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念》 1.雨 苏城的梅雨季节是潮湿的,泥泞的石板路黏答答,挂在灰色屋檐瓦房上的雨欲掉不掉。 黑亮的低洼水块零零散散,白瑞曦跑得急,污水溅了几点到她的校服裤腿上,她踩到水洼边上的声音“啪嗒”。 天快黑了,通常她都是赶在天黑之前回家的。 她家住在苏城的北市区,这里人员密集,房屋老旧,分隔成一条条很窄的小巷,宽度仅能容纳两人,相邻两栋建筑上的铁栏窗户都密得快黏在一起了。 北市区租金便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越往里越乱,她家租在最外面的一圈,相对而言比较宽阔,就不用经过那些鱼龙混杂的人,当然租金也会较高。 但她阿爷说什么也非要租外圈这个房子,哪怕在别的地方节俭一点。白瑞曦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阿爷总是很担心她的安全。 她家住一楼,一楼还有个小院子,平常白阿爷会在院子里种点青菜,还有四季豆,西红柿这些好养活的东西,省了一些饭钱。 “瑞瑞,你回来啦。”院子里传来一个叁十多岁男人的声音,很洪亮,听上去中气十足。 白瑞曦应了一声,她打开院门的锁,眼角余光瞥到了对面巷口的两个男人,他们穿着七分工装裤,撩着上半身,还有纹身,头发奇形怪状的,嘴角咬着烟,贼眉鼠眼地盯着外面看,似乎注意到了白瑞曦。 但又听到了院子里男人的声音,像是她长辈,那两男人便把目光移开了。 她急忙进家门。 进了门,只有一个身材佝偻,体型瘦弱的老人坐在门口椅子上,他脸上手上都有皱纹,像是一圈圈老树根上勾勒出来的纹路,头发倒是黑亮亮的,显得茂盛,但发根又有些白,黑亮的部分都是用染发剂染出来的。 “阿爷,我回来了。”白瑞曦冲他笑了笑。 家里并没有什么叁十多岁的长辈,只有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刚刚那声是白阿爷拜托隔壁邻居每天在白瑞曦回来的时候喊一喊。 邻居是一家忠厚热心的人,知道他们的情况,而且白瑞曦每天回来的也准时,邻居叔叔时不时看一下,不用花多大功夫,就当是帮个忙。 “今天有点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到孙女回来,他像是放心了,笑得很慈爱,帮白瑞曦把书包放下,桌上的饭一直热着,他收起罩在菜碟上的罩子。 “便利店新来了一个同事,她有些不太熟悉,店长让我带带她,耽搁了一会。” 白瑞曦坐下来开始吃饭,都是很简单的菜,素菜偏多,仅有的荤腥都放在碗里的另一边,看上去是被人专门挑出来给她吃的。 “阿爷,我吃不了这么多,下次你多吃点肉。” “胡说,小孩子长身体,不吃肉怎么行。” 白瑞曦没说话了。 白阿爷从冰箱里倒牛奶,热了热,放在白瑞曦手边,她看着牛奶,轻声开口:“阿爷,我一会还有个兼职,就是在大饭店里当服务生,就今天晚上,你放心,是我和晓琪一起,不会很晚的。” 阿爷有些不赞同,“晚上回来会危险的,怎么突然有这个工作了?” “过几天我要考试了,想多点时间复习,便利店的工作有点占时间,大饭店的工作工资可高了,一个晚上可以抵上一个星期的兼职呢。阿爷你放心,晚上晓琪她哥哥和她一起送我回来,你也见过的,没事的。” 白阿爷有些沉默,过了一会说道:“瑞瑞,阿爷还是去再做几天工吧……” “不行!医生说了你的腰和你的腿受不了这么重的东西,你就在家做些抄抄写写的东西就行了!”她音量有些提高。 “你今年就要高叁了……” “高叁而已,我应付得来,”白瑞曦的声音又恢复成柔和婉转,她蹲在白阿爷面前,握住他皮肤松弛的手,“阿爷,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家里的开支可以用到高考完。” 她看他不说话,于是照旧打了盆热水,放在白阿爷前面,帮他洗脚。 “那阿爷等你回来。” “不用,你先睡就好。” 白阿爷沉默地望着地板。 白瑞曦倒掉热水,自己去洗了个澡,晓琪来接她还有半小时,她还能写点题,于是翻开英语卷子,对她来说比较简单,写起来很快。 半小时后,晓琪的电话打来了。 白阿爷这时候在洗她换下来的校服,看到孙女出门,对她叮嘱:“囡囡,你要小心点。” “知道了。” 其实她说了两个谎,跟晓琪在一起的男生不是她哥哥,是她男朋友,许晓琪是她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两人很要好,只是晓琪成绩不怎么样,没考上普高,去读了职高,后来就在里面谈了现在的男朋友。 还有一个就是,她不是去当服务生,这家酒店档次很高,苏城数一数二的,酒店会给包间里吃饭的客人安排歌舞表演,她是去当跳舞的。 这是白瑞曦第一次去做关于表演的兼职,她从小是学跳舞的,晓琪说让她去酒吧当领舞,而且钱还多,她硬是不肯去。 这次在酒店里晓琪说了就是正经的歌舞表演,而且还会蒙着面纱,最主要是工资都是按小时现结的,白瑞曦思索了一下决定就去一个晚上,过几天的考试很重要,她也不是学霸,需要全力以赴。 白瑞曦扯了扯身上的旗袍,有点不自在,她觉得叉开得有点高,很怕跳舞的时候动作大,会走光。 包间里的装潢很高级,镂空雕花檀木屏风摆在饭桌后面,四周的花瓶摆件小巧复古,偌大的圆桌用鎏金色的席面覆盖,连桌上的转盘都是镶了散金的,是那种很有格调的低奢。 圆桌旁就是一个小台阶,弄得古色古香的,演职人员就在上面跳舞。 不知道是酒店老板的偏好,还是客人点的歌单,背景音乐永远是周杰伦,从青花瓷放到兰亭序。舞蹈视频晓琪前两天发给了她,动作很简单,她学了一会就记住了。 “贺总今天来了苏城,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倒是我没尽到地主之谊了,来来来,贺总我敬你一杯。” 贺野举起酒杯,那位敬酒的人很有分寸地把酒杯举低,低过贺野的酒杯边缘。 他一口饮尽,贺野只是浅抿了一口。 饭桌上都是称赞谦逊的话,围着坐在中央的男人,恭维之色溢于言表。 这时候舞台上的表演开始了,一水儿穿旗袍的小细腰袅袅而出,霎时就吸引了饭桌上大多数男人的眼光。 但毕竟还有尊佛在这里,各位老板没敢太放肆,压着内心的想法,笑呵呵地跟贺野介绍:“这家店服务倒是很到位,贺总您多少赏点脸。” 贺野默然没有说话,眼皮随意地抬了抬。 白瑞曦排在右边的一个,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桌上全是陌生男人,有些紧张,但多年的舞蹈经验警示她上台时永远要目视前方,只好盯着前方桌布的下摆。 她腰肢柔软,四肢纤细,动作很优美又有力度,转身时,眼睛不小心瞥向了桌上。 只是一瞬间,她就注意到了坐在正中间的男人。 他脸型很好看,五官深刻,眼睛有点狭长,鼻梁十分高挺,山根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反而将他的眉眼,额发,以及左耳的黑曜耳钉全都显得立体突出起来了,包括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稍显薄情的唇形,矜贵疏阔,玉质金相,如水墨般清冷,如远山般淡漠。 而他正好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好像触碰了一下。 白瑞曦不敢再看,头微低,跳好自己的舞。 坐在贺野旁边的老板注意到他盯着台上某一个女孩看了几分钟,又看到她们都蒙着面纱,连样子都看不清,皱眉不满:“怎么都蒙着脸啊,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经理呢?” 一旁的服务生吓得连忙要去找经理,贺野抬手,清隽开口:“不用了。” 饭桌上的人不敢反驳,面色恢复如常,敬酒的敬酒,说笑的说笑。 跳舞的有两批人,轮班倒,要一直跳到这饭局散了。 贺野看到台上的人换了叁次,正好轮到白瑞曦这批人,他起身,微微一笑,“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都是人杰翘楚,有幸跟你们合作。” 他举起酒杯,喝下了最后一口。 “贺总说的哪里话,能和华兴合作才是我们的福气。” “以后还望贺总多多提携。” 人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们散场,表演也就结束了,白瑞曦赶紧去后面休息室把旗袍换下来。 现在九点多了,她叫上晓琪想快点回家。 经理说她们这批很不错,还有额外的工资奖励,瑞曦拿了钱就拖着晓琪往外走。 许晓琪走得慢吞吞的,她看着外面华灯璀璨,心里痒痒,还想着出去溜达一圈呢。 到了酒店门外,此时又开始下毛毛雨了,白瑞曦一摸包里,果然阿爷给她带了雨伞,晓琪男朋友是开的摩托,两个女孩就在门外等着。 “哎哟白白,你急什么嘛,我男朋友还没到呢,反正都是他送,急什么呀。” 白瑞曦把碎花小雨伞打开,将许晓琪拉进伞内。 许晓琪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诶小白,夜k现在急招一个领舞,我同事让我帮忙找人,你真不去啊?” 白瑞曦瞪了她一眼,“不去。” 她语气生硬,但她长得柔美,瞪着眼睛反而显得娇俏可爱,许晓琪捏了捏她的下巴,“好啦,不去就不去,别生气嘛。” 她看白瑞曦不理她,朝她撒娇:“白白~小白~哎呀瑞曦!我以后不说这个了。你笑一个,今天领了好多钱诶。” 白瑞曦被她逗笑了,两人打闹起来。 离她们不远处的一盏路灯旁,宾利的后座车窗是降下来的,一张清俊疏朗的面孔出现,橘黄色的灯光将细雨照得雾蒙蒙的,像蒲公英一样,贺野的镜片被江南的风吹得微微起雾了,却一点不损他的气质,更显得他清冷难近。 他静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不一会,晓琪男朋友开着摩托来了,白瑞曦坐在许晓琪身后,摩托飞驰而去。 驾驶座的司机开口问道:“贺总,需要跟下去吗?” 贺野关上车窗,将眼镜摘下来,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 “不用了,回去吧。” 2.喜欢 考试结果出来了,白瑞曦的成绩一直是不上不下的,在班里排到叁十名左右,就是个中游水平,但她是艺考生,平常的时间都用来练舞,所以文化课成绩也不能算太差,再加上她还要分配时间去做兼职,能在班里排叁十几名已经很努力了。 饶是如此,她更不敢松懈,这个暑假过后,下学期开始就是高叁了,许多同学都去上各种补习班,她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钱。 家里供她去学跳舞,已经是节省得不能再省了。她从小对舞蹈就很有天分,那时候还算是小康家庭,白父就一直这么培养她,而即使白父去世后,白阿爷也坚持要她跳下去。 她在一家艺术机构找了个工作,刚好可以做一个暑假,教小孩子跳舞。 “贺佳佳!你下不下来?别人都在练基本功,你在干嘛呢!” 一个年轻女老师朝着角落里的小女孩喊道,她满脸通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头发编着好看的蝎子辫,小脸粉扑扑的,十分可爱。她的小手吊在把杆上,像荡秋千,晃来晃去的,她小嘴嘟起,表情还挺不屑的。 机构负责人打开这间舞蹈室的门,对白瑞曦说:“这是小糖老师,今天你就跟着她上一次这堂课,熟悉一下,以后就是你负责这节课了。”又对小糖老师说:“以后你还是回去教少年班,小白老师来接手你这个班。” 小糖老师听到她这么说,眼睛马上就亮了,充满感激道:“真的吗?谢谢你玲姐!” 然后连忙牵过白瑞曦,向她介绍这帮孩子。 到了贺佳佳时,小糖老师又无奈又生气地着重了语气:“她叫贺佳佳,是这个班里最麻烦的学生,就是个小魔头,太让人头大了!” 白瑞曦的目光转向贺佳佳,朝她笑了笑。 贺佳佳看着这个新来的老师,她笑得像花骨朵一样,又清纯又迷人,贺佳佳一愣,随后马上扭头,小哼了一下。 白瑞曦觉得这孩子还挺有趣的。 下了课之后,贺佳佳看白瑞曦在收拾东西,她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小下巴抬起,稚嫩的声音十分清脆:“下节课还是你来吗?” 白瑞曦莞尔一笑:“是呀。” “那你……” “佳佳同学,那我先走啦,拜拜,下次见。”白瑞曦摸了摸她的头发,贺佳佳说话的声音很小,她根本没听到她也开口了,她晚上还有便利店的工作,她要赶过去,就没多逗留。 贺佳佳第一次遇到老师居然不听她说话,小脚一跺,心里埋怨起她了。 白瑞曦赶到便利店,店长正好换下了工作服,看到白瑞曦提早来了,跟她交接工作,他对这小姑娘还挺满意的,做事认真,手脚勤快。 白瑞曦将冰箱里的饮料补完之后,又去把门口的吧台擦了一遍,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便利店晚班缺人,虽然工资比较高,但是要工作到两点,晓琪正好这时候从夜k下班,她说可以跟瑞曦一起回家,还有她男朋友陪着,反正她们家离得不远,所以白瑞曦就答应了上晚班。 外面有一盏路灯像是出了故障一样,一闪一闪的,两旁梧桐树遮住了灯光,此刻外面马路安静下来了,苏城不是很繁华,一般到了十一点之后马路上就没什么车辆了。 便利店也很安静,没有人,白瑞曦就靠在收银台上做卷子。 突然,门口的风铃响动了几声。 白瑞曦条件反射开口:“欢迎光临。”然后把卷子藏在收银台下面,但没有抬头,还是在做题。 一般客人会自己选东西,只有结账的时候她才需要把卷子收起来。 她感觉自己头顶上笼罩了一片阴影,她抬起头。 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烫着金边的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结,他袖口卷到小臂处,青筋从手肘处延伸,蓬勃有力,一只白银色手表的转盘跳动着,宽大的手掌同样显得矜贵。 白瑞曦抬高脖子,渐渐向上看,他皮肤白,下颚骨骼宽阔,下巴微收,线条感十分清晰,金丝眼镜显得他格外斯文,像是教养很好的高阶人士,周正清雅。 她记得他,上次在酒店里她不小心看了他一眼,他长相太过优越,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只见这个男人朝她微微一笑,薄唇弯起,镜片后的双眸高深莫测,他的声音是雪松质地的清冷,很醇厚,他开口: “小姑娘,你好。” “请问你这里有卖这两款酒吗?” 他把手机上的照片伸过去给她看,修长手指搭在手机界面上,白瑞曦愣了一下,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她急忙把卷子塞进去。 “额,有的,我这就给您找出来。” 她回神,转过身去看收银台后面的酒柜,她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款葡萄酒在柜子最顶层,毕竟很少有人会在便利店买葡萄酒。 她把椅子搬过来,慢慢站上去,伸手去够,小心翼翼地拿下来。还有一瓶,她又找了找,发现在另一端,她又得下来把椅子搬去另一边。 白瑞曦先把这瓶酒放下,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在看她,她有些尴尬,连忙移动椅子,动作有点急,椅子发出“刺啦”的摩擦声。 “不急,慢慢来。” 他的语调温和,传到了白瑞曦的耳朵里。 她像是被触电了一样,有点酥麻。 过了片刻,她把两瓶酒递过去,不自然地笑了下,“这是您要的酒。” 正准备扫条形码的时候,白瑞曦动作有些迟缓,“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我们店里有规定,只有年满十八的成年人才能购买酒精类饮料,请问可以出示一下相关证件吗……” 她知道眼前男人肯定是个成年人了,但店里的规定她不想敷衍。 他也好说话,把身份证递给了她。 白瑞曦就这样把他姓名年龄地址看得一清二楚了,她以为他还会遮挡一下,她眉心一跳,迅速道:“谢谢您。” “一共四百八十元,请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贺野闻言,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白瑞曦不懂他笑什么。 “微信吧。” 他打开付款码给她扫,白瑞曦就拿着收款机就滴了一下。 贺野看到收银台旁边的小摊炉,是关东煮。 “再来一份关东煮吧。” “好的。”白瑞曦麻利地来到小摊旁,拿起盒子,问他:“先生,请问您要吃什么?” 贺野却看着她,反问:“你喜欢吃什么?” 白瑞曦愣了愣,“我……” 她看着他,有些发怔,不知所言,嘴里不自觉道:“我喜欢吃萝卜。” 贺野点头,“那就拿萝卜,还有吗?” “还有福袋,鳕鱼丸,海带……”她咬住下唇,脸颊有些发热。 “那就拿这些。” “先,先生,你喜欢吃…喜欢这些吗?”她突然有点结巴,这个客人的意思其实是要她推荐吧,她是不是会错了意。 贺野的眼中升起了点点笑意,声音一再放柔。 “嗯,我喜欢。” 3.好听 “小白,你昨晚是不是睡得晚啊,今天看上去这么没精神。”在市图书馆里,唐文清正在将科目卷子分门别类,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瑞曦,问她:“你昨晚兼职到几点啊?” 白瑞曦没抬头,伸出两根手指,在头顶上比了个耶的手势。 唐文清看她这样子欲言又止,“老师还要一会才来,你先眯一会吧,老师到了我叫你。” 白瑞曦又在头顶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表示感谢。 唐文清笑了一下,九点的阳光并不热烈,打下来还有丝丝暖意,他看到阳光碎片照到白瑞曦的眼睫处,她不自然地扑闪了下,就把一张卷子对折,竖立在白瑞曦的面前,挡住了刺眼的太阳。 唐文清和许晓琪都是她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但不同的是,唐文清成绩优秀,家境良好,是父母从小培养的高材生,对朋友也很好。今天是他爸妈给他请的家教老师来给他上课,是他主动选择图书馆作为上课地点,为了让白瑞曦也能来听课,他也叫了许晓琪来听课,虽然她读的是职高,但唐文清觉得知识都是差不多的,许晓琪对学习一直是犯困的,所以她都是看心情来的,唐文清也无可奈何。 他们叁人关系很好,时不时都会聚在一起。 下了课之后,他们俩还做了一会作业,快到叁点的时候,白瑞曦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叁点半舞蹈课就开始了。 “小白,你今天还要做兼职吗?到两点吗?” 白瑞曦点头。 唐文清顿了一下,皱了皱眉,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要小心点。” 白瑞曦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有晓琪陪我呢。” 如果可以,唐文清其实也想送她回家,毕竟她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也挺杂的,但这么晚的时间,他父母肯定不会让他出门,父母对他很严格,唐文清也不怎么敢违逆。 “文清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今天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到了晚上就下起了暴雨,白瑞曦掐着时间赶到便利店,差点迟到了。店长没说什么,还让她不要着急。 江南多雨,今天的雨势连绵不绝,淅淅沥沥一会大一会小,一直延续到了傍晚还不见停。 进来躲雨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时不时买把伞,买点吃的。 这会十点多了,之前进来的叁四个男生买了饮料点了关东煮就一直坐在吧台那里,差不多有小半个小时了,模样很痞,交头接耳地调笑,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眼睛一直往收银台的方向看。 “咳,小妹妹,可以再来一份咖喱鱼蛋吗?然后冰箱里的可乐没有了,你们店里还有吗?” 白瑞曦看了眼冰箱,“哦好的,您要多少瓶?我先去仓库给您拿出来。” 那男生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她几眼,“我们想要冰镇的,你可以先放进冰箱一会,然后给我们送过来吗?” “好的,您稍等。” 白瑞曦从仓库搬来了一箱可乐,依次放进冰箱里,她弯腰摆弄着,白瑞曦穿着牛仔裤,T恤扎进裤子里,从后面看过去,腰臀比例很好,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看得那几个男生心里痒痒。 他们刚想走过去,门口的风铃就响动了。 他们看有人进来了,便不好再动。 一只手伸进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离白瑞曦的脸很近,像是从她侧脸拂过一样,她惊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去,竟是昨晚的那个客人。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运动服,看上去像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只有手腕上的那只银盘手表将他的成熟显露出来。 贺野朝她笑了笑:“你好啊,小姑娘。” “先,先生,您好。” 白瑞曦想咬住自己的舌头,她跟他说话怎么总是结巴呢。 她把最后一罐可乐放进去,然后把空纸箱折起来,放进仓库里。 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客人站在收银台面前,她去扫码,听到他说:“来一份昨天的关东煮吧,选你喜欢的就好。” 白瑞曦听到,心里有些不自然,低着头回好。 昨晚他点了一份关东煮,就坐在吧台待了很久,她两点下班,还看到他开着电脑,像是在办公,手边的关东煮已经吃完了。 再后来晓琪来接她了,她就回去了,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瑞曦装好食物,把盒子递给他,发现吧台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被那几个男生坐满了。 她问贺野:“先生,请问您要打包带走吗?” “不用,我坐这就好。” 收银台旁边有个高脚椅,其实也是一个座位,但是因为离收银台太近了,许多客人都不会选择坐这里。 她愣了一下,说:“好。” 男人在离她不远处坐着,他很高,脚都可以接触地面,一股成年男性的气息充斥在她左右,像是在陪着她工作一样,白瑞曦脸上的热度好像升高了一点。 他在看iPad,好像在回复邮件,神情专注。 她却不自在起来了,看了看四周,想起吧台那几个客人要可乐和鱼蛋,她拿出来给他们送去。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他们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她把东西放下准备走,一个男生不正经地开口:“小妹妹,可以加个微信吗?” 她皱眉,随意地笑笑,说了声抱歉,马上就离开了。 白瑞曦往回走,发现贺野一直在看着她,眼镜衬得他有点高冷,但他的目光很温和,她居然不反感。 她回到收银台,那几个男生看着也没戏,就离开了。 便利店里就剩下她和旁边这个客人,她又开始不自在了。 她拿出小卡片,想背点单词,却听到他浅浅地笑了一声。 “小姑娘,你很受欢迎啊。” 白瑞曦的脸红了红,眼睛不敢看他,小声说了句:“也没有。” 贺野没再说话了,静静地看邮件。 他的气场太强大,白瑞曦觉得心浮气躁的,单词背了又忘,效率很低,她小心翼翼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那份关东煮吃完了,可乐也空了。 她犹豫了一下,去把他吃剩的空碗收走。 “谢谢。”他的声音好听,听得白瑞曦的耳朵有点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晓琪打来的。 “白白啊,对不起啊,今晚来接我班的同事请假了,一时也找不到人来替,他们要我加两叁个小时的班诶,今晚我好像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白瑞曦听了心里一跳,当即就“啊”了一声,“那,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许晓琪也不忍心,她也不放心她,“要不这样,你在店里待到我下班,反正你们二十四小时营业嘛,你跟你同事交接班的时候就在店里睡一下,等我来接你?” 白瑞曦咬了咬唇,“那好吧。” “乖啊小白宝,真的抱歉,说好了啊你别乱跑,等我来接你。” “嗯。” 她挂了电话,有点坐立不安。 贺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朋友不来接你了吗?” “啊,她,她突然有点事,要晚点才能来接我。” “多晚?” “额,大概凌晨四五点?” 贺野点头,不再说话。 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寒暄几句。 又过了一会,他起身离开了,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白瑞曦看到他的iPad还留在这里,本想开口叫住他,却发现他又回来了。 他手里多了一条有点厚度的毛毯。 贺野把毛毯递到白瑞曦面前,她有些惊讶:“先生,您这是……” “晚上在这里睡会冷,你盖着。” 她不敢接过来,贺野知道她的防范心很强,他笑道:“小姑娘,一条毛毯而已,我并不是在问你: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白瑞曦的脸涨红了,她接过,“谢谢您。” 他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后来又有零星的几个人来便利店买东西,贺野就一直坐在她旁边,那感觉,真的很像在陪她工作,等她下班。 两点的时候,和她交班的同事来了,跟他说了下情况,白瑞曦就坐在吧台那个角落趴着,把毛毯盖在身上。 她入睡的很快,但是浅眠,在外面睡觉,她警惕性一向很高。 没一会,毛毯滑落在地上,她慵懒地眨了眨眼睛,想下去捡。 却已有一双手捡起,将毯子重新披在她身上。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头,道了声谢,发现贺野已经将iPad移到吧台了,就与她隔了一个位子,她突然问道:“先生,这么晚了,您不回家吗?” 他的眼睛转向她,瞳孔深邃,“嗯,在这里办完事就回去。” 在这里办事?什么事要在便利店里办? 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身上很暖,便觉得心里也暖烘烘的,“先生,谢谢您的毛毯。” 他对她笑着:“小姑娘,如果你实在觉得很感谢,我可以向你问个问题作为你的谢礼吗?” 白瑞曦愣了一下,连忙道:“可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就答应他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瑞曦。” 他的眉眼生得很好看,听到她的回答,目光又温和了几分,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白瑞曦……” 他的嗓音很低,很有磁性,念她的名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暧昧又温柔。 她的耳朵红了几分。 “是哪个瑞,哪个曦?” “祥瑞的瑞,晨曦的曦。” 他又轻笑了一声。 “先,先生,您笑什么……” “和我想象的一样。” 白瑞曦有些发怔,“什么?” “很好听。” 4.送你回家 “佳佳小朋友,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白瑞曦其实知道原因,但她故意反问她,装作很新奇的样子。 前几节课贺佳佳一向叛逆,要她做什么她偏往反方向做,白瑞曦教了两次就顺她的意没再管她了,还给她空出了一块地方,让她自己叛逆。 别的小朋友很认真,白瑞曦很会鼓舞小孩子,每当她们动作做到位的时候都不遗余力地表扬,她又温柔又好看,所有小朋友都非常积极,为了能得到老师的称赞。 贺佳佳看她不理她了,于是自己还生了闷气,攀比心一上来,做什么都勤奋了,她就得让她看看,她贺佳佳才是最棒的。 小孩子这点心思哪能瞒过她,白瑞曦看到效果达到了,并没有当场夸她,反而不咸不淡地诱导她,贺佳佳激起了胜负欲,白瑞曦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做的最好。 下课的时候,贺佳佳有点难过,小白老师对她都不理不睬的。 所有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了,只有贺佳佳还在舞蹈室里练下腰。 白瑞曦过来托住她的腰,问她:“佳佳,你的家长呢?怎么还没来?” 贺佳佳哪里知道,她妈妈经常逛来逛去的,这里做做美容,那里买买衣服,有的时候完全记不得她在哪里。估计今天她也忘了叫司机叔叔来接她。 她倔强地不开口,白瑞曦就说:“可是佳佳,老师要走了诶。” “你走好了!别管我!” 白瑞曦笑了,这孩子嘴真硬。 她扶着她做了一个完美的下腰动作,贺佳佳起身后,小手摆在胸前,嘴拉的老长了,白瑞曦对她笑了笑,摸摸她的小脸蛋,“老师忘了说了,你今天表现得真棒。” 贺佳佳没理她。 白瑞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饼干,“这是给你的,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哦,你的奖励。” 贺佳佳的眼睛眨啊眨,饼干是小熊形状的,很可爱,她好喜欢。于是接过,扭扭捏捏地说着:“谢谢老师。” 她又问:“这是你做的吗?” 白瑞曦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手表,对她说:“佳佳,再过五分钟你爸爸妈妈如果还不来的话,老师就只能把你领到前台,让其他老师看着你了。” 她的瞳孔水亮亮的,好像有点失落,“哦”了一声。 此时舞蹈室的玻璃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男人侧着身倚靠在门上,他目光清冽,像是含着一汪清泉,黑色西装裁剪服帖,身影遮挡了大半部分的玻璃门。 白瑞曦一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贺佳佳满脸惊喜雀跃,飞奔过去,双手张开,贺野顺势把她抱起来。 白瑞曦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呆呆地问:“您是佳佳爸爸吗?” “舅舅,你怎么来啦?” 这两句话重迭在一起,让白瑞曦觉得有些尴尬。 贺野的目光从她身上略过,对贺佳佳笑了笑,“来接你。” “舅舅,这是小白老师,我的新老师。” 贺野转头,他的眼神含笑,“你好,小白老师。” 她的唇动了动:“你好,佳佳舅舅。” 白瑞曦还没有换下舞蹈服,扎着丸子头,额头的碎发很零散,两条腿又长又细,被舞蹈服包裹着,看上去就十分柔软,腰背挺得直直的,胸前的起伏也一览无遗。 她的手心出了些汗,因为她注意到他正在扫视她,视线很轻,她不反感,但是紧张。 每位家长来的时候都会跟白瑞曦浅浅交谈一番,问几句自家孩子表现得怎么样。但白瑞曦此刻只希望她能快点结束与他的对话,不然自己可能会丢脸。 贺野看出了她的紧张,嘴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收回目光,看向贺佳佳,温声道:“好了,跟小白老师说再见,我们走了。” “舅舅,小白老师也要走了,不然我们送送她吧?” “额,谢谢佳佳,但不,不用了。” “老师,你来嘛,我舅舅的车很大。” 小朋友满脸着急,很想跟老师拉近关系。 她盛情难却,又看了眼贺野。 “小白老师,你介意坐我的车吗?” 这句话问得真的很让人难以拒绝,即使拒绝得再礼貌,好像那也是有‘介意’的成分在。 她拒绝不了,只好道谢。 白瑞曦迅速换好衣服,就见贺野打开了一侧的车门,在旁边等她。 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这辆车很大很宽阔,白瑞曦坐上之后想把安全带拉出来,却发现拉不动。 贺野弯腰,从这一侧扯出安全带,绕过白瑞曦的身子。 白瑞曦立刻绷紧了身体,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脖颈间,一股雪松的清冷气息,又夹杂着微热的呼吸,这一瞬间他与她的距离不过咫尺,她的心脏跳了两下。 她发现贺野不动了,一手扶着她的靠背,一手扯着安全带,停在这个姿势,像是把她抱住了。 她全身僵硬,听到他说:“小白老师,可以移一下身子吗?” 她低头一看,安全带插扣被自己屁股压住了,她连忙侧过身,但动作幅度大了一点,前胸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白瑞曦瞬间脸色爆红。 贺野扣好了安全带,像是没察觉,关上了门,绕到另一边进来。 一路上贺佳佳叽叽喳喳的,跟白瑞曦说这说那的,她心不在焉地应着。 贺野把车开到了便利店门口,白瑞曦才恍然,她没跟他说地址,他都知道要把自己送到这里来。 “小白老师,你家住便利店里吗?” “不是,我在这里上班。” “这样啊,真好诶,我以前就想自己有个超市,吃什么都可以。” 她揉了揉贺佳佳的头,“老师先走啦,拜拜。” “老师拜拜。” 她打开车门,对贺野说:“贺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 白瑞曦走了之后,贺野透过后视镜看着贺佳佳在摆弄着小熊饼干。 “佳佳。” 贺佳佳探头,神情天真:“怎么了舅舅?” “想去游乐园玩吗?” “想!”她迫不及待地就答道。 “想吃游乐园里的棒棒糖吗?” 贺佳佳点头如捣蒜。 “但舅舅要你用一件东西换。” “什么东西?” “你手上的东西。” 她有点为难,“啊?可是这是小白老师亲手给我做的。” “那行吧,贺正阳已经用他的东西跟我换了,看来我只能带他一个人去玩了。” “诶舅舅,别嘛,我跟你换。”贺佳佳把手一伸,小熊饼干就递给他了。 贺野微微抬头,示意她放在台上。 贺佳佳带着点不舍,将小熊饼干送出去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白瑞曦看了眼外面,寥寥无人,风铃也沉寂。 她趴在收银台上做作业,这个时间点,她叁心二意地看着门口。 白瑞曦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很奇怪,强迫自己不要东想西想。 一般十点左右,那位贺先生就会来店里,买几样东西,点一份关东煮,一直坐在吧台上,直到她下班还能看见他。 连续了好几天,没有断过。 那天晓琪加班,快凌晨五点才来接她,那时候天色蓝蒙蒙的,似乎都要亮了,而她睡得十分沉,还是晓琪叫起她,她醒来发现那位贺先生并没有走,一直坐在她旁边,不温不淡的,像是在守着她睡觉,又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坐在一旁。 这道题她看了许久,写了解字一直没动了,直到有一道黑影笼罩着她,白瑞曦的眼睛一缩,慢慢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贺野缓缓笑着:“你好,小白老师。” 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他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白瑞曦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熟练来到关东煮的小炉旁,“先生,还是之前的那样吗?” 贺野点头。 白瑞曦犹豫说道:“贺先生,这里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师,我其实不能算老师。” 他看着她,没说话。 直到白瑞曦把关东煮递给他,他开口:“那我,可以叫你瑞曦吗?” 她的脸红了红,磕磕巴巴地说:“可以。” “你不是看过我的身份证吗?” 白瑞曦一愣:“什么?” “怎么还会觉得我是佳佳爸爸?”他抬眸看她,“我长得很显老吗?” “并没有,我、我只是……” 此时电话响了,晓琪跟她哭丧着说:“白白,今晚我可能又要加班了,你还是像那天那样等我好吗?” “额,那好吧……” 她放下手机,就听到他说:“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瑞曦,你介意让我送你回家吗?” 5.摘折 “贺先生,就到这里吧,前面是小路,车子进不去。” 白瑞曦发现贺野也下车了,似乎要亲自送她到家门。 她看了看四周,小巷狭窄,坑坑洼洼的路满是污水,需要踮着脚走才能避免碰到脏污。 她把目光放在了贺野的身上,今晚他应该是参加了什么活动,穿的很正式,她不懂牌子,但看得出来他这一身西装面料昂贵,设计裁剪都是上乘之作,明显是私人订制的。 他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贺先生,其实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下车的,这条路不好走。” 当她听到贺野说要送她回家时,她有点不知作何反应,理智告诉她,不该轻信一个只见了寥寥数面的男人,但直觉又跟她说,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也许是这些个晚上他默然无言的陪伴,给了她似有若无的安全感。 所以她没有开口拒绝,贺野看她沉默,知道她同意了,他对她温柔笑道:“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作为佳佳的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确实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于是她给晓琪发了信息,告诉她不用来接她了,有个孩子的家长正好顺路送她回去。 “现在太晚了,看你安全到家比较重要。” 贺野的话让她眉睫一颤,两人并肩走在这条小路上,现在是凌晨,但还有几家小店开着门,远处还有几丝诡魅的红紫灯光闪烁着。 他突然问:“你应该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吧?” 白瑞曦愣了一下,马上答道:“对,我是前两年才搬来的。”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会搬来这里吗?” “前几年为了给我奶奶治病,卖了家里的老房子,我家原来住在青花胡同里。”那块地方是苏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传统江南建筑,青瓦白墙,傍水而立,是住了好几代人的老式旧宅。 贺野没有再问下去,他似乎知道后来的结果,奶奶还是没挽救过来。 他们之间突然很安静,过了一会,白瑞曦开口。 “贺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您应该不是苏城人,怎么会来苏城呢?” “工作原因。” “您说您在便利店是有事情要办,那现在办的差不多了吗?” 月色的清辉散下来,他的眉眼似乎惹了星尘,肩头也泛着莹白的光。 他不由得染了两分笑,“说实话,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主导方不是我。” 白瑞曦低下头,“那您今晚送我,没有耽误您的事吧?” “前面的小心!让一下!” 身后突然来了一阵扑哧的摩托声,十分刺耳,冲散了一地积水,正要从白瑞曦的身侧开过。 贺野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调了个方向。 积水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摩托的声音渐渐远去,白瑞曦稳住心神,出声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 积水溅得很高,白瑞曦看到蹙着眉,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他和这里极度不符,本该纤尘不染的衣服却被弄脏了,像是被她弄的一样。 她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拒绝他送她回家了。 “贺先生,您为什么要送我呀?其实可以不用麻烦您的。” 吴侬软语,她透着后悔的话语听着像是在撒娇。 这句话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住,没有松开,他的手掌很大,她的手腕又极细,如同一枝柔嫩的花骨,含苞欲放,他能轻而易举地摘折,或捧或捏,仍有余地。 她的脸开始发烫,她第一次和异性这么接触,很羞涩。 瑞曦抬头,发现男人的眼睛如暗夜星辰,又暗又亮,暗的是深邃的瞳孔,亮的是眼底不易察觉的微光,像是隐匿在丛林中等待猎物的猎人。 可偏偏,这样的眼神却很专注。 “你觉得呢?” 他开口,声音如同这轻柔月色的霜。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他要送你回家?仅仅是因为你是他家中小辈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老师吗? 白瑞曦茫然了。 他循循善诱,声声轻缓,“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在便利店里做?又或者说,便利店里有什么吸引了我?” “是那盒你喜欢的关东煮吗?” 还是喜欢关东煮的你呢? 凌晨两点的街道,四下无人,白瑞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她怔怔地望着他。 贺野笑了一声,对她说:“好了,到家了,进去吧。早点休息。” 他松开她的手腕。 她像是被烙印烫到了,后退了两步,有些踉跄地跑到门口。 白瑞曦停顿了一秒,转头对他说:“谢谢您送我回来。” 她正要进院子的时候,听到他叫了她的名字。 “瑞曦。” “晚安。” 6.没有想法 店长招了几个上晚班的人,把白瑞曦调了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没有放松的心情,想到是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位贺先生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这天她在图书馆学习。 许晓琪罕见地出现在图书馆和他们一起上课,老师走了之后她悄咪咪地靠过来,“小白,那天你没要我接你,是谁送你回去的?” “就一个学生的家长。” 许晓琪才不信,“什么家长半夜两点送你回家啊,是不是个男的?” 白瑞曦没说话,眼睛闪躲了一下。 许晓琪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是不是上次我去接你,在你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 白瑞曦把头埋在卷子里。 许晓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他在追你是不是?不对,说得准确一点,他在泡你!对你图谋不轨!” 白瑞曦的表情变得惊恐:“他没有!” 在晓琪审视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只是帮了我几次,而且,他是好人……” “你才见了他几面啊就把他定义为好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瑞曦眨了眨眼睛,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啊?” “他不是苏城人,上次在碧水阁,你有印象吧?聚集了多少苏城的富商啊,你没注意他们对他的态度吗?江宁贺家知道吗?你猜他是贺家的什么人?贺家的独子!贺氏集团现任总裁。” 白瑞曦看着许晓琪又眨了两下眼睛,许晓琪看她这副傻傻的样子,顿了一下,“反正就是有钱人,而且是我们这辈子都够不到的有钱人。” 白瑞曦看得出来贺野衣着不俗,家境肯定很优越。 许晓琪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白瑞曦:“还有,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不管是有名无实的,还是有实无名的,当然,跟过他的女人无一不是说他好话的,他出手阔绰,又尊重女性,就算分手了也会给你足够的好处。而且,他不像别的公子哥那样,同时谈好几个女的,跟你谈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说来有点滑稽,她们管这叫专一。” 白瑞曦的眼神暗了许多,表情松怔,好一会才找到自己声音,干笑了两下:“晓琪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 许晓琪白了她一眼:“你当我在碧水阁和夜k白混了那么久啊。” “哦。” 她握住白瑞曦的手臂,“小白我可跟你说了啊,像贺野那样的男人,你抓不住他的,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好?他当然得对你好了,不然怎么把你弄到手?这种男人就是图个新鲜罢了,你年纪小,男的都没见过几个,容易被骗,你别陷进去了。” 白瑞曦咬了咬唇,“晓琪你说什么呀,扯太远了吧,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 “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这时候唐文清从外面买了叁色雪糕和小零食,这种叁色雪糕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装着,里面有草莓味,巧克力味,和香草味,他们叁个一人吃一种口味,倒不是说抠门,叁人吃一盒,而是这是他们从小的习惯,每人吃完一种口味就觉得刚刚好。 “谢谢文清!”许晓琪接过来,吹捧了唐文清几句。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哦,没什么,就聊一些八卦呗,你又不喜欢听的。”唐文清要是知道有个男人想泡白瑞曦,肯定又开始长篇大论,像当初她去夜k上班的时候,唐文清就对她絮絮叨叨了好久,她谈了男朋友现在都不敢让他知道。 “小白,你怎么了?不说话呢?”唐文清看着白瑞曦,指了指雪糕,“这次轮到你先选了,你要吃什么味的?” 白瑞曦盯着雪糕看了两秒,看似在选择口味,实则双眼无神,“那就草莓味吧。” 唐文清笑了一下,他就知道。 她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安静地写作业,直至暮色四合。 暑假快要过去了,舞蹈班结课的时候贺佳佳对她说:“老师,我家不在这里,我过两天就要回家了,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 白瑞曦一愣,突然想到贺野是她舅舅,他们应该是住一起的,“你家在江宁吗?” “是呀,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她干笑了几声:“学生资料上面看到的。”她又问:“今天有人来接你吗?” “今天司机叔叔来接我。” 白瑞曦捏了捏贺佳佳的脸蛋,对她笑说:“那老师先走啦,你去前台那里让前台老师看着你知道吗?” 贺佳佳其实蛮喜欢这个老师的,有点舍不得,但还是跟她乖巧地道别了。 白瑞曦下楼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又大又急,就算打伞也会湿身,况且她的伞昨天借给晓琪了。 白瑞曦叹了口气,只好等到雨小点再回去了。 她刚要刷手机。 就见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通体黑色的车,驾驶座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他绕过另一边,打开后座的车门,将伞撑在车门上,动作干净利落。 而后座的男人下车,接过司机手里新的一把伞,他撑开,朝白瑞曦缓缓走来。 黑色绸缎质感的柔雾伞面大气优雅,金属伞柄嵌了散钻,光泽高贵,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握住,宽大的伞面遮住了男人胸部以上的位置,透着英伦风的神秘不可近,像是中世纪的欧洲贵族。 男人长身玉立,透过簌簌雨幕,凌傲又平稳的清冷气息环绕着,他每走一步,像雨点一样重重地敲在白瑞曦耳畔。 他走进,她看清了全貌,贺野像往常一样温和,对她微笑:“瑞曦,我送你回家。” 7.给你暖暖 白瑞曦下意识地要拒绝,“不用了贺先生,这样太麻烦你了。” 贺野的神色不变,向她伸出手,“我从不觉得麻烦。地上有积水,牵着我好走一点。” 白瑞曦看着这截洁白的手掌,骨骼宽大,看似安全感十足,想起前段时间晓琪跟她说的话,白瑞曦一时有些发怔。 贺野见她不动,于是将伞举过屋檐,停置在她头顶上,他上前一步,离白瑞曦更近了,他身上夹杂着冷雨的清幽,白瑞曦瞬间感受到他独有的气息包围着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贺野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温热,指腹清凉,白瑞曦惊了一下:“贺先生……” “听话,现在雨大,就算站在这里被风吹也容易感冒。”他神情认真,双眼透过镜片显得格外专注,停顿一会,他笑了下,“我只是把你送回家而已,并不会对你做什么。” 白瑞曦低下头。 “走吧,小心脚下。” 她的身体被他指引着走,上了他的车。 车里的暖气扑面而来,驱走了大雨的冷意。 白瑞曦穿的裙子,露出了膝盖和小腿,面对突如其来的暖意,她的腿颤了两下。贺野把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她定睛一看,正是上次在店里他拿给她的毛毯。 他出现在便利店里,并非偶然吧。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需要在一家小小的便利店里办公。 “谢谢。”她拘谨地道谢。 贺野看了她一眼,对她伸出手,“瑞曦,把手给我,我给你暖暖。” 白瑞曦脸一红,他是想怎么暖啊?把她的手都包握住吗? “不,不用了,我的手挺暖的,而且今天只是下雨显得有点冷而已,其实也不是很冷。” 贺野抬起眼皮,声音醇厚,他问:“真的吗?” 语气似乎还有怀疑的成分。 “真的,不信你感受一下。” 她用指尖贴了贴他的手背,不料,被他猛的一下抓住,他合拢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 他笑道:“嗯,是很暖。” 暖和软的发音很像,他又刻意吐字模糊,贺野还摩挲了几下她的手,有点暧昧。 白瑞曦红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 贺野先她一步放开了她。 她立刻扭头看向窗外,内心怦怦跳。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个陌生号码,她正要接的时候对方却挂掉了。 听到贺野开口:“这是我的号码,你存起来,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白瑞曦沉默,她能有什么事会找他。 贺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哪怕心情不好,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脱口而出:“跟你打电话心情就会变好吗?” “说不定呢?” “为什么是你?”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这条毯子。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到你身边。”贺野转头看她,“瑞曦,我希望我能成为你遇到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人。” 白瑞曦抬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贺总,到了。” 白瑞曦幡然醒悟,连忙转头,“我回家了,谢谢您。” 她发现掰不开车门,却见贺野双腿交迭,金丝镜腿横陈在耳上,眼镜遮住了许多的神色,他说:“先存号码,听话,小姑娘。” 白瑞曦打开手机,把这个号码输入到联系人里面,写备注的时候她顿了下,眼角瞥向他,把手机屏幕抬高,偏了偏。 贺野轻笑了一声。 她含糊了一句:“存好了。” 车锁咔哒一声开了,白瑞曦下了车。 贺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家门。 ------------ 每晚九点更新,请假会在微博说明 8.招人 “瑞瑞,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谁啊?”白阿爷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 白瑞曦的心悬了一两分,“是我之前教的一个学生家长,看我没带伞,好心送我回来。” “上次也是他送你回来的?” “额,阿爷,之前我上晚班,你看到我回来了才睡啊?不是叫你早点睡吗?” “看你回来才放心。” 白瑞曦的眼神飘着,“上次他刚好也在店里买东西,所以就送我回来了。” 白阿爷没再说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阿爷想,等下个月,再出去找找有什么工作。” 白瑞曦变得严肃,她站起身,“阿爷,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在家抄书信就好了,外面能找到什么工作?那些力气活儿,你能比得过年轻人吗?” 他满是褶皱的双眼垂下,叹了口气,“现在不比以前了,都没人会写信了,我一天也写不了一封。” 白爷爷年轻时候也算是镇上的知识分子,读了几年书,他字写得漂亮,那个时候文化普及率不高,许多人都会找他写信读信。 “这些都不重要,你身体最重要。” “阿爷,听我的。” 现在只是高中,日子都过得艰难,白阿爷不知道孙女上大学该怎么办,但他一定要供她读大学的。 她很有天赋,又勤奋,他不能埋没了她。 白瑞曦看向旁边,双眸睁大,神色变得严肃,“阿爷!那些人今天是不是来过?!” 白阿爷慢慢踱步坐在竹椅上。 白瑞曦连忙蹲在阿爷面前,握住他的手,“阿爷,他们为什么还会找过来?!小叔叔呢?我们不是已经说了跟小叔叔没有关系了吗?” “跟他们说了,但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断绝关系,他们才不会管,而且,你小叔叔,现在不知道又惹了什么债,又逃到哪里躲债去了,他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写成了我们家的。” 白瑞曦牙齿发颤,“但是阿爷,我们就要这样被追债吗?!上次我们已经给了小叔叔一笔钱,他也答应了我们不会再赌了!也不会再有人来了!” 白阿爷重重闭上眼。 白瑞曦眼圈变红了,抱住自己的膝盖。 阿爷满脸不忍,把手放在白瑞曦的后脑勺上。 她突然抬头,“阿爷,我不学跳舞了,我不考大学了,等我读完最后一年高中我就去工作。” 白阿爷声音陡然变大:“不行!” 其实她明白,家里的钱支撑不了她读大学,还有那些追债的人,他们已经搬了两次家了,那些人还是找得到。 倒不如缓个一两年,反正她也只有十六岁,过两年再读书也可以。 “绝对不行!瑞瑞,你必须读下去!你忘了你爸说的话吗?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阿爷有办法。” “阿爷,你能有什么办法?” “卖房子的钱还有。” “上次给小叔叔的那笔不就是从卖房子的钱里拿的吗?阿爷你不要骗我!” “阿爷心里有数。” 白瑞曦没再说话,她擦了擦眼睛,起身回房,“阿爷,你早点睡。” 回到房间后,白瑞曦翻开书本,出神好久,好一会,她掏出手机,给许晓琪打了个电话。 “晓琪,你上次说,你们那里是不是还招人?” 9.新鲜货 夜k里面人声鼎沸,舞池中央晃动的男男女女纵情若狂,灯光很暗,除了大舞台上面的聚光灯,DJ在一旁摇头晃脑,声色尽显。 在舞台后面的休息室里,白瑞曦扯了扯自己的紧身短裙和小吊带,这是她们的工作服,她们一排女孩子一共四个,舞台上有四个站位,每个人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许晓琪给她的已经是露得最少的了。 前几天她答应了晓琪做这个工作,但结束得晚,所以白瑞曦对她爷爷撒了个谎,说她还是在便利店上晚班。 第一天上班,她还是很慎重,这支舞她练了挺久,她学的是古典舞,跳这么火辣的舞蹈她有点不适应。 她们出场台下一片哗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场面一度火热起来。 性感惹火的舞蹈,摇曳生姿的动作,DJ在一旁加持,在深夜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嘶吼声。 这首音乐结束,换下一批人上场了,白瑞曦马上躲进休息室里。 别的几个女孩子围上来和她问东问西,有新人来,她们第一时间就来表现老人的威风,要带她去熟悉夜k。 许晓琪挡在她前面,气势汹汹地:“你们别太过了啊,我带来的人还用不着你们来教。” “哎哟晓琪你干什么啦,我们就去吧台熟悉一下嘛。” 许晓琪转头看向白瑞曦,意思是问她想不想去。 白瑞曦其实不想去,但也不想把她们弄得这么僵,于是点点头。 来到吧台前面,一路上都是东倒西歪的男女,他们有的抱在一起,有的甚至互相摸了起来。 白瑞曦时刻跟在许晓琪的身后,这里的灯光五彩斑斓,闪烁不停,她什么都看不清。 冷不防她的手腕被一个人捉住了,她吓了一跳。 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他咬着雪茄,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他身边还有一群男的,也不正经。 “哟,这不是小徐总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其中一个小姐妹认出了这个男人,出言搭讪。 “老子今天包场。”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白瑞曦惊慌失措,“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 小徐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吊儿郎当的,装作听不见的模样凑过来听她说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许晓琪连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对这男人说:“小徐总,这是我朋友,她很不知趣,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去给您拿瓶酒如何,她也就只能做这种事。” 小徐总不屑地笑了两声,“是吗?我看你这位朋友能陪我做的事有很多啊。”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在台上就看到了这个女的,其他女人热情奔放,胸和大腿上都是纹身,就她白净,那些女人他也玩腻了,总得找个新鲜货,夜k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货色了。 他丝毫不给面子,“还有,你谁啊。” 他身后的男人发出调笑声。 许晓琪面色如常,但内心开始恐慌,这些言语羞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她绝对不能让白瑞曦淌进这趟浑水里,她一时很后悔,这些场合其实真的不适合白瑞曦。 小徐总捏着她的手腕又用了两分力,剧烈的疼痛感从她手上传来,白瑞曦立刻叫出声:“啊,疼!”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尤其是那群男的,笑得最放肆,还阴阳怪气地模仿白瑞曦的这句话。 她羞红了脸,无地自容。 突然!舞池中央的灯光全部熄灭了,音乐声,打碟声全部戛然而止! 好像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了。 众人正疑惑着,夜k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白昼的灯光照亮整条过道。 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缓缓走来,他一手插兜,一手推了推眼镜,一种压迫感从天而降。 他的目光很淡,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视。 贺野抬起眼皮,嗓音冷冽。 “各位,我想,今天这场应该可以结束了。” 周围那么多人,他只看着白瑞曦,他的表情过于平淡,但对着她还是微笑了一下:“小姑娘,过来。” 他站在那里不动,却没人敢违逆他。 小徐总看到贺野出现在这里,神色一变,但又不想这么快拉下面子,于是装作随意地放开了白瑞曦的手。 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只有他的身边最安全。 贺野看着白瑞曦走过来,拿过一旁下属递过来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牵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夜k。 众人面面相觑。 10.我心疼 晚风吹来一股凉意,原先在夜k里面热火朝天的,出来了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瑞曦瑟缩了一下。 其实贺野牵她手的力气不小,只是他是将她的手掌包住牵着的,所以显得很温和。 进了车里,暖气冲过来,腿脚麻麻的,是一种冷暖相冲的酥麻感。 贺野用毛毯将她的双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绕了几圈,然后弯腰给她系安全带,从始至终没有放开过她的手。 不知为什么,白瑞曦觉得有些心虚。 她手心被握得有些出汗,想抽出来,但贺野骤然用力,他交迭着双腿,手轻轻撑在下颚处,看向窗外,他没有说话,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霸道。 她也看了看窗外,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方向,“贺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 白瑞曦愣了一下,“为,为什么?” 他转头看她,随意地扫视了一眼,“你确定就这样回家吗?” 她化了很浓的舞台妆,衣服又露得多,回去阿爷肯定会问。 白瑞曦突然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的妆是不是很难看,还有今天那样难堪的处境,他会不会看轻她? 她跟他,可能真的是云泥之别。 白瑞曦有点黯然,“贺先生,你还是送我回家吧,我不叨扰您。” 车子正好停了,停在一栋私人别墅的地下车库里。 贺野下车,绕到另一边,白瑞曦正要解下毛毯,她这边的门被打开了,贺野把毛毯缠得更紧,连带着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将她一把抱起。 “你……” 她只能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肩宽,显得她手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贺野的表情很严肃。 进了电梯里面更安静,她忽然才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白瑞曦看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连忙紧绷着身子,怕自己太重。 贺野低头,看着她,白瑞曦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放松点。” 那个司机也跟了进来,给他们按了电梯,白瑞曦红着脸低头。 客厅复古典雅,中式楠木家具带出了一股书香雅致的气息。 贺野拿着一张湿巾,铺在白瑞曦的脸上,双手按揉着她的脸庞,她瞬间明白了,他在给她卸妆。 白瑞曦再次睁眼时,见贺野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腕,细细摩挲着,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这是被那个小徐总捏过的手腕,被捏的时候通红一片,现在已经淡了很多。 只是她比较白,所以看上去很明显。 白瑞曦架不住他那目光,用力抽回来,他的眼神很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他的声音沉稳,语气耐心。 “为什么宁愿去那里上班也不来找我?” 白瑞曦低着头不说话,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去找他?她有什么资格找他,她现在需要的是钱,难道她去找他要钱吗? 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贺先生,你还是送我回家吧,现在太晚了。” 他终于换了个神色,笑了一声,“所以你觉得在酒吧就不晚是吗?”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但在白瑞曦听来却又十足的嘲讽。 她猛然站起身,却被毛毯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贺野扶住她,搂着她的腰,将她转了个方向,她就坐在了贺野的腿上。 白瑞曦惊呼一声。 “瑞曦,我没有嘲讽你。” 贺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很认真。“你很坚强,很有韧性。说实话,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像你这么努力。无论你在哪里工作,我都不觉得是你的问题,我尊重你所有选择。” “但是瑞曦,我更想保护你。” “因为我心疼。” 11.会痒 因为我心疼。 他心疼什么?心疼她吗? 白瑞曦的眼神无处安放,又慌又乱。 贺野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像是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下沉。 他揉了揉她的手,问:“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贺野细细摩挲着,摸到了手腕上凸出的那节骨头,白瑞曦浑身一颤,娇娇地叫出了声:“啊……” 她的声音软而甜,仅仅只是这么一道细微的声音都能让人肉骨浮酥。 贺野难得微怔了一瞬。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解释道:“那里,那里不能摸。我,我会痒…” 他的目光盯着她的手,洁白光润,他笑。 整个握住,大掌覆盖着,问她:“这样呢?” 她害羞地点点头,“这样可以。” 过了一会她都没听到他说话,白瑞曦慢慢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很暗,镜片也抵挡不住它的深邃。 她坐在他腿上,不自然地扭了扭,屁股和大腿却碰到了一包东西,有点硬,她正要往下伸手。 贺野突然捉住她两只手,将她两只手腕用一个手掌握着,再搂住她的后腰,将她拉近,她和他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骤然脸上感受到他的呼吸,白瑞曦的眼睛都不聚焦了。 他的声音很低,“怪我没教你,以后坐在我腿上,不要乱动。否则会很危险的,小姑娘。” 雄性浓厚的气息喷洒在她周围,她的脸颊都被熏红了。 她根本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还傻傻地问:“怎么危险的……” 贺野笑了一声,离她更近了一点,唇似有若无地触碰她的脸庞。 白瑞曦脸上痒痒的,气息不稳,她微微缩肩,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就滑落下去了。 背部大片肌肤裸露出来,在灯光照射下更白,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外加脸上的暧昧热度,她受了惊吓,“啊”了一声,跌进了贺野的怀中。 她整个人缩在他的胸膛上,脸也贴着宽阔胸膛,贺野顺势就环抱着她,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扶着她的腰。 他的胸腔被笑意震动了一会,再将她搂得更紧。 白瑞曦沮丧地皱着小脸,她怎么越靠越近了。她一动都不敢动。 “瑞曦,你还要去酒吧上班吗?”贺野的声音浮在她的头顶上。 她细声细气的,语气有点闷,“我也不想去,但是……” “你不用怕,没人再来打扰你。” 白瑞曦愣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正好贺野低头,她的唇贴在他的下巴。他的皮肤有些冰凉,嘴唇的温软沁了微霜,她一时呆滞。 白瑞曦羞红了脸,连忙要后退,贺野却扶住了她的后脑勺,温柔又强势。 “不是你惹的债,不用怕他们,你放心,他们以后不敢再来。” 说完这句话,贺野稍稍放开了她。 她立刻捂住嘴,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他摸摸她的脸,下巴微抬,“去主卧洗个澡,里面准备了你的衣服,换好了我送你回家。” 白瑞曦眨了眨眼睛。 贺野想了想又道:“我带去吧。” 她惊了一下,“你带我洗澡?” 他笑了笑,“也可以。” 白瑞曦有点迟钝,反应过来他在调戏她。 她立刻站起来,往卧室那个方向跑过去。 12.怎么不愿意 白瑞曦没再去夜k工作了,许晓琪也不敢再让她去了,虽然她很想帮她找到解决钱的办法,但自从看到那天贺野牵着她走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这天晚上,放了学晓琪陪她去书店买书,她在教辅书区域选书,晓琪随便挑了几本漫画书就跑到她旁边。 白瑞曦的余光瞥到了她,许晓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要八卦了,白瑞曦转了个方向。 “哎小白,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和贺野……”她挑了个眉。 “什么?” “哎呀就是,你是不是已经是他的人了?” “你说什么呀,我跟他……就是朋友。”应该算朋友吧,她这么想着。 “你得了吧,你拿他当朋友,人家愿意当你朋友吗?” 白瑞曦抬头,有点凶的样子,“怎么不愿意?” 许晓琪捏捏她的脸,觉得她嗲凶嗲凶的,“你怎么好意思跟他那种人说是朋友,别人都会笑掉大牙。” 她话音一转,说的有些吞吐:“小白,我看得出来,贺野对你挺感兴趣的。其实啊,我个人觉得啊,如果你要是跟了他……我个人想法啊个人想法,你就随便听听。” 她立马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我就是觉得,他人那么大方,你要是做了他的人,别说你现在的处境了,就算你想去全国最好的舞蹈学校,请最好的老师,绝对都不是问题。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和你阿爷也可以从北市区搬走,北市区这么鱼龙混杂,真的不适合你。而且,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小白,我真的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许晓琪说着说着发现白瑞曦没声音了,她歪头看去。 “晓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晓琪知道白瑞曦不会想这种事的,她努了努嘴,没说话了。 白瑞曦转过头来看她,一脸认真,“我不容易,难道你就容易了吗?你从小就没爸爸,你妈又不怎么管你,你不照样在夜k和碧水阁工作吗?你能比我大多少?你也还在读书啊。” 她突然笑了两下,没心没肺的,“我习惯了,你跟我又不一样,你是家道中落。” “我那是没遇到贺野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养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她又捏捏白瑞曦的脸,“而且啊,万一,我说万一啊,你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说不定还能接济我呢,我就靠你啦。” 白瑞曦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突然掐了一把她的腰,“美得你。” 两人说说笑笑,一同离开了书店。 快到家的时候,许晓琪的电话响了,她男朋友叫她出去聚个会,白瑞曦让她去,反正离她家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那你快点回家啊。”许晓琪叮嘱她。 白瑞曦点点头,冲她摆手。 天色很黑,北市区的路灯都是暗沉沉的,有的老旧的都是一闪一闪的,现在才八点,但这条小路竟然没人。 白瑞曦抱着书,加快脚步。 没走几步,她突然听到了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但没几下就停了,像是在跟踪人。 白瑞曦的心脏怦怦跳,她慢慢掏出手机,亮了屏幕,快步走回去,最后都小跑了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了,跑得更厉害。 倏然,黑暗中一双大手伸过白瑞曦的脸,他的手里握着一块布,捂住白瑞曦的口鼻。 她立刻拳打脚踢起来,猛烈挣扎,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但她一个小女孩的力气自然比不过一个成年男性,被生拉硬拽地拖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中。 13.求你帮帮我 小巷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的男人一边拽着她一边喘着粗气,往巷子的更深处拖去。 白瑞曦把手里的书扔掉,两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掰开陌生男人的手掌,狠狠在他虎口处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很深,她用尽全身力气,几可见骨。 “嘶!臭丫头!下嘴这么狠!”他狠狠捏了一把白瑞曦的肩膀。 这个声音很熟悉,趁着这个空档,白瑞曦使巧劲弯腰躲过了这个男人的钳制。 她转身一看,果然是她熟悉的人。 “小叔叔!!”白瑞曦很气愤地叫了一声。 她眉头竖起,怒目圆睁,“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不知道阿爷到处找你吗?!还有,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债!” 她打开手机的灯光,眼前这个男人面相瘦弱,脸上基本没什么肉,人也不高,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骨嶙峋,但眉毛的形状和白瑞曦的十分相像。 只见他鼻孔发出了一声“哼”,面目狰狞,“臭丫头,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手段啊,你不是一向清高的很吗?如今倒是找了金主,上了不知道哪个男人的床。” 他逃到了隔壁市去避风头,结果还是被那帮人找上了门,他们不知道被谁教训了一顿,个个鼻青脸肿,严重的还缺胳膊少腿,说这丫头和他爹有道上的人罩着,他们上门还吃了一顿黑,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白德耀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白挨了一顿揍,自己身上又没钱,只好再偷偷回了苏城。这丫头既然有靠山,那身上肯定有钱,有钱还不孝敬她叔叔,他当然得找她要属于他的钱了。 “小叔叔你在说什么?!”她怒不可遏。 “你别跟我装傻,既然被人包了,那就把钱给我!” “什么钱?我们哪里还有钱?小叔叔你停手吧,不要在外面赌了!” “你这死丫头还管起老子来了!今天你不把钱给我休想我放过你。” “你……”白瑞曦看到他又要来抓她,她连忙掉头就跑。 她跑得很快,白德耀刚刚拖住她用了不少力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人,现在没跑过她。 白瑞曦一路跑回家,拼命拍门,语气焦急,“阿爷!阿爷!快开门!” 刚刚她的包还有书都掉在那条小巷里了,钥匙在包里。 她回头看到白德耀追了上来,惊慌失措,开门的一瞬间,白德耀撑在门边,白瑞曦怎么合也合不上。 “白德耀!你还有脸回来?!”阿爷的拐杖用力地敲了两下地面。 白德耀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不停地翻箱倒柜。 “小叔叔!你干什么!”白瑞曦上前阻止他,被他一把推开。 他熟练地在一对袜子里面找到了存折和一些现金,他面露喜色,立刻揣进兜里,就要出门。 白瑞曦拽住他的手,她急得快哭出来,“小叔叔!你不能拿走!我们只剩这些钱了!” 白阿爷也摇摇晃晃地上前来抢存折,白德耀眼里只有钱,猛地一下将白阿爷推在地上,他发出沉闷的吃痛声。 白瑞曦看到阿爷被推到地上,急忙跑过去,“阿爷!阿爷你怎么样?” 白德耀趁此时机马上出门,一连跑了几里路。 白瑞曦的脸色煞白,她摸了阿爷的腰和腿好像又跟之前那样断裂了,她的手机也掉在了小巷里,连忙用座机叫了救护车。 “阿爷,你怎么样?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一下。” 白阿爷原想安慰一下孙女,但实在是疼得没有力气。 没一会屋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她用力抑制哭意,把阿爷抬了出去。 医院里人潮喧嚷,掩住了白瑞曦的啜泣声,她阿爷被送进了ICU。 护士提醒她:“小姑娘,这里交给我们,你待在这里没有用,可以先去把费用缴了。” 周围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了,像是快镜头的白影,白瑞曦觉得人群熙熙攘攘的,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该怎么办? 白瑞曦泪眼朦胧。 她失神走出医院,看到了路边的出租车,她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拍了拍车窗。 “师傅,请问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那个司机师傅看这小姑娘哭得满脸泪水,又很焦急的模样,马上就应了:“可以的,你上车吧小姑娘。” “但我现在没有钱,我可以…我可以下了车再给你钱吗?” “没事,你先上来吧,我不收你钱。”从医院出来的人,世间百态他见得多了。 “谢谢,谢谢。”她哭着道谢。 “小姑娘,你去哪啊?” “去,去南湖别墅。” 车里很安静,她的抽泣声很突出。 “小姑娘,旁边有纸巾,你不要焦急哦。”他们说的是苏城话,白瑞曦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谢谢师傅。”她除了道谢什么都不知道说了。 到了目的地,这个司机也没要她的钱,就开走了。 这里的别墅不多,一般一栋就占了很大的面积,所以很好找。 她循着记忆,按了门铃。 响了两声,但没人应。 他是不是已经不在苏城了。 她哭着喘气,哭得脑子缺氧。 按了第叁下门铃,门终于开了。 贺野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衣,整个人高大挺拔,白瑞曦的头上遮下了一片阴影。 他看着白瑞曦的脸上全是泪水,眼圈发红,皱了皱眉。 连忙用手给她擦拭,捧着她的脸,问她:“怎么了瑞曦?发生了什么?” “贺先生,我…”她嗓子很嘶哑,脑子晕沉沉的,“求你,帮帮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都可以……” 她这句话哭得断断续续的,都说不完整,啜泣声和呜咽声都包含在里面。 ---------- 抱歉来晚了,这两天都在外面,明天准时更新。 14.今晚在这睡 白瑞曦在客厅里小口小口喝着水,她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眼圈和鼻子依旧红得厉害,双眼有些出神。 客厅的明亮堂皇,将她哭过的眼睛照得顾盼生辉。 一个盘着低发网的中年女人从厨房里端来一碗面,恭敬笑道:“小姐,趁热吃吧。” “谢谢。” 她看着在阳台上打电话的男人,悬浮的心突然安宁了。 她没吃晚饭,细嚼慢咽地吃着这碗面。 一只手掌落在她脑袋上,轻抚着。 贺野坐在她身边,看了眼桌上的食物,说道:“吴妈,再做几道菜,注意荤素搭配。” “好的,先生。”吴妈听到贺野的吩咐,应道。 “按照当地的口味做。”贺野再补了一句。 “不用了贺先生,我吃这个就够了。” “你还在长身体,要营养均衡。” 这句话,她为什么听着这么怪呢,就好像他是她的长辈一样。 “你爷爷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出了ICU了,只是做了手术还在昏迷中,过几天我安排人办个转院手续,后续的住院观察还是有必要的。” “那我,那我去医院照顾我爷爷。”白瑞曦站了起来,她听到阿爷在昏迷就心神不宁。 贺野拉住她,让她坐下来,“我让人把你爷爷转去VIP病房了,那里会有最好的护士照顾他,你需要好好休息。” 贺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放心,你爷爷没事的。” 他端起那碗面,夹了一筷子,送到她嘴边。 白瑞曦脸一红,连忙捧着碗,“贺,贺先生,我自己来。” 他的手纹丝不动,双眸认真地看着她,“听话,吃了它。” 他不让,白瑞曦自然接不过来,然后他喂什么,白瑞曦吃什么。 吴妈做了一道糖醋鱼,贺野夹了几筷鱼肉,白瑞曦一开始不敢讲,吃了几口之后还是小声地说:“贺先生,我可以不吃鱼吗?” “怎么了?不好吃?” 一旁站着的吴妈有点紧张,她手艺很好,而且糖醋鱼也是当地特色啊。 “不是不是,是我……不喜欢糖醋的东西…” 贺野有点惊讶,“苏城人不都喜欢这个口味吗?” “因人而异嘛,也不是所有苏城人都喜欢吃呀。如果单独放糖我喜欢吃,单独放醋我也吃,但是,糖醋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我就……”她的眼角鼻头红嫩,显得楚楚可怜。 贺野笑了一下,看了眼这道糖醋鱼,语气温柔:“好,以后我们不做这个口味了。” 白瑞曦微微低下头。 “头都低到碗里了。” 贺野接着夹东坡肉喂她,她吃了几块之后说饱了,贺野帮她擦了擦嘴。 吴妈动作利索,很快就收拾好了,她回到自己的保姆房,不打扰主人家的事情。 “贺先生,谢谢您。”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她的感激之情,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他。 说出去的话,她是收不回来的。 “怎么没打电话给我?今天情况这么紧急,你打电话跟我说就好了,怎么还亲自来?” “我的手机掉在小巷里了。” 贺野皱眉:“怎么回事?”她只跟他说了她爷爷的情况,对于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白瑞曦简短地说了一下晚上的事,只是把她跟小叔叔的纠缠说简单了。 “我的包也落在那里了,里面还有新买的书,有伞,有钥匙……”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我的钥匙!那是房东的钥匙,可能被人捡走了…怎么办啊……”她的手机肯定被人捡走了。 贺野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诶贺先生,我……” 他搂着她,打断她的话,“我这里有一部手机,你拿去用,明天放学后我接你去补办一张卡。” “明天放学我有便利店的工作。” “瑞曦,高叁这么辛苦,你还要在便利店工作吗?不想全心投入学习吗?” 他是在问她,但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白瑞曦的眼神晃了几分,她知道,这句话的潜含义,是在说,他会养她。 她没有说话,贺野也不催她,摸了摸她的马尾。 “至于钥匙,我会让人联系你房东,等到时候你爷爷出院了,我找个安静一点的房子给老人家住,请个人照顾你爷爷,你安心高考。” 白瑞曦的心脏扑通跳着,那她呢? “瑞曦,今晚在这里睡吧。” 白瑞曦骤然捏紧了衣角,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没过多久,听到他说:“你睡主卧吧,其他卧室太生冷了。” 她浑身僵硬,不明白他的意思。 15.失控 她必须承认,来找他的时候确实是不顾一切,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去做。 可白瑞曦毕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等到事情都安稳下来了之后,她的紧张和害怕还有那些对自己失望的情绪全都纷至沓来。 覆水难收,踏出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她不动声色地咬着牙,闭上眼,声音像蚊子一样:“好。” 贺野看她这视死如归的表情,觉得好笑,却不说破,让她自以为地纠结着,漫不经心说了句:“去洗澡吧。” 像是颇具耐心的大灰狼游刃有余地逗弄旁边忐忑不安的小兔子。 白瑞曦僵硬地起身,一步沉过一步,磨磨蹭蹭地洗澡,宽阔敞亮的浴室里,旁边是早已准备好的睡衣,粉嫩嫩的,真丝材质,很好看。 贺先生总是会细心地准备好一切,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 实在是磨蹭不下去了,她打开浴室的门,外面的光线变得很暗,白瑞曦扶着墙壁。 主卧很大,床的正前方是嵌入式的水晶电视屏幕,床前凳有两米宽,烫金色床围铺在上面,高雅又低奢。 其余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两旁的台灯,橙黄的床头灯将暗色衬得光影沉浮,忽明忽暗。 贺野背靠在床头上,他的影子倾泻了一床,他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影子将他的侧脸和上半身完美呈现,很有氛围。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白瑞曦出来了,合上书,朝她招手,“过来。” 白瑞曦的眼睛盯着红木地板,慢慢走到床边。 贺野掀开被子,拍了拍床,要她上来。 她一坐到床边,身后便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过去。 白瑞曦紧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贺野单手搂着她,她只能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在这么暗的环境下,他身上的清冷气息好像更浓了,并且还伴随着隐隐的雄性侵略意味。 她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睡个觉而已,这么紧张?”他的声音像是装了立体音响,在她耳边来回环绕。 “因为我……第一次和别人睡……”她细声说话,害羞地垂着脸。 “第一次?” 他带点怀疑的声音让白瑞曦愣住了,都忘了紧张,抬头看他,双眸似小鹿眼睛般湿润透亮,语气有点生硬,“我当然是第一次。” 他为什么这种语气?难道他觉得自己像他那样吗? 贺野的眉眼垂下来,把头微微倾向她这边,眼角含笑,喉咙震动,嗓音磁性,“瑞曦,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睡觉。” 他身子也倾过来,微微俯下身,在她耳畔两叁寸的地方停下,“仅此而已。” 白瑞曦的脸颊好像被点燃了一样,火热滚烫。 她觉得无地自容,立刻躺了下来,钻进被窝里。 贺野笑出了声,“我帮你暖好床了,你睡主卧,我去隔壁卧室睡。” 过了两秒,白瑞曦探出了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似笑非笑,她就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她咬着唇,露出洁白的贝齿,眼神埋怨地看着他,神色委屈。 贺野突然翻身,覆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 他摸了两下她细碎的额发,“瑞曦,我把床留给你,换一个晚安吻,可以吗?” 白瑞曦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瞟,“什么样的晚安吻……” “晚安吻还能有很多种吗?”他好像还有点惊讶。 白瑞曦连忙摇头,“我不知道……” 贺野看了她一会,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的唇有点冰凉,像是把温度都给了这张床,她的额头都比他的唇温热。 可这一小块肌肤,却令她产生一种酥麻感,全身发麻,她的眼睛顺着看下去,他的脖颈线条很好看,白皙流畅,骨骼立体,下面是宽阔的胸膛,肌肉分明,真的很招女人喜欢,情不自禁地就想吻上去。 白瑞曦连忙闭眼。 他的唇放在她的额头上放了好久了,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白瑞曦有些受不住,叫了一声:“贺先生……” 就这一声,他的唇下移,来到她的眉心,眼睑,鼻尖。 白瑞曦的呼吸有点急促,他越往下她心跳就越快。 接着,贺野拉出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举过她头顶。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和嘴角处。 现在他的唇一点都不凉了,十分火热。而且,离得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攫住了她的唇,双唇相接,白瑞曦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在这双唇瓣上辗转,碾压,既温柔又强势。 手指扣得更紧,津液交替,吻得晶莹剔透,白瑞曦的眉眼触碰到了他的眼镜,金丝材质更加冰凉,她仿佛知道了冰冷的来源,这个镜框透着冷静沉着,很斯文温和,可同时禁锢住了欲望。 白瑞曦不会换气,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道娇吟。 “嗯…唔……” 贺野把她的手攥得更紧,轻咬了一口她的下嘴唇。 “嗯啊……” 贺野停了下来,缓缓撑起身子,双眸深沉。 “瑞曦,我原先只是想吻一吻你的额头,”他突然笑得无奈,“但我失控了。” “抱歉。” 他起身,替她整理好被子,“你睡吧,有事按床头的按钮,我就知道了。晚安。” 16.他不行 许晓琪昨晚听到了北市区有救护车的声音,她给白瑞曦打电话打不通,敲她家的门也没人应,心里着急,猜想应该是白阿爷出事了,所以一放学就来找她了。 “小白,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熟门熟路地跑到白瑞曦的班级。 白瑞曦在收拾书包,“我小叔叔昨天回来了,阿爷摔倒了,进了医院。”她对许晓琪是没有秘密的。 “什么?!你那人渣叔叔?阿爷进医院是因为他吧?” 白瑞曦没有说话。 “阿爷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现在没事,明天我去医院看他。” “那我昨晚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我手机掉了。” “那你现在有手机用吗?没有的话我之前的手机其实没有坏,你要不先用着?” “额,不用了晓琪,我现在有手机用。”她突然有些吞吐。 “那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你要不去我家住几天,反正我妈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不用了,那个,我先走了。” “诶小白,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你又不是没有跟我一起睡过。”她赶紧跟上白瑞曦的脚步。 白瑞曦的脸涨红,她突然想到昨晚的那个吻,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他,他送自己上学的时候,她让他停在和学校隔了两条街的路边才敢下车。 “小白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去办卡。” “我陪你去啊。” “晓琪,你不是还有工作吗?我不麻烦你了。”她眼神心虚得到处飘。 许晓琪的脸色变得严肃:“小白宝,你不对劲,很不对劲。你想瞒我什么事?说!” “我没有啊。” 她们已经走出校门口了,白瑞曦有点急,她好怕被人看到她上了贺野的车。 “还有,你今天不是也要去便利店上班吗?怎么?阿爷住院了你倒不急着用钱了?” “我……” 突然她的余光瞥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她一慌,他干嘛停得那么近啊。 白瑞曦做不到在这么人多眼杂的地方上车,这里离学校门口不远,周围的学生还是挺多的。 她在路边慢慢地走着,许晓琪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大多都是在教训她,说什么她变心了,以前无话不谈,现在对她都有秘密了,问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她有点冒汗,好像被晓琪说中了。 她们俩在路边走着,旁边的车就这么慢慢地跟着她们的脚步。 许晓琪说得有点多了,口干舌燥,她往旁边瞥了一眼,悄悄对白瑞曦说:“小白,你觉不觉得这辆车在跟着我们啊?” 白瑞曦咬唇。 这里已经没什么学生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默默地跟着,但白瑞曦就是觉得有种压迫感。 她圆不下去了,抬头看着晓琪,“我觉得你说得对。” “什么?” 她没有说话,却在许晓琪惊愕的眼神下,拉开这辆车的车门,里面的男人端坐着,扭头对她们礼貌地微笑。 许晓琪的眼神睁得极大。 白瑞曦看了一眼贺野,欲言又止,跟晓琪道别。 他却开口:“你朋友要去哪?载她一程吧。” “可以吗?” “当然。” 许晓琪云里雾里地上了这辆宾利,还没有晃过神来。 她机械地跟这位贺先生打了声招呼,他很随和,笑着回她。 然后车里一片寂静。 白瑞曦坐在中间,腿难免会碰到贺野,她立刻缩了回去。 贺野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白瑞曦收到了他的目光,心跳如鼓,渐渐放松腿,贴着他。 “晓琪,你是不是要去碧水阁?” 她打破了沉默,许晓琪连忙应着。 又过了一会,许晓琪悄悄靠近白瑞曦,“原来被我说中了,你在外面有男人了。” 她们用的是苏城方言。 “不是,没有!” 许晓琪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一点都不急,唉,有爹地真好。” 白瑞曦的脸像煮熟的虾,“晓琪,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别跟我说你听不懂,又不是多大的事,别人想都想不来。” “我跟他还没有……没有关系……” “哈?”许晓琪突然意识到声音大了,连忙小声,她脱口而出,“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啊?” “啊?”她有点懵懵懂懂的,“应该是他的问题吧。” 她昨晚虽然很紧张,但到底还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白瑞曦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贺野应该是看出了她的紧张,所以什么都没有做。 但不巧的是,她没有理解许晓琪的话,许晓琪自然也不会以白瑞曦的想法理解她的话。 所以她又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可她不敢看贺野,只好一个劲地盯着白瑞曦看。 想说什么,但止住了。 又过了一会,许晓琪更小声地问:“他应该听不懂苏城话吧?” “应该听不懂。” 就在这时,碧水阁到了。 许晓琪悻悻地说道:“贺先生,谢谢你啊。小白,拜拜。” 贺野笑着点点头。 晓琪走了之后,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白瑞曦想坐到那边去,屁股刚挪了一下,却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拉扯了回去。 她一下坐到了贺野的腿上,这次不是双腿朝一个方向坐着,他分开她的双腿,带了点强势的意味,还有几分藏得很深的粗暴,他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她的手被他反剪到身后。 整个人与他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白瑞曦一惊,发现他的眼睛没有往日的温和,是无尽的深渊,还有隐匿的暗欲。 她想错了一件事。 贺野听得懂苏城话。 17.重一点 白瑞曦的校服扣子全部扣着,领口严丝合缝,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小脸不施粉黛,干净柔美,这种乖巧的模样一看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她的手背在身后,胸脯不由得挺起来,膝盖一跪趴下去,她的胸就撞到了他身上,硬邦邦的,她面红耳赤。 马上提臀抬腿,她勉强跪立着,却看到贺野的表情清淡,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将她腿分得更开,她立不住,又趴在他身上了。 两只手被他抓住,她觉得扯得有点痛,“贺先生,我手疼。” “这就疼了?” 白瑞曦仰头看他,贺野的眼神清幽,只见他抬手,将她领口的扣子解了,慢慢说道:“小姑娘,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什么话?” 下一瞬,贺野的手从她校服下摆伸了进去,一掌捏住了柔嫩的乳肉,不带任何提醒,隔着一层单薄的内衣料子,他揉搓了几下。 “啊!”白瑞曦惊叫出声。 她神情慌乱,从来没有人碰过她这里,还被如此揉捏,她难以启齿。 贺野绕到她身后,精准地将她内衣扣解开,只咔地一下,内衣就松松垮垮地吊着,贺野把手完全覆在这团软肉上面,更引得她阵阵战栗。 这样直接触碰让白瑞曦心神都颤抖,没一会,她的眼眶就蓄满了泪水。 “乱说是会受到惩罚的。” “贺,贺先生……我说错了什么……” “想知道吗?” 白瑞曦点点头。 “靠过来点。” 她听话地凑近。 贺野的目光锁住她的耳垂,他一口咬住,轻轻含着,微微伸着舌头吸吮了一下。 “啊!贺先生!” 贺野的唇渐渐下移,顺着她的脖子,拉开这一边的肩膀,肌肤雪白,他若即若离地亲到锁骨这里,停住。 这对锁骨很优美,削肩细骨,将她的柔弱,不堪一折,我见犹怜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眼神变得很暗,轻轻吸出了一个红印子。 “啊——不可以!贺先生!啊!这里不可以!求求你呜呜……” 白瑞曦剧烈挣扎,肩膀晃动,叫得很大声。 贺野制住她,缓缓抬起眼睛。 看她眼角有泪,哭的梨花带雨,其实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笑:“什么都没做,被你叫得好像我是个禽兽一样。” “呜呜,贺先生,求你,求你揉揉这里,快点……好痒……呜呜…”她的手不能动,只能乞求他。 他眉毛一挑,“哪里痒?” “锁骨…就你刚刚亲的那里……好痒……” 他唇角弯了弯,眉梢都是笑意,用手摸了几下,又听到她呜咽的声音:“重一点…用手掌盖上去揉…再重一点……嗯就是这样…” 她觉得缓解一些了,咬着唇有些埋怨又带着提醒的口吻说道:“贺先生,下次…不要这么亲了,这里会痒的……要亲的话也……也要用力一点重一点,不然真的很痒。”她嘴角往下撇,好像很委屈。 这块地方,平时头发放下来的时候,她都不会把头发放在胸前,要么就是全部放在胸前,总之不会只让零星的几根发丝在锁骨处扫荡的。 他终于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微微低头,胸膛震动。 白瑞曦看他在嘲笑她,低下头,嘟着嘴。 贺野轻轻捏着她下巴,让她抬头。 “手腕会痒,锁骨会痒,”他慢慢靠近她,“你还挺敏感。” “我很喜欢。”他吻了上去。 贺野慢慢放开她的手,抚着她的后脑,轻轻啮咬,汲取她的芳香,似掠夺,似安抚,似占有,似宽慰。 白瑞曦眨了眨眼睛,这个吻她不反感,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贺野上下抚摸她的肩背,另只手重新伸进衣服里面,握着她的奶子,她看起来瘦,但胸前的两团还是挺有分量的,至少他一手握住时觉得掌心充盈,像块嫩豆腐,尖尖上的茱萸渐渐变硬了,他用手指捏了捏奶头。 他还没看过她的胸,但可以想象得到那幅美景。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子也停了,白瑞曦被吻得晕乎乎的,好似有点酣醉。 直到他把两只手都伸了进来,同时揉她的胸,酥麻感加倍,她嘤咛了一声。 贺野放开了她的唇,慢慢靠在椅背上,白瑞曦仍仰头,半阖着眼皮,天真妩媚得像是没醒过来。 他双眼微眯,笑着继续揉她的奶子。 胸前的抚弄好像越来越舒服,像在按摩一样,白瑞曦哼哼唧唧的,浅浅地呻吟,她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贺野端坐着,看着她这副神情。 她的脸骤然艳若朝霞,烫的不得了,“啊”地一声,她埋进他的胸膛,无颜抬头。 好丢脸!刚刚自己是不是太投入了,好像显得她很…… 贺野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次闷声笑着。 “我们到了,下车吗?” 他帮她把内衣扣好。 白瑞曦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车上,那刚刚自己叫得这么大声,前面的司机是不是全都听到了,呜呜,她羞的不敢抬头,紧紧抓着贺野的衣服。 贺野看她是不准备起身了,于是翻开她的书包,问她身份证在哪里。 然后降下遮挡板,让前面的人去办卡。 白瑞曦小声地问:“他听得到吗?刚刚……” “这只是一块板,不是一堵墙。” 白瑞曦认命地闭上眼,要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搂着。 她小心看着他:“贺先生,刚刚你说我说错什么话了?” 他无奈轻叹,“不行这两个字,不能对一个男人说的。” 白瑞曦一惊,“你能听懂我跟晓琪说的话?” 他的眼角狭长,刚刚吻得眼镜有点歪,他抬手推了推,说道:“况且我什么都没做,你就给我盖棺定论了?嗯?” 她茫然地看着他,本来她能理解他的意思,现在好像又不懂了。晓琪难道不是在问为什么他们不发生关系吗? 贺野不打算跟她纠结这个,换了个话题,“一会我送你去原来你住的地方,收拾点东西,搬来南湖别墅。明天我带你去看你爷爷。” 白瑞曦低低地“哦”了一声。 “工作辞了吗?” 白瑞曦点点头。 贺野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18.喂我 她阿爷在医院休养得很好,白瑞曦心里总算有点安慰,她突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阿爷是她唯一的亲人,只要他好,白瑞曦觉得做什么都值得,她其实挺感谢贺野的。 她瞒不了阿爷,措辞了一下,说住院的钱是上次送她回家的那位学生家长给的,他是个好心人,愿意出这笔费用。 但阿爷却没有追问,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样,只是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她觉得奇怪,可也没必要提这个,不说反倒更好。 天色渐晚,阿爷不让瑞曦在医院过夜,让她回去休息,叮嘱她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 “白小姐,贺总现在抽不开身,让我来接您,请问您有什么想吃的吗?贺总稍后就会来。” 每次她在坐贺野的车,都能看到这个司机,白瑞曦一想到昨天的事就脸色僵硬,有点不好意思,他帮她打开了车门,她匆匆说了句“谢谢”。 “他……贺先生喜欢吃什么?” “抱歉,白小姐,这个我不知道。”他摇头笑道。“但您选您爱吃的就好,贺总是这么吩咐的。” 白瑞曦想了想,“那去吃火锅吧。”她不知道他的口味,火锅的包容性挺强的。 司机点点头。 等菜上齐了之后,白瑞曦觉得有点饿,但不敢自己先吃,又不敢打电话催他,只好刷手机等他。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的是贺野。 她眉心一跳,马上接了,“贺先生?” “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他怎么知道她在等他,白瑞曦问道:“那你呢?” “我还不饿。” “那你什么时候来呀?” “还在开会,你先吃,听话。” “哦,那你,那你快来哦。” 听筒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嗯,知道了。今天在学校辛苦吗?” 白瑞曦一边涮肉一边回他,声音有点沮丧,“今天模拟了一场生物小测,我觉得考的很不好。” “离你的目标值差得很远吗?” “很远,真的很远。我好怕这门课拖累我的分数。”之前她分科的时候她把偏文科的都选了,但地理她真是奇差无比,理科中也就生物成绩能看,所以就选了生物。 “所以你选的是理科?” “额,不是,我们不分文理,分科的时候选你喜欢的就好。”高考改革后已经没有文理分科了,贺先生这么问,他应该是改革之前读的高中吧。 他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学习的事慢慢来,不急,还有一年时间。待会吃了饭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哦。”白瑞曦应了。 贺野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他没上来吃。 她上了车,贺野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 瑞曦小心翼翼地坐上去,眼睛规规矩矩地目视前方,贺野搂抱着她。 “这是什么?” 他看到她捧在怀里的包装袋。 “噢,我打包的红糖糍粑,很好吃,贺先生,你试试吗?” “给我带的?” 瑞曦点点头,他忙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她就给他带了这个。 “喂我。” 她的脸又烫了几分,但还是拈起一块糍粑慢慢送到他嘴边,她的另一只手还捧在他的下巴处,怕一些渣渣屑屑掉下来。 这块糍粑很快就吃完了,瑞曦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就被他一口含住。 指尖在他湿润的口腔中,感受到他的轻吮,她涨红了脸。 “很好吃。” 她低着头问他:“贺先生,还要吗?” “不要了,留给你吃。” “可你没吃什么东西,不饿吗?” 贺野没回她这个问题,反问她:“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就好。” 贺野从车座旁边拿出了一个礼袋,递到白瑞曦的怀里。 “贺先生,这是什么?” “今早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打开看看。” 这个盒子包装的很严实,一层一层的,外面还用粉色蕾丝带包着,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雏菊发圈,旁边还有细小的星星,星星很亮,好像是用钻石做的,很精致。 贺野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喜欢吗?” 白瑞曦点头。 “以后喜欢什么就买。” 她捏着这个盒子没有说话,定定出神。 他也没问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她看着贺野,对他说:“贺先生,谢谢你。今天我去看了我爷爷,他现在很好。” 贺野摸着她的头发,看了眼窗外,“到了,下车吧。” 窗外满天星辰,他们处在山顶的位置,能看到的星星很多很亮,轻柔朦胧,似银河。 白瑞曦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知道这个地方,它叫春池山,传说古代某个帝王的宠妃很喜欢这里,觉得江南湿润,风景秀丽,帝王不惜花重金在这里修葺了一座温泉,只为讨她欢心,这位宠妃曾六下江南,帝王也日夜作陪,一时群臣哗然。 为了推进旅游业,当地政府花了不少财力修整了这座山,吸引各地游客。 那位帝王为宠妃修葺的宫殿和温泉都在半山腰,而他们现在处在山顶,白瑞曦看到许多人正在搭一个帐篷,不是平常的简易帐篷,而是类似于蒙古包的遮蔽空间,比普通帐篷大了许多倍,像个移动的小房子。 “贺总,已经弄好了。” 贺野点点头,这个下属挥挥手,让这些工人上车离开。 白瑞曦有点愣住了,“这个是什么?我们要在这住?” “这里的夜空很漂亮,这几天你压力大,休息一下。” 山口的风吹过来,有点凉意。现在这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悄然寂静。 19.是禽兽吗 贺野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这里是一块大平地,前方是一条小石子路,旁边还有一方小池子,星光迸发,粼粼泛泛。 “以前来过这里吗?” 白瑞曦摇摇头,“但是有人跟我讲过这里的故事。” 贺野笑问是谁给她讲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小的时候,我小叔叔会给我讲故事。”从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她父亲还在,家里只有她一个小孩子,小叔叔极其疼爱她,而父亲去世后,小叔叔经历了事业和婚姻的失败,性情大变,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好似喃喃自语:“贺先生,你说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有些人经历得多,有些人经历得少,而经历的事情又分很多种,好与不好,幸或不幸,人的际遇不同,改变的方向也就不同。” “我小叔叔以前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好,可是我父亲去世之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总说我是我们家的灾星。” 贺野转头看她。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我连她的样子都是我长大之后看照片才知道的。” “我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去外地出差,乘坐的航班出了事故,空难去世了。” “后来我奶奶因为受不了打击,生了病,没两年也撒手人寰了。” 她的亲人在她成长的路上陆续离开,没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白瑞曦看着明亮的夜空,突然肩上一重,贺野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瑞曦,你父亲还有你的长辈都把你教养得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你想要的,你足够坚强,很有毅力,我之前说过,在你这个年纪能像你这样努力的人,并不多,你家人都以你为荣,他们很骄傲。” “贺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瑞曦,我不认为我为你付出了什么,不管有没有我,我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他打断她要说的话。 他的眉眼专注又柔和,温柔得像是此刻的星河。 贺野摸了摸她的脸,“是我的运气,遇见了你。更幸运的是,能得你垂青。” 白瑞曦怔怔地看着他,贺先生说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而不是因为他的帮助。她心里很清楚,从今往后她都要靠着他,吃穿用度,包括她爷爷的医疗费,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或许她都要放弃自己的坚持。 是他的出现,给了她希望,为她遮风挡雨。 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里,贺先生没有否定她的努力,而是轻描淡写了他的身份。 她的瞳孔雾霭沉沉,水润透亮。 瑞曦低下头,细声问道:“贺先生,那你也觉得你的经历带给你的变化很大吗?” “我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也许吧。” “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遇到了你,你可能会对我不屑一顾。” 瑞曦惊讶抬头,“会吗?” 贺野点点头。 “那个时候,不学无术,成天跟人打架,被学校通报批评都是家常便饭,很厌学,考高中的时候负气了两年都没上学。没想到学校还是没有放弃我,一直留着我的档案。” 瑞曦听他讲述,惊讶得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后来我去了国外念书,叁年的课程被我一年半就读完了,说来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勤奋个什么劲。” 他像讲笑话一样讲完了他的学生生涯。 瑞曦的手本来被他牵着的,却自己也回握了几分,对他说:“那段时间一定是你改变了,而且是往好的方向改变。” 贺野笑了笑。“所以啊,幸好你遇见的是现在的我。” 瑞曦连忙说道:“不是的,就算我遇见的是十几岁的你,我也会喜欢上你的。”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却让贺野的眉毛一挑,他深邃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是吗?你也会喜欢吗?”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循循善诱,好似哄骗,让人掉进他的圈套里。 瑞曦立刻点点头。 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山口处,风很大,贺野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口没系扣子,露出流畅的锁骨,喉结凸出的很性感,风一吹,衣领松动几分。 瑞曦赶紧去捂住他的领口,帮他系上衬衫扣子。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皮垂下,慵懒地望着她。 瑞曦不经意看到他的眼神,突然愣住了,这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什么叫也会喜欢上他,她这就承认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马上缩回手,贺野迅速地抓住,他捏了捏她的手。 问她:“累吗?” 这条路是有点坡度的,她一路走上来是有点费力。 “还、还好。” “我抱你下去。”说完他一手抱住她的屁股,一手提着她的大腿,将她的腿分开缠在自己腰上。 她重心不稳,轻叫了一声,“贺先生,我、我可以自己……” 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夹紧点。” 她下意识夹紧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 来到这个帐篷里,白瑞曦觉得有点震惊,感觉这更像个行宫,里面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卧室,旁边还有卫生间,床很大,地上还铺了绒白的毯子,左侧的衣柜物品一应俱全。 更让瑞曦新奇的是,头顶是透明的,躺在床上可以毫无遮挡地看到漫天星空,浪漫至极。 贺野一条腿跪在床上,瑞曦抬眼就能看到星星,还有他的脸庞,她还搂着他的脖子,瑞曦以为是因为自己搂着所以他才不能起身,连忙收回手。 刚放下的手被他抓住举过头顶。 他挑出她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瑞曦,你多大了?” “十六岁。” 他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滑到她的脸上,轻抚着。 “十六岁啊。”他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转而问道:“你觉得这个年纪算不算小?” 瑞曦有点不知所措,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啊?我觉得……还好吧?也,也不小了吧?” “可我觉得还小。” 他的眼神定了定,眸光一暗再暗,“但是瑞曦,我可能等不了两年。” “如果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你会觉得我是禽兽吗?” 20.吻穴h 白瑞曦心跳得很厉害,屋内暖气充足,熏得她脑袋有点晕。 星光和他的眼眸似乎融为一体了,她都分不清。 “你,你不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好人。” 他亲了亲她的手,眼角潋滟,风流倜傥,斜晲着她。末了,他解开她的校服纽扣,轻轻将唇贴在她的锁骨处,又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 惹她尖叫,“啊不要!贺先生,都,都说了不要……” 趁她双手举高,他熟练快速地解开内衣排扣,他将她上衣脱了,连带着她的内衣。这两个动作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她尚未反应,自己上半身就不着寸缕,她眸中开始出现慌乱的神色。 贺野却在头顶钳住她的手,他俯下身啃咬着她的锁骨,“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热气在她锁骨周围喷洒,白瑞曦缩着脖子,发出小猫般呜咽的声音,“呜呜不要……”她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贺野微微起身,用手掌揉了揉锁骨,“不要什么?” 白瑞曦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贺野双眼微眯,眸色变暗,发出危险的信号,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狼,他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可他面上仍然挂着温煦的笑容,对她说:“瑞曦,帮我把眼镜摘了。” 白瑞曦瑟缩着慢慢伸出手,碰到冰凉的金属让她手都抖了一下。 脱了眼镜的他眸色更加清晰,也让他的侵略更加一览无遗。 他低下头,这对胸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像一株盛开的桃花,在一片白花花的雪地里绽放。乳尖的颜色很浅,粉嫩娇软,胸脯饱满,好似他一掐就能有嫩汁溢出来。 贺野含住小乳头,吸吮了几下,白瑞曦所有感官的敏感度都集中在这一块小小的地方,她全身都静止不动。上身接触了空气却火热异常,她的脸颊一路火烧到了脖子,“贺、贺先生…” 他的另只手揉捏着那一边浑圆,玉乳滑软,仿佛一块上好的玉石表面。 贺野张嘴开始啃咬嫩肉,牙齿碰撞间,他似乎把这块地方当做了一份美味佳肴,咀嚼着小奶头,麻麻的感觉酥了她的骨头,白瑞曦娇娇弱弱地叫着,“啊…嗯…我…” 贺野渐渐下移,抚摸过她的细腰,来到她的跨间,将手伸进她的校裤里。 这么私密的地方未曾被人造访,被他一碰,她神经末梢都紧张起来,“不……不要……” 内裤包裹着花腔,他一摸,中间的细缝微微溢出一点水,她阴阜微鼓,他一手覆盖仍有余地,小穴上方却无任何遮挡。 贺野一顿,微微皱眉,手指移动几分,摸到的都是一片滑嫩的肌肤。他抬起她的腿,将她裤子脱下,分开她的腿心,摆成一字马的姿势。 在星光的照耀下,小穴晶莹水亮,蚌穴粉粉的,很细窄,里面的软肉像是一块粉水晶,花心还流出丝丝清液,含羞吐露,微微张开,又慢慢合上。小穴竟然无毛,都是一片白嫩。 贺野的眉眼深沉,就这么看了几分钟。 白瑞曦早已将眼睛捂住,咬住唇瓣,私处张开的模样让她不敢面对。 他忽然伸出两指在穴口处微微插入,刚一伸进,就绞着他的手指不能动弹,他略一用力,勉强进入两个关节。 “啊!!”白瑞曦却叫得撕心裂肺。 他却仍继续深入,两指微微张开,在给她做扩张。“乖,忍一会。” “贺先生…这是……唔,这是在干什么……啊——我、我有点疼…” 实在是太紧了,而且她现在全身紧绷,僵硬得很,人也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再这么继续,他怕会伤了她。 他抽回手,修长的手指透明反光,指间的水液黏腻拉丝,淫靡秽乱。 贺野盯着她的小穴看着,双眸定住,好像在深思什么。 他将手指搭在粉嫩的阴唇旁,头低下,亲吻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离她的小穴越来越近了,白瑞曦清楚地感受到,他好像轻笑了一下,状似无奈。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的私处。 热气和温度都集中在这块地方,瑞曦突然睁开眼,发怔。 他吻了第一下,停顿了好久,才接着吻第二下,显然他对这个举动有些生疏,他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花心。 “啊……”这一声娇媚无比。 她突然松软了身子,蚌穴好像微微张开了,贺野轻松地进入小洞里,舌头伸进去,花腔虽然也紧,吸着他的舌头,但他明显感觉穴肉软了不少。 他继续舔舐阴穴,他越舔,小穴越放松了,阴唇也渐渐红肿,他牙齿碰到,顺带咬住阴唇和阴蒂。 “啊……贺先生……”她的声音还有点疑惑。 瑞曦将手肘撑在身后,渐渐抬起上半身,看着下体面前的黑色头颅,她的表情不仅疑惑,还很害羞。 那里……贺先生不该这么做……他不嫌脏吗…… 突然,她的下腹一紧缩,下面吐出了好多水,她身子一颤,脑袋里闪过了一道白光,她看着星空,不知所措,双腿抖得十分厉害。 贺野抬起头,看着正在喷水的小穴,忽然一笑。 淫液喷得他下巴到处都是,他解开衬衫扣子,问她:“舒服吗?” “我…我…” “如果舒服,我们继续。” 他露出精壮的腰身,瑞曦尖叫了一声,又捂住了眼睛,直至两人坦诚相对,贺野掰开她的手,性器稳稳贴着她的小穴。 那根火热的东西靠近,瑞曦吓了一跳,“贺先生,这个,这个……” 他蹭了蹭她的水,扬起肉棒,正准备一杆进洞,却被洞口的紧致硬生生停下来。 只进了一个头,便卡在那里,他也可以不管不顾地直捣黄龙,这样会更爽,享受这副肉体带给他的极致舒爽和紧窄。 贺野皱眉,正准备拔出来。 白瑞曦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她微微发抖,但却坚定地对他说:“贺先生,我,我可以的,你…你进来吧。” 贺野的动作停顿一秒,随后摸了摸她的脸,龟头拔出来,他翻开床头的柜子,拿出润滑剂,挤在肉棒上。 他看着她,两相对望,贺野猛然将肉棒插了进去,破釜沉舟,一鼓作气插进最深处。 白瑞曦的唇瓣咬得发白。 贺野抚摸着她的唇,眼里满是情深,他轻轻呢喃:“曦儿,别咬。”——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21.乖乖被我肏h 呻吟声溢了出来,白瑞曦疼得冒汗。 贺野看着她的眉头,她太小,吸得他也疼,只能慢慢地往里面顶了顶,给她缓冲的时间。 低头又见她的乳波晃动,小桃心已经被他咬得立了起来,泛着光泽,他再接着舔咬,另一只手从她胸侧一直流连到腰侧,来回抚摸。 瑞曦觉得下体胀胀的,被人强行撕开,然后把里面的空间装得满满当当的,还不停地拿棒子撞她,她抽抽搭搭地哭啼,双手无力倒在床上,随着他的撞击,自己好像撑着一叶小舟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漂泊,小小的海浪也能将她打翻。 他的手掌熨烫,抚摸得倒是舒服。 她得承认,他撞得并不激烈,只是小穴被撕开的一瞬间让她疼痛无比,随后那根东西在她体内撞得每一下都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 “啊哈…嗯…” 贺野提起她大腿,将其搭在自己腰上,“夹住。” 瑞曦乖乖地夹紧他的腰,可这一用力,让他的性器又深入了几分,她情不自禁叫得更大声,呼吸十分急促。 贺野觉得小穴被渐渐肏开了,适应了他的形状,他伏在她耳边,缓缓开口:“疼吗?” “曦儿,告诉我,疼不疼?” 她偏头看他:“不,不是很疼……” 贺野含了一口她的耳垂,“那好。” 话音刚落,肉棒微微抽出,接着便以强劲锐不可当的力道重重插进她的花穴里,要将里面的花苞捣成汁,一下一下,他的肌肉发力,又快又重,肏得下体的嫩肉翻出了红。 “啊——” 这个封闭空间内,充斥着性器撞击的啪声,声音流畅又富有节奏感,水乳交融,水声四起。 “啊!太…太快了…呜呜贺先生…啊啊啊……慢点呜呜不要……” 贺野捏着她的奶子,耸动腰部,肏得越发凶猛,恨不得将所有都嵌入她的身体里。 他咬着她的耳垂,突然将她搂抱起来,瑞曦与他正面对坐着,肉棒的形状在她体内变了变,好像插得更深了。 “啊……”瑞曦的身子骤然腾空,嘴唇撞向贺野的脸,好像她在亲他。 贺野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捧着她的小屁股,往自己肉棒上面撞。 “嗯…唔……嗯啊…” “疼吗?”他又问了一遍。 瑞曦的神志都冲散了,他循序渐进的抽插,力道很重,但并没有开始那一下疼。 她默念了一遍他的问题,喘着气回答:“嗯…还…还好…啊哈……” 贺野的眼神暗了几分,笑道:“那我们换个姿势。” “什、什么……” 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洁白绵软的床单映入她的眼帘,她跪在床上,两手向前撑着,突然心里慌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下一瞬,他又将肉棒插进洞穴里,小穴经过他的开采,已经被操出了一个圆形小洞,带出许多透明黏液,滴落在床单上,还有他的肉棒也满是她的淫水,银丝一样从龟头滴下来,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花。 “噗叽噗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贺野捏着她的小屁股,囊袋拍打,她的臀肉一荡一荡,他的手开始用力揉捏,臀肉像面团似的被他握在手里,变换成各种形状。 “啊…贺、贺先生…嗯轻点……啊哈…”瑞曦的小脸皱成一团,请求他下手不要这么重。 这个姿势她看不到贺野,她觉得心里很慌,用力撑起上半身,想转头看他。 蓦然,贺野一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按在床上,一手抓过她的手腕,拿过一旁的皮带将她两只手绑在一起。 他很有耐心,不是胡乱随意在她手上绕几个圈,而是将皮带一圈一圈整齐地捆住,最后金属卡扣“嗒”的一声,扣得很紧。 他的动作很斯文,慢条斯理,但同时,这样却将她绑得更紧,白瑞曦动弹不得。 她不小心碰到了金属皮带,心里一颤,柔弱地问他:“贺、贺先生,为…为什么绑我……” 她的脸贴着床单,跪趴的姿势让她的屁股高高撅起,让她有点难为情,她想把膝盖放下去,却被贺野拉的更直,屁股翘到他面前,他轻拍了一下。 然后直起身,狠狠将鸡巴插进小洞里,这里已经十分润滑了,水一直滴滴落下来,贺野抽插得很自如。 “嗯……啊…嗯哈…”瑞曦情不自禁微张着嘴,喘息娇吟,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娇媚得能滴出水。 他前倾着身子,两手握住她的奶子,轻轻掂了掂,同样用力抓捏。 贺野咬住她后颈的一块软肉,这个部位是一些动物最软弱的地方,只要一捏就能让她乖乖听你话。 白瑞曦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野心开始暴露,“因为我想让你乖乖趴在我身下,被我肏。” 略显粗俗的字眼让瑞曦睁大了眼睛,她认识的贺先生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这么说话,这个屈辱性的姿势也让她的身子轻颤,“贺、贺先生……” “爽吗?” “我肏得你爽吗?” “曦儿,回答我。” 瑞曦咬着唇没有说话。 贺野再次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算很重,只是浅浅的红印子,几分钟就能消散。 瑞曦身子突然一紧,洞穴也收缩得很紧,呜咽着。 贺野皱眉,被她突如其来的紧致一吸,差点都要射出来。他沉下眉眼,缓缓将肉棒抽出了几分,然后惩罚性地用力一撞,将她的发丝撞得上下飞扬。 “啊——” 他开始加速,频率越来越高,小穴越来越火热,被摩擦得有点麻。 瑞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床单被氤氲出一块块深色的水渍。 “呜呜——贺先生——慢点…太深了,我…我不行了啊啊——” 他亲亲她的耳朵,“宝贝,告诉我,肏得你爽吗?” 瑞曦嘤嘤哭泣,但还是点点头。 贺野摸了摸她的唇瓣,将两指伸进她的口中。 “唔…嗯……” “我想听你说。乖,告诉我。” “爽…好爽…先生肏得我…呜呜…很爽……” 贺野笑了。 他的手指仍在她的口中,瑞曦眼角泛红,她示弱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可怜地求他:“先生…贺先生…还有多久才…才结束?我…呜呜我不行了,好累…” 她以为舔舔他的手就能激起他的保护欲,她以为这是在示好,却不知,这样只能激起他的施暴欲,这是在求欢。 贺野的神情变得很危险,目光沉沉。 突然,猛地一下,他将两只手指都塞进了她的口中,搅弄她口腔里的软肉,将她的牙齿和舌头都摸遍,再抽抽插插,像是鸡巴肏小穴一样,他的手也在肏她的嘴。 “唔——嗯…唔……” 瑞曦的口水纵横,嘴角被撑得很大,上下两处都被塞得满满的,瑞曦的呼吸都提不上来,眼泪涕流。 贺野感受她高潮了好几次,小穴内壁一直收缩着,饶是他也忍着精关,他刚要将肉棒抽出来,却感受到她小穴又一缩,知道她高潮又要来了,于是忍着再插了几下。 她的G点受了刺激,小穴喷水,水柱直接浇到他的龟头上。 贺野抽出肉棒,精液瞬间射出,乳白的抛物线射在瑞曦的屁股上,很多,她的臀肉布满精液,淅淅沥沥顺着大腿流下来,粘稠腥浓。 瑞曦感觉屁股很烫,应该是他把在那根大东西里面的液体射在她身上了,她脸红红的,吸吸鼻子,想转头去看。 他还没射完,瑞曦被绑在身后的手离屁股很近,余下数滴精液射在她手上了。 “贺先生……” 22. 屋内满是喘息声,还有低低的抽泣声。 贺野看着眼前的裸露的女体,他眸中换了几许神色,遂归于平静,将她手腕上的皮带解开,没了束缚的手无力垂下。 白嫩的肌肤上出现通红的印记,被皮带磨的,瑞曦慢慢往前爬了爬,想遮住自己的身子,她哭着向前,越让人想蹂躏。 贺野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瑞曦躺着他的胸膛,两具裸体相贴在一起,瑞曦还能感受到屁股下面坐着的性器,它还没有完全软下去,半硬着,她都不敢放松身子。 贺野揩了揩她眼角的泪珠,轻吻她的额角,然后抱她去洗澡。 这里没有花洒,热水是从山下搬上来的,储存在一个大水箱里保温,他细心将她擦拭干净,摸到花穴时,扯开她的腿,低下头。 白瑞曦以为他又要来亲这里,连忙捂住,红着脸说:“贺先生,不、不要再来了…我、我有点疼……” “我们不做了,让我看看。”他嗓音平静。 瑞曦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敢看他。 阴阜外表还是一样白嫩,但是小穴里面的嫩肉有些殷红,比起之前鲜艳多了。 贺野给她涂了药,然后抱她上床睡觉。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腿和小穴有点麻,其他还好,白瑞曦躺得平平的,看着天上的星空,一眨不眨,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往床单上一看,洁白无瑕,什么痕迹都没有。 她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放空。 贺野换了睡衣出来看到她这副神情,坐在她身旁,抱着她,问:“想什么?” 身旁的床凹陷下去,一股热气朝她涌来,她身子一颤。 她小声地问:“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 “就是,那个,血。”她以为第一次做这种事就会流血的。 贺野听懂了,笑了笑,“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她愣了一下,顺口就问了句:“那你见过有人有吗?” 贺野挑眉,没说话。他上半身靠在床头,睡衣扣子没扣完整,露出精壮的胸肌,没戴眼镜的模样竟如此风流多情,就这么含笑看着她。 过了两秒,瑞曦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潜含义,心里忽然有点难过,偏头转移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贺野将上半身前倾,阴影笼罩在白瑞曦的头上,他摸了摸她的脸,“生气了?” 瑞曦摇摇头,她没资格也没立场生气。 他低头看着她,瑞曦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明眸善睐,含泪的时候璀璨湿润,如同星子一般,贺野摸着她的眼角,动作轻柔,他的眼神是那样虚无缥缈,像是山间一股轻烟往远处飘去,悬浮在她的眼睛的上方。 瑞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听到他低声呢喃:“瑞曦,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 他声音绵长,却没再说下去,转而去将眼镜戴上了。 瑞曦不解地问:“贺先生,睡觉也要戴眼镜吗?” 他反手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婴儿那般,“瑞曦,你讨厌我吗?” “我……”瑞曦不懂贺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刚刚这么对你,你讨厌我吗?” 瑞曦将肩膀一缩,脸颊微红,“不,不讨厌。” 他轻吻她的发端,“抱歉瑞曦,弄疼你了。” 其实她现在不怎么疼了,贺先生做那种事的时候其实挺照顾她的感受的。 “睡觉吧。” “嗯。”她羞涩地应着,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怀里睡觉。 灯光已经熄灭了,四周漆黑,只有头顶星星的闪烁。 瑞曦感受到贺野胸膛的起伏,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她突然又不困了,眼睛眨啊眨的。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睡不着吗?” 黑暗中,她突然听到贺野说话。 “额,我,我应该很快就可以睡着了。” “没想到你还算有精神。”他笑着。 他摆了摆枕头的位置,将手臂靠在枕头下方,让她的头靠过来,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轻拍她的背。 “闭上眼睛,唱首歌给你听。” 瑞曦有些惊讶,他居然真用哄小孩的招式哄她睡觉。 夜色如水,他的声音轻柔,如同星光撒遍春池。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 情人节不要说穿/只敢抚你发端/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这是一首粤语歌,贺先生吐字很清晰,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浓墨夜色里,南地的风吹化了北国的霜,悄无声息。 白瑞曦渐渐闭上了眼睛,他的怀抱十分温暖,困意袭来。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23.野外车盖play【1】 她睁眼时,天光大亮,身旁的热度很高,瑞曦睡觉很规矩,基本晚上什么姿势早上起来也是什么姿势。 但显然昨晚她挪动了,此刻她的脸完全贴在贺野胸膛的肌肤,双手也抱着他的腰,姿势十分暧昧。 她抬头一看,发现贺野早已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她。 四周很静谧,只有几只山顶青鸟的吱呀声,瑞曦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挪开。 被他反手抱住,他低头亲她的耳垂,然后将手伸进了她的内裤里。 瑞曦一惊:“贺先生……” “我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他将她的内裤脱下来,看到里面的花苞已经恢复如初了,他轻轻剥开阴唇,穴内粉嫩,她这里很紧很小,但是很有弹性,能容纳他,外形也好看,十分难得。 贺野摸了摸小阴蒂,它像是会呼吸一样,蜷缩着,他小频率地揉着,那条细缝竟然出了水,他感受到指尖的潮意。 贺野摸着穴缝,小穴微张,好像感受到了外面有人要进来,似乎要将他吸进去。 “嗯…贺先生,不要…”她双腿张开的样子很难为情。 贺野安抚地摸了一下小穴之后就将她的裙摆放下来,对她说:“我让人把早饭带上来了,洗漱完出来吃。” 瑞曦捂着脸点点头。 今天贺先生给她准备了一条裙子,针织面料,很服帖。 她走出帐篷,坐在餐桌旁,贺野在给她剥螃蟹,放在她碗里,他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先喝热水,再吃东西。” “噢。” 他一直在剥食物,投喂她,瑞曦放下筷子,“贺先生,你不吃吗?” 现在应该是接近中午了,他要等到中午再吃午饭吗? “你先吃饱。” “我吃饱了。” 贺野闻言微微看向她,“不再吃了?” “不吃了。” 他用湿巾擦了手,然后拍拍自己的腿。 瑞曦知道他的意思,她看了看周围,山顶确实没人,现在的阳光也不炽热,风也不大,微微晨曦,很是舒服。 她正要坐上去,听到他清幽的声音,“分开坐。” 她羞红了脸,这条裙子是修身的,她要是岔开腿,不就相当于把裙子整个掀到腰间了吗。 贺野帮她擦了擦嘴,然后亲上去。 白瑞曦有些意外,这个吻来的有点突然。 贺野从她的唇渐渐向上亲,吻过她的脸蛋,眼睛,还有额头,又从鬓角向下,来到她的耳垂,脖子和肩颈。 他一路吻着,不轻不重,还带着亲吻时的呼吸,缭绕在瑞曦的心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他这么吻,被亲过的地方都有些发痒,她有点酥麻,下体的反应也让她惊讶和慌乱。 她感受到下面流出了一股液体,内裤有些湿了。 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昨晚她也流水了,是说明,每次做这种事就会流水吗? 那现在,贺先生又要做这种事了吗? 贺野埋头在她的肩窝里,然后两手穿过她的膝盖腿,瑞曦的两条腿就挂在他的手臂上,他再把她抱起来。 这个动作让她的腿和上半身相贴,相当于把她的身体折了起来,但她游刃有余,她的身体很软,柔韧性很好,昨晚他就发现了,他可以把她摆弄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姿势。 贺野把她放在旁边停着的一辆车上,是他常开的那辆。 瑞曦心里一慌,她以为贺先生会抱她进屋里,没想到把她放在车盖上,这里幕天席地的,他…他要干什么…… “贺先生,我们要做什么?”她忍不住问。 贺野探进她的裙底,就摸到一片湿润,他笑了笑。 “做爱你的事。” 瑞曦缩了缩瞳孔,贺野温凉的手指正在解她的内衣,就从她的衣领口伸下去。这条裙子的领口比较别致,方领,但有一条布料从左肩连到右肩,整体是淑女风,但这个设计就多了一种纯欲的感觉。 她捂住自己的胸,“我、我们不进去做吗?” 他将她的内衣和上半身的衣服都脱到了腰间,露出好看的胸乳,在暖和的阳光下,更加优美,他掐了掐乳尖。 “瑞曦,我早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或许瑞曦早该知道,在他斯文温和的外表下,藏着的是狼子野心。 贺野未脱上衣,只是解了裤子便插了进去,她足够湿了,只要用性器蹭蹭她的水,就很润滑。 “啊…贺先生……” 他的东西突然插进来,白瑞曦的下体一胀,又觉得不可思议,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她的身体已经不排斥他的进入了,甚至还觉得欢愉。 “嗯…嗯…嗯哈……” 贺野并没有完全进去,还留了一半在外面,他抓过瑞曦的手,放在肉棒上面。 瑞曦被烫到了,“啊……” 但贺野稳稳地抓着她的手,不容她后退,“握住它。”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瑞曦抬起可怜的眼眸。 “曦儿,我教你,这叫肉棒,也叫鸡巴,现在我要用它来肏你,但如果你主动求它来肏你,它会肏得你更舒服。” 他语气耐心,谆谆教诲,好像真的是个良师。 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这里抬头可望天,低头可见地,青山白云,蓝天暖阳,都在此静默着,瑞曦突然恐慌起来,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和贺先生做尽人世间最暧昧的情事。 她哭着摇摇头,“贺先生…我们回去吧……”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曦儿,我刚刚说了什么?如果你没有听进去,会受到惩罚的。” 瑞曦止住了眼泪,呆呆地望着他。 贺野捏住她的奶子,用了几分力,瑞曦一疼,声音娇媚了起来,“我、我听进去了……” “说。” “肉…肉棒……不…大肉棒肏我……”她盈盈弱弱地看向他,还自作聪明地加了形容词,想让他知道她是个优等生。 贺野果然微笑,肉棒更进一寸,水声啧啧,惹得她呻吟,“嗯啊…” 他双眸沉沉,鼻梁上的镜框微微反光,暗含警告地说:“求我。” “求…求先生肏我……呜呜,贺先生求求你……” “说完整。” “求求先生用大肉棒肏我……肏得我很爽呜呜…” 贺野摸摸她的头发,表扬她:“乖。” 然后腰臀用力,整个肉棒“噗叽”一声全部插了进去,直捅最深处。 “啊——” 小穴变得很胀,淫水被肏得溢了出来,被他的大肉棒捣成了白沫,沾在她的阴唇旁,还有他的囊袋上。 贺野抓着她的手固定在车盖上,他身子向前倾,瑞曦的后背也贴在车盖上,不凉,被太阳照的微微发烫。 贺野拍了拍她的大腿,她的腿很细,大腿的肉不多,“以后记住,腿要夹紧。” “啊…贺先生……你轻点…” “说点好听的。” 他插得很凶,而且每次都插到底,小穴无毛,他下腹的毛发贴着她,那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爽,有一瞬间他甚至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就要往死里肏她。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 “鸡巴好大…我…唔…我吃不下……嗯啊…先生嗯啊哈…先生慢点…求您疼疼我……” 贺野听到她淫艳的说辞,性欲炽烈,眼里的欲火犹如头顶的太阳,一种要撕碎她的冲动在他体内四处回流,但所有情绪都藏在他的镜片后面。 他藏着,等待爆发。 24.野战【2】 瑞曦微眯着眼,阳光止住了她眼角的泪,明明不刺眼,但她却睁不开。 此刻她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下体火热,他冲撞的频率很高,穴道被摩擦得发热,贺野低头衔咬着她的胸,坚硬的牙齿触碰柔软的乳肉,就像猛兽撕咬小鹿。 “啊!”胸部传来一阵疼痛,瑞曦皱眉,她好像发现了,贺先生对她的胸很不温柔,只会啃咬,而且咬得很重。 “贺先生,不、不要咬,很痛。” 她的胸前出现了很多咬痕,暗红斑驳,蹂躏得狠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贺野微微起身,粗大肉棒在她小穴里迅猛穿插,内壁犹如吸盘,将他整个吸附着,他一下比一下用力,肉棒抽打小穴的声音很响,将她撞得上上下下的,两颗奶子跳动着,白的反光。 瑞曦觉得自己后背也摩擦得疼,声音滋滋的,“贺先生……还、还有多久…嗯…” 贺野嗤笑一声:“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他神情睥睨着,瑞曦的手被他固定住了,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他这样子。 贺野突然一发力,这次顶到最深处不动,将鸡巴往里埋了埋。 好胀,好重,好深。 瑞曦咬着唇瓣,低低地“唔”了一声。 贺野不满意她的反应,缠在他腰上的腿也逐渐没了力气,欲掉不掉,于是他把两只腿举起来,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脚趾碰到了他的头发,痒痒的。 他再压低身,鸡巴用力一顶,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贺野低头亲她的手,两只小脚在他肩上一荡一荡的,小穴泥泞不堪,被他捣烂了。 “叫出来。”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然我把你肏得更烂。” 瑞曦心里一紧,贝齿连忙松开嘴唇,呻吟声在他耳畔响起。 下一瞬,贺野翻了个身,自己坐在车盖上,把她放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肉棒插得更深,竖直向上,直捅到她的肚子。 “啊——” 她重心不稳,贺野一手扶她腰,一手捧着她的屁股,让她上下晃动。 瑞曦的手撑在贺野的胸膛,她嘤嘤哭泣:“贺先生,不…不行,这个姿势不行……太深了嗯…嗯……” 她抬抬小屁股,想抽离一点他的鸡巴。 却被贺野一巴掌打了下来,这次不再是温和的拍拍就算了,他掌心干燥,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带着燥热凌厉的风,她的屁股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屁股挨了一巴掌之后马上坐回到了肉棒上,并坐的更深。 “啊!贺、贺先生……呜呜不要打我…” 他眉目清淡,“不听话,就会被打。” 贺野捏着她上下晃荡的小兔子,手背上青筋脉络突出明显,“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拔出来。” “下次再这样,就不是打一下这么简单了。” “听清楚了吗?” 瑞曦忙不迭点头,泪眼朦胧,“听……听清楚了…” 贺野亲亲她的脸,很温柔,插她的力道也变轻了一点,安抚她:“曦儿真乖,我很喜欢。” 瑞曦被他抱在怀里,性器在她体内轻轻插着,她靠在他胸上。 她觉得是个好机会,提出要求:“贺先生,下次可以轻点咬吗?” “咬哪里?” 她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胸上,“就这里。” 他顺势捏了捏,“那下次咬之前先亲亲。” “亲…亲也不能缓解多少……” “想让我舔?” 瑞曦睁大了眼睛,下面的水突然溢出了一大股,她把头摇成拨浪鼓。 贺野抬起她下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低声说道:“好,下次给你舔。” 他从不给女人舔,为她,他破了两次例。 贺野将她抱起来,瑞曦以为他要抱她进去了,谁知道他打开了车门,然后将她翻转过去,让她趴在车座椅上。 瑞曦扭头看他,“贺先生…怎么…怎么还没……”她以为已经结束了。 “曦儿,男人要把精液射出来才算结束。” “就是昨天射在你身上的东西。” 瑞曦听懂了。 她下面的水很多,贺野重新再把整根肉棒插进去,“啊……” “这样舒服点吗?” “嗯…嗯啊舒、舒服……” “屁股翘高一点。” 瑞曦顺从地踮起脚尖,腰背塌陷,脸贴着真皮座椅。她还把双手背到背后,像昨晚他绑她的姿势那样。 她以为贺先生要她这么做。 贺野的眉毛上扬了几分,同样也抓住她的手腕,送上门的肉,他当然要吃。 他掰开她的屁股,摸了一把穴里的水,龟头冲进去,小穴里面的软肉碰到硬挺的肉棒,不知是欢喜还是退缩,又吸又缠,将它包围住。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清脆而响亮,她的娇喘和呻吟相辅相成,媚自天成,促成一首盛大的性爱奏鸣曲。 贺野显然是这场欢爱的掌舵人,他不仅掌控着肏她的进度和力度,还掌控着她的身体。 “嗯哈…先生…啊哈…” “嗯?” “贺先生……我…嗯…啊…” “要重一点吗?” “嗯…不、不是……” 于是贺野加重力道,抽插得更快。 “啊——先生不是的…不是的……啊……是…呜呜是的……要重一点呜呜…” 贺野爱抚地摸着她的臀肉,清浅一笑:“如你所愿。” 镜头拉长,山顶的鸟儿飞过,或许从他们的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衣衫齐整的男人正在一辆车旁做着某种动作,一直重复着。 在他身前,一个光裸的臀部呈现在他胯前,这个臀腿很白很嫩,看上去很乖巧,供他施虐。 日光正盛,绿水青山,衬着白嫩的人儿,这里有一幅美景。 25.来硬的 唐文清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天了,他都没见到小白,就连图书馆她也没来,许晓琪不来是常事,她不来就是怪事了。 白瑞曦和他是一个学校的,今天晚自习的时候他来她班上找她,顺便帮她打好了一杯热水。 “谢谢文清。” “小白,上周末你怎么没来图书馆啊?” “啊,这个,我、我忘了。”她言辞闪烁。 文清看着她不语,知道她肯定有事藏着,她不想说,他就换了个话题,“你最近不用去便利店上班了吗?我看你都在上晚自习。” 他们学校的晚自习不是强制性的,之前白瑞曦都用这时间去打工了。 “要高考了嘛,我……我想专心学习。” “那以后我们一起放学,我送你回家。” “不不不,文清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每晚放学贺先生都会来接她,她可不想让文清看到。 而且她早就不在北市区住了,难道要文清送到南湖别墅吗。 唐文清的眉眼黯然了几分,想伸手摸一摸白瑞曦的脑袋,却感觉越长大,他们之间的距离越远了。 “小白,你和晓琪一样,都开始对我有秘密了。” 瑞曦微愣,她回想这些天,好像确实很长时间没跟唐文清联系了,她连忙握住他的手,“文清,其实,也不是啦,是因为,我搬去一个……远房叔叔家了,所以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别担心啦,我没事的。” “远房叔叔?” “嗯,我叔叔对我挺好的,他让我专心考试,所以我就没上班了。” 唐文清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好。” 突然,“砰”的一声,一瓶冰镇的可乐罐子被精准投掷在他们中间,唐文清和白瑞曦交握在一起的手被分开,他们同时抬头。 面前是一个男生,他双腿分开,分别踩在面前两把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坐在前排的桌子上,就这么邪肆地睥睨他们。 他长相轻狂,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会被这种类型的男孩所吸引,无非是意气风发的恣肆和循规蹈矩的校园大相径庭,他们的落拓不羁和吊儿浪荡自成一派。 “喂,我说,这位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他似笑非笑。 唐文清皱眉,良好的教养使他的气质沉静,“跟你没关系吧?” “你确实跟我没关系,但你碰老子的人就跟我有关系了。” 坐在旁边的同学都忍不住笑出声,还有的在起哄。 白瑞曦被起哄得脸红,但是有点生气,站起身细眉蹙起,面色不虞,“顾亭深,你干嘛?你不要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不好?” 顾亭深突然向前趋,将她的手拉过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模样轻浮,“莫不莫名其妙你自己知道。” 白瑞曦连忙要撤回自己的手,但他的力气很大。 唐文清的眉眼染了阴翳,握住白瑞曦的手腕,双眸直视他,如同利刃一般,“放手。” 顾亭深不屑地抬起眼皮,嗤笑:“关你屁事。” 周围的人惯是喜欢看八卦热闹的,二男争一女的场面他们争先恐后要记录下来。 唐文清是火箭班的,他经常会来他们班找白瑞曦,所以大家都很熟悉他,顾亭深是高二转校过来的,转来没多久就对白瑞曦穷追猛打,奈何白瑞曦愣是不上道。 大家都以为她和唐文清是一对,白瑞曦后来解释了很多次,还有一个女孩子也常常来找她,许晓琪可会做人了,每次她来都会带点吃的,跟白瑞曦班上的同学打得火热,估计她比瑞曦都熟悉他们。 他们叁个经常走在一起,大家也就没再继续这个流言了。 唐文清和顾亭深不对头很久了,一个成绩榜上名列前茅的优等生,一个成绩吊车尾的浪荡子,每次见面火药味都能传遍整栋教学楼。 白瑞曦看到别人都拿起手机拍他们这个奇怪的举动,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又不好怎么发火,只是狠狠地瞪着顾亭深,“你放不放手?” 顾亭深微扬下巴,“怎么,他就能摸你的手,我摸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你……” 这时候教室门外来了个火箭班的同学,他看着这个场景这个架势,踌躇了几下才敲了敲门,干笑着:“额,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文清,班主任找你。” 顾亭深笑了,“唐大才子,还不快去。” 白瑞曦实在受不了了,另一只手掐了一把顾亭深的肩膀,他吃痛,瑞曦连忙挣脱自己的手。 马上收拾书包,就要逃走。现在快九点了,晚自习快结束了,大不了她就在校门口等贺先生,也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了。 “文清,你回去吧,我叔叔来接我了。” 唐文清不善地看了眼顾亭深,老师叫他,他不得不去,于是对白瑞曦说:“那你小心点。” 白瑞曦拎起书包就跑,生怕跑慢了。 校门口的灯不是很亮,外面聚满了高叁家长,不是来送吃的就是接孩子放学。 她走到了隔壁那条街的星巴克旁边,这是她和贺先生约定好的接送地点。 瑞曦站在路灯旁等贺先生来接她,橙黄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长,她闲得无聊,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影子上,身子一歪,影子就跑到了另一边去了,她又抬起另一只脚踩下去,十分孩子气。 突然一只球鞋猛然踩在她的影子上,她被吓了一跳,还叫了一声。 顾亭深眼神玩味,一只手撑在路灯杆上,“白瑞曦,你跑的还挺快啊。” 白瑞曦神情慌乱,一会贺先生就要来了,她要怎么才能打发他走? “顾亭深,你烦不烦呀?能不能走开?” “白瑞曦,老子追你也追了快一年了吧?死都不答应是吧?”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很不喜欢!” “那你喜欢唐文清?” “这个我也说了很多遍了,我把文清当哥哥的!” “嘁,好哥哥好妹妹是吧。” 瑞曦翻了个白眼,她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再通知贺先生让他等一下她。 顾亭深一把拉住了白瑞曦,将她堵在路灯旁的墙上,一手捂住她的嘴。 “哎,白瑞曦,我挺烦的,跟你软的说不听,那我就来硬的了。” 他嘴角勾起,最喜欢看她惊恐的样子。 白瑞曦用力推开他,他纹丝不动。 这时候旁边来了一束强烈的车灯,晚上十分刺眼,一辆黑色的车稳稳停在路旁。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心脏悬空,手心都冒汗了——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26.“我什么样?”「po1⒏homes」 瑞曦的眼角一直盯着那辆车,紧张得都不会动了,车灯一直晃着,她一想到贺先生正坐在车里看到这个场景,她的心就悬到嗓子眼了。 顾亭深不知道她在发什么呆,以为她被自己吓到说不出话了,于是靠得更近一步了,他的呼吸喷洒在瑞曦的脸上,也似乎嗅到了她的发香。 瑞曦回过神,看着在眼前逐渐放大的面孔,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推开他。 顾亭深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推后退了好几步。 瑞曦扭头就走,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她难道就要这么当着顾亭深的面上贺先生的车吗? “哎,白瑞曦,你生气了?” 顾亭深上前拉住她的手,“行了别生气了,逗你玩呢,下次我保证不这样了,我送你回家。” “你走开呀!”他们的位置离这辆车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顾亭深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这时,宾利的车窗降了下来,一张清俊幽冷的面庞出现,他不言不语,交迭着双腿,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宾利通身漆黑,与他的气质相符,散发着清冷强大的气场。 白瑞曦的心一跳。 顾亭深随意瞟了一眼车里的人,这车确实不错,但他以为这只是过路的陌生人而已。 瑞曦头皮发麻,她受不住贺先生的目光,跟顾亭深说:“你快放手,我叔叔来接我了。” 顾亭深一愣,“这是你叔叔?” “你家亲戚啊?” 瑞曦不得不承认,胡乱点点头,只想快点让他走。 “拜拜。” 她跟顾亭深道别,马上就拉开车门。 车里一片安静,雪松的清香若隐若现,她坐立不安。 贺野开口:“瑞曦,有一点要记住,以后坐车,这里才是你的专属位置。” 他两腿微微分开,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的表情好像很正常,也没有提他刚刚看到的场景。白瑞曦慢慢坐到了他身上。 “搂着我。” 白瑞曦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上。 突然他推了一下她的后腰背,白瑞曦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眼球乌溜溜地打转,在想着怎么解释刚刚的场面。 “我是你叔叔?” 瑞曦抬头看着贺野,发现他脸色和平常相差无几,“贺先生,我,我只能这么说,我同学问起来的话,我……” “你那同学在追你?” 贺野轻抚着她的鬓角,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连忙摇头,却没法否认顾亭深确实在追她,“他……但我不喜欢他,我拒绝了很多次了,真的。” 贺野一笑,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瑞曦愣了愣,没想到贺先生会问她这个问题,“他,他成绩又不好,天天游手好闲的,而且也总是欺负我,我当然不喜欢了……” 贺野眼眸深深,静默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笑了一下,“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瑞曦低下头,答:“我喜欢贺先生这样的。” “我什么样?” “温柔体贴,尊重我,照顾我,对我很好。” 贺野听了,摸摸她的脸蛋,倏然抬起她的下巴,“所以你只是喜欢我的温柔体贴?” 她点点头,红着脸又说道:“贺先生什么样我都喜欢,我,我喜欢贺先生的全部。” 好像在向他表白一样,像是蒸汽机“轰”的一下散发热气,白瑞曦耷拉着小脸。 “那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贺野的笑声清悦,喉咙溢出舒适的声调,“不过,我可不能是你叔叔。” “因为没有叔叔会肏侄女的。” 这句话声音很轻,白瑞曦埋在他宽阔胸膛上,抬不起头。 贺野的手慢慢伸进她的校服里,隔着小内衣,包住她的胸脯,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白瑞曦嘤咛了几声。 他想将瑞曦推起来,但她羞的不敢抬头,“瑞曦,起来。”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音色迷离,仿若大提琴拉出来的,他亲了亲她头顶,“不是想让我舔你吗?” 瑞曦拼命摇头。 贺野便从她的发顶吻到额头,接着是眉眼和鼻子,瑞曦被这细细麻麻的吻酥软了身子。 他带着温热来到她的脖颈处,一路湿漉地吻着,解了她的纽扣,再把校服下摆掀上去,肌肤触到冰凉的空气,瑞曦蓦然睁开了眼,清醒了几分。 “贺、贺先生…这是在车里……不、不要…” “外面看不到里面。” “可是……前面有人…” “他不敢看。” 他的话语温和却有力,贺先生总是能游刃有余地拿捏她,在他面前,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27.跪下h 他吻到她的胸脯处,解开她的内衣,把它推上去,两个奶子就荡了出来,乳尖粉嫩,他一口就含进嘴里。 白瑞曦的身子迫不得已向后仰,为了保持平衡,只能抱住贺野的头。 他挑逗着这个小乳头,小乳头也调皮,很有弹性,舔了它就跑到了另一边,于是贺野一边含一边舔,再伴随着浅浅啃咬咀嚼,她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嗯……”发出了第一声,白瑞曦马上抬手,咬住自己的手背。 贺野沿着乳晕打转,细小的疙瘩骤然浮现,他的舌尖还时不时扫过乳头尖尖上略凹陷的小圆,另一只手也模拟口舌,相对应的在右边的乳房也轻捏慢揉着,如法炮制。 他一掌握住如水的奶子,将它们揉捏着任意形状。 白瑞曦夹紧了双腿,她下面不可遏制地流水了,量很多,一瞬间打湿了她的内裤,连校裤都渗透了一点。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停在了车库里,四周悄然。 贺野将她的手拿开。 “曦儿,叫出来。” 她的奶子被舔的水光蹭亮的,他伸进她的内裤里去揪她的小阴蒂。 她下面已然十分滑腻,手指只是去捏阴蒂,却不小心插进了小穴里,阴唇也泡的肿大,他随意用手指插了两下,就让她连连浪叫。 贺野抬起头,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曦儿,自己解开。” “贺先生,我不会……” “我教你,下次就是你自己来了。” 他分开双腿,对她说:“跪下。” 白瑞曦一颤,遂跪在了他双腿中间,裤裆面前。 皮带解开,贺野带着她的手拉开拉链,肉棒没了束缚,弹跳出来,带着微微檀腥味,一大根杵在白瑞曦的面前,她吓得闭上眼。 热气扑鼻,存在感太强了。 “曦儿,睁眼,看着它。”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如此下流的言辞,姿势,动作,却被他表现的理所当然,甚至从容自若。 白瑞曦睁开眼,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仔细地观察男人的私处长什么样,紫黑的肉棒粗长,摇头晃脑的,龟头呈伞状,马眼红嫩,有条缝露出了点前精,丝丝缕缕挂在龟头上,柱身的褶皱和经脉蓬勃有力,跳动着,两个囊袋在肉棒根部,似乎储蓄了很多精液,准备射满她全身。 她茫然无措,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泛着可怜的柔光,看着他,似乎在寻找指引。 贺野摸了摸她的头发,却慢慢地压低她的脑袋,她的唇碰到了龟头。 白瑞曦惊呼:“贺先生——” 趁着她张口的缝隙,贺野往前微顶,一小半鸡巴就送入了她的口中,口腔的湿润温热让肉棒激动地抖了抖,更加往里面塞了几寸。 “唔…唔嗯嗯……” 贺野的眼皮下垂,他的目光很散,嗓音莫名性感:“真乖。” “曦儿真棒,往下一点,再吃多点。” 他鼓励着她,白瑞曦受了蛊惑,头往下伸了伸,将更多的肉棒吃了进去,似乎到了一个不能再进去的部位了,她停在那里,嘴角流出了口水。 “牙齿收起来。” 他感受到已经顶到她的喉咙了,这种紧致感比起她的穴来不遑多让,他再往里顶了顶。 “唔——”白瑞曦的小嘴酸到了极致,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 “呜呜…”她也似乎真的哭了。 贺野将肉棒抽出来,水淋淋的。 她的嘴巴张得圆圆的,还未合拢,贺野摸了摸她的小嘴,然后把她抱上来,肉棒对准小穴,将她插得满满的。 “啊……” 贺野抱着她起起伏伏,白瑞曦被顶得脑袋上下晃动,这个姿势插得很深,她有点受不了,肉棒似乎都把她的肚子肏出了形状。 “啊…贺先生…慢点……呜呜好胀……” 她的奶子在他面前四处跳动,贺野张嘴咬住,上下齐用力,将她肏得眼冒金星。 “啊——” 28.爸爸h 女上的姿势似乎操到了她的宫口,里面异常的紧窄让贺野皱眉,他下腹一紧,猛然抽离她体内,肉棒抖擞着,马眼张大,浓稠精液迸发,射在了她的校服上,还有些许射到了她的大腿和肚皮上。 白瑞曦平复呼吸,这次贺先生没有做很长时间,她觉得不是很累。 可她看见贺野沉着眉眼盯着她的下体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手遮了遮。 贺野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动作沉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瑞曦被放在床上,他扯开她的衣服,瑞曦有点惊讶:“贺先生,还要做吗?” 贺野未答,自顾自解下手腕上的银盘手表,脱下衣服,随手扔在一边。 白瑞曦觉得他的沉默有些可怕,慢慢地挪动屁股,往后面靠。 突然,贺野抓住她的脚腕,一把将她拉过来。 “啊!” 就这么一下,性器猛然插入她的体内,带点粗暴。 贺野将她的腿折起来,贴在她的脑袋两侧,她的小穴和后庭完整呈现,两个洞紧小粉嫩,连褶皱都显得可爱,刚刚被插了一会,小穴的形状有些圆,泛着一层光,水亮湿滑。 肉棒贴着它,这么一对比,确实有点骇然,她的紧小,让他感觉在诱奸幼女。 贺野觉得下半身燥热起来,鸡巴硬得他疼,连忙捅进去。 “贺先生,还要多久…今天不做了吧…” 他肏得愈发猛烈了,淫水四起,黏在他的鸡巴上。 他压着她的腿去吻她,这个吻并不温柔,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舌头粗暴地进入,侵占她的领地。 “唔,嗯嗯…唔…” 下一刻,贺野将她翻过来,摆出跪趴的姿势,他后入。 瑞曦突然受到冲击,往前一撞。 “先生…嗯…不要了…你今天都…射过一次了……嗯啊……” “谁跟你说射过一次就够了?” “呜呜不要了先生…求求你……” 他捏着她的臀肉,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诱惑道:“曦儿,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什…什么…”她带着点哭腔。 “对你同学说的。” “我同学……”白瑞曦的脑子一片混沌,“我说你是……嗯…是我叔叔……”她说得迷迷糊糊的。 贺野轻笑,“可以换个称呼。” “什么…啊…先生慢点,有点重…呜呜…什么称呼?” 又是一记深深的顶撞,他还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自己想。” “呜呜我不知道…啊贺先生…是什么…” 他的腰部耸动,一下比一下深,肉棒都将她的小肚子撞得凸起。 “自己想。” 他的声音沉稳且严肃,动作却更加猛烈,似乎是对她不开窍的惩罚。 “啊——不要呜呜贺先生…好重——” 白瑞曦有些受不住这么剧烈的抽插,她渐渐撑起上半身,四肢想要往前爬,离开他的肉棒,她刚爬了两步。 屁股就挨了一巴掌,“啪”声十分清脆。 “啊!” 贺野将她拽过来,重新插进她体内,这一次肏得更加快,水声荡漾。 “太快了…啊不要…不要打我呜呜……” “忘了我说的话了吗?不听话就会被打。” 他的声音太过严肃,瑞曦瑟缩着身子,呜咽着。 但他插得实在太快了,瑞曦忍了几下,膝盖再次抬起,想往前爬。 贺野看出了她的意图,索性再次用皮带绑她,她的脸瞬间贴在床单上。 “啊…贺先生…”她哭喊着,“我该叫你什么…呜呜我不知道…不是叔叔…那是什么…啊不要这么重…先生…” 他这一下撞得太深了,操到了她的骚芯,瑞曦尖叫,一种急速的酥麻感直冲她脑门,大腿颤抖着,一股液体喷薄而出,在交合处簌簌喷洒。 “啊——!!!” 她剧烈颤抖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爸爸!” “爹地…爸爸…呜呜,求求爸爸轻点肏呜呜…” 贺野的眼睛微眯,终于放轻了动作,禁忌快感比任何称呼都要来得刺激,她的幼态将他心里最邪恶的想法释放了出来。 他不是好人。 贺野这次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带点宠溺的意味说道:“乖女儿。” 瑞曦抖动不止,她的精神都在颤抖。 她小声呜咽着:“爸爸…放过我吧…呜呜曦儿受不住了……” 贺野笑了,于是将她抱在怀里,不轻不重地操着她,没一会,他就射在她身上了。 29.出差 白瑞曦小嘴微张,半趴在桌子上,这是她今早打的第叁个哈欠了。 唐文清看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眼底还泛着微微乌青,他疑惑问道:“小白,你不是没有在便利店兼职了吗?怎么看上去还是很累?” 白瑞曦立刻坐直了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问:“有吗?” “你不会是熬夜学习了吧?都快有熊猫眼了。”唐文清笑着揉了揉她的眉眼,“不用那么拼,记得早点睡。” “我知道了。”她说的有点心虚。 一旁的晓琪将下巴压在手背上,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写字,听到他俩的对话,眼珠转了转,随后说道:“文清,我想吃冰淇淋了,你去买个回来嘛。” “现在天气变冷了,不要吃太多冰淇淋了。” “哎哟,又没有多冷,我们很久没吃了诶,小白也想吃啊,是不是小白?”许晓琪用手肘碰了碰白瑞曦,她眼睛看着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多年的默契让白瑞曦一下子就知道许晓琪的意图。 她缩了缩脖子,犹豫道:“我都可以。” 唐文清看着她,叹了口气:“那好,我去买,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吃冰淇淋了。” 许晓琪连忙点点头,等唐文清走了之后,立刻挨着白瑞曦说悄悄话:“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和你的贺先生做的太猛了?” “没有没有没有。” “还没有呢,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没少玩花样吧?”她奸笑着。 “没有!” 白瑞曦扭过头去,她连脖子都红得彻底。 “好啦不逗你了,咱们什么时候再去看阿爷啊?” “我前几天刚去看了他,我阿爷现在挺好的,下个月再去吧。” 白阿爷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住不惯VIP病房,太冷清,普通病房还有年龄相仿的人一起聊天说话,平常散散步看看电视,他觉得挺好的。 “哦,好吧。对了,现在应该要填志愿表了吧?文清肯定是去北京的,你想去哪所大学?” 提起这个,白瑞曦有些沉默。 “我……想去江宁的大学。” 晓琪点点头,江宁的高校如云,抛开别的不说,这里确实更有前途。 瑞曦顿了顿,又道:“但是,我阿爷在这边。” “那有什么难的,江宁就没有医院了?江宁的医疗资源更多好不好。而且江宁就是他的地盘诶,你觉得你阿爷会过得不好?” “不是这个问题,我担心阿爷念旧,他年纪大了,不会想离开故土的。” 苏城埋葬了他们家太多亲人,她永远也忘不了奶奶去世的那个晚上,阿爷抱着奶奶的遗体不言不语,坐到了天亮。 “我要是去了江宁,就只有阿爷一个人在家了。” “说得好像你不会回来了似的,放假就回来啊,谁上大学不是这样啊,你放心,你去上学了,我帮你照顾阿爷,反正我也不想跟我妈住。” “晓琪你留在苏城吗?” “对啊,我嘛,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待在小县城里蛮好的。” 瑞曦看着晓琪,心里突然不舍,“要是我当初多看着你学习就好了,你也不会只读职高,这样我们就能一起……” “诶诶诶打住,你怎么学起文清来了?我学不学是我自己的事,怎么你们都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是我没天赋,学不进去,怪得了谁。” 白瑞曦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嘛,聊聊你的贺先生呗,他是不是特别猛啊?” 话题一换,白瑞曦倏然脸红,小声道:“你讨厌。” 这时候,唐文清回来了。 “你们又在聊什么?” “我们女生之间的悄悄话,文清你不要总是打听。”晓琪噘着嘴。 瑞曦的手机响了,看到是贺野的号码,她跟他们说出去接个电话。 唐文清有些不解,“怎么接个电话还偷偷摸摸的?” “女孩子嘛,总有自己的秘密的。文清你吃香草味的吧,我吃巧克力的。” 她草莓味的留给了白瑞曦。 “喂?贺先生。” “今天打算几点回来?”他醇厚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 “我打算下午回去,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那好,我让李正晚点接你。晚上你就自己吃饭了。” “为什么?你不在家吃吗?” “我这几天要出个差。” “啊?那你要去多久?” “大概一周左右。” 白瑞曦的眼睫扑闪了几下,“哦,那你,早点回来。” 他笑了一声:“知道了。有事就去找吴妈和李正,等我回来。” 白瑞曦挂了电话,再进去图书馆的时候,晓琪已经走了。 “小白,刚刚是谁啊?” “我叔叔。”不知怎么,她提到这个称呼就脸颊发烫,“他说他要出差,让我自己在家小心点。” 唐文清不疑有他,稍微移开了视线。 突然,他的眼神定住了。 唐文清皱起眉头,“小白,你脖子这里怎么了?” 他透过她的衣领,看到有个暗红的印记在她耳下叁寸,靠近肩膀的地方,只有一点点,但在雪白的肌肤上,就格外显眼。 白瑞曦惊了一下,连忙捂住领口,支吾道:“被蚊子咬了一下。” 不知道唐文清信不信她这话,只见他清俊的眉宇间折着浅浅褶皱,少女微红的脸庞很是好看灵动,他眼眸中头一次没有往日的柔和,而是充满幽深的浓雾。 唐文清没有说话。 30.想你 这几天白瑞曦都是在贺野的书房里学习,他不在家,偌大的别墅就是她和吴妈在家,而吴妈除了工作一般都不会出来。 她需要查些资料,贺野让她用他的电脑,她正看着,突然右上角弹出消息,是晓琪发了一个链接,她说这是可以帮她涨知识用的。 白瑞曦下意识觉得不妙,她有预感应该是那方面的知识,但她手快,已经点开了,果不其然,这个网盘有好几个g,她胡乱地按了按,电脑屏幕就出现了一对裸露的男女,女人的眼睛用黑布蒙住,摆着跪趴后入的姿势,男人拿着一根皮带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不知道要干嘛。 画面里的两个人什么都还没做,女人就叫得十分淫浪。 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吴妈在门口说道:“白小姐,晚饭做好了。” 她本就心虚,这一声吓得她连忙关掉网页。 刚下载的资料也被一并关掉了。 于是白瑞曦打开电脑文档去找她下载的东西。 这部电脑里,贺野存放的资料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合同,白瑞曦也看不懂,但有个文件夹被单独放在了一个盘里,没有名字,文件夹名称只是一个句号。 她打开一看,是一组照片。 瑞曦觉得有点愧疚,她不应该乱翻贺先生的东西。 但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她犹豫点开了第一张。 是他自己的照片。 背景是在学校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穿校服的贺先生,他这时候还没有戴眼镜,脸上没有笑容,眉眼都是张扬的少年气,神情桀骜不驯,校服也穿的不规矩,和如今的他很不一样。 白瑞曦的心跳了跳,她偷偷将这张照片传到了自己手机上,然后关上电脑立刻去客厅吃饭。 坐下来之后,她心神不宁地夹着菜,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生怕被别人看出来。 吴妈正在不远处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在找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问道:“吴妈,你在找什么?” 吴妈道:“我在找一个护手腕的仪器。” “您手不好吗?” “不是,是贺先生的,最近天冷了,他的手腕和肩膀有点老毛病,平常需要这个东西来舒缓一下。明天他就要回来了,我想提前找出来。” 白瑞曦怔住了,“啊?” 老毛病这个词,好像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她凝神,急忙问道:“贺先生的手怎么了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冬天里需要注意一下。”她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说道,“贺先生以前出过一场车祸,伤了手腕。” 白瑞曦的眼睛微睁,“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吧,过去很久了。” 吴妈转头看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对她笑了笑,“白小姐,您不用这么担心,没那么严重。” 她稍稍回神,低着头,她刚刚的表情很担心吗? 瑞曦又想到了那张照片,贺先生那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她突然好想知道,好想……参与他的过去。 “小白,这周的课堂笔记我放你书包了,我圈起来的题目你记得看。” “知道啦,谢谢文清。” 她今天似乎挺高兴的,语气都松快。 唐文清凝眸,一边收拾着书本,一边随意地问道:“小白,你一会准备去哪?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周五没有晚自习,五点多就放学了。 “我一会回家,我叔叔来接我。” 他一顿,低头看着桌面,思索着什么。 白瑞曦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背上书包跟他道别:“文清拜拜。” 唐文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下的阴沉加重,放下书本,也走了出去。 贺野的车早已停在路旁,他的手肘微微撑着,淡然地看向窗外。 白瑞曦打开车门,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甜甜叫了一声:“贺先生。” 贺野嘴角勾起,他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白瑞曦熟练地坐在他腿上。 她的眼睛低着,只敢看他的喉咙,“贺先生,您刚回来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红着脸没有下文了,贺野没等来她开口,轻笑:“就这一句?” “我……” “想我吗?” 瑞曦点点头。 “真的吗?可我没感受到。” 瑞曦抬起晶莹剔透的眸,盈盈道:“我想先生了。” 贺野抚了抚她的眼眸,瑞曦大着胆子,微微上前,在他唇边留下了一个吻,然后马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贺野搂着她,轻柔地摸她的发端。 他轻声道:“我很想你。” 醇厚的声音丝丝泛泛入了她的心里,缠绕着多重音调的柔情蜜意。 贺野拿起一旁精致的礼袋,取出里面的东西,戴在她的脖子上,这条项链精美华贵,衬得脖子又细又白。 “送给小姑娘的礼物,当作我这些天没在你身边的赔罪。” 瑞曦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她害羞地说:“谢谢先生,我很喜欢。”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举起贺野的手,她亲了亲他的手腕。 “怎么了?” “贺先生,您这里疼吗?以后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亲亲它。” 贺野微愣,眸光深浅不明,随后,他笑了笑。 汽车的引擎启动,渐渐远去。 站在一间商店前的男生,双眼直视着这辆车的远去,车窗没有关上,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看得分明,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含羞带怯。 唐文清就这么站了许久。 31.地下室 “喂,文清,你这里有道题我不是很懂,你可以讲讲嘛。”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有声音:“哪道题?” “今天的数学卷子,第叁道选择题。” “你把一叁象限的点集写出来,然后再用题目给你的方程组……” “等等,你先等会,我好像想出来,我先写写看。” 白瑞曦将手机放在一旁,按了免提,她和唐文清一边聊天一边做题。 在他的指导下,这张卷子很快做完了。 “小白,你怎么会突然有个叔叔?” 唐文清刚说完这句话,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贺野抱着白瑞曦坐了下来。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后,文清问的又是关于他的问题,白瑞曦一下紧张起来了。 “额,是…是啊,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她回答得语无伦次。 “是么。”他的声音暗暗沉沉的,“下周一中午你来我班上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现在不能说嘛?” “我想当面跟你说。” 修长的手指划在白瑞曦雪白的脸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指尖温凉,但她的脸颊有点热度,她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贺野将手指伸到她嘴边,白瑞曦咬住下嘴唇,他却又来轻轻撩拨她。 他在她耳边低声:“曦儿,怎么不回你朋友?” “我……” 她张嘴,贺野的手指就进了她的嘴巴里,抚摸她的尖尖小牙。 “小白?听到我说话吗?” “我…听到了,知道了文清…我会去找你的。” 瑞曦刚说完这句话,贺野就捏提着她的胸肉。 “唔…”她忍不住小声嘤了一下,牙关一紧,咬住了他的手指,又急忙松开,无助地转头看了一眼贺野。 她朝手机说道:“文,文清,我先挂了。” “贺先生,我…” “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他叫唐文清,是我朋友,从小认识的朋友。” “他很关心你。” 白瑞曦点点头。 贺野将手往下伸,隔着内裤揉了揉小穴。 “那你喜欢他吗?” “喜、喜欢。”她说完又立刻摇摇头,“但不是那种喜欢,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贺野将手抽出来,用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潮湿。 他带着浅浅的笑意,但眼底却是全然冷漠。 旁边的电脑还开着,瑞曦犹犹豫豫道:“贺先生,对不起,我不小心看了你电脑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有个文件夹里面的照片。” 贺野没有说话,瑞曦有些忐忑,“抱歉,贺先生,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他还是没有回她,“贺先生,您生气了吗?” 面对她的问话,贺野只是笑了声:“你看到了什么?” “我就看了一张照片,就是你上学时候的照片,其他的没看到。”她解释的语速很快。 “看就看了,没关系。” 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问她作业情况。 “还有多少作业要写?都必须今天做完吗?” “不是,但我今天还有一张卷子要写。” “要多久?” “半小时,英语卷子我做得挺快的。” “那好,你先写。” 贺野摸摸她的头发,接着说道:“写完来地下室。” 白瑞曦一愣。 “去地下室干嘛呀?” “今天有朋友送了一瓶不错的红酒,给你尝尝。” 瑞曦有点木讷地看着他。 贺野的目光从她的发顶,到她的脸庞和胸乳处,最后定格在她微微分开的双腿。 “我在地下室等你。”——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32.红酒h 展览柜里摆放着不同年份不同种类的酒,瓶身低奢,这里的红酒外表浮出暗金的黑色,大多其貌不扬,显得神秘。 地下室一楼的客厅很暗,宽大的大理石桌上铺了一层金丝编织材质的桌布,贺野背影清瘦,身量颀长,微低着头,用手帕擦拭红酒杯。 玻璃橱柜倒映出白瑞曦的脸庞,她刚下来,想伸手去把吊灯打开,听到他说:“不用开灯。” 沿着她下来的通道铺出渐近渐暗的光亮,除了展览柜旁边的壁灯,再无其他。 “贺先生,这里有点黑。” “你怕吗?” 白瑞曦摇摇头。 “过来。” 他倒了一杯放在桌上,然后将白瑞曦抱上桌,他的身体贴在她的腿心,天气冷,屋子里开了暖气,但地下室的温度还是让她皮肤沁了凉。 她熟练地缠住他的腰。 “勃艮第的红酒向来以高贵地道自诩,这瓶红酒产自勃艮第的其中一个酒庄,这个庄园确实对酒酿颇有研究,但比起他们的酿造技术,我对他们的宣传语更感兴趣。” 他沉静地看着她。 他的脸一半被阴影遮住,氛围渲染到这里,白瑞曦觉得贺先生让她来这里并不只是单单品尝红酒的,她有点想逃,听着他的声音,配着他平缓磁性的声音,她莫名把腿夹得更紧了。 “是什么宣传语?” “品尝红酒,就像在品尝爱人。” 白瑞曦心头怦怦跳。 “有些人喝红酒,是为了解乏,有些人是为了愉悦,还有些人只是单纯因为气氛才喝。但无论哪种,世人对红酒的品尝大多都是浅尝辄止。” “但品尝爱人,却不能如此。” 她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好似被气氛诱惑,她问:“那应该是哪样的?” 贺野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你喝一口。” 白瑞曦浅浅地抿了一口,丝丝沁凉,暗红的液体入喉,从没喝过酒的她觉得口感有些刺,冰凉的爽感慢慢爬上了神经中枢。 “感觉如何?” “有点凉,脑袋有点晕,但是口感挺好的,没有汽水那么刺。” 贺野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一口饮尽。 他将酒杯摆在桌上放好,头微偏,吻上了她的唇。 带着酒味的清香芬芳,浸润她的唇舌,使她微醺,使她迷情,她的脸庞未点胭脂也绯红如霞,明明只是浅尝了一口,瑞曦却觉得酒意上了头,目酣神醉。 贺野将她的手放在他腰腹间,“解开。” 瑞曦的手微颤,解了他的拉链,在他的内裤边缘徘徊磨蹭,不敢伸进去。 他的手掌没入她白色睡裙底下,里面微微泛潮,指尖搅弄了一番,淫水就渗了出来。 贺野咬了一口她的锁骨。 “啊!好痒!” 他早已肿大,可她没有将他的兽欲释放出来,他自己也不作为。 他用手指插得她很有技巧,不深不浅,只让淫水泛滥,再加上他一直刺激她的敏感点,瑞曦哭啼瑟缩着。 贺野隔着内裤磨蹭着她的小穴,衣物摩擦得更加敏感,她的水将布料都打湿了。 双腿缠着他,想要什么纾解。 “贺先生…我……” “自己来。” 他上次教过她。 瑞曦心一横,迅速往里面把肉棒掏出来,沉甸甸的一根,在她手心里跳动着,触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它在她手上摇晃。 “我,我可以了……” 他嗯了声,细细吻上她的脸,鼓励她更进一步,“自己把它送进去。” 瑞曦握着肉棒,贴着自己的小穴,对准洞口,一下就吃了下去。 “嗯…哈……” 透明淫液将他浓浓包围着,浸润过后,贺野猛然一下直插到底。 “啊——” 瑞曦倒在桌面上,两颗奶子平摊着,如水荡漾,贺野将一旁的红酒拿过来,取下木塞,他倾斜瓶身,在她奶子的正上方。 瑞曦睁大了眼睛,“贺先生……” 暗红的液体滴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红白相间,流动的是暗色,是欲望,是如深渊的贪婪。 盛大糜烂。 “瑞曦,品尝爱人不能像品尝红酒那样浅尝辄止,要深入契合,要酣畅淋漓地品尝她所有美好。” “啊…好重…贺先生…”他入得太深了,她感觉都容纳不下,听到他这话,断断续续地问道,“先生…那,那我是你的爱人吗?” 她被他撞出了泪花,这双眼睛却依旧好看。 他说:“曦儿,你一直是我的爱人,永远都是。” 33.不听话h 贺野俯下身,舔舐着她身上的红酒,连同她的胸乳也一并含进去,温软的舌头在胸脯和肚子流连,吸吮着雪白和嫣红,妖冶魅惑。 瑞曦的腿越缠越紧,如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贺野轻拍了一下她的腿,“想把我夹射?” 她不可否认有这个想法,他舔的她太痒了,红酒在她身上流动,流到锁骨,他就舔到锁骨,痒得她无法忍受。 瑞曦强忍着呻吟,倔强地看着他,似乎在控诉。 贺野微沉双眼,下一瞬将她拖下来,翻身肏她。 “啊!” 瑞曦趴在桌子上,屁股承受着剧烈撞击,她拼命咬着牙不出声。 贺野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曦儿,怎么夹得这么紧呢?” “不听话是不是?” 他下一瞬抽出肉棒,浅浅贴在小穴旁,将红酒顺着她的肩膀倒下去,前胸后背都流尽了,如此价值不菲的名酒,他就这么去浇灌美人。 冰凉的液体从她的乳头滑落,“啪嗒”一下,落在桌面上,又顺着她的凹凸有致的后背,凝结在他们的交合处,红的艳丽,尽显淫靡。 接着,他再用力顶开小穴,操进去。 “嗯…” 穴里涌入了芬芳的酒,更加润滑,水声更加响亮,花腔紧紧吸附住他的鸡巴,甬道收缩,咬着他不放,内壁的软肉弹性十足,他插了一下又一下,舒爽自如。 贺野见她不开口,将手指送入她的口腔里,模拟性器,肏着她的小嘴。 “啊…嗯…啊啊啊啊不要…好凉……” 贺野提着她的臀肉,鸡巴不断抽打她。 “贺先生,不要了…” 太过迅猛,她的小穴过于顺畅,但也有些发麻,高潮时的水液和红酒黏在一起,下体相连处淫靡不堪,暗红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留下一连串痕迹。 贺野双手都覆盖在她手背上,身体前倾,压着她,下半身如打桩机一般不停往前。 “太麻了呜呜…不要了…放过我…” “说点好听的。” “不呜呜…嗯啊……大肉棒肏得曦儿好舒服…啊…” “慢点,求您…先生慢点……” 她哭着求饶。 小穴深深地缠着,贺野被她夹得疼,马眼受了刺激,贺野连忙抽出来,戴上套重新入她,精液立刻射在了她体内。 瑞曦的身子抖着,贺野将她抱上楼,吻了吻被汗湿的额发,清理过后,瑞曦沾枕就睡。 他坐在床头,端详着她熟睡的面容,眼角还泛着红,看样子是被欺负得狠了。 夜凉如水,突然有一通电话打过来,他接了。 “您老在外面是不是待得也太久了?怎么?乐不思蜀了呗?” “什么事?” “盛林和宏晟的那两位不知道有多虎视眈眈,尤其是宏晟,手都伸到仙股来了,那两只股票我们可是有用处的,贺哥你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贺野嗯了声,手仍然在她的脸庞上轻抚着。 “您倒是支个招啊。” “不用管,美国国债不稳,为防止通胀,美联储要有动作了,陆之宴有的忙了。” 那边哦了一声,又说道:“家里那两位长辈呢?仙股已经到了现在这局面,还有前段时间代言人的丑闻,他们肯定又要来说事了。您啥时候回来啊?” 他最后一句提高了音量,听上去确实挺急的。 “嘘。”贺野皱眉,“小点声,太吵了。” “咋的,您又没睡觉,打扰您啥了?”那边的人正在喝啤酒,咕噜咕噜的声音很响。 白瑞曦小声地嘤了一下,睡梦中的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 贺野低头亲亲她的眉间,“宝贝乖,继续睡。” 声音轻轻,如春雨一样细细密密的,他哄着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头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有事明天再说。”贺野挂了电话。 其实夜还很早,这个点他一般还在工作,但此刻他却挪不动身子。 他低头看着这女孩,心中不知为何,莫名一痛。 为她的乖顺而痛。 34.天真 白瑞曦站在一班门口等唐文清,他正在跟别人讲题目,少年清瘦,校服干净,阳光似乎永远可以照到他身上,唐文清永远光风霁月。 “哟,怎么?又在等你的好哥哥?” 顾亭深穿着篮球服朝白瑞曦走近,倚靠在她旁边的墙上,将白瑞曦遮了大半。他手臂的肌肉线条蓬勃流畅,眼底戏谑不止,他身子前倾朝白瑞曦压过去,身高差别极大。 白瑞曦下意识往旁边挪动,顾亭深也跟着挪动。 “白瑞曦,问你个问题,高考准备考去哪?” “不告诉你。” “干嘛不告诉我?你不会想和唐秀才考同样的学校吧?他到底哪里好了?不就多认识几个字么?” 白瑞曦心里默默鄙视了他一句。 “哎,你跟我说你想考去哪,我这几个月努努力,和你去同样的地方。” “你这成绩考得上大学吗?” 顾亭深低笑了一声,神情骄恣,更靠近她,“你私下给我补课啊,我保证一学就会。” 她旁边是墙角,白瑞曦无处可去,脸都急的红了。 突然一只温凉的手握住她,将她拉了出来,唐文清将白瑞曦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直视顾亭深,眉目异常高冷,他冷瞥着,说出的话充满寒意:“滚。” 喔唷,今天唐大才子脾气蛮大的嘛。 唐文清拉着白瑞曦就走。 顾亭深叁两下就跟了上来,准备也拉着白瑞曦走。 唐文清预判了他的动作,换了只手,将白瑞曦拉到另一边。 他挑了挑眉,“谁惹你了,唐才子。” “顾亭深,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唐文清脸色很不好看,丢下这句话就紧握着白瑞曦的手腕快步离开。 直到学校食堂后面一条小道,白瑞曦轻蹙着眉,“文清,你弄疼我了。” 唐文清这才稍微放松了力度,但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怎么了?你要找我说什么?” 他转过身,没有笑意,“小白,你告诉我,阿爷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阿爷身体不好,在医院休养。” “是谁送他去医院的?” “我叔叔。” “阿爷知道你叔叔吗?” “当、当然知道啊。” 白瑞曦揪着衣服下摆。 唐文清默然,双眸沉沉看着她,瑞曦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小白,我再问一次,哪个男人是谁?” 他语气森然。 白瑞曦紧紧握拳。 “文、文清,你什么意思?” “小白,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样的女孩子。”他渐渐靠近她,“可是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坚强善良的好女孩,尽管生活有诸多不顺,但你心志坚定,这很难得。” “可是为什么,你要舍弃这么难得的品质,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白瑞曦被他这一字一句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字字诛心,像是用他所谓的道德理论组成了一把厚重的枷锁,将她困住。 “什么叫自甘堕落?文清,你……”她喉咙发涩,“你又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我?” “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跟我说?” 白瑞曦低下头,“不是这样的,文清。你帮不了我,我爷爷,我小叔叔,这些你通通帮不了我。” 唐文清骤然握紧了她的手腕,将她贴在墙上,两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两人距离很近,白瑞曦都能看清他眼底的血丝。 他想说什么,但看着她,他竟说不出口。 白瑞曦看着这样的唐文清,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他很想帮她,但显然在这个年纪,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于是瑞曦放软了语气。 “文清,他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而且,我很喜欢他,我并没有觉得委屈,相反,他帮了我很多,他很尊重我。” 听着她的话,唐文清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喉咙发紧,眼底血红。 “小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也喜欢我,文清,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他突然讥讽地嘲笑了一声,“他喜欢你?呵。” “小白,我知道你还小,但不要那么天真。我倒情愿你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大肆宣扬对他的情爱!!” “他这种男人,你以为你对他来说算什么?只是新鲜罢了,小白,像你这样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你还要像个傻子一样陷进去吗?!” 他颈部血管跳动着,过了几个呼吸,他觉得语气有点重,怕吓到她,稍微低声说道:“离开他,只要你现在离开他,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用力挣脱他的手,第一次用这么反抗的情绪对唐文清。 “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文清,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进入隆冬时节的苏城,是刺骨的冷,风一吹,能将寒意浸透到骨子里。 现在是中午,尽管有太阳,但周围一片肃杀。 “小白!你非要被伤透了才肯回头吗?!” 白瑞曦转身想走,却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唐文清,他眉目冰冷,神情充满恨意。 她语气落寞,“文清,其实我也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但,我真的很喜欢他。” “你放心,我也只会走到喜欢而已。就像你说的,就当我是为了钱跟他在一起吧。” 35.唯你h “‘念祷告词和祈祷可不完全是一回事,’安妮深思着说道,‘但是我会把自己想象成吹拂在那些树梢上的风。当我对树感到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象自己正轻柔地飘落到这儿的蕨草上,然后飞向林德太太的花园,让花儿翩翩起舞。’” “‘谢天谢地。’马瑞拉如释重负地低声说道。” 贺野一手枕在她的脖子下面,一手绕到她的胸前,他举着一本书,醇厚的嗓音在白瑞曦的耳畔轻轻响起,声情并茂又低低浅浅,在她听来,是最好的助眠声。 “好了宝贝,安妮是个好女孩,她向林德太太道歉了,你也该睡了。” 平常他只要讲接近一章的故事,白瑞曦就能睡着。但今天她虽然闭着眼睛,但眉目间总是细微闪动着。 “怎么了?今天睡不着吗?”他轻声说道,温柔地拍着她后背。 “贺先生。”白瑞曦睁着水润的眼眸。 “嗯?” 宁静的夜色里,他的尾音都带有缠绕的低沉和撩拨的磁性,瑞曦的头往他手臂上蹭了两下,更加握紧了他的手掌。 “安妮确实不该对林德太太发脾气,可是林德太太一开始也不应该说安妮的长相不是吗?如果不是林德太太先说安妮的雀斑和头发,安妮也不会生气。” “是的,林德太太一开始不应该这么说,马瑞拉也不认同的。但安妮后来也确实用了更加恶毒的语言斥驳林德太太了不是吗?后来她们也相互道歉和解了,林德太太其实是喜欢安妮的,只是有些心直口快而已。” 白瑞曦眨了眨眼睛,有些落寞,前几天和文清吵架,其实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晓琪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怎么了瑞曦?”他问。 “贺先生,我和我朋友吵架了,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 “因为什么吵架?” 瑞曦咬着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野抚摸她的眉眼,缓缓道:“让我猜猜,也许是因为我?” 瑞曦惊讶地转头,看到他眼睛里的促狭。 “您怎么知道的?” “你朋友不多,你又那么乖,能吵起架的原因少之又少,但如果你朋友知道了你交了我这么个男朋友,肯定生气。” 听到他说男朋友这叁个字,瑞曦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贺先生…我,你说你是我的……” 贺野的眉目舒展,唇角弯着,“男朋友,不是吗?” 瑞曦的脸扑上了一层胭脂,抵在他的怀里。 “再让我猜猜,你朋友是不是要让你离开我?” 她点点头。 “瑞曦,你朋友并没有做错。” 瑞曦抬头,有点错愕。 “他担心你,你年纪还小,他当然不希望你在这个读书的年纪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耽误了前程。所以他生气是情有可原的。” “可、可是,您并不是来路不明……” 他发笑:“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年龄,知道我住在这个房子里,其他的,你知道吗?” 瑞曦愣住了。 他收起笑意,“只是瑞曦,虽然你朋友的担心是情有可原的,但你不能否决我对你的感情。他应该还说了很多吧?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说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只是图个新鲜,而且像我这样的人,你有很多…” “你怎么想的?” 贺野看着她的眼睛,很专注。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贺野捧起她的脸。 “我承认我对你蓄谋已久。然而爱这个字眼,太重,轻易不能说出口。我过去的人生很荒唐,既想你了解,又怕你了解,在想与怕的这个过程中反复犹豫,时至今日,我仍束手无策。” “瑞曦,你愿意了解我吗?愿意原谅我的过去吗?” 窗前倾斜了一地月色,像是流淌着的银河。 贺野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她摸到它跳动的频率。 “安妮最后说:‘向家走去,而且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家,这种感觉真好。我已经爱上绿山墙了,我以前从没爱上过什么地方。’” 瑞曦的手突然握紧,她瞳孔晃动。 “听到它在跳了吗?瑞曦,我唯你而已。” 白瑞曦的呼吸紊乱,离他的唇越来越近了,她在期待什么? 蓦然,他深深吻住了她。 也就是在这一秒,她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他的腰,深深回吻他。 两人唇舌纠缠,不分彼此。 瑞曦动情了,她湿的很快,也很多,这种感觉告诉她,她现在十分渴望,渴望拥有他。 于是将腿搭在他腰间,贺野翻身将她压住,瑞曦缠得更紧了,两手略显急迫地解他的睡衣纽扣。 有些话不用说,小猫咪就知道乖乖地把腿打开,对着天花板抬高,也知道乖乖趴在主人面前,高高翘起屁股。 贺野根本没有做任何前戏,却顺畅地插到了最深处。 “先生操我…嗯啊…好舒服……再重一点…嗯…” 她的淫水多得顺着股沟流到了床单上,囊袋狠狠往屁股上拍打,鸡巴根部淫水相连,整根插进,再插出,速度快得晃花了眼睛。 “哦…好棒…啊…嗯哈……” 贺野情不自禁笑了一声:“小东西真骚。” 接着他将她抱起来,性器相连,边走边操她。瑞曦的奶子在他的胸膛处跳动,一上一下,乳波荡漾,他恨不得整个撕咬。 贺野把她翻过去,贴着落地窗。 “啊……” 外面安静幽然,月牙高高挂着,白瑞曦浑身赤裸,脸贴着玻璃,檀口微张,有津液从嘴角流出,放荡荒淫。 她的屁股顺从地撅着,踮起脚尖,被他撞得猛烈,啪啪声连绵不绝。 贺野拿过床围,绕了两圈,缠在她的脖子上,他一拉,瑞曦的头被迫扬起。 她身体很软,这点弧度对她来说很容易,也是因为如此,让他淫性大发。 他掐着她的臀肉,整根肉棒凶狠地进攻。 “曦儿,爽吗?” “啊啊…好爽…先生的大肉棒插得好深…呜呜不要…” “不要?那我轻点。” “不!不!这样很好……呜呜先生求你了,重一点…啊——” 小穴润滑得很,透明淫液从他们的交合处流到地板上,贺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一会要重一点,一会要轻一点,一句实话都没有,该打。” “呜呜曦儿说错了…要重的,都要重的,先生肏得很舒服……嗯…” 落地窗宽大,两人忘我地交媾着,仅仅是性器的深入结合似乎都不够。 过了许久,瑞曦的吟哦尚未止住,贺野将精液射在她的臀上,浓白精液顺着挺翘的浑圆屁股滑下来,浇满了整个嫩白臀部。 贺野用指腹沾了一点,送到她嘴边。 瑞曦条件反射地张嘴含住,将精液吞入腹中。 “唔…嗯……” 贺野搅弄了几分,深深浅浅地插送着,色情地用手肏弄她,瑞曦媚眼翻着,目光涣散。 “好吃吗?” “唔…好…好吃……” 她并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那点味道她没尝出来。 他的眸光明灭不定,清淡又邪祟。 随后他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36.小金丝雀 苏城很少下雪。 但今年的房檐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很零散,几乎可以忽略,清晨浓雾很重,白瑞曦跪在窗前的沙发上,手肘撑着靠背,托腮。 这个动作让她的屁股微微往后翘,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贺野的衬衫,下体空置,露出了一小半屁股。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眼睛弯成了月牙,很可爱。 贺野从衣帽间走出来,身上的衬衫只系了底下几粒扣子,从胸肌到腹肌一览无遗,他看到窗前她的模样,眯了眯双眼,手里拿着皮带走到她身后。 他用皮带扫了扫她的屁股,动作轻缓又随意,还有种隐隐的令人臣服的压迫感。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白瑞曦瑟缩了一下,“哎呀!”声音娇娇。 她转头,看到他衣衫还未穿好,熟练地将皮带接过,给他穿在腰上。 贺野抬起她的下巴,“在想什么?” “贺先生,今天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有件事,我晚上告诉你。”她笑意盈盈。 “现在告诉我不行吗?”贺野摸了摸她的头发。 “晚上告诉你比较有感觉嘛。” “什么感觉?”他扬眉,“是我想要的感觉吗?” 她看到他露出这种微笑,脸庞蓦地一红,立刻抱着他的腰,她跪在沙发上,高度正好到他的腹部,白瑞曦将脸贴在他的腹肌上。 “才不是呢,是江宁的大学看了我资料,要我去参加初试呢。” 她兜不住她的话。 “去江宁上大学?” 她抬头看他,“怎么了?您……不想我去吗?” 贺野笑着摇头,“我以为你会想去北京上学,毕竟北京的学校更好不是吗。” 说着他故意顿了顿,“那我们瑞曦为什么会想去江宁呢?嗯?” 她红着脸抱着他,不回答他的话。 贺野的手机响了,贺延修打来的。 他还没说接不接,白瑞曦就从床头柜拿来了手机,划开接听键,将手机举到他耳边。 贺野握住了她举着手机的手。 “野哥,早啊,先声明啊,这通电话不是我要打来的。”那头的声音很吵,背景音乐震耳欲聋,估计他们这帮人玩了通宵。 “他们非说外面有妖精,缠住了你,跟你玩得不亦乐乎,都不肯回家了。” 贺延修的声音很大,白瑞曦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贺野看着白瑞曦,想逗逗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就是没想说什么啊,难不成我到处宣扬说哎哟野哥晚上天天哄他的小宝贝睡觉啊?”他上次打来了那通电话,贺野那声宝贝可没把他吓坏。 “诶诶,这些个醉鬼又来了,哥,您也快回来吧,把您的小宝贝带上也成啊。”这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听声音应该是有人来抢贺延修的手机,然后不小心按了挂断。 贺延修踹了几脚扑上来的人,“边儿去!” “野哥在外面干嘛呢?” 贺延修嗤笑一声:“他忙着哄他的小金丝雀呢。” 贺野盯着白瑞曦红润的脸颊,问她:“什么时候去面试?” 瑞曦小声说道:“下个月。” “好。” “贺先生,我今晚想晚点回家。”她睁着圆润的眼眸。 “有什么事?” “今天文清生日,我们说好去给他过生日。” “你们和好了?” “嗯。” 是文清最先打破僵局的,白瑞曦记得清楚,他表情僵硬,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接受这个现实,他看她的眼神也极其复杂,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他对她说:“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要是连这都还不跟我说,我会更生气。” 贺野的眼神略带玩味,一闪而过,慵懒道:“你跟他倒是亲密。” 瑞曦愣了一下。 “叫得也亲密。” “那我……”她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改过来了,“贺先生,你想我叫你什么?” “你叫过的。” 瑞曦的脸一瞬间涨红,她想到了之前叫他爸爸,连忙转了个头,重新贴在他腹部上,娇嗔:“先生,你不要这么坏。” 过了一会,她语气有点撒娇,“先生,你就让我去嘛。” “我不反对你和他来往,但注意分寸,还有,别的男同学也是。” “我跟别的男同学都不熟。”瑞曦连忙摇头。 贺野笑笑,“那位姓顾的男同学呢?” 他突然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对她说:“我没有资格限制你交朋友,但是如果你跟他走得太近,我心里会不舒服。” 贺野轻轻在她耳边开口,唇若有若无触碰她的耳朵,“如果被我看到,曦儿,你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37.我是不是很乖 “诶,白瑞曦,我跟你说一件事啊。”顾亭深坐到白瑞曦的身边。 包厢里太吵了,白瑞曦刚刚喝了点果酒,脑袋晕,就来到隔壁的休息室躺一会。 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生日地点被晓琪安排在一家KTV,唐文清人缘好,来的人很多,不单是他自己班上的同学。许晓琪也是个爱热闹的,她人脉更广,直接把打碟的都搬来了。 此刻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意识还算清醒,只是颧骨酡红。 听到有人在叫她,白瑞曦睁开了眼睛,水亮湿润的。 “什么事?” 顾亭深突然咽了下喉咙,一时没有回答她。 白瑞曦知道眼前的人是顾亭深,所以挪了挪身子,坐的离得远了点。 顾亭深沉下脸色,这丫头每次都这反应,当他这么好脾气呢? 他的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白瑞曦,你现在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你要去哪里上大学?” “都说了不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我要去哪上学吧。” 白瑞曦重新闭上了眼睛,鼻子轻哼了哼。 顾亭深看她这醉酒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他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顿了顿,道:“我要出国了。” 白瑞曦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他,略微惊讶:“你要出国了?” “你好像很高兴。” “额,那祝你在国外一帆风顺。” 顾亭深笑笑,没应她。 过了一会,他又说:“你大学的时候别谈恋爱,尤其是唐文清。” “……”关他什么事。 “等着我回来和我谈恋爱。” 白瑞曦倒在沙发上,又闭上了眼。 顾亭深嘶了一声,“啧,白瑞曦,要不是我看你小,我早就强上了。” 白瑞曦脑袋发晕,怒骂他:“顾亭深你能不能别耍流氓?很烦呀。” “哟,你还听得懂。” 顾亭深看着她红润的小脸,伸手捏了捏。 谁知白瑞曦反应这么大,一跳叁丈高,狠狠地把他的手打掉,后退好远。 “顾亭深!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我男朋友不让你靠得这么近!” 她没有酒量,微醺也控制不了自己。 休息室的门开了,唐文清刚好进来。 顾亭深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白瑞曦,你说什么?你有男朋友?!是不是姓唐的?你们果然勾搭在一起了!” 他上前就要去抓白瑞曦。 唐文清立刻制止他,身躯往白瑞曦前面一站,挡住他。 “行啊,奸夫来得正好,今天你就是寿星我也弄了你!” “你能不能冷静点?别像个大脑和小肠连在一起的蛮愣子一样。”唐文清声音很淡定,皱着眉冷言冷语的。 顾亭深气得肺都要炸了。 外面的人也熙熙攘攘地进来把顾亭深拽出去,好不容易有个喝酒的机会,当然使劲整他。 场面吵闹了一阵,白瑞曦又开始头晕了,看唐文清正在给她倒温水,对他说:“文清,今天我要不就到这吧,我有点想回去了,抱歉啊文清。” 他轻轻嗯了一声,把水杯递给他,“喝杯水醒一下脑子再回去。” “礼物我放在你书包旁边了,你应该会喜欢,生日快乐呀文清。” 唐文清点点头,却说道:“刚才我不是叮嘱你,晓琪要你喝酒的时候注意一点,别喝那么多,她热闹一上头就分不清人了。” “我也没喝多少,我现在其实感觉还好。” 她喝完了这杯水,唐文清目光低垂,攥着透明水杯,轻声问:“你怎么回去?他来接你吗?” 白瑞曦缓缓地点头。 唐文清将玻璃杯子放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摩擦声,很低,他起身,“那你先休息,我去应付他们。” 休息室只剩下了白瑞曦一个人。 好一会,她掏出了手机,看着通讯录,视线微微重影,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拨通了贺野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端的声音传来:“喂。” 白瑞曦突然捂着嘴痴痴闷笑几声。 “看来我们小姑娘喝醉了。” 她突然睁了睁眼睛,“您怎么知道我喝了酒?” 贺野笑了一声,他没回这个问题,问道:“聚会结束了吗?” “结束了。”白瑞曦一边把手机放在耳畔,一边抬头迷离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觉得灯影忽大忽小,本来有点晕的脑袋,听到贺野充满磁性的笑声,更晕更醉了。 “爹地,我今天很乖哦,我有听你的话哦。顾亭深要靠过来,我就往旁边移,但他太可恶了,竟然碰我,但是被我狠狠打了一下。” 电话那头没有出声,只有轻轻的呼吸声,过了两秒,贺野用更轻更使人迷醉的语气问道:“他碰了你哪里呀?” “他捏了我的脸。” “哦?这样啊,那还有吗?” 她用否定的语气“嗯”了几下,摇头说道:“没有了呀。” “爹地,爸爸,我是不是很乖?” 她兀自娇娇笑出了声,像是等待表扬的小朋友。 贺野的声音轻淡,但低沉,像是幽寂的暗夜里攀在花园玫瑰旁的藤条一样,慢慢爬上玫瑰的花蕊。 “嗯,主动跟我说,这点很乖。” “但这不是全部。” “乖乖等我,马上就来接你。” 38.叫主人sp “贺先生,你觉得我醉了吗?” “其实我没醉。” “因为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正在脱她衣服的手一顿,贺野挑眉,“我要干什么?”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张得圆圆的,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我。” 然后捂着嘴笑。 接到她的时候她总是笑嘻嘻的,靠在贺野的怀里也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她今天似乎很开心。 路上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她不说,只是抱着他使劲蹭。 此刻她身上只穿了一套内衣,搭着针织小开衫,她很大胆,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害羞。 白瑞曦的手往后撑着,身子后仰,抬起一只白嫩的脚,从他小腿肚一直扫到大腿根部,在此处停留了几秒,欲踩不踩,她笑靥如花。 贺野眸色深沉,他突然摘下眼镜,拽了拽领带,将它扯直,随意绕在手掌上,他腕上的手表泛着暗银色的光,与黑纹领带相辅相成。 白瑞曦看到他一条腿跪在床边,要来抓她,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她面色红润,娇声道:“先生,您不能动,不然的话我就不跟你玩了。” 他喑哑着嗓子,“要玩什么?” 她一只脚突然踩到贺野的西裤裆部,足部柔美,轻轻揉了几下,隔着衣物她都能感受到这块地方的坚硬和肿大。 另一只脚搭在他的肩上,她说:“先生,你这里不舒服吗?” 贺野突然握住她的脚,虎口托住,他略一用力,她的足背就弓起。 “哎!先生,你不乖!” 他将内裤拨到一边,直接将手指插进去,小穴汁水丰沛,他畅通无阻,甚至感受到里面绵密的吸附,柔软饱满。 “突然觉得,你喝多了也挺好的。” 白瑞曦反驳:“我没有喝多!我没有醉!” 他捉住她两只脚,将她翻过来,用皮带将她的手绑在背后,领带覆盖她的双眼,在后脑勺打了个结。 “先生,你要干嘛?”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来某些影片里面的画面,屁股不自觉地收紧。 身后突然没声音了,白瑞曦叫了他几声,却没人应。 她突然有些慌了。 随后一个冰凉的物体贴着她臀部,她瑟缩了一下。 “先生,这是什么?” 他摸着她光滑的背部,那对优美的蝴蝶骨凸起,突然空气刮来一道凌厉的风,扫向她的屁股,“啪”一声,是一种木板拍打肉体的声音。 “啊!” 一道清晰的红痕出现在肌肤上。 灼热的疼痛感从臀尖处传来,这次他是真的在打她,而且还这么用力,白瑞曦哇的一下就哭了。 “哇呜……先生呜呜,干嘛打我…” “叫主人。” 白瑞曦的身子一颤,连哭都忘了哭,眼前一片黑暗,听觉是如此灵敏,听到他精短的命令,她竟然夹紧了小穴,因为穴内喷出了一大股花液,顺着她的大腿粘稠地流到床单上。 灼痛之后屁股有些发痒,她不可抑制地想要收拢腿根,摩擦缓解痒意,屁股也就随着扭了几下。 贺野微眯双眼,深沉如晦。 下一秒,又是“啪”一声,屁股再次挨了一板。 “叫主人。” “我不会再说第叁次。” 小穴再次流出了淫水,白瑞曦大叫了一声,声音很响。 贺野又打了一下,臀尖发红,浮现一条条红痕。 “不许乱喊乱叫。” 白瑞曦低声呜咽着,弱弱叫了一声:“主人……” 贺野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在表扬她。 “我说过要跟他保持距离,怎么还越走越近了呢?” “曦儿,我不想控制你的行为,但是你应该要给我一个安全感。” 白瑞曦摇头否认,想起身。 “跪下去。” 打了这几下,白瑞曦能感觉到那是一块长条形的木板,四四方方的,打在身上很凉很疼,但因为表面十分光滑,所以疼痛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这次还算乖,所以只打十下,自己数。” 白瑞曦一听,突然脑子清醒了一下,“主人,那之前你还打了叁下,只剩七下了。” 贺野笑了,竹板扫了扫她的屁股,暗含危险,轻声道:“还跟我讨价还价?那你确实没醉。” 她撅着小嘴,本来就是,她觉得委屈,又要掉眼泪,“你坏,我说的没错,只有七下了呜呜。” 他眉眼正色起来,严肃说道:“再说就打二十下。” “不要!就十下,主人,你轻点……” “自己报数,如果少报了,或者含糊其辞,那一切清零,从头再来。” 她莫名紧张起来,好像在考试一样,白瑞曦夹紧了屁股,小穴却一直在流水。 贺野笑骂了她一句骚。 竹板拍打屁股的声音响彻卧室,“啪啪啪”。 “啊!一!” “二!” “叁……呜呜主人,你轻点…” 屁股上挨了第四下的打,白瑞曦险些没数,“四!主人求你…轻点…” 空气变得越发凌厉,一阵阵扫向她臀部的风都变得锋利。 她的臀部挺翘圆润,现在通红一片,像是一颗饱满成熟的水蜜桃。 “九……十……到了!到了!不能打了!呜呜……” 贺野停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主人…我没有跟他走得近…呜呜我听了你的话的,为什么还要打我呜呜,主人好坏…” “感官疼痛远比一切言语上的劝告要来的有效得多,而绝对服从是训诫的产物,也是所有惩罚的最终目的。” “曦儿,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我只喜欢主人…呜呜主人怎么会不知道……” “是吗?”贺野俯下身,将她碎发别到耳后,“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能喜欢他,只能喜欢现在的我。” “我只喜欢现在的主人……” 贺野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哄她。 39.梦魇(二更) 江宁市大雪纷飞。 翻了年,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白瑞曦被带到一幢新的别墅里,这个房子里的东西更多,生活气息更浓,显然是经常居住,这里才是他的地方。 她昨天跟着贺野来到江宁,本来不紧张的,来到陌生的环境她突然有些胆怯。 贺野还没有回来,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明天下午就要去学校面试了,没了他的睡前讲故事,白瑞曦发现自己居然这么难以入睡。 她很想给他打电话,但害怕打扰到他。 白瑞曦起身,往厨房方向走,楼下还有一盏灯亮着。 是家里的阿姨还没睡,她看到白瑞曦下楼了,有点惊讶,但没多问,只是问她:“白小姐,需要什么吗?” 这个阿姨跟在苏城的吴妈不一样,别人都叫她明姨,她看上去年纪更大一点,恭敬之中带着慈祥和顺。 “我下来找杯水。” 她倒了杯水给白瑞曦,看着她在餐厅里小口小口地啜饮。 “小姐,在等贺先生吗?” 被明姨戳破了心思,她脸红了一下。 “他说了今晚会晚点回来,可不知道会多晚,难为你一直在等他。下次他再这么说的话,小姐你给他设个门禁,过了几点就不准回来了。”明姨笑道。 白瑞曦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敢这么做吧,贺先生一定有事在忙,我还是不要这么打扰他了。” “他从小就是个皮性子,非得有人打他管他,不然无法无天了。只是这些年先生的性子变了很多,像他父亲。” “或许是受了他爸爸的影响吧?” 明姨失笑:“那倒不是,先生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然怎么会没人管得住他呢。” 白瑞曦有些惊讶:“贺先生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明姨只是笑笑,想起贺家的环境,出生在这种家庭,特别是没有长辈从小扶持,他需要多少手段,经历怎样的成长,才能让这些豺狼虎豹有所忌惮。 “小姐,我给你热杯牛奶吧,这样容易入睡。” 白瑞曦点点头,道了声谢。 她重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 这条路她很陌生,似乎从没走过。 白瑞曦有些茫然地走在街上。 这是在一所学校里,在她前面,有一对男女,相拥着走路。 他们姿态亲密,完全是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们的背影十分熟悉,白瑞曦觉得自己好像天天都看得见他们。 她决定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前面的男女转过头来,白瑞曦的瞳孔剧烈收缩,脸色煞白。 男生是年轻时的贺野,和之前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他多了年轻人的张扬外放,意气风发。 而他旁边的女生,却是自己的脸。 他们似乎不认识她,问道:“请问你是谁?” 她处在震惊中,对贺野说:“贺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瑞曦啊。” 那个女生不高兴了,“我才是瑞曦。” 白瑞曦只盯着贺野看,眼中已含着泪水,无助地说道:“贺先生,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瑞曦,我才是。” 那个女生竖着眉头,生气说道:“哪里来的假冒货,亲爱的,我们快走。” 贺野被她拉着走了。 白瑞曦呆呆地看着他们走远,兀自流泪。 可那个女生突然转头,朝白瑞曦笑得很坏,很得意,那笑容仿佛是在说: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瑞曦,可他相信我是,那就只有我才是。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她看懂了这个女生的眼神,立刻大叫:“贺先生!她不是我!她不是!” 一股潮水向她涌来,白瑞曦失重,像是后方有无数双手在拉着她,将她拖向无尽的深渊。 …… “不!不是!” 白瑞曦猛然睁眼,却看见贺野坐在床边,皱着眉,他连忙抱住受了惊吓的她,“宝贝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 他刚回来,连衣服都还没换,就听见她在呓语。 白瑞曦哭着,死死抱着贺野的腰,花容失色。 “贺先生……我…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呜呜…” 贺野拍着她的背,“我怎么会不要你?是我不好,回来得太晚了,让你一个人睡觉。”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安抚她。 “宝贝,乖,不哭了。是我的错,以后早点回来。” “不,先生,我梦见,你跟另一个人走了,那个人跟我长得一样,你相信她,却不相信我。” 贺野的眼神落在她的脸庞,声音郑重有力:“瑞曦,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把你认错,你梦里的贺野,不是我。” 她泪眼朦胧,贺野帮她擦了擦泪。 “瑞曦,你看着我。” “我就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你身边。” 40.咬眼镜h 白瑞曦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黑色真皮办公椅过于厚重和沉静,更衬得她娇小稚嫩。她正在埋头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贺野。 沙发很长,背后的百鸟朝凤图和党旗显得庄严肃穆,他拿着红外线遥控器,一页页翻看投屏上的报告。 他将袖口翻起,领口也微敞,露出优美的脖颈和锁骨线条。白瑞曦渐渐看出了神,她悄悄走到贺野旁边。 贺野扭头,看她低头看地板的样子有点可爱,朝她伸手。 白瑞曦立刻靠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 “贺先生,我有打扰到你吗?” 他轻笑,“都抱得这么紧了,再问打不打扰,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她把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余光瞥到他的喉咙和脖子,这里线条很好看,白皙又强劲。 她幽幽说道:“要是我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 他这只手往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 贺野睨着她,“坐上来。” 白瑞曦作势要离开,贺野却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她痒意难耐,不可抑制笑道:“我错了先生,我错了!” 她两腿分开,坐在他身上,她搂着他脖子,跟他说:“先生,今天的面试我觉得很成功,老师对我都很赞赏呢。” “看来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对了,今天我路过商场,我给你买了个礼物。额,虽然说,用的也是你的钱。” 她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条男款项链,项链将两个银质戒指串了起来,简约大气。她帮他戴上。 这条项链衬得他脖子更修长,胸膛锁骨更具张力,清贵倨傲。 白瑞曦亲了一下。 贺野倒是没想到她这个举动,于是扯住她的手腕,放在她背后。 喉结滚动,贺野开口:“瑞曦,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她有点懵,他都把她的手绑住了,要她怎么摘? “自己想办法。”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白瑞曦只能往前倾,张嘴咬住金丝镜腿,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角和太阳穴,微凉的触感和缠绕的呼吸让她莫名一颤。 她咬着镜腿,慢慢抽出来,眼镜脱离了他的脸庞,瑞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只听见他说:“咬住,不准掉下来。” 听到他的声音,下面蓦然一湿。 身后的手腕已用领带绑住,白瑞曦情不自禁地挺着胸。 看着他埋进她的胸乳里,细细舔舐着。 “嗯……”她闭上眼,很想叫出来,却因为嘴巴里含着东西,张嘴就会掉下里,她不敢。 贺野捏着她的胸,玩弄了小乳头,看着它们变硬变大,慢慢立起来,殷红艳丽。 他又将她的小裙子掀上去,往底下一摸,淫水泛滥。 “小骚猫,什么时候湿的?” 白瑞曦含着泪摇头,无助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声,随后解开皮带,插进了进去。 水声涟涟,性器拍打,他还没有彻底深入,白瑞曦却已经忍耐不住了,她挪了挪小屁股,想彻底含住他的鸡巴。 感受到她的急切,他打了一下小屁股,“这么欠操?” 她点点头,因为嘴巴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口中津液从嘴角流出来,流到了镜片上,十分淫靡。 他抱着她的屁股,缓缓抬高,再猛然肏进去。 “唔!唔唔……嗯……” 鸡巴火热硬挺,白瑞曦觉得小穴被插得舒服极了,闭着眼睛眉目舒展,小屁股更加情不自禁地扭动。 “嗯……哼…” 插了数十下,贺野一边咬着她的乳肉,一边捏着她的臀肉,似乎快要射了。 她的口水已经从镜腿末端滴落下来,整副眼镜被她津液所覆盖,她的额角都出了细汗。 贺野从她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套,撕开戴上。 白瑞曦看到,脸一红,他怎么知道自己带了避孕套?她、她是为了防止突发意外,就像现在这样,不、不是想和他那个的,他肯定会用眼神调笑她的,贺先生最坏了。 贺野闷哼一声,精液全部射在她里面。 他吻够了她的胸,抬头看她着急的样子,却还死死咬住眼镜,没他的命令,她不敢松开。 他亲亲她额头,把眼镜取下来。 白瑞曦终于松了口气,“啊…嗯……” 她细细哼哼的。 肉棒还没离开她的小穴,她也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了几下。 白瑞曦一紧张,小穴剧烈收缩。 贺野皱眉,象征性地用力咬了咬小乳头。 “啊……” 白瑞曦连忙起身,淫水拉丝,他的西裤早就被打湿了。 “贺先生,呜呜,怎么办?” 好像偷情一样,她手足无措。 “紧张什么。”他帮她穿好内裤,再用外套盖住自己的腿。 贺野叫了一声进来。 贺延修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本来要说什么,看到办公桌后面有个女人,噤了声。 贺野面色如常,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说吧。” 贺延修这才回神,忙打趣道:“哦——这就是小宝……” 他连忙转了调,“这就是小嫂子吧,哈哈你好你好,我叫贺延修。” 白瑞曦看到面前这个男生,外貌开朗英俊,听到他也姓贺,以为是贺野的亲兄弟,她现在脸色红的不正常,目光闪躲,强装镇定。 “你好,贺……哥哥,我叫白瑞曦。” 她的声音娇娇弱弱的,一听就十分惹男人怜爱。 贺延修被这一声哥哥酥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诶诶诶,好好好,原来是瑞曦啊。” 贺野此时将目光扫向他,却对白瑞曦说道:“不用叫他哥哥。” 这道眼神把贺延修拉回现实,他咳了几声:“是,小嫂子不用这么客气。”说完又想起她那声哥哥,嘴角的笑意一直收不回来。 “很好笑吗?” 声音略带了些冰冷,贺延修连忙看着面无表情的贺野,他立刻正色道:“不好笑。”连忙把文件内容交代了。 他突然问道:“哥,晚上满庭芳有局。铭科的徐睿今天生日,好歹给他点面子吧?” 贺野想也没想就回道:“不去。” “诶,别啊,去一下吧,咱们接下来和铭科还有个合作。” 贺延修早就注意到贺野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公司里有暖气,他还用外套盖什么腿,这种操作和他根本不符好嘛,而且他连眼镜都没戴。 他眼角瞟向白瑞曦,心思一定,“哥,你把小嫂子也带过去嘛,说不定人家想去呢。” 白瑞曦突然抬头,正好碰到贺野的目光,他问她:“想去吗?” 她思索了一下,她也想认识他的交际圈,小声问道:“可以去吗?” 贺野对她微笑:“想去就去。” 41.前人 铭科的徐睿不过是搭了陆之宴的面子才抓住了和华兴的这个合作机会,自己却还觉得有陆之宴这个后台,为了摆牌面,大出血包了满庭芳的顶层一整晚。 这个地方很大,白瑞曦跟在贺野旁边,他将她揽在怀里。 这里人很多,衣香鬓影,外面的宴会大厅有专门的人弹琴伴奏,但大多索然无味,徐睿是铭科集团长子,他花名在外,本也没什么事业心,宴会厅多是商场上的人来给徐睿捧个场的,而顶层娱乐套间里的人才是真正掌握江宁未来的核心人物。 众人看到贺野带了女伴过来,都心照不宣,并不觉得是什么稀奇的事,该敬酒的还是得敬酒,该走动的还是得走动。 徐睿作为今天的主角,本就讨厌被人抢风头,他却还得给人家卖笑脸。 “贺野哥,好久不见。” 贺野坐在沙发中间,正剥着橘子。虽然显得很低调,但周围的人有意无意都在观察这边。 一个橘子剥完,他递给白瑞曦。 白瑞曦的眼睛瞟向徐睿,局促地接过橘子,这个人在跟他打招呼,他把人家当空气,这样真的好吗? 他看贺野没理他,嘴角笑意淡了许多,眼中暗光时闪时现。 徐睿的目光和白瑞曦的交迭,他笑着说道:“这位是贺野哥的……小情人吧?挺漂亮啊。” 白瑞曦听到这话眼神黯淡了许多,她坐在贺野身边,很多人来跟他寒暄,对她的态度只是礼貌的点头,并没有多问贺野她是谁,就好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分得清情人和女朋友的区别,谁都很识趣。 贺野终于看向他,说了一句:“叫嫂子。” 他们这一辈里,贺野确实比大多数人都要大。 徐睿脸色有些难看,原因有两点,一个自然是他今天是寿星,而贺野人虽然来了,却并没有给他多少面子。 至于另一个原因,铭科集团的千金,徐睿的妹妹,徐念,前不久外界都在传贺徐两家联姻的消息,而徐念自己也有意无意向媒体放一些烟雾弹,包括什么陪贺野的母亲贺太太逛街,部分媒体更是给徐念冠上了贺野未婚妻的名头,徐家股票水涨船高,赚了一波大的。 这些新闻只是传了几天,后来被华兴给截下了。虽说不是空穴来风,两家某些长辈确实有来往,也玩笑性地提及了小辈们的婚事,被徐家夸大事实。但贺野却不是他们能拿捏的,被当做娱乐头条来炒作,惹了一身腥,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这次跟铭科的合作是好久之前看在陆之宴的面子上华兴才答应的,那个时候两家相安无事,而这个消息一放出来铭科就大张旗鼓地暗示媒体,如果不是陆之宴亲自来谈判,怕是铭科没有好下场。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陆之宴多少惹到了贺野,陆氏宏晟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搁置,再加上美国状况不稳,他中国美国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而且陆之宴心里也明白,他在美国的现状,他贺野敢说什么手脚都没做? 贺野没等来徐睿开口,抬了抬眼皮,清淡的目光没有其他情绪,可正是因为没有其他情绪才显得十分有威慑。 徐睿皮笑肉不笑:“嫂子好。” 到底是年纪小,白瑞曦有些不自在,羞着脸低下头,手里一直攥着橘子。 贺野从她手里把橘子拿出来,一瓣一瓣剥开,送到她嘴边,轻声问:“想玩什么?隔壁房间有玩桌球的,想玩吗?” “可是,我不会玩。” “我教你。” 他牵着白瑞曦的手走向桌球室。 周围的人面不改色,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实则心里早就大吃一惊,看来这个姑娘在贺野心里分量不浅。 桌球室里原本有几个人,看到贺野来了,纷纷叫他。 他绕过他们来到放球杆的把杆旁,拿起一根台球杆擦枪粉,一边跟白瑞曦说规矩:“桌球有两种,单色球和花色球,最简单的打法,玩家分为两个阵营,各自对应自己的球,哪一方先将己方的球全部打进洞里,就算谁赢,切记,只有将己方的球全部打完,才能打黑球,否则会被罚球。” 白瑞曦接过球杆,他一下一下摆好她的姿势,站在她的身后,贴着她。 “趴下。” 啊? 贺野按住白瑞曦的手,双手握着她,身体前倾,伏在她背上,两人姿势暧昧。 白瑞曦脸红了起来,“贺,贺先生。” “专心点。” “哦。” 他带动着白瑞曦的手,用白球将各色花球打散,嘭的一声,球体四散。 贺野轻笑,“看球,别看我。” 白瑞曦的身体有点僵硬,这个姿势,让她下意识翘起屁股,她毫无间隙地贴着他,觉得有点硌,微微扭了扭屁股。 贺野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她的脸瞬间如同熟透的虾。 贺野精确地瞄准了一个单色球,挥动球杆,一杆进洞。 “进去了!” 贺野起身,摸摸她的头发。 旁边的人只是微微瞥了几眼他俩在调情,没敢多看,去了另一个桌。 而旁边有个男的朝贺野走来,他身边带了个女伴。 “野哥。”齐明达叫了声,他脸色似乎有些怪异,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尴尬。 贺野应了一声。 站在齐明达旁边的女生长得十分漂亮,又清纯又娇嫩。 她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落落大方,“贺总好。” 然后对着白瑞曦也笑着打招呼:“嗨,你好,我叫娇娇。” 白瑞曦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主动跟她打招呼的人,而且她笑得很和善,年龄也不大,白瑞曦立刻回笑:“你好,我……” 贺野搂住她的腰,“乖宝,我们去打下一个球。” 白瑞曦转头看他,只能应声。 齐明达的脸色更尴尬了,“野哥,我陪你和嫂子打一局呗。”他和贺野认识的久,对他比较了解,一看就知道这次的人他是放在心上了的。 贺野没拒绝。 白瑞曦看他神色,小声问道:“贺先生,他是谁啊?” 齐明达笑着说:“嫂子,我和野哥是高中同学,关系可不一般。” 贺野略微点头。 叫娇娇的女生也没说一起打,就在一旁看着,十分体贴地给齐明达做后勤,喂水喂水果,温柔小意。 齐明达还有些抗拒,小心地看贺野的脸色,但架不住娇娇的热情。 这局打完,娇娇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明达看贺野什么都没说,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野哥,这妞骚得很,也是前不久才跟的我。” “这些事不必跟我说。” “这不是怕您误会么。” “误会什么?”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行,那没事。”齐明达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白瑞曦终于找到机会跟贺野说话:“贺先生,刚刚那个叫娇娇的女孩子很可爱呀,你干嘛不让我跟她说话?” “没你可爱。” 白瑞曦嘟着嘴撒娇:“先生你还说你不会限制我交朋友呢。” 贺野没话说,噎了一下:“她说她叫娇娇,你就信了?” “啊?” “这里的人说的话,只能信叁分。不止是这里,将来社会上也是。” 贺野捏了捏她的小脸,“傻姑娘,不要太相信别人。” “哦。”白瑞曦郁闷地撅着嘴,“那我去上个厕所。” “要我带你去吗?” “不要,我会去。” 在洗手间内,白瑞曦刚出来,在盥洗台洗着手,突然听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声音。 从厕所隔间传来,这里的隔间很大,空间很广。 “哦…好棒…嗯啊用力点……” “骚不骚,一副欠干的样子。”传来一道扇打肉体的声音。 “嗯…欠哥哥干,哥哥鸡巴太棒了……哦…” 白瑞曦有些尴尬,却觉得这两个声音很耳熟。 这时女人似乎高潮了,淫词艳语起来,尖叫着:“啊——明达哥哥好棒,娇娇要被操死了…” 白瑞曦知道了,是刚刚那个女孩子! “浪货,荡妇,都做过野哥的狗了,还不知足,还来招我!” “谁说的哎呀……嗯…人家只做你的小母狗…” “说!是贺野的大还是我的大?谁操的你更爽?” “啊……哥哥要听实话吗…啊!!不要!是你的大你的大!” 白瑞曦不禁后退了两步,双眸都不会眨了,听到这段对话,仿佛江宁的雪都下到了她心间。 这个娇娇,她以前…是贺先生的……女朋友吗…… 隔间里的呻吟声渐渐消失了,变成正常的对话。 “诶,明达哥,贺总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好像跟以往的都不一样哦,怎么说呢,她给我的感觉是真的纯,一种清透的纯,可不是装的。” “切,哪像你啊,装的像模像样的,其实骚得要死,去年在婚礼上其实你就想勾我了吧?” “哎呀,您说什么呀,我才没有呢。” “哼,怎么,还对你以前的金主念念不忘呢?看到人家得宠你就嫉妒了?” “明达哥!我对贺总又没有感情,只是因为钱而已。” “你跟我就不是为了钱了?” “当然不是!人家是真心喜欢你的。” 齐明达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在这个圈子里还把真心挂在嘴边,真是笑死人了。在林珩夫妇的婚礼上,当时贺野旁边的女人就是娇娇,见她第一面差点被她外表骗了,还以为真的是什么乖乖女,结果不还是男人床上的玩物。 “明达哥,你说贺总真的放下了?” “放下?”齐明达啧了一声,“就今天那女孩的气质和说话语气,活脱了一个样,估计还在读高中,啧啧。” “唉,我其实蛮喜欢那个女孩子的,看她那样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可惜了。” 听他们的脚步,似乎快要出来了,白瑞曦连忙掉头跑出了洗手间。 泪水在白瑞曦的眼眶中打转,她不能完全听得懂娇娇和齐明达的话,但是她至少能确定娇娇以前是贺先生的女人,现在再回想贺先生不让她和娇娇说话,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跑得快,也踉跄,低着头没看见前面有人,对方背对着往后退,两方相撞,白瑞曦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 包包里的东西洒落一地。 面前的男人转过头来,他长得很高,眉眼绝伦,模样风流,孤高又痞傲。 瑞曦被撞到地上,反而还是她在道歉:“对不起……” 林珩见过太多这种套路了,以为这个女的也是在用手段吸引他注意,他本就对他老婆以外的女人没什么情面,本想转头走人的。 眼前的女孩却一直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在收拾地上的东西,她说话是很纯正的江南口音,声音软糯,其实她一开口别人就能知道她是南方人,而林珩恰好对这个口音很熟悉,不由得多看了白瑞曦两眼。 这时,白瑞曦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眸中晶莹剔透,柔弱可怜。 不是吧,她哭什么?就因为他撞了一下?拜托,他就是正常走路的速度,应该是她没看路吧。 “……你没事吧?”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会帮忙一起捡东西,但林珩站在远处一动不动,问了一句这样的话都很罕见。 “没事,对不起,是我先撞到了您。”白瑞曦收拾好了包包,起身就要回去。 林珩在后面叫住了她,“诶,那个谁,你还有东西掉在地上。” 白瑞曦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躺在地上的一枚小小的避孕套。 热度瞬间爬上了她的脸,她羞愧难当,被一个陌生人指出这种东西,羞得实在快哭了出来,却快速走过去捡起来。 林珩不禁疑惑,这女孩的面孔太生了,听着像是苏城人啊? 白瑞曦擦了擦眼泪,这才进了桌球室,贺野见她低着头,摸了摸她的脸,瞬间皱眉,“怎么了?哭了?” “没有。” 他搂着她,捧起她的脸,白瑞曦却始终不抬头,“瑞曦,怎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到他这么温和的声音,白瑞曦心里却一片寒凉,“我想回去了。” 贺野见她不想说,没逼她,牵着她的手向外走。 只是她却挣脱了他的手。 贺野眉眼一沉,而这时,林珩正好进来了,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哟。”林珩眉毛一挑,“原来这是贺少的女朋友啊。” 白瑞曦看到刚刚那个让她这么尴尬的男人也出现在这里,马上低下头,想起那个避孕套,又气又脸红,咬着唇一言不发。而且这个男人说她是贺野的女朋友,不像别人,都好像默认她只是贺先生一时兴起的女人而已。于是瑞曦脸更红了。 白瑞曦的反应和林珩的话让贺野眉目间横生一股罕见的戾气,很浅,但是气场完全就不一样了。 他不由分说地牵过白瑞曦的手,越过林珩。 林珩啧啧嘴,这人真没素质,连招呼都不打。 回去的路上,白瑞曦被贺野这股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吓到了,他怎么了? 白瑞曦一下子忘记了娇娇的话,怔怔地看着贺野。 贺野将她反扣在门上,声音是陌生的冰冷,白瑞曦从没听过贺先生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话。 “你认识林珩?” 42.沉沦 “林珩是谁……” 她看着这双充满寒气的眼睛,不知所措。 贺野掐住她的双颊,“瑞曦,不要骗我,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有交集?” “你在说什么,你弄疼我了。” 贺先生是在说那个撞到她的男人吗? 白瑞曦双手用力推开他,“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是在外面不小心撞到了他。” 突然她掉了一滴眼泪,白瑞曦抬手擦掉。 她立刻转身朝卧室跑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这么对她,让她感到害怕,再想到娇娇,她虽然也清楚贺先生之前有很多女人,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难接受,尤其是今天这种环境。 忽然贺野从身后抱住她,抱得很紧,他锁住了她的肩膀和腰,白瑞曦顿感强烈的束缚。 “瑞曦,不许离开我。” 贺野的发梢贴着白瑞曦的脸庞,他埋在她的肩颈处。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感波动? “贺先生,你先放开我。” 贺野的眼眸瞬间变换出深邃的黑,似风雨欲来。他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压着声音问:“瑞曦,今天你遇到了什么事?” 她低垂着目光,“那个娇娇,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他一怔,眸光逐渐清晰,声音变得平缓:“是她跟你说的吗?” 白瑞曦见他神情从暗潮涌动到平静无波,透过镜片似乎更显清冷无情,他不甚在意的淡漠神情深深刺痛了她的眼,贺先生是觉得这些都不重要,还是他认为,她不应该纠结他的过去,也没资格质问。 想到这里,她的心颤了两分,往日鲜活的小脸此刻僵硬得静止不动。 她像是突然被止声了一样,她这是在干什么,她确实没资格质问他的事情,她算什么呢,他们之间的关系,欢好时激情冲破了脑袋,肾上腺素总能渲染美好的场景和话语,说是男女朋友也不过就是男欢女爱时分泌的多巴胺在作祟罢了。 偏偏她还当了真。 她怎么可以当真。 他愿意养着她,难道不是因为她乖巧又合他意吗?她怎么能把这种“优点”变成悖论而自我反驳?亦或是,恃宠而骄。 白瑞曦的瞳孔缩了又放,归于沉寂,“贺先生,抱歉,是我越距了。” 她转身,忽然贺野抓着她往自己身上一拉,双手将她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瑞曦用力挣扎着,她颤抖着,“不,贺先生,您放我下来!”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的表情让他一顿,温声问:“瑞曦,你怕我了吗?” “抱歉,我今天失态了,我是怕你遇到危险,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给你讲故事,今天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白瑞曦后退了几步,裙子因为动作太大掀上去了几分,她将裙摆放下来包住双腿,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这是一种天然的保护性姿势。 贺野不动了,却一直看着她。 窗外的雪仍在一点一点地下,室内温暖如春,安静得就好像西方电影里壁炉烧火都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瑞曦,你听我说。” “我阻止你跟她说话,只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是不同的,不能混为一谈,没有必要和别人有所牵扯。” 他渐渐坐在床边,牵过白瑞曦的手。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那股雪松的清香环绕在她周围,声线时起时伏,平淡温和。 “但现在看来,我缺少从女性角度思考这种问题的经验,导致以偏概全,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这怪我,没有一开始就跟你说,抱歉。” “我不为我的过去辩解,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陈情的机会,就当我,”他的眼神专注又热烈,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浪子回头。” 白瑞曦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膝盖,贺先生总是能很精准地剖析她的想法,她的目光有点涣散,这种和时间有关的事情,大多都是很无奈的,她没有能力参与他的过去,所以不能要求有多完美。 只是她不解自己,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是会伤心,她喜欢他喜欢到这种程度了吗? 可她不能再喜欢得更深了,再深就到爱了,他们之间的鸿沟不允许她有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们彼此的身份,不过就是金主和情人罢了,她和他之前的女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她不能因为他为她低头,为她折腰,为她做尽一切爱人所做的事情,就妄想能够长久和他在一起。 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贺野从她氤氲的眼神中感知了她的情绪,他的心一沉,“瑞曦,我说过了,你是不一样的,或许是我做的不够,但我不允许你轻贱我的心。” 白瑞曦的指尖微微发麻,眼里都是他的模样,贺先生看着她的目光真的充满了炽热的感情,爱意浓烈,要将她燃烧。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清醒地沉沦,她不退却,她现真章。 夜色如水涌来。 风雪声于黑夜中消退,在黎明来临的前一刻仓惶逃散,晨曦冲破束缚,前一夜的雪花就真的无踪迹。 白瑞曦睁开眼,贺野将她抱在怀里,好暖和。 今天好像是个好天气,阳光都毫不吝啬,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想下床。 身后的男人伸出手臂,将她桎梏在怀里,清晨的声音是沙哑的性感,“去哪里。” 他慵懒的轻哼了一声,像是沉睡的虎兽发出低沉的声音,他闭着眼往她的肩后背轻咬了一口。 “啊…贺先生…你不要弄了,我…我知道了…” 贺野轻笑,“你知道什么?” 昨晚他一遍一遍入她时不停问她,你知道了吗。白瑞曦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知道,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但她入睡前一刻她听清楚了他在问什么,他在问,你知道我爱你吗。 他抱着她,喃喃道:“瑞曦,我爱你,很爱你。” 她的耳蜗发烫,她想下床,现在时间并不早了,“贺先生,我想起床了,今天我还要去另一所学校面试。” “我送你去。” “不用,我认得路。” 他摸摸她的脸,“那中午我去接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江宁的舞蹈学校以这两所较为出名,这所学校在江宁市中心,并没有在大学城,所以离贺野的住所很近,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某个证件没有带,今天出门比较急,没仔细收拾东西。 白瑞曦急忙往回走,此时贺野已经出门,明姨也出去买菜了,家里空空荡荡的。 她在行李箱里翻东西,翻到了证件时不小心踢了一下箱子,滚轮滑动,撞到了一旁的书架,书架最上面一层的东西摇晃了几分,一个被覆盖的相框摇摇欲坠。 白瑞曦本想把它推进去,但身高够不着,下一秒这个相框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嘭”一声。 它是玻璃材质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似乎还完好无损,白瑞曦捡起来,立体相框的背面满是灰尘,摸的她一手都是。 相框并没有立着放,而是被人翻下来,迭放在书架上的,所以相框里面的照片崭新如初。 她看到这张照片顿了一下,里面有五个人,叁男两女,都穿着校服,像是那种毕业合照,只是校服有不同的,贺野站在最右边。 她有点惊奇,因为这里面的贺先生和之前她在电脑里面看到的一模一样,她还以为这张照片是贺先生的单人照,原来这是一张合照,只是电脑里的那张只截了他自己。 白瑞曦定睛一看,左边的男人不就是昨晚把她撞倒的那位先生吗?虽然照片里面的他更加少年气,但大致没有变化,她很容易认出,好像叫林珩,他抱着最左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不施粉黛,很温柔。 合照中间的一男一女,男孩一脸宠溺,女孩一脸高冷,她不认识。 白瑞曦看了好一会,只是心中有种莫名的引力,让她把这个照片归位。 于是她准备把灰尘擦干净再放上去,就在她动了玻璃框的一瞬间,相框碎了,一道裂缝从中间展开。 她吓一跳,连忙把它放在桌上,相框分成了两半,这张照片掉了出来。 白瑞曦慢慢拿起来,她的目光,为什么从这个女孩的脸上移不开了? 随手翻过照片背面,只见在那个女孩的位置上,有两个字。 奚儿。 笔锋劲道,力透纸背,兔起鹘落,柔和而不失锋利,沉稳又温如流水。 她认得这是贺先生的笔迹。 43.过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白瑞曦仍静止不动。 玻璃碎片在桌面上折射出熠熠光辉,太阳下五光十色,今天的阳光暖和得不像话。 看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而所有信息迭在一起,她几乎就在这一秒破译了所有疑问。 “你说贺总真的放下了?” “就今天那女孩的气质和说话语气,活脱了一个样,估计还在读高中。” 脑海中想起了昨晚她在洗手间听到娇娇和齐明达的对话。 原来他们是这个意思。 又想起了昨晚贺野质问她跟林珩有什么关系。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贺先生出现在便利店里,一开始就是有所图谋的,只是她没想到,他的有所图并不是一时兴起地搜寻猎物,而是寻找一张虚无的皮相来填满他心中的爱人。 白瑞曦直直地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看了好久好久,手都在颤抖,眼睛干涩得不会转了,她才眨眼,而这一眨眼,她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机械地出门,条件反射地跟着肌肉记忆走到这所学校,可她早就错过了面试时间,保安大叔叫了她几声,说道今天学校这个点不开门。 这条街人声鼎沸,学校旁边的小吃一条街不管白天黑夜都热闹得很,还有几家店在发传单拉客人。 一个女生朝她手里递传单,并说:“这位美女,今天我们店开业大酬宾,消费一单有机会抽奖哦,不限金额大小的。” 发传单的女生看她的神情不正常,哭痕很明显,她有点尴尬。白瑞曦接过传单,朝她身后的店面走去。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这家店的风格很中式,却是西餐厅,宽敞明亮,人也挺多的,白瑞曦盯着手里的菜单,上面所有密密麻麻的符号在她眼里都是那两个字。 “嗨,小姑娘,你好。好巧哦,在这里遇到你。”有一个女孩坐在白瑞曦对面,跟她打招呼。 白瑞曦抬头,娇娇脱掉外套,她里面穿着小吊带,清纯性感。 娇娇一顿,“你怎么了呀?哭过了?” 白瑞曦心很乱,没有力气跟她打招呼。 娇娇叫来服务员,熟练地点菜,并要了一壶热茶,倒了一杯递给白瑞曦。 “……谢谢。” 娇娇凝神了两分钟,突然浅笑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知道了贺总的事?” 白瑞曦猛然抬头,眸中眼泪又凝聚起来。 “嗐,其实你长得也不是很像嘛,唔……可能眼睛有点?但眼睛也就那几种,像的多了去了。你是南方人吧?哪个地方的?” “苏城。” “喔,那,好吧。”娇娇停顿了一会,前倾了一下身子,问她,“那你看看我,长得像不像她?” 白瑞曦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做过微调的,但我可不像她们,她们那些女的恨不得整张脸都照着整,我就整了眼睛和鼻子,我知道并不是最像的,但这才是高明之处,雾里看花,似真非真,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才是最打动人的。” 娇娇朝白瑞曦眨了个wink。 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娇娇叹了口气:“哎呀,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反正男人嘛,不到处都是,女孩子得对自己好点,贺总那么大方,得到的好处总归不少吧,这不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还管他做什么呀。” 她说的嘴巴都干了,喝了口水,瞥了白瑞曦一眼,见她还在掉眼泪,抽了张纸巾往她脸上擦。 白瑞曦后退了一步,慢慢接过她的纸巾。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瑞曦。” “什么?” “白瑞曦。”她的音量略略提高了一点。 娇娇愣了一会,喃喃道:“怪不得。” “你这个名字,是你从小就有的吗?额,我的意思是,是你父母起的呀?” “我爷爷起的。”白瑞曦睁着粉嫩的眼睛,看着她,“那你呢?你就叫娇娇吗?” 娇娇咽了咽口水,哎哟这小姑娘柔弱的眼睛看着你,让人心都要化了。“额,我原名不好听,我叫王玉娇,听上去挺老土的吧?但这名字是我爸妈取的,我不想改,他们是农村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我就取了个迭词,这样那些男人叫我名字就像在叫爱人的昵称一样,怎么样,我聪明吧?” 白瑞曦的嘴角微微翘起,很浅的幅度,看上去就像苦笑。 过了一会,她看着娇娇,内心总有股冲动,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很多贺先生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确定要听?” 白瑞曦点点头。 “其实也没有多少,叁两句就能讲完。贺总读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可那个女人是林总的女朋友,就是林珩,反正就在心里记挂了几年吧,现在人家是林太太了,估计孩子都要生了。哦对了,那个林太太的名字叫席蕤奚,葳蕤的蕤,奚落的奚。她也是苏城人。” 白瑞曦的瞳孔颤抖了几分。 娇娇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知道贺总的手腕因为车祸受过伤吧?那场车祸,说到底,也是因为她。” “前几年江宁城西有个霍家,有点小钱,在江宁嘛,也算占了几分地位,霍家的女儿喜欢林珩,因为嫉妒席蕤奚,所以干了一件蠢事,想开车撞死她。贺总看到了呀,当时贺总赛车玩得六,直接一脚油门朝那个女人踩过去,虽然说车子过硬,但是这么大的冲击力难免受了点伤。” “这件事情,贺林两家联手,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更可怕的是,霍家在后来也家破人亡了,当然圈内人都知道这是林珩的手笔,但这件事在当年可是满堂皆惊。” “好了,不说了,我带你去逛逛,散散心。” 娇娇牵过白瑞曦的手,她木讷地跟着,此时的她,就像牵线玩偶。 旁边的商场人也多,星巴克更是人满为患,娇娇给白瑞曦点了杯饮料,叫到名字的时候,白瑞曦上前去拿。 却和另一个女孩子相撞了。 艾梦梦抬头,有些愕然。 白瑞曦低头看了眼饮料的名字,连忙放回去,她挤出一丝笑:“抱歉,我听错了。” 艾梦梦摇摇头,说没事。 她的目光跟着这个女孩的身影走,果然,看到了旁边有家冰淇淋店铺,一个身怀六甲的貌美妇人,她的旁边,是贺先生——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44.流沙「po1⒏space」 他以前一直觉得,有些人,是不需要相见的。 遇见一个人十分难得,再与其有所牵扯、有所交集,都是缘分,若还能再投入些许心意,那就有了情感。而这情感一旦跨过了绵冗的时间,那么世人谓之长情。 只是单向的长情太过浮于表面,时间一长,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执着于这个人,还是执着于往事。 后来他却明白,有些人不需要相见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人尘封了过往,一段他在当时不肯释怀的过往。 贺野看到曾经那个女孩就快要为人母了,他的印象似乎仅仅停留在初识她的那一年,可话再说回来,他与从前的他也大不相同,谁也没办法再从过往中找回自己的影子。 他和她寒暄几句,更像是在和过往寒暄,他只觉得,那种年少的情感早已随着冗长的时间消失在岁月的河流里,不起风浪。 少年人总觉得自己的感情热烈,轻狂意气,说永远就肯定是永远,其实一点也经不起推敲。 他不是执着于某个人,只是没有跟过去的自己和解,才让这种感情流于表面,看似长情。而再见面,他却发觉,其实过去也没有那么重要,说到底,他从未拥有,又谈何重要。 贺野看着眼前的草莓冰淇淋,脑海里却出现另一张鲜活的脸,他看了许久,最终哂笑,对店员说:“给我来个这个。对,一样口味的。” 走出店铺,他看到在外面站着的女孩子,贺野有一瞬间的发怔,然后走到她身边。 正想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她,那女孩低眉,眼神没有变化,只是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贺野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手腕极细,他握着她手腕的手都可以握成拳头,低沉开口:“瑞曦。” 女孩听到这名字抬起头看向贺野,一双美目清澈明亮,沉静如檀木,她的声音也好听,如沐春风,“贺先生,我叫白瑞曦。” 她娴静平和,她的气质乖巧温柔,扬一抹笑,“是祥瑞的瑞,晨曦的曦。这个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他说,有瑞雪丰年,阳和启蛰的意思。” “瑞是念第四声,希望贺先生不要再叫错了。” 贺野微微皱眉。 “瑞曦,我从没念错过你的名字。” “是吗?可在我听来,都是错的。” 白瑞曦转身,她怕多呆一秒,她的伪装都会不攻自破。 贺野的手腕宽大,青筋从腕表处延伸出来,不动如山,镜框上面眉宇略紧凑,他的眼神幽寂,沉静倨傲,他不动,白瑞曦也没法松开他的钳制。 他一用力,白瑞曦就撞到他的怀里,贺野揽住她的肩头,拥着她走,他的声音严肃清冷:“我们先回家。” 路过旁边的店铺,贺野突然转头,那双眼如鹰隼一般凌厉决然,玻璃橱窗后的娇娇肩膀一缩,整个人瑟缩了几下。 白瑞曦注意到了贺野的神情,她心一紧,“贺先生,你不要这么看着别人。” 贺野没有应她。 “贺先生!”白瑞曦加大了音量。 贺野低头看着怀中的她。 她眉头紧皱,紧张,担忧,恐惧,什么神情都有。 “你不要迁怒别人,不要去找她的麻烦。”她单纯,却不傻,贺野的那种眼神明显要对她不利,对他来说,对付娇娇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 她看他不说话,再次开口:“如果你要对她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贺野静默,过了一会,他道:“好,我听你的。” 上了车,白瑞曦坐在右手边的座位上,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许今天哭了太多次,有些木然。 “瑞曦,过来。” 他分开双腿,要她坐在他腿上。 白瑞曦头一回没有动。 突然他抓着她的手,一拉,他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了。 “不要!”她惊呼。 贺野钳着她的腰,对上她的眼睛。 白瑞曦动弹不得。 他此刻正抱着她,却觉得下一秒就要失去她。 他抱得更紧。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45. “瑞曦,你听我说。” “贺先生,没有这个必要,您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 白瑞曦露出浅浅的笑容,其实在她看到那个女人的那一秒,心里就已经有东西落地了。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他沉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对你……” “贺先生!”白瑞曦打断了他的话。“真的没必要了。” 贺野终于按捺不住,他摘掉眼镜,禁锢住白瑞曦的腰,低头朝她吻去。 白瑞曦惊惶,连忙偏过头,却还是躲不过。 他腰背微弓起,去攫取她的唇,呼吸强烈地侵入她的领地,强横地扫荡,侵占。这个吻急切,却想带点抚慰,但发现,他一抚慰,她后退得更远。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背,不肯放过,双唇纠缠,他卸下伪装,他不是什么谦和有礼温柔体贴的贺先生,他是只想将她绑在身边的狼子。 白瑞曦拼命咬紧牙关,他的侵入让她生理不适,她一点都不想再与他缠绵。 贺野的眉宇染上一层愠色,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津液交换,他和她似乎就密不可分。 从客厅的玄关,他一直吻着她走进卧室的房门。 白瑞曦要喘不过气了,逼得她眼泪出来了。 “不……要…我不…要,放…过我……” 贺野抵着她,额头与她的相贴,彼此都喘着气。 “曦儿,不要离开我,求你。” 白瑞曦的目光瞬间清醒,用力推开他。 “我讨厌这个名字。” 一丝破碎的裂痕出现在贺野的瞳孔里。 “贺先生,你分得清吗?”她突然笑了一下,“我和她,你分得清吗?” “你在叫我名字的时候,是在叫我吗?” 世界上本没有碎冰蓝玫瑰,是人们将白玫瑰染了一层水晶蓝色,白玫瑰无人问津,碎冰蓝玫瑰门庭若市。 “你跟我说,你害怕我了解你的过去,你是指什么?是指那些肖似她的女人,还是指她?或许,你更不想让我知道的是,我是因为她,才能入你的眼,对吗?” “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如果不是这张脸,这个名字,我们之间连开始都没有。” “我算什么呢?你对我的感情,居然都不是施舍,不是怜爱,而是寄托。” “贺先生,那些个夜晚,你抱着我,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成全你对她的深情,是吗?” 她不想落泪,可窗外的暖阳照到了她的眼睛,她不眨眼,泪水就像珍珠一样,光彩照人。 “贺先生,你真的好薄情。” 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抬起眼眸,近乎虔诚地看着他。 “贺先生,求你,给我一张机票,能让我回家的机票。” …… 高考在即,春寒料峭。许晓琪知道白瑞曦的努力,所以也没敢多打扰她。 她一天到晚都是在学校和家里两个地点,偶尔去图书馆。 白阿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青花巷的白家老房子也被买回来了,还是之前的买家通知的他们,瑞曦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 南湖别墅这套房子也早就转入了她的名下,吴妈说她是在别墅里干久了的老人,她说可以照顾白瑞曦和爷爷,希望白小姐不要推辞她,不然的话她就没工作了。 白瑞曦知道这是贺野让她留下的。她没有要吴妈走,还是让她在南湖别墅里工作,只是白瑞曦再没有去过这幢别墅了。 她和白阿爷一直住在青花巷里。 她账户上的钱本来就多,这个天文数字只增不减,白瑞曦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家里确实没有经济条件,她不可能再让阿爷受苦,所以她花一笔,记一笔,井井有条。这些账目仿佛在时刻提醒她,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都不是自己的。 江宁大学已经送来了条件录取通知书,她通过了面试,只要她的文化成绩达到了要求,下半年就能入学。 她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去江宁。诚然,她知道这所名校可以带给她什么,可她仍犹豫不决。 “小白,这道题你做错了。” 晚自习过去很久了,教室里唐文清仍在教她学习。 白瑞曦的眉目沉静,她凝神看了一会,把答案改了过来。 唐文清注视她良久。 “小白,周末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不用这么高强度的学习,我们叫上晓琪。”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白瑞曦没跟任何人说她发生了什么,但她不用说,唐文清大致也能猜出来,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种变化? “瑞曦。” 白瑞曦有些惊讶地抬头,她还没听过文清这么叫过她。小时候晓琪说要让文清跟她叫得一样,所以小白小白的叫了很多年。 唐文清突然轻轻摸了摸她的侧脸,他的手掌很有温度,但不烫人,很轻柔的弧度。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开心。只要你快乐,我就很快乐。如果你觉得不说更好,那也可以不说。但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是你的倾听者。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爱你,我也是其中之一。” 他清俊的面容浮出笑容,“是朋友的爱,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白瑞曦突然哽咽了,双眸蓄起了泪花。 “文清……我……” “他,他喜欢的不是我……我好傻……” 唐文清抹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抱入怀里。 “没关系,你的未来还很长,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不哭了,至少,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开心的,对吗。没关系,只要开心过就好了,我们不再喜欢他就是了。” “可是……他是因为别人才喜欢我的……” 唐文清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不再说话,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话。 教室门外,顾亭深背靠着窗,隐匿在夜色里,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高深莫测,他低垂着目光,看着地板,眼睛下方显现出一排阴影,他在夜色里沉默。 46.血 百日誓师大会办完之后,校园归于寂静。叁月的风清浅,带着春的气息。 白瑞曦在舞蹈室里待到了晚上,她做完最后一个拉伸,准备回去。 突然脸上传来一股温热,一瓶热水贴着她的侧脸,她惊了一下。 顾亭深倚靠在墙上,用水杯蹭了蹭她的脸,他露出玩味的笑容。 白瑞曦看到是他,垂下眼睫,接过他的水,道了声谢。 “小腰儿真细。”他舔了舔后牙槽。 白瑞曦皱了皱眉,然后穿上外套,兀自走出舞蹈室。 “诶,我夸你呢。” 她没理。 顾亭深也不在意,在她身后跟着走。 快走出校门的时候,白瑞曦转头,看向他。 “你干嘛跟着我?” “送你回家啊。” “不用你送,我家很近。” 顾亭深也当没听到她这话,双手插兜,耸了耸肩。 白瑞曦看他这痞子模样就头疼,没见过这么烦人的。 她脚步加快。 顾亭深不紧不慢地跟着,跟她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月光将他们的影子复刻下来,一前一后,一高一低。 白瑞曦用余光瞥着地上的影子,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顾亭深的影子了,自从她搬回了老宅,每晚顾亭深都会跟在她身后,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能让她看到他的影子,又不用跟他说话。 白瑞曦停下脚步,她再次转身,目光很复杂,“顾亭深。” “嗯?” 少年的眉骨长得极好,宽泛又高挺,眼窝深邃,很立体的五官,但他最优越的是薄唇,天生的邪肆不羁。 月光洒在他脸上,描出连绵不绝的山峰。 她叫了他一声,却没下文。 顾亭深笑了一下,“怎么?这条路是你家的啊?你能走我不能走啊?” “我是怕浪费你的时间,不用每天等我到这么晚。”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老子闲的出屁。又不用高考,老子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就浪在你身上,怎么了?老子乐意。” 他这句话歧义满满,白瑞曦被噎住,不再理他了,他爱跟就跟。 前面有个拐角,白瑞曦转过了之后,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接着这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闷闷的,像被人捂住了口鼻。 顾亭深面色一变,立刻跑过去,带出的风都十分迅猛。 拐角的街道出现一辆面包车,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排出的尾气都弥漫着危险的味道。 顾亭深目眦欲裂,“白瑞曦!!” 身边没有交通工具,他只能拼命地往前跑,却看着那辆面包车变得越来越小。 此时一辆摩托从身边经过,顾亭深猛然伸手抓住摩托,将车主推下去,将摩托车马力拉到最大,一路追着面包车疾驰而去。 此时在一家废弃工厂里,麻袋里的白瑞曦不断挣扎,麻袋拱起。 绑匪将她扒出来,撕开封住她嘴巴的黑条,她顿感一阵撕裂的疼痛。 她的手脚被麻绳绑住,看见面前叁四个男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露出的赤胳膊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青龙猛兽纹身,抡起来足有正常人的叁四个手臂的粗细。 白瑞曦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为首的笑了笑,他一咧嘴,脸上肥肉堆迭,可怖至极,“小娘们全身上下没一两肉,都不够哥几个塞牙缝的。” 另一个大块头发话了,“大哥,咱也别啰嗦了,直接卖出去得了,就这我还不稀罕呢。” “嘿,滚你丫的,你不稀得我们稀得,玩够了再卖!” “不是啊叁哥,就她这样的,没得待会咱们折了好价钱。” 白瑞曦听着他们的话,身子不断瑟缩,上下牙齿碰撞颤抖着,却还是想自救,“你们……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有钱!我答应你们,只要放了我,我把所有钱都给你们!” 为首的嗤笑,“别啊小丫头,咱们也是拿钱办事的人,主要是有人想弄你,不然我们哪会找上你呢是吧。”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是……是谁……” “江宁遍地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小姑娘你仔细想想你惹了谁?” 江宁?白瑞曦顿时像被人点了哑穴。 “行了,大哥,别废话了,她这眼珠子和心肝肾脏都是上乘货,直接卖了吧。”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传上来,白瑞曦毛骨悚然。 为首的人撇了撇头,默许他们行动。 “不…救命!救命!” 正在此时,工厂的门被人强硬闯入,那辆摩托车报废了叁成。 顾亭深看到白瑞曦被绑在地上,眼中血丝布满,握紧双拳。 “放了她!” 他们四个人不屑地笑了笑,“哪里来的小白脸。” 顾亭深按捺不住,立刻上前一拳打在为首的人脸上,他没有防备,被打得脸一歪。 他顿时咒骂:“狗娘养的!” 其余叁人也都全部朝顾亭深一胳膊抡过去。 空气中传来拳打脚踢的吃痛和闷哼声,白瑞曦只见他们高大的身躯把顾亭深团团围住,她看不见他,但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顾亭深!!!”白瑞曦惊叫。 老大似乎找到了乐趣,走到白瑞曦面前,抓起她的头发,让她看得更清楚。 两只脚踩在顾亭深的背脊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钻入他的肺腑,他发出痛苦的哼声。 “不!!亭深!顾亭深!” “不是想救她吗?好啊,打死了你,我们就放过她。哈哈哈。”他残忍地笑了起来。 顾亭深的额头和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身上更是被打得血迹斑斑。 “你…把她放了,我…随你……”话还没说完,他又受了一拳。 “不要!不要了,求你,放过他!!放过他!!顾亭深!”白瑞曦撕裂地哭喊着。 突然工厂门外,传来警车鸣笛声,声声刺耳。 那四个绑匪意识到不妙,爆了几句粗口,顺道再踩了顾亭深几脚。 白瑞曦慢慢爬过去,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想呼救,但自己仍然动弹不得。 顾亭深强忍着,他额头上流了几道血迹,头破血流,形容可怖。他拼尽全力用刀刮开捆着白瑞曦手脚的麻绳,随后倒下,不省人事。 “顾亭深!不要!”泪水沾满她的脸,她颤抖着,抱着顾亭深的身子,“怎么办呜呜,顾亭深!” 她的手上已经满是血液。 明明外面有警车的鸣笛声,为什么仍然这么安静,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这道声音是从顾亭深手机里发出的,他没时间报警,只来得及按下手机的报警键。 慌乱中,白瑞曦掏出手机,颤抖着要打电话,此时天空中下起了暴雨,废弃的工厂没有遮挡物,倾盆大雨淋湿了她全身。 她抱着顾亭深的身子,不想让雨淋到他,于事无补,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摸索着手机。 只是,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她不知道是谁,随之而来的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文清!” 唐文清立刻快步走到她身边,地上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他举过伞,遮在他们头顶。 “小白,你有没有事?!” “文清!顾亭深他!快救他!我……”她大脑缺氧,吼着说道。 唐文清将顾亭深的身子扶起来,让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医护人员也从车上下来,将顾亭深抬上去。 白瑞曦身上全是他的血。 47.小人行为 顾亭深醒来的时候,发现右胳膊十分沉,整只手都麻了。 医院的药水味他从小就讨厌,蓝白基调的构色填充了所有视觉,偌大又空虚,没人会喜欢。 他的左手还在输液,视线一转,白瑞曦趴在他右手边睡着,还没醒。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毛还微微皱着,但侧脸瓷白,跟剥壳的荔枝一样清透,似乎受了这触手可及的距离诱惑,顾亭深缓缓坐起身。 他轻轻将唇贴在了白瑞曦的侧脸上,她的皮肤带着凉意,却温软。 此时,病房的门被人转动了一下,唐文清拎着早餐盒走进来。 就亲了这一秒,顾亭深如触电一般坐直了身子。 唐文清看到了他刚刚的举动,却没有说话,只是皱眉。 他将早餐拿出来,仔细摆好。 顾亭深看到是他,神情不忿,他凭什么好像做贼心虚似的,唐文清来了又怎么样。 他接着再俯下身,想再亲一口。 唐文清制住他,将他的肩膀推了回去,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当他是瞎的吗? 顾亭深拉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 唐文清像是没听到一样,低头看着白瑞曦,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叫醒她吃早餐。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不过如此。”他莫名嘲讽。 “你什么意思?” “是我高看了你,还以为你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原来跟我一样罢了。” 唐文清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遂变得平和,“我可以不做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做能帮她的人就够了。” 嘁,多清高,多深情,真了不起。 “那不好意思了,这个位置我可就占了。”他扬眉。 唐文清突然笑了笑,“你以为经过了昨晚,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然后爱上你?英雄救美这个桥段确实经久不衰,但前提是,美人有意,英雄才能得偿所愿。她意不在你,你最多就是楚襄王罢了,省省吧。” 顾亭深扯了扯嘴角,姓唐的叽歪个啥呢,最烦他这种人了。 “就凭你断了几根肋骨,流了几滴血,她对你最多是愧疚,她心里的人是谁,你应该清楚。” 顾亭深握紧了拳头,眼中的戾气隐隐升腾,下颚线条收紧。 白瑞曦悠悠转醒,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来她在医院里,还有昨晚的顾亭深。 她脱口喊了一声:“顾亭深!” 白瑞曦着急地去看他伤口:“你,你感觉怎么样?” 他变了脸色,故作疼痛地捂住胸腹处,“好疼。” 她慌张起来,“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了,就是没有力气吃东西。”他的声音好像很虚弱。 他看着面前的早餐。 唐文清微微偏头翻了个白眼。 “那,那我,我喂你吃吧。”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先喝粥可以吗?” 顾亭深眼神一亮,笑着点点头。 她手里的碗被唐文清拿走了,只见他脸色平常:“我来喂你。” 顾亭深的脸彻底黑了。 然后沉默地端走了碗。 白瑞曦看向唐文清,问:“文清,你昨晚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你有本书落在我这里了,我怕你会用到,所以想给你送去,看到他追着一辆车,猜到了不对劲,所以叫了救护车。” “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 “行了啊,他做啥了你就对他感恩戴德,就放我在这不闻不问是吧?” 白瑞曦的眼神闪过愧疚,对着他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自己很无力。 正如唐文清所说的,她对他,怕是也就这点东西。 顾亭深目光如浓雾,忽而一丝光迸射出来,如强光透过大雾。 他偏要她心里有他。 后来一段时间,白瑞曦每天去医院看他,还亲手给他做饭,顾亭深恨不得这伤口永远也不要好了,突然觉得医院也不是那么令人生厌,他打一辈子点滴都愿意。 “顾亭深,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了。” 他慵懒地坐靠在床头,他还穿着那套病号服,额角贴着纱布,更显玩世不恭。他看着她在收拾碗筷。 “白瑞曦。” “嗯?” “你跟我走吧。” 她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去国外。” 愣完她突然笑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跟你出国。” “我认真的。” 白瑞曦叹了口气,“我也是认真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出国。” “我爷爷在这里,我不可能走的。” “只是因为你爷爷吗?” 白瑞曦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后点点头。 顾亭深的面色晦暗。 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只是不能,不是不想,对吗?” “我……” “白瑞曦,我明天的飞机。” 她刚要说的话止在嘴边。 白瑞曦垂下眼皮,不敢跟他对视。 他和她面对面,这么近距离,只听见他强势又隐忍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用这一身伤,换你一个吻,算不算小人行为?” 48.消失 晚风吹过,带动发丝拂到白瑞曦的脸庞。 她的心狂跳不已。 即使出了医院,她还能感受到刚才近在咫尺的呼吸,她跑得很快很狼狈,她终究没法面对顾亭深。 她为自己的这种情绪而烦闷,她没有以前那么讨厌顾亭深,只是那种接近,让白瑞曦想起了他,她无时无刻不想将这个人忘掉。 白家老宅的外院用的是那种传统的古锁,落了金锈的外壳似乎还保留了上一代人的余温,她用钥匙撬开。 突然,她的动作停滞了。 像是有感应一般,她朝巷口望去。 一辆黑亮的宾利停在远处,仿佛一个沉默的骑士,静静在此守候许久。 她的手都有点颤抖。 哪怕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她都能一眼看到他。 白瑞曦收回目光,正要踏进院门。 那个人迎着巷口泛黄的灯光朝她走来。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眼前已被撬开的古锁,一动不动。 “瑞曦,最近过得好吗?” 他还是那么沉稳,温温淡淡地侵入她的世界,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她初见时那样。 她仍然没动。 “瑞曦,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她转动了一下眼睛,望向他。 仍旧是那股如冷雨般的清幽气息,矜贵疏阔的距离感,还有沉静温和的声音。 “谈什么呢?” 她问。 “谈我的过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野道:“你问。” “先生,请问你来过苏城几次?” “算上这一次,一共四次。” “前叁次,您是因为别人才来的吧。” 贺野皱眉。 “瑞曦,从前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只有商业牵扯和利益往来。” 她笑了一下,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小巷里十分宁静,偶有鸟类小动物发出细微的声音,给这里的灯火添了一份夜深人静的平和安然。 贺野见她不语,微微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没有反抗,宽大的手掌渐渐往下,包住她的手,掌心十分温暖,他贪心地张开,与她十指相连。 “现在的贺野,不是从前的贺野,就像你说的,人会随着经历而改变,时间也能改变很多东西。你遇到的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并不想回到过去,也不想沉湎和怀念过去。我没有将你看作任何人,你就是你。” “只是我醒悟得太晚,还没来得及对你坦诚相告,我不介意你了解我的过去,但我更想你通过我来了解。” “瑞曦,我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别不要我。” 贺野身形高大挺拔,背肌宽阔,在光线下他完全笼罩住了面前的女孩,她在他面前显得很娇小,可他在用平生从未说过的话来挽留她。 白瑞曦的面部表情有一丝松动,可当她再抬起头看着贺野时,眼神很漠然。 “先生,我不像你以前的女人那样,被您叁言两语的好话就软了心。我不知道您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或者说,您对我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正属于我的?” “说到底,您一开始看上我,是因为别人,哪怕后来真的喜欢我。这一点,您没法否认,对吗?” “您以后不要再给我汇钱了,我很感激您对我的帮助,但做了您那么久的情人,我觉得您也是满意的吧?”她轻声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刺痛了贺野的心,他一步步下沉,却更加用力抓紧白瑞曦的手。 “您给我的钱已经很多了,将来等我有能力工作赚钱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会将这笔钱连本带利地返还到您的账户。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清高,我现在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笔钱,只是我想跟您划清界限,断绝所有关系,不管是身体上,心理上,还是经济上。” “贺先生,您不要再来了,请你,”她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白瑞曦用另一只手去掰开贺野握着她的手掌。 “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转身走进院门,落上外院的锁。 合上门的一瞬间,她如泄气一般全身放松下来,靠在门板上。 两滴泪从她的脸颊上倏尔滚落,白瑞曦闭上眼,但是眼泪越流越多,她的心好痛。 他怎么可以再来这里,对她说这种话?让她本就躁动的心变得摇摆不定,让她心里的思念生了根。 可一想到他是带着别的目的与她相识相欢,她的心就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 白阿爷端着一杯热牛奶从房子里走出来,用热毛巾擦了擦孙女的脸。 白瑞曦睁开眼,“阿爷……” “囡囡,我们回屋,好好睡一觉。” ---------- 椰子哥被虐第一天打卡。快要开启时光大法了。 49.「po1⒏space」 高考之后,白瑞曦最终还是选择去了江宁。 唐文清填的是北京的志愿,他知道了白瑞曦的选择,也没说什么。 许晓琪没上大学了,一直待在苏城。 上大学的时候,白瑞曦遇到的室友都挺好的,她们都是江宁人,虽然有人娇气了一点,但四个人也能和顺在一起。 她自然是这个宿舍里年纪最小的,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她的室友们都小小惊讶了一下。 “你才十七岁啊,没成年啊。” 她笑笑,“小时候读书早。” 知道了这个,哪怕宿舍里再娇气的女孩子,都会下意识地让着点白瑞曦。 白瑞曦花钱很节省,一般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如果是她们一起聚餐,她才会出去吃。她们的提议不管是高档的餐厅,还是学校旁的路边摊,白瑞曦都无所谓。 她也很少参加社交活动,有一次她室友实在忍不住了,把她拉到社团联谊里去,就那一个晚上,无数人来加她微信,金融系和外语系的男生最多,他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白瑞曦根本不为所动。 她是外地人,那些男生以为她是那种家境艰苦,学习勤奋的女孩子,花点钱花点心思,应该很好拿下,但没想到人家吃穿用度的条件比自己都要好,而且她本人好像还不自知。 室友们也很好奇,江宁寸土寸金,她们的家境都还不错,所以一开始还怕因为这个伤了白瑞曦的自尊,后来发现伤的是自己的自尊。 “瑞曦,你悄悄跟我们说,你是不是那种隐形富豪啊?” “啊?” “就是那种闷声发大财的人,你家挺有钱啊。” “我家没什么钱。” “你可别说这话,就你脖子上这条项链,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都只敢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戴,你还当日常款天天戴着。但我们可没有你这种天价项链。” 白瑞曦一惊,立刻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表情有些奇怪。 “这条项链……很贵吗?” 她室友微微一笑,“来,姐姐告诉你,你戴的不是项链,是江宁的一套房子。江宁房价有多高你是知道的,更何况你还有一整盒首饰,我都怕你被人盯上。” 另一个室友也举手发言,对她调笑道:“还有啊,你头上用的雏菊发圈,是去年Damp;Z Christine的限量版吧?已经绝版了,这个的价格嘛,不贵,也就十来万。唉,有钱人的钱真好赚。” “还有你的那些衣服,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哦,我说的不是你淘宝买的,诶对啊,你穿的那么好,怎么还会在淘宝上买衣服啊?我以为你只会在专柜买。” 白瑞曦听了心脏跳动起来,双眼发呆。 她室友觉得疑惑:“你不会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吧?谁给你买的啊?” “是家里的一个亲戚买的,我……不知道价格。”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戴过那条项链。 白瑞曦长得甜美清纯,气质又乖巧,虽然追她的男生多,但她对谈恋爱这种事情很淡漠,所以在外面看上去显得有些高冷,在男生宿舍里就是女神形象。 但她室友知道白瑞曦不是那种高冷的人,甚至还很可爱,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对感情这个东西,就是无感,好像一点都不喜欢。 后来慢慢发现了,每次放假的时候,都有一个男生会来她们宿舍楼下接白瑞曦,他们是同乡,寒暑长假的时候他就来接白瑞曦一起回家,节日小长假的时候也会来看望她。 那个男生在北京念书,是学法的,又高又帅。那一瞬间她们就知道白瑞曦为啥对那些男生无感了,人家有正牌男友,还这么优秀。 白瑞曦解释了几次,说唐文清不是她男朋友,只是从小长大的哥哥。她们不信,还非说他俩绝对有猫腻,白瑞曦也就不辩驳了。 这几年唐文清越发沉静稳重,比从前更上进,他是他们系专业第一,还没毕业,好几家律所向他抛来橄榄枝,他选择了来江宁实习。 也许是学的太刻苦,大学的时候他浅度近视,戴上了眼镜,反而给他清俊的外表增添了高冷周正的气质,一眼望去,神清骨秀,卓尔不群。 他跟白瑞曦在一起时却十分温柔,对她无微不至,谁看了不说一句郎才女貌,也怪不得被她们当作是男女朋友。 大学期间,她被学校选中,出演了几次舞台剧,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上,问她是否有意愿进娱乐圈,他们会全力捧她。 白瑞曦对当明星没什么兴趣,她只想做一个舞者,她没那么大的志向,哪怕当一个舞蹈老师,她也很满足。 那家经纪公司没有放弃,再而叁地跟她说,他们很看好她的潜力,可以从舞蹈演员做起,刚好有一个剧本,里面有个角色没什么台词,也不要什么演技,全是跳舞的镜头,让她考虑一下。 白瑞曦犹豫了——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50. 六年后。 江宁国际机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从机场出口的不起眼的角落出来,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步伐却很从容,随心所欲。 她旁边还有一个跟她装扮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确定要走的这么慢?” “怕什么?坐这趟航班的人不少,前面那几个最先下来的比我们招人多了,粉丝的注意力肯定被他们分散了,我们只要走的正常一点,就不容易被发现。” 旁边女人呵呵了两声,她怎么觉得不管人多不多,在机场闲庭信步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那些粉丝的火眼金睛可不是好惹的,尤其对上自家的爱豆,恨不得掘地叁尺都得挖出来。 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乌泱泱的人群发出尖叫声。 这趟航班载了一个当下最热的男团,还有几个人气很高的明星,说是顶流也不为过。他们家的粉丝一个比一个多,站姐的黑筒大炮一个比一个先进。 也怪不得她会说这话。 这个女人的打扮算的上很低调,只是她身材太好,一件黑色小上衣和热裤都能如此显眼,前凸后翘,妖娆曼妙。 前面就是通往停车场的电梯了,只要悄悄从这里下去,就大功告成。 她们两人暗自窃喜,电梯门一打开,就见面前一群人打着灯牌,举着手幅,齐声高喊:“欢迎回家。” 白瑞曦的名字被大大地印在各种应援物上。她粉丝的应援物还最搞笑,居然是佛珠手串和佛经,还把她的照片p成佛光普照的样子。 饭随正主,他们早就把白瑞曦的招式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搞笑女星。 但她的粉丝总能让她随时随地社死,至于这些应援物的由来,是因为她本人太佛了,没什么事业心,每年进组最多两次,综艺物料什么的都很少,粉丝好像在守活寡一样。 她出演的都是电影,口碑票房都很好,大多都是跟老戏骨合作,虽然说不是主演,但好歹提名过几次奖项。她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刻苦钻研演技,那些老演员对她也是赞赏有加。 她的路人缘挺好的,加上长得漂亮身材好,才艺又好,咖位算得上是二线。但她的粉丝却不满意,尤其是她的事业粉,总觉得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明明能大红的,却被她自己蹉跎了。明明这么年轻,却过上了养老生活。 白瑞曦对粉丝是很亲切随和的,签完名拍完照,终于上车了。 许晓琪一上车就脱下了身上的装备,自从白瑞曦踏入这个圈子,就让许晓琪来当她助理了。 “诶,你说是什么样的信念苦苦撑着你粉丝支持你到现在啊?这要是我爱豆这么没上进心,我不得怄死。” “行了,别骂了,下个月就进组了。” “哟,你终于决定好了?去演那个电视剧。” 白瑞曦耷拉了一下小嘴,嗯了一声。 “行啊瑞曦姐,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发现下个月快支付不起我和小哲的工资了?” 在前面开车的小哲突然被cue,缩了一下肩。 “被你们念叨烦了。再不出现在银幕里,苏姐就要对我下逮捕令了,我可就没自由了。” “我听说这部剧男主换了,还在商谈的这个男主角大有来头。” “哦。” “我本来还以为你的银幕初吻是之前那个,那个男演员长得也挺帅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是谁了。” 白瑞曦看着窗外,下意识就要“哦”一声的,突然听到接吻,她愣了一下,连忙转头:“什么?有吻戏?” “大哥,这是部偶像剧诶。” “偶像剧就得有吻戏吗?” 许晓琪无语了。 “苏姐没跟我说这个啊,那我还是让她推了吧。” “诶,我说你这人,你生活在古代啊?叁从四德贞洁烈女啊?你什么思想啊?吻一下怎么了?再说了那些男的多帅,我这是没你这个工作,不然早上了。” 白瑞曦审视着许晓琪,晓琪看她的眼神似乎真的在考虑把她带进娱乐圈,她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一下她肩膀。 “反正合同都签了,你这时候再拒绝先考虑一下你的违约金吧。” 她没有说话,眼珠子转了几下。 “喂,你不会真的在想违约金吧?你疯了?演个吻戏能让你少块肉?这么清高呢白瑞曦。” “不是,文清会不喜欢我拍吻戏的。” 许晓琪翻了个白眼,“白瑞曦我警告你,少拿文清当挡箭牌,你想干嘛文清能拦得住你?分明就是你自己不想,是不是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白瑞曦低头没有说话,车里安静下来,小哲感受到这微妙的气氛,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壳里,当自己是聋的。 白瑞曦突然说道:“小哲,去望园。” 小哲的眉毛可怜地皱在一起,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姐,苏姐让你尽量少去那里,况且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吧?你是苏姐的人还是我的人?” 许晓琪也觉得刚刚失言了,慢吞吞问道:“去文清那干嘛?我也觉得你还是先回家比较好,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今天文清生日,必须得去。” 她愣了一下,愧疚起来:“哎呀我都给忘了,今年文清也25了。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白瑞曦比唐文清小两岁,但女演员的花期也就这么长,也怪不得她粉丝着急。 小哲没法,只能像以前那样,先绕几个圈,再小心翼翼地开到望园。 唐文清毕业之后一直在江宁工作,他父母在江宁给他买了一套房。律所的工作多,他的酬劳现在都是按秒来计算,有时候忙得很。 傍晚,他回到家,寂静黑暗,正要开灯的时候,突然周围昼亮,发出刺耳的气球爆破声。 按照他对白瑞曦的了解,唐文清提早将手放在玄关转角处,果不其然,白瑞曦从玄关探头,腰碰到了唐文清用手盖住的桌角。 “文清,生日快乐!” 他无声一笑。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喜。”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我很惊喜。” 白瑞曦撇了撇嘴,“晓琪他们一会就过来,我已经做好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他们?” “晓琪和她男朋友啊。” 唐文清微微点头。 白瑞曦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唐文清对晓琪男朋友不太看好,“文清,你还觉得人家不值得托付啊?他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但愿是我看走眼了。”他将袖口卷起来,洗了个手,“小白,今天喝药了吗?” 她因为在外地拍戏,作息经常颠倒,唐文清带她去看中医调理身体,大夫给的药材实在又苦又难喝,还很难闻,每次都是唐文清煮了看着她喝的。 她没有回话,唐文清就猜到了,他去厨房把煎药壶给洗了,“喝了药再吃饭。” 白瑞曦躺在沙发上刷了会手机,看到她下部剧的官博正式公布了女主角。 “文清,下个月我要进组了。” 唐文清“嗯”了一声,叮嘱她注意休息。 “我和男主角有对手戏。” 他笑了笑,难道他会很惊讶吗? “但我不知道男主角是谁。” “小白,顾亭深要回来了。” ———— 今日又外出了……用手机码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是真不想出门(捂脸)今天要是加更不出来,明天再加吧。 51.带资进组「po1⒏today」 白瑞曦并没有把顾亭深要回来的消息放在心上,她认为即使两人再见面,也不过是同学之谊罢了,她并不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顾亭深对她还会有以前的感情。 这部古装剧是部网剧,但是个很热门的大IP,而且这部剧原本是要上星的,只是因为题材的原因才放弃了。 投资方也投入了很高的成本,在剧本,拍摄场景,还有服化道上面下了很足的功夫,虽说是部古偶,但涉及的元素可不少。 白瑞曦也不知道苏姐是怎么帮她争取到这个剧本的,还是女主角,一般这种热门IP剧,有些一线女星都会争着抢,哪里轮得到她这种半只脚在圈外逍遥不定的佛性子。 不过公司对她确实算的上是优待的,一有什么好的电影剧本都会让她来挑,她说不想接吻戏,演的角色确实都没吻戏。 她进组的时候,男主角还没定下来,这对剧组来说真的很罕见,导演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无奈只能先把白瑞曦还有其他人的戏份给拍了。 白瑞曦看了看剧本,里面的吻戏,说多也不多,说少在她看来也不少,而且她总觉得里面删减一些情节,于是去找导演对剧本。 “于导,您不觉得这剧本一开头,还有中间这部分的剧情有点说不通吗?既然女主的设定是农家妇人,那一定是有丈夫的吧?难道这剧本就没有她丈夫的戏份吗?如果没有丈夫的戏份,那男主的强取豪夺也没有怎么突出啊?” 于导咳了几下,“额,怎么说呢,原先是有的,后来觉得没必要,就删了。” 导演,您好好看看您的剧本,真的觉得没必要吗? 她又问;“那导演,您看这部分的剧情,男主用这个角色来威胁女主,逼她委身于他,这个角色名字,不会就是女主原先的丈夫吧?” “哦,原先是的,后来改成了男主用女主家人来威胁女主,可能是他们没注意名字。” “……” “导演,除了这个,我还觉得啊,这两个部分的吻戏,应该删掉吧?反正也没多大意义啊。” 于导笑道:“小瑞啊,你也挺厉害啊,这两个地方确实是没有吻戏的,是男主角临时加的。” 她一顿,竟有点无语,然后问道:“这部戏的男主定好人选了?” “定好了,明天他就会进组,你跟人家得多磨合磨合,毕竟都得合作嘛。而且,经过人家的改动,这部剧更偏向于权谋,其实比原先的剧情更出彩,你觉得呢?” ……她并不觉得。 交涉无果,她决定等明天去跟合作的男演员商量一下,她觉得只要说清楚了原由,让这部剧变得更好,只要是演员都乐见其成的吧。 白瑞曦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她刚换好衣服,来到拍摄场地,想询问导演男主角在哪里。 下一秒,罗帐后出现一个人影,一只修长的手掀起纱帘,他衣着华贵,头戴金冠,腰间汉白玉佩相扣着,金丝绣线勾勒出的玄色蟒袍显得他身材挺拔雄伟,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就像建模脸那样英气逼人,通身的贵气让人只能俯首。 他嘴角勾起,“本王的小娘子来了?”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 顾亭深?! “怎么?傻眼了?”顾亭深手执玉扇敲了一下白瑞曦的脑袋。 周围的人很多,各个机位都拍着这里,白瑞曦压下内心的惊骇,微笑一下,伸出手:“你好,我叫白瑞曦,很高兴和你合作。” 顾亭深挑了挑眉。 “你搞什么鬼?你从哪里出来的?”在休息室里,白瑞曦双手叉腰质问他。 “从你床上出来的啊。” “……”刚刚的拍摄场地确实是女主的闺房。 她皱眉,“你是演员?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 她联想到这部剧的男主角迟迟未定,震惊道:“顾亭深,你不会……带资进组的吧?” 他按了按太阳穴,眉眼含笑,“确实投了笔钱。” “你是不是有病啊?”她没想到的是,导演竟然真的同意让一个新人来演这部剧。 “干嘛?我演技好得很,尤其是吻戏。” 白瑞曦面无表情,把剧本丢到他面前,吐出叁个字:“给我改。” “改什么?” “你说改什么?把原来的剧本改回来,后面的权谋部分怎么样我不管,但吻戏给我删掉。” 顾亭深没有动,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白瑞曦的身上,幽深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她这个角色设定是农家美妇,服装是粗麻材质,为了突出角色,衣服十分贴身,身材妖娆,胸部饱满。 几年没见,她倒是长大了不少。 白瑞曦压下火气,双眸清亮,看得出来真的生气了,“顾亭深,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啊?我真的很讨厌莫名其妙的加戏!” “如果是贺野,你是不是就不讨厌了?”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名字久未被人提起,白瑞曦顿时哑然。 顾亭深偏了偏头,神色淡淡:“好,我改,但原本就有两场吻戏,你自己应该看得出来。” 白瑞曦低头,正要从他手里拿回剧本,听到他低喃了一句:“没良心的小骗子。” 她一顿,“我骗你什么了?” “你跟我说过不讨厌我的。” 白瑞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心虚地应付了一句:“我不讨厌你,但你,你也别做惹人厌的事啊。” 他哼了一声。 一整个下午,白瑞曦忐忑不安了好久,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整个人身上被阴霾笼罩。 小哲在一旁给她打着伞,他嘴巴笨,不会说话,不像许晓琪那样,他打了好久的草稿,最后说道:“瑞曦姐,要不,我们、我们去旁边的店吃份甜品吧?那种不会胖的甜品。” 白瑞曦看了一眼小哲,“傻子,哪有甜品不会胖?你想吃吗?想吃就去吃,记我的账就好了。” 小哲连忙摇头,不再说话了。 听到场记喊了一声卡,白瑞曦心神凛然,那场戏终究要来了。 日暮时分,王府里已换上了崭新的红烛,灯下看美人,美人隔云端。 她已不再着粗布麻衣,而是换上了他让人准备的轻软罗裙,腰间一抹芙蓉色,勾勒出曼妙的纤细,湘妃色裙摆勾着浅色银丝,如月华般绵延倾泻,细腰丰臀,行走间随着那只金凤嵌红珊瑚琉璃步摇的浅浅晃动,一下一下敲在了他的心上。 只见她眼角微红,莹如玉,声音怜弱,“王爷,妾身,是心甘情愿的。” 他半躺在罗汉床上,一手执棋,一手观书,狭长的眼尾斜晲着她,“心甘情愿?本王倒是看你心有不甘。” 她再走近了两步,蹲在床旁,抬头看他,眼中的泪似乎都要落下来,“王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话音未落,下巴就被男人钳住,他抬手,居高俯视她,他面色高深,薄情冷漠,“不许哭。” “为他人而流的泪,莫脏了本王的眼。” 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倔强地止住泪水。 “你说你心甘情愿,何以为证?” 远山细眉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那泪儿在这双美眸中打转,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支起身子,向他靠近,她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眼,眼泪就滚落下来。 唇瓣离他仅有一寸距离时,他突然放下罗帐,遮住了两人的面容。 幽幽烛影,罗帐轻纱随风而起,那帐上浮现两人相吻的影子。 片场鸦雀无声,导演也没喊卡,他也疑惑,这场戏,明明不是这么导的啊,但好像加上了若有若无的轻纱,更有感觉一点? 罗帐后的两人,白瑞曦的心跳骤然停了一秒,顾亭深的脸庞靠在她一侧,却没有碰到她,两人只是离得很近。 “这一次,我放过你。”首-发:po18.today「po1⒏today」 52.刺 那场戏拍完,白瑞曦有了空档,她单独的戏份其实拍得差不多了。 苏姐让她来公司一趟,晚上有个应酬,是前不久她签的一个代言,发布会很圆满,品牌方有个庆功宴。 其实白瑞曦最怕的就是这种应酬。 白瑞曦所在的经纪公司隶属于季氏旗下,其实从前也是个独立的公司,只是领导人经营不善,财务疏漏极大,不靠谱的艺人又多,后来是季氏出手,买下了这家公司的股份,再加上苏姐接手了它,才日渐好转。 偌大的会场,觥筹交错间灯光琉璃,白瑞曦跟在苏姐身后默默敬酒,每一下都浅浅抿一口,反正苏姐也知道她的德行,对她也没抱多少期望。 前面有位身穿酒红丝绒裙的女士,她明艳优雅,朝白瑞曦走来。 白瑞曦朝她微微低头打招呼,“季董。” “你好,白小姐。” 季瑶与她碰了一杯,对她露出笑容。 敬酒的对象是季瑶,白瑞曦不想敷衍,为表尊重,她一饮而尽。 “白小姐的酒量比我初见你时好了很多。” 白瑞曦礼貌地笑了一下:“季董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瑞曦就好。” 季瑶微微摇摇头,“这是我应该的。” 自从跟了苏姐,她认识了季瑶,她对季瑶的印象很深刻,她人很客气,并没有上位者的高傲,只是有时她言语和态度上的意味深长,瑞曦看不懂。 宴会到了尾声,白瑞曦觉得自己今晚还是喝了太多酒,积少成多,就算她酒量提高了不少,也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这里很安静,与主会场离得很远,卫生间的走廊尽头很黑,没有开灯,空旷的地方回荡着簌簌水声。 旁边是一块很大的草坪,今晚有月亮,银河色倾泻而来,唯美静谧。 不知为何,白瑞曦心脏跳动了几下,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卫生间的外面设计了一扇窗户,与草坪的北欧风格相辅相成,像是童话小镇的浪漫风情。 周遭的气息越来越浓,她想抬头,又不敢抬头。 外面的晚风从窗外吹来,温柔平和。 她的心一再跳动。 透过绿藤爬满的油画式窗牖,隔着一两点月华银河,两叁缕温柔晚风,她遥遥望去,有一颀长身影的男人立于庭中,抬头望月。 在夜晚变成墨绿色的小草浅浅擦过他黑亮的皮鞋,往上是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一只手垂着,青色筋脉在他的手背上蓬勃跳动,腕上的银盘机械手表被月光照的耀眼,再往上是与修长双腿相匹配的宽阔胸膛与背肌,鎏金色的领带打着温莎结,丝质衬衫下面是充满野性的肌肉,他的脖颈线条和侧脸下颚极为清晰优越,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他的耳蜗上架着金色框眼镜,内敛温和。 他一动不动。 如此沉浸了几秒,他微微转头,对上了白瑞曦的目光。 一刹那,她扭头,想回到会场,但要是从这里出去,一定得经过草坪。她低头,待在洗手间里原地不动。 外面传来脚步声,白瑞曦不禁后退了两步,她十分慌乱。 她正好转身时,身上蓦然一重,带着清冷雪松味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白瑞曦身上。 “瑞曦,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还是让你看见我了。” 贺野的双手轻轻圈住她的腰,她的背部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她的心尖发麻,泪水立刻在眼眶打转。 她也控制不住了是吗? 这六年里,她总是有意地让自己避开他,明明同在一座城市,却从未与他见面。 “曦儿,我好想你。”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眼中的水雾已经消失。 “贺总,请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十分冷漠,她从未对他用这么冰冷的尊称。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关系了。” 她就要从他身边走过,被贺野握住了手腕。 “瑞曦。”他的声色陡然深沉。 “六年的时间,你始终不肯原谅我吗?” “贺总高看我了,我们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原谅您。” “瑞曦。” “贺总,请你收起你的深情模样,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舍不得的是我这个替身。” 她眼尾冷漠,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外套脱落。 小哲已经在场外等着她了,她今天要去望园,阿爷和文清父母来江宁看他们了,她也很高兴,她很久没见阿爷了。 下了保姆车,看见文清已经等着她了,她连忙小跑过去。 参加应酬的礼服有点长,唐文清叫她慢点跑,蹲下身拎起她的裙摆,微微扶着她走进家门。 贺野的车跟着她的保姆车来到此处,他们同进一屋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摘下眼镜,眸光明灭不定。 53.我很喜欢 “贺野哥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季瑶起身,亲自斟了一盏茶递到贺野的手边。 “最近看到了一样好东西,这等成色的翡翠,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季瑶妹妹能配得上。” 贺野举起茶盏,用杯盖略微拂了拂碗口。 季瑶看着旁边帝王绿翡翠,色泽均匀,十分罕见,她目光精明,挑眉笑了笑。 “我们之间哪里需要这么客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当然愿意听你的。” “既然如此,有笔生意想跟妹妹合作,对季氏来说,稳赚不赔。城西有块地皮还未开发,这块地方的商业价值你也清楚,前几年盛林故意让了城西商业圈的股份,可不是出于人情,林珩没那么好心。” 他浅啜一口茶。 “现在城西也慢慢发展起来,他立刻就有所动作了,想要从盛林手里分一杯羹,在不熟悉的领域里,季氏毫无胜算。妹妹凭借着几份股权,不足以和林珩抗衡,且不说前期还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瑶妹可别为了他人做嫁衣。” “那么,贺哥哥有什么高见?” “这个项目,我有所保留。如果季瑶妹妹感兴趣,我愿意拱手相让。” “你的条件呢?” 贺野将茶盏放在桌上,缓缓道:“只要季氏让出南岭影业的全部股份,华兴愿意以每股超出百分之十的价格收购。” 南岭影业,正是白瑞曦所在的经纪公司。 听到这句话,季瑶笑出了声。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经纪公司而已,我很好奇这有什么值得贺哥哥这么大动干戈。” 贺野没有说话。 季瑶上前,转动茶壶,继续倒满贺野的茶盏。 “虽说条件很诱人,但是南岭好不容易在我手中运转成现在这个样子,发展前景十分可观,况且旗下艺人各个优秀,我很看好他们,我没有放弃南岭的理由。” 季瑶抬了抬头,五官明艳,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尤其是瑞曦这个小姑娘,我很喜欢。” 贺野的神色清淡,面对季瑶意味不明的笑,暗潮涌动。 “既然季氏没有合作意愿,我不勉强。正如你所说,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本不需要我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我要把南岭收入囊中,方法有很多。我选了一个尊重季氏的方法,但是妹妹却不领情。” 他的话语稍显锋利。 季瑶也收起了笑容,“南岭是季氏的产业,白瑞曦也是我季瑶的人,从我手里抢人,这个举动很不明智。” 贺野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季瑶。 见她眉毛张扬妩媚地向上挑,神情戏谑且嚣张。 贺野轻笑。 这几天因为阿爷来了江宁,他更愿意住在望园,出入方便,白瑞曦住的地方太大,而且隐秘性太高,不太适合老人居住,所以她也就陪着阿爷在望园住了几天。 厨房的流理台水声不断,白瑞曦慢慢地洗着碗,她站着不动,神情呆滞,出神了很久。 自从见到了贺野,她心绪一直不宁,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天晚上的场景。 她叹了口气。 水流太大了,白瑞曦一下分神,没拿得稳盘子,她连忙去接,旁边已经有一只手稳稳拿住了盘子,然后接替了白瑞曦的工作,让她去洗手。 “叔叔阿姨已经上高铁了吗?” “嗯,阿爷跟他们一起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唐文清吃完饭送他爸妈去高铁站,刚回来就看她心不在焉地洗碗。 “噢。” “小白,你刚刚在想什么?” “啊,我、我没想什么。” 唐文清没有逼问她。 流水声哗哗,白瑞曦绞着手指头,换了个话题。 “文清,这次和我拍戏的演员,是顾亭深。” “我知道,晓琪跟我说了。” 他接着开口:“一会顾亭深会过来。” “啊?来这里?” “嗯,他们家有个案子,律所接了,一会他过来跟我洽谈。” 唐文清把水关了,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白瑞曦,眉目清俊。 “小白,你这几天没休息好,脸色不太好看。” 他走到她面前,声线平稳:“是不是又想他了?” “没有!” 白瑞曦在下一秒就抬头否认,神情着急。 往往这种极力否认都印证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唐文清的眼神暗淡下来。 “文清,我……” “小白,这么多年,你还不愿意放下他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但他习惯了在她身边默默的陪伴和守护,再深的情意,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文清真的很好。 白瑞曦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唐文清的心意。 她与他相识相伴十余年,从未缺席彼此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环节。 其实他与她才应该是最顺理成章一起走到最后的人。 如果她没有遇到贺野,也许他们最后会在一起,也许他们会结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时隔六年,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或许无论再隔了多少年,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她就始终放不下。 可她又这般唾弃自己,明明他爱的也不是自己,她还要这么执着于他,太可笑,太可悲。 不能再这样了。 她和贺野,是没有结果的。 唐文清看她这么沉默,这么纠结,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一下:“小白,不用想这么多了,这样挺好的。” 他转身,正要去书房整理资料。 “文清,我愿意的。” 他停住了脚步,她那么轻的一句话,他却听得分外清晰。 “小白,你说什么?” 白瑞曦慢慢抬头看着唐文清,“我说,我愿意放下,我也愿意……”她说不下去了。 唐文清重新走到她面前,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又好像有无限希望在他眼中跳跃。 “好了,我们不说了。” 两人站在彼此面前,两两相望。 唐文清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她十分僵硬。 他感受到了她心里的挣扎,温柔地说:“没关系,小白,我们慢慢来,你不用一下子就这么勉强自己,哪怕你现在想的还是他也没关系,我愿意等。” 她的眼眸在他看来是最明亮的星星,他知道星星可望不可及,所以他只想守着。 唐文清慢慢俯下身,渐渐靠近她的脸颊,白瑞曦的瞳仁在晃动,身体也在颤抖,他安慰性地抱住她。 白瑞曦缓缓闭上眼,脑海中的那张脸愈加清晰,挥之不去。 唐文清见她没有反抗,轻轻吻住了她的唇角。 54.疼一疼我 “诶,我说,你也不要喝太多了。” 林珩望着桌上成堆的空酒瓶,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对旁边的人说。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回家之前想散散味。 贺野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喉结突出,脖颈上的那条银戒项链泛着光。 他轻声笑了一下,“太清醒了。” 林珩无奈地摇摇头,“阿宴他们来了,你找他们陪你喝吧。我要是再喝下去,今晚进不了家门。” 贺野没有睁眼,保持着这个姿势。 林珩看着一旁的陆之宴和季瑶,那两人相互都没好脸色,不知道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酒喝多了伤胃,你别人没追到手,自己先萎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他终于转头,看了林珩一眼,转而看向窗外。 江宁的夜景永远车水马龙,数不尽的灯火流丽,好似不会停歇。 “阿珩,我是真的清醒。” “清醒的时候太无力了。” 他轻轻淡淡地说着,眼角氤氲着黯淡的夜色。 林珩也挺无奈,一个陆之宴的七年,一个贺野的六年,合着就他俩大情种呗,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要拖这么多年还不能说清的,非得等时间的流逝才能消除障碍?林珩不懂。 这房间里的氛围太闷了,他出去溜达了一圈,正巧经过隔壁房间,侍者正开门进去送东西,里面的人在打桌球,看起来有点眼熟。 林珩挑眉。 “小白,你别一有什么事就来打球好吧,这里虽然隐秘性高,但到底是公众场合啊,你小心点,被媒体拍到又大做文章,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许晓琪倒了一杯侍者送进来的红酒,递给白瑞曦。 白瑞曦接过,喝了一口,随后递了一根球杆给许晓琪,“跟我来一局。” “你可别,我算是怕了你了,哪次跟你打不是把家底都输光了?” 白瑞曦笑了笑,“虽然说有赌注,但我扣过你一次钱吗?” 许晓琪摇摇头,“没兴趣,你让小哲来跟你打吧,你后两天的通告行程我还得跟进一下,我当你们裁判好吧。” 她工作的积极态度比起白瑞曦来真的算是模范标杆了。 白瑞曦看向一旁角落里的小哲,问他:“小哲,你会打吗?” 他局促地摇摇头。 “没关系,我教你。” 白瑞曦一边讲解桌球打法和握球杆的姿势,一边给他做示范。但小哲放不开,打了几次都是轻飘飘地擦过球。 他面红耳赤,不敢再和白瑞曦打下去。 白瑞曦也没勉强他,自己跟自己打了起来。 许晓琪看着白瑞曦打桌球的专注模样,眼眸闪了闪,她现在的桌球技术十分精湛,精通各种打法,甚至还能一杆双球。 这些年,每次她一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来这里打桌球,或者在她自己家里打,她家里的桌球室十分完善。许晓琪知道,这是她发泄情绪的方法,虽然白瑞曦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十分平和温柔,但她心里很不好受。 那些不好受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说,只会自己默默消化。时间久了,许晓琪也能摸索出几分她的情绪。这一次,她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了? 林珩回到房间里,看见陆之宴的脸庞已经有些红了,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贺野还慢悠悠地一口接着一口,眸光十分清明。 贺野这人太能喝了,叁年前他们去泡温泉的时候,他和陆之宴加上林锦泽都没能把贺野喝倒,反而是他撂翻了他们一行人。 那个时候季瑶说也要加入对抗局,贺野看都没看就说:“我不跟女人喝。” 林珩走到贺野身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隔壁的桌球打得真好,看那模样,像是你的小宝贝啊。” 贺野的眉头松动了几分,随后起身向外走。 “你干嘛去?” “喝多了,要去缓一缓。” 陆之宴睁开眼,皱眉问道:“什么?他喝多了?” 这他妈的还能选择性喝多? 季瑶神情高冷,继续将陆之宴的酒杯倒满,“给我喝!” 陆之宴的眼神有些涣散,对着季瑶无赖地笑,倒在她身上,“老婆,不能再喝了,贺野都走了,你放过我吧。” 季瑶冷笑:“陆之宴,你好得很啊,拿着我给你的股权,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是吧?你知道南岭的未来规划和前景吗?能给季氏带来多大的利润?贺野让你给他,你就给了?” “再多的利润对于咱们来说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啊,季氏旗下这么多产业,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 “你懂什么?他摆明了冲白瑞曦来的。” “所以啊,你瞎掺和别人的事干嘛?” “我手里的人,凭什么他说抢就抢?人家小姑娘还不乐意跟他呢,你们男人都是一副狗德行。” 一旁的林珩不乐意了:“诶诶诶,瑶妹,你骂归骂,别开地图炮啊。” 陆之宴挺直了腰:“晏晏,不光是城西那个项目,贺野那厮在美国也插了我一手,你知道那家公司市值多少吗?他拿两百个亿来砸我,我还能说什么?他疯了我可没疯,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陆之宴,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吧。” 他嘿嘿一笑:“我上辈子是死在你身上的,谁叫你把我榨干的?” 林珩待不下去了,立刻回家。 白瑞曦打了几局,手心握出了细汗,她去了一趟卫生间。 洗手台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声音,喑哑沉重,又颓废消沉,让人立刻就联想到应酬过后催吐的难受劲。 白瑞曦望过去,有个男人撑在洗手台上,他的背影萎靡颓丧,低头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浇,身形摇晃,好像站不稳。 本想快步离开,那个男人却望了过来,四目相接,白瑞曦一顿,她从未见过这么失意不振的贺野,在她印象里,他永远衣着齐整,气质优越,泰然自若,就连床事也游刃有余。 她兀自出神,贺野步伐不稳,强硬地抱住她,把她按在墙上,“老婆……” 浓重的酒气朝她扑来,重到她只是闻着都觉得有些晕了,白瑞曦睁大了眼睛,谁是他老婆。 “瑞曦…真的是你吗……” 他力气很大,抱得很紧,白瑞曦觉得快要喘不上气了,“你……” 下一秒,他吻上了她的唇,重重碾压着白瑞曦,酒味四散,白瑞曦皱起眉。 贺野却很激动,快要不能自已了,他还咬起她的唇瓣,一个吻就能让他陶醉,颤抖不止。 这时候有人进卫生间了,看到这对男女光明正大地在洗手台这里激吻,多看了两眼,然后才进去。 白瑞曦登时脸就唰的一下红了,洗手台在男女卫生间的中间,谁进去都得从这里经过。 她用力挣扎起来,谁知道她一推贺野就站不稳,随后跌坐在地板上,带着水汽的湿发搭在额前,他眼睛半眯着,似乎神情恍惚了。 “贺……你,你喝了多少啊?” 她条件反射地想去扶起他,蹲了一半却定住了,慢慢站起身。她是不是太小看他了,他这样身份的人,无论身在什么处境,难道身边就没人了?哪里还需要她来扶他。 贺野坐在地上,模样狼狈,扣子也松了几粒,衣摆也是褶皱的。 白瑞曦则相反,她穿了一条丝绸材质的暗红色连衣裙,一字肩的款式将她的肩颈锁骨露出来,她的体态很优美,修长雪白,往下是丰胸,细腰,翘臀,这条裙子面料反光,紧身服帖,她的身材一览无遗。 她脚上是一双知名品牌的春夏款限定高跟鞋,她代言的,难得有高跟鞋她穿着很舒服,所以这是她的常用款。她脚指甲涂了一层玫瑰金色,琉璃通透,与脚背的白嫩十分相衬。鞋跟优美细尖,脚腕上的黑色绑带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他从前没见过她穿高跟鞋,这些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而此刻的距离太近,她的脚就在他面前,他喉咙干涩。 因为打球,所以她把头发都盘起来了,用夹子夹在后脑勺,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乌发红唇,眉眼精致,她长相清丽,但身材曼妙,将清纯和妖娆糅杂在一起,娱乐圈美女如云,但她却能独占一席。 贺野看着这双腿在眼前晃,想象得到她打桌球时的姿态,下腹发紧,他仰头闭上了眼。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刚刚进洗手间的那个人又出来了,看到这对男女一坐一站,坐着的那个男的毫无形象,他又八卦地看了两眼,随后才走。 白瑞曦连忙把头转过去,微微遮住自己的脸,虽然说能进来这里的人不多,认识她的可能也不多,但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眼角瞥到昏沉凌乱的贺野,手心似乎又出了一些汗,然后调头就走。 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只响了几下,又消失了,过了一会,高跟鞋踩的越来越重,声音离贺野也越来越近。 贺野的手松了几分。 白瑞曦一咬牙,她安慰自己,一个不省人事的大活人坐在这里,就算不是他,她也狠不下心不管。 她给小哲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扶人。 她以为扶起他会很费劲,没想到她一拉他就起来了,然后倒在她身上,她重心不稳,后退了好几步,贺野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处,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朵和脸庞。 “你……你好好走路!” 贺野好像没听见一般。 白瑞曦扶着他的手臂,她跟一个醉鬼说什么。 小哲赶过来的时候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是谁啊?他连忙警惕地看着周围,然后把墨镜和口罩给白瑞曦,接过贺野的臂膀。 但贺野却不领情,死死地抱住白瑞曦。 白瑞曦没法,只能扶着他的腰往停车场走去。 许晓琪看到一个男人抱着白瑞曦,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待她看清这个男人是谁之后,突然哑巴了。 这辆车的后排是单人座的,白瑞曦好不容易把贺野折腾到座位上了,正要自己坐下来的时候,贺野的手臂一伸,捞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他朝她贴上去,低喃着:“老婆……” 白瑞曦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坐在前座的许晓琪和小哲一动不动,鸦雀无声。 贺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黑色瞳仁锁住她,眉宇似压抑似难过,他靠在她的肩头。 “瑞曦,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错了,你不能不要我,求你,爱一爱我,疼一疼我。” 他的声音十分脆弱。 白瑞曦僵硬着身子——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55.沙发舔穴 许晓琪和小哲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只看得见白瑞曦的背影,还有一双圈着她腰的男人的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一秒,好像都在说:你去开口。 碍于许晓琪的淫威,小哲只得小声地问一句:“瑞曦姐,我们……去哪里啊?” 白瑞曦说了一个地址,是他第一次带她来江宁的住址。 按了几声门铃,明姨开门了,比起前几年,她的鬓角多生了几缕白发,却依然是那样慈爱。 她还认得白瑞曦,礼貌地叫了她一声,却有点惊讶趴在她身上的贺野。 白瑞曦将他放倒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挣脱了,她正要回去,贺野突然伸出手,抓住她,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上。 白瑞曦小声惊呼了一下。 “瑞曦,不要离开我。” 站在门口的许晓琪的小哲不知所措,尤其是许晓琪,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去拉白瑞曦一把。 “小白……我们回去吗?” 白瑞曦挣扎得脸都红彤彤的,但仍纹丝不动。 “晓琪,你先去车上等我,我一会就来。” 贺野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明姨早已识趣地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就只剩下贺野和白瑞曦。 她现在不动了,脑子里在想着先安抚他,然后再脱身。 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贺野将她压在沙发上。 金边镜框接触到灯光,蓦然闪了一下白瑞曦的眼睛。 温厚的大掌攥着她的手腕,摩挲着她腕上凸起的小骨头,白瑞曦顿感一阵酥麻。 “啊!不要!” 他一鼓作气,低头吻上了那对锁骨,轻轻浅浅地拂过,激起一片涟漪。 白瑞曦觉得眼前一片空白,眼眸剧烈颤抖,“啊!不!好痒!好痒!” 她全身都在用力,想挣脱他的桎梏,要去挠一挠锁骨,但贺野用身体钳制她的全身,动弹不得。 白瑞曦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此时贺野大力地啃咬她的肩颈和锁骨这块,嘬出一朵朵红梅。 “重一点……” 他咬得更用力,白瑞曦呼出一口气,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你走开!” 贺野却埋在她的肩颈里,没有动了。 良久,她都以为他睡过去了,贺野抬起头,眼眸里弥漫着一层薄雾,如梦似幻,他笑了笑。 “我可能真的醉了。” 他轻轻摸着她的脸。 “总觉得自己在梦里。” 贺野吻住了她的唇,“只有梦里你才会出现。” 他又笑了一声。 白瑞曦盯着天花板,喉咙和身体都安静不动。 渐渐的,他移到了她的胸前,裙子很容易就被他拉下,两团胸乳跳了出来,她只贴了胸贴,两朵肉色小花封住了小奶尖,贺野捏了捏沉甸甸的奶子,他一手竟握不住了,如牛奶般溢出来。 她的肋骨处有了一层波涛汹涌的阴影,贺野两手一边握一个,轻轻揉着。 白瑞曦的呼吸加重,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 他撕开胸贴,乳尖比以往大了一点,像桑葚那样红嫩,他的眼眸变暗,拇指和食指揉搓了几下。 随后他细嚼慢咽地吃下去,白瑞曦闷哼一声。 锋利的牙齿碰到柔软的乳头,遇强则强,乳头也渐渐变得硬挺起来,肿大后的乳头像个葡萄,贺野越咀嚼越抑制不住自己的邪念。 他慢慢伸进她的裙底,触到内裤底部湿了一大片。 他把内裤剥到一边,微微摸了摸阴唇。 指尖染了几丝透明黏液。 白瑞曦全身紧绷,像是才晃过神,双手推着他的胸膛。 “你…嗯……” 贺野没有多弄她,伸出手指随意地扫了扫她的唇,带着淫水味道的指尖点在她的嘴巴上,这种强烈的暗示让白瑞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怎么用力就撬开了她的唇,手指伸进去,顺着她的舌尖打转。 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咸涩的。 白瑞曦突然咬紧牙关,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然后极力推开他,正要起身时,贺野拽过她的手,强大的拉扯力让白瑞曦跌坐在沙发上。 贺野紧握着她的脚腕,把她的腿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她的内裤,挂在她的鞋跟上。 随后俯下身,单膝跪在沙发前,将头埋在她的私处。 “啊!” 他的唇带着灼热的烈酒,贴合着湿润的小穴,像是往一束火焰里撒了助燃物,愈演愈烈。 灵活的舌头扫过那条细缝,她的私处没有毛发,就像她十六岁时那样,宛若处子。 他吸了吸最外面的大阴唇,白瑞曦受不了这种强有力的吸舔,她差点就要叫出来,但死死地咬住唇。 从他开始舔她,白瑞曦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双腿高高举起,张开成了一个大v字,贺野一手握着她的脚腕,一手抓着她的大腿。 在她的印象里,除了第一次,贺野怕她疼,给她做扩张时他舔过之后,他再没有舔过这里。而且那次应该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犹豫又生疏。 她其实能感觉得到,贺野并不喜欢舔女人那里,她从前自然也不会要求这个。 只是从前每每她给他口的时候,他身为上位者操控一切的淡漠疏离,居高俯视的冷静自持和从容自若,都令她不由自主去服从的同时,也令她滋生出让他在自己身下狂乱迷醉的想法。 只是那时,她不敢言。 白瑞曦的大腿肉不停地颤抖,她紧绷得太厉害,贺野每伸一下舌头,她都像过电了一样,水从穴里越流越多,导致他发出的啧声越来越响,大腿内侧还时不时能碰到他的眼镜,冰凉的边框更是让她颤抖。 阴蒂慢慢冒出了头,立刻被贺野抓到,含在嘴里吸舔了几分,阴蒂就变得红肿,他的舌尖顶着这里,在微微鼓起的阴阜来回舔弄。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知道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了。 他加了两根手指进来,小穴里面的软肉立刻吸住了手指,紧紧绞着他。贺野循序渐进地进入,他在她阴阜上方亲吻着,下方用手指插弄着小穴。 他的手指很长,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穴里搅弄了一番,整根手指全部进入了,白瑞曦还是倔强地咬唇,不愿发出任何声音,但眼尾泛了红。 他突然伸出了无名指朝后庭扫弄,她的后穴小小的,像一朵花的形状,淫水足够多,流满了她整个屁股,他沾着淫水浅浅伸进后穴。 “啊——” 白瑞曦收拢双腿,搭在他的肩膀上。 贺野感受到了她的高跟鞋点在他后背,他另一只手从她大腿渐渐摸到她的脚背,拇指指腹在她脚踝打圈,其余指腹在她脚背上摩挲,这种细细的探索更让她崩溃,她终于哭出了声,尖叫声也在客厅回荡。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跪倒在她身下了,可臣服的还是自己,操纵自己的也仍是他。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阴蒂,贺野拉直她一条腿,侧着脸轻吻着她的大腿内侧,时不时咬着她的腿肉。 下体淫水泛滥,打湿了他整片掌心,后穴的无名指也越插越进。 “你…你真的醉了吗……”——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56.沙发落地窗h(加更) 听到她微弱的发问,贺野的动作不停,从大腿肚亲到她的小腹,随后慢慢站起身,解下衣扣,白瑞曦手撑着沙发靠背,往后退。 她脸上都是泪,胸脯起伏。 她看到贺野褪去衣服,将性器释放了出来,骤然在她面前赤身裸体,她紧张得头皮发麻,立刻往沙发一边爬去。 贺野将她扯回来,再度掰开她的腿,这一次他大开大合,肉棒早已硬挺,他杀伐决绝地整根插进去,动作迅速且猛烈,一下就插进了最深处。 “啊——!!!” 就这一下,她高潮到了极致。 白瑞曦的眼眸圆睁,哪怕迎着吊灯的光线也不觉得刺眼,臀腿疯狂抖动,紧紧缠在他精壮的腰间,鞋跟因为过于用力,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一道道如闪电似的白光在白瑞曦的脑海中炸裂,她神情恍惚,那感觉好像直冲云霄,上了天堂。 做了美甲的手指深深插进贺野的肩背,白瑞曦全身颤抖,手脚乱动,四肢都攀上了他的背,将他的后背挠出血痕。 贺野一怔,随后动作停了几秒,他在等她缓过来。 他也没预料到她的高潮这么剧烈,他甚至都还没动,只是插到了深处,就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开关。 白瑞曦的喘息很急,大脑发麻。 “瑞曦,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一句宿命般的指令,正如初遇他的那一年。 白瑞曦茫然地摘过他的眼镜。 贺野亲了亲她的眉眼,“乖宝。” 她看似云收雨歇了,贺野开始搅弄风雨。 肉棒在湿滑的小穴里穿插自如,把她填得满满的,水声开始激荡起来,水乳交融,发出噗叽响声。 白瑞曦仰头,“啊啊啊……” 贺野捧着她的屁股,往自己肉棒上面撞,她的小穴很紧,刚刚的高潮夹得他差点射了出来,现在甬道张弛有度,加上他的开发,倒和他的插入配合的越来越好了。 他太久没碰女人,现在白瑞曦就在他身下,肉棒激动得抖擞了数下,插得越来越快,马眼溢出了些许前精,贺野一咬牙,拔了出来。 肉棒一出来就立刻射了,浓稠的精液射在了白瑞曦的小腹,腥味散开。 “你……” 贺野吻住她,他的嘴里还有她小穴里淫水的味道,白瑞曦很不适应,推不动他,她胡乱地挠他的胸膛。 贺野把她的手举过头顶,“小野猫,这么会挠人。” 白瑞曦早已染了他的酒香,她感觉自己也晕乎乎了。 贺野抱起她,把她翻了一面,白瑞曦的脸贴在了客厅落地窗,贺野后入她。 “你干嘛……我不要……啊…嗯……” 过了几分钟,他又硬了,捏着她的臀肉开始新一轮的抽送。 “嗯哈…不要那么重…我讨厌你……” 她的身体还存留着他的记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小穴里淫水流的甚欢,不知是不是在为他唤醒她的性欲而鼓舞,洪水泛滥,凝成了一股股银丝顺着他进进出出的鸡巴滴落在地板上。 “宝贝,鸡巴肏得你舒服吗?” “不舒服!你走开!” “嘴硬。” 接着他抽出肉棒,在她小穴周围磨蹭。穴肉一张一翕,像是会呼吸蚌肉,寻找水源。白瑞曦咬着唇,一声不吭,但是大腿肉的颤抖还有撑在落地窗上的手暴露了她的脆弱。 他突然来到她的后穴,把龟头送了进去。 后穴陡然被撑到了最大,菊穴周围的褶皱都饱满了起来,“啊!贺野!你……” 她直呼其名,为他的举动感到惊惧。 “不,那里不行…真的不行…会坏的…求你…不要呜呜……” “不想试试吗?” “不!不要…主人……”她最后一声说的很柔弱,水亮的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贺野停住了动作,遂重新插回小穴里,伏在她身上,大开大合,双手捏着她的奶子,腰臀耸动,甬道摩擦地逐渐生热,像是一个火炉。 “啊…慢点操…太快了,不…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她又高潮了,一只手往后摸着他的臀肌,指甲用力,深陷肉里,仿佛要把她高潮的剧烈程度告诉他。 贺野拍了她奶子一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乳波荡漾,伴随着白瑞曦的呻吟,荒淫糜烂。 “什么时候学会挠人了?” “我挠死你!” 她目露凶光,一点也不像刚刚柔弱可怜的样子。 她说得很孩子气,贺野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留情,凶猛地肏她的逼,白瑞曦哭喊着,他放开了精关,依然没有射在她里面,这次射在她的臀部上,精液填满了她的屁股。 白瑞曦呼了一口气,这次应该结束了吧。 谁知贺野又把她抱起来,两具赤裸的身体相贴,白瑞曦下意识地缠着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 她一挺直身子,硕大的奶子就挡在他脸上,他毫不客气地一口衔住,乳头在他嘴里从东扯到西,滚烫灼热,她立刻软了身子,挨着他肋骨的小穴打湿了他的腹肌,淫水从上往下流,最终没入他下体的毛发。 她有点难受地上下挪动屁股,另一边奶子也显得冷落。 贺野往她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换边继续吸。 57.楼梯栏杆走廊h 上楼梯的时候,他走得很慢,看不清阶梯,白瑞曦却看到了后面客厅里一地凌乱的衣物还有地板上的不明液体,她气不打一处来,又掐了一把他的背肌。 贺野咬得更加用力,大口地包住奶肉,柔软蓬松,弹性也好。 “嗯…吃…吃慢点…喔啊…好了好了这边够了…唔…” 听她欲拒还迎的声音,他感觉自己血液又开始沸腾,于是把她压在红木栏杆上,把头埋在她的波涛里。 瑞曦背后是栏杆,胸前是贺野的脑袋,她只好把头往后仰,露出雪白的脖颈,后脑勺上的夹子已经掉了,飘逸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飘荡起来。 贺野此刻才觉得,她的奶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一道菜品,为什么此刻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喔太用力了…会肿的…慢点吃…” 白瑞曦的双腿被放下来了,高跟鞋踩在楼梯上,贺野一边吃着奶子,一边伸出手插进穴里,手指弯曲,剐蹭着她的小穴内壁,花径里面的软肉立刻吸吮着他的手指。 贺野抬起她一条腿,放在肩上。 她的平衡感很好,身体更柔软,无论怎么折迭都不在话下。 骤然,他又将肉棒插进穴里,把她压在楼梯栏杆上面肏。 “嗯…啊……” 小穴又被火热的大肉棒插满了,肏得她淫叫不停,肉棒上方的毛发浓密,磨得她阴阜痒痒的,她扭了扭屁股。 被贺野惩罚性地打了一下屁股。 白瑞曦憋着气,喊了一句:“痒死了!” “小东西哪来那么大的气性,不正肏着你吗?” 她憋得脸通红,“才不是这个……”于是把腿往旁边一放,脚踩在楼梯扶手上,鞋跟和脚掌中间的空隙刚好卡在栏杆上,让她整个人看似躺在栏杆上。 这让她的下体毫无保留地打开了,贺野皱眉,怕她掉下去,抓住她的大腿,往里面合拢了一点。 她却强硬地靠在那里,“你好烦,你走开!” 贺野的眉眼变得深邃,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非得用戒尺把她屁股打开花。 肉棒肏得更深,就连小肚子都凸显了他的形状,他深知她的敏感点,就着小穴里面凸起的一块小软肉不停地撞击。 速度之快,让他身上的肌肉都颤抖,每一下又深又重,直捣中枢。 “啊啊啊啊——不要这么快…我…啊啊啊…” 小穴突然喷出了一股液体,也就在这时,贺野把精液射在了她的大腿上。 那股液体像小型泉柱一样,射在贺野的鸡巴上。 她美目翻白,神魂颠倒。 她被他操到失禁了。 贺野伸出手堵住那股泉涌,满手都是,顺着栏杆流下去,不堪入目。 他捞起她的身子,去亲她的唇,两唇相交,他吸取着她的芬芳,带着她上楼。 白瑞曦只能无力地攀附在他肩上。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这套房子的客厅做了个高楼层挑空设计,而从二楼也可以看到客厅。 贺野将她摆在二楼栏杆上,白瑞曦翘起屁股,高跟鞋让她后面撅的更高,浑圆白嫩的臀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次他开始游刃有余起来,扶着鸡巴在她小穴四周游荡,龟头蹭了蹭阴唇,本就滑腻的肉棒十分容易挑逗小花心,欲进不进。 “贺野,你…你个坏人……” 她的两颗奶子搭在栏杆外,她满头大汗,乌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 她也倔强地不开口,两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试图找些安慰。 贺野扇打了一下她的臀,臀肉荡起涟漪,“谁让你摸的?” “你…你管我…” 他将她的手扯过来,放在她的背后钳住,像是驭马的缰绳,只是他尚未纵马。 肉棒仍在蹭着阴蒂,白瑞曦受不了了,鞋跟踩了他一脚,贺野吃痛,她趁机把他推到地上,坐到他身上,小穴狠狠套着鸡巴。 她扭动身子,画着八字,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打圈,白瑞曦眯眼仰头,屁股一上一下间带动着胸前的小白兔,雪白的双乳开始跳跃,让人眼花缭乱。 她的模样似乎只是把身下这根东西当作人形按摩棒在使用,丝毫没有在意贺野的感受。 贺野眯了眯眼,半撑在走廊的地板上。 “嗯…啊…” 她声声娇媚,女上的姿势更容易把握节奏,她的臀腿力量比以前好了很多,苏姐让她上的私教课不是白上的。 贺野看着她陷入性欲深海里的样子,忍不住在想这些年她是因为自己操纵自己的技术提升了,还是因为经历了别的男人,比如她的那个青梅竹马。 他撑起上半身,抱着她的腰,伏在她耳边,声色迷醉,“瑞宝,不要离开我。” 因为这句话,她小穴一紧,高潮来临。 “啊……” 她父亲在世时,是这么叫她的。贺野他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她抵触的是什么,他从来都这么阴险狡诈。 她爽完了,就要把这根按摩棒丢掉,贺野抓着她的腰,依旧插了数十下。 她能感受到这一次他射精的欲望很强烈了,可他仍然没有拔出来,她瞪大了眼睛,以为他要内射。 却听到他发号施令:“跪好。” 白瑞曦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看着贺野站在她面前,她挺起胸,精液射在她的下巴和胸脯。 这次的精液比较稀薄,但量也很多,她从上到下,全部沾满了贺野的精液,周围全是他的气息。 白瑞曦呆愣着,一动不动。 贺野把她抱起来,走进浴室,帮她洗澡。 58.发烧 白瑞曦刚睁眼的那一秒,浑身酥软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腰酸背痛,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身后那个人的温度更高。 她半遮着眼帘,并不想回头,看外面的太阳,应该是大中午了,现在她身上空无一物,想起昨晚,她懊丧地闭了闭眼。 她慢慢挪着身子,准备下床。 白瑞曦的一只脚刚伸出被子,被身后的人拉到怀里,他握着她的双乳,反复揉捏,她胸上层层迭迭的牙印和指印,靠近乳头一圈的痕迹最深,呈嫣红色,原本一对白嫩的乳被蹂躏得又红又肿。 “瑞曦。” 他在身后一遍遍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的背部贴着他的胸膛,很滚烫,他说话也很轻,像是无意识一样。 白瑞曦以为他在做梦。 于是她小声地哼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叫的是谁。” “瑞曦,你知道我说的是你,我念的只有你。” 没想到他听到了她的话,于是冷声道:“既然醒了,把手松开。” 贺野抱得更紧。 白瑞曦皱眉,却觉得身后的人异常滚烫,他毫无间隙地贴着她,让她周围的温度迅速升腾。 她最终还是转过身,陡然看到一双满是雾气的眼眸,没戴眼镜的他更清俊,去除了一层工于心计的冷静理智,她好像发现了他满是伤痕的一面。 常年沉于冰潭的瞳孔,似乎被此刻的热度汽化。 贺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白瑞曦眨了眨眼,“你……” 她觉得不可思议,慢慢用手贴上他的额头,额间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她瞬间坐了起来,惊愕道:“你发烧了?” 被子因为她坐起来的动作掀开了一点,贺野的上半身也露了出来,她连忙给他重新裹上被子。 “家里有药吗?” 问完她又觉得不妥,她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发烧,贸然吃药是不是不好?难道昨晚她抢他被子了?所以着凉了? “贺野!”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白瑞曦急了。 “家里没有药,你去拿我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他的声音缓慢嘶哑。 白瑞曦赶紧把他手机拿过来,看到壁纸是自己的照片,她动作一顿。 打完电话后,她突然想起来昨晚客厅的一片狼藉,顾不得现在浑身赤裸,起身去衣帽间,打开衣橱,她从前的衣服依旧还在这里,占了满满一格。 他看她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眸光凝聚片刻,他笑了一声。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没说别的,只是中规中矩地把退烧药给她,顺便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这些话听来都大同小异。 但医生走的时候,她嘴贱多问了一句:“他为什么会发烧啊?” 医生露出职业性微笑:“小姐,请问贺总昨晚是不是饮酒过度?” 她呆愣地点了点头。 “酗酒之后纵欲过度,容易导致精血不足,一晚的同房次数如果超过五次以上,对身体多少会有点伤害。以后再有过度饮酒的情况,小姐不妨让贺总及早睡觉。” 白瑞曦霎时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昨晚洗澡的时候,他还压着她做了一次,让她口了一次,才算完事。算起来,他昨晚总共射了六次。 听这医生的口气,像是他们昨晚干了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白瑞曦羞得不知道说什么。 “另外,我建议贺总修身养性一段时间,每晚的同房次数最好不要超过叁次,每周最好休息叁天。” 白瑞曦真的很难挤出笑容。 医生迟疑了一下,看了她两眼,说道:“还有一件事,这几年,贺总的失眠很严重,每晚需要靠药物入眠,这些药物的副作用积少成多,这次发烧,可能也有部分原因是这个。” “小姐不用太担心,贺总身体素质很好,只要少熬夜,不要过度劳累,过度饮酒,休养身体,其实没什么事。” 医生走后,白瑞曦盯着地板看了许久,然后准备了一杯热水和退烧药上楼。 她看着他喝了药,才开口:“我先走了。” 贺野拉住她的手,“瑞曦。” “你别说话了。” “我们昨晚算什么?” 她低着头没看他,“算意乱情迷。” “我很清醒,你并不排斥我。” “当时的情况,想排斥都很难吧。”她笑了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这种事,各取所需而已,您不会觉得需要负责吧。” 59. 白瑞曦上车的时候,她本来还挺不自在的,她昨晚跟晓琪说会马上回去,却到了今天这个点,这种时间点再解释什么都是欲盖弥彰,索性她不开口。 结果她一上车就看到许晓琪在前排吃炸鸡喝啤酒,她愣住了。 许晓琪回头:“这种东西你不能吃哦,没买你的份。” 小哲问:“瑞曦姐,我们现在回家吧?” 白瑞曦点点头,戴上墨镜,准备休息一会,突然有点怪异地开口:“你们从昨晚等到现在?” “哪能啊,昨晚我们回去了,小哲还非要等你,我就跟他打赌,你晚上不会再出来了,结果输给我了吧,让你不听姐的话。”许晓琪朝小哲挑了一下眉。 她又朝白瑞曦晃了晃手里的炸鸡,“喏,这就是我的战利品,小哲掏的腰包。” “今天一大早小哲就把我拉过来接你,我说急什么,她不到日上叁竿不会出来的,你看,又被我说中了吧。” 白瑞曦黑了脸,把额头上的墨镜拉下来,不准备说话了。 许晓琪正色起来:“小白,今天你休息一下,明天进组啊,这部戏快要杀青了,接下来有个广告,是国外一个牌子,要去法国拍。” 白瑞曦点头。 她回到家的时候,听见厨房传来流动的水声,她家门钥匙各给了唐文清和许晓琪一把,她心一跳。 然后她看见唐文清端了饭菜出来,“小白,你回来了,吃午饭了吗?” 她站在玄关处磨蹭着,倒像不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文清,你怎么来了。” 他来到门口,笑说:“你都躲我几天了,是不是我不来,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自从那天过后,她一直不知道以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唐文清慢慢拉过白瑞曦的手。 她像是触电了一样,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她的动作十分突兀,让彼此都很尴尬。 白瑞曦的目光闪烁着,她的脚此刻有些发麻,可能是昨晚的原因,她一想到这里,愈加沉默。 “抱歉,文清。” 唐文清收回手,“没事,小白。” “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抬头,直直望向他,“你别等我了,我不值得。抱歉,文清,你值得更好的。” 唐文清的眼神变幻莫测,面部肌肉僵硬,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 “我试过了,但我失败了。”她脱下鞋,朝沙发走去,“对不起。” 唐文清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问:“你昨晚去见他了。” 白瑞曦没说话。 他的心往下一沉,“是他故意的还是你自愿的?” “都有吧。” 可能在她扶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贺野的圈套。可能她也知道他并没有醉,但却装作不知道。 “文清,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短暂的失神,她感受到唐文清的温度,将她包围。 唐文清紧紧抱着她,“小白,十几年的相伴,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他闭着眼,额角却有青筋显现。 白瑞曦慢慢推开他,低垂着眼。 “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声音很低,压抑又克制。 两人的额头相抵,彼此的身体都在颤抖。 良久,唐文清抬起头,眉头被他强制舒展,随后离开了白瑞曦的家。 白瑞曦盯着地板看了很久,手机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苏姐的声音一贯沉着冷静,“瑞曦,你昨晚去哪了?” 白瑞曦一怔,苏姐有千里眼吗?怎么她干了什么她都知道? 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她略带警告的声音响起。 “你被拍到了。” 60. 苏姐的公关手段一向很强悍,照片被她拦下了,她的渠道人脉十分广,毕竟是经过了季氏培养并层层筛选出来的人。 “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你不能影响公司利益。” 白瑞曦赶到公司的时候,果不其然就听了苏姐的训。 “瑞曦,从私人角度来说,我很喜欢你这个人,但从公司角度出发,我不认可你的态度。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当一批又一批的新人涌来的时候,如果不常活跃在银幕前,你以为你的粉丝能支撑多久?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长得漂亮的。” 白瑞曦低着头,“对不起苏姐,我以后会努力工作,也会更谨慎,保证不会再被拍到。” 苏姐嘴角一抽,还想有下次? “还有一件事,那个法国品牌的代言,暂时先不接了。”说到这里,苏姐眼里生出一抹狠厉,“这个资源被对家截了。” 白瑞曦没多生气,只是有点惊讶,到了苏姐手里的资源基本就是死的,能从她手里抢走的人,那也是有点手段的。 苏姐转头再看向白瑞曦,“接下来你有一段时间的空档期,这里有几个广告和综艺,你选几样。” 她眉毛一挑,提前堵住了白瑞曦的借口,“必须给我接,你也不想我接替许晓琪和小哲的工作吧。”· “……好的。” 她拿走这些文件的时候,却听到苏姐带点疑问又有点戏谑的口气问道:“你跟华兴的贺总,认识吗?” 白瑞曦一时竟分不清苏姐是真的在询问还是故意这么问的。 “有过几面之缘。” 苏姐笑了笑,“去吧。” 她回到艺人休息室里,正在筛选手里的文件,一个广告宣传片吸引了她,是关于苏城的瓷釉文化。 房间门被打开了,她抬头看了眼进来的人,是公司另一个艺人,算是她的前辈,在南岭待了好几年。 明瑾拍了几部担任女主的戏,但都没什么水花,到了她这个年纪,如果仍旧不温不火,戏路基本就变窄了。 “果然啊,在整个南岭,也就只有你独一份。” 明瑾打开手机,一边刷着一边状似无意闲聊。 白瑞曦听出了她口气不善,微笑跟她打招呼:“明瑾姐。” “背后有人就是好啊,不断有资源喂。” 白瑞曦将目光重新转向手里的文件,没有说话。 她对明瑾的印象还停在她刚来南岭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她带领着她熟悉公司,当时公司艰难,白瑞曦刚来的那一年正好季氏收购了,苏姐也就来了,而明瑾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你金主挺愿意捧你啊,这么几年了,你依旧是南岭资源最好的,你知道网上早就有人说你了吧?” 白瑞曦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她不炒作,黑料少,网上的人就逮着资源咖这一头衔不放,说她咖位低,作品也不多,但是广告代言从来不少,出席红毯穿的每件都是高定,后台很硬。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公司待遇这么好,她以为是公司觉得她潜力好,愿意捧她,但到底她不是一线。 她也想过是不是贺野在暗中推波助澜,但后来打消了这个想法,如果是他,那么这六年她不可能完全没跟他见过一面。 “你跟我支支招呗,你爬上的是季氏哪个高层的床?”明瑾在脑袋旁支起一条手臂。 “我不认识季氏的人。”她的脸上也没有笑意了。 明瑾嘲讽似的笑了一下。“有个内部消息,季氏在南岭的全部股权被人收购了,至于是谁动了季氏,仍然是个谜。白瑞曦,你背后的资本很快要消失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圈子里站得稳吗?” 白瑞曦皱了皱眉,南岭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体量不大不小,虽然她不太懂资本上的事,但她也大概了解南岭的股权占比很大,远高于公司的债权融资,而这些股权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季氏拥有,能一口气从季氏手里收购这么大份额资产的人,应该寥寥几人吧。 她凝眸,突然想到了贺野,他位高权重,对他而言,收购这样一家公司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大的事,苏姐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好似无动于衷。所以这就是她之前问她认不认识贺野的原因吗? 明瑾看她不说话,又刺了她几句:“你不会现在在想怎么攀上新的资本……” “明瑾姐,请你慎言。你怎么看我无所谓,但如果你以你狭隘的看法给我安上子虚乌有的新闻,那我就不得不稍稍威胁你一下了。” 白瑞曦的眼睛扫向她,“不说你和某些导演的风月,就凭你和公司前任老板的肮脏事,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在圈内确实不值一提,但娱乐至死的时代,网友最想看的还是这种八卦。你觉得呢?” 明瑾变了脸色,压低嗓音:“你有什么证据胡乱攀扯我?” 白瑞曦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了,转身离开。 明瑾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眼神像是淬了毒,仿佛暗夜里的毒蛇吐出了蛇信子,在他人不设防的瞬间,狠狠咬出致命的一口——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61.“这辈子就当娶过你了。” 这部剧杀青的戏份,是在男女主成亲的时候。 白瑞曦上完妆之后,有些愣住了,她还没试过这么隆重的妆面。 凤冠披霞,十里红妆。 就仿佛真的是闺中待嫁的女子,满心满眼等着她的郎君跨越山水来娶自己。 新郎官突然出现在她的镜中,红袍加身,面如冠玉。 顾亭深一改从前的轻浮浪荡,眼睛里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朝她伸出手,大红锦袍让这个举动更庄重,他在迎接自己的新娘。 白瑞曦犹豫了一下,最终搭在他掌心里。 红烛花落,西窗剪纸,红枣桂圆等吃食铺了满床,周围静悄悄的,顾亭深异常认真,他拿着喜秤掀起了盖头,一张芙蓉面出现在这片喜庆的红色里,他们共饮合卺酒。 白瑞曦的娇羞恰到好处,许是被他的眼神看得羞了,执起团扇,遮住了下半张脸。 大红床帐前,顾亭深握住她的手,帮她却扇,一小块团扇遮住了他们二人的脸,遥遥望去,只见这对新人甜蜜拥吻着。 导演喊了咔,各方工作人员都欢呼着收工了。 戏拍完了,梦醒了。 顾亭深仍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双眼幽幽望向白瑞曦。 她也不语,起身回到化妆间卸下这身。 离摄影棚的不远处,李正只能认真地看着地面,他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不怒自威,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旁人根本不敢靠近。 开拍之前,华兴作为投资方,贺野来这里巡视工作,刚好看到这场戏的杀青。 在白瑞曦的化妆间里,顾亭深坐在一旁。 “一会有空吗?” “没空,我要回家。” “那我去你家坐会?” “……你有点艺人的自觉好不好?” 他的胸腔里传来笑声的震动,“我又不是艺人。” 白瑞曦真的觉得他很奇怪,他就只是来娱乐圈玩一玩的? “其实我挺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整天游手好闲的。” “我有本职工作的好不好,我搞音乐制作的啊,没看我去国外进修了这么多年啊,当然,如果搞垮了这条路,我就只能回家种田了。” 白瑞曦转头看他。 顾亭深笑了笑,“回去接手家里的产业。怎么样,心不心动?你嫁给我,一辈子衣食无忧,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 白瑞曦嘴角一抽,小声嘟囔了句“有病”。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要朝外面走去,“我先回家了,拜拜。” 顾亭深作势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她刚要说话,撞进了顾亭深的瞳孔里。 “白瑞曦,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你的选择都不会是我对吗?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黑发凌乱地遮住了他的眉眼,白瑞曦心脏一缩,看着他受伤的眼神,那平常潇洒不羁的模样却变得这般落魄潦倒,黯然神伤。她居然想到了少年时期的贺野,是不是那个时候的他,在被自己喜欢的女孩拒绝时,也是这般模样? 她低下头,沉默着。 “亭深,我不想瞒你,我对你只有感激和愧疚。如果我因为这种感情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们是不会长久的。你没有被爱的感觉,也会逐渐对我失望的。” “我不需要你来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白瑞曦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夏日雨夜,那个张扬的少年满身是血,却紧紧将她护在身后。 她不知道怎么和那个雨夜的他相拥,只希望他将来有更好的人值得他爱,也有人会好好爱他,只希望他的将来要比自己好。 她如此沉默,顾亭深的眼神一再变淡,他又突然一笑,唐文清在她身边十几年了,仍旧身陷囹圄,至今没得到她的爱。他这六年又算得了什么呢?和唐文清相比,这种困囿算轻的了。 “白瑞曦,你相信前世姻缘吗?” “这辈子,就当娶过你了。” 白瑞曦在原地坐了很久,顾亭深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正当她觉得有些麻木的时候,身后似乎有响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化妆镜中。 外面下了些细雨,他风衣宽大,戴着黑皮手套,此刻他一边整理着衬衫袖口和手套的衔接处,一边看向白瑞曦。 白瑞曦惊愕地转过头。 62.胸夹眼镜(加更) 白瑞曦看着他慢慢走近,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 贺野不言不语。 “你怎么在这里。”她先开口了。 贺野微微一笑,“本来想看看你的工作情况。” 什么叫本来?现在看过了,然后呢? 白瑞曦坐在沙发上,而贺野站在沙发背后,他们一高一低,对望着。 突然他一伸手,双手从白瑞曦的腋下穿过,略一用力,把她整个人举起来,就像大人举小孩那样。 “啊!” 她现在穿的是简单的白T短裤,扎了个马尾,很清爽。 白瑞曦也是个会自己调整姿势的人,她知道下一个动作肯定是要缠在他腰上的,但他的风衣外套太大,又沾了点冷雨的气息,缠在外套上面肯定不舒服,所以她灵巧地缩进风衣里面,正好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暖意,将她腿上的沁凉消退。 她的整条腿贴合着他的腹部,单薄的衣衫勾勒出蜿蜒的肌肉线条,这个动作她做了千百遍,好像她的腿是他腰部的最佳测量器。 得了便宜的小女孩还没忘这个便宜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斥了一声:“你干嘛呀!” 他的手放在她短裤上,托着她。 “我现在觉得,以后还是少来看你工作,不然容易得高血压。” 白瑞曦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嘲讽明显,“老男人。” 贺野的动作顿了几分,这个词他从没想过,他也从没在意年龄这件事,说句有点厚脸皮的话,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年轻的。 二十四岁遇见她的时候,他都不觉得他跟她的差距有多大,甚至觉得二人甚是般配。可如今叁十一岁再亲吻她,却觉得二十出头的她青春盛放,他到底年长了她这么多。 贺野收紧了托着她臀部的手,想起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身子贴近她,低声问:“他吻你了吗?” 白瑞曦才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冷着小脸:“放我下来。” “瑞宝,告诉我。” “你好烦呀,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她的脾气也随着她的年龄增长了。 贺野把她放在沙发靠背上,用手揉捏了几下她的唇。 白瑞曦感受到皮质手套的凉意,她紧闭着嘴,贺野立刻吻住了她。 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共舞。 渐渐的,他吻到了她的下巴,从下巴一路往下,到脖子和前胸。 白瑞曦咬着牙,使劲推开他。 “我有男朋友,贺总,请你自重。”最后那两个字她咬得很重。 如果说刚刚他能用理智压制情绪上的冲动,那么此刻白瑞曦的这句话彻底让他控制不住。 贺野面无表情,重新抱住她,压在镜子面前。 化妆间里有一面全身镜,照得十分清楚。 “瑞曦,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她哼了一声,“凭什么你说不想听我就不能说了?再说我跟你有关系吗?我交男朋友,交了几个男朋友,你管得着吗?” 她越说似乎越激动,“就允许你女人一大堆,什么娇娇软软,你自己说你有多少个曦儿,多到记不清了吧?我说你老说错了吗?年纪又大,还不自爱,贺野你没人要!” 她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听得他微愣。 他喉咙溢出了笑音,抵住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从前就想这么骂我?” 白瑞曦闭着眼不看他。 “我不想别人要我,我只想你要我,我可以不在意你交了多少个男朋友,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老婆,要我好吗?” 白瑞曦炸毛:“谁是你老婆!” 贺野重新吻住她,这次轻轻柔柔的,缠绵悱恻。 他还揉着她的胸,只是用手揉一揉已经不够了,他扯下她的衣服,把内衣一拉,吻着小乳头。 “嗯……”白瑞曦已有了湿意。 不知道她今天的内衣是不是故意穿小的,十分紧绷,把她的乳肉挤成一团,事业线十分傲人。 贺野皱眉,他找不到后面的排扣,这件内衣也不是前扣款的,似乎只能让她抬手脱掉,他又不敢强行把她的内衣撕烂,不然这小丫头骂得更厉害。 “你走开!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 贺野眯了眯眼,浅笑道:“那你就小心点,不要让你男朋友发现了。” 这句话说完,他把她翻了个身,白瑞曦手扶着全身镜,镜子里出现了大半个乳球,胸前的乳头露了出来,其他地方衣着完整,就这两颗奶子荡着。 画面刺激感太强,她小穴一紧。 “瑞曦,摘掉我的眼镜。” 这句话就是魔咒,白瑞曦颤巍巍地从他脸上划过。 贺野握着她拿着眼镜的手,带着她将金丝眼镜夹在她的事业线上面。 内衣紧绷,她的胸又大,眼镜稳稳地被她夹住。 既然脱不掉她的内衣,就任她去了。就像她此刻非说她有男朋友,他也顺着她的话说了。 贺野咬了咬她的耳朵,“背着你男朋友,和你上司偷情的感觉怎么样?” 白瑞曦完全抵挡不住,她流出来的淫水把她热裤都打湿了,身子因为他的话还颤了一下。 “你……” 63.跪下来给你舔h 贺野的手在她胸前轻轻打转,揪着两个红嫩的奶头,黑皮手套触上肌肤的冰凉让她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雪白的胸脯上有一双黑色的手覆盖着,揉捻着,手套底端带着一圈泛着光泽的黑纹金属,似乎若隐若现地折射出象征着“禁锢”和“绑缚”的光芒。 像是中世纪的贵族在面对美味的上乘猎物时先对其渲染一番美好的品质,再吃拆入腹。 “嗯…好凉…” 贺野从她的耳朵咬到肩膀,手也从胸前摸到大腿内侧。 短裤底部已经全湿了,白色的裤子清晰地显现出内裤的形状。他的手从短裤边缘探入,食指浅浅地摸了摸阴唇。 “啊…” 他揉着小花心,感受到穴内的温软滚烫,微微搅弄了几下就把手伸出来,淫液晶莹剔透地挂在手指上,手套愈发黑亮。 他带着这些淫水重新捏着两个桃子,一下一下挤着,不一会她的奶子也变得亮晶晶的。 “嗯啊……”她难耐地磨蹭了一下大腿,娇声媚气的。 贺野慢慢地解开她的裤子,镜子里的白瑞曦骤然露出一双长腿,短裤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内裤也松松垮垮地只遮住了半边屁股,她胸上的眼镜被她的细汗弄出了一层薄雾,她也有意无意地夹紧眼镜。 贺野摸到了她的臀部,光滑的屁股十分有弹性,他手掌张开,一手握住奶肉,一手揉着屁股,嘴里含着她的耳垂不放。 白瑞曦看见镜中的他如同一只雄兽趴伏在自己身上,衣冠楚楚,肆意蹂躏,她撑着镜子,檀口微张,眼神迷离。 “不…不要了……” “瑞宝,想不想我跪下来给你舔?” 白瑞曦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眸逐渐睁大,但她抿紧唇,脸颊的红润和额头的细汗怎么也遮掩不住。 “嗯?” 他慢慢地吻着她,描摹着她的唇形。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哭了出来:“呜呜……” 贺野吻去她的泪,“所以这是想,还是不想?” 他很有耐心,始终要她说出来。 “你不要问了呜呜……” 贺野的唇碰到了她的锁骨。 “啊…我、我想…我想呜呜……” “乖宝。” 白瑞曦侧靠着镜子,贺野抬起她一条腿,放在肩上,眼前的小穴淫水连连,阴唇粉红,阴蒂殷红,越往里的颜色越浓,阴阜鼓起来很明显,贺野给她口都是从这块地方开始。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绅士,品尝一道美食,一定要由浅入深,有始有终,这样食物才能体现出最完整的价值,彼此才能获得最充实的快乐。 “嗯哈…”小穴一张一翕的频率很快,恨不得马上要绞着什么,“嗯…快点…进去一点……” 贺野单膝跪在她身下,微微抬头,埋入她双腿间。 他顺着这道缝,来到小穴入口,她的大腿微微抖动,感受到小穴的热情和迫不及待,贺野先用舌尖舔舐着阴蒂,围着它转圈,阴蒂打了个激灵。 白瑞曦慢慢把这条腿抬起来,举过头顶,她抓着脚脖子,做出站立劈叉的动作。 “你…你快点……” “真是一刻也等不了。” 他终于舔到了穴口,舌头用力伸进去,灵活地在里面搅弄打转。 “啊——” 她失声叫了出来。 贺野进进出出,透明的淫水沾满他整个下巴。 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解开皮带,释放性器,脉络在粗壮的肉棒上强有力地跳动,她的手心滚烫一片,沉甸甸的。 他抓着她的手,对准她的穴口,沾了沾水,然后一插到底。 贺野一条手臂勾着她的腿,小穴为他敞开,他挺了挺腰,不快不慢地抽送。 奶子上上下下地跳动,眼镜似乎要被震得掉下来,白瑞曦死死地揪着他的衣领。 “夹紧。” 白瑞曦立刻把他的肉棒绞得死死的。 他微微“嘶”了一声,随后掂了掂她的奶子,“让你把眼镜夹紧,不许掉下来。” 白瑞曦面对全身镜,身下淫水直流,他们交合的液体被肉棒一股股带出来,她伸出一只手反抱着他的脑袋,扭头想说什么。 马尾被他撞得一荡一荡的,贺野扶着他的腰,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宝贝,再说一遍。” “我让你…啊…轻点,万一有人来了……嗯啊…” 小穴被肉棒肏出了一个小圆,贺野笑着亲了亲她,越发用力顶,啪啪声接连不断,灯光把两人的影子照在地上,摇摇晃晃。 突然,外面有人敲了几下门。 吓得白瑞曦小穴一紧,神色慌张。 “瑞曦姐,你好了吗?” 是小哲的声音。 白瑞曦咬紧唇瓣,贺野也适时地放慢了速度。 门又被敲了两下,小哲以为她没听到。 “我还没好…嗯…你在车上等我!”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白瑞曦松一口气,贺野就立刻大开大合地弄她。 “啊……” 肉棒顶到了那颗凸起的肉粒,白瑞曦顿觉痉挛了,双腿直抖。 她控制不住自己,要叫出来,又怕被人听到,于是掰过贺野的手臂,狠狠咬了他一口。 贺野皱眉。 一个牙印清晰出现在他手臂上,青筋鼓起,显得牙印更红。 他肏得又深又重,似乎在惩罚她咬得这么狠。 数十下,他拔出来射在她的阴阜上。 白瑞曦失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快要站不稳了,贺野把她抱在自己身上。 她盯着一块地方一眨不眨地看着,贺野坐在沙发上给她清理下体,白瑞曦双腿分开,眸光从别处移到他身上。 他此刻衣着完整,只是领口处被她抓得皱皱的,白瑞曦突然说了句:“当男人真好,射完拉上拉链就可以走人,连衣服都不需要脱。” 贺野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下次我让你脱。” “谁稀罕。” 她微微扭头,轻哼着。 又看到他的精液射在了阴唇那里,皱眉质问:“你以后能不能戴套?我今天是排卵期,容易怀孕啊。” 他竟然盯着她那里不动了,白瑞曦不自在地收拢腿,贺野突然把她抱在怀里。 “瑞宝,如果和你有个孩子,只是想想,我都难以自控。” 他低声笑着。 “谁会给你生孩子,走开,我要回家了。” 白瑞曦拿起包就往外走,贺野跟在她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不动。 “我送你回家。” 64.是谁 绿林公馆是江宁隐秘性最高的一处私人住宅区,许多富豪明星都喜欢在此处买房。就连外卖员进去时,安保人员都会给他们配一个带录音功能的GPS定位仪,时刻监控着外来人员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们出去。 贺野的车停在一栋楼下面,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一户亮着的灯一清二楚。 他说送她回家时,白瑞曦拒绝得很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翻脸无情。 这些年,来绿林公馆的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却只是静默地停在楼下,有时一坐就是一夜。 白瑞曦回到家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套运动服,来到客厅做了几组瑜伽动作。 她今天杀完青,其实心情还不错,拿手机点了个麻辣小龙虾。 平时空闲的时候,她都喜欢待在家里,煲剧看综艺,打打桌球,又或者独创几道菜品,所以她微博上晒了很多美食照片,背景图永远是客厅那张桌子。 许晓琪其实不想她这么宅,所以有时会拉着她出去旅游。 绿林公馆不在市中心,没有那么喧嚣,但依旧是沿着磐柳江的,景致很好,傍晚宁静,许多人会在江畔散步。 江宁这座城市,包容性很强,人们可以有许多种生活方式,纸醉金迷或者岁月静好,无论哪一种都有人拍手称好。但一切前提都需要足够的资本。 其实白瑞曦想过很多遍,她如今能在江宁立足,或多或少都有贺野的影响,如果不是他,她也许也不能来这个地方。 她也许会待在苏城里,陪着阿爷,像普通女孩一样结婚成家,虽然日子艰苦一点,但也能终老一生。她应该也不会排斥这种生活,只是她想象不到她会像喜欢贺野一样喜欢别人。 她有多喜欢他,初来江宁那一年发生的事就有多令她难过。她忍不住地想,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如果有,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间过得太快了,也太慢了,快的时候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与他分离了六年,慢的时候她始终在想时间怎么还不能让自己放下他呢。 以至于他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白瑞曦都无法肯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想追回自己。 门铃响了一声,她点的外卖到了。 白瑞曦开了一罐啤酒,鲜红香辣的小龙虾摆在茶几上,令人食欲大振,她打开电视机,慢悠悠地享受夜晚的宁静。 她把小龙虾吃完了,合着电视剧的响声,她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困意来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音量很大。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了客厅有些细微的声音,但此刻铃声太大,电视机还开着,她以为是电视里面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是晓琪打来的电话,白瑞曦突然有预感她是因为什么打过来的。 “小白,你点了小龙虾?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热量炸弹啊。” 一接电话,许晓琪的话滚滚而来。 她用的是许晓琪的外卖账号,她点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我今天杀青了啊,放松一下嘛。再说了,我又不胖。” “这次不胖,下次也不胖,以这种思想多吃几次就胖了,穿礼服会不好看的。还记不记得上次穿那件高定,好多网友都说胖。不过也是那件衣服的问题,包裹得死死的,用的料子还那么厚重,你胸大,我当时就觉得很臃肿。但是那些评论气死我了,我连夜用几十个小号刷数据怼他们。” 白瑞曦笑了,“你不看不就好了?” “谁能忍住不看啊?而且品牌方的衣服又没得选,那些金主爸爸都是咋审美的。下个月有个盛典,我们必须得杀回去。” 她拿着遥控器换频道,回道:“噢,好吧。” “说远了,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啊。” “知道了。” “话说,这家的小龙虾很好吃吗?” 白瑞曦精神了:“五星推荐,尤其是龙虾面,大口嗦粉最爽,和我做的不相上下。” 许晓琪被她弄笑了,又聊了些别的八卦才挂断电话。 白瑞曦开始收拾龙虾壳,却突然顿了一下。 她吃这种带壳的东西有个习惯,会把吃剩的壳有规律地迭放在一起。 可此时,虽然这两层龙虾壳是迭着的,但是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碰过一样,她记得很清楚,她摆得很整齐。 还有虾线,她把虾线挑出来都是放在一起的,那一团虾线有一块硬币的大小,但此刻的虾线只剩下几根了。 白瑞曦的心脏骤然一缩。 她慢慢直起身,抬起头,客厅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明亮,她环视一圈,又把目光放在茶几上,看到了什么,瞳孔惊恐地放大。 茶几上放着一个可爱的猫咪摆件,猫咪是作出双手举起的动作,其实这是一个手机支架,但是因为外表很可爱,经常被钟点工阿姨误认为是摆件,所以她会把这个手机支架放在沙发旁边的置物架上面。 钟点工阿姨每次来家里搞卫生都是许晓琪陪着的,她会挑白瑞曦不在家的时候才让阿姨进门。 所以白瑞曦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把这个支架放在桌子上。 但她今晚回家,并没有从置物架上拿出这个猫咪支架。 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醒来时的声音,那道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穿了袜子踩在地砖上的沉闷声。 她突然感觉客厅里有一阵冷风,是文清来了吗?可如果是文清,他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白瑞曦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抬头朝客厅和餐厅中间的那条通道望去,那是通往卧室房间的走廊,稀疏的光线没有完全照亮这条走廊,有些漆黑,这种漆黑透着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诡异又惊悚。 是谁? 是谁在她家? 65.我们去医院 此时,门铃响了。 清脆的门铃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白瑞曦像是才有了知觉一样,快步走到门口,强装平缓的步伐却让腿部肌肉战栗了几下。 贺野站在门外,白瑞曦一开门就看见了他。 “瑞曦,我们……” 他的话尚未说完,白瑞曦突然抱住了他。 贺野微怔。 过了两秒,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周遭一直很安静,让这叁个字更加突出,温柔的语调在她耳畔起起伏伏,白瑞曦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那股暖潮包围着她,又觉得周围只剩下这宁静的柔和,消退了恐惧。 刚刚是不是她的错觉,其实根本没有人在她家,也许是她不小心碰了一下桌角,龙虾壳才散乱的,也许这几天钟点工阿姨并没有来她家,这个支架是她之前放的,只是她忘了。 或许,是她想多了? 此刻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尴尬。 其实白瑞曦没察觉,是因为贺野出现在她身边,她才会下意识地觉得没有危险。 她慢慢收回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种突然的举动好像显得自己很想他。 气氛好像局促起来,白瑞曦转身走进房门,可她没有勇气赶他走,她被自己今晚的想法吓到了,不敢一个人待着。 可她自然不会开口让他留下,于是她在玄关站了很久,余光瞥到他还站在门外,白瑞曦低着头,却在鞋柜里找出了一双男士拖鞋。 贺野的目光缓慢细致,从头到脚轻轻扫视她了一遍,笑了笑。 他关上门,看到白瑞曦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握住她的手,代替她去清理垃圾,然后去厨房洗了个手。 听到流水声,这种安静让她的心脏扑通跳,和之前的安静不同,此刻她只觉得不知所措。 贺野回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将碎发别在耳后,他这才轻声问:“今晚发生了什么?” 她慢吞吞道:“没什么。” 贺野认真地看着她的眉眼,眸光真挚,他没有追问。半响,他轻拍她的后背。 “别怕,我在这里。” 他依旧是从前的贺先生,不管什么时候,即使她什么话都不说他都能精准察觉她的情绪。 白瑞曦微微撇过头,突然看到他没有穿她拿出来的拖鞋。 “你怎么不穿鞋?” 贺野坐直身子,面容清淡,“我不穿别人的。” 她轻声咳了几下,掩饰尴尬。“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洗澡。” 贺野按着她的背,“你这还有男人的衣服?”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是随口一问。 “我是给自己买的,当居家服穿的。” 他看着她。 “爱信不信。”她起身走去卧室。 白瑞曦正翻着衣柜,却突然听到客厅有动静,那种沉闷声又响起,这次很急促,她还听见了刀具落地的清脆声。 “我要杀了你!”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白瑞曦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连忙跑出去。 客厅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手持水果刀从厨房冲出来,他头发长而散乱,戴着眼镜,却面目狰狞,背部微微弓起,一手握拳,一手将刀具放在耳边,表情又木讷又凶狠。 家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白瑞曦惊叫了一声:“啊!”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朝白瑞曦扑来,“白小姐……” 贺野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手掌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后掰,陌生男子的面容扭曲,他眼神里发出狠戾的光,举起右手里的刀具,银白的刀身锋利,他朝贺野刺去! “贺野!” 白瑞曦的声线都在颤抖。 水果刀触碰肉体的声音被物品落地的响声所吞噬,贺野身躯挺拔,一个转身,手肘抵住他的脖子,“咯吱”一声,男人手腕的骨头被折断,刀具应声而落,他却还想再上前,贺野眉宇略紧,手掌一转,那个男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后脑勺碰到了门口的把手上,遭到重创,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贺野!”白瑞曦冲到他的身前,她惊惶不已,他的手臂上被划了一道有一只手掌长度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小臂流到了指尖,最终落到地上,暗色的血液和白地砖形成鲜明对比,骇目惊心。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们去医院!” 贺野将手臂往后遮挡了几分,另只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66. “我……我来帮他包扎吧。” 上次那个家庭医生正在给贺野清理伤口,最后用纱布包扎的时候白瑞曦主动帮忙。 洁白的纱布被鲜血渗透,氤氲着粘稠的血色。 她一层层缠上纱布,手指细微地在颤抖。 医生留了药和几卷换洗的纱布,恭敬地离开。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她已经包扎好了,却还是看着这道伤口出神。 “今晚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害怕?”他问。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应该在意识到家里有人的时候就出去的,抱歉。”她喃喃道,声色懊恼自责。 贺野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来。 “不……不坐了吧,你…受伤了。” “伤的是手,不是腿。” 白瑞曦仍旧没动。 突然贺野站起来,她以为他要抱她起来,正要拒绝,却发现他看着沙发角落里的一只布偶熊。 他的眼神平静却锐利,缓缓伸出手,抓着布偶熊的一只眼珠子。那只熊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很细小的光芒,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在白瑞曦惊愕的目光下,他从眼睛里抠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细长的数据线从布偶熊的眼睛里扯出,仿佛是鲜血淋漓的人体器官从眼眶里被人拉扯出来,眼球一下崩落了,形状可怖。 白瑞曦脸色煞白。 “这是……” 贺野找出小熊的身体里的存储卡,用读卡器导在茶几上的iPad里。 他的脸色稍显凝重,“这只熊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的粉丝送的。” “以后陌生人送的东西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不要随意用。” “可是,可是那个女孩子我认识的,她支持了我很多年……” “瑞曦,”他的话语略微严肃,“人心如云,瞬息万变,尤其是你所处的圈子,如果太过信任别人,吃亏的是自己。” “再者,即便最好的结果是你这个粉丝什么都不知情,她也还是被利用了,但你却不知道她被谁利用了或者她背后的人是谁。” “也就是说,你连谁要害你都不知道。” 白瑞曦止了声,她一想到自己生活在被人监视的环境下,背后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上来了,尤其是她连家里有人都不知道,她在这间屋子里有人的情况下生活了多久?她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甚至,她洗澡,换衣服,是不是都暴露在别人眼中了? 她默默流泪。 贺野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把她抱在怀里,“没事,不哭了。存储卡里并没有多大的容量,应该是不超过七天的监控量,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摄像头和那个男人是有关系的,延修已经去查了,况且你前几天一直在剧组拍戏,应该没有拍到什么。” “可是……”她哽咽着,“可是我今天洗澡,他是不是一直看着…还有前几天我在家睡觉是不是…” “瑞曦,已经没事了,不用再想了。”贺野抚摸着她的鬓角,打断她,“他应该是趁你拍戏这段时间才进来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贺野的眸光闪了几下,眼角隐藏了几分凌厉。 “太晚了,我陪你睡觉,你还没有听到《绿山墙的安妮》的结局,今晚给你讲好吗?” 白瑞曦摇摇头。 从前她一直不想听这个结局,因为这个结局不好,抚养安妮长大的马修最后死了,安妮也没去她一直想去的大学,而是待在镇里教书。 当年她听贺野说了一下这个结局,还伤心了好久,贺野也就没再讲下去。 白瑞曦攥了攥贺野的衣袖,她红着眼睛,细声说:“我想听伊丽莎白和达西的故事。” 在他讲的那么多故事里,只有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 小姑娘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美好结局的向往,灿若星辰,像是年少时的纯真。 他心一动,轻轻吻了吻她眼角,带着安抚的语气:“好。” 此时,iPad上的监控视频已经导完了,开始自动播放。 “小白,十几年的相伴,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视频里出现的画面,正是那天唐文清来她家的情景,监控的角度正好在唐文清的背后。当时他抱着她,两人亲密地抵着额头,对话暧昧又隐忍。从后面看去,就像是文清在拥吻她,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白瑞曦一怔,她莫名慌乱起来,连忙按掉iPad的开关。 她转头,却见贺野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 他不言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67.谁吻得你更有感觉 飘窗的纱帘没有全部拉上,窗外的月光倾泻了一点,开了道小口子,银白色自成一格,跳到了卧室里的地板上。 贺野半靠在床头,一边拍着白瑞曦的后背,醇厚的声音娓娓道来,相衬着月色。 白瑞曦闭着眼,但她此刻精神的很,眼尾睁开一条小缝,悄悄瞄了他几眼。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他坐得很直,尽管声音很轻柔,但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抱着她。 她想起刚刚监控的那一幕,她掐掉屏幕之后,贺野没有说任何话,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她张了张口,“我……”可在发出一个音节之后又戛然而止。 她为什么下意识就想要解释? 她并没有说下去,贺野的眼睫低垂着,扑闪着,却一言不发,嘴角浅浅弯了弯,眼睛看向别处。 那个笑容很浅,好像透着脆弱,还带点不易察觉的伤心。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野。 这一章的故事讲完,贺野的眼角瞥向她,白瑞曦侧躺着,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但她眼皮的抖动暴露了她。 贺野默不作声地帮她拉高被子,然后慢慢下床。 白瑞曦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她睁开眼睛,“你……干嘛去?” “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我去客厅喝杯水,你先睡。” “我……那我帮你……” 她却看到他手臂上的纱布被血又染红了一小片,她惊慌了:“伤口裂开了吗?” 贺野像是现在才注意到手臂的伤似的,“我顺便去换个纱布。” “我帮你换。” 贺野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不用了,你睡吧。” 客厅没有开灯,今晚月光很足,外面灯火明亮,即使不开灯也能看得清。 白瑞曦走到客厅,却没看见贺野。 阳台门的窗帘飘荡起来,她看到贺野站在阳台上,手上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烟头在夜色的陪衬下尤为狂狷。 白瑞曦有些愣住,她从没见过他抽烟。贺野穿着白T,手臂上的绷带有些脱落了,他不甚在意,手肘撑在阳台上,烟云吐雾。 “抱歉,介意我抽根烟吗?” 凌晨的风吹乱了他的额发,他没戴眼镜,目光里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就没有了遮挡物。那模样,放浪孤松,颓唐玉山。 白瑞曦默默地把纱布拿过来,她拆开他手上这层,伤口正在慢慢溢出一点又一点的血,她学着医生的手法止血,然后再包上。 怎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个伤口又裂开了啊? 贺野眼尾往下,凝视着她。 夹着烟的手抬起她下巴,尽管烟头没有对向她,白瑞曦还是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她轻咳一声,那双眼睛直视他,在月光下显得湿漉漉的。 他慢慢俯下身,在她唇瓣的一寸距离下,他停住了。风轻轻擦过两人的唇,都没动。 在白瑞曦以为他就要吻下来的时候,贺野从她的脸颊划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后,带着少许的烟味,他嘴唇轻点着她的脸颊,而后不深不浅地在她唇瓣流连。 白瑞曦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听见他问:“谁吻得你更有感觉?” 白瑞曦骤然捏紧了衣摆。 贺野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脸红什么?” 外面这么黑,他是怎么看出她有没有脸红的? “他吻你的时候,你也脸红吗?”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稀薄。 “没有……” 贺野突然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头偏在她耳旁,贴着她的耳朵低沉地问道:“之后,你们还做了什么?” 白瑞曦抖了一下,那股毛毛的感觉从耳畔延伸到后脑勺,她陡然回神道:“没有!” 她打掉他的手,“那天,我们没有接吻。只是…只是离得近……” 她越说越心虚。 “除了那一天呢?” 他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白瑞曦咬着唇,没法回他,索性闭上嘴。 贺野含住了白瑞曦的耳垂,一手碾碎烟头。 “吻过几次?” “就一次……” “做了吗?” “贺野!” 他慢慢往下移,来到她的胸前,睡衣轻薄,他一口就含住了。 白瑞曦浅浅出声。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贺野直起身,接听之后,他说道:“好,一会就来。” 白瑞曦不知道他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听上去又像是公事又像是私事。 他此刻眼里恢复了冷静和沉稳。 “你要走了吗?” “你说你有男朋友,是指他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彼此又都沉默。 贺野转身走出了阳台。 看着他的背影,白瑞曦的心脏紧缩,跟了上去。 却见他像是轻叹了一声:“今晚我不走,你先去睡吧,我还有点事,在客厅里待会。” ------------ 今天有点卡,可能明天才能加更。 68.下一个更乖 这段时间许晓琪搬来她家和她一起住,苏姐原本让她换个住处,绿林公馆大概率暴露了,过不了多久狗仔就会蹲点,但白瑞曦好像住惯了一个地方就不想动了,她嫌麻烦,就让晓琪过来陪她了,反正她的生活也挺无聊的,狗仔能拍出来什么。 苏姐还佯装不经意地提醒她:“我听说贺总住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别到时候出了事才来找我。” 白瑞曦哑口无言,这时候她才想起,上一次贺野从她家离开之后,他们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了。 她和他也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天她其实能感觉他的落寞,似乎还有种无可奈何,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此感到烦躁,现在这种结局,才是她想要的,不是吗?互不干扰,相安无事。 他们本身就没有来往的必要。 晚上,她和许晓琪各敷着一张面膜,两张白白的脸出现在沙发上,许晓琪帮白瑞曦按摩小腿,她今天录制了一档综艺,运动量有点大,需要拉伸一下小腿,防止长肌肉。 “你知道上次那个法国品牌的代言被谁截走了吗?” 许晓琪悄咪咪地跟她说。 “谁啊?” “那个新晋小花,叫柯雨儿,前段时间出演了郭导的一部电影,成绩还不错,她跟你走一个路线的,不过身材没你好。” 白瑞曦笑了,又连忙把面膜小心地掰正。 “那她还挺有本事的,敢跟苏姐抢资源。” “不是她有本事,是她身后的人比较大牌。” “谁啊?” 许晓琪突然眨了眨眼,让她敷着面膜的这张脸显得十分搞笑。 “铭科的大小姐,徐念。这几年铭科发展得挺好的,徐念本人自从当了制片人之后,手段就雷厉风行了。” 白瑞曦皱了皱眉:“这名字挺耳熟的。” 许晓琪狡黠一笑:“熟悉吧?忘了说了,这位大小姐前几年是和贺野炒过绯闻的,当时外界还以为他们俩是订了婚的。” 白瑞曦一怔。 “你说她为什么要抢你的资源?这又不是什么大牌子。” “所以他们订过婚吗?” “应该没有吧,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过段时间这个大小姐就销声匿迹了。” 白瑞曦手里剥着一个橘子,眼神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她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许晓琪,自己也不吃。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许晓琪吃了一瓣橘子,耸耸肩:“说点八卦嘛。” 她再一抬头,白瑞曦还在盯着她看,她举白旗了:“行了行了,算我多嘴。” “我也不是完全在说八卦,你不是答应拍郭导的那部戏吗?你可能要和那个柯雨儿合作哦。” 她“哦”了一声,“去打球吗?” 许晓琪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打啊,在家打。” “去喝酒吗?” “在家喝。” 白瑞曦被噎了一下。 “那我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啊?” 白瑞曦抢走了她手里的橘子,“你别装傻。” “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要是帮他说几句话怕被你暗杀。” “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你看看看,我什么都还没说。” “那你说吧。” 许晓琪皱起小脸,“我也不好说啊,你们的事,一开始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能否认他对你好,反正现在你们俩都这样了,然后你说讨厌他吧,只是你觉得好像有根刺卡在喉咙里,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对你好是不是出于别的缘故,那说到底,你不还是在意他?” 白瑞曦静默着。 “既然在意,那你就直接问他,过去再如何,也是过去的事,纠结过去,只会让你不开心。但你要是实在觉得过不去这个坎,那你直接甩了他。能爱就爱,不能爱拉倒,下一个更乖。哪用得着这么纠结。” 白瑞曦听着听着,听到她这个结论,笑得无奈。 许晓琪活得太豁达,看得太通透,她即便在最灰暗的时刻,也能保持乐观。其实论坚韧,白瑞曦不如她。 她起身收拾桌上的食物,然后去厨房整理垃圾。 “你干嘛去?” “倒垃圾。” “带好口罩,墨镜也戴着。” “知道了。” 走廊尽头有个垃圾投放点,她投放好后,转头,正好电梯门开了,她和贺野都看向彼此——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69. 空气中传来芬芳迷醉的酒香,贺野穿得休闲,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淡淡的酒味随之而来。 白瑞曦看到他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甚至比那天更严重,渗出小片血迹,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都十几天了,这伤口怎么看上去更严重了? “你喝酒了?” 贺野点点头,眼睛望着她。 “你伤口没好,不能喝酒的。” 贺野依旧沉默。 白瑞曦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始终开不了口。 “瑞曦,你有别人了吗?” 她正犹豫着,却听到他突然冒了一句这样的话。 她突然没有反应过来,“我……” 难道这些天,他都在想这件事? “那你呢?你现在想的还是别人吗?” 贺野手臂上的纱布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红了,血液蔓延。 但他的表情却那么平静。 过了好一会,他最终一笑:“瑞曦,这些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在你发现问题之前没及早跟你坦白。” “我时常幻想着,如果当年我对你说:‘在我年少时,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可是那女孩不喜欢我,那时的我觉得羞恨,不甘,愤懑。于是拼命想证明自己,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早已分不清我是为了谁才会这样,真的是她吗?我忽然不确定了。’ ‘直到我遇见了你,不可否认的是,从你的名字到这双眼睛,都让我看到了当年的影子。但接触的久了,我愈发确定,我是因为过去的那个我才会想证明自己的,不是因为谁。’ ‘让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是你。’ ‘只是往事沉浮,谁都不愿意再拿出来细说辩论一番。可凡事总有例外,瑞曦,我很想让你清楚知晓这一切,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这是乞求,也是剖白,我认得清你,认得清我的心,因为我早已将你爱上。’ “倘若当年我早一点这么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我承认我一开始的图谋不轨,可是瑞曦,我从未念错过你的名字,我不是过去的我,你也不是谁的影子,你就是你,是我所念,情所钟。” 白瑞曦突然感觉喉咙干涩,扁平的声带很难传递人的情感。 良久,久到她才想起,她原本要问的那么多的问题,都在他这些话语中找到了答案。 她根本不必问。 她嗫嚅着:“我没有别人。” 声音很小,声线不稳。 贺野仍旧站在那里,鲜血已经蔓延了几寸长,绷带似乎都有些脱落。 白瑞曦的指尖动了动,朝家门走去,“我去给你换纱布。” 下一瞬,贺野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瑞曦。” 白瑞曦硬声制止他:“你不要再说了,你就是这么作践自己的伤口吗?你想用它来证明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 让我心疼。 白瑞曦抽出他的手,转过身面对他,这一对视,彼此眼眸中的情绪怎么遮也遮不住。 周围太安静了,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渲染氛围。 不知是谁主动,是他,也或是她,他们双唇相贴,唇齿间激烈地碰撞,一方的牙齿碰上另一方的舌头,温软又滚烫,他们纠缠不休,不愿放过。 贺野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失态过,这种激烈,就像是未尝过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只知狠狠啃咬,啮咬对方。 白瑞曦搂着他的后脑勺,极力迎合他,她也不像过去那般只懂得羞涩和回避,她的热情和承欢让贺野更加热血沸腾。 他解开她的胸衣,轻薄的睡衣是吊带款式的,他掏出她的硕乳,连肩带也一并往下滑,大掌狠狠揉捏,乳头很快就变硬了。 贺野推动着她往后走,将她抵在墙上。 他偏头去吻她的肩颈,白瑞曦伸直脖子,等待他的爱抚。 “嗯…唔…嗯哈……” 她用力地抱住他的脑袋,双腿也主动地缠在他的腰间,她甚至扬起屁股,蹭着他腰部,她太湿了,他能感受到。 白瑞曦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身前一片火热,她很想要。 贺野埋在她的肩颈以及前胸,所到之处,一片红痕,他失控了,他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冷静,此刻他只是她的裙下臣。 突然门开了,许晓琪探出头来,她还想着,扔个垃圾而已,怎么小白去了那么久? 那一瞬间,许晓琪和白瑞曦的眼睛对上,都睁大了,都僵硬得鸦雀无声,像是得了失语症。 尤其是白瑞曦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骚浪地缠在男人腰上,露出胸乳给他吃,捧着他的脑袋不让离开。 有没有地缝,她想钻进去。 ----------- 大家晚安,等更的宝贝早点睡。 70.欠肏 贺野的动作停下来了,他自然听到了开门声,但他从容多了,渐渐抬起头,一只手托着白瑞曦的臀部,一只手把肩带拉上来,帮她整理衣服。 也就几秒的功夫,许晓琪立刻关门往里面跑。 又过了几秒,她又跑回来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她没忘记白瑞曦是没带钥匙的,然后一溜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白瑞曦十分尴尬,哪怕看到的是许晓琪,此刻氛围也不寻常,她不敢看贺野。 她将双腿放下来,想起他手臂上的伤,慢吞吞道:“我……帮你把纱布换了吧。” 贺野的目光如炬,低声道:“好。” 家里一片安静,许晓琪是打算当一晚上的聋哑人了,白瑞曦将药水和纱布拿出来,再揭开绷带,暗红的血很粘稠,这次比上次的伤口小了一点,但是局部还是会溢出血。 白瑞曦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没好好养伤啊?伤没好喝什么酒啊?” “听你的,我不喝了。” “医生说了,不仅不能喝酒,还不能剧烈运动……”说到这里,她止住了,换了个话题:“一会,你回家吗?” 贺野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今晚不让我住这吗?” “晓琪在这呢。” 贺野亲了亲她的耳朵,“去我那?” 他一凑过来,白瑞曦就气息不稳,刚刚动的情现在还没消下去,她咽了咽口水。 贺野看着她紧抿的嘴唇,红润饱满,渐渐凑近,呼吸在她周围散开,白瑞曦感受到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她心潮澎湃。 突然贺野又不动了,正要往后退,白瑞曦轻轻用手掰回他的下巴,往前在他嘴边吻了一下,再一下,蜻蜓点水。 她做了冰紫色调的猫眼美甲,还贴了长甲片,衬得手白嫩,她慢慢抚过贺野的侧脸轮廓及下颚,往下,她在他喉结处来回抚摸,勾引意味十足。 引得贺野再凑近想吻她,白瑞曦却往后仰。 “你干嘛呀。” “肏你。” 他轻声道。粗鲁的字眼被他说得格外正经,白瑞曦却又流了一股水。 “都说了今晚不行。” 她矜持地说着,然后起身。 贺野圈住她的腰,“去干什么?” “帮你倒杯茶,这么大的酒味。” 过了一会,客厅的灯被关掉了,霎时间这偌大的房子陷入一片黑暗,只留有电视机旁边的一盏落地灯。 落地灯橙黄昏暗,只能照出幽幽的影子,朦胧梦幻。 突然性的关灯,还没适应黑暗,眼睛不足以视物,贺野闭上眼,无声地低笑,在想小妖精要干什么。 今晚月光也很亮,这间房子的朝向很好,装修和格局也很到位,月升日落,看得很清楚。 耳畔传来脚步声,白瑞曦端来一杯茶,长发及腰,睡裙轻盈,没什么不同。 他正要接过那杯茶,白瑞曦却制止他的手,将杯沿贴在他嘴边。 她轻轻地说:“我喂你喝。” 她一条腿跪在沙发上,靠近他,看着他喉结滚动,茶水慢慢地喝了下去。 就快要喝完的时候,白瑞曦突然手一抖,水杯滚落下来,茶水洒到了他的胸膛,沙发是软垫的,杯子悄无声息地掉到了沙发上。 “哎呀,水洒了。” 白瑞曦连忙解开他衬衣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帮他把水滴擦拭干净,她动作磨磨蹭蹭的,眼尾妩媚地往上看他,贺野一动不动,由她表演。 她声音娇软:“这里,我帮你再擦得干净一点。” 她抠了抠他的乳头,嘴角勾起,头渐渐往下,小舌从红唇伸出,微微舔了舔雄性的小乳粒,湿润的舌尖舔到了他胸膛的凸点,坏心眼地扫荡了两圈,舌头灵活地舔舐着。 不一会,这边就亮晶晶了,小乳粒早已硬挺,白瑞曦亲着他的胸肌,从右亲到左,来到另一边,她再伸舌舔弄调戏。 贺野低缓地“嘶”了一声,呼吸加重。 她抬头,舌尖伸出,舔了一下嘴唇,眼睛盯着他看,天真又魅惑。 他反应得更加明显,下身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白瑞曦往上亲到他的喉结,忽远忽近地触碰着。一只手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摸去,捏了捏他的帐篷,这里温度极高,且坚硬,她的手掌张开,从帐篷的头部包着揉捏了几下,而后四指向下,在帐篷底部的两颗囊袋上抚摸。 隔着衣物摩挲,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贺野眯眼,胸膛起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嗯……你弄疼我了。” “我怎么弄你了?” 她在他身上煽风点火,悠闲自在,还装作无辜样。 小姑娘欠肏。 “你不要动嘛。” 她把他的手按在沙发上,夜很漫长,月光长长地铺满地板,白瑞曦动作细致地脱自己的衣服,每一帧画面都像慢镜头。 71.多吃点h 当她解开内衣的时候,两颗奶子如脱兔一般急速跳跃出来,直挺挺地晃在贺野脸上。 两条笔直的腿跪在沙发上,腰背塌陷,后背那条纤细的脊柱沟在莹白月光的衬托下沟壑分明,阴影错落像是精雕细刻的瓷白雕塑作品。 背部的凹陷让她的屁股翘得更高,前面的奶子被照到地上,影子幽长,呈水滴状,朦胧暧昧,极具魅惑美感。 她一丝不挂,慢慢靠近贺野。 贺野看着她赤裸的身子,带着一丝隐匿的香味,尤其是那两只白兔,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眼眸变得深邃。 贺野一手狠狠抓住,用了几分力揉捏。 “啊……” 她吐气兰香,又拿过刚刚贴着她私处的内裤,转了两圈绑在他的手上,内裤一片湿漉,透亮的水液混着小逼的气味蹭到贺野手腕上,这种束缚对他来说如同蚍蜉撼树,还会更引得他性欲炽烈,但他听到了她撒娇,于是没动了。 “你不要动嘛。” 她的身子往两边扭了扭,胸前两团荡漾得就像星光下的水波,潋滟吸睛。 白瑞曦继续舔舐吸吮着他的喉结,奶子蹭着他的胸膛,一摇一摇的,从贺野的视角看过去,他看到了一个欠干的骚屁股晃着,白得发亮。 她在考验他的自控力。 贺野闭眼仰头,青筋从脖颈延伸,他几乎忍到一个极点,哪怕一点风吹草动,他就立刻会把她压在身下肏烂。 此时,白瑞曦觉得撩拨够了,又或是觉得胸前很凉很虚,所以她微微起身,乳尖刮过贺野的下巴,在他下颚线来回轻佻。 “想吃吗?”她问。 她不小心往前挺了一下,小乳头一来到他嘴边,就被狠狠咬入口中。 这一口的牙齿咬合力度很大,疼得她叫了出来:“啊……” 白瑞曦捧着他的脑袋,按在自己乳波里面,她故意叫得娇媚:“喔…嗯哈…嗯啊…” “轻点呀…嗯…” 话是这么说,但她又使劲按住了他后脑勺两分,贺野吃得更加大口,将奶肉含进去,包着一口又一口,咀嚼啃噬着。 他咬得很用力,几乎一口一个牙印,刚刚的忍耐稍微得到了几分纾解。 白瑞曦的身子抖动着,她眼神逐渐迷离,小穴流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液,她双腿分在他两旁,小穴正对着他裤裆上方,淫水拉丝,流到了他裤子上,隔着衣物,肉棒也能感到湿润。 其实她很喜欢被舔胸和咬胸,尤其是咬得越狠越凶,越能让她颤抖,让她全身发麻。 贺野应该也早就发现了,所以他一下比一下用力,毫不留情,如同一头凶猛的野狼,在冰天雪地里找到一块稀有的猎物,大快朵颐地品尝着。 “慢点吃…嗯…多吃点……啊哈…” 他咬着乳尖那块肉往旁边微微拉扯,引得她娇声连连,又不敢太大声,只能发出急促的气音。 “嗯…换边嘛…这边也要……” 她将左乳掏出,津液在她胸上亮晶晶的,乳房通红一片,贺野衔住右乳,舌头绕着奶头舔了两圈,随后咬住。 他解开绑在他手上的内裤,伸手掐住另一边胸乳,另一只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腰背,顺着这滑腻,他来到她臀部,温凉玉白,他捏了捏臀肉,手掌张开,覆在她一边屁股上。 白瑞曦感受到他的张力,巴掌似乎马上就要落在臀上了,她连忙叫住:“不能打屁股。” 贺野微抬头,他虽然在她身下,眼神却比她清明许多,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不喜欢?” 白瑞曦腰身更低了,臀贴着他掌心,红着脸说道:“不是,声音太大了,会被听到的。” 贺野笑了笑,手指来到小穴洞口,那里湿的不像话,指尖碰到了阴唇,里面的水就流满了他的手,骨节处积满了一小堆粘液,他再将一小节手指送进去,如同泡在一汪春池中。 “怎么这么湿?” 他含笑的语气让白瑞曦恼羞成怒,狠狠揉了几下他的裤裆,“你怎么这么硬?” 贺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解开它。” 白瑞曦搂着他的脖子,胸蹭着他的脸,“我不,急死你。” 乳头在他脸上蹭啊蹭的,他的下巴被埋入奶肉里,贺野纵容着她的动作,轻抚她的乳,这上面红痕牙印纵横斑驳,“怎么长的?这几年长这么大?” 白瑞曦悄悄凑到他耳边:“被你养大的。” 贺野忍俊不禁。不管这句话是挑逗还是说笑,他很吃她这套。 他将整根手指缓缓插入穴内,搅弄出啧啧水声,他在甬道里微微张开两指,穴口被打开,异物磨得她很痒。 白瑞曦面色潮红,她同样忍得很难受,于是将他的拉链解开,硬挺的鸡巴火热干燥,高高竖起,她用小穴先在龟头上蹭了蹭,淫水打湿了龟头,她再往下蹭,屁股扭着,阴唇贴着鸡巴柱身,将整根湿润之后,白瑞曦再抬臀,穴口对准龟头,缓缓坐下去。 穴肉紧紧吸附着鸡巴,她先是绷紧大腿,用大腿肌肉发力,没有一下坐到底,缓缓插入叁分之二,甬道被她控制得收缩自如,惹得鸡巴抖擞了好几下,蓄势待发。 贺野忍不住哼出声。 接着白瑞曦再一下将整根鸡巴稳稳套住,整个屁股紧紧贴着两颗囊袋,她一手掐着他肩膀上的肌肉,一手微微往后仰,撑在他的腿上,小穴很紧,腰身带动着屁股顺时针画圈打转。 贺野分别用力捏住她的左半边臀肉和胸前右半边奶子,似乎要将它们捏爆。 小腰左右扭动,姿态优美,长发飘荡,她软糯的声音开始低吟。 再过一会,白瑞曦变换动作,夹着鸡巴画八字,再提臀抬腿,上下摩擦,速度不快不慢,让她很舒服。 “啊…嗯啊亲亲我…爹地…亲亲瑞宝…啊哈…” 贺野挑起散落在她胸前的头发,看着她扬起的修长脖颈,他吻了上去,抱着她的后背,如视珍宝一般在她脖颈胸前亲吻着。 他往前顶了顶她。 “喔…好棒…” “宝贝,舒服吗?” “嗯…舒服…” “哪里舒服?” “鸡巴肏得我…啊…肏得我舒服…” “真乖。” 贺野扶着她的腰,再往里深入了两分。 “叮咚。” 此时,门铃响了,铃声很响,在安静黑暗的客厅里回荡,十分突兀,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 白瑞曦睁大双眸,骤然紧缩小穴,受了不小的刺激。 72.快插进来h 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来? 白瑞曦有些慌乱,想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手还没碰到,就被贺野翻身压在下面。 她后背贴着布艺沙发,小颗粒摩擦的粗粝感明显,双腿被迫勾住他的腰。 贺野占了主动权,肉棒狠狠插了进去,与她轻柔缓慢的套入不同,他大刀阔斧地肏入,肉棒抽出的时候将穴里殷红的软肉也翻了出来。 她刚刚追求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满足,而此刻,他要在她身上驰骋。 “你…你等一等嘛…让我去开个门…啊…唔嗯…” “开门干什么?看我肏你吗?” 贺野捏着她的乳,下半身将她肏得汁水泛滥,晕染了一小片沙发软垫。 “啊啊、太、太快了……” 门铃只响了一下,却没了第二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短信,这时候白瑞曦才想起来,今晚许晓琪说要点她上次吃的那家小龙虾,刚刚来敲门的应该是外卖。 许晓琪不可能听不到,但她没有出来,她估计在垮着脸哀叹,本来可以吃到小龙虾的。想到这里,白瑞曦不禁笑出声。 贺野低眉看她,她神思游离,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别的事而笑出来,看来是他不够卖力。 白瑞曦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抱住他的背,“我刚刚想到……啊——” 贺野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肩上,大腿拍打地啪啪响,肉棒将她的小穴填得满满的,太涨了,都顶到了最深处,“慢点嘛…啊啊哦…嗯啊…你让我去开个门…我点的外卖到了……” 贺野挑眉,将她抱起来。 “抱紧点。”他拍了拍她屁股。 他把她按在门板上,白瑞曦翘高屁股,他揪着这浑圆往自己性器上面撞,粗长的鸡巴在她体内肆意冲撞。 贺野还是没忍住打了一巴掌,但力度不重,声音也没有多大,白瑞曦本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她屁股有点痒。 贺野放慢速度,水淋淋的肉棒抽出来,沾满了透明黏液,顺着龟头,水流掉了地板上。 白瑞曦回头看他,为什么要抽出来?他又没射。 “快插进来!” 小逼好痒。 白瑞曦撅臀,晃了晃,十分空虚,“呜呜…鸡巴放进来嘛…瑞宝要爸爸肏…” 贺野轻笑:“骚女孩。” 他蹲下身,舔了舔她的小逼,穴口被操开了,他很轻松就能伸进舌头。 但小穴已经适应了大肉棒的粗长,形成了一个小圆洞,这么浅浅的舔舐满足不了她,还觉得很难受,“不要…我要大肉棒!” 贺野是故意的! 白瑞曦气得咬唇。 “乖,急什么,这就给你。” 贺野起身,扶着鸡巴在她小穴周围蹭着,龟头慢慢地与她的阴蒂打转,惹得她浑身颤抖,已经到洞口了,他仍旧不进来。 他就是在报复她之前撩拨他。 白瑞曦急得跺脚,小逼里面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冰凉的空气,她太渴望被堵住被填满了,痒得不行。 她强行转过身,勾着他的腰,抓着鸡巴往下面塞去,再攀到他身上,四肢缠绕着,“爹地,主人…求你了,狠狠操我吧,呜呜肏肏小逼…” 贺野幽幽望着她,骤然将她压到门上,双手死死按在她屁股上,鸡巴狠狠插进去,横冲直撞,贺野发了狠,臀肉被他掐得泛白,白瑞曦的胯也被顶得酸了。 她紧紧搂着他,掐着他的背,“喔好棒…就这样…小逼好爽…嗯啊…大鸡巴好棒……” “宝贝,你真紧,紧得我要疯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充满磁性,低沉如同大提琴音。 白瑞曦又发了大水,“唔…那主人把它肏松点…天天操我…哦啊…好大…好喜欢…” 若说他最喜欢什么,就是长大后小姑娘的直白,水乳交融时激烈直白的爱意可以将他所有的理智都冶炼熔化。 逼里的水声明显,鸡巴捣弄着小逼水渍白沫翻出,交合处的水液连续不断地流下来。 “家里有套吗?” 他没忘她上次的责问,要他戴套。 白瑞曦云里雾里,眼神迷离,小嘴张开,舌尖伸出,舔着他的嘴角,嘴里哼哼唧唧的,那模样似乎快高潮了。 她根本听不见他在问什么,贺野被她惹得想笑。 突然她身子一抖,“啊啊啊啊——要来了要来了呜呜——” 鸡巴被她高潮时绞得死死,贺野根本抽不出来,他微微皱眉,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如果现在不拔出来,很容易内射。 贺野抓着她的手,分开她的腿,咬牙拔了出来,龟头一抖,浓白精液射在她身上,顺着腿流下来。 白瑞曦仍在高潮的余韵里颤抖。 一夜过后,第二天许晓琪起来发现门口心爱的小龙虾凉了。 73.你在钓他? “瑞曦姐,你的奶茶。” 小哲把刚买来的奶茶递给后座的白瑞曦,其他甜品放在中央扶手上,许晓琪正在帮她摘掉发饰。 上午她刚跑完一组杂志拍摄,紧接着下午录了一档访谈节目,晚上还得赶飞机,趁着这空档,白瑞曦还说要回家一趟。 喝了一口奶茶,她问:“晚上几点的飞机?” 许晓琪回道:“十一点。” “那还好,在家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许晓琪嘴角微抽,还是说道:“那还是吃快点吧。” 白瑞曦朝她一笑:“放心,家里有人做好饭了。” “……” 许晓琪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工作很勤啊,通告排得这么满,怎么突然这么奋发图强?” “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么安逸下去了,我得忙一忙事业,我站的远远不够。” 许晓琪帮她梳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天啊,这人现在怎么开窍了。 白瑞曦嘴角勾起,眼里泛着潋滟光,很迷人,朝她挑了挑眉。 许晓琪翻白眼,无语,她朝她抛什么媚眼。 不过晓琪还是挺乐意看她这么专注工作的,她就应该站在最高处。 “但是你接下来可就得两个月不能离开剧组了,郭导的戏可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 “哟,你这么快就舍得分开?” 白瑞曦看了她一眼,“松弛有度你懂不懂?” 许晓琪小声地说,“你不会在钓着他吧?” “谁钓他了?”白瑞曦弯了弯唇。 车子停了下来,她问小哲:“要不要上来一起吃饭?” 小哲连忙摇头。 “别说小哲不敢上去,我也不上去了,我就在车里等你,行李我昨天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拿下来就行。” “你为什么不上去?一起吃饭呗。” “我尴尬。” 白瑞曦突然凑近许晓琪,“你是不是昨晚听到什么了?” “你这么不相信你家的隔音效果啊?”但是客厅好像也没啥隔音效果,“哎呀,我没听到多少,就听到昨晚有人按门铃。” “那你尴尬什么?要尴尬也是我尴尬吧?” “哎呀谁敢面对你家那位啊,啧,白瑞曦,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还追着问?” 等她走了之后,许晓琪让小哲开去一家新开的网红餐厅,他们俩去吃饭。 许晓琪拿过中央扶手的奶茶,突然问了一句:“小哲,你觉得今天你瑞曦姐好看吗?” “啊?好、好看。”他觉得瑞曦姐每天都好看。 “今天摄影师不停夸她状态好。”许晓琪笑出声,“感情好像真的不能闷着。”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小哲也没敢搭话。 白瑞曦一回家,看到餐桌上已经做好了饭,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贺野站在阳台上,穿着居家T恤,正在打电话,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白瑞曦拉开阳台门,绕到他面前抱住他。 贺野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清香,还有他本身独有的清幽气息,烟草味若有若无,混合在一起,引得白瑞曦亲了亲他下巴。 白瑞曦悄声道:“贺总原来上得了厅堂还下得了厨房呀。” 贺野低头看了她一眼,左手微微举高,将烟拿得远了点,熄灭在烟灰缸里。 “让他把这份资料再改一遍,明晚跟合作方谈。” 他又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他揽着她,吻了吻发顶。 “你干嘛把烟灭了,又没抽完。” “烟味重,怕你不喜欢。” 白瑞曦觉得抽烟的他跟平时有点不一样,烟雾随风消散显得更清冷,好像更禁欲了。 她搂着他,跳起来缠在他腰上,贺野顺势抱住她。 “今晚是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回来吃饭的,一会我要赶飞机。” “什么时候回来?” “这部戏,唔,大概拍两个月。” “两个月不回来?” “不回来。” 贺野眸光幽深,看她一脸天真的神色,忍不住捏捏她屁股,“这么狠心。” 白瑞曦娇笑,然后问他:“我要是和对手演员有吻戏怎么办?” “你之前没拍过?” “我……”她本来想说她当然没拍过,但后来想到了顾亭深那部戏,就偃旗息鼓了,“那个,那个他没有那个。” 贺野的目光意味深长。 “哎呀,你就说你怎么想嘛。” “个人角度来说,我当然介意。但如果这份职业是你所热爱的,我尊重。” 白瑞曦凝视着他许久,小声道:“我才不信。” 贺野的占有欲是隐藏在暗面的,经常被他的温柔所掩饰。 他笑了一声,“那怎么办呢?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白瑞曦抵着他的额头,“贺总这么财大气粗,不会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吧?” “用情感以外的东西作为束缚来绑住我的小姑娘,她会愿意吗?” “她会的。” 白瑞曦的眼眸很亮,她轻声道:“如果先生心里只有她,那我想,她愿意的。” 彼此的距离好近,贺野吻住了她。 “他心里只有她。” 74.势在必得 “瑞曦,今天没夜戏吧?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呗?” 白瑞曦放下手中的剧本,她拉紧身上的外套,对柯雨儿笑了一下:“今天外面下雨,有点冷,我明早还有戏,要不我们改天吧?” “哎呀没事啦,我明早也有戏,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吃一次饭,去嘛,保证很快回来。”她朝白瑞曦吐了吐舌头。 她跟柯雨儿进组之后才认识的,就角色而言,两人并没有冲突,如果后期营销得好的话,还能赚一波姐妹热度。 白瑞曦对柯雨儿也没有敌意,那个代言的资源,说实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个普通同事。 只是一想到她背后的人,白瑞曦就对她不咸不淡。 但她这么极力要求,白瑞曦只好去一下了。 剧组隔壁有一家火锅店,生意不错。 柯雨儿舀了一碗冰粉递给白瑞曦, “谢谢。” 水雾氤氲,包厢里只有她们。 柯雨儿挺自来熟的,活泼甜美,主动找她搭话。但白瑞曦不太相信这个圈子里会有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人。 “瑞曦,你以前跟郭导合作过吗?” “没,这是第一次。” “挺不习惯吧?我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也是这样,郭导出了名的严格。” 白瑞曦笑笑,她手机震动了两下。 是贺野回消息了。 白瑞曦下午给他发了微信,指责他回消息不及时,每次都让她等好久,语气有点凶。 没想到他发了表情包来跟她道歉。 她拿起手机打字。 一旁的柯雨儿涮着牛肉,余光瞥向她,笑得暧昧:“瑞曦,你谈恋爱了?” 听到柯雨儿这句话,她渐渐收回了嘴角的笑意,放下手机,没有说话。 “这有什么的呀?很正常嘛,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又不会说出去。” 这句话一语双关。 “好啦我不问了,对了,我给你推荐一个护肤品,这个牌子的面霜特别润,你可以试试。”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盒。 白瑞曦看了下,就是被她截走的代言。她笑了,原来柯雨儿是想来看她笑话的。 “这个品牌名过于实,不过主打朴素这个点,确实挺适合你的。我本来不感兴趣的,但既然是你推荐的,我笑纳了。” 柯雨儿听了她这一番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她自出道以来就以清纯形象示人,但这却不是她的性格,只是她深知自己的缺陷,五官寡淡,所以才往这方面营销。 白瑞曦不知道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过了两秒,她又恢复笑脸,“对啦,我下个月要去苏城拍一则广告,我听说苏城风景秀丽,瑞曦你有没有空?就当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白瑞曦保持微笑:“什么广告?” “当地的一个瓷器文化,算是宣传片吧。” 白瑞曦沉下脸色,她记得这个广告,她是跟苏姐报备过的,什么时候落到柯雨儿手上了? 而且她还这么问,简直是踩着她的脸在耀武扬威。 “瑞曦,你是哪里人啊?” “苏城人。” 柯雨儿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这么巧啊。” 她是麻袋吗?这么会装。 白瑞曦笑道:“是啊,所以旅游就不用了。” 柯雨儿也笑语盈盈的,一团和气地吃完了这段饭。 最后回酒店的时候,柯雨儿助理来接她,白瑞曦倒是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长发微卷,一身小香风装扮,眉眼大气,看上去很干练。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还是我的贵人呢。” 女人转过头,主动朝白瑞曦伸手:“你好,白小姐。我叫徐念。” 徐念,贺野的绯闻未婚妻? 白瑞曦嘴角扯出一抹笑,多少有点冷淡,“你好,徐小姐。” “瑞曦,徐念姐还是我们这部剧的制片人呢,当初她定演员的时候主动要求你做一番女主,倒还把我排到后面去了。”柯雨儿装作吃醋地调笑道。 “徐小姐高看我了。” 徐念摇了摇头,随后客套道别。 白瑞曦早就想走了,估计这顿饭她有七成是气饱的。 柯雨儿看着她那辆走远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白瑞曦也不过如此,咖位不大,脾气不小。 “徐念姐,你为什么要把这部剧让给她啊?” 柯雨儿家里和徐家有一层合作关系,是柯雨儿想进娱乐圈,才借机跟着徐念的。 徐念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的角色比她讨喜多了,她的角色情感表现需要有很强的表演力,一旦驾驭不了,那就是自砸口碑。后面发几篇通稿,主角被配角碾压,你觉得是谁的笑话好看?这年头主角不讨喜的多了去了。” 白瑞曦回到酒店,立刻给苏姐打了个电话。 “你说那个宣传片广告啊?这部广告确实有来联系我,只是问我们有没有这个意向,我帮你争取过,但最终的选择权是在他们手里的,资方最后好像定下的是柯雨儿。” “凭什么?” 苏姐微怔,平时没见她这么在意这种事啊。“资方的说法是,柯雨儿的形象更合适,说白了就是清淡一点的长相他们更喜欢,他们觉得你太妖艳了。” “我哪妖艳了?!” 这句话把坐在沙发上的小哲和晓琪都吓了一跳。 苏姐都笑出了声:“你长得倒不算妖艳。这个资源不是很重要,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在谈一个顶奢的代言,合同快签好了。” “谢谢苏姐,不过这个广告,我势在必得。”白瑞曦咬牙切齿。 75.修罗场 白瑞曦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直到这部戏快杀青的时候,她都是憋着的。 一想到那个徐念,她觉得柯雨儿都没让她这么恶心。她的角色倒是没多大改动,但比起一开始剧组围读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柯雨儿的角色改动得很大。 某天晚上,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搜了以往的新闻,好了,现在更气了。 不就是比资本么,说她是资源咖也好,背后有金主也好,她都认了。白瑞曦在琢磨着怎么骗贺野帮她拿下这个资源,肯定得拿徐念这个陈年旧事当枪口使。 她想出了一套完整的骗术,才耐着性子入睡。 录完最后一场片场采访,她才离开剧组,下午五点的飞机,晚上到家。 前几天文清给她发了条微信,现在是吃螃蟹的季节,他上次回苏城带了螃蟹,问她什么时候方便,他先去她家把螃蟹放好。 他们这段时间很少见面,倒不是白瑞曦躲着他,而是唐文清很少联系。 她说今天回来,问文清要不要一起吃螃蟹,唐文清说好。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文清说明白。 “晚上在我家吃螃蟹。” 在候机厅,许晓琪低头玩手机:“文清也给我带了,我在自己家吃。” “今晚文清也来。” “我想回家嘛。” 白瑞曦一噎,她知道许晓琪赶着回去干什么,不就是想她男朋友了嘛,又怕文清念叨。 小哲接到她们的时候快八点了。 许晓琪本来很困,她刚拿起手机就惊了一下,连忙拍醒白瑞曦:“小白,你上热搜了!” “又不是没上过。” “不是,你和顾亭深上热搜了!” 前几天她的新剧播出了,这部剧本来底子就不差,开播热度很高。 “新剧播出了呀,这不是很正常。”她眯着眼睛。 “哎呀不是呀!不知道哪里的网友扒出了你和顾亭深之前的事,现在全网都在炒你们的cp。” 她突然睁眼,“之前什么事?” 她赶紧切了小号上微博,有一个匿名的高中同学爆料,顾亭深在学校追过她,后来又有人爆料说顾亭深是为了追白瑞曦而投资这部戏,还当了男一号。 网友纷纷表示怪不得从前没在娱乐圈见过这个男的。 还有人表示狠狠磕到了,这种狗血戏码观众特别乐意看,这两个主演的故事比戏里还精彩。 现在微博词条上,她和顾亭深的名字,还有新剧名字,占了整整五条,还是排在最前面。 这场面资方最乐意看到了,他们倒是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但不管怎么说,这部剧的热度达到了空前的顶点,且越炒越热。 资方赶紧把花絮,两人的片场采访都放了出来,还剪辑得暧昧满满。 双方粉丝数量一路狂飙。 白瑞曦傻眼了,“这个,苏姐管不管的?” “苏姐说,反正这对你没有坏处,又不是官宣恋爱,只是被追而已。她说,剧播完了,热度就降下来了,所以不用管。” 白瑞曦皱着眉头,她觉得还是不好。看着不断上升的粉丝数量,还有热度不断的曝光量,她过去的私生活已经开始被人揭开了,万一还扯到文清怎么办? 还有贺野…… 白瑞曦一阵头疼,她不禁又开始想过佛系生活了,至少之前没那么多人关注她。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束火花,白瑞曦噔的一下弹了起来,她记得前段时间,贺野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把航班号告诉他了,特意叮嘱他不要来接她,她还把家门密码告诉他了。 他不会去她家了吧? 但文清现在应该已经在她家了,他们不会碰面了吧? 白瑞曦不知怎么,打了个冷颤。 而另一边的绿林公馆,唐文清在厨房做菜,听到门锁响了,他以为是小白回来了,于是走出厨房。 毫无征兆地,两个男人打了个照面。 贺野看到唐文清穿着拖鞋,围着围裙,一副居家的打扮,而且看上去十分熟稔。他眉头松动了几分。 唐文清看到贺野则是皱了一下眉,他既然知道密码,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小白还是选择了他。 76.都来齐了 白瑞曦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影,只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 她的心在怦怦跳,脚步放缓,慢慢走到厨房。 蒸笼里的螃蟹露出鲜红的色泽,男人的身影清俊,是文清。 他把蒸熟的螃蟹端到餐桌上,再把围裙脱下来,他朝她微笑:“小白,你回来了。” 白瑞曦点点头,支吾道:“文清,你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再吃?” 两句话同时说出,又同时沉默。 周围并没有别人,只有厨房油烟机刚刚关闭的轰轰声,愈来愈小。 白瑞曦以为贺野没来,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酝酿要跟文清说的话。 她张了张嘴,在她开口之前,唐文清将手搭在了她的脑袋上,像无数个从前那样,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热的掌心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知道,小白。你和晓琪一样,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们之间的情谊深厚,但别无二致。” 情谊深厚,别无二致。 这么多年来,唐文清从未将他的感情宣之于口,只在点滴之中,他对白瑞曦的情意明显不能用“深厚”二字来代替,可如今,也只有深厚了。 白瑞曦的选择于他来说,就是“深厚”的砝码。 她看着唐文清,他眼眸含笑,她一时却有些哽咽。 唐文清渐渐将手放在她脸颊旁,指尖微微拂过她的眼尾,小白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女孩子,她能感知他的情绪,她也是难过的吧,她觉得自己伤了他的心,所以难过,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难过。 这对他而言,足够了。 感情这种东西,确实很难评判是非,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 “文清,你也一样,是我很重要的人。” “除了阿爷,你是最亲的亲人。” 唐文清一笑,这就够了。 只是这句话刚说完的那一秒,白瑞曦听到了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一道清淡又灼热的视线在背后,白瑞曦突然感到头皮发麻。 她立刻转身,看到贺野正站在离他们仅有几米的地方,他发梢上正挂着水珠,纯白T恤模糊地勾勒出他胸腹的肌肉,随性优雅。 他未戴眼镜,眼神慵懒危险,这种无言的静默毫无疑问将压迫感拉高到极致,可偏偏他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显得温厚近人,沉稳柔和。 白瑞曦的小脸瞬间煞白,如同弱小幼兽面对危险时惶恐不安,她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唐文清明显能感受到她的颤栗,他皱眉,面色不虞,身子稍稍往前,对白瑞曦说:“小白,坐下吃饭吧。” 他并没有朝贺野看去,实际上,他们相互只看了对方一眼,贺野就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澡了,这种行为举止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唐文清也不欲与他多言。 只是白瑞曦并没有坐下来,她小心翼翼朝贺野走去,嘴唇嗫嚅着,“贺……” 贺野仍旧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庞,温声道:“去吃东西吧。” 白瑞曦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贺野抚过她嘴唇,“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咬嘴巴。” “贺野……” “嗯?” 白瑞曦眨了眨眼睛,他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于是她拽着他的衣角。 贺野轻笑,他抚摸着她的手,“乖。” 餐桌是圆形的,白瑞曦也庆幸当初选了个圆桌,如果是方桌的话,无论怎么坐都尴尬。 剥螃蟹也是有讲究的,内行人的吃法,是先把蟹脚折了,后开蟹斗,再将鳃胃肠心全部去掉,拆蟹脚需要技巧,将关节掰开,用前面小的那块当作剔肉的针,穿过肥厚的后蟹脚,一块鲜嫩粉白的蟹肉就整齐滑了出来。 苏城人是剥蟹的高手,这块地方到了旺季,各种吃法全都展现出来了,哪怕最普通的清蒸螃蟹,做的也是精致鲜美。 唐文清剥下来的蟹壳摆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螃蟹。他将剥好的第一块蟹肉放在白瑞曦的碗里。 白瑞曦坐在中间,率先打破沉默,她挽着贺野的手肘,小声对他开口,“这是文清,你知道的。” “文清,他、他是我男朋友,你也知道的……” 贺野凝视了这块螃蟹几秒,从一旁展览柜上拿出了一瓶年份相当的红酒,“唐律介意来一杯吗?配这蟹肉,我觉得刚好。” 唐文清的眼睛对上他的,忽然笑了:“贺总斟酒,受之有愧。” “是我应做的。” 白瑞曦看着暗红瑰丽的液体从她眼前流过,又看他们相互碰了一杯,声音余韵被震得麻麻的,她默默地吃了口蟹肉。 “唐律这样的人才,华兴十分稀缺,有考虑吗?” “不敢当,贺总麾下精英良将过千,我不足为道。” 气氛再一次沉默了,空气中只有剥壳的声音。 白瑞曦碗里的蟹肉越堆越多,贺野碗里干干净净,他还没吃呢。 “贺野,你也吃吧。” 只是他两只手都在剥蟹,没得空闲,眼尾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你先吃。” 那一眼有太多层意思了。那是一种以退为进的障眼法,看似什么都不想要,实则什么都想要。 白瑞曦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安抚安抚他,她拿着一块蟹腿肉,蘸了蘸汁,送至他嘴边。 贺野张嘴接过。 唐文清的眼神落在这个动作上。 白瑞曦清了清嗓子,“我们看看电视吧。” 这种安静的气氛她真的受不了了。 谁知面前的液晶屏幕一打开就是她和顾亭深的那部新剧,恰好画面就停在男女主拥抱的一幕,两人鼻尖相碰,女主娇羞,男主强势,将她圈在怀里,台词更是露骨。 白瑞曦呆若木鸡,她清楚地听到手掰蟹斗的清脆声。 旁边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 如坐针毡用来形容此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手捧着螃蟹,真的好希望有人来救救她。 螃蟹也有灵性,似乎听到了她的诉求,下一秒,门铃响了。 白瑞曦连忙起身去开门,她以为是晓琪回心转意,又过来了。 如果她知道她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那么她宁死也不会开这个门。 门外站的是顾亭深。 白瑞曦简直是瞳孔地震。 但他不像平时那样的轻浮,认真地看着她:“白瑞曦,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眼里满是焦急,“什么事?” 但她身子是堵在门口的。 “是正经事。” 白瑞曦连忙点头,想让他快说,身子一点没挪动。 顾亭深嘴角一抽,她这是干什么?不至于吧? “你就让我在这说?” “就在这说。” “嘿,我偏要进去。” 就她那小身板,还拦得住他? “哎,顾亭深!” 他一进门,贺野和唐文清正抿了一口红酒,那画面,虽然安静了点,但到底没什么波澜。 此刻,顾亭深与他们面面相对。 白瑞曦一脸着急地跑进来。 贺野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垂眸,笑了一声。 好啊,都来齐了。 77.灼热 “你这儿有贵客啊。” 顾亭深斜晲着他们,手一甩,将外套扔在右肩背上。 “还不止一个。” 他转身朝白瑞曦挑了挑眉。 唐文清看到顾亭深来了,没什么反应,甚至比刚才更加自如了,毕竟再怎么样,他跟顾亭深也算是老同学。 而贺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底一扫之前的平和,眼神冰冷。 白瑞曦看到了贺野的眼神,她心里一颤,她自然能感受到他对顾亭深的敌意,即使在六年前,贺野也反感他,和对文清不同,至少贺野能表面与唐文清和谐相处。 他对顾亭深这种没来由的反感,是一种天性的排斥。 顾亭深倒是没觉得自己是个搅局的,他一点也没觉得气氛不对,反而想将这把火越烧越旺。 “叁个人多没意思?不如再加一个吧?” 白瑞曦瞪着他,你能闭嘴吗? “这是贺总吧?保养得真好。”顾亭深边走边说,拉开贺野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在手肘而已。 白瑞曦连忙跑过去,让贺野起身,她跟他换位置,顾亭深和贺野坐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贺野敛下眉睫,手搭在白瑞曦腰胯间,揉了揉,“你去坐。” 顾亭深嗤笑一声,这么着急宣誓主权呢。他从展览柜又拿出两瓶白兰地,用起酒器打开。 白瑞曦手一顿,顾亭深是当在自己家呢?这两瓶白兰地是她酒柜里最贵的,就这么被他开了? 他又把一排啤酒全部打开,雪白的泡沫顿时溢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贺总来一杯?”他挑眉。 还不等贺野说话,白瑞曦就往贺野身前一拦,“不行,他现在不能喝酒。” 其实他的伤口早就好了,但是白瑞曦对那个伤口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我们唐大律师来喝一杯。” “不行,文清明早要上班的。” 顾亭深放下酒杯,抱胸,“白瑞曦,你护着这个护那个的,挺放不开啊。” “今天唐文清和姓贺的之间,至少得有一个出来喝吧?怎么,你两个都舍不得?” “你……” 贺野往这排野格里面兑了白兰地,推到顾亭深面前,“你想怎么喝?” 顾亭深往后一靠,余光瞥到客厅茶几上的骰子。 “摇个骰蛊吧。” 这种玩法,就是双方猜点数,点数的大小取决于骰子的数量,对方猜的数由摇骰方判定或保留,猜错罚酒,由点数决定数量;还有一种规则,是由摇骰方猜自己的点数大小,对方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直至所有点数猜完,这一规则比前面一种的罚酒量更大。 贺野的内心并无多少起伏,都是他年轻时候玩剩下的。 白兰地混着野格,火烧刀子一般能把肺腑灼热,只闻着这味道就能知道灼得胃有多疼。 原本小巧的白酒杯扔进圆柱容器里,白酒和野格的气味相互排斥,相互冲撞,随之发酵。 贺野每喝一杯下去,白瑞曦脸色都焦急一遍,跟他说不要喝了,只是贺野的瞳孔越来越深邃,望着顾亭深不语。 白瑞曦怕他只喝酒,胃里没东西消化,于是一边给他喂蟹肉。 那温柔小意的模样刺痛了顾亭深的眼睛,他喝得更加放纵。 “好了,别喝了。”她带点撒娇的意味。 唐文清叹了一口气,他洗了个手,再把顾亭深拉起来,“小白,我先带他走。” 这场闹剧必须得结束了。 “别管我!看我不喝死他!” 顾亭深粗红着脖子吵吵嚷嚷的,原本要来说的事怕是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临走前,唐文清停在玄关处,他看着不动如山的贺野,他面色如常,除了周围的酒味,他好像喝的是水一样没有感觉。 唐文清还是不放心白瑞曦:“小白,如果有事,跟我打电话。” 白瑞曦连忙点头。 门关上了,屋子里静了下来。 这一刻,她反倒没有松口气,而是提着心。 她转身去看贺野,他面前东倒西歪了许多酒瓶,那两瓶白兰地也牺牲在了这战场上。 贺野静默着,眼睛如鹰隼一般锁住了白瑞曦。 她刚想问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受? 只听到他的声音清淡,吐字清晰,浓厚的酒味转入他的喉咙里弥散出凌傲冷梅香。 “过来。” 78.摸到了 白瑞曦慢慢走过去,停在了四五步距离的地方,“你今天……” 贺野朝她伸手,使了点力气,将她拽过来,手法有点粗鲁。 白瑞曦受到阻力冲击,头往后仰了一下,随后被他按坐在他身上。 她的手搭在他肩上,闻着这酒味她都有点晕了,野格这种烈酒她从来没喝过,白兰地也从不轻易喝,她驾驭不了。 “今天干嘛顺着他喝那么多啊?” 贺野抬眸,“最重要的人?” 他说的很突兀,白瑞曦愣了一下。 是之前她对文清说的话。 “我……文清只是……我是把文清当……。” 她圈住他的脖子,“你从前不也知道吗?” “那我呢?” “你把我当什么人?” 贺野扯了一下她的手,白瑞曦的胸靠在他的肩上。 白瑞曦扑哧娇笑:“那你想当我什么人?” 她的手慢慢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背肌。 面前她露出了一截脖子,乌黑的卷发贴着,衬得更白更细,贺野凝视许久,她和从前很不一样,长高了不少,变得更成熟,不仅是身体的成熟。 他有好几次想问,她是不是很讨厌从前的自己,认为他喜欢的是从前的她,认为他在从前的她身上找到别人的影子,所以努力洗去从前的自己。 她身边有更好的人,有很多选择,他似乎并不能说胜券在握。 在她心里,他是不是远远没有他们重要。 没有胜算吗? 他看着这截细白的脖颈,曲线优美,他伸手挑开她的头发,如一弯桃枝,他的手掌可以很轻易地掌握这截细腻。 他的眸中浓缩凝聚了一块墨,飓风藏在墨色里。 贺野慢慢咬住她的脖子。 白瑞曦“唔”一声,“你干嘛呀。” 她微微地低头,就撞进他瞳孔中的飓风里,白瑞曦看着这种眼神,莫名一颤。 “你吃醋啊?” 她声音很轻很小。 贺野看着她。 她靠在他肩上,晃了晃他,撒娇道:“不要生气嘛,我不都说了你是我男朋友嘛。” 她又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贺野忽然笑了一下。 白瑞曦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十几岁的我,可能会很吃你这套。”说几句软话,撒几句娇,他就会负气乖戾地抱住她,被她吃得死死的。 她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现在的他不吃这套?那吃哪套? 她正想问个清楚,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 贺野微抬下巴,示意她把手机拿过来。 白瑞曦拿起手机一看,是贺延修打来的电话,她划过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他耳旁。 贺延修向贺野报告了几场会议内容。 白瑞曦趴在他肩上,无聊地来回转动眼睛,在思考他刚刚的话。 视线从他下巴来到喉结,因为在说话,所以他喉结上下翻滚,声带震动,那一小块肌肤起起伏伏。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喉结旁边有一颗很微小的痣,有点棕色,很浅,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她好奇地凑近,呼吸离他越来越近。 贺野感觉到脖子痒痒的,就看她的脑袋使劲往他脖颈处埋。 他捏了捏她的臀部。 白瑞曦伸舌舔了舔他喉结旁的那颗小痣,像小猫一样。 贺野的声音一顿,随后说道:“我一会过来。” 挂了电话,白瑞曦抬头看他:“你要去公司啊?这么晚了。” “嗯,有点事。” “哦。” 她还以为他会做什么事呢,毕竟两个月没见了,原来这么忙。她自己没听出来,这句“哦”的语气有点幽怨。 贺野捏着她的下巴,“今晚去我那吧。” 白瑞曦看他仍旧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 “去你那……干嘛?” “月经刚走?”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了句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 白瑞曦茫然地点点头,又醒悟过来:“你怎么知道?”她似乎从来没跟他说过她什么时候来月经吧? 她垫了一层护垫。 他说:“摸到了。” 白瑞曦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左右翻滚,贺野临时要开一个小型管理层会议,她被他带来公司。 他在休息室里还专门洗了个澡,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她问他不是洗过澡吗,怎么又洗了一遍? 贺野淡淡说了句:“散一散酒味。” 休息室很大很整洁,但东西很少,黑白相间色充斥着一种浓浓的商务风,白瑞曦四处看了看,瞄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这盒子上了锁,她好奇摇了摇,里面的东西发出响声。 闲着无聊,她捣腾了一下这个盒子,这是把很简易的密码锁,她就不停地试错,试了两遍就打开了,是她的生日。 可白瑞曦只是看了两眼,又默默关上了。 外面静悄悄的,她小心地打开一道门缝,看见贺野坐在那张宽大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他身后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清晰度很高,外面灯火通明。 西装挺阔,在他下颌两寸的地方,领带结打得很服帖。 突然,他抬眸,看到休息室里偷窥的她。 白瑞曦一抖,正想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就看见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到他身边,眼睛到处瞟,就是不敢看他,她摸了摸办公桌上摆放的叁彩玉原石,“你还要多久才开会啊?我好无聊哦。” 贺野没有说话。 “其实晚饭也没吃多少,一会你开完会我们去小吃街吃宵夜好不好?” “然后再去江边散散步。” 身后人还是很安静。 白瑞曦转身。 贺野身边唯一发出的微弱声音,就是他左手腕上指针跳动着的银盘手表。 他身后是顶层的江宁阑珊夜景,橙黄灯火不休,整座城市都在运转,磐柳江自远而近的黯淡到光亮,都衬得他脸上的神色晦暗难明。 贺野双腿交迭,光亮的皮鞋踩在地上,西装裤腿落在离脚腕寸余处,黑与欲在夜色里肆意横行,在居高俯视的顶楼里,万盏灯火都是臣服的号令。 又是那种眼神,那种将她看穿的眼神,令人畏惧,令人屈伏。 白瑞曦突然腿软得不行,她呼吸急促,膝盖骤然跪在地面,跪在他身前。 “主人……” ------------ 预警 79.sp道具预警慎入微粗口 贺野将手中的钢笔合上,手肘放在办公椅的扶手上,身子稍稍往前倾,手掌张开。 白瑞曦的下巴落入他掌心,贺野摩挲着她的脸颊。 “想到了吗?” 她茫然地眨眨眼。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我是你的什么人?” 白瑞曦心口微跳。 “…主…主人?” 贺野的眼神中似乎有一团雾,听到她的回答,他并没有大变化。 白瑞曦微微歪头,难道没说对?此情此景,难道他不是要开始…… 想到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她的腿间似乎有团小火苗,开始灼热。 贺野松手,身子后仰,靠在办公椅背。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声音平稳:“上来。” 白瑞曦慢慢站起来,正待她要分开两腿时,贺野抬手解开黑金袖扣,一边淡然道:“你应该知道要用什么姿势。” 白瑞曦顿住了,四目相对,在贺野的视线下,她渐渐弯下腰,身子趴在他的腿上,她扶着一旁的矮桌,腰臀呈现在他面前。 这个姿势的羞耻感太强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碎花裙,长度只到膝盖上面一点,贺野将她的内裤拉到大腿处,屁股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毫无障碍地裸露在外面,白瑞曦娇声叫了一下。 “头晕吗?” 贺野将手放到她的臀上,问道。 白瑞曦摇摇头。 “姿势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抚摸着她的臀部,将掌心的温暖带到她身上,他缓缓下滑,手指来到那条缝隙中,却意外地沾染到了水渍,有些冰凉。 “什么时候湿的?” 白瑞曦咬唇,没说话。 “忘了规矩吗?” 她连忙答道:“就…就刚刚……” 贺野挑眉,问道:“你看到了?” 白瑞曦扭捏着:“主人……”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她的臀上,这一下不重,短距离的拍打只让她臀尖微微泛红,随之他又揉搓安抚了几下。 白瑞曦知道,这只是热身。 和贺野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他教会了她很多,人情世故,或是格物穷理。 同时,这种管教类的性事,他也是她的启蒙师,但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怜惜她年纪小,她只实践过两次,且都不激烈,每一次都弄得她流水不止,但事后她都会从他身上得到心理满足,她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以为是双方在床上的私密情趣。 若说他唯一没教导她的是什么,应该就是这件事,贺野从没跟她科普和深入过。 后来长大了一点,渐渐明白得更多。懂得多了,想要的也就多了,她常常渴望着,渴望得发痒。但白瑞曦不是一个合格的贝,因为她只能接受与贺野发生这种事,她只能认贺野为主。一旦想象和别人做这种事,她周身都会变得冷淡,哪怕只是单纯的管教实践,并不发生实质性关系,都激不起她的欲望,并且还会十分排斥。 这种局限性更加深了她的渴望。 屁股已经发热发红了,与掌心的温度相近,贺野突然收拢五指,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 她如今的臀部很是丰满,一个通红的五指印浮现。 “啊!”白瑞曦夹紧屁股,猝不及防地,她下面流水了。 紧接着第二个巴掌又打了下来,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彻这间办公室。 “唔…主人…” 啪!啪!啪! 臀波晃荡,上面布满巴掌印,他用了几分的力,动作显得粗暴了点。 “啊——主人!呜呜……” 贺野对她的哭腔视若无睹,将她的身子抬起。 “往前爬,手肘撑在地上。” 这是经典姿势的进阶版,可以将屁股更加完整地放在他眼前,还带点屈辱感。 白瑞曦渐渐往前挪动,他的掌心熨烫,她不禁用臀尖蹭了蹭,她流了很多水,每一巴掌下来,她内心就空虚一分。 贺野看着泛红的屁股,她的水液已经打湿了他的西裤,他用手指在穴口打转了几圈,惹得白瑞曦一激灵,“啊…嗯哈…主人…再来一点…” 中指晕染着她的味道,晶莹剔透。 贺野敛眉,轻声道:“骚妇。” 随之两巴掌狠狠扇打在她臀上。 白瑞曦微微张嘴,屈辱性的字眼让她头脑发胀,她把屁股撅的更高,等待他的爱抚。 单纯的打屁股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晃了晃屁股,“主人…求你进来…用大肉棒……啊……” 贺野一手紧紧捏着一边臀肉,一手从高落下,发出巨大的拍打声。 裙子渐渐移到她的胸前,她没穿内衣,只贴了胸贴,索性将连衣裙脱了下来,两个饱满的奶子晃荡着,白瑞曦忍不住自己揉了两下。 却引来更强烈的扇打,疼痛感传遍她全身。 “啊!” “我让你动了吗?” “主人…”白瑞曦呜呜哭出声,她扭头看着他,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眸。 她微微喘气,脖子已经红了,贺野将她抱起,白瑞曦不顾屁股上的疼痛,立刻搂着他的脖子,将胸脯送到他嘴边。 巴掌从臀落到了胸上,一边奶子被打得左右摆荡。 “嗯唔…吃吃它……”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惩罚没有结束。” 贺野拽了拽领带,将墨蓝色领带扯下,将她的手腕绑在背后。 白瑞曦被他摆弄到那张宽大的楠木办公桌上,她身子趴在上面,两颗水团铺开荡漾在深黑的桌面,脸颊也贴着桌面。 她穿着高跟鞋,屁股高高翘起。 贺野转身朝休息室走去,留下白瑞曦一丝不挂地面对着窗外满目的灯火阑珊。 “主人…你干嘛去……” 她突然想到休息室里的东西,一时噤声。 贺野提着盒子出来,将道具一一摆出来,流苏散鞭,手拍,戒尺,马鞭,叁叉藤条。 比较吸睛的是马鞭和戒尺,都有可爱的猫咪图案,而且最前端是猫爪形状。 “除了散鞭,你选一个。” 虽然它们很可爱,但是白瑞曦最想选的是流苏散鞭,因为这种短的散鞭适合前戏,打的不疼,但贺野这一句话就掐断了她的后路。 白瑞曦嘟着小嘴,“不可以用主人的手吗?” 贺野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可以。” 这把戒尺有两寸宽,一尺长,前面的猫爪还是凸起来的,打下来肯定会有猫爪印记,于是她选了一把看上去很轻便的马鞭。 细长的一根,只有前端是一个小块的菱形黑色皮拍,没有戒尺那么厚。 贺野拿起马鞭,用消毒湿巾擦拭着,又一边拿起手机通知管理层,会议延后半小时。 “想一个安全词告诉我。” 白瑞曦有些愣住了。 贺野侧目,“不懂?” 白瑞曦有些脸红,慢吞吞道:“我…我懂……” 贺野等了一会,她却迟迟没有开口。 从前他们根本没有安全词这一说,因为贺野不会很用力,也不会打很多下,都在她承受范围内,他也没有提过这个词。 “安全词的意思是……” “我知道!” 贺野的眉宇微扬,又等了一会,他突然轻笑了一下:“不告诉我安全词,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打得皮开肉绽吗?” 白瑞曦把头扭到另一边去。 贺野眯了眯眼。 将调教马鞭放在她屁股上,冰凉的皮质触感让白瑞曦瑟缩了一下,菱形皮拍来到她的小穴,沾染了她的淫水。 “嗯……” 突然,贺野手一扬,找准位置,打在了她臀部正中心! 啪!! “啊——!!” 不待她喘口气,再一下打在臀尖上! “啊!好疼!” “报数。” “呜呜…一…二…叁…主人…轻点…呜呜啊!” 这种马鞭确实没有戒尺打得重,但它打出来的疼痛感都聚集在了一小块地方,贺野很会找位置,他能准确知道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哪里打得最疼。 “四!呜呜主人…啊——” 白瑞曦的眼泪流了出来,哭喊出声。 “不许乱喊!” 啪!又是一下,凌乱的印记出现在屁股上,给刚刚的巴掌印添了一层瑰丽的颜色,马鞭打出来的痕迹很有美感。 白瑞曦不知道数到哪里了,好像挨了很多下打,一下重过一下。 泪水爬满她的小脸,湿濡了桌面。 “不要了呜呜……” 贺野站在她身边,身躯挺拔,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的腰身,另一手拿着工具打她,像是一手给她安慰,一手给她惩戒。 他往屁股下方一寸的坐点肌肉上也打出了两道清脆声。 屁股通红一片,红痕斑驳错落,与上方腰背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可怜狰狞。贺野却没有停下。 不知道第多少下了,白瑞曦终于忍不住了。 “老公!!!” “轻点呜呜…” 贺野顿住。 霎时间寂然无声,世界好像安静了。 “老公,瑞宝疼……” 贺野缓缓放下手里的工具,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臀部,拍了拍她后背,他声音含笑:“这是你的安全词吗?” 白瑞曦抽抽搭搭的,脸上泪水和汗水融在一起,她蹭着贺野的胸膛,像小猫一样呜咽着。 “瑞宝,你犯规。” 贺野亲了亲她的眉心。 随后他打横抱起她,将她带到休息室的床上,拿出修护药和身体乳,温温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白瑞曦这才发觉,从前她挨的打都不是动真格的,只是象征性的,贺野以前没对她下狠手。 贺野轻柔地用手在她臀部打转。 “宝贝,舒服吗?” 白瑞曦哼唧了两下,然后爬到他身上,像是小狐狸得意的模样,贴着他耳朵,“我知道你吃哪套了。” “老公~” “那个问题的答案是老公对不对?” 她笑得狡黠。 她在说一开始贺野问她把他当什么人。 贺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有着浓重的欲色,将她吻倒在床上。 ---------- 还没完,字数太多了,分两章吧。 我还记得很早之前有小伙伴问我这篇文有没有鞭打粗口之类的,我还信誓旦旦说没有(捂脸)是我莽撞了,雷我会标在标题,大家慎入。 80.皮鞋磨逼 他们气息彼此缠绕,来势汹汹的吻朝白瑞曦涌来,反复在她唇上啃噬啮咬,贺野勾着她的小舌,攻城侵略。 白瑞曦胸脯起伏,呼吸急促,她双腿环绕着贺野的腰,手臂也使劲圈着他脖子,但贺野衣着齐整,她的小穴贴着挺阔的西装面料,明明偏硬的触感会硌得不舒服,但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就从这件西装传递给她的。 “喔…嗯…” 贺野渐渐向下,一手抚着奶子,又含住另一边奶头,唇舌牙齿都在玩弄她的敏感点,白瑞曦用力抱着他脑袋,双眼微阖,渐渐沉浸在情欲里。 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屁股,小穴磨蹭着他的西服。 “嗯哈…贺野…啊…小逼痒…快进来…” 贺野抬起头,捏着雪白的奶子晃了晃,扇打了一巴掌,“浪货。” 白瑞曦急切地去解他翻领衬衫的扣子,并褪去他的外套。 贺野手往下移,往洞口伸进了两根手指,淫水一股一股地吐出来。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两人都停止了动作,会议快要开始了。 贺野平缓呼吸,理智回归,渐渐起身。 他看着白瑞曦潮红的面庞,笑着亲了亲。 白瑞曦看着天花板喘着气,她其实躁得很,但面上不显露,心里默默吐槽,早就骂了他好多遍。 她还是起身,帮他把扣子系好,领带打好,眼尾悄悄抬起,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一瞥,特别艳,特别媚,所有的风情都浓缩凝聚在这一眼里,像是淬了艳毒的勾子,专门勾着他。 下了床,贺野眉目理智禁欲,端方克制,但看了她这一眼之后,指尖松动了几分,眼神几经变换。 他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捏了捏她小手,“穿好衣服。” 白瑞曦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他正经。 休息室的门渐渐合上,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的呆。那药好神奇,她的屁股已经没有疼痛感了,只是用力揉的话还是会感觉麻麻的。 她环视一周,衣柜里只有他的几件衬衫,她的衣服在他办公椅上呢。 外面没有什么声音,白瑞曦疑惑着,不是开会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缝,贺野还是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桌上电脑。 视频会议啊。 白瑞曦拉开了一点门,状似踌躇地望着他。 贺野又看到了那一眼,对望的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擦出了柴火噼啪声,流动的情欲弥漫在周围。 白瑞曦鬼使神差的,大着胆子朝他走过去。 走到他面前,她眼角瞥到电脑屏幕上,其他人已经调整好状态,在为会议做准备,贺野还没开摄像头,白瑞曦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好刺激。 她感受到贺野看着她的视线十分灼热,白瑞曦咬唇,似幽怨似委屈的模样让他哂笑一声,看她胆子大到竟敢在他办公的地方裸着身子晃荡,于是笑着骂了她一句:“不知羞。” 白瑞曦瞪了他一眼,本来想转身就走的。 贺野突然将办公椅往后推了一步,交迭着双腿,蹭亮的男士皮鞋碰到了她的小腿,她愣了一下。 深黑的漆皮材质有点凉,但这种牛津鞋十分彰显男性身份和地位,西装裤腿往上挪了几分,脚腕上的黑袜突出部分与光亮的皮鞋相得益彰,强大气场油然而生,若在正式的商业谈判上,这种正装鞋的气场能发挥到极致。 而此刻,皮鞋触碰到了白皙柔嫩的女性肌肤,类似于,本该踩在地上的工具,却碰到了它不该碰的东西。那是两性之间欲望的对比,而通过黑与白,冷峻和柔嫩的对比,让人更加向往不该去的深渊。 白瑞曦几乎是一瞬间,身上发麻,皮鞋鞋尖已经来到她膝盖处,她身子一颤,两腿跪在地上,冰凉的鞋面顺势抵在小穴口。 仅仅是这样的触碰,白瑞曦娇哼着:“嗯…唔…” 贺野转动了一下脚腕,引得白瑞曦娇声不止。 小穴如洪水泛滥,淫水太多了,多到顺着贺野的鞋面流到地上,穴口两片阴唇一张一翕,白瑞曦头脑发麻,下身发了大水。 她的眼眸水润透亮,染了情欲,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贺野放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指尖松动,示意她过来。 白瑞曦用膝盖爬行了两步,攥着他的手,贺野摸了摸她发顶。 他盯着她鲜红的唇,慢慢用手抚摸了几下,修长的手指放在她唇边,白瑞曦心领神会,下意识地含了进去。 贺野并没有正对着办公桌坐,而是将稍微倾斜了一个角度,让白瑞曦来到他腿间,掌心放在腿上,她低头。 贺野两指揪住她的舌头,并沿着后排牙齿一路抚摸,模拟性器插入。 “嗯…啊哈…” 他揉了几下她的奶子,“乖,小点声。” 电脑屏幕发出声音,秘书恭敬问道:“贺总,可以开始了吗?” 白瑞曦浑身一抖,贺野按住她的脑袋,皮鞋磨蹭了几下小穴。 随后他点击摄像头和麦克风,声音平稳,冷静自持,沉着决然。 “开始吧。” 81.口交内射 会议室里一道道严肃正经的商议声刺激着白瑞曦的大脑神经。 尤其是贺野的声音,他驳斥、分析、质问的声音那么镇定自若,仿佛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平常的商务会议。 但别人却不知道在他身前跪着一个女人,举止放荡。 白瑞曦含着他的手指,津液流了他一手,贺野将手指推进了一点,插到了她喉咙处,白瑞曦泛起生理性泪水。 她眼角往旁边一瞥,见他西裤早就隆起了好大一包,她得意坏笑,还以为他多么冷静,不还是衣冠禽兽。 白瑞曦慢慢扭着屁股,小穴自己摩擦着皮鞋,这种翼尖式的男士牛津鞋也叫布洛克雕花鞋,特征就是鞋背面有一道W形状的缝合线条工艺,让原本平滑的鞋面凸起了一层缝线,蹭到柔软的小穴就多了一层刺激。 白瑞曦的阴蒂悄然露了出来,磨着皮鞋,就快阴蒂高潮了。 她拿起贺野的手,也不管他在和别人谈论什么,将他的手覆在自己胸上,然后带动他揉捏自己的胸脯, 她身子微微后仰,一手撑在后面,挺起腰臀,屁股在他皮鞋上打转,手也包裹着奶子,津液从嘴角流出,她闭眼沉浸在即将来临的高潮。 “嗯…嗯…” 就像电流穿过大脑,她剧烈颤抖着,意识里炸出了白色烟花。 好爽。 突然,贺野的手狠狠地捏着她的奶子,戾气很重。 白瑞曦睁眼,就看到贺野的眼神中藏着凶狠,似乎马上就要撕咬她。 她笑了笑,带着挑衅意味。 随后,她解开皮带,将那根肉棒拿出来,用手搓了搓,再一口含住。 肉棒送入湿润的口腔,立刻来了兴致,越发的硬。 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白瑞曦咽了咽口水,舌头从上到下舔了一遍,接着再用力吸吮了几下,惹得贺野坐直身,用手掌压在她脑袋上。 按压着她,肉棒插入她喉咙里,深喉的时候他也不能完全进去,还留有一半在外面,白瑞曦抓紧鸡巴根部,又抚摸了几下囊袋,她一边吸,舌尖一边舔着柱身。 贺野下巴收紧,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凝聚着风暴,小妖精,口活技术差点让他缴械投降。 但白瑞曦似乎偏要吸出他今晚的第一发,头上下摇晃,鸡巴进进出出,经络跳动,有东西要喷薄而出了。 贺野皱眉。 骤然,白瑞曦舔着马眼,精液射出,强劲的喷射力道把她呛到了,但也被她全部吃下去了。 白瑞曦抬头,嘴角有一道白色痕迹,她斜媚着眼,在他面前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会议进行到一半,轮到各部门总结上半年业绩,这个时候,贺野关闭摄像头和麦克风。 这个流程,上司只需要听他们报告即可,所以闭麦也很正常。 贺野朝她伸手,“欠操是不是?” 白瑞曦有点震惊,他怎么敢说这话? 下一秒他把她压到桌面上。 “啊!” 白瑞曦看到了屏幕,吓得尖叫一声,“贺野,你……” 随后她发现他已经关闭了自己的摄像头。 贺野狠狠朝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看来今天的惩罚还不够。” 他说着就要拿出一旁的道具。 白瑞曦制止他的手,“不!不要,贺野,用你的手,我…我想要…小穴好痒…不要只打屁股了……” “荡妇,欠操。” “嗯…你…啊——” 鸡巴猛然插入小穴,贺野后入了她,白瑞曦趴在办公桌上,面对着十几个屏幕上的人,紧张刺激的感觉让小逼收缩得很紧。 “放松点。” 贺野揉了揉她的腰窝。 白瑞曦撑起手臂,胸前两团被身后的进攻力度撞得往前晃,贴着电脑屏幕,她还能听到从屏幕里传来他们的报告。 有种在别人面前做爱的刺激。 “嗯…再深一点,啊…填满我…喔好棒…” 小逼把鸡巴包裹得死死的,操逼声连连,贺野俯下身咬住她的耳朵,“宝贝,怎么这么骚?” “是…是你弄的……你讨厌…嗯再用力点呀!” 他握住奶子,揉搓了几下,“下次打这里好不好?” 白瑞曦一想到那个场景,甬道收缩,再一次绞着鸡巴,骚水黏着他。 他扬手再狠狠打了一下,臀部发麻,“唔…轻点打嘛…” 视频里最后一人发言完毕,贺野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捂着她的嘴,打开麦克风,做了最后总结,随后结束了会议。 贺野将她翻了个身,躺在桌面上,两腿架在他的肩上,身后的霓光照过来,影子被投在地上,两人交合的姿势及部位一览无遗。 速度越来越快,在最后射精的时刻,贺野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身体却不允许他犹豫,白瑞曦狠狠地缠着他腰,搂着他,失声尖叫。 他射进来了。 精液射进小穴的那一刻,内壁的软肉明显受到了喷射的刺激,剧烈颤抖,她的指甲陷入贺野的背肌。 双腿一直抖动,她第一次感受到内射,直接将她送上高潮。 82.一杆进洞 今天阳光充足,透过阳台门铺开一地光圈,贺野坐在一旁沙发上,阳光洒在他腰腹以下的地方。 他手中摊开一本财经周刊,白瑞曦走到他身边,手里拿了几只口红,一只一只在他手臂上试色。 她已经装扮好了,就差涂口红。 她举起他手臂,问:“哪只颜色好看?” 贺野认真地看了几眼,指了其中一道口红划痕,“这只豆沙色。” 她一开始也相中这个颜色,正准备涂上去,突然扭头,“贺总居然这么了解口红颜色啊?还知道豆沙色呢?” 听她阴阳怪气了一句,贺野拿过她手里的口红,帮她涂在唇上。 “这么熟练,是不是经验所得啊?” 涂好之后,贺野抬着她下巴端详了几秒,笑了声:“之前在商场的广告上看到过这个产品,代言人很漂亮,所以就记住了。” 白瑞曦轻哼一声。 她起身去玄关穿鞋,“我出去啦。” 她今天穿的一身休闲风的Polo短上衣和包臀裙,露出一截细腰,上衣紧身,胸部饱满,臀也翘。 他问道:“今天什么安排?” “苏姐要带我去参加一个资方应酬。”苏姐说是个轻松的应酬,穿的轻便点,不要抢人风头,听她的意思,应该就是个类似玩乐的聚会,顺便结交人情拉资源。 贺野含笑问她:“哪个资方?” 白瑞曦一顿,突然想到什么,莞尔一笑,朝他走去。 她坐在他腿上,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腰间,“回来的时候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然后朝他脸上亲了一口,口红印清晰明显。 “早点回来。” 贺野看她出门,重新拿起报刊,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刚刚看到了哪里。 这是一幢有高楼层的私人会所,上了二楼,苏姐就带她认识了两个制片人和一个在乐坛有很高地位的歌星,两句话拉扯间就说定白瑞曦做下部MV女主角。 若说这句话是看在苏姐跟季氏的关系才这么客气的,那么季瑶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语气里就都是恭维了。 “白小姐看上去是打高尔夫的高手,有兴趣跟我来一局吗?” 旁边就是打高尔夫的场地。 白瑞曦摇头,“季董高看我了,我还没有碰过高尔夫的球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白瑞曦道谢,但同时她还在想,苏姐说让她来见资本大佬,指的是季瑶? 初学者一般很难把握杆头对球体的作用力,季瑶换了一支球杆给她。 “身子往前低一点,看准球,手拿稳。” 打了一两次之后就有些得心应手了,周围的人看到季瑶在这,少不得要过来奉承几句,季瑶一一为白瑞曦做介绍。 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番交谈,都纷纷抛出合作的橄榄枝。白瑞曦突然想到,她在圈子里能一直平顺无阻,难道是因为季瑶? 此时,有两人也来到了高尔夫场地,白瑞曦都认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的弟弟,叫陆嘉睿。” “我们认识。” 季瑶愣了一下,“怎么认识的?” 白瑞曦解释道:“大学里的社团有合作,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陆嘉睿是她在大学时候唯一能聊得来几句的男性朋友,他们年龄相仿,但白瑞曦却是大他两届的学姐。 “这位是铭科的徐念。” 徐念笑道:“我也认识白小姐,白小姐的知名度很广。” 白瑞曦淡笑着。 “高尔夫这项运动十分解压,刚刚我看白小姐发球技术不错,不知能否让我领教一下?”徐念拿起一旁侍应生递来的专属球杆。 白瑞曦心下烦躁,她跟这个徐念真的没什么话好讲的,互不理睬这么难做到吗? 果不其然,她还看到了一旁的柯雨儿。 就见她笑语盈盈道:“我看瑞曦还是初学,徐念姐你就不要占人家便宜啦。不然这样,我也是初学者,徐念姐你带着我,嘉睿哥跟瑞曦是老同学,让他带着瑞曦,我们来比一场怎么样?” 陆嘉睿沉默地站在一旁,已经打了两发球,他转头看向白瑞曦,没说话。 他这两发球,弧线漂亮,也很精准,看得出来技术很好。 “好啊。”她一副不饶不休的模样,白瑞曦懒得跟她争辩什么,索性答应她。 他们是比杆赛,打完十八洞之后算出总杆数来评定输赢。 徐念的技术老道,柯雨儿发球也有模有样的,但白瑞曦可不相信她是初学者,她拿握把的姿势一看就不是。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们最后的成绩不错,白瑞曦不知道结果是怎么算的,反正柯雨儿的表情就是认定自己是赢家。 白瑞曦在发球区并不顺利,还有一次挥力过大,只听见风声凌厉,但却没挨到球体,惹来柯雨儿轻笑。 陆嘉睿按了按她的肩膀,“肩膀肌肉放松,减小握杆力度,不用太大力。” 白瑞曦挑眉:“你怎么不叫学姐?不能因为我毕业了就不叫了吧?” 陆嘉睿笑笑:“白学姐。” “输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打这个,很正常,我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这就认定输了?”陆嘉睿摇头,“我带你打一次。” “怎么带?” 陆嘉睿来到她身后,伸手握住白瑞曦拿球杆的手,尽量控制彼此的距离,他神情很认真,瞄准之后带动她的手就把球挥出去,一杆进洞,这是一杆很标准的老鹰球。 季瑶看到这场面有点想发笑,这小子别是喜欢白瑞曦吧? 陆嘉睿打完这球就松开了白瑞曦,她自然很开心,她不太熟悉规则都知道这场他们赢定了。 柯雨儿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徐念笑得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方,称赞道:“白小姐果然技术过人,我甘拜下风。” 他们在这里比赛,引来很多人围观。 季瑶作为平衡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圆场。 白瑞曦压根没想跟她们多说话,自己去把球杆放好。 “高尔夫技术,我略胜一筹,但论起桌球技术,学姐要远超于我,要不要上去打几场?”陆嘉睿问道。 正好白瑞曦手痒了,“好啊。” 他们转身,却看见有两个男人站在季瑶旁边,看着他们。 是贺野和陆之宴。 83.打桌球 周围人很多,白瑞曦朝他们走过去,听季瑶做了介绍,她乖巧地打着招呼。 “你好,陆先生。” 陆之宴稍作客气,然后把眼神给到了自己弟弟,他这是干啥呢?别跟他说陆嘉睿对贺野的小宝贝有啥想法啊。 她眼波流转,看向贺野,伸出手,盈盈笑道:“贺总,您好。” 周围的人也能摸索出一两分猫腻来,一个二线女星,能和这么多的资本搭上关系,身份肯定不一般。 “白小姐,久仰。” 贺野神色周正,与她握手,但只是轻微触碰女士的两指,虚握一下就松开,十分绅士。 白瑞曦垂下眼皮,挡住眼底的促狭。 一种强烈的磁场吸引力在他们之间若有似无地散开。 桌球室很大,白瑞曦打了第一杆,将所有的球打散,再用白球打出去,碰了一个单色球。陆嘉睿打的就是花色球了。 一局开了,白瑞曦弯腰附身,前身贴着桌球台,包臀裙将她下半身显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弧度,她瞄准正要发力。 陆之宴用巧粉磨了一下球杆,走到陆嘉睿身边,“我们打双人赛吧。贺总,麻烦你作陪一下这位白小姐,如何?” 开什么玩笑,他能让陆嘉睿和白瑞曦单独打?贺野这阴险小人指不定就要背后插上一刀。 贺野拿过一只球杆,握住把手的时候,手腕上的表露了出来,青筋从在腕表后面若隐若现,他发力点掌握得很好,“嘭”地一声,球散得更开了。 他手掌张开,同样用巧粉磨着杆头,白瑞曦移开视线,这一掌很大,青筋蔓延凸显男性力量,如果打在某个部位,她会水流成河吧。 轮到白瑞曦发球时,场面已经陷入僵局,她方的两个单色球正好都在桌球台中间那个洞口周围,只要发力轻点,其实很好打,以她的实力说不定能一杆双球。 但这两个单色球中间横陈着对方的一个花色球,所以无论打哪个,哪怕力度再轻,都很容易碰到对方的球。 白瑞曦皱眉走了几圈,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拿捏不好。 贺野此时走到她身边,眉眼低垂,开口:“这杆球,只要找好角度,其实不难打。” “白小姐,介意我带你打一次吗?” 白瑞曦闪烁了几下眉睫,才抬头看他。 “那,麻烦贺总了。” 贺野微微附身,上半身伏在她背上,右手握住她拿握把的手,左手覆盖在她架着杆头的手。 这个姿势,很是暧昧。 贺野的呼吸散在她的头顶,她腰臀都贴着他下半身,热度升腾。 其他正在打球的人都纷纷看过来,神情促狭了然。 贺野右手微微使劲,白球并没有对着那两个单色球,而是利用桌球台边的角度,冲击力使得白球碰了好几次壁,最后来到第一个单色球周围,打下去的瞬间还把这颗花色球推得更远了,再转了一个角度之后,第二个单色球也掉进了袋口里。 贺野起身,手掌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白瑞曦的错觉,觉得他轻轻擦过了她的臀部。 桌球室的灯光昏暗,他们又处在角落,外人其实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 陆嘉睿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其实能感受得到他们应该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此时旁边的游泳馆已经开放了,大多数人都离开了,桌球室和游泳馆之间只隔着一道感应门,不是封闭的两个空间,而是敞开的。 桌球室里还有叁两人在打。 暗淡的角落,贺野起身,点了一支烟,慢慢走向白瑞曦,见她弯腰。 淡淡的烟雾吐出,他一手插兜,露出腕表,一手夹着烟,烟灰一寸寸被猩红湮灭,神秘,禁锢,高贵,疏离。 “白小姐的球技很好。” “我觉得贺总的技术……更好呀,在您面前,我就不要班门弄斧了吧。” 他笑了笑,“白小姐似乎天生就适合打桌球。” “是嘛?”白瑞曦眼尾瞥向他,娇笑道,“贺总也适合打……这项运动。” 贺野的眸中积压着些许暗色。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请贺总指教。” 他再度走近,在黑暗处,他掀起白瑞曦的包臀裙,伸进她内裤里,手掌猛然抓住她的臀肉。 他面上平静,“因为白小姐姿势很到位,打桌球最忌姿势不对,这样很容易导致握杆错误,或者发力不足。” “嗯……”白瑞曦心脏收缩,悄悄地看向别桌的人,游泳馆的感应门时开时关,电梯里的人进进出出的。 刺激感铺天盖地袭来,她笑声娇媚,“那贺总打的时候,很注重姿势的正确性吧?” 贺野将她的内裤扒了下来,两瓣屁股已经被他抓揉得五指印明显。 “不仅是姿势,我更注重力度。” 白瑞曦看着桌上的球,腰身更低了,往前趴,两脚微微踮起,屁股翘得更高,她的裙子早就被他掀到腰间,臀大面积地接触冰凉的空气。 “嗯…那贺总……是喜欢打得大力一点呢?还是小力一点?” 贺野将手指伸进她的逼里,烟雾在他眼前弥漫,金丝镜框没入这丝丝烟雾里。 “分情况。大多时候,打球都需要用全力,但如果球体摆在你面前了,那就另说。” 与此同时,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逼水直流。 “哎呀贺总,这个球好像不太好打啊,嗯…啊…我得找找角度。” 她慢慢直起身,已经到膝盖的内裤顺着掉在地上了。 白瑞曦低头看了眼,转了个方向,“贺总,您稍等一下,我有东西掉地上了。” 她弯腰,屁股贴着他裤腿,从下到上,小穴蹭着他。 贺野神情暗淡,看着她动作,骚逼。 她将小蓝内裤放在贺野的手心,顺道转了两圈,绑在他手腕上。 “贺总,麻烦您先帮我保管一下。” 她走到了桌球台的另一边,裙子里面空无一物,还有淫水贴在她大腿上,空气瞬间进入,她夹紧了屁股。 看着她屁股对着另一边弯腰,贺野收拢了掌心,吐出一口烟。 打完了一球,她又来到贺野身边,指着桌面,“贺总,我接下来打这个球,您教教我怎么打,可以吗?” 她乖巧地眨眼。 贺野微笑,风度翩翩,“当然可以。” 他帮她摆好姿势,又把包臀裙掀起来,下体暴露。 “用这个姿势就好,我数叁下,数到一的时候就可以打出去了。” 白瑞曦眼神魅惑,满口应道:“好呀。” “叁。” “二。” “一。” 伴随着白瑞曦打出去的嘭一声,贺野的手掌从高落下,狠狠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 “啊…”她小声地叫了一下。 这一次的发球,她用尽全力,声音很大,几乎与贺野打她的这巴掌重合。 贺野稳住她身形,“不要动。” 手上的烟头烫到了白瑞曦的屁股,烟灰掉落,与白皙的臀形成反差。 白瑞曦的呼吸急促起来了——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84.鞭打小穴sp 电梯里面的女孩扎着马尾,青春朝气,手放在腰背,双腿交叉站着,不知道在遮掩什么。 这栋楼的顶层只有一个房间,贺野站在离她一臂距离的地方。 电梯门开了,贺野伸手挡住一侧,身子微倾,示意女士优先。 白瑞曦走在他前头,这一层很安静,走廊左右摆放的精致瓷器添了一层典雅气质。 贺野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步伐沉稳,斯文得体。 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他笑了一下,脸色有点纠结:“贺总,楼上的风景虽然不错,但我得下去了,不然的话苏姐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不急,白小姐还没有深入欣赏。” 白瑞曦面露难色,似乎预感到了危险,脚步后退,准备开溜。 刚跑出去了第一步,就被贺野拽了回来,将她按在走廊墙壁上,灯光昏暗,他身上的味道充斥在她鼻间。 贺野俯下身,贴在她耳畔,嗓音磁性低沉:“跑什么?我的,白小姐。” 白瑞曦的瞳孔陡然缩小,腿软了。 下一秒,贺野吻上她的唇,手掌在她腰间来回抚摸。 白瑞曦搂住他的脖子,承接他的激吻。 两人边走边吻,走廊地毯上传出急促又厚重的脚步声,贺野一手向下探入她的裙底,一手往上伸进她的上衣,揉捏她的胸臀。 白瑞曦推着他的肩膀,气喘吁吁:“贺、贺总,不行…有、有监控…” “我关了。” “那也不行,这对我影响不好,万一被人拍到了呢,说我背后有金主,靠资本上位。”白瑞曦故作扭捏。 贺野轻笑,“那我帮白小姐澄清。” “要是贺总能答应我一件事,做您的情人也不算什么。” “什么事?” “这个嘛,我之后再跟你说。” 白瑞曦的甲片剐蹭着贺野的喉结。 他再度吻向她,比刚刚更加激烈,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屁股被捏得通红。 白瑞曦又再推开他,笑道:“贺总不像是急色的人呀,怎么下手这么狠呢?” 房门立刻被打开了,贺野低沉着眉眼,掐着她的腰进去。 大床洁白,但令人胆颤的是床的四个角都绑上了黑色的绑带,房间另一侧则是摆放着各种道具。 白瑞曦停顿了一下,“贺野……” 他拿起一根散鞭,“叫主人。” “主人……”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技术的好坏。” “什么技术好坏?” “躺下去。” 白瑞曦曲腿坐在床的正中央,贺野一条腿支在床沿,上前去抓她的脚腕。 “啊!” 她的衣服被贺野脱掉了,脚腕一凉,被床脚的绑带扣上了,双腿大大分开,私密部位暴露在空气里,白瑞曦伸手去遮挡。 强烈的束缚感席卷而来,她开始不安,“主人,你干嘛……” 贺野站在床边,捋顺散鞭的流苏,这种鞭子做了加长。 “相比桌球,你更喜欢高尔夫是吗?” 白瑞曦愣了一下。 “他的技术很好吗?” 她懂了,他吃醋了,不禁笑出声。 贺野将她的手也绑了起来,这下她的身子被摆成了一个大字,身上各处都暴露出来。 “主人,你……” 她话还没说完,贺野俯下身,含住了那颗红嫩的小肉粒。 阴唇一感受到有东西靠近,就慢慢张开,阴蒂冒了出来。 “啊……”白瑞曦全身打颤了一下。 他舔得水渍溅了出来,小花心颤巍巍的,小穴像是会呼吸似的,想吸着他的舌头不放。 “嗯…嗯啊主人…”她头脑发胀,阴蒂太敏感了。 他再舔了一会,吸得啧啧响,没多久,白瑞曦收紧双手双脚,绑带绷直,她小高潮了一会。 白瑞曦的脸红扑扑的。 贺野抬头,伸手抹去下巴的水渍,食指和拇指间揉搓,银丝黏腻。 接着,他将流苏放在小穴上,他也没动,但白瑞曦的反应十分强烈。 “啊——不要!!不要主人!好痒!” 她的腿想收拢,但绑带太紧了,无法动弹。 “不要放在那里……好痒呜呜…求你了主人……” 贺野起身,又拿起一根马鞭。 马鞭碰到了白瑞曦的脚背,渐渐往上,沿着她的腿,来到她的腰。 白瑞曦觉得身上有上千只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着,尤其是顺着他的动作,简直可以将她燃烧。 “打我!主人打我!不要这样!” 脚趾收缩,白瑞曦泣不成声。 马鞭最后落在了她的胸脯,前面的皮拍摸着她的乳头,砂砾感尤其明显,小乳头一瞬间硬了。 “主人打我,求你…好痒……” “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白瑞曦的脑袋一片空白,小穴上的流苏散鞭禁锢了她的思路,大脑只被痒意占据了。 她没有回答,贺野便把马鞭往上移,来到她的锁骨处。 “啊——不!” 白瑞曦反握住绑带,手指都发白。 她脑子里蓦然闪过什么,连忙道:“你的技术好!是主人!主人!” 贺野握紧马鞭的手柄,对准她的胸脯,打了下去。 “唔……” 白瑞曦弓起身子,奶子被打得晃荡,马鞭的形状印在了胸脯上,她却觉得终于得到了一丝纾解。 啪、啪!这两下打得比第一下用力。 “啊主人好爽…” “想要继续吗?” 拿着马鞭的手指向小穴。 “要!我要呜呜……主人打得好爽…” 贺野摸了摸她的头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意不减。 “宝贝,还有一点你说错了,你不是情人,是我的爱人。” 85.我挠的 在房间角落里,玫瑰香薰的气味渐渐弥漫,愈演愈烈。 马鞭来到她的下体,被流苏缠绕的痒意还在,冰凉的触感对她来说就像是解药。 白瑞曦弓起腰背,贴近他的手,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 贺野略一用力,皮拍磨蹭着小穴,浅浅进入。 “唔……” 她突然又不满足了,甬道空虚,渴望他来填满。 “贺野,不要这个了,你进来吧。” 下一秒,马鞭朝她小穴打了下来。 啪的一声,打得她阴蒂发麻,一颤一颤的。 “啊…好疼……” “这一下,是惩罚你太急躁,我教过你,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什么太急躁!明明是他故意弄得她这么痒的! 白瑞曦瞪着他。 第二下,啪的一声,清脆的打声还带着水渍,像是在拍打水面。 “嗯…” “这一下,是惩罚你没有规矩。” 小穴嫣红,嫩白的阴阜上隐约有马鞭的印记,充盈着凌虐的美感。 “你才没有规矩。”白瑞曦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她扭过头。 身后没声音了,突然手腕和脚腕的绑带被取下来了,她手脚自由,白瑞曦悄悄瞥了一眼,却发现他手里换了一把厚重的戒尺,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就要起身逃跑。 贺野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翻身,戒尺毫无征兆地朝她屁股打了下来。 前头的猫爪印记明显,印在她的臀上,他没给她一点喘息和过渡的时间。 戒尺的威力果然比马鞭要大,除了藤条,她觉得这是打得最疼的工具,但贺野还没用藤条打过她。 “好疼。” 白瑞曦嘤嘤哭着,贺野再用力打了几下,她下面的水一直流,鲜红的面积不停扩大。 “长大了就学会顶嘴了?” “主人我错了,你轻点。” 贺野笑了,偏要打得厉害一点才听话。 她的屁股红的有些发紫,确实是下手狠了。贺野的手轻轻抚过,随后用药敷上去。 他帮她穿好衣服。 白瑞曦有点惊讶,“你不那个吗?” “哪个?” 她没说话了。 “你想吗?” 白瑞曦连忙捂住耳朵,“我不想!” 贺野觉得好笑,捏捏她的耳朵,“怕你的走路姿势被人看出来。” “你先下去。” 贺野起身,看了她片刻,随后先出门了。 游泳馆人声嘈杂,休闲区和比赛区各占一个池子,泳池很大,呈海湾状,一路延伸到落地窗,再远处还有温泉池子。 那些富家子弟兴致高昂,将名表和钻石扔进池子里,谁捡到算谁的。 比赛区传来尖叫声,贺野和陆之宴换上泳裤,跳进泳池,游了两个来回仍并驾齐驱。 白瑞曦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贺野上岸。 柯雨儿立刻围了上来,雀跃道:“贺野哥,你游得好好哦。” 她穿着比基尼,大半个胸乳露了出来,碍于徐念的视线,她稍稍站得远了点,但眼神媚得能拉丝。 “贺野哥,你背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划痕啊?” 柯雨儿注意到贺野的背部有深深浅浅的抓痕,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抓的,很暧昧的痕迹,她当然不是不懂,只是她没有听说这几年贺野的身边有女人啊。 贺野没回答,拿起浴袍穿上。 只是在他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看上去年纪很小,懵懂单纯,很羞涩很怕生,她似乎是误打误撞坐在这里的,不知道该待在那里。 他座位旁边是放了一套女士泳衣的,本来想给白瑞曦穿上,后来他看见泳池里的人太多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孩见他是在看她周围哪个地方,于是红着脸忐忑不安地站起来,“抱,抱歉……” 柯雨儿上前把这女孩拉到身后,看似是在护着她,实则是把她跟贺野的距离拉开了,“贺野哥,这位是徐念姐的妹妹,叫芊芊。” 徐家最近摊上的麻烦也多,徐芊芊是徐家最小的女儿,私生女的身份压得她抬不起头,但偏偏她的亲生母亲是个狠角色,能让徐家同意进门,搅得鸡犬不宁。 “她才十六岁,不懂事。”又对着徐芊芊道,“还不叫人?别给徐念姐丢人。” “贺、贺先生……” 贺野淡淡看了一眼,拿起眼镜转身就要走,接着就看见白瑞曦站在不远处,神情冷漠,她穿了一身连体泳衣。 她似乎冷笑了一声,动作细微。 贺野顿住。 柯雨儿立刻走到白瑞曦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亲昵道:“瑞曦,我刚一直找你呢,陪我上个洗手间好吗?” 白瑞曦看她这副装得要死的面孔,忽然一笑,“好啊。” 卫生间里,柯雨儿叽叽喳喳的,跟她吐槽着徐芊芊。 “瑞曦,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徐芊芊看着单纯,心思真是不简单,一上来就故意坐在贺野哥身边,还装作白莲花的样子,我看了都作呕,才十六岁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跟她狐媚子妈一个样。” 女人之间,如果有了别的吐糟对象,那么说的话也有了几丝真诚。 柯雨儿貌似真的在把白瑞曦当作闺蜜一样。 “还有贺野哥,我刚刚看到了,最近好像有情况诶,唉,徐念姐又得伤心了。哦对了,瑞曦你还不知道贺野哥是谁吧?他是……” “我挠的。” “什么?” 白瑞曦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所以柯雨儿没听清她刚刚说什么。 她眼尾向下瞥,目光清冷,看着柯雨儿其实有点想笑,只是徐念手里的一件利器而已,这么卖命,徐念真会培养人。 她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他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抓痕吗?” “我挠的。” ----- 来晚了 86.葳蕤繁祉「Рo1⒏run」 白瑞曦没回泳池,沉着脸在更衣室把泳衣换下来。 脑海里都是刚刚一群女人贴着贺野的场景。 气得她没控制好力度,指甲把腰间皮肤抓红了一道。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谁?” “是我。” 白瑞曦翻个白眼,是他怎么了?她就得开门? 她不慌不忙地将泳衣脱下。 “瑞曦,开门。” 白瑞曦没理他。 门外没声音了,他这就离开了? 哼。 她正要穿上衣服,门锁转动了两下,贺野从外面打开了这扇门。 “啊!”突如其来的开门,白瑞曦尖叫了一声,她连内裤都没穿,赶忙用衣服遮住。 “你怎么……”他怎么会有钥匙的? 贺野关上门,他还没换衣服,仍旧穿着浴袍。 看她赤裸着身子,贺野拿过她胸前的衣服,给她穿上。 白瑞曦紧紧抓着自己衣服不松手。 她低着头不看他,贺野觉得好笑:“怎么了?” “没怎么。” “我怎么惹到我们小姑娘了?” “贺总,你去找别的小姑娘吧。请你出去。” 贺野的手指放在她唇边,捏了捏她下巴,“嘴巴绷得这么紧,生什么气了?” 白瑞曦打掉他的手,怒气冲冲:“贺野,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种啊?” 哪种? 贺野给她扣上内衣。 “二十多岁的时候喜欢十六岁的小姑娘,叁十多了也还是喜欢十六岁的,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啊?你老的都能当人家爷爷了!” “……”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往那里一站,看上两眼,小姑娘就对你没有抵抗力,你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是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你特别吃这套是不是!” 白瑞曦的嘴巴抿起来的时候,双颊会不自觉地鼓起。 其实贺野心里真的特别想笑,但他面上不能表露分毫,不然她更会炸毛。 “我没有看别人。”他哄道:“我只看你,从你十六岁看到现在。” 贺野将她抱起,坐在更衣室的沙发上。 白瑞曦轻哼一声:“比我年轻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看别人。” “比我年轻的男人也一抓一大把,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跟别人走了?远的不说,就比如唐律师。” 贺野别住她耳边的碎发,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哪怕现在,他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白瑞曦突然被噎住了,原本挺得直直的背脊突然弯了两分,小声道:“文清,文清他……” 不对啊,现在不是她掌握主动权吗?怎么叁两句话地位就换了? “贺野,你烦死了。” 还有那个柯雨儿,抢她资源的那个嘚瑟样,她最膈应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靠在贺野身上,抱着他的腰,蹭了蹭。 “贺野哥哥。” 她声音变得娇软,突然的变脸,让他下意识地觉得她要开始耍花样了。 贺野笑问:“怎么了?” “你之前说答应我一件事的。” “什么事?” “我看上了一个广告,但人家没看上我,看上了别人,但我就想要这个。” “你知道他们看上谁了吗?就是柯雨儿。但是人家背后有徐小姐撑腰呢,我争不过人家。那位徐小姐是个漂亮姐姐哦,我还听说啊,她是贺野哥哥当年的……” “激我是吧?” 白瑞曦双手摸着他的脸,“那贺总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呀?” 贺野似笑非笑。 见他不说话,白瑞曦的细眉微微向上扬,细声慢调地说道:“那位席蕤奚小姐也很漂亮吧,我听说贺总当年在新婚贺卡上只写了八个字,葳蕤繁祉,延彼遐龄。好有文化啊,我都还特意去查了一下呢。这么郑重又深沉的祝福语,在贺总笔下真是字字千金。” “贺总,我能问一下当年你写下的这八个字里包含了什么吗?这么衷心的祝福真是让人……啊……” 贺野陡然掐着她的腰,汹汹吻住她的唇,让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闭上。 他的动作很粗鲁,很激烈,“啪”地一下,将她推到更衣室的门板上,两手撑在墙上,将白瑞曦困在手臂之间,一条腿顶着她的大腿根部。 白瑞曦睁大眼睛,一时怔住,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野蛮。 随后,贺野两手扯住她的衣摆,嘶啦一声,衣料撕裂的摩擦声很大,他直接用手把她的衣服撕烂了。 白瑞曦惊呼一声,马上转身逃走。 才刚刚打开门把手,就被贺野拽了回来,接着她的裙子和内裤也被撕的稀巴烂,可怜的布料被随手丢弃在地上。 贺野动作粗暴地把她翻转按在门板上,一口咬住她的后脖颈,这一口下去非常狠。 “啊!你……” 贺野顺便把她的内衣也扯烂了,她今天穿的胸衣是小背心款式,只要用点力,不难撕破。 “不要呀,我今天没带衣服,我穿什么……啊……” 贺野暴戾地抓着她两只手,按在墙上,从后脖颈绕到肩颈的位置,狠狠咬下去——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87.肏尿 湿濡感从脖子处传来,他咬得好狠,就像要吸她血一样,手掌粗暴地揉捏她的胸乳,被挤压得变形,不一会上面就布满通红的五指印。 贺野的手绕到前面,他一手很大,掐着她的脖子和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贴在她耳边:“激我干什么?” “我哪有?我也想不到贺总这么容易被激怒,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我就知道……诶,你干什么?” 贺野打开更衣室的门,将她抱了出去。 吓得白瑞曦一哆嗦,外面这么宽敞,她什么都没穿,尤其是看着盥洗台旁边的超大全身镜,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赤身裸体,连忙转头,发现原来更衣室的外门是锁着的,她突然没那么怕了。 可是心刚一放下,贺野就将她压在镜子面前。 “就不怕我肏烂你?” 他的气息危险,白瑞曦的呼吸一滞。 “你会吗?我觉得你一直都很怜惜我。” 贺野气笑了,“听你这意思,倒是觉得我不该这样?还是,你渴望别的方式?” “不是……”白瑞曦看着镜子里的他,双眸眨了眨,眼神单纯得像是初遇他的那一年。 果然是长大了,都会跟他玩套路了。 贺野用力一抓,白瑞曦就叫出声:“好疼…轻点…” “瑞宝,你挺口是心非啊。” 不知怎的,听他这么一说,她磨了磨自己的大腿。 贺野看到她的小动作就狠狠往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手指猛然伸进那条穴缝里,水汩汩流出。 “骚货。” 白瑞曦慢慢翘起屁股,贺野沉下眉眼,他就应该把皮鞭拿下来。 “不许随便乱动。” 见他转身离开了,她问道:“你干什么去?” 没多久,贺野手里多了一根皮带,白瑞曦腿软了两分。 “我…啊!!” 皮带抽打的疼痛感不亚于鞭子,甚至皮带的另一头打在了她的腰背上,一条长长的红痕蜿蜒在她全身。 皮带的凌厉感让她不由自主流水,贺野伸手一摸,“这么多水,爽吗?” “嗯…好爽…”臀尖发麻的感觉让她忘乎所以。 “主人…我…”她扭了一下屁股。 啪一声,贺野用力打了一下,“骚屁股晃什么。” “嗯…主人,你快进来……”白瑞曦腰背塌陷,脸贴着镜子,撅臀。 “自己掰开逼。” 白瑞曦扭头,眉眼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没力气了。” 贺野立刻将火热的鸡巴插进她的逼里,那眼神太勾人了。 他有点笑自己,这么把持不住。 她的臀又圆又大,上面被凌虐的痕迹触目惊心,贺野捏着臀肉。 啪的一下,往屁股上扇巴掌。 他狠狠肏弄她,肉棒撞的狠了,让她上半身耸动,镜子里的人一会大一会小。 “嗯啊…太…太快了…”但是把她肏得好爽。 白瑞曦张开嘴,津液流了出来,贺野将手指插进她的嘴里,呼吸打湿了镜面,肉棒将她肚子插得凹凸不平,抽插动作间带出一地黏液,她都能看到紫黑的肉棒在她逼里进进出出。 手指粗鲁地搅弄她的嘴,突然,肉棒像是顶到了她某个点。 白瑞曦惊叫:“不!放开我!啊——” 那种感觉就像是高潮,浪潮涌来,她疯狂扭动,妄图逃脱。 贺野揪着她奶子,再次打了她屁股一巴掌,“不许乱动!” “不…我…我要……” 他掐着她脖子,上半身压着她,镜子里两张面孔重迭。 “尿给我看。” 接着他咬着她脖颈,白瑞曦忍到了极点,抖动了好几下,淅淅沥沥的淡黄尿液顺着他们的交合处喷出来。 白瑞曦哭出声,“老公……” 她喷得到处都是,贺野将她翻过来,抱在腰间,正面肏她。 白瑞曦摘掉他的眼镜,搂着他脖子,不让他看。 贺野一笑,亲了亲她的胸,“老公喜欢看。” 他更加用力地肏她,白瑞曦的小腹出现肉棒的形状,“嗯…哈…老公…” 她又在他背上留下了几道新鲜的抓痕,小脚被撞得一荡一荡的。 贺野咬着她脖子,最后将精液射了进去,那一瞬间,彼此都达到了顶峰。 浓白精液顺着她大腿流下,从红嫩的小穴里流出,荒淫糜烂。 再次出去的时候,白瑞曦遇到了柯雨儿,她的脸色十分僵硬。 她自然看到了白瑞曦和贺野一前一后出来,在看她面色红润,媚眼如丝,一看就是刚和男人交媾过,那狐狸精的模样缠着贺野,真是不要脸。 白瑞曦心情好,当没看到,准备擦肩而过。 “白瑞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柯雨儿却叫住了她,言语尖锐,她没有往日的装腔作势,撕破了脸皮。 白瑞曦转身。 “一个供人把玩的戏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用爬床这种手段勾引男人,你以为贺野哥会娶你?不过就是图新鲜,你这身子能迷住他多久?” 贺野把她保护得很好,她和他的这段过往从没被人翻出来过,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白瑞曦突然笑了。 如果柯雨儿的这番话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对她说,她自然会觉得羞辱不安,心灰意冷,自然会达到柯雨儿想要的效果。 只可惜这些话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痛不痒,贺野会不会娶她? 白瑞曦笑出了声。 他最好别来娶她,她还不想嫁呢,他要是有哪一点惹到她了,休想她嫁给他。 白瑞曦突然想到之前晓琪说她钓着贺野,她就是钓着他了。 柯雨儿面色发青,看她这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骂她脸皮厚。 “他娶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娶你。”白瑞曦瞥到拐角处的人,加了一句,“包括你的徐念姐。” 她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迷住他啊,是他不让我走的。不如你劝劝他?” 白瑞曦看了一眼柯雨儿被她气得发抖的样子,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88. 七月初,江南的梅雨季节绵绵,巷口家家户户的阳台上用铁丝晾晒着的衣服闷热潮湿,临水而居的人家更是受潮严重。 白瑞曦推开老宅外院的门,用苏城话叫了一声:“阿爷我回来了。” 白阿爷在楼上应了一声,原本在折信件的手把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下来,他拄着拐杖下楼,身形有些颤巍,但还算有力。 白瑞曦连忙去楼梯扶他,“吴妈没在这吗?你怎么去楼上了啊?” “小吴去买菜了,我在楼上看点东西。”白阿爷用布满松弛褶皱的手拍了拍白瑞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拍摄工作要来苏城。” 她将阿爷扶到沙发上,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措辞着:“阿爷,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门口传来响声,贺野提着两袋东西进门,他带点恭敬的神色朝白阿爷微微躬身。 “爷爷好。” “阿爷,他叫……” “我知道。” 白阿爷打断孙女的话,又问:“他也是跟你来一起工作的?” “额,算是吧,然后…然后来看看你,跟你问个好。” 白阿爷一开始见到白瑞曦都是带着笑容的,此刻也是面带微笑,虽然淡了点。 白瑞曦见他仍旧站着,但又不好叫他直接坐下,“阿爷,这两天让他住在家里吧,他在这里没有别的亲戚。” “伊还需要住在亲戚家?” 苏城话里的“伊”就是他的意思,白瑞曦从介绍贺野开始就跟阿爷讲的普通话,阿爷也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回她,只是一听到白瑞曦这句话,扭头就跟她说回苏城话了,就好像当贺野不存在。 白瑞曦一时不知怎么答,贺野开口,语气温和:“爷爷,这两天瑞曦出去工作,我来照顾你。” 白阿爷和气地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水:“贺先生远道而来,瑞曦怎么能麻烦你呢?再说吴妈也是你介绍来的,我老头子很感激你了。” 一两句话就把他和自家孙女撇得干干净净,贺野在心里苦笑。 七年前,他与眼前这位古稀老人有过一番交谈,很平和的交谈,大概内容就是他愿意解决他们家的困境,但希望能与老人的孙女发展一段长期关系。 当年的贺野确实说的是这样直白,但也诚恳,他说是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他会好好待她。 其实说动白阿爷的不是他愿意帮助他们家,而是贺野说,他家囡囡很无助,希望自己爷爷过得好,所以求他帮忙。之所以会有这番交谈,是因为贺野怕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解释住院的事情。 那时的他审视着这位年轻人,妄图从他眼神里看到一丝心高气傲或是轻浮狂妄,以此来说服自己拒绝他,但他没有。 白阿爷于是说出了他的条件,贺野答应了。 而后来的结果,有一条是贺野没做到的。 “阿爷,”白瑞曦自然不知道他们有那样一番谈话,她走到贺野身边,带着他一起坐下,“其实他是我男朋友……” 白阿爷把手放在拐杖头上,没有说话。 “先吃饭吧。” 这个时候是中午了。 席间叁人很安静,白瑞曦最后还是挑起气氛,但明里暗里说她下午出去工作,想让贺野留下。 阿爷没拒绝,白瑞曦就知道他答应了。 晚上收工的时候,晓琪没陪她一起回来,她也很久没回苏城了,怎么说也要回家看望一下她妈妈。 是贺野来接她的。 白家老宅在巷子尽头,车子进不去,他们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同样的月光,同样地洒在贺野身上,梅雨气息在空中回流,很像他们相识不久的时候,二十四岁的贺野在这样的夜晚送十六岁的白瑞曦回家。 “我阿爷下午有没有为难你呀?”她问。 贺野笑了笑:“没有,倒是我学会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 “比如,摘豆角,磨辣椒,劈柴烧火,还有用老式的大铁锅做饭。” 额……这不就是变相的劳役吗?被他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白瑞曦没忍住笑了,笑得很乖巧。 贺野定神看了一会,随后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扣。 “晚饭是你做的?做了什么呀?” 她家里有两个厨房,新式和老式厨房,奶奶在世的时候,一直在老厨房做饭,阿爷吃了一辈子她做的饭,没舍得把老厨房拆掉。 但老厨房的环境干燥灰尘多,那个大铁锅老得掉牙,只是勉强能用而已,阿爷自然是在刁难他。 “他教我做了苋菜。”他想了想刚刚做饭的步骤,“一把苋菜做了两种吃法,一道是清炒,一道是把苋菜杆切了炒辣椒。” “说起来,给你讲个笑话,爷爷要我把苋菜洗了,但他一直说米苋米苋,我以为他说的是米线,于是把米线给泡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米苋是苏城的叫法。” 白瑞曦笑出声,嗔道:“哎呀,贺总下厨,我居然就这样错过了,好可惜哦。” “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说一声不就是了?” “那怎么行呀,贺总这么忙,又不是天天在身边的。” 贺野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快到家门了,这里的光线本该不是很好的,但今天月光也能照到这里,贺野的肩头落了清辉。 89.因为我在等 她和贺野的房间都在二楼,他们是分房睡的。 但白瑞曦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着窗外的星星,五六颗星子连在一起的模样让她想到从前贺野送给她的雏菊发圈的样式。 夜深了,她还是起床,想着出去倒杯水再睡吧,虽然她并不渴。 路过贺野的房间时,她没忍住打开了一小道门缝,想看看他睡了没有。 里面一片漆黑,白瑞曦像做贼一样,踮起脚走路。 来到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清了贺野熟睡的模样,睫毛很长,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薄唇抿着,很好看。 她正要去摸一摸,下一瞬却被他抓住了手腕,贺野睁开了眼睛。 一阵翻转,将她压在身下。 “抓到了一只小野猫。” 白瑞曦本来吓了一跳,被他这么一说,配合地“喵”了一声。 他的喉咙里溢出清浅的笑声。 “这么晚不睡,想做什么坏事?” “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贺野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想听故事吗?” 白瑞曦纠结了一会,说不想。 这不由得贺野多想了,他摩挲着她的后脖颈,声音低沉:“那就是想做坏事了?” “哎呀不是啦。” 白瑞曦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顺着贺野眉角的方向,他背后是窗户,这间屋子原先住着她爹爹和姆妈,这片窗牖透亮,窗沿用一块白底小蓝碎花的料子包着,上面绣的花精致小巧,跟真的一样,爹爹告诉她是她姆妈绣的,贤惠得很。 旧式窗牖用叉竿支起,窗外的星光朦胧地映过来。她又看回贺野的眉角。 “我爷爷好像以前就知道你。” 贺野轻嗯了一声。 白瑞曦戳了戳他脸颊,“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贺野叹笑:“以前见过你爷爷,想让他把你交给我,他有他的条件,但我食言了。” 她听到他说“把你交给我”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这也太直接了吧,那现在阿爷没把他轰出去都算好的了。 “你食言什么了?” 贺野却闭口不谈。 “你说嘛,我想知道。” “我说,我不会在她未经人事的年纪打破我们之间的距离。” 白瑞曦扑哧一声:“那你怎么又打破了呢?” “大概是高估自己了,每个年纪都有自己以为能掌控但其实很难做到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在看着她。 她突然叫了一声:“贺先生。” 贺先生应她:“嗯。” “在那六年里,我们明明在同一座城市,你也有很多办法让我们见面,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她好奇地问。 贺野笑着不语,过了好久,才开口。 “因为我在等。” “等什么呢?” “等她长大,等她有能力应付一些事情,等她有底气把自己摆在同一个平等位置上,等她变得耀眼的那一天。” “这些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到那时,她会为自己骄傲。她就不会觉得我的追求是施舍,是怜悯,是所谓的影子,也不会觉得我与她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更不会觉得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白瑞曦的喉咙微微滚动。 贺野笑了笑:“其实也是有动静的。很多个时候,我都有看到她。” “她代表学校去参加舞台剧演出的时候,我就在台下看着,我记得那是一年冬天,当时我在想,她的演出服这么单薄,南方的姑娘怎么受得了江宁的寒冷。但她一点都不胆怯,她很美。” “她演的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去电影院看了,那是我头一次感到漆黑的电影院是那么冷清,哪怕周围坐满了人都很冷清,银幕上的她大得近在咫尺,但那股冷清让我觉得遥不可及。” “路过商场的时候也会在她的广告牌面前驻足许久,把东西买回家了才发现其实自己也用不上,都是小女孩的东西。我看到过她许多时候的模样,她在图书馆为毕业论文头疼的样子,在练舞房的样子,上台领奖的样子。” “这些都让我觉得,这六年是值得的。” 白瑞曦还是看着他,她的皮肤是膏脂般的白皙,被窗外的星光一照,更像灌满琼浆似的。 她似乎停顿了一下,再慢慢说道,一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哑:“贺先生,其实你为她做了很多事,铺了很多路吧?” 贺野笑笑,没说话,搂紧了她。 一个人如果念着一个人到了默默看上一眼都会感到无比满足的程度,那就是爱到无以复加了。 他时常回想起过往,那些个日子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就连某天清晨她给他打的领带是什么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时光是有序的,哪个点相识,哪个点分离,哪个点重逢,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曾经说很后悔没在她发现问题之前及时坦白,这应该也是时光操控的节点吧,让他切身体会他有多念她,多爱她。 幸好,时光没有辜负他,他所念的人,就在身边。 90.蘸了醋的饺子 白瑞曦再次见到明瑾是一个月之后的时尚盛典,这次红毯群星汇集,女星争奇斗艳,白瑞曦不是压轴的,但却在众人心里惊起了巨大波澜,她身上的礼裙和珠宝,无论哪一件都是许多人眼热的,这样规格的高定不是有钱就能穿戴的。 明星背后多少都有点资本,但白瑞曦自出道以来就资本傍身,好像还越来越招摇。 她自己倒没觉得有多招摇,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不过这身衣服算是贺野的“献殷勤”,献的是什么殷勤她也想不出,但他把她的喜好拿捏得很准。 后台休息室里,白瑞曦推开门就看见明瑾坐在里面。 她一时停住,不知道该不该进。 她看着明瑾,眼神有些冷淡,上次私生饭的事,贺野告诉她是明瑾故意泄露她家的位置,匿名以高价卖出,监控也都是她操控的,白瑞曦其实挺难以接受的,她们最初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贺野把选择权交给她,但她一句话也没回。 再后来,明瑾的职业生涯遭到重创,和南岭的合同也到期了,苏姐没再和她续约。显然她是被“提醒”过的,之后再和白瑞曦接触的时候,她反倒谨小慎微起来,只是白瑞曦再没有跟她说过话。 而今天的盛典,原本以为她是不会来的,但明瑾却意外地出现了,妆容礼裙也还不错,仿佛在告诉媒体她依旧站在这个圈子里。 白瑞曦并不意外,明瑾也是有手段的,她不在意她有多少手段,只是她不会再容许明瑾将手段用在她身上。 “瑞曦,你先别走。” 明瑾叫住了她。 门关上了。 “我为我之前做的事情道歉,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能。” 明瑾笑了一下,柔和地说:“是我看错了,原来你背后的人,不是季氏。” 白瑞曦看着她。 “不过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明瑾站起身,走到白瑞曦面前,“和这么多男人纠缠,你说,我要是把视频公之于众,你会有什么下场?颠覆形象了吧?不要脸的荡妇。” 啪! 明瑾的脸庞被扇到了另一侧,力气过大,或许她自己也没有站稳,就这么倒在了后面的沙发上,她捂着脸满目凶狠地看着白瑞曦。 “想看我下场之前最好先想一想自己的后果,明瑾,你才叁十岁而已,远不到退隐的年龄。” 白瑞曦离开了。 明瑾很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因此眼神里满是不忿,还隐含着一丝狠辣和心惊。 这场活动结束时太阳刚好下山了,商业街渐渐华灯璀璨,巨大的广告灯牌亮起,照耀着不远处的江面。 江畔有一家轻酒吧,是年轻人喝酒聊天释放压力的好地方。 白瑞曦从车里往外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叫小哲开慢点,停在一旁。 小哲照做。 白瑞曦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把目光投向对面江畔。 贺野和徐念坐在靠着江边的位置,风一阵阵吹来。 徐念笑着,总有些堪比柔和的江面晚风的东西在她眼里,“贺野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不必了,拟定的流程不好再改,华兴和铭科的合作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到这里吧。” 见他作势要走,徐念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些,眉宇间略有焦急色,“贺野哥,我不想瞒你,铭科现状不是很好,很希望你能搭把手,就算是看在我们……”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她想说的是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上,但前几年的事情,只怕她已经把他的情分耗尽了。 那时候她年纪小,被家人操控,自己尚且困在迷雾里,自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代表着什么。她从小被家人偷偷灌输以后长大了要嫁给贺野哥哥的思想,于是她一直觉得她才是站在他身边的人。 后来她才发现,其实他对她的态度,就跟对季瑶一样,在他眼里,她跟季瑶没什么区别。 贺野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被束缚的人,变相的束缚也是束缚,她很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对外界说的话,这几年的成长让她明白,或许细水长流的等待更能让他回心转意,只是等的时间越长,错过的越多,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徐念放在桌上的手渐渐蜷缩着,眼眸向下眨了几下。 贺野道:“徐家的聪明人不多,徐念,你算是一个,及早抽身才是清醒的选择。” 徐念惊愕地抬起头看他,眼里泛着的水光一览无遗。 贺野抽了一张纸放在她手边,徐家现在做下的事,却要一个女儿来收拾烂摊子,他只能言尽于此。 徐念看着他离开,直到这条路的枫叶尽头,他的身影越来越疏远,就像对她的称呼从念念到徐念。 车里的白瑞曦托腮看完了全程,突然问道:“你说他们在谈什么?” 她自然问的是小哲,晓琪这两天因为她妈妈生病,请假了。 小哲一动不动,头皮发麻,但又不能不回话:“大概……大概在谈论生意上的事。” “胡说,生意上的事是这种表情?谈生意还需要递个纸巾安慰安慰?” “也许是因为谈不拢……” “谈不拢就伤心呀?那导演骂我的时候我哭一哭就好了伐?” 小哲闭上了嘴。 白瑞曦好像来了兴致,头往前倾,拍了拍驾驶座的小哲,“你说,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是说,他俩以前的关系。是情侣?” 小哲:救命,他也不知道啊。 “我觉得……不太像,应该就是朋友关系吧。” “嘁,什么朋友呀,亏你说得出来。” “应该就像你和文清哥那样的朋友。” 白瑞曦没说话了,车里诡异的沉默,小哲更加头皮发麻了,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像个雕塑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许久,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回去吧。” 小哲把她送回了绿林公馆,现在她是住在贺野家的,她还以为小哲会送回他家呢。他倒挺会察言观色的。 进了门却听到厨房的油烟机轰轰响,贺野将饭菜端出来。 白瑞曦微愣,他怎么会来这里? 但她没有理睬他,径直走进卧室卸妆,换了睡衣。 贺野敲了敲浴室的门,“瑞曦,饭做好了,先吃饭吧。” 白瑞曦没说话,但把浴室的门锁反扣了。 这里是她家,她就不信他还能有钥匙。 脚步声越来越小,贺野走了。 白瑞曦捏紧了卸妆巾,坏蛋,一句话都不问。 过了一会,门锁转动了,贺野打开了门,轮到白瑞曦吃惊了,“你怎么有钥匙的?” “晓琪告诉我的。” 许晓琪这个叛徒。 “卸好了吗?” “没有。” 贺野看着她被清水洗透的脸庞,忍俊不禁:“还说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你今天的活动,我还以为你吃了饺子。” 白瑞曦问:“什么饺子?” “蘸了醋的饺子。” “你……”她气急败坏。 贺野顺势将她抱起,走到客厅。 他包住她的两只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在她开口之前,他先说道:“我跟徐念没什么,今天只是因为合作案的事才见了一面。徐家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要及时把合作断干净,也正是因为徐念知道他们家现状,想找我帮忙,只是我拒绝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难道不是在吃这个醋?” “我没有。”她又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这个?” “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对面停着一辆很熟悉的车。” “所以你才来我家做饭,讨好我?”她就说他怎么会正正好好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她家,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还算得这么准。 贺野笑了笑:“这算讨好吗?只是刚好到了饭点,给你做顿饭而已,不是你说想吃的吗?” 白瑞曦不说话,也没有看他,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在想什么?”他顿了顿,“不许说没什么。” 白瑞曦突然把头埋在他胸膛,闷声道:“小哲说你和徐念的关系就像我跟文清一样。” 她现在体会到当时贺野的心情了,其实真的很不好受的。 贺野皱皱眉。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只是家里长辈有往来,所以同辈的孩子从小就认识,如果要这么说的话,不止是徐念,季瑶也是,还有许多从小玩到大的异性朋友。只不过自从知道她喜欢我之后,我就很少跟她有交集了。” 说着他无奈地微笑:“这点情谊,还远远达不到像唐律师那样最重要的人。” “哎呀,侬烦的呀。”就这句话被他有事没事就提出来。 贺野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那去吃饭?” 白瑞曦点点头。 小哲在回去的路上连打了两个喷嚏,像是感冒了。 晚上熄灯的时候,贺野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面,刚握住那团浑圆,白瑞曦就说:“我,我来大姨妈了。” 贺野就把手转移到她的腹部,揉了揉,对她说:“睡觉吧。” 一夜过后,白瑞曦醒来时的太阳很大,她伸手去挡了一下阳光,反而有一束光更刺眼了。 她慢慢睁开眼,贺野没在身边,但她看到她手上多了个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上,那束光就是照到了它才更刺眼的。 91.正文完 贺野记得那天他回来的时候,白瑞曦装作不经意地说早上起来时被太阳晒到了,然后又埋怨他怎么不把窗帘拉上。 他知道她是在套他的话,想让他说出来,说这枚戒指是如何偷跑到她手上的,它原先的主人抱着什么心态给它找了个新主人的。 他说了。 然后问她愿不愿意。 他的小姑娘没回答,红着脸走开了。 再后来,他看到了节目上的白瑞曦戴着那枚戒指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她没有遮掩,很快被眼尖的网友发现了,一时间她的词条被顶了上去。 网友纷纷猜测是不是那个之前追她的顾亭深,粉丝一片哀嚎,但是她和顾亭深的CP粉倒是沸腾了,又是一场大战。 贺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心情,自然是不舒服的,觉得这个人阴魂不散,他都不知道那时是用了什么毅力不去拆掉他们演的剧。他不喜欢顾亭深,这是白瑞曦都能感受到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原因,只是以为他吃醋了。 其实连他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在顾亭深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他怕白瑞曦会发现他曾经也是这个样子,他怕她不喜欢,但又怕她喜欢,她如果喜欢曾经的自己,那么现在的他是否就不得她喜欢了? 他也觉得自己可笑,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患得患失。 又过了几天,白瑞曦在微博的粉丝群暗示自己年纪大了,平常人都在走恋爱结婚的流程了,刚说没两句,就被她粉丝怼了,麻烦姐姐睁开眼睛说话。 像白瑞曦这种出道零绯闻的艺人很少见,如果不算顾亭深这桩事的话,粉丝的考古就开始了,他们恍然大悟起来了,原来姐姐零绯闻是因为一直有谈男朋友啊。 额,那倒也没有。白瑞曦弱弱地说道。在她粉丝群里,她这个正主没啥话语权。她还澄清了一件事,她跟顾亭深没关系,当晚CP粉心碎了一地。 第二天,热搜词条又出来了,她在群里的聊天记录被贴了上去。 那天在公司里贺野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看八卦新闻,员工对此见怪不怪了,总裁这几年对娱乐新闻特别感兴趣,公司还买了一些媒体的股票,他们怀疑总裁是个隐形追星族。 翻过了年,贺野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很充足的午后,他娶到了他的新娘。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他们走进婚礼殿堂,他亲手给她戴上婚戒,他们交换誓言,偌大的殿堂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婚纱带着冰雪消融后的初春气息,贺野看着他的小姑娘手捧鲜花,面容明媚,他突然心脏跳动了一下,那个时候他才真正领悟到她的美,和她名字一样美,瑞雪丰年,阳和启蛰。 贺野看到白爷爷从头到尾都很高兴,精神矍铄,收拾了一下人都年轻了十几岁。他也看到在宾客散去的时候,阿爷捧着婚纱照,从怀中掏出他妻子,儿子儿媳的照片,告诉他们囡囡结婚了,很幸福,她幸福就好。这个老人中年丧子,老年丧妻,唯有那么一点心愿,心愿达成了,所以泪眼朦胧也是高兴。 唐文清盛装出席了白瑞曦的婚礼,那个自小与他长大,相伴了数年的女孩如今已嫁作他人妇,他远远看着,看着新娘装扮的她,也正是这个瞬间,让文清明白了,他以为他们一生都陪伴着彼此,其实他们一生都在错过彼此。 贺野收到了来自顾亭深给白瑞曦的信件,他哂笑着,仿佛在说,你看,他连在别人婚礼上给新娘写信都跟自己当年的做法那么像。 他私心是想当作看不见的,这种做法太小肚鸡肠了,又觉得小肚鸡肠一点没什么不好。白瑞曦拆开看了,顾亭深说自己在北欧定居了,这里有冰川,有大雪,有圣诞老人,但独独没有她白瑞曦,又说如果哪天她想通了,就来北欧找他,他不介意她结过婚。 白瑞曦下意识把这封信收起来了,但架不住贺野知道这封信的存在,追问她信上写了什么,她简略地说了几点,把一些不必要的话删了。 贺野不信,自己想看一看,白瑞曦就佯装生气,责问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贺野没再说话了,只是当晚白瑞曦被他折磨得很惨,屁股被他打开花,一双大手在身上流连,到处都是红印,叁叉藤条不仅在她臀上施以惩戒,还钻进过她的小穴里。 她的臀翘得很高,上半身趴在床上,两手伸直举过头顶,被一根链条拴住手腕,绑在床头。这个姿势哪怕被他肏得失禁了,也没有变过,就那么跪趴着,贺野是一个合格的主,前戏和事后他都做得井井有条。 度蜜月的时候他们去了太阳岛,贺野那帮兄弟什么热闹都想蹭一蹭,他也随他们的便。这个岛被保护得很好,他们来的当晚还有流星,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这种说法也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下来了。但在星光满天的夜晚,白瑞曦仍旧虔诚地双手合十。 贺野问她许了什么愿,她没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许了一个愿,希望她能回到过去,他的过去,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 贺野记得他们领证的时候是在一个夏天,他终于让她从白小姐变成贺太太了,宣誓词和红底白衫被定格在6月1号。 走出民政局白瑞曦才发现结婚证上的日期是儿童节,她嗔道哪有在儿童节领证的。贺野笑了笑。 “老公,我突然觉得今天这日子挺好的。” 晚上,白瑞曦躺在他怀里,对他这么说。 “怎么觉得的?” “你想啊,我们以后就可以让孩子和我们一起过结婚纪念日,不仅他有礼物收,我也有礼物收。这种感觉就像我可以永远过儿童节诶。” 贺野亲了亲她额头,“你说得对。” 白瑞曦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她突然一笑。 “贺先生。” “嗯?” “我想继续听绿山墙的安妮了,我现在觉得,我可以把这个结局听下去了。” “好。” 【正文完】—— 这个故事磕磕绊绊终于走到尾声了,下一本不存个八万五万绝对不开,裸奔的痛苦算是体验到了。另外贺野和小白会在番外生宝宝,番外不止有穿越过去,30+的老男人也会出现。 【假如她穿越了】1. 白瑞曦睁眼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特别明媚,她被刺得眼睛疼,眨了好几下。 几点了?怎么晓琪没有叫她起来?难道今天没有通告? 迷迷糊糊走去卫生间洗漱,她一边刷牙一边刷手机,突然电动牙刷停止了,白瑞曦瞬间清醒。 她的微博呢?通讯录怎么是空白的? 她迅速吐出牙膏沫,跑到客厅去。 这是她在绿林公馆的家,一模一样的装饰,她跑到阳台去,对面的磐柳江波光清澈,只是江边的柳树少了几棵。 不是少了几棵,是还没种下去,她看到还有政府部门的人正在种植杨柳,旁边已经种好了几棵小小的纤细的柳树。 不像她从前看到的那样茂盛。 她打开电视机,午间新闻播报的日期是201x年。 白瑞曦瞪大了眼睛,大脑卡机了。 她……她记得这一年,她才九岁吧? 突然手机叮了一声,是一条短信。 “白瑞曦家长,您好。您的孩子入学检测合格,请让白瑞曦同学带好相关证件于明早九点到我校报道。江宁市第六中学。” 白瑞曦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等等。 六中,是他的学校吧?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是不是,他还没有喜欢上别人? 白瑞曦想到这里心脏跳了起来。 静止不动了好一会,突然跑到卫生间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波浪卷发,鲜红指甲,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高中生。 白瑞曦马上换了身衣服,戴墨镜口罩的时候她顿住了,这一年她又不是公众人物,谁会认得她啊? 循着以前的记忆,她先去楼下的美甲店把指甲卸了。 绿林公馆周围的高档店铺很多,毕竟都是赚富人的钱,哪怕是十几年前,江宁这一带也很繁华,虽然数量没有后来的多,但老店质量都很高。 白瑞曦把头发拉直了,扎了个马尾,倒是比刚刚更像一个学生了。 她还去商场买了几件清爽的白T白裙,她是按照她十六岁时的风格买的。 今晚她买了菜,自己做的很丰盛,还开了一瓶红酒。 她不停地在想,这个时候的他是怎么样的呢?肯定和她一开始认识的不一样。他会不会对自己一见钟情?然后暗恋自己,又害羞又霸道地跟自己表白? 毕竟他说了,他喜欢长得乖的女孩子。 第二天一早,白瑞曦定了很早的闹钟,把头发扎好,校服穿好,她细心地把平时的耳钉都摘下来了,脸上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背上书包就出门了。 她来到车库正要打开自己的小奥迪,她考了驾照的,但不爱开车,所以这辆车基本没用过。她却突然醒悟过来,哪有学生自己开车上学的? 六中在市中心,这所学校以艺术生和体育生出名,文化课虽不及江宁其他学校,但综合来讲,也是江宁名列前茅的重点高中。 她问了校门的同学,来到教务处,高一九班的班主任姓赵,他接过白瑞曦的资料,对她和蔼地笑了笑,介绍起学校来,其实白瑞曦心不在焉的,她在想贺野在哪个班。 “瑞曦,你大概知道学校的日程了吧?你是转校生,我看你还是外地人,应该对江宁不太熟吧?” 白瑞曦回过神,乖巧地点头,“老师,我有家人在这里,所以还挺熟悉的。” 赵老师没再多说什么,“今天是周一,现在刚好是班会课,我先带你进教室。” 白瑞曦露出一个标准的好学生的笑容。 赵老师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她成绩不错,行为举止也面面俱到,尊师重道的,但就是整个人有些……美艳? 这个词用在一个孩子身上,连他这个语文老师都觉得有些怪。 已经打了上课铃了,九班还是吵吵闹闹的,赵老师走进教室,前排的同学才稍稍安静了一会。 但转笔的,扔纸团的,窃窃私语的同学都有,最过分的是后排还有运篮球的。 白瑞曦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校园生活离她很远了。 赵老师清了一下嗓子,“安静!今天有个新同学来到我们班了,大家掌声欢迎。” 讲台下传来稀疏的掌声。 白瑞曦走进教室,对班上的同学露出一个微笑,落落大方。“大家好,我叫白瑞曦,祥瑞的瑞,晨曦的曦。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她完全把台下的学生当作弟弟妹妹,她对着这些孩子作自我介绍又怎么会紧张。 班上的同学突然安静下来,尤其是那群男生,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 教室后排靠窗的位子,有个男生戴着耳机,一只手肘架在椅子后背上,姿势很痞,头微撇,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白瑞曦的心脏收缩了几下,迅速遮住眼底的神色,保持微笑。 她看到了他,只是个侧脸,立体的轮廓,锋利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让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贺野是穿着校服的,只是没系扣子,显得松垮。 但他又与她所认识的贺野是不同的,他眉眼是孤傲的,是凌厉的,是狂放的。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男生交头接耳。 ——我靠,这新同学的身材真他妈牛逼。 ——待会老赵让她选位子的话赶紧举手,不举不是人。 ——那你给老子死远点,老子要做新同学的同桌。 ——你想得挺美,人家能看得上你? 赵老师又咳嗽了几声,他环视了教室一圈,说道:“白同学,你就做第一组倒数第四排的位置吧。” 那个位置的后座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但她好像长得不是很高。她后面也是个空位,但那个空位旁边坐着的是贺野。 短发女生的神情似乎有些着急,犹豫了好久才小声地说道:“老师,我近视,我怕新同学会挡住我。” 隔壁组的女生小声地切了一句,心想张璇儿真是不会说话,这句话说出来,感觉很嫌弃新同学,前面的那个男生估计也恨死她了吧,明明有机会和新同学做同桌的。 白瑞曦突然笑了一下,提议道:“老师,我比她高,我坐她的位子也可以,让她坐前面一点。” 她不能操之过急,不能一下子就说坐这个女生后面,要慢慢来。 赵老师思索了一会,“那你坐张璇儿后面吧。” 又看到旁边是贺野,赵老师顿了一下,“贺野,让新同学坐你旁边可以吗?” 贺野转过头往讲台看了一眼,又看向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班上谁都没说话,赵老师这么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白瑞曦看着他:“老师,那我坐过去了?” 其实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看似是询问,实则已经把书包脱下来脚步慢慢走过去了。 那他也只能说:“去吧。” 白瑞曦慢慢挪开椅子,把书包放进去,再把刚发的教科书一本一本整理放在抽屉里。 她做得很认真很仔细,衣袖和贺野的衣角有轻微的拂动,她其实心跳的很快,但仍旧看着手里的书本。 整理好之后,她望向贺野,咬了咬嘴唇,声音软软的,轻声跟他打招呼:“同学你好,我叫白瑞曦,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他没有理她。 白瑞曦有些尴尬,渐渐转过身,他干嘛不理她啊。 又过了一会,她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了一道声音。 “嘁。” 贺野嘴角勾起,目光上下扫视一遍,他左耳戴着一个黑色耳钉,头发凌乱,又像痞笑,又像不屑地这么朝她笑了一下。 -------- 突如其来的脑洞,浅放一个番外在这叭,正文没完,这个只是突然想写,让我醒醒脑子,想想后续正文剧情。 【假如她穿越了】2.她喜欢我 整一天的课上下来,贺野迟到早退,也不听课,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他不跟她说话,白瑞曦自然也不会搭话,毕竟他们俩现在只是陌生人,她要是跟他说太多话倒显得她有多主动似的,她想钓他也不是这个钓法。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是八点半,六中周围的商铺小吃街都很繁华,市中心的地理位置优越,但也有缺点,白天的喧嚣很容易影响学生,可能这也是造成别的学校对六中学生刻板印象的原因,觉得他们只会玩。 今晚倒是下起了小雨,校门外乌泱泱的一大片家长,都撑着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有赖于苏城的多雨天气,白瑞曦出门都会带伞,这是她的习惯。 校门口的走廊房檐下,站着一些躲雨等家长的学生。 贺野很高,她一眼就看到他了,蓝白校服衬得他肩宽,比起后来的贺野,现在的他更多了清秀和少年气,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少年。 白瑞曦看了一会,心脏砰砰跳了几下,还是朝这个少年走过去了。 “贺…贺同学,你在等雨停吗?我可以把伞借给你用。” 白瑞曦在江宁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她的语调。她说话总是轻声慢语的,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带着南方口音,嗲嗲的,软软的,像是棉花糖,吃一口下去,棉花糖迅速在嘴里溶解,像是什么都没吃到,但是很甜,总惹得人要吃第二口,第叁口。 尤其是面对贺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贺野的余光瞥到她,哦,是他的新同桌啊。 他没说话,但是嘴角朝她微微勾起,像是调戏,像是不屑。 白瑞曦正要把伞举在他头顶上的时候,旁边来了两叁个男生,嗓门很大,一下勾住了贺野的肩膀,好哥们一样拍了拍。 “野哥,快,今晚兄弟有空,去喝几杯,这逼学校破事儿多。” 薛华被他老爸和学校联手禁闭了半个多月,今天终于解放了。 这几个男生里白瑞曦只认得一个,她见过齐明达,那个后来跟娇娇在一起的男人。 “今儿去哪啊?”齐明达问。 “老牌经典难道不是红魅么,赶紧的。” 有辆车随之停在他们身边,一行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临走前,贺野似乎看了白瑞曦一眼。 白瑞曦傻眼的同时,脸色还僵硬了一下。 她知道红魅这个地方,江宁最出名的酒吧。 贺野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白瑞曦叫了出租车,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路跟着他们来到红魅。 那边车里,齐明达促狭着问道:“哥,刚刚站你旁边的是谁啊?咱们没见过啊。” “同桌。” “哟,新鲜事,您还有同桌呢。” 薛华也注意到了刚刚那女生,转头问:“您那同桌有男朋友没?” 见薛华嘿嘿一笑,就知道他对人小姑娘感兴趣。 贺野嗤笑一声:“你省省。” “咋了?” “她喜欢我。” 薛华翻了个白眼。 出租车停在红魅门口,白瑞曦没马上下来,而是等着他们进去了,她才下来。 陆陆续续走进去的人很多,女人穿得清凉,男人穿得阔气。倒显得她一个穿校服的格格不入了。 果然,她一靠近大门就被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拦下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胖保镖,说话不近人情。 冷冷地说了一句:“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白瑞曦抿着唇瓣,眉头竖起,那前面那群穿校服的男生凭什么你们不拦着啊? 胖保镖与她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而且说实在的,她早就成年好几年了,但偏偏又不能说。 白瑞曦离开了。 胖保镖气定神闲地接着站岗。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出现在红魅门口,紧身裙低胸,胸下的肋骨处有个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皮肤,显得身材妖娆,旁边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她瞟去,她红唇冷艳,清丽脱俗。 刚进去没多久,那个胖保镖回过神来了,这不就是刚刚那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吗?! 还想蒙混过关?他马上转身叫住白瑞曦。 “喂,前面的,都说了未成年禁止入内,别以为你换了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 白瑞曦尽力平心静气,转头看向胖保镖,眼神里有几分杀气,虽然这些杀气不是来自他的,算他倒霉。 胖保镖被她这身气场震慑住了,而后他又很快振作起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怕啥? 随后白瑞曦举起两指间的几张红票子,往他身上一拍,眉头一挑,语气森然:“少管闲事。” 胖保镖茫然地接过这几张毛爷爷,清了清嗓子,江宁遍地都是不好惹的,他还是不能以貌取人,于是他打着哈哈:“这位美女,实在是抱歉哈抱歉哈……” 白瑞曦没工夫和他在这磨叽,这么一闹,她早就找不见贺野的身影了。 红魅内场有个巨大的舞池,DJ激情澎湃地在打碟,舞池里的男女肆意纵情。 人太多了,灯光又闪,四周又黑,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她看着舞池里密密麻麻的男男女女,拳头又硬了,贺野难道在这里面厮混? “我靠?!又是我?你们几个狗东西出老千吧?” 在她前方两米左右的一个卡座上,有人暴跳如雷,声音极大。 白瑞曦立刻看过去,贺野坐在中间,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聚光灯红蓝交替在他脸上显现。 虽然他两边都是他哥们,但那个卡座是最大的,也有几个女的坐在那里。 贺野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这里看他的人不少,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道视线是愤怒的,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捉他奸的愤怒。 贺野莫名其妙,抬眸朝那个方向看去。 白瑞曦连忙转身,按住胸口,平复紧张的心跳。她可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还是这身打扮,不然她的形象不就全毁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把愤怒转移了几分到那个胖保镖身上。 白瑞曦来到吧台,跟侍应生要了一个小型卡座,容纳叁四个人的样子,在贺野他们后面一点的位置,是一个绝佳的战略侦察要地。 她看收银台后面墙上还有卖口罩和蕾丝眼罩的,灵机一动,买来戴上。 接着就有了下面这一副诡异的画面:卡座上只有一个戴着眼罩和口罩的女人,什么也不干,就盯着前方。如果说戴黑色蕾丝眼罩是为了性感,那再戴一个纯黑口罩就是蝙蝠侠了。 贺野倒也没干什么,顶多烟抽得多了点,酒喝得多了点,那几个女的也只是跟别人调情。 不过白瑞曦还是有点气,小小年纪不学好,抽烟喝酒泡吧,像什么样子?! 她腹诽着,突然看见贺野站起身了,她也跟着起身。 他朝卫生间走去,一路上贴在一起暧昧的男女很多,性的荷尔蒙充斥着这条走道。 白瑞曦假意去了女厕,下一秒就出来了。 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个拐角,那是一个凹进去的小空间,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偷情刺激的地方,但此刻被白瑞曦占领了。 眼前就有一对男女走过,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怪异的表情。 白瑞曦没理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前方,这也进去太久了吧,男生上厕所需要这么久吗?还是他在里面干什么? “美女,认识一下呗。”旁边有个男的看见白瑞曦在这,主动搭讪。 她看了一眼,这男的长得还行,然后扭头没再理他了。 男人觉得她有些搞笑,但身材很好,脸应该也不会难看,于是不依不饶:“美女我看你一个人,多无聊啊,大家一起玩呗。” 白瑞曦还是当他是空气。 男人觉得女人都是被动的,他如果主动一下就会有故事,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笑道:“一起玩嘛,别害羞嘛。” 白瑞曦吓一跳,大声呵斥:“你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还是拽着她走,白瑞曦实在不耐烦了,她正要出脚往这人胯下踹过去,给他个教训。在苏姐的领导训练下,她学到的东西可太多了。 突然那个男人的手被掰了一下,力气极大,它手腕都折了,疼得冷汗直冒。 白瑞曦抬头,看见贺野站在她面前。 他一句话也没说,那个男人低声咒骂了几句,晦气地走人。 直到贺野转头看向她,白瑞曦马上低头,后退了一步,给自己心理暗示:他认不出来的认不出来的。 眼前的女人沉默不语,头低得像是地上有金子,贺野插兜,痞笑道:“连句谢谢也没有?”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能说话。 却见贺野的鞋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的轻笑透着一股子放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白瑞曦看向地面的目光突然变成了激光扫射器,好啊,他果然是来寻花问柳的!什么英雄救美,都是勾搭女人的铺垫! 贺野的眼皮微微向下垂,在她身上流连,意味深长。 “你是哑巴?” ------- 我绝对不是因为没想好结局先来写番外的。 3.上钩 热水啪嗒落在水瓶里,白瑞曦站在教学楼走廊的饮水机旁,突然一个篮球滚到了她脚边。 “同学麻烦把球踢回来呗。”一男生嬉皮笑脸道。 白瑞曦看了一眼,是那群打完篮球的男生回来了,她扭过头,抬了抬脚,把球踢到他们那边。 她的力度很小,篮球缓缓往前滚动,像是开了0.5倍速,很搞笑。 他们窸窸窣窣小声笑着,一群人的笑声合在一起就变大了,像是在嘲笑她的动作。 白瑞曦心里翻白眼,一群小屁孩笑什么笑。 但她没动,在热水机旁边磨蹭,举起水瓶喝了一口然后又去接水,她有点怕被贺野看出来昨晚在红魅的人是她。她今天整个白天都没跟他说话。 她在等他们走。 白瑞曦感受到有人朝她走近,她没看都知道是贺野,于是又往旁边挪了一步,她离走廊尽头的墙壁更近了。 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她脊椎骨升起,她睁大眼睛,因为感受到了一片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贺野比她高一个头,他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头顶。 还没走的那些男生朝他们吹口哨,他们贺少跟女人调起情来还真是直接啊。 快上晚自习了,黄昏色铺满走廊,柔光朦胧又暧昧。 他们走了,这里静悄悄的,她的后背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悬浮在她头顶,似乎顺着气流来到她的耳边,他的腹部也严丝合缝地挨着她,好像她只要翘一翘屁股,就能贴到他那里…… 白瑞曦有些僵硬,往旁边瞥了一眼,一只手就伸出来撑在墙壁上,贺野上半身更加向她靠近了。 “昨晚跑这么快干什么?” 白瑞曦捏紧了水杯,调整了几下呼吸,慢慢仰头,从下往上看他,她眨了几下眼睛,摆出人畜无害的神情。 “你说什么?” 贺野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这女人真会装。 “你多大了?” “……十,十六?额,十七,十七,快十八了。” 她怎么连年龄都说得这么模棱两可?不过贺野没深究,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不是问年龄。” 白瑞曦顺着他的目光来到胸前,她的校服扣子没系全,他从高处往下看,能看到宽大校服下的东西。 她脸一红,低下头,说道:“放开。” “你喜欢我啊?” “谁喜欢你啊?”她立刻反驳道,还小声嘟哝了一句:“不要脸。” “你其他都演得挺好的,就这点,装都装不了。”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是她吗?白瑞曦有点恼羞成怒:“你才装,你天天装逼。” 贺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倒不装了,嘴巴还挺厉害。” “白瑞曦,你喜欢我直说啊,说不定我也可以喜欢你。” 他这语气太欠了,白瑞曦的胸脯起伏,“你……” 她正要破口大骂,突然贺野的手放在她腰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因为这个姿势更加暧昧,而是这手掌的温度和力量跟贺先生的一模一样,温柔安静地搭在她腰间。 她喉咙有些发涩,她很久没见到贺先生了,眼前的少年锋利、尖锐、意气风发,她的贺先生是沉静稳重的,是她的倾听者,欣赏者。 他除了和贺先生有着同样一张脸,再无其它相像之处。 “我喜欢的不是你,放开我。” 贺野当然能听出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变得很冷淡,也更真诚,和之前完全不同。 少年皱起眉头,低声问:“那你喜欢谁?” 语气有点危险。 白瑞曦冷笑了一声:“跟你有关系吗?”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走廊十分安静,所有学生都回教室上晚自习了。 她扭了扭身子,正要弯腰跑回去。 贺野抱住她的腰,抓着她的手背按在墙上,暮色四合的那一秒,他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这个吻有些冲撞,没有缠绵的美感,也没有技巧,磕得她牙齿都有些疼。 白瑞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眉,但没有推开他。 过了一会,实在是透不过气了,她用水杯撞了一下他的腰,“你放开,疼死了。” 贺野被她打得有些疼,放开了她的唇,但他上半身还是贴着她。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这个女人显然是想吸引他注意的,装模作样,欲盖弥彰。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根本不是什么乖乖女,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但他怎么就跟着了迷一样,偏偏就被她吸引了。 他刚刚摸了她的腰,软软的,她身上也飘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味,贺野在想她是用什么沐浴露洗的澡,或者是什么洗发水?她额头出了点细汗,把这香味散发得更浓了。 他的直觉很准,这个女人一定是喜欢他的,他觉得自己也有那么点喜欢她,所以吻了她。 “你对其他不熟的女孩子都会吻上去吗?” 没想到她的声音这么冷静,丝毫没有被男人强吻的娇羞和局促不安,哪怕是生气也没有。 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跟昨晚被她盯着看的那种感觉一样,捉他奸的感觉,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是我第一次吻别人。”他语气有些不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解释这种白痴问题。 白瑞曦听到这回答倒是挑高了几分眉毛,眼角稍稍往后去瞥他,不知道信了没有。 贺野有些烦躁,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她穿校服其实不是很好看,她应该穿裙子,就像昨晚的那身。 他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这次白瑞曦有准备了,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要这么急,哪有冲上来吻的。” 双唇相接,给她的感觉就像两块猪肉碰撞在一起,牙齿也被震得发麻。 白瑞曦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嘶。” 他神色不悦,还不等他发作,白瑞曦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 贺野浑身一颤,后脑发麻,感觉到她温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手指没入他的发间,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肩背。 她在他唇上捻转,带着香味,她连嘴唇都是柔软的,她从他的唇中间吻到他的唇角,踮着脚有点累,她慢慢往身后的墙壁靠,搂住他,带动他。 这种带动是非常细微的,非常不经意的,连贺野都没注意到自己怎么就把她按在墙上了,看上去好像是他主动似的。 但此刻他又像着了迷,抱着她的腰身,享受着这场由她主导的意乱情迷。 白瑞曦轻柔地撬开他唇角,其实也不算撬开,她只是舔了舔他嘴角,他自己就打开了,然后小舌头毫无阻碍地伸进去,首先碰到他的牙齿,她似乎轻哼了一下,在埋怨他一开始用牙齿弄得她疼。 随后她顶了顶口腔内壁,贺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呼吸逐渐加重。 再接着,白瑞曦的舌头和他的相碰,这一触碰仿佛点燃了什么东西,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他躁动起来,凶狠地缠着她的舌头,与她共舞,二人的唇角流出了少许津液。 这个吻变得狂乱,他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懂得如何吻得汹涌澎湃的同时又让对方感到舒服。 他掌握了技巧,于是攫住她的唇,激烈地吻着。 他的手早已放在她肋骨处,再往上一寸就是胸部,贺野掐得很用力,手腕青筋都爆出。 白瑞曦当然知道男人吻到这一步想要干什么,但她在想他们的进度会不会太快了,思索之间,唇瓣被咬了一下。 她小声地嘤咛着,那娇音软糯,惹得他到处摸她的背,从上到下,他想换个地方吻了,但又觉得没吻够这里,舍不得移开。 于是只能用他的手来解馋,他突然伸进了她的校服里。 温凉的皮肤触感又一次刺激了他,他仅仅摸了一下她的腰而已。 白瑞曦揉了揉他的头发,贺野觉得这是鼓励,又连忙往上摸去。 此时,下课铃声响了。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了。 白瑞曦睁开眼,教室里渐渐吵闹起来,马上就有学生出来了。 她推开贺野,拿起刚刚放在饮水机上的水杯,里面的热水早就不热了。 白瑞曦咬了咬唇,把水杯挡在胸前,抬眸投向他,只是一眼,她就转身跑回教室了。 贺野对着墙壁发呆,胸膛起起伏伏,还没从刚刚的激吻中调整回来。 又慢慢地,他仰头靠在墙上,露出优越的喉结,上下滚动,喘息激烈,似乎在回味。 他想起了她刚刚看他的那一眼,迎着夜色,她的瞳孔显得湿漉漉的,亮的出奇,那晶亮的眸子里藏着媚色,他刚刚没回味过来,如果她再用这种眼神看他一次,他一定不管不顾,情愿死在她身上了。 贺野抬手覆在额发上,她在勾引他,他上了她的当。 可她明明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他们只认识几天,他就上钩了。 4.下面的水 这节晚自习是美术老师看管的,学生显得特别自由,教室里嘈杂的声音很多。 白瑞曦看到旁边的人在打游戏,心里默默吐糟。 贺野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这个举动很突兀,“想看我就看。” 白瑞曦打掉他的手,端端正正做题,小声道:“你不要总是玩游戏,也要学习呀。” 贺野低笑:“你管的还挺多。” “学习是靠积累的,别想着一蹴而就,就算一蹴而就你得付出比别人高多少的努力呀?倒不如早点用功,脚踏实地才更可靠。” 贺野嘴角笑着,把游戏机丢进抽屉里,手肘撑在课桌上,歪着头看她,“还没名分呢,就想管我了。” 白瑞曦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眉,心里发笑,她是结了婚的人。 贺野身子前倾,捏住她下巴,“笑什么?” 白瑞曦愣了愣,连忙摇摇头,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啊。 后桌的同学假装没看他们,其实看得津津有味。 白瑞曦被人看得有些羞,推开他,“你别耽误我学习。”他自己不学就不学吧。 切,又装。 贺野拿出一张英语周报,转了两下笔,没过几分钟,又戳了戳她的手臂,“好学生,教教我呗。” 白瑞曦看他前几道选择题写的潦草,就知道他没认真看。她指着前面的完形填空,“你这里得重新看,不然没法做下面的题。” 她又讲了下时态和大概内容,让他自己写。旁边的人安静了一会,白瑞曦以为他写完了,再去一看,他在卷子上方密密麻麻写了好多个“白瑞曦”。 她有些恍惚,尽管她知道眼前的少年还没长成她的贺先生,但他的字迹一如既往,笔锋劲道,行云流水,内敛沉稳。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这几个字?” 贺野眼角瞥向她,仿佛在看傻子,又把目光转向她的作业本封面。 她一顿,有点尴尬。 “那你觉得,这名字好听吗?” “笔画太多,麻烦。考试都比别人少一分钟。” “……” 她生硬地把卷子扯过来,放在他们中间,“让你做题你开小差,一个字都没动!” 白瑞曦的手指愤恨地指着某处,贺野的注意力被她这一截手指吸引走了,葱白如玉,他突然神思游走,如果这手放在他那处,那该是什么感觉。 他下身陡然僵硬,喉结紧绷。 “白瑞曦,”他低声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用了,我家挺远的。” “我不嫌远。” 她笑了笑,反问他:“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喜欢我啊?” 他嗯了一声。 白瑞曦怔住,他这么直接啊……她不接话了。 到了她家楼下,贺野双手插兜,看她一直不说话,他清了清嗓子:“你昨天去红魅干嘛?” 白瑞曦撇了撇嘴,她干嘛他不是知道吗? “以后别去了,那地方不是你去的。” “那地方就是你去的?” “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白瑞曦轻哼了一声。 “你送到这就好了,我自己上去。” “我还是送你进门吧。” 白瑞曦摸出几分他的意图了,忍住笑意。 电梯到了,她正拧着钥匙,朝他问道:“你还不走?” 她要关门了。 贺野绷着脸色,装作不经意道:“我好心送你回来,你连水都不给我喝。” “诶,你搞清楚呀,是我要你送的嘛?” 贺野依旧绷着脸。 白瑞曦笑出声,“好吧,那你喝了水就走哦。” 这间房子很大,格局很好,随处可见毛绒玩具,明显就是一个单身独居女性的房子。 “你爸妈呢?” “他们出远门了,我一个人住。”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贺野四下打量,看到电视机上面的钟,那时间分明不对,而且这个钟连分针秒针都没有,更像是个时间倒数器,很怪异。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了一个兔子,那个兔子也很奇怪,前头小,后面大,尾巴那里还有个小洞,他捏了捏,还是硅胶材质的。 这是什么东西? 他想不到,索性倒了杯水喝。 他才喝了一口就差点呛到。 贺野看到她从房间出来,换了一身衣服,黑色蕾丝吊带很收腰,露出大片前胸后背的肌肤,两边的蕾丝若隐若现。 青春期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他老二立刻竖了起来,支起高高的帐篷。 白瑞曦来到餐桌旁,倒了杯水,望向前面的客厅,她笑着:“呀,你已经喝了水啦,那你……” 贺野两步并作一步,如疾风一样来到她身边,像个蛮愣子似的啃噬她露出来的肩膀,动作粗鲁。 “诶,你干嘛?你喝了水就要走啊。” 贺野大力捏了一把她的腰臀,他正要把她衣服掀了,被她制止。 “你自己说的喝了水就走,怎么,那里的水不够你喝啊?”她妩媚地笑着,摸了摸他耳朵,凑近问,“你想喝我下面的水吗?” 贺野的眼底发红,像一头凶兽。 这女人太骚了。 5.撞她h 贺野的手伸进她的裙摆,竟摸到一片凉爽的肌肤,她竟然没穿内裤。 他骤然收拢五指,狠狠掐着她臀肉,那种肉感引得他立刻埋在她胸前。 白瑞曦的腿被迫分开,缠在他腰上。 “你干嘛啊?嘶,你别咬这么狠啊,疼。” 贺野抱她进卧室,白瑞曦低头捧起他的脸,迟疑道:“你,你要……” 谁知贺野一把将她扔在床上,粗鲁的要死。 “哎呀!” 她脑袋晕乎乎的,没晃过神来就被他抓住两只脚腕,贺野用力一拽,将她两腿大大分开,拽到自己跟前。 “那个,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她一开始是想逗他的,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闭嘴!”贺野暴戾地掐着她双颊,语气凶狠,“白瑞曦,你少他妈给老子装。” 他脖子都变粗红了,他低头扯烂她吊带,布帛撕裂声很清脆。 她赤身裸体,毫无遮挡地被他尽收眼底,贺野的呼吸很粗重,女性私密部位让他看红了眼,尤其是她小穴十分光洁,他看过的片里都没有眼前的自然。 白瑞曦咽了咽口水,用手遮挡了一下。 他却猛地低头啃咬她私处。 “啊!” 那真的是生咬,估计会留下牙印。这人怎么这么…… “嗯……”但不得不说,不管是咬还是舔,她那块地方始终禁不住他用嘴撩拨,没一会就淫水泛滥。 他吸吮着从洞里流出来的透明黏液,他都还没好好看这个地方的构造,就本能地·给她舔了起来,他捧着她屁股,不管舔到哪,都给他大脑神经传递一种酥麻的感觉。 “喔…老公……”白瑞曦弓起身子,她很久没有性生活了,时空的错乱让她顾不上这个,她下意识就这么喊出来了。 贺野一个激灵,慢慢抬起头,透明水液粘挂在他嘴唇和下巴,他张了张嘴,淫水拉丝,他抬手沾取这股液体,端详着。 白瑞曦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他抬眼,深邃的眼眸暗含轻佻之色,舌尖顶了顶腮帮,拂过下唇时将她的水吃了进去,轻笑着:“这就是你要我喝的水?” 他这模样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痞坏,白瑞曦的心脏不禁跳了起来,她怎么还被一个小屁孩撩了。 “我……” “这么骚。” 白瑞曦颤了颤身子,声音哑在喉咙里。 贺野握紧她的手腕,低头咬胸,他早就想咬这块地方了,又圆又大,就连埋进去的感觉都要爽上天了。 两个奶子平摊着,如水一般,他这边舔一舔那边咬一咬,忙得不可开交。 “你放开我的手,疼。”她撒娇。 贺野听到握得更紧了,一圈红痕浮现。 白瑞曦两腿缠着他,屁股蹭了蹭他下体,音色魅惑:“我又跑不掉,只要你松开,我让你吃得更舒服。” 贺野慢慢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白瑞曦抱着他的头,突然一个翻身,他被压在她身下。 贺野瞬间皱眉,他不喜欢被压着。他正要发作,白瑞曦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子,然后手肘撑在床上,上半身微微抬高,奶子自然垂下,如水滴一般,奶尖正好垂在他嘴巴上方。 贺野立刻含住,浑圆的胸脯压在他脸上,他咬得更狠,想把所有奶肉都吃进去,他五指张开,把她抱得死死的。 “嗯…这边也要……”奶尖蹭了蹭他的脸。 贺野的手突然往下,抓住她臀瓣,狠狠扇了一巴掌——啪! 屁股被打得晃了两下,白瑞曦倒吸了一口气,他倒是直接,一点都不含糊。 马上他又打了好几下,她跪在他身上,臀部翘起,这个姿势非常方便他打屁股。 他咬着乳头,牙齿一点点啃噬,两手粗暴地扇打她臀。 声音清脆,白瑞曦咬着唇,额头出了细汗,她腿软了,快撑不住了。 “老公,操我吧…别咬了…” 这女人叫老公叫得真是顺口,一点都不知羞。 贺野又把她压下去,掏出鸡巴,他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不管不顾地直接撞她,实则毫无章法,他不知道要怎么插进去。 他仔细回想刚刚他是怎么舔她下面的,但这么一想想,更加混乱了,贺野绷着脸,强行镇定地用肉棒撞她下面,一定能找到的! 肉棒一会蹭着她阴唇,一会撞到她阴阜上方,一会又往她屁股撞。 白瑞曦有些愕然,他在干什么? 突然肉棒插进了她的后庭,她疼得“嘶”了一声。 但贺野很兴奋,他终于插进去了,那种紧致差点让他射出来,他更加确定自己找准位置了,正要整根插进去。 “等…等等!别动!你……”白瑞曦连忙制止他。 她强忍着,将肉棒抽出来,从前贺野用肛塞玩过她的后穴,所以她还算能接受这突然的一下。 她双手握着粗大的鸡巴,“不是这里,在上面一点的地方。” 白瑞曦对准洞穴,慢慢将鸡巴放进去。 贺野的脸色一开始很难看,但鸡巴入体时,像是有无数鱼嘴吸着他,大脑发麻,一股升天的爽感袭来,贺野再也忍不住,任何理智都崩溃,他大脑一片空白,全靠本能去肏她。 肉棒进进出出,将小穴的嫩肉翻出来,反复蹂躏,他又急又冲,自然不会把握力度,毫不留情地全力撞击她。 他低吼着,啃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连下巴都被他咬了一口,红了。 “嗯…你慢点…嗯喔…老公~” 她就像水一样,包容着他在她身上施虐,包容他的横冲直撞。 白瑞曦抱紧他的头,下体被他撞得支离破碎,久违的充实感让她神情迷离,他力气好大,每一下都那么饱满,把她喂得饱饱的。 贺野搂住她抱了起来,他们正面交媾,彼此都出了汗。 “老公,打我吧,好爽。” 这女人真是……贺野咬牙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骚货!” “啊…嗯…屁股都麻了…”她故意这么说的,贺野在她身上用了多少工具她都撑过来了,怎么可能打了一会屁股就会麻。 贺野咬着她肩膀,“骚货,肏烂你!” 他们滚到了床脚,贺野又压在她身上耕耘,鸡巴撞得猛烈又迅速,白瑞曦被肏得双腿发抖,猛然,他将初精全部射进她体内。 贺野喘着粗气,汗水流到了白瑞曦的脸上。 她眨了眨眼睛,也在平复呼吸。 白瑞曦摸着他的脸庞,帮他擦汗,然后亲了亲,笑着问他:“舒服吗?” 贺野抿着唇,渐渐握紧拳头,他跟她上床了。 何止是舒服,她快把他爽上天了。一想到刚刚欲仙欲死的感觉,他觉得鸡巴又竖了起来。 只是这句话被她问出来,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 白瑞曦看他不说话,于是推他起来,“去洗澡吧,一身汗。” 贺野一把拽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 白瑞曦扭头,“怎么了?” 她是喜欢他的吧?他们已经上过床了,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她不明就里,目光却落在他肉棒上,刚射完的肉棒还没彻底软下去,颜色很好看。 白瑞曦笑了笑,然后低头将肉棒含进去,她熟练地吸了吸,是被贺野调教出来的口活。 “嘶…哦…你这女人……”他低吼着,掐着她后颈,被她这动作惊到了,比刚才肏她的感觉更爽,他简直要疯了。 她把他的余精吸了出来,吞下去。 贺野双目通红,死死把她抱住,像是要把她嵌入体内。 “白瑞曦,你是我的。” 手掌掐着她的背,她的腰,她的全身,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她通身都是手印,他低吼着:“白瑞曦,你是我的!” 6.他是谁 周五放学早,白瑞曦和班长去老师办公室拿周末作业,刚回到座位上,就被贺野一把拽过去。 他掐着她的腰,恶狠狠道:“白瑞曦,你记住你的身份。” ? “什么身份?”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还勾叁搭四。” “我哪勾叁搭四了?” “你刚冲他笑什么?显摆你的牙有多白?” “……人家今天生日,问我有没有空晚上聚餐。” 贺野掐得更狠:“他怎么就单问你?你还跟他说什么了?聚完餐是不是就要借口送你回家了?白瑞曦,我看你就是欠一顿毒打!” “人家邀请全班聚餐,我不信你不知道。” 白瑞曦翻了个白眼。 贺野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再想到那晚他们虽然做了,但她并没有明确承认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就好像是一种默认的关系。 他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咬着她的耳朵,“我们是上过床的。” 白瑞曦连忙捂住他的嘴,干嘛啊,还得昭告天下啊? 此时教室里人不多,还没打上课铃,但他们前后左右都有人。 后排的男生各看各的,心照不宣地低下头,贺野和那个新生好上了,那股黏腻劲都快冲到他们脸上了,瞎子都能看出来。 晚上他们聚完餐来隔壁打桌球,白瑞曦挑起一支球杆,贺野就出现在她身旁,他强忍着没把手放在她腰上——他下午被她教训了,她严词禁止他在公众场合做出这么流氓的举动,影响不好。 这哪流氓了?凭什么公众场合不行?合着他就只能暗地里和她好呗?他越想越气。 “会打吗?”贺野强行心平气和地问她。 白瑞曦愣了一下,“我……不会。”她下意识答道。 “我教你。” 贺野伏在她背上,握着她的手,给她讲规则和打法。 那个瞬间,白瑞曦怔怔出神。看着他的侧脸,和二十四岁的贺先生重迭,即使重新来过,他也还是他。 目光重新落到台上,这是一个十分好打的位置,白瑞曦顺手就摇动球杆,桌球顺利地掉进袋口里。 贺野微怔,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沉默。 娇媚的呻吟声和肉体拍打声从卧室里传出,床上两具裸体纠缠,做着剧烈的交合运动,床体都受到了波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贺野连射了两次,白瑞曦实在是太累了,倒头睡了过去。 月光清亮,洒到了卧室的阳台上。 烟头猩红,一寸寸湮没,烟灰掉落,贺野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他望向卧室的目光沉沉,明灭不定。 她骗了他,她是会打桌球的。 那样的技术,没受过两叁年的专业指导是练不出来的。 他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应该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入她时虽然紧致,但畅通无阻,再加上她的行为举止,对这种事得心应手,甚至她在教导他技巧。 所以在他之前,她经历了多少男人?他不是第一个,那他是第几个,又或者说,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吧? 白瑞曦没来得及穿衣,就这么趴卧在床上,身体曲线是高山流水的,是这个年纪不应有的完美。圆润的胸和挺翘的臀那么柔韧轻熟,原来是被别的男人捏塑出来的。 贺野掐灭了烟,走进卧室。 白瑞曦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伸手往旁边一摸,一片冰凉,她模糊地睁开了眼。 “老公?” 贺野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白瑞曦攀上他的腰背,缠在他身上,迷糊地问:“老公你怎么还不睡啊?” 贺野没应她。 过了不知多久,白瑞曦都快趴在他背上睡过去了,贺野低沉如酒酿的声音传来:“白瑞曦,你不是第一次吧?” 白瑞曦突然睁开了眼,睡意被驱散。 她大脑急速运转,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贺野转过来看她,他目光平静清淡,是贺先生常有的眼神。 白瑞曦沉默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的沉默在贺野眼里就是一种承认。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白瑞曦忙摇头。 “一个?” 她低下了头。 “他是谁?” “是你。” 贺野突然一笑。 “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像?”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 “白瑞曦,你要不好好想想你刚才在用什么眼神看我。”贺野捏住她的下巴,“在我身下,跟我做爱,想着别的男人。” “我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在股掌之间,你很得意?” 白瑞曦搂着他,头埋在他肩上,“我真的没有,贺野。” 良久他没有动,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贺野!” 她连忙起身,但没穿衣服,又去拿了一条裙子,她听到了客厅传来一道很重的关门声,然后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了。 白瑞曦的心一寸寸变冷。她要怎么跟他解释,他又会信吗? 她甩了甩脑袋,心里烦躁,去客厅倒了杯水喝。 突然贺野又出现了,白瑞曦还没反应过来,这次他神情波动很大,进门就把她抱在怀里,锁住她。 他咬牙切齿:“我只问你一遍,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我……” “白瑞曦,你不要骗我!” 白瑞曦捧起他的脸,“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他后牙槽咬得死死的:“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被我发现你想着别人,我……” 他又抱紧她,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白瑞曦,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7.渣男 下课铃打响了,白瑞曦准备起身,贺野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去哪?” 白瑞曦刚想说话,旁边的女同学也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瑞曦,我们一起去打水啊。” 她在班里人缘挺好的,对同学很大方,许多女生都愿意和她玩。 白瑞曦对贺野说:“我去打水。” 贺野的眉眼孤傲,眼神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带着压迫性的口吻问道:“真的吗?” 那模样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打个水为什么还要问真的假的? 自从那晚他问她到底喜欢谁之后,白瑞曦就发现贺野越来越粘着她了,似乎总觉得她会跑。 这模样装了没两秒,贺野凑近她的耳后,迅速亲了一口她的脖子,说道:“那你快点回来。” 语气还带点撒娇的感觉。 那女生在旁边看呆了,表情还有点无语。 白瑞曦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离开。 等白瑞曦一走,后排的那群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坐在贺野后面的人突然说道:“这座位我是一天都坐不下去了。” 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一群人的笑声越来越大。 贺野往后面丢了一本书过去,那男生笑着接住:“不是我说啊,野哥,你这未免也被吃得太死了吧?” “对啊,野哥,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就像沙子,你抓的越紧,她溜得越快。” “你皮痒了是不是?!” “诶诶诶,别动粗啊,我这说的都是真理。” 贺野嗤笑一声:“你有过女人吗你就真理了?” “别搞歧视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诶,我说咱哥几个出去聚聚呗,你都多久没跟我们出去玩了?课倒是一节不落地都上了。” 贺野想了想,说道:“行,还有最后一节课,下了课再去。” 末了又补一句:“不去娱乐场所。” 他们嘴角一抽,出去玩不去娱乐场所去哪?图书馆吗? “野哥还挺怕老婆的。”有人小声说了句。 贺野听到了,嘴角勾了起来。 商场里人来人往,白瑞曦在选菜,贺野跟她说他也在这条街的商场里,让她来找他,她就顺便买点菜回去做晚饭。 她刚结完账,就看见这层楼的另一头走来一个男生,他很高,长得也出众,白瑞曦认识他,他是林珩。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收缩了一秒,不自觉地攥紧了袋子。 她站了许久,拨通了贺野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 “贺野,你在哪?” 她的声音沙哑,平静中带点颤抖。 不过贺野那边噪音太大,没听出她声音的异常,“在叁楼,你到了吗?我去接你。” 白瑞曦顺着林珩的背影,那边的娱乐电玩城聚集的人更多,她看到了贺野,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子。 她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哪怕再重新来一次,哪怕她更早认识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吗? “喂?瑞宝你到了吗?” 贺野抬头,四周看了看,旁边那女孩也抬头张望了一下,她和白瑞曦对视了一眼。 席蕤奚指了指白瑞曦,然后跟贺野说了什么,他就跑过来了。 白瑞曦一动未动。 “怎么不过来?”贺野来到她身前,看到她提着菜,顺手拎到了自己手里。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白瑞曦的眼睛动了几下,僵硬地看着他,语气也低沉:“你认识席蕤奚。” 贺野没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问:“认识多久了?” “就刚刚,十分钟之前。” “是么?” “是啊。”贺野觉得她语气怪怪的。 “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这碰到瑶瑶了,那是她舍友,就认识了。”他顿了一下,“瑶瑶是我的一个妹妹。” “不是你主动搭讪的吗?” “啊?” 她扯了一抹笑:“没什么。” 白瑞曦转身就走了。 贺野皱眉,拉住她,“白瑞曦,你在说什么?你是觉得我搭讪别人了?我跟她前后说话不超过叁句,不知道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白瑞曦闭了闭眼,她挣开贺野的手,跑出了商场。 贺野觉得很不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一路追过去,平时看她上体育课不爱动,八百米体测都能跑四分钟,这时候两条腿倒像是装了火箭一样。 白瑞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顺着这条街的拐角就进了一条小巷里。 贺野没耐心和她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按在这条小巷的墙上。 “白瑞曦!”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眉头凶狠,她心里一股委屈涌了上来,双眸泛红。 几颗豆大的泪珠就从她明亮的眸子里落下来,路灯照得格外清晰。 贺野愣住了,“你……你哭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白瑞曦仍旧泪流不止。 贺野手足无措起来,捧着她的脸,擦拭泪珠,“瑞宝,宝贝,我错了,你别哭。” “你…你说我无理取闹……” “对不起宝贝,我说错了,是我无理取闹。”他亲了亲她的脸庞。“我真的什么都没干,你误会我了。” 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误会的,难道就因为那个女生刚好站在他旁边? 听着她的抽泣声,贺野心里烦躁起来,是那种束手无策的烦躁,哭得他心疼。 “瑞宝你别哭了,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哭?” 他想了一会,解释道:“瑶瑶她们到的时候也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然后她跟我介绍她的朋友,我就说了一句嗨,只是刚好我们一群人站在那个跳舞机前面,再然后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我找你的时候席蕤奚听到了,她又刚好看到你了,就问我那边的女孩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说是,然后道了谢,我就来找你了。再然后,哦对了,林珩那小子过来了,他喜欢席蕤奚,那眼神骗不了我。”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白瑞曦的抽噎声越来越小,情绪平复下来。 “我跟那小姑娘说的话不超过十个字。” 她其实相信了他,只是刚刚情绪一上来就哭了。 “还有,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是因为跟你的很像啊,所以我一听就记住了。” 贺野以为这句话说出来能哄她开心,谁知道白瑞曦猛然抬头,目露凶光,倔强地看着他。 贺野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他说错什么了? “我跟她长得也很像吧?”白瑞曦嘴角笑着。 这笑容令贺野毛骨悚然。 “也,也不是很像。” “是吗?她眼睛长得这么漂亮,我跟她的不像吗?” “额,那挺像的。” “贺野!” 白瑞曦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吃痛。 她又想跑,但被贺野钳制住了。 “诶,白瑞曦,你跟那女孩有过节吗?认识她啊?” 白瑞曦顿住,然后摇了摇脑袋,低着头说道:“她人挺好的,心思也单纯。” 她之前和席蕤奚只见过几面,没有很深的交流,那个时候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所以非常亲切温婉。席蕤奚比她大了好几岁,但白瑞曦仍然觉得她很单纯,她的丈夫把她保护得很好。 贺野觉得自己一口气没顺过去,敢情啥都没有她就在那天马行空了?他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 忽然白瑞曦摸上他的脸,“贺野,我问你,如果你先认识的她,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贺野暗暗呼出了一口气:“我从来不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要是这假设性的问题不是假设呢?是真实发生的呢?” “你要不要再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假设性的问题不是假设,行,即使不是假设,那也不可能,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啊?我认识她不到一小时。” “那你对她一见钟情了呢?一小时算什么,一分钟也会爱上啊,而且那个时候你又不认识我。” “……” “后来你遇上了我,觉得我跟她长得像,所以你来撩拨我,然后骗我感情,把我当作她。” “……” “你就是透过我在看她,说着喜欢我,其实喜欢的人是她,贺野你就是个渣男。” “……” 他头疼。 贺野捏住她下巴,然后吻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8.虚实 小巷昏暗,此时黄昏斜斜,天色青灰,很快就暗下来了。 贺野松开白瑞曦的唇,他低头看她,目光里有探究。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做了个假设,这个假设也是有可能存在的,我没说错。”她的眼睛看向别处。 “你前男友把你当作别的女人了?” 白瑞曦猛然惊讶地回头看他。 贺野嗤笑。 “他是他,我是我,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怎么?这口黑锅还想让我背?” 白瑞曦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贺野也面无表情地回望她。 白瑞曦低下头,“他没有把我当作别人。” “嘁,那你对我的指控倒是想象力丰富。”贺野回味了一下她的话,瞬间脸色阴沉,“你还帮他说话?还喜欢他是不是!” “我喜欢你。”你就是他。 “哼。” 贺野也不想跟她聊别的男人,抓着她的手就走。 “我的菜呢?” 贺野拎起来,结果发现袋子破了个洞,里面的菜在他跑的时候掉了。 “你……” “我赔给你行了吧。” 他一边往前走,还是忍不住一边碎碎念。 “你年纪小,遇人不淑,像他那种渣男你就应该离远点,他是哪个学校的?” “咳,他工作了。” 贺野转头,“工作?他比你大多少啊?” “没多少……就八岁而已。” “八岁?!白瑞曦,你小学没毕业他都上大学了!这叫没多少?你才多大?你……”贺野恶狠狠地看着她,“这种男人你怎么看得上的?只会用花言巧语骗你。” “幸好你现在遇上我了,算你悬崖勒马,及时醒悟。” 白瑞曦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忍得很辛苦。 “还有啊,那种渣男……” “好了好了,我们去这边看看吧,这个东西好像挺有趣的。”她随便指了一处说道。 这条街上有个小集市,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一个道士,后面令旗上写着断姻缘八字,他们一走近,那个道士笑眯眯叫住他们,白眉白须,露出一张极不靠谱的笑脸。 “两位,随意看看啊,我这什么都有,定情,结情,忘情,尤其是这块忘情石,拿着它许愿,包管你想要忘记谁就能忘记谁。” 白瑞曦撇撇嘴,这年头真是什么招数都有,拉着贺野就要往旁边走。 “你说的是真的?那能帮别人许愿吗?” 那道士看了看白瑞曦,笑道:“那当然了,百试百灵,小伙子买一个来试试嘛。” “多少钱?” 白瑞曦看着贺野,不会吧他真想买啊? 道士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白瑞曦皱眉道:“五块?”一块在路边随手捡的石头他卖五块? 他摇摇头,“五千。” 白瑞曦睁大了眼睛,拽着贺野,“你走不走?别告诉我你疯了。” 贺野低头沉思着,那模样好像在想着给钱了。 “贺野,你脑子没毛病吧?上赶着去当冤大头?” “诶诶诶,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我是正经给人算命的,可不是什么旁门左道。这要是别人,我就要原价五万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五千。” 白瑞曦气笑了,他真敢开价啊,“那我还得谢谢你?” “哎,别这么客气,毕竟像姑娘这样的人还是挺少见的。”道士笑呵呵的。 “我什么样啊?” “小姑娘,我看你这么年轻,像是一觉醒来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白瑞曦看着这道士的目光一凛。 贺野道:“行,老板,我买个这个。” 道士立刻说道:“微信支付宝扫这里,刷卡请在这里付款,加我好友帮我转发朋友圈,可以给你打个九五折哟。” 白瑞曦连忙制止贺野,强硬地拉着他走。 那道士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白瑞曦让贺野帮她买菜,自己又悄悄回到这个摊位前。 “哟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 白瑞曦忽略他这句反问,正想继续问什么。 那道士慢悠悠说道:“小姑娘,真假虚实都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来下定论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时候是虚,什么时候是实,都要自己来辨认。有人说梦境是假的,现实是真的,可要是梦境和现实相互结合,相互错乱呢?” 他又笑了笑。 梦境和现实相互错乱?他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回家好好看着你的时钟,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说完就收摊了。 回到家,贺野贴上白瑞曦的后背,从后面揉捏她的胸,贺野将她的裙子掀起来。 “诶,你先别动,我们先吃饭吧。” “我想吃你。” 白瑞曦笑了一声,“吃完饭再说。” 她今天穿着针织开衫和长裙,头发半扎着,模样十分贤妻良母。 贺野将她转过来,拉低她的衣领,奶子跳跃着,他一口吃了进去。 雪白嫩乳在他嘴里化开,他情不自禁咬了好几口,胸脯上面出现了好几个牙印,乳头硬挺,跟她下面流水成对比。 “嗯哈…” 贺野咀嚼啃咬着奶肉,她更动情了,没一会,奶子一片通红。 正当他要抱起来时,手机响了。 贺野抬起头,接了电话。 白瑞曦整理好衣服,去厨房准备晚饭。 过了几分钟,贺野来厨房抱住她,“我妈要我今晚回去吃饭。” “噢,那你回去吧。” 他咬着她的耳朵不松口,惹得白瑞曦发笑,她去掰开他的脑袋。 “你干什么呀,你回去呀。” “那我先走了。” 她也没非要他留下来,听到他关上了门,白瑞曦把煲汤的食材放下去。 她再把菜都切好,此时天色早就黑了,她往客厅看了一眼,再回头,汤已经滚了。 她有点惊讶,刚刚时间过去很久了吗? 就在这时,玄关处有响动,有人正在换拖鞋。 白瑞曦笑了笑,他怎么又回来了? 她跑到玄关处,看到了贺野的背影,上前抱住他,顺便蹭了两下,胸脯一荡一荡的。 “你怎么又回来啦?舍不得我做的饭吧?”她娇笑道。 眼前的男人身材挺拔,气质孤松,他渐渐转过身,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禁欲清冷,他手指上的男士结婚对戒更衬得他沉稳。 白瑞曦的笑容僵了几分。 他朝她微笑,镜片后的眉眼温柔但也锐利,他语气温和。 “瑞曦,你说什么?” 9.掌控 “瑞曦,你说什么?” “我……没什么啊。” 白瑞曦稳住心神,扑倒他怀里,“老公,我好想你。” 贺野摸了摸她的头。 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 “只是一个白天而已,早上看你睡得沉,没叫醒你。” 白瑞曦抬头亲亲他的下巴,“我做好饭啦,马上就能吃了。” 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身影,贺野的眼神变暗。 她将饭菜端出来,正要舀汤,一双大手贴在她腰间,热度源源不断地从身后传来。 “瑞曦,刚刚有人在家吗?” 贺野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浮在她脑袋上方,平缓凛冽。 白瑞曦的瞳孔缩了一下,身子僵硬。 贺野低头看她,感受到她的僵硬,这种细微的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别人,就是晓琪来了,刚走不久。” “来多久了?” “就一会。” “是吗?” “是、是啊。” 贺野笑了笑:“吃饭吧。” 傍晚,白瑞曦洗澡的时候看到了胸前的牙印,懊恼地叹了口气,应该不会起疑吧。洗完澡她还是用遮瑕往胸前抹了一点。 贺野半靠在床上,白瑞曦钻进被窝,从他臂弯里探出个头,挡住了他正在看的书。 他的视线从书移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圆圆的,看着他。 “怎么了?” 白瑞曦抱着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洗完澡的清爽更让她入迷,她浅浅亲了下他的唇。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呜,瑞宝好想爹地。” 他失笑。“这是你的邀请吗?” “你觉得呢?先生。” 贺野翻身压住了她,“腿分开。” 白瑞曦乖乖将腿拉成了一字马。下一刻,她感受到了贺野的手指在她里面搅弄,时而深入,时而轻抚。 她的呼吸像是暗夜里绽放的玫瑰,冷然中带着娇媚,被人反复触摸蹂躏花蕊的娇媚。 “这里舒服吗?” “嗯…舒服,再进来点嘛,不够深,老公,我不要手指。” “我应该没有给你命令我的权利。” 白瑞曦心神一凛,楚楚可怜道:“主人,我错了。” 贺野亲了亲她的额头,将沾满淫水的手指放在她嘴边。 “嘴张开。” 她顺从地张开嘴含住贺野的手指,嘴里都是她的味道,但白瑞曦不敢吐出来。 贺野下身一沉,进入了她,白瑞曦闷哼着,享受着他与自己结合的过程。 最后他将精液全部射入她体内,他们早就不做避孕措施了。 白瑞曦再翻身,柔顺地压低上身,翘起屁股。 贺野摸了摸她的臀,笑道:“今天不调教了。” “为什么?” “让精液在里面多待一会。” 说着,一滴乳白色从小穴里面流了出来,这个姿势特别容易让精液流出来。 她连忙躺在贺野怀里,过了一会,她笑道:“老公,我发现啊,比起我引导你,我更喜欢被你掌控。” “嗯?” “我是说在床上。”她补了一句。 贺野摸着她的耳垂,“你想怎么引导我?” 白瑞曦摇摇头,笑着不回他,然后靠在他肩膀跟他说:“老公我想听故事。” 贺野关掉房间里的吊灯,只留下床头的小灯。 “想听什么故事。” “绿山墙的安妮。” 他无奈地笑:“瑞宝,这个故事你已经听了四遍了。” “你讲嘛,我想听。” 贺野接着上次的大结局又开始从头讲起。 白瑞曦想到了在那个时空里,有天晚上她让贺野给她讲故事,他一开始还嘲笑她:“白瑞曦,你是小宝宝吗?还要听故事睡觉。” 她当然就生气了。 贺野连忙去哄她,女人真是惹不得,然后问她想听什么。 她说想听绿山墙的安妮。 贺野道:“我只听过墙上的爬山虎。” 他一脸理直气壮,白瑞曦被噎得无话可说。 最后她是做累了,沾枕就睡。 “瑞曦,你笑什么?” 贺野中止了故事,问她。 “啊,我,我笑了吗?” 贺野没有说话。 “哎呀,我就是觉得我好喜欢你呀。”不管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好喜欢。 她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先生,晚安。” 她躺在他怀里,渐渐入睡。 黑暗中,贺野没有闭眼,听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寸一寸地细看她的脸庞,神情冷淡,眉眼凝重,久未入眠。 10.解释 厨房里传来不太熟稔的切菜声,一下重一下轻,白瑞曦被闹钟吵醒了,这时候天刚亮,她走去厨房,贺野手法笨拙地在砧板上将青菜切块,放入电饭煲里,里面煮了粥。 他听到脚步声,往后看去,“你醒了?” 白瑞曦看着他的模样,下意识辨认出来了。 “喝了粥我们就去学校了。” 她看了看他煮的粥,突然噗地笑出声。 贺野沉下脸,抱着她:“笑什么?你必须全部喝了。” 她忍住笑意,哦了一声,“我再做个叁明治吧,至少待会还有的选。” 她的话应验了,那碗粥盛了满满一碗,到最后也就是少了一两口的区别。 他自己喝了一口都皱眉,还不停问她好不好吃。 出门时,白瑞曦往客厅看去,那个钟盘上唯一代表时间的针已逐渐走向十二点。 收回视线,她将手放进他的手中。 在学校大门前,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跟往常没什么不同,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耀着烫金色的牌匾。 白瑞曦停下脚步,贺野回头。 “怎么了?” 她朝他笑了一下,跟清晨的风一样温柔。 “没什么,就想跟你说,我爱你。以后的我,也会爱你。” 贺野捏了捏她的脸,莫名其妙跟他告白,还挺可爱的。 “走了,要迟到了。” 贺野牵着她的手走进学校,刚跨过大门,他渐渐停了下来,他转身,朝身后看去,神情略有些茫然。 突然,薛华和齐明达从不远处走来,一手搭在贺野的肩上。 “嘿,野哥,站这儿看啥呢?” 贺野微微皱眉,“刚刚是不是有个女生在我旁边?” 薛华笑道:“说啥呢,咱俩老远就看到你一个人走进校门了。” “那个女生好像是长头发,大眼睛。” 齐明达憋着笑,指着一个刚刚走过去的女生,说道:“喏,这也是个长头发大眼睛的。” 贺野瞥了他一眼。 “不是,您倒是说得具体点啊,长头发大眼睛的一抓一大把。” 贺野沉默了片刻。 “她皮肤很白,带着南方口音。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 “那她叫啥名儿啊?” “她叫……” 他顿住,对啊,她叫什么。 贺野摇摇头。 薛华在一旁哈哈大笑,“野哥,想女人了就直说,您别把您昨晚做的梦说出来啊。” 他一脸淫笑,贺野懒得理他,直接上了教学楼。 “诶对了,野哥,这次期中考,你可真是让我们大跌眼镜,你咋冲进前二十名了?倒数第一的宝座您不要啦?” “谁给你灌鸡汤了?还是您想通了,要回去继承家产啊?” 他俩在那插科打诨。 “得,我从第五十名跌倒第五十一了。” “你拉倒吧,说这么好听干啥?不就是从倒数第二变倒数第一了。” 贺野突然回头问:“我们班上只有51个人吗?不是52个吗?” “兄弟你早上没睡醒吧?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咱们班一直都是51人啊,你别吓我。” 贺野不说话了,朝教室走去。 可他的心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失重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部分,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突然一笑,分明什么都没发生,他又能失去什么呢,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寒来暑往,年末开始下雪了,他将泡好的咖啡放在茶几上,看着窗外的雪,咖啡的热气飘向玻璃,形成一片雾气。忽然,有本书从后面的书架上掉了下来。 贺野捡起那本书,随手翻开,翻到了折了书角的一页,“安妮伸开手严肃说道,‘在今后的岁月里,我对你的记忆就像星星,照亮我孤独的生命,就像我们度过的最后一篇故事所说的。’” 很奇怪,他并没有看过这本书,却如此熟悉,就连后面的故事他都能脱口而出。 看着书本上的字变得有些模糊,贺野捏了捏眉心,从抽屉里拿出前几天配好的眼镜。 此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季瑶他们,今天是他生日,他们来给他贺生,在后花园里办了一个聚会。 “贺野哥,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个女孩子捧着一盒东西站在贺野面前,她的脸微微红,五官很大气明媚。 “谢谢。”贺野朝她笑了一下。 “贺野哥,你怎么戴眼镜了?” “有点近视了。” “贺野哥,你就是太用功了,我听伯母说,你要去国外读书了?” “嗯。” “其实…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贺野哥,我们一起……” “徐念,你还小。” 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笑容僵住了,“贺野哥,我是不是最近哪里做得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徐念的眼睛渐渐变红了,她突然有些委屈,哽咽道:“你很久没叫我念念了,贺野哥,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我的称呼?” 她泫然欲泣,贺野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徐念,我年长你几岁,所以很多时候会迁就你,只是你不该把它当作爱情,如果是我的迁就让你产生了别的想法,那么我道歉,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妹妹而已,跟别人没什么区别。” 她似乎不愿意接受他的这番话,“为,为什么……” 她上前两步,抓住贺野的手,“贺野哥,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贺野微微皱眉,抽出手。 “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可能!你身边没出现过任何人!” “她在我心里。” 即使他也不知道她是谁。 * 白瑞曦闭着眼睛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天光大亮,她做了一个好梦,她想,那个时空里的他和她会有一段更完美的相遇相识吧。 她娇娇地笑出声,睁开眼正要下床,猛然看见旁边投下了一片阴影。 贺野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双腿交迭,西装齐整。 只是他脸上无任何表情,近乎冷漠,镜片略反光,衬得他的眼神更锐利,这种气场太强,将瑞曦吓了一跳。 他坐在这里看着床上熟睡的她,他看了多久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老、老公,你怎么了?” “你刚刚做梦了吧?梦见谁了?” “我…我没有梦见谁……” 贺野的目光再一沉,声音低缓:“瑞曦,我再问一次,昨晚有谁在家?” 白瑞曦打了个寒颤,她呆愣地摇摇头。 他看了她一会,然后打了通电话。 “通知所有人,今天的会议取消。另外,将我的行程全部往后推一天。” 秘书应道:“是,贺总。” 贺野起身,朝她走去。 白瑞曦看着他的手正在解开自己的睡衣,贺野一手握住她的胸乳。 “我希望能听到你有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里有印记?” 11.生气调教sp 白瑞曦看着贺野的眼睛,充满寒气,他生气了,但他始终没加重力气,就跟平常那样握住她的胸。 “这…这是你弄的…” 白瑞曦低下头,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并没有说错。 “看着我。” 白瑞曦渐渐抬起头,但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你…你不要这么凶,你吓到我了。” 贺野的眼睛像深潭,“我再问一次,这是谁弄的?” “就是你弄的。” 他骤然加重力度,柔嫩的奶子被捏得变形,“啊!”白瑞曦吃痛地叫了一声。 贺野的眉眼染了几分愠色,薄唇抿起。他扯了扯领带。 白瑞曦有些惊恐地看着他,然后跑下床,又被他拽到床上。 她的手被他禁锢。 “瑞曦,不要对我撒谎,你骗不了我。”他的声音冷冽。 “我…我没撒谎,只有你,只是、只是你忘了……” 贺野脱掉了她的睡衣,白瑞曦根本拒绝不了。 他起身,白瑞曦看着他的身影,问道:“老公,你要干什么?” 贺野拿出两根手链绑带,分别拷住她的四肢,将她两边的手腕脚腕绑在一起,下体敞开,双脚朝天,这个姿势让她下半身全然暴露了。 窗帘渐渐合上,原本的亮堂转变为暗淡,窗外的天光将房间内铺满了帘子的深灰色,囚禁的颜色。 “老、老公……” 贺野解开西装袖扣,腕表和对戒被漏进来的白昼刺出了光亮。他拿起一根挑逗棒,两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瑞宝,你现在很不乖。” 挑逗棒前端的羽毛触碰到白瑞曦的蚌穴,只一下,小穴有了呼吸。 “啊!” 好痒! 贺野慢慢走到她身前,西裤包裹住修长有力的腿,白瑞曦顺着他的裤子往上看,他将领带解下来了。 “老公,你误会我了!昨晚真的没人在家,是、是你……” “你忘了要叫什么吗?”他的声音充满威严。 “主人……” 他将深灰色领带覆在她眼睛上,贺野在她脑后打了个结,白瑞曦眼前一片黑暗。 “不!主人,我不要……”她知道绑住眼睛的后果是什么,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更敏感。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黑色羽毛再次覆盖在洁白的小穴上,宛若在上好的白釉瓷器上描摹出了一枝优雅魅惑的黑色花朵。 “呜呜…痒…” 贺野微微晃动,羽毛抖擞着,小穴一直在吐水,像洪水开了闸,染湿了羽毛。 白瑞曦惊叫,哭声凄凄。 贺野拿出戒尺,这款戒尺比之前宽厚不少,他一下就打在了白瑞曦的臀尖! 啪!! “啊——” 她眼前是无尽的黑,却有人在这无尽的黑里对她施以惩戒,感官骤然放大,她除了感受到臀尖泛起的疼痛,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而且这一下他打得特别狠,从前他会用手来做过渡段,毕竟掌心的温度能让她眷恋。 贺野再朝同一个地方打了第二下,长长的戒尺红痕浮现,这个姿势让疼痛加倍。 “啊啊——主人!不要打了!呜呜好痛!!” 贺野眯起眼眸,掌心握紧戒尺,朝臀部再打了下去! 啪!空气发出破裂声。 “啊!!!” 他手扬起,这次他朝臀下方的坐点肌群打去,厉声道:“忘了我跟你说的吗?可以哭,不许乱喊!” 淫水流到了戒尺上,亮晶晶的。 他的口吻十分严厉,让她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主人,我……” “这种力度,你没承受过吗?!” “我…呜呜承受过…主人…” “既然承受过,那乱喊什么?” “主人你这次没先用手…哇呜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领带被泪水氤氲了,“求求主人,用手摸摸瑞宝…不要直接打呜呜…瑞宝好疼…” 贺野沉下脸,原先一片通红的臀尖再次被打得臀波荡漾,肉一颤一颤的,他连打了叁尺,尺尺狠厉,叁条戒尺印记一条比一条清晰。 “我就是把你养得太娇了!学会了对我撒谎!” “呜呜,主人…我没骗你…” “既然没骗我,为什么要抹去胸上的印记?” “我……” 贺野捏紧了戒尺,这一下往她的大腿根部打过去,这个位置他一般不会打,因为会很疼,打多了站都站不稳。 她抽泣着,屁股红得可怜。 贺野手上的青筋暴起。昏暗的房间里抽打肉体的声音一下重过一下。 白瑞曦喘息着,淫水流了满床,戒尺和床单全是她的液体。 “老公!老公!不要打了!” “今天没有安全词。” 贺野脱下西装外套,将袖口挽到小臂处,“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用手。瑞宝,是我把你娇纵得太过了。” “不要…我不要……” 他换了马鞭,对准小穴打下去,“啪”一声,水声四起。 “嗯…嗯啊…唔…主人……” 他听出了她的舒适,贺野敛眉,“骚妇。” 他拿过羽毛棒放在她小穴上,扬起马鞭打下去! “啊!主人!主人你好坏……呜呜…好痒!!” 他就是不想让她舒服! 贺野深谙其道,他只是隔着羽毛打了一下,然后他再朝她的屁股施虐,任羽毛在她穴上轻飘磨蹭。这样的打法,让她既疼又痒。双重的刺激让她脑袋炸开了花。 “呜呜…主人……” 白瑞曦的臀部红得开花,其中还被戒尺划出的细微破皮痕迹,呜呜他真的把她打得皮开肉绽了! 她再没有力气哭出声了,胸腔一抽一抽的,满头大汗。 贺野停下手。 他将她眼睛蒙上,不去看她眼睛里的可怜。 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她仿佛是一只被风雨摧残过的幼猫。 贺野看着她的胸脯,一呼一吸间,他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念头,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沉重地闭上眼睛,脖颈青筋时起时伏,过了许久,听她弱弱的抽泣声,他松开了拳头,放下调教工具。 他告诉自己,她年纪小,是被允许有过错的,她如果真的犯了错,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他可以教她,教她不要再犯。至少她是爱自己的,不是吗。 但他看到了她熟睡时的模样,那种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他决不能忍受,他绝不容忍她精神出轨。 贺野解下白瑞曦的束缚,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臀。 白瑞曦重见光明,她的眼睛是那么莹润,眨眼间就能向你哭诉。 “瑞宝,你爱我吗?” 他的瞳孔是痛苦的。白瑞曦能看得十分清楚,她有些惊讶。 “老公,我、我是爱你的,我……” 他低沉地问:“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我,我梦见我回到你的过去,然后…然后我们相爱了……” 贺野的喉结滚动,盯着她看了很久,过了一会,他亲吻她的额头。 “好,我相信你。” “宝贝,对不起,疼吗?” 白瑞曦缩进他的怀里,撒娇:“有点疼…呜呜…很疼。” 贺野搂住她后背,抚慰她。 “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抬头。 “嗯?” 她可怜巴巴道:“你说…你说你今后不会再用手…呜呜老公,不要…瑞宝求你呜呜……” 说着她又要哭了,贺野亲亲她的脸。 “是我一气之下说的,瑞宝乖。”—— 12.真软h 白瑞曦赤身坐在他怀里,慢慢停住抽泣声。 “我,我要起来,今天我要出门。” “去哪?” 白瑞曦擤了擤鼻涕,“今天晓琪和她男友爸妈见面,算是订婚宴吧,她妈从小不管她,我得去陪着她。” 她的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说话一抽一抽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娇声娇气的,那模样被欺负得狠了。 贺野被勾得心里痒,他慢慢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眼角周围,那股清冽的气息围绕着白瑞曦。 白瑞曦屏住呼吸,贺野的嗓音低沉性感:“需要我陪你吗?” “啊,这个,这个不用了吧……”这种场合不需要他来参加吧?说不定晓琪还会吓一跳。 贺野伸舌轻轻舔了一下她眼角的泪。 白瑞曦惊起一身疙瘩。 “呜。” 她几乎下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连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不…不要那个了吧,我得起来了…会赶不上的……” 贺野慢慢摸上她的小乳头,指腹揉搓。 隔着微微起雾的镜片,他引诱她:“奶子真软。” 白瑞曦吸了一口气,腰身软了。 她氤氲着眼眶,贺野更加欺身压住她。 “先生…我怕……” 他笑了一声:“别怕,先生疼你。” 她是怕赶不上时间啦! 贺野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肩上,他挺起身,跪在床上肏她,汁水丰沛的小穴包裹着肉棒,搅弄的水声显得浪荡。 白瑞曦的背部贴着床单,她拱起腰臀,小穴和肉棒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水声越来越大。 贺野握住她的腿,高频率地顶撞她,一下插得一下深。 “喔…好深…老公…嗯…” 她的脚背绷直,碰到了贺野的头发。 他转头,五指捏紧她的小腿,眼眸深深,贺野低头朝她的小腿肚咬了一口。 “啊!老公——” 白瑞曦达到了高潮,小穴剧烈紧缩,死命绞着肉棒。 她像脱离了水的鱼,大口呼吸,目光涣散。 贺野眼眸微眯,再咬了一口,这次力度加深,她小腿肚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白瑞曦受不住地颤抖,小穴颤抖地喷出水,全部喷洒在肉棒上。 她勉强用手肘撑着,想起身。 贺野摸上她的脚踝,朝她的脚腕狠狠咬下去! “啊——你!”白瑞曦又倒在床上了,“嗯哈…我…啊……” 贺野拎着她的脚转了个方向,牙齿的咬合力度加大,他还在不停地冲撞她的下体,捣得淫水泛滥。 甬道痉挛,她再次高潮了,身子一抖一抖的,贺野没有松口。 他将她的腿折迭,压在她锁骨上,一手掐着她的奶子,一手捏着她的腿,脚腕上的咬痕红的发紫。 他咬着她小腿上的肉,撞击数次,将精液射了进去。 晨起的第一发精液又浓又多,塞满了她小穴,贺野再往里插了插,把精液堵在她体内。 “呜呜……”她的汗水从额头没入发丝。 贺野深呼了一口气,眉目舒展,似乎得到了餍足。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抽身下床。 贺野提上裤子,系上皮带,重新选了一条领带,把原先脱下的外套穿上。 不一会,他又是那个矜贵优雅,沉稳斯文的贺先生。 白瑞曦还趴在床上,她发丝凌乱,满头大汗,屁股一片施虐的痕迹,通红肿胀,她的脚还隐隐发麻,小腿以下的地方全是牙印咬痕。 她高潮太多次了,身子还在细微地颤抖,小穴里溢出了她的水和浓白精液,荒淫靡乱。 白瑞曦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含着泪珠,可怜巴巴的。 贺野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她,伸手摸她的脑袋。 白瑞曦撅着嘴巴,负气把头用力扭到另一边。 禽兽,禽兽,他一直都是禽兽!呜呜呜! 白瑞曦踩着点到了饭店,还好没迟到,其他人都到齐了。 晓琪的对象叫肖杰,两人从高中认识,近乎十年的爱情长跑,白瑞曦从他们刚在一起就知道了的,而唐文清则是在他们高考结束之后,晓琪才敢告诉他的。 唐文清之所以对肖杰不满意,第一个原因是晓琪瞒了两叁年,他觉得就是因为谈恋爱,她才没考上大学,第二个原因是肖杰耳根子软,很听他妈妈的话,有的时候还不敢反驳。 唐文清对这种妈宝男始终有意见,担心晓琪以后会受他妈妈的气,婆媳关系不好特别影响夫妻两人过日子。 肖杰唯一的优点就是他足够爱许晓琪,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至于为什么谈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结婚,多半是因为他妈妈。 他妈妈最大的缺点就是嫌贫爱富,看不上许晓琪,还嘲讽她妈妈,她妈妈从前在北市区站过街,许晓琪就是她妈妈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嫖客进行桃色交易之后不小心怀孕生下的。 因此哪怕现在他们订婚了,他妈妈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明里暗里抬高自己儿子。 唐文清端坐在桌上,一脸严肃,气场强大得仿佛此刻就是在法庭,下一秒就要进行辩护。 “来来来,我敬白小姐一杯,白小姐太漂亮咯,比电视上还漂亮。”肖母的眼尾堆起褶子,手指随意地在桌布上抹了抹,擦去油渍,端起酒杯。 “白小姐这么漂亮,有男朋友没得啊?” 白瑞曦笑笑,她与肖母碰了一杯,回了一句“谢谢伯母”。至于后面那句话她没回,她结婚的消息没向媒体公布,只是圈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更是知道她此刻身后的人是谁。 “哎哟,白小姐可要多多提携我们家肖杰啊,他这么优秀。” “晓琪今年升职了,我估计是用不起她了。” 白瑞曦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肖母脸色就有点僵,因为许晓琪的工资比她儿子高出两倍,这个事实一直没有变过。 “来,那我带着晓琪一起再敬白小姐一杯。”她此刻摆出了婆婆的架势。 肖母站了起来,晓琪也就站了起来,白瑞曦将她拉近自己身边。 “我也敬伯母一杯。”唐文清挡在许晓琪和白瑞曦身前,语气既不柔和也不僵硬。 肖母看着眼前精英打扮的男人,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咬着牙道:“唐律师这么出色,肖杰你得向人家多多学习。” 肖杰小声叫了一句“妈”,似乎埋怨她多话,好好吃完这顿饭就行了嘛,非要扯着别人问七问八的。 众人碰完杯,再次落座。 白瑞曦动作有些不自然,缓慢地坐下,刚碰到椅子时还条件反射地抬高了一下屁股。 唐文清坐在她旁边,他自然注意到了她,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白瑞曦这么痛苦地落座了,皱眉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她有些紧张:“啊,文清,我没,没事。” 说话间,有根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唐文清弯腰去捡,她长裤没遮住的脚踝露了出来,他看见了她脚腕上的痕迹。 13.粗鲁 唐文清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个坐枕,垫在白瑞曦的椅子上。 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文清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道了声谢。 他脸色平静,只是没有看她。 这场饭局结束,唐文清送她们俩回家,中途去了一趟药店。 他将车停在白瑞曦家楼下,自己下了车去了后座。 这一幕被站在阳台上的贺野看到了。 他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看不到车里的人,但他知道白瑞曦坐在后座。 过了半小时,玄关处有响动,她回来了。 白瑞曦还没转身就直接被压在门上,浓烈的压迫感从身后涌来。 “你干嘛?”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你看到了?”她停顿了一下,“文清送我回来的。” 贺野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像是这才想起来,还有唐文清这个人的存在。 贺野低下头,看到了她脚腕上的纱布。 “你有多喜欢他?” 白瑞曦惊愕地转过头,贺野的眼神高深莫测,他不会想歪什么了吧? 贺野松开她的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此时电视机正放着一部西方电影,看画面质感,年份有点久了。 白瑞曦连忙跑过去解释:“文清去药店给我买药了,他看到我脚上的痕迹了,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理直气壮的。 贺野慢慢摘下眼镜,一言不发。 白瑞曦觉得有些奇怪。 少顷,他开口:“这是他帮你包的吗?” “我自己擦的药。” 贺野笑了一声:“那他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白瑞曦哑口无言。 文清确实是在车里说了她二十分钟,那副说教的神色不逊于今天在饭桌上的冷脸,他应该是知道了她今天动作不自然的原因,他不仅说她,还骂了贺野。 原本文清是要帮她上药的,被她拒绝了,他就没坚持。 “过来。” 白瑞曦很自然地坐在他身上。 纱窗半掩着,在阳光照射下,贺野的瞳孔偏琥珀色,下巴隐在黑暗处。 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到她的眼球都晃了几分。 但贺野一直注视着她,细致地看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这种安静让电影里的声音变得突出。 “The favourite thing for daddy is to love his puppy, entirely, right?” 这是男主的台词,白瑞曦转头去看,画面出现一男一女,男主坐在沙发上,女主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给他口交,男主摸着她的头,手里拿着黑色教鞭。 白瑞曦的脸有点红,这大白天的…他看这个干嘛…… 贺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 “对于主人来说,全心全意爱他的小狗就是他最喜爱的事,对吗?”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尽是侵略性。 白瑞曦不敢跟他对视,低声嘟哝道:“你说是就是吧。” 他突然低笑,手法轻柔地摸着她的臀。 他抵着她的额头呢喃道:“抱歉,瑞宝,早上是我过激了,我应该要信任你的,不该对你那么凶,请原谅我。” 白瑞曦低头绞着手指。 “喔。” 贺野看她泛红的脸蛋,更加靠近她一寸,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白瑞曦的腿有些软了。 “是我太粗鲁了,弄疼你了。” “现在…现在不疼了。” 呼吸沿着她耳后铺展,白瑞曦渐渐倒在了贺野怀里,她的脸颊绯红,好像喘不过气一样。 “还是说,你喜欢主人粗鲁一点?”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似乎在慢慢引导她。 “我…我没有……” “瑞宝,口是心非并不能得到主人的喜欢。” 她像是被蛊惑了,“爹地,瑞宝喜欢的。” 她搂着贺野的脖子,呼吸急促,“瑞宝喜欢主人粗鲁一点,瑞宝好舒服,好喜欢。” 贺野慢慢脱下了她的衣服。 室内一半明亮一半黑暗,黑暗中情愫滋生。 一副女体跪趴在沙发上,她身后的男人主宰着她。 肉体抽打声,交合声,哭泣呻吟,混在一起。 情到高潮时,白瑞曦双眼失神,贺野抱着她的身子,说了什么,但她溺毙在这汹涌情潮,自然听不到。 “白瑞曦,我怎么还没有让你生孩子?”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14.雨 “以宸哥哥,呜哇……” “穗穗,怎么了?”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林以宸上前将她抱起来。 “他们、他们要出去玩,不带穗穗呜呜……” 说着楼梯响起了脚步声,男孩的声音略大:“诶,穗穗,我们没说不带你玩啊,但你确实跟我们玩不了嘛,怎么还告状呢?” 跟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说话还挺成熟的。“穗穗,妍姐姐带你去买棒棒糖好不好?你别跟以宸哥说啊。” 两人站定,就看到林以宸抱着穗穗,他刚哄了她几句,立刻皱眉看着他们。 “你们两个很闲?作业做完了?” 陆季妍立刻嬉皮笑脸道:“我们快做完啦,放松一下嘛。我跟以谦哥打算去……” 林以谦马上就捏了捏她的手臂,哈哈笑道:“楼下有点心,我们是来叫你的。” 林以宸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句:“没做完作业之前,你们哪都不许去。” “林以宸你别太过分了啊,哥要去哪还用得着跟你说?” 他没理他,抱着穗穗下楼。 等林以宸下了楼,陆季妍装模作样地学着林以谦刚刚的话。 “妍妹你啥意思?” “以谦哥,你还能在以宸哥面前摆几分哥哥的架子,你省省吧。” “他不尊重长辈,你可不能学他嗷。” 陆季妍笑岔气。 餐桌上,穗穗的小短腿爬不上来,林以宸将她抱在腿上,温声问她:“穗穗想吃什么?” 她伸出小胖手,“我想吃上面有草莓的那个。” 他便将草莓布丁拿过来,用小勺子舀出一小块,喂进穗穗的嘴里。 一旁的陆季妍偏头跟林以谦说悄悄话:“你说以宸哥啥时候能把对穗穗的温柔分一半给咱俩?” 他呵呵一声:“你还真敢想。他要是这么跟我说话,我怕他在前面给我挖了几百个陷阱。” 陆季妍“噗”笑出声,附和道:“说的有道理。” “穗穗一出生就被他抱过的,那可是他的心头宝,谁能比得过穗穗啊?” “很难想象穗穗以后长大交男朋友了,以宸哥是啥反应,怕是比贺伯父还激烈吧?” 林以谦舀了一勺蛋糕准备放嘴里,听到她这话动作停滞,慢慢朝林以宸的方向看去,脸色越来越怪异。 林以宸这小子不会是…… 双胞胎的默契只靠一眼就能迸发。 林以宸察觉到他哥在看他,他抬眸,眉目不善,冷冷问他:“看什么?” 林以谦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继续吃蛋糕。 “待会我送穗穗回家,你们不准到处乱跑,尤其是你,林以谦,下半年就上初中了,你要是还鬼混,小心妈骂你一顿。” 林以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爸爸,我回来啦!” 贺野抱住扑上来的女儿,笑得温柔:“玩得开心吗?” 她撅起小嘴,这个动作和白瑞曦很像。她慢吞吞道:“还好吧。” 贺野忍不住笑了:“怎么是还好呢?” “以谦哥哥和妍姐姐总不带我一起玩。” “为什么呢?” “他们嫌我小吧。” “穗穗现在是还小,长大了再跟哥哥姐姐一起玩。” “哼,长大了我也不要跟他们玩,我只跟以宸哥哥玩。” 贺野挑眉:“哦?穗穗这么喜欢以宸哥哥?” 她的小脑袋用力点了一下,贺野早上给她扎的丸子发辫此刻已经快散了。她从小书包里拿出一本故事书,献宝似的给贺野看。“爸爸,这是以宸哥哥给我买的书。” “要爸爸给你讲吗?” “以宸哥哥给我讲过了。” 贺野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故意拉长了声音:“这样啊,那爸爸有点难过。” “为什么?” “穗穗从小就只听爸爸讲故事,现在听以宸哥哥的了。” 她的小手连忙搂住贺野,“爸爸,我还想听你讲一遍。” 贺野笑道:“好。” “妈妈呢?” “妈妈还在睡觉。” “爸爸,妈妈还有几个月才能把弟弟妹妹生出来啊?” “还有六个月,穗穗急着见弟弟妹妹了是吗?” “嗯,爸爸,我想了想,我还是比较想要妹妹。” “为什么呢?” “妍姐姐跟我说,如果是妹妹的话,我就可以跟她分享秘密了。” 贺野笑了笑。 晚饭前,他上楼去叫醒白瑞曦。 贺野将她头发别到耳后,揉揉她的脸蛋,“瑞宝,起床了,吃了饭再睡。” 白瑞曦微微睁开眼睛,双手搭在贺野的颈后,伸着懒腰,“唔…爹地…” 他轻吻她的唇,“宝宝,嘘,别被穗穗听到。” 她扑哧一笑。之前有次她这么叫他,不小心被女儿听到了,穗穗还一直问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叫爸爸,贺野跟女儿作了好一番解释。 之后他就格外小心谨慎了,白瑞曦偷笑,让他花样这么多。 “老公,抱我去阳台坐会,我还没睡醒。” 暮色四合,天边晚霞绚烂如朝花,澄黄与深蓝的连接处是一片浪漫的紫。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穗穗都叁岁了。” “嗯,穗穗也快有妹妹了。” 白瑞曦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穗穗想要妹妹。” “哦。”又过了一会,她说道:“我觉得是个男孩诶。” 贺野笑着搂住她肩膀,“都好。” 白瑞曦靠在贺野的肩上,闭着眼说道:“老公,刚刚我做梦了。” “什么梦?” “我梦见过去的你终于和过去的我见面了,你很激动,心想终于找到自己心里的女孩了,老公,你对我一见钟情诶。” 贺野低头,目光温柔。他吻了吻她发顶。 “我爱你。” ------------------------- 江南又下雨了,细雨朦胧,婀娜多情。 这是贺野第四次来苏城,这座南方城市始终让他深怀眷恋,他一直觉得,他能在这里找到什么。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今晚的酒局还是老生常谈,他准备像往常一样应付过去。 却无意间看到了台上一个女孩,白纱蒙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通透温婉,像山间精灵一样,纯净灵巧,贺野的心突然变成了一根弦,被这双眼睛拉扯了一下。 她舞姿优美,哪怕隔着面纱,他心中那种强烈的眷恋感如浪潮般涌来。 酒局散去,他坐在车里看着那女孩出来。 透过江南雾蒙蒙的细雨,他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那女孩的长相,他的心又被控制住了。 正如许多年前他跟他朋友说的那样:“长头发,大眼睛,皮肤很白,带着南方口音。” 原来这么多年,他心里的人是她。 于是那晚他走进便利店。 “小姑娘,你好。” “先生,您好。” “请问你们有卖这两款酒吗?” “有的,请稍等。” “再来一份关东煮吧。” “好的先生,请问您要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喜欢吃萝卜。” “那就拿萝卜,还有吗?” “还有福袋、海带、鳕鱼丸……先、先生,你喜欢吃…喜欢这些吗?” “嗯,我喜欢。” 兜兜转转,时光总能让我们找到彼此的爱人,就像无论再经历多少跌宕起伏,终会回到故事的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