一把黄金斧。这就要全凭运气了。 我在交战区右口组到一个看不出等级的女法师。她既没有戴法师帽,也没有穿法师袍,手里甚至没有魔法杖。这让我对她的能力甚感怀疑。 我们先在河中心的孤岛转一圈,再沿河而行,每走几步便能遇到一只史塔克。狩猎它的方式与杀狼一样。法师用缚妖术麻痹住怪物,我跑到它的身后攻击。法师再给我施加狂暴。这样的配合轻松自如,我几乎是在不耗血的情况下便消灭了怪物。 史塔克死后掉的金币多在八百上下。我基本上是一次也不拣的,统统留给法师。 我在默守一项成规。那就是组队打怪所获得的金钱全归法师,战士只要装备。照此分析,战士似乎并不吃亏。如果打到好装备,甚至可能因此发一笔财。但对于我来说,就不那么实在了。我的等级不高,杀怪较慢,有时狩猎半天也未必打出一两件装备。再说即便打出几件装备,也未必都是好的。若是卖不掉,自己又不能用,那就亏本无疑。 我在狼人区或地狱塔一层和法师组队狩猎经常是毫无所获。现在已经穷兮兮了,却还在硬挺。 今天的运气总算好一些。我和法师顺着界河绕了几趟以后,回到孤岛打出一件女铠甲。我拣起来看那属性是加百分之二十一回血率的,心中立刻有了一个物价值。 据我所知,一件加百分之二十一回魔率的皮甲在国内可以卖到四五十万。那这件回血铠甲少说也应值个一二十万。如此一想,我的心里便不禁乐滋滋了。 我们离开孤岛,再往上游行进。过桥走不多远,法师就缠住一只史塔克。我正要上前攻击,法师身旁突然另冒出来一只怪物,接连两记必杀把她打飞多远。 我赶忙返身攻击法师身旁的史塔克,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法师快步逃开,却不幸撞见三只独眼巨人。一阵电击术把她击倒了。 我自知对付不了史塔克,躲开它们奔到法师所在的地点,见她还趴在地上。我问道:“还来吗?” “还来。等我。” “好的。要快点啊!” 我独自一人杀了那三只独眼巨人,算是为法师报了仇。 过了片刻,法师回来。我嘱咐她道:“你等级还低,自己小心点。” “谁说我等级低!”法师嗔怪道。她放出一记极冰地狱,这是和神之怒同一级别的冰系魔法。 密集的圆形冰块像倾泻的水波一样砸在地下,把草地都冻成了寒冰色。 “你总还不到100级吧?”我这样说只是为反驳她,丝毫不含轻视的心理。但她听在耳里一定会生出另一番滋味,觉得我在揶揄她。稍后,我想到这层,不得不埋怨自己不会说话了。 我继续和女法师合作了一个多小时,分开时彼此并未感到留恋。不过说实话,我们的配合是相当自如得体的。 我回到城内,使用公众频道喊话道:“出售回血%21的女铠甲。要的密。” 立刻有三四个人发送密语询问价钱,反应之热烈超乎我的预想。我注意到问价的人中间有一个叫爱xie的。我记得曾经见过此人,她是和我同会的一个女金甲,好像和天龙凤舞还很熟。 我毫不犹豫地便与她单独接洽,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仓库,管理员下面一点。” “我过去和你谈。” “好。等你。” 我进入仓库,找到爱xie,给她看了铠甲,问:“你出多少钱?” “你是卖家,你说。” 我知道开口要二十万是最合理的价钱。但因为她是会友,我一开始便心存礼让,张口只道:“10w。” “太贵了啊!能不能便宜点?” “不行。” “都是一个会的,便宜点吧。我和天龙他们都很熟的,不然我请他来说。” 我不好说什么了。如不是看在会长天龙凤舞的面子上,我岂会只要十万,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压价。我咬咬牙,道:“那你说一个价钱。” “8w好么?” “只能出这个价钱?不能再加点?” “我买了一套回血装备,只剩这么多钱了啊!现在就缺铠甲了,不信你看。”她给我看了具有回血属性的索子甲和护腿。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心念已经动摇了。松口道:“唉!就8万吧。卖给你我算是亏大了。” “嘻嘻。多谢!” 熬过一段困难的日子,我的手头终于又宽裕了。虽然八万块钱稍嫌少了点,还不够买一把属性焰型剑的。唯幸我对钱财并不是看的得很重,也就不太在意买卖的可营利性了。 二 新婚的兴奋是常人难以抑制的。再此撇开生理上的兴奋不谈,只说心理层面的兴奋。那多是由于感情至深所引发的,其浓烈程度远超伏特加和六十度的二锅头。 人之兴奋是另一种醉,让我们执著而迫不及待,振奋而俗不可耐。事后再来回味,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大脑充血的感觉。 交战区,中心孤岛。这是我和女妮在结婚后的第一次相会。按说此时还处在蜜月期,见面后应该要激情洋溢地互诉衷肠,话多得说不完。不想我们都不知怎么开口,相对半晌哑然无言。 我的脑袋明显短路,心里觉得慌得很,往常面对她所彰显的那一套故弄玄虚的扯淡阔侃的能力竟莫名地消退了。 “现在我们去哪儿?”还是女妮率先打破沉默。 “地狱塔。”我回答得极快。接着又有意识地补上一句:“你说好么?” “走。”女妮当先往河流上游奔去。 路上,我们合作杀了两只史塔克。可惜女妮没有得到经验,只拣了一千多金币。 进入地狱塔一层,我们靠右墙往里深入。 在对付怪物时,我们沿用曾经合作过的狩猎方式。这显然对我更为有利。只要是出现食人魔、独眼巨人等大型怪物,几乎都是我独享经验。女妮对付的只是一些半兽人和僵尸。她虽然并不抱怨,我却于心不安。 稍后,在杀死一只旁观者后,我说道:“这样不行,你得不到经验啊!” “没关系。” 听她如此说,我不但感动,而且惭愧了,出言赞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呵呵。老公太客气啦!” 第一次被她称作老公,我兴奋得皮肤都是酥麻麻的。赶忙应道:“老婆,你真是天使。” “老公,你真像恶魔。” “呵呵``````”我们齐笑。没说几句话便都开心极了。这正是我期待的美好婚姻啊! “我们去塔二吧。”女妮突然说。 “那太危险了。”我首先想到成群的狂暴的食人魔,然后是其它一些更为可怕的生物。 “我只是想去看看,又不让你打怪。” 我思忖自己还未上过地狱塔二层,不如趁此去见识见识,便问她道:“路你熟吗?” “去过好几次,当然熟啦!” “那你带路。” 我随女妮七拐八折,直上到地狱塔二层。 这里远比上一层幽暗得多。高大的砖墙、深邃的夹道,曲折地四面延伸。 我们隐身而行,走过一段路,没有看到僵尸之类的小怪物出没,只有大群的食人魔在遍地游走。 女妮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围着一截高墙转了两次。 我问她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在找上塔三的路。” “晕,你不是说认识路吗?” “前面的路我知道,塔三只去过一两次,我是想来熟悉熟悉的。不要急,很快就能找到。” 转了半天,我们才在一条夹道的上方找到楼梯。 登上地狱塔三层,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一道弯墙的尽头。 我看见角落里悬立着一只奇形怪状的生物。它的身体瘦如骷髅,背后长着一双大翅,一手拿着极长的大剑;一手持着刻有花纹的长盾。根据怪物图鉴上的介绍,我知道这是比恶魔还要厉害的boss级怪物石像鬼。心里不禁生出想要试探它一下的冲动。 我问女妮道:“它会魔法吗?” “不知道。” “你给我加魔结界,我过去试一下它有多厉害。” “你疯了。想找死啊!” “我打一下就跑。你帮我隐身,死不了的。” “那你千万要小心。”女妮也想见识一下石像鬼的威力,就依言给我施加了魔结界。 我跑近石像鬼身旁,发出一个必杀,立刻从隐身状态里现出形来。石像鬼像悬浮的机械臂一样转身挥剑,轻而易举地把我打飞多远。我的血量在眨眼间减少一半。幸亏藏在旁边的女妮手脚快捷,及时给我施了隐身术,总算保住一条小命。 事后我清醒过来,心存余悸。觉得这实在是逞能了。不要说对自己不够负责,倘若危及女妮的安全,那真是百死也难赎其过。这时我才领悟出我的生命已经与她联为一体了。 经历一次危险的事件,我们变得聪明许多。一直隐身走动,绕了大半圈,见到许多恶魔。最后跑累了,我们才退出地狱塔,在交战区狩猎到中午。 第十八章 浪漫的第二天 “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变得圣洁,只有被爱情圣洁化了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这是托尔斯泰在《克莱采奏鸣曲》中所说的话。如今我要稍微改一下: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变得浪漫,只有被爱情浪漫化了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 前者是理想化的婚姻,后者是网络游戏中的婚姻。 第二天上午,我又和女妮在交战区相会了。 我们先是在地狱塔一层狩猎。在出口下方遇到几只独眼巨人,女妮给我加上魔结界和狂暴,让我独自一人去对付它们。她自己则在出口左边攻击一群僵尸。 我刚消灭一只独眼巨人,突见女妮从一边跑过来。她身后追着一个狂暴的爱芬金甲。 我顾不上再对付余下的怪物,回身去营救女妮。正见那金甲发出一记必杀把女妮打飞了。 欺侮人家的老婆便如煽人家的耳光,做老公的岂止是感觉到心疼,简直是拿刀在剜我的肉。我冲上去连发两记必杀截住了那个金甲。女妮趁这短暂的空隙施法回传了。 “妈的!你怎么打自己人?”那个金甲狠狠地砍了我一刀,怒声问道。 “对不起。我打错了。”我不想与他争吵,主动承认错误。 “阿狗逃了?”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爱芬法师,看来和那个金甲是一伙的。我听他叫女妮为阿狗,不禁觉得分外刺耳。 “都是他放走的。敌人不杀却打我。”金甲又朝我挥了几刀。 “唉!是操作失误啊。”我竭力掩饰道。 “算啦!看他不是故意的。” 法师把金甲招呼走了,我才送了一口气。赶紧密女妮问:“你还好吧?” “还好!差一点就挂了。” “还过来吗?下面到哪儿去?” “不练级了。你来右口等我。我买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照合影。” “好,我马上就到。” 我们见面后,女妮带我走过狼区,直抵交战区的右侧边界,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女妮道:“我们在这里摆两个相连的心吧。” “用钱摆吗?” “恩。” “你说我们像一对侠侣吗?”我边干边找话说道。 “可惜不是黄蓉和郭靖。” “你是金庸迷啊?” “算是吧。” “我更喜欢古龙。金庸的书越看越没意思。” “怎么这么说?除了《鹿鼎记》,其它写的都很好啊。” “唉!你们中金庸的毒中得太深了。”我缓一口气,再道:“他的书一缺少人性化,二人物性格频繁重复,不能深入研究的。” “晕!我怎么看不出?你说说他怎么缺少人性化了?哪儿重复了?” “《倚天~~~》里的那个张无忌知道吧!年幼时亲眼看到父母被杀害,不发疯已经是奇事了。——长大后怎么会变得那么忠厚善良?更不要说他后来又受了那么多的苦!——想想就不合情理。金庸把社会环境,人性情感视如儿戏。——只是一味地想要敷衍史实。重复之处更是随处可见。——他的主人公大多身负血仇,却都忠厚得分不清黑白善恶,能在江湖中立足?——便是在平常世界也休想活得下去,只能供那些不谙世事的中学生消遣罢了。——金庸总是喜欢制造奇遇的,呵呵!” 得到一个热心的听众,我不惜唾沫飞溅,费时费力地大论一番。 “你说错了。他只是想把人物写得善良点。” “那是毫无道理的美化。江湖中人不说快意恩仇,至少也是铁血慧眼——如古龙笔下所铸造的人物:善而不愚,慧而不俗,以心计对抗险恶——以谋略对付诡谲。才是真正的大侠,才能在江湖上生存。“ “也许吧。” 我看出女妮的意念有些松动了,不想惹她发窘。换一个人问道:“黄易的书你觉得怎么样?” “呕``````不要提他。看了他的一部《大剑师~》,我都要吐了。” “不会吧!他的书写得很是细致旖丽啊。比如《翻云覆雨》。” “那只有你们男人爱看。天天梦想着一夫多妻做皇帝。”她停一下,再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散布封建思想毒害人。” 我无话可对,想起周作人说他最憎恶一夫多妻,觉得男人纳妾是比买卖人口,吃人肉更丑恶的行径。不知这话会不会令那些封建男士汗颜。我问女妮:“你知道周作人么?” “是鲁迅的兄弟吧?他是汉奸啊!” “可他最反对一夫多妻。” “哦!那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他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说了,我这边都快摆好了,你那边还没动啊!” “啊!不好意思。” 我们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用金币摆出两个相连的心形图案。女妮叫我用大红瓶给图案镶一道边。她又拿出许多大蓝瓶在外围摆一个方形的镜框。最后在镜框的四角各放上一束鲜花做装饰。我们就换上白色的便衣站在两颗“心”上。 女妮施出两记赞颂之光,笑道:“呵呵。真是浪漫啊!” 试想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上,铺一层黄澄澄的金子,配上红的蓝的装饰物,还有鲜艳的花朵围在旁边。哪一对情人会不感到浪漫呢?我将把这一刻的美丽永远深印在脑海里。 “你会上传图片吗?”女妮问。 这可难倒我了。在那时我除了正常的对话之外,对于其它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老实答道:“不会。” “哦——我也不会。”女妮的语气明显透着失望。 “不能上传也不要紧,我们自己记住比让大家知道更有意义啊!” “也对。那就算了。” 这时,附近出现几只食人魔,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过来。 女妮叫道:“小心,先隐身躲开了。” 我赶快换上铠甲,拿出武器。女妮给我加上狂暴,我冲上去战斗了。杀死食人魔,我们拣起东西,便离开了交战区。 这一天,我们就是这样为自己制造了一份美好的浪漫回忆。 二 在现实社会里,有一些学生因为玩网络游戏而犯罪,这是极不正常的现象。他们事后痛恨网络游戏,骂它是恶魔,是海洛因。我作为一个老玩家,是绝对不能够认同的(如果是未成年人因为玩游戏而犯罪,那就是我们的法律执行没有到位)。 据我所知,学生们沉迷的大多是被资深玩家所摒弃的垃圾游戏。比如传奇私服(不收费的开放游戏)。他们在游戏里只知道升级和pk,根本不能适应更深层次的游戏内容。 我对一些玩传奇私服的学生讲述3d游戏的优点,告诉他们好游戏是让你在里面体验不同的生活的。你不但要交友恋爱,保家卫国,还要学习许多生活技能,完成许多任务使命才能存在下去。这些学生马上说那没意思,还不如传奇私服好玩。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个真象吗?那些社会问题的发生不单单是游戏的错,主要还是学生自身心理、意识、观念之落后不成熟造成的。 至于我们的学生为何都已成年还如此落后不成熟,那就是我无法涉及的另一方面原因了。 这天,我进入死寂之谷狩猎。身上穿的是加一的骑士铠甲,头上戴着翼盔,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装备了。 深谷里挤满了怪物,我只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隐着身小心翼翼地来去。我在峡谷口的山障下干掉了几个泥巨人,接着被一群山顶洞人包围住。我退到旁边的角落里,背对着崖缝应付怪物的攻击。这样可以避免腹背受敌。 山顶洞人一个一个地倒下,眼看我快要将他们杀完了。山崖后面却出现几只独眼巨人。它们嗅到我的气味,透过崖缝朝我施放电击术。 前方还有怪物,我无路可逃,狂喝血瓶竟也赶不上血量的快速消耗,最终还是倒下了。这时我发现翼盔掉了出来,不由大急。无奈之下,只好趴在原地不动,想要看看是谁拣走翼盔,复活后好找他要回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名叫pnp的金甲打打走走靠近了我的尸身。他注意到有人趴在地下,立刻跑上来拣走了翼盔。 我赶快复活,密pnp道:“还我翼盔好吗? 半天不闻回音。我继续给他发送密语,仍不被理睬,心里暗觉不妙,想到翼盔很可能要不回来了。果然,片刻后我再也密不到他,他很可能退出了黑不列颠大陆。 一时间,我真是觉得了无生趣,对一切都感到心寒了。 我不明白一件没有属性的普通装备,为何足以让一个人丢弃良知,埋没人格。难道他们生活在此仅仅是为了赚一点蝇头小利么?我无法认同这人性不良的一面了。 事过一天,我和owyang在交战区狩猎狼人。这里人不算多。除了我们以外,只有一两队法师和战士的组合在上下奔波。 听说近来经常有阿瑞登人到这一区域骚扰。大多数人不愿在狩猎时碰到麻烦,便尽量减少光顾此地的次数了。 我和owyang在狼人区中心跑了几圈后,遇到一个单身在此狩猎的女金甲,她名叫修罗她妈。当然,国内还有一个叫修罗他爸的法师。他们两个都是颇有点名气的高等级人物。 我看那修罗她妈不施缚妖术,不加狂暴,单凭一己之力便能杀死一只只狼人,只能暗自羡慕且自叹弗如了。 随后,我看到修罗她妈打出一件明晃晃的东西,忍不住上前问她道:“看一看,你打的什么?” “垃圾。”修罗她妈把东西递到我的眼前。 我见那是一件女式铠甲,属性只是增加百分之三十五耐力值。虽然如此,我也要感叹她很走运了。我和owyang经常来狼人区狩猎,长久以来却什么也没有打到。拣一点金币往往还不够维修武器。此刻我不禁要问为何我们总是没有运气了。 常听人说:等级越高越容易打出好东西。我自知能力有限,不敢妄想获取什么极品装备,但总不至于连点荤腥也沾不到吧?我感到这样殊失公平了。 狩猎之时,我一直心存警惕,害怕遭到阿瑞登人的偷袭。心想一见情况不对,便立刻回传暂避。纵是如此,战斗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这次来寻绊的是几个阿瑞登金甲。他们没有攻击我们这些战士,而是拼命追杀那几个组队中的法师。因为组队到此狩猎的法师等级都不会很高,所以他们最易成为高等级战士的pk目标。 我看到一个年轻女法师被一个戴角盔的阿瑞登金甲杀死了。 女法师倒在地下愤怒地问道:“你又不加杀敌数,为什么要杀我?”按黑不列颠大陆的官方规定:升到八十五级以后的人物杀死八十一级以下的弱者将不加杀敌数。 “不知道!”戴角盔的阿瑞登金甲回答道。 真是一句经典的答话啊! 无视需求地盲目pk杀人,是为兴趣?或只是想体验一刹那的获胜快感? 我不知道他们杀死弱者会不会如我一样心生愧责,因此要提醒他们一下:毫无意义的杀戮行为只会破坏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欺凌差异巨大的弱者不会给你带来多少快乐。要战斗就去对付和你实力相当的角色,那样获胜之后才会更有成就感。我在此希望作为前辈的人在遇到小弟小妹时,都能够三思而行,手下留情。 这次骚扰过后,狼人区再没有出现阿瑞登人。我和owyang配合默契,狩猎轻松,一直合作到当天深夜。 最终,我是难耐疲倦,对owyang道:“不行了。瞌睡死了。改天再组吧。” “晕。不会吧!去洗洗脸。”owyang似乎兴致正好,竟不愿意散伙。 “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唉``````”owyang长叹一口气。 我退组之后,觉得扫了owyang的兴,深感遗憾。如此长时间地和一个人进行精妙地合作,对于我极少的经历。离开黑不列颠大陆以后,我也不禁心生一丝惜然之意了。 第十九章 快乐的第三天 我已断断续续地为《战场》充了数张月卡。此时又快要到期。我计算了一下近一个月来的实际上线时间,还不到九十小时。如今家里又有事要忙,以后空闲时间会越来越少,我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充月卡了。 目前,我的最大乐趣是和女妮的虚拟交流。我应该像她一样,定期定时上线活动了。 我从交战区回到城内,路过市政厅的时候,撞见一个犯罪的女法师。我立刻跟上去追杀她。不想横刺里杀出来一个高等级战士,截住我连发两记必杀。 我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害,及时止步问道:“干什么???” “她是我老婆。” 我一听,转身就走。既然犯罪者有一个老公,那消红的事自然轮不到我了。 我在仓库里遇见owyang和天煞鬼。三个人闲着没事,就一起转悠到蛇区狩猎。最近国内有许多法师在收购双头蛇的零部件,好像是为了修炼炼金术。他们出的价钱往往高于常价数倍,像我这么穷的人当然很愿意为他们服务了。 天煞鬼一进蛇区就抱怨道:“唉!最近穷死了。” “哪个不穷啊!有钱谁上这儿啊!”我接口道。 “你不知道,我被骗了。” “被谁骗了?”owyang好奇地问。 “被阿国人骗了好几十万。” “不会吧!他怎么骗你的?” “我买超巨剑,钱给他了,得到的却是匕首。” “晕!阿国人你也相信?”我打趣道。 “呵呵。”owyang觉得好笑,见天煞鬼垂头丧气,鼓励他道:“不就是几十万么?杀几个小时的蛇也能挣得回来。” “我都在这里打出三个献技了。”一个我们不认识的战士在旁插嘴道。 献技的市价目前已升至十万一个。三个献技之石就是三十万了。那个战士像是很得意的样子,接着笑道:“嘎嘎!” “怎么现在的人都爱学公鸭叫?”我摇头道。 “哈哈哈哈``````”众人齐笑。 那战士苦着脸道:“你才像公鸭。” “曦和,你找到女朋友了吗?”owyang扭头问我。 “我结婚了。老婆是阿国人。”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向他们透露实情。 “倒——阿国人你也娶!”owyang大叫道。 “结婚也不告诉我们?”天煞鬼道。 “密了啊。你们都不在。”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们,以后见到了不杀她。”owyang一边拿剑在我身上比划,一边嬉笑道。 “女妮。” 我告诉他们以后,两人都不说话了。可能他们觉得这名字很陌生,也许怀疑是我吓编的。如果他们不以为是真,那我倒乐意了。毕竟,我和敌国的人结婚,对我的心理已经造成微妙的影响。这并不是好的方面。 在蛇区待了一段时间,我和owyang都感到乏味了,便一致要去死寂之谷。征询天煞鬼的意见,他坚决要留下来。我们知道他想多打点钱,便与他分开,自去死寂之谷狩猎了。 才一进谷,我便遇上熟人,一个叫美丽星儿的结拜小妹。她正和一个叫曼佗罗的高等级战士在一起狩猎。 我和这个小妹有几天没见面了。此时意外相逢,都感到很高兴。她收起武器朝我揖礼道:“大哥好啊!” “呵呵。妹妹也好。” “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 两路人汇在一起,顺着大峡谷往里深入,一路上把大小怪物全都清光了。 走到深谷的左峡口附近,我将他们拉在后面。再来回身找寻,却发现owyang和美丽星儿不知什么原因争执了起来。 曼佗罗走到美丽星儿身前,对owyang道“你想打架吗?” “打就打。难道我会怕你吗?” 两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看就要打起来。我赶忙拦在他们中间道:“不要打,大家都是朋友啊!”再扭头问美丽星儿道:“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都过去了。”美丽星儿轻描淡写地道。 众人都平静下来,于是继续进行狩猎。 这一天,死寂之谷里的人好像特别多。怪物的刷新速度竟然跟不上我们的需求。人们如同发病似的疯狂抢怪,我们都要随着人潮四下奔波了。 后来,我回到仓库存放一些刚打出的垃圾装备,看见天煞鬼在库房中心叫卖物品:“出售%60回魔索子甲。%45回血护腿,%70物理吸收塔盾……价高者得。” 我吃惊不小,不能相信他会有这么多好装备,觉得事有蹊跷,便密到他问:“老哥,你没有搞错吧?” “呵呵。我在骗他们玩。”他回密道。 “晕死!”对他的行为我不能苟同,却不知怎么开口劝解。也许他只是一时玩性大作胡闹而已,那我更不能说什么了。只有缄口沉默。 天煞鬼仍旧不停地叫卖。他旁边有个叫极限悍马的知名战士大声道:“我买。” “你要那一件?” “我全都买,先给我看装备。” “一共200w,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先看装备。你拿不出来就是假的。” “不要算了。” 过了一会儿,极限悍马突然用公共频道喊话道:“大家不要相信天煞鬼啊!他是个骗子!”此人倒是个热心肠,我不禁莞尔。但见天煞鬼的骗局被戳穿,心里又忍不住为他感到些许遗憾。他原不是善于行骗的人啊! 其实这里有形形**的诡谲伎俩,远不是如此直白浅陋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骗子是个惯犯,还是个生手。前者是具有行恶的天性。他们靠算计人为生,以骗术成功为傲。为谋夺不公正的利益,他们会恬不知耻地利用一切手段。外挂、木马、bug(游戏漏洞),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毒瘤。而后者也许是为生活所迫,也许是为寻求刺激,只是偶尔为之,往往与人无害。我们不能纵容,也不必与之较真,只需把他晾在一边就行了。 要知道:真正的善恶永远只在暗处明灭闪烁,我们活着的时候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个睁眼瞎。 二 “你快乐吗?我很快乐。”我们的生活便在这些乏味枯燥的歌词中慢慢消磨先底了。 谁能懂得快乐是什么?是一阵子发笑,还是一时的满足? 爱由心生,快乐缘于爱。那应该是真诚无私的,激烈持久的,能够让我们忘记一切的不顺和失意,并愿意随之付出相应回报的情感体现。 施爱的人是快乐的。但有多少人能享受到施爱所带来的快乐,而不斤斤计较呢?我如果能够做到,也只是在游戏里而已。 今天刚在城内现身,我就接到女妮的密语:“才上来啊。找你有个事。” 我感到奇怪,平常都是我先出现等她的。如果不是有急事,她绝不会这么早就上来的。我赶忙问她:“什么事?这么急!” “见了面再谈。我现在在你们的右口外面。你快来。” “好的。你小心点。” 我快步赶往交战区,出了右口只看到两个国人在当地。我密女妮道:“你的坐标。” “我在蝎子区,中间的那棵大树下。” 听女妮提到蝎子区,我就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心里就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我觉得今天将会发生一些有意义的事了。果然,女妮见到我就说:“我想去你们国内玩玩,你带我们走一趟。” “还有谁?”我听她说“我们”。 “是我啦。”茜茜灵子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你们怎么想着要到这儿来玩?难道从前没来过?”我一边问,一边暗思自己也没有好好逛过阿瑞登呢。以前只是在那城内转了一圈,其它地域都错过了。 “都是她啦!说没去过你们的花园。非要拉着我来找你。”女妮用魔法杖敲了敲茜茜灵子的脑袋。 “什么啊!是你说来玩的,我才要跟过来看看。”茜茜灵子嗔怪道,又转过脸来对我说:“她还不让我来,说我耽误你们呢。” “要死啊!快走。”女妮羞急地当先往前奔去。 我自然感到很高兴,忙追着女妮道:“先不要急,我过去看看我们的人走了没有。” 右口只有一个爱芬法师。女妮和茜茜灵子脚步不停地奔进了城内。我只能跟在她们后面紧追。 “注意,不要从上方的仓库过去。”因为那里是主要建筑物集中区,常有大批的国人在那里活动,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她们。 我们从训练场前方的大路直往高地奔去,在入口处遭遇一个爱芬金甲。虽然她们两人已隐身,但跑动时的留下的痕迹还是惹起了那个金甲的注意。金甲本来是要去往城内,这时发出几个问号,转向跟着我们追入高地。 女妮和茜茜灵子在前已经登上高地,我在后见那个金甲没有跟上来。我们再往上走了没几步,便听见刚才那个金甲的喊声:“大家小心啊!有阿狗!” “晕!被发现了。”茜茜灵子拐入右边的山崖弯角处,停步道。 “我们是去死寂,还是去花园?”女妮问道。 “你说。”茜茜灵子朝女妮挥了挥手杖。 “那先去死寂。再去花园。” “走。你们跟着我,不要乱跑,我好做掩护。”我嘱咐道。 “ok!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茜茜灵子边说话,边自顾自地往前跑去。 我们走到死寂之谷入口处,茜茜灵子当先跑了进去。不过一秒,她就奔了出来,连声喊道:“66666……”当即给自己施了隐身。女妮赶紧跟着她往左边的黄土塬跑去。 两个爱芬金甲出现在入口外,一个拿着魔法杖施出一记侦测隐形;一个高声道:“追。” “别!”我马上发话阻止他们,紧接着补上一句:“小心中伏。” “晕死!”其中一个金甲拿剑砍了我一下。 “我先去看看。”我朝女妮和茜茜灵子跑的方向追去,那时的心情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不是害怕什么,而是觉得欺骗那两个金甲,太有些愧对国人了。 我们不敢再进死寂之谷,绕到一座黄土塬上歇了歇。 “我一进去,吓一大跳,那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在杀狼。”茜茜灵子拍了拍小胸脯道。 “呵呵!没吓哭出来吧。”我调侃道。 “像只大青蛙。呱呱呱……”女妮的嘴也不饶人。 “好啊!夫唱妇随欺侮人是不是?” “呵呵呵呵……”我和女妮齐笑。 走下黄土塬,我们下到中心盆地里。前方冒出来一群泥巨人,女妮给我施上狂暴,协助我把它们都干掉了。 盆地上方就是爱尔迪恩花园。我们一起进去,没有看到爱芬国人的身影。我带着她们顺着花园上方的石山小心翼翼地走动着,先绕到石山尽头的湖水边,再从两座小丘之间穿过,来到了花园中心的大草场上。 “这就是你们的花园啊?还没有我们的漂亮!”茜茜灵子大言不惭地道。 “死去!我们的不漂亮你们的更不行!”我毫不客气地道。 贬低人家的国家就好比朝人家父亲脸上吐口水,是最让人感到难堪的。我作为爱芬人当然不能忍受茜茜灵子的话了。 “你们别吵起来了。要我说两家的花园都差不多。”女妮缓和气氛道。 我们正交谈着,不知从哪个方向跑过来一个戴翼盔的爱芬金甲,看见没有隐身的女妮和茜茜灵子,立刻大叫道:“有阿狗!快来啊!”他身后随即出现另一个金甲和高级法师。 “回!”女妮简单地叫了一声,和茜茜灵子一起回传了。 我不等那几个国人靠近,也换上魔法杖回城了。 稍后,我密女妮道:“我也想到你们国内去看看,你们的花园和寂静森林我都没进去过。” “好。那你快来。我在左口等你。”女妮回应道。 临行前,我想起仓库里存有一些法师用的装备,自己又用不着,何不送给女妮。虽然结婚已久,我还没有向她表达过一点心意啊!想到这层,我就不禁感到惭愧。 我到仓库启出三把魔法杖,都是增加施法成功率和物理防御属性的;一顶尖顶法师帽,这个她可能还用不上,但在以后总是需要的;另外还有一件回魔率增加百分之二十八的女皮甲。这些就是我唯一能给予她的实惠了。 赶到阿瑞登,我和女妮在左口处见面。我当先就对她说:“老婆,给你一些东西。拿不出手,还望你能见谅。”我把带着的几样物品一件件传给她。 “晕!”女妮收下了皮甲和一把魔法杖,见我还要给东西,忙道:“好了。要不了这么多!” “你不要我扔了。既然拿出来了,总不能再教我带回去。” 女妮这才全都收下了,道:“老公,你真好。”她朝我深鞠一躬,又道:“你等一下,我存了东西再来带路。” 过了片刻,女妮赶回来,竟递给了我一个献技之石。 我没有接下来,问她:“什么意思?给我?” “是啊!两个献技,还有一把属性焰型。我都不用的。” “你以为我是来换东西吗?快收回去。” 女妮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吧。你真是一个好人。” “因为你是我老婆,我才对你好的。不要当我傻了啊!” “呵呵!我们走。” 悄悄潜进不朽之地,茜茜灵子也跟了上来。 “没你什么事了,怎么还跟来啊?”女妮道。 “他在爱芬带过我,现在我也得带带他啊!” “晕死。不用你操心了。” “那好吧。你们小心点。” 原野在脚下延伸,树木葱郁的不朽之地到今天才在我面前展开它的真容颜。 我看到这片原野被低矮的小山包围着;中央有几片被陆地分割的小湖泊,呈环形状拥抱着一块林地;湖泊的外围有一些方整的平顶小丘,也呈环形围成一圈。在这里没有碰到阿瑞登人,我和女妮顺利地进入了阿瑞登花园。 没想到阿瑞登花园竟也和我们爱芬花园一样漂亮,风景一样的美好。 入口是一道浅浅的峡谷,两边是平顶山。走出峡谷,只见红花绿树相互掩映,独角兽和半兽人在林间悠然来去。穿越丛林,眼前豁然开朗,可以望见广袤的草场和两片“s”形的小湖泊。青草荣荣、湖水湛湛,一路走来所见的都是赏心悦目的美景啊! 平安地逛了花园,我们又进入到寂静森林。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踪迹,我和女妮都是徒步走过来的。 寂静森林的地形远比爱芬的死寂之谷复杂得多。它三面环水,中间区域布满了阶梯状的平顶山,山上到处游荡着狼人和食人魔。 山峦的上下两边是茂密的丛林和一些小块的荒地。 我走到一座小山的下方,看到山顶上有一个阿瑞登法师在那里狩猎。我正想绕路走开,隐身的魔力突然消退了。那个法师当即发现了我,一记暴雪施下来,轰得我飞出多远。 幸亏那个法师是站在山顶上,没法直接下来追我。我得以从容地逃远了。 女妮跟上来,给我施了两记圣疗之光,问道:“我们就在这里练会儿吧?” “还是不要。再挨几下暴雪我可受不了。” “呵呵!那还去交战区。” 我们就跑到交战区待了个把小时。想想这一天,我虽然受到了阿瑞登人的攻击,但心情终究是充满快乐的。 第二十章 幸运的第四 “幸运不是等来的,而是争取来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有人会说如果是努力争取到的,那只是天道酬勤,而不能称之为幸运。这就要看我们如何理解幸运二字了。我认为通过正当途径获得原先不存奢望的东西,这就是幸运。出发点在于你必须处于做与动的状态中才有获得的可能。所谓做与动,既带有行为上的争取之意了。 “天上不会凭空掉馅儿饼。”我对任何不劳而获的事情都持怀疑态度,利来利去都是有其必然性的。其实,我们在平常所称的幸运,只是一种肤浅的势利心理,并不怎么值得津津乐道。 我和女妮在交战区漫步闲走。从阿瑞登的左口下来,在墓地杀了一会儿僵尸。走过绵延起伏的丘地,最后徘徊在一大片幽静的林子里。此处是半兽人区,我们不必费心狩猎,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们从武器装备的属性聊到近期国战的胜负,又从个人的pk经历聊到哲学上的生与死。 我问女妮:“老婆,你相信人死后还有灵魂么?” “现在谁还信这一套啊!” “那你也不信佛教的轮回说了。” “不。难道你信?” “从前信,现在不信。” “怎么说?从前为什么信,现在却又不信?” “从前我无法理解为何会发生善有恶报,恶得善终这类不合天理的事情——便想这可能是善恶轮回所致。前生作孽遗祸给今生,所以他纵使行善也会遭受恶报——后来我有了新的感悟: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是一个崭新的生命。他对前生后世俱都一无所知——神灵岂能把他前生犯的错,报应到这具有另一番思想和头脑的新生命身上——这显然太过荒谬无道。如果真有掌握轮回的神灵,那他岂不是个白痴。” “呵呵。你想得真好玩!” “这是哲学,懂吗?” “晕!是迷信啊!哲学只有唯物和唯心两派。像老死是必然,撞车死是偶然之类。” “你没有个人思想。基督教的上帝说和佛教的轮回说,其实都是在为人类存在寻找哲学依据——还有什么因果论,都属于哲学范畴。” “你说得太深奥。不懂。我只知道死亡是真理。”女妮拿魔法杖打了我一下。 “学习哲学就是学习如何去死。”我引用哲学家蒙田的话。 “我常在想,我要死就在四十岁之前去死。” “!!!为什么?“ “不能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啊!” “狂晕!真到那时,有我陪你一起老,怕什么!” “我又没钱,人又丑,又没学历,你也肯要?” “照要不误。可能我比你更穷更丑,学历更低。” “骗人。你不是大学生?” “我只是中学毕业,哪里上过大学。唯喜好博览群书罢了。”我以实话相告。 “你要是中学毕业,那我就是小学生了。” 我知道女妮不会相信,只能微笑着摇摇头。有学识而没有学历,这对于一些人是很感无奈的事情。而我早已看惯这个只重形式,不重实质的社会。 “啊!石头。”女妮突然惊叫出声。原来她杀死的一个半兽人爆出了一颗献技之石。她走过去没有动,却先对我说:“你来拣。” “你自己留着用,我现在不需要。” 见我推辞,女妮这才拣了起来。 我们又在原地待了片刻。女妮出主意道:“这里杀不出经验,我们去蝎子区。” 我们离开半兽人区,往右边行进。不久来到一小片草地上。这里爬满了黄褐色的巨蝎。 女妮让我站在草地中间引怪。她给我加魔结界,再施魔能冲击杀死一群群的巨蝎。不多一会儿,草地上便布满了蝎壳蝎肉等杂物。我随意拣起一块蝎肉充饥,竟在下面发现一颗献技之石,不禁大叫道:“今天被财神上身啊!走大运了。” “呵呵。咱们刚好一人一颗。” “这样打下去,不到半天咱们就都暴富了。” “别想得太好,偶尔幸运而已。” 怪物杀得多,钱也拣得多。我们正感满意之时,草地边上冒出三只狼人。女妮赶快避开它们。我跑过去道:“我先吸引住它们,你快缠。” 女妮连施缚妖术,三只狼人全都不能动了。她再给我施上狂暴,我开始一只只地对付狼人。杀死最后一只,竟打出了一把焰型剑。那剑身呈淡绿色,可知是属于毒属性的。 我喜不自禁,忙拣起剑来细看。此剑不仅加二十点中毒值,还带有连续攻击加三的良好属性。我高兴地叫道:“老婆,快来看!” “恩。不错。”女妮看过之后道。 “这回不是偶尔幸运了吧?” “呵呵,是运气太好了。” “可惜不是桃花运。”我借机调笑。 “你敢!小心我拧掉你的耳朵。”女妮恶狠狠地说。 “哈!我真要是偷情还能让你逮着。” “这么说,你一定在背后做过了?好啊!你真敢对不起我!” “没啊!谁要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谁就是小狗。”我急得随口发誓。 “哼!真的做过你也变不成小狗。”女妮挥动魔法杖敲我的脑袋,又道:“我最讨厌夫妻之间不忠不诚了。” “老婆放心啦!我是有原则的人。婚前就是再花心,婚后也绝不出轨。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 “说得轻巧,真有美色在前,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我就能。人总要遵守一定的道德律。既使我想出轨,也要离婚后再实行——别家男人能耍两面派,我却不能。”我正经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得严肃起来。 “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一样色。” “好!算你会形容。”我脱口说道。 “呵呵。老公自己也承认了吧。” “晕。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我投降还不行吗?” “看你像在说剧本的对白一样,没一点诚意。” “那怎么办?” “笨啊!至少要有点行动上的表示。” “啊!吻你!好老婆!”我大喜说道。 “回吻``````”女妮稍顿,又道:“你今天不要上街啊!” “为什么?” “你脸上的口红还没擦掉呢!” “晕倒!”我深深佩服她的幽默了。 结束亲密的交谈之后,女妮又带我找到独眼巨人区。这里的地形和界河那边的迥然不同。地势平坦,地面裸露出黄土,不生草木,形如荒原。我可以一眼瞧见周围出现的所有怪物,如此便能更好地防备它们的偷袭了。 可惜我们狩猎不久,便受到两个阿瑞登金甲的打扰,只好重新撤回到巨蝎区,就在此地度过了整个上午。 我们接着打出许多军刀、西洋剑和小圆盾,大部分都被我拣起来了。事后我拿回到国内卖掉,竟也获利好几万。我不能不称今天是个幸运日了。 二 我经常光顾一些游戏网站的论坛,浏览玩家对各类游戏的评论。发现他们大多数人都对某些劣质网络游戏不屑一顾。从这方面来说,他们都是极有品位的玩家。但他们的观点又非常狭隘,只对自己感兴趣的游戏大加赞赏,而视其它游戏为垃圾。 我们评价一款游戏的好坏,经常提到“内涵”一词。 什么是网络游戏的内涵?在我看来那处决于玩家的素质。如果玩家的素质低,只知使用外挂,pk骂人,即使制作得再精美完善的游戏,也终将失去其丰富的内涵;如果玩家素质高,能够真诚待人,相互帮助,那即使是传奇私服,也能变得深具内涵。 这天,我在国内找不到熟人组队,只好独自一人前往交战区。 走出右口,我看见一个年轻女法师在前方的墓地里杀僵尸。她的等级明显不高,施展魔能冲击竟然也会失败。 我当时急需法师,也不多做考虑,径直走上去问道:“组吗?” “我的等级低啊!”女法师谦谨地道。 “等级低点没关系,只要会加狂暴就行。”我怂恿道。 “去打什么?” “狼人和史塔克哪一个都可以。” “狼区常有阿狗出没,太危险。去打老史吧。” “听你的,我们走。” 我们组好队,直朝界河方向奔去。从独眼巨人区的右边绕过,走到界河的支流附近。这时迎面奔过来三四个阿瑞登金甲,毫不留情地砍死了跑在我前面的女法师。 我愤然大怒,朝离我最近的一个阿瑞登人连发两记必杀。他们却不还手,当先的阿瑞登金甲道:“我们只杀法师。” “日啊!”我无可奈何地大叫一声。心里只感到分外地愧对女法师。人家在墓地待得好好的,却硬要拉人家来这里,结果害得人家什么也没打着就挂回去了。 因为法师在越境pk时常常是偷袭战士,所以战士最恨法师;而法师大多体质脆弱,又最易遭到战士杀害,他们反过来再仇恨战士,两者之间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渐渐演变为宿敌,已无法化解得开了。 于是,今天才会出现这样一幕“只杀法师”的惨剧。 阿瑞登人走后,我密那女法师,问道:“还过来吗?” “算了,那不是我去的地方。”她退组了。 我察觉到女法师的不快,也不好再说什么。 剩下自己一个人,我该好好想想去哪里狩猎了。一是去地狱塔杀暗夜精灵。所获经验固然是高,但自己的魔力跟不上,而且那里太危险,每每弄得人神经紧张,太过没趣了。二是回国到花园或死寂之谷,可能比较安全。然而这两个地方常常人满为患,我实在不愿意奔波劳累和人抢怪,便又打消了此等念头。 现在只有独眼巨人区适合战士单身狩猎,刚好离我不远,我当即返身奔过去了。记得自己早先曾经来过独眼巨人区几回,却总是顾忌独眼巨人会施电击术,因此从未在这里尽兴狩过猎。 我绕着阶梯小山跑动,走不多远便能遇上一只独眼巨人。我不等它们施出电击术,先冲砍一步,逼近它们身前作战。这样我有高敏捷的优势,它们用物理攻击打不中我几下,我可以不费力气地干掉它们。 狩猎是如此轻松,我现在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走过两座山丘之间的小径,我绕到阶梯小山的下方,看见一片小湖泊把山脚下的道路冲刷得又平又窄。我就在这条狭道上撞见一个金甲,一眼认出他是拣我翼盔的那个pnp。 我大叫道:“是你?还记得我吗?” “不认识。”pnp回答道。 我曾经长时间密过pnp,他不可能没印象。明显是挣着眼睛说瞎话。 “你拣走我的翼盔,现在该还给我了吧?”pnp沉默无语。我又道:“还我好吗?我们都是一个国家的啊!” “我的翼盔掉了,人家也没还我。”他竟然明言强赖。 我心里感到异常的不舒服了。我不明白他怎么能拿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人家没还你,你就有权不还我吗?如果我们都只学习丑恶的行为,而不保持本性的正直,那这个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人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心想事不过三,我再向他要一次。倘若他坚持不还,我只好作罢,便当认清一个不洁的灵魂了。 “求你还我好吗?”我做出最后的努力,甚至出言央求。 pnp一动不动沉默到底。不知他心里是否在做还与不还的挣扎?我静待片刻,见他仍是无动于衷,终于绝望,扭头便走。那一瞬的失落和伤感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不是为要不回翼盔,而是为人性的沦落。 我怀着忧郁的心情狩猎下去,再转到阶梯小山的上方,不期然遇上一大群独眼巨人。它们施出的电击术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很快把我轰倒了。 复活以后重新回到交战区,依然组不到法师。我只得仍旧前往独眼巨人区。路过墓地的时候遇到一组人。当中一个法师突然叫住我,道:“等一下,还你钱。”他扔给我一千金币。 我先是感到莫名其妙,再仔细看那法师的身份显示,这才隐约记起一件事。 好像是在上个星期,我在商店购物,看见一个头戴尖顶帽的高级法师在不停地向旁人借钱,便上去给了他一千块钱。那法师当时就说会还我。我并未在意。不想过了这么多天,他竟还记着此事。如今遇到我,果真如数还了钱。 “晕``````”我有些惊讶,心情在一瞬间开朗起来。思道:“原来还有正直的人啊!我不应该太过悲观地看待这个世界。” 接下来再狩猎之时,我觉得一切都变得生趣盎然了。 第二十一章 默契的第五天 相互尊重、人格独立、信任宽容、如胶似漆,这是现代婚姻的完美形态。可惜几乎没有人能过做到,所以大多数婚姻都是充满矛盾的。 家庭生活是由一连串琐碎、单调、机械的小事情组合而成,普通夫妻无可避免地会陷入到疲惫的平庸意识里去。如果我们在生活上能像搭档一样保持一定程度的默契,那么一切琐事都会变得富于意义,饶有趣味。任何矛盾都可以被淡化处理。 默契将是平庸生活的润滑剂。 允诺之地是一块中立的新大陆,与两国的农场相连。因为它的面积没有交战区广阔,土地不如交战区肥沃,所以两国都对它不屑一顾,而从未有意派兵占领。 由于允诺之地是自由领土,两国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便常能听到双方发生火拼事件的传闻。又因为那里有许多独立的狩猎区域,活动着大批的中小型怪物,极适合中低等级的人物进行冲级,以至人人趋之若鹜,常常把那里搅得热闹非凡了。 然而,这么久以来,我却一次也没进过允诺之地。说起来那是有些原因的。 发现允诺之地的消息在黑不列颠上传开没多久,我便兴致勃勃地要去一探究竟。 从农场下方一直往右行去,走到两座平丘的中间,那便是允诺之地的入口。我大步跑过去,不想空间忽然转换到爱芬城内,我莫名其妙地回传地了。 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我只有密周萧萧询问原因,他当时正在允诺之地狩猎。“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进不了允诺?” “是从农场进入的吗?” “是啊!不是只有一个入口吗?” “可能100级以后的不让进吧。”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有戴翼盔的人进去了啊!” “也许100级的还让进,达到101级就不让进了。” 我想到自己升到八十级的时候还能回传到农场,超过八十级才变更传送地,它们之间也许遵循着一样的规律。我看到的那个戴翼盔的人可能只有一百级,所以他还能进入允诺之地。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今天,我和女妮没有在交战区见面,只是相互发送密语问候对方。随后,她提议道:“我们到允诺去玩吧?” “允诺,我进不去啊!我都110多级了。” “110以上能进允诺啊!我们这边有的都120了还能进呢。” “不可能!我去过的,被弹回城了。” “晕。有这事?你要多进两次啦!” “好吧。我再去试一下。”我仍是将信将疑。 赶到农场下方的入口,我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步就跨入了允诺之地。这令我的脑袋好一阵子发懵,完全想不通从前为什么进不来。“看来那是个bug。”我只能这么认为了。 展现在我眼前的允诺之地是一块荒凉的原野。我看到出口的两边是绵延的土丘,正前方的道路遍布砾石,没有一棵树木生长,形如干涸的河床。贫瘠的黄土地和枯萎的草场上游荡着迷失的驯鹿和狂暴的僵尸。 周围一片沉寂,我没有看到其它国人的身影。不管在什么地方,一大清早照列是非常安静的。 我密女妮道:“我进来了。你来了吗?” “来了。你那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你在出口等着,我过去找你。” “好的。”我在出口下方不远杀着僵尸。 不一会儿,一个隐身人跑近我身旁,直觉使我知道是女妮来了。她现身给我加上魔结界,施出一记魔能冲击把围着我的僵尸全部消灭了。然后道:“我刚才从独眼区过来。那里没人,我们去那里吧?” “那你带路。” 女妮领着我直往下方奔去,来到允诺之地的中央。这里有一块被两条小溪环绕着的圆形荒地。溪岸边铺满碎石,活动着一些迷失的驯鹿和双头蛇。荒地中心平坦而开阔,四下散布着许多独眼巨人和半兽人。 众多的独眼巨人之间都相隔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可以逐一对付,而不必担心招引来大群怪物的围攻。 我在狂暴的状态下,平均每十刀左右杀死一只独眼巨人。获得经验快速而丰富。女妮在旁边总能适时地给我施加狂暴和魔结界,使我不费多少血便能消灭怪物,大大减轻了我对药品的消耗。 在此狩猎繁忙而紧凑,我和女妮几乎没有时间进行亲密的交谈。 随着战斗的持久和深入,我们配合的默契程度渐至巅峰。只要我招引的怪物稍一过多,女妮立刻施出神之怒协助攻击;若是她在狩猎时被怪物逼近,我又能及时挡在她身前实行拦截。我们虽是敌对国家的人,却没有一次误伤对方。凭次便可证明我们的配合甚至远比组队之人更加完美自如。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和女妮正沉浸在狩猎的乐趣中之时,两个阿瑞登人赶了过来。他们是一个法师和一个金甲的组合。当先一看见我,立刻发难攻击。 那法师施出一记缚妖术,被我避开了。他再给金甲加上狂暴,那金甲就来追我。我心存退让,往荒地上方跑去。女妮不便出面帮我,就隐起身跟了上来。 离开独眼巨人区,那金甲可能觉得再追下去毫无意义,便退回去了。 我和女妮在僵尸区边上汇合。她说:“独眼区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到泥巨人区去瞧瞧。” 从僵尸区往右下方走,来到一小片草地上。我看到这里聚集着成群的泥巨人,其中有几个是处于狂暴状态的。 周围不见旁人。我正要上去对付那些泥巨人,却听见女妮叫道:“快逃!” 两个阿瑞登法师突然在一边现身。一个放暴雪,一个施流星,水火夹攻,顿时把我打得狼狈逃窜。女妮想要给我隐身,却没有施放到位。等到那两个法师的第二轮魔法发出来,当即把我轰倒了。女妮见救不了我,只得回传离去。 我回到城内,密女妮问道:“你怎么不早点给我隐身?前面不是配合得很默契么?” “我当时没有跟着你啊!那两个人是隐身站在上面的。我一急,魔法也失准了。” 我想也是,当时情况紧急,谁保不会出错呢?我埋怨得有些无理了。便道歉道:“对不起,老婆。这事不该怪你。” “没什么。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交战区杀蝎子。上回在那里很好玩哦!” 我们在交战去再聚了。狩猎巨蝎有很多好处。于她可以获取经验,于我可以挣钱。如此便各有所得了。 二 《战场》的国战设计得平衡而完善,其中有几点是非常独特的。比如建筑系统和召唤系统,那似乎运用了一些竞技类游戏的发展模式。在这点上是与其它游戏迥然有异的。就我所知的《龙族》国战和《决战》的要塞战好像都没有这样的专项设定。 当然,无论什么样的国战都有极高的可玩性,都在宣扬团队精神,都能让玩家从中体验到使命与荣誉的伟大情感。这是任何其它形式的说教都无法做到的。 下午,国战开始前夕。会长天龙凤舞在城区右口召集我们进行堵口防守。战士在最前面站成一排,法师在后面召唤怪物填堵进城的道路。 我们的防守阵形还没有部署齐整,一个阿瑞登金甲已经闯进入口。他像羚羊一样从缝隙中间灵巧地穿过,飞速逃往城内。战士发出的必杀和怪物施放的电击术都未能及时将他阻截住。后面的法师再施神之怒也不足以杀死他。 几个会员不甘心地紧追过去。大多数人还是退了回来,重新堵紧入口。 我站在最前排,身旁挤着一个名叫张娜的女战士。她是我的朋友,却和我不是一个工会的成员。我早就有意招揽她改入毁灭军团,便趁此机会对她说:“入我们的会吧!” “晕``````我不能改会啊!” “为什么?” “我和这个工会的会长是熟人啊!” 听到此话,我就不在多言了。如果会员和会长之间带有地域性的关系,那是最难拆散的。 两点将至,大家枯守在原地有说有笑,气氛丝毫不显紧张。这时又有一个阿瑞登战士潜入国内。他头戴翼盔,手拿塔盾,出现在张娜身边。法师召唤的怪物立刻把他围住了。骷髅兵的必杀,独眼巨人的电击接连不断地击打在他身上。 因为敌人是处于安全区,我们的攻击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怪物的围攻已足以让他吃不消。在坚持了一分多钟之后,他还是倒下了,身上竟掉出了一颗献技之石。 张娜一个箭步跨到阿瑞登战士的尸身上,拣起了献技之石。她大笑道:“呵呵!石头啊!” “靠!运气太好了吧!” “天上掉馅儿饼啊!” “再来一个掉石头的多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国战开始之后,没有敌人从右口大举进攻。只是偶尔过来一两个战士,都被我们轻易地围杀了。 不久,一群敌方雇佣兵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站在前排的战士根本不用动弹,后方的法师三两下便将他们全都消灭了。这时国内有人在大喊:“左口守不住了啊!敌人都攻进来了。” 我们将信将疑。因为敌方间谍常会谎报信息,扰乱国人的军心,破坏国内的防守秩序。所以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依然坚守着右口。我发现会长和大部分会员都不在人群之中,不免感到奇怪。我密到天龙凤舞问:“你们都在哪儿?” “我在阿国,你们把家里守好就行了。” 长时间没有敌人从右口进来,大家都显得烦躁起来。人群在渐渐消退。 根据最近一次魔法攻击的伤亡显示:我国和敌国都只有一个建筑未被攻破。我们在死守右口已毫无意义,大家都奔赴更重要的地点了。或在城内防守最后的建筑,或去交战区保护魔法石。 我打开国战地图,见工会传送点设置在阿瑞登左口的上方。会里的大部分成员显然都去进攻阿国了。我不甘落于人后,也来到交战区,汇合着同时传送过来的另两个会员,一起冲进了阿瑞登。 我们在入口处没有遭遇到堵截,只看到更多的国人蜂拥进城。零星的两三个敌人在城区的道路旁做着微弱的抵抗。一见我们冲上来,立刻向后溃逃。 我和一些国人潜行到法师塔附近。有人问:“敌人还有哪个建筑没被攻破啊?” “是仓库吧?” “不对,是商店。只有商店的两个防护石还都在。” “那我们去进攻商店。走啊!” 我们朝商店方向奔去。沿途不断遭到小股敌人的扰袭。有些国人不堪骚扰,便去追杀敌人。队伍人数逐步减少。等到靠近敌方商店,只剩我和两三个战士了。我们没有心生退缩,潜入商店后方的隐蔽区内埋伏起来。 我慢慢向商店上方的防护石逼近,一时未敢冒然进攻,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 敌方法师召唤出的怪物把上下两颗防护石都围得水泄不通,大量金甲则纹丝不动地守在外围。我深知凭我这点力量是难以突破敌人的防御的。 一个队友耐心不足,卤莽地冲了出去。还未深入两三步,已被敌人发出的必杀所围,再加上众多法师施出的暴雪、神之怒等高级攻击魔法,几秒钟之内便将他放倒了。 有些敌方战士发现我们的踪迹,进入隐蔽区和我们缠斗起来。 我们这时攻也不是,退也不是,处境十分不妙。 我正准备冲出隐蔽区做殊死一搏,却看到商店的右侧出现两个神之骑兵,也不知是哪个工会会长召唤出来的,一下子破坏了敌人的防守阵形。许多敌人都围上去对付神之骑兵了。商店上方的防守力量顿显薄弱。 只在眨眼间,大批爱芬将士从上方蜂拥而下。有毁灭军团的,天空工会的,以及知名会长泥菩萨率领的众多会员。如滔天巨浪般冲垮了敌人的防线。 更多的神之骑兵被召唤出来,肆意屠戳着溃不成军的敌人。 我跟随进攻队伍疯狂地朝着敌方建筑的防护石施放必杀。 不消片刻,我们便把敌人的两块防护装置都摧毁了。这时我满眼所见的全是自己人,神之骑兵竟然多达七八个。商店周围的敌人全被我们消灭了。 这是我亲历的一次最干脆最彻底的进攻战了。 其后,我前往交战区保护魔法石,得知我国的最后一个建筑也被攻破了。双方的兵力便都投入到对魔法石的争夺当中。 几经起伏,我们成功抢得多余的一颗魔法石。敌人倾尽全力也未能扭转局势,胜利终是属于我们了。 第二十二章 依恋的第六天 对于婚姻,爱情和责任哪个更重要?这个题目曾经出现在国际大专辩论会上。我忘记了那场辩论的赢家是正方,还是反方。在这里,我只想就现实的需要谈一下自己的观点。 我是认为责任在婚姻中占据首要地位的。因为婚姻绝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它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必须要尽到自己的义务。所谓义务,也是一项责任了。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后,双方的责任就更加重要了。再说中国社会不同于外国,一场婚姻往往牵涉面极广。我们不可能像外国人那样简单的认为只是两个人的私事。搞不好你不但会累及父母和孩子,还会影响朋友和同事的正常生活。这是大家绝难忍受的。 婚姻不是情感游戏,只有肩负起责任,双方才能过得更好。而且责任能够孕育爱心,绝不是令人窒息的枷锁。 至于纯粹的爱情婚姻,只有在这里才能实现。这里就是网络世界。不涉及厉害关系,也就不必付什么责任,双方完全可以好和好散。在此奉劝各位,要想追求一场纯粹的爱情婚姻,不妨跟着我来。 早晨,我和女妮跑遍整个允诺之地,想要找到一块合适的狩猎区域。我们从独眼巨人区绕到泥巨人区,再趟过小溪到达下方不远的石巨人区,发现这些地方都有不止一两个人在活动。 最后,我们来到左上方的巨蝎区,见这里静僻无人,正适合一对希望独处的人在此狩猎。 所谓巨蝎区,只是一块干燥的荒地。荒地的中心生长着一些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的巨蝎像一窝蜂似的挤在一起蠕动。其中有些巨蝎竟然身负狂暴的魔力。 我和女妮像以前那样合作狩猎,一时怡然自得。突然,一个隐身人从爱芬方向跑了下来。我还未看清来人的身份显示,他已跑近女妮的身旁,吓得女妮赶忙隐身躲避了。 那人蓦然止步攻击巨蝎,口里笑道:“呵呵!你们好啊!” “倒。是周萧萧啊!”我这时才看清他的身份显示。 “晕——”女妮拿魔法杖打了一下周萧萧,嗔怪道:“吓人一跳!干吗不声不响跑过来?” “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怎么样,没打扰两位吧?” “死去。还惊喜呢,惊乍啊!”我大声道。 “呵呵。你们两个不能组队还非要搅在一快儿,早该清醒清醒了。” “不与你相干,别乱说话。” “练级的欢迎,找事的请走。”女妮接着道。 “哈!好一个夫唱妇随。我又不是要拆散你们,紧张什么?” “晕!你以为你能拆散我们?”我摇头淡笑道。 “说着玩的,咱们毕竟是兄弟啊!!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这样的婚姻可不能当真。”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恩。”女妮随口应道。 “不要理他。” “就是。” 我把怪物引到一边,再让女妮攻击。我们有意和周萧萧保持一段距离,想要冷淡他一下。不料周萧萧又走到我们中间,道:“爱情是泡沫,只能玩玩啊!何况是在这里,更靠不住。” 我和女妮不去理睬他。他继续道:“都是假的,搞的在热乎也不会有结果。” “神经病啊!”女妮嚷道。 “什么都不能信,爱来爱去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怎么了。不玩就走。”我朝周萧萧挥了几刀。 “变态!”女妮道。 “呵呵!反正我说的是真理,你们不服不行。” “好了,回家说吧,我们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得远远的。 “你们不会是玩真的吧?我要说出去不给人笑死。别傻了。”他简直就像莫泊桑笔下的那个“友人约瑟”,近乎无理地想要改造一对夫妇的思想,不惜致人于窘迫的境地。 “滚!玩你的魔兽去。”我忍不住要驱赶他。 “觉悟吧!不然你们迟早要后悔的。” “他不走我们走。”女妮殊感无奈。 “他要再说,你把他杀了。”我不经考虑地道。 “靠!重色轻友啊!不跟你们玩了。呵呵!”周萧萧拿剑我身上比划了几下,随后就施法回传了。 “总算走了。”我长呼一口气,心里仍感到有点不是滋味。我问女妮:“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一点点。” “怎么说?” “爱情都是很短暂的。就像一根火柴,一旦燃着,很快便会烧完的。” “那是激情,不能叫爱情。” “爱情就是一瞬间的激情。你想保持长久新鲜是不可能的。” “那有些夫妻却能相爱一辈子,白头偕老,难道不是长久的爱情吗?” “那样的爱只是普通的生活情感。不是我说的那种爱情。” “晕。你以为爱情是什么?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触电啊!” “不只是触电,而是要让对方刻骨铭心。” “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多了啊!” “怎么,你不相信爱情?”她倒反过来问起我了。 “我相信现在的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你说我们之间算不算是爱情?”若依我平素的性格,不要说谈情论爱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那是很遥远荒诞的。可在这里,我却深具勇气,竟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人畅言。 “这是另一层次的,不好明言。” “什么叫另一层次啊?” “就是我们的婚姻与吃饭喝水无关。” “呵呵。我明白了。你是说这纯属精神层面的,那岂不是最妙。” “什么精神层面啊!只是有一点依恋。” “那就对了。每天下了机,我还念着你呢。”说出此话,我都不禁要反思自己的脸皮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厚了。 “恶心。你不怕我是个男的。” “那你不怕我是个女的?” “啊!那我们岂不都是人妖了。” “呵呵``````”我们齐笑,觉得这半天过得愉快极了。 为了顺畅的交流,我们甚至忘记拣取钱和物品。在分开之后,我竟不感到惋惜,只有一份加深的依恋在浸润着我的心灵。 二 游戏规则是游戏内涵的一个重要方面。我们以此可以评判一款游戏的优劣。比如有些游戏对恶意pk,无故袭人的玩家惩罚甚微,几乎是在放纵和支持这种行为。这对弱势玩家是极不公平的饿。它们完全忽视人性化的平衡和秩序,怎么能算得上是好游戏呢?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战场》这款网络游戏对pk的限制是可以被引以为合理的典范。它主要体现在对国人犯罪的惩罚上。国内的监禁自不必说,红名就意味着要被众人追杀。另外,还有一项隐藏的惩罚。杀害自己国人会降低你的潜在声望,使你无法发挥正义属性的全部威力。同时,你遭到正义属性武器的攻击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这类潜在的pk限制,无疑是《战场》所独有的。虽然游戏支持两国间的无限制pk,却是在更大程度上培养着玩家的团队精神和爱国荣誉感。 以上讲的只是官方设定的游戏规则。还有玩家自定的游戏规则。大家相习成风,默守如一,形成一种非常难得的游戏氛围。如果有人违反这类游戏规则,轻则挨骂,重则被杀,有些时候的惩罚力度丝毫不逊于官方的设定。 我在黑不列颠大陆上生活了这么久,理应熟知这里的文明风气。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常常犯人忌讳、触人霉头,以至挨骂受辱、心忿不平。 那是在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人在死寂之谷狩猎。走到大峡谷中段,看见一个狂暴的金甲在砍杀一只狼人。我立刻跑上去协助他打怪,不想他当即骂道:“抢你个头啊!滚!” 我一时感到莫名其妙。当注意到那金甲的身侧站着一个法师才忽有所悟。他们是组队的人,因此不允许外人抢怪。但我却不能接受了。据我所知,不能抢怪的规则只存在于交战区和地迷等一些高级怪物出没的地方。而在国内,抢杀怪物应是完全合理的。 记得从前,花园和死寂之谷经常被人清空。怪物不够打,大家几乎都要不分彼此地围巢作战,哪里还能顾忌什么不成文的规矩。 “晕死!”我懒得和那个金甲争执,边走边想道:“看来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后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从此以后,我在国内狩猎也谨慎许多,尽量避免和人抢怪了。 这天,我和几个人组队赶到地迷四层狩猎。那出口处照例是围聚着很多人。 我们七弯八拐,找到一个偏僻的夹角。首先由法师引怪。他施放魔法箭攻击一个恶魔,将其一步步引到夹角里。我们三个战士再冲上去围攻,那两个法师就站在旁边不停地给我们施圣疗加血,直到把恶魔消灭。 干掉几只恶魔以后,我们的位置往夹角上方移了移。不想引怪的法师带来了两个恶魔。他边跑边大叫:“99999``````” 大家慌得四散奔逃,哪还来得及去救法师。我看到那法师被恶魔硬生生打飞在地。 站在我身前的一个金甲也没能逃得掉,被恶魔施放的血魔冲波击倒了。我依靠喝血才逃出恶魔的攻击范围,这时发现和另外几个逃出的队友走散了。 大家相互询问坐标,最后确定在出口集合。 我走不多远,路过一个“u”形夹道口,看见一个法师朝我跑过来。他的身份显示赫然是血红色。 遇到阿瑞登人要先下手为强。我毫不犹豫地朝那法师连放三四个必杀。那法师逃进“u”形夹道里,却没能躲得过我放出的必杀,中剑倒地了。 在我转身撤退的时候,看到旁边跑过来一个爱芬金甲,一边攻击我一边骂道:“妈的,别跑。” 我心生诧异,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接收到那个爱芬金甲的密语。他大骂我道:“你他妈的!在背后偷袭我们的法师,算什么种?” 一听此言,我顿感又惊又喜。惊的是我原来杀的是一个自己国家的犯罪者。在人家狩猎的时候偷袭,的确是太不道德了。喜的是幸亏我杀的不是阿瑞登人,不然我就破坏了与女妮定下的誓约。刚才我想到这一层,还大感后悔呢。现在心里觉得一下子轻松多了。 那个爱芬金甲骂过之后,又有一个叫忽然之间的人密我道:“操你祖宗!你个王八蛋偷袭我,有本事来单挑啊!” 我记得这个忽然之间是国内的一个高级法师,他应该就是刚才被我杀死的人。尴尬之余,我只得沉默不语忍受诟骂。不想那骂语连绵不绝,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我心想既是我的错,不如向人家道歉。不管人家接不接受,总要给人家一个回应。便回密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忽然之间沉默片刻,然后道:“唉!跑一趟地四不容易啊!”看来他不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人,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想到来一趟地迷四层需要经过长途跋涉,任何人都会感到不易,自己算是害人不浅,惭愧心不由加重。再对忽然之间道:“真是对不起。我当时把你当成阿国人了啊!” “那时我在引恶魔,血只剩100多点,不然你杀不了我的。” “不好意思。改天当面向你道歉。” “算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忽然之间原谅了我,这令我甚感高兴。心想原来大多数人都是知情达理的。只要我们敢于承认错误,勇于道歉,没有什么矛盾是不可化解的。 我回到地迷的出口,和几个队员在人群的外围相会,他们准备重新招人组队。 这时,我看到出口最下方的道路拐角处出现一只恶魔,便冲队友道:“快来,有恶魔。” 几个人随我跑了下去。我攻击恶魔的时候,注意到它那庞大的身躯似乎遮挡住了一个正在作战的人。我以为那是自己的队友,便浑不在意地继续砍杀。 恶魔向后退却了几步,我发现身边多出两个围攻的旁人。细看他们的身份,竟是大名鼎鼎的春秋冬夏神和独。他们是黑不列颠大陆上等级排名在前两位的人,春秋冬夏排名第一,独排名第二。我看到他们在频发警告:“?????``````”不禁感到奇怪,心想这只恶魔是我先打到的,应该是你们退避才对,怎么还来警告我! 恶魔再退之时,我莫名其妙地连挨数记必杀,呜咽一声倒地了。 当时跟着我们的人较多,我未及看清是谁下的毒手。趴在地上再来查找,只见刚刚还是正常人身份的春秋冬夏神这会儿变成了犯罪者。那杀我的人无疑就是他了。我气愤地问他道:“你欺人太甚!为什么杀我?” “谁抢杀谁!” “我抢什么了?” “恶魔。” “晕死——”我知道自己算是说不清了。 旁边站着一个毁灭军团的会员。他对春秋冬夏神说:“你这是何必呢?要知道大家跑一趟地四都不容易啊!” “我们先杀的恶魔,还不停警告过他的。”独搭言道。 我闻言甚感诧异。心想自己上去攻击的时候,恶魔身边明明没有旁人啊。怎么会变成是独先杀的呢?莫非被恶魔身躯挡住的那个人会是他?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原来自始自终都是自己的错。我黯然复活,再也无心回到地迷四层狩猎了。 这次的经历足以让我引以为戒,使我更透彻地了解到因破坏规则而被人教训的厉害。以后再去狩猎,我都要更加小心从事了。 第二十三章 感伤的第七天 “这种幸福逐渐上升到再也不能增加的程度。有一个词儿是形容这种程度的——绝顶。幸福像海水一样达到最*。对于那些十分幸福的人,最足以担心的是海水又退下去。”雨果《笑面人》语。 无论我们在网络中付出多么深的感情,总有一个现实的声音在提醒我们:这些是不可信的。我常常被这类空虚的心思困扰着。沉溺于幸福,又害怕幸福。因为知道这种幸福不可靠,不能长久,也许会转瞬即逝,那就是最令人感到难受的。 我出现在国内的主仓库附近,检查身上的装备都还齐全,便要去交战区狩猎。 走出没几步,遇到一个法师,他一言不发地就开始攻击我。我大感奇怪,忙问他:“你干什么???” “你昨天杀过我。” “倒!我昨天根本没上来。” “就是你。昨天在仓库门口杀我的。” 我看看自己的身份显示,并没有红名,愈加感到奇怪了。随后心念一转,除非是周萧萧借用我的身份,杀人之后再消了红,如此才能说得通。 我暗骂周萧萧不是东西,犯了事却让我来擦屁股。我朝法师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那不是我本人,还请你原谅。” “晕。道歉就行了吗?”法师不愿善罢甘休。 “那怎么办?不如我陪你几万块钱。”我灵机一动,想到陪钱。这大概是黑不列颠大陆上第一次有人提出伤害陪负。 “我要钱干什么。你有没有法师能用的装备?” “没啊!曾经打出过几把手杖,不是给朋友了,就是卖了。” “唉!那算了。”法师不再追究,转身走开了。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深觉如此解决问题倒是最好的方式了。 出了城区右口,我径直来到独眼巨人区。在阶梯小山上方的大树旁遇见两个会友。其中有一人是蓝色之梦,他一见我就笑道:“呵呵!小白脸。” “晕死!”他一叫我小白脸,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垃圾一号。为了转移思路,我问他们道:“你们待在这里干什么?” “准备去塔三,你去吗?” “不了。我来杀独眼。” “那再见。”两个会友联袂离去。 我围着阶梯小山上下跑动,狩猎不到半刻,便听见有个国人在喊:“独眼区有阿狗,大家小心!”我不禁皱起眉头。狩猎时还要提心吊胆,这是我绝难忍受的。 我从小山上下来,正思忖着要不要回城,却见迎面跑过来一个头戴头罩,身穿锻甲的战士。他一手拿着骑士短斧,一手持着塔盾,看起来等级不高。直到我发现他是和我同属一个工会的垃圾一号,才对他详加注目。 记得垃圾一号早已是个金甲,不知此时为何会穿戴成这副样子。看来他也是来此狩猎的。我们匆匆擦肩而过,因为交情不深,所以没有互打招呼。 既然遇见垃圾一号,我很想叫他启下头罩,让我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和我长得一样。我决定留下继续狩猎,好借机与他亲近,以便完成这一小小心愿。 我绕到小山的下方,在湖边看见一个阿瑞登法师施放暴雪攻击独眼巨人。他的脚下倒着一个爱芬金甲。我不会魔结界,自知难那个法师,赶忙转身回避,走到一处狭道,刚好又与垃圾一号相遇。 当我想直截了当地要求看一下垃圾一号的相貌之时,却忽然觉得这样的心思太荒唐了。临时压抑住冲动,改口提醒他道:“小心阿狗,就在附近。” “哦。”垃圾一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看到垃圾一号走向刚才那个阿瑞登法师活动的地方,耳里似乎已经听到暴雪砸地的铿锵声和他的惨叫声。我急忙赶过去要把他劝回来,却见那里杳无人踪,阿瑞登法师和垃圾一号都不见了。 虽然我从未想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垃圾一号,但那竟成为事实。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愿也最终被时间淹没了。 我回到城内,在无所事事的情形下,就跑到巨蝎区消磨时间。 这里只有一个年轻法师,正被群蝎追得四下乱窜。我一到来,立刻为他分担了大部分的怪物。他消灭了小股巨蝎之后,又朝我这边施了一记冰风暴。我走近他道:“开安全啊!”为示警告,我随手朝他挥了两刀。 那法师呜咽一声,当即倒地。我在同一时间被投入监牢。 “晕啊!我竟然把法师杀了。”我在心里大叫,感到懊悔至极,没想到那么轻的两刀也会致人死命。 监牢里空无一人。我看到自己的身份显示已经由绿色变成血红色,心情大为郁闷。 熬过三百秒之后,我回传到铁匠铺附近的回传点上。守卫站点的两个士兵齐发电击术攻击我。我像被群狼追赶的羔羊一样拼命往左下方逃去。 进入仓库存下装备,我想到不久前找我寻仇的那个法师,思道:“不如让他给我消红,以赎两番杀人之过。” 我密到那个法师,问道:“你在哪儿?我犯罪了。你来帮我消红。” “我在商店。” “那你到商店上方等着,我去找你。” “好啊!” 我光着身子跑出仓库,甩掉围追堵截的国人,成功与法师汇合。他施出几记神之怒杀死了我,拣到我掉出的几个红瓶,问道:“还来吗?我还给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一场复仇事件。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位法师,自然没能记住他的名字。今天发生的一切便成为一个模糊的故事。 二 “爱情的最高症状便是一种有时几乎无法按奈的感伤情绪。” 雨果>语。 越是激烈的感情越是短暂的。当时的感觉固然很美妙,可是 一旦融入尘樊,再强的高热也会消退,那时的滋味便如病酒一样 的不好受了。最珍贵的也最让人担心。我们之所以如此,也许是 对未来怀有一种潜在的无望和恐惧的天性心理。所谓“情到浓时 最伤心”,也是因为这层意思罢.。 星期六没有见到女妮,我一整天都觉得象丢了魂似的,做起 事来无精打采。 第二天,我在交战区和女妮相会,开口就问:“昨天怎么没来, 害我空等一上午。 “昨天有点小事。” “那你也应该上来给我说一声啊,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公。”女 妮沉默了片刻,我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头了,忙改口道:“你 的事一定很急吧,能说来听听吗?“ “没什么,就是时间不够。” 我不便再问,转身道:“不说了,我们去地狱塔吧.“ “哪儿太危险,我们就在这里走走吧.“ 我们相会的地点是在阿瑞登左口的僵尸区附近,接下来往界河 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驻足消灭一两个零散的怪物.我感觉到女妮似乎满怀心思,那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顺着交战区左边的山脉往上漫步.我们穿过茂密的丛林,开阔的草场,抵达界河下游的尽头. 这里有一块倚山临河的荒地,我们再此合力杀死了两只史塔克,相对仍是无语.最终,还是我受不了沉闷的气氛,问女妮道:“怎么不说话,看你好象有心事?“ “只有一点儿,等会儿再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 “不能.“ 我不再追问,女妮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没有,你是我老婆啊!“我着重提到了这层亲密的关系,其实内心是很感无奈的. “呵呵,夫妻之间也要有隐私权.“ “那要看是什么性质的隐私了.如果它会伤害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是说出来的为妙.“ “如果隐瞒才是为大家好,透露则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关系呢?“ “这个就优点严重了,我不好说.“ “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可敬的啊.何况隐瞒又强过说谎.“ “也许吧.不过我常认为没有什么矛盾是不可化解.特别是夫妻之间,出事两个人扛,总比一个人要多出两条臂膀.“ “话虽如此说,如果那个人接受不了怎么办?“ “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是那个人迟早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女妮微微沉默,往前紧走两步,然后又突然停下,道:“事情我等会儿就说.咱们先不要谈这个了.“ 这时,我们来到了骷髅兵区.女妮径直登上一座黄土坡,走到一个敞坦的位置站着,问我道:“记得这个地方吗?“ “怎么不记得,这是咱们结婚的地方啊.“我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前些日子和女妮交往的情景一一呈现在我眼前,像是一场混合着甜蜜和惶惑的不真实的梦.如今又多出了一丝淡淡的酸楚,沁蕴着我的不安的心灵.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啊.“女妮满怀深情地说道.我竟有此同感,这样的心思实非外人所能了解.一瞬间,我隐隐猜到女妮将要说的话了. “唉!相见时难.....“女妮的话未说完,她身旁突然冒出来三只狼人,重重地打了她一下.我赶紧冲上前阻截住怪物,在她的帮助下,消灭了狼人. 女妮可能觉得她站的地方太不安全,往黄土坡的边缘走了走,继续说道:“我以后没有时间.....“她的话又只说了半句,便被土坡下的骷髅兵发出的必杀打断了. “呵呵,你还是不要说了,不然怪物们也不愿意了.“我生出回避的心理. “你不是很想我说出自己的事么?“ “现在不想了.“ “可是我不能不说.我以后没时间上来了,也许要等到今年过后.“ 女妮的话早已被我猜中。虽然如此,我还是禁不住感伤起来.我想到自己的私事,其实也面临着不得不离开黑不列颠大陆的困境.在为女妮即将远去感到遗憾的同时,我也暗自送了一口气,不然若是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只怕我会欲罢不能,因此耽误了更重要的事情. “不来也好.我家里也有事要忙,大家都可以趁机歇一歇了.“我怀着落寞的心情朝女妮施过一礼,再郑重地道:“约个时间,明年再见.“ “可能不用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出现.“ 难道这就是我们永诀的一天,难怪她要带我来到从前结婚的地方.起点既是终点,我们的相识和结合像是宿命再作祟,虽然一切可能如同云雾一样飘渺虚幻,但我已不能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对女妮认真地道:“我会等你的.“ 女妮好一阵子沉默,最后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上来再密你.“ “那说定了.不要不算数.“ “恩“ 我像是得到一点安慰,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女妮施放魔能冲击攻击坡下的骷髅兵.一个爱芬金甲路过此地,发现了我们的身影.他停步给自己加上魔结界,绕到路口登上坡顶,要来对付女妮.女妮赶快隐身了.那金甲早有准备,挥动魔法杖施出侦测隐形,探察出女妮的踪迹. 我在旁见那金甲要攻击女妮,忙拦在他身前,脱口道:“别杀,她是我老婆.“ 金甲被我阻了一阻,女妮趁机回传了.金甲扭头对我道:“日,叛徒.“他砍了我几刀,见效果不佳,就退走了. 我听到人家骂我叛徒,觉得分外的不舒服.女妮发来密语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拜拜“ 这一年里最重要的经历便到此结束.年关将近,在末尾的一个多月里,我被隔离在黑不列颠大陆之外,陷落进繁重的家务俗事中了. 第二十五章 关于高战的争论 网络游戏正在发展成一种边缘性的文化形态。在这里不谈它对其它娱乐产业的冲击和影响。单说网游文学的产生,已足以令世人侧目。它不但包括攻略秘芨、情感体验,甚至还衍生出大量小说和专刊。数以万计的热心玩家在评游戏、论游戏、写游戏,在为中国游戏产业的发展出谋划策。不过他们大多数人的存在都被忽视了。被行业之内的人忽视了。然而,他们才是支持网游发展的中坚力量,推动网游进步的生力军,他们才是网游时代的先锋和娇子。 ************* 前几天接连遇害,所遇到的都是会施放暴雪的法师。我暗暗觉察到黑不列颠大陆正悄然发生着重大的变化。 如果走在城内,随便询问一个普通金甲的等级,那都在一百二三十以上。我深感这片大陆已经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了。 最近在公告栏(网站主页)上读了许多前辈发表的经验之谈,我受到某些文章的激励,一时心血来潮,也撰弄出一篇小文发了出去。内容如下: 高战时代的到来 随着战场2.182版的推出,我们将会发现这是战场游戏的一个重要转折期,金甲不再是最酷的形象装备,魔冲不再是令人惧怕的优秀魔法。以后的日子里,大家将会看到大批的身穿特装,手持神兵的英雄纵横沙场。法师不在以学会了神之怒而骄傲,流星也将是泛泛,只有那随时都能够召唤暴雪的精灵们才有真正的实力用异教徒的鲜血装饰大地。但此刻我只能以一个荣耀爱芬战士的身份来谈一谈我所见的这一场狂潮的潮头,它就是~~~~高战时代的到来!! 为什么要说高战的出现是潮头呢?为什么不是高魔,高魔战呢?大家可以看看我们荣耀服务器的最高玩家排名,据我所知上榜的14人中好象没有一个是法师,魔战也是偏向战士的方向修炼。 高战时代的到来就注定战场里的职业要更为集中的往单纯的一方发展。在这里我不得不请推荐高魔战的作者原谅我的直言。他们推荐的那些敏法,敏魔在未来的战场里根本不堪一击,特别是有人提到的高魔法战,只能用四不象来形容,到头来只会是一个无所作为的平庸之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主要就是因为高战时代已经来临,相对之下他们计算属性点数的介定级数明显偏低,对于职业的成型期预估不深。造成他们只看到其中一个阶段可能存在的优势,而没有考虑到战场已现的或更远之未来将现的形势,这就好比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仍然用计划经济的模式看待问题一样。 在今天的荣耀里,130多级的战士根本不足为奇,120级左右的战士遍地皆是,110级以下的只能算是菜鸟了。再往后发展那类四不象的人物就会显出绝对的劣势了。现在,就看我用180级为介定级数,拿高战和高魔法战做个比较吧。 这里一共有537点属性可用,如果战士往纯敏体方面练,最后定型值是力14+163=177,敏14+186=200,体12+188=200,其它为0。这个战士的血数将达到1200点左右,耐力近于无限,恢复力更可想而知。攻击武器方面他可以急速挥动斗士(荣耀里早就出现了正义斗士,古的,锐的斗士等更可加强攻击力)。再来看180级的高魔法战吧,如果依用魔法杀战士的概想,我们就当高魔战已学会暴雪吧。一下100血他也需要打10多次才有可能杀死高战,他有那么多魔力值吗?100的魔力有200的体质恢复的快吗?更何况大家不会不知道体质达到200的战士物防和魔抗都会大大提高,暴雪可能打出他100点血吗?10下有一下能上80就不错了! 既然你打不死高战你只有逃了。好嘛!141级你的体质才30,后面39级的点数就当你全加给体质吧(暴雪当然是不学了),那就是147点体,血力大概在800多。(呵,与1200整差一个档次)比赛跑吧,200点体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费不着。你一停,200敏的纯战每一个必杀都会是绝对的百发百中。你才81敏,骑士梭子都穿不上,更不要提防御了。一个必杀不打多血,就50吧,18个就是900点血,你抗得住必杀轮番的长吗?你想用必杀反击,81的敏砍得住200敏的超防战士吗?逃吧,按蓝,按红,啊!不能忘了吃绿啊!除非你生有4只手才有可能逃出升天。 再来说打怪吧,我相信180级的纯战单挑恶魔应是不成问题。而如果象那141级成型的,以后无论你把余下点数怎么分配怕也没有单挑恶魔的可能。只此一提就足以说明两种人物养成的难易程度。假设两个人物同时进入战场升级,用同等的时间,当高魔战练到141时,纯战怕不早冲到180了。这种差距就更没法比了。 高战时代已经到来,各种职业的人物更应该精益求精。在讲究配合的同时,我们更应该重视自身的素质,能力的提高。拒绝中庸,只求最好才是这个时代的战场最能发挥自我潜制的决策之道。 附:最强纯战的成长之路 41级:78力(弯刀—飓风),70敏,10智,10魔,12体 69级:130力(炎),100敏,10智,10魔,14体 85级:130力,112敏,10智,10魔,50体 101级:130力,150敏,10智,10魔,60体(后面升先体后敏) 131级:130力,200敏,10智,10魔,100体(成型) 往后先加力至169,然后加体至200。还余下8点,可随意分配。 (多余8点也可在41级之前分配,加到智力上学会制造食物,可受益终生。另外如不拿斗士,可拿超巨,力加至156,智力可得31学会隐身等亦有用处) 这个强战在100级以后无论遇上纯敏体,还是纯力战都可行一拼。131级以后就没有能克制得了你的了。 因为我吃尽血量少的亏,所以极力推荐加体质的战士;又自觉战士学魔法有点不符身份,所以对战士转型成的魔战进行了驳斥。若依正理,战士是必须要学魔结界的,不然你可能完全没有活路,对付怪物都要比人家更加操心,我便是一个明证。 文章发表在《心得体会》一栏。两天后,我读到一篇针锋相对的驳文。内容如下: 驳—高战时代的到来 看了这位仁兄的帖子,想必您没有练到过140级以上的战士吧(包括魔战)。帖子里想想出来的画面真可笑,什么追到魔战吃绿。。。你大概忘了凡是都有极限!140多的体绿几乎不会掉!我们游戏武器伤害的规则是d&ad,你不会每下打出c!!!我不否认排行榜上纯战居多,可以说是很多,但他们都是练级英雄,看看那些这天跑来跑去杀人的,有几个纯战!我自己是一个微魔战,我的练级搭档是一个139级的法师和一个138级的纯战,纯战没有你想的那末nb,不管多么高级的纯战单独练级都没有和法师搭档得到经验的效率高!180级纯战追180级魔战满世界跑不可想象,90级法师追160级纯战倒是见过:-)其实升级定型关键要看你准备干什么,想练级就练纯战吧!至于杀人,单对单谁也杀不了谁,涨杀人数关键是谁打到最后一下。 井底之蛙愚见,方家哂之。 写此文的人句句如针见血,真正令我自愧且汗颜了。只是那字里行间透着鄙视的口气,令人感到十分地不舒服,为此我又有话要说了。 **************** 二 《战场》这款网络游戏的角色设置是非常特别的。 基本角色有三个:魔法师、战士和魔战士。它们之间仿佛没有定型的界线,一切全凭属性值的分配做区分。包括魔法的学习、武器装备的使用都是如此。如果魔法师注重加力量和敏捷,到后期他可以转型成战士。反之,如果战士只加智能和魔力,他又可以变成法师。魔战士介于两者之间,具备更自由的转型条件。这种角色兼容性在网络游戏界不能说是独一无二,至少也称得上是别具一格。如此便给了玩家更大的养成空间。 ***************** 虽然《高战时代的到来》一文写得弊病重重,人家批评得极有见地,我却仍想挽回点面子,便斟酌出一篇缓和气氛的文章。内容如下: 关于共鸣中的一些问题 在这里我不说争论,而是说共鸣。大家可以想到我是有意将问题宽容化。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发言——希望战场这款游戏做得更好,大家能玩得更开心。 本来我是不大喜欢投稿的,我更愿意去论坛随便聊聊。可惜正式版下来后,论坛有了些改变。我不喜欢现在的发贴方式,也就很少光顾那里了。 许多有经验,有想法的朋友曾提出过多种人物成型模式和点数分配方案,其中也有让我受益的,但总体上老是感觉不那么实在。玩游戏大家各有各的体会,在不同的历练过程中,大家会按照各自不同的境遇和认识去升级,去分配属性点,你是很难做一定归纳的。人嘛,总有喜欢当高力战的,他欣赏拿大战锤时的威猛。总有喜欢当高魔战的,他想既用魔法,又用兵器~~~~谁也无法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人啊。至于孰强孰弱,那就是次要的问题了。更何况战场是讲究团队力量的,pk亦是如此。 毋庸置疑,微魔战已成为练战士的玩家首选。它是好是坏,我没必要做赘言了。我只想谈一谈纯战和魔战的介定区分。有朋友说过,智能32以内的(不到32)亦可看作是纯战。我认同这种看法,真正意义上的纯战(一点魔法也不学)在战场里已经像大熊猫一样稀少了。 魔战可分为微魔和高魔,微魔战一般是从战士这个角色转换来的,智能应在32——59,所以大家不要以为会狂暴的就是纯魔战出身了。至于高魔战,我想他首先应该具备一定成效的魔法攻击能力,智能达到67,会魔冲,这样无疑可算做是成型的高魔战了。 现在写文章投稿必须要小心翼翼了,好像凡事都要考据起来,不然要在文后注明是浅谈,空想之类。已经有朋友怕挨骂了。这让我有点感触,其实大可不必拘谨过分,游戏论坛毕竟不会成为奇腐奇臭的文坛,文痞之流也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正所谓共鸣,也是一种对等的交流,大家尽可无所顾虑地畅所欲言。 写《高战时代的到来》只是我一时性起所致。里面有许多未经斟酌的话语,我承认是我欠考虑。但希望大家不要斤斤计较。有位朋友说了反驳的话,这令我很开心,可算做是另一方面的共鸣吧。不过我要证明一点的是138级的纯战拿焰型和拿斗士是不一样的。如果他拿焰型,便可节省下近40点属性值用于体质上,这个概念是不容疏忽的。至于说90级的法师追杀160级的战士,令我无法想象,只能说那要视情况而定。战场里要将pk,练战士始终不如练法师,微魔,高魔也好,在突如其来的突袭面前都会无暇反击而亡。 《驳—高战一文》让我明显闻到了*味,方家也未免显得小气,这位仁兄毕竟不是海若啊! 那天时值二月十五日星期六,我参加了下午的国战。爱芬最终战败了。事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又赶写出一篇国战报道,连同上文一起发了出去。报道全文如下: 2.15国战—迟来的感触 2.15国战爱芬失利了。这让战后的我极感意外,只能暗叫霉气了。这场国战未开始之前,我是(希望)猜想阿国会胜的,因为我总感觉长胜并不是件好事。结果不幸料中,吾惟有自哀矣。事过境迁,这几日后,才能把一些感触谈谈。 这场国战是场经典之战,其激烈程度非别组服务器的所能想象(国战电视片在这次只拍英勇的不拍荣耀的是个遗憾)。国战改版后,建筑物的寿命减少为13点,在我爱芬于开战后10分钟内损失了3座建筑的情况下,双方仍然把国战打了三个多小时,从这一点就可看出这场国战之不易,双方无论胜负,都可谓是争得了荣耀。 阿国的斯巴达工会做出了一次漂亮的突袭—开战不到10分钟摧毁了我们3座建筑。这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的,它将国战提升到战备的高度,也就是说在以后的国战中,我们不能只是在开战后才来匆忙应战,穷于应付了。而在战前30分钟甚至1小时之内就应该做好防御的准备。关于进攻,我所在的毁灭军团曾做过类似斯巴达工会的突袭行动。会长在国战开始前半小时就集合了人数,不幸的是,在通过敌方交战区时,我们被几个敌人骚扰以致冲散,由于随队法师太少,这场突袭终于没有成功。但这算是国战突袭的一个先列吧,那次是在两个月之前。 回想上几次国战,爱芬取得了三连胜,进攻方得力是一点,防御工作做得好也是很重要的一条。有两次国战,我们工会都在做堵口防御的任务,战前集合点就选在交战口内,这就使得敌人根本没有可趁之机。 这场国战中,双方将士的勇敢自不必说。我随队转战3地,所见的无不是极其壮烈的情景,令人眼热。最后的关键时刻,我们三块魔法石全丢。从10:3开始我眼看着爱芬的建筑值一点点减少,真是痛中之痛啊!几大工会都在组织人数进攻交战右下方的石头,希望能夺回一块。在魔法全明的屏幕上,爱芬的将士以尸积山,攻得敌人防线都收缩到了魔法石边上,但他们的法师没有退却,在强大的魔法守护下,我们终没有跨出最后一步。其间,在我们的建筑快破的时候,我看大家强攻不下,就一个人跑到最左边的魔法石去侦察。发现那里极度安静,敌人的防御炮台不多,防守的人员亦很少。几个发现我的敌人追我没几步就赶快退回去了,可知他们的头头严格命令过他们只守不追。虽然为时已晚,我还是要把这边的情况告知给会长,字还没敲完,我掉线了。上来后,刚好赶上敌人的最后一次彗星攻击。阿国胜利了,我除了悲愤还能有什么,本已到手的果实被敌人掠夺去,看着他们一点点地吞食,我们只能回味一下苦酒的滋味了。 “是防御失败,还是战略失误,能够怨天尤人吗?”我自想着。 在敌人的欢呼声中,我按制不住激奋,单人冲进敌人的未退的阵群里,一时间,大批的魔法集中到我身上,我倒下了,扔下一把普通焰型剑和一个蓝瓶。耳畔仍响着敌人哈哈的笑声,他们在我的身上施放了怒火燎原,一个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向我致以默哀。我回喘着最后一口气,愤怒的叫道:“爱芬会报仇的”。 第二十四章 被秒杀的愤怒 农历新年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可能是比较悠闲快乐的几天。而对于另一些人,却是最忙碌最劳累的日子。他们一年生计的主要来源,可能都要依靠腊月和正月这一段时间的辛勤工作。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就属于后一种人。 当我再次光顾网吧,进入《战场》,那已是在两个多月之后了。 ************** 时光飞逝。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人类世界都在一刻不停地运动着变化着。 生机蓬勃的黑不列颠大陆,战争仍在继续,芸芸众生仍在为梦想而奋斗。大家每天都在进步,只要有人稍一打盹,就可能立刻被同辈们拉下了。这次返回爱芬,我已有了强烈的落伍的感觉。我必须要加紧狩猎提高等级了。 买齐药品,我想到许久没有去过爱尔迪恩花园,不禁游兴大发。在美丽如画的景致里漫步狩猎是最使人心神愉悦的。 我进入花园,走不多远就遇到几只山顶洞人。如今对付它们已不必费多大力气,我很快完成战斗,继续前进。 花园里草木葱茏,四季如春,常能见到一两头独角兽在林间活动。从前,有许多人为获取大量经验,经常组队猎杀独角兽。后来大家听闻杀死独角兽会触怒正义之神,降低潜在声望,便无人敢再向它动刀了。 其实,花园里最可怕的怪物早已不是山顶洞人或独角兽,而是会施放电击术的食人花。普通金甲遇见一两只食人花可能还对付得了;如果是遇上一群,你又没加魔结界,逃都未必逃得掉。 我在花园里转了两圈,尽量避开食人花狩猎,对付的多是魔法半兽人和零星的山顶洞人。 走到一座小丘的下方,我看见一个头戴角盔的战士被几只山顶洞人围困住。旁边又出现三只食人花,一轮电击术施下来,内外夹攻把他放倒了。 那战士倒地后掉出一件黄澄澄的装备,我第一时间跑过去拣了起来。这是一件普通的骑士铠甲,耐用度竟然只剩下一千多点,还不如一件白铠甲了。据此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战士有多久没有维修过装备了。 人们常常忽略一些小事,不是因为健忘,而是懒惰。日常生活便是因此变得糟糕起来。 虽然我处处提防着不要被大群怪物困死,却还是未能逃脱厄运。 我在花园中心的草地上发现一只落单的食人花,欣喜地迎上去砍杀。战斗刚刚开始,我的左下方突然冒出来大批它的同类。无数道电光像捆绑起来的棘枝一样击打在我身上,瞬刻致我于死地。 回到爱芬城内,我再也不想去花园了。赶到铁匠铺维修武器装备,我看到那一件拣来的骑士铠甲,心想:“一件垃圾,那个人一定不会要了。不如卖了它。”我将铠甲扔给铁匠,获利几百块钱。 其后,我前往交战区,在右口见到亿毫,忙上前鞠躬道:“兄弟好啊!” “呵呵!好久不见啊!” “是啊!去杀狼吗?” “反正没事,走。” 我们组好队,径直来到狼区。这里与往昔没什么两样,山和树葱绿如常,狼人仍是西一个东一个地出现,我们可以比较轻松地对付它们。 过了不久,几个阿瑞登战士跑过来骚扰国人。我和亿毫只好丢下杀到一半的狼人,在原地绕圈子和他们缠斗起来。 相互追逐半天,谁也杀不了谁。我们这边又赶过来一个金甲。敌人见形势对他们不利,便撤走了。 我发现先前没有杀死的那只狼人还跟在我们的身后,便转身独自一人对付它。亿毫上前想要帮忙,却听旁边的金甲道:“一个人杀就够了,狼人还不容易对付。” “不是的,我们组队了。”亿毫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那只狼人先已快被我和亿毫杀死,血量剩下不多,此时我连挥几刀便把它砍倒了。我心知凭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单独对付狼人,这次能够得手,只是承接前面的功劳而已。不过这样的情形若是让一个路人看到,倒真会以为我有多厉害了。 我听那个金甲的口气很大,问他道:“你多少级?” “135级。” 我并不常见这个金甲,看他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骑士装备,手里拿的是焰型剑,实在没什么出众之处,想不到等级竟有如此之高。我深感现在的黑不列颠大陆到处卧虎藏龙,任何人都不可小窥了。 我和亿毫继续在狼人区狩猎。突然听到会长天龙凤舞的叫喊声:“会里有人在么?过来帮我。” “你在哪儿?”我问道。 “狼区。” 天龙凤舞的话音刚落,我和亿毫已经看见他的身影。他正被一个手持大战锤的高等级的阿瑞登战士追杀。两人像一阵风似的从我们旁边驰过。 “去帮会长。”“追啊!”我和亿毫不约而同地叫道,朝那两人跑远的方向追去。 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和亿毫追进去,看到天龙凤舞没有穿铠甲,已被敌战截住逃跑的路线。他不得不绕着树木游走,以此躲避敌战的攻击。 我和亿毫赶忙上前夹攻那个敌战。我注意到敌战的名字叫龙少爷。他是阿瑞登的一个大名鼎鼎的战士,等级排名在黑不列颠大陆上位列前十位之内。 龙少爷不管我和亿毫在后面追他,只是拼命攻击天龙凤舞。 但听“哐”的一声,我惊见天龙凤舞下身穿的骑士护腿不见了。现在他身上只剩下头盔和索子甲了,双腿光光地在那里跑动,模样怪异至极。 龙少爷终于被我和亿毫纠缠住。天龙凤舞喘口气道:“呵呵。裤衩也被打掉了。” “晕死!”我大叫起来。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穿戴的防具被武器打掉,不免有点大惊小怪。 战锤系列武器,都具有破坏防具的特殊能力,也就是损耗防具的耐用度。当一件防具的耐用度数值降至为零时,它就会自动从装配人的身上掉落。 目前,黑不列颠大陆上已经出现一种终极战锤,不但能够大幅度削减防具的耐用度,而且还能永久损耗防具的使用寿命,是最令战士垂涎而又感到头疼的物理攻击武器。此时我怀疑龙少爷使用的就是这种战锤。虽然自如挥动它需要极高的力量值,但依龙少爷的等级应是可以办到的。 天龙凤舞趁机回传了。龙少爷没有和我们留下的两人多做纠缠,隐身退走了。我和亿毫无心再狩猎下去,便分开来忙各自的去了。 ************ 二 常听人说猫有九条命。我不相信它能死而复活,便以为有九条命是假,那只是在形容它比常物具有更强的生存能力。 无论何物都只有一条命,对于人类而言那是最为宝贵的。 然而,我却要时刻想着死亡,不如此我就不懂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尤其是时间。庄子说:“白驹过隙。”想一想,人生就是如此。如果我们年纪轻轻就沉湎于物欲,虚掷光阴,而不及时去学习,去干一番事业的话,那就算是白活在世上,生命也会像露水一样转瞬即逝了。 游戏可以做为我们平时的休闲娱乐方式,但那毕竟不能当饭吃。我们在游戏中如果经常被人杀死,会感到很是郁闷和痛苦,但是在现实中我们又能死亡几次?延而伸之,青春又能浪费几回?还会有郁闷和痛苦的机会吗?这是一些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 这两天,我都在交战区狩猎独眼巨人。虽然那里经常有阿瑞登人出没,我却依然乐意去那里活动。主要是因为对付独眼巨人不必费力气,我基本上不需要消耗药品,这对我的经济极为有利。 如果不幸遭遇到阿瑞登人,我会首先设法回传,绝不和敌人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好几次倒能成功脱险,从阿瑞登法师的暴雪下逃出生天。 一天午后,我走到阶梯小山的上方,看到一块草地上有两个人在追逐厮杀。那是一个爱芬金甲和一个阿瑞登法师。 那个阿瑞登法师身穿锻甲,头戴尖顶法师帽,等级之高可想而知。他在战斗中明显占着上风,已经连续施放两记暴雪,给爱芬金甲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看到自己国人拼杀作战,形势危急,我不能视若无睹,不顾而去。立刻跑过去想要帮助那个金甲共同对付敌人。不料敌方法师又施出一记暴雪,同时击中我们两人。那个金甲当场阵亡了。 我无心作战,转身想逃,又挨了一记暴雪。眼看支撑不住了,我只有挥剑攻击敌方法师,希望阻止住他继续施法,我好借机回传。 敌方法师只是微微跑动,便避开了我的攻击。他再连续施出两记暴雪,当场把我打倒了。 这时跑过来一个名叫幻灵战士t的爱芬金甲。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此刻面对强敌,竟毫无所惧地冲上去攻击。 敌方法师对幻灵战士t不屑一顾,被他打中了竟不躲闪,呵斥道:“滚!”就站在原地施出了暴雪。 我不忍再看这一边倒的战斗情景,当即复活了。 生还之后,我故意在站点里等待了片刻。幻灵战士t果然随后出现在我旁边。我朝他揖礼道:“知道你会过来。正等着你那!” “呵呵。打不过他。”幻灵战士t不在意地道。他真是一个乐观随和的人啊! 我喜欢幻灵战士t的性格,那是混合着英雄似的勇敢和孩子般的纯真的完美体。可惜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太少了。 我有心和幻灵战士t深入结交。问他道:“一起组队去杀狼吗?” “不要。那里更危险。还不如找个人聊天。” 单纯的聊天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分别回传,在城内分开了。 我又独自前往独眼巨人区狩猎。走到阶梯小山右边的丘坳里,蓦然听见不远处有一个爱芬金甲在大叫:“别打我!” “难道有阿狗?”我警惕地想道。见那个爱芬金甲没有受到攻击,便照直走了过去。 丘坳两边突然出现三四个阿瑞登高级法师。他们一齐施出暴雪,铺天盖地的冰锥在刹那间把我淹没了。 “哈!秒杀。”那个爱芬金甲竟然恬不知耻地在旁鼓噪。 我回到国内,心恨难平。不但为受袭感到气愤,更痛心于爱芬人的无耻和堕落。 我在城内游荡了一会儿,依照往常的经验,以为那几个阿瑞登人已经离开独眼巨人区,便再次赶到了那里。绕着阶梯小山走过半圈,我又步入丘坳里。 还是在原先的位置,还是那四个阿瑞登法师。他们的出现再次把我带入到死亡的噩梦之中。我被密集的暴雪轰击得左右频飞。趁他们施法的间歇,我一边狂喝血瓶,一边施展回传术妄想遁走。但他们相互接应的动作比我快多了。暴雪持续砸下来,又在瞬间击倒了我。 “你们等着。我誓要杀你们三千个法师。”我深感屈辱,趴在地上愤然大叫。 “呵呵。就凭你?”“再练个两三年还差不多!”阿瑞登法师你一句我一句地讥笑起来。 “我只想好好练级,很久都没有参加pk了,你们却杀了我两次,不觉得过分吗?” “那好。再遇到你,我们就不杀了。”一个叫伴你创天涯的法师许诺道。 我不敢相信阿瑞登人的话,却又满怀希望。 大概是我太过于轻信人类善良的一面,竟然真的放下疑虑,第四次来到独眼巨人区。 这次我从小山上走过,下山的右口刚好位于丘坳里。我走下去的时候,正见一个阿瑞登法师隐身了起来。还不等我思及退避,那四个法师已现身施出暴雪。 我在倒地之际,清楚地看见伴你创天涯的身影。 一个小时内被同一拨人在同一地方秒杀三次。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笨的人吗?还有这么糗的事吗?我像受伤的狼一样趴在地下低嚎着:“哦哦哦哦哦``````” 复活以后,我的头脑仍未冷静下来。我为连续三次受袭感到愤怒;为敌人的不守承诺感到愤怒;为自己的愚信感到愤怒。这愤怒终于使我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密到伴你创天涯,源源不绝地骂道:“我操你妈!你们这群混蛋不守信用。你们他妈的该死一万道``````!” 我实在不善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伴你创天涯那边半天没有动静,不知道他听到骂言是何感受?但我什么也不顾了,只想着以此泄愤。后来他可能关闭了密语系统,我再也密不到他。 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开始感到后悔并自责了,觉得自己把以前一直遵守的某些原则,所要营造的良好氛围全都破坏殆尽了。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丑、变坏、变毒。那会毁了我的爱和良知,我必须进行反省了。 这此后数天,我都藏匿起形迹,在私底下为自己的心灵做寂静的洗礼。 第二十六章 聚少离多 相聚是甜的,分离是酸的,思念滋味是清苦的,无望的婚姻是咸涩的。 我是一支孤单的时针,镶嵌在一只缺少了分针的钟表上;我是一只悲伤的雄鸟,滞留在一个缺少了雌鸟的笼子里;我是一个忧郁的男人,徘徊在一栋缺少了女人的房屋中。 活着是白的,死亡是黑的,人生境遇是淡蓝的,沉重的命运是紫红的`````` ************* 星期天上午,我在死寂之谷狩猎。走到大峡谷地段,遇到一个金甲。他主动朝我打招呼道:“你好。文章写得不错啊!” “呵呵!”我唯做傻笑而已。 发表了几篇小文,无疑有助于提高我的知名度。不过我是惭愧的很,在黑不列颠大陆上混了这么久,其实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所谓过惯了平凡日子,如今突然惹人注意,倒有些不能适应了。 还未走出大峡谷,我意外接收到女妮的密语:“老公你好。我上来了。” 像是被人用烙铁烙了一下脑袋,我的神思一激灵,欣喜若狂,忙回话道:“老婆啊!你终于上来了。想得我好苦,55555``````。” 我不能自禁地发出哭声宣泄激烈的情感。 “我也想你啊!春节过得好吗?” “不多好。忙来忙去累得快要吐血!” “呵呵。没出去旅游?” “我是个贫民,刚能维持温饱。哪有钱拿到外地快活哦!” “啊!你要是穷,还能养得起我这个老婆?” “养不起也得养啊!谁叫我娶了你呢!” “唉!我们要是不结婚就好了。” “什么意思?” “不想来也得来,谁叫我嫁了你呢!” 我心里觉出一股莫名的酸楚,一时说不出话。“减不断,理还乱。”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番滋味了。 “怎么不说话了?”女妮见我沉默不语,继续密问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话刚说玩,我被一个逼近到身前的双头巨人击飞了。另外一面又走过来三只狼人。谷里到处暗藏危险,我深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忙对女妮道:“等会儿再谈。” 回到城内,我再密女妮道:“我们见面聊吧!” “不用了。我待不久的,可能一会儿就走。” “哦!”我大感失望,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刚才你在想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们有没有可能在私下见面?” 这是我们一直在回避的一个敏感的话题。因为怕触动现实的联系,惹来不必要的纠葛和麻烦,所以我们都将自己最核心的部分隐藏了起来。现在我说出此话,是要鼓起万分勇气的。 “见面又能如何?也许会把事情搞坏。我们这样虽不够好,但总能延续一点缘分。” 我以前以为人生在世,做什么事都可以风风火火,快意恩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爱就说爱,不爱就说不爱,哪里用得着那么拖拖拉拉、牵牵扯扯。而今自己染上感情之疾,才知凡事不是分出对错就能办得了的。且不要说自己会产生迷惘和顾虑的心思,单是那事情可能涉及到的人际关系和生活环境等方面的诸多问题已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再则你想快意恩仇,对方却未必给你快意的机会。事情总是双方面的呵! 我摇摇头,再对女妮道:“只是想想啊!即使能见面我也未必走得开。” “老公是哪里人?这个能说吗?”口里叫着老公,却不知夫家是在哪里,若是常人听到不感到好笑才怪。 “河南信阳。老婆你呢?”我心想信阳在古代虽然是个州府,如今却只是个不太著名的小城市,可能她从未听说过。 “信阳,这名字好熟。是不是河南最南边的那个地方啊?” “恩。”听她能说出正确方位,我不禁微感兴奋,又马上追问她道:“你呢?是哪儿的?还没说呢!” “西安。” “好地方啊!”我首先想到的是汉唐盛世,然后是古城墙、兵马俑等名胜古迹。 “算不上。再好的地方住久了也会腻的。” “也许吧。” 谈着谈着,我的兴致慢慢变淡了,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厌倦。直到双方都无话可说,女妮便即辞去。这时,我心里又生出些许惆怅的情绪。 次日午后,花园里人踪稀少,我在中心草场对付几只山顶洞人。一个金甲跑过来和我并肩作战。消灭了怪物之后,他收剑朝我揖礼道:“兄弟好啊!” 我细看这个金甲的身份显示,确定不认识他,问道:“有事吗?” “呵呵。猜猜我是谁?” “难道是我的熟人?”我心想着,直言道:“猜不出。” “我是owyang!” “啊!是你!怎么换了个人啊?” “我的没有点数了。这是朋友的人。” “哦。好久没见你啊,最近干什么呢?” “忙着找工作啊!” “找到了吗?” “恩。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实习,以后可能没时间再上来了。” “晕!”我感到一阵失落,心里顿时觉得空荡荡得。想到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都不见了,意志便不禁消沉下来。看到owyang还在那里努力杀怪,我却一点儿不想动了。 “怎么站着不动啊?”owyang见我快被三只山顶洞人围住,赶忙过来施以援手。 “别杀怪了。我们站着聊会儿天吧。” “那多没意思。耽误练级啊。” 我无声地苦笑着,心想owyang是无法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了。我兴味阑珊地对他说:“你都要走了,还练它干什么?” “帮朋友练的啊!” “你是在家里呢,还是在外面?” “在外面。” “你那里玩这个的人多吗?” “大部分都在玩。” 我不说话了。想他是不会缺少朋友的,而我却与私下里的几个同龄人格格不入,比如yang1948。唯一的好友只有周萧萧,现在却是很难见到他。 越想心情变得越坏,我懒得再狩猎下去,便和owyang道了别。 回到城内,我又思念起女妮。既为亦真亦假的爱情而忧郁,也为没落的友情而伤感。我想我是承受不了心灵的寂寞和生活的空虚,所以才会痴迷于这片大陆和这里的人吧! ************* 二 记得初玩《战场》这款网络游戏的时候,我几乎隔天便要进一回网吧。还曾熬夜冲级。那真是情绪高昂,精力充沛。如今却仿佛人已迟暮,有心无力,对狩猎和pk都失去兴致了。若论现在支持我玩下去的动力是什么?我想那已纯是为寻求情感的寄托了。 爱情和友情的存在固然令人心欢,如果逝去却更令人挂怀。最深刻的情感体验对于迟暮的人不过是一场回忆。我便是为延续那些美好的回忆,才坚持留在了战场里。既使是火爆的《奇迹》和最新公测的3d大作《骑士》,也未能动摇我的心意。 然而,我上线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一个星期不超过六个小时。女妮更是难以见到。我们有时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各自下线了。我为此苦恼而迷惘,却又心怀更大的期待。只要《战场》长存,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 自从上次得到女妮的音信,至今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们的相聚时间不增反减,彼此情感似乎渐趋淡然。但在离别的时候却又是情话款款,依依不舍,那会儿才像是分居两地长久不见的夫妻了。 毁灭军团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极为不妙的变化。我已许久没有见到会长天龙凤舞的身影。会里的成员正在日渐减少,人心涣散,不成一体。国战时大家都成了无头的苍蝇,纷攘乱窜,各自为战。一个实力强盛的大工会就这样没落了。 那天我走在城内,听到一个其他工会的会长在大喊道:“天龙不在了。毁灭军团的都来工会大厅重新入会啊!” 我不能相信外人所说的话,几乎要出口驳斥。然而天龙凤舞的销声匿迹却是事实。 想到这层,我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我看到自己的身份显示上还注有“毁灭军团工会会员”的字样,那表明毁灭军团仍然存在。只要天龙凤舞一日不解散工会,我就一日不退,哪怕是在无望地做着最后的坚守。 过不多久,我发现自己变成了自由国民——天龙凤舞最终还是解散了毁灭军团。爱芬便从此失去了一支坚强而伟大的战斗集体,这对我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我不禁彷徨无措,为渺茫的未来而悲叹了。 一天上午,我在仓库里现身。准备出门的时候,瞥见门口一角站着两个人。那是一个高等级女法师和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我感到好奇,细看那两人一眼,认出他们是无敌枚儿和久未露面的天龙凤舞。 一瞬间有许多问题涌上我的脑海。天龙凤舞为什么要解散毁灭军团?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身上为何不穿衣物?我必须趁机问个清楚明白了。 我不顾两人正在谈话。上前打断天龙凤舞的话头道:“你总算上来了。为什么要解散工会?怎么不先通知我们一声?” “我被盗了。武器装备全丢了。连身上穿的铠甲也被人扒走了。” “啊!”我再也不知说什么好。我能想象得到一个成就不凡的人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痛苦滋味。任谁也会生出万念俱灰的心思,走向脱离这个世界的绝境。 我问天龙凤舞道:“你以后怎么办?” “不玩了。东西都被盗了,还怎么待下去?” 我想说些安慰和鼓励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心里压抑得难受,到后来只吐出一句:“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再见。”无敌枚儿应了一声。天龙凤舞没有开口。 我走出仓库,飞奔向交战区。脑袋空空的,什么也装不下,只要想到毁灭军团的解散,老朋友的离开,我就会觉得了无生趣。 “走就走吧,只是迟早的事。我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摇摇头,决定通过狩猎缓解一下当前糟糕的情绪。 走出交战区右口,我看到有个名叫大白鲨的金甲站在旁边。上前对他道:“杀狼组吗?” “两个战士也能行?”大白鲨迟疑地道。 “当然行啦!我经常和战士组队杀狼。” “那走!”大白鲨变得兴奋起来。 我们赶到狼人区,发现在当地狩猎的人不多。我们不需要跑多远去寻找怪物,只是稍微转一小圈,便杀了三四只狼人。 大白鲨应该是第一次和战士组队在此狩猎,见这样杀起来毫不费力,喜笑颜开地道:“这才叫真正的绝陪呢!呵呵。” 我没有说话。自己感觉两个战士组队狩猎始终没有战士和法师的配合来的利索。因为两个战士在与狼人作战时总要挨那么几下打,而且不能同时对付更多的狼人。但若战士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师,他可以不必耗血便能快速消灭狼人,并能同时对付三四个,甚至更多的怪物。 狼人区中心的怪物减少了。我和大白鲨绕到两座平丘之间的峡口处。 我走在前面,看到一个狂暴的魔战士正在与一只狼人战斗。他的身边另站着一只不能动弹的狼人,显然是被他用缚妖术麻痹住了。 在我的狩猎规则中:一方没有先行对付的怪物,我就有权利力攻击,不管那怪物是否被麻痹或者隐身。这是合理的做法。不然若是法师连连缚住三四个怪物,就表示那些都属于他了,只让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地砍杀,却不准旁边一大堆闲着的人插手,岂不显得太过荒唐可笑吗? 那规则就不是规则,只是无理的霸道了。 我赶上去攻击那只被麻痹住的狼人。大白鲨跟上来配合我作战。那个魔战士杀死面前的猎物,当即转身和我们抢怪。 双方都发出警告:“?????``````” 狼人在我们三人的夹攻下很快倒地,意外地掉出了一把长弓。 大白鲨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拣了起来。 “妈的!还我。”魔战士把那只狼人看做是私有物,狼人掉的东西他也自然视为已有了。 大白鲨没有理睬魔战士。我为缓和气氛,上前道:“不好意思。” 魔战士置若罔闻,换上魔法杖给自己加上狂暴,再抽剑连砍我两下。 我以为让魔战士打几下消了火,他便会就此作罢。谁知他紧跟着连发几记必杀,当场把我杀死了。 我复活后回到交战区,打开队伍频道问大白鲨:“你在哪儿?坐标。” “我回城了。右口等我。” 不一会儿,大白鲨回到右口。我问他道:“拣的是什么弓,给我看看。” “是垃圾。我卖了。”队友既如此说,我只好不在多言, 我们重新来到狼人区狩猎。正在对付第二只狼人的时候,又遇见刚才那个魔战士。他二话不说,再次挥剑攻击我们。 大白鲨避开了。我心想只要能让此人消火,再让他多砍几下也没关系。但是魔战士在狂暴状态下的攻击力太强了。连续五六记必杀打得我一飞再飞,又溃然倒下。 按照正常的心态来说,被一个暴戾无理的人连续砍杀两次,我应该极端愤怒誓要复仇才对。可我此时的心情却出奇得平静,毫无怒恨的情绪产生,仿佛那十几剑都不是砍在我身上似的。 所谓“无欲则刚”,不知可是这般境界。 我再次回到狼人区。大白鲨埋怨道:“你怎么不躲开呢?” “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打。” “我知道。可这样跑来跑去耽误时间啊!” 我无话可说,只在心里淡笑了一下。想道:“我陪你出来练级才是耽误时间呢。不然我省下这几十分钟能和女妮谈多少话啊!” 我对自己的前途已不在意,又怎么会用心狩猎呢!不久,我便和大白鲨分开了。 第二十七章 不可避免的误会 这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许多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有许多感情是可知而不可言的;有许多事是可避而不可见的。误会的产生,往往不是因为双方不和,而是由于彼此太在乎所致,这样最容易造成不良的结局。 虽然网络婚姻当不得真,分分合合已如苍蝇叮人一样随便,但应该没有人愿意被误会所蒙蔽。处于误会中的人,可以说是最为可悲可怜的。 **************** 这天,我和周萧萧同时出现在爱芬城内。他准备前往农场的蝎子区狩猎。我叫住他道:“组队去地狱塔杀暗夜精灵。” “不去。我可不想死得太早。” “晕!又不让你打。只让你加圣结界。” “那也不去,我练一会儿就下的。” 我不好再逼他,只能独自去交战区狩猎独眼巨人。在那里待不到半刻,我收到周萧萧的密语:“快来。我看到你老婆!她把我杀了啊!” “在哪里?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我吃惊地问道。思及我和女妮曾经定下的誓约,我一时不能相信周萧萧的话。 “是她。快来允诺。”我回传到城内,匆匆赶往农场,走在路上心里仍是半信半疑。 进入允诺之地,当先就看见站在安全区里的周萧萧。我上前问他:“人在哪儿?快带我去!”这本来不是一件好事,我却如此急不可待,可知当时的心情有多么复杂了。 周萧萧给我施加了魔结界,简明地道:“蝎区。” 我们赶到巨蝎区的上方。周萧萧先行谨慎地止住了脚步。我一心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便不顾危险跑到巨蝎区的中间站着。 半天不见敌人出现,我的心情轻松许多,挥剑教训了一下周萧萧,道:“竟敢骗我!” “骗你是地下爬的!他们一定走了。”周萧萧信誓旦旦地辩解道。 “难道女妮真的在线。笨啊!我密她一下不就晓得了。” 我往巨蝎区的下方跑一小段路,见周围没有怪物,赶忙给女妮发送密语:“你在哪儿?” 想不到果真密到女妮了。我心里一沉,感到事情严重起来。今天不是星期六,也不是星期天,她怎么上来了?上来了为何不先密我?等好一会儿,女妮竟然不给回音。我再密她道:“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允诺?” 我的话刚说完,却见一边出现隐身人的踪迹。两个阿瑞登法师一齐现身向我发起攻击。一个施放暴雪,一个施放神之怒,当即把我炸飞了。 我见那两个阿瑞登法师都是女的,也顾不上喝血,先来确认她们的身份。我看清那个施放神之怒的女法师当真是女妮,只觉眼前一黑,顿时生起满腔怒火,张口便要斥问她。可是她们两人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接连施出暴雪和神之怒,顷刻便把我打趴下了。 “啊!是你!”女妮等我倒地,才认出我来。 “为什么?”我缓过一口气,厉声道。 “对不起啊!老公。”女妮道歉道。 这件事岂是一句话便能敷衍过去的。没死之前,我还可以猜测这不是她本人。此刻她叫了我一声老公,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她不只是破坏了两人缔结的誓约,更重要的是摧毁了我们长久以来所建立的信任无私的关系。我是无法面对这种背叛的。 “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趴在地下对女妮说。 我心里乱糟糟得,情绪坏透了,不知是该骂女妮一顿,还是故做大度地原谅她。复活之后,我赶回允诺之地,来到原先的位置却找不到她的人了。密她竟也密不到。我不只是感到愤怒,甚至产生沮丧、绝望的心思。 我想不通女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开始怀疑她从前是不是背着我经常出来pk。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分崩离析的边缘了。 周萧萧还在巨蝎区狩猎。我走过去问他:“女妮杀你的时候没有跟你说话?” “说个球。一出来就攻击。” “你看那会不会不是她本人?”这纯是一句自我安慰的问话。 “可能吧!不然她应该认识我的。” 听周萧萧如此说,我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想道:“改天见到她,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 我前往允诺之地中央的独眼巨人区狩猎,待了没多久,遇到一个身穿英雄套装的爱芬战士。他跑过来要求组队,我就加入队伍与他合作杀怪。 这个战士穿着天蓝色的英雄套装,模样比我帅多了;那英雄披肩修长而宽大,跑动起来迎风飘飘,使他显得更加威仪出众。 从表面上看起来,这个战士似乎很有实力。他给自己加上魔结界,当先冲上去攻击一只独眼巨人。 我没有魔结界护身,只能小心地把独眼巨人引到偏僻处对付。这时见那个战士已被两只独眼巨人围困住,顶不住三五下夹攻便倒下了。我大失所望,觉得那个战士只是金玉其表而已。此后,我再也不羡慕身穿英雄套装的人了。 那个战士复活后,知趣地主动退出小组了。 我继续狩猎片刻,渐感倦怠之时,突然听到女妮密我道:“你还在啊!我要下了。再见!” “你是谁?”我赶忙问她。 “晕。我是你老婆啊!” “我不是说这。是问你是不是本人?” “是啊!”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的约定吗?”立约一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在此时问她,是为求证她的真实身份。 “不准pk嘛!” 真的是她本人!我彻底崩溃了,脑袋发懵,双手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又听女妮道:“不聊了。有人叫我。”就这样走了。 我无法理解了,她怎么还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如此轻松地和我说话。我越想越感憎恶,不禁咬痛了嘴唇。 谈话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被独眼巨人围攻致死,便也趁机退出了。 我认定杀我的是女妮本人,只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这一会儿的心情。许久之后,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又不禁生出强烈的荒诞感。我敲着自己的头暗暗冷笑,觉得这像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如今故事的情节已变得支离破碎了。 ************ 二 因为上次受袭事件,我对这场网络婚姻彻底感到厌倦,有近两个月没再上线。这其间,《战场》内部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春秋冬夏神冲上一百八十级,成为战场里的第一个满级人物;二是《战场》又要升级成新版本,准备增加一张新地图“冰封之谷”,其中包括许多新怪物,目前正在测试中。 得到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我受到莫大的激励,又重新投入游戏了。 ************ 毁灭军团解散以后,我没有重新选择工会加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缅怀辉煌的过去。想到会里众多的好兄弟走的走,散的散,我便不禁为之黯然心痛,只觉眼前的生活都在沉默的时光中流转幻灭了。 这天,我在前往高地的路上碰到罗大。他早已改投爱芬的另一个大工会,此时身围英雄披肩;头戴角盔;手拿大战锤,俨然一派高级战士的风范了。我见他徘徊在高地入口附近,不知为何临门不入。走上去问他道:“怎么不进去?” “好多阿狗!” 我也不敢进去了。找话和罗大闲聊道:“你多少级?满了吗?” “差不多。” “你知道天龙被盗了吗?” “恩。知道。” “他是不是再也不玩了?” “可能。我也不太清楚。” 我一直以为罗大和天龙凤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私交不错,所以才会向罗大问起天龙凤舞的事。如今却听罗大如此回答,我又不能确定他和天龙凤舞之间的关系了。 等了一会儿,我见没有阿瑞登人从入口处下来,以为再无危险,便孤身闯了进去。 我在高地刚一现身,便吓了一跳。只见入口处围满了红腥腥的阿瑞登人,无论战士还是法师都穿着整齐的英雄套装,人数多达二三十个。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个工会的成员,那这就是一次有组织的团队行动了。 我现身之初,阿瑞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迟疑的一刹那,我从人隙间穿过,又逃回到入口这边。 两个阿瑞登战士追了过来。我不在意地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手拿淡紫色的古文明超巨剑的敌战冲上来朝我连发必杀,打得我像皮球一样飞开多远。我拼命逃窜,还是没能躲过他的攻击。直到罗大跟了上来,敌战方才退走。 我撤到城墙之下,喘一口气,见自己的血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心中暗惊,不敢再去高地,便前往允诺之地的独眼巨人区狩猎了。 到达独眼巨人区,我找到一个法师组队。他在后给我施加狂暴和魔结界,我在前轻松自如地冲杀作战,配合渐趋成熟。 这时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和女妮在一起狩猎时的情景,心里便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 前来独眼巨人区的人渐渐增多。我们又招收了一个金甲战士加入队伍。另外还有两队阿瑞登人,都是一个法师加一个战士的组合。双方各自为战,刚能应付刷新极快的独眼巨人,一时相安无事。 虽然我心里提防着阿瑞登人,却又希望双方能够一直和平相处下去,毕竟都是为狩猎而来。 可惜敌人始终是敌人,不可能在同一块利益区里跟你成为朋友。当我们队伍中的那个金甲落了单,立刻遭到两组阿瑞登人的围攻。他很快倒下了。随后,我和法师也被敌人冲散。我匆忙回传到国内,发现队伍已经解散了。 我站在城内,茫然不知去往何处了。我感到现在的黑不列颠大陆已无弱者的容身之地。到处都在争战,进行着无情的杀戮。国内竟也变得危机四伏,更不要说交战区了。所遇到的法师动辄即是暴雪,像我这样体质弱的战士是完全没有活路了。 想想高地的敌人可能已经撤走了,我决定前往死寂之谷狩猎。 走到高地入口的下方,我听见一个名叫依阿战士的人密我道:“你好。能加入我的工会吗?” “什么工会啊?你在哪儿?”我进入高地,见一切安全,才回应道。 “我就在你后面。” “晕死。”我转身看到身穿普通骑士套装的依阿战士出现在入口处。他的身份显示上写着“热血爱芬```````”等等一长串十几个字的工会名称,而他就是工会会长。 “入我的会好吗?”依阿战士揖礼道。 “我没带申请书啊!”我迟疑地道。因为不知这个工会的底细,所以没有贸然答应。不过我喜欢他的真诚的态度。 “我有啊!”他递给我一张入会申请书。 “工会名称起的不好。应该缩短点啊!”我看着那一长趟字符,觉得毫无实际意义。心想:“如果只叫热血爱芬就好了。响亮有力,输入简单,不知这个会长是怎么想的。” “再把申请书丢给我就行了。”依阿战士又揖礼道。 我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禁不住依阿战士连番的盛意邀请,到底是加入了他的工会。 “你要去哪儿?”依阿战士问我。 “死寂之谷。” “会里有好多人都在哪儿。你可以找一找他们。” 我明白依阿战士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热血爱芬”不一个简单的小工会。我开始不以为然,没有在意他的话。等到了死寂之谷以后,竟真的看到了好几个会员的身影。这时我才觉得先前有些小看会长了。 轻视这个工会,就是轻视我自己。我必须融入到这个新的战斗集体,和他们荣辱与共了。 次日,我拿出二十万积蓄,想买一把超巨剑。考虑到自己不善贸易,只有密会长依阿战士道:“你帮我买一把超巨剑好吗?” “我没有钱啊!”他误解了我的话意。 “我晕。不是叫你出钱买。是我出钱,你帮我买。” “哦!好啊!你要什么样的超巨?我帮你问一问。” “如果可能买把带属性的最好。”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依阿战士在用工会频道喊话:“会里谁有属性超巨剑要卖?我出20w一把。” “倒啊!20w想买属性超巨剑?会长不是说笑吧!”一个会员应声道。 “哦。我不知道行情,这是帮人家买的。” 我在旁听到,殊感不好意思,深觉自己已与这个世界脱节了。在我想来,如今的国人都在使用极品装备,像超巨剑之类的兵器应该贬值了,却没有深思钱在这里也会缩水。二十万在半年之前可能会令人动容,拿到今天就不算什么了。 我赶紧阻止依阿战士继续叫卖,道:“买不到超巨剑,买一个翼盔也可以。”翼盔在如今已是普通装备,二十万买一个应是绰绰有余。 稍过片刻,依阿战士就回复我道:“我找到一个卖翼盔的,快来仓库。” 进入仓库,我见会长和一个女战士站在一起,走上去问道:“是20w一个吗?” “恩。”女战士点点头,打开了交易栏。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利地完成了交易。 事后,我向会长鞠躬道谢。他乐呵呵地笑着,真是一个开朗的人啊!我有点喜欢他了。 第二十八章 谁之错 角色扮演类的网络游戏都设置有工会系统。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比如《战场》,如果没有工会,那就无法打国战;不能打国战,游戏就失去了可玩性。还有平常的集体狩猎,一些线上活动,都少不了工会人员的组织和参与。好的工会可以增强玩家的凝聚力,培养会员的团队精神,有着不可估量的实际作用。 许多游戏还设计有工会任务、工会装备等,更加丰富了游戏的内容,有益于玩家的身心。 曾经看过一篇论文,说欧美网游《魔剑》的工会系统设计得最为全面。我没有玩过这款游戏,不能妄加评论。仅得知国内代理商突然失踪,人去楼空。在此对这款游戏的玩家深表同情。借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到国内网游产业的一个弊端,它应该引起玩家们的重视和警惕了。 我到官方网站上查阅最新的工会资料,发现“热血爱芬”工会竟有不俗的实力,其会员之众多隐为爱芬第一。这使我大为佩服依阿战士了。他似乎名不见经传,不知如何笼络到这么多人?如果说他是单靠真诚和热情维系工会发展,我是绝难相信的。然而他无钱无势,等级好像也不高,更谈不上影响力,不是靠着真诚和热情,又怎能招收到一些等级比他高许多的会员呢? 越来越多的人完成满级的修炼,两国都启动了黑骑士任务,传说是要对付大陆上最可怕的攻击型怪物地狱爪。只有满级的人才能接到这项任务,奖励是神秘的黑骑士装备。 星期六上午,我刚在爱芬城内现身,便接收到女妮的密语:“前一段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密不到你?” “你还有脸来问我。”我心想道。回忆起那次受袭事件,立刻怒火中烧,张口就骂:“白痴,少来烦我!” “你是谁?”女妮诧异地问道。 “我就是我。你以为是谁?” “你绝不是本人!” “笑话!你不就是西安的吗?!难道我会害怕见你不成!”我说出她是西安人,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晕。你今天怎么了?” “你说呢?人都杀了,干吗还要惺惺作态。呕``````!” 女妮沉默片刻,后又问道:“我杀谁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没什么意思。我懒得和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恶毒女人再玩下去。我们以后一刀两断。”我越说越激愤,终于吐出决绝的话语。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再理会女妮,她还是不停地问我:“出什么事了?你说我杀谁了?怎么恶毒了?说话啊!你误会我了吧?” “误会个头!那天杀我的不是你是谁?” 我怒气未消,断然关闭了密语系统。过了半个小时,我的情绪渐渐平复,隐约地感到一丝不安。细想刚才的对话,我觉得女妮不像是在装糊涂了。如果真是她本人杀了我,她至少要拿话掩饰才对,不该是这么愚蠢地矢口否认。 “我何不问一下那天到底是不是她本人杀我的。”一念想定,我发送密语给女妮,发现她已不在了。我心里顿觉若有所失,然后便感到恐慌,思道:“如果真的是我弄错了怎么办?我竟然骂了她啊!” 下午,国战如常打响,我来到主仓库保护建筑防护石。 仓库四周照例围着许多人,防护石旁边排满了法师召唤的怪物。我挤到石头左侧站着,注意到石头后面露出一截剑尖。 那个位置是个死角,敌人最喜欢潜到那儿偷袭作战,而我们战士无法对其进行锁定攻击,所以它是个至关重要的防守点,需要一个国民占住死守。不过因为这项工作极端枯燥乏味,所以很少有人愿意长时间待下去。 现在,那个位置就有个国民在死守。他不惜牺牲自由保卫建筑,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国家英雄。我对这样的人是深怀敬佩的,有心与他结识,搭话问他道:“守在石头后面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问这干吗?” “想认识认识你啊!” “为什么?” “我很少见人守死角啊!觉得你很了不起。” “晕死!我经常守的。” “你不觉得无聊吗?” “没什么。只是今天我没带烟,有点困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到论坛发贴表扬你。” “呵呵!不必了吧!” “倒!我也守过死角啊!”站在石头右侧的一个金甲道。 “快说名字啊!”我催那人道。 “哦。我叫``````````。”他说出一长串数字。我当时记得不很清楚,后来自是没能发帖子,想想感到很对不起他,在此只能把他当作无名英雄提一下,聊表歉意和敬佩之心了。 在国内守了好一会儿,没见敌人大举进攻,我感到无趣,就启动工会传送来到交战区保护魔法石。 传送点设置在界河中心的孤岛上。魔法石位于地迷洞口的左边。我站在林立的魔法采集器中间,听到会长依阿战士在使用工会频道喊话:“我在允诺,都过来打国战啊!” “晕死!”我自言一句,心里想道:“会长不会是第一次打国战吧?!” “都来允诺啊!这里好多敌人。”他仍在呼喊。 我摇摇头,走到防御工事的外围,看到几个会友站在地迷洞口附近。他们听到会长的召唤,也全都不动弹,显然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我有点为会长感到难过了。 旁边站着一个手持大战锤的会友,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相互对练了几剑。因为我敏捷高,他砍我几下不中,急得发出一记必杀,一下子打掉我八十多点血。我用焰型剑发必杀攻击他,只打出四十多点血。我深感自己的攻击力已是大大地落后了。 地迷这边属于防守阵地的纵深区域,没有敌人过来侵扰。我闲待着正感无聊,却见一个**着身体的黄皮肤男子出现在地迷洞口处。他的左手赫然拿着一面骑士盾,盾中心显露出的绿荧荧的“gm”字样分外醒目。 “靠!是gm啊!”手持大战锤的会友连发必杀攻击gm,却无法伤其分毫。稍远处的法师施放出大量攻击魔法,暴雪和流星的闪光几乎把gm掩盖住了,仍是不能对他造成一点儿伤害。 传说gm盾是全防的,对任何攻击都完全免疫,现在我亲眼目睹,可知所闻不虚了。 gm停留不到两分钟,便退回到地迷里去了。 一个战士叫道:“呵呵!我是第一次见到gm啊!” “那个盾好漂亮,给我一个就好了。” “你想得不要太美!” 我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不休,觉得此地全无紧张的战斗气氛了。 无意间看看手表,我发现今天所用的时间已经超支,不得不提早离开这片烽火四燃的大陆。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打完国战便退出来,对此我深以为耻。 二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句名言为我们清楚地揭示了悲剧的两点要素。一是悲剧的主体“毁灭美好的东西”;二是悲剧的客体“让人看到”。只有毁灭美好的东西,才能形成“悲”,这“悲”是天然的;只有让人看到,才能称之为“剧”,这“剧”是人为的。以此来看,必须是两者的结合方可造就悲剧。 那在网络世界里存不存在悲剧呢?我想是有的。在这里,我们可以自编、自导、自演、自看一幕幕悲剧。我们可以既做主体,又做客体。比如我和女妮的感情被破坏,那就是天然的悲。游戏内的两人发生的一切都有游戏外的两人在观看,便形成人为的剧。只要拥有这两点要素,那这个故事就是一场悲剧了。 久未到过食人魔区,今天心血来潮,我奔出城区左口狩猎。 这里的石山嵯峨蜿蜒,我要在陡峭的山间小道上曲折跑动,在危险的悬崖顶端寻找怪物作战。以我现在的敏捷度,单独对付一两只食人魔已不成问题了。 狩猎片刻,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我在一道极窄的石崖顶上被几只食人魔前后夹攻致死。骄兵必败,大多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估计过高。我的头脑应该清醒一下了。 这次死亡掉出一把骑士焰型剑,我复活后没打算再拣回来。 回到食人魔区继续狩猎。我在一座山崖上遇见唐人网吧工会会长。他叫住我道:“过来。” “???干什么!” “还你的剑。”他把一把骑士焰型剑扔了出来。 “啊!谢谢。”我赶忙收剑朝他鞠躬,心想自己被杀时的糗样一定被他看到了。虽然如此,谢意仍是真诚的。像我这样又穷又懒的人,不费力气便能省下几千块钱,足以感激涕零了。 我跑到深谷右边的崖巅寻找猎物。登上一道狭窄的石梁,发现前方的悬崖断裂成一个“u”型谷壑。 那谷壑里活动着一大群食人魔,食人魔中间伫立着一只丑陋无比的生物。我认得那就是地狱爪,力量远胜恶魔的可怕的boss级怪物。它的体形如甲壳虫;利爪似象牙。身上筋肉纠缠,布满圆形色斑,远看就像一张腐败病态的老人脸,是人见到无不感到恶心。 我深知地狱爪的厉害,不敢从它上方的崖巅经过,只得返身对付后方出现的食人魔。 正在战斗之时,我回想起结婚后不久和女妮到地狱塔历险的情形。那天我不顾性命试探石像鬼,险些连累女妮也陷入危境。这本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我回忆起来却感觉到丝丝甜意。我心想如果这时女妮在身边,我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冒险去试探地狱爪了。 杀死面前的食人魔,我试着密一下女妮,没有成功,心里顿感轻松。想见而又怕见,希冀中包含怨悔。这真是难以解释的混乱情绪了。 血瓶用光,我回传到城内,跑进铁匠铺维修装备。 就在这时,女妮发来了密语:“你在啊!”她的口气随即一变,厉声道:“上次你怎么了?为什么骂我?” “我先问你一件事。”听她口气严厉,我心生反感,问道:“那次在允诺是不是你本人杀我的?” “我杀你?你不会认错了吧!“ “认错!我的眼睛还没瞎。”一想起那件事我就有气,不自主地话里就带刺了。 “你说清楚。是在什么时候?” “两个月之前。在允诺。” “两个月之前我是叫人帮我玩了一会儿。难道是她?那也不可能,她知道你是我老公啊!” “她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不准pk的约定。” “好像不知道。” “晕!那你还骗我,杀我的就是你本人。” “你不相信我!我绝没杀过你。” “那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约定?” “不可能!也许你问的是我,后来是我退下去的。” 事情竟然这么复杂!难道真是阴差阳错造成的误会?我既不解,又心慌。缄默片刻,我轻声问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你还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最容易造成死心眼。 此时我才想到自己可能钻进了牛角尖。就算女妮有一次不对,我也不该如此斤斤计较。我怎么能忘记百好而只记一坏呢?我完全破坏了夫妻之间应有的信任和宽容。 越想心越沉,我的额头开冒冷汗了。 “怎么不说话?如果你还不信,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女妮几近绝望。 “不!我相信。” “只有这些!相信就完了吗?你不觉得你这两天做得有些太过分么?”女妮心忿难平,开始反戈相责。 “对不起。老婆!”我歉然认错。 “呵呵!对不起?现在你知道叫我老婆了。你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骂我的吗?” “不是误会吗?我道歉了还不行?” “没必要。有些东西一经打碎就无法复原。走到这一步,我也累了。我们分手吧!” “不行!那只是一场误会,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急了,快速说道。 “我理解。我是个恶毒女人,配不上你!”女妮语带嘲弄。 “那都过去了。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你是骂得痛快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是非不分吗?”听女妮反过来揶揄我,我又气又恼,愤然道。 “我们都变了。应该好好想一想了。今天上来我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以后有缘再见。886——” “等等``````!我还有话说。”我急切地堆砌出一长趟请求女妮原谅的句子,却发不出去。她果真退出了。 我随后也离开了黑不列颠大陆。私下里分析这次争吵的内容,觉得误会的澄清并没有改善双方的关系,反而扩大了婚姻裂痕。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属于那种感情强烈、脾气倔强、个性非常硬朗的人,所以我们都容不下半点委屈和伤害。 互不妥协的结果只会造成两败俱伤,我无法辨得清这是谁的过错了。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了断 “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玛格丽特《飘》语。 我是多么欣赏男主人公瑞德啊!欣赏那些坚强执著的人。当我再次读到这一段熟悉的句子的时候,不禁联想到女妮。她仿佛在用同样的语气对我说话,表情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再坚贞不渝的爱也会消磨殆尽,何况是在虚拟世界里。”我只能如此悲哀地想着。 ************* 我更加频繁的进出黑不列颠大陆,只是为了联系女妮,可惜总是密不到她,往往待不足一分钟就退出了。 我偶尔也接任务去做,赚取几点贡献值。我并不指望攒够贡献领取英雄装备,只为享受那个完成任务的过程。 恍眼过去一个多月,女妮仍然杳无音讯。 我的意志越来越消沉,无法接受这不明不白的结局。在我的想象中,我们即使要分手,也应该是和和气气,恋恋不舍地离开。造成分手的原因,不应是情感的破裂,而是外界的羁绊。那样我们都将无悔走这一遭。 我第一次到市政厅接任务是在一天傍晚。市政管理员列出两项任务供我选择:一是到爱尔迪恩花园猎杀十五只食人花;二是到允诺之地狩猎二十五只独眼巨人。奖励都是八点贡献值,还有五千左右的金钱或经验值。 我心想狩猎食人花的只数较少,应该更容易完成,便匆匆赶往花园了。 进入爱尔迪恩花园走不多远,我就遇到一只落单的食人花。上前挥剑如雨,轻松地解决了它。 继续深入,我看到一个挥舞着超巨剑的金甲被三只食人花围困住,赶忙冲过去帮他分担一只怪物。 我们还未把眼前的怪物消灭掉,一边又出现三只食人花。一轮电击术施下来,轰得我们抱头逃命。这时我的血量已经损耗了一大半,刚刚逃出食人花的攻击范围,却迎面撞上一群山顶洞人。它们围着我一起挥掌,不几下就把我打趴在地。 我复活过来回到城内,暗叫不爽,觉得自己选错了目标。磕磕绊绊坚持做了两三个星期,方才完成任务。然后就改去允诺之地狩猎独眼巨人了。 我对付独眼巨人经验丰富,顺利地做了四五次任务。不过允诺之地常有阿瑞登人出没,很不安全。我要万分谨慎地在那里活动,时刻提防突发的险情,总算没有遭遇太多不幸。 记得有一天,我独自一人在允诺之地狩猎。任务做到一半,看见一个头戴翼盔的阿瑞登战士出现在旁边。开始我没有太在意,谁想那敌战竟换上一把梅度莎攻击我。 我被当场麻痹住了。顶住敌人发出的一轮必杀的猛烈攻击,我成功逃脱梅度莎的控制,甩掉了那个敌战。 在独眼巨人区绕了一大圈,我回到原地继续狩猎。 敌战没有再来骚扰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靠近我道:“给我点血瓶好吗?” “晕死!”我难以想象还有这样的人。打了人家还敢找人家要东西,他真是不知脸皮为何物了。我懒得应付他,转身走开了。 不久,又有两个阿瑞登人来到独眼巨人区。一个是拿着正义焰型剑的金甲,一个是衣着单薄的年轻女法师。他们好像是组队在一起的,从下方一路杀到我身前不远,消灭了大半个区域的怪物。 我注意到两个阿瑞登战士都向我移动过来,心生警兆。正想避开这两人,远处的女法师先已施出一记缚妖术把我缠住了。 两个敌战在瞬间变成了恶狼,一前一后扑到我身边。一个使用梅度莎麻痹我,一个狂挥焰型剑进行砍杀。 陷入如此死围,我原本感到绝望。等两个敌战砍了十几下,才发现他们根本打不中我,挥十剑有九剑落空。我不禁大喜,深知这是因为自己具有良好的敏捷属性的缘故。 那时我的敏捷值已快升满二百点,在相同级别的战士里绝对是少之又少。 虽然敌人打不中我,我却不愿和他们进行毫无意义的缠斗。换上魔法杖,从容地逸走了。 回到城内,我有点洋洋得意。心想自己对付法师虽然处于劣势,但与同级别战士比起来却能占尽上风,原来自己并不是太弱。然而,稍后我又感到沮丧。想到自己战斗力低下,这样就算敏捷再高,也只能凭此逃跑而已,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优点。 后来我一共做了不下十五次的相同任务,获得了近两百点贡献值。可惜我的杀敌数长久停留在十九个之上,还是不能领取英雄装备。虽然我早已不在意自己的等级和形象,却仍是免不了生出些许遗憾。 我曾经想过和女妮合作赚取杀敌数,但内心总是被愧感所包围。连说也说不出口了。 其后我又接了一些新的任务。比如到死寂之谷狩猎食人魔之类。 这天,我在谷口出现,习惯性地密了一下女妮,果真联系上她了。我兴奋地叫道:“老婆。你终于上来了!”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而亲切。 “你是谁?我不是你老婆!”女妮态度冷淡,有意装迷糊。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的必要。既然彼此已不再信任,何苦还要计较那么多!” “但那只是一个误会。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更信任你。” “我们终是要分手的。” “你真的如此绝情?” “我也不想啊!可现实让人身不由己。” “那你至少要和我见一面啊!我在交战区等你。”我做着挽回局面的最后努力。 “不要。我现在没时间。本来只是想上来看一看的。明天下午我们再谈。” “不见不散!” “恩。” 不过片刻,女妮真的走了。虽然她约了我明天见面,我却感觉事情在往不好的方面的发展。她为什么说终是要分手?为什么说现实让人身不由己?为什么总是没时间?为什么要约在下午见面?平常她都是上午才有空和我相会啊! 我越想心神越乱,只得赶快下去休息了。 ************** 二 不知来自哪里,也不知去向何方。 就这样在此相逢,如同两朵云的流淌。 如果命运注定分离,请记住这时光, 像送落花的水,留下一段缘的芬芳。 ——《致女妮》 我和周萧萧吵架,埋怨他使我对女妮产生误会。他笑我是花痴,反过来狠狠地嘲弄了我一番。我无言可辩,一时暗觉心痛,后又产生极强烈的幻灭感。我不能理解处于网游世界中的那个自己了,因为在那里的经历是我在现实绝无法企及的。 ************* 第二天下午一点,我徘徊在仓库门口。看着旁边嬉笑打闹的国人,不是穿着英雄套装,就是手持属性大战锤;甚至还有一个身穿全套黑骑士装备的,他无疑是个满级战士,手里拿着一把湛蓝的巨型长剑,应该是传说中的黑骑士焰型剑。 我心生羡慕,走近那个黑骑士道:“看看你的铠甲。” 黑骑士爽快地脱下铠甲给我看。我注意到那铠甲的耐用度是三十万点,可以想象大战锤几乎不可能将它打坏。 看了铠甲,我心里便恨不得尽快升到一百八十级,到时也会拥有自己的黑骑士装备了。然而想归想,我深知自己的实际状况难以有所作为。再思及女妮,我开始感到烦躁不安,想不出等一会儿见面该说的话,只能耐着性子在仓库口进进出出消磨时间。 将近两点,女妮发来密语:“你上来的很早啊!” “急着见你啊!”我语速极快地说道。 “见着了又如何?其实我今天上来是想做个了断。” “你还在计较过去的误会?”我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执拗的人。 “不为那个。是我的点数快用完了。” “哦!”我先是送了一口气,随即又暗觉不妙,紧接着问她道:“什么意思?你不准备再充值?” “恩。待到现在我已心力交瘁,本来早该明言了。” “我明白!我明白```````。”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和我一样对这种亢长断续的交往方式感到迷惘和无望;对这种毫无保障、拖拉琐屑的婚姻历程感到厌烦和疲倦。我们都是挣扎在这个世界的边缘的人啊! “说出来就轻松了。我可以安心离开了。”女妮的语气平缓而悠长。 “不行!我要见你。”我冲口叫道。 “何必呢。就这样分手不更好!” “只要你在一天,总还是我老婆。难道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唉!那我们在哪儿见面?” “去交战区中间的地迷。” “好。我马上去。” 我疾步如飞奔出城区右口,见这里站着两三个爱芬高级战士,周围平静如常,看来没有敌人犯境侵扰。我放下心来,赶往界河中心的孤岛。走在路上就恨不能变成孙悟空一个筋斗翻过去。 顺着砾石大道直行,过桥之后刚好看到女妮的身影。 地迷洞**动着一只史塔克,女妮给自己施上隐身术才跑过去。她在入洞之前停了一下脚步,显然也发现了我。 此时的地下迷宫黝深而寂静,高敞的洞壁在暗处泛着褐色的幽光。 我和女妮相对而立,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们已经很久未见了。 女妮头戴普通法师帽,身穿蓝色的法师袍,面庞清秀、身材依旧。她先开口道:“你多少级了?” “不到130。” “那你也没有好好练啊!有许多晚辈都冲上满级了。” “我不想谈这个。”彼此沉默一会儿,我再问他道:“你真的不在上来了?” “恩。我不想骗你。” “为什么?” “主要是没时间。还有你不觉得累吗?” “在哪儿不都一样。就像你说的‘生活本是如此’。” “也许吧。可我们总还要顾虑衣食住行。” “你有业余爱好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走的太远了,现实又割断了太多东西。我不想这么无止境地耗下去。” “不能就这样结束了。你留下qq吧。”我恋恋不舍地道。 “你不是说你没有吗?”女妮竟还记得很久以前的谈话内容。 “我找朋友要了一个。” 互说了qq号之后,我心里的不舒服减轻了一些。女妮却道:“我很久没上qq了。也不知会不会被删。” “倒啊!你天天都在忙些什么呀?” “我还在上学,这是最后一个学期。”关于自己的隐私,我们本来都很避讳谈及的。如果不是到了这般地步,女妮是决不会说出来的。 我稍做沉默,看到日历上写着九月十二号,便有些明白女妮的处境了。我慢吞吞地说:“那我不应该打扰你了——祝你学业有成——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 “不会忘的,你不止是我的朋友啊!”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在此刻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份幽雅的缅怀之情。黑不列颠大陆的光辉仿佛在刹那间暗淡下来。我心有不甘地对女妮道:“不要一去不归,有空上来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没有机会了。我们就此道别吧。” “我爱你!”我费尽心力说出了这句话。 “吻你老公。我更爱你!”女妮突然脱光衣物,露出无限美好的身段。她穿着紫色的内衣裤,配合着她的紫发,更好地映衬出她的雪白的肌肤。虽然是**着身子,却无损她的高贵的气质。 我不知女妮要干什么,正感迷惑,却听她道:“老公,永别了。”她转身奔向出口。 我吃惊地跟着女妮出了地迷,只见她跑到两只史塔克中间站着,身形完全暴露在怪物的眼皮底下。我激动地大叫道:“啊——回来!” 话音刚落,女妮已被怪物击飞,像片羽毛一样垂落下地。 我情不自禁地冲上去想要营救女妮,仿佛一个深情的丈夫要从绑匪的手里夺回妻子的尸体。我的全身都已麻木,完全不顾史塔克发出的强力必杀,只晓得朝它们疯狂挥剑。我既不避让,又不喝血瓶,支撑不了多久便倒在女妮身旁。 女妮仍趴在那里,说出最后一句话:“谢谢。”尸身才慢慢融化入泥。 回到爱芬,我再也得不到女妮的任何音讯。她从此在这个世界里蒸发。孤独的我看到身边的一切都在慢慢沉入黑暗,远方只有金黄色的记忆还在灿烂的余晖里闪耀。 第三十章 阿瑞登的孤灵(大结局) 你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你见过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吗?你听过鬼魂的*和独角兽的哀鸣吗?你吃过粉红色的龙肉,喝过甘露一样的仙水吗?你遇见过紫色眼睛的小鱼人吗?你得到过闪光的英雄的桂冠吗?你经历过一次死于华年的体验吗?你可懂得爱和被爱的痛苦,去和留的艰难? 如果你想实现以上一切,请进入这人类创造的梦境。 游戏创造一切可能。这是一个创意工业。发展到今天,它已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娱乐品。它正在变成无数玩家寄托精神和情感的异元世界,一个让世人进行另类沟通的大平台。 qq是网上最流行的交际工具,我却不习惯在那里面聊天。聊来聊去都是老一套,毫无创新意义。相比之下,在网络游戏里聊天就觉得感性多了。 这一段时间,为了联系上女妮,我不得不经常上qq,却发现她总是不在线。大半个月过去之后,我才最终死心了。 ************** 自从与女妮分手,阔别黑不列颠大陆已久。我再次来此时已是十月深秋。爱芬国内变化不大,除了多出一些黑骑士,其它事物仍是一如往昔。大地未见萧索,鸟兽活跃依然,生活在这里是感受不到一点秋意了。 荒凉的高地在午后呈现出金黄色,中心盆地泛起一缕青青的草边。我顺着右边石山缓缓独行,不时停步消灭几只活动在山崖下的巨蚁或双头蛇。 我曾经带领女妮走过这一段路,今天再次循迹而行,心中感慨良多。我仿佛又看见她的绰约的身影,围绕在我身边隐没,陪我说笑,一起狩猎探险。那无一不是令人感到难忘的经历。 走到死寂之谷入口处,我想到女妮和茜茜灵子被国人发现时的情景,不由微露一笑。那时我们即使是在危险中也能寻找到快乐啊! 从入口处折回,我绕过黄土塬,下到中心盆地里。女妮曾在这里逗留过一小会儿,还协助我杀死过几只泥巨人。 穿越盆地,登上左边出口,爱尔迪恩花园便展现在眼前。 进入花园,我凭着依稀的记忆,跟随女妮的脚步前进。 树木依然葱绿,花草依然馨香,只是昔日的爱人已不见踪影。 我尽量避开怪物,走一步停一步,像在寻找遗失的贵重物品。 虽然女妮已不在了,但总还有些影子会留下来。也许哪一朵小红花的花瓣上还残存着她的指印;哪一片绿叶的叶尖上还粘附着她的发丝。如果可能,我愿意一一采撷下来,留做永远的珍藏。 追寻记忆只会让人触景伤情。 我退回城内,站在大街上只觉一片茫然。这里高大宏伟的建筑;熙攘匆忙的行人似乎都已与我无关。我不知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了。 “锐利焰型剑换献技啦!要换的来仓库。” 我听到一个国人的喊话,神志才忽然清醒,心道:“想不到献技之石在如今这么抢手,竟然可以换一把属性焰型剑了。”我思忖自己没有什么好装备,根本用不着献技之石。不如把存在仓库的一颗石头拿出来做交换,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你在哪儿?我有献技。”我密到那个喊话的国人道。 “我在仓库。你有几个石头?” “一个。换吗?” “两个才可以换。” 听他如此说,我顿感沮丧。这时又听到一个国人喊道:“正义焰型剑+1换献技。有的请速密。” “你的剑有没有附加属性?”我赶紧问道。 “有。+%21命中。” 这使我更为心动,继续问道:“是换一个石头吗?” “不。换两个。” “我的石头是可以使用三次的啊!” “我宁愿要两个只能使用一次的。” “晕!不能通融一下?” “老兄!我的剑可是升级+1的啊!” “唉!那算了。”我主动终止交谈,心里却希望对方会临时改变注意,便站着不动静待片刻。然而对方再无音讯,我只好就此作罢了。 几天后,我进入死寂之谷狩猎。走到入口前方不远的石障下,看见地下趴着一个名叫哦派器的战士。他身上掉出一颗献技之石,我赶忙跑过去拣了起来,见这块石头还有一次使用机会。 等我拣走献技之石,哦派器的尸身才融化消失 不过片刻,我就接收到哦派器的密语:“还我献技好吗?” “晕死!”虽然我猜到哦派器在复活后会找我要回献技之石,却还是故做惊讶地大叫了起来。 “还我好吗?先谢谢了。” “那你快来死寂。”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心里有一丝不情愿,几乎想离开死寂之谷,避开哦派器。但这想法使我产生更强烈的愧感,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原地等他的了。 哦派器很快赶了过来,我将献技还给了他。他千道谢万道谢,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我的心情随之变得开朗而愉快了。 能从帮助他人的过程中获得快乐,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在谷内狩猎不久,我就听到有国人在高声示警:“有阿狗啊!大家小心!” 我正在大峡谷的中段对付几只山顶洞人,遥望前后方俱无人影,便以为阿瑞登人离我还很远,也就没有在意国人的示警。 这时我正被几只怪物围攻,好不容易消灭了它们,血量已剩下不多。一个阿瑞登法师就赶巧出现在旁边,一记暴雪施下来,当即把我打趴下了。 这次受袭让我狩猎的兴致大减过半,回城后就不想再出来了。 我在国内仍听到有人在叫喊着用属性焰型剑交换献技之石,不禁想到刚才拣到的那颗石头。如果说将它还给哦派器没有一点点悔意那是假的,不然现在就可以用来换一把属性较好的焰型剑了。 想到此点,我心思一转,又暗笑道:“都不知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换到好武器又有什么用呢?“ 怀着这份落寞的心情,我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 二 外国文豪喜欢把一些公共事物比喻做娼妓。比如莎士比亚把金钱比喻做娼妓;巴尔扎克把舆论比喻做娼妓。而现在我要把网络游戏比喻做娼妓,它是比金钱和舆论更富魅力,更妖艳**的娼妓。 如果说莎士比亚控诉的金钱代表着物质文明;巴尔扎克谴责的舆论代表着精神文明,那么网络游戏这个娼妓则是集双方面之大成。它不但搜刮我们的物质财富,还在影响我们的精神状态。然而即便如此,我们却仍乐意沉迷在它的怀抱之中。 就像生活离不开金钱,社会离不开舆论,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 十月二十四日,霜降第一天,我回到四季如春的爱芬。 又是多天未曾踏足这片大陆。每次现身在熟悉的街道上,我都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感觉。尽管女妮已经不在,朋友多数已经远走他乡,但这里仍是我最想念的故土。 我赶往主仓库,在一栋民房后面遇到亿毫。这令我甚感欣悦。在经历沧桑巨变之后还能与老友重逢,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我朝他鞠躬道:“你好啊!老朋友。” “哈!好久没见啊!”亿毫也显得很高兴。 “你满级了吗?”我问。 “给你看这个。”他把手里拿的一把魔法杖递了过来。 “是黑骑士之杖啊!” 黑骑士之杖是黑骑士装备的其中一件,只有通过完成黑骑士任务才能获得。这表示亿毫已经是满级的战士了。他又把巨大的蓝色黑骑士焰型剑拿给我看。剑的属性显示是升级加二的。 “有黑甲吗?” “任务好难做。还没有打到。” “你现在厉害了。” “呵呵!一般啦!” “我去忙了。以后有空再聊。” “恩。有事密我。” “好的。”我绕过亿毫赶往仓库。 走到仓库门口,我看到一个刚从仓库出来的高级法师施放出了一记梦幻冲击。这是和暴雪同属最高级别的幻术系魔法。刹那间,我看到视力所及范围内的人都变成了那个法师的模样。每个人的身份显示都消失了,不要说性别分不出,即使是犯罪者也察觉不到了。 这种魔法明显能够影响人们的心智,混淆人们的视觉,使人产生错误的判断。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历次国战中,两个国家的法师似乎都很少使用这种魔法。大概是因为它消耗魔法值太多,却不产生攻击力,他们觉得不划算,所以才不用它。 进入仓库拿了一把属性焰型剑,我准备前往死寂之谷狩猎。 赶路途中,我又想起女妮。灵机一动,虽然我密不到她,但可以密茜茜灵子,幸许能联系上也不一定。 我试着密一下,果真联系上了。忙对茜茜灵子道:“你好?最近见到过女妮吗?” “是你啊!她不玩了。” “我知道。但她怎么连qq也不上啊?” “我也不清楚。” “你们不是很熟吗?” “呵呵。只是在网吧里常见面。” “哦。你在哪?能见面谈吗?” “我在允诺石巨人区。” “你等着,我去找你。” 我匆匆赶往允诺之地,途经农场蝎子区附近。看到亿毫光着身子在向一个普通金甲不停地鞠躬。我听他在说道:“你好。我是新手,给点钱好吗?谢谢。” “晕!你等级很高了啊!”那个普通金甲道。 “随便给一点吧。我真是新来的。” “不要骗我了。我见过你的。” “?????”我停下脚步,在旁发出几个问号。 “我骗他玩呢。”亿毫密我道。 “死去!”我暗叫一声,但却不以为怪。有些等级高的人物就爱搞这一套,拌做穷兮兮得找比自己等级低的人要钱要物。其实这些东西他们是绝不会缺少的,如此做只是为了好玩。大概是为满足一种畸形的虚荣心吧。 我跑进允诺之地,竟然被传回城内了。这时,我才想起自己的等级已经超过一百二十级,早已不能进入允诺了。 我只好再密茜茜灵子道:“你这几天真的没见到她?” “当然。骗你干什么!” “她给你说她以后都不玩了吗?” “她说暂时不玩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只说暂时不玩?”我心里顿时萌生希望,忙嘱咐茜茜灵子道:“你要见到她,就叫她上线密我。” “好的。你不来允诺了?” “不去了。我进不了。” “哦。那再见。” “记得见到她帮我说一声啊!” “知道啦!怎么像我们女人一样麻烦!” 我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角,随后思道:“女妮上来了不密我怎么办?我不如建个小号,经常到阿国转转,幸许哪天能不期遇上她呢!”如此一想,我的情绪就更高昂了。 于是,我改变了身份。从此以后,在黑不列颠大陆的多数时间,都留在阿瑞登转悠了。但这有如大海捞针,好比是在幻灭中度日了。我渐渐变成了一个孤灵一样的人物。 在无数个年月过去之后,你做为一个行人,也许还能在阿瑞登城寂寥的街头,遇见一个满脸疲态、神情忧郁的寂寞男子。那个人可能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