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里的人鱼夫人(H)》 001:夫人 下午时候管家王姑姑就上来委婉地告诉过她了:“夫人,先生今天晚上七点多到家。您要不要稍微收拾一下等着先生回来一起吃晚饭?” 泠月趴在室内大泳池的池壁上,无聊的摆动金色的长长鱼尾,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听到王姑姑的话,她也只是无可无不可般的随意点了下头,也不知到底听进去没有。 王姑姑看她的样子,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夫人近来都是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应付先生,每每惹得先生不高兴,一屋子的人也都跟着遭罪。 周明川七点四十七分到家。 他到家之后,随手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句:“她呢?最近在家怎么样?” 王姑姑说:“夫人这会在楼上泳池里,这几天都很好。”每天几点起几点睡吃了什么和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但凡是关于泠月,事无巨细王姑姑都要和他汇报。 “晚饭厨房已经做好了,您要现在吃吗?” 周明川点了点头:“我去楼上带夫人下来吃饭。” 他见到泠月时,泠月仍是下午的那副样子。看见他来,泠月也没有理睬。 周明川不喜欢见到她这样郁郁寡欢,好像和他在一起生活,对她来说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情一样。 他走到泠月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长发:“泠泠起来,穿好衣服和我下去吃饭,好吗?” 泠月看见他这张脸就心烦,只装作看不见。 周明川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泠月还是一点也不动,活像一樽冷冰冰的瓷器美人。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顾不得弄湿衣服,直接伸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打横抱起,一路抱到他们的卧室里,将她扔在了那张大床上。 出水的一瞬间,泠月的金色尾巴就已经变成了一双又细又直的白嫩美腿。 床上铺着的是柔软的蚕丝被,摔上去并不会让她不适受伤,但这个动作,本身就很粗鲁。 周明川欺身压上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看见我又是这张脸色,怎么,老公出差一个多星期没能在家喂饱你,我的宝贝生气了?现在就想要了啊,是吗?来,你想要老公就给你……” 泠月最受不得他满口荤话,直接将脸转了过去。可是没用,周明川扣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和她接吻。 她想咬他,但是不敢,以前她咬过,咬得他嘴唇都破了个洞,而代价就是被他用绳子绑着四肢摆成各种屈辱的姿势供他玩弄了将近半个月。 导致泠月后来看到绳子都会有些发憷。 那次的惩罚结束后,他问泠月还敢不敢乱咬人,泠月上面流着泪下面的嫩穴里流着他的白浊液体, 哑着嗓子开口:“不敢了……我再也不咬你了。” “真乖。”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对待一只爱宠,又起身把自己的分身递到了她嘴边,“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记住教训了……” 她恨、她真的好恨周明川总是这样折辱自己…… 漫长的接吻结束,泠月已经感受到了他西裤里那抵着自己的滚烫东西。 周明川粗喘着问她:“事不过叁,我再问你一次,去不去吃饭?” 泠月第N+1次屈服了。 这顿饭吃得她心堵,事实上和周明川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心堵。 他是个在外人看来接近完美的男人。在家教良好又无比富裕的富豪家庭出身,有自己成熟的事业,人长得也好,有完全不输男模的身材的长相,也素来洁身自好,不在外头的酒色局里流连,对待妻子更是关怀呵护备至——把她锦衣玉食的养在家里,对她有求必应,凡事都不要她伸半点手,完全是把这个妻子当做自己娇滴滴的女儿来养着。 正如此刻,他细心的为泠月剥一只螃蟹,将剥好的蟹肉蘸了酱汁送到泠月的唇边。或许没有女人会不想要这样的丈夫。 但泠月不是人,她是条鱼。没有鱼会想要待在一方小小的水池里,他们的愿望都是到那神秘的大海里生活。 泠月渴望自由,无比厌恶周明川为她打造的这个完美的鱼缸。 更何况,周明川这个人最会装模做样,他才不像他平日里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这样呢,他就是个败类,斯文败类。 关上门,在卧室里的那些事情,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他简直就是…… 白瓷碗里的米饭见了底,泠月“啪”的一声摔下了筷子。 周明川挑了挑眉:“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盛一碗?” “不用了。” “嗯,那我们就回房休息吧。” 他不等泠月说话就把她抱了起来,泠月这次被他轻轻放回了床上。他的声音变得暧昧:“我去洗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出差了几天的丈夫回到家里,年轻的夫妻二人要做什么事情谁不是心知肚明。不过泠月并没有做妻子的自觉,也从不拿他当自己的丈夫,更是无比反感被他强迫着与他欢爱。 她冷冷地吐出一个“不”字。 “好,那就在这里等我。”周明川这会儿也不恼了,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动作里还带着几分急切。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就停了。 002:小别胜新婚(H) 泠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周明川看着她拱在被子里的那个形状,轻笑了一声。他不慌不忙地捏住被子的一角使劲一拽,就把那条轻薄的蚕丝被掀起来扔到了地毯上。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杏白色的居家毛衣裙,刚刚在被窝里蹬了两下,裙子已经堆到了膝盖上面,露出两条细长白嫩的腿,很是勾人的眼睛。裙子下没露出来的地方,也引人无限遐想。 周明川正是一个年轻男人血气方刚的岁数,好几天没沾她的身,快要想她想疯了。他看着那两条腿就开始眼热,迫切想把它们缠到自己腰上,让身下的女人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曳……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几下把泠月给剥了个干净,大片露在眼前的奶白色雪嫩肌肤让他无比兴奋,周明川扣着她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初次被他这样弄得时候,泠月也曾拼死反抗过。不过后来被他压在床上肏服了,她也就慢慢妥协了学乖了。 她多聪明啊,一开始吃过了好几次苦头,就知道自己一意反抗和他对着干,只会激起他用各种手段驯服她的兴趣,在他发情的时候给他平添几分兴致罢了。 现在对于这种事,她是既不主动也不反抗,不过偶尔自己舒服时也会顺他的意扭着屁股迎合几回,也会在他做得实在过分时哭闹着拒绝。 湿热的吻顺着她纤长天鹅般的脖颈向下,啃咬过了精致的锁骨,就是两团白兔似的浑圆胸脯,他埋在她的柔软里索取美好,萦绕鼻尖的还有一股极诱人的奶香味。 周明川在做前戏时最爱玩弄她的两只奶儿,来回把玩舔弄了好几番,嫩红的尖尖处果然溢出了让他满意的白色乳汁。 泠月是人鱼。因为人鱼的特殊生理现象,人鱼女子在交合情动时便会产奶,而不是像人类一样生子时才会有乳水。 人鱼所产的奶水十分精贵,饮之并可使人强壮身体有益长寿。她们的奶水,向来是只给自己心爱的男子的……因为只要在海里,就没有谁可以强迫人鱼女子。 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享用自己的身体和背叛了自己意愿所产出的甘甜奶水。泠月哭了,几乎每一次的欢爱她都要委屈巴巴的哭上一阵子。 吃过了奶儿和奶水,周明川分开她的两条腿,伸出两指探向那粉嫩且已经水润的小穴里。 那里面自有无限风光,然只供他一人随意欣赏使用。 湿热、紧致、柔软、娇嫩且敏感非常,他只是进去了两根手指,她就嗯嗯啊啊地一边哭一边叫着,好像自己再多放入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撑破似的。 可他知道这妖精似的娇滴滴的美人儿有多贪吃,每次进去了都会有层层迭迭的媚肉把他的分身吸附住,想方设法地不让他离开。 即便这样,她被他肏完后还是哭哭啼啼的一副受他凌辱的委屈样子。 伸入的手指在里面搅动,勾起暧昧羞人的水声。她那里已经水淋淋的了。 往常到这个时候,他早就忍不住入进去了,这次是小别胜新婚,他该比平常更迫切才是啊。 泠月闭着眼睛等着他的硕物,雪臀难捱地轻轻扭动着,心里却不愿承认自己也情动的厉害,不愿承认自己的哭泣是因为太过激烈而不能承受的欢愉。 她媚意横生的样子全被他看在眼里。他挑眉笑了,握着自己滚烫火热的东西,蹭了蹭她的花瓣,就在泠月以为终于要进来的时候,他又离开了。 周明川把那东西送到她唇边,“睁眼,舔舔它。” 她迷乱地缓缓睁开眼睛,泪眼朦胧,整个人十分无辜纯粹的样子。 他恶劣的心思起来了,存心要逗她。“乖宝贝,我知道你不情愿,嗯,我不强迫你好不好啊?我们不做了……” 泠月费劲地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哭着摇头耍赖。 “那你就舔舔它,亲亲它,让我知道你喜欢它好吗?你喜欢的,我就给你……” 被他这样哄骗着,泠月顺从地张开了嘴巴,两手捧住了那根粗壮的东西方便自己舔弄。 好丑、真的好丑……那火热坚硬的东西上还布着暴起的青筋,在她柔嫩手心的刺激下不住地向她点头示意。 周明川生得倒是清俊贵公子的模样,谁知道那东西却这么怖人。泠月乖巧地舔吸,把那上面沾染的自己花穴里分泌的汁液吃干净了,换成了自己的口津。 她应付差事般的吃了两口就吐出来了,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问:“可以了吗?” 周明川摸了摸她的发:“嗯,宝贝真乖,可以了。” 巨物探向她腿心处。折腾了半天,周明川自己也被憋得够呛。 她那里过于湿润滑腻,巨物蹭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进去。 一直吃不到满足自己的东西,泠月嗯啊着哭闹,好像被他欺负惨了。周明川有些暴躁地控住她的纤腰,用力把自己顶了进去。 她让他舒适得发出一声长叹。迎接巨物的是她花穴里已经被他肏弄得熟软的层层媚肉。 这才是刚刚开始。 周明川开始大开大合的进出,分身在泠月的体内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两条腿儿在他腰间来回摆动,珍珠样可爱的脚趾都绷紧了。 他一边来回抽送,一边紧紧盯着她在剧烈快感里无助摇曳的样子,长长的黑发铺在她身下,散乱在床单上,也有好几缕被汗水黏在了脸侧和脖颈上。 这场激烈的情事一直到凌晨尚未结束。 003:金色尾巴 人鱼的身体,只有在水下、用藏在尾巴处美丽的鳞片下的穴儿交媾时才会有机会受孕,用人形的时候是怎么也不会怀孕的。 她这个秘密不小心被周明川发现过,后来他就肆无忌惮地每次都把种子弄在她身体深处,还要把射过的分身埋在里面待上许久,然后才一脸餍足地抽身离开。 那次是她过生日,周明川难得带她出去玩,泠月却计上心来趁机偷偷逃走,而且最后还被周明川给抓回来了。 追求自由的代价就是被他关在家里好几天接受昏天黑地的惩罚。 高强度的性爱让她养尊处优许久的金贵身体难以承受,被他弄昏厥了好几次,醒来时腿心深处却还不知疲倦的含着他。 花穴向他屈服,溢出大量蜜汁供他更加顺畅地抽送,但她的嘴还够硬,对着他破口大骂,说和他做这些事情是“恶心至极”。 周明川气极反笑,说:“我知道你是鱼,用这两条腿不习惯,我把你放在水里,肏你的尾巴好不好?这样就不恶心了,来,让我看看你尾巴上的小嘴在哪里,我喂你吃好东西……” 他不过是随口所说的一句话,泠月当真了,毕竟在她的眼里,这男人发情的时候做什么都可能。 她忽然开始害怕了,呜呜地哭着:“不要……不要用尾巴……求求你不要用尾巴……” 周明川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泳池边,作势要把她放进去,泠月下身紧紧缠住他,用力搂着他的脖子服软讨饶:“求求你,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逃跑了,你怎么弄我都可以,不要尾巴……” 这样的反常反而让他好奇,他动作温柔了下来,在她耳边轻声哄骗道:“泠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用尾巴?你告诉我,我这次就不弄你了。” 泠月早就被他肏弄得不知今夕何夕魂游天外,听到他的话,她居然就这样相信了他,呜呜地说:“不要用尾巴,用尾巴,我会怀孕的,我不要怀孕……” 他循循善诱地问:“为什么不要怀孕?不想怀我的孩子吗?” 她哽咽地点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周明川还站在泳池边,泠月哭着催促他离开这里,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吓人了。 周明川这次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就放过了她。 几天后泠月又一次闹作死,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说什么不把她放回海里就死给他看。 刚下班回来的男人冷笑一声,解了领带利落地把她的手绑了起来。 “回海里?行啊,今晚我来肏肏你尾巴上的小穴,怀上了孩子就放你回去,给你的家人们看看你生下来的和人的孩子长什么样,好吗?” 也是因为他抓住了她这个死穴,从此泠月就安分了许多。 ………… 他最后一次射完时,泠月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张着两瓣红唇无力地喘息。 周明川还埋在她身体里,将她搂在怀里和她一起平复呼吸。 “泠泠,你的尾巴真美。” 没头没尾地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泠月忽然惊醒过来,警惕地看着他,以为他又打起了自己尾巴的主意:“你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吗?”周明川事后并没有半分疲惫,看向泠月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一点光。 “不记得了。” 泠月就闭上眼睛入睡,不再搭理她。 小小的嫩穴里被他射了好多东西进去,在他抽出来后,那些液体慢慢从她腿心里流出,她的腿根处一片黏腻狼藉,但她累得不想再动弹,只想睡觉。 她很快就睡着了。 今晚是个月圆之夜,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好,漏进来了一片皎洁的月光,轻柔地落在了泠月熟睡的侧脸上。 一室的静谧。 周明川却毫无睡意。 他想起来,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也是在他的卧室,她化出了人形,告诉他,她是有名字的,她叫泠月,她的家人叫她泠泠。 自从他拿让她怀孕的事情威胁她之后,泠月几乎不再在他面前入水让他看见自己的尾巴。 今晚回来时他看了她的尾巴,泠月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的尾巴真的很美,曲线灵动,在水里摆动时如绢带般流畅,上面附着的鳞片是金色的,有晶莹的光泽,宝石美玉一样的质感。 其实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泠月的尾巴可没有这么好看,甚至她整个人,都浑身血腥,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她是被他带回家精心养育着才有如今这具美丽的身体的。 这种亲手养大的宝贝,恐怕谁都不会愿意放手吧。 那是十九年前,周明川那时才八岁。 夏日炎热,他父母带着他在海边度假。周父和周母坐在私人游艇上一边看风景一边随意的闲聊。周明川那时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却沉着脸,颇有一副少年老成模样,看不出孩童的稚气来。 “鲨鱼!有好多鲨鱼!” 有人喊道。周父和周母也站起来像海面望去,果然看见几十米开外的海上有隐隐约约的鲨鱼的鱼鳍露出水面。 “乖乖,这么多鲨鱼,这是在追什么猎物啊……” “鲨鱼会团队合作一起捕猎吗?” “有的是会的……” 只听见“啪”的一声,一条血淋淋皮开肉绽的鱼跳到了甲板上。那条鱼大概有两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在场的没人觉得那些鲨鱼会是在追这条鱼,只以为她是意外跳上来的。 周母看了一眼觉得恶心,让人把她丢回海里。 周明川就是在那个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里面闪着泪花,是闪闪发光的金色,里面带着强烈的求生祈求。他鬼使神差地把她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一口玻璃缸里,上岸之后就找人来医治她。 她身上的伤口虽重,但只是一些被咬开的皮外伤,只要精心养着就没什么事。 给她医治的人是一个有名的养殖户。 临走时,那个养殖户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条鱼倒是奇怪,我在海边长大,捉过的见过的养过的鱼不知多少种,却从未见过这种鱼,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呢。” 不过也没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几天后周家人坐飞机回家,即使不能带她上飞机,周明川还是找人用专车把她送回自己家里。 从此她就在周家陪伴周明川,一转眼,十九年过去了。 004:海里的星月 第二天泠月一身疲惫地醒来时,周明川已经去上班了。 周老爷子十分器重他,上个月又把自己手下一个分公司的事情交给他打理,现在周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把他拉下马来,他是松懈不得的。 他总算还是个人,昨晚睡前把她身体给擦洗清理干净了,又给她换上一条新的睡裙。 泠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她索性就在床上继续躺着,等着佣人送午饭上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王姑姑和一个佣人把她的午饭给端了上来。 王姑姑今天穿了件红色的大衣,不像平时的素淡,神色也看起来十分高兴,泠月随口问了一句:“姑姑今天有喜事啊。” “是啊,正好我今天过生日啊,我一个侄子带他女朋友今天来看我。” 泠月听到“侄子的女朋友”,一下翻身坐起来:“他们人在哪呢,正好我一个人无聊,今天赶上姑姑过生日,咱们一块儿吃吧。” 王姑姑不好推辞,只好带着泠月下楼。 她从周明川出生后就照顾他,如今已经在周家将近叁十年了,做事情最是稳重细心妥帖,周明川父母平时都十分敬重她,所以叫一声姑姑。泠月是人鱼的事情,除了周明川之外,也只有她知道。 赶上她过生日,在东家一间小客厅里摆桌酒和侄子吃顿饭也不算什么。王姑姑一身未婚,也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经常来看望她。 王姑姑的侄子韩靖松,长相只能算是清秀普通,他女朋友却十分貌美,名叫陈烨星。 韩靖松看到泠月过来,还不认得是谁,王姑姑说是周夫人,他才有几分拘谨地和泠月打了招呼,说感谢周家这几十年来照顾他小姨。 陈烨星面上却没有几分奇怪的样子,还直直地看着泠月,缓缓向她伸出手:“你好。” 泠月微微一笑,也伸出手,用力回握:“你好。”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王姑姑生怕泠月不说话或是不舒服,但没想到她和陈烨星两个人一搭没一搭地聊得还不错,比和周明川在一起吃饭时还要高兴的样子。 饭后,王姑姑说去给他们切一些水果来,韩靖松忙说给她帮忙。泠月看着陈烨星说:“那我带陈小姐去卫生间补个妆吧。” 陈烨星也顺手拎起了来时带的一个包包。泠月把她带到了叁楼一个不常用的房间里。 “泠泠!我真的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跟姐姐走吧,咱们回海里去!” 一关上房门,她就紧紧抱住了泠月,泠月靠在她肩头,看她情绪激动,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泠月听到她的话,轻声叹息:“回海里?周明川把我死死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谈何容易啊。” 小时候泠月淘气不懂事,犯了错被责罚,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都是姐姐安慰她哄她,没想到世事轮流转,她还有来安慰姐姐的一天。 “好了姐姐,咱们时间不多,他们都在下面等着呢,快把事情说了,别让他们怀疑。” 陈烨星随手抹了把眼泪,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和充电器:“周明江说了,现在人类社会没个能和被别人联系的东西不行,这手机里面有卡,存了我的电话和微信,小心点,别被他发现,以后和我联系。姐姐一定会带你走的。” 泠月接下了。烨星又问:“那个周明川,他对你好吗?” 提到周明川,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吃好喝好住的好,就是不能离开,不能忤逆他的意思,还得陪他上床,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对了姐姐,父亲母亲呢?咱们家里的其他人呢?这十几年来怎么样?你……怎么也到陆地上来了?都是为了找我吗?” 烨星含泪点头:“父亲母亲都还在,只是思念你过度,眼睛都要哭瞎了,他们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我真是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有,千河也来了,他和我一起上岸找你,只是今天不能来见你。” 姐妹俩抱在一起哭了一阵,想着楼下的王姑姑和韩靖松还在,只得收拾了表情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下去。 王姑姑和她侄子说了一会儿话就送他们离开,泠月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 大约一个月前,泠月看到王姑姑手上多了一串珍珠手链。虽然和普通的珍珠在一起分不出什么区别来,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里面的珍珠不简单——这是从她在深海的家乡那里得来的,在陆地上根本不会存在。 不仅是珍珠有异,那串手链上还有她姐姐的气息。 她有快二十年没接触到家人了,可是他们的气息都还封存在她的记忆里,永志难忘。这是人鱼的特殊本领。 泠月不动声色地问王姑姑的手链是从哪里来的,王姑姑倒是很高兴,说是他侄子的女朋友送的。她当时就猜测,或许是姐姐来找她了。姐姐知道她在周明川那里,才费尽心思和王姑姑的侄子谈恋爱周旋,就是为了找个由头来见自己一面。 烨星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泠月才转身离开。 她回到房间,打开那个手机,里面存了一条短信,是姐姐写给她的。 “泠泠,不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姐姐有好多话和你说。 当年你最后失踪在那艘游艇上,父亲抓住了一条追杀我们的鲨鱼严刑拷打,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是周氏的私家游艇,推测你必然在周家人手上,只是生死不明。 他们是否得知你是人鱼,我们不知道。 当时的情形,家族里其他人都推测他们不会收养一条伤痕累累毫无用处的鱼,你最后也许还是无法存活。 不管你还在不在人世,我们还是决定上岸找你,千河也来了。父亲和母亲留在海里主持家族大局。 这些年我们一直潜伏在人类社会里,周氏是高高在上的豪门,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他们。好在有陈叔的帮忙,千河的生意越做越大,半年前,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和周明川一起参加某个会议的机会。 周明川身上有你的气息!虽然很淡很淡,但我们都感受到了。我们知道你还活着,真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我们当即就开始调查他这个人,可是他深不可测,身边也安排了很多保镖,根本无法接近。 千河在生意场上找到了他堂弟周明江,他们堂兄弟素来不合已久,千河想和他合作扳倒周明川,也借他探听周明川的消息。 周明江无意中提起过,周明川从八九岁起就一直养着一条鱼,宝贝的不得了,可是后来那条鱼没了,再也没人见过,他居然也没着急找过,我知道肯定是你长大了,化出了人形啊……”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泠月,她只得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塞在了枕头下面。 005:欺骗和顺从(H) 是周明川回来了。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烨星他们前脚刚刚离开,周明川就回来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泠月有些害怕,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午饭吃过了吗?” 听到她难得的一句关心,周明川心情大好,声音也放柔了不少:“我吃过了,今天公司里的事情不多,忙完了就想回来陪陪你 ,今天晚上有个酒局,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她点点头,心里装着心事,呐呐地嗯了一声。 泠月是坐在床上看烨星留给她的那个手机的,周明川以为她要午睡,说:“那我陪你睡会儿?” 这话把泠月吓出了一声冷汗,她刚刚只来得及把手机塞在了枕头底下,还有充电器数据线和耳机都在被子下面,只要他一上床就会发现。 如果这次再被他发现,他看管她就会更加严格,想要逃跑就更难了。 眼看他已经在解衣服扣子,泠月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不是说要回来陪我的吗?那去跟我一起看个电影吧!我想看恐怖片,但是一个人不敢……” 她难得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娇滴滴地和他撒娇,周明川心都软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二楼有一间精心装修的家庭电影室,泠月在家无聊时,一天几部电影也足够她打发这漫漫长日,周明川就特意买了一块银幕装修了这件电影室给她。 泠月挑了一部两个多小时长的外国悬疑恐怖片。 拉上了窗帘,整间电影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银幕发出的光。 她素来胆子小得很,这回是真的自己坑害自己,电影开头拉满的恐怖氛围,怪异的洋娃娃、横死的被挂在高楼上的尸体…… 在恐惧的压迫下,泠月只能拼命地往周明川的怀里靠,时不时“啊”地惊叫一声。 周明川随意扫了两眼,他觉得幼稚得很,实在看不出来这种电影有什么好让人害怕的,比起看电影,看泠月被吓的样子倒是更有趣。 他看怀里的女人被吓得不轻,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这么害怕,要不然不看了,还是回去午睡吧?” 不行、不能回去! 泠月抱住了他的腰:“我就要看,你必须在这里陪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好好好,陪着你。”周明川搂着她腰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 她的腰肢纤细柔软却没有一丝赘肉,摸上去手感极好。 电影放了一个多小时,周明川都是一边欣赏美人的惊慌失措,一边当咸猪手趁着她害怕不注意在她身上乱摸。 泠月唯恐周明川觉得自己对电影也没兴趣,要把她带回房间休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装作还想看的样子。 她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胸前的风光已经走漏,两团软肉都蹭在他的胸膛上。 周明川微微低头,就可以看见那道随着她呼吸和心跳不断起伏的乳沟,其间还散发着甜腻诱人的奶香味,暧昧地绕在他的鼻尖,迷乱他的心智。 他从来都无法拒绝来自泠月的任何诱惑,也不想拒绝,西裤已经被他下腹叁寸处慢慢坚硬起来的东西撑起了一个帐篷。 最后他没忍住,在泠月再一次扑在他怀里的时候,直接扣着她的下巴亲吻了下去。 因为今天见了外客,她穿的是一条金丝绒的小黑裙,露着白皙的锁骨和一段美背,被他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愣了几秒钟,然后自己的小裙子就被他掀到了小肚子上,里面是白色的棉质内裤,包住了极具手感弹性十足的小屁股和软软的花穴。 她早就知道,这男人就是会随时随地发情。 并且发情的时候有时还会像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哑着嗓子问:“宝贝,泠泠、在这做一次?可以吗?” 泠月冷笑,难道她说不可以他就会不做吗? 不过现在,比起继续看那部不断出现尸体和断肢血腥场面的电影,她宁愿和周明川做——反正也做过很多次了,自己想开了不再挣扎反抗,躺平享受还能获得一些快感。 她带着哭腔,做作地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那你要对人家好一点,你昨天不是才要过好多次吗……人家已经很累了……” 周明川还是第一次问出这种问题之后得到她的首肯,还是这样娇娇地和他撒娇,直接让他兴奋到血脉偾张,腿间的那根家伙都滚粗了一圈。 他脱下了她白色的小内裤,把它挂在她的脚踝处,摇摇晃晃要掉不掉的,好像折翼蝴蝶的翅膀。 两条细腿被他分开,借着银幕强烈的光,他肆意打量她的私密处,她那里粉粉的,只因昨天被他肏得很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又带着一些充血的红色,看上去就知道这个美人的身子刚刚被人狠狠入过,而那个能入她的人,是他周明川。 小小的肉穴,虽然被他睡了好几年,被他的性器进进出出过无数次,可是颜色还是那样——清纯诱人呢,好像个无辜的少女。 周明川俯身凑过去,穴口处散发着她的体香,他凑近再次仔细看了看,确定他昨晚没有弄伤她蹭破这里娇嫩的皮,然后张嘴含住了她,小心呵护着她还尚处在敏感中的花瓣。 被温度高于自己体温的口腔贴近自己最娇嫩的地方,泠月浑身颤抖了一下,呜咽了一声。被他吃过好多次,她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在她身上练了许多次练出来的,周明川的口活很好,而且是一对一为她专业服务的。他清楚知道泠月的所有敏感、受不得人碰的地方,知道怎样能让她快速卷入欲事的情潮中不可自拔。 含着保卫在洞口边的花瓣,周明川来回的吞吐它们,还时不时用牙齿戏弄不堪挑逗的媚肉,把灵活的舌头也伸进里面刺激她。 她很快就起了反应,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在他衬衫上来回摩擦着,弄皱了他的衣服,欲求不满似的。 软洞内汁液充沛,不断地朝外涌出来甜蜜的汁水,奶尖也俏生生的立起来了。 泠月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揪着裙边,一只手塞进了她嘴里,被他舔弄了几下,她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发出那些淫靡不堪的声音,只能靠无意识地吞吐手指来克制。 她张着嘴,含着弯曲的食指,口中的津液糊满了手指,顺着下巴往下淌,沉迷在欢愉中的样子写实了一个“媚”字。 还没肏呢,就是这幅模样了,要是肏进去了,她该要怎样浪? 006:春日午后(H) 他们两人已经堕入了情欲的深渊,那边的恐怖电影还在兢兢业业地继续播放着,并且迎来了剧情的一个小高潮。 周明川正准备解开西裤掏枪上阵,被电影里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吵得不耐烦,拿过遥控器就把电影给关掉了。 银幕熄灭,房间里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做也不是个事,要是看不见她那么美的身子,欲望都得退去一半。周明川抱起她就想回卧室,泠月瞬间再度紧张了起来。 刚刚就是借着看电影的名头没和他呆在卧室,这会儿她要是再闹,以周明川的心机必然会发现什么反常。 他现在倒是还衣冠楚楚地,穿上了西装,一副正人君子的精英模样。可她被他折腾得满身凌乱,剥掉了内衣,被玩到嫣红的私处还暴露在空气里。 “千万不能让周明川这个下午回到卧室。”泠月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撒娇,撒娇是一个女人的有力武器之一。 泠月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舔了一下就收回了舌头。 “今天和人家白日宣淫,要不要换个地方玩?”她撒娇的语气里带着娇憨和在情事里的懵懂。 周明川当时就……如果他下体已经被血充满,那现在脑子里的就都是精虫了。 “宝贝想去哪里?”他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抱着她的手往上托了托,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在那一瞬间泠月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个选项,但其中的好多个或是因为太过羞耻、或是因为会让她不舒适被她排除掉了,最后她选择了最保守的一个。 “客厅、客厅好不好?” 别墅的二楼是周明川和泠月完全私人居住的地方,每天打扫的佣人想要上楼都要先通过王姑姑请示他们,防止主人家在做上面尴尬地事情让他们冲撞了。 上面该有的地方一应俱全,有个六十多平的会客厅,但是从未被正儿八经地使用过。 沙发很大且柔软,周明川把泠月放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扒掉了那条已经不能蔽体的小黑裙。 泠月今天没有穿内衣,是贴的乳贴。 他把那两个乳贴揭下来,乳贴离开乳肉后,肥软的奶儿就晃起了一阵乳波,晃得他眼睛都热了,红红的奶尖颤颤巍巍地在上面挺立着,被他一口吃进了嘴里,啃咬厮磨。 吐出沾满了他口液的奶尖,周明川抓过泠月的手按在他胯间:“帮帮我……把它掏出来,嗯?” 她手上全是自己的口水,黏腻腻的,想解开他的皮带,可是摸了好几次都解不开那个卡扣。 周明川被欲望折磨得快要疯了,他把泠月推回去让她躺在沙发上,两下解开了裤子,把昂扬的大家伙掏了出来,挺着身体把那根肉棒打在了她的奶儿上,肉棒顶端流出的清液涂在了奶肉上。 他把肉棒往前推了推,抵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 这次不用他开口说,泠月就乖巧地捧着他冒着热气的肉棒自己吃了下去。 吸吮了几口,周明川就从她嘴里抽出来,正餐开始前让她舔肉棒只是磨枪的开胃菜,它真正要征战的地方是那口等着他喂饱的娇穴。 腿心一片水淋淋的,像是饥肠辘辘早就对坚硬的肉棒垂涎叁尺了。他伸出两指进去撑开了花瓣,与她尺寸不相符的硕大肉棒很容易地滑了进去,然后就被里面软肉死死地绞住了。 不管入她多少回,她的滋味总是让他赞叹。极致的销魂滋味令他欲仙欲死,这么个尤物,也不知是怎么生的,难道上天就独独偏心与她么? 每每没在她穴肉里,想到这条鱼不管身子对他多柔软,心里总在算计着离开,周明川就发誓,即便不为了他们十几年的情谊,就为了这具能让他无限快活的身子,他都不会放她走的。 他一次次大开大合地顶撞挞伐,泠月很快被弄到了一次高潮,喷出了一波淫水,酣畅淋漓地浇在他的柱身上。 奶尖也分泌出了乳水来,香甜的气息就是最好的催情药剂,拖着两人在欲望海洋里翻涌。 周明川快活了,一边入着她的穴一边大口吮吃着奶水,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被他肏弄的娇喘连连百般妩媚。 春日午后的阳光极好,照进来的阳光温柔且明媚和煦,身下女人雪白的胴体上因为情欲泛起了浅浅的粉红色,又因为这样好的日光带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 泠月被他干得很乖,像只懒洋洋的猫儿,呜呜咽咽的,只会一味的承受,他怎样对她,她都温顺地承受了。 她要是永远都这样乖就好了。只要不想着离开,在他有需求的时候乖乖张开腿儿给他肏弄,他会把她照顾得很好,一生捧在手心宠爱,也会让她在床上舒服的。 吃过了奶水,周明川还没射,先拔了出来,扶着泠月给她翻了个身,让她屈膝跪着,朝他撅起臀儿,让他后入。 泠月早就被肏得腿软了,可拗不过他,还是颤颤跪下了。 周明川啪啪啪伸手拍了拍她挺翘的屁股:“抬高点,再撅起来点!” 她呜呜哭了两声,羞红着脸把屁股抬高,方便他抽插。 小屁股被他打红了,受虐的样子让精虫上脑的男人更加兽性大发。 她一向吃不住也不喜欢被他这样后入。 这个姿势,他占据完全主导的地位,而她只是好像只是一只供他发泄赏玩的小雌兽。 周明川挺送地又急又凶,她被干得如一片无依无靠的落叶,只能无助地来回摆动着身子,整个人意识都不清醒了,脑子里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人凶狠地肏着。 中途她好几次耍赖,直接腿一软趴下来不干了,然后又被周明川凶狠地提起来逼着她继续跪趴着。 不配合的惩罚是她的小屁股,已经被他打得通红,上面布满了他的指印。 其实周明川哪里真舍得打她,只因她的身体素来敏感、太过娇气了,随便一番揉弄就能留下些印记来,平常这样娇气的身体会让他怜惜,在床上却让他更加兴奋。 他抽送不停,又腾出一只手来抓了她一只奶儿把玩揉弄,很快她产的奶汁就弄他了一手。 把手指塞到她唇边,声音里带着性感的嘶哑:“舔干净了,尝尝自己的奶,你不知道你有多甜……” 手指被纳入她濡湿的口中,她果真听话地吃起来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滋味,若是不甜美,哪能有本事勾得他每回欢爱时都要来索要一番。 周明川二十岁那年才得到泠月,可是在他十七八岁时就尝过她的奶儿了。 这对肥嘟嘟软乎乎还香香的胸乳该怎么玩,该怎么喂养才能产出更多的奶水,他有的是手段。 不知肏了多久,他还是不知足,眼看着虚弱跪着的美人白鹿似的那双腿实在要支持不住了,他心里也知道是为自己昨晚弄得很了,叹了口气,冲刺了几十下,最后挤进了里面小小的子宫口,伏在她的背上抓着她胸前一团白兔射了出来。 泠月在他手里到达了又一个高潮。 周明川射了将近半分钟,射完之后他就拔了出来,把泠月翻了过来让她继续躺平。 双腿合不拢向他张开,里面不断有白浊的液体和淫水滴下来,弄湿了沙发。 泠月哼哼唧唧的控诉他。 007:山雨欲来,春意温柔(H) 这一次做过了,周明川还是要抱着她回卧室,清洗身体然后上床休息。 那她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泠月抬头看了眼窗外,现在还是日头高照,而他要到晚上才离开。她脑中一片空白,努力思考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才能转移这男人的注意力。 周明川很快平复了呼吸,贴在她身上,把被汗水沾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看向她的眼神无限宠溺缱绻。 “抱我去泳池那边,我要洗澡,昨晚被你弄过,今天还没洗澡呢又被你弄了,你到底要弄我多少次呀……” 她今天黏人温柔得有些过分了,但周明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理所当然地十分受用,只当她是终于懂事开始转了性子了。 二楼有一个室内泳池,和一楼以及地下室都直接打通,深入地下,水深高达十几米。 在寻常人家看到这样的泳池必然会觉得十分诡异。这个泳池时专门为泠月设计的。 因为泠月从小生活在深海,普通的浅泳池根本不能让她游得畅快,即使这个泳池已经有十几米,她也不是十分满意。 周明川轻轻把她放进了水里,泠月入了水,灵活地翻滚了一下,只见她双腿合拢在一起,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从腰部以下就变成了一条美丽的鱼尾。 在水里的时候心情总是不至于太差。她甩动着尾巴,一下潜入了水底,然后又钻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湿湿的长发贴合在胸口,遮住了旖旎的风光。 “泠泠,到我这边来。” 周明川也下了水。泠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游到了他身边。 “给我摸摸你的尾巴,好久没摸了,有没有想我?” 看出她的胆怯,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只是摸摸而已,我不做什么。” 泠月终是把尾巴放在了他的手里。 她尾巴的触感很好,并没有一般鱼类的粘液和腥味,只有她的体香。 周明川细细观赏她的鳞片,在他照顾她的那些岁月里,他曾不止一次的这样欣赏过她的身体。 鳞片的温度微凉,可是摸着摸着他浑身又热了起来。 他抓着泠月的胳膊:“不是要换地方吗……在这儿再来一次?” 现在只要不提回卧室的事情、不肏尾巴,泠月已经没什么不能答应了。 “你……要怎么来?”她现在是鱼身。 “我刚刚用嘴伺候过你,你也给我认真弄一回?”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 周明川坐在泳池岸边的台子上,泠月浮在水里,长长的头发四散开来,她趴在他两腿之间,小手握住了那根怒气冲冲的肉棒,微微蹙着眉头,似是有些无法下口。 做鱼的时候,她总认为自己还是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心气高傲,很难把自己和平时被人压在床上随意折腾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周明川拍了拍她的脑袋催促,打断了她忧伤的思绪。 她终于是伏下了比天鹅还傲气的颈子,张开了嘴巴,艰难的吞进了一个头。 尾巴摇摇摆摆地,在水下如同摆动的金色波浪。 “嗯……” 他因她而喘息,泠月听到了。 “小心点,用舌头舔,用嘴巴里的软肉含着,别让你的牙齿磕到它。” 她低声啜泣,眼泪滴到水里,变成了一颗颗珍珠,很快沉了下去。这是人鱼的泪。 从周明川的视角看过去,自己喜欢的女人伏在自己腿间,温顺地吞吐着他的欲望,这淫靡秽乱的画面刺激眼睛给了他十足的满足感。 他仰着脖子粗重地喘息,性感得不得了。周明川这点习惯和泠月不一样。泠月在床上即使得到了快感也不会放纵自己肆意叫床娇喘,但周明川没脸没皮的,让他爽了,他什么荤话都往外冒。 这就是周家用上流社会精英教育的方式教出来的人前的翩翩贵公子。 “唔……唔……” 泠月从喉咙里哼出声来表示不满,她真的吃不下去,他太大了,太过粗长,而且受她触碰,它还会再涨大,让她含的嘴巴无比酸涩。 这也是她平时欢爱时,即使周明川逼迫,她也就随便含上两口就吐出来的原因。 她抬头瞄了两眼,发现周明川没有在监督自己,就开始悄悄偷懒,把肉棒从嘴里吐了出去,只是随意地在柱身上左右舔两下。 泠月刚刚松懈,周明川就感觉到了。 他睁开眼睛,对泠月露出莫名的笑意,然后扣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嘴巴张大,又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开始在她小嘴里挺送进出。 “唔……” 她的口里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磋磨。难受得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淌,全都变为水里的珍珠。 周明川抽插了几十下,还是放过了她的小嘴,让她挺起胸脯给他打个奶炮。 泠月还顾不得揉一揉自己发酸的腮帮子,又两手托着两只大白兔,聚拢起深深的乳沟,哭着把他的肉棒给纳了进去。 乳肉细腻滑嫩,期间摩擦进出着,快感不输下面的小穴。 分泌的奶汁打在他的肉棒上,给足了周明川视觉上的冲击。 最后这一泡浓精射在了泠月的小脸上,还糊住了她的眼睛。 他笑了,笑得十分愉悦,伸手用手指抹了她脸上的精液喂进她的嘴里,泠月含着他的手指全都吃掉了。 她又拉着周明川在水里又玩了一阵子。 周明川就近把泠月抱回小客厅的沙发上,正抱着泠月温存,他的手机响了。 他的工作和生活一向分得很开,或者说,在家肏泠月的时候不会让自己被工作上的事情打扰。这个时候能打到他这里的电话,必然十分重要。 果然,那头的人说了大概一分多钟,周明川只是简单地嗯了几声做答复,但是他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脸色已经不再那么好了。 挂掉电话,他用毛毯把泠月裹起来,放柔了声音哄她:“公司里临时有些事情,不能陪你了,今晚不用等我,要好好吃饭,嗯?” 泠月点了点头。 周明川没回卧室,去衣帽间换了身新的西装就离开了。 008:故人的讯息 直到看着周明川的车驶出别墅,泠月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放心地回到卧室继续去看那条没看完的短信。 “我知道是你长大了,化出了人形啊,化出人形之后的你会有多美丽,我怎会不知,他把这样的你一直关在身边,我都不敢想,你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泠泠。 你还活着,却一直没有回家,多半是被他监视得很严。但是我们不怕,只要你想回家,姐姐就会带你回家。” 剩下的一些话,都是在倾诉家人对她的思念。 看完之后,她把手机关机,藏在了一个周明川平时几乎不去的房间角落里。 …… 周明川确实遇上了麻烦。秘书倪岳电话里和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公事。周家老爷子突然提出要把之前交给周明川打理的一个公司让给他另一个孙子周明江,并且又把周家去年五亿多招标中的一块市郊的地皮也交给了他,大有重用的意思。 本来周老爷子的意思,那块地皮的事情也要交给周明川的,周明川已经筹备了半年多,这两天应该就有人来和他交接。 第二件是私事,为的是他的终身大事。 周夫人相看儿媳妇,和百京皇城根脚下一个高官家看对了眼。 那家的大小姐,说是大学时候和周明川还是同学,彼此都认识,大小姐自己对周明川也有意,父母也看好周明川,两家大人都想搞一个政商联姻,现在就等周明川来把人见一面。 倪岳说起第一件事,周明川还没什么反应。周家老爷子的招数他也知道,无非就是想用没完没了的这样的手段逗得他们争抢算计,好让他养蛊似的挑选出最出色的继承人来。 但说到周夫人给他找的这个“相亲对象”,周明川就忍不住皱眉。倪岳说,周夫人和裴家这位小姐的飞机今天下午五点多到兰城,周夫人让他务必去机场接机,否则她就会到他家里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周明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了下时间,对开车的司机说:“去机场。” ………… 裴文之的确是周明川的大学同学,在大学时期毫无交集同一个班学习的人。若不是周夫人提起,他都快忘记自己大学时候还有这么个同学。 周夫人说,裴文之这次也是到兰城的一家律所工作,她就顺便陪她一起过来,以后同在兰城,让他要多多照顾这个朋友。 得,多少年才见的第一面,两人还没正经说上话,已经从同学变成朋友了。 周明川心里不悦,面上打了个哈哈:“妈,您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这一路辛苦了。” 他对裴文之淡淡的,裴文之明媚的脸上扬起笑意,主动伸出手:“周明川,好久不见。”对面的人轻轻回握了一下就松开:“好久不见。” 把人安顿下来,周夫人说让他尽地主之谊今晚带裴文之出去吃,周明川素来厌恶的酒局难得帮上了他忙,他只说晚上已经有安排了就推脱掉。 裴文之温婉得体地挽着周夫人的胳膊:“没关系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今晚的局是张家大公子给周明川组的,让生意场上的几个年轻一辈聚在一起玩玩。 本来周老爷子说给周明川的那块地皮,周明川打算做一个商业广场。这局里几个人也都是有合作可能的人。 例如那位张家大公子,家里占据了兰城餐饮业的大半江山。 现在地皮没了,以后合作的机会也不是就没有了,一起吃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自周明川落座,他就没有离开过韩千河的视线。 聊到气氛热烈时,韩千河举杯敬他。 周明川也起身和他碰了个杯。两人靠近的一刻,韩千河就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泠月的气息。 人鱼标记气息的方式和人类不同,并非是他们的鼻子有多灵敏,而是他们生来就能感受到同族之间不同的人的存在,但是人类却没有这种功能。 即便这个包厢里参杂着酒水香烟和香水等各种气味,可他绝不会忘记泠月,不会记错泠月的气息。 周明川在几个小时之内碰过泠月…… 那一瞬间,韩千河浑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干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愤怒?屈辱? 高兴的是泠月总算还活着,他也知道了她在哪里。 可是……她在周明川身边,受他这样侮辱,她是心甘情愿的吗?他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几个小时之前还在他人身下承欢,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直接杀了那个人以纾他心头之恨,同为男人,他感受到莫大的屈辱。 韩千河用尽力气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撑过了这场持续了叁个多小时的饭局。 分别的时候,他伪装了笑意特意去找周明川握了个手:“周总,期待以后和您会有合作。” 他搭上了第二只手,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 周明川也带着客套的笑意:“自然。” 他到家时泠月还没睡,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床上,像是个盼望丈夫早回的——人妻。 这个念头让他十分愉悦。 周明川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在等我回家?” 泠月脑中忽然如同闪过了一阵白光,刺得她头痛。 她紧紧抓住了周明川的那只手:“你——” “怎么了?” “你一身酒味,去洗澡吧。”她呼出一口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刚见过了烨星,她已经说过了千河也来了。泠月不想被周明川看出异常,很快就收敛了不必要的情绪。 周明川不疑有他,拿了睡袍就进了浴室。 泠月在他转身之后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千河啊,她在家乡的未婚夫。 她只是默默地抽泣,未发出一丝声响,在周明川出来之前就很快擦干了眼泪。 009:养鱼日记——周明川其人 越是豪门出身的人,越知道不公,且没有一般孩子的童年。 在分配财富的时候,富豪们往往会把绝大部分资产都集中留给某一位继承人,而不是由他的子女们公平的均分。这样主要是为了不使他们辛苦积累起来的事业在多次这样的平均分配之后变得分散且没有竞争力。其中的智慧和汉武帝时期的分封制是相同的。 只有这种不公,才能使家族强大。 周明川的父亲并非家族的长子,也不是兄弟姐妹中最出色的那一个,看起来,家族的滔天财富似乎要与他无缘了。 但周明川却是长孙,因此被集团的掌门人——他当时还身体强壮的爷爷寄予厚望,从小带在身边长大。 他的父母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够“有能力”“有出息”,可以最大程度的得到爷爷的喜爱,最后在继承财产的时候为他们争取一些优势。 种种高压的逼迫下,一年到头被排满要求他去做的事情和要学会的本领,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课程,他的童年可想而知的黯淡无趣。 没有嬉戏打闹电视和游戏,只有马术游泳钢琴绘画和各种语言的学习;不会像别的孩子在撒娇让父母买一架遥控飞机,他的父母只会以爱之名鼓励他更加争气更加努力千万不可懈怠;和爷爷在一起也没什么天伦之乐,他的爷爷只会用严厉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思索这个孩子是否值得他给予集团百分之多少的股份。 他也确实够争气,把自己当作了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去工作。 没几年后他的堂弟们接连出生,也让他的压力更大,身上的担子也更重,快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了,直到那年夏天遇见泠月。 故事也很简单,他救下了一条金色眼睛的鱼,把她带回家,用玻璃缸养在自己的卧室里,每天亲手给她喂食,按时给她换上干净的水,把她当作自己唯一的朋友。 周明川那时在家里没有可以和他说知心话的人,而他也早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让人知。但他终究是个孩子,也是个人,会感到孤独。泠月的到来给了他无限安慰。 他会隔着玻璃缸和她轻声说悄悄话,他说话的时候,泠月的眼睛总是会认真的看着他,尾巴轻轻摆动,像是在回应。 养她的第一年,泠月每天吃的不少,嘴巴也挑剔,只吃新鲜的生鱼肉,还要给她切成大小合适的薄片。这些琐事周明川不假他人之手,做得十分熟练。 好在她的伤总算也养好了,美丽的鳞片慢慢长了出来,让他颇有成就感。 他查阅了不少资料,始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鱼,所以不知道她到底会长多大、寿命有多长、有什么生活习性,一切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这一年来她体型的变化都不大,周明川就以为她已经成年了。 第二年也是如此。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周明川每天上完学校的课,回来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做,整天被大人们安排的事情摆弄得陀螺一般团团转。 每天睡前他才有空趴在玻璃前和她说说话。她似乎真的被他养熟了,会对他说的各种话做出不同的反应。 所有对人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一条鱼,他在外人和不相干的人面前愈发的冷郁阴沉了。 变化发生在把她捡回来的第叁年的夏天。 那一年,她的胃口更大了,脾气也有了。每次按照她以前的饭量喂过了她,她还是甩着尾巴表达不满,周明川就再去切了鱼肉片来喂他,直到吃饱喝足,她才会悠闲地游动几下,正经抬眼睛看看他。 于是她开始以一种很快的速度长大。叁个月之内,周明川就给她换掉了四个鱼缸,最后他只能把她放在他卧室的大浴缸里。 到那年冬天,她已经从两个巴掌大长成了一条半手臂那么长,身体似乎也在发生某种变化。 浴缸对人来说再大,也始终不能让她满意。他知道她的委屈,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哪里够让她畅快的游玩。他摸着她背上的鳞片和他保证:“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足够大的大池子,一定会的。” 可是她脾气愈发的不好了,只要周明川来看她的时候不给她喂食,她或是沉默着不搭理人,或是使劲甩动尾巴把他溅上一身水渍,周明川从来不生气。 夏天再度来临时,鱼身又长了一倍。 她太大了,为了保护她,周明川不能再让她见人,甚至畏惧别人会看到她,他的卧室成了其他人都不能进入的重地。 好在秋来九月开学时,周明川上了初中,周家老爷子让他回到他父母身边生活。 周明川就把泠月带了过去。 在爷爷家,还有好几个堂弟们的眼睛盯在他身上,他不能出一点差错,但是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就少了许多顾忌。他让周父和周母在他房间那层弄一个室内泳池。 泠月摇摇摆摆的下了水,在池子里欢快地摆动身体。 周明川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给泠月喂东西吃的时候,他也会想,她到底会长的有多大?她到底是什么鱼? 他上初一的这年冬天,泠月的身长已经和一个成年的女孩差不多了。她的尾巴很长、很美。 不过翻过年来,她的生长又停止了。这回她是真的长大了吧?他想。 在春末夏初的某个普通的日子里,他上学前和往常一样呼唤她过来,摸了摸她和她告别。那天。泠月身上的鳞片好像比平时更加有光彩,散发着金色的幽光,她的眼睛也十分明亮。 他根本不会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条鱼。 010:特别的日子是 周明川今天下午已经要了她两次,晚上就没再折腾她。 他看到泠月的眼周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只以为是下午时候被他弄的。 睡她的时候很爽,睡过之后心疼起来也是真的。他上了床,从后面环抱住泠月,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 现在两人都各怀心事还没什么困意,他抱着泠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公司里面又出事情,以后几天我应该都会加班到很晚,不用等我,自己早点睡。” 泠月嗯了声:“工作再累,你也要注意身体,要好好休息。” 她随口的一句温情的话让他忘却所有疲惫,周明川笑了:“怎么这么乖?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还不高兴呢。” 泠月没回答他。 他忽然翻身压在她身上直视着她的眼睛:“泠泠,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泠月现在的脑子很乱,有姐姐、有韩千河、有大海……没精力再思考周明川说的话。 “是你第一次变成人的日子。还记得么?” 当时他才12岁,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他已近而立之年。 ………… 那天放学之后,周父周母带周明川去他舅舅家吃了顿饭,两家大人饭后又是一阵闲聊,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 回到家,周明川如往常一样先去泳池边看看他的宝贝鱼。 可是当他走到泳池边,却惊诧地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周明川当时就慌了。他第一反应是到楼下去找王姑姑,问问她今天有没有看见他的鱼。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孩的声音:“我饿了,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还不来喂我。” 这声音似乎是从他的卧室里传出来的,周明川回到卧室,透过皎洁照进来的月光看见一个几乎赤裸的女孩坐在他的床上,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那件衣服很薄,根本遮不住什么,她的曲线玲珑,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那晚是个月圆之夜。 他颤抖着手打开灯,看清了那个女孩的样子。她的眼睛里有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和人不一样。 他认得这双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你是?我养的鱼?你怎么变成人了?” 女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的饭呢?我说我饿了!” 周明川听到她说饿,顾不得追问,连忙到楼下的厨房里给她找来一些食物端上来。 女孩很不客气的示意他喂。周明川也熟练地伺候她。她身上除了那件外套,别的什么都没有。外套是拉链式的,她不会用,所以竟然直接敞着怀。 靠在她边上给她喂饭,他甚至可以看见她那里粉色…… 周明川那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德感的,看到了人家女孩子的隐私,他红着脸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睛。 吃过了东西,他忍不住问:“你是人鱼吗?” “真聪明。”她说,“别叫我鱼鱼鱼了,我叫泠月,是有名字的,我家人都叫我泠泠。” “泠泠。”他叫了一声。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你是人鱼,那你的尾巴呢?” “到水里不就有了。”她吃饱了,扔下他的外套,回到泳池边,一头跳了下去。 入了水,他还没看清楚,她的双腿就变成了一条鱼尾。 周明川真的被震撼到了。美人鱼是他只在童话故事里听过的传说,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世界上真的存在人鱼。 泠月在水里游了一圈,冒出水面对他说:“谢谢你救了我、照顾我这几年,我的家在海里,明天就请你送我回家吧,我会给你带来许多我们海里的珍奇异宝报答你的。” 说完她就躺进了水底,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泠月那时也很单纯,和周明川相处的这几年,他对自己几乎有求必应,她也就认为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对他十分不客气。 她被周明川带到陆地上的时候,已经有刚好九十六岁,人鱼一般至少一百岁以后才能获得人形,可以像人一样说话,而今天正好是她的一百岁生日。她为了说出这句话来,已经憋了四年了! 周明川仍是一脸震惊,满怀错愕的心绪洗漱完了躺在床上思索这件事情。 他捡起那件她穿过又扔在地上的外套,上面已经染上了她的香气。深深嗅了一口,他很喜欢她的味道,那就让她永远陪着他吧。 当晚他入睡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该用什么借口骗她继续留下来。资本家延续在血脉里的阴险狡诈,他投入了那么多心血饲养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什么珍奇异宝都不足以打动他,周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那还不是知晓男女情事的年纪。 在梦里,他把一个赤裸裸白嫩嫩的女孩压在身下,陶醉地轻吻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快感席卷了他全身,让他欲生欲死。 画面一转,他置身水中,水是凉的,可他的身体却很热。还有条人鱼一直在他面前,他追着她的尾巴想把她抓住…… 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掀开被子一看,他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块。 初夜的小剧场01 无关前面的剧情线。一个番外型的小剧场。 ———— 泠月和周明川的关系一直处在微妙的变化之中。 从她被他带回家到化出人形,都是由周明川小心翼翼地捧着她,而她也随了在家里养来的刁钻脾气,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精心供养。 变成人的那天,她为什么敢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的泠月还是很信任他的,或者说,在她眼里,周明川根本不足为威胁。 在她化出美丽人身之后,她也渐渐察觉周明川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心思。 她虽在家里被娇惯坏了,但也不是纯纯的傻子,慢慢学会了虚与委蛇那套对付他。 甚至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在他十七八岁少年气盛时献出了自己的奶儿给他泄欲。他也会拿走自己刚刚脱下的小内裤一个人去卫生间待很久,难道她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龌龊的事情吗? 她忍了。 好在一切的忍耐都是有回报的,她也终于获得了第一次逃跑的机会。 是周明川二十岁上大二那年,他给她庆生,第一次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周氏名下的某个山间的度假村。 他带她到清澈的溪水边玩,这个度假村里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就没有外人,周明川放心地让她现出了鱼尾。 春意融融,人间四月的芳菲在绿意盎然的山间更加夺目。桃李梨花开了满树,合欢的叶子也绿的喜人。 周明川久在大城市的喧嚣中,倒是难得享受这样的惬意。而泠月自小生活在海里,关于陆地上的东西只能靠那一两本书籍获知,更是没有见过了。 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微笑着看着泠月嬉戏玩耍,她难得这么开心。 晚上吃饭时候,他 周明川满脸歉意地摸着泠月的头发说:“还是怪我不好,不该天天把你让你待在家里,以后只要我有空,就多带你出来玩。” 他一边给泠月剥着虾,一边心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买一个这么大的庄园,最好里面还带一个人工湖,好装下他的宝贝。 泠月眼睛闪了闪,低头专心吃着东西,没有接他的话。 晚上入睡时,两人并不同屋——这是泠月强烈坚持的。 周明川只得同意。他送她回房:“泠泠,把要换洗的衣服拿给我,我去给你洗。” 泠月往常会强忍着怒火脱下小衣服甩到他手里,可是今天,她心下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度假村里的小溪通往山下的一条大河,大河又归入某条大江的支流,而大江最后滚滚东入海。 这个逃跑的想法在旁人看来有些异想天开,但泠月是人鱼,只要到了一条外流河里,她就能准确的从河水里嗅出大海的气息,最终成功回到海里。 她说了声好。回到房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披上浴袍,把脏衣篮递给周明川。 周明川拍拍她的脸,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今天好乖呢。” 泠月看着他拿走自己的衣服回到了房间。待他关上门后,她站在门外也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表示自己已经回房休息,然后悄悄地下了楼。 她的心跳跳地极快,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有一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喜悦,想到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回家,只要到了海里,周明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自己,她就高兴地手都在微微发颤。 泠月循着记忆来到了下午玩耍的那条小溪。她顺着小溪的流向向下走,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小溪就慢慢变成了小河,足够她在里面游动,她就跳了进去。 在河里游了一段时间,泠月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开始渐渐占了上风。 ——她在这条小河里一点都摸不清方向,这条河,可能根本就不会入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她一个不人不鱼的东西,没有自己的身份证、在陆地上没有家人朋友、没有一分钱,现在连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在这里活下去。 她给自己打气:不管怎么样,都比被人关起来强。 可是越游下去,她的心就越凉。 素来养尊处优饭来张口的人,沿着小溪走的那一个多小时的路已经够让她喝一壶的了,又在河里游了叁四个小时,她已经筋疲力尽,快要支撑不下去。 这条河,为什么这么长? 泠月在水里隐约注意到前面有一座大桥,悄悄浮出水面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 只一眼,她的心就凉透了。她看到了一辆周明川常用的黑色轿车停在桥面,而周明川站在桥边,一手随意搭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袅袅轻烟,月色朦胧,泠月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昏迷了过去,身体缓缓沉入水中。 周明川是不是也下了水,她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感觉水面激起一阵很大的水花,有人在水里拖住了她。 初夜的小剧场02 泠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完蛋了,被抓回来了。 这里既不是在度假村,也不是周明川的卧室。 她浑身酸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了身,一抬头就看见周明川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尾处,修长的双腿闲适地交迭着,正面无表情地定定地盯着她,他指间仍是夹了一支烟。他最近似乎经常抽烟,但她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个习惯。 泠月看到他,就心虚地发憷。她保持着那个僵硬尴尬的姿势坐在床上,一时不敢开口。 周明川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死寂。 就在她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时候,周明川终于动了。 他灭掉了烟,随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 “来,和我讲讲,不和我说一声,半夜躲着我跑出去,你是想干什么?” 泠月小声地回了嘴:“我没有想逃跑。” “你说你不想逃跑,那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高的分贝和她说话,泠月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想去干什么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给我滚!” 周明川冷笑一声:“好好好,我不管你干什么。对了——你猜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话让泠月一阵心惊。她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快被周明川给抓回来,他在桥上等着她的样子,分明是预估已久的架势。 他看出她眼里的疑惑,从怀里拿出手机对着她晃了晃:“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怕你想逃跑,所以在你身上安装了一个小小的——芯片,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你跑到哪里我都知道,昨天晚上你离开我超过五十米,我这里就收到警报了。但我没当场把你抓着,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周明川突然站了起来,他很高,现这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给了她更深重的压迫感,他语气也变得凌厉:“我看你有几双翅膀几条尾巴就想着跑!下回再被我抓到,回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说,昨天晚上他在她饭后喝的甜茶里下了点料,本来是打算借着药物催情迷魂得到她的。 不过她昨晚在水里许久,夜间水冷,药物发作时被抑制了下去,她只觉得十分疲倦,还未发觉什么异常。 他忍了不少年,这种每天拿着沾着她体液和香味的衣物自我纾解的日子,他过够了。她本来就是他养大的东西,被他带上床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听了他那么嚣张得意的一番话,泠月气疯了,恨他的无耻、下作。她瞥见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玻璃杯,顺手抄过就向周明川脑袋上砸去。 周明川敏捷地微微侧身,玻璃杯擦着他的耳侧砸在了墙壁上,哗啦啦地裂开,碎片散了一地。 她当然伤不了他。但她成功地让周明川彻底怒了。 他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让她胆战心惊的笑。 时间静默了片刻,周明川什么也没说,默不吭声地把地下的玻璃残渣小心地清理了,又在床上支起一个小桌子,亲自去把饭菜端来让她吃些东西。 周明川把泠月带回了他在度假村附近的一个别墅里,这里他从没来住过,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打了个电话,早就有佣人上门再简单收拾一下给他们做了一桌子的菜。 泠月昏迷过去后,这一觉睡得很长,此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她确实是饿坏了。 但刚刚和周明川那样争吵过,她还搞不清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地好心端饭来给自己吃。 她的迟疑被他收入眼中,他冷冷道:“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饭,怎么不见你害怕?” 他说的也是,泠月不矫情了,说什么也不亏待自己的小肚子,好好地吃了一顿。 如往常一样,他给她剥蟹剥虾,她也坦然接受。 她吃完了,周明川收拾了东西,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变了个脸色。 和刚刚的阴沉还不一样,那是要吃人的脸色。 他把泠月从水里抱回来的时候给她洗过了澡,现在她身上穿的只有一件他套上的轻柔睡裙。里面是真空的。 她正躺在床上摸着吃饱喝足的肚子昏昏欲睡,被子忽然被人掀开,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被人扒光了。 是周明川那个禽兽。 泠月惊慌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周明川握住了她乱舞的两只手腕,单手把她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和他接吻。 她想咬他,他也知道她要咬他。但是不妨碍他就是要和她接吻。 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力道很大,让她合不拢嘴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肆意地伸出舌头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周明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两人的唇齿间已经黏上了银丝。 他拿出准备好的领带,把她的两只手都绑起来,系在了床头。 泠月由于呼吸不畅,脸色已经憋得通红,张着两瓣被啃咬的红艳的唇无助地剧烈呼吸,扬起一段纤细的脖颈。 因为她的动作,她胸前的奶儿随着呼吸也起起伏伏,两团白兔子似的软肉摇曳着不可言说的风光,尽数落入周明川的涨满了欲色的眼里。 他一边欣赏着她的媚态,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就与她赤诚相对。 泠月饭后会有一段时间因为低血糖头脑发昏晕晕乎乎的,可这会儿她清醒了过来,她忽然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整张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初夜的小剧场03完结 她浑身发热,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流动得很快了。 那是催情的药物开始发作了。 周明川方才强忍怒气先给她吃饭为的就是一件事——好让他肏。 她肚子里没有东西,饿着难免虚弱,不让她吃饱了,等会肏到正兴奋的时候,她要是一下承受不住昏了过去,岂不是扫兴之至? 第二也是方便他再给她下一次药,把药片碾成粉末放在汤里让她毫无知觉地吃了下去,只待看她被折磨的欲求不满汁水横流的骚浪模样,再狠狠把自己的大肉棒插进去喂她吃个痛快。 她敢逃跑这件事已经彻底触怒了周明川。原本知道她娇气,害怕捅破她的处女膜会让她不适,因而周明川昨晚下给她的药是发作缓慢而药效绵长的,只是在情事中给人增加些趣味罢了。 可她这次逃跑作死作没了他对她的这份怜惜。他现在满脑子只想在她身上狠狠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和怒火,也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 所以他刚才给她用的那种药,药性猛烈,发作极快,能迅速把人拖入情欲之中,非男女交欢数次不能完全发散。 再刚烈的女子,受了这小小一颗的剂量,也终会扭着屁股张开腿儿在男人面前百般求肏。他就是要她变成这个样子。 泠月只是短暂的清醒了那么一下,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真的要被他得逞失了身子了,眼角凝了一颗清澈的泪珠,然后就无可奈何地放纵自己沉溺于欲望深渊中。 周明川俯身舔掉了那颗泪珠,咬着她的耳朵说:“冷冷,你自找的,好好享受这一切吧。” 方才品尝过了她的嘴巴,他舔了舔她的小脖子,有把湿热的吻痕一路漫移到了她胸口。 泠月生得身子纤细娇小,可是奶儿的形状却傲人非常,让他都难以掌握。 越是难以掌握的东西,越能激发征服欲。 她现在双手被缚住,挣扎不得,又深陷情欲之中,只能任由他一手握住自己的一只奶,在手心里肆意揉搓,感受她滑嫩乳肉的美好触感。 不多时,红红的樱花似的奶尖就溢出了点点乳汁。 这让周明川十分愉悦。他含住一只奶尖用力吸取,吃得十分认真,她的乳汁甘甜清新,是世间难有的美味。泠月想要逃开,可是被绑在床上,反抗的动作也只是挺起身子主动把奶子喂给他吃。 待他吃完了两只奶儿产出的乳汁后,他胯间的巨物早已不堪忍受火烧的欲望,不耐烦地点着头。 周明川深深呼出一口气,分开了她细白的两条腿,把它们缠在自己腰上,跪在了她两腿之间。 泠月也被欲火折磨得很是痛苦,她难耐地蹙眉,带着委屈的哭腔喘息,双手不停地想要在领带上摩擦想要挣脱束缚,却只徒增了两圈被勒出的红痕。 身上压着自己的男人轻薄地拍了拍她的脸:“个浪货,现在知道难受了?别急,马上老公就给你吃好东西。” 水满金山了…… 看到她腿心处的狼狈,周明川脑海里瞬间想到这个词。 原本紧闭着守卫在花心处的一圈花瓣,现在却用一种即将绽放的姿态张开了,不停地朝外吐出一口一口的花蜜,汁水充沛甜美。 他伸出两指分开她的花瓣,探入内里。贪吃的小嘴立马把他的手指紧紧含住了。 泠月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浪荡,像是还渴望更多。 周明川恶劣地笑了一下,慢慢把两指在她穴里撑开,变成剪刀状,刺激着她里面还未被人探索过的羞涩软肉。 立马逗得美人儿哭着惊呼了一声,声调中尽是欲求不满。 是时候了。他稳了稳气息,握着自己的粗壮分身,把它抵在了她穴口边。 他有考虑要不要先让泠月给他用嘴含一含磨磨枪再肏,可是转念一想一来怕被她发疯咬上一口,那就不得了了,二来都到了小穴边上了,他也不想忍了。 狞笑一声,他狠狠把硕大坚硬的肉棒抵进了她娇嫩的处女穴里,不带一丝怜惜。 进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层层迭迭的各种阻力,还有被他冲破的她的处女膜。 狭小紧致的甬道裹得他前段的头有些疼,可更多的是灭顶的快感冲上了大脑,让他几乎欲仙欲死。 他也是初次尝得男女情事。 泠月现在和他的感觉差不多。 下体被撑到几乎裂开的痛苦让她尖声哭泣,还有被他弄破的处女膜让她的心也发痛,但随之而来的难以启齿的需求也被满足,让她想要喘息。 周明川正准备调整个姿势进攻,处在极致敏感中的那个娇气突然夹了一下他,他就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她弄到射了。 大股大股的精液射在了她体内,全都射给她了。 然后狼狈的人就成了他。周明川的脸色就像活脱脱当场石化了似的难看。 他这样的人有他的骄傲,总之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第一次还没有坚持十分钟,被女人夹了一下就控制不止自己射了的。 肉棒软下来,顺着湿腻腻的穴道滑出了她体外。上面沾着她的处女血和他的白浊精液。 泠月微阖的双眸也不解地睁开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侵犯在自己体内的大家伙忽然又退了出去。 她这样困惑的眼神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很快,他的肉棒在怒气的激发下又重新昂首挺胸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刚刚是我还没准备好,这次不会了。” 肉棒精神抖擞地再度侵入了她的肉洞里。这次他学会了调整自己的呼吸,逐渐有节奏的一次次抽插。 泠月没几下就被他弄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 可爱的小脚趾紧绷着,她浑身颤抖,无意识地张开了嘴呻吟喘叫,像只发春的猫儿。 从下午一直到午夜,这场激烈的情事才渐渐云收雨歇。中间周明川还给她喂过一次食补充体力。 不包括那兵荒马乱的第一次,他又接着射了叁次。 第二次在床上,第叁次她被他弄到了书房的书桌上按着肏。 第四次在沙发上,是后入的姿势。她像只小雌兽,跪趴着呜呜地叫,撅起屁屁让人玩弄。 她还产出了许多的乳水,都被他吃掉了。 这一觉泠月又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 醒来时,她全身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这具身体是被他玩坏了吧?眼角一行泪流出,她的初夜被他用这种手段夺走,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种事情她以后还会经历许多。 周明川端来了一碗她平时最爱喝的鲫鱼汤,一勺一勺耐心温柔地喂给她喝,和昨晚在床上的他判若两人。 泠月一边哭一边吃,眼泪都砸在了碗里。 他抹去她的泪:“别哭了宝贝,昨晚你自己不是也挺爽的么?记不记得自己喷了几次水?” 开了荤尝了腥,这样绝世的美人养在自己身边,没有男人能忍住不再动她的。 不知又被他在床上肏弄了多少回,泠月才学得乖觉了不再自讨苦吃。 —————— 将就着看大家,以后我还会再慢慢修文的,会再多打磨打磨。 晚安。 011:白云千里 这一觉泠月睡得很不安稳,等她晃晃悠悠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在一架私人飞机上。周明川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她掀开身上的毛毯坐起来,周明川从推门端了一杯温牛奶过来,稳稳地放在泠月手边的小桌子上。 “醒了?泠泠,喝点牛奶,生日快乐。今天我带你出来玩,去见见阿尔卑斯雪山吧。” 今天是她的生日。 人鱼的一生一般只会有一个孩子,而且在一百岁之后才会化出人形。她的母亲在生下姐姐烨星之后十多年,又奇迹般地生下了泠月,虽然她自小体弱多病,人也笨笨的样子,可是家族里的人都对她倾尽宠爱,让她度过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童年。 由于海洋生态的破坏,人鱼的栖息地不断地缩小,最后,他们家族和其他散落在海洋里的人鱼家族一样,躲进了深海的偏僻角落。 他们生来渴望陆地,又害怕陆地上的人类对人鱼这个物种的强烈猎奇心与探索欲。从小家人就告诉她,如果偷偷跑到海面上被人类抓住,那么她就会被当做一个异类一辈子关起来,供他们做各种研究,满足他们对人鱼的所有好奇。 泠月看着周明川,不知是多少次在心里感叹,她的家人真的没有骗她。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天上,泠泠,还有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他拉起泠月床边窗户的窗帘:“看外面泠泠,是天上的云。” 是个极好的晴天,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是棉花状的团絮,一朵一朵的堆迭着,很有层次感。 此刻正是日出,金黄色的光芒从东边的天际一点一点沁出来,染在团团白云上,美得像是一副绝世的油画。 地面上有群山连绵,有许多安静祥和的村居小镇,风景如画。因为是春末,远远看去地面上已是一片让人赏心悦目的绿。青山永远挺拔,细水慢慢长流。 他们在飞机上,好像驾云而行。 深海里长大的鱼怎么会见过这样的景象。泠月看呆了,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周明川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床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泠月下意识的就靠在了他怀里,陶醉地看着窗外。 他们沉默地看完了一场日出。这一刻是难得的静谧与浅浅的温暖。 周明川不用理会家族里纷纷扰扰不休地各种明枪暗算,泠月也不是那条郁郁寡欢的池中鱼。他们都是沉默的观云者。 等到太阳被一片云遮住,泠月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他身上。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她靠在他心口,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泠月没有说话。 阿尔卑斯山下的一个旅游小镇,周家在这里也有自己的一小片园子。周明川用自家的私人飞机带她来这里,一进门就早有专门的佣人和负责安排饮食起居的管家等候他们。 真是泼天的富贵,泠月叹服。昔年生活在海里,出家门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再无归期。 上午周明川带她在小镇里四处走了走看风景,不远处的皑皑雪山圣洁无比,满目的白色让人感到心灵澄澈。 一路上遇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有金发碧眼的,有黑色皮肤的,也有许多中国人。泠月不怕生人,或许是被一路上游人的灿烂笑容所感染,相反的,每次出来玩她都心情不错,脸上也能看见笑容了。 看见她笑,他就高兴。 “泠泠,饿不饿?要不要回去吃午饭,下午带你去泡温泉——” “周总,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您啊。” 估摸着她可能也累了,早上只喝了牛奶,别的东西也没有吃,周明川想带她回去吃饭,话还没说完,被身后一道男声打断了。 他转身,看到了一张昨晚才见过的脸:“是韩先生啊。”他顿了顿,“确实还真是巧。” 韩千河向他走来,主动伸出手,周明川也和他礼节性地握了一下。 “您到这旅游来的?” 周明川笑了笑,或许是身边的人让他笑里有难得的一丝温柔:“女朋友生日,带她出来玩。 ——您呢?” 他把手收回,搂在了泠月的腰上。这动作难免有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 在韩千河的眼里,几乎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了,他藏在衣袖的两只手臂上条条青筋暴起。 但他强压了下去,敌明他暗,他还没到可以暴露自己的时候。他微微侧首转向泠月:“生日快乐。” “最近工作压力大,出来转转,没想到碰到周总。”这是回答了周明川的问题。 泠月在听到那句“生日快乐”之后鼻子一酸,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咬着牙控制声线平稳的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周明川向他点了个头:“那就不打扰韩先生一个人放松,我带她先回去吃饭了。” 说完他就带着泠月离开。 她脸上的笑变得勉强而无力。这不是周明川的错觉,从见了那个姓韩的之后,她的情绪就不对了。 可他不想在泠月的生日这天让她生气,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和疑问,还是压了下去。 泠月长了一张刁钻的嘴,一切饮食都以珍惜金贵为佳。周明川早就再叁嘱咐厨房按照她的口味做了一桌子菜,菜单他好几天前就反复看了好几遍,主食、汤品、水果、茶水点心,都别出心裁,只求搏她一笑。 他哪里知道他挂在心上的宝贝现在心力交瘁,快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周明川带她去别墅叁楼的餐厅,那里的采光条件好,设计一整面的玻璃窗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皑皑雪山的美景。他觉得她会喜欢的。 出乎意外的,泠月淡淡地拍开了他的手:“我现在累了,想睡一会儿,不想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吧。” …………………… 如果一直是各种play,大家会不会觉得很腻。 但是剧情线让我脑壳疼。 温泉play?鱼不会熟了吧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还没写几章除了play还是play…… 012:春末夏初 她正要推开卧室的门,周明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用力很大,抓的她的手腕都有些疼。 泠月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他克制自己的焦躁,把声音放柔:“泠泠,你不开心,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韩千河?”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累了而已。” 她另一只手去掰开他的手,但是周明川握得实在太紧,她试了两下就放弃了。。 看着泠月几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是不是认识他?” 可他又觉得不可能,泠月一直被他看在身边,她所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是经过自己允许的。 韩千河不可能见过她。 不想让他继续追问下去,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来,泠月扬起一个明媚的带着讥讽的笑意,随口扯了个谎:“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在家里你让其他人叫我夫人,说我是你妻子,为什么在他面前却不敢承认,改口叫女朋友?” 周明川仔细琢磨了几秒钟,忽然反应过来,眼角眉梢都压不住笑意:“你是为这个生气?”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耐心和她道歉:“是我不好,你知道的……我家里人一直……对我的事情各种插手,在我还没有完全掌控局面、摆脱他们对我的任何控制之前,我不想把你暴露在别人面前……我和你已经结婚的身份,反而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 她还是冷着脸。 周明川把她放在沙发上,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我向你发誓,我会永远保护好你,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把你娶回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这样就让他打消了怀疑,泠月也就借坡下驴:“可是我是真的想休息,你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他不好再说什么,把她抱回了卧室,给她拉好了窗帘,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那你休息会儿,醒了就找我?” 泠月点点头。 待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周明川忽然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笑得十分愉悦。 他不知道自己被骗,以为泠月真的是为了他“妻子”和“女朋友”的名分之别而闷闷不乐。他觉得泠月也是在乎他爱他的,如果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必纠结于此?她不是在吃醋么? 可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容又收敛了回去。 还是他太没用。周家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孙媳妇、儿媳妇,他们盼望的是一个有着裴文之那样家庭背景的女人嫁到周家来。所以他现在无法和周老爷子、周父周母他们坦白泠月与自己的关系,坦白了,也只会掀起各种纷争来。 但是他周明川应该要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女人。她好不容易从海里来到他身边,就应该让他照顾呵护她一辈子,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她来考虑才对。 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只要他足够强大,他就不用再顾忌任何人。 很快,他眼里的笑意就被野心的光芒代替。泠月没胃口吃东西,周明川也不大想吃了,只是随便吃了点就趁着她睡觉的时间继续处理工作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浮现的又是在海里的种种过往。 泠月人生的前九十多年其实很简单。 她出生在春末夏初的一天,那日清月圆如玉盘,整个海面上都是皎皎月华的光辉,所以家人给她取名为泠月。 生下来虽多病虚弱,可是她享尽家人宠爱。外面的世界危险太多,她就被一家子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深海的人鱼宫殿里。 那时她只是一条小鱼,整日只知道吃吃睡睡,对于时间的流逝她也毫无概念,有时缩在鲛纱里打个盹儿,一年多就过去了。 千河是家人给她定下的未婚夫。他出生在千河入海口处,故取此名。 他胆子大,也很有本事,经常在陆地上活动,隐匿于人群中,所以很少在海里陪伴她。 但是每次他来,都会给她带许多稀罕精巧的小玩意哄她开心。有一年生日他没能回来陪她,泠月嘴上不说,心里闹了几分脾气。后来他给她赔罪哄她开心,偷偷带她到岸上玩。 千河用一个玻璃缸乘着她,带她去看陆地上的鸟语花香,绿树繁茵,青山绿水,还有人间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光。 玩够了,他把她带回海里,泠月心里念念不舍地想着,人类社会这么好玩,如果她能一辈子都待在那个玻璃缸里就好了。 这个生日愿望她很快就实现了。 夏天时,她翻了个致命的错误。那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家族里的多数人都外出觅食狩猎,泠月缩在她的水晶贝壳床上无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想起千河带她去见过的海洋之外风光,就想浮上海面看看。 这是她第一次偷偷离开家,似乎也变成了最后一次。 人鱼的气息总是能吸引各种深海捕食者,她刚出家门,就有鲨鱼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 她用尽全身力气逃跑,离开海面之后她选择挑上了一艘人类的游艇。这主意也很糟糕,但是当时的她别无选择。 在这之后,就是和周明川的故事了。 他一开始待她也很好,精心供养着,没把她当成一道菜烧了吃。他给她的那口鱼缸虽小,可是总比居无定所好。 天真的她以为,只要再过几年自己可以获得人身开口说话,就可以让他放自己回家。 可是她又错了。 她被他关起来,成了一只供他观赏玩弄的笼鸟、池鱼。 比他多活了几十年,论起心机来,她却根本比不得他的城府深。而且在陆地上,她无依无靠,根本跑不了。 初夜……也是在过生日时被他夺走,之后的几年里更是被他无数次肆意侵犯。 这十几年来,生日快要变成她的噩梦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要这样度过,但姐姐和千河的出现又让她已是一潭死水般的心起了波动。 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选择不顾一切的逃跑。 013:好似心回意转 泠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长大了。她今天见到了千河,还是以那样尴尬的一种方式,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甚至都不敢和他相认。 可是她没有哭,她真的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她还学会了骗周明川。 就这样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盯到了下午四点多。周明川推门进来发现她醒着,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带她去泡温泉,消解疲乏是最好的。 他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你怕热水吗?” 泠月摇摇头,实际上在海底由于火山喷发等地质活动,也会形成一些奇妙的类似温泉的地方,她姐姐就很喜欢去那些地方玩,她曾经吵着和姐姐撒娇,等她化出人形就让姐姐也带她去泡温泉。 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旧事了,如今再回想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想着她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周明川把盛着食物和点心的几个瓷盘摆在了温泉池边,让她过会边泡温泉边吃点东西。 等她的金色尾巴入了水现出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他脱去了衣服抱进了水里。 温泉水让她的每一片鳞片都感到舒适,把她的疲倦也冲去了一些。 泠月甩了甩尾巴,习惯性地把它藏在了自己身后。 周明川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什么也没说。他默默拿过池边盘子里的小刀给她切牛排,然后一块一块地给她投食。 怕她弄湿头发,她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簪子盘了起来。但是到了水里的泠月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翻了个身潜入水里,在池子里打了个滚儿,鱼尾露出水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鱼尾金光闪闪,附着着莹莹的柔和的光,犹如沾了漫天星辰的碎片。 一盘牛排很快就被她吃完了,想着快到晚饭的点了,他就没再喂,陪她在水里玩了起来。 有尾巴时候的她好像格外开心,她肆无忌惮地甩动鱼尾发泄心里压抑着的情绪,池岸边都被她甩上了大片水痕。好几次她的尾巴都要打到周明川的脸上。 终于又累了,她趴在池壁上背对着周明川休息,周明川从她身后环住了她,把她搂在怀里。 他附在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泠泠,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关在家里。” 每次看到她在外面玩的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都是对她的愧疚和亏欠。但除了把她关起来看着,他找不到其他不让她逃跑的办法了。 泠月的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她的情绪:“你觉得呢?” 周明川叹息一声,又问了另一个他从前一直不敢问出的问题:“你爱我吗?” 她没有回答。 “我觉得你对我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可我还是不敢放你走。如果我能感受到你爱我该有多好,我就敢把你放到你最想去的大海里玩——因为我知道你还是会回来的。” 泠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心思悄悄地转动了起来。 他闭着眼靠在她肩头贪婪地汲取她肌肤的气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温泉池是半露天的,可以看见远处巍然屹立的雪山。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远处的雪山,人间有一首词,说千里共婵娟,那么她和千河呢?他此刻会和她望着同一片雪山吗? 良久,泠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收回了看向远处的视线,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温声抚慰着他:“别这么想,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而且——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情意都没有。” 她的话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心里那块独留给她的柔软的地方久违地温暖了起来。 他看着她,她的神色十分认真,让他有点想哭。 “我一直觉得你是讨厌我的。” 泠月酝酿了一下语气,缓缓说:“我们之间,确实有些矛盾。你害怕我走,其实我并不想离开你,我也舍不得你的,我只是担心我的家人。既然你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了。眼前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不是么?” 我也舍不得你的…… 那我就不走了……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她这句话,等到她心回意转。 周明川紧紧抱着她,他恍恍惚惚地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和她一直抱在一起也不错,他们不用考虑外面世界的任何事情,眼里都只有彼此。 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缺的就是时间罢了,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可以改变一切。 泠月吐露的心迹让他久违的喜形于色,管家和佣人们都看得出来先生今天的心情极好。 因为午餐两人都没怎么吃,作为生日宴的晚餐就格外隆重了一些。 蛋糕是周明川亲手做的,一共叁层,上面铺满了她平时爱吃的水果。 他点上蜡烛让她许愿。 泠月带着红宝石的流苏耳饰,头发简单地用珍珠发饰挽在了脑后,化了个淡妆,明艳又温柔。她从水里出来难得的换上了一件旗袍,也是红色的,缀着水晶珠子做装饰,旗袍明明款式保守、长及脚踝什么也没露出来,可是勾勒出的曲线就是无端端让人心神荡漾。 哪怕曲线下的身体他抚摸轻吻过无数次了。 周明川关掉了头顶的大吊灯,只留下暖黄色的壁灯。 她的容颜在跳跃的烛光的照映下格外温婉动人,颇有几分灯下看美人的意境了。 泠月说:“你什么都给了我,我也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不要总是那么辛苦。” 说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笑意缱绻动人,然后用力呼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在昏暗中,他眼眶里蓄不住的泪终于坠落了一颗。周明川早已忘记上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再哭过。 她终于还是给了他爱情,不是么? ———— 我知道下一章该写什么了各位,虚与委蛇的主动play。 争取让我赶紧走完这个前面的剧情,逃跑是不可能真跑掉滴,只有事败之后的囚禁play。 嗯嗯光是想一想由内而外的我都展开了,这是可以说的吗,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014:春之潺潺(H) 一片昏黄色中,他走到她身边和她接吻。 泠月闭上眼睛踮起脚尖配合他。他的手掌不自觉地在她腰上四处摩挲,接着就移动到她的臀肉上。 她的身材不属于过分夸张性感的那一种,最多是胸脯稍微丰腴了些,但绝对还是有料的。 看她仰头迎合自己的样子实在辛苦,周明川一只手托在她臀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餐厅的岛台上,泠月细长的腿也被他分开缠着他,他继续刚刚还没结束的吻。 等到他的唇舌离开自己,泠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旗袍的扣子被他解开了许多,她的头发也散乱了不少,像是刚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晚餐还没吃,他满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黄色废料! 一天到晚见了她就知道发情,在人前却装的不近女色的高冷。 她穿了高跟鞋,伸腿想把他踹开,结果用力不稳踩在了周明川的胯间。 “你、你想干什么?” 他硬了。 泠月踹他的力道当然不大,踩在他胯间也没什么痛意,反倒看着她用裹着玉足的银白水钻高跟鞋搭在他的命根子上,让他的欲望瞬间又暴涨。 这个高抬腿的姿势,她两腿间已经走光了。雪白腿根处的隐秘地带若隐若现。 “肏你。”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胸前的布料垂在一边,奶白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因为腿被他分开,被内裤包裹着的私密处也有凉意袭来。 泠月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腰肢,想把腿合拢。但是很快,一只温暖的手掌就贴合了上来,把她的敏感处紧紧包裹在手心里。 “嗯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不受控制地直接叫出声来。 因为她今天的几次告白,周明川现在正处在前所未有的极致愉悦和兴奋中,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发泄这种激烈的情绪,而做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爱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而且泠月也会喜欢的吧? 他的心跳得很快,泠月和他接吻的时候就发现了。 只是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已,就让他方寸大乱,像失了魂似的。泠月心下有些小小的得意了起来。 可惜这种得意的情绪还没能持续多久,她也被他弄得方寸大乱了。 周明川另一只手拿过岛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另一盏壁灯,餐厅里不再那么昏暗,反而被暧昧靡靡的暖黄色取代。 有时候光线不那么明亮的环境更能激发人的情欲,会让人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回到了高级动物最原始的状态,只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泠月原本两只手反撑在台面上,可是他揉搓她的花穴给她带来的快感太强烈,她双腿颤抖,渐渐支持不住,索性躺平了。 岛台的台面坚硬冰冷,泠月每次被他抱到这样的台面上肏的时候都万般不情愿。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她虽然嫌弃这里,也只是揪着旗袍裙摆的衣料扭动身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十来分钟过后,她尖叫了一声,汩汩花蜜从甬道里涌出来,打湿了小内裤和周明川的手指。 只是被他的手指调拨,他甚至都没有直接碰到她,她就高潮了。 泠月听见他朗声一笑,从她腿间抽出了被她淫水弄湿的手,调戏似的拍了拍她的脸,又把手指塞进了她嘴里让她舔。 “宝贝,你怎么……”他虚情假意地做无可奈何状,叹了一声,“这么骚?嗯?” “我没有……我没有……呜” 泠月毫无底气地反驳。她恨自己的身体与他熟识,恨自己每次被他随手拨弄两下就水流潺潺的模样。 “除了我,谁还能满足你这张贪吃的嘴?”他用两根手指拨弄她软软的小舌,搅得泠月口不成言,口液顺着下巴淌了下来,一副已经失了神智被肏翻的样子。 周明川扶着泠月坐起来,抓着她两只小手让她亲手把自己胯下的巨物释放出来。 泠月捧着黑色的扣子,“咔哒”一声把它打开,抽出了皮带。 他那里很烫很硬了。支起的对着她的那顶帐篷让她有些犹豫。 周明川轻轻咬着她肉肉的耳垂鼓励她:“继续。泠泠,把它掏出来。” 是不是被他那里滚烫的热度影响到了,泠月的脸已经通红,她强忍羞耻还是把手伸了进去。 周明川微微低头,看见她白嫩的纤纤手指小心地拽住了他四角内裤的边,轻轻用力往下脱,费了好大力气似的才把他的内裤脱了下来。 冒着热气的肉棒挣脱束缚,直接打在了她的小脸上,泠月想躲开,可他往前挺送了下,把顶端的清液被涂在了她的唇上。 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他的味道……她不喜欢,很不喜欢,直接让她委屈地哭了出来。 平常周明川习惯在做爱的时候把她扒光,叫她赤裸裸地承受欢爱。 不过这次他转念一想,衣衫不整的美人躺在面前任由他肏弄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他脱下她的小内裤,迭了迭塞进她嘴里。泠月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 “反正你也不大愿意叫给我听,不如把你的小嘴堵起来,等会再给你吃好东西?” 把旗袍的裙摆撩至腰间,在她的腰窝敏感处逗弄两下,惹得她嘴里含着布料只能唔唔嗯嗯地表达不满。 周明川把她两条腿摆成一个M型,握着巨龙抵了进去,然后两手把着她的膝盖大开大合地肏了起来。 每一次被进入,她的脑袋都会短暂的失神几秒。 然后就是感受到的无边的快感,哪怕她并不愿意,身体都会达到一次又一次高潮巅峰。 ____ 有啥想说的可以告诉我哦。 每一条评论都会看哦 为什么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呢哈哈哈 015:春情融融 他今天真的很兴奋。 肏弄她的时候毫无章法也不讲技巧,只是顺从着身体的本能,不断挺入抽出,在她身上驰骋纵横,哪怕她根本承受不住了。 在她的身体里,他才会安心。 亲眼看着她柔软的一朵小花穴艰难又乖巧地把他的肉棒深深吞入进去,感受着小肉洞内里层层迭迭绞着他的穴肉,她给他的快感是无可替代的。如果没了她,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周明川不管不顾地,冲撞着她的频率越来越疯狂。泠月雪白的背被坚硬的台面蹭的生疼,口不能言,她只能睁着眼睛无声的哭。 可是她又高潮了。 他看出她要到了,抽出肉棒继续用手指刺激她,很快她喷涌的淫靡水液就打湿了身下的岛台,大理石面=的台面上一片粼粼的水光,还散发着女子的幽幽体香。还有一些溅到了周明川的衬衫上,水渍的痕迹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这对男女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激烈性爱。 疼,但是也是真的爽。他的肉棒像是她身体缺失的某一部分,进入时候感受到他的热度让她每每欲罢不能,媚肉不受自己控制地把他紧紧裹住,在他抽出的时候拖住他不让他离开。 穴里水意潺潺,不管他什么时候插进来,她都备足了丰沛的水汁,她确实是个天生的浪货。 粗壮的柱身把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很好的照顾到,甬道里所有的褶皱好像都被他撑平了。 泠月感觉到周明川进入的地方越来越深,肉棒攻城略地,似乎是要探入她的子宫口。 他终于有了点射意了。他每次要射的时候都会这样,插进她的小子宫里,把种子都撒在里面。 泠月的穴里连忙开始悄悄用力夹他,想让他早点射出来,让自己好解放。 她的这点小心思还是逃不过周明川的眼睛。 周明川被她气笑了,手下稍稍用力拍了她的屁屁几下,她一片雪白的臀肉上很快就浮现了两道巴掌印。 明明是她自己娇气,哭起来的样子好像真的被他家暴了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 他取出塞在她嘴里的小内裤,泠月不顾嘴巴酸涩就声泪俱下地指责他:“你混蛋!你根本就不爱我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以为告诉你我也爱你,你会对我好一点,可你更加不珍惜我了……你混蛋……” 她说我也爱你。 周明川脑子嗡嗡响,猝不及防地射了出来,大股大股的浓精射入她身体里,滑腻腻的。 他的神色狼狈,顾不得射精后微软滑出来的肉棒,有些慌乱地抱起了泠月,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抬起来,死死望进她的眼睛里面,嗓音暗哑:“泠泠,你刚刚,说了什么?” 泠月的脸色无异,委屈屈巴巴地和他直视:“我说你混蛋。你根本就不珍惜我。”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一句。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我不说,你才不配呢。” “说。” “我不。” 他终是没再等到泠月说出那句话来,但她坦坦荡荡一如从前的眼睛让他对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她的眼睛里有一圈金色的光晕,和尾巴一样的颜色。 泠月推了推他的胸膛:“晚餐还没吃呢。我饿了。” 周明川拿过纸巾想给她擦拭下体,泠月说:“我自己去卫生间清理,你把餐桌收拾一下吧。” 高跟鞋被她踢掉了,她赤脚踩在地上,虚浮无力地进了洗浴室。旗袍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勉强遮住一些隐私部位,被他弄惨了的模样。 花洒冒出温热的水冲洗下体,泠月面无表情地把纤纤手指伸进了肉洞里。 即使不会怀孕,她也无比厌恶他的精液在自己身体里。 她两指微张做着扩张的动作,想把周明川刚刚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但他射的实在太深,泠月抠弄了半天,也只留下几滴。 尚处在高潮余韵里受不得挑拨的花穴被她自己的手指又撩起了欲望,从内淌下一道水痕。 泠月抽出了手指,冷冷地用毛巾擦干腿心的各种水渍,从抽屉里找了条内裤穿上。 周明川用她扔在桌上的那条小内裤随意擦了擦肉棒,意犹未尽地收剑回鞘。 佣人都在楼下不敢轻易上来,周明川也没叫他们,自己收拾了一番。握着泠月的手和她一起切蛋糕。 泠月吃了两勺奶油,拿叉子刮了刮杯壁,漫不经心地说:“我们现在不大爱吃甜腻的,你做这么大一个蛋糕恐怕要浪费了,以后有了宝宝,孩子们应该会喜欢这些吧。” 周明川拿着陶瓷刀的手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应该会……吧。” 他背对着她,身形有些僵硬,自然看不见泠月眼里的玩笑意味和十足的不屑。 泠月穴道里缓缓流出的白浊和淫水让她不舒服,可是看着周明川被她随口一句假话弄得失态,竟然让她有些体会到了周明川在床上逗弄自己时候的乐趣。 她哄骗他的手段是越来越高了。 她想起小时候族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所讲的哲思故事。她说水是世间最柔软的东西,而海水广阔无垠深不可测,其实本该是世间最安全最没有棱角的地方——但它却偏偏又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管是多大的巍峨巨轮,只要在海里沉没,就永无翻身之日。 这道理她早该明白。 ———— 现在每天大概写一章半,日更一章,文档里存半章大概八九百字这样,第二天接着前一天写了一半的往下,就不怕一时没有思路断更。 在这里更完之后,再憋出半章来,晚上才能安心睡觉……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016:甜酒雪梨(H) 方才那一次多少有些兵荒马乱的,至少周明川非常不满足。 他明白了她从前未说出口的心意,狂热的喜悦再一次转化为无休无止的欲望,今夜只想死在她身上。 泠月吃猫食一样慢条斯理地吃完餐后的甜品,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周明川望向她的眼神火热:“泠泠,再来一次,好吗?” 她有些不情愿:“我不要,你已经弄过一次了……” 这种时候的拒绝是没有意义的,她还是被周明川弄到了床上。 美人儿泪眼婆娑地控诉:“你这几天做过多少次了!我那里都要肿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弄坏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转身离开。泠月还来不及疑惑,他很快就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瓷汤碗,里面盛着的是大块奶油蛋糕。 她以为他是要喂她吃蛋糕哄她,心想难道自己就那么天真好哄好说话么?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这喂的是她的另一张小嘴,但是最后却全都被他吃掉了。 ………… “不要——不要舔那里,呜呜,我不要——” 周明川吃得认真,根本不理会她的呜咽。 泠月仰躺在大床上,虽然他没有把她绑起来,可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脸颊带着醉酒的酡红,难受地蹙着眉头,头脑晕乎乎的清醒不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是热的,飘飘似在云端,又随着他的动作被一下拉回欲海翻涌,像一叶脆弱的轻舟。 她饭后吃了一道甜酒雪梨,里头的红酒尝着清甜甘冽,她喝了不少。但是她不会知道这酒的度数不低,后劲大且发作快。 这道甜品是周明川犒劳他自己的。 泠月身上那件有些褶皱和欢爱痕迹的旗袍直接被他卷到了她小腹上,他把泠月的双腿敞开,跪在她两腿之间,然后温柔地把奶油抹在她的花穴口。 等她的腿根之间被他弄得一片白腻的时候,他俯下身去,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舔掉那些奶油。 温热的舌头带着暧昧的湿痕从她雪白的大腿内部慢慢往前移动,他怎么这样会勾引折磨人。 泠月双眼朦胧,身体轻轻颤抖着,内心是抗拒还是害怕早已分不清楚也不想纠结。 酒精的作用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清醒时候的她,也许会走流程式的推拒抗争一会儿再发骚流水等着被肏,现在的她却顺从最本真的生理反应婉转喘息,娇声吟哦。 她迫切期待腿间跪着的男人的舌头赶紧狠很地舔弄自己花心,哪怕粗暴一点都没有关系——不,她就要他粗暴一点对待自己,谁让她快受不了了。 奶尖硬硬的如一颗小珍珠,她要产奶了……可是第一次做爱时就分泌出的乳汁还在里面没有被吸出来,让她涨奶涨得生疼。 她真的好委屈啊。 周明川终于把舌头贴上她花瓣的那一刻,泠月也揉着自己的胸脯溢出了带着清香的奶汁。 她哼哼唧唧地揉搓自己,扯开了胸前的扣子,粗鲁地揭掉乳贴,两只奶子娇俏地挺立在灯光下。 空气微凉,给了她滚烫的身体一丝慰藉。 他的唇舌有劲,拨开花瓣探入内里,他只是用舌尖轻轻往里顶了顶,泠月就被弄得丢了魂。 高挺的鼻尖贴在红艳的肉蔻上,萦绕在他鼻尖脑海的都是她的馨糯肉体的冷香。 周明川实在是太会了,她身上的每一处需要抚慰的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 泠月沦陷在新一轮的情潮里,上面的小嘴微张,口津从嘴角缓缓流下,下面的底穴更是不曾干涸过一刻。 “海里的水都被你的骚穴流干了。” 她不知是第几次又达到了极致的高潮,淫水喷在他嘴里,被周明川全部吞下。 他含着那颗肉蔻,用牙齿轻轻厮磨,还往外冒着荤话。 泠月有一瞬间为这句调笑的话心凉,不过下一瞬她又揉着胸口想像小穴一样得到他唇舌的细致照顾,想得不得了。 他很快就满足了她这个心愿。 剥掉了那件早就不能蔽体的旗袍,含过肉穴的嘴熟练的叼起一只乳尖,大口吞咽了起来。仔细吃过了奶,终于让她肿胀的双乳得到缓解,泠月总算不哭闹了。周明川趁机和她讨价还价这次要换个姿势。 她迷迷蒙蒙地眨巴着大眼睛答应了。 周明川就一个翻身拉着她把她放到自己身上来。是个女上的姿势。 他们还没有尝试过呢。 肉棒怒气勃发地矗立,泠月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抬起翘臀,对着水淋淋的洞口想把它吃下。 眼见她试了几次没能吃下去,小嘴一撇又是要闹的架势,周明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握着她的腰帮她吃下去。 女上的确给了她一些新奇的体验。 首先光是这个姿势让她骑在周明川的身上,就让她莫名的舒爽,像是把他死死拿捏住了。 不过被骑着的周明川也不吃亏。 他清清楚楚可以看见泠月胸前随着她吞吃自己的动作而晃荡的乳波,和她欲求不满努力寻找角度刺激敏感点的表情。 再者是进进出出的频次和深度都由她掌控,不至于让自己不适。周明川躺在那反倒成了个人形按摩棒。 可是很快她便累了。最后一次一屁股坐在他腹上,咬着肉棒死活不愿再动弹了。 周明川拍拍她的雪臀催促,反被她狠很挠了一爪子。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何况泠月平时骄矜横行的性子,这会儿耍起酒疯来还真让他拿她没办法。 他只得把躺平的人换成她,自己从一根按摩棒变成全自动按摩棒伺候她。 春夜深深时,一室的旖旎风光终被灯灭后的黑暗笼罩。泠月被他搂在怀里昏昏睡去。 017:葡萄架下 周明川前二十七年人生里不曾经历过的最炽热盎然的一个季节到来了。 不过后来他每每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一厢情愿与自作多情,嘴角总会牵起一个充满浓稠嘲弄意味的冷笑。而只要看到他那样笑了,被他关在家里的泠月浑身一抖,就知道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腿已经软了下来。 …… 五月初,南山云庭花园里的花开得别样好,一颗大石榴树上开满了小红灯笼似的榴花,灿烂明媚得一如泠月每天看见他时候的笑脸——她以前可是很少对他这样笑的。 还有她最喜欢的玫瑰花圃一年四季风光不改。 葡萄花虽然开得不显眼,但青绿的叶子生机勃勃,大片大片爬在架子上也撒下了一片阴凉,让人心旷神怡。 晚餐后,佣人在木桌上摆了果汁和零食,周明川和泠月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散步消食,坐在葡萄架下闲聊。 从那天过完生日之后,泠月对周明川态度的转变特别明显,柔情蜜意温婉如水的,几乎要把他溺毙在这温柔乡里。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床上他想玩什么花样她都愿意陪着,哪怕她身上疲惫心里觉得羞耻,还是配合他直到他射出来。 她眼里含泪却不说的样子把他心都要疼化了——但也只是心里心疼一下,肉棒会更硬。 傍晚的微风吹来,葡萄架上的叶子哗哗地轻响。 泠月伏在周明川膝上,手里拿了一块茶几上的水果干慢慢的咬。 周明川摸着她的发,像在给一只乖顺的小宠物顺毛。 “下下周,我会再抽几天时间来,带你去西双版纳的植物园转转?”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带泠月多出去走走是个多正确的决定。或许在外面会让她的心情舒畅,人也有精神了起来,在家里则整日无事可做,难免气色颓废了下来。 泠月点了点头:“好啊。” 陪泠月吃过晚饭,周明川还要回公司工作,他平常一般要加班到十一点多才能回来。 等他离开,泠月照旧反锁房门拿出烨星留给她的手机和姐姐说话。 生日之后回到家里,泠月打开手机收到了姐姐给她发的生日祝福。 她问姐姐千河去阿尔卑斯山下是不是来找她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周明川带自己去那里过生日? 姐姐说,他是从周明川那个堂弟处得到的消息。她本想和韩千河一起去,但是被他拒绝了。 她现在扮演的身份是城市一隅的鲜花店店主,和韩千河这个商场新贵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宜和他在人前有些什么联系。 “他从欧洲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大好,脸色阴郁的很。” 泠月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姐姐:“可能是因为,他看到我和周明川在一起。” 烨星半天没有回复,泠月又忐忑不安地问道:“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他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他觉得这些都是他的错,内疚无比。他说,如果不是他在你心性未定的时候把你带出去,你不会一时贪玩走丢的。” 半晌,烨星这样告诉她。 ………… 情场得意的时候,职场上就不大顺心了。 凌晨叁点多,周明川又被秘书一个电话也叫走了。 他穿好衣服离开之前歉疚地安抚着被吵醒的泠月,泠月没理他,转身把自己翻进了被子里,蒙起脑袋继续睡。 电话那头秘书倪岳的语气比上次还要着急,强压着冷静和周明川进行汇报。 周家老爷子倒时差的飞机从国外飞了回来,估计不到五点就到机场,而且他是和周明江一起来兰城的。 周明川父亲手里的最大一块商业版图是一家影视公司,去年斥巨资6亿多投资拍了一部电影,主演都是圈里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题材也很吸引人,原本没几个月之后的暑期档就要上映了,保守估计的票房也要15亿向上走。 结果就在这个关口,那男主演被爆出吸毒选妃睡粉等一系列骚操作,引起舆论一片哗然。周明川父亲和几个高层都认为为了电影的如期上映,要把这个男演员给保住,前前后后的公关费也花了个八位数出去,还是被官方民众齐上场锤死了,宣告抢救无效彻底凉凉。 现在这电影也没法上映,要砸在自家手里了。 虽然确实不是一笔小钱,周家也不缺这一笔,但是耐不住有人添油加醋把事情捅到老爷子面前狠狠掺他一笔,无非就是说他没有商业头脑,将来分家产时候给点骨头够他们家饿不死就行了,这大头还是要留给别人才能保住周家的基业,落到这家子头上是万万不行的云云。 周老爷子本来就不是十分看重和喜欢这个儿子,人过了八十之后脾气也愈发的不好,这回子真动了雷霆大怒,原本已经在国外养老了,又亲自杀到兰城来问罪。 倪岳说,按照老爷子平常的作息,他五点到兰城估计不会再休息,吃过早饭看会儿金融报纸就要到公司去,只怕到时候会让他父亲难看,让他也看看拿个主意。 秘书的电话刚挂掉,周夫人和周父的电话就同时打了进来。 外面未见天光,还是一片漆黑。周明川让司机直接去公司,倪岳也给公司里的几个心腹高层打了电话喊他们来开紧急会议。 他感到一阵头疼,还煞有其事地思考了几秒钟,最后选择接了周父的电话。 周柏郁也急得头疼,说来说去还是把担子扔给了儿子、还是让他想办法。 周明川也只能说一个好字。 第二个电话挂掉,周夫人的电话又打来了。周明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还是接了。 周夫人把他父亲方才和他说的话又重复地絮叨了一遍,对他说话的语气仍如他幼年时一样充满期待。 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父母全部的期望,不能有一丝一毫落于人后。 这似乎已经是他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价值。 不过他又想起了现在正睡在他床上的那条鱼,只有那条鱼,看着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欲望,她从来都不要求他去做什么、变成什么样的人,她也从不奢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她只会默默陪在自己身边。 “只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不要总是那么辛苦。” 想起了她才许过的生日愿望。 他爱她。 ____ 一章流水账剧情,家族企业兄弟撕逼、韩千河烨星搅合一番想联手把他干掉,周明川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最低谷之后最终还是会胜出,老爷子也挂掉了,他坐拥万贯家产想干什么都没人能再拦着。 然后就是…………??【狗头】 018:惨淡乌云 周明川沉声又说了个好字,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的周夫人絮絮叨叨地又说起来她的好主意。 “你爷爷这次来,你就好好地陪陪他,哄他开心,你是他的长孙,他不会对你有什么气发的。 到时候再叫上文之,说是你的女朋友,去见见他,他要是知道咱们和裴家联姻,他知道了会高兴的,你爷爷最喜欢政商联姻。 你那几个堂弟都还没结婚,你最好要第一个结婚,你自己事业上有人照应帮扶,省去不知多少麻烦,生活上也有个照顾你的人,争取再生出他的曾长孙……” 他的太阳穴跳了跳,没精力多说什么,只是强忍脾气说了句:“妈,我忙了,先挂了,您好好休息。” 周明江陪着周老爷子到兰城,吃了早饭已经六点多。他准备好报纸和茶水摆在桌上,老爷子气定神闲地开始翻看起报纸,周明江也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边陪着。 “你就在这待着?不看看工作?”老爷子戴上了眼镜,揭开茶盖放在一边。 “还是陪着爷爷好,工作有的是时候。” 老爷子透过眼镜瞥他一眼:“你和你哥哥明川不一样,他的性子么,我在这边坐着,他就端着电脑在那边看着。” 周明江细细琢磨他这话,一时分不清楚老爷子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周明川。正想开口。老爷子已经拿着放大镜看报纸看得认真,他也不敢打扰,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 九点半,老爷子终于准备动身了。周明江和他一起上车去周柏郁的公司,带着保镖秘书生活助理乌压压的一群人,名为视察,实为斥责。 这种事情在周老爷子周奇赫的一生中并不少见。他的叁个儿子两个女儿在成年之后都有分到自己手里的一部分资产。 周奇赫对他们要求严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他们申报自己手里公司的情况。 遇到经营不善出了亏空漏洞的,在他年轻时候,把人拖过来就打的也不是没有。 他的叁儿子周柏杨不喜欢这些商场上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的事情,一心沉醉于艺术的美妙,后来又无可自拔的爱上和他同为男性的一位乌克兰画家,两人决意双宿双飞,从此撂挑子不干了。 周奇赫劝过了也骂过了,但是怎么也说不动这个儿子,于是也就作罢,给了他一笔钱,信托公司每个月打两百万到他卡上做生活费,直到他死去,算是让他一生衣食无忧富贵无虞。 他这人骨子里还是传统封建的,早就声明过不会把自己的家产大头留给女儿们,于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他剩下的两个儿子自成年之后就开始争斗不休,维持着面和心不和的虚伪状态。 近些年来,长子周柏森做事情十分讨得他的欢心,已有许多年都不会再被他申斥,而次子周柏郁却很不及他兄长,如果不是生了个能干儿子时时在老爷子面前露脸,早就不知被他大哥一家甩到哪里去了。 天蒙蒙亮,助理端来几杯黑咖啡送进27楼的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凝重,周明川坐在前面沉默地翻着文件,他一字不说,底下的人也不敢说话。 当然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意见的话来。 周家从发达起那一日就秉持着一个观念: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几代人都投身先进电子产品的研发,也因此手里有了一些垄断技术,版权收入在他们家族的总收入中占了不小份额。不过主要的技术都还被周老爷子牢牢握在手里,谁也不知道他现在遗嘱里是怎么写的。 周明川手里正在做的是一款高像素拍照手机TSR07,营销搞得也是风生水起,代言人就是那个出事的男明星。 那个男明星出道十几年代表作无数,也是一代网友的童年偶像,素来以“村里刚通网的2G冲浪式老干部”为人设塑造,请他来代言这款手机也是利用了这种“人设反差”做卖点。 一个月前这款手机的销量在市场上占比份额甚至击败了许多大品牌一跃进入前叁。 而那部砸在周明川父亲手里的喜剧电影也多次拿这手机作梗打广告。 原本他们市场部打得一手好算盘,等到电影上映正好是暑期档,也正是一批高中生毕业上大学买换新手机的时候,到时候再拉上电影的热度,票房手机一块赚钱,这届年轻人的红票子都要送上两张送到周家这对父子俩的口袋里。 但自从那位男明星塌房翻车加上惹了众怒,众多品牌纷纷宣布与他取消合作,周明川公司本想观望两天再作打算,一下就被周明江拿到了把柄在网上戳他肋骨,无非就是挑起网名的怒意说周明川的公司和那男明星一丘之貉,大家以后不要给他们家的东西花钱了等等。 网友是真的相信的。于是现在手机销量惨淡,连带着其他TSR的周边产品如耳机充电宝等的销量也很惨淡。 股份也一跌再跌,眼看着是绿云压顶了。 马上新一代TSR08和其他品牌的换季手机也要相继上市,这批存货搞不好要和电影一块烂在自己家仓库里。 周明川翻了翻报表,摔在桌子上:“总不能哑巴了,一人提一条吧,接下来该干什么。” 于是一人几句话的转了一圈,意见也大致分为两块。 一部人主张先别管损失的事情,重整旗鼓继续玩营销,从素人博主叁俗网红到顶流小花小生们,就是砸钱就是打广告,反正互联网有记忆也只是叁秒钟,过段时间网民们忘了这些破事他们继续卷土重来。 有人觉得该学鸵鸟装死避避风头,即便要有什么行动也该先缓一缓。 周明川阖眼撑着额头,沉默地听着他们的相互辩驳。 —————— 又是一篇流水账。 popo上,至少我的文,至少这篇,剧情都是为肉服务的,大家不用太纠结细节…… 毕竟咱们也没见过真正的商战是咋样的,总不能活学活用让周明川把公章绑在裤腰带上和他堂弟互撕吧…… 019:黑珍珠粉 老爷子没叫他过去,他就只当不知道他来,和几个高层开会从天没亮开到中午十一点多。 周明川还不觉得累,眼看下面的人个个一脸菜色的,终于放过他们宣布散会。 助理刚把他的午餐放在保温盒里带了上来,周夫人的电话又打来了。 说是老爷子让他中午到博粹湾那边吃饭。 博粹湾是老爷子在兰城这边的一处房产。 周明川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家庭聚餐,到那里才发现裴文之和她父母也在,他刚进去,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他身上,活像看只大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这分明是个相亲宴啊,甚至搞不好他要是不能全身而退的话,还会直接变成定亲宴。 饶是周老爷子这样的人物,见了百京的某书记,即便对方比他小一辈,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老爷子和书记、书记夫人聊得正开心,边上陪着的周柏郁喜气洋洋的,根本看不出被老爷子斥责过的样子。 更别提周夫人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在场脸色不大好看的只有周明川和他堂弟周明江,兄弟俩这会子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样子了。 周明江是因为计划落空没看到周柏郁父子俩的笑话,周明川这个大孝子是因为宁愿看到他爹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想找裴家的人来解围。 周夫人热情地给周明川介绍:“这是你裴伯父、裴伯母。” 面上的功夫不能不做,周明川收敛了不悦,不卑不亢地和他们问了好:“裴伯父好、裴伯母好。” 书记夫妻俩看周明川越看越满意,拉着他说了好几句话。 周老爷子也在一边说:“打小呀,我这个孙子就最得我喜欢。” 另一个孙子的脸黑了。 周明江开始怀疑人生,他不知道别人的家事他为什么要掺和进来,现在走也走不了了。 原本周老爷子是要去骂儿子的,可是刚到他公司门口,周柏郁就告诉他,他们的准亲家裴家书记夫妇难得休假到兰城来玩,正好也和老爷子见见面。 一政一商,说好听点叫联姻,说的直白些就是勾结。 裴家远不止有这个书记儿子,他家的老爷子才是真的厉害,算是开国元勋级别的人物,在中央里也有认识的人说得上话的。 如果能有裴家的势力保驾护航,周家从前许多不敢做的生意现在也可以涉足了。个中利润,要拍多少部大制作电影都不在话下。 老爷子当即忘了周柏郁的破事,和裴家人在会客厅里聊了一上午。 至于书记夫妇怎么愿意从百京飞到兰城来的,那就得问周夫人了。她是怎么和裴书记他们说周明川和他们女儿裴文之情投意合马上就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两家长辈可以见个面云云,周明川猜都不用猜。 ………… 是个大晴天,泠月到早上九点多才不急不忙地起了床,吃了点东西就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晒太阳。 王姑姑过来告诉她,她昨天订的花送到了。 是烨星的花店送来的。 其实她想要什么花周明川不能给她弄来,何必到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花店去买。王姑姑只以为是那天见面后她和陈烨星聊得投机想,照顾照顾她的生意,这也是给她的面子,心下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陈烨星按照泠月要求的每天上午下午各送一次鲜花来,每个月都能从周明川这领两万八的酬劳,资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 客厅里摆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香槟色郁金香,来送花的人已经离开了,泠月把它们抱上了楼。 其实并不是她让烨星送花来,而是烨星主动提出的。 她剪开养花的花泥,里面赫然藏着几颗黑色的珍珠样的小珠子。 泠月把它们收集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花插了起来。 姐姐说,像周明川这样的人,一时半会想把他斗倒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想让他死就简单多了。 黑珍珠是深海的黑蚌所产的,里面含有一种奇特的物质,误食几次对身体根本没什么损害,但如果长期食用,只需要一天一颗的量,一年之内,即使不让人死亡,让他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傻子是没有问题的。 黑珍珠没有任何味道,研磨成粉之后是白色的,可以混在任何食物之中。 她找来一个小盒子,用不锈钢勺子把几颗珍珠捣成了雪白细腻的粉末。 他们让她杀了周明川。 或者说,不必把选择的困难强加到别人的头上,明明决定权是在她的手里。 她要为了自由杀了周明川吗?杀了周明川,她就能自由吗? 其实泠月在心里没有想过要他去死。即便她不喜欢他、厌恶他的触碰和种种强势。 静静地盯着这些粉末看了一会儿,泠月把盒子放在了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层。 中午过后,太阳却不那么耀眼了,泠月近来不喜欢待在屋子里看电影,反倒愿意一个人在小园子里自娱自乐。荡荡秋千,放会风筝,修剪修剪花枝,给池子里的锦鲤喂食,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周明川身心俱疲地应付了老爷子和裴家大人,好不容易借口工作忙才逃了出来。 一顿饭的功夫,裴文之几乎不是搂着他的胳膊就是揽着他的腰,一副情深无比的恩爱模样。 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狠狠甩开,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这么做,唯有一个忍字。 有时他必须承认,自己还没那么厉害,还必须要向一些权势低头,获得喘息和韬光养晦的机会。 但是男人,尤其是周明川这样自视甚高骨子里骄傲无匹的男人,最不能忍受这种低头。 ……………… 对不起还是毫无意义的流水剧情,下章应该是H。争吵强迫向的H。 020:告密、隔阂 周夫人又提出让他下午带裴文之去兰城逛逛,周明川仍是以工作借口搪塞了过去。 裴文之有些失落,可是很体贴的什么都没有说。 从博粹湾出来,秘书告诉他下午的会议日程已经安排好了,问他的安排,周明川摆了摆手:“告诉司机,回南山云庭。” 他现在无比烦躁,只想见他的鱼。一时不见都如隔叁秋。 泠月午饭后看了会儿手机,有个人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烨星给她这部手机的时候里面只存了她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她不知道这个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泠月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手指不小心点到接听键,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已经响起。 “我是周明江。” 她知道他是周明川的堂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原因无他,小时候他和周明川都随周家老爷子住过一段时间,泠月那时还是只小鱼,被周明川养在鱼缸里,周明江为了挑衅周明川,几次想把它害死,但他的手段太拙劣,每次都被周明川及时发现了才没有得逞。 “你就是那条鱼吗?还真是稀奇,有机会倒是想见见你。” 她手一抖,心里慌了起来。见她没有回答,周明江也没有生气,无所谓地笑了笑。 “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周明川要结婚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的准未婚妻是某高官家的大小姐,能给他的事业提供很大的帮助,我看周明川也很喜欢她。只是——不知道我那个堂哥他和你是怎样花前月下的承诺的,以后他们结婚了你又该做什么打算。可惜呀,现代社会没有蓄妾,不然周明川要是真心喜欢你留你做个姨太太也未尝不可。” 他声音里尽是嘲弄。 “哦对了,这位裴家大小姐可不简单,从小是被家里娇惯长大的,最是不能容人的性子,哪怕你真成了姨太太,她也容不下你,就看周明川喜欢你有几分真,能护你到什么时候了。” 泠月反击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凭什么我就要相信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是一张照片,是偷拍的角度,拍摄时间就是一个多小时前。 一个笑得很明媚灿烂的年轻女人揽着周明川的手臂,他的脸色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也有没有要推开那个女人的打算。 好一对璧人,郎才女貌。 泠月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装修的富丽豪华的室内餐厅,沙发里坐着好几个人,他们似乎正交谈甚欢,气氛很和悦, “现在相信了?” 见她沉默了许久,周明江再度开口。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她可不会觉得周明江真是为了她好来给她通风报信的。 “你姐姐的主意不错,他死了,你不就自由了。” 说完,他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泠月盯着那张照片,半晌没有动弹。 什么妻子、什么女朋友、什么只是现在没办法和其他人公开他们的关系,他这个骗子,他都是骗她的,差点她还真的被他给骗了。 她从来就知道,周明川满脑子里只有他自己。 他对她所谓的爱,也不过留着是用她的身体发泄欲望罢了。 泠月藏起了手机,无事人一样下了楼。 她路过王姑姑身边,随口说了句:“以后每天晚上我睡前给我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周明川到家之后就找泠月,佣人告诉他夫人在花园里。 他没想到原是这样温柔静好的一刻。 日头不是很大,泠月折了一片两只手掌大青绿色的梧桐叶子盖在脸上,躺在秋千上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风吹了吹,海棠花纷纷扰扰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泠月的小腿垂了下来,她总是不爱穿鞋,一双玉足随着秋千的摇晃也微微摆动着,脚踝上被他系上了一根红色的平安扣,红绳雪肤暴露在眼前,总会给他一些不好宣之于口的联想。 棉白色带着蕾丝边的裙摆也垂落在小腿上,堪堪遮到纤细的脚踝上方。 几片海棠花瓣飘到她的脚背上,也许是弄痒了她,两只小脚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像只小猪,整日就知道吃吃睡睡的。 看见泠月的娇憨神态,他什么烦恼疲惫都没有了。 周明川放缓了脚步靠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大手握住了她的脚,把它包在了手心里。 被突来的温暖包裹,泠月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发现居然是周明川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随手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脑后:“你怎么回来了?” “想见你,所以就回家看看。” 泠月笑了下:“我也想你。” 现在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等他处理,一堆文件等他去看,但不知为什么,周明川就是想见泠月,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就回来了。 他知道他为什么想见泠月了。男人有心事烦闷的时候总是要发泄出来的,做爱也算。 或许巨物硬邦邦杵在她身体里会让他得到片刻欢愉和轻松。 于是他问道: “泠泠,在这里做一次?” ………… 家人们不要保持沉默,哪怕你不给我珠珠,看完之后说一句嗯嗯我看了俺也会很开心的。 感谢那些给我珠珠的读者,谢谢,有的姐妹一连几天给我投珠珠,我记得你们的ID,爱你们。 021:海棠无香/一个play 周明江告诉她这个狗男人背着她去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还要订婚的事情,生平第一次给了泠月一种被人狠狠的背叛的感觉。 但是她又在心里说服自己,她本来就知道周明川不是个东西,她对他从未有过感情,也没有相信过他口中对她的承诺,所以这不是背叛,只是被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总归她还沉浸在那种不愉快的让她有些心梗的情绪中,无心理会他的求欢。 她皱着眉正欲拒绝,忽热闻到他西装外套上的一股玫瑰香水的味道。 饶是她这样不用香水的非人类都闻出来是女人用的香水,周明川居然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沾了别的女人香水味的衣服穿回家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找她上床。 泠月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直窜脑门。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周明川没发觉她的怒火,还在低头沉醉地嗅着她发丝的气息,手也不老实地攀上了她的腰肢。 泠月推了他几把,他的身体比她沉,她推不动,而周明川只把她的小动作当做无所谓的调情,兴致勃勃地亲吻她的脖子。 她怒从心起,忍无可忍地一爪子挠了上去。 上午磨黑珍珠粉时刮花了指甲,泠月懒,还没有修剪,这会儿锋利的指甲抓在他脖子上,又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在周明川身上留下了食指长的几道抓痕,当时就见了血。 周明川被她抓了,十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摸了把脖子,看着指尖的血珠愣住了。 泠月在床上只伤过他一次,还是好几年前咬破了他的嘴唇。但周明川这个人擅长以暴制暴,捆着她肏了半个月后,从此她就老实了。 最近正是他们浓情蜜意的热恋期,她怎么会突然伸手抓他? 他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心,当然不能像过去那样把人绑过来硬上着肏,还是拧着眉心十分不解地问了一句:“泠泠,你怎么了?” 她无谓地以指为梳整理长发,脸色寡淡:“我今天不想和你做,很难看出来吗?” 周明川有些摸不透她了,明明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温言软语说想他的女人,突然就换了一副表情。 他没说话,泠月冷冷抛下一句:“你身上的香水味,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周明川这才反应过来。 他从博粹湾出来后心情极差,竟然也没注意身上被那个女人弄上的香味。 这是吃醋了?他恍然大悟地笑了下,因为不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说给她听让她不舒服,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安慰她:“我一上午都在公司,哪儿也没去。香水——可能是开会时候不小心被谁蹭上的,我没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事,别生气了?嗯?” 他果然在骗她,他竟然真的会骗她。 泠月心下豁然像是被撕了道口子,她自嘲自己的无知愚蠢,她以为她这些日子的曲意婉转真的让他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恐怕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从一只不大听话的金丝雀变成了会乖乖张开腿的温顺莺雀罢了。 她感到很累,一时间脑子里一会是姐姐让她给周明川下毒,一会是周明江发给她的那种照片,最后又变成周明川带着温柔的笑意欺骗她说他今天上午都在公司的样子……她无力再说什么,然而周明川性欲高涨,还惦记做爱那点事。 遇到工作上烦心事的时候他想做爱,遇到工作上顺心事的时候他想做爱,发现泠月不喜欢他他想拉着她上床,发现泠月喜欢他会为他吃醋他也想拉她上床。 不过这里没有床,倒有一张石桌。 他脖子被她抓得不轻,周明川鼻尖几乎可以闻到那里的血液的气味。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种事生他宝贝的气,舔掉了手指上的血滴,顾不得处理伤口,他只想快点解决欲望。 把泠月弄到了石桌上,他几下解开了西裤拉链掏出了那根东西,接着去扒掉泠月的衣物。 泠月气得眼睛都红了,手脚并用地挣扎反抗,她是真的不愿意,不愿意和他做,更不愿意在外面……光着身子被弄。 但是她的反抗从来就没起过什么正经的作用。 周明川自认为是照顾了她的感受的,最后她妥协了不再拒绝,只是实在不愿意裸身,他也没有强求,只是把手伸入裙内脱下了她的内裤扔在石桌上,把裙摆掀到她腰间让她攥住。 泠月趴在他的肩上,他没有看见她满眼的嫌恶与不愿。 手指熟练地伸进花心轻拢慢捻地拨弄,却迟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湿润,他挑逗了半天,她还是干涩得紧。 手下一松,泠月被他推着躺在了石桌上,头顶是开得极艳丽的一树海棠花,和她腿间微张的那朵花瓣一样。 周明川见她的表情难看,以为她只是憋着闷气无理取闹,欲望火烧一样一刻不能忍耐,他握住她的脚踝把她双腿分开:“瞧瞧你,气什么,我不是来喂饱你了么?” 他脱下外套垫在她身下:“插进去了,还怕你不出水?” 正握着肉茎往她的肉洞口送去,一阵暖风吹来,海棠花被吹落不少,有一朵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花穴处。 周明川当时来了趣,用手指满满把那朵花抵进了甬道内。 “海棠无香,给你的骚穴沁一沁,还怕染不上你的味道?” ———— 上课去了,今晚应该会把剩下的写完。 回来改错别字吧。 发现最近的数据蛮难看的哦,但是我也告诉自己,本来我写这本也就是为了练手,不该贪心不足,有人愿意看就好啦。 022:裴书记 轻柔似水的海棠花瓣的进入,私密处暴露在外面的紧张的和刺激,还有他唇舌的舔吸,泠月最终仍是为他湿润了。 她半捂着脸没脸看她此刻在情事中的样子,更不想看她身上的男人,周明川动作里带着急切,很快没入了进去。他没了什么卖弄自己技巧丰富的心思,一进来就是大开大合的挞伐。 泠月的背膈在石桌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次次擦着石面带来了些麻麻的痛意,她微微侧首避过他打量自己表情的目光,鼻尖忽然又传来那个女人的玫瑰香水的味道,让她陡然生出一种要哭的欲望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像是周明江所嘲讽的那样,不过是一个周明川养来闲暇时逗弄戏耍的无关紧要的玩物。他怎么敢这样轻慢侮辱她,上午和正经人家门当户对的女人谈婚论嫁,中午还要抽时间出来睡一睡她这个宠物。 周明川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大到他这会居然真的没能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午后的天气让人心情舒畅。 泠月大多数时候习惯了在做爱时保持沉默,周明川没再逼她,一边有节奏的抽插一边握住她的一缕头发和她说起了话。 他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关于他们未来的打算。 “泠泠,幸好还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不至于成个孤家寡人。” “泠泠,你相信我,在我叁十岁之前,我一定会解决掉所有的事情,堂堂正正地把你娶回家。” “你喜欢孩子吗,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我有你就足够了。” “或许我可以带你去国外定居,买一个很大的庄园,给你修一个很大的泳池让你在里面玩。” …… 她连一个标点都不会相信了。 在石桌上做了一会儿,觉得和在床上也没什么区别,周明川又来了新注意,在她惊惧反抗的目光中把她弄到了秋千上。 泠月夹紧了他,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怕自己摔下来。 秋千是吊床式的,很大也很吻,足够两个人躺下。 他让泠月躺在上面,双腿张开挂在吊床两侧,巨龙再次插了进去。 两个人动作让吊床剧烈的摇摆,晃来晃去的。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水不如平时多,但是紧张感让肉洞里面绞得更加紧绷,夹得他满头大汗,也算是个新奇的体验。 “像不像情侣酒店里的震动床?”他喊着她的耳珠问。 “下次我出差,带你一起出去,我们住情侣酒店好不好?” “先生,下午会有园艺师来修建枝条。您和夫人现在方便吗?” 十几米外忽然传来了王姑姑的声音,泠月被吓得当场浑身一僵,穴里敏感地剧烈夹紧了巨物,差点没让他立时射出来。 周明川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问:“要不要让人过来?想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幅模样?嗯?” 泠月含泪用力摇头,有一滴泪珠甩到了他的手上。 周明川不慌不忙地又往里面插了一下,舔掉她的泪:“让他们明天下午再来。今天下午谁都不许到花园来。” 他在泠月近乎控诉怨恨的眼神里释放了出来。吊床被他们的体液弄湿了一大块,周明川给泠月拉好裙子抱她回去梳洗。 把泠月放进泳池里,哄了她几句,他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又赶回公司。 裴夫人被周夫人拉去一起做个美容项目,裴文之也跟着她们一起去了。 裴书记则在周明川的办公室等他。 他笑意盈盈地和周明川闲聊,周明川也耐着性子陪他。客套话说了几句,裴书记就开门见山了,他给周明川带来一个好消息。 如果有他们家的操作,TSR的智能手机有机会参与政府的一些项目。 总体来说就是一些民生工程,关于老年人和经济情况较差的大学新生。 裴书记已经拿到了上头的口风,政府准备招标一个大型手机品牌,做一个民生工程,给脱离现代社会、但又有使用智能机能力的老年人和贫困地区适龄进入高校学习但买不起手机的学生提供支持。 其中一个大致方案就是具有贫困证明的学生在进入大学的时候,可以申请获得该公司提供的手机和电脑作为学习工具,款式也可以由他们自由选择,在大学毕业后参与工作的第叁个年头,只按照当年略高于该公司制造成本的价格向他们全额支付购买的费用。 比如说,在当年市场价3000元的手机,倘若成本1500元,学生们在七八年后才需要向他们支付1700。 学生会向企业付款的信用由政府担保,企业制造产品的质量也由政府监督。 裴书记意味深长地说:“你应该注意过看过这个工程之前的民生调研吧?支持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而且政府也不会让企业吃亏,如果这个项目中标,在税收上也会有一些优惠。” 周明川点了点头。 “而且,政府定的成本价,里头也有点文章。” 不管是谁中了,裴家绝对有这个人脉把1500的价格在1100到1900之间来回摇摆摇摆。 “我还听说一件事,之前他们找社会学的人做的社会调查里,收回几千份有效问卷,大部分人更青睐的品牌并不是TSR。” 这点周明川也知道。TSR当年错误地没有走那种“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定位有点像都市白领小资的使用款,对于在社会上占比最大的普通民众来说,就有点“华而不实”的不合算。 所以他们宣传部的人也一直在朝大众化的方向努力,但是成效却不是很明显。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今晚回百京还有个会要开。 明川啊,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也很欣赏你,也比谁都希望你这样有才干的年轻人能把这个项目给拿下。” 周明川微微颔首:“我送送您。” ………… 最近忽然感到有一阵失去灵感,写得很累又很慢,对不起大家。鞠躬。 我在玩微博上关注了一些推文的作者,想看看读者们比较喜欢哪种类型,发现现在喜欢这种题材的人确实不多,作者会被认为有些“厌女”,比如说我前面写到的所有play,都是男主强迫女主,很多网友在推文博主下面评论说,这种完美踩中她们所有雷点,让我心里一惊…… 比如说在这本书评论下面也有不止一位读者朋友们说,她们没觉得周明川为了泠月牺牲了什么、有多爱她……(嘻嘻,这个我会写到的) 有别人愿意看是好事,但是至少这本书我不追求被人拿去推,被其他人喜欢,为了鼓励我的读者朋友们会更完的。 我现在在写两本书,因为我在想是不是我没有经验,该试试写短篇的故事呢? 每天都不会忘记码字的,即使这本感到词穷暂时写不出啥来,那本也要写,算是锻炼自己。 鞠躬。 撒花!小剧场:磨合时期(过荤预警) 一个和原剧情线无关的小剧场,时间应该是周明川二十岁出头时候他们doi的磨合时期。 —— 窗户没有关,厚重的窗帘随着窗外一阵风的吹过微微摆动,昏暗的室内才渗漏进来一点阳光斑驳的影子。 泠月努力仰起头,视线去追随那点可怜的阳光,泪眼汪汪地咬住枕头的一角不让自己泄出半分羞人的叫床声。 于是房间里就只有肉体碰撞的响声和男人的喘息。 美人儿一丝不挂跪在床上,雪臀高高翘起,美背下塌,划出一道淫靡惹人遐想的柔美曲线,那白皙羊脂玉似的臀肉间竟有一根紫黑色的粗壮巨物来来回回的肆意进出。 他一次次挺弄,泠月的身子不住晃动,被他吸肿的奶肉本需要精心呵护,现在却被压在被褥上不停地遭受摩擦的痛苦。 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下、两下…… 周明川抽走了她咬住的枕头扔到地下去:“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泠月咬着唇,不愿出声。 不知是多少次之后,她臀间巨物的主人闷哼了一声,肉棒终于抖了抖射出一滩液体来。 她像是得到了赦免,双腿泄力全身瘫软在床上。 而周明川在剧烈的性事之后却愈发的神清气爽,把她翻了个身,用她的奶儿擦了擦肉棒上的各种液体,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亲吻。 “泠泠,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你怎么这么美?” 泠月睫毛忽动了两下,还没从那场让她失去神智的性爱中缓和过来,想要开口说话却感受到口腔闯入了一条霸道的舌头。 漫长的接吻结束后,周明川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带你去洗洗澡。” 泠月当时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她突然亮出牙齿狠厉地咬住了他的唇。 周明川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她下了狠嘴,他感觉唇瓣似乎都被她咬穿了,吃痛过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松开嘴。 他扣着她的下巴把她摔在床上,泠月的唇齿间都沾着他的血,冷冷地盯着他,爬起来扑到他身上去像是想再补上一口。 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周明川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领带把她双手捆了起来,她双手被缚,又伸脚踹他,于是他又拿领带把她的两只脚给绑住。 她总算安分了下来。 血珠不断从他伤口处流淌出来,看上去甚是吓人,他顾不得教训她,连忙去找别墅里的家庭医生处理伤口。 一个小时后,周明川回到房间。泠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盖住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没再挣扎,只是默默垂泪,哭泣却不出声的样子看得人心酸,饶是她犯过什么错都想原谅她。 周明川原本的一肚子怒火也被她的眼泪浇灭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揽在怀中:“泠泠,告诉我,为什么咬我?” 泠月不说话,她下巴上还沾着几滴溅到脸上的干涸血迹。 “和我说对不起,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咬人了,我这次就放过你?” 她仍是没有回答,也不理睬他,可是瞧见她哭,他也不好说什么。给她解了绳子清洗身体就打算带她去吃饭。 他嘴唇上顶着张创口贴,样子还有几分滑稽。 把赤裸身子的泠月放进浴缸里,说来也怪,即便浴缸里的水没过了她的双腿,她也没有现出尾巴来,或许还是因为空间太小了。 周明川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打算和她共浴。 泠月坐在浴缸里,眼神依旧冰冷。他哄了几句不见好也就作罢。 用沐浴球给她打泡泡时,周明川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的时候,他胯间那根东西几乎要打在她脸上。 变故发生的太快,她忽然抓住那丑东西,下嘴又快又狠,那一瞬间她只想着,把它咬废了,以后她也不必再受此种种屈辱。 周明川浑身冰冷了一刹那,男人都对命根子格外敏感,他伸手比她还迅疾,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颚,一只手塞进了她嘴里,一只手直接把她下巴给卸脱臼了。 他劫后余生一样抽回了自己的兄弟,泠月的牙齿虽然碰到,但没能真的伤了他。 剧痛袭来,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无助地张着嘴,精致的五官面容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感受到周明川周身的气场都降至冰点,痛晕过去前的记忆是他仍然给自己洗了澡,把她拖回了床上。 她愤恨不平地想,假如她刚刚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说不定真让他断子绝孙下半辈子做和尚去。 ———— 未完待续。 原本想没事时候回顾回顾已经发出来的几章,再修改修改病句啥的,结果我看它们就像自己照镜子一样,咋看咋不对劲,觉得写的好差,有那么几天逃避现实都不敢打开word继续写下去。 自我评价是不算高开但绝对低走,结果看到有位baby说我越写越好了…… 感动,脸皮又厚起来了~~ 磨合小剧场02:99楼 她在剧痛中昏迷,又在剧痛中醒来。 泠月试着动了动嘴巴,发现下巴还是无法合上,口腔里一股……精液的浓腥。 周明川拍拍她的脸:“醒了?” 她费力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眼睛有一瞬间不适应。 未着寸缕,被人绑在床上,手脚动不了,下巴也被人弄得脱臼,闭不上嘴。 而那个伤害她的人刚刚在她被迫张开的嘴巴里插弄过,全都交代在了她口腔里。 泠月剧烈咳嗽了几声,一嘴的浓精都灌入了她喉咙里。 周明川冷眼看着她的狼狈,怒气还未全消。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泠泠?让你什么都敢做了现在。” 他温柔地用手指抹去她唇边未吃下去的几滴液体,可那温柔让泠月胆战心惊的。 “先让你含一次,要不然接下来半个多月没机会了。” 把她收拾妥当,周明川让家庭医生来把她的下巴复位。 泠月被痛得死去活来,他就在边上面不改色地看着。 终究是不忍心,还想给她一次机会,周明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一而再的发疯,我拿你当宝贝一样疼…… 昨晚我爷爷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奥克兰,我们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两周之后我回来……” “撅好屁股给我肏,跟我好好道歉,我还是原谅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 下飞机后周明川打电话问王姑姑泠月在家里怎么样,王姑姑小心地告诉他,泠月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花瓶、玻璃杯、碗碟、窗户镜子,尤其是周明川收藏的一柜子的红酒,无一幸免。 “她要摔就给她摔,摔坏了再买回来就是了。” 半个月后周明川回来时,他嘴唇上的伤和泠月的下巴都痊愈了,除了家里的摆设全被换了一遍,其他的看起来一切如故的样子。 泠月见他回来,下意识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下巴脱臼又被接回来这半个月,她吃尽了苦头,嘴巴稍微长大一点就疼得不得了。平时还好,一到吃饭时候,她是一边张嘴一边流泪,每顿吃完之后都要随手摔出去几个碗碟泄气。 周明川把一个锦盒拿到她面前打开:“给你带的一个小礼物,看看,喜欢吗?”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极为精致华丽的叁层红宝石项链,上面夸张地镶嵌了足足十叁颗大拇指指盖一样大的宝石,深红如鸽子血,宝石边上又有十数颗碎钻环绕镶嵌,光彩逼人。 这曾是欧洲某王室一位王后最珍爱的首饰。 泠月只是看了一眼便推开了:“你不用拿这种东西来打发我,当我是外面那些贪图你金钱的女人——你以为我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 她姐姐曾送给她一个由一整块大宝石所制的杯子,杯柄则是由钻石衔接而成。 可惜那时她尚未获得人身,也用不到那个杯子,姐姐让她快快长大,以后有用得到的时候。 送礼物什么的都不过是推辞,周明川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怕回来时候还会见到她冷冰冰一张脸。 然而她偏偏还不领情。 他还是好言好语的,拿起那条项链想给她戴上:“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泠月再一次把他的手拍开。 “滚!离我远点,你再敢碰我我还会把你那恶心东西给咬下来。”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他的命根子虎口逃生的惊险,周明川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把她拉起来拽到卧室,泠月被他推倒趴在床上:“你还真是仗着我喜欢就有恃无恐是不是?” 泠月想爬起来,他屈膝把一条腿压在她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我走之前和你说什么还记不记得?趴好了,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她听到他解开皮带的声音。 …… 泠月散着没梳好的发,脚步虚浮地被周明川从车上拉起来,带她从VIP通道上了酒店的电梯。 她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穴里含着羞耻的爱液,他给她穿的内裤早已被流出来的液体打湿。初秋时节,天气微寒,他还恶趣味地让她着一袭长裙,泠月生怕哪一步步子跨的大了会让腿心处的东西直接滴落下来。 周明川不常带她出来,以往每一次出门透风的机会她都倍加珍惜。 可是这次泠月没了心情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刚刚在别墅卧室的那次欢爱很不和谐——对泠月来说,反正周明川自己射了爽了。 不过又有哪次她觉得和谐过呢? 她把毕生所知道的一切难听的话全部从大脑里搜寻出来,疯狂的辱骂周明川,恨不得逮到机会再去咬他几口。 周明川射过之后平复呼吸又把衣服穿好,阴森森地朝她笑了:“你要是嫌好日子过腻了,我也可以带你出去玩点新花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她带出来,心里有些发憷,尤其是外面世界的陌生环境让她感到不安,例如说电梯这种东西,她也只在当年千河带她出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她自己却并没有乘坐过。 快速上升的电梯给了她一丝眩晕和未知的恐慌,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男人,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周明川并没有抚摸她给她安慰。 好在电梯终于停下了,泠月看到上面的楼层数显示99。 他用房卡打开了一间房间,里面是装修豪华的总统套房,有好几面的落地窗,可以从身居云端的高度一览大半个城市的风光。 地上铺着厚厚的图案华贵的波斯地毯,周明川手一松,泠月腿软直接摔在了上面。 “在这玩玩你怎么样?我在这里把你管教到听话为止。” 泠月眼睁睁地看着他拿来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被绑,几乎每次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这次也一样。推他的力气微不足道。 当然,在被绑之前,他把她剥干净了。 他拎起那条湿透的内裤:“瞧瞧,都是你的水弄湿的。这么浪,是不是怪我出去半个月没能好好插插你叫你的寂寞了?” 泠月嘴里还是骂的各种难听,无非就是咒他马上不举雄风不振年纪轻轻就力不从心等等。 周明川拿出一个口球塞进了她嘴里,堵住了她一肚子还没骂完的话。 —— 本来想今天写完3000字,but晚上太冷了,冻得我jiojio痛,上床了睡觉了,大家将就看吧。 晚安。 (后期我还想写SM,但是、是泠月S拿着小皮鞭,让他跪下来狠狠抽他等…… 不能都让泠月一个人吃亏,男人皮糙肉厚就是要打几顿才听话。 其实我喜欢玩弄男人…… 哦哦对了,口球也是SM,不仅让他戴,还要让他一边戴着一边被抽。) 播报明天的剧情有: 强制play 红酒and酒瓶 光着身子只戴项链在落地窗前 卫生间镜子前 强迫口(这个会不会很多人不能接受……) …… 应该也能凑够一章。 小剧场2的完结:「po1⒏space」 别人说的话,即便是他父母,周明川都不会尽信,但是只要是泠月说的,他几乎全然相信,从未有过怀疑。 因为泠月的嘴硬他是见识过的。 比如说这次,她要是能早点学聪明些,乖乖和他说几句软话,用得着受那些苦么,何况最后还不是被肏服了? 天色渐暗,城市被盖上了一层黑幕,明亮的灯光接连亮起,霓虹灯的光彩绚烂接天,是一幅繁华喧嚣地都市夜景。 酒店临江而建,不少挂着彩灯的游船在江面上载着游客观光。 泠月望着地面上的车水马龙,江河粼粼波光,有那么一瞬间想从高楼上跳下去,她想或许她可以从江里回家,她好想回家啊…… 周明川从她眼睛中看出她的走神,不满地打了她的屁股几下:“给我好好含着。” 他带她到窗边,把她被绑的双手扣在了窗边,让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给他后入。 泠月惊恐万分,虽然楼层很高很高,地面上的人肯定看不到她赤裸的样子,可是她还是有了一种在人前挨肏的强烈羞耻感,她看着大半个城市,也觉得大半个城市的人都能看见她淫乱不堪的情态。 她一紧张愤怒或是情绪激烈的时候,肉穴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深深夹紧不肯放松。 好比现在,不仅吃得更紧,嘴里又被周明川塞了口球,她说不出话来,呜咽了几声,唾液顺着口球里留出呼吸的小孔淌了下来,落到她丰满的胸脯上。 呼吸急促,喘息艰难,腮帮子也酸痛不已。 周明川很满意她的样子,欣赏她的恐慌。 他没告诉这条傻鱼,这里的玻璃都是单向的,外面的人根本窥探不到里面,而且他也绝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瞧见她情事中的样子。 “害怕被人看见?” 他靠在她肩上轻声问。 泠月不能说话,只得不停地点头,带着哀求意味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都叫泪水给打湿了,颓废不堪地耷拉下来。 被折断翅膀的雀鸟,断了尾巴的鱼儿,不过是如此模样了。 “那我给你找个东西遮遮?” 即便他只是给出了这一点点的退步,泠月也唯有选择接受。 可是期盼过后,落在她身上的却不是一丝半缕的衣裳,而是那条她之前推拒过不愿戴上的红宝石项链。 她不明白周明川为什么要让她戴上这东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为了折辱她向她展示权威。 看吧,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必须乖乖照做。 带着凉意宝石触及胸脯让她浑身战栗了一下,周明川又挺身进来了。 玻璃微微反光,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的样子。 周明川在床上几乎都是凶狠蛮横的,恨不得把她弄死在床上。 泠月支撑不足,身子向前倾倒,肌肤贴上了冰冷的玻璃,寒冷侵体,她摆动身体想要逃离,身后的男人步步紧逼,把她压在了玻璃上。 宝石硌得她生疼,丰满肥美的胸脯在玻璃上被压出了淫靡的形状,摊了开来。 合不拢嘴,唾液不停流淌,简直是失禁的神态。 胸乳随他挺身的动作来回打在冷硬的玻璃上,奶水被挤了出来,在窗户上留下一道乳白的水痕。 她很不舒服,甚至感到痛苦万分,然而在男人眼里她此刻的样子娇娆又美丽,叫他性欲大增。 周明川到底舍不得好东西浪费了,心思一动把她弄到餐厅桌子上,换了个姿势,一边抽送不停一边含住了一颗乳尖大口吸吮。 坠在胸上的红宝石随她呼吸上下起伏,珠光璀璨,和雪白无暇的乳肉构成了一副美妙的画面。 颓废富丽淫乱的腔调。 结束后,他看了眼快要失去意识的泠月,终于大发慈悲地拿下了她的口球。 泠月用力的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像被人捞起来的溺水者濒死一般。 “泠泠,你真不中用——还敢这么嚣张。” 这是个恶性循环。 人鱼的乳汁是最好的疗伤药和补品,周明川吃过了她那么多乳汁,自然会更加龙精虎猛,而泠月便愈发地觉得难以承受,被他欺负得死去活来。 泠月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今晚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也无心再骂他,努力利用一分一秒中场休息的时间补充体力。 “累了?要不要喝点水?” 事后他待她总归要温柔一些,泠月就天真地以为他真的要给她喂水喝,要从桌子上坐起来。 周明川摆了摆手:“躺着,不用你动。” “呜呜……周明川你混蛋——” “去死吧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把它拿出去好不好我不要……” 她没想到他的恶劣是完全没有下限的。 周明川把开了塞子的红酒瓶瓶口慢慢塞入了她娇嫩的花心,冰凉的液体涌进温暖的洞穴里,层层迭迭的媚肉被刺激的收缩颤抖。 方才他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泠月手脚并用想要逃走,挣扎太过,一脚踹在了周明川的脸上。 周明川当时脸就黑了,手下用了点劲把瓶口又插进去了一截:“想再被塞口球绑起来挨操是不是?给我老实点。” 他作势捡起了放在一边的小道具,泠月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挣扎的力气渐渐没了,心如死灰地张着腿由得他弄。 羞愤、恐慌、疲乏、怨恨一齐涌上心头,身体却遭受着一波又一波地情欲浪潮,让她获得一次次高潮。 不知过了多久,她下体酸麻地失去知觉时,周明川才抽出酒瓶。 花心被撑出了一个圆圆的洞口,无法闭合。 周明川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灌进了她嘴里。 翌日清晨,泠月起来时便是几乎粉身碎骨的疲累和宿醉的头痛。 他早就起来了,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坐在边上开视频会议呢。 泠月想穿衣起床,发现他给她准备的衣服尽是性感又暴露的,只能意思意思地盖住重要部位。 她把一条兔女郎裙扔到周明川身上,他及时关掉了视频和麦克风回头看她一眼:“叁分钟之内不穿上,那你就什么也别穿了。” 泠月气得眼睛红彤彤地,他若无其事地从办公桌上抄起一张文件纸给她:“今天要玩的花样,你可以先预习一下,我认为会让你等会好过点。” …… 在TS酒店的这段经历后来被泠月死死埋在记忆深处不愿提起,极力装作已经被遗忘。 她知道她是向周明川屈服了。 那天她最终服软讨饶,在周明川起身又要去拿绳子的时候,她讨好地搂住了他的腰: “老公,我、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惩罚我了、求求你……” 周明川转过身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直视自己:“错在哪儿?” “我不该咬你。” “以后该怎么做?” “我再也不敢咬你了。” 他未置可否,在他面前掏出肉茎:“过来给我舔舔,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变乖了。” 泠月瞥了眼那慢慢抬头的家伙,小声和他谈条件:“可不可以下次……” “那这次就还用绳子,你自己选。” 她撇了撇嘴,伸手握住了,又仰头询问他:“我做了,你以后不可以在用绳子对我,也不可以用酒瓶、不可以……” “你要是一直怪怪的,我哪会舍得教训。” 乖乖的、乖乖的…… 这话让她想吐。 变成一个永远不会说不、永远有精力随便他侮辱泄欲的充气娃娃,不就是他要的乖么? 她骨子里永远都学不会。 周明川的手一直放在她脖子上,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一有反常,方便他及时抽身保住兄弟。 上次的事情还是给了他一些心理阴影,他还没有完全放心她。 不过这次泠月真的没有胆子再耍花招了,捧着肉棒把硕大的龟头先含进了嘴里。 柔嫩软糯温热的口壁让他舒坦地长叹喘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笨手笨脚的泠月,牙齿控制不住力道地在他的分身上刮来刮去,让周明川心惊肉跳的。 “嘴巴张一点。” 他凶狠地掐了下她的胸脯。 “再张大点,收起你的牙,别碰到它。” 泠月照做,可是毕竟是初次,总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青涩无比。 她真的已经把嘴巴张大到极限,周明川还是不满意,他一吓她,泠月害怕地牙齿打颤又磕了上去。 “再敢碰到,把你牙都拔掉。”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必要伸耳朵听,吓唬她的话周明川自己说过都忘了。然而泠月心里记了下来,为他这句话遍体生寒,委屈地眼泪哗哗。 周明川扣着她的脑袋自己往里挺送抽插,拇指抹去她的泪珠: “哭什么,我给你舔过多少次,哪次没叫你个浪货喷我一手水,才给我舔一次你就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在这之后泠月很是乖觉了一段时间,因为对他的本性看得更加透彻了些,也就学会了尽量不再他的雷区蹦跶,知道了什么时候的蹬鼻子上脸发脾气使性子是他可以容忍的,在此基础上再慢慢试探他的底线。 虽然知道她心里终究是不老实的,但是床上无比契合,周明川也就按住不表,她只要不破那条“逃跑”的根本红线,很多事情他也是愿意迁就的。 只要她不想着逃跑。 —— 时间匆忙,我也不知道咋就写成这样了,我真不是男主亲妈啊…… 他真的好过分,二次元可以,叁次元记得报警。 囚禁强奸+涉及国家珍稀保护动物,至少得踩十年缝纫机。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023:枯萎 送走裴书记后,周明川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到了天黑,倪岳都没敢进去打扰他。 泠月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后来几乎戒掉了这个习惯。 但是今天他心中烦闷抑郁非常,一个人对着窗外的高楼一根又一根抽,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烟雾缭绕地呛人。 近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倍感无力。 裴家抛给了他一个很大的诱惑,然而如果接住这根橄榄枝,那么他就要选择背叛泠月,背叛他们的爱情。 从理性和利益的角度其实周明川可以很好的作出决定:娶了裴文之,借靠裴家的势力让他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势力,满足他的野心。 这和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被父母和他所受的教育要求他走的路是一样的。 即便没有裴文之,他的结婚对象也一定是和周家门当户对的家族千金。 可是他的泠月呢?难道要一辈子被他藏起来永远见不得人么? 他答应过她,会在他叁十岁之前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站在人前做他的周太太。 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走啊。 当晚周明川身心疲惫的回到家时,泠月的面色又和之前一眼温宁安静,躺在床上翻看一沓纸,看不出什么动怒的痕迹。 她的温婉让他心神不由得宁静下来。 他瞥了眼泠月手里的纸张,发现是她打印出来的居然是几篇论文,内容大致是研究中国社会变迁的种种。 泠月是识字的。 很奇妙,人鱼畏惧人类,却对人类社会充满向往。 有的族人可以偷偷上岸在陆地上潜伏人群中几十年,学会了人类说话的语言,用防水的材质制作了他们的书籍带回海里,把人的智慧传授给自己的族人。 但是由于知识书本的匮乏,在人鱼社会里只有地位等级较高的才能够优先接受这种学习变成人的教育。 泠月在还是一条小鱼的时候就学会听懂人类说话和识得一些简单的字。后来周明川也教过她识字还有一些科学知识,甚至还有英语,她天赋高,掌握的都极快。 “怎么喜欢看这个?” 周明川有些不解。 “因为想和你在一起过人的日子,所以就要看看人是怎么生活的呀。” 她扯谎扯得越来越流畅,曾经让她叫一句老公都费了死劲的人,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一生一世,把周明川的心智都用蜜也糊住了。 周明川当时要是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脑子里多储备点东西准备回海里给后辈传道授业解惑的话, 能立刻跳起来把她的纸撕了人绑起来接着肏。 可惜他那时初尝爱情的美好,早就被冲昏了头。 听到泠月这样说,一面满心欢喜她也会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一面又多了一重对她的愧疚。 周明川洗了澡准备入睡,泠月指指放在他床头一边的玻璃杯: “喝点牛奶再睡吧,我喝了半杯,剩下的喝不掉了。” 这话的口气像拿他当一只处理剩饭的小狗似的,周明川无奈地摇头笑了下,端起杯子的手不过慢了半拍,泠月秀眉一扬就有些不大乐意了:“你敢嫌弃我?我是知道你累了特意留给你的。” 他赶紧几口喝完:“冤枉啊夫人。” “可惜没你的奶水甜,我吃了你的奶才睡得香。” 后半句话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吐出。 他在她面前倒是无时无刻半句不离那点破事。 泠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气得她头发丝的疼,把手里的几张纸卷起来一把砸在他脸上,背对着他钻进被子里睡下,不想再理他。 她后悔刚刚没多撒点黑珍珠粉到牛奶里,最好十天半个月就弄死他! 周明川丝毫没察觉她的心思,如往常一般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为你都处理解决好的。” 泠月嗯了声,阖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时周明川早已不在身边,她摸了摸身侧被褥,属于他的温度都散失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因为要去拿花,泠月没再睡回笼觉,她披着睡衣下楼,花店送来的鲜花已经摆在了桌上,只见王姑姑在那重新修剪了花枝准备装到几个花瓶里,她拆下了花泥,正对着里头的几颗黑色珠子疑惑地皱眉。 “你在做什么?” 泠月看见她在动黑珍珠,一阵心惊,当下出口呵斥了一声。 王姑姑以为是她动了这些花让泠月不高兴,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她只得恭敬地和她道歉,解释说以为她昨天拿到楼上卧室的鲜花估计也用不着一日一换,今天送来的花就打算摆在楼下,希望泠月不要生气。 泠月说:“没事,你放着吧我来收拾,我就喜欢一天一换,永远新鲜的才好。” 王姑姑连忙道歉:“哎,那我给您把这些花泥和枝叶清理到垃圾桶里。” “不用,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泠月把几枝玫瑰重新插好,带走了珍珠,上楼前和王姑姑特意叮嘱了一句:“我知道姑姑是好心,但是以后我的花放着让我来拿就好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许碰。” 王姑姑连说了好几声知道明白了。 收拾桌子时,她发现泠月也只是带走了花,其他的垃圾仍然留在那里,可是她刚刚在花泥砖里发现的小珠子一颗也不剩了。 王姑姑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多想什么。 中午上二楼给主人居室打扫,王姑姑听了泠月早上说的卧室鲜花一日一换,就打算把昨天的郁金香和垃圾一道带走了。 因为早晨为着花的事惹了泠月生气,她现在对女主人的花都小心翼翼的,特意请示了泠月,泠月点了头她才敢拿下去。 在这事上王姑姑并未多疑,因为泠月爱花她是晓得的,花园里原本没什么东西,周明川也不大在意,还是为了讨泠月的喜欢在郁郁葱葱地移栽了许多的花。 她看了看这郁金香明明还十分鲜妍美丽,扔了觉得实在是浪费,就随手摆在了自己卧室。 然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王姑姑终于回房休息时,那一束郁金香却枯萎了下去,花瓣枯卷无力,枝头疲软下垂,好像被耗干了水分。 024:录音 王姑姑对鲜花的养护懂得不少。 她的第一任东家的女主人也十分爱花,于是各种名贵鲜花的挑选、修剪、摆放和搭配等她便十分熟练。 像这种摆放了一天就迅速枯萎的花,品质不能说是烂,只能说是烂到诡异。 自己侄子的女朋友拿劣质鲜花来糊弄人,这让王姑姑心里很是不舒服。 然而又不好一个电话过去提点告诫她什么,否则陈烨星要是闹起来伤了和她侄子的感情,那也是她的罪过,又让自己的侄子难为情。 东家再好也比不过血亲的情分,人性常常如此,不值得称奇。 反正还好泠月也只摆一天就撤掉,不枯萎在她面前就是了。 她看那束郁金香下面的花泥砖被泠月取走了,也猜想是不是缺水的缘故,没有再多想什么。 王姑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泠月恶狠狠地用勺柄把珍珠捣成粉末收集起来。 黑蚌和人鱼是一种互利关系。在海底人鱼洞穴外的十几里地都可看见他们的踪影,哪怕是鲨鱼、巨型章鱼这样体型庞大的掠食者,只要靠近,黑蚌就会张开贝壳释放毒素,它们就会很快失去意识。 族人会把残羹剩饭和腐肉一类的用来喂食它们。 人鱼就不会受到黑蚌毒素的影响,或许是生理构造和他们相近,人类受他们的影响也不大——但也只是暂时不大而已,经年累月,也是会毒死人的。 她对着这几颗珍珠,就像对着周明川那张让她生厌的脸一样,恨不得撕成碎片,下手都是毒劲。 被他弄过之后身上总是说不出的酸乏,但是一想到只要这样坚持下去给周明川投毒,要不了多久等他变成个瘫痪或者智障,她就可以获得自由,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近二十年来,她从未这样对生活有盼头过。 几日之后,有天泠月午后小睡了一阵起来,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姐姐没有联系她,倒是周明江在几分钟前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又来找她干什么? 泠月抿着唇回拨了过去。 周明江很快就接了。 她没说话,周明江还是那样嬉皮笑脸的口气:“你家主人今天中午没陪你吃饭吧?” 一开口就毁了她一上午的好心情。 周明川以前只要有空,中午都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虽然她从来不期待过。周明江如果找人盯着他的动静,再联想到泠月在他身边,大概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 “你家主人”四个字,直接让她一阵大脑充血,被气到不知道先反驳还是先骂他。 周明江说:“我知道他去哪了——” 又是一条短信进来,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周明川和那天那个女人在一家餐厅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女人穿了一身鲜艳的鹅黄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举手投足间优雅高贵,她在和周明川说话,周明川也神色认真的听着。 “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明明是炽热的初夏,泠月却感觉周身的温度都被人吸干,像是陡然落入了冰冻叁尺的寒冬,一时之间忘记呼吸的麻木。 她对和周明川在一起的未来没有几分幻想,唯独不曾怀疑过的是他待自己一如既往的偏执和唯一。 周明江真的没有骗她,他要结婚了。 “想问问你,有没有利用好枕边人的这个身份为自己的将来谋取些什么。毕竟等他结婚了,你连枕边人都不算了,还痴心妄想待在他身边,真是要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了。” 泠月吐出胸口闷着的一口气:“你大可放心,在我眼里他和你一样让人恶心,我从来没指望过他,所以呢,天天晚上都有叮嘱他喝那杯加了料的牛奶,我清醒得很,不劳烦你追着我和我讲他的情史。” “那就好,”周明江看了眼通话页面上的录音时间,“他最近可能要去一次欧洲,时间会有点长,你可以跟着去,药和手机都不要带,到那边我会想办法找人把东西送给你的。” “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配合我,杀了周明川是吗?” “当然。” 挂断电话之后,周明江剪辑了这份通话录音。 他听了一遍又一遍,感到无比的兴奋,迫切想看到自己那个堂兄临死之前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豪门继承人争夺家产,直接弄死对方确实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虽然听起来有些过分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也有不少人试用过。 比如说几十年前最轰轰烈烈的一起,是某大佬的二房制造车祸杀了原配唯一的儿子,大佬虽然伤心怨恨,但环顾膝下也没有其他的继承人,于是只好在晚年把家产都给了二房的子女。 周老爷子想看他们使出九子夺嫡的力气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并不想让他们用这种歹毒的手段自相残杀。 但是用了又有什么不好呢? 周明川死了,他就是周老爷子唯一的孙辈,即便他看不惯自己,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不信周老爷子会闹个鱼死网破,宁愿把家产都捐了也不给他。 —— 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都会变成回旋镖。 025:生命 周明川晚上回来的很早,七点多就到家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是带给泠月的一道小甜品——一碗冰粉。 天气渐热,吃点这些东西还是很舒服的。 泠月忍不住要尝一口,周明川让王姑姑先放倒冰箱里:“晚饭后再吃。” 只要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回家,他总会带些小东西回来哄她。 这倒并不是周明川小气抠搜糊弄她,能送女孩子的东西剩下的无非就是衣服首饰化妆品包包之类。 衣服么,用不着他买,每到换季前都会有奢侈品品牌负责人送好成衣的目录来供她挑选,也会有人上门给她量身定制,何况周明川买了也未必对她的审美。 珠宝,那条红宝石项链他已经踩过一次雷,泠月什么样石头没见过,完全不稀罕。 至于化妆品和包包更是送不得,每每送了,她都一翻眼睛生气:“你以为我是条鱼就不知道,人类都是到外面去和人家社交的时候才化妆搭配个包包,我被关在在这里,哪都去不了,拿这些干什么?” 于是打量了一周,也就这些小点心吃食之类的还算能入她的眼。 泠月眼巴巴地望着王姑姑把冰粉放进小厨房的冰箱里,收回视线在桌上坐了下来: “怎么在外面还没吃饱?到家还要吃一顿?” 周明川完全不会想到泠月知道他中午和裴文之吃了顿饭的事情,,也未察觉泠月话中的讥讽之意,因为这几天晚上都没回来陪她吃饭,他还以为泠月觉得他是在外面吃过了,不以为然地随口解释了一句:“今晚还没吃,想回来和你一起。” 泠月脑子里想了许多种阴阳怪气他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下去。 这个节骨点上她不想再生事端,没必要捅破了窗户纸惹周明川生疑。 她吃饭时十分安静,几乎从不主动抬头和他说什么话。 恬淡得近乎寡淡,过去她陪伴在他身边的十九年都是这样,像偏偏然栖息在他肩上的一只白鸽,他总是害怕她微微振翅就会离开他。 “泠泠。”他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泠月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 他想说,你只是在那里,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好高兴。 为了应付周父和周母还有裴家那边的动静,他今天中午不得已以接风洗尘的借口请裴文之吃了顿饭。 餐厅是裴文之自己选的,一家环境优美的临江西餐厅。 周明川特意把话头都放在了大学时期,绝口不提现在。 裴文之也就巧笑嫣然地絮絮说起了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情。 他装模作样地听着,脑海里对大学时期最难以忘怀的印象却是学校边上他买下的一栋别墅, 也曾是他和泠月的爱巢。 那时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又初尝情欲难以自拔,每每有空都会和她在那里翻云覆雨。 大学城里面好玩的小吃街步行街数不胜数,泠月最喜欢他带她去那里玩。 她对人多的繁闹地方又向往又害怕,每次带她出去,她都会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奇地东张西望。 周明川想到她最喜欢吃的冰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了吧? “明川,你怎么了?” 他回想起那段过往,心情愉悦,听到裴文之叫他,微微抬头看她时还未褪去的这个和煦的笑让早已安排好的镜头捕捉下来,两个小时后便呈现在了泠月的面前。 饭后他带泠月在露台上乘凉,泠月斜歪在他怀里舀着小碗里的甜食。 投影幕布上放着经久不衰的经典爱情电影《泰坦尼克号》。 “泠泠,我死之后,你会去哪里?” 他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泠月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当然是回家了,她心想,难道还指望着我给你守活寡么。 “你们……的寿命一般有多长?” 周明川以前很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这个念头陡然从他内心深处冒了出来,让他不得不直视。 是禧容老姑姑吧,泠月想起她来,她当年还曾是一位汉皇的宠妃。 汉皇崩逝前许她自由之身,她回到了海里,此后数千年的时间都幽居在深洞之中长眠度日,除非族内有大事发生,她轻易不会露面。 但那样长寿的年纪放眼在整个人鱼族群中也是凤毛麟角,人鱼想像人类一样活到“寿终正寝”简直就像人类想活到一百八一样,难如登天。 他们不管在海里还是在陆地上都仇敌众多。 海里的仇家想吃了他们,陆地上的敌人要圈禁他们。 “我也不知道,应该和你差不多吧。” 泠月随口敷衍了过去。 “我陪你在一起的时间,在你生命里或许还不如一朵花绽放的时间长。你以后肯定会忘记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电影的感染,周明川甚少会有这样感伤的情绪外露。 “泠泠,你就安心陪我过完咱们剩下的几十年好不好,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泠月把一勺蜜豆送到他嘴边,哄孩子的口气:“瞎想什么呢?我是被你救下来的,你还不知道我的生命脆弱,在海里什么东西都能要了我的命。在这多好啊,有吃有喝有玩,也不会被人追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海里了。” 周明川不像她一样爱吃甜食,但是那是泠月喂给他的,岂可相提并论。 他自然不知泠月也讨厌这些甜到腻人的蜜豆。 电影里的杰克和露丝进行了一次生命的大和谐。 呼出胸腔里的一口浊气,周明川拿过泠月手里还没吃完的小碗,放在了茶几上,在她不满又不解的眼神里把她压在了躺椅上。 想做爱,想在她身体里,他才会稍感安心。 上次还是在好几天前,做完之后她赖皮说那里疼,好几天都没有再让他碰。 泠月看他的样子知道拒绝不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手搭在扶手上向他打开了双腿,一副任君支配身体的样子。 026:星空「Рo1⒏аrt」 空气中氤氲着睡莲的香气,露水在花苞上慢慢凝结。 高档的富豪住宅区特别看重绿化的作用,加上物业和佣人尽职尽责的消杀蚊虫,夏夜里凉爽又静谧。 头顶遥远的星空明亮璀璨,偶有一片气若游丝的浮云飘过,遮住星星的眼睛。 周明川看她这样的主动温顺,欣慰不已。 得到过她的身体、她的真心和纵容,哪怕只能陪她几十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死而无憾。 他捏了捏泠月肉肉的耳垂。 “我现在又有点不想要了——” 泠月还没来得及欣喜,他又说道:“今天太累了,想先去冲个热水澡,你在这里等我,我找个小玩具先来陪你一会好不好?你会喜欢的,泠泠。” 小玩具……这些东西留给她的回忆绝对谈不上美好。 她的表情变得恐慌而惊悚,立刻合上了双腿推开他意欲逃跑。 怕他一离开,泠月就会把玩具拿出去,见茶几上有一根包装礼盒的红色丝带,周明川顺手抄起,无比熟练地将她双手缚在椅背上。 “别怕别怕宝贝,我会挑一个简单点的,让你舒服的。” 这话他说过许多次,所谓的舒服也就是把她在性事里折磨到高潮,然后羞辱她生来淫荡。 不过这次周明川真的没想怎么调教她,只是单纯要找个小东西逗逗她罢了。 他在他们卧室的柜子下层翻出一个粉色的硅胶震动棒,打开试了试还有电就拿了出来。 那里头活生生是个百宝箱,是泠月心中的潘多拉魔盒,麻绳、项圈、口球、按摩棒、皮鞭、情趣内衣……应有尽有。 只是这两年他们不大用了。 泠月知道这时候用脚踹他也没有,平白地激怒他自己吃苦,唯有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到自己裙子里面,一手拨开了内裤底料的边,慢慢把一整根震动棒全部塞了进去。 小内裤兜住了那东西,让它不会掉下来。 顶端的硅胶柔软湿腻,即使她尚干涩,依然不受阻碍地向前进发。 那物件有幼童的手掌大小,既是跳蛋之类用来按摩阴蒂的,又可充作假阳具插进蜜道里,小巧便捷,即使在体内,从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他特意开了最大档,甫一入进去,泠月就被它震得浑身发颤,牙关都咬不住地叫了声: “嗯~~啊——” 呻吟里听不出什么不情愿被人折辱的意思,婉转更胜鸟雀莺啼。 泠月闭上了眼睛,紧紧皱着眉。 周明川把她嘴角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回来看看你能喷出多少水来。” 他正欲离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手从她领口里面伸进去脱掉了她的胸衣,被释放出来的乳尖映在了真丝的布料上。 泠月望向他的眼睛里已经水润,带着哀求的意味。 “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充耳不闻。 夜分明渐深了,弯月西去,可是她却觉得气温不断升温滚烫,吹到身上的风似乎也是热的。 周明川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浴袍出来时,泠月的样子也如从热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身下的地上有了几滴水滴,裙摆内里地风光惹人遐想,空气中弥漫蜜口分泌出来的甜香。 还有不可忽略的奶香味。 美人身上覆着一层薄汗,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极致的痛苦。周明川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把眼睁开。” 额前的汗珠贴着线条柔顺完美的侧脸流下,划过天鹅般修长洁白的脖颈,最终在她胸前消失不见。 他勾了勾被奶水打湿贴合在泠月胸前的衣襟。 “不愧是海里呆过的,水真多。” 只要身体动情,乳房就会随着下身甬道的湿润分泌奶水。 泠月此刻也顾不得和他顶嘴,开口求他:“你把它拿出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舒服、我不喜欢你把它拿出来。” 周明川撩起她的衣摆,一双玉腿蜷缩在摇椅上顿时暴露无遗。 那股妖媚的香味更加浓烈了。 双腿之间遮住她曼妙处的那条小裤早被淫水弄湿,因为实在兜不住她的生理反应,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水。 倘若只是这么一看,必叫人觉得这美人儿私下当真是不如那张如玉清冷的容颜所表现的冷淡,实则是个十足的浪荡货,日日要发大水的。 然而谁知道泠月所受的折磨。 那震动棒一进入她体内便开始兢兢业业不敢停歇的“工作”,很快就让她被高潮喷水了一次。 熟软敏感的小穴得不到片刻喘息的时间,被迫又马不停歇地卷入下一轮浪潮。 她连在心里恶毒地咒骂周明川那狗东西早点阳痿地力气都没有。 泠月求过了,周明川却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失态。 她玉足一踢勾住了他的浴袍腰带:“周明川、周明川、把它拿出来……” 贝齿咬着红艳的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说出低声下气讨好地话来: “你不把它拿出来,我马上被它、被它弄得满足了,我看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没有力气和你做了……周明川——老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都深感羞耻。 另一只雪白的足踩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 周明川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两手握着她的小脚丫把玩起来:“弄了这一会儿就不行了?怎么几日不带你好好上床操练一番,竟然越来越没用了。” 泠月感觉他看着自己脚的目光饱含深意,叫她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你想干什么!” …… “啊!” 她原以为在他身边被他翻来覆去地弄了这么些年,除了尾巴还没受他侮辱过,她早已没有什么贞洁可以失去了。 事实证明是她自暴自弃得太早了。 星朗月明的夜,她的双足再度痛失贞洁。 看过《海的女儿》的人应该会知道,一双和人类一样可以正常直立行走的脚对人鱼来说也是无比重要的。 童话到底是童话,会和现实有些出入。 真正的人鱼只要离水就会获得脚。 虽然得来如此简单,不必像海的女儿一样付出惨痛的代价,但这双在海里有许多人鱼一辈子都用不到、甚至不曾见过的脚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常、弥足珍贵。 泠月不事劳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养尊处优着,即便身子纤细轻盈,那双玉足下的肉还是软乎乎的带着肉感。 摸上去手感不输那双玉手。 许多男人在性蒙发的阶段会幻想有美丽女人的双脚踩在他们的性器上。 纵使没有这种癖好,偶尔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周明川也是这么觉得的。 泠月的脚底白嫩,双足摩擦过他性器的快感让他赞叹,只恨没有早知道她身上还有这样的妙处。 斜靠在椅背上,观摩男人在自己面前自渎——尤其还是个身材不错尺寸可观颜值也挺高的男人,也许不失为一桩惬意的消遣。 如果他用的不是你的脚的话。 如果身体里的异物被人取下,不必再狼狈不堪地承受一波波情潮的话。 脚心不断与肉棒摩擦,还有冒着清夜的龟头蹭上她的痒痒处,泠月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出,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小脚收回来,可他攥着她脚腕的力气奇大,让她一次次无功而返。 下体陡然迎来一次巅峰,让她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张着嘴巴喘息,生怕自己会在这样的性爱里窒息。 她心下涌出一阵担心,害怕以周明川的没有底线和性欲旺盛,哪天他突发奇想,把自己按在水池里,逼着她献出尾巴给他奸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他最好早点死吧。 良久、事毕。 他真的好无耻,终于抽出被蜜液包裹了一层粘腻的震动棒,只为最后一下插进她身体里射出来。 不戴套这件事泠月起初也和他争吵过。 也是有一次周明川带她出去住酒店,泠月在酒店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这玩意儿,无意中知道人类交合时男人会戴这个东西,防止让女人意外怀孕和传播一些传染病。 即便她在家里时候没人教过男女房中事,可她又不是傻子,天生的厌恶周明川在每次结束后把种子弄在她深处。 要是他能戴套,也会给她一种没有真正被他得逞、侵犯私密处的心理安慰。 周明川总有他的一套歪理,我行我素惯了。 说第一她不会怀孕,射进去就射进去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怀上了,那是好事啊,你生一池子的鱼我也养得起。”他又补充道。 第二他洁身自好,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女人,哪有什么传染病需要防范。 她哪里有能力反驳拒绝。 奶水……还没让他吃过,泠月就知道今晚还不算完。 周明川脱掉她身上那条被各种水沾湿的裙裳,把赤裸的她抱进浴室里。 她换了个地方——浴缸,继续瘫着,浴缸的对面是一整面贴墙的镜子。 狗男人陶醉地趴在她胸前吃她的乳汁,还故意搞出种种让她羞臊脸红的声音。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不让他吃出来,奶水堵在胸口会让她异常痛苦。 那对淫荡的奶子,在他多年如一日的揉弄吮吸之下肉眼可见的丰腴肥美了不少,只为了方便贮存更多的乳汁供他享受。 明明她初化人形的时候,小乳恰如含苞花骨朵一般稚嫩。 泠月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她一脸无所谓地冷冷盯着镜子里霸占在她胸口的男人的脑袋,胡乱地想着,倘若她手里突然凭空变出一把锋利地匕首尖刀该有多好。 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刺入他体内。 无关碎碎念。 —— 今天过生日~农历生日。 所以躺了一天。 读者朋友们的喜欢就是最好的礼物。 而且明天恰巧居然就是阳历生日哈哈哈! 查阅过日历,等到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时,我已经四十多岁了…… 错别字、语句不通顺的明天再改叭。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27:苏黎世 一般周明川只要想做,肯定不会只做一次的。 吃足了奶水,身下的家伙又硬了起来,他让泠月站着抓住头上方置物栏杆给他入。 浴室的这面镜子是特质的,不管水汽如何蒸腾,镜子都不会被水雾蒙住,一如既往的清晰透亮。 泠月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婉转顺从的模样,被人从身后握着腰顶撞不停。 乳尖上的小果被人吃的红艳艳的,胸前的雪白团子晃来晃去,单薄的身子像无依的浮萍一般纤弱。 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泠月的脖子后面。 终于完事之后,泠月披着薄绒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周明川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干湿了的长发。 温度适宜的风吹在发根处,他一边力道适中给她按摩头皮,泠月舒服得昏昏欲睡。 “泠泠,我过几天要去一趟北欧,会在那里待上不短的一段时间,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陪你了。” 他心中愧疚,早前答应过她这几天应该抽出空带她去版纳玩的,现在因为种种琐事却对她食言了。 泠月似乎一点也不生气,抬头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可以带我去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 周明川感到欣喜。前几年他出差的时候也会带上泠月,但是出差工作比不上悠闲地出游玩乐,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公司,而泠月则一个人待在酒店那间房间里,终日无所事事。他不放心她,也不允许她在没有他陪伴的情况下随意外出。 几次下来她就有了浓重的怨气,再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陪在我身边呢。” 隔天趁着周明川上班不在家,泠月用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烨星和他说,这是陈叔、千河和周明川他们近期做的一个项目拉投资,正好去北欧那边找合伙人做一期风险评估。 她听不懂就说不清楚,泠月更听不懂,云里雾里的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注意:让他搭上全部身家然后把他拉下水,让他血本无归。 泠月手里磨着珍珠的勺子顿了顿:“你们觉得胜算大吗?” 烨星的行动并不和千河完全同步,她有她自己的注意:“我觉得让他疯了,毒死他一了百了,胜算最大。” 人类社会里最不缺毒药,但是鉴于周明川的身份,他死了,上面还有要给他收尸的父母。她们能接触到的人类毒药例如农药之类进了他的身体让他暴毙,很容易被检测出来,那泠月作为他的枕边人第一个难辞其咎。 假如谁报了警,她被带走调查一番,想脱身就难了。 但如果是在不知名的毒药催发下,让他在所有人的眼中慢慢疯掉,等他死后,周父周母也没有心情和立场再为难儿子养过的这个小情人,说不定还会给一笔钱打发了她让她走。 如果他没有一直强迫她做那些事,如果他就像刚把她捡回来那段时间一样给吃给喝的把她养在家里,其实她不会狠不下心来害他。 她仰起头看了眼窗外的天,正好有一只白鸽扇动翅膀飞过。好多年不曾品尝过自由的滋味,走到这一步不会再有退路。 临走之前泠月特意把姐姐给她的手机藏好了。 两天后周明川带她乘私人飞机前往苏黎世。 他这次来除了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开拓市场的新路,更是为了多一条选择在国内不受裴家的桎梏。 如果他把工作的重心都转到欧洲市场部,中国区的事情便可以先放一放,不必被逼着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归根到底是为了泠月。他不想让她在感情上受一点点委屈。 其实他也大可以娶了裴文之,应付她一段时间,同时把泠月当作小情人一般金屋藏娇放在另一处别墅里——反正她平时也不大会见到别人,甚至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背着她又和别人结婚。 就像很多家族联姻的婚姻最后的结局一样,各玩各的,面和心不和,为了利益捆绑在一起。 但是她那样美丽又高傲的生物,怎么可以到了他手里却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和上次也一样,依然是个碧空万里的晴朗天。 泠月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浮云。 周明川偶然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她一眼,觉得她趴在窗上充楞地看着窗外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雀鸟。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家里是不是让你无聊了?欧洲好玩的地方也很多,我会抽空带你多出去走走。” 说白了还不就是遛鸟么?出去透一次风,像是受了多大的恩宠似的。 她嘴角撩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好啊。” 下飞机之后,早有司机等候在此。 泠月有些意外,周明川这次没带她住酒店。 面前乳白色的别墅在傍晚黄色的灯光下美轮美奂。 登上别墅的四楼,可以看见远处穿城而过的利马特河,更远处还有一些低矮的青山。河两岸相继亮起了接连不断的灯光。 这栋别墅位于利马特河的西岸,虽然属于旧城区,但最适宜漫步观光,有历史悠久的小巷,中世纪的教堂、花园和博物馆。 周明川告诉她最高处的绿色尖顶建筑就是苏黎世市政厅,他说苏黎世最佳的旅行季节就是夏天,他们来得正巧,可以去看看这边的异国风光。 换了个环境并不影响泠月的睡眠,毕竟睡哪都是睡别墅。周明川的确可恨,但给她提供的优渥环境也是无可挑剔的。 但很影响周明川的性欲,换了个新环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一发。 泠月近来找到了一个报复他的好法子,就是在床事中假装得过于投入用指甲狠狠抓他。 看他吃痛,她就高兴。 他抵着她的腰把她压进柔软的被子里交欢时,泠月特意为他留的指甲也没入了他精壮背上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长长的冒着血珠的抓痕。 其上还有前几次她抓他的旧伤,结着粗糙的痂。他胸口也有不好这样的痕迹。 周明川皮糙肉厚的,居然是真没有察觉泠月的小心思,反而被她越抓越兴奋,性致澎湃高涨。 028:浮生一日游——上 这次他确实没再像从前一样,把泠月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去工作,而是先和她去苏黎世市区里玩了一天。 他给她选了一条鹅黄色的及膝连衣裙,让她在梳妆台坐下,亲手把她的长发编成了两股俏皮又灵动的拳击辫。 “泠泠,你真的很适合淡黄色。” 泠月身上带着的是一股安静出尘的淡然,或许在海里生活的久了,人鱼都是这样的,像深海的海水一样冷淡,不会轻易擅长和别人热情。 然而初夏时节,她着明艳的鹅黄裙,出奇的让人眼前一亮。 像是碧绿接天的莲叶中,含苞初放莲花的嫩黄色花蕊。 她任由周明川将她打扮成他自己喜欢的模样。周明川这些年不知砸了多少钱在给她买奢侈品衣服上,叫的出名字的品牌都让他买成了VIP,这条裙子是春夏场刚发布的限量版,昨天下午时候品牌特意从香榭丽街送来的。 女人的敏感有时不分种族,泠月忽然想起了那天和周明川共进午餐的那个女人,她也穿过鹅黄色。 她拂过质地极好的裙边:“并非我适合,是你自己喜欢。” 周明川却不赞同:“我所有喜欢的,都是你的样子。” 呵,泠月在这种时候绝不会因为周明川浪费了难得的好心情。 上午周明川的安排是同她一道乘坐电车观光城市,然后去几个博物馆和教堂。他今天穿的也十分休闲,和泠月站在一起,乍一看倒像是大学里的一对情侣周末出来闲游。 他走到哪里都握着泠月的手腕,泠月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十分依赖他,顺从地把手交给了他。 瑞士是个宠物友好国家。 泠月刚在电车上坐下,就看见边上一个白人男孩背着个猫包,里面装着只健壮的布偶猫。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猫猫似乎见惯了这种对它好奇的人类,高冷地在包里转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她。 对面一个金发碧眼闻着纹身的少女正沉溺于手机游戏中,脚边趴着一条肥嘟嘟的大白狗,见主人只顾着玩游戏,它无奈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 “那是拉布拉多。” 周明川见她望着狗子,说:“是叁大无攻击性犬之一,你要是喜欢宠物,我们也养一条?” 狗子见有人注意到自己,挣脱了主人本就抓得不劳的狗绳子扑到泠月腿上,长长的大舌头扫过她的胳膊。 泠月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它,白狗满身的肥肉,温热的身体摸起来手感极好。 强壮的狗尾巴兴奋地甩来甩去,全都打在周明川的小腿上,啪啪作响。 主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放下手机抓回了狗,不住地给他们道歉。 泠月听不懂金发女孩说的话,都是周明川在和她交流。 她见周明川皱起了眉和狗主人说了什么,狗主人一脸的歉意,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不要和人家生气,狗狗本来就什么也不懂。” 金发女孩开口叽里咕噜地对泠月说了句什么,泠月茫然地望向周明川。 “她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家的大卫。” 周明川充当起了翻译。 “是啊,它真的好可爱啊,还这样亲人。” 他又向金发女孩转告了泠月的意思。 “欢迎你来和我一起遛狗,或者来找大卫玩,它太活泼了。” 金发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蹩脚的中文。 她又报上自家的住址,居然离他们现在所住的别墅很近。 周明川毫不犹豫地客气回绝了,泠月还觉得有些遗憾。但以周明川的谨慎性格,他这么做是必然的。 下一站那个叫艾薇斯的女孩就牵着大卫下车了,背着猫包的男孩也到站离开。 泠月目送一猫一狗的主人远去,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不舍和黯淡。 人类总是会喜欢这样可爱有趣的动物,人鱼也差不多。但是这些都是海里不会有的。 周明川不以为然地又问了她那个问题:“你也想要宠物么?我们今天下午就去宠物店挑两只回来养好不好?” 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满足泠月这点要求心愿实在是不值一提。 泠月却摇了摇头。 她自己尚且是被人圈养的宠物呢。 她的多愁善感在周明川给她买来一根樱花形状的雪糕时一扫而光。 见她喜欢小动物,周明川临时改变了注意带她去苏黎世湖边喂天鹅。 游船从码头出发,划过澄清可见人影的湖水,对面的远山因云雾笼罩而变得朦胧,泠月手里的雪糕也慢慢被她吃完。 这里的天鹅都不怕人,只要手里有一点吃的就能贿赂它们,像一群冒冒失失的小丫头,教你心甘情愿为它们的淘气买单。 手里的一包天鹅食很快见了底,成了精的天鹅扫视了泠月空空的掌心,不屑的甩了甩脖子游到一边给自己梳理毛发,不再向她讨好。 泠月正在兴头上,拍了拍周明川的手臂:“你去再给我买两包来。快点呀。” 周明川一脸宠溺地在一旁看着她和天鹅玩的开心的样子:“好,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 不远处就有一个专门卖天鹅食的老人。 只是今天来喂天鹅的人实在太多,饶是周明川也唯有被迫在后面排起队的份。 眼见那个两脚兽还是拿不出吃的来,聚在她附近的最后两只天鹅也失望地拨动脚掌游走了。 泠月无事可做,从地上站起来放目欣赏四周的景色。 十几米外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身影映入了她眼中。 男人隔着人群和她对视一眼,缓缓摘下了墨镜。 那张脸她不会忘记。 周明川只是片刻离开了她,泠月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但看到了他,她还是不顾一切后果地跑了过去。 “千河!” __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29:浮生一日游——中 如果在成年之前她对爱情和婚姻有所怀的朦胧憧憬,那么陪在她身边的人唯有韩千河;在被人囚禁之后她对解救自己获得自由的幻想里,也少不了他的身影。 上次在雪山之下的寥寥一面,宛如烈日高头的一片毫无重量的雪花,不敢直视,不能握住,稍纵即逝。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韩千河怀里,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泠泠,泠泠,别哭。我不是来救你了么?别哭。” 他抹去了泠月眼角落下的泪,看见她如惊弓之鸟的惶恐,心头被狠狠揪紧,让他感到窒息。 拇指触及她眼周脆弱的皮肤,时隔数年两人再次触碰到对方的身体——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的接触让他们真实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昔年胆小又稚气的她,是条受不得一点惊吓的小鱼儿,在海里是被宠坏了的,也不知道这十几年孤身一人在外她到底怎么熬过来,其中又吃了多少苦楚,默默咽下去多少泪水。 最初她走失的那段时间,他想,要是能把她找回来,一定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厉害,以后看她还敢不敢一个人离家出走;后来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破灭,他想,只要有生之年还能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他就知足了——哪怕她已经不在了。 得知她在周明川身边时,他希望她也是过得快乐的,只要她开心,忘了他也没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她在周明川身边,真的毫无半点欢愉可言,否则何至于这副模样。 韩千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遍遍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 “别怕了泠泠,我会带你回家的。用不了多久,我一定给你报仇,带你回家。” 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颗来自深海久别重逢的心脏不停跳动。 排在周明川前面的是一位中国母亲,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小男孩。 终于排到了这位女士时,她让两个男孩一人去鹅食桶里抓一把放在一次性塑料盒中,让老先生称重收钱。 两个男孩吵起来要比一比谁一把手抓的更多,你一把我一把的居然打了起来,他们的母亲却拿起手机拍着视频,还洋洋自得:“瞧瞧我们家的昊昊和航航,哎呀男孩子就是争强好胜的哈哈……” 老先生张了张嘴想要劝她管管打闹的孩子,又因为看到她正在拍视频,出于礼貌不好意思打断她。 吵着吵着一个男孩把另一个男孩推倒,鹅食也撒了一地,男孩的哭声,母亲的斥责声此起彼伏,周明川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耐。 他回头望了望泠月待的地方,一伙高大的欧洲小伙子正在那里练习街舞,围了些观看的人群,正巧挡住了他的视线。 周明川烦躁的心绪顿时四起,他莫名地感到不安。 但是惦记着泠月的要求,他后面的队伍也很长,又不能一走了之。 嘱咐安慰了她几句话,韩千河远远瞥见周明川的身影拨开人群焦急地寻找泠月,马上就要到他们这边来了,而他此刻又没有本事直接带走她——他从烨星口中得知泠月身上被周明川装了定位的芯片,只要周明川不死,他们就带不走她。 只得咬咬牙最后再给她抹掉一滴眼泪,推开了泠月环抱住他腰身的双手,转身消失在人潮中。 泠月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本能地想追上他和他一起走,理智告诉她千河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在万无一失之前,他们没有任性的资本。 然而眼睁睁地看着给了自己希冀与短暂温暖的人又突然推开自己,抛下她一个人离开,那股说不清的委屈的心绪还是不可避免的占了上风,让她无端端想哭,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坐在地,擦破了膝盖,立时就有鲜血冒出来。 她忘却了疼痛,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地上,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伤口。 旁边一个轻佻的摇滚青年伸手扶起她,戴满了好几个钢圈戒指的手在她手臂细嫩的雪肤上流连。 她情绪大起大落,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麻木地仍由别人搀扶自己,甚至都没注意到那只作乱的咸猪手。 周明川找到泠月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 “Oh, my God, beautiful oriental girl, your knee is hurt. Why don't I take you to bandage around here?” (天啊,美丽的东方姑娘,你膝盖受伤了。要不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嘻哈青年开口向泠月询问道。 泠月虽听不懂他的话,但不代表她听不出他话里的油腻轻浮。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理睬,嘻哈男大惊小怪地好像她受了什么重伤,弯腰将手移动到她的膝盖处想摸她的大腿,实则还想一窥美人的裙底风光。 在她喂天鹅时,他就注意到这个风姿绰约的中国美女,带着很浓重的东方美人韵味,比活跃在网络上的那些亚洲女明星们还要美丽出色的容颜和窈窕有致的身段,让他不禁心痒难耐。 注意到她的同伴离开,而她一脸伤心不已、眼泪欲掉不掉的样子,想追上去却不敢,他大胆推测这个美人是失恋了。 约翰逊的夜晚常年混迹在那些见不得人的情色场所,随身就携带了一些用于女子催情的药物。 东方人尤其是中国女孩在遭遇性侵犯时常常为了清誉选择含泪息事宁人,所以约翰逊赌上了一回。见美人落了单,他掏出迷情香水在纸巾上喷了喷,靠近了她想试试能不能得手。 而事实是他不会想到,他这一弯腰,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明川眼看着他的小妻子呆呆傻傻地,受了人欺负还不知道,暴怒之下上前一脚将他踹开,嘻哈男毫无防备,腰椎处的骨头被他狠狠一踹,捂着老腰倒地不起,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冒出来的这个男人,疼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Why are you back?!” (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好色,约翰逊的眼睛都用在了女人的身上,对于亚洲男人他脸盲不已,只要差别不是太离谱,他仔细分不清谁是谁。 韩千河和周明川今天都穿了同色的衣服,他便认错了人,以为是离开了的韩千河去而复返。 周明川冷笑着又补了一脚上去,狠狠踩在他抬起的手上:“I'm her husband.” 约翰逊这人常年鬼混也不是头一天被人打,受伤都是小事,但那个东方美人没吃到嘴里,他躁动的心始终无法安稳下来,还是嘴硬地反驳: “Since you chose to push away her hand…… you can't stop her from pursuing love again!” (既然你选择推开了她的手,你就无法阻止她再次追求爱情。) 盛怒之中,周明川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过分纠结。 ———— 剧情流 030:浮生一日游——下 眼见被周明川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地,约翰逊吹了声口哨鬼叫一声,几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他的同伙都聚集了过来,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周明川看出来他在这里大概还有同伴,如果没有泠月的话,他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泠月摔伤了需要及时包扎,他不想和这伙人浪费时间,掏出手机快速给在附近的保镖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来,然后将手机放在泠月手里,叮嘱她就在这边不要走远,带着冰冷的笑意松了松袖口一步步逼近。 该有的自保的功夫,打小时候起周老爷子就找专人来教过他,周明川从来都是个中高手。 泠月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畏畏缩缩地后退了几步站到边上。 约翰逊的同伙大都是些酒囊饭袋绣花枕头,虽有个人高马大的架子,身体早就被美色掏得肾虚,平时都是仗着人多势众气势上吓唬吓唬人,真遇到事半点用都不顶。 他眼睁睁看着周明川一边几下就很快放倒了他的同伙,不时还要分出眼神瞥一眼他的女人有没有走远。 男人对男人是最狠的,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 周明川朝那几个男人胯下一脚踹过去,他们捂着命根子便爬不起来,冷汗冒了一头,还有两个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不多时保镖便开车过来,他留下两个人善后,驱车将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泠月带回家里。 医生上门给她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 白皙的膝盖上被粗糙的地剐蹭得破了好几层皮,伤口有手掌那么大,几乎见了肉,血迹结了痂凝固在皮肤上,还有灰尘泥渍弄脏了昂贵的裙子。 像是艳丽蝴蝶的纤弱翅膀微瑕,连一口重气都不忍呼上去,生怕惊扰了她。 这一摔着实摔得不轻。 即便是偶尔受他毫无节制操弄的肉穴,都不会伤成这样。更何况她身上金尊玉贵地养在家里轻易不出来,许久不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但泠月咬着唇,棉签擦试过血肉时她半句痛呼声也没有。 见她如此情状,周明川皱着的眉就一直没放下来过。 他自责又心疼不已,埋怨自己若不是一时不查大意至此,将泠月一个人留在那,她怎会受了那等肮脏东西的冲撞和惊吓。 泠月一直不说话,即便是周明川询问,她也只是迟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经验丰富的医生本没有把这样的擦伤放在眼里,见周明川这样如临大敌的慎重,他也不由得手心出汗。 原本想带她出来好好玩一天,却因为这个不愉快的插曲,无奈中断。 端着碗喂她吃了午餐,又让她喝了半碗汤,周明川让她午睡一阵子休息下。 他紧张不已地守着她,泠月摆摆手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让她魂不守舍的,其实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约翰逊。 周明川一副要陪在她身边地架势,泠月推说想一个人安静待会,不想耽误他工作,支开了他。 今天中午他本就有个饭局,是瑞士某银行的副行长做局给他接风洗尘,本打算陪她一天的,他就推脱了让助理代他前去。 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饭局还未开始。 周明川打了个电话告诉倪岳不用去了,他决定亲自赴约。 下午叁点多,她悠悠醒来时,周明川已不在她身边了。 午后的阳光热烈明媚。 泠月从窗边看到外面的景致极好,想下去散散步。 女佣悄悄给周明川打了个电话请示他,顾及她今天已经很差的心情,周明川没有阻拦,只是让女佣一定要仔细跟在她后面,不要让她走远了。 街道上古老的欧式建筑鳞次栉比,还有不少的古董店,十分新奇。 南山云庭的别墅区外面一眼望去除了绿化就还是别墅,闷得人心慌。 这里却不一样,或许是位于市区的缘故,目之所及尽是生活的气息。 除了尽职尽责地跟在她身后的女佣,是唯一煞风景的败笔。 但泠月知道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并没有将不满发泄在她身上、对她甩脸色。 走走停停看了一圈,又觉得乏味了,泠月回头按着来时的路准备回去,快到别墅门口时,忽然看到一只长大嘴巴哈着热气的大肥狗向她奔来。 居然是大卫。 艾薇斯用国际通用的“hello”和泠月打了招呼,大卫对向他释放过善意的泠月很感兴趣,摇着尾巴想往她身上扑,好在系在狗脖子上的绳子被艾薇斯牢牢的抓住了。 知道泠月听不懂她说话,艾薇斯拿出语音翻译和她聊了几句。 她说她在这附近的一家面包店工作,快要去上班了,大卫有一点分离焦虑,他一只狗在家里时就各种会拆家,让她十分苦恼。 泠月歪了歪头按照剧本说了台词,主动提出如果她放心的话,可以把大卫暂时放到她家里,她可以陪陪狗子。 女佣想上前说几句,艾薇斯十分信任地把狗绳递到了泠月的手上了。 她只得看着女主人将一条陌生人家里的狗牵回了家。 大卫热情又善良,并且教养良好,进门之后熟络地从鞋柜里给泠月叼来拖鞋,还恰好是泠月所穿的那双,让她对这种被人类誉为“最忠诚朋友”的生物惊喜不已。 随后他便四仰八叉地在客厅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给自己蹭痒。 泠月第一次有机会离一条狗这么近,蹲在地上耐心地陪它玩了起来。 趁着没有一个女佣在她身边,她快速地拆开了狗脖子上的骨头状挂牌,里面是空心的设计,现在被几颗珍珠填满了。 她取出珍珠塞进自己的口袋,合上挂牌,面色无常的继续和大卫玩。 这是她来之前姐姐和周明江都告诉过她会发生的情况,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东西送给她。 女佣凯瑟琳-张是个瑞士籍华裔,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又给周明川打了个电话,告知泠月牵了狗回来的事情。 周明川只问她心情如何,凯瑟琳说夫人和拉布拉多犬玩得很开心。 “那就让夫人玩,顺着她的意好了,对了,做好必要的消毒。” 动物身上毕竟会带一些细菌。 饭后威廉邀请他们一道去欣赏一场话剧演出,周明川抽空出来在走廊回电话时,韩千河默默跟在了他后面。 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他冷哼一声,周明川也配做泠月的丈夫? 他关得泠月快要抑郁,待她如待一只顺心的宠物轻贱,也敢称她为夫人? 他会让周明川知道,他才是泠月的丈夫,是她刚刚出生时双方的父母就为他们定下的婚姻。 —— 无聊的清水剧情 031:信纸里的秘密 晚上八点半左右艾薇斯来接走了大卫,她走后不久周明川就回来了。 他回来时她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餐,状态比他离开时好了许多,周明川总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艾薇斯每天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下午叁点半到八点半都会把大卫送到别墅来让泠月陪他玩。 凯瑟琳张不大喜欢猫猫狗狗的,每次都会在大卫走了之后将他待过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消毒一遍。 周明川见有个小东西陪她让她不那么无聊,也不过问。 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忙到飞起,有时干脆都住在了公司里,两叁天才回来一次。 连泠月都看得出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做爱都没那么积极了。 最好就这样雄风不举一辈子算了,她心里冷笑。让你爱玩囚禁强奸那一套跟个发情的泰迪精似的,遭报应了吧? 但黑珍珠粉的作用——她暂时还是看不出来。 泠月认为是她没有坚持下去的缘故,因为他晚上不回来的次数多了,她只能每天嘱咐厨房做好一顿饭给他送去,她亲自打包,把珍珠粉不知不觉地洒在菜上。 周明川见她这样,还以为是她真心挂念自己,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泠月从前是不会为他做这些事情的。 虽然他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但并未有一日真正让她尽到妻子的义务。 除了性生活,其实他从来都没对泠月有过其他的任何要求。 像疼不懂事的女儿一样,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捧到她面前哄她开心,凡是她想要的他愿意倾尽所有去满足她的心愿。 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和体谅他的辛苦,她可以永远任性无忧,因为这些都是他应该为她做到的,只要她能每天都心情愉悦地、在他为她搭建的象牙塔里生活就足够了。 他要是知道泠月这段时间还背着他和自己的未婚夫暗中勾结的话,估计会当场被气死。 某天艾薇斯中午来接走大卫回家和她午休时,给她带来了一个她在面包店做的一块草莓蛋糕,泠月猜测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带回房间拆开,发现盒子里面藏了一张纸。 那居然是一封情书。 写信的人是千河。 千字之言,一问她安好,二向她告罪,叁同她承诺。 他问她这些年过的如何,周明川待她怎样,是否折磨欺辱她,她在外可有想家,告知她家中一切都好,不必太过挂念。 这个问题的答案千河自己心里或许也明白。 他向她告罪,将造成如今局面的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他一人身上。他说因为她的走失,他日夜不能安枕,多年来一度寝食难安。 泠月知道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一时任性胡闹,把他们的人生都毁了,他不应该承受这些心理折磨。 打小他就是同辈人里的佼佼者,她蜗居在贝壳里慢慢长大的日子里,常常是听他的故事入睡的。 后来有一日姐姐摸着她的小尾巴告诉她,她将来会嫁给他。 第二天千河就来见她,来见他还躲在贝壳里没有长大的小未婚妻。第一次见面,他送她一个唱片机和八音盒,他说他给她选了许多音乐,深夜难眠或是平时无聊时,她可以听听歌曲。 那时懵懵懂懂的情愫她永生难忘。 泠月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是否知道,她被周明川囚禁侮辱数年,早已不再是当年懵懵懂懂稚嫩的小女孩了。 她攥紧了这张纸,读完最后。 他志在必得地和她许诺,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他说不管发生过什么,他们的婚约都永远有效,他会娶她,用余生爱她补偿她。 泠月将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数遍,为了不留痕迹,最终狠下心来将它撕碎,从卫生间的马桶里冲走了。 她从书房里翻出纸和笔,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思来想去,她没有刻意美化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没有遮掩周明川的种种行径。 或许是为了倾诉,又或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宣泄自己委屈的人,她将周明川这些年的暴行一一提笔写下,告诉他自己都遭遇了些什么。 她更没有向他隐瞒周明川强占了她的事实——她说这些都让她感到无比恶心。 下午艾薇斯再来的时候,泠月悄悄将这张纸交给了她。 随后第一个见到信件内容的是周明江。 艾薇斯拍下照片发给了他。 周明江摸着下巴玩味不已的反复看了几遍,将它打印出来塞进了办公桌里面。 他倒是没想到,那个平时在外面一本正经不近女色的堂兄私底下这么会玩。不可很可惜,他这股深情还是被人抛弃了。 人鱼的滋味真就这么好,让他都有些心神荡漾。 032:两难的绝境 周六上午十点,这条充满了戏剧意味的热搜在中国的互联网上被顶到了头条,视频在各大新闻社交平台疯狂传播。 起因是一位旅行博主在北欧结束了旅行回国后整理素材时,偶然发现了这段视频,将它剪辑过后配上文字发到了互联网平台上,随后便很快一石激起千层浪。 “疑似TS总裁周明川为护女友瑞士街头殴打多名白人男子” 约翰逊和他的几个同伙那天被周明川打的不轻,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警察,但都被周明川摆平了。 其余的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有约翰逊,被周明川踹碎了脊骨,后半生恐怕要挂上尿袋躺在床上度过。 周明川当时并未注意到暗中对准了他的摄像头。 更没有想到时隔一个多月,这段视频又被有心之人翻了出来,并且特意选择了一个大众无所事事正想刷一刷社交媒体——也就是热度最不易退散的时候弄上了热搜。 网友们对此津津乐道看法不一,不过国内的大部分吃瓜群众都不觉得周明川有什么错。 他们看处于社会上层、和他们的距离十分遥远的精英总裁也会街头约架感到新奇,为被诟病了多年“东亚病夫”的中国男人一人打败了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白人男子而感到自豪,为他冲冠一怒是为了自己女朋友而称赞他有义气,是个男人。 但如果仅仅是为了给周明川添上这些无关紧要的赞誉,周明江还不至于那么蠢。 那位“旅行博主”所拍的视频里,特意给了泠月许多个特写,并且标上是“周明川女朋友”的字样,把泠月拉到了大众的面前接受他们的审阅,也告诉他们——周明川不是单身。 这是周明江在知道周明川对泠月情意甚笃之后,逼他出面澄清泠月和他没有关系——否则他何以给裴家一个交代。 他不相信,裴文之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倘若他日真的和周明川联姻,她会甘心被人议论“插足”“周明川原来的女朋友不是她”之类的字眼;他更不相信裴书记会甘心把女儿嫁给一个连承认单身都不愿意、丝毫不把他女儿放在眼里的人。 若是周明川真的一时低头接受联姻,站出来让公关部发个辟谣帖,说视频里的女人并不是他女朋友,那他还有后招留着呢——挑唆泠月继续给他投毒。 这两个女人没有一个是惹的。 此为一。 这说白了也不过是情情爱爱的打闹,看周明川自己如何抉择罢了,倒还不是最阴毒的地方。 真正歹毒的在国外的舆论平台上。 他早就联系了一些小有名气的各路外国网红,周明川这个视频一经爆出,他们就照着稿子念台词发视频出来号召抵制周明川和ER。 周明川突然选择去了欧洲,暂时放下了他在国内经营了许久的智能手机行业,剑走偏锋改去了他完全没有经验的日化领域,他既然想摆脱束缚,周明江就让他处处被束缚。 白种人普遍有一些体味,所用的洗化产品与其他人种之间便有些不同。周明川公司内部经过多次决策讨论,联合瑞士的一家企业买下了某科研所的核心技术,这种产品可以有效减少和遮盖人的体味,如果可以顺利上市的话,他们希望一举进军欧洲白种人的日化市场,在其中占领优势地位。 成功的话,获利不会比他在国内做智能手机行业的少。 被周明江买通的白人网红们话风几乎一致,给他扣上了一个种族歧视的大帽子,指着他无端殴打无辜的街头流浪艺人,并且恶意歧视白人有体味,居心不轨。 有人专门到约翰逊暂时居住的收容所里去采访了他,他声泪齐下地表示,自从那天遇见了那个可怕的中国人,他为这对情侣弹奏了一首爱情音乐并希望得到他们的一点施舍,而那个中国人却指责他骚扰他的女朋友,无故殴打了他,致使他获得了终身残疾,再也无法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为自己挣到哪怕是一份面包的钱了。 听起来着实是令人愤怒且伤心。 网红们带动粉丝一齐声称,如果ER有任何产品上市,他们都会自发地去抵制,坚决不会购买,并且要求周明川出面为被他殴打致残的约翰逊道歉、为他的下半生正常生活做出补偿。 周明川不是那种网红商人,经常活在网络的透视镜下,事实上原本大家根本不知道TS的背后站着这样一个人。 但互联网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他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更何况无法有效控制舆论的导向,只能任由这场舆论愈演愈烈。 到周日的晚上,欧洲街头的许多流浪艺人甚至都给自己打出了“流浪艺人也是人,请不要殴打我们”的标语。 周明江其下势力的演变实在让人心惊,他想把周明川能走的两条路都给堵死。 回国,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他已经不占优势,市场占有率早就慢慢倾斜向了周明江和其他强势的品牌,即便他放弃自己的爱情接受联姻,和裴家人联手,也未必能顺利扳回一局。 继续走欧洲日化的路,他本就没有经验毫无优势,而且出师未捷身先死,产品还没上市就被一大片抵制,很容易动摇军心,跟着他的人也会没有底气。 此为二。 这一招的狠毒在于,即便周明川低下头站出来道歉,他也无法挽回他为他的集团失去的口碑。 而且在某些比较一根筋过度民族主义的国人看来,周明川此举是向“外国人”低头,是个“懦夫”,“丢尽了中国人的脸面”,之前支持他的人也会觉得是被打脸了,那么周明江就可以再度掀起一波舆论,各种生势让国人抵制他在亚洲市场的智能手机相关产品。 他此刻所经历的种种煎熬,泠月完全不知道,她如今整日沉迷在和韩千河书信传情上,对周明川的关注,除了记得一日一投毒便再无其他。 这些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只会当作笑话去看。 —— 嗯嗯,这波等他彻底反击结束,傻呗堂弟不甘心,临死之前恶心他一把,告诉他你养的那条鱼背着你干的种种好事,清算完了他,美美继承家产想干啥干啥的时候,我们就玩真正的囚禁play好不好。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3:憔悴 这确实在周明川人生中数得上是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不免暂时感到无计可施。 围绕着他的铺天盖地的讨论和猜测,有时也是可以压死人的。 意料之外的变故,临时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也如周明江所预判得那样,他有些束手无策。 周明川整整叁天没合过眼,也没吃过什么东西。 公司高层聚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开会,争论了一通也拿不定什么注意来。 他往往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听他们争执,从头至尾一言不发,会议结束后便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早晚给他送去两杯极浓黑咖啡让他勉强提提精神,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聚了一地的烟头。 他甚少有过这样憔悴的时候。 倪岳和他是初中同学,高中同校,大学还是同班同学,两人既是上下级,又是兄弟,周明川私下地一些事情,他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女朋友,倪岳也知道个大概。 见他这几天的样子几乎都有些疯魔了,思来想去他只得想办法去找泠月来劝一劝。 虽然以他对周明川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他的助理不经他允许私下去找了他的女朋友,必然会有被人的冒犯的不悦,但此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倪岳也只能这么做了。 倪岳并没有见过泠月,只在帮她办过签证买过机票的时候知道她的名字——王泠月,看过她身份证上的照片。 这是周明川好几年前找人给她上了个假户口办身份证时候,将她挂在了王姑姑名下做她女儿。 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在那段传的全网飞的视频里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脸。 倪岳找到别墅的时候,泠月正在给韩千河写信。 凯瑟琳上楼来告诉她先生的助理来了,她和这个人并无交集,虽有疑惑还是好好换了身见客的衣服下楼,随手将写了两行开头的纸张用瓷杯盖子压住。 虽然早就知道她必然是数一数二的尤物才让周明川这样动心,但倪岳第一次面对面直视她的容颜时,还是为她的美貌失神了片刻。 海棠醉日、月花失色也不过如此了。 她没有施半点粉黛,更不戴珠宝点缀,巴掌大的小脸上无丝毫瑕疵,五官精致明艳,且十分耐看,明亮的眼睛里有浅浅的金色的光晕。 她的美丽和出尘,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也难怪连周明川也会为了她放着高官千金不娶,做出当街打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 藕荷色的丝缎裙摆停驻在他面前,泠月在他对面昂贵考究的皮质沙发上坐下,温淡地问了句:“倪先生特意来找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样的眼神却不至于使人厌烦,因为她的眼神里对外物似乎并没有好奇,更没有窥探的欲望,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了眼来人是谁。 倪岳这才有些尴尬地回过神来:“额……王小姐,您好。”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和她握手,又反应过来这是老板的女人不是商场上的客套对象,慌忙地把手抽回来,泠月的手却搭了上来,轻轻碰了他一下便收回,肌肤相触、她手上传递来的残存的温度很快消逝在空气中。 “你好。” 她的手白皙且柔嫩,十指修长不沾半点人间烟火,做过最艰辛的劳作也不过是在床上用手给周明川撸动过几回性器,因此养护得格外金贵。 刚刚准备的一套说辞全都乱了,倪岳收回手慌乱地摸了把领带,开门见山:“王小姐,我这回来冒昧打扰您,是为了周总的事情,他这几天心情不好,饭都没吃几口,我看——也只有您去陪陪他,劝几句他才肯听。” 泠月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就连韩千河书信中也没有和她提及过。 她微微诧异的蹙眉:“周明川他怎么了吗?” 他这几天没有回来过一次,泠月乐得清闲,也没有过问,听倪岳话里意思,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教他倒有不吃不喝要绝食的架势。 她诧异,倪岳更诧异,他不敢相信社交媒体如此发达的社会,泠月竟然会对自己男朋友的事情真真一无所知,传的满天飞的还有她自己的照片呢。 对面一身华贵衣裙抵得上他小半年工资的女人扶了扶垂在耳边的一缕碎发:“我这几天,没有看过手机,也没看外面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倪岳陪笑了两下说了句是这样啊,然后用他极强的概括能力把这堆事情和她简要说了一遍。 他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半分焦虑或是担忧的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淡然处之。 泠月听他说完,温和地问他:“所以你来找我,我又能做什么呢?生意上的事情我本就一窍不通,也帮不了他什么忙。” 他分明感觉她言语间全然是毫不在意,好像这些事情都与她全然无关。 真是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丝雀,空有一副动人的皮囊,不知人间疾苦就罢了,更不知枕边人此刻的疾苦——然而谁让她的枕边人就是贪恋她的身段,乐意供养她呢。 倪岳还是带着恳切地请求:“您好歹去劝劝他,让他好好吃顿饭呐,活人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磨……” 最后,泠月终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告诉凯瑟琳张让厨房好好做几个菜装到保温盒里,她晚饭时候亲自给周明川送过去。 倪岳长舒一口气和她道谢完离开时,回头仰望了一眼在夏日午后阳光照耀下愈发金碧辉煌的别墅,觉得自己活像是清宫剧里卑贱的跑腿大太监。 他打开手机仔细看了数遍昨天打到他卡上的六位数工资,从小数点最后一位往前读,直读了好几遍才缓过气来,像是吞了一枚续命的仙丹,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大太监就大太监吧,皇上到时候真被人斗垮了还没处去领这工资呢。 —— 找到了一个每天叁小时免费的加速器!不过手机上有点不太方便,有错别字大家不要介意,回头我慢慢改咯 我意识到我很久没有开车了,争取上办公室play@_@ 034:交锋 傍晚六点多,凯瑟琳张拎着保温盒陪泠月到了周明川的公司。 倪岳早早就在楼下等着准备带她从总裁专用通道乘坐电梯上去。 泠月察觉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额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很是慌张的样子。 果然,他一脸为难地开口说道: “周总现在还有个会,暂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您可否稍微等待一会?我带您先去专门的休息室稍作等待。” 原来是为了这个。 泠月觉得有点好笑,她本也不是骄横不讲理的性子,犯不着为这个为难旁人,于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见:“行啊,那就让他先忙吧。” 倪岳带她在休息室沙发上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水,摆上切好的水果和零食点心,又让人找来一摞娱乐杂志供她打发时间,填好空调的温度,一切准备的细致入微,跟伺候皇太后似的。 他哪里敢告诉泠月,今天下午裴文之也飞到了苏黎世来找周明川,现在她人也在周明川的办公室里! 倪岳生平第一次知道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为他出的这个主意,搞得他自己骑虎难下,偏偏这两个主都不是好惹的。 安顿好泠月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又悄悄去周明川办公室外张望了好几回,裴文之还是没出来,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话。 见办公室外的电子指示荧屏被人打上了请勿打扰的字样,他也不敢进去和周明川说泠月来了。 泠月翻完了叁四本杂志,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才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倪岳没在她身边,她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厦的内部风格偏向简约和自然,可以看见摆了许多生机盎然的绿植,走廊角落里特别人性化的设计了一个宠物托管点,里头趴着一只兴奋不已的哈士奇和热情的金毛。 来来往往的员工皆是精英模样,当中有亚洲面孔,更多还是白种人,能看到的字牌标识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正好有个部门经理路过,泠月见他也是中国人的面孔,将他拦了下来:“周明川的办公室在哪。” 经理见她有几分面熟,陡然认出来她就是那个视频里说的周总的女朋友,又瞧见刚刚倪岳待她那样恭敬,知道不好得罪,连忙客气殷勤地在前面说给她引路。 “他的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泠月问道。 林经理愣了愣,小心地回答: “周总……他今天下午是很忙,会议应该……应该结束了吧。” 周明川其实根本没有在开会,但是这话他怎么说得出来,脑子里转两圈想想也知道可能是两人吵架了,周明川随口编了个谎骗她呗。 林经理是这么认为的,便帮着圆了谎。 听到泠月踩着高跟的脚步声逼近时,倪岳有些惊恐地回头,一下被吓傻了。 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到了门外了。 等会她和那个裴文之真要面对面撞上,倪岳只希望血溅叁尺的时候不要伤及无辜。 他责怪地狠狠瞪了林经理一眼,林科被他一瞪也心里发慌,低下了头不知哪里做错了。 泠月没心思关注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示意他推开门让他进去。 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是特殊处理过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 泠月此刻站在周明川办公桌的后方,周明川看不见她在,他对面的裴文之却看见了。 她特意推掉了好几天的工作飞到苏黎世来见周明川,倪岳不敢拦她,只得请她上来。她进来的时候,周明川过于疲惫正靠在椅背上合眼休息,也未察觉她到来。 她不忍心打扰他休息,私心里也想这样多陪他一会儿。 正巧她从国内来的时候天气阴冷穿了件风衣,怕他睡眠中吹了空调着凉,她便自作亲近地脱下风衣披在他身上,不忘给他在办公室外打上了请勿打扰的标示,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他的睡颜。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裴文之不明白。 她找人查过了那个女人的来历,发现她只是周家一个保姆的女儿。 既没有好看的家庭背景,连一个像模像样的大学都没有上过,也没有体面的工作,要不是有几分年轻貌美的姿色,周明川怎么会多看她哪怕一眼。 想和她家联姻的豪门不知多少,是因为她喜欢周明川,她才自降身段给他递了橄榄枝,他居然还会犹豫? 他怎么敢犹豫啊? 越想她便越憋屈,恨得牙痒痒。裴文之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一定很快就会转过弯来知道谁才是值得他选择共度余生的人。 两个多小时后,周明川才陡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人。 他眼里满是可怖的血丝,劳累过度,嘴唇都要没了血色,看着她的眼睛更没有温度: “裴文之?”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很快清醒过来,意识恢复了平时的敏锐。 裴文之当然知道这其实是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她温柔地微笑向他致歉: “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可能不好,所以想来陪陪你。我是看你实在太累了,好不容易睡着,就自作主张没有叫醒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有几个男人舍得对这样的柔情解语花疾言厉色呢。 周明川倒不是舍不得,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心里有股火气也不好发出来,客套地问了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裴文之把握着分寸和他闲聊,她的声音轻柔温暖,是很容易让人感到舒适的那种。 话说到差不多了,她提出今天晚上回请周明川出去吃顿饭,周明川刚想拒绝,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方才泠月示意倪岳给她开门,倪岳推叁阻四地各种找借口,她瞟了眼边上的林科,林科深深低着头恨不得马上脚底抹油离开这里,都不敢和她直视。 这副样子……她冷笑,像极了老板出轨原配杀过来底下的人帮着打掩护的场景。 直觉告诉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便自己伸手推开了门。 倪岳和林科哪敢碰她的衣袖半分去拦着她啊。 因为几个小时没有通风换气,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女士玫瑰调冷香味,泠月推开门时迎面扑来一股空调的冷风,劈头盖脸地全打在她的脸上。 这个味道,和那天周明川西装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女人也还是那个女人。 她们虽是第一次逢面,但泠月认得她,她也认得泠月。 装修的冷淡、灰调又简洁的办公室里夹杂着这样的气息,无端生出几分调情的暧昧。 尤其是本就心情不快的女人在脑海中一番腥风血雨的极速联想之后,不知浮现了多少不该有的画面。 和她说不吃不喝快死了的,其实还有心情和未婚妻相会;所有人帮着他打掩护,把她喊来又让她在那等着,竟然还这样耍她;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不知道里面却干了什么事…… 她当即就怒了。 035:偏椅 可她没有表现出来。 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的吃醋的怒火,她不会承认自己会这样轻易就为周明川生气。 泠月淡然地打量这对独处一室的孤男寡女,目光不是下午打量倪岳时候的不带情绪,有了几分置身事外看戏和好奇的意味。 她见到裴文之在里面,好像一点也不愤怒生气,也不像那种精明体面的女人小心翼翼维护着彼此的颜面,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去和她打招呼问好,同时拿出正房原配的气度来像侵略者宣示主权。 只是一个来看热闹的局外人,还想看看他们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 倪岳和林科两人早就有多远跑了多远,不见了踪影。 周明川还没说话,裴文之带着和煦的笑意上去和她打了招呼,好像是熟识之人一般。 “你就是王泠月王小姐吧?我知道你是明川的女朋友,我是裴文之,是他大学同学,来瑞士旅游,顺便来找他说说话叙旧。” 裴文之今天穿了身长及膝盖鲜艳夺目的红色连衣裙,虽然十分吵人的眼睛,但作为小众的设计师款,搭配她精心修饰的妆发,腰线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既明媚动人又端庄大方。 泠月没换衣服,还是下午时候的那身藕荷色丝缎长裙,宽松轻逸。 她只画了个淡妆,长发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挽在了脑后,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平添温柔的风情。 不管是不是为了男人,两个互看不爽的女人见面都会暗暗比较一番。 泠月厌恶她浑身扑面而来的聒噪色彩,特意搭配好颜色闪着细粉的眼影和红得恰到好处的唇色都让她不舒服;裴文之第一眼就看见她随手拿着的包,确实是泠月出门前随手从衣帽间的柜子里拿过来的,也是裴文之托人买都没买到的大牌限定纪念款。 这只包包加上上面的配货,至少将近七位数。她一个保姆的女儿如果不是搭上了日后要属于她的男人,怎么配享有这样的奢侈品。 还有她耳边的祖母绿翡翠耳饰,她知道这块着名的翡翠被做成了两对耳饰,被周明川在拍卖会上拍下,另一对她在周夫人身上见过,是周明川送给他母亲的五十岁生日礼物,珍贵非常。 没想到还有一对他居然送给了这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泠月挺直了腰身迎上她的笑容,面上不显波澜地和她握了个手:“你好。” 周明川起身已经走到她身边,将泠月揽在怀里,神色有些慌张:“泠泠,你怎么来了?” 他对她温情款款,没了血色的脸上都要扯出个柔情带着讨好意味的笑给她,和刚才面对裴文之时根本不是一个人。 泠月对他没有不虞之色,更不见刻意掩饰的安宁,她说话时如一泓清淡的泉水平稳,好像哪怕是捉奸在床了都无所谓一样:“倪岳和我说你最近胃口不大好,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听她这样说,周明川蒙着一层灰色的眼里顿时明亮了起来,是遇见心爱之人才有的闪闪星光,眼角眉梢间都是愉悦和惊喜。 裴文之胸口有一口闷气咽不下去,拿起了周明川醒后扔在了办公桌一角的她的风衣,抖了抖挂在胳膊上:“我也是听说他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来看望一下,刚刚看见王小姐突然过来害怕王小姐多想了生气,原来是我想多了。” 泠月歪了歪脑袋,微微抬头给了他一个没有波澜的眼神,周明川立马解释道: “跟我没关系,是——” “哦,是我来的时候看明川靠在椅子上就睡了,怕他受凉自作主张给他披了件衣服,呵,不是别的事情,王小姐不要介意呀。” 接过了周明川的话头,裴文之笑着解释。 泠月回以一个让她看不出情绪的浅淡微笑。 “我刚和明川说到要回请他出去吃顿饭,要不然王小姐和我们一起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 泠月还没说话,周明川立刻回绝了她:“不用了,我女朋友给我送了饭来,我们就不作陪了。你原本就是一个人出来旅游,一个用餐不是正好?” “那我让司机送送你,正好我也要吃饭了。” 他都这么说了,简直是在逐客。裴文之唇瓣动了动,最后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她是聪明人,不会再自找难看,于是拎起了包和他们道别之后挺直了脊骨体面地离开。 倪岳心下所担心的争吵并未发生。 甚至可以说这场意外的闹剧以一种十分平和的方式被解决了。 他送裴文之到楼下,裴文之走出了两步忽然又回了头。 “倪岳,我请你吃顿饭吧。我们也是好多年不见的同学,记得当年做小组作业的时候还常常聚在一起呢。” 当然是同学。倪岳心里苦笑,可是周明川是天之骄子,裴文之更是出生就在罗马的大小姐,而他一个农村家庭出身的小镇做题家,如果不是因为高考,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和他们这些人认识。 犹豫了几秒,他想到的是裴文之恐怕已经在周明川和王泠月那里受了气,如果他再拒绝,这位大小姐还不知要怎样丢了面子发怒呢,只得答应了下来。 她走后空气中那股香水味还并未消散。 周明川关掉空调,把几扇窗户都推开让空气流通祛除异味,十分心虚地观察泠月的神色。 并非他真的做贼心虚,只是泠月一向在他面前娇蛮任性,稍有不如意之事动辄苦恼甩脸色也不是一日,还在鱼缸里的时候就是这个脾气了。 谁让他愿意惯着她呢。 泠月不说话,他就给倪岳打了电话,让他把女佣带来的保温盒都端过来。 倪岳努力降低自己的所有存在感,静悄悄地把保温盒一个个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走时特别小心地关上了门,不小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以为开的是什么会呢,原来是约会啊。” 她冷哼一声,出言嘲讽。 036:天虹 周明川眉目间的倦怠遮掩不住,他喉头发干,还是耐心又忐忑地和她仔细解释了一番。 泠月没有回答,将保温盒的盖子全都打开,盛好了米饭,又给他摆好筷子: “看来是我耽误了你今晚去别的珍馐佳肴,我带来的只有家里厨房做的几样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欢再出去和别人吃也赶上。”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泠泠,还生我的气?我向你保证以后……” 挣脱了他环在她腰上的双手,泠月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缓缓伸出手,指尖抚过他的额心,拂过他皱起的剑眉,最后落在他的肩上,揉了揉他的耳朵。 “外面的那些事情,倪岳都和我说了。” 她眼睛里盛满了心疼——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愫。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在泠月无聊时看过的诸多电视剧中,总会有这样的场景: 丈夫在外面挣钱养家一身疲惫最烦躁的时候,妻子却偶然发现他和其他女人有交往的迹象,哪怕只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吃了一顿饭,于是她便多疑多思、患得患失,继而大吵大闹,丈夫觉得她刁蛮不讲理,比不上外面的温柔知性解语花,愈发地厌恶她。 最后夫妻日渐情薄,丈夫和她离婚之后,外面的知性女人果断黏了上来和他开启二婚。 这种故事给泠月唯一的启发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必去惹他。 无关珍惜感情,只是不想徒生事端。 周明川当真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耳尖都红了起来。 她只用一句话,便可抚平他所有的焦躁和疲乏。 他还想说什么,泠月催促他先吃饭:“再不吃马上都凉了。” 几日以来他并不是为了自虐才颗粒不进,只是纯粹的没有食欲,看见什么食物都没有吞咽的欲望。 泠月给他送来的饭,却让他空空荡荡的胃里有了饥饿的感觉。 她坐在边上安静地看着他,在他放下碗之后主动给他盛汤。 过去这些事情都是周明川给她做——以后也还是这样,她对他的耐心贤惠皆只会是一时的。 空气里的香水味散去后,泠月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楼层很高,从这里可以望见大半个城市的夜景,繁华的都市灯光璀璨明亮,让她不经意间想起多年以前韩千河带她出来玩的时候。 那时候彼此的心思都很单纯,能看到的未来也简单明了。 旧景犹在,故人也不改。可是世事就是变得反复无常,让人倍感无力。 放下旁思,泠月不带留恋地拉上玻璃窗,窗外的光还是透过玻璃渗了进来。 天上月明星稀,今晚是个圆月之夜。 饭后,泠月让他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的眼下一片乌青,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会,我来就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你睡,我陪着你。” 她耐心安抚他的不安。 这里有他的卧室和书房,该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他去洗澡时,泠月在他的卧室里转了一圈,发现床头柜上居然摆着她的照片。 她记不清这是他何时拍的自己,照片中的她身后是一墙开的灿烂热烈的粉色蔷薇,她穿一身洁白如云朵的纱裙微笑对着镜头,太阳光线晴朗火热,她的发丝处带着浅浅的金黄色光芒。 总之肯定是在她初夜之前。 周明川冲了个澡回来,满足地搂着泠月沉沉睡去。 她可以看见他毫不设防的睡颜。 有那么一刻她天真地想,如果她现在拿枕头捂死他会有几成胜算? 泠月毫无睡意,在室内的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 在她印象里,她似乎鲜少有能看到周明川熟睡的时候。 大多数情况下,他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 周明川睡梦中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怕她离开似的,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在他未婚妻面前,他确实还算维护她,也没有否认他们的关系。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两人睡前都忘记了拉上窗帘,第二天清晨时分,泠月是被一片耀眼的霞光吵醒的。 夏季日出早,卧室的一整面落地窗正对着东方,因为身处高楼之上没有建筑物的遮挡,冉冉升起的红日光辉全都照进了房间内。 夜里似乎下了一场雨,天际架起了一道壮观的彩虹。 身旁的男人昨晚睡得极好,年轻体壮,失去的精气神也很快补了回来,他比她醒得早,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亲吻她,把刚刚睁开睡眼的她吻得七荤八素的。 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受。 极度的劳累之后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整,靠在自己喜欢女人的肩旁一觉醒来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体香,抬眼看到炽热的阳光、远处的白云和难得一见的巨大彩虹桥,都像是在昭示着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世界在他面前豁然开朗。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让他铭记于心、刻骨难忘。 泠月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啊呜了一声,起床气上涌,不满他吵醒自己。 “泠泠,看彩虹。” 他将她扶着坐起来,让她看向东面。 泠月有些不清醒,发丝凌乱,微微眯着眼睛被他扶着脑袋呆呆地看向远方。 “这是……” 轻盈的真丝睡衣被她在被子里的翻身动作弄得皱皱巴巴,雪肩半露,胸前的绵软的两团形状清晰的映了出来。 周明川早起腹下本就有些冲动,受她撩人的样子不经意一撩拨,当下便硬了。 她媚眼如丝,娇妍动人。 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欢好,他想念她的身体,泠月肯定也会想他的吧? 只是一瞬间,泠月尚来不及收回视线,忽然感觉身下一阵凉意,周明川掀开被子,把她的睡裙推到腰腹上,分开她双腿,对着那出粉色的花心便俯首吻了下去。 泠月茫然地愣了几秒,小小的阴蒂被他含进嘴里用牙齿刺激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蹬了蹬腿想把他推开,然而他牢牢禁锢住了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先从喉间溢出的却是她控制不住的呻吟。 她那里永远都温暖紧致,稍一挑逗则湿润粘腻,水声不绝,不愧是天生的尤物。 037:目睹(H) 真的很久没有做过了,这种事从开了一个头以来,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在情欲里贪欢。 周明川迫切地想要讨好她,十分卖力地在她身上卖弄技巧。 他的唇舌火热有力,含住整个花瓣时几下就让人欲生欲死。 早就知道结果,她几乎没有反抗过就缴械投降了。 泠月徒劳地瘫倒在床上,揪紧了枕头的一角快要哭出来。 恨自己被他调教出的这具身子,和他契合又敏感,被他稍微弄了弄就只会浪荡地流水。 偏偏还会让她自己也喜欢。 她呼吸急促,胸腔带动着两只嫩白的兔子起伏摇摆,十足的活色生香。 他这次故意延长了时间,在她快要到达顶点时故意就故意停下来和她说说话,过了一会儿再继续手口并用地玩弄那处软肉。 在泠月几乎是控诉不满的泪眼里,他终于大发慈悲似的允许她在他嘴里到达了高潮,喷出的汁水都被他吃尽。 虽然开了空调,泠月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丝绸料子贴附在身上让她很是不舒服,胸口也胀胀的开始分泌出奶水。 狗男人,除了骗人还是骗人。 他哪里有不吃不喝快不行的样子? 分明就是骗她过来给他操的。 泠月被刺激到不受控制地流泪,周明川拿来纸巾给她擦拭泪水。终于等她哭到够了,他把她从卧室抱出来,将她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让她跪坐着。 随后他扯下宽松的睡袍带子,把肉棒挺送到了她唇边,示意她为他做同样的事情。 “乖,只让你舔两下就好了。” 冒着腥气的东西抖了抖靠近她的嘴,泠月蹙眉下意识地扭头避开,还在犹豫着,忽然被一股熟悉气息的靠近给吸引了。 这是…… 韩千河今早来找周明川原本确实只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按照周明川这几天的作息,他现在肯定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了。 还没到上班的点,大厦内工作的员工并不多,值夜班的人收拾了东西在准备离开。 值班的助理见是韩千河有事找周明川,和他打了招呼就放他上来了。 这层楼除了他的办公室就是会客厅和会议室,此时都是静悄悄地。 他无由地感到一阵心神不宁,潜意识里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 走近办公室外刚想抬手敲门,下一刻他握紧了拳头,女人的娇吟声和独属于泠月的人鱼气息一股脑地灌进他脑子里。 他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了。 周明川见她不肯,没有得逞总让他感到还不满足,又哄骗了泠月几番。 “我都给你吃过了,你也亲亲它好么?宝贝……” “你会喜欢的,以前你就最喜欢吃它了。” “就两下,马上插到你小穴里让你快乐。” 从她的角度可以透过一点门缝和地板的反光,看到停驻在门后的一双黑色皮鞋。激烈高潮的余韵让她浑身虚软,韩千河的到来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她跌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不知落在何处。 她想堵住周明川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 主动告诉过千河自己受人侮辱,和被迫让他发现她的淫荡,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周明川尚未察觉这些,趁着她失神,捏着她微张的小嘴把坚硬的肉刃插了进去,抓着她的头发控制速度来来回回抽送。 “泠泠真能干,这么大的肉棒都能含住,还这么会舔……” 泠月神智崩溃,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泣声,只给他平添性致。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哭都哭不出来了,恍惚地做无意义的思考,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宁愿死都不想让韩千河知道她这副样子。 韩千河也没有想到泠月在信中告诉他的事情会真的发生在他眼前。 此刻被人玩弄那是他的未婚妻啊。 他的未婚妻,在用唇舌侍弄另一个男人的阳具。 而这样的事情,在她离开自己的这些年里,又究竟发生过多少次呢? 在他寻找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娇声承欢? 她还记得他才是她的未婚夫么? 她的尾巴也被人弄过了么,以后是不是还要给别人生下宝宝? 韩千河痛苦地用颤抖的手捂住眼睛,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那扇门后的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周明川在床事中嚣张地戏弄泠月的声音、泠月的哭泣喘息仍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简直是震耳欲聋。 欲转身离开,然足下似有千钧重,他像是被人定住了无法动弹。 他知道泠月在,泠月也知道他在,他们互相探知到彼此的存在,却又无法相认。 周明川从她小口中抽出后,她不想让他发觉她情绪的不对劲,于是自觉地跪趴下来,翘起白桃似的臀摆好姿势方便他后入。 她含羞带怯地回头望了他一眼,像是邀请,又像是求饶,求他轻一点对待自己。水蒙蒙大眼睛里盛满了稚嫩的无辜,让他立时想操翻她。 “泠泠,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懂我了……怎么知道我就想后入你,还会乖乖跪好呢,嗯?” “真乖啊宝贝——” 泠月一滴泪砸在了黑色的真皮的沙发上,周明川没有看见,它很快滑落到了地上。 拍了拍她的臀肉,留下一个明显的掌印,他便挺着腰身对准蜜口,毫不怜惜地一鼓作气全数没入了进去。 空旷了许久的甬道背离她的理智,饥渴非常地做出了最诚实的生理反应,湿哒哒地包裹住进入地异物,媚肉努力蠕动着想把它送往身体更深处吃下。 心在挣扎痛苦,身子却一次次被他送上云霄快活。 她在未婚夫的面前被人入了。 即便未婚夫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清楚地听到,也救不了她。 银枪搅动一池春水,肉体碰撞的声音和靡靡水声在一片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泠月起初还咬着双唇不想发出一点点喘叫声,后来慢慢堆积的灭顶的快感就由不得她了,她不受控制地张着红唇呻吟。 堕落吧,她能选择地只有去堕落了。 明明知道千河就在门外听着她被肏,她淫荡的身体却似乎——更加敏感了。 周明川很好地把控住节奏,时浅时深,他多日没有纾解,一下又尝到了肉的滋味兴奋得血脉偾张,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似的舒爽到机制。 尽管这样也没有忘记照顾身下女人的感受,她肉洞里每一处需要爱抚的地方都被他擦过数次,引得她一阵阵颤抖。 左手的食指一直放在她花心的小肉豆上抚弄把玩,那处被他玩到充血肿大,从一颗小红豆变成了小樱桃,挺立着再也藏不起来了。 泠月有些担心等会穿内裤的时候恐怕会被磨得不舒服。 紧张不安的是她,汁水流到抑制不住的也是她,被人插到两眼翻白达到高潮的也是她。 千河……千河会怎样想她? 这个念头在泠月脑子里闪了片刻就被她抛出脑外,她像是吸食毒品上瘾的人,在情事中根本顾不得其他。 他一定会觉得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爬到周明川床上去求人肏的吧? 他会相信她也是被人强迫的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是被人强迫的了。 —— 一点恶趣味 038:看清(H) 韩千河不断说服自己,泠泠她也是受人逼迫身不由己,他应该明白,生理反应那种东西是不受人控制的,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生闷气。 被侮辱的有岂止是泠月,更是把他做男人的尊严都踩在了地上。 然而哪个男人这个时候还真能沉得住气。 他不止一次想直接冲进去从周明川身下抢回他的未婚妻,可是又想到他是为了让泠月永远摆脱这种生活才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布局,万万不可因此就功亏一篑。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 他忽然发现两扇玻璃门和墙壁之间有道细小的缝隙,可以窥见屋内的景象。 说不出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轻轻的挪动到那里,往里面瞥了一眼。 泠月果然是跪在那里,他看不见她,只能从背面看见周明川身上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不断挺胯撞击着他的泠月。 一室旖旎淫靡的春光,就这样泄露在他面前。 周明川多日没有发泄过,他这次射出来的第一股精液格外浓稠,量也比往常多了不少,撞开了她小小的宫口尽数灌了进去。 一头青丝杂乱无章地铺散开来,垂在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他射出来之间,泠月比他快一步得到了第二次高潮。 周明川显然还没尽兴,抬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彩虹还没有消失,他让泠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给她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了,又把她带到窗边,让她两手撑着玻璃。 泠月行尸走肉一般随他摆布,微软的肉棒在她胸乳上蹭了蹭,很快又高傲地抬起头来。 薄纱似的睡裙一直没有脱下,欲盖弥彰地遮住最后一点春光,琵琶半遮面永远是最诱人的。 方才射到她身体里的大股精液,有些混合着还未流尽的蜜水缓缓从她腿心处流出,顺着雪白的大腿根内侧一路向下流淌,蔓延至纤细的小腿肚,靡乱的不堪直视。 让人不经遐想这美人的身体里,到底叫男人射了多少种子进去,居然已经兜不住了开始溢出来。 周明川让她站好了,饶有兴致地欣赏这副美景。 泠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合拢了双腿一下子气得哽咽,在背上用力挠了一把。 他赶忙好生哄着她,她不愿意再被后入,周明川便从卧室里找到一条毛毯,铺在办公桌上把她抱上去。 还特意给她穿上了昨天的那双高跟鞋。 泠月冷着脸用尖尖的鞋跟去抵他胯下的巨物,作势要踩上去威胁他,他却当作是私房的情趣,反而更加兴奋,挺腰自己送上去给她玩。 和这种精虫上脑的人交流是没有意义的。 她叹了口气,躺在了毛毯上,看着自己双腿再度被人分开架在那人臂弯上,随后空虚的内里又一次被他完完整整地填满。 满足婉转的叹息声从那两瓣红唇之间溢出。 韩千河在她被逗得主动说出”求求老公插进来给我“的时候才艰难地提步离开。 他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在这里一分一秒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事情。 有时候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泠月忽然发现自己变得好可怕,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感受到韩千河慢慢离开,内心竟然觉得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放松不是因为她不用在未婚夫面前暴露情事里的淫态、保留了最后一分体面,而是因为他离开之后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沉溺在快乐里,不必在背负任何心理压力。 简而言之,她潜意识里认为他的出现打扰了她全身心投入和别的男人的性爱中。 虽然刚刚他在的时候也没影响她高潮喷水和叫床声不断,还让她更加兴奋、胜于平常的敏感动人了。 这真的是自己么?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微微合眼,彩虹的光芒落在她眼角,周明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锁骨处。 她在炽热明媚的阳光下看清了自己的丑陋。 贪心不足,说得就是她。 她记挂在家中的旧日未婚夫,所以当他寻来自己时,她接受了他带她回家的计划,帮着他一起算计周明川。 可是另一面她又贪恋周明川在人世间给予她的优渥生活。 说起来,除了不能在海里畅快的游泳还有被他睡了之外,她过的还算不错。 在海里终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未必就有在岸上过得好。 …… 泠月生硬地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斯乱想下去,是人、是有思考的生物,都是有两面性和阴暗之处的,人性谁都经不起考验,她没有必要这样为难自己。 周明川弄过了两次才勉强满足,两人简单冲了个澡最后又躺回了床上。 一般情况下,他喜欢在性事结束后,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品尝她的奶水,也当作是事后的爱抚和安慰。 泠月没有挣扎,甚至顺从地捧着一只乳房递到他嘴边。 像缱绻的一堆鸟儿相互依偎,彼此取暖。 她困怠不已地睡去,周明川给她捏好了被子由着她睡,收拾好了自己,又把沙发和桌上的湿粘水迹清理掉,推开窗户散去欢好之后留下的气味。 039:裴文之 这是一家装修简约却很有风致的西餐厅。 裴文之一开始对他还客套了几番,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她傲慢骄矜的本色。 她向倪岳询问周明川这些年来的感情状况,尤其是那个王泠月,和周明川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现在大概又是什么情况。 他得罪不起裴文之。 倪岳酝酿了一下,只好自己斟酌着和她说了些。 ”这个大概……我刚跟着周总的时候,她就是周总的女朋友了。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也没敢多问。周总,他这些年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女朋友吧。“ ”周总是很喜欢她,对她也挺好的。“ ”别的我也没有见过她几次,不太了解。“ 裴文之放下叉子,冷哼一声:”像她那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见过的也不会少吧?明川跟她不会有以后,她当然得趁着这段时间多捞一笔。“ 倪岳不敢答应,呐呐地晃了晃脑袋。 她看向窗外不远处缓缓流动的利马特河,又想起了多年前真正和周明川有了第一次交集的那天。 那时候她刚上大一,去了一个离家较远的城市,因为性格不合,和班级、宿舍里的其他女生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彼此交面不交心罢了。 可是裴文之并不以为意,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家里人都追着宠爱她,少那么一两个朋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得在乎。 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那个冬天,她经历了人生第一场噩梦。 她父亲、身居高位的裴书记兴冲冲地领回来一个男婴,向全家人宣布这是他的宝贝儿子,他说他从此就有了后了。 母亲高龄生下她,如今已然绝经数年,怎么会再生下一个孩子来? 这自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是父亲的秘书给他生下的。 原本美满和睦的家庭撕下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做惯了贵夫人的母亲和父亲一度闹到水深火热合家不得安宁。 裴文之没有想到,人生前二十年的幸福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接到母亲打来的哭诉电话,浑浑噩噩度日。 一个下雪的周末,室友们相约出门赏雪,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她。 她恍惚地走出宿舍,穿过了一个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和步行街,在河边堤岸旁坐下。 漫天雪花飘飘扬扬地落入湖面,顷刻便消失不见,被河水吞噬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有一瞬间她是想跳河自杀的。 而她也确实照做了。 但是很快她就被人救了上来,救她的那个人是周明川。 后来在学校里再遇见时,他对这件事情闭口不提,给足了她的颜面。 她后来也知道,周明川刚好会路过那里,是他带女朋友出来踏雪赏梅。 可是她就是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他。 他是她在那段崩溃时光里唯一的救赎,只有想到他在冰冷河水里向自己伸出的那双手,她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来。 她也保持过一段时间的骄傲。 周明川对她不冷不热,就像对其他同班同学一样温和又保持着距离。 毕业回到百京后,她和一个长相酷似周明川的流行音乐歌手交往过。 这段长达数年的恋情,最终因为对方的劈腿,和母亲苦苦哀求她要为自己的终身好好考虑而终结。 政治财富有时是无穷无尽的,它不像周明川家族的资产一样,给了一个继承人其他人就无缘获得。 虽然裴书记只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视若珍宝,可是如果作为女儿的她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裴书记为了利益也会和她站在同一条船上,帮助扶持她和她的丈夫。 但如果她执意找了个不叁不四的人组建家庭,利用父亲的政治权力想捞到什么东西就困难许多。 她需要联姻,也恰好需要爱情,周明川就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对象。 因此她愿意再为自己争取一把。 ”对了倪岳,我请你吃这顿饭,确实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上午九点半左右韩千河再来找周明川时,泠月仍在床上熟睡。 为了解决周明江捣鬼弄出来的这场舆论和确定ER将来的走向,韩千河跟他单独聊了一个多小时。 周明川请他坐下,他目光晦涩地扫了一眼泠月不久前趴过的那块沙发。现在那上面盖了一块毯子,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收回不必要的情绪,他面色如常的坐下。 周明川的脸色较之前几日简直是换了个人,不再是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眼角眉梢间带着餍足后的愉悦,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泠月起床后发现外面有人,没有推门出去打扰他们。 床头的保温盒里放了她平时爱吃的几样早餐,熬到浓稠的粥,边上还有供她打发时间的小零食,迭好整齐的一身新的衣服。 上面贴了一张便签字条,虽然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笔锋之中仍然带着看得出的张狂。 ”泠泠:醒了吃点东西,早餐和衣服都在床头柜上,自己玩会儿或者再睡一睡,我忙完了中午带你出去吃。“ 倒是很像周明川这个人,在外面装得多谦虚内敛温和的贵公子,私下实则……让她一言难尽。 040:没写完的信 房间的隔音性很好,泠月躺在床上放了一部电影打发时间,她虽然知道韩千河又来了,却没听到外面具体在交谈些什么。 韩千河想探探周明川的口风,问问他打算如何处理舆论的事。 周明川只告诉他,他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别的并不愿多透露。 出了这样的事情,除了砸钱摆平,也别无他法。 上午十一点,周明川代表的TS集团发布了一则辟谣声明。 声明承认周明川和约翰逊发生过矛盾冲突,但是否认他的终身残疾是周明川所致。 一个黑人男子保罗站出来声称,他在约翰逊受伤回到出租屋的当晚对他进行了二次殴打,并且蓄意使他致残。 原因是约翰逊此前伙同他人性侵了他只有十叁岁大的妹妹,他报警之后也未得到警方的确切回复,这使得他怀恨在心。 周家人从来只有一个比一个阴险的。周明江给他扣上种族歧视,他便转移矛盾,把锅扣到其他人身上。 声明一经发出,也有他们找的不少网络红人转发,声称”辩证看待,请勿传谣“。 很快外网的注意力就被保罗所说的十叁岁黑人妹妹被白人男子轮流性侵案给全部吸引了。 轰轰烈烈的讨论、对她的同情和质疑苏黎世警方的言论甚至关于黑种人白种人之间的种族歧视论遮盖过了原先对周明川的征讨。 原先那些针对周明川一个人的口诛笔伐瞬间变成了另一场带着内斗意味的事件。 而他的公关团队则成功地把周明川打人这件事情定义为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摩擦,是人皆会有喜怒哀乐“。 而在中国的网络舆论里,他也没有遭受”次生灾害“。 即便再有人提起周明川实施暴力事件,也会被反驳”如果他不这么做,你敢保证下一个受到伤害的不是他的女朋友吗?“ 保罗妹妹的事情当然是真的,但他被收买出来转移视线也不假。 这场仗周明川打得不算赢,他只是做到了自卫,却没能更好的反击。 最重要的还有因为这几天的舆论战白白蒸发掉他的巨额股份市值,狠狠剜掉了他一块肉,股东会里有人已经对他不满了。 但彼时周明川无暇也无心过问这些事情,他正专心致志地给泠月处理一只大螃蟹,用小刀小心地挑出最细嫩的肉放在她面前的托盘上。 水波粼粼,花圃里的玫瑰开的灿烂热烈。 泠月的吃相斯文安静,像只猫咪慢条斯理的吃猫食,却一点都不影响她胃口不小。同时也被周明川这些年养刁钻了嘴巴,东西要是做得不精致了,她还不乐意吃。 吃了个饱,又去几家博物馆转了转,下午他带她回别墅午休。泠月是在他走进卧室的时候才陡然想起来她写了个开头的信纸还明目张胆地放在桌子上,想要把它藏起来时,它已经被周明川拿在了手里。 周明川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 ”工作再累也不要忘记休息,一日叁餐更不能忘了吃。我总担心你太忙于工作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可惜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所以只能信上多唠叨两句……“ 字迹隽永清秀中又带着几分落拓的意味,下笔力道很深,确实是泠月的字迹。当年还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会她写字的,所以她的笔锋之中的勾画撇捺也有他的风格。 泠月踮起脚尖想要夺过他手里的纸,周明川扬眉一笑把手一挥没让她够着。 她穿着高跟鞋还没换,一下没站稳就摔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陷在了柔软的被褥中。 还未来得及起身,下一秒他俯身就压了下来,将她两只手扣在头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他真的好爱她。 周明川有时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 这封开头没有称呼的未写完的信,他看了一眼就自觉地认为是泠月写给他的。 毕竟除了他,她还会给谁写信呢? 他没想到泠月当真在心里也挂念关心着他,不是因为倪岳的请求才来给他送一次晚饭。只言片语之间,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真真切切的爱意,比此刻午后的阳光的还热烈明媚,更甚了今日初晨时分那道天虹的美丽。 泠月也只得将错就错下去,含糊不清地承认了。 他像一只得到主人爱抚的大狗狗,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终于有了点点星星的碎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果他也有尾巴,现在应该转得比风扇还快。 她平时不爱总将心里的情意轻易宣之于口,所以才打算给他写一封信,倘若他刚刚装作没有撞见这一切的话,她接下来会写些什么呢? 他祈求她把这封信写完,泠月推说已经被他看过没有了新意,不愿意再写。 虽然如此,周明川已然觉得无比满足,郑重其事地将它装进了一个相框里,摆在了他办公桌的电脑旁。 041:圣希尔德酒店——上 夏末时节ER的第一款香氛沐浴乳系列产品就要发售,周明川此刻也顾不得和他堂弟再撕来撕去,只能暂且先压下心里这口恶气,留到以后再一并发作。 那天之后泠月一连数日再也没有受到过韩千河的信,她心里不安,给他写了许多封长信,也才收到寥寥数字的回复。 周明川算是打了裴家的脸,但裴家此时顾不得和他计较。因为裴家的老爷子年轻时候在战场上落下的旧伤复发,病逝危重,稍有不慎可能就不行了。 这位老将军的名望和地位重如泰山,虽然年迈,也丝毫不影响他才是裴家真正的顶梁柱,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围在边上嘘寒问暖,裴文之也跟了过去。 周夫人给他打来过好几次电话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把婚事给定下来,都被他糊弄敷衍过去了。 周明江算计他把他算计得这样难看,周老爷子却好像毫无耳闻,一如从前一样器重长子一家,对周明川的父亲不冷不热。 虽然周明川手里暂时放下了亚洲区的智能手机市场,但周明江也没能死死将他压下一头,除了周家之后,剩下最大的就是两家外国公司,这阵子倒像是发动了新一轮攻势,频繁推出各种营销、广告和新一代出来,恨不得直接把手伸进消费者的口袋里抢钱似的。 韩千河和周明江的计划就有些落空。 他们原本打算趁着周明川抵押和转移了大批资产到国外去做日化产业时,通过打压他在国内手机市场的生意,想办法冻结他的流动资金,让他四处受到牵制,动身困难,最后东墙西墙都补不上活活困死自己。 可是谁知道他还是活过来了。 泠月无趣又乏味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周明川一个星期最多回来一两天,但他抽空就会带她出去玩。 他经常带她去看电影,顺从泠月的心意没有包场,拿着票根落座在人群中,就像最普通的一对情侣一样,他给她捧着爆米花,两人会在听到后排小孩子吵闹的哭声时无奈又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他们踩雷过,看过好多味同嚼蜡不知所云的烂片,散场后泠月会咬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他肯定也闭着眼投资过不少这样的电影,活该为这样的烂片赔钱。 会在深夜出来压马路,坐在长椅上听不远处流浪艺人演奏的小弹琴;在博物馆讨论雕塑的神态或是一幅画到底是否称得上精妙。 怕她一个人无聊,他也给她安排了一些休闲活动。类似于给她安排去看一些秀展,或是两节轻松的美术课。 他带她去过巴黎街头散步,在伦敦的广场上喂过鸽子,在充满田园气息的农场里采摘过葡萄。 因为泠月在他面前前所未有的温顺,他便也忘却了所有工作的疲惫。只要她好好地、安分地待在他的象牙塔里嬉戏玩耍,他其实没有任何值得忧虑的事情。 但泠月心里实则是焦虑不安的。 韩千河和她联系渐少,和姐姐更是音讯全无,至于周明川,黑珍珠粉在他身上好像半点用处都没有,他还是一如从前的精力旺盛。 九月中旬,ER在巴黎召开了第一次新品发布会,砸重金邀请了一位当红的电影明星做宣传。 总体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24小时之内可以查询的预售订单远远高出了他们之前的预算。 集团组了个庆功酒局,周明川一时高兴也喝了不少,不觉晕了几分。 倪岳扶着他送他回了下榻酒店的总统套间,从怀里掏出房卡塞在了他手里。 他正了正身体刷卡推开门进去,随手脱下外套扯了领带扔在地上,他先去茶几上接了一杯温水喝了几口,浴袍都没拿就准备去浴室冲个澡直接睡了。 明早他还要飞回苏黎世。 空气中不知不觉间氤氲着一股甜腻湿润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明明今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周明川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沉醉,意识就将他拉了出来。 几年前他经常拿这种东西去逗泠月,比谁都知道这是什么。 ——催情药的一种,药性猛烈毒辣。 他快速地将抽了一半的皮带系好,一边步伐不稳地向门口走去。虽然不知道是谁在他房间里放了这种东西,但是此刻立即离开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卧室里走出来的一个穿着性感透视纱裙的女人,灵蛇一般的四肢缠上了他的身体。”明川——“ 042:圣希尔德酒店——下 是裴文之。 周明川紧皱着眉甩了甩手臂想把她从身上扒拉下去,冷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没有回答,可怜兮兮地吊着幼猫一样的嗓子不断呻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像只结了丝要吃人的蜘蛛死死黏在他身上,裴文之手脚用力缠绕着他,周明川带着叁分醉意步伐不稳,一时还真的没有扯下她来。 这就是她让倪岳帮她做的事情。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在快到叁十岁的年纪继续耽误自己的婚姻。 以她对周明川的了解,只要她想办法成功和他上床了,事后她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指责他,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即使不谈论什么功利性的东西,单纯地和他上一次床,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她的前任长相就酷似周明川,和他在一起做爱的时候她都会幻想那个拥抱她的人就是周明川。 分手之后,每次自慰时她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也是周明川的样子。 只有他能让她湿。 堪堪蔽体的纱裙被她扯得七零八落,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身体乳的香气。 暑气尚未退散,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周明川出了一身的汗,吸入体内的催情药随着血液的循环发作的更快。 她不认为周明川有那个定力可以抵御诱惑。 他伸手推开她,裴文之凑过头去张开红唇含住了他的手指,带着浓浓挑逗意味的舔舐着。 她发丝凌乱,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慌张难受地几乎要哭出来。 周明川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脏东西一样把手抽回,屈膝顶撞在她的肚皮上,然后借着墙壁把她摔在冰冷的瓷砖上,随后便后退数步和她拉开了距离。”你冷静点,我可以帮你叫医生来。“”不……不……我不要医生,我就要你……我就要你明川……“ 他转身就要走,裴文之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脚。”我都这么难受了,你也不愿意帮帮我吗?“”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帮帮我,明天天亮之后我就离开,就当我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我也不会让你女朋友知道好不好明川?“ 她仰着脖子,用哀求的含着泪水的眸子望向他,可是她从周明川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恶心。 他踹开她离开了这里。 裴文之的脑袋一下磕在了墙壁上,撞得她的脑袋嗡嗡地响了一阵。 房门大开,她慢慢挪动到门边,混沌不清的喘息。 为了让他顺利上钩,她特意加大了药量,没想到搬起石头却是砸了自己的脚,全都吸入了自己的体内,在她身上烧起了燎原之火。 意识浮浮沉沉之间,似乎有另外一双手托起了她的身体,将她抱回了床上。 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周明川。 到底是谁?她不知道,也无暇去分辨,因为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只想尽情抒发自己的欲望。 周明川现在还没工夫去找倪岳来查清这件事,他去隔壁的酒店重开了一间房,好好洗了个澡,在冷水泡了小半夜。 他第二天对倪岳发了不小的火气,并且让他好好去查一查。 倪岳当晚给他的解释是,他们俩都有些不清醒,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而当时裴文之的房间根本就没有锁,所以周明川才用一张错误的房卡把门给打开了。 他调查到的裴文之突然来巴黎的原因是看秀,她是早就收到品牌方邀请函的挚友,这个行程也不算有错,甚至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裴文之昨晚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他就不知道了。 周明川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这个理由。 倪岳当即诚恳又惶恐不安地表示,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裴文之自己计划的,她脑子里会打什么算盘,他大概也知道。 既然没能成功算计到他,他也不想过问。 今天有一部泠月期待了不少时间的电影首映,他们说好要一起去看。 那晚圣希尔德酒店的这件事似乎就没有了后文。 ER以一种十分强势的态度进军了欧洲市场的日化产业,上次的舆论风波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甚至曾经站出来抨击过周明川的一部分网红也开始为他们带起了软广,周明川久未舒展的眉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叁个多星期后的某天清晨,周明川到了公司才打开手机看消息时,被满屏的来自周夫人未接电话给吓了一跳。 他母亲虽然性格风风火火,但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候。 回拨了个电话过去时,他才想起此时他母亲那里应该是深夜,或许会打扰了她休息,还未来得及挂断,周夫人就接下了。”我给你打了大半年夜的电话,你是死了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裴文之为什么会突然宣布和周明江订婚?!“ 他被周夫人吊高了的尖锐嗓子吼得一激灵,将手机拿的离自己远了些。 043:偷听风波 几秒钟后,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周夫人咬牙切齿地:“昨天下午,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还是从周明江他妈的朋友圈里看到的,难道你也一点都不清楚吗?” 前两天裴书记夫人的生日,她是看在将来肯定要做亲家的份上,才忍痛送了她一对自己珍藏多年异常难得的玻璃种翡翠镯子,当时裴夫人同她面色如常地闲话,谁知道没几天就闹出这事来。 一想起来周夫人就气得肝疼,这对镯子她自己都没舍得戴过几回,偏偏为了这份面子,她又不能再要回来,再想起自己一直被人蒙在鼓里戏耍,她恨不得过去给他们一人甩上一顿耳光子才解气。 可惜她的儿子完全不能理会她的烦闷暴躁,周明川甚至觉得松了口气,总算是甩掉了个包袱,至于裴文之为什么突然要和他堂弟结婚,他并不在意。 周夫人有气没处撒,絮絮叨叨地和他讲了半个多小时,无非就是说周明江和裴文之结婚会给他们家带来多大的好处,会怎样得到周老爷子的器重云云。 末了,她还愤愤不平地道:“凭他什么样的人家,难道我们家就眼巴巴地求着去倒贴他们么?我和你爸爸再物色物色,肯定给你找一个家是不输与裴家的人家!” 周明川赶忙摆手劝她消停消停,他在这上面的半点心思都没有。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私人邮箱里果然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是他派去专门盯着周明江一家动向的一个手下给他整理的。 他拖动鼠标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手下告诉他周明江和裴文之是在半个月前才有了明面上的交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宣布订婚的消息。 周老爷子交给周明江去做一个商业广场的那块地皮,被他给搞砸了,出了个豆腐渣工程,原计划十层高的商场才建到叁层突发坍塌状况,伤及了两个工人的性命,现在已被全部勒令停工。 还有上次周明江捅出来的舆论战事件,周老爷子装作没看见,但实则心里已经恼火了他。 他那种老古董式的人,最恨有人败坏弄脏了整个周家的名誉,周明江这点心机只够窝里横,真遇到什么大事却没本事了。 但是裴文之带给他的这段政治婚姻显然将他的过失遮掩了过去,为了利用好这个儿媳妇家的资源,周老爷子即便看不上他,也不会彻底放弃了他。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很喜欢这个孙子的。 最后便是关于周老爷子的身体,据他私人医生透露的消息,他现在是江河日下,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每天能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恐怕……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这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周家就要真的改朝换代了。 邮箱里又弹出来一条新的消息,是周明江发给他的邀请函,请他来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时间是下个月四号。 这种时候一家人不到齐无疑是难看的,周明川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他给自己排好行程,把那两天的时间给空出来,就再无他话。 泠月得知他要回国一趟,当即便表示要和他一起回去。 她想念姐姐了。 周明川只当她是黏人,笑着就答应下来让倪岳去买两张机票。 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回国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后来她常常会想,如果她当时没有因为思念姐姐和他回国这一趟,许多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周老爷子极重视这次订婚,办得隆重非常,到场的都是和周氏关系不错的企业高管大咖,觥筹交错之间只见礼堂的辉煌华丽。 裴文之端的是大家闺秀的矜持,神色端庄自持。周明川觉得她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冷冰冰的恨意,不过转瞬即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明江看上去高兴得溢于言表,站在周老爷子的身边倒颇有几分继承人的模样,来往宾客之间有从前和他不熟的也趁着这次机会想同他结交。 周明川乐得清净地待在一边做个背景,他只惦记着出门前泠月叮嘱他要给她带的甜品。他母亲周夫人在一旁咬着一口牙扯出虚假的笑意,倘若眼神变成刀,台上的一对新人恐怕要被她的眼刀子给杀死。 泠月这时候正同自己的姐姐煲电话粥。 亲姐俩无话不谈,她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烨星。 包括那天在周明川的办公室被韩千河撞破的事情。 陈烨星的花店开得越来越好,彼时她正将手机开了外放搁置在桌子上,她在一旁忙着修剪花枝。 “没事的泠泠,不要多想了,千河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生你的气的。这是周明川的错,你没有必要把这些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该死的明明是周明川!” 听到这个名字,拎着保温盒来给她送晚饭的韩靖松愣在了门外。 044:海里 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也认识这个人,因为他现在正在周明川的公司里上班。 可是烨星和周明川平素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在电话里提到他? 韩靖松无比疑惑。”姐姐,黑珍珠粉真的有用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东西在周明川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几个月而已,也可能是时间问题吧?那你就加大剂量,还怕他死不了。“ 陈烨星皱了皱眉,回答道。 韩靖松吃惊不已,他本无意窃听女友的隐私,正欲回避。 可是听到这里,他一时却不敢离开,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默了半晌,电话那边又说道:”姐姐,其实——我有时也并不想真的要他去死。他平常不强迫我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用了真心对我的。而且,他确实救过我的命,虽然他强迫过我,我有时还是觉得有些下不了手……“ 他听到她叹了口气,这声音很轻很轻。 韩靖松陡然想起了电话那头的女人是谁。 几个月前他和陈烨星去给他小姨过生日,他小姨告诉他这是她东家先生的夫人。 很早之前他就发现家里的户口本上,他小姨的名下莫名多了一个女儿。 可是他小姨明明从未有过孩子啊。 他去问小姨,小姨告诉他,这是周家那个少爷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个女孩子,生的是貌美非常,少爷喜欢的不得了,便养在了家里,又想办法找人给她弄了户口,给了她一大笔钱挂在她的名下。 反正那些豪门的富二代们平常玩的花样多到只有你想不到,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少见,他小姨让他不必到处乱说,只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 他当时以为是那个少爷从哪里的地下黑市买回来玩弄的可怜女孩,虽然为她惋惜,但也没有当一回事。 或许他的女友恰好是这个女孩的家人,现在想办法来带她回家的吧。 韩靖松是这样在心里为他撞见的这场”谋杀“事件作解释的。”除了这样,真的没有其他别的方法了吗?我从生下来长到现在,一只小虾米和一只蚊子都没有亲手弄死过,忽然让我杀一个人我——“ 泠月第一次将黑珍珠粉末混到牛奶里哄他喝下,更多是因为那日收到了周明江发来的短信的刺激,和被周明川压在秋千上索要了一次惹得她恼怒上头,所以她才…… 陈烨星听到她的犹豫,狠狠地用锋利的剪刀剪碎了一朵开到残败的百合花:”泠月!不许再冒出这些傻念头来了!“ 她将花枝摔在地上踩了两脚泄气,”让他死得这样体面干净都是我手下留情了。他都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忘记了吗?他是救过你,可是你也给过他要报答的机会了,他当年要是好好的把你送回海里,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我们家舍不得拿出来感谢他?这是他自己贪心不足,霸占了你这么这么多年,竟敢强迫我的妹妹当他的——“ 当他的禁脔。 这话陈烨星不想说了。 她揉了揉眉心,放柔了声音安抚泠月:”我知道你胆子小,心地太善良。你就把这些事情都算到我头上好了,等他死了,孤魂野鬼还有什么冤情要找就来找我!反正我不怕!“”爸爸妈妈,我们一家人,都在海里等着你回家,你不许再多生其他的心思了。除了回海里,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正事。“ 海里、海里、各种奇珍异宝…… 韩靖松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停地思索着,中国有哪个地方的地名是叫”海里“? 或许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小村庄? 本来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个”海里“应该最有可能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变得十分诡异。 好好的两个大活人,为什么要回海里?”对了泠泠,周明川他——他有没有侵犯过你的尾巴?“ 陈烨星问她。 这句话更加让韩靖松摸不着头脑了。”还没有。但是他知道用尾巴会让我怀孕,有时候还会拿这个威胁我跟他……“ 不是没有,只是”还没有“罢了。 所以她也明白,只要在他身边待下去,这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泠泠,你出生时身上的鳞片都是浅金色的,记得当时我们都说,将来你的尾巴肯定十分美丽,可惜咱们自己的家人都还没有见过你的尾巴,却让周明川先知道了这件事……唉,总之要保护好自己,更要保护好尾巴,千万不可以怀上他的孩子知道吗?“ 人鱼子宫的特殊构造,产下一个宝宝之后就会受损严重,几乎再也没有可能生下第二个孩子。像泠月的母亲这样有两个孩子的人鱼,几乎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他们种群繁衍之艰难,几乎濒临灭种。 韩千河可以不在乎她被人睡过多年,但是她真的先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即便是被迫的,他就能接受自己不能拥有后代这件事么? 人性是经不起考量的。 泠月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声。”你在这里的这几天我会继续把黑珍珠塞在鲜花的花泥里送给你的,记得取出来不要让别人发现。后天我要回家一趟再去拿点黑珍珠来,一来一回大约有叁天时间不在,不用联系我。但是鲜花我已经包装好了会让员工给你送来的。好了,等会我那个男朋友要来给我送晚饭,那就先挂啦?“ 韩千河莫名出了一身冷汗,什么尾巴鳞片的,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提着保温盒离开了这里,路上给陈烨星发了条消息:”今天有事,不能来给你送饭了。记得好好吃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045:天衣无缝? 订婚晚宴结束后,周老爷子让人把周明川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年纪大了,作息愈发正常,几乎很少这个点都还不睡觉的,周明川猜测他爷爷叫他来应该不会是为了一般的事情。 他到时,老爷子正慢悠悠地沏好了一杯浓茶,紫檀木的茶几上摆着两本厚重的书。”爷爷。“”嗯,坐下吧。“ 周明川在他对面坐下。”找你来和我聊聊天,咱们爷孙俩这么多年能好好坐在一块说话的时间也不多。以后——就更没有闲空了。“ 说到后半句话时,老爷子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出难得的清明和几分认命的意思。 老去,死亡,是一个人最正常不过的归宿了,即便家财万贯也买不回时间的倒流。”你堂弟啊能赶紧把自己的终生大事定下来,我心里很高兴,也许活着的时候还真能享一享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爷爷身体还硬朗,当然会有抱到重孙子的那一天的。“ 周明川温声说。 现在提起这个话题其实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大家都默认过裴文之将来是会嫁给周明川的。 老爷子并不想纠结这点弯弯道道的破事,他饮下一口浓茶,沉声问道:”早前我就听说你养了个女孩子在家里,宝贝的不得了,现在裴家这样的家世你还看不上,想来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周明川对上他严厉的视线,稳住了心神不卑不亢地回答:”裴家是政治大家,岂是我有资格能看不上的。裴小姐那么选择,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考量是什么?是她知道你一门心思扑在那个狐狸精身上看都不看她一眼,把人家气急了才甩了你!周明川,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色字当头一把刀,周家人头上只有利益两个字,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要,我看你现在是彻底昏头了!“ 瓷杯被摔在他脚边碎开,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周明川的裤脚上。 周明川眉头都没皱一下,微微低着头说:”爷爷从小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再这样下去,你和你那个不成器一心只有情情爱爱的叁叔有什么区别?他至少还有我给他兜底,还不至于饿死了,你可不如他,你将来有谁?指望你爸给你兜底吗?“ 周奇赫这个人平生最信奉的一条就是利益至上,如果有子孙做不到和他一样唯利是图的,定然会被他狠狠责罚训斥。 周明川这次就是犯了他的大忌。”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婚事给解决了。像你堂弟一样睁开眼睛找妻子,别给我弄个上不得台面的模特明星之流的货色领到家里来,听到没有?“ 不过这趟过来,他倒也不是完全只被骂得狗血淋头。 周奇赫把原先周明江手里搞砸的一些项目又重新交回了周明川手里,而周明江将来则会在裴家的帮助下接受进入裴书记曾经力邀周明川参与的政府合作项目。 韩靖松被今天无意中偷听到的这个秘密吓得不轻,回去之后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便高烧不断。 他打开手机,发现陈烨星给他发了条消息,简要地告诉他,说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不怎么会看手机,让他不要联系自己,也不用担心她。 他没怎么花功夫就查到了她买票去了哪里,那是东部沿海地方的一个旅游海岛,但是人流量不是很大,现在更是旅游淡季。 难得的出奇冷静,韩靖松给公司的领导请了几天的假,然后买了同一班车票,乔装打扮了一下自己,无声无息地跟随在她身边。 第二天上午六点,陈烨星什么都没带,只拎了一个小包就上了车。 韩靖松戴着墨镜和口罩在她后面几排的位置上坐下。 一路上陈烨星确实一次都没有打开过手机,只是面容平淡地望向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风景,好像真的只是出门散心一样。 下午四点,他们到达了那个小岛。 陈烨星下车之后直奔一家民宿而去,一路上什么风景都没让她停留过脚步。 韩靖松在她后面入住了那家民宿,住在了她对门那间。 直到夜色降临,她都没有再出过门。 他默默地坐在房门后面,透过小小的猫眼观察对门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深夜两点半,她房间的那扇门打开了。 韩靖松睡意顿消,从猫眼里看到陈烨星打扮得十分简朴地出了门。 乌发被她牢牢盘在脑后,身上的衣物也十分简洁,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干练。 他换了双走路无声的鞋子,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了她身后。 即便是人鱼,也只是生理构造与人类有异,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天赋异禀,无法察觉到自己后面多了条尾巴也不算奇怪。 陈烨星原本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她来到一片无人的海岸边,回头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就一头扎进了滚滚的海浪之中,随后便没入了可以吞噬万物的海洋。 韩靖松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民宿瘫倒在床上,将脑海中关于陈烨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过滤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他自知相貌家世并不出众,可是美艳如她,为何会主动要和自己在一起? 他们刚刚在一起时,得知他母亲早逝是由小姨抚养长大的,她便特意嘱托他转交一条珍珠手链给他的小姨,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给小姨过生日时,见到周总的那个女朋友,小姨说那位夫人平时总是郁郁寡欢谁都不爱搭理,那天她却偏偏对素未谋面的陈烨星十分友好,这又是为什么? 045:即将到来的发情期 韩靖松试着给陈烨星的手机拨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接通。 她说她会离开叁天,购票软件上也显示她买好了回程的车票,所以他就一直在这家民宿里等着。 到了第叁天的深夜时,浑身湿漉漉的陈烨星果然回来了。 她确实还活着,海水没能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她不是人。 这个认知让韩靖松的心沉了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心情重新审视她和他们的这段关系。 随后第二天一早,陈烨星就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回去了。 到家之后韩靖松尝试着联系她,她神色和语气一如往常,看不出半点的奇怪之处。 当被问及这几天都在哪里的时候,她也用十分坦陈的口气告诉他,她这几天都呆在民宿里没有出过门,就是好好地睡了一觉散散心。 周明川一个人回苏黎世用将近两周的时间处理了一些结项的事情又回到了国内,受老爷子的重托,他还得分出叁头六臂来处理周明江留下的烂摊子。 而ER继续下去的项目则大半交给了继续留在苏黎世的韩千河他们。 说起来这也算是他做出的一个了不起的突破,这点上周老爷子对他赞赏有加,他自己的野心早就不只停留在智能手机方面,也早就想在别的领域当上行业的龙头再立一个门户,眼看孙辈中有出色的人,他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泠月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和艾薇斯的拉布拉多大卫告别,她很喜欢那只聪明的狗。 兜兜转转了一趟又回到了这同别墅,她倒也无所谓,继续数着日子漫长的过她的时光。 周明川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脸色比在苏黎世时候的样子好了许多。那段时间他眉眼下总有消不去的淡淡乌青色,如今又恢复了他那副意气风发年轻得志的模样了。 大半时间都献身工作之后,他能陪着泠月的时候就更少。 虽然泠月也不是很在乎他有多少空陪她,但是一个人难免又和从前一样寂寞起来。 两个多月来,周明江倒是给她打过一会电话和她闲聊了几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探探她对周明川有没有感情,看看她有没有坚持把黑珍珠粉喂给周明川,好让他早点可以给他的堂兄奔丧。 泠月并不知道裴文之已经和他订婚的事情,他见泠月似乎不知情,也没有主动告诉她。 但是这些对泠月来说都不重要了。 即便不喜欢周明川,那也不意味着她对这个堂弟有什么好感,于是这一次的交谈在她的不耐烦中被迫中止,后来他也没再找过她。 初冬在岁月的轮转中渐渐到来,即便天气转凉,泠月还是习惯每天都要下水玩一会儿。 她不怕冷,只怕待在陆地上的时间太长,她都要忘记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尾巴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降落时,泠月原本正略感无聊地在泳池里甩着尾巴戏水,她正准备离开泳池盘腿坐在沙发上拥一床温暖的毛毯放部电影看看。 在手触及尾巴上那一块敏感的部位后,她忽然发现她的身体出现了某种让她感到害怕的变化。 尾巴与腰腹的连接处皮肉有一丝痒意,泠月意识到那是她最后的一片鳞片正在慢慢长出来。 当这片鳞片彻底生长完好时,就意味着她要度过一条人鱼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期: 发情期。 短则数日,长则数月。 身体越是虚弱时,发情期的时间也就越长。 她会终日处在情欲的潮海中不得救赎,只想死死缠在雄性的身上渴求他们的性器,顺从地被人一次次.灌满.精液,尾巴处的穴道异常湿软热情,整日张开着仍由被人进入…… 胸乳则会产出更加充沛甜腻的乳汁引诱雄性的性欲,既是诱惑,也是为了防止她的雄性配偶被她毫无节制的需求榨干到腰软,用乳汁给他们滋补身体。 而她一边要分泌大量的奶水,一边会失去进食的欲望,身体的养分都随着奶水不断排出体外,使她自己处在极度乏力无助之中——仍人宰割和玩弄——如果她的发情期没能待在一个真心爱自己会呵护自己的伴侣身边的话。 以前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人鱼的世界,从一条初生的小鱼到获得人身之间有一段漫长的超过百年的时间;从人身鱼尾的形态到长出完好的一尾鳞片迎来发情期,其间要度过的光阴更是遥遥不知数的,并没有固定的生长时间。 她总是自我安慰,用侥幸心理麻痹自己:也许在她将来要被周明川囚禁的这几十年里,这片鳞片都不会长出来的。 可是她应该明白,发情期的到来,意味着她的身体发育的健康良好,在性事之后成功怀上宝宝的几率也就更大。 是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她真的长大了,应该为种群的繁衍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因为是人鱼种群里极少见的二胎孩子,在母体里没有得到很好的滋养,刚生下来时的她有些体弱多病,受不得半点折腾。 虽然被周明川圈禁了二十来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二十来年里她也的确被他精心养育得很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供养下,早就忘却了在深海时的各种生存压力,例如要时时刻刻担心被那些巨型捕食者掀翻了老巢的恐惧,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养,所以她很早就化出了人形,也开始长全最后一片鳞片。 她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忐忑:以周明川平时在床上的做派,如果他见到了处在发情期里的自己…… 她都不敢细想她会遭遇些什么。 甚至可能在几个月的发情期结束之后,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即将成为人母。 她会疯掉的。 尾巴不被玷污,是她为自己保守的最后底线。 046:人鱼 下雪了啊。 周明川坐在办公室里,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 他在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泠月。 许多年前她其实特别害怕下雪天。 周明川很少问过她以前生活的地方,他好像不在乎她从哪里来,更不在乎她的过往,也不想知道她有没有思念的家人和朋友——因为他根本就不敢。 他害怕她说出想回家的话。 是而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很多都靠他自己去猜。 根据他的推断,她曾经生活的那片海域大约处于两回归线之间,湿热多雨的热带气候,使她大约从来没有见过雪——不过陆地上多的是她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止这一件。 所以第一次见到雪时她是有些害怕的,还以为是某种可怕的气象灾害。 他安抚她,柔声告诉她这和下雨刮风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一种最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而已,不用紧张。 她紧紧搂着他的胳膊,许久才缓缓地稳下了心神。 瞪圆的大眼睛里蒙上水雾时的惶恐和依偎在他身边对他满心满眼的依赖,原来被她需要的感觉那么好,让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周明川推掉了一个剪彩活动,打电话让家里的厨房准备了些火锅食材,他准备今天中午要和泠月坐在玻璃露台下一边涮火锅一边赏雪。 他到家时,却见泠月有些无措失神地坐在池壁上,长长的金色鱼尾有一截拖在水里,飘逸轻盈清透得堪比传说中的鲛纱,此刻像一条看不出情绪的猫的尾巴一样轻轻地来回摆动。 她微微垂下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尾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泠泠。“ 周明川唤了她一声。 泠月一个人无事胡思乱想中,忽地被他打断,被吓得浑身一抖,撑在瓷砖上的双手打滑了下,让她整个人又摔进了水里。 她的水性自然是好的,扑腾了两下又从水里爬了出来。 周明川伸手欲将她打横抱起,一只掌心托住了她的尾巴时,察觉到泠月微微发抖,双手也有些不安地攥紧了他胸前的领带。”是不是冷了?“ 他问道。 泠月咬着牙磕磕碰碰地嗯了一声,细弱蚊吟。 内心深处有个潜意识告诉周明川,他的怀中人此刻还有别的心事隐瞒他,但是他一时想不到也不愿去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便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 出水后,尾巴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双腿。 泠月想起来人鱼还有另一个特殊能力:在被人类抓捕的那一刻,他们可以迅速断掉身体。 当打捞的渔网升起的时候,人类就只能得到一条不知道是什么鱼的尾巴和半截人类模样的尸体。并且断掉的鱼尾很快就会缩水枯萎,看上去和一条腐烂多日的死鱼没什么区别。 任谁也不会把这两段尸体联想到一起。 这是他们为了保全种族的秘密,不惜用这种残忍而不堪的死法舍弃自己的生命。 同时也是不让自己有沦落到被成列在小小的水箱中到处展览任人观赏评说的那一天。 他们——人鱼才是地球上最有傲骨和气节的种族。 可是她却不是,她委曲求全地跟在周明川身边,日复一日地张着退给他肏,还让他摸了自己的尾巴…… 周明川把她抱回卧室,空调温度开的不低,房间里温暖如春。他拿来吸水性极好的毛巾给她擦干了身体,重新找了另一条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坐在床头,给她吹干头发。 这一通忙活完,已是一个小时后了,正好是吃午饭的点。 雪下的更大了,可以听见有稀稀落落的雪落的声音。 泠月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白山猫貂皮衣,把自己深深埋了进去,慵懒地盘腿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长发披散着落在白色的皮毛中,衬着她的脸格外娇小精致。 她心情不佳,可是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睛也无精打采地眯起来。 窗外的一片雪色照进屋内,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落上了一层脆弱易碎般的透明。 周明川把在火锅里滚到熟了的食物夹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她也懒得动筷子,非得要他亲自吹凉了喂到她嘴边她才抬抬眼睛张嘴吃下。 她这副情态难免让他回忆起在玻璃缸里饲养还是一条彻头彻尾的鱼时候的她。 骄矜高傲地等着人投食还要人顺毛的模样,真是从未变过。 饭后,周明川陪她坐着赏雪,他见她无聊,思来想去找了几个话题和她说说话,逗她开心:”想起来大学城护城河一路上的梅花也开了,抽空我们过去散步看看?“ 兰城市的这一排梅花是有名的景点,每到梅花盛开时节,若是碰上雪天,一树的银装素裹配上火红如鸽子血宝石的花朵,便分外清雅别致。 这还是民国时候驻扎割据在这里的一个军阀为他夫人种下的,物是人非的一百多年过去了,如今只有这些梅花树还依然挺立在此处,年复一年生长地格外茂盛,枝叶繁茂,花期也比一般的梅花长了足足一倍。 甚至有一年盛夏时节,这些梅花不约而同的全部绽放,一时还被人传为怪力乱神之说,说是那个在夏天战死的军阀亡魂归兮。不过这些话,听听也就罢了。 虽然那军阀是个粗武烂俗之人,可是唯一留下的东西却是一等一的高贵风雅。 傍晚时分雪势渐弱,周明川撑着伞带她漫步在梅林中。 本是静谧安宁的二人时光,却不想与多日不见的裴文之撞上了。 周明川和泠月都没有打算理她,她却撑着一把夺目的暗红色大伞向他们走来。 他还真是长情啊,她最初爱上他的时候他身边就带着这个女人,她不爱他了,他身边还是这个女人。 裴文之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酸涩。 047:假想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还真是巧。”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傲然挺立在皑皑一片雪色中。 “巧,堂弟妹。” 周明川淡漠又疏离地和她打了招呼。 泠月有些不解地微微歪了歪头看向他们。 “是这样啊,之前我和周先生的堂弟周明江订婚的时候没见到王小姐,难道周先生没告诉王小姐么?” 裴文之挑了挑眉看向泠月,眼神中有股被压住的挑衅之色。 周明川给她整了整领口,低声解释道:“裴小姐现在是我堂弟的未婚妻。” “那恭喜裴小姐了。” 泠月面上波澜不惊地淡淡祝贺了下,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厌恶被人当作是抢男人的假想敌,也不愿意和别人去抢男人,更不在乎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 “我听明江说,爷爷现在也很在意周先生的婚事。我还说笑呢,既然周先生已经有了女朋友,何故不抽个空带去见见爷爷?倒让爷爷老人家天天记挂,说让你好好找个家世才学都出众的女孩,半年之内必须带给他看。”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艳,以至于有了几分猖狂的意味。 “这就是我和我女朋友的私事了——既然裴小姐也没什么事,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说是“我们不叨扰”,其实就是在告诉她别来烦我们。 他搂着泠月与她擦肩而过,泠月感受到裴文之落在她身后的那道目光,里面夹杂着让她不舒服的东西。 裴文之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嘴角的笑意变得无比冰冷。 她怀孕了,不是周明江的,孩子的生物学父亲是个与她只有一夜露水情缘的法国男人。 那晚,周明川离开了她的房间。 房门大敞,她衣不蔽体意乱情迷的样子被一个路过的法国男人瞧见。 他自诩开放,便踏进了她房间的门,抱起了她,解了她一时的燃眉之急。 可是第二天醒来之后,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恶心。 她浑身酸爽的睁开眼睛时,那个男人早已离开,只在她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言语之中极尽轻薄浪荡。 他威胁她不许报警,说他已经拍下了他们的性爱视频,期待有一天可以同她再续此夜的情缘。 她崩溃的几乎想要从酒店二十几层高的阳台上一跃而下,用死亡忘记这场噩梦。 更让她崩溃的是,即便她服用了紧急避孕药,半个月之后还是被查出了怀孕。 她想要堕胎,医生却告知她另一个噩耗,她脆弱的子宫本就是极难受孕的,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也许以后她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所以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几天之内,她的人生就变得这样糟糕? 从周明川推开她手的那一刻起,她曾经有多爱过他,现在都只有加倍的恨。 曾经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路走向权力与财富的更高峰,现在她只想也毁了他,让他也尝尝自己的痛苦。 所以她选择了她堂弟周明江。 利益相合,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他们各自做出退让。 周明江有个情人也怀孕了,那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想要把他认到裴文之的名下;而裴文之生下这个混血孩子之后,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带到众人面前来,便交给周明江的那个情人抚养。 如此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但是最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周明江告诉她的关于王泠月的事情。 ——她居然是条人鱼。 裴文之感到很畅快,原来周明川心心念念的人,哦不,他的宠物鱼,也在和别人里应外合地想注意弄死他。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 这片梅林枝干横斜,无弯折曲延之意,风骨更甚松柏翠竹,花朵红也红得妖艳,不是常见的艳俗梅桃之色,倒是几乎接近人血的颜色。 传说当年有名的大军阀周聿臣周将军的尸骨就被他的部下葬在其中一颗梅花树下。 民国二十五年秋,日寇拥重兵兵临城下,叫嚣叁十日之内拿下兰城。 周聿臣将军不慌不忙地沿着护城河栽下这片梅林,称:“古有岳鹏举笑谈渴饮匈奴血,今我必以贼寇之血浇灌此林。” 周将军夫人曾以一首《梅音》之曲红过整个上海滩,当时众人都以为周将军是烽火戏诸侯,火烧眉毛了还忙着讨好妻子,种种不屑。 可是后来的事情么——周将军用兵如神,日寇阵亡惨败的士兵被扔到护城河中,几乎染红了一整条河的河水。 周聿臣命士兵从河中取水浇树,城中百姓也激动异常,拿着家里的锅碗瓢盆粪水勺子都纷纷出动。 按理来说,刚栽下头一年的梅树根茎还未长全,肯定是不开花的,二者照这个浇水的量浇下去,就算是开花的树也都被浇死了。 然而那年冬天,梅树争相绽放,色如人血。 百姓都相传为天降异象佑我中华,一时间人心安定,士气大振。 周明川想像她解释裴文之说的什么半年之内解决婚事的话的意思,可是泠月兴致勃勃地赏梅,似乎并不在意,他也就没法开口。 “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奇怪?” 泠月停驻在一颗巨大的梅树前,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了,泠泠?”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就是很奇怪。” 她摇了摇头,“算了,回家吧。” 晚上时候,王姑姑一脸为难地向他们请了个长假。 说是她的侄子出了车祸,她想去照顾几天。 泠月没什么意见,周明川就应允了。 048: 预感 他近来在床上对她越来越温柔了。 以前一些她不大喜欢的姿势和不愿意说出口的话,他也不再勉强,一味地迁就她的体验。 例如被后入和用唇舌帮他…… 周明川虽然有点遗憾,但想到她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了吧。 因为那片鳞片的事情,泠月装着心事,今晚便有点心不在焉的,看上去不大乐意配合。 而他最近似乎心情特别好,欲望更加旺盛。 房间里暖气充足,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照出一室的旖旎。 泠月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周明川一下下抚着她的发轻轻啃咬她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牙印。 尽管他已经十分卖力地耕耘,可她仍然没有给他什么回应。 只在被异物撑满的那一刻低低呜咽了一声,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 被翻来覆去地弄了半夜,泠月最后眼睛都红红的肿了起来。 他射进去的时候,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地以为他是将种子灌在了她尾巴上的小穴里,浑身都僵硬了。 动了动被他缠在他腰上的腿,意识这是自己的人身,她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周明川披了件睡袍起身,按下床头的卧室灯开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给她拨开被汗水贴在脸上的发丝,泠月两只手捧着水杯,几口下去喝完了一整杯水。 “还要吗?我再去给你倒一杯来?” 他问。 泠月摇了摇头,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 周明川又去端来一盆热水和毛巾,掀开了半边的被子,小心地给她处理双腿间欢爱过后的浪迹泥泞。 她像只小动物一样唔唔了两声,还是分开了腿,微微抬起臀让他擦拭刚刚他射进去、现在不断流出的精液。 羞耻感什么的,早就被他磨得一干二净了。 他没有擦干净,泠月最后还是含着花穴里的浓精睡下的。 起床时,窗外又是一个雪天。 泠月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暂时代替王姑姑工作的程妈给她端上来一杯热茶和一摞厚厚的册子。 她把茶放在床头柜上,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这是先生找现在业内顶尖有名的设计师,给您设计的几款婚纱、钻戒、首饰和关于婚礼场地的策划,让您先随便看看,一切都尊重您的喜好。如果没有让您喜欢的,就退回去让他们再改。” 婚礼? 他都没有和她提过。 周明川要和她结婚举办婚礼? 她瞥了眼能有一只手高的几本策划书,只觉得头疼和烦躁。 “哦,那就放那吧,我有空的时候就看。” 她随意翻开第一本,里面是各种款式的婚纱,蓬蓬裙、鱼尾、长拖尾的……还有中式的旗袍,几乎让她眼花缭乱。 泠月合起杂志扔回了柜子上,饮了两口热茶便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傍晚周明川下班到家时和她说起了这件事。 “我打算在半年后,你生日那天举办婚礼。拖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这都是我应该给你的。” 泠月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这么着急吗?我觉得——” 他却很坚持:“我和你承诺过,在我叁十岁之前解决好所有的的事情,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站在人前做我的妻子。” 她顿了顿,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又装作是为他考虑的样子说道:“那你爷爷、你父母他们,他们不会反对吗?” 周明川十分自信地笑了笑:“我不会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以后也不会让任何人来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你只管安安心心地挑挑婚纱准备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就好了。” 泠月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周明川一定是在谋划些什么,但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这样说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雪天路滑,韩靖松在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关于陈烨星的事情。 桩桩件件,让他摸不着头脑,又深感脊背发凉。 一时走了神,便在一个十字路口和另一辆轿车撞上,而他也顿时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过去的前一刻,有两个字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一下子顿悟了过来。 他好像知道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虽然受了伤,好在不伤及性命,医生说好好地修养一阵大约也就好了。 王姑姑仍是不放心,一直坐在他床边守着等他醒来。 夜渐深,她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能熬,忍不住打了个瞌睡,靠在椅背上合起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只听得她侄子嘴里不住地念叨些什么,让她清醒了过来。 049: 秘密 “鱼……人鱼……她是人鱼……” “她们都是鱼……” 韩靖松嘴里没有意识地说道。 王姑姑还顾不得听他说了些什么,见他似乎要转醒,连忙按下床头的铃去请值班的医生过来。 他嘴里念了几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眉头紧缩,在昏迷中仍是十分慌张的模样。 因为韩靖松小时候被爷爷奶奶带过,学会了王姑姑听不懂的某地方言,她还费了一番功夫去理解他在说什么。 “尾巴……尾巴……鱼尾……她们其实都有鱼尾……” “你说什么?你要喝水?” 韩靖松猛然睁开了眼睛,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让他剧烈的深呼吸了几次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耳畔是他小姨的一声声呼唤和医生不停地询问。 他头痛欲裂,还是配合着医生回答了几个问题,做了点简单的检查。 医生说他暂时没什么事,等到他的主治医师上班之后再来给他做专门的治疗,现在可以继续休息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 王姑姑拉着他的手不住念叨,问他有没有渴了饿了要吃点东西的。 她指了指床头茶几上的保温盒:“小陈知道你出了车祸,也担心得不得了,我怕她累着就让她先回去了,今天晚上我看着你。呐,她还给你准备了鸡汤,你要不要喝点?” 他嘴里干涩的紧,只是喝了杯水,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王姑姑看着他喝完水,又问道:“你刚刚昏昏沉沉的时候,嘴里面都在说些什么?怎么好好的开车走了神出事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韩靖松在心里犹豫了片刻,想到陈烨星那张美丽明艳的脸,看到茶几上的鸡汤,终究是将肚子里的事情吞了下去。 “我也记不得了,可能……真的是一些工作的事情吧。” 浑身酸痛,他又躺了下来。 “对了小姨,我昏迷过去了几天了?” “40个小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小姨,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当心。您请假出来照顾我,那周先生他们不会不高兴么,我年轻人身体好,没有什么事,都是小伤,您还是回去吧,不用这样麻烦您了。” 王姑姑摸了把眼泪说:“没事没事,你别担心这些。周先生是我看大的孩子,他的性格我知道,他对我一向客气的,不会计较这些。那个……夫人呢,其实也是和善的人,她也没说什么。” 韩靖松没再睡着,反而是和王姑姑絮絮叨叨的聊起了天。 或许是刚刚经历了大劫的人格外珍惜自己的亲人,王姑姑也不再困怠,揉了揉眼睛精神十足地和他说着话。 杂七杂八,从王姑姑当年当过游击队队长的祖父到韩靖松部门里叁十岁就秃了顶脾气暴躁的主管,两人平淡温馨地话起了家常。 在谈起王姑姑在周家的这几十年时,韩靖松不动声色地牵了个话头问道: “姨,那个周总她女朋友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把户口放在你名下?我看周总好像很喜欢她。” 王姑姑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他自己弄来的女孩子,什么手段我哪里知道,也不是我能过问的。” “姨,您肯定知道,反正也就是咱们两个人说说话,您就和我说说呗,我又不能告诉别人去。” 长了二十多年,他倒是第一次用了一种有些无赖的语气和他小姨说话。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就是不能乱说,你就别问了,管人家的女人干什么?”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十分失意的样子:“姨,我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知道打小起就爱盘根究底,小时候大家老爱传村西头二瘸子是不是死在家里了,我就不传,我每天都去他家望一眼,然后才满村告诉‘二瘸子还没死呢’,后来被二瘸子他大哥天天拿拖鞋砸屁股蛋子……您要是让我心里头有秘密,我这觉也睡不安稳了。” 说起他小时候,王姑姑也扑哧笑了一声。 韩靖松见他小姨有些松动,又说:“您都知道我就是这样,您要是不告诉我,以后开车的时候我再胡思乱想起来……” “闭嘴!你个兔崽子,伤疤还没好你就忘了疼了!这种生死晦气的话也能随便乱说的,难怪二瘸子他大哥打你,活该把你屁股摔叁瓣!” “那您就告诉我呗!” 他嬉皮笑脸,贱兮兮的样子。 王姑姑叹了口气,转身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走廊上有没有人路过,又紧紧关上了房门,在他床边坐下。 “唉——” 她正色道: “这种事情,我这辈子,恐怕也就只有和你一个人说了,我一把老骨头不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你想听就听吧。 不过我实在告诉你一句话,你不是不知道周家的手段,要是这件事再让第叁个人知道,被周家杀人灭口的时候,能留你个全尸都算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见小姨这个样子,也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嘴里发了各种天地祖先的赌咒。 “挂在我名下的,那个我的女儿王泠月,她根本就不是人。” “你知道的,我是看着那个周先生长大的,他小时候在周家老爷子身边长大,也是我陪着照顾的……” 故事不算长,也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是二十来分钟的功夫,王姑姑就说完了。 韩靖松满脸只剩下震惊,直到眼睛酸涩时,他才想起来竟然连眨眼的动作他都停滞了。 王姑姑拍了拍他的脑袋,一再强调:“听完了,就当小姨今晚给你讲了个水猴子的故事,睡一觉就忘了吧。” 050:栽赃陷害 泠月从前虽然生活在深海里,水温较低,可是一来由于他们的尾巴有御寒的功能,二来那处家族的海底洞穴位于某海底温泉上方,常年温暖,所以她到了陆地上是不大习惯冬天的。 而且海水的含盐量与泳池里的淡水不同,对她身体是有些影响的。在泳池里时,她尾巴的御寒功能因为含盐量的降低而大打折扣。 但是因为不是什么过分要紧的事情,她也没有告诉过周明川——她不想多让他知道关于自己身体的事。 即便感到一些寒意,她每天还是要下到泳池里去检查自己的尾巴,查看那片鳞片的生长情况。 她感到一阵痒,原来从她发现它到今天,不过两叁天的功夫,那片鳞片就从内里破开了她尾巴上的皮肉,露出了一点点的头,正在以一种磅礴的生命力往外扩张自己。 这生长速度,着实不能算是慢的。 良久,泠月无助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它,从水里爬了出来。 午后,她再一次接到了周明江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兴奋,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再对周明川发动一轮猛攻了。 “鱼,你最近怎么样?” 周明江和周明川弟兄俩的性格截然不同,周明川表面上待人温和有礼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私下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周明江面上待人多了叁分热情和周到,人后也不是不说话的石头,有股.嬉皮.笑脸的痞气。 “你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 泠月对他没有客套的意思。 “当然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这事情你办成了,我可以保你自由。” 他收了玩笑的腔调,一下子严肃起来。 “愿闻其详。” “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如果你能在合适的时候,把他放到周明川在别墅的保险柜里,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泠月笑了笑,这栽赃陷害的意味快要拉满了。 “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对你来说就一定是好事,你还不明白吗?” “可你总得从头到尾的告诉我你的计划,我才能选择要不要帮你。” “鱼,现在被人拴起来当作性爱娃娃用来泄欲的,是你——不是我,你没有什么挑挑拣拣的权利。” 电话那头的周明江轻轻哂笑了一声,像是笑话她的自不量力。 泠月怎么说也是一条有骨气的鱼,随即便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周明江又拨了回来。 泠月硬生生等到铃声响了半分钟才接起来。 周明江居然好言好语地先给她赔了不是。 “您是海里的鱼仙子,我这肉体凡胎说话不着边际一时欠了,人鱼小姐您可别和我一般见识。怎么说我知道您也是被我那个畜生不如的堂兄强迫的,和我一样也是吃了他的亏,这畜生咱们留不得,您合该先消消气咱们想办法一块弄死他不是。” “行吧。”泠月这才高傲地答应了一声。 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了她让她配合自己的行动。 原来周奇赫身边有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助理,一个姓薛,一个姓潘,跟了他几十年,对他向来忠心耿耿,办事从未出过差错,那可是生死与共的关系。周奇赫信任他们甚至会超过信任自己的儿女。 周奇赫的儿女喊他们一声叔,孙子辈就喊爷爷。 如今这个薛爷爷早已被周明江一家收买,替他们探听情报,也无非就是老爷子最近身体咋样,什么时候会死之类的。 周明川知道周老爷子快不行了,周明江也没有道理不知道。 于是他近来动了个歪心思。 让这个薛爷爷故意给周老爷子投毒,再故意露出马脚被他抓到,最后让薛把锅甩到那个潘的身上,薛“查出”潘幕后主使是周明川,再一次栽赃于他。 这个潘爷爷唯一的孙子在外头不知落下了什么要紧的把柄被周明江的父亲抓住了,但他们家还未打草惊蛇,想把这个情报塞给周明川,伪造出周明川拿住了潘家的把柄,胁迫他家谋杀周老爷子的假象。 这样的话,这件事的逻辑就通顺了。 周奇赫向来狠心,也无比忌讳这个,如果他知道有人想要害自己,即便是亲儿子亲孙子,他也能说杀就杀。 这就牵扯到一桩秘史:周奇赫六十岁时的一个情人再次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这个男孩长到十来岁时,他母亲眼见周奇赫身强体壮的是一时半会死不了了,同时他还不愿意转移股份财产给这个私生子,他母亲便使了个歪心思想害死周奇赫,然后坐等律师为她争夺遗产,届时周奇赫两个儿子随便扔几块肉骨头打发她,也够她美美享受一辈子了。 她的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是她在各个医院的药房购买过量的安眠药时,被那个薛发现了报告给周奇赫,才使得周奇赫躲过一劫。 两叁个月之后,这位情妇和她的儿子便一起出了车祸不幸全部去世,死相凄惨无比。 疼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和孩子就这样被杀,即便母亲有错,可孩子也是无辜的——但是他在乎么? 这件事,周奇赫多少也是做给周家的其他人看的,告诉他们——九子夺嫡可以,玄武门之变不行,你们怎么闹都不能算计到老子的头上来。 至于潘的孙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在周明江手里,他就没再细说: “到时候我把这个复印件和U盘都给你,你把它放到周明川的保险柜里,周奇赫肯定会找人来搜他的家,只要让他搜到了,到时候他就怎么也撇不清了。而且我爷爷他终究是老了,脑子不如以前了,薛潘两人之间,他始终更信任薛一些,有他拿着搜出的证据在老爷子面前念叨几回,他一定会信。” 泠月冷笑,难怪周明川一直看不上这个堂弟,满脑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算计。 “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你到底做不做?” “我做。” “好,现在是十二月,从二月份开始,你每天都要打开手机看我的消息,并且及时回复我,我会告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051-052 想骗周明川,对于她来说不算太难。 她在梳妆台的几个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周明川几年前送给她的那条红宝石项链。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后来泠月就把它随手扔在了这里。 即便几年蒙尘,宝石依旧熠熠生辉。 晚上周明川下班回来时,泠月就状似无意地问起家里有没有保险柜。 周明川说:“我的书房里有,怎么了?” 她捧出那条项链:“很久没戴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才翻出来,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这东西……到底和其他的首饰不一样,我想把它好好收起来。” 他愣了愣,咂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道:“泠泠啊,什么样的东西都犯不着叫你费心费力的,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泠月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以前我不懂事总是糟践了你的一片真心……你把它放到保险柜里收起来吧。” 周明川信以为真,居然感动地有些想哭。 他带她来到自己的书房,他推开满墙书架后的一扇门,里面居然有一道暗门。 穿过暗门,就是一间保险室。 泠月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 这间保险室修建得确实过于保险了:整个房间就是一个硕大的保险箱,全部由坚硬无比造价高昂的稀有金属建成。 想要通过暴力打开保险室的门进入,或者直接带走这个保险箱,几乎是不大可能的。 周明川在她面前输下了八位数的密码。 第一道门是他捡到她的那天。 第二道门是她的生日。 第叁道门是她生日后的一天——曾经他夺走她初夜的日子。 泠月被气得浑身炸毛,还是忍了下来。 保险室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的文件,泠月把装着项链的首饰盒找了空着的地方放了上去。 她问他:“我可看到了你的密码,你不会明天就改吧?” “不会,”周明川回答坚定,“我所有的秘密都不及你重要。” 她这才满意的退出了保险室。 正欲离开书房时,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光顿时全部消失,只有门缝里渗漏进来一些走廊的光亮。 她皱了皱眉要打开灯,可是伸出的手在黑暗中被人握住了。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放到了书桌上,背靠着墙壁,两腿悬空。 泠月蹬了蹬腿踹他,被他敏捷地抓住了。 她觉得他两只眼睛里似乎闪着恶狼一样的绿光。 “放开我……” 她瓮声瓮气地拒绝。 彼此亲密了多少年,他一个动作泠月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试试?” 别墅里供暖充足,更因为泠月畏寒,暖气更是开的足足的,每一个房间都温暖如春。 所以她里面穿了一件贴身的吊带裙,外面只披着那件白山猫的貂皮,身上没有多少其他的衣服,很容易被人扒光。 她能感受到自己像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被人剥光了。 周明川把她的身子从那件貂皮里剥了出来,把柔软的大衣垫在她身下,不让她被坚硬的书桌硌到。 他脱下她脚上的毛绒拖鞋扔在一边,捧着她的一双玉足,虔诚无比的将吻落在她的足面上。 泠月瑟缩着想躲,又无处可躲。 今晚的月亮很亮,窗帘没有拉上,带着寒玉莹润冷意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 屋外的积雪尚未消融,亮眼的雪光也被月光带入了房内。 眼睛适应了一阵黑暗之后,慢慢感受到了这些光线的存在,房间内也不再只是一片黑。 泠月微微低头,看到了跪在她脚下的周明川。 他居然是跪着的,姿势恭敬诚恳。 她有些吃惊。 月光雪意将他的一半侧脸照的清楚又朦胧,可惜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似乎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朦胧的一半黑暗里发现了他的秘密。 或许也说不上是秘密。 他确实很爱她,但是那些爱里又参杂了太多的肉体欲望也是不假的,所以在她看来就显得有些廉价,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良久之后,他的唇才离开了她的足。他抬起头时,忽地有一滴水珠打在了泠月的脚腕处。 “你哭了?” 她更加惊讶。 周明川立刻便用袖子抹掉了落在她脚腕上的那一滴泪。 “我没有。” 他矢口否认道,可是声音里居然有些哽咽。 泠月来了兴趣,身体前倾靠近他。 她用脚勾了勾,抬起了他又低下的头颅:“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哭?” 犹如一个女王在随意盘问她的奴隶,而且是一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奴隶。 他时常担心他们的关系确实如此。他不是不愿意臣服,只是害怕在这段关系中泠月随时就会抛弃他、让他可怜地如一只丧家之犬。 甚至可能连一条狗还不如。因为他也的确对她做过许多畜生不如的事情。 在苏黎世遇见的那只拉布拉多大卫,她回国后还时常想念。 如果是他,她会不会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周明川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像是在收拾自己的情绪。 053:“我的小狗呢”(H) 她抬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脸,触及到的是一片湿润。 他真的哭了。 泠月从没见过周明川哭的样子,反而只有她会一次次在床上被他肏到崩溃地哭泣。 他今晚的失态与她有关。 原来拿捏住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你只要随口编上两句话来骗骗他,他就会信以为真。 就像在路边捡了一条没人要的脏兮兮的流浪狗,你随意地对它勾了勾手指,告诉它你会带它回家,它便兴奋地舔舐干净了自己脏乱打结的毛发,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你,只怕自己弄脏了你家里昂贵的地毯。 它甚至已经在幻想自己的未来,幻想会有一个爱自己主人每天给它喂狗粮,让它不再忍饥挨饿,也会在闲暇的时候带它出门遛弯。 可是当它跟随你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原来你只是骗它的,你甚至从未打算过让它进你的家门…… 泠月想去摸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好欣赏他的狼狈,可是够了好几次都没有够到。 周明川抓住了她的脚腕,湿热的吻痕顺着她的小腿一直往上蔓延。 他想将她的裙子卷到腰间去,因为这件吊带裙比较修身,尝试了几次未果之后,索性抓住了一个角用力撕开。 衣料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过分清晰刺耳。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泠月终究什么也没说,同意了这场情事的发生。 他的唇很快就含住了她大腿内侧的软肉啃咬,鼻尖几乎已经抵到包裹她私密处的那块布料。 泠月轻轻踹了他一下: “跪好了,好好舔。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给你。” 她高傲地俯视跪在地上的他,像是在施舍一条饿了好几天的大狗狗。 可是他却像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恩典一样,殷勤周到又卖力地含住了她双腿间的这块小小棉布。 “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呻吟,双腿下意识地加紧了。 “小狗……” “你是不是我的小狗?” 她一边喘息一边问他。 周明川跪在地上,挺直了腰脊埋首在她腿间动作。他的唇舌有力,技巧丰富,舌尖很快从棉布与腿心的缝隙处伸了进去,顶入肉唇紧闭的内里。 入口是蜜水软糕一样的两瓣肉唇,像熟睡中的蚌类一样紧紧闭合着不愿让人倾入,只因为那更深处是她最脆弱的隐秘地带。 可是这具身体与他熟识,最受不得他的撩拨。 明明探近来的是一条柔软的舌头,泠月却像是受了上面了不得的揉弄,哆嗦了一下臀瓣哼哼唧唧的。 不过听她的声音,这应当还是一件叫她愉悦的事情。 不知道是他的口液还是她身体深处的汁水,内裤早就是湿哒哒的一片了。 “是,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狗。” 说完,周明川脱下了她的小内裤放在桌上,握住她的两只足把她双腿摆成一个M型撑在桌上,方便他侵入其中。 暴露在温度低于自己体温的空气里,泠月颤了下,气息不稳地问他:“那我是你的主人吗?” “是,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小狗。” 半是情趣,半是真心,周明川十分配合。 “嗯——哪有小狗敢这样对主人的!” 她尖声指责。 原来周明川上来就咬住了她隐匿在嫩肉中的那颗敏感肉豆。 他的力道把控很好,给予了恰到好处的刺激又不至于弄伤那里娇嫩的皮肤。 蚌壳早已张开,流出源源不断的带着香气的液体。 书桌的高度,需要他费力地仰起头才能更好的侍奉他,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无比卑微。 爱液蹭湿了他半张脸,又被他蹭回了她双腿间。 泠月时不时伸手轻抚他的脑袋以示鼓励,或是在她不能承受的时候揪着他的耳朵尖叫。 高潮如约而至,她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之后便浑身虚乏地靠在墙壁上,张开了的双腿间一片狼藉。 白山猫的貂皮也被她的生理反应弄得湿了一片。 借着斜月的冷白光辉,刚好可以让周明川看得清清楚楚那别致的风景。 他可怜兮兮地问:“泠泠,我可以进来吗?” 泠月说不出话来,只是摆了摆手告诉他现在还不可以。 他有些失望,可还是听话地跪在地上等着。 西裤撑出了一个高高的帐篷,他今天本来就打算晚上回来和她过夫妻生活的,从下班回来的一路上就心猿意马,不知道憋了多久。 往常,他肯定已经不管不顾地按着她的腿入了进去。 即便她拼起反抗挣扎,如何痛哭流涕向他求饶都没有用,只要扶着那根肏进去了,她就是一滩水,随便怎么弄都没有事。 可是他现在也明白了,他不能那么做。 他以前怎么能那样对泠月呢?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吧。 她多傻多单纯啊,那条项链,本来买来就是折辱她的,他曾经让她不着寸缕地带着那条项链站在落地窗前被他抽插,然而她却依然这样珍惜他送给她的每一样东西。 是他配不上泠月对他的感情,所以往后余生,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去偿还泠月过去所受的来自他的委屈。 他是这么想的。 十来分钟后,泠月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胸口有些胀痛了。 她坐正了身体,用脚踢了踢他: “我的小狗呢。” “我在。” “你站起来。” 于是他就站了起来。 性器支起的帐篷刚好就在书桌的上方。 雪白的玉足搭在了上面,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足心。 “掏出来给我看看。” 她给他发号施令。 054:小狗永远听主人的话(H) 周明川倒是一点也不扭捏,相反的,他甚至非常迫不及待地解开了皮带把那根东西给释放出来。 皮带扣子被打开的声音在房间里意外的清晰,像一把出鞘的冷剑。 那根东西…… 在他十七八岁时候,也是带着点少年的粉色的,生涩却血气汹涌,不知为了泠月而难眠过多少个日夜。 后来他学了坏,半是威逼半是哄慰地让泠月解下了衣衫,用那对嫩乳来给他泄欲。 不过那都是少年时候的玩法了。 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彻底开了荤,床上和她的事情那就又多了去说了。 十年过去了,泠月的胸乳被他玩到大了一圈,下面的小穴依旧粉嫩紧致如处子,而他那物件却日见的丑陋粗壮。 紫黑色的柱身上青筋环绕,如老树的盘根错节,带着可怕的灼热感和硬度。 泠月对它没什么好感,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只要这玩意儿立起来了,她就少不得要受一番劳累磋磨。 可他却是无比骄傲的,泠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欢好,不管她开始是否愿意,最后都会得到美妙的体验。 他微微抖了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武器,想用这根巨物在她面前展示自己作为雄性生物最本能的威风。 但泠月似乎并不感兴趣。 她的脚心在上面蹭了蹭,狎弄玩物一样的漫不经心。 细嫩的肌肤擦过龟头处,他十分色情的嗯哼了两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 即便房间里开了暖气,她脚心的温度也是微凉的。 突然有这么个火热的东西在她面前,她惬意地把两只小脚都在上面蹭来蹭去的汲取他的热量。 周明川顿时有些失语,难道在她眼里他的作用就是给她暖脚么? 这样几次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了她的脚腕: “泠泠,我想……” “你想干什么?” “我可以进来吗?” 不管心里刚刚想过了多少种要弄得她欲仙欲死的姿势,他面上装得可怜兮兮的,真像只等着人投喂的狗一样。 “不可以。” 她冷漠地丢下了一句话,踹开了他握住自己脚腕的手,继续用那只小脚挑逗他。 主人不仅没有给他投食,还狠狠地踹翻了他的铁皮饭碗。 “泠泠……” 他声音里带了哀求的意味。 勃发的阳具在她脚心处抖了抖向她点头执意。 “我想看你自己弄它,你就站在这里弄给我看。” 她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周明川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听完之后还愣了片刻,泠月便有些不悦地重复了一遍: “小狗,没听到主人在说什么吗?我让你站在这里弄给我看,你敢不听我的话?” “小狗永远听主人的话。” 他说。 泠月的背靠回了墙壁上,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起了这场有意思的“表演”。 周明川多少年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只要他想要,他就能把她按在身下给插进去。 她的人身交合时不会受孕,所以就没有经期,而且肏她的时候连套都不用戴。 但他现在也心甘情愿地先忍耐了下去,满足她的要求取悦她。 周明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用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分身来回撸动。 他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闷哼声,性感撩人。 “叫主人。” 她在边上点评。 被她这么一说,他愈发地没有顾忌了,什么荤话都开始往外冒。 “主人、主人喜欢我吗?” “主人的小穴下面现在肯定发了大水就等我插进来对不对?” “泠泠,求求你,我求你给我进来好不好……泠泠,我求你。” 今天的驯化没有成功,她的小狗不仅是条馋狗,更是条恶犬、名副其实的疯狗。 在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时,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两手握着她的膝盖把她的腿分开就这么整根没入了进去。 “唔……” 泠月瞪大了眼睛,体内被这乍然侵入的家伙弄得有些不适,让她皱起了眉。 他们尺寸不合适的问题,磨合了多少年也没有彻底解决。 反正他总是爽的那一个,所以就可怜了泠月每次都要用尽全力张开身体和穴道把他纳入,才能慢慢让自己好受起来。 叩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叁声。 是程妈。 今天周明川下班刚回到家就被泠月拉去了楼上的保险室,原以为他们很快就会下来,没想到左等右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摆在那里,更不知道是该撤下去热一回还是直接倒掉。 程妈只好上来多嘴问一句。 “先生、夫人在吗?” “什么事?” 周明川问了句。 泠月还在艰难地喘息着,听到外面有人,小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别的声音来。 “您和夫人今晚还下去吃饭吗?还是我把饭菜端到上面来?” 周明川刚想说一句端上来,可是低头看见泠月含羞带怯的惊慌样子,恶从心起,故意又重重定了她一下。 “今天晚上做了什么菜,把菜名都给我报一遍,说仔细一点。” 泠月瞪着眼睛不解地控诉他,想要质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程妈虽有疑惑,还是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 “厨房按例做的是七个菜、两个汤,除了米饭之外还有甜粥和咸粥各一份,外加餐后的水果点心……” 周明川一贯以来的得意确实并非是空谈。 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泠月只要被那肉棒入了穴,再嚣张的气焰都会被压的干干净净,只能无助凄惨地哭着承受。 方才还高高在上的主人,此刻被一条恶犬疯狂的索取掠夺,还因为顾及自己的颜面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让外面的人听见,别提有多辛苦了。 她捂着嘴巴快要喘不上来气,体内的肉棒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有种被压迫的惧意。 眼见她两眼都快翻白了,周明川强迫她放下了捂着嘴的手,立时她便不受控制地尖着嗓子哭了一声: “你混蛋,滚开啊——” 这声音太过凄厉,在外边讲着菜谱的程妈都不由得停顿了一瞬。 她又不傻,即便泠月不发出声音来,她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肉体撞击摩擦的声音,自然知道里头的人在做些什么。 只是想离开又找不出个理由来,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站在这里讲着。 周明川安抚着泠月,总算是开了恩让程妈下楼去。 泠月顺过了气来,骂他骂的难听,他也全都认下了,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陪着不是各种认错,才让泠月的脸色好看了些。 半个小时后,他把种子撒在她体内,结束了这场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性爱。 055:他怎么敢的啊? 她着实被累着了,周明川把她裹进了毛毯里放回床上,下楼给她端来晚饭回来时,她已经熟睡了过去。 他想了想,没有舍得吵醒她,只是用热毛巾为她简单处理了事后的痕迹,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泠月睡着时是对人完全不设防的状态。 当然了,她也防不了什么,躺在他身边,曾经多少次在睡梦中被人贯穿醒来她都记不清了。 此刻她的睡颜恬淡安静,宛如一只吃饱喝足后悠然自得在窝里抖抖翅膀开始小憩的幼莺。 如果她一直只是一只幼莺就好了:最好一点生存的基本技能都不要掌握,永远害怕外面的世界里潜伏着的无限危险,老老实实地呆在他为她搭建的爱巢里嬉戏玩耍,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他。 可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只小莺慢慢长齐了翅膀、磨硬了爪牙,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被人圈养,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她自己的蓝天里。 为了她这个蠢念头,他们才无端多出这么多对彼此的猜忌和矛盾争执来。 不过现在好了,她碰过了许多弯路,也知道该要回头了,总算还是听话的。 所以这大半年来,他们情意正浓,感情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 “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轻轻给她拭去额前的汗珠,低声道。 她合着眼睛,长长的如一把小扇子似的羽睫在脆弱的眼皮上打下了一片阴影,鬓角犹带着方才情事里出的汗珠,湿乎乎的黏住了一缕头发。 深夜最沉寂的那一刻,周明川仍然毫无睡意,微微撑着上身靠在床头凝视着泠月熟睡的模样。 他想,他这一生确实是无比幸运的了。不是因为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的命运眷顾或是其他有关物质方面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能遇到她。 是泠月啊。 她是那么美、那么高贵的生物,她此时本该于深海嬉戏潜游,如今却静静地歇在了他身旁,成了他的枕边人。 命运如果偏差哪怕一毫一厘,他都会永远错过她的。 静默无声的冬夜,在让人极致满足的欢爱过后,他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从他捡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唯一在乎的事情就是她在他身边是否过得开心。 ——应该是让她难以忍受的吧。 可是现在她真的在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她也是爱他的。 如果没有泠月,他现在一定只是一具被家族按着模板培养出来的行尸走肉,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正准备入睡,忽然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杯牛奶,因为房间里温暖,所以还没有冷透了。 每晚睡前泠月都会叮嘱他喝一杯牛奶,而且是她亲手端给他的。 以前她什么时候会给他做过这些事情啊! 有时懒到连自己吃饭都不想伸手端碗,还要让他喂的。 这杯牛奶,也是让他坚信她爱着自己的证据之一。 虽然他没什么胃口,但是不愿意辜负了泠月的心意,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抱着她带着馨香暖意的身子睡下。 他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哭——是因为深爱她、是因为他觉得愧对于她。 “我会用我这一生来补偿你以前在我这里受过的委屈,泠泠,你一定不会后悔遇到我、选择我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向她起誓。 雪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 城市里留不住什么雪景,刚刚铺上的一层雪花,很快就在来往行人车辆的碾压下变得污秽不堪,然后另一层雪又将它覆盖住。 周明川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听起倪岳说,王姑姑的那个侄子出车祸,撞上的是个公子哥新买下来的超跑,本来是带着女朋友出门炸街的,没想到遇上这晦气事,把他气得够呛。 倪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看起来,是韩靖松的全责,并且他的车是新买的,还没有去上保险。” 言下之意就是他这回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明川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想也没想地说:“告诉他,看在他小姨的面子上,走我的账,我给他赔了,让他以后多长一双眼睛。” 巨额的赔偿款,对于韩靖松来说可能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无法还清。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只是从他们的卡里抹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 周明川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王姑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照顾他的时间比他父母两个人加起来都多。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他自然舍得给她侄子处理这些破事。 再加上因为泠月,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错,也就更好说话一些。 冬至之后便是小寒,天气愈发寒冷了。 在泠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那片鳞片越长越大时,周明川正在十分满意地打量他的杰作。 是他为他和泠月设计的一对婚戒,还有其他配套的一些首饰,是打算让她在婚礼上佩戴的。 从小接受贵族一般全面的精英教育,他的艺术功底其实很不错。 林林总总好几样首饰的设计草图花了他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最终让他彻底满意。 戒指的大体形状是一条弯曲相连的鱼尾,他选择的主钻是一颗珍贵的金色钻石。 图纸本在几个月前就送给了他聘下的珠宝制造师的工作室团队,据他们反馈大约这几天就可以送过来了。 泠月当然不可能期待这场婚礼。 周明川急着让她挑选场地和婚纱之类的东西,她便随意地在册子上勾画了几个给他。 反正她只需要表达自己的喜好,其余的琐碎都有周明川来办,她也乐得不再过问。 她只希望在发情期到来之前可以离开周明川。 冬日里她畏寒,喜欢像个冬眠的小动物一样把自己裹在鹅绒被里一窝就是一整天。 周明川在家的时候他自会照顾泠月照顾得细致周到,他不在家时,也有佣人给她端饭端到床头的茶几上。 这种生活方式是最容易教人长膘的。 很快,她便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珠圆玉润了一些,原本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也带了些婴儿肥。 欢好之后,周明川扣着她软乎乎的脸颊夸赞:“不错,就该这么养着,你看你明明多长些肉才可爱。” 泠月双腿无力地踹了他一脚:“不、不好……呜,我才不要长肉……” 她最近已在有计划地节食:原来吃得越多,从食物中汲取的营养越多,那片鳞片便长得越快。 虽然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十分折磨自己的事情,但是为了推迟发情期的到来,她只能先委屈了自己的胃。 王姑姑前两天已经回来了。 周明川听起她说,泠月近来的食欲不佳,饭量比以前小了许多,担心她是有意节食伤身,连忙哄她: “在家里要好好吃饭,别折腾自己的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长不长肉我都会一直爱你的,嗯?”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为了保持纤瘦的身段来取悦他、得到他的宠爱吗? ——他怎么敢的啊? “我知道了。”她软软糯糯犹带着哭腔的答道。 泠月背对着他,他没有看见她一闪而过的冷笑与不屑。 ____ 下一次更新还是6.18晚,这是一点点存货,本来打算6.18晚发的,但是看到有可爱的读者朋友还是每天给我投珠珠,给我推文,为我做了好多,我感到好愧疚…… 这叁章发完,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056:是他想要的那个她 两叁天后,周明川收到了他定制的一对婚戒。 他把玩着这对戒指,想起不久是他的二十九岁生日,他便打算在抽空清算他堂弟周明江和裴家人之前,把这桩婚事给定下来。 求婚的仪式,他在心里也早已排练过无数遍。 正巧这段时间他也没能多带泠月出去玩,恐怕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憋坏了,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让她在外面看看风景放松下心情。 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上午开完会后,周明川就准备离开公司带着泠月去机场。 倪岳推门进来,告诉他韩靖松想要见他一面。 周明川一只手指拎着车钥匙正准备坐电梯下去,听到韩靖松有话要和他说,只以为是为了他给他赔了那辆超跑的事情,皱了皱眉对倪岳说: “和他说我现在没空,让他回去吧,没必要过来说什么道谢的话,本来也不是看他的面子。” 倪岳还想说什么,周明川已经进了总裁专用的电梯。 他知道周明川接下来的这几天有私人安排,除非是天塌下来了,其他情况下工作上的事情都无需向他汇报,不能打扰他。 办公室外的韩靖松还在有几分忐忑地等待着。 倪岳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向他转告了周明川的意思。 韩靖松说:“倪助,麻烦您再替我向周总说一声吧,我确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其实关系到王……” “周总接下来的这几天都有安排,恐怕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必要打扰他,他也不会听的,你要是真想说,可以给他发邮件或者等他回来。” 他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文件。 韩靖松愣在原地,最终有些无奈地回去了。 泠月是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才知道,周明川带她来了云南。 她知道周明川的生日是在冬天,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只带着她出来过这个生日。 虽然是在冬月里,但昆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泠月是很喜欢鲜花的,在她看来昆明最好玩的就是一个个繁花锦簇的花海一般的花市,她在里面玩得开心,一连逛了几天也不觉得厌烦,裙摆上每天都沾着幽幽的花香气。 夜里八九点是花市上货的时间,这时候的花反而是最新鲜的。 泠月一身素裙穿梭在期间,头上戴着刚刚从一个阿婆那买来的花环,纱裙上还被挂上了几瓣花瓣。 周明川换下了平日里快要贴在身上的西装,换上了一套休闲装跟在她身边。 他原本紧紧拉着她一只手怕一个不注意她又走丢了,但泠月嫌他烦,硬是拍掉了他的手。 她挑挑拣拣买了不少东西,周明川一只手抱着一大束杂七杂八的花,另一只手里是她方才在小吃街里买的各种吃食。 他们像是最平常的一对恋人,他在她身后,视线默默追随着她的背影。 泠月蹲在一个摊主面前看他在包扎玫瑰花束,后面有人经过碰倒了她,她一时没有稳住身子,向前倾斜了一步,摔在了一排刚刚包扎好的鲜花上。 她回头望了一眼,碰倒她的人已经走开了,混入了人群中。 摊主和他老婆立马横眉竖嘴地大声尖叫呵斥:“小姑娘走路没长眼睛是不是啊?!真是要死!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家马上要拿去放在玻璃柜里去和人家斗花的,每一支都是精挑细选……” 泠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无措地望着眼前被她压扁了的一堆玫瑰。 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大声斥责,她甚至没有多少和其他人交流的经验,面对这样的变故,只是无措地站在那里接受别人劈头盖脸施加给她的训斥。 周明川看见泠月这个样子,心都抽疼了,胸腹里猛地窜上来一股火气。 他连忙上前将泠月护在怀里,用力搂紧了她,转头对那个摊主说:“都给我闭嘴!这些花多少钱,我全买下了。” 摊主见她的男朋友这样好说话,脸色好看了点,又说:“斗花珍贵的不是价钱,这是我们家的一块活招牌,影响的是我们家所有花的生意,这你赔得起吗你……” “你们家这一季的所有花,叁倍价,我全都买下了。” 泠月在他怀里看着他利落地从钱夹里掏出银行卡刷了卡付钱,然后留下了助理的名片,让他处理后续事宜。 摊主着实没想到碰见这么一个主儿,一家人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还连连向泠月赔礼道歉。 周明川冷着脸带泠月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一家环境清幽的饭馆包厢里坐下,泠月被吓得面色都苍白了几分,周明川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润润嗓子。 泠月僵硬地捧着茶杯小口啜饮,脑中还是嗡嗡的。 周明川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泠泠,别怕了,有我在,你的胆子不用这么小的。” “只要我在,不论对错,我都会护着你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相信我。” 他自责不已,千防万防的,没想到还是让泠月在外面受了别人的委屈——这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唯恐吹化了的宝贝啊。 不过他心下居然又升起了隐隐约约的庆幸,那是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龌龊情绪: 看到她原来在陌生人面前会这样的胆怯,看到她太缺乏社会生活的能力,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另一个念头是,这样的她反而更容易被他圈养起来。 是他想要的那个她。 好一会儿,泠月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她问他:“你不会找人去报复他们吧?” 周明川冷哼了一声,似乎是默认了。 泠月反而有些不安:“何必呢,本来也是我的错,给人家的生意惹了晦气,你这样不好。”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周明川才答应把这事翻了篇。 057:“泠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明川今天有点奇怪,硬是拉着她熬夜熬了个通宵,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才让她睡下。 他让她陪她看了好几部电影,昏暗的室内除了荧幕发出的幽光,她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点点星光——在他看向她的时候。 这一觉泠月睡醒时,已是黄昏时分,一边是夜幕将倾,一边是晚霞在地尽头落下的金粉色余晖。 卧室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将所有的景致都呈在她面前。 泠月撩起额前的一缕长发,慢慢从柔软的蚕丝被中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她发现周明川把自己弄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座庄园大的过分,静悄悄的别墅里却好像没有一个人,周明川也不在她身边。 她先是紧张了一阵,转头便发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锦盒,上面夸张地系着一个硕大的金色蝴蝶结。 其上贴着一张字条,是周明川的字迹: “换上,来找我。” 她抽动系带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件白色的纱裙,像是一件礼服,但样式又是居家宽松的款。 泠月犹豫了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睡裙,想着反正都要换衣服,便将它换上了。 她发现卧室的地毯上洒满了冷艳深红色的玫瑰花瓣。 周明川这是在弄什么? 她推开门,却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找他。 忽然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条小金毛,看起来才几个月大,身上是嫩黄的毛发。 泠月蹲下身抚摸它。 它的眼睛亮晶晶,鼻尖湿湿的,看见泠月就十分兴奋地绕着她转圈,一面示意她跟着它走。 看见这样可爱的小动物,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它。 泠月便跟在它后面,随着它下楼然后一路走向花园深处。 一路上绿茵茵的草坪里也撒满了不少花瓣。 小金毛目的明确,四只小脚跑得飞快,大耳朵摇摇晃晃摆动着,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泠月有没有跟上它的步伐。 这座园子很大。 在晚霞最热烈灿烂的那一刻,泠月找到了他。 周明川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花园深处,垂首把玩着手里的一对戒指,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四周大片大片的山茶花开得花团锦簇的热烈,火红火红的颜色与天际的晚霞相呼应。 他明明一身黑色西装,是平素最冷淡正经的模样,此刻置身其间也被沾上了几分妖艳的色彩。 “周明川!” 她站在十几步外出声唤了他一声。 周明川缓缓抬起头,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泠月起床之后只是简单地用一捧温水洗了把脸,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下楼了。 或许素面朝天永远更适合她。 她的五官精致明艳,眉目似莹月清冷含霜,无需任何雕琢或是后天的装饰便美得不可方物,长发披散,因为刚刚从睡梦中清醒又没有好好的梳理,带着微微的海藻一般的卷曲,平添几分慵懒随意的风情。 是他深爱了许多许多年的女人啊。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泠月有些疑惑地问他。 微风轻拂,她的发丝在风中摆动,纱裙的裙摆也被掀起了一个角。 周明川上前牵起了她的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泠泠,来陪我看一会晚霞吧。” “怎么连鞋也没穿?” 裙摆下的一双小小玉足,是常年不见天日养出来的白,让他一手便能握在手心。 泠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才惊觉自己没有穿鞋,居然赤足就走了出来。 周明川将她横抱在怀里,温柔地用袖口擦去她足上沾着的一点尘土。 他拨开层层迭迭的山茶花丛,花墙后面居然是一个硕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依稀可见锦鲤摆尾。 湖面上停放着一艘画舫游船,他抱着泠月上了船,将她放在了长椅上。 小黄狗叼着系在脖子上的狗绳,颤颤巍巍地也跳上了甲板,好奇地跟在他们身后。 最后的一缕晚霞在湖面的碧波上洒下了绚烂的余晖。 黑夜初初倾斜而下时,远处的湖面上忽然飘来了无数盏莲花灯,随着水流缓缓流动时,像是镶嵌在湖上的点点星子。 “你——” 她没有想到周明川今天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无比虔诚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镶嵌着有指头大小金色钻戒的戒指,放在掌心托举到她面前让她过目,仰着首深情地凝望她。 “泠月。” 他鲜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唤过她的名字。 “我想向你求婚。” “我在向你求婚。” 泠月的脑子有一瞬间是嗡嗡地,不知身体该如何对他说的这些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物种的隔阂,你很难彻底的信任我,我也确实对你做过许多错事。 但我爱你,永远是真的,泠泠,你看见的。 从遇见你之后,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在乎的也只有你。” 他说: “在准备求婚之前,我想过许多话,可是终究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的承诺才能让你相信我。 我们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日久见人心,你会感受到我对你的真心的。 不论你是人还是鱼,我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保护你,照顾你,我想和你结婚。” “泠月,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永远快乐就好了。” ……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好多,泠月只是坐在那里听着,没有给他什么反应。 她这个样子,让他原本雀跃无比、胸有成竹的一颗心也稍稍沉了下去。 他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表现吓到了她,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要接受这样一箩筐的爱意倾泻在头上。 可是事已至此,周明川终究是忐忑不安地问出了那句话: “泠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金毛看着两个主人在说话,它不敢打扰,只是仰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黑亮的眼珠子里晶晶亮亮的。 周明川现在看着她的眼睛就像这只小狗一样,忐忑却满心欢喜。 __ 晚安,这是我这几天复习到痛苦的时候,转移情绪写的叁章存货。 现在真的一滴也没有惹。 明天开始考史纲课,下次更新真的6.18晚,童叟无欺。 058:"你做我的小狗,我就嫁给你。” 泠月没有直接答复他,漫不经心地从他掌心里捡起了那枚戒指细细端详了一番。 戒指的设计灵感是从鱼尾中提取的元素,鱼尾相连构成了一个圆环。 周明川取其“圆满”之意,可是泠月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样的设计,这个圆环像是把她禁锢起来的枷锁。 “我不喜欢你们人类的这个仪式。用这么个不值钱的小铁圈给自己的女人戴在手上,就像给她戴上贞操带一样,想把她的一生都买断吗。” 周明川听她这样说,木木地攥紧了另一只手解释道: “泠泠不是的……婚戒是一对的,你戴,我也戴,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泠月瞥了一眼边上的小狗。 它小心翼翼地叼着自己的绳子,那明明是约束它的东西,可是小狗懂什么呢,它只知道那是主人赠予的礼物,是它的宝贝,所以无比珍惜地含在嘴里。 如果她是从小就被周明川养在身边的,或许她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只会安安分分地守着他过日子吧。 泠月指了指小金毛,话却是对周明川说的:“你真的会喜欢被人拴起来?那你套上它的狗链子做我的小狗吧,你做我的小狗,我就嫁给你。” 她的声音轻灵又轻快,好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寻常的事情。 周明川看见她不像在骗自己,想也没想地勾勾手指头把小金毛唤了过来,摘下它脖子上的项圈套在了自己脖颈上,然后向前膝行了两步,把牵引绳的一头递到了泠月的手里。 项圈是伸缩式的,刚好够他戴下。 小金毛被人抢走了东西,敢怒不敢言,唯有疑惑地呜呜了两声,又被周明川挥了挥手赶到了一边去。 “我戴,我是你的小狗,泠泠可以答应嫁给我了吗?” 在他看来这确实也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 倘若泠月愿意,不管她是让他现在驱车带她出去扫货、或是给她演奏一首钢琴,都是一样的 ——不过是可以让她开心的小技巧罢了,没什么区别。 只要她高兴,他就都可以做。 泠月微微蹙眉,她是着实没有想到周明川的底线可以低到如此地步。 她知道在人类社会“狗”大多数时候是用来骂人的词。 让人扮狗,无异于昔年韩信所受胯下之辱。 周明川怎么说也是周家这样赫赫有名的豪门家庭出来的子弟,居然真的可以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让他做狗就做狗。 她不认为他真的是完全因为爱她,更多的不是为了哄到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身子陪他上床么? 可是心下盘桓了一圈,想着本来就骗他骗了这么久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露马脚,她把戒指放回他的手心,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他面前:“行吧,我答应你了。” 他顿时激动不已地握住她柔白的手腕,有些颤抖地给她戴上了那枚戒指。 “泠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周明川想说的是她答应他的求婚,而泠月显然把这个礼物理解为了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收回了被他“标记”过的这只手,拽了拽连着他脖子的牵引绳: “小狗。” “我在。” 一湖的莲花灯飘飘荡荡,夜色倾倒下来之后,圆月的光辉挥洒在碧波上。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月圆之夜,他们才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 如今得到她亲口答应要和自己结婚,做一对恩爱相守的夫妻,周明川心里被满满当当的满足感充满了,只觉得此生已经无憾。 他有些兴奋地和她畅谈起了他们的未来。 “之前在苏黎世你看到的那只拉布拉多,我看你喜欢,我就买了一只一样的,以后我们也在家里养一只好不好?” 小金毛摇头摆尾地靠近了过来。 “泠泠,你给这只小拉布拉多取个名字吧。” 泠月顿了顿,问道: “可它不是小金毛吗?” ………… 这是第四章。 本章回唯一受害者:小鸡毛。 翻了翻文档,这一章虽然短了点但是也可以发。本来打算回头凑个几百字在618晚上发的,现在全都交代出来啦。 对了,亲爱的包被们给这只小鸡毛几个名字吧,我还没想好。 059:被挚爱背叛,是个人都不会好受。 今天是十九号,泠月便给这只小金毛起了个名字叫“十九”。 它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叫了两叁遍之后便记得了自己的名字,一唤它,它就高高兴兴地摇着尾巴过来。 虽然是被周明川买下的,但是比起那个平常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会对着女主人的温声软语的男主人,十九显然更喜欢温温柔柔的泠月,也更听她的话。 泠月也很喜欢它。 周明川陪她在水里玩的时候,眼睛很尖地瞥见了她腰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出来一片只有半边的鳞片,和其他完好的鳞片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以为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磕破了身体后又重新长出来的一片鱼鳞,心疼地抚上去问她是什么怎么回事。 泠月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别碰它,我也不知道。” 这个二十九岁的生日,周明川过的无比满足。 他可以望见自己不久后会得到整个周氏的财富和权力,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了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妻子,一个即将正式组建起来的家庭。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当然,如果她不愿意为他生孩子,他也不会强求。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 在元旦之前,他们回到了兰城。 12月31日晚,周明川在下午四点多便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与他的未婚妻共迎新年。 在苏黎世的那个合作伙伴韩千河也让他非常满意,ER近来在欧洲的市场占有率节节攀升,这也让周老爷子对他很是器重。 他近来志得意满,最是意气风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驱车从私人停车场出来时,他被蹑手蹑脚蹲在门口半天的韩靖松给拦了下来。 “周、周总……” “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明川摇下车窗,冷冷问了一句。 韩靖松见他面色不善,嘴唇抖了抖,终究鼓足勇气开了口: “周总,我想和您说一件关于王泠月小姐的事情。” 周明川皱了皱眉,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你想说什么?” 韩靖松言辞恳切:“周总,这件事对您来说非常重要,请您一定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和您说完。”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序地敲击了几下,周明川最终被他说动。 他下了车,把韩靖松带到了他的会客室。 他的神色无疑是十分难看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被他的极低压气场压迫下,韩靖松说话就有些磕磕绊绊的。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他总算讲完了这个他无意间窥得的秘密。 “周总,我说完了。 我发誓,我所说的确实句句属实,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周明川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根烟。 寥寥的烟雾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韩靖松无法揣测他此刻的情绪。 可是他能看见对面一身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颇有种凄凉的味道。 周总,他应该真的很爱那个王泠月吧。 被挚爱背叛,是个人都不会好受。 韩靖松在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他发现陈烨星也背叛了他,他是不会选择出卖她的。 办公室的空调不会没有开吧,周明川无神地胡思乱想着。 要不然他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让他一瞬之间遍体生寒,一颗温热的心好像叫人扔在了数九隆冬严寒的冰水了浸泡过数日,麻木到让他几乎忘记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又飘飘扬扬地下起了雪,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雪白。 他能感受到冰冷的寒风一股脑地钻进他的骨髓里,让他浑身连骨头缝里都觉得疼。 韩靖松见他脸色不好,小心地问道:“周总,您没事吧?” 周明川疲惫地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对他摆了摆手,牙关打颤,从喉咙里费力挤出的声音听上去都不像他的了,带着可怕的低沉和嘶哑: “你回去吧,这件事务必保密,不可以再告诉任何人。” 他点了点头,放缓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会客室后,他转身带上了门时,余光却瞥见周明川的眼角处似乎闪着点点水光。 韩靖松自认是个有恩报恩的实在人。 倘若不是周明川大手一挥帮他摆平了车祸赔偿款的各种纷争,他的后半生都会像莫泊桑小说里的玛蒂尔德一样在还债中度过。 周明川对他有恩,他就要想办法报答。 而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为了报恩: 自从无意间窥得了陈烨星的秘密之后,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查探这个女人的底细。 果不其然,让他发现她最近和一个上市企业的总裁居然打得火热,私交密切。 很显然,在他生病住院的这段时间,他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而且这个女人一开始靠近他的动机就不单纯,他从头至尾都是被利用的。 一想到这里,韩靖松就气不打一处来,最终狠下心来,决定去把事情的所有真相都告诉周明川。 那天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周明川没空见他。 后来周明川回来了,也没有想起来搭理他这号人,所以他只好跟贼似的堵他。 好在今天总算是让他给堵到了。 060:她就是唯独对他这么残忍吗? 周明川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给她留了字条,说今天晚上会带她去市中心的餐厅,一边用餐一边在视野极佳的28层高楼观赏烟花晚会。 在外面总要见人的,所以她下午午睡起来后就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挑选了合适的衣裙。 眼见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到了天黑,周明川居然还没有回来,泠月不耐烦了,在空调的暖分吹拂下,竟昏昏睡了过去。 中间王姑姑来给她盖了一张毯子,没敢吵醒她。 她再次睁眼时,是因为感受到了周遭环绕着的一股莫名的寒意。 小黄狗不知为何开始发出焦躁的叫声,咬住了她的裙摆一角想把她叫醒。 泠月这才猛然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周明川正站在她面前,与她不过两步之隔,俯首定定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上面还裹挟着外面风雪的冷气。 然而风雪再冷,与他此刻的脸色比起来也不值得一提。 他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当年自己趁着过生日的时候逃跑,后来又被他抓回来的时候,那时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撇了眼墙上的时钟,此刻已是午夜时分。 泠月本来满腹的不满,想质问他为何爽约,这时也不敢说出来了。 他的神色反常,但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明川,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温婉恬淡地笑了下,起身踮起脚尖,给他拂去了肩头雪花融化留下的一片水渍。 面前这个女人分明毫无异样,一如往常。 可是周明川心里已被扎入了一根深深的刺,让他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他的鱼多单纯多胆小啊,在苏黎世和在昆明的两次突发事情,面对陌生人的指责和斥骂,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样的她,怎么会狠下心来想杀了他呢? 她就是唯独对他这么残忍吗? 可是她凭什么这样做呢? 难道她还不知道,他才是最爱她的人! 他纵是有满腹的怒火,这时候也把脾气给压了下去,仍旧希冀着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卑微地企盼着他的宝贝不会做出不忠的事情来。 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她: “泠月,我们的婚礼,你愿意让你的家人来参见吗?如果他们愿意来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招待。” 这句话忽地没头没尾地突然冒出来,也撕破了他们二人平时恩爱缱绻外表下的最后一层糊弄人的窗户纸。 很久以来,他们都没有探讨过这个问题。 ——泠月是有家人的,可是周明川霸占了她多年,硬生生地将她和自己的家人分离。 现在他们“修得圆满”,怎么说他也应该让泠月和家人团聚。 泠月搭在他肩上的手顿了顿,慢慢滑落了下来,如一支了无生气枯萎了的玫瑰: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对了,你今天晚上回来这么迟,在公司肯定累坏了吧,我们就在家里吃吧,吃过晚饭之后你好好休息。” 她有意转移话题,周明川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泠月,我问你,你在海里还有家人吗?” 这下她的笑容是真的僵硬住了。 “我的家人,现在不就是你吗?” “但愿如此。” 他回答地莫名其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去换衣服了。 泠月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缓缓升起一股名为不安的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的过度节食,已经让她的身体十分吃不消了。 她只能靠少动少思、整日窝在一个地方不动来减缓体力的流失。 所以即便心里有些忐忑和怀疑,她也只是强压了下去,不让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再去思考这些事情。 晚饭后回卧室时,她照旧给周明川端了一杯温牛奶。 周明川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白色液体,神色冷淡异常,头也不抬地对她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在一楼的客厅桌上,刚刚忘了拿上来了,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使唤过。 但是今晚周明川的异常让她无暇去发火,她点了点头,穿上毛绒绒的拖鞋就下楼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杯牛奶已经空了。 她当着周明川的面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条耀眼夺目的钻石项链,一颗颗钻石最小的都有女人小拇指的指甲大,中间最大的那颗被设计成鱼尾的模样。 “喜欢么,泠泠?” 他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袍靠在床头,额前的黑色短发上还沾着些水珠,指尖夹着一根烟,有些颓废又慵懒地一边看着她的反应一边惬意地吞云吐雾。 泠月被烟气呛了一口,本就不大舒服的身体无力地软伏在床上,费力咳了许多声才顺了气,双颊因为充血而一片绯红。 周明川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咳得心肺都要移了位,没有上前给她抚着背顺气,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就像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和往常那个对她嘘寒问暖事事照顾周到的他判若两人。 “周明川!你今天发的是什么疯?!” 她不喜欢烟味,周明川曾经明明一度就彻底戒掉了这个坏习惯。 即便有时候忍不住想来一根,也都是在公司里,而且回家之前必定刷牙漱口换衣服,不让半点烟味飘到她面前。 现在他居然还敢在卧室抽烟了! 泠月忍无可忍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想抽烟。” 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烟灰。 061: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泠月心里一忍再忍,终究是决定忍了下去,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了。 她起身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好让烟味散去,又点上了一盏香熏蜡烛放在茶几上好盖过烟味。 周明川就这么靠在床头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 她无疑是美的,真丝的睡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玲珑身段,颇有几分不高兴地从他手里抽走打火机去点燃蜡烛的样子,分明像极了一个管教丈夫的人妻,又添了几分红袖添香的韵致。 可是他现在看着她,哪怕她就在他面前,也让他觉得陌生和遥远,似乎随时都会离开他,让他没有一刻不在恐慌的。 他忽然又觉得这一切都无趣极了,意兴阑珊地吐出一个烟圈,指尖扣了扣那个首饰盒,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泠泠,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你喜欢么?” 泠月把打火机扔回他怀里,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喜欢啊。” “你喜欢就好……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想尽办法尽我所有弄到你面前来,所以你要听话,懂吗?” 除了自由,他在心里冷笑。 泠月:…… 这套说教怎么又来了? 他说完,手里那根烟的烟丝恰好燃尽,长臂一拉,泠月便被他拽到了手边。 今晚他对她很凶。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凶过了,像是要生生把她吃下去似的。 泠月咬着枕头做无声的抗议。 她不想做,因为很多时候这些情事对她来说并不友好。 随着他食指探入自己体内,恶劣地擦过花户里隐匿地小肉豆逼着自己为他湿润的时候,她的嫩乳也俏生生地挺立起来,开始分泌乳水。 可是她最近吃的东西不多,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乳汁不断产出的时候,最后一丝体力也随之流尽。 她无力地仰头,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脖颈,雪白纤细,不堪一折的样子简直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随他搓圆捏扁。 唯独在肌肤相亲做负距离接触的时候,周明川的心里才能有那么一点名为踏实的情绪抚慰他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只有把自己的分身深深挺弄进她体内,感受自己被她紧致穴道绞住的快感,才让他觉得他们的确是在一起的。 周明川没有告诉她,她点的那支香薰蜡烛,其实是用在房事中调情的。 终于结束时,泠月早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周明川却毫无睡意。 他随手披上睡袍走出了卧室,从他的书房里找出了一个信号侦测仪器。 今天晚上别墅里所有佣人的手机都被他拿了过来。 但很显然,除此之外,他发现他自己的家里还有另一部电子设备。 这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缓缓推开了叁楼储物间的门,在信号侦测器的红灯闪到最亮时,从一本被人挖空的厚书里找到了一部手机。 手机被人设置了密码,但周明川也没有在意,他拨出一个电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一个公司内部的技术人员来到这里,很快就给他打开了手机。 前后不到一个半小时,技术人员离开后,周明川一个人独坐在书房里,指尖微颤,终究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打开这部手机翻阅起了它的主人在里面留下的一些痕迹。 泠月,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啊…… 在他不在家的这些时间里,他挚爱的女人用这部手机究竟做了多少背叛他的事情? 那么他的一往情深,在她面前究竟又算什么? 他翻了翻通话记录,里面一共也只有两个号码和她来往频繁。 周明川打出一个电话后,那头的人很快就查出来了,这部手机里的电话卡是陈烨星名下的,其中的一个号码也是她的,而另一个号码,周明川自己认得——是他堂弟周明江的。 他翻到所有通话记录的第一页,周明川对数字十分敏感,当他看到这个日期的时候,许多事情就在他面前一一浮现,也让他看清了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韩靖松确实没有骗他。 他告诉他,陈烨星是泠月的家人,泠月和她时常联系,她在他的饮食里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天,是王姑姑的生日。 是她第一次见到韩靖松的那个女朋友陈烨星的日子。 那天,他中午回家陪她,后来她曲意婉转迎合,他们很是畅快的云雨了数次。 也是从那天之后,她忽然就像懂事了一样,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和他动辄针锋相对,逼得他狠下心来管教她。 所以泠泠啊,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转变,给了我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希望呢? 他在书房坐至天微晓时分才回房。 明明他应该暴怒、应该怒不可赦地像往常一样把她圈禁起来折磨惩罚,可是他现在只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现在只想哭,可是哭又哭不出来。 周明川凝视着面前这个女人精致姣好的容颜,心下里如一头暴躁地猛兽嘶吼了一气,乏力得无话可说。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泠月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危险降至,仍旧熟睡在梦境中,她梦见了她在海里的家,梦见了自己的贝壳水晶床,梦见了父母亲牵着她的手把她交付到千河的手中,叮嘱千河往后要照顾好她,期盼祝福她可以早日生下一个孩子…… 可是下一瞬,忽然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伸出的一双大手拽着她离开了海面。 当她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被人锁在了一张大床上,屈辱地跪伏着,双腿间有个硕物肆无忌惮地来来回回进出,她被人当作了泄欲的玩物。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让她几乎要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终于结束的时候,她如蒙大赦一般瘫软在床上,身后的男人扣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而她也看清了,那个男人,分明是周明川。 这噩梦太过于真实,她惊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惊醒过来。 身侧的床单上属于周明川的温度早已消失了,可是空气中还隐隐约约残存着他平常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_ 这是6.16的,sorry来迟了。 062:他想要侵犯自己美丽的尾巴,想给她灌精 昨天晚上泠月端给他的那杯牛奶他没有喝,趁着支开她的功夫,他把那玩意倒进了别的容器里,第二天送给了一家他信得过的分析测验中心去检测。 一周之后检测结果出来,那边的研究员拿不准里面到底有什么物质,只能告诉他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以后不要再食用。 周明川看着摆在自己桌前的那份报告,眉眼冷峻得几乎能凝结寒霜。 他这几天来接受了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打击,快要把他打趴下了。 几天之前,就在暖意如春的昆明,她给他编织了那样一个恩爱美满的美梦,让他沉醉其间差点忘了事实的残酷。 梦做够了,就该迎接现实的残忍了。 泠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样还能提着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来工作的。 泠月确实发现了,周明川近来心情不佳,甚至连家都很少回了。 她只当他是又遇到了什么工作上的麻烦事,也没有太在意。 即便不断强迫自己节食,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情期一日一日逼近,让她愈发惶恐不安了起来。 两个多星期后,周明川忽然找人来把卧室边上一间闲置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 她看到有人把一个小巧的婴儿床和其他婴幼儿用品不断搬进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是想要装修一间婴儿房。 他的举动直接让泠月的情绪也跌倒了谷底。 婴儿房装修好的这天晚上,周明川回来陪她了。 他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参观,柜子上摆放了许多幼童的玩具,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但泠月很显然兴致缺缺的,甚至有些排斥进入这间房间。 “泠月,你愿意生一个我们的宝宝吗?” 泠月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明川抚过柜子上的一排精致的遥控飞机和积木,眼神深情又带着坚定的严肃: “这些东西,我小时候从来没有玩过。在我小时候,除了我父母给我布置的一个有一个任务之外,唯一陪伴在我身边给我快乐的就只有你,泠月。 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上次我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难道你不记得了?” 泠月勉强地点头微笑回应他: “我记得的。” “那你今天晚上,让我插你的尾巴好不好?用尾巴会让你怀孕的,我们用尾巴做好不好?” 泠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啊,只要你同意了,把你的鱼尾交到我手里,我就原谅你做过的所有事情…… 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 那天晚上他问她还有没有家人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只要泠月和他坦白,哪怕只是向他坦白她姐姐的身份,他都会原谅她。 他的宝贝一时被人蒙蔽做了什么坏事,只要她想开了,愿意向他身边走哪怕那么一小步,他都会原谅她,永远忘记她的所有过错。 可是第一次她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现在他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泠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瞪着他:“不行!” 她本能的自卫让他碎了一次的心再一次四分五裂。 原来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这样提防着他的吗? 这是周明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晚上回家之后,连饭都没有吃又无故离家。 说是无故,可是泠月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生气的,只是面上没有发作出来而已。 他想要侵犯自己美丽的尾巴,想给她灌精,想逼着她为他怀孕生子。 佣人摆好了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十分热闹。 泠月独坐在桌前,虽然饥肠辘辘,可是也不敢多吃,只是喝了小半碗的小米粥,就强迫自己从一整盘的虾蟹鱼肉上面挪开眼睛。 王姑姑在一边为她剥虾,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先生今天晚上是有事出去的,他走得急,走之前还叮嘱我,让我帮夫人剥这些虾蟹,照顾夫人好好吃饭。” 泠月摆了摆手:“您别剥了,我不想吃。这些菜您和其他阿姨们分了吃吧,要是没人吃就直接倒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