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汽水(1v1青梅竹马)》 1冰可乐和牛肉面 高考过后,严烟在家闷头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饥肠辘辘,在小区附近随便找了家面馆补充能量。 夏日悠长,店内清静。 她点了小份的牛肉面,在冰柜前觊觎里面颜色各异的饮料,纠结片刻后还是选了瓶矿泉水。 汽水含糖量太高,最近又胖了。 刚落座没几分钟,店铺的玻璃门再次被人推开。 薛子奇卷着热气进门,单手拎着滑板,身上纯白色T恤被汗水打湿了一部分,撇开额角湿掉的碎发,看见她在店里,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严烟看着他笑,他脸上也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丑——着急出来觅食,衣服是出门前随手抓的,在家睡了两天,自认为很飒的公主切也早就没型了,软趴趴的贴在脸颊两侧。 薛子奇转身去冰柜里拿了两瓶玻璃瓶可乐,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汽水瓶盖被他衔在嘴里,随着嘭一声,气泡争前恐后钻进严烟的耳朵。尽管他动作做的十分流畅潇洒,还是看得严烟牙齿发酸。 他把可乐放到严烟面前插上吸管,用老方法开了另一瓶。 “喂,你不会觉得这样很帅吧?”严烟指他的开瓶方法,“有点油。” 薛子奇扬扬下巴示意她开瓶器被店家用绳子绑在柜台:“懒得去拿。” 天气太热,他撩起衣摆扇动了几下,大幅度的动作引得严烟看向他,最终定格在少年腰间若隐若现的腹肌上。 “咳。”他掀起眼皮定定地看她。 被抓包的严烟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把可乐推回薛子奇眼前:“我不喝这个了。” 薛子奇:“来事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几天吧。” “不是,我又胖了很多,你看不出来吗?”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薛子奇认真地端详了她几秒:“没看出来,瘦得跟大马猴似的,哪里胖?” “你可以说我瘦得跟麻豆似的,大马猴太难听了。”严烟不满地撇撇嘴,将他的手挥开。 薛子奇嗤笑:“麻豆?这个词比你年纪都大吧,这么古老的艺术可不是我这种年轻人可以理解的。” 严烟语塞——这人,打小就因为这张贱嘴没少挨打,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热腾腾的牛肉面上桌,薛子奇从筷笼中抽出一次性竹筷,刮掉上面的倒刺递给严烟,继而拿起醋瓶,往她碗里加醋:“够了吱一声。” 浓烈的酸味随着热气飘在空中,薛子奇蹙额:“还不够?这么会吃醋?” “吱。” 醋瓶撤离战场。他又问她要辣椒吗,不等她回答,便往她碗里放了一勺,问她够不够。 严烟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也不管什么形象,夹着面条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薛子奇笑着再次把可乐推到她眼前:“你这是饿了几天啊?在家睡觉呢?” 她没回答,他继续感慨:“我说这两天我妈喊你吃饭,你都不来了,你是猪吗?也太能睡了。” 严烟白了他一眼,嘴里吸溜着面条,伸出脚在桌下踹他,那人预判到她的动作,敏锐地将她的脚夹住,固定在他的小腿之间。 她用了力气也无法逃脱他的桎梏,干脆认命地由他夹着。 这顿饭是薛子奇付的钱,严烟说礼尚往来,要请他吃冰淇淋。 商业街新开了一家意大利手工冰淇淋,商家的宣传视频她刷到过许多次了,早就眼馋的不行。既然薛子奇说她没胖,那吃点饭后甜点应该没关系吧。 再说,他们一起,她可以买好几种口味,剩下的有薛子奇帮她回收,绝不会浪费。 “你男朋友呢?他怎么不陪你去吃?”薛子奇早已看透了她那点鬼心思。 2flag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呀?可能是被哪个小狐狸精勾走了魂,现在正躺在温柔乡里快活呢吧!”严烟眯起眼睛,开玩笑地说。 话虽如此,但严烟认为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出轨,公猪都会上树,柯以诚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开玩笑,那可是柯以诚,雪山峻岭之巅独自盛开的花。 高岭之花的芬芳难道不就在于普通人难以将他采撷吗? 然而,这话说完没有一个小时,她就被生活狠狠上了一课,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一语成谶”。 薛子奇看着店内那对举止亲密的男女,一脸哀痛,微微摇头:“看来flag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 “你听,是什么碎了?是你那颗脆弱不堪的少女之心吗?” 严烟人生所有的窘迫时刻好像都是由薛子奇见证的。 她的初潮是在13岁。 别的女同学都来过那个了,会在私下讨论哪个牌子的卫生巾好用,严烟的底裤却干干净净的,闺蜜让她买一包备着,以防姨妈的造访出其不意。 确实是备着了,日防夜防,但那玩意叛逆,不随她的意,在穿着白色短裤的体育课上,悄悄钻进她的身体,隆重登场。 裤子上刺眼的红色,被班上的同学笑话,是薛子奇替她解的围,不知道从哪找了件外套,绑在她的腰间。 薛子奇帮她买卫生用品,那时候还没有拒绝月经羞耻这种意识,学校超市会提供黑色塑料袋给买卫生用品的人使用,结果薛子奇大大咧咧的拿着一包粉色的卫生棉塞到她手里,说的话是:“我问过她们了,都说这个牌子的好用。” 严烟被别人的耻笑声羞红了脸,薛子奇用眼神攻击那些臭男生:“笑屁啊,是你妈没有还是你奶奶绝经了?” 一句话噎得那些人说不出话来,实际上,薛子奇不用说这些,他们也不敢拿薛子奇怎么样,他在学校学习好,人缘好,老师们就喜欢这种聪明性格活泼的男生,得罪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现在,见证她男友出轨的还是薛子奇。 那个对她笑靥如花的柯以诚,对别的姑娘笑得温柔灿烂,那双没吻过她的唇,现在正印在别的女生额头。 严烟脑中思绪万千,像播放幻灯片一样闪过无数她和柯以诚的过去,恍惚地像在做梦,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四肢僵硬,脊背却在不停颤抖,驻足在原地好久之后,和店内的柯以诚对上了视线。 柯以诚应该羞愧,然而在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被捉奸的慌乱,一如既往的从容。 本能让严烟选择了逃避,下意识退后了半步,撞到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她转过身来,抬头看向薛子奇。 她在薛子奇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在薛子奇脸上读到了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情绪——心疼? 她凝视他的双眸,反复确认,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后她踮起脚尖,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有意缩短,或许是身高不够,或许是她勇气不足,她的柔软仅仅只是触碰到了他的下颚。 始作俑者不敢直视薛子奇的脸,余光却瞥见他的耳根泛着淡淡的绯色。 薛子奇喜欢玩恐怖游戏,有空的时候会在某网站直播。高一那年露脸录制了PS5的开箱视频,出众的外貌和低沉性感的嗓音,吸引了不少粉丝,二十七万粉丝里,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 胆子大,操作骚,凭一己之力将恐怖游戏直播做成了搞笑直播,粉丝们夸他声音好听,喘息的声音很带感,直播里动辄就出现各种女性向的荤段子,薛子奇一直被粉丝戏称为车神,未成年开灵车迟早被封。 现在,他却因为她一个贴在下颚的吻,羞红了耳根。 “是报复。”严烟小声解释。 柯以诚可以吻别人,她也可以,她不能输。 3吻技好差 严烟的心情十分复杂,不太确定柯以诚能不能看到这个稍纵即逝的吻。 她还没来得及想更多,薛子奇强势有力的手扣住她的后脑,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 不同于她的慌张青涩,他更镇定娴熟,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没给她留一丝一毫挣扎的空间。 薛子奇用牙齿轻轻啃噬、重重地吮吸她的唇瓣,舌尖抵开她的牙关,擅自闯入她的口腔中,灵活的舌头卷着她的舌尖,彼此追逐交缠,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贪婪热烈地攫取着她嘴角的气息。 严烟脸颊肌肉紧绷,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全身,双腿发软,只能回搂上他的腰,像漂浮在水面的花,根部紧紧抓住薛子奇的身体,才不至于随波逐流。 如果事先吃了冰淇淋多好,那么这个吻就会是冰凉的,甜蜜的,这是严烟仅剩的念头。 她被他吻到喘不上气来,薛子奇才松手。 她抬眼,怔怔地看着他,看到云漂浮在薛子奇的眼眶,蒸腾的热气弥漫在他的眼底。 薛子奇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伸出手,大拇指碾过她的唇,抹去她嘴角的涎水,有些戏谑的说道:“怎么回事啊烟烟,你的吻技好差。” 严烟和柯以诚没有接过吻这件事也是拜薛子奇所赐。 她始终记得那一天。 那是去年寒假,大年初叁,她和柯以诚去看了一天的电影。 春节档好看的电影太多了,严烟吃了两大桶爆米花,导致和柯以诚牵手时,手心一直黏腻腻的,不太舒服。 夜幕时分,柯以诚将严烟送到小区单元楼下。 他看向她,她和他对视,二人的视线碰撞出火花。 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俯身靠近,她轻阖双眼,严烟的手悄悄握紧柯以诚的手,微微发颤。 情欲喷洒在她鼻尖,暧昧与兴奋将他们包裹。 就在这时,严烟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听到了一阵突兀的快门声,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柯以诚灼热的呼吸她感受不到了,睁开双眼,寻找异响来源,看到薛子奇穿着黑色皮毛一体机车服,休闲裤,马丁靴,站在他们身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薛子奇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像是生气,也可能是兴奋,严烟没看懂,也并未深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薛子奇的装扮上,他这么穿,简直是在她审美点上蹦迪。 柯以诚不耐烦地看向薛子奇,这俩人在学校就不太对付——柯以诚是普通人无法征服的雪山之巅,薛子奇是巍峨却不用仰望的深山,互相看不上,又干不掉。 “真好看,严叔应该也喜欢——黑猪拱了大白菜。”薛子奇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话里挑衅意味十足。 柯以诚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脸上写满了忍耐:“薛子奇,别太过分了。” “我又没有怎么样,你们继续啊。怎么,还要我帮忙按头?”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严烟只能先把柯以诚哄回了家。 严烟要求薛子奇把那些照片删掉,薛子奇一把揽过她的肩,拥着她走进单元楼,侧过脸轻笑:“凭什么?给我什么好处?” 严烟说帮他写寒假作业,他笑得好大声:“见鬼了,你那成绩,帮我写作业?” 她确实不如他成绩好。 也不可能用钱收买他,薛子奇的零花钱本来就比她多,而且他做up主,随便接条广告就抵得上她几个月的生活费。 电梯到达后,两个人站在走廊里,面对彼此,谁也找不出合适的解决方案,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声控灯熄灭,周围变得寂静。 许久之后,薛子奇深深地叹了口气,妥协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先举白旗、先投降的人。 他的指尖抚过严烟的侧脸,帮她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暗哑:“烟烟,别再让我逮到了,我会一直看着你们。”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补充道。 那天半夜,薛子奇或许是反悔了,或许只是单纯的又犯病了,他敲响严烟家门,说他睡不着,胃酸,要吃冰糖葫芦。 严烟搞不懂胃酸为什么还要吃酸的,想骂他,却被他恶狠狠地威胁:“你确定严叔看到照片后,不会打断柯以诚的腿?” 两个人顶着凛冽的寒风走在大街上,差点被吹成了冰棍,薛子奇解开外套拥住她,她欲挣脱,被薛子奇冷嘲热讽:“怎么,柯以诚的外套比我的香?” “他身上有小说男主的阳光的味道,我身上臭?” ——这人真是病得不轻。 他们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才买到最后一串冰糖葫芦,薛子奇一口,严烟一口,冰糖葫芦的糖衣裹得很厚,很甜很粘牙,严烟感慨怪不得卖不出去,薛子奇却唱反调说很好吃。 从那以后,严烟就不敢和柯以诚有任何亲密举动了。 每次气氛到了,严烟便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好像能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了快门声,有种薛子奇就隐匿在她身边的错觉,她再也不想半夜跑遍半个城市买冰糖葫芦了。 ———— 是谁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手机自虐到胃酸我不说。 薛子奇:谢谢,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呗。 4失恋是冰美式的苦 “这样才叫报复。”薛子奇脸上还荡漾着笑,看来并未介意她把他当做工具人的事。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严烟脱口而出,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蹬鼻子上脸。 薛子奇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回家再说,当务之急是收拾那个渣男。” “算了。”她听见自己蚊子般哼哼的声音。 “严烟,你就是典型的窝里横,揍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手软,柯以诚给你戴的原谅帽闪瞎了我的眼,你还心疼他?”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觉得没有意义。你们打一架能怎么样?你把他打伤了,我们还得赔偿他医药费。这样最好,他绿了我,我以牙还牙。” “你可真会安慰自己,这样还怎么当警察?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人民交给你?” 严烟拦不住薛子奇,眼睁睁看着他去隔壁店里买了大杯满冰的美式,牵起她的手大步走进店内,站在柯以诚面前,缓缓将那杯液体倒在他头顶。 咖啡液和冰块顺着柯以诚的发丝滑落,他身边女孩的尖叫声被薛子奇凌厉的眼神噎在喉咙。 严烟以前看过某部电影里说失恋是有味道的,人会根据味道而想起一个人,柯以诚在严烟的记忆里,高岭之花的芬芳是美式的苦和酸涩。 许是柯以诚心虚了,他只是将视线落在严烟和薛子奇牵着的手上,由着女孩帮他擦去脸上的狼狈,淡淡地问薛子奇:“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做错事的人是你,”严烟抢先开口,转头看向女孩,“妹妹,他有女朋友。” “现在没有了,他不配。”薛子奇拉着严烟出门,临出门前狠狠撞了一下柯以诚的肩膀。 柯以诚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严烟,你先冷静一下。” * 白鸽在地上追逐着树叶斑驳的光影,远处有蝉鸣和孩童嬉闹的声音传来。 严烟和薛子奇并肩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她垂眼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嘴角下撇:“这家的冰淇淋一点儿都不好吃,好苦。” 薛子奇用她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是么?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口感绵密,甜而不腻。” “国人好奇怪,对一个甜品最高级的评价是甜而不腻。” 薛子奇干脆把冰淇淋从她手中拿走:“算了,别吃了。” 她一点苦味的东西都吃不了。 小时候他们吃小卖部里卖的叁色雪糕,严烟会把白色和粉色的吃光,留下棕色的给薛子奇,薛子奇说他刚好就爱吃那个。 薛妈妈笑他们像姐弟,互补,她爱吃的东西,他不会碰,全都留给她吃。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有薛子奇替她收尾。 去薛子奇家蹭饭,薛子奇会把她喜欢的零食水果献宝似的一股脑塞给她。她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薛妈妈说,那是他专门给她留的。 长大后她再也没有在薛子奇脸上看到过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事实是她再也没有被别人捧在手心里过。她越来越看不懂薛子奇,看不懂她的父母,看不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小时候的永远指的是时间,现在大家却说永远是程度副词,当下说的永远是在说明我此时此刻很爱你,爱到愿意说出永远。 一切都变了。 “薛子奇,你那么厉害能发明时光机吗?能不能带我回到小时候?” 太阳逐渐西沉,苍翠的树叶随风而落,薛子奇的侧脸隐在暮色中,回应道:“严烟,你太看得起我了。” 5吻作一团 柔软的云朵将月色笼罩,万物看起来朦胧且哀伤。 小区内的跷跷板上承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在搬进这个小区以前,严烟和薛子奇住在同一条胡同里。 那时他们在幼儿园里只能玩跷跷板和滑梯那些简单的设备,两个人身高体重差不多,随随便便就能维持平衡,从跷跷板上获得快乐。 随着年岁的增长,严烟无论从身高还是力量上,都没办法再和薛子奇较量。 现在玩这个,薛子奇得牺牲自己拼命迎合她才行。 他的长腿蜷缩成一团,板鞋和地板像一对不可分割的恋人,他不能往下坐的太用力,亦不能太轻易抬起,否则严烟都可能会受伤。 严烟的目光从他的长腿移到他的脸上:“薛子奇,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静静。” 薛子奇把她压高,执拗地看着她。 “这是在小区里,没事的。”严烟又说。 “我觉得那些花花草草很危险,我在这监督你,不准破坏小区的绿化。” 严烟委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啊。” 她抬眼看他,小区的路灯并不明亮,严烟却能直勾勾地看见他心底,她看到他的心软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她喊薛子奇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步伐坚定,她小声喃喃,乞求似的:“抱抱我,好不好?” 跷跷板被压到最低,严烟的头靠在他的腿上,她想这个姿势真尴尬,她听不到他的心跳。 小区花坛里蛐蛐的叫声短而急促,和严烟的心跳配合打着节拍,演奏出一曲她从未听过的旋律。 俩人又吻作一团,不知是谁主动的。 薛子奇蹲在地上,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好大,能完全将她的脸包裹在手心里。 他紧闭着双眼,严烟偷偷睁开眼睛瞧他——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根部轻颤,他的表情专注且深情,看起来温柔又缱绻,一点儿都不像平时那个飞扬跋扈的薛子奇。 严烟鼻腔里充盈着椰子味香气,去商业街之前,他回家洗过澡了。近几年他一直都用这个牌子的沐浴露,像一个行走的大椰子,让严烟熟悉又有安全感。 她渴望他口腔里的温暖,像只猫一样伸出舌尖,一点点舔过他的牙齿,和他的舌头打架,一开始是薛子奇主动又极具侵略性,后面他像待宰的羔羊,由着严烟主导。 或许是他引诱着严烟做主导地位,她不得而知。 分开时,两个人的唇都被对方吮吸的发红发肿,严烟胸口强烈起伏,心脏跳到嗓子眼。薛子奇显然也并不比她好过,他的呼吸灼热,性感的喘息落在严烟耳边,让她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脑补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6他的腰看起来就很会做 高考前夕,大家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解压方法,闺蜜徐蕊奇葩的解压方法是看AV,严烟简直不敢相信老色批竟在她身边。 某天,徐蕊分享给她一部片子,问:“你看这个男主的侧脸是不是有点像薛子奇?我阅片无数,从来没看过这么帅的男优,太可惜了。” 严烟只是看了一眼封面就面红耳赤——女演员赤裸着身体,趴在浴室透明玻璃门上,酥胸被挤压成诱人的浑圆,臀部微微翘起,身后一个男人紧紧拥着她,修长的手停留在女演员的腰间。 他的头埋在女演员的肩窝里,严烟看不到男演员的脸,但因为徐蕊的话,代入了薛子奇,忽然就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严烟别过脸,不让徐蕊看见自己在咽口水,徐蕊接着在她耳边煽动情绪:“你太没眼光了,人间极品住在隔壁,你却对柯以诚下手。薛子奇那个腰,看起来就很行,很会做,关键是他有劲,有劲你懂吗?” “玩攀岩的,耐力肯定比一般男人好,薛子奇那个臂力、腰力和腿,咱们学校的男生,哪个能和他比?他还玩滑板是吧,感觉他在床上能把女的做死。” “好家伙,做晕都不行,还得做死?”严烟不禁皱起了眉。 ——这种事的目的不是要双方身心愉悦吗,犯得上像打架,拼个你死我活才行? 徐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性生活和谐很重要的,男人就是要狠一点才会爽。你家柯以诚,一看就没有薛子奇的腰会拱,傻子!我要是你,绝对不会放薛子奇在外面招摇过市。” “你怎么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你又没有男朋友。”严烟小声提出质疑。 “哎呀,这种事一定要和男朋友做才行吗?男人这个物种,我们主动一点点,他就舔上来了,用得着谈恋爱这么麻烦?”徐蕊一边说着,一边翻着薛子奇的朋友圈,“你要是真对他没兴趣,我就下手了。” “薛子奇可能不喜欢女的吧。” “what?”徐蕊眼神复杂,看着严烟直摇头,“傻姑娘,你的脑回路好他妈清奇。” “你是真的傻。”徐蕊说了两遍,用来强调。 至今严烟也没明白,为什么她说薛子奇不喜欢女的,徐蕊反过来说她傻。 徐蕊频频摇头,感慨薛子奇的真心喂了狗,严烟又追问:“那条狗是谁?” 不过那次谈话以后,那部片子打开了严烟新世界的大门。 她的性幻想对象,从柯以诚的脸变成了某个住在她家对门的人,高考前她躲了薛子奇很久,因为一旦看到他,脑子里便全是AV里男演员的喘息和欲求不满的脸。 薛子奇的实况直播里,也常常有那些不堪入眼的弹幕,虽然不如徐蕊说的那么直白露骨,但也足够让严烟浮想联翩: 【7的喘息声好欲啊】 【男菩萨,会喘你就多喘会儿】 【是谁的苦茶子飞我脸上了!】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声音】 【呜呜呜想和老公贴贴】 她以前觉得他低俗,靠这种擦边球手段吸粉。 现在,此情此景,他的喘息和他的身躯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刺激严烟肾上激素飙升,她听见自己的心说,还想要,还想要。 7小时候的初吻 薛子奇肯定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沙哑且性感,他话里蛊惑意味十足,缠着眷恋随着夏夜清凉的风吹到严烟耳边:“还想要?” 严烟不争气地点头。 他的眸子水汪汪的,幽深,她却能清晰地捕捉到有小鱼在他眼里游动。 唇部再次贴近,疯狂贪恋地掠夺对方嘴角的空气。 这种事好像会上瘾。 其实这不是他们的初吻。 初吻在很小的时候,可能是小学叁年级?严烟记不清了,或许更小。 和现在一样,在一个悠闲自在的夏日。 学校的午休时间很长,饭后他们陪薛妈妈一起看电视,那时候的电视剧尺度反而比现在大,台词露骨严烟听不懂,但是接吻是禁忌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薛妈妈不准他们看,捂住严烟的眼睛,指挥薛子奇捂住自己的眼睛。 严烟想,薛妈妈真傻,她看不到薛子奇的手势,但她就是知道,薛子奇肯定会从手指缝里看向荧屏,将那些画面载入记忆。 他们在薛子奇房间里看漫画,薛子奇懒懒地问她:“严烟,你想不想试试?” 她问:“试什么?” “就那个啊!” 严烟回忆起这画面,就好像是上帝视角在看着那对小孩缓缓靠近对方,鼻梁顶撞在一起,严烟指责他鼻子干嘛长那么高,薛子奇回嘴,“你的也不低。” 两个人都是五官深邃,明艳大气的长相,薛妈妈领着他们两个出去逛街的时候,常常会有路人夸奖他们,“这俩小孩真好看,像混血似的,是双胞胎吗?” 薛妈妈一脸骄傲:“我很会生吧?儿子女儿都这么漂亮。” 再一次尝试。 这次他们聪明地学会把鼻梁错开,柔软的双唇触碰,摩擦,将对方的唇瓣含在嘴里吮吸,薛子奇说她的唇像饱满多汁的橙子,他说接吻的感觉还不赖。 那时候的严烟心里的想法和如今一样,薛子奇的睫毛好长,像她的洋娃娃。 如果再将记忆往回倒转一点,严烟能在他的书桌上找到薛子奇用小刀刻的简笔画,那是一个双马尾穿裙子的小女孩,手牵着另一个小人,俩人中间刻着大大的爱心。 薛子奇站起身来,把严烟从地上捞起,严烟蹲太久了腿发麻发软,径直栽倒在他的怀抱里。 “碰瓷?赖上我了?” “才不是。” “你有向我提要求的权利,我永远都不会说不。” 在严烟听来,薛子奇试图用迷乱无耻的温柔引诱她。 “我差点就信了。”她笃定这是陷阱。 薛子奇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只有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恢复到平常的神色,转过身牵着她的手,走向单元楼。 严烟由他牵着,走了没几步,薛子奇握了握她的手心,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中,变成了十指紧扣。 电梯里的空气循环系统肯定是坏了,严烟的体温始终都无法恢复正常,余光瞥到薛子奇的后脖颈也是一片通红。 她偷偷摸摸观察他,薛子奇回头看她,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 少男少女再次在这个装满情欲的盒子里纠缠到一起。 他腿间的硬物抵在她的腿根处,薛子奇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躲开,躬身吻她,她却迎了上去,胆大地提醒他:“薛子奇,你竟然硬了。” “我是个男人,有反应才正常,不硬就该去阳光男科看看了。” “其实,我怀疑过你是不是性取向跟我一致。”严烟说。 8不爱甜食 薛子奇的颜值很顶,很多帅哥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段尴尬的时期,他却没有,严烟见证了他如何靠着一张脸通杀全校师生。 脸好,成绩佳,运动细胞发达,从哪方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在严烟眼里,这就是浪子的标准配置,可这个人没谈过恋爱,不是柯以诚那种不爱搭理人的高岭之花,是和每个女生最后都处成了类似闺蜜的关系。 久而久之,严烟默认这个人的取向应该是和自己相同。不然乱花渐欲迷人眼,百花丛中过,他如何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薛子奇无语凝噎,用胯下挺立起来的硬物顶了顶严烟:“要不去你家试试?” 他们都知道,严海峰此时肯定不在家。 严烟瞪大了双眼:“你在放什么狗屁?” 他回嘴:“没有你放的多。” 严烟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电梯内壁上,薛子奇一只手轻松地将她圈在怀里:“这么细的腰,为什么总说自己胖?” 她噘嘴,不同意薛子奇的看法。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他温热的唇瓣含住,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蠕动,努力地描绘她的唇形。 额头抵着额头,她的视线尽头是一双盈满爱意的双眸。 他的唇一刻不舍得离开她似的,等不及她平复呼吸,薛子奇再次发起了进攻。 很明显,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的舌头几乎要抵进她的喉咙,严烟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手指不自觉在他的腰间收紧,浑身发麻,她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向她涌来。 在薛子奇面前,严烟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渺小的人类,她没有能力和大自然的力量做抗争。 薛子奇用牙齿扯开她的衣领,唇游走在她的脖颈,吮吸她的锁骨,严烟的手指插在他的发丝中,声音发颤:“别吸……夏天遮不住。” “为什么要遮?”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脖子传遍全身,他沉重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严烟身子发痒,想夹紧双腿,又有想笑的冲动。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笑出了声。 她边咯咯直笑,边用手推开薛子奇的头,表现得十分抗拒,薛子奇恼羞成怒般扼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咬着她的下巴质问她到底在笑什么。 严烟:“真的好痒,你别喘了。” 他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大腿在她的腿心摩擦,严烟被他折磨得要发疯,他却说是她在折磨他。 俩人在电梯里耳鬓厮磨,喘息和布料的摩擦声交织。电梯门再次开启,严烟的视线穿过薛子奇的肩膀,对上了戚悦错愕吃惊的表情。 她猛的推开薛子奇,注意到戚悦那张脸迅速恢复了以往怯生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电梯。 戚悦先打招呼,声音很小:“严烟姐,子奇哥。” 严烟尴尬地整理自己的仪表,挤出微笑当做回应,薛子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戚悦家住在八楼,但她没按电梯楼层按钮,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子奇眼睛看。 短暂的寂静过后。 “要不要吃冰棍?”戚悦露出妥协无奈的笑容,把手里拎的塑料袋打开,里面装满了同一种口味的冰棍,严烟知道那是薛子奇钟爱的口味。 于是严烟便不确定,她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薛子奇,她看向薛子奇,等他先回答。 薛子奇的语气冷冷的:“烟烟不爱吃甜食。” 戚悦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度:“这样啊。” “你呢,你不吃吗?”她的声音很低,很平静。 “我也不爱吃。”薛子奇的声音更冷了。 严烟诧异,他为什么说谎? “是吗?”戚悦轻轻问,有点儿自嘲的意味。 这气氛太怪了,严烟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示意薛子奇按下电梯按钮,赶紧各回各家,薛子奇抬手绕过戚悦按下电梯上的数字8。 他的手臂经过戚悦的那一刹那,她垂下了头。 严烟一点儿都不了解戚悦,小姑娘是去年随着戚叔叔工作原因搬来这个小区的,她们年纪相同,戚悦应该比薛子奇再小上两个月,她很内向,给严烟一种破碎感,好像一个瓷娃娃,怕重重呼吸都会吓到她。 电梯到八楼停下,戚悦向前迈了一步,顿了顿身子,转身看向严烟,嘴角含着笑意,她问:“严烟姐,我记得你男朋友是柯以诚?” “嗯,我们分手了。” “哦,那柯以诚真没福气,严烟姐这么好看。” 这话严烟爱听。 薛子奇却冷哼一声:“你到了,还不下去吗?” 9牙又酸了 喜欢上柯以诚那段日子,严烟过得不太好。 那时舒颖和严海峰见面就掐架,无非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舒颖说看见严烟就心烦,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早就离婚了。 舒颖一气之下住在医院不回家,严海峰工作本来就很忙,偶尔回家看见严烟也是那句话,“你冷着脸给谁看?我欠你的?” 严烟不见得多想和他们相处。 那年她胸前的凸起越来越傲人,班上的男生在背后调笑她,当着她的面说她胸大,问她是不是喜欢吃木瓜啊。 男生说话时的表情十分猥琐,让严烟直反胃。 男女力量悬殊,严烟对抗这些声音的方式就是忍耐,从此含着胸走路,垂着头走路。 薛子奇了解原委后去跟那几个男生约了架。 事情闹大了,那些学生家长心疼自家孩子被薛子奇打得不成人样,直接闹到了薛爸爸所在的刑警队,还说要把这件事捅到媒体上去——市队刑警大队长的儿子,带头校园霸凌,无法无天。 薛子奇因为她受了处罚,别的同学因此更加排挤严烟,关于她和薛子奇的流言蜚语在全校传播,她就是让薛子奇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妲己。 她还是躲着人走,包括躲着薛子奇。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她撞到了柯以诚的怀抱里,她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柯以诚一脸无奈,“你干嘛说对不起?只是意外,你没错。” 柯以诚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很轻很柔的力道,被安抚的感觉从头顶传到心脏。 严烟开始注意他,在意他。 高中的时候和他分到一个班里,严烟和他相处的机会变多了。 某天下雨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她坐在前排,听着后排柯以诚写字的沙沙声,严烟私心希望那场雨能够再下的更大一点,更久一点。 很久之后严烟都在怀疑,那声音是不是因为她对柯以诚有好感而脑补出来的,毕竟外面下的是暴雨。 她回头看他,他抬眼看她,俩人的目光建立起连接,从此一切都不一样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不需要用语言,一个眼神就足够。 又是一个雨天,严烟举着透明的雨伞,伞面上是她画的丙烯画,所有人都说她那画奇奇怪怪的,柯以诚却躲进她的伞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严烟,你很特别。”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 一场雨,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 他们一起在咖啡馆自习,十指紧扣,一起憧憬关于未来的日子,他让严烟相信,也许严海峰说的对,她这个胆子的确不太适合当警察,嫁给柯以诚就很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诗人把爱人比作月亮,柯以诚便是严烟的月亮,在天边高高挂起,温柔如水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月亮虽然不说话,但月亮陪她度过每个难捱的夜。 但严烟忘了,月亮不是她一个人的。高岭之花的芬芳,不是她的独家限定。 ---- 薛子奇:我牙又酸了。 10幸福真的不容易 严烟整个人埋在微凉的水中,几十秒后浮出水面大口喘气。 踏出浴缸,裹上浴巾站在镜子前,镜中的人湿发贴在脸颊。 公主切是前两年流行的,不过她是高考前夕剪得这个发型。因为柯以诚高考压力大,将头发推成了寸头,严烟觉得公主切和他很配。 当时理发师把刘海剪得太短了,还狡辩说她这张浓颜就适合二次元刘海。 眼睛大而圆,眼尾轻轻上挑,鼻梁高挺,嘴唇偏厚,班里的同学看到她这个造型,说她张脸配上这个发型太骚了。 柯以诚却用了“特别”这个词汇表达很喜欢她这样。 严烟的脑子很乱,以前看到那些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友的话题时总表示认同。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想,如果柯以诚骗她一次,哪怕告诉她,那是他妹,她都会原谅他。 出了浴室后手机上未读消息有两条,不是柯以诚发来的。 他说【烟烟】,应该是她很久没回复的原因,那边又发:【晚安】 他说了晚安,严烟打开某站却看见特别关注的up主【数字7】的头像闪烁着正在直播。 不用点开看,就知道他播的是那个日本文字怪谈类的恐怖游戏,这个游戏是网友们强烈要求他播的,并没有什么操作性,只是念那些细思极恐的小故事。 网友之所以要求他播这个,无非也是因为他声音好听,大家在评论区调侃又有新的助眠音频了。 【谁能拒绝我的网络男友在我耳边讲恐怖故事哄我睡觉?】这是评论区点赞最多的评论。 然而今天的弹幕,几乎全是吐槽他的: 【77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这笑意藏不住啊】 【我记得他刚高考结束吧,估计考得很好?】 【取关了,你在播恐怖游戏哎】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笑得还挺可爱的吗?像我失散多年的男朋友】 【隐隐嗅到了一丝恋爱的甜蜜(bushi?】 【没错,我老公在哄我睡觉,忍不住想笑,不爱看就滚】 他好像没开弹幕机器人似的,无视了那些一晃而过的声音,继续直播。 【你是吃了两个不花钱的屁才乐成这样?】 这条弹幕来自一个ID为【杀人不眨烟】的粉丝。 声音忽然停下,严烟耳机里剩下游戏的bgm和他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大概静止了有一分钟,他说下了,明天搞个抽奖表达歉意。 继而微信提示音响起:【你没睡?】 严烟一次次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斟酌着措辞。 她承认接吻的时候,她心动了,意乱情迷了,让欲望占据上风了,但吸引力和排斥感同时存在,她和薛子奇是左手和右手,最好永远别和爱情这档子事扯上关系。 最后是那边先发来:【不用着急和我撇清关系,我都懂,你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我不会放在心上】 【幸福真的不容易】薛子奇发。 不记得是在哪一年的春节,那时候还没禁烟火,他们在海边迎着冰冷的海风放飞孔明灯,那时薛子奇也说了这句话。 薛子奇看着她,微弱的烛光隐隐照亮他的脸,他的表情严肃认真,夹杂着些许落寞,严烟鲜少在他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他说:“幸福它真的不容易。” 摇曳的灯火,承载着少男少女的期许,承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幸福,越飞越高,渐渐消失在严烟的视线里。 至今严烟也想不通,薛子奇怎么会有这种人生感悟,那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薛子奇脸上。 ——他的父母不会像舒颖和严海峰整天吵架,他的家庭幸福美满,他的外貌和能力出类拔萃,无论他想做什么事,只要他想,便能做的很好,连玩游戏都能玩出一番名堂,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过往的记忆一点点在严烟脑中蔓延开来,她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子,一遍遍喃喃,幸福真的不容易。 ---- “幸福真的不容易”这句话是蔡旻佑《我可以》的歌词,薛子奇真正想说的话是后半句。 从我上学时就一直觉得《我可以》这首歌好适合写男暗恋女,所以在这两本文里都用了这个梗。 我又在po写纯爱了,淦!(就是po肉文很多,我们干脆多拉扯一会儿,讲点故事,之后再疯狂ghs好吗?) 11胸前那两坨有二十斤 今年比往年都热上许多,才六月份,最高气温能达到41度。 空调释放的冷气推着严烟往前走,她左手拿着手机,实时监控屏幕里的画面,右手握紧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 室内窗帘紧闭,电脑屏幕散发着幽暗的光,回荡着薛子奇说话的声音:“她还敢一个人出去溜达?!换成我,上厕所我都憋着不去,恐怖游戏女主就是厉害。” “塞拉斯,塞拉斯……”他在模仿游戏里的配音,吓直播间的观众。 弹幕刷过: 【好家伙,我以为是游戏自带的配音】 【以为是配音+1】 【以为是配音+2】 【坏77】 【77好坏啊】 严烟蹑手蹑脚来到他身后,屏住呼吸,在屏幕里怪物向主人公扑来的同时,拍打了一下薛子奇的肩头。 “操。” 狼狈的叫声和手柄甩出去的声音同时响起,提示严烟恶作剧成功了。 他转过身来抬头看她。 严烟抿嘴偷笑,薛子奇趁机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按着她的头压向自己胸口,粗暴地将她的头发揉成了乱糟糟的鸟窝。 脸颊蹭着他起伏的胸膛,严烟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呻吟,他的呼吸也随之乱掉。她听到薛子奇吞咽口水的声音和低声的质问:“下次还敢?” “不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撩贱,也能全身而退。 薛子奇将严烟束缚在怀抱里,假惺惺地帮她把头发捋顺,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最终停在下巴,眼睛里燃烧着灼灼的火焰扑向她,质问:“哭过了?” 她别过脸,躲避薛子奇的审视:“没有。” “还嘴硬?” 她的脸被他扳回来。 他缓缓靠近。 ——太近了,他的呼吸清晰地落在眼睛上。 严烟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想要逃离却被薛子奇按住。 她的唇瓣被他的含住,浅浅的,轻轻的一点点舔舐,意识到她不再反抗之后,转为强有力的进攻,灵巧的舌头滑入口中,索取着她。 他的手掌覆在腰间,严烟觉得那片肌肤隔着衣服险些被他烫伤,只能呜呜咽咽地提醒他:“直播……” 转椅回到原来的方向,屏幕上的弹幕密密麻麻映入眼帘,依稀能辨认的几条是 【???什么意思?】 【主播在干嘛?举报了】 【这次真开上灵车了……?】 【真·ghs博主诚不欺我】 【好家伙,这是我不花钱可以听的吗?】 【救命,受不了了,我这是外放!】 【斯哈斯哈,还是立体声?姐妹们还好吗?我人没了】 【草,我是说好多绿色植物哦】 薛子奇低低的笑了两声,扯掉声卡:“先下了,晚上再播。” 她凝望了他片刻,薛子奇回过头来和她对视,抵上她的额头,嘴角噙着笑:“要不要继续?” 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 严烟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了。 “不要,去吃饭了。” 她不知道自己落荒而逃的背影会不会看起来很可笑,他会不会又笑她傻。 严海峰很少回家,薛妈妈担心严烟一个人在家的伙食问题,经常给严烟发信息喊她来薛家吃饭。 一两次可以拒绝,时间长了,严烟反而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就像今天,薛妈妈的发的语音也是她拒绝不了的语气,她说:【烟烟,中午来我家吃饭饭呀,我炖了小排骨,你不最爱吃这个了吗?】 这谁能拒绝呢? 一个女人温温柔柔地喊你名字,还有小排骨,严烟说不出我不喜欢小排骨这种话。 吃饭间薛妈妈一直在给严烟夹菜,严烟面前的碟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她看着直犯难。 薛子奇的筷子干脆改变了方向,夹起严烟碟子里的食物:“妈,别给她夹那么多了,人减肥呢。” 薛妈妈盯着严烟看了半天:“你们这些小姑娘呀,明明那么瘦,减什么肥?” 薛子奇用眼神示意薛妈妈往严烟胸前看:“估计那两坨得有20斤吧,每天背着太累了,体谅一下。” 12孩子跟你姓 严烟如愿顺利报考了警校,薛子奇早前就被A大录取了。 在薛爸爸的生日聚会上,薛子奇见到严烟第一句话便调侃她:“哇塞,这谁啊,小女警烟烟嘛这不是!” 因为薛爸爸的身份问题,生日并没有大办,只是简单的在家里和同事朋友聚在一起。 严烟拿了酒杯去跑到薛爸爸面前祝他生日快乐,薛爸爸赞许地看着严烟,郑重地敬了个礼:“严烟同志,恭喜你。” 他说的是严烟同志。 严烟绷直了身子,激动得心脏砰砰乱跳,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我也不想心动啊,可是他叫我同志耶。” 薛爸爸和严海峰同是刑警,俩人在警校时就是搭档,这也是这么多年两家都在一起的原因。薛爸爸叫她同志就是对她能力的认可,也可能是在暗示她,他们以后有机会一起共事。 当然,这是严烟自行脑补的含义。 严烟戳戳薛子奇的腰,小声问:“下辈子可以当你妈吗?” 薛子奇撇撇嘴:“我早就看出来你觊觎我爸了!你对得起我妈给你做的那些好吃的吗?没良心的。” 他的目光在严烟脸上停留了片刻,补充道:“你可生不出来我这么帅的儿子。” 严烟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他弯腰趴到她耳边说:“不过,我不介意你给我生个儿子,咱俩儿子名字我都想好了,严汽水,跟你姓。” 严烟:“对不起,封心锁爱了。” “土狗。”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是土狗? 严汽水也太难听了,谁给孩子取名这么随便? * 气氛很好,后来酒喝完了,严烟自告奋勇去买,薛子奇自然也跟着她出来,戚悦拉了拉严烟的衣摆:“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严烟姐?” 薛子奇又戴上了那张冰冷的面具:“那么热的天,你去干什么?” 严烟以为薛子奇是在心疼戚悦,她早就觉得这俩人气氛不对,阴阳怪气地说:“那要不薛子奇你自己去买吧,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心疼我?” “是我不心疼你,还是你自己先说要去买的?” 薛妈妈见二人还没出门就开始斗嘴,劝和:“你们都去,谁也别想偷懒。” 戚悦一路上都牵着严烟的手走,严烟不太习惯这样,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薛子奇非说他也要牵手。 严烟空着的那只手捏成拳头,咬着牙挥向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干嘛你就要干嘛?” 薛子奇迅速躲开,不顾严烟的反对,愣是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死死攥在手心里:“对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再说了,是没牵过手还是没亲过?” “你松手,弄疼我了!”严烟身为女警势必要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牵手这么浪漫的事怎么会疼?!”恶势力在这种事上绝不投降,反而攥得更紧了。 戚悦的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抿紧了唇,不说话。 严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她知道她脸上的嫌弃肯定藏不住了。 偶尔会有路人的目光落在这叁人身上——画面养眼不假,但叁个牵着手的俊男美女组合有够怪异罕见。 * 严烟和柯以诚家的距离是6km,去见他,要提前准备一个小时挑选衣服,坐公交是20多分钟。他家门口有一家水果店飘着榴莲的香气,柯以诚很讨厌榴莲,她却很喜欢。 是严烟先告的白,是严烟主动牵的手,他们还没接过吻,但就差一点。 他们之间的缘分,一直都靠她一个人拼命维系。 薛子奇的手覆在严烟的眼睛上,阻止她去看那对男女,严烟固执地将他的手扒开,看着柯以诚揽着另外一个女孩在角落里挑选计生用品。 又换了一个。 柯以诚在她面前,究竟隐藏了多少?这么久她竟未曾察觉一分一毫?——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13亲吻摸胸【微微H】 做错事情的是柯以诚,惩罚自己的却是严烟。 严烟喝多了,薛子奇把她送回家休息,她闹腾着不让他碰,结果双双栽倒在严烟的床上。 长大后的薛子奇很少踏足严烟的小天地,是她关上了门,犹如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屋内空荡荡的,墙壁是暖白色的,给他的感觉很冷,和它的主人一样,是冷的,捂不热的。 懵懂时期,别的女孩要当老师或医生,严烟的梦想是当警察,她说她要拯救世界。 ——可她什么都怕。 “你是不是傻?”薛子奇侧过身来望着她,指尖轻轻停留在她的鼻梁上。 严烟五官最出彩的地方就是高挺的鼻子,给她增加了一丝不属于女人的英气。 很多人喜欢严烟的外表,说她是撕漫女,那张脸很带感,眼神轻佻一看就憋着一肚子坏水。 ——确实,她太坏了。十几年间,每每路过夹岸,余光瞥见他一人在深渊里挣扎,却连一句“只是朋友”都吝啬赏赐。 严烟抓着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她说喜欢他。 她醉了,感受不到此刻薛子奇心脏疯狂跳动的频率。 “对不起,不该说你傻。” 是自己傻。 傻到每天站在不近不远处窥视她,太近会吓到她,太远她会忘了他。看她和柯以诚亲密,嫉妒得想发疯。 傻到无数次劝慰自己放下,下一次看见她的笑脸,又会身不由己地迎上去,想把她占为己有。 傻到十几年会为同一个人疯狂心动,想把星星月亮全都摘下来送给她,想把他的宇宙双手奉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听见有个声音在怂恿他,喜欢就上,多好的机会。 他的视线不受控地下移,落到她白皙晃眼的脖颈上,落在少女胸前的圆润上。 深深地吐了几口气,理智让他起身离开,欲望支配他的身体。 薛子奇把头埋在严烟颈窝里,贪婪地吸食她身上的香气,轻轻地描绘着这些年他对她的迷恋,他对她的欲望。 想让她听到,又怕她清醒地记着。 他亲吻她额头,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她的,他的喘息落在她的脸上,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温柔缱绻的和她耳鬓厮磨。 薛子奇舔着她的唇,小心翼翼像猫科动物舔舐伤口,又像将军征伐领地,将她嘴角的空气掠夺一空,捏紧她下巴强迫她张嘴迎接他,舌头滑入口腔,搅弄她的舌尖,将她呜呜咽咽的声音都吞入腹中。 想把她整个人都吃了,想把下体狠狠地捣进她的甬道里,让她疼,通过性器的结合,让她切身体会到这些年他是如何疼着她、崇拜着她。 “哼唧什么?” 他问她,和以往一般,只能听到空谷的回响,等不到回应。 撑起上身,手臂上的青筋都在跳动,怕压到她,又想紧紧贴着她。 大手从她的衣摆下钻进去,堪堪只是将手掌贴在她的腰间,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房间里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薛子奇试探地触碰她数次,观察着严烟的反应,确认她不会不舒服,愈发大胆,一寸寸抚摸她细腻的肌肤,颤抖着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他紧张得头皮发麻,严烟用微弱的力道推了他一下,薛子奇不敢再动了,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如果她再挣扎,他就松手。 可严烟没有,非但没有,反而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胸前拉,是她的吻先落在他锁骨,纵容他的欲望野蛮生长。 薛子奇抓住她柔软的乳房,如他想象的那般,一只手刚好握住,他们天生就是如此契合,她的胸器天生为了迎合他手的尺寸。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下咒。 强烈的欲望驱动他的手部动作,重重地揉捏、捻过她胸前的凸起。严烟的呼吸也变得沉重,流露出娇喘和轻哼。 薛子奇撩起严烟的上衣,那片禁忌迷人的风景被他尽收眼底,全身血液沸腾着向下身涌去,性器硬得发疼,只好顶着她的腿磨蹭了几下,缓解的效果聊胜于无。 他的嗓子发干,不停地吞咽口水,埋头在那片无人之地,用舌尖轻轻扫过,用牙齿啃噬,用唇捕捉。 灼热的手掌颤抖着在她背后攀升,解开她的内衣搭扣。 黑色的胸衣被往上推了几分,温热的口腔将她那两粒小小的粉色的乳尖含住,亲完左边,啃着右边,抬头看自己的杰作,看那两粒粉色的美好变得红肿,沾满亮晶晶的涎水,再次将它卷入口中吮吸。 唇部逐渐下移。 他是饥渴的植物,她是他赖以生存的二氧化碳,是他的光和水分。 严烟嘴里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仿佛在鼓励他,表达着,她很喜欢,还要继续。 他讨好她,在她身上发泄情欲,每一分一秒都无比漫长,漫长到足够他脑海中千回百转,闪回无数个严烟。 小时候肉嘟嘟的她,长大后和他泾渭分明的她。 每个时期的严烟——笑靥如花的她,梨花带雨的她,最终定格的画面是那年她对他说,“如果我能考上警校的话,就嫁给你。” 骗子。 那些她已经忘记了的誓言,那些他日夜强迫自己不要再回想的往事,如同此刻汹涌的爱欲,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 他溺了水,她是救生员。 只能被她救,只能是她。 14让她自由【Рo1⒏run】 薛子奇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最讨厌下雨天。 但凡下雨,他就会折磨自己,写一张又一张试卷,去攀岩馆玩到闭馆,游泳滑板篮球,各种消耗体能的运动全来一遍。 有时会去KTV开个房,叫上一群兄弟喝酒,喝到精神恍惚,看着空酒瓶,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掉。 一遍遍喃喃薛之谦的《天外来物》的歌词。 “想明抢,又碰不得。” “我好想指责,你太随意了。” “反正我隐藏的人格是非你不可。” 薛子奇浑身散发着湿漉漉的戾气,好兄弟江临形容他的状态是路边流浪了好几年的狗,脏兮兮又臭烘烘的,他又哭又笑:“你说对了,歌词里还真有这句——‘我在世俗里的描写被取笑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舔狗。” 起先江临以为他是中二病来得比别人晚一些。 后来,某个雨天,在学校,江临发现薛子奇小青梅那把特殊的透明雨伞下,是两个人头。 小青梅抬眸对少年笑得温柔含蓄,淅淅沥沥的雨也在为他们的爱情伴奏,画面朦胧,如梦如画,任谁看了都会为他们的爱情感动。 薛子奇那些眼泪,呢喃的那几句歌词,似乎都有了答案。 那把伞比小青梅更让江临印象深刻,尽管小青梅的长相在校内是出了名的好看,江临略有耳闻,但各花入各眼,他看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薛子奇站在叁楼走廊上等了一个又一个日落。 那是在网络和现实中都备受女生青睐的薛子奇,拿奖拿到手软的好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能人。 可薛子奇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青梅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江临蹿腾薛子奇去抢:“歌词都是放屁,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女生不就爱看那种追妻、强取豪夺的小说吗?没准你去抢,她反而觉得你有种,强制爱什么的,最带感了。” 薛子奇似乎全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书包上的吊坠发愣。 包括那个史努比吊坠,是他的青梅在小饰品店内办会员卡商家送的,她看不上,说是盗版的,像丢骨头一样扔给了薛子奇,黑色的双肩包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只有史努比陪着他,见证着他的成长。 再后来,薛子奇被保送了A大,每天上课不用念书,买了一堆史努比微颗粒积木,拼了一个又一个。 小小的颗粒积木,还没有指甲盖的四分之一大,他愣是拼了十几个,玩攀岩时手都没磨出泡,为了拼积木,导致他连键盘都按不了,直播间停播了很久。 粉丝们在留言区想他,他在心里想青梅。 * 薛子奇觉得老天爷最爱跟他玩游戏,命运才是操控游戏手柄的人,自己则是一堆数据。 他不想做的事,阴差阳错总能做得很好,他倾尽全身力气培育的花,却死在了一个雨天。 舒颖和严海峰是两年前彻底离的婚,薛子奇在隔壁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们夫妻争吵的声音,摔盆砸碗的声音也在居民楼里回荡着。 薛妈妈听见声响就会摇头叹气:“过不下去就赶紧离了嘛,可怜了烟烟。” 那年严烟十六岁,薛子奇以为那是个不会再哭的年纪了,结果那年雨季来临,台风席卷A市。 严烟红着眼圈,倚在门框边,目送舒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在颤抖,她说,“早这样多好,早就该离了。” 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是在逞强,故作洒脱。 吃饭时一言不发的人是她。 蹲在洗衣机旁发楞的人是她。 半夜坐在天台上缩成一团,肩膀直抖的人,还是她。 直到今天,薛子奇仍在后悔,如果他当时勇敢一点,承诺能给严烟一个家,总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他觉得是自己亲手把严烟送走了。 发现严烟喜欢柯以诚的时候,不是没想过用抢的。 午夜梦回之际,脑子里不是那些算不出的竞赛题,是在想,到底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她全身而退,严烟喜欢一样东西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他承受不了她的眼泪。 思来想去,只有成全。 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别说只要自由。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15胸口有颗痣 小时候的薛子奇简单透明可爱,现在却像试卷上的数学题,随着他们年纪增长,破解难度也日益增长,严烟瞎猜都猜不出个答案。 反正不是此刻这般,五指在严烟脸颊上用力收紧,一脸轻蔑地说:“又哭了,能不能学学隔壁的人鱼公主,拿眼泪换点钱也行啊。”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了一个渣男哭,到底能得到什么?能解锁人生困难模式?” 她依旧嘴硬说没有,她没有。 薛子奇戳穿她:“那就是得红眼病了,一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据说红眼病传染。” 前面的对话都很小声,但这句薛妈妈听到了,咯咯直笑:“我煮了醒酒汤,烟烟是昨晚喝太多吐了吧,所以眼圈才那么红。” 薛子奇轻轻哼了一声,单手托腮,等她解释。 严烟的重点却不在这上,所以昨晚是她吐了,薛妈妈帮她换的衣服吗? 正打算问,薛子奇忽然在餐桌下踢了她一脚,疼得严烟直抽气,想问的话又咽回了喉咙。 疯子。 饭后叁个人坐在客厅里吃冰西瓜,薛妈妈坐在遥远的一侧,严烟正襟危坐,薛子奇懒懒的像块地毯似的瘫在地上,后背倚在严烟脚边的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的是薛妈妈最爱看的古装剧《琅琊榜》。 即使严烟不爱看电视剧,也跟着薛妈妈看到会背剧里台词的程度。现在正在播放的是霓凰和林殊相认的片段,霓凰扒开林殊的衣服,声泪俱下地说:“我记得你这里明明有一颗痣的。” 这一幕薛妈妈无论看多少遍,都会感动到眼角湿润,严烟也是。 薛子奇却在听到那句台词之后突兀地笑出了声。 两个女人同时不解地看向他,薛子奇挑了挑眉,往嘴里塞了口西瓜,唇角高高扬起:“真甜。” 薛妈妈骂他有病。 严烟踢了薛子奇一脚:“你笑什么啊?” 他叉了块西瓜,盯着手中的水果叉,若有所思:“想知道?” 严烟本来也就随口一问,但他卖关子的姿态反而引起她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乖乖点了点头,表示她想知道。 薛子奇笑容饱含深意,扬起手,把叉子递到严烟嘴边:“吃了它就告诉你。” 严烟慌乱地看向薛妈妈——她在专注地看电视,并没有注意到薛子奇这般暧昧的举动。 “不想知道就算了。”薛子奇作势要收回手。 严烟鼓起勇气抓住薛子奇的手,一口咬掉叉子上的西瓜块,囫囵吞下去——确实很甜。 “你到底在笑什么?” 也许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严烟需要一个台阶下。 “我在笑”,他顿了顿,而后,故意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她胸前的隆起,眼神玩味,“你,胸口也有一颗痣。” 严烟耳边有巨大轰鸣声炸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大到她的脑容量不够处理消化这些。 他怎么知道她胸口有颗痣? 今早一醒来就察觉到哪里都不对劲了。 床单被人换过了,手机被充上电好好的摆在桌上,上厕所时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无论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断片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是严海峰给她换得床单,他也不会给自己女儿换睡衣,严烟想了很久都没得到答案。 所以昨晚,给她换衣服的人是薛子奇?! 四目相对,薛子奇的眼神在传达肯定的答案,笑容也愈发灿烂:“麻烦你将来面目全非成刘亦菲嗷。” 16早就想不要脸了 严烟整个人僵住,嘴巴还维持着O型,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身子微微发颤,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画面,好像以第叁视角看到一幅春宫图,看到薛子奇压在她身上,满眼的欲望,一寸寸吻过她的肌肤。 此时她脚踝被人握住,那人手心滚烫,慢慢在她赤裸光洁的腿上游离过来。 她挣脱不了,好半响后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四个字:“你不要脸!” 薛子奇无声嗤笑,手也攀上她的小腿肚,夏日燥热的黏腻在他眼睛里肆无忌惮地盛开:“烟烟,我早就想不要脸了。” 她将视线聚集到薛子奇的脸上,随即又慌张地移开。 严烟忘记后来发生什么了,好像薛妈妈不解地问她跑什么啊,还质问薛子奇是不是欺负她了,薛子奇笑盈盈的反驳落在她耳后,“从小到大都是她欺负我好吗?她是我祖宗。”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躲进房间,脱掉自己的上衣,仔细检查胸口,那里确实有颗小小的,褐色的痣,所以薛子奇到底对醉酒后的她做了什么啊?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被羞耻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掏出手机不顾一切的给薛子奇发信息,势必要讨回公道,要个解释。 【薛子奇!!!你能要点脸吗?!我喜欢柯以诚!】 好像在消息框里打上他的名字,多加几个感叹号就能表现出她此刻有多生气,他的行为有多荒谬无耻。 她可以不换衣服睡觉的,不需要他这么好心。 那边秒回:【哦,请问是那个跟别的女生买避孕套的柯以诚吗?】 严烟无语凝噎。 那边又发:【那天主动亲我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自己喜欢柯以诚啊?双标烟】 吻。 他提到了那个吻。 那些被严烟刻意忘掉的记忆又大摇大摆地搬回她的脑子。 好像的确怪不得薛子奇。 先撩者贱——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招惹薛子奇,为什么在他爸生日聚会上喝成烂泥? 薛子奇是变态吗,干嘛帮她换衣服!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严烟不分敌我的把所有人狠狠攻击了一遍,最后认命似的躺在地板上,丝丝缕缕的凉意从后背传来,才让她稍稍平复了一点情绪。 算了,小时候他们还一起洗过澡,早就被看光光了。多激烈的湿吻都发生过,干嘛现在这么矫情。 薛子奇是那么多人觊觎的对象,他也没谈过恋爱,谁听了不得说一句是她赚到了,是她高攀了。 不对,薛子奇和戚悦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待考察——他们两个是不是暧昧了一阵,最后达成了be结局,所以每次见面都分外眼红。 他是故意在戚悦面前牵她的手吗?她把薛子奇当工具人用,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严烟翻了个身,眼睛望向墙壁,脑子里又闪过她和薛子奇接吻的画面,薛子奇闭眼吻她的模样。 心跳又加速了,好像是一种警告——他们偏离轨道了。 17她退他追 之后的半个月,严烟一直躲着薛子奇,甚至把倒垃圾的时间改在半夜。无论薛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严烟通通都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拒绝去薛家了。 严海峰难得一见地关心起严烟:“别整天憋在家里了,找个朋友出去玩。” 两个人没再见过面,薛子奇估计也是太闲,在某站上放了很多日常vlog——他在攀岩馆里,在游泳馆里,在篮球场里…… 也在严烟的脑海里。 vlog的背景音有女生的尖叫声和夜深人静时他轻轻哼歌的声音。 弹幕飘过: 【牛啊牛啊】 【这声音我死了】 【是准备出道了吗?】 【好羡慕77的女朋友】 【妈妈,他怎么会发光!】 【我走路的姿势不对劲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牛奶肌?】 【爱我(只是跟着唱而已/doge】 【呜呜呜怎么会这么帅,很难不心动哎】 【女生一天冲五次会死吗?我忍不住了】 【姐妹,这世界上真的没你在乎的人了吗?】 【77会分裂吗,能不能分一个给我当男朋友】 【是真的帅啊,又帅又喜欢女孩的真的不多了/哭哭】 那些弹幕把薛子奇的脸挡得严严实实,严烟心头没由来地燃起一股无名火,评论了叁个字:【大骚货】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胸口闷闷的,不敢相信这么骚的人住在对门,还想把他的视频通通点举报。 看薛子奇直播时,游戏里的女鬼给他来了个贴脸杀,他却乐了,“哎呀,这小模样,跟我们小区每天半夜倒垃圾的女鬼挺像的,小脸惨白。” 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薛子奇在阴阳怪气地嘲讽她半夜倒垃圾的傻样。 失算了——薛子奇都是晚上直播,肯定熬到很晚不睡觉,她开关门的声音,他在家一定都听到了。 弹幕里的粉丝还在和薛子奇互动: 【是上次那个女朋友吗?好甜好甜好甜】 【这你们也能磕?】 【77保护我,我好怕】 【好羡慕和77一个小区的女鬼】 严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像看到了薛子奇居高临下地觑着她,神情懒散:“躲我啊?烟烟。” 在梦里,薛子奇赤裸着上身,肩膀平而宽,手臂肌肉线条结实流畅,腹部人鱼线延伸到严烟不可觑的部位,语气轻佻:“烟烟,你胸口那里有一颗痣哦。” 严烟意识到躲着他也没用,他不在她眼前出现,就会在她梦里出现。 某天,严烟下楼买了几瓶气泡水,嘴里含着冰棍,正好撞见薛子奇带着几个同学回家,他们几个人在电梯里,有人打趣薛子奇:“薛子奇你不行啊,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的月亮怎么跟柯以诚跑了?” 薛子奇也不恼,意味深长地看向严烟:“能跑到哪儿去?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太了解她了。 明知自己往前踏一小步,她就会退回安全线以内,像只刺猬,炸起全身的毛做好防御的姿势,但这一步,他迟早得迈。 她退任她退,他拼命追。 18榴莲男的温柔 无声的战役宣告失败。 薛子奇在微信上给她发红包:【我们家的汽水喝完了,你给我送一瓶过来。】 严烟:【?】 屏幕上接连不断的红包跳出:【奸商,你这都高于市场价多少倍了?】 严烟:【我没收,你叫跑腿买,我都喝完了。】 薛子奇:【我手机里又有了一些新的素材,相信你一定感兴趣】 严烟:【?】 薛子奇:【拿一瓶汽水换】 严烟头都快炸了,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 合上冰箱门的时候,视线停留在略微泛黄的照片上。 磁铁纪念徽章是前两年还没疫情的时候,她和薛子奇一起去塞尔维亚买的。那年她买了和服和LO裙,薛子奇当时就说,“你应该剪个公主切的,撕漫女名不虚传。” 其中一张照片是儿时稚气的薛子奇揽着她,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唇角高高扬起,她脸蛋红扑扑的,对着镜头傻笑。 还有一张是小升初的严烟,手拿着小提琴站在聚光灯下,嘴角却是向下撇的。 那是她人生唯一一次高光时刻,拿了市艺术比赛一等奖。 指腹轻触女孩稚嫩的脸,脑海和回忆建立连接。 当时所有人都在台下拼命鼓掌,当然不是为了她,每对父母都是为了自家宝贝,薛子奇冷冰冰的站在人群中,周身散发的气场和那些人格格不入,脸上一丝笑意都看不到。 他们隔着人海远远的对视,领奖台和观众席。 他懂她。 懂她不爱小提琴。 懂她没有出众的天赋,从末尾爬到第一用了多少个日夜。 懂她讨厌努力这件事。 拿了第一的人是她,一心让严烟学小提琴的舒颖忙碌在医院,薛子奇捧着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站在路边,将小提琴重重砸在水泥花坛的边石上。 当时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得憋屈。 她将体内压抑已久的痛苦全都发泄在琴身上,重复着敲击的动作,直到无力瘫坐在地上。 她带着哭腔对薛子奇大吼:“全世界我最讨厌你,就因为你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所以他们什么都要我和你比。” “我讨厌你们,讨厌所有人。” 她歇斯底里地向薛子奇宣泄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恶意,原因也不过是她努力了很久的事情,努力想让舒颖多爱她一点的时候,舒颖没有来奔赴宴席。 薛子奇蹲下身帮她抹掉眼泪,将战栗不止的她揽在怀里,他说,“傻不傻,手疼吗?” “严烟,我最后说一次,抛开所有的光环,不管你会不会拉琴,考试多少名,是谁家的孩子,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好的。” 在她听来,不过是王者对塑料的藐视。 他太随意了,登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父母尚且要求她光环加身,对她的爱有要求,薛子奇凭什么会无条件认为她是最好的。 因为摔琴事件,两个人都受到了惩罚,薛妈妈指责薛子奇为什么不拦着她,薛子奇轻轻摇头说,“没有资格。” 薛妈妈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饭桌上感慨,薛子奇那个年纪,怎么会说出那么让人心碎的话,他说的是自己,却让薛妈妈心疼起了严烟。 舒颖扣掉了严烟一年的零花钱,那一年,薛子奇骑着单车带她吃遍了大街小巷的路边摊,当时他一个人的零花钱,养活两个人实在够呛。 两人在大冬天用仅剩的叁块钱,买了一瓶冰雪碧,你一口,我一口,薛子奇承诺,“严烟,我绝对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给你兜底,将来我买一屋子小提琴给你砸,砸不过瘾不准回家。” 薛子奇的温柔是他没有像严烟一样报考警校,他不想成为站在她面前阻挡光的人,他要她发光,要她成为警校里最特别的存在。 19去他的岛修炼爱情 轰隆隆的雷声将严烟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up主【数字7】每逢他所在的城市下雨就会消失,这是粉丝们众所周知的事情。 严烟看向窗外低在眼前的滚滚黑云,给薛子奇发微信:【打雷了,要下雨了】 薛子奇:【嗯,把红包收了,有空买把新雨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柯以诚的微信在她喝醉酒之后就不见了,一定是薛子奇把他删掉了,她的锁屏密码向来防不住他。 见她没收,那边又发:【不够?你过来,我把银行卡给你】 她笑了笑,把手里的可乐换成雪碧,出了门。 薛子奇穿着睡衣,斜倚在自家门框边玩手机,听见声响后抬眼看她。 她把雪碧递过去,他乜了一眼并没接,而是把她捞在怀里紧紧抱着,霸道地抓起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 严烟想推开他,却听见他乞求着说,“别动,烟烟,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他的怀抱又暖又紧实,如同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严烟收紧放在他腰间的手,头靠在他胸膛上,纵容他难得一见的脆弱。 刚开始彼此的心跳声都很激烈,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平缓,严烟产生了一种醉酒后,躺在小桥流水旁的大树下,被和煦阳光照耀的慵懒倦意。 她不忍心破坏气氛,可抱了许久,腿都开始发麻了,于是小声问道:“薛子奇,是什么素材要我拿汽水换啊?” 薛子奇吻了吻她的头顶,恢复如常,把手机解锁,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迅速收回。 就算只看了一眼,严烟也看清楚了——是她睡着时的裸照。 拍照角度拿捏的很好,画面里的她露出了脸和光洁的肩头,能根据已有的画面脑补出来,她应该是赤裸的,至少上半身是。 严烟心头膨胀的甜蜜惬意霎时转换为愤怒,踮起脚尖要去抢被他举高的手机。 结果可想而知,她的头顶还够不到他的下巴,想在他手中抢东西,难度不亚于虎口拔牙。 她气急,扔掉手中的雪碧,汽水砸向地面的声音像是吹响战斗的号角。 薛子奇好整以暇地看她,等着她的表演。 严烟双手勾住他脖颈,直接扑到薛子奇身上,撕咬他下颚,薛子奇挺直身子,如大树般屹立,任她像树袋熊挂着,一脸的享受:“又是这招?” 自两人有身高差距以来,她就只会这样,说不过就打,打不过就咬,但对薛子奇来说跟挠痒痒似的,没用。 她放弃,打算松手,薛子奇察觉到她的用意,搂上她的腰,不准她下来。 “跟我回老家吧?疫情期间岛上也没多少旅客,我们去玩几天,庆祝烟烟小女警梦想成真。” “嗯?去吧?”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答应,欲吻上她的唇,严烟还在生气,侧过脸躲开。 薛子奇抽出一只手强行把她的脸扳回来,她怕他单手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只好用腿捆上他的腰,像八爪鱼似的紧紧吸附着在他身上。 他露出坏笑,故意撒开双手,弯下腰,做出一副没力的样子,严烟摇摇欲坠,只能死死地搂住他,大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大喊:“你干嘛,我害怕!” 薛子奇慢悠悠地站直,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臀,把她往上颠了颠,抱紧:“怕什么,不会让你摔下去的,逗你玩呢。” “去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会喜欢的。”他的声音很低,宠溺加诱哄的语气。 薛子奇望着她,叁秒钟都撑不过,吻便如雨点般砸在严烟的唇角,一个接一个,温软的唇瓣上下摩擦着她的下巴。 “你能给我准备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赶紧把照片给我删了!” 严烟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物狠狠地咬向他的肩头,浓浓的椰子味充盈鼻腔,她问:“薛子奇,你为什么一直都用这款沐浴露啊?椰子味好重,奶里奶气的。” “因为曾经有头猪跟我说过很香,想咬。” 空气安静了数秒。 严烟抬头咬上他的鼻尖,力道不大,是他说她是猪的惩罚。 薛子奇托着她屁股,拧了一把软乎乎的臀肉,鼻梁顶着她的脸颊,将她的口水蹭回她脸上,轻笑:“继续,我还要。”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严烟倒是真的有些饿了:“我饿了,你们家有没有吃的啊?” “没有,不过哥哥的大鸡巴可以给你吃两口。”薛子奇淡定的回答。 “呕,有被油到。”瞬间胃口全无。 “严烟,你这个人呢,哪里都好,就是眼光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你运气好。” 天空又发出一阵阵闷声低吼。 薛妈妈走出房间,看到的是那样的景象——少男少女宛如枝和根茎长在一起的连理树,安静而激烈的拥抱着,空气中漂浮着青春蓬勃的生机。 有风吹来,阳台上已经打蔫的花随风颤抖着茎叶,在即将来临的雨天迸发出一丝求生的欲望。 这天薛妈妈发了条朋友圈:【花会开,雨会停/捂嘴偷笑】 20凑齐关键人物开局 雨后清晨的阳光略带着春日的温柔,轻抚少女赤裸在外的肌肤。 严海峰站在门口,凛凛的视线紧盯着严烟,面露不悦:“谁家正经姑娘穿你这样?你这样跟不穿有区别?我怎么就没见过戚悦穿这样?” 严烟身着黑色的背后全镂空,只有几条细绳交错的吊带,肩头手臂露出的大片肌肤雪白扎眼,清凉招摇。 她从鼻子间哼哼两声抗议:“我是去海边小岛度假,难道要我穿着羽绒服去?” 薛子奇老家是一座海滨小岛,国内着名的旅游胜地,他们家有叁栋前后相邻的小别墅,由他大伯经营着民宿。 别墅后有几座高山,也是薛子奇家的。小学时薛子奇就跟班里的同学说他家有山,所有人笑他吹牛,他恨不得拿出土地产权证明给大家看:“我们每个X市人家里都有山!” 以往严烟跟着薛子奇回去过几次,两人站在山顶俯瞰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薛子奇大手一挥,模仿电视剧里的帝王:“看,爱妃,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想到这严烟笑了笑,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把薛子奇的赤诚热烈等同于油腻了呢?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严烟照旧那身打扮出门。她的行李很少,只带了几件衣物,薛子奇说其它装备到那边现买就好。 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薛子奇才懒洋洋地从小区里出来,他单肩背了个包,却在39度的夏日,穿了件宽大的枪灰色卫衣外套。 ——怪不得那么白,一大男的还防晒。 如以往那般,迈着慵懒的步伐,向车边走来。 瞄着少年的宽肩窄腰长腿,领口露出的那截冷白色肌肤,健身并没有抹去他身上那股清新自然的少年气。严烟忽然明白了徐蕊的话,“男人身材可以练,但欲这种气质是天生的。薛子奇就很欲,能让人产生交配的欲望。” 交配——粗鲁,直白,形容动物的词汇,却意外地适合薛子奇。 薛子奇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向严海峰问好,回过头来和严烟交换眼神,笑容轻浮:“穿这么少,不怕飞机上很冷?” 严烟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不屑:“能有多冷啊。” 严海峰接话:“冻死她算了,穿那副德行。” 见人都到齐了,严海峰还没启动车子,严烟问道:“怎么还不走?” “等人。” 来人是戚悦,但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看起来很重。与其说她拖着行李,不如说她在和行李打架。 戚悦刚转到他们学校时,因省市教材不同,是薛子奇帮她补习的功课。 过去的一年,将戚悦和薛子奇绑在一起,把严烟和柯以诚划为同一阵营。 补习本来就是很暧昧的事,严烟当初靠近柯以诚,也是打着不会做题的旗号。 现在根据已知条件,严烟就能脑补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戚悦眼中是学习好,不同于往日懒散桀骜的薛子奇,薛子奇眼中是安静内敛的戚悦,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老天爷专门给他们营造的氛围。 昨夜的雨水还残留在植物的枝叶上摇摇欲坠,路边的树棵棵都在尽力舒展,不惧烈日,向往天空,蝉鸣入耳。 严烟盯着不远处的少男少女,薛子奇走到戚悦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动作自然,外形般配。 忽觉阳光刺眼,严烟眯起眼睛,转过身来倚在靠背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21别琢磨鸡巴了 是严海峰给叁个孩子订的机票,他订的经济舱,并嘱咐他们不准浪费。薛子奇表面应着,到了机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两个姑娘办理升舱手续。 严烟决绝说她不用升舱,不过两个小时的航程而已,在哪都是睡觉。 薛子奇觑着严烟:“还没嫁进来就知道给我省钱了?” “神经病。” 严烟扭过脸,刚好捕捉到戚悦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薛子奇的距离,示意薛子奇先帮戚悦办理手续。 戚悦摇摇头说她也不要升舱了,叁个人坐在一起还有个伴,她一个人会害怕。 严烟没过脑子地接了句:“你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让你去驾驶舱开飞机。” 空气瞬间安静。 严烟赶忙向戚悦道歉,戚悦抿抿嘴:“不怪你,都怪我自己太胆小了。” 薛子奇笑得肩膀直颤,最后还是只给戚悦一个人办理了升舱,尽管戚悦不情愿。 在严烟的视角看来——薛子奇是个傲娇,心疼戚悦,却不明说。戚悦表面推脱,实际也是为了给薛子奇省钱。 好一对璧人,如此感人肺腑的双向奔赴的爱情,自己怎么能没眼色的在这发光发亮。 她想先去办理值机,托运行李,走了两步感觉背后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回过头来,对上了薛子奇的视线。 戚悦在跟薛子奇说话,薛子奇却在对她做口型,他说的是“回来。” 像被施了咒语,像提线木偶被操控了手脚,她鬼使神差地走回到二人身边。 戚悦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怎么先走了?我正想让子奇哥去找你呢。” * 飞机平稳地穿梭在缥缈的云间。 严烟倚在靠窗的位置昏昏欲睡,薛子奇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困了就睡一会儿。” “在这睡不着,好亮。”严烟挪开了身子。 薛子奇问:“那有天窗的地方,你就睡不着觉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习惯?” “这两年睡眠越来越浅了,可能是学习压力大。不过太阳第一缕光把我叫醒,应该也挺浪漫的。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薛子奇侧过脸,打开背包,后知后觉地说,“让我大伯给你留了间带天窗的房间,到时候换就行了。” “哦,”严烟注意到他拉链上居然还挂着那个史努比吊坠,诧异地问,“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懒得摘而已,你不觉得这史努比挺可爱的么。” 严烟用探究地眼神望着他,确定是懒吗?她的任何白色挂饰,用久了最后都会变得发黄发灰,若不是细心保护,会是这么完美无瑕的状态? 只见他神色如常,严烟也学着找借口,警告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这符合薛子奇的个性,他本身就是有洁癖和强迫症的。 严烟眼看着他像哆啦A梦似的,把里面的大宝贝一件件掏出来,耳机,笔记本电脑,充电器,两个透明餐盒装着车厘子和葡萄,还有湿纸巾,柠檬硬糖,话梅等一些小零食。 她想吃颗糖果,烟盒一样的东西拿到手里,轻飘飘的,她疑惑,吃完了还带着空盒子干嘛?左右晃动盒身打开盒盖,居然从里面倒出来一只安全套。 那枚小小的东西带着灼人的温度,烫伤了严烟的指尖,她惊慌失措地将它塞了回去。 薛子奇看着她的操作,若无其事地从她手里拿过那盒“糖果”装回包里。 “薛子奇,你下个月才满18岁吧?未成年性行为真的好吗?” 那人像看老古董一般:“下面满18了就行,鸡巴成年了。” 宽松的卫衣遮盖住他的腿间,严烟回忆起他们在电梯里那次,他下体抵在她腿上的触感,18厘米是什么概念她不知道,只觉他那里硬度热度和尺寸都蛮惊人的。 男女性爱真的能给女生带来快感吗? 太小肯定没感觉,18厘米的东西塞到下体,那能舒服吗? 不对,薛子奇肯定没有18,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的科普了,那上面说中国男人的平均长度是12.5,薛子奇肯定在吹牛。她玩的纸片人,才14.6吧? 试卷上那些数字一个也记不住,严海峰常说她解题时不知道在哪偷了个数来作答,结果关于这些男人的阳具多长,她居然能做到过目不忘,都不知道该不该夸自己记性好。 薛子奇敲了敲她的头,把她面前的小桌板放下,将水果放到桌上:“别瞎鸡巴琢磨了,想看回家脱了给你看,吃水果。” 而后又细心地抽出一张湿纸巾铺在她面前:“果核吐在这儿。” “汉语真是博大精深,别瞎鸡巴琢磨了,别琢磨鸡巴了,怎么表达都对呢。”薛子奇的笑容更意味深长了。 严烟翻了个白眼,可算让他给玩明白了。 22被爱的人不用道谢 水果看起来是用心准备的,颗颗饱满的车厘子表面晶莹剔透,一滴水渍都看不见。这肯定是出自薛子奇之手,薛妈妈不会这样洗水果,她嫌麻烦。 严烟看着这些,说不清内心具体的感受——有点酸,有点涩,有点涨,还有隐隐揪着心的疼。 半岛铁盒里有句歌词写道“我永远都想不到,陪我看这书的你会要走。” 如歌词所说,严烟从没想过她会失去薛子奇,他们是彼此生活的旁观者,介入者。她已经习惯了薛子奇在她身边,习惯薛子奇在这些小事上惯着她,现在她觉得自己恐怕要退出薛子奇的人生舞台了。 “给戚悦准备的?”严烟小声问道,努力隐藏话里的失落。 薛子奇眼神复杂,看起来颇为无奈:“你那张嘴,要是不会说话,就用在别的地方。” 严烟以为他还在介意她怼戚悦开飞机的事情:“薛子奇,你好小气。” 话里的埋怨是真心的。 她赌气地捏起一粒车厘子扔到嘴里,故意夸张地说:“好甜哦。” “哥哥,你洗的车厘子给我吃,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这句是婊里婊气的试探。 “不会,妹妹,我女朋友是傻逼。”薛子奇没好气地回。 “能不能不要用女性器官骂人?” “行,你鸡巴是个傻缺——请问这样可以吗?” “你才是傻缺。” “是是是,我们都傻缺。” 话题已经偏离重点了。 前座的人回头狠狠剜了二人一眼,这场关于谁是傻缺的争论才得以平息。 一个狭小的座位放不下薛子奇的腿,俩人的膝盖时不时产生暧昧的摩擦,薛子奇幽深的眸子里漾着笑意,帮把她乱掉的刘海整理好:“好吃吗?飞机上不让带榴莲,去我奶奶家让你吃个够。” 严烟抬眸看他。 薛子奇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脸颊,而是帮她把口罩往下扯了扯,手掌贴在她的脖颈上,大拇指留恋地摩挲她的下巴,一种安抚小猫的动作。 眼前少女如墨般的黑发垂坠在脸颊两侧,圆眼搭配上挑的眼尾,性感英气中又透着符合年纪的青涩娇憨,薛子奇再次肯定地说道:“你真的很适合公主切,很骚。” 心里明明想的是很漂亮,脱口而出却变成了很骚。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严烟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再次不争气地加速了。 时间静止。 她看到那个小小的薛子奇坐在她面前,问她,“好吃吗,烟烟,我专门给你留的哦。” 薛子奇自小就展现了他的占有欲:“严烟,吃了我的东西,将来就得嫁给我,不能喜欢小胖了。” 小胖,现在的严烟早就不记得小胖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但她始终记得,薛子奇很霸道,如果她和别的男生走得近一点,薛子奇就会生闷气,闹别扭,背着她去威胁那个人不准打她的主意。 现在,薛子奇看她的眼神,未免太过于炽热,她又产生了那种错觉——她是薛子奇的,她的眼里和心里都不能放别的人。 “咳咳。”想到这,严烟脸颊又开始发热,面朝窗口,不敢再和薛子奇对视。 于是,她也确认了一件事——薛子奇对她没有占有欲。 不然他肯定早就和柯以诚干仗了,而不是对他们的恋情熟视无睹。 薛子奇的手爬上她的后背,轻拍:“呛到了?你急什么啊,我跟你抢了吗?” “不是,我没呛到。” “你声音都在抖。” 之所以会抖,是因为他的手在上下摩擦她赤裸的后背。 “薛子奇,”严烟轻轻喊他姓名,吐了一口气,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好半响后才说了句,“这么多年,谢谢你了。” 她看不到薛子奇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被冷气送到耳边,他说,“是我的荣幸。” 23在飞机上揉奶【微微H】 机舱里冷气开的很大,丝丝凉意钻进毛孔,严烟抱紧双臂,打算问空姐要条毯子来盖。 薛子奇注意到她的举动,问她要不要穿自己的外套。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太了解薛子奇了,想让她穿肯定是直接脱下来给她穿,而不是问她要不要。 果然,他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亲我一口。” “我问空姐要毛毯。” “行。你能要,我能抢。我看你能要几条。” 严烟瞪着他,不说话。 “亲脸就行。”薛子奇降低了条件。 她犹豫了片刻,看向周围的人,示意薛子奇把外套脱掉。 此刻眼前的画面活像某些隐晦的色情片慢镜头。 取景框里是少年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手里捏着外套拉链的金属锁头。 镜头缓慢下移,给到主人公清晰利落的下颚线和性感的脖间凸起。 他的喉结滚了滚,强占C位,平直的锁骨从衣领里钻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痒意爬进严烟的喉管,她捻了捻指尖,忽然很想了解男生喉结的触感。 真要命,好像用不着穿外套了。 据说一个人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血液会自动回流到心脏,体温升高,造成一种很热的假象。 严烟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冻死了,所以薛子奇仅仅只是脱个衣服,就烧得她口干舌燥。 “我不热了,你别脱了。” “你不热了?你不是冷吗?” 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至于吗?他仅仅只是脱件外套,她就这般慌张。 “不冷了不冷了,你别脱了。” 严烟回避薛子奇的眼神。脑子里想的是,大悲咒应该怎么念,能不能清心寡欲一点。 这时,忽然有只手覆在她的后背上。 “烟烟,你刚刚的眼神好色啊。” 严烟立刻绷直了身子,吞咽口水:“哪、有?” “你说话都结巴了。” 该死,给她个台阶下那么难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薛子奇的手如爬山虎从斑驳白墙上攀爬,在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里,野蛮生长,撩起她全身鸡皮疙瘩,给她心头的火又添了把柴,最后停靠的方向是——胸前的隆起。 她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他的手钻进她上衣内,覆在圆润挺翘上轻轻捏了一把,提醒她:“喘气。” 指尖拨弄着乳贴,恶劣地撩开一点边角,看她的表情失去管理,放大惊慌。 他继续作祟,直接撕掉大半张乳贴,慢悠悠地挑逗她的乳珠,蹂躏着它,享受那两颗小东西在指腹下充血变硬挺的过程。 “你是充气娃娃?接吻不会换气,摸胸也不会喘?” 严烟听话的,急促地喘了一口气。随即才想起来身处何地。 她仓皇不安地看向四周,抓住薛子奇的手腕,制止他的行为,他却带着她的手一起重重地揉捏她的浑圆,大胆而热烈。 心脏怦怦乱跳,浑身燥热,乳贴也失去黏性。 “好软。”他的手陷入窗外的云朵里,抓住了那片虚无缥缈。 手部微微施力,轻松将她揽到怀中。 严烟身体倾斜,肋骨撞到座位上的扶手,疼痛出声:“啊!” “真会叫。” 他倾身遮住旁人的视线,隔绝外界杂乱细碎的声音,揉捏奶子的动作变得更加肆意嚣张,将他的渴望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她听。 他的鼻尖犹如蜻蜓点水,轻蹭她的脸颊,柠檬味的呼吸重重地撒在睫毛上,严烟下意识阖上双眼。 没有等到他的吻,只听见他恶作剧成功的笑。 他的目的地是她的耳垂。 酥麻的电流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如同涌入了喜怒无常的春日江水,在她体内流窜,翻涌。 严烟身子战栗,胡乱地抓住薛子奇的衣服,声音也像浸了水,盈润,绵软,她说:“你别这样。” 说完,她都诧异这么柔腻的嗓音能从自己喉间发出来。 不像不要,倒像勾引。 他的手握着她的高耸,指腹用力收紧,将爱欲的流水引导,归拢。乳房在他的掌心下变换形状,她得挺着胸去迎合他,才不至于产生痛感。 他的眉目染上欲望,散发着禁忌的危险,严烟不敢再看他,但她被薛子奇桎梏着,无处可逃,只能往他怀里躲,往他怀里钻。 薛子奇的喉结在眼前上下滑动,嗓音被刻意压低:“你喝醉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好喜欢我摸你。” “那天,你一声声的叫着我名字,求我操你。” ———— 薛子奇: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给我作证,我说的是真的。 24他在看风景,她在看他 刚下飞机,这座海滨城市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我风采,海风裹挟着淡淡的腥咸气味扑面而来。 一个城市因为某个人的存在和记忆,才有了特别的意义,这是他的家乡,戚悦日夜渴望踏足的城市。 出舱口的旅客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喜悦,旅行从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别提在疫情的背景下。 她站在角落里等薛子奇和严烟,他们随着人群涌出,薛子奇唇角扬起的弧度,比旁人更明显一些。 严烟身上的外套,是薛子奇的。 今天注意到薛子奇反常的穿着外套,看到严烟那身打扮,就猜到他的用意了。严烟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薛子奇就知道她要什么。 两个人的脸上泛着绯色,严烟嘴唇红肿,时不时地伸出舌尖去舔下唇。 薛子奇揽着她的肩,俯身看她:“你别老舔它了。” 严烟推开他,大声斥责:“都怪你,都咬破皮了!” 周围的人全都在看他们,俊男美女到哪都会吸引人们的视线。但那两个人却丝毫不在意那些目光,眼里只有对方,严烟脸上是委屈巴巴的表情,薛子奇则是笑容满面。 戚悦没见过那样的薛子奇。 不对,见过的,在电梯里那次,薛子奇也是这样笑的。 只要在严烟身边,薛子奇就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像个故意顽皮要惹大人注意的小孩。 本该随性飞翔的风筝,却有了束缚他,操纵他的线绳。 薛子奇又迎了上去,搂着严烟耐心哄了一会儿,趴在她耳边耳语,严烟推得更用力了,一脸不耐烦,薛子奇脸上的笑意更甚。 爱意从画面里溢出来,任谁都看得出来,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薛子奇喜欢她,喜欢的要命。 无论严烟用什么样的力道推开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不耐烦,薛子奇都会捧着一颗真心双手奉上。 过去,戚悦是试探过薛子奇的,“子奇哥,严烟姐有男朋友的。” 当时薛子奇什么话没说,垂下眼睑敛下所有情绪,戚悦的心却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倍感窒息。 戚悦垂下头不愿再看他们。 薛子奇很可怜,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喜欢薛子奇,远在他们相识之前。 每任男友,有声音像他的,有侧脸像他的,甚至有一个是他的粉丝。他们都像他,但都不是他。 每次靠近薛子奇,对上他的眼睛,戚悦的心脏会发出奇异的回响。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那些难解的物理题,也变得不再枯燥无趣,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他的手握过她的笔,残留在笔杆上的体温,像温暖的泉水,流淌进她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但他喝过的可乐,冰凉的瓶身能刺痛她手指的每一根神经。 薛子奇给她补习功课的时候,大开的卧室房门是在昭告天下,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也是明晃晃地嘲讽她的少女心事。 他总是面无表情坐在书桌的另一侧,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语。他的心漏了一个洞,戚悦能听见窗口缝隙的风吹过那里发出的空洞的声响。 “戚悦!” 少女清甜的嗓音,唤起她的名字都像裹了蜜。 戚悦凝视着来人——肤白貌美长腿气质佳,专注拉琴的时候会发光,彼时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成了陪衬。外壳是高傲难驾驭,内里却是脆弱好欺负,代入薛子奇的视角,她也会想要她,保护她。 装可怜没有用,要真可怜才行。 严烟满脸疑惑的看着戚悦:“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啦。” 少女唇上刺眼的小伤口像是在提醒着她,她连被薛子奇伤害的资格都没有。 “没什么,走吧。”戚悦扯出微笑,迎上去挽起严烟的手臂。 薛子奇和严烟被隔开,他用余光扫了眼戚悦,若无其事地绕过她,来到另一侧,紧靠着严烟的位置。 25商纣王和小妲己 严烟老早就注意人群中那个男人了。 事实上机场大部分男女的目光要么是在他们这边,要么是在他身上。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肤色偏深。五官不够完美,但硬挺的下颚线彰显了雄性动物的野性。他下身穿着短裤,人字拖,露出的小腿肌肉紧实微凸,健硕有力。 彭浩看到他们,脸上扬起笑容,大步流星地跨到叁人面前,和薛子奇撞肩当做开场。 严烟做好了被摸头杀的准备,薛子奇扼住他的手腕,他收回手,干笑两声:“烟烟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薛子奇:“又不是给你看的。” “是是是,我不看。” 而后彭浩看向戚悦:“你好,彭浩。” “你好,我叫戚悦。” “你和奇奇的名字倒是挺像一家人。”彭浩随口调侃。 可这个调侃,让薛子奇心惊,让戚悦心动,让严烟心颤。 * 彭浩比他们大四岁,是薛奶奶邻居家的孩子,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他充当着司机的角色,问严烟是不是报了警校,感慨道:“真想不到我们中最胆小的人,反而要去保护人民了。” “她很厉害。”薛子奇说。 他这样说,严烟一点儿不意外,也不认为薛子奇是在嘲讽她——他们的相处一直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薛子奇会笑话她,阴阳怪气地恶心她。但凡场景中有第叁人存在,薛子奇不会揭她短。 彭浩问他们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吃饭。 严烟说她想去短视频上推荐的那家日料店,她答应来X市的时候,就在网上找游玩攻略和网红餐厅了。 薛子奇从副驾驶回头看她,皱着眉头说:“坐好,不安全。” 她刚刚起身想递手机给薛子奇看短视频来着。 严烟坐了回去:“凶什么?” 薛子奇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有咬她一口的冲动,碍于在车上,只能放缓了语气:“你把安全带系好。” 严烟撇撇嘴没搭理他。 薛子奇瞥向戚悦,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戚悦说她吃什么都可以。 他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叫吃什么都可以?你不是海鲜过敏吗,日料你能吃吗?” 严烟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 戚悦还是那句:“不怪你。” 气氛有点儿尴尬,某种东西在心中涌起,严烟吐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 她没问薛子奇为什么会带着戚悦回来。 第一,这是他的自由,她没资格和身份过问。 第二,他和戚悦关系不一般,她也能觉察到。 第叁,也可能是薛爸或是薛妈吩咐的。 这趟旅程,确定是给她准备了惊喜,还是要和薛子奇再次划清界限,严烟不得而知。 刚和柯以诚恋爱时,他的危机感很强,总在严烟耳边说,“你和薛子奇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一想到你们之间有小秘密和专属回忆,我就会吃醋。” 年少时认为爱是占有,是有危机感。哪怕对方丑的像头猪,也担心有别的白菜主动献身。 不止是为了安抚柯以诚,也为了平息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她可以是妲己,但薛子奇一定不是沉迷女色昏庸无道的商纣王。 身材发育时躲他,情窦初开时躲他。 这么想来,就是在这数次躲来躲去的时光里,薛子奇蜕变成了她看不懂的模样。 酸涩和心跳的频率一致,严烟摊开手掌,看着满手的太阳,神思恍惚。 ———— 偷偷说,我真的埋了好多伏笔,好怕你们看到后面全都忘了。 26你是吃醋了吗? 最终四个人去了彭浩推荐的私房菜馆,吃了当地有名的中餐菜式。 饭后薛子奇提议去买些必需品,彭浩载着他们来到市中心的商场。 薛子奇给女孩们的额度是十万块,这个数以下的东西随便买,超过这个价格,他可能要请示一下未来老婆。 “哪个老婆?”彭浩明知故问,“你视频弹幕里可不止一个喊你老公的。” 薛子奇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瞥了一眼严烟,又在臭屁:“弱水叁千,我只取一瓢。” 路过一楼的珠宝店,看到品牌的文案,严烟又一次想到了柯以诚。 当初说好要携手一生的人,曾经走过数月的风雨,故事的结尾却连他的抱歉都没等到。 而她之所以能那么快从那段感情中抽身出来,多亏了薛子奇。 她抬头看向薛子奇,发现他的目光也落在这边。两人被对方眼里的火星烫伤,双双迅速移开视线。 戚悦看穿她的心事,握住她的手心:“严烟姐,你还在想柯以诚啊?你值得更好的。”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不对,彭浩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看到薛子奇的脸瞬间变黑,傻子都知道尿遁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他说有点渴,要去买奶茶。薛子奇却说要喝咖啡。 最后兵分两路,薛子奇不由分说地拉起严烟就走,把紧跟其后的戚悦抛下。 彭浩抓住戚悦的衣领,拎鸡仔一样的姿势将她拉回:“你就别跟着了。” 谁都能察觉到薛子奇的情绪不好。 严烟被他拉着手腕,踉跄地跟着他的步伐,薛子奇回头看她,语气更冷了:“为什么不让我走慢点?这时候不怕摔了?” 她嘴角直抽抽,不愿触霉头:“你腿长,走快点是应该的,我多倒腾几步就行了,你开心就好。” “我开心就好?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 “不太像。” “原来你不傻啊。” 严烟不懂他的愤怒来自于哪,只能晃了晃他的手臂,故意夹起嗓子哄他:“哥哥~你今天凶我好多次了,在车上凶我,在外面也凶我。” 薛子奇瞬间破防,情绪坐飞机来,坐火箭走,轻轻拧了一把她的脸颊:“没有,一直都是你凶我。” 眼前少年眼眸幽深,桃色薄唇扬起的弧度刚刚好,阳光似是努力穿透厚厚云层只为照耀他。 此情此景,让严烟产生了一种失重感,像溺了水,又像有双手在窒息的海底拥住她,将她拯救。 她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涌入鼻腔,活着的感觉真好。 在咖啡馆排队点单,薛子奇点了一杯冰美式,给严烟点了杯抹茶星冰乐,但是美式拿到手,他强迫严烟先喝第一口。 严烟不敢再惹他,只好小小的嘬了口,苦涩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惹得她直反胃,迫切地想喝甜的中和一下。 薛子奇把手里的星冰乐举高不肯给她:“亲我,我给你。” “这有好多人!” 他为什么总喜欢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事? 薛子奇也没耐心哄她玩了,扣着她的后脑霸道地吻了上去。用力吮吸她的唇瓣,碾过被他咬出伤口的地方,舌头用力顶开贝齿,搅着她的舌头,欲和她在口腔里分出个高低胜负,报复性,占有欲极强的一个吻。 海边城市的夕阳光景不同于内陆,天边晚霞红彤彤的一片,和少女此刻的脸相得益彰。 薛子奇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伸出大拇指抹掉她唇瓣上的血渍,撂下狠话:“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唇瓣隐隐作痛,口腔里也是苦涩,舌根被他吮到发麻,但严烟回味着这个吻,鼓起勇气,问:“薛子奇,你是吃醋了吗?” 薛子奇愣住。 周围的喧嚣热闹在此时全部静止消声,她静静地聆听着心跳激烈的鼓点,注视着映在黄昏落日里少年的脸。 少年低下头嗤笑,轻轻一声“嗯”被潮湿的海风送到了严烟耳边。 如果声音有颜色,那这声嗯应该是大海的碧蓝色。 好咸,又好甜。 ———— 奇奇:小傻子突然开窍了,发了个直球,我差点没接住。 27太好的东西她不敢拥有 严烟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家境不算贫穷,但绝对和优越扯不上关系,让她花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生活费去买一副墨镜,自然是舍不得的。 数学不好,看到标签后面一连串的零就头疼。 不知是谁给的底气,包括彭浩也只是刚迈入社会的大学生而已,四个人竟然敢走进这家高端奢侈品店。 店内的每一样东西,闪着昂贵的光芒,在严烟脑海中自动转换为严海峰要多久不回家,才能挣到一块布料,一条丝巾,一只耳环。 SA拿鼻孔看人恐怕是行业硬性要求,自打四人进来后,除了薛子奇,谁也没享受到她一个关切的眼神。 见过的人多了,知道哪位是金主,哪位看起来有消费能力。 他的目光频繁停留在谁身上,SA自然也看得明白。 当季新款被送到严烟眼前,她心里清楚这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问戚悦喜欢吗,戚悦也摇头。 彭浩看透一切:“你们倒是真会给奇奇省钱,人不是给你们定了10万的额度了吗?” 薛子奇说墨镜是必须的,强制性地让她们挑一款,两个姑娘还是不买。 最后薛子奇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严烟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挑,只有你要了,她才会要。别在这磨叽了,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SA笑容满面。 严烟低头看手里的购物袋,这是她人生中除了小提琴之外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理由是她不要的话,戚悦也不会要。 这一天的心情像坐跳楼机,忽上忽下。 她看向薛子奇,那人被彭浩拉着去手表柜台边逗留。 从店内出来的时候,薛子奇手上除了墨镜,还多了两个购物袋,彭浩笑嘻嘻地说那是他买的情侣对表。 * 防晒霜买的很痛快,薛子奇懒得听柜姐推荐,不管什么质地还是PF值,每样来上四罐。 买泳衣消耗了这次行程最长的时间。 严烟喜欢的,薛子奇都能挑出各种毛病——材质不好,样式老土,颜色太黯。严烟被质疑到怀疑人生,薛子奇到底是恐怖游戏up主,还是换装小游戏up主? 最后薛子奇随手挑了一件。 严烟看着他手中那件款式保守,明显不会有女生会喜欢的泳衣,赌气地说:“干脆我什么都不穿了,希望改天能在新闻头条上看到我的马赛克照片。” 薛子奇言之凿凿:“这件不是挺好的吗?防晒保暖。” “神他妈的防晒保暖,谁会去海边保暖?”严烟被气到说了脏话,用来加强语气。 那件泳衣让她怀疑,是不是在薛子奇眼中她的身材很糟糕,只能够穿那种把腰身全遮住的泳衣。 薛子奇还在据理力争:“夜晚的海风可冷了。” “是,晚上冷了我也不知道回家睡觉,就站在海边穿着泳衣吹冷风。”严烟誓死不降。 彭浩快被两个小学鸡笑死,出言劝和。 最终还是薛子奇妥协,把严烟之前看过的泳衣都买了下来。 彭浩揽住薛子奇的肩,色眯眯地摸了一把薛子奇的胸:“好小气啊奇奇,怕她被别人看?” 薛子奇用胳膊肘撞开他:“没有,长那么好看不就给人看得吗?” 死鸭子嘴硬。 28要不要跟我睡? 城市的万家灯火照亮了归家的路。 薛子奇奶奶家位于X市南部,出门不到二百米就是海滩。虽说是别墅区,但因旅游业发达,家家户户都在这里经营民宿。 彭浩把他们送到家门口,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后便回自己家了。 奶奶拉着薛子奇不舍得松手,大孙子,宝贝叫个不停,满眼欢喜雀跃,一副要把金山银山全给他捧来的姿态。 爷爷倒显得很冷静,只是说他看起来比视频里高出不少。 随即薛奶奶把严烟叫到手边,夸她漂亮,问她是不是学习压力大,没好好吃饭,太瘦了。 “奶奶,这是戚悦。” 严烟把戚悦也叫过来,不至于让她站在旁边尴尬。 “嗯,听奇奇讲过的。这小姑娘真好看。多好,都是大孩子了。” 半个多小时的叙旧后,一行人才去后面那栋别墅里住下。 岛上游客虽然不算多,但也是和疫情前相比,现在叁栋楼里都住满了人。 严烟不想住带天窗的屋子,戚悦说她一个人睡在陌生地方会害怕,俩人一拍即合,住在了一起。 大伯提醒她们那是间大床房,戚悦听后反而显得很开心:“那我晚上可以抱着你睡吗?” 严烟点头答应。 薛子奇的目光直视着严烟,她回避,假装未曾领会他眸子里的深意。 大伯去找别的房客沟通,将薛子奇换到女孩们隔壁的房间。 此时严烟才知道,薛子奇让大伯给她留的是间套房。彭浩乐队的主唱,和她哥也来岛上了,想住那间带天窗的套房,薛子奇嚷嚷着不许,特意给她留的。 心底又一次泛起涟漪。 这点儿甜蜜大概维持了二十分钟,洗个澡的功夫,便化成盆泼似的凉水,让严烟从头到脚凉个痛快。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看见薛子奇买的那对手表的购物袋,出现在了戚悦的行李箱上。 戚悦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臂,窝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袋子看,神色晦暗不明。 严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脑中嗡嗡作响。 她听到了心脏发出的声效音。想起抓包柯以诚出轨那天,薛子奇问她,“你听,是什么碎了,是你那颗脆弱不堪的少女心吗?” 这份情绪来的太过于突然,让她不安。 她掐紧手心,提醒戚悦可以去洗澡了。 微信上是薛子奇刚才给她发的:【哪里不习惯告诉我,我想办法】 脑子里是傍晚时分,薛子奇垂着头,承认他吃醋了的画面。 好一会儿后,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严烟的眼角也染上湿意。 大概是,没想到薛子奇那么渣,在飞机上揉她的胸,转眼送另外一个女孩礼物。 她不想要那块手表,太贵重的礼物,她没办法回赠给薛子奇同等价值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是小叁,情人,还是炮友?硕大鱼塘里的一条?27万粉丝之一? 最乐观的想法,也只是朋友,发小。 手机又响起,这一次是:【要不要过来跟我睡?】 【你真的很恶心】 严烟在屏幕上重重点击输入这几个字,片刻后又按下了删除键。 说他恶心,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人家勾勾小指,她就巴巴地从A市跟过来。他只是轻轻一个嗯,就让她傻乐半天。 * 戚悦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被调到了最低。严烟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有几缕黑色发丝散落在床边。 她把空调调回正常,关上灯,掀开被子,躺到床的另一侧。 “严烟姐,你睡了吗?” “没有。” 严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我可以抱你吗?”戚悦问。 “好。” 戚悦翻过身来,面朝严烟的方向,慢慢把手搭在她的腰间。 她说:“幸好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不然我一个人睡会很害怕。” 严烟攥紧了拳头,嗓子干涩发不出声音,脑海中回响着戚悦的话。 “幸好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 29他输了 橘粉色的夕阳笼罩整片海洋,白色沙滩犹如少女的脸被浸染上害羞的颜色。蓝色海水一波波涌来,和冲浪人展开生死搏斗,拍打成白色泡沫消失在沙滩上。 远处的椰子树被光线剪成黑色影子,和礁石共同眺望远方,守卫着这片海岸。 沙滩上有人在嬉戏,有人在休憩,有人在失意。 彭浩看向严烟。 她穿着梅子底色,嫩黄和浅蓝交迭的格纹泳衣。 傲人的饱满被兜在那条细细的蝴蝶绳结内,连那两颗小扣子都散发着让人跃跃欲试的味道,似乎用手指剥开,便能从扣眼内窥探到少女不为人知的秘密。 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修长的白腿。 从头到脚都好看,脚趾都比他们男人的饱满莹润,整个人特像博物馆里珍藏的古董瓷器。 他看着都觉得热血在体内疯狂乱窜,更何况是薛子奇。 起先彭浩以为就是因为严烟这身打扮太过青春性感,薛子奇才会看起来闷闷不乐。 后面发现不然,严烟本身兴致也不高。 女孩们站在阴凉处涂防晒,彭浩拿着防晒霜凑到严烟面前:“你帮我涂下后背呗。” 严烟犹豫后伸出手去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防晒霜先被薛子奇抢了过去:“我给你涂,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彭浩盯着薛子奇笑,笑容意味深长,“七阿哥,你的辫子怎么不见了?大清朝剃头可是犯法的。” 薛子奇无视他的嘲讽,强行把他转过身来,挤了一些乳霜在掌心,胡乱在彭浩背部抹了几下,完事后踢了他一脚:“好了,跪安吧狗奴才。” 而后薛子奇把防晒塞回严烟手里,配合她的身高岔开腿蹲下,把背部完全袒露在严烟眼前,说道:“帮我涂。” 少年的肤色是透着粉的白皙,肩膀宽阔平直,背阔肌沟壑分明,线条紧实禁欲,不像传统健身男那般油腻可怖,比严烟梦里的还要多上几分让人想要触碰的危险味道。 严烟联想到薛子奇vlog里的弹幕: 【据说肤色越粉,干的越狠】 【这个肩我肯定看不见天花板】 【77肯定没有12厘米,要是有,我先吃】 严烟无视他的请求,走到戚悦面前,把防晒霜递给她:“薛子奇让你帮他涂。” 她就是让薛子奇明白,她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不要再和她暧昧了。 薛子奇抿紧唇,死死盯着严烟,用眼神制止戚悦不要靠近他。 但戚悦还是拿着那瓶防晒一步步向薛子奇走来。 一抹温热的风从耳边滑过,戚悦抓不住他。 薛子奇大步跨到严烟眼前,按着她的肩头:“严烟,我让你帮我涂。” 严烟抬眼看他,酸涩再一次操控情绪,咬着牙说:“我不要。” “又在闹什么别扭?” “没有。” “这是第五次了,严烟。” “什么第五次?”严烟不想搭理他,却又忍不住好奇。 薛子奇笑了,飞快地啄了她的唇角:“第五次躲着我了。” “严烟,我不想玩了,我输了。你以为我每天要直播打游戏,在现实中还要陪你玩游戏,都不会累的吗?” 30让她赢【Рo1⒏аrt】 严烟往后退了一步:“我没在玩。” 薛子奇逼近:“那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躲着我?” 今天看到她穿那身泳衣觉得太勾人了,外面那些豺狼虎豹一定会用眼神把她生吞活剥。他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结果她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吃饭时也是,故意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他靠近,她就避开。 严烟叹气:“我没躲着你,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太近了吗?” “我没觉得,我还想和你负距离接触下,”薛子奇也打了个直球,“我个人认为负十几厘米刚好,再近,我可能不太行。” 严烟被他逗笑,靠近他,却又推开他:“你好猥琐啊,张口闭口都是这些事。” 她从那个只能装可爱的小包里掏出一只防晒棒:“我想用这个防晒泥在你脸上画画。” 薛子奇岔开腿蹲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仰起一张傻脸对严烟笑:“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少年乖巧蹲在她眼前,柔软的黑色发丝贴在额角,眼角微微下垂多了几分可怜味道。 严烟只是看着,心头那些愤怒竟一扫而空了——她原本是想在他额头上写个【渣男】,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的。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头发随风飘扬,反而凌乱在他脸上。 余光瞄到少女胸前的隆起,犹如花蕾,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女孩子的手比他的手柔嫩许多,掌心有点黏腻的热,一只手包裹着他的侧脸,那只手拿着防晒棒认真地在他脸上作画。 睫毛纤长,像扑闪的扇子,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忍不住想要捕捉。 鼻尖小巧透粉,唇部的伤口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经结痂,但还在招惹他,提醒他要记得那里的味道,微微抿起的弧度,像在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口。 薛子奇抓住她的手腕,叫她名字:“烟烟。” 严烟不解的看着他:“还没画完呢。” 他又松开手,垂下眼皮,少女纤细的腿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眼前。 血液翻涌汇集到某处,薛子奇不停地吞咽口水,燥热焦急地等待着她的旷世奇作诞生。 他的目光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只能望向一望无际的海岸。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平铺在晚霞粉色的光芒内,被温暖的暮霭笼罩着。 “你别动,都画歪了。” 严烟又把他的头扳回来。 湿湿咸咸的海风吹起她胸前的蝴蝶结绳,吹起他心底的波澜。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刚建立起的心底防线再次崩塌。 担心秘密泄露,薛子奇紧闭双眼,通过触感大概知道她画了什么——一只王八,一坨便便。 许是看他的模样可笑,少女的笑声在耳边炸开。 女孩子嘛,她想赢就让她赢好咯。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31长嘴就是用来解释误会的 严烟看着薛子奇那张帅脸被自己糟蹋的面目全非,一股报复的快感袭来,同时又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便假惺惺地在他鼻尖上画了颗爱心。 薛子奇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闹了,追问:“烟烟,到底为什么又在生气?” 严烟把防晒棒塞回包里,垂下眸子抿紧唇不说话。 得,前面的牺牲都白费了,她这副表情明显是不想说。 薛子奇的心慢慢,慢慢沉了下去。 正打算有所行动时,严烟忽然抱住了他。 他的鼻梁顶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她身上的气味盖过了所有的一切,完全将他淹没。 薛子奇直起身来回搂住她,声音也跟着柔软下来:“到底怎么了?” 他听见她说,“薛子奇,我真的太讨厌你了。” 身体里的某件东西直接沉到了谷底。 她的声音很委屈。 他也是。 薛子奇问她:“严烟,我对你不好?” 严烟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双手,以一种要把自己融入他身体里的力道抱着他。 他对她好,就是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承受了,习惯了,害怕了。 严烟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本质,骨子里自私和坏——她没办法接受薛子奇对别人好,更接受不了他和戚悦在一起。 她讨厌薛子奇脚踏两条船,亲她摸她,却和戚悦暧昧不清。 但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薛子奇,对不起戚悦。 严烟一整夜都没睡,陷入这种复杂情绪里难以自拔,无法释然。 薛子奇从这个拥抱里读到了渴望,直觉告诉他——严烟需要他,她在说谎。 他掰开她的手,想看她的眼睛。严烟不让,俩人打架一样缠斗了一会儿,最终是薛子奇以力量优势获胜,抵上她的额头,凝视她的双眸,问道:“怎么那么别扭啊?” 严烟堵住他的唇,不像以往那样等他进攻,她急不可待地索取,小舌缠着大舌,撕咬他的唇瓣,掠夺他嘴角的空气,吮得他几乎无力招架。 薛子奇对这种吻法再熟悉不过——宣誓主权。 她脸色潮红,边喘气边说:“薛子奇,我们两个就是贱男渣女。” 薛子奇帮她抹去唇角的涎水,笑:“你是渣女我承认,我可不是贱男。”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人?”严烟问。 薛子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在他心中扮演的角色太多,他一时没办法全部说给她听。 严烟继续问:“我有资格问你吗,为什么会带着我和戚悦一起回来?” 他明白了,唇角扬起:“有。” “戚叔叔都说到我脸上了——他说戚悦性格内向,转来的时间又是高叁,在A市一个朋友都没有,他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回来,放松一下,玩几天。” “我拒绝过一次,说不方便。他又找我爸妈来当说客。我爸说都是同事邻居,住在一栋楼里,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能太驳他面子。再说戚悦乖巧,不会添麻烦的。” “这个乖巧是我爸说的,不是我说的。” 薛子奇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之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只是问一句,他就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她看,这就是这么多年他都会输的原因。 等不及严烟回答,薛子奇也想抓住点什么,直接将她抱起。 突如其来的双脚离地的失重感让严烟惊吓出声,他的唇一开一合,上下摩挲她的耳根:“严烟,一会儿再过来玩水吧?我硬得不行了。” 32吃奶子【微H】 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外界的喧闹纷扰和薛子奇粗重的喘息交杂,在耳边放大,引领着严烟去往一个从未涉猎过的神秘领域。 她是被薛子奇一路狂奔抱回来的。 路过了路人的口哨,路过了前台小姐姐的偷笑,也路过了薛子奇大伯的询问。 他问这是怎么了。 薛子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烟烟磕到腿了,我带她去房间处理伤口。” 在大伯将目光移到她腿部之前,想问更多的时候,薛子奇抱着她一溜烟地消失在走廊里,丢下一句:“别管了,交给我了。” 于是严烟全权把自己交给他,由他占据主导地位。 薛子奇抱着她抵在墙上,吻如骤雨般降落在她脖间。 粗糙的舌苔划过细腻的肌肤,引得她一阵阵战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发烫。 那只大手急迫却温柔地抚过她的大腿外侧,在腰间恋恋不舍的停留徘徊,再游离到胸部。 不知该夸他有天赋,还是说他们刚好契合。 他重点抚慰揉捏的软肉,恰好都是她的敏感点,这种体验奇妙且陌生,前所未有,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害羞地表达着她很喜欢。 垂坠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日光,但依然能借助那道缝隙中漏出的光,看清漂浮在空中的尘埃。 她和尘埃一样是飘在半空中的。 薛子奇曲起一条腿顶在墙边撑住她的重量。 一只手重重地揉捏她的浑圆,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开关。 灯光骤亮。 欲望和羞涩无处遁形。 语言在此刻略显苍白,对视的时候,眸光里的暗流涌动就能让他们清楚地明白对方要什么。 他的大手扣在她后勃颈上,强迫她仰起脸看他,撩开她颈肩散落的湿发,命令她伸出舌头。 严烟呼吸停滞,不肯照办,但他从小到大都有上百种方法制服她,让她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 两条粉舌暴露在空气中纠缠,口水拉成银丝,往下坠落,淫靡不堪。 他缠着,吸着,吞吐着她的粉舌,用舌尖轻舔她的唇瓣,问她学会了没,说等会儿想被她用这样的方式吸鸡巴。 严烟的手搭在他肩头,闻言,抗拒地推开他,却被他轻松扼住,再也动弹不得。 他隔着泳衣将她的乳叼在嘴里吸吮。酥麻酸痒的快感从胸部源源不断地传遍全身,私处的感觉最为强烈,想夹紧腿根,不自觉地扭动下身,蹭着他的腿缓解。 薛子奇露出狡黠的笑,抬起腿,配合地用膝盖顶她的私处。 他将她的泳衣肩带拽下来,在下方卷出一道丰腴饱满的风景线。 严烟想挣开他的束缚,遮挡春色,他舔了舔下唇,有些戏谑地说道:“又不是没看过。” 他一头扎进绵软的云朵中,用舌头测量两道乳峰间的沟壑深度,在她胸前如雪的肌肤上留下紫色印记。 他问她被吃奶子舒服吗,吸吻痕会不会疼。 严烟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疯狂摇头,换来他的坏笑:“很舒服?一点儿都不疼?” 他抱着她走到床角坐下,声音含了笑意,低沉好听:“喜欢我这样对你?想要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33你好湿【微H】 严烟软绵绵地瘫在薛子奇的怀抱里,半睁着迷离的双眼不说话。 她不说,他就全凭自己领会。 他捧起滑腻的雪乳送到自己嘴边,吃得滋滋作响,时不时地掀起眼皮凝望着她。 黑眸里迸发出的欲望被她尽数接收,化成溪水在体内辗转冲撞。 低吟娇喘在房间里回荡。 薛子奇忍无可忍,从沙滩裤里掏出滚烫肿胀的性器,隔着她的泳裤前后摩擦她的私处。 严烟害怕地抬起身子,想要逃离,却被他强硬地按了回来,重重地坐回他的性器上。 性器狰狞的顶端碾过穴口,让严烟庆幸自己尚有一丝保留。 他的喉结在眼前滚动,额角青筋暴起,不同于挑逗她时的娴熟,通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青涩。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奶子,两人同时垂眼看松软的乳肉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两只浑圆被挤在一起,薛子奇贪心的一口含住两个乳晕,嘬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像个饿急了的婴儿,妄想从少女乳房里吸出奶水来。 严烟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不轻,微微扭动下身去蹭他的坚硬。 回来前薛子奇答应了不操她,只是摸摸。现在却咬着她的下唇,声音暗哑,问道:“烟烟,你是不是也想要?要不要试一次?” 一如当年那个看漫画的小孩,问她要不要试试接吻的滋味。 薛子奇心里清楚等不到她的答案,便从下方拨开她的泳裤,摸到她腿间那条缝隙里分泌出的黏腻,笑出声:“你好湿。” 他坏心眼地将她动情的证明展示给她看。 严烟看着他指尖晶亮淫靡的液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起全身的毛发,恼羞成怒地将他推开。 这次他松开了手,放任少女爬往床的另一侧。 他坐在床尾侧着身子,目光幽幽:“小姐,能不能注意点仪态?你的阴毛都钻出来了,我在这看得一清二楚。” 严烟赶紧检查自己下体,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在逗她,“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瞧你脸上那只王八,跟你如出一辙。” 她不敢再将视线放到他身上——他的下体还雄赳赳地挺立着,蓄势待发的模样惹她心惊。 薛子奇笑着起身脱掉身上的短裤。 凛凛的身躯,紧实的手臂,腹肌人鱼线和傲人的粗硬齐齐叫噱,展现各自的魅力。严烟偷摸用余光瞄了一眼,浑身又烧了起来。 “我去洗一下。你要是敢跑,我让你叁天下不了床。” 她飞速地钻到被窝里平复剧烈的心跳。 不敢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好一会儿后薛子奇才回来,她刚整理好的泳衣又被他扒掉,两个人公平的赤裸相待。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一起洗。” 34在浴缸里用手【微H】 浴室内水汽弥漫,云雾缭绕,椰子奶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薛子奇将严烟放进浴缸里,跨坐在她身后,拥她入怀。 少年宽阔健硕的肩膀能提供充分的安全感,长腿蜷立在两侧,他包裹着她,像袋鼠妈妈装着宝宝的大口袋,将严烟兜在怀抱里,温暖又安逸。 水温刚刚好,旖旎暧昧的氛围也刚刚好,如果是泡泡浴就更好了。 薛子奇猜到她的想法:“改天去买那种星空浴球,我们一起买过的。这次就算了,我不想吃一嘴化学剂。” 也是以前一起旅游时买的,严烟诧异这么小的事情他居然都记得。 “那你喜欢蓝色还是粉色?我上次买的好像是蓝色的,洗完之后身上都沾着亮片,闪闪的像美人鱼的尾巴。” “那这次就买粉色,适合我这种猛男,”他补充道,“你本来就是美人鱼,很会掉珍珠来的。” 他硬实的胸膛紧紧贴着严烟纤薄的后背,大手把玩着她的乳房,爱不释手地将它挤压成各种形状。 薛子奇把少女披散的头发扎起来,舔着她耳后那片肌肤,坚硬炽热的下体在她尾椎骨上蹭来蹭去。 严烟缩了缩脖子,每次他吻她的敏感点都会让她浑身发抖。躲了几次,都被他大力捞回来,便认命的由着他在身后发情了。 像初谈恋爱的情侣一样羞涩稚嫩,又像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熟稔。 她回过头看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他的舌头抓着她的,直至她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放开她,从她后脖颈上的凸起一路舔到蝴蝶骨。 严烟浑身都酥软了:“我感觉自己好像你的磨牙棒啊。” 薛子奇get到她的点,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又含着她的耳垂使劲吮吸起来,亲昵地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那也是材质很软的骨头棒。” 他的手在下面开拓疆土,严烟一时分不清是水温更高,还是他手的温度更灼热。 大手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轻柔地抚摸她的私处,指尖拨开秘密森林,探索着少女腿间缝隙里的奥妙。 严烟抓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摸,俩人缠斗,水花四溅。 在性事上,薛子奇没打算让她赢。 指尖浅浅的插入蜜穴里,如羽毛轻扫过蚌肉,挑起少女压抑低柔的喘息。 用不同的力道辗转碾压着蜜豆,把她侧过身来,从锁骨一路吻到乳房。 严烟背部拱起,双腿交缠挣扎,薛子奇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她从头皮到尾椎骨都在发麻,呼吸急促,呜呜咽咽地求薛子奇先停下来,别再碰她了,她受不了这样。 薛子奇搂紧了怀里的人,在她耳畔轻声安慰,指尖画着圆圈,加快按压频率。 终于,严烟承受不住体内翻涌的浪潮,身体剧烈颤抖,在他的带领下攀上云巅。 脑中花火迸散的瞬间,忽然闪过小时候和薛子奇玩蹦蹦床,她蹦不过他,总是瘫倒在床上,被他跳下的力道反弹,抛到半空中,身体下坠,无限下坠。 那种失重感让她害怕又快乐。 她无力地蜷缩在薛子奇的臂弯里,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快感。 严烟清醒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埋头在他颈窝,咬他的脖子发泄怒意,哭得撕心裂肺。 薛子奇疼得龇牙咧嘴又想笑:“你哭什么,有那么委屈吗?” 她瞪着氤氲的双眼,狠狠地警告他不准再提。 “好,我不说,都怪我。”他撩起她湿哒哒的头发,看着她高潮之后通红的脸,笑容更加灿烂。 等她平静,薛子奇牵引着严烟的手握住自己挺立的性器,她挣脱不开,颤颤巍巍地说:“薛子奇,我不想这样了。” 他胯下的东西确实值得他骄傲,她自认为驾驭不了。 “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用手都不行,那用嘴?” 她的嘴更是无福消受,只能任他包裹着自己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律动。 “学会了没?你自己动。”他松开手,懒懒地倚在浴缸边,眸光幽深,隐含笑意。 没有他的带动,严烟握住手中的坚硬不知所措。那根东西在她手心里蓦地跳动了几下,像是在质问她怎么还不赶紧行动。 严烟深吸一口气,趴在他胸口,颇有些豁出去的架势,慢慢上下撸动他的性器。 弄了一会儿,手里的东西愈发膨胀,发热发烫。 薛子奇粗重的闷哼在浴室里回响,他说她的手心好软,夸她好棒,好会。 35给她舔穴【微H】 浴缸里的水温正在慢慢下降,薛子奇的体温却在逐渐攀升。 其实严烟的手法并不好,速度不够快,力道掌握不好,时轻时重,重的时候摩擦过肉棒的顶端会让他产生痛感。 体力也不行,撸几下就要换手,还老用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试图唤起他的同情心。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 是他朝思暮想,午夜梦回之际令他辗转反侧的人。 他的每一份记忆碎片都由她构成,每一次的成长都是因为她。 曾经他认为自己肯定没耐心和她玩这种亲亲摸摸蹭蹭的游戏。他是一定要占有她的,用性器贯穿她,让她从身体上感受她曾经带给他的疼痛。 现在,此时此刻,薛子奇反而不舍得让她疼了,有她在身边就很好。 未来还有漫长的几十年,他可以用来操她。等到他硬不起来了,在他身边的人也只能是她。 严烟帮他撸了很久,手心里的东西还是如铁般坚硬,她坚持不住了,双手勾着薛子奇的脖颈,夹着嗓子说:“我手腕太酸了。” 薛子奇怕她着凉,只能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裹上浴巾扔到床上,自己再欺身而上。 “用嘴,用胸,用腿,你选一个。” 严烟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撇,叫他名字:“薛子奇。” “别装可怜,没用。” 他一手抓住绵软滑腻送到嘴边含着,一手在她腿间的禁忌地带游走。 薛子奇蓦地下移身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私密处,高挺的鼻梁抵在那块极其敏感的肌肤上。 先是用齿尖轻轻啃噬几口她腿根处的嫩肉,而后,一口包住了她的花苞。 严烟挣扎着要踢开他,他双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不准她反抗。 柔软的舌头沿着细缝舔开花瓣,找到珍贵柔嫩的珍珠,用力吸吮,吸出甜腻的汁水才换成轻舔,上下扫荡。 舌尖卷起,模仿性器往她的小穴里顶撞抽插。 严烟呼吸紊乱,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一会儿抓紧身下的床单,一会儿抓住他的头发,背部弓起,小腿扑腾着,脚趾用力蜷缩又张开。 眼角的泪不受控地大滴大滴往下坠落,呜咽声胜过之前,像一只在茫茫大海中漂泊的小船,海浪汹涌澎湃,几乎将她淹没。 床上洇出一大团水渍。 严烟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窗外天都黑了,他们却好像处在一个流萤飞舞的梦幻之地。房间里所有物件都闪着光辉,给薛子奇也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次她缓了更久。 补充过水分后,薛子奇将她翻过身来,骑在她背后,狰狞的性器借着她腿间分泌的爱液,在柔软的股沟间上下滑动,捧着她的臀肉夹着自己的肉棒,律动不停。 薛子奇低喘着求她别动,让她忍一下,他马上就好。 他扶着性器时不时向下戳她的私处,坚硬炙热的肉棒和柔软湿滑的外阴碰撞摩擦,像香舌一寸寸舔过肉身,刺激他几度要失守。 严烟的脸埋在枕头里,生理泪水盈满眼眶,双腿颤抖不停,浑身汗淋淋的,背后的人也是。 他的手抓得严烟有点痛,但她不敢动,总有种下一秒他就要顶进身体里的错觉。 也许是看她太可怜了,他又假惺惺地含着她的耳垂挑逗她,安抚她,重复喃喃马上就好。 对于时间的流速她已经没有概念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薛子奇再次把她翻回来,撸动着肉棒将一股股浓稠液体喷射在她胸前。 ———— 无意影响看文体验,目前订阅量越来越低,只有个位数。 如果没人看我就不打算日更了,随缘更新。 卖盗文也比我乐得清闲又挣得多。 为爱发电也得有点爱作动力,结果去微博鼓励我继续写下去的全是看盗文的。 我所在的地区疫情变异严重,我本人恰好还在防疫单位工作,现实中一团乱。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36胸大逼小【微H】 严烟做了一个梦,从梦境挣脱之时,猛地睁开双眼对上薛子奇深邃漆黑的眸子。 他垂头吻她。 亲吻的力道很轻,轻到让严烟的心揪着疼。 薛子奇抬起她的头,将她圈在臂弯里。寂静的夜放大了他的声音,他说:“你在哭。” 严烟勾上他的脖颈和他紧紧贴着,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 “我睡了多久?”严烟问。 “8个小时。” 谁都没再开口,赤裸着身子拥抱着对方,听时间流逝。大概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只有紧靠着他,她才不会觉得冷。 “饿吗?”薛子奇问她。 严烟没说话,抬起手抚摸他的下颚,诧异当年那个给她糖吃的小男孩,何时就长成了一副男人模样了呢。 她鼓起勇气,翻过身来将他压到身下:“薛子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薛子奇眼角微微向下,长睫毛将眸中的情绪藏起,看上去莫名的镇定,镇定到有些低沉。 严烟心一紧,问:“你不喜欢我?” 他冷哼一声,很轻,声音很快散在空气中。 再看向她时,已然变回了熟悉的懒散模样,手指卷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回:“好像喜欢。” “那我追你吧?但你别让我追太久。” 首先,柯以诚是严烟主动追求的,她怕薛子奇日后拿这件事恶心她。 其次,喜欢薛子奇的女生很多,她要是不主动,这头猪可能会被别的白菜拱去。哄抬猪价不对,但她确实想吃这块猪肉。 最后,薛子奇要是会追人,还会母单至今吗?他们两个已经身体交流到这种地步了,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挑破朋友关系。 “你这是追人,还是威胁人?”他顺手捏了捏她的胸。 严烟害羞地挺着胸往他掌心里送:“追你的女生那么多,我能排第几?” “你胸大,排在前面。” 严烟脸颊滚烫,说出了此生最骚的话:“我逼也小,能不能排第一?” 薛子奇挺了挺胯,用性器顶她的腿根:“逼小不小,要试过才知道。” 严烟紧张地吞咽口水,身体下移,坐在他的腰间,微微扭动胯部,蚊子哼哼似的地问:“那你还想不想试了?” 薛子奇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下体自作主张代替了他的回答。 她的手有些颤抖,扶正他的肉棒,坐在上面,前后摆腰。 肉身上凸起的青筋摩擦过穴口,她打了个冷战,深呼吸过后,前后扭动腰部,两个人的腿间随着她的律动逐渐湿成一滩泥泞。 薛子奇的喘息越来越重,额头和下巴都渗出了汗水,表情扭曲,像是在拼命压抑着,手指在她腰间越掐越紧。 等润滑足够多的时候,就掌握不好方向和力道了。 硬挺的肉棒顶端撞上柔湿的阴蒂,俩人齐齐发出舒服的闷哼。 她完全不懂该将他的性器塞入哪里,也在心里默默质疑她下面那条细缝,究竟能不能吞下他的庞然大物。 她嘴唇抖动着,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薛子奇。 薛子奇回看她,眼神复杂又无奈,把她从身上抱下来,喘着气说:“看不出来你挺野啊,追一个男人就是上了他?连套都不戴?” “我追他的时候没做过这些事!”严烟涨红着脸,慌忙解释。 37时间会说真话 空气瞬间凝固。 薛子奇叹了口气,将严烟抱回怀里。大手从她的臀部游离到后背,上下摩挲着,安抚意味十足:“我只是提醒你要记得戴套,记得保护好自己。” 严烟把头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她听到了。 性爱初体验还没开始,在这张床上出现了前男友以及安全教育课程,显然,谁都没有心情再继续了。 薛子奇问她:“还记得来时我说的那个惊喜吗?要不要留到那天再试?再过几天,就快了。” 严烟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挫败,咬了一口他的脖子,指责他神秘兮兮的,问到底是什么惊喜,为什么要过几天。 他起身拿湿巾帮她擦干腿间的爱液:“惊喜用嘴说出来还叫惊喜?我这嘴是用来说惊吓的。” 是了,他是恐怖游戏主播。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薛子奇善解人意地拿了自己的T恤和短裤递给严烟,“穿我的,别回去找衣服了。” “戚悦一个人睡觉不是害怕吗?现在都半夜了。”她有点担心戚悦。 “不用理她,那么大人了还不能自己睡觉,谁惯的毛病。我小时候一个人睡觉还害怕呢,怎么不见你过来陪我。” 薛子奇先穿上衣服坐到床角,把她叫到手边,温柔仔细地帮她套上短袖,系好运动短裤上的抽绳。 少女的身材纤细,腰细到他一只手几乎就能握住,穿他的衣服像偷穿大人衣物的小孩,有几分滑稽却也有几分慵懒可爱。 正经不过两秒钟,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贪心地抚摸了一会儿。 刚穿好的衣服,脱掉,再穿上。 临出门前,薛子奇在严烟手腕上戴了块表。 金属材质的表带,小巧精致的白色表盘和蓝色指针共同演绎着时间流逝。 “我以为这是你送给戚悦的。” 严烟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手腕,她依然清楚地记得在戚悦行李箱上看到这个购物袋时酸涩的心情。 薛子奇眉头紧锁,露出严肃的表情:“你这样以后怎么破情杀案,连人物关系都搞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带我和她一起回来,给了我们十万块的额度让我们买东西。还说如果我不要的话,她也不要。你还心疼她,怕她热,不让她出去买酒。你给她补习,我学习也不好。” 严烟机关枪似的疯狂输出,列举了一堆薛子奇喜欢戚悦的证明。 薛子奇被她气笑了:“你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胸大无脑。答题永远读不懂题目,重点全部跑偏。” “为什么带她回来,我解释过了。同时也是给严叔和戚叔留面子,他们在局里难道不会说这些事吗?至于我为什么给你们十万的额度,那钱难道不是给你花的?不这样刺激你,你舍得花?那副墨镜明明很配你。” “还有补习,究竟是我不给你补,还是你根本不需要我?你每次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都不是我。” 出门计划搁置。 薛子奇把严烟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用脑袋蹭着她的胸,无奈又可笑:“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不懂我。” 那种心疼的感觉再次席卷心脏,严烟全身的血沸了起来,眼眶也变得有些酸涩,她轻声问薛子奇:“那,为什么是手表呢?” 手表很贵,她回赠不了他同等价值的礼物。 薛子奇牵起她的手包裹在他巨大的掌心里,解释道:“因为你值得。因为时间真的很好。” “时间会帮你淘汰掉错的人和物,留下对的。它对每个人都公平。时间会说真话,它会证明一切。” 38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皎洁的月亮在天边高高挂起,夜晚的海风多了几分凉意。 薛子奇回房间拿了件外套,霸道地给严烟穿上后才露出满意的笑:“我就说夜晚的海风很凉的。”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某人的态度相当敷衍,某人却毫不在意。 民宿有提供电瓶车出租服务,严烟以为他会骑小电驴,再不济骑共享单车也行,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要骑双人自行车。 这种车子,骑过一次就不想再骑了。 看着好玩浪漫,但架不住有些人很狗——他坐在后面,让严烟在前面拼命蹬。非但不帮忙,还会把腿垂在两侧,给她增加难度。 严烟嘴角微微搐动,打算撤退:“我也不是很饿,现在都半夜了,估计没什么吃得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薛子奇拎起她的衣领,把她逮到身边,用力钳住她的肩膀:“你确定回去我会让你睡?你全身上下,我还有很多地方没试过。”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的嘴巴,严烟领会了他眼神里的玩味,心跳得厉害,飞快地奔到车前:“快走吧,我特别饿,饿得不行了。” 这次薛子奇很体谅她,让她坐在后面,他骑车。 报复心燃起,严烟也学着他的姿势,晃动双腿,增加阻力。 薛子奇回头看她:“好歹把脚放在车蹬上好不好?也不怕你的臭脚绞进车轮里。” 听人劝吃饱饭,严烟爽快地抬起腿,嘴里喊着冲鸭冲鸭。 薛子奇白眼翻到天上去:“有这功夫在这瞎鸡巴喊,蹬两下比什么都强。” 她扬着脸,任海风吹起她的长发,感受清新的海风拂过她一个毛孔,融化她每一条神经。 海浪声在耳边响起,过往的记忆也在她脑海中澎湃。 薛子奇在她人生中扮演了太多角色——发小,竹马,知音,树洞,老师…… 是薛子奇教会她骑单车,教会她游泳,教她很多各种课本以外的知识。 他教她骑单车是小学二年级。 薛爸爸给他买了辆崭新的山地车,他每天骑着在严烟身边打转,像只开屏的孔雀,骄傲地展示漂亮的尾巴。 严烟眼馋,回家闹着要父母给她买车,严海峰懒得理她。舒颖被缠得烦了,不知道在哪弄了辆深蓝色的车子打发她。 确实是打发——那辆车子一看就是二手的,她最讨厌深蓝色。 她要踮起脚尖才能跨上车座,有了单车也不敢骑。 她怕薛子奇笑话她,为了维护自尊心,每天推着车子走很远的路,去人少的广场,一遍一遍给自己加油打气,尝试克服恐惧。 这样持续了一周,她放弃了。 她的确太胆小了。 这就是她和薛子奇的差距,他什么都能做好,不怕苦,不怕累。 她想效仿他,追随他,却连迈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再后来的事情,严烟记不太清了。 应该是薛子奇忽然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骑车?” 她说不要了,她不喜欢。 薛子奇做乞求状:“陪我玩吧烟烟。” 他在后面扶着车后座,她扶着车把摇摇晃晃,求薛子奇不要松手。 薛子奇骗她:“我不松手,你看路,别看我。” 骑车学了很久,每次察觉到薛子奇松手了她就会崩溃。 后来薛子奇也有些生气了:“严烟,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我,你迟早得学会自己骑的。” 她哭着说不要,求他不要松手,不学了不行吗。 “严烟,我不会让你摔的。” 这个承诺,他从小履行到大。 最后,她数次摔倒在薛子奇身上学会了骑车。 她学会了,他右手骨折了。 那叁个月,薛子奇的作业是她写的,答案当然是由他提供。 那时候他常常念叨一句话,“严烟,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 明天下午1点再发一章。 谢谢在我没更新的这两天,还给我送珠珠的姐妹们,你们真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了,感谢! 昨晚我跟最开始的一位读者说,我想弃了这本文了,因为剧情越写越多了。 关键是还得往剧情里加肉,这个肉也得写得符合人物个性,导致我压力山大,写着特别割裂,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看每个句子都像病句。 身为一个没有粉丝的小码字工,只能去迎合网站的风格,去写大众想看的东西,目前我没能力做到没肉就吸引大家看我的文。 最初写到第几章的时候,我就不断地问那位读者,怀疑真的有人会看我写的东西吗。事实证明,确实不多。 我就像一个在海鲜市场卖酸涩青苹果的商贩,大家都是来这买新鲜的鱼肉的,偶尔可能路过一两个,觉得我这苹果还不错,但它终究不该出现在这,不是大众的取向。 这本文订阅量不高,(某些章节只有个位数订阅),估计全文写下来也挣不到一杯奶茶钱。 是她和你们的评论,让我坚持到今天的。 你们每个投珠的ID我都记得,每次都想认真地感谢你们喜欢我写得东西。 通过文字让我们建立起连接,在严烟和薛子奇的世界里相识,是我的福气。谢谢你们的支持。 39鹰和蝉 薛子奇和这世界上所有人一样,有很多面。 他很好,又很坏。 有时候就是太好了,好到严烟追不上他,想躲着他,远离他。 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一道道竞赛题里,在一张张奖状里,在长辈们的评价里,甚至在社交平台上,他靠玩游戏有27万粉丝,她什么都不会玩,只有27个僵尸粉。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谈恋爱?还是说,你背地里有很多炮友,早就是脏黄瓜一条了?”这个问题,严烟早就想问了。 薛子奇背部明显僵了一下,迅速否认:“我没有炮友。” 在严烟想接着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抢先开口:“今晚月色真美。” 严烟知道这是网络上的梗,用于表达爱意。 可是此情此景,她也知道薛子奇不是在向她表白,而是在间接说明,他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那人在他心中如可望不可及的月亮,他无法凭爱意将她私有,他一直在等她。 他说的情话太动听,执拗又悲哀的语气,以至于让她的心也跟着疼。 是谁啊。严烟在记忆里搜寻薛子奇身边女孩子的脸,她无法确认是哪一个。 也许是隔壁班的班花,也许是那个和他一起被保送到A大的女学霸。 他太招人喜欢了,他身边有很多人。从小到大,女孩子都喜欢围着他打转。 严烟陪薛子奇走过最长的路,却无法和他抵达同一个终点。 大山,月光和海风默默守护着沿海公路上的少男少女。 “薛子奇,我从没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严烟感慨。 她抬头望向那弯皎洁清冷的明月,缓缓解释:“你就像鹰,我像蝉。我们是不同的物种,你在天空骄傲自在地翱翔,我寄居在树干上苟活。我没想过和你分享同一片蓝天,也没指望过你会回头看我。从小到大,我都追不上你的脚步,配不上你。” “六年级那年,我看了一本小说,里面写男女主就像射线,从同一个端点出发,射向不同的方向。我觉得那就是在写你和我,你会越来越好,而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小时候我说想当警察,连我爸都在笑话我……” “所有人都跟我说,你呀,那么胆小,怎么能当警察呢,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好了。” 突兀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薛子奇转头看她。 风舞起他的短发,夜色填满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大声反驳:“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也发现自己太激动了,沉着嗓音定声道:“严烟,你很好,非常好。你不喜欢拉琴却能拿奖,你胆小却能考上警校,光是这两件事就值得你骄傲。任何局外人没有资格去诋毁你,质疑你的梦想。” 40特别番外,当她二十八岁时 严烟从市中心医院出来,开车迎着朝阳回薛家。 薛妈听见电梯抵达的提示声出门接她:“陪夜累吗?生了吗?” 她笑弯了嘴角:“生啦,是个臭小子。” 严烟边说边换鞋,向卫生间走去,薛妈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那小孩,肤色又白又粉,像他妈。鼻梁特别高。不都说小孩刚出生时,看不出美丑嘛,但那孩子,一看就是个会惹小姑娘伤心的主。” “有没有拍照片,快给我看看。” 严烟蹙额:“没有,时默不让我拍,金贵的要死,我多看两眼,差点用手术刀把我眼珠子剜出来。” 薛妈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严烟浅笑安慰:“等宝宝满月的时候,让爸去给你拍,我不信那条黑狗连领导的面子都不给。” “真好,真好,真好啊。”薛妈妈重重地感慨了叁声,发现严烟正在看她,迅速敛起脸上的羡慕,问严烟要吃点饭吗。 “在医院吃得饱饱的,我在那什么忙都没帮上,全程净笑话时默了。” 严烟洗过手,接过薛妈递上来的擦手巾,问:“薛子奇呢?在这还是回家了?” “回去了。”薛妈妈答。 “哦,那我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有粥吗?” “有。” 严烟喝着粥,抬眼看薛妈妈,欲言又止。 好半晌后,她试探性地问:“要不,我们今年也要一个?” 薛妈愣了半秒,赶紧解释:“烟烟,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们管不着。就是怕等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又想要,没人帮你带宝宝。可以请月嫂不假,可是我不放心啊。”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吃了饭回去睡觉吧。”薛妈妈又说。 这些对话,这几年出现了太多次了,薛妈也心知肚明,催也没用,说了全是白搭。 * 告别薛妈后,严烟在小区里慢悠悠地散着步,仰起脸看天上的云朵变化。 夏天还是一样悠长,一切都变了,又好似从未改变过。 这时手机响了,来自【7】的微信:【小蜗牛,我已经可以预见你的老年生活了】 她没回复,熄灭屏幕,回过头看到薛子奇穿着家居服跟在身后。 他笑着迎上来揽她肩膀,推着她往家的方向走:“不回家在这晃什么?不晒吗?” “吃撑了,消消食。” 薛子奇摸了摸她鼓起来的小肚子,笑道:“活该,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为了哄她开心什么都吃。” 这年的薛子奇有两家独立游戏工作室,不需要朝九晚五按时工作。 工作室在游戏圈小有名气,代表作是款以一个小女警的成长视角展开的中式恐怖推理游戏,女主的CV备注是老板娘。 严烟抓住他的手,大手回握住小手,紧紧牵着。 路过的邻居和他们打招呼,打趣他们夫妻感情真好,结婚几年了还黏黏糊糊的。 热烈的夏天,蝉还在欢快地鸣叫,果实已经熟透。 “薛子奇,你知道吗,昨晚梨梨生孩子,时默哭得好惨。他说他十七岁时许诺绝对不让梨梨生孩子,结果现在送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可以想象吗,一个190的大男人哭成那样,肩膀和手一直在抖,他拼命压都压不住,我看着都心疼了。” “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到。”无论过多少年,薛子奇还是听不得严烟嘴里说心疼别的男人。 薛子奇顿住脚步,看向严烟,弯腰抵上她的额头,认真地问道:“那你呢,你想要宝宝吗,你认为叁口之家才是完美?” 严烟思忖半天,回:“我想和你有个孩子,一想到ta身上流淌着我和你的血液,就觉得很神奇很幸福。” 对上薛子奇漆黑深邃的眸子,严烟那句“我不敢生,我怕死”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她是见过的,见过薛子奇羡慕别人一家叁口的眼神,尽管他从来不说。 “可是我怕你会死,”薛子奇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说道,“我不能没有你。”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还有几个人因为生孩子去世的?”严烟嘴里还在逞强。 “可我不能看着你冒险,你当刑警是我的底线了。你可以为了事业奉献你的所有,但不要为了一个小家伙放弃自己。” 严烟内心又酸又甜,搂上他的腰:“薛子奇,还记得你十八岁时跟我说的话吗,你说时间它真的很好,它会证明一切。” 薛子奇扣住她的后脑,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头顶,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觉得哪个姿势比较容易受孕?要不现在回家试试,不戴套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向蓝天,大概是被某个女人扬起的拳头吓到了。 * 这天严烟被薛子奇折腾得腰酸背痛,睡到夜幕降临才醒来。 床头放着一封微微泛黄的信,来自十八岁的少年。 信的内容如下。 给十八岁的严烟: 首先恭喜你考上警校了,你离你的梦想又近一步了。 今年我还是没有向你表白,我以为树洞这个游戏会在今年画上句点的,也许我再也不能给你写信了。 庆幸的是,事情出现了转机。 是你先跟我表白的,你说,“薛子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你好坏,喜欢就是喜欢,“好像喜欢”是什么东西? 算了,我暂且把它认为是女孩子的矜持。 时至今日,我才知和你渐行渐远的原因。 你说你不够好,没有好看的皮囊,没有有趣的灵魂。 你说你就像一个意外闯入的访客,这世界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和离开而有所改变。 严烟,你很好,你很美。灵魂不一定非要有趣至极,它可以善良,纯粹,遗世独立,恰好这些你都有。 你所谓的意外闯入,直接撼动了我整片宇宙。 你于我而言,是亿万朵玫瑰中最绚烂的一朵,是浩瀚苍穹中最耀眼的星光,是漆黑夜空里只可远瞻的月亮。 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驯服了我,这些都不够说明你很优秀吗。 本来想把这封信给十八岁的薛太太。 后来想,要给你,给十八岁可爱的少女,给青春,给严烟。 严烟,我在过去和未来等你。 做你自己,你很好。 41肥瘦相间的薛子奇 距离民宿2km左右有一条夜市街,这里的喧嚣能持续到早上七八点钟。 薛子奇领着严烟走进了一家清吧。她还没来得及问,看到驻唱台上的彭浩,便明白了来这的原因。 店内客人不多,灯光昏暗暧昧,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食物的味道。 彭浩坐在架子鼓边,红发少女用性感诱惑的嗓音吟唱着迷幻风小众民谣。 少女视线尽头是角落卡座里的男人。 那人冷峻的脸半隐在黑暗中,和她对视的眼神胶着到拉丝。 严烟发现薛子奇也在看那男人,感慨道:“爱一个人的眼神果然是藏不住的,对吧。” 薛子奇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只有你是瞎子。” “你才是瞎子。” 神经病,这人老是这样发疯,莫名其妙说她瞎干什么。 随后薛子奇牵着她,走到那男人身边:“你好,我们是彭浩的朋友。” 男人叫裴嘉言,是彭浩乐队主唱裴嘉歆的哥哥。 落座后,严烟偷摸打量了裴嘉言几眼,倒不是因为外表,只是想再确认下他的眼神。 此刻才恍然大悟薛子奇干嘛说她瞎,敢情这俩是兄妹,她居然误会他们是恋人,确实瞎。 薛子奇在桌下狠狠拧了一把严烟的大腿:“小姐,需要纸巾给你擦口水吗?” 严烟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反应过来后问道:“又吃醋了?” “你就喜欢这种所谓的高岭之花,别以为我不知道。”薛子奇耷拉张脸,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模样。 “哪有?” “怎么没有?快找找桌上有没有你刚掉出来的眼珠子,”他又在阴阳怪气,“哦,你瞎了,找不到。” “薛公公,你啥时候练的葵花宝典呐?说话咋这个调调捏?”严烟在嘴巴上从不怵他,“再说了,多看他几眼,吃亏的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他是高岭之花,不是海王?” “是海王也专门钓你这条大鲨鱼,又凶又傻。” 在事情愈演愈烈之前,裴嘉言淡定地提醒两只小学鸡:“我还没聋。” 俩人面面相觑,悻悻地闭嘴。 薛子奇拿手机扫了下桌角的二维码,递给严烟,让她点吃的,彼此改成用眼神交流。 平时严烟一点儿都不懂他,这时候奇怪的默契反倒增加了,他眼神里蕴含的深意,她都能精准解读。 例如: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下酒; 好看吗,你有审美这东西吗; 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在这丢人现眼。 一曲结束,彭浩和他乐队的朋友从台上下来,围到桌边,互相介绍认识。 彭浩赖在严烟身边,指着她身上宽大的男士外套,嬉皮笑脸地问:“在床尾和好了?” “我们根本没吵架。”严烟否认。 的确,这些年她和薛子奇从没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吵,大部分时间是严烟在生气,薛子奇负责安抚她的情绪。 这个回答明显令薛子奇变得开心了,脸上的阴影消下去大半,他把彭浩拉开:“能不能注意点距离,也不怕你的口臭熏到严烟。” “是是是,我嘴巴臭,你鸡巴都是香的。” “那肯定啊。”薛子奇说完递给严烟一个耐人寻味眼神。 严烟打了个激灵,这个眼神她秒懂,应该是“你想不想来一口”。 如果说解读有误的话,那误点也在于是一口还是好几口。 她恶狠狠地瞪着薛子奇,用意念传达她被他油到了。 薛子奇会心一笑:“嗯~怎么会呢?肥瘦相间的肉明明最香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42别劫色,我有钱 童年的夏天总是漫长惬意,回忆里大部分片段都弥漫着热烈的空气。 嗡嗡作响的空调,重复旋转的白色扇叶。 那时严海峰和薛爸休假时会聚在一起喝酒,从清晨一直喝到日暮。 孩童的友谊也建立在方形的酒桌之上。 严烟会为了一颗花生米,一块冰镇西瓜,一口冰可乐发脾气。 薛子奇不会抢她爱吃的食物,也知道她吃什么都习惯剩一口。每次他以为她不吃了,才敢将那一口送到自己嘴边。 小小的薛子奇睁着无辜下垂眼:“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吃了。” 薛子奇也会整蛊她,拿水杯装白酒,骗严烟那是雪碧。 记忆里的她像没有嗅觉的傻子一样,稀里糊涂地接过薛子奇手中的杯子,一口闷完,辛辣火燎的滋味从舌尖烧到咽喉,急得她直跺脚。 所有人都在笑。 薛妈指责他们不像话,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靠谱。 薛爸讪讪地笑:“玩嘛。” 严海峰乐得直拍大腿,冲薛子奇伸大拇指。把严烟搂到怀里,捏捏她的小脸:“我的傻乖乖,别人给你什么你都敢喝啊。” 严烟奶声奶气地回答:“奇奇不是别人,是弟弟。” 童年确实有过那样被捉弄却倍感幸福的时刻。 现在同样的场景又再次在酒桌上演。 裴嘉歆买了几包怪味糖倒在碟子里,让在座的各位挑一颗。 严烟不想吃这个,据说有些味道很匪夷所思,但他们都吃了——裴嘉言吃得是甜味的;薛子奇挑了颗酸味的;最倒霉的也不过是彭浩,选了个草味的。 薛子奇笃定地说严烟运气好,让她大胆地选。 看着他的眼睛,严烟还没喝酒就醉了。 她谨慎地挑了一颗黑色的糖豆。 外表已经这么磕碜了,内里好歹争气点吧。 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吃下去的。 一分钟后,桌边所有人都在笑。 不用照镜子,严烟就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刘星想染的头发的颜色。 那颗糖在她嘴里,她不知道吐在哪儿。当众不好意思吐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弱弱地问薛子奇:“或许,你吃过屎吗?” 薛子奇本来憋着不敢笑的,听见这句再也绷不住了:“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吃那玩意儿。不过我想,你现在比大毛更了解它的味道。” 大毛是小区保安养的金毛犬。 严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我好想死。” 薛子奇忍住笑意,将手递到她嘴边:“吐出来啊。” 严烟看着他那只修长白净的手,她做不到。 他有洁癖。 她不敢想,如果她把沾满了唾液、化了半颗的糖吐到他手心,下一个崩溃发飙的人会不会是薛子奇。 “你给我找张纸巾!”严烟发出了类似尖叫鸡的刺耳的声音。 薛子奇用力捏住她的脸颊,命令她把糖吐出来:“你快赶紧的吧,别磨叽了,再不吐我给你抠出来了。” 看着薛子奇手心那摊黏腻,严烟先崩溃了:“薛子奇,你好脏……” 薛子奇脸上一阵青一阵紫,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不可置信地反问:“我脏?我脏?”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手,严烟紧跟其后,薛子奇不解:“你跟着我做什么?” 严烟抬眼看他,用自认为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他。薛子奇想跑却被她拉住了衣摆,她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 薛子奇高举双手连连后退,被她逼到墙角,扬起下巴躲开她的吻,嘴里求饶:“姐,放过我吧,别劫色。我有钱,我手机锁屏密码是0518。” 空气瞬间安静。 严烟呼吸一滞,松开手,疑惑地望着薛子奇。 他此刻也没有跑的心思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是我生日?” 回应她的只有清吧里的歌声。 严烟想继续追问,他扣住她的后脑,温热的唇瓣碾过她的唇,和她共享了长达两分钟的糟糕的味道。 一吻结束,薛子奇留给她的只有背影:“严烟,我受不了了。” 严烟还楞在原地。 她也受不了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这个糖,后味是甜的? 43勇敢点,故事就会不一样 这晚的严烟为自己发现的小秘密而窃喜不已。 尽管薛子奇并不承认,解释0518是我要发的意思。 “薛子奇,你是不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回去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你的笔记本。”严烟眨巴着眼睛,笑得很狡黠。 他耳根涨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许。” 严烟无视他的拒绝:“我偏要。你银行卡有限额吗?能一次把你所有的广告费全转到我卡里吗?” 薛子奇拿起一杯椰汁递到她嘴边:“你醉了,醒醒吧。” 她绕过他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啄了下他的侧脸。 彭浩受到暴击,发出了人猿的啼叫:“操,我服了!首先,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薛子奇也没整明白什么意思:“我让你喝饮料醒酒。” 严烟很无辜:“啊?我以为你扬着脸是让我亲你。”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严烟喝到半醉,支棱起食指在薛子奇眼前摆动:“这次我没醉,回去不可以瑟瑟。” 少女的双眼亮晶晶的,湿漉漉的,让薛子奇想到楼下超市那小孩爱看的小鹿斑比。 那种动画片的主角,大概就是人类的审美取向吧。 他同样也拒绝不了可爱的小动物。 她的眼神朦胧迷乱,脸颊被酒精染上绯红,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薛子奇看失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失控了,别过脸,口是心非道:“我对臭酒鬼没性趣。” 实际上这个夜晚,每个人都很开心。 温柔的月光不声不响地照亮回家的路,少男少女漫步在沿海公路上。 裴嘉歆走在严烟左侧,哼着歌,顺手摸了一把严烟的胸,感慨道:“原来大胸是这种手感啊。” 她想再体验一次,等会儿回去给裴嘉言描述下详细的感受。 薛子奇把严烟拉到身边,瞪向裴嘉歆:“你自己没有吗?” 他借着路灯撒下的光晕,飞快扫了眼她胸前的一览无遗,略带抱歉地说:“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裴嘉歆不自在地挺了挺胸:“我是发育迟缓!” 彭浩笑得相当猥琐:“就您那豆芽菜,再给您一百年的时间,也结不出哈密瓜。” “就你那小米粒还好意思说我?”裴嘉歆用同样抱歉的表情看向彭浩的裆部,摇头表示不忍直视。 彭浩的哀嚎声盘旋在寂静的夜空中:“裴嘉言,你能不能管管她,就没人能治得了她这张嘴吗?!” 裴嘉言一如既往地淡定:“你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后半段路是薛子奇把严烟背回来的。 他让她睡觉,她不肯。 她絮絮叨叨地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自己考上警校有多开心。顺便又骂了几句柯以诚不是男人:“他可以好好跟我告别的。如果他跟我说,不喜欢了,腻了,我会放他走的。他怎么一点儿都不懂我。” 薛子奇问:“那我呢?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能喜欢别人吗?” 严烟咬他的耳朵:“不可以。我在追你,你不要看别人,只能看我。” 酒壮怂人胆,夏蝉偶尔也想上青天。 “那你要多追我几天,我很难追。” “好。” “要拉钩吗?”严烟伸出小指在薛子奇眼前晃来晃去。 薛子奇张嘴咬住她的手指:“这次你不能再骗我了。” 严烟又一次追问那个惊喜是什么。 这次薛子奇稍微剧透了一点,问她小时候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她想了半天:“有很多啊,想要一条狗,想要一家冰淇淋店,想要花不完的钱,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爱我,想要春天的温柔,夏天的热烈,想要天上的云,夜里的星星。” 薛子奇挺起背把她往上颠了颠,坦诚道:“后面这些我都给不了,最多做到让你吃穿不愁。” 严烟搂紧他的脖颈,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奇奇,其实这些年有你在就已经很好了。以前是我太胆小了,怕流言蜚语毁了你,怕我拖你后腿。” “胆小鬼。” 胆小鬼才会看着别人为她撑伞,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44给他用嘴【微H】 回民宿后,薛子奇把严烟的衣物脱掉,边脱边嫌弃她身上的酒味真的很臭。 是他说对酒鬼没性趣,可他的热吻就快把她融化了。 严烟仰着脸傻兮兮地对他笑:“薛叔叔生日那天,我不是喝醉了嘛,你就是这样给我换衣服的?” 薛子奇避而不答,扛起她走到浴室,把她放到浴缸边坐着,嘱咐:“坐好了,别摔进去了。” 她说不想泡澡了。 薛子奇撕开一次性牙具包装袋,仔细检查了刷头有没有尖刺。冲水,挤牙膏,看着严烟:“不泡澡,喝成这样怎么泡。给你刷牙,张嘴。” 白色泡沫点缀在她的唇角,一开始他的动作还很温柔,后面双方的呼吸都是急促错乱的。 望着她的眸子,那种无力的幸福感再次将他吞噬——算了吧,认了吧,只能是她了。 游戏可以防沉迷,爱一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溺。 她的胸口在起伏,他的指尖在发烫。 薛子奇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暗哑,似是而非地问道:“弄疼你了没?” 严烟用那双轻佻魅惑的圆眼静静看他,伸出脚踩向他的裤裆,脚掌上下摩擦他的性器,点破他的窘境:“你硬了。” 大手裹住严烟的脚踝,将她往怀里带:“是你自己不老实的。” 他抱起她压在洗漱台前,用膝盖顶开她的腿,防止她逃跑,催促她快点漱口。 不同于她的慢吞吞,薛子奇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撩起她的发丝,舌尖急迫地舔过她耳后的肌肤。 用一种近似吸猫的姿势,贪恋病态地吸食她的香气。 水龙头哗哗流水,镜中的男女吻得热烈动情。 平时拼命压抑着自己的人被酒精催化,此时此刻会因为一个吻发出嘤咛,会因为他的手指揉捻过乳尖发出呻吟,会用娇媚的声音求他轻一点。 严烟转过身来伏在他胸口,把他身上的衣物脱光。 指尖从他硬实的腹部滑到他紧实的背阔肌,在他耳边低语:“你的背,真的很色,很欲。薄皮白肌帅哥谁不爱呢。” 薛子奇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极具侵略性地压向她,两具赤裸的肉体毫无缝隙的贴合,回应道:“骚又骚得很,操你又不肯。” 严烟的头发缠着他的脸颊,她的手被桎梏在他腿间。 她缓慢地上下套弄他腿间的坚硬,指尖摸到了一点黏腻,诧异地问:“男生也会流水吗?” “嗯,因为它太喜欢你了。” 下一秒,她把指尖晶亮的液体展示给薛子奇看,学着他的语气,坏笑着说:“你好湿,你好骚。” 薛子奇的眸色渐深,眼底蕴含深意。 严烟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抓着她的手指塞到她嘴里,搅着她的舌头,问:“是不是比那个糖的味道好多了?” 她眼眶里水汽弥漫,脸颊鼻尖涨得通红。薛子奇只是看着,热血翻腾着涌入下体,只能借用凶猛的吻来发泄缓解,撕咬她的下唇问她怎么那么会。 外面的世界由寂静主宰,浴室内的风景被欲望掌权。 薛子奇揽着严烟移动到淋浴下,确定好水温后将她压到瓷砖上,问她凉不凉。 她回看他,弯起唇角笑得天真:“凉飕飕的。” “是么,我给你暖暖。”他的手留恋在她的粉团上,用齿尖啃噬她的肩头锁骨,吮她的脖颈。 质问她,是被女生摸胸爽,还是被他摸得舒服。 严烟早就不记得被裴嘉歆摸是什么感觉了,诚实地回答:“你摸得舒服。” 他心满意足地笑——笑半醉的严烟,非常可爱。 他挤了几泵沐浴露抹在她的胸前,腿间,带着她的手一起揉捏她湿软滑腻的乳房,用滚烫的性器顶在她的臀瓣上重重地摩擦。 她的身高不够,可是她在踮起脚尖迎合他的耸动。 大手缓缓下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玩了会儿。覆在她的私处,指尖轻轻撩拨了几下含羞带怯的瓣肉,找到敏感的花核揉捏,碾压,轻弹。 快感随着水汽升腾,不久之后到达心脏,再向上,麻痹她的大脑。 严烟呜呜咽咽地叫他名字,指尖抠进那只青筋凸显的手腕,扭着脸回头找他的鼻梁,吻他的下巴。 她的喘息和吻混着温热的水珠落在他的侧脸上,像是对他的奖励,像是求他,再多爱她一点儿。 薛子奇已经了然怎样讨好她,她会快乐,用手和吻,轻易便能把她送到云巅。 等严烟高潮,泄了力,薛子奇由着她坐到地上,将硬挺怼到她红肿的嘴边,耐心地哄着:“就吃两口,我洗干净了。” 严烟别开脸,又被他强势扳回。 “别在这浪费时间。地上凉,快点。” 他捏着她的脸颊,挺着炙热的性器碾过她的唇。 她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不敢看,忍不住张嘴微微喘气的时候,肉棒趁虚而入。 坚硬粗长刚挺进嘴的一瞬间,在口腔里微微跳动,她要努力张大嘴,才不至于用牙齿伤到他的肉身。 他亦不敢太野蛮,只能扣着她的后脑,轻轻的,浅浅的,在她嘴里抽送。 薛子奇撩起她的头发,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看她颤抖的眼睫。 看肉棒顶端消失在娇艳红肿的唇里,在她的小脸上顶出一个鼓起的形状,再将性器抽出,沾满淫靡的涎水暴露在空气中。 他喘得好压抑,性感又撩人,教她用吸的,用舌头舔。 严烟倒也不是想讨好他,好奇的成分居多些,偷偷观察着薛子奇的反应,嘬紧腮帮,像吃糖果,用舌头去包裹肉身,明显地感觉到口腔里的炙热越来越坚硬。 薛子奇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将肉棒抽出,滚烫的东西重重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上。 他问她能不能再深一点,他快忍不住了。 严烟点头,再一次用红唇紧紧裹住凸起,用舌尖轻扫顶端的细缝。 薛子奇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夸她好棒,鼓励她继续,喘着粗气提醒她闭上眼睛。 她大概猜到了薛子奇想干嘛,搂住他的大腿,在耳边的空气中捕捉他手的律动。 坚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脸颊,释放出浓浓白浊,薛子奇扶着依旧硬挺的肉身,恶作剧地沾了精液在她脸上来回滑动。 严烟不敢说话,把头埋向他的下体,试图把脸上的黏腻还给他。 他笑着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给她洗脸:“真不至于,吃不够还有。” 45互相成全才有意义 等两人收拾好躺在床上,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严烟穿着宽大的T恤,侧身躺在薛子奇的臂弯里,大腿搭在他腰间,由着他的手在私处作祟。 她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夹着嗓子说想看他的手机。 薛子奇终于忍不住吐槽了:“死夹子,你再这样我真操你了,好好说话。” 严烟一秒变正经:“薛子奇同志,请您立即配合未来女朋友的工作,谢谢,祝您生活愉快。” 她接过手机解锁,先是点开相册,紧接着检查了备忘录,里面的东西很少很少,几乎都是直播的素材。 他的云盘里也没有她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她没找到任何薛子奇喜欢她的证据,锁屏密码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严烟点开他的某站,看粉丝给他发的私信。 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私信几乎全是馋他的身子和表白,甚至还有男粉给他发那种辣眼睛的照片求操,和什么恐怖游戏直播完全无关。 她恨恨地咬牙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在网上放vlog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要放,也得把脸和身材全部打码。” 薛子奇乐得花枝乱颤:“脸也打上码就真过不了审了。” 其实她最想看他的微信,但那未免太过干涉他隐私了。她把手机还给薛子奇,亲了亲他的喉结,酸溜溜地说:“奇奇从小到大都被很多人爱,被很多人崇拜。”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床头,亲吻她头顶,若有所思地回答:“被爱也是一种压力。” 严烟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看法,翻身压到薛子奇身上,趴在他胸口。 她喜欢这样贴近薛子奇,听见少年平稳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脏也会跟着他的频率跳动,释放出安心的信号。 他的大手无论停在胸还是腰,臀部还是大腿,她都觉得异常温暖舒服。 她喜欢薛子奇抱她,吻她,摸她。 她求薛子奇宠宠粉,让他唱歌哄她睡觉,外面太亮了,不用哄的睡不着。 他爽快答应,搂紧她的身子,四条腿在被窝里交缠着。 少年用低沉的嗓音清唱着她没听过的情歌。 那首歌的副歌部分是:【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彼此交换喜悲,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这么悲伤的歌令严烟想起了一段往事,她抬眼看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额头,眼睛,鼻尖,唇角,温柔地说道:“奇奇,你别等她了,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那是高叁上学期的某个雨天。 严烟忘了拿手机,折返回教学楼的时候,看到薛子奇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走廊上。 外面的天空是压抑的黑,他的脸隐在阴暗处,严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他的视线尽头是谁,不知道他在等谁。 他只是那样站着,像有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严烟胸口。她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又怕他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她没回教室,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跑。 那天柯以诚找不到她,在她家楼下等了很久。她和柯以诚去买热奶茶暖身子,和薛子奇在小区门口相遇。 薛子奇没有伞,全身上下湿了个透,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冷漠,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 柯以诚举着雨伞,示意严烟快走吧。 之后她不顾柯以诚的反对,给薛子奇也买了热奶茶,但敲开他家门,薛妈说他又出门了。 她没拿手机,联系不到他,那杯奶茶最后的归宿是垃圾桶。 此刻,严烟手捧着他的脸,认真许下承诺:“奇奇,以后我给你撑伞,我不会让你淋雨,你也不要为爱掉眼泪。” 为了表示自己对誓言的忠诚度,严烟拿手机把她的某站ID改成了【猎奇烟】,得意忘形地展示给薛子奇看:“以后你就是我的猎物了。” 薛子奇深深地凝望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当作回应。 他本来是想告白的,带严烟回岛上就是要把这些年的心境说给她听,但听到鹰和蝉的比喻之后,他不想讲了,有些话说出来只会给她增加压力。 确认她已经睡熟了,薛子奇抱着她偷亲了一会,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手机是临出发前刚买的,旧的那个装着回忆,新的用来记录未来。 他偷偷地出门,去爷爷的书房拿了纸和笔,准备写封信给十八岁的严烟,想让她知道,她很好。 如果可以,他不想当她眼中的鹰,他只想成为能为蝉遮风挡雨的树叶。 46平凡小事即是永恒故事【微微H】 太阳已跌入海洋大半,昏黄的光线顺着窗帘缝隙溜进房内轻触少女的睡颜,温柔地将她唤醒。 严烟下意识地摸了摸床的另一侧——空的,凉的。 有声响从浴室里传来,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开门。本意是想给薛子奇一个惊吓,结果被他反将一军。 浴室里不像洗热水澡那般雾气缭绕,他赤裸着身子,背对她站着,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在…… 花洒喷出的水落在他平而宽的肩头,滑过他清晰凸起的脊椎骨,坠落在地积成水流缓缓淌入下水道。 微弱的水声夹杂着难抑的闷哼在浴室内回响。 严烟看得出来,薛子奇是怕把她吵醒,才会开那么小的水,连喘息都被刻意压到最低。 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从背后圈住他的腰。 薛子奇打了个激灵,转过身来将她推开:“水凉。”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 他拿浴巾裹住她,弯腰将唇送到她的唇边。 她喜欢薛子奇总是这样配合她的身高吻她。 温热的唇瓣碾过她的,啃噬吮吸她舌尖的时候,她浑身都会酥软。 她指尖划过的肌肤冰凉,她却能从他的吻里汲取到源源不断的暖意。 和薛子奇在一起,严烟觉得自己很渺小——他的手很大,肩膀宽阔,个子又高。每次和他做这些亲昵的举动,她就像一颗糖果,整个被他含在温软的口腔里,被他用甜蜜的情欲融化。 他的吻逐渐下移,落在下颚,落在耳垂,齿尖轻咬她的喉管。 严烟不受控地仰起头,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想迎合他,想要更多,头顶的天花板都变得摇摇欲坠。 她用余光瞥见他的耳根通红,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揉捏、把玩。 薛子奇如过了电流般抖动了一下,定定地望着她,喉结滚动,眼底欲火燃烧着,反倒将她的理智烧为灰烬。 “烟烟,帮我。” 他声音暗哑,牵着她的手按在炙热挺立的性器上,语气是严烟拒绝不了的乞求和温柔,性感又蛊惑。 手中的性器微微跳动,刚撸动了几下,薛子奇便忍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抱起她坐在浴缸边,撩起她的T恤,将雪乳挤压成各种形状,吸吮已经充血挺立起的乳尖。 他吃得动情,严烟下体酸痒,边摸着他沟壑分明的腹肌边磨蹭他的腿根。 薛子奇在吃她的乳,她侧头嘴里含着他的耳廓,在他耳边低吟:“我好像从没说过不可以,说过吗?” 薛子奇以为自己会错了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严烟换了种更直白的说法:“你不是有一只安全套,要试试吗?” 话音刚落,她便被他抱起,转移阵地。 薛子奇大步流星地跨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跪坐在严烟胯部,迅速扯掉她身上的衣物,吻落在她的脖间,锁骨,和胸前。 他重重地吮吸她的乳尖,严烟竟不觉得疼,反而有种飘飘欲仙的快感,腿间涌出暖流。 严烟夹紧的双腿被他用手分开,摸了一会儿腿间柔软滑腻的细缝,双方都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似乎太动情了点。 薛子奇从她身上下来,严烟飞快地跑向卫生间。 随后,薛子奇进来,把手机递给马桶上的严烟,边洗手边问:“你看看外卖上有没有你用的牌子,没有我去买。” 严烟尴尬地不敢看他,接过手机胡乱地划拉了几下,挑好了卫生棉,把手机还给他。 薛子奇蹲在她脚边,捏了捏她的脚踝,低声安慰她说,也许这就是天意,等她姨妈走了,惊喜也该弄好了。 她此刻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惊喜,只觉得窘迫,她也怕这件事给薛子奇留下心理阴影,提枪上阵的关键时刻,她却掉了链子。 每一次都是他——突如其来的初潮;发育期被男生嘲笑;无人在意的小提琴比赛;和前任即将达成的吻;男友出轨…… 她人生所有难堪的时刻都由薛子奇亲眼见证。 而她见证的都是薛子奇的荣誉——幼儿园的文艺汇演;小学每周的升旗仪式;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初高中的竞赛领奖台;市电视台的采访。 她真是哭笑不得,倍感羞耻,说起这些事都带着哭腔,她说他们真的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听了她那番话,薛子奇挑挑眉:“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你忘啦,在大毛还是小毛的时候,我犯贱去抢它的骨头,被它追着满小区乱跑,还是你救了我呢。” 提起这档子事,严烟瞬间破涕为笑,轻轻踹了他一脚:“你有时候真的很贱。” 薛子奇顺势坐在地上,浴室温暖的光映在他脸上,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刚刚好,似阳光拨开层层阴暗,温柔又灿烂。 他抬起她的手搭在自己头顶,主动往她手心里拱:“所以这么多年谢谢严烟小女警保护我。” 47回忆还在煽风点火 短短两步路,薛子奇也要将严烟送过来,站在门前恋恋不舍地吻她唇角。 戚悦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们仅用一晚上便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友情升华成仿佛不可替代的爱情。 薛子奇宛如送自家孩子去幼儿园受苦那般,反复叮嘱严烟少吃点凉的,洗了头发要记得吹干,实在懒得吹就过去找他,各种不放心。 又不是此生不复相见,生离死别的状况,只是把她送回房间而已。 叁个人的电影,她连台词字幕都不配拥有。 她瞥见严烟手里提的透明塑料袋,装着卫生棉和一次性内裤暖贴之类的东西。 ——薛子奇有时候就是太好了,好到让人想指责他,恨他。 * 严烟好不容易把薛子奇应付走,进了门,对上戚悦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尴尬地问:“你,一夜没睡吗?” 戚悦淡淡地回应:“嗯。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严烟在心底反思自己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答应了她一起睡,结果跑到隔壁的床上过了一夜。 “你吃饭了吗?要不你现在去洗个热水澡,补一觉吧,我在这陪你,哪儿也不去。” 本来他们几个在群里约好要去冲浪的,现在严烟生理期下不了水,戚悦又一夜没睡,只好作罢。 严烟咨询了戚悦的意见叫了外卖。 饭后洗漱完毕后两个人躺在床的两侧,中间隔着远远的距离,远不如第一晚那般亲密。 戚悦没有睡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严烟已经睡了一天,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严烟姐,你和子奇哥在一起了吗?”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戚悦的问话。 “算是吧?我在追他,他还没答应我。”说起这个严烟有点不好意思,各种边缘性行为都做过了,还没确认关系。 “严烟姐,那块表,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 严烟懵了。 所以她在戚悦行李箱上看到的购物袋真的是手表?那又是怎么回到薛子奇手上的? 她侧过身看向戚悦,等她接下来的解释。 晶莹的泪珠顺着戚悦微微泛红的眼角滑落,她阖上双眼,表情悲痛凄苦,轻声说:“我以为那是子奇哥在试探我,他还在跟我赌气。” 严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屏住呼吸凝神听着。 戚悦继续说:“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摇头。 说话的人似乎并不意外严烟的反应,怔怔地凝望天花板,语气低沉无奈:“我们在一起过。” 许是刚才吃东西吃得太急或是生理期的缘故,严烟蓦地从胸口到小腹产生了痉挛的痛感。她不想听了,却喉头干涩发紧,无法开口打断戚悦的讲述。 她从戚悦口中了解故事的全貌。 大概是,戚悦远在搬家之前就认识薛子奇了。 那时他还是无人问津的up主,他们很合得来,经常在网上聊天,约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 搬到A市之后,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戚悦很爱薛子奇,年纪小,爱上一个人会不知所措,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她不喜欢薛子奇在学校和网络上那么招摇,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说话就会吃醋,跟他闹脾气。 那时候他们总是因为这点小事发生争吵。时间长了,戚悦累了,薛子奇也不可能放弃直播,两个人便陷入了漫长的冷战。 “那次我在电梯里撞见你们两个接吻,他回去给我解释是你主动的。他说很久都没碰过我了,才会忍不住。” “其实双方父母都知道我们在一起过,有意让我们赶紧复合,才会让他带我回来。应该就是长辈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所以他现在一直在躲我。” 在对话的结尾,戚悦茫然地说:“也许他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对不起,我不会跟他牵扯不清了,我不该拿你的东西。” 信息量太大,戚悦那些话严烟全都听进去了,也没有。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充斥着各个片段,各个时期的薛子奇。 小时候的他,长大后的他。 他们兜里只剩下叁块钱的时候,薛子奇承诺,以后绝对不会让自己跟着他受苦,他会给她买一屋子小提琴让她砸。 他站在沙滩上,跟她解释戚悦只是邻居同事家的孩子,海风把甜咸的滋味送到她心尖上。 手表秒针静静地转动,他认真地说时间很好,时间会说真话,时间会证明一切。 温柔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说今晚月色好美,他说她很好。当时严烟在心底偷偷地想,他们真的很像在私奔。如果薛子奇说跟他走吧,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他低垂着眼睑,用悲伤的语气说被爱也是一种压力。 回忆的片段多且错乱。 严烟分辨不出,到底哪句是真实,哪句是虚假。 空气中飘来戚悦的低喃,她说薛子奇曾经发过誓,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娶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曾在无数个雨天等着戚悦一起回家。 此刻严烟心头也下起了一场大雨,薛子奇站在遥远的另一端,阴霾的天空被闪电撕开,将他们所在之地分成两个世界。 雨真的太大了,快要把她淹没了。 她在磅礴的雨中睁不开眼,也看不清薛子奇的表情。 48决绝的背影 远处有几只海鸥在深蓝色的海面上盘旋,白灰色的翅膀擦过晚霞,由着夕阳给它穿上一层粉紫色霞衣。 洁白的浪花被海风煽动着脚步,鼓起勇气爬上沙滩,去追逐少女的裙摆,送上贝壳以示诚意。 严烟一个人坐在沙滩垫上,心不在焉地玩着脚边的沙子。 彭浩见她可怜,用同样的姿势坐在她身边:“你这两天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来个姨妈就这么痛?” 严烟朝薛子奇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跟姨妈没关系,是戚悦每天晚上都讲恐怖故事吓我,我没睡好。” “我操,那小姑娘怎么这么坏?今晚要不要跟我睡,我讲童话故事哄你睡。” “那还是算了,让她赶快吓死我,给我个痛快吧。” 严烟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是在诬蔑戚悦,她讲的那些故事,确实挺匪夷所思,挺吓人的。 她故意岔开话题:“好羡慕那对兄妹的感情啊,我从小就想有一个那样的哥哥。” 彭浩看向正在冲浪的裴家兄妹:“听裴嘉歆说是她哥一手把她带大的。俩人又是双胞胎,感情肯定比一般兄妹更深厚些。” “这样啊。我发现裴嘉言就没对别人笑过。对待别人是冷若冰霜,对妹妹就是温柔如水。” “怎么会。你吃怪味糖那天,就属他嘴咧得最大。还有,裴嘉歆摸你胸那次,我们这几个男人,裴嘉言笑得最猥琐。” 猥琐这个词太不适合裴嘉言了。 严烟想象不到长着那样冷峻帅气的脸,那样恰好的五官,要怎样重新排列组合,才能得到猥琐的表情。 “是吗?”严烟对彭浩的视力产生深深的怀疑,凑到他面前,仔细地审视着他,“你是不是近视啊,平时都戴隐形吗?” 彭浩如遇到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说话都结巴了:“说话,就说话,忽然凑那么近,干什么?” 严烟摊摊手表示她不是故意的。 “我觉得裴嘉言对你有意思。” “什么?”严烟当场表演颜艺——黑人问号脸。 彭浩胡乱却又证据确凿地列举了一堆证据,严烟忽然有种学渣收到了清华的保送名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你考上了清华,ta考上了北大,我最后不会沦为烤地瓜吧?”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裴嘉言会对她有意思? 彭浩被她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正当二人都犯迷糊的时候,一双长腿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薛子奇居高临下地觑着彭浩:“你家民宿没客人吗,天天这么闲?” 某人识趣地腾出场地。 薛子奇把严烟从地上捞起来,开门见山地问:“你究竟是在追我,还是在追裴嘉言?还是说你口味变重了,要对彭浩这老帮菜下手?” 海浪在耳边澎湃,大海经常会发一些小脾气。 他周身的气压很低,严烟心知此时不能惹他,但也没办法如以往那般说好听的哄他开心。 “你的目光全程都在裴嘉言身上,你看见我冲浪了吗?”薛子奇问。 “你身边好多女生,我吃醋了。”严烟这么解释。 薛子奇本来就很会玩滑板,驾驭起大海也是信手捏来。每当他踩在冲浪板上,那些女孩的尖叫声夸张到能让海对面的蓝精灵都嫌烦。 还有,戚悦寸步不离紧跟着他。薛子奇越避嫌,严烟越觉得戚悦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一句吃醋了就把我打发了?” 薛子奇真的很嫉妒,严烟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对他上心。 其实他看得出来这两天严烟的兴致不高。 她还是会对他笑,但吻她的时候,她会把手撑在他胸口,不准他贴近。 先前他以为是她生理期不舒服,也忍着不去撩拨她。 后面发现哪儿都不太对,严烟像回到了那年的雨季,吃饭时会看着饭菜发呆,坐在海边望着天上的云一言不发。 见她仍然保持沉默,薛子奇选择服软,勾了勾她的小指,试图讨好:“晚会儿去市区吧,你不是想吃那家日料?吃完饭我们去买粉色浴球,这是我们约好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提起日料,严烟问:“你怎么知道戚悦对海鲜过敏?” “她爸交代的。”他的语气很正常。 “我生理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严烟故意拿捏。 薛子奇直接戳穿她:“你哪次来事忌过嘴?中午不还抱着大半个冰西瓜啃得起劲吗?那一盆螃蟹是猪吃的?” 严烟恼羞成怒,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转身向民宿走去。 “你干嘛去?” “换衣服,去市区。” 薛子奇站在原地目送严烟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海风掠过他的侧脸,是暖的,他却心凉了半截。 她那个背影,太决绝了,温热的海风没办法挽留她的脚步。 49尊重他,相信他【Рo1⒏аrt】 在严烟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戚悦从外面回来,站在一旁盯着她,问:“你要和子奇哥出去?” 她淡淡的嗯了声,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情。 四周的空气阴郁,与照进室内温暖的阳光极不相称。 这次严烟拿了件外套在手上,没给戚悦诟病她的机会。她怕戚悦认为她是故意穿的很薄,在勾引薛子奇。 不料,戚悦还真就顺坡下驴,看着她手中的外套,满意地点点头:“确实应该穿厚点,晚上很凉,祝你们玩得开心。” “你到底在不甘心什么?就算你俩谈过十年八年,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你可以再找,他也可以,必须为死去的感情守活寡吗?” “这几天你每天都在含沙射影说我是替身,说我是薛子奇用来气你的工具人,但你说得越多,我却不信你,我和他从小咿呀学语就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严烟从未这般咄咄逼人地讲过话,自认为生气的点也很奇怪。 ——她觉得自己被戚悦骗了,被薛子奇骗了,被柯以诚骗了,被这世界上所有人骗了,他们都好不真实。 她的世界里没几个人,可他们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会伪装。她拿赤诚的心待他们,并未换来同等的回报。 “我没有不甘心,”戚悦倒是淡定沉稳,“只是想让你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现在的对你多好,曾经都百倍千倍对过我,他是我调教出来的。” 她被戚悦风轻云淡的态度气个半死,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真是癞蛤蟆咬不死人,但膈应人。 严烟气鼓鼓地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对上在门口等待的薛子奇,她不满地从鼻尖哼了声,在心底埋怨全是他惹得事。 瞧见她那副表情,薛子奇捏了捏她的脸:“你现在照镜子能解锁一只河豚。” “毒死你。” 严烟是不愿意跟薛子奇闹脾气的,可她每次一见到他,就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被欺负了,被恶心膈应到了,有苦说不出,想跟他抱怨,想听他安慰自己,想到他怀里躲一躲。 她想直接说“你那个前女友真会恶心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可能是薛子奇喜欢过的女生,她不想否认他的选择、他的过去。一段感情并不代表什么,自己也曾看走眼过。 严烟绷紧了脸,怕稍有松懈就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她不要发脾气,她要先听薛子奇说。 只要他说没有,只要他说不是,只要他否认,她就信。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50他是排斥又吸引的存在 来到市区后他们并没有去吃日料,严烟说她想去吃汉堡王。 点单时,严烟问薛子奇:“你最高能在汉堡里加28层肉饼吗?” 薛子奇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下巴骄傲地嗯了声。 她想挤出一个微笑回应他,却怎么都做不到。 找到位置落座,薛子奇把薯条和圣代推到她面前,提醒她先去洗手。 严烟从小到大都喜欢用现炸出来的热薯条蘸冰凉的圣代吃。 他拿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脚在桌下勾着她的,问她这两天为什么不太开心。 严烟避而不答,只是感慨薛子奇真的很了解她的一切喜好。 之后两个人在商圈的步行街逛了会儿,薛子奇屡次试探着去牵她的手,都被她有意错开。 路过一家画室,严烟站定脚步,抬起头直视薛子奇,问道:“你很喜欢画画是吗?” 薛子奇深深地凝视着她,再也绷不住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严烟也不愿和他拉扯,直接就开始问了。 “相对于汽水,你更喜欢喝养乐多是吗?” “是。” “你喜欢画画?会在课本上画画?” “是。” “你会抽烟,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躲在巷子里抽烟,也会像个混混似的去打架,是吗?” “是。” “你每天放学等的那个人是戚悦?” “不是。” 这句不是,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 严烟靠近他,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腰,头伏在他胸口,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会装,这么多年,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更爱喝养乐多,也不知道你喜欢画画,我从未在你身上闻到过烟味,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架的。” 严烟说:“我不想追你了。” 回忆起这些年她留给自己的背影,放学后空荡荡的走廊,薛子奇当下立刻就慌了,搂紧了她,怕她松手:“那不追了,在一起吧。” 她没有回答,掂起脚尖狠狠地咬了口他凸出的喉结,像在埋怨他多年来的不坦诚。 她说得对,他一直在装。 装得不在乎,装得无所谓,装得轻轻松松。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严烟的喜欢,太主动会吓到她,太疏离她会忘了他,他每天都要谨慎地试探她。 太完美会给她压力,太卑劣又配不上她。 曾经他以为装得足够好,自己闪闪发光,异于常人,她会在人群中看到他,结果她说,他是鹰,她是蝉,一句配不上,显得他多年来所做的努力都像一场笑话。 薛子奇很慌,慌到抱起她走了两步,可是他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只好停在原地,无助地恳求:“严烟,不让你追了,我追你,我不要只是和你做朋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他太怕再一次失去:“订婚吧,你想要多少彩礼都行。” 严烟问:“如果我想要你家的一座山呢,也给吗?” “给,那些都是你的。金山银山都给你。” 严烟让他松手,他不愿,她安慰道:“我只是想认真的跟你说话。” 他不再抱着她,垂下眸子握紧她的手,等着她宣判死刑。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薛子奇,我们交往吧,以男女朋友的身份。我不要金山银山,我只要你对我诚实,我要喜欢全部的薛子奇。” 薛子奇这辈子都会记得那一天。 空气安静,人流静止,喧嚣停滞。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小心翼翼触碰水中的月亮,水面终于回以涟漪,甚至掀起浪潮,在他被恐惧窒息幽暗无际的海水淹没之时,她伸出手,拯救了他,成就了他。 她的声音坚定。 她说:“再重新认识一遍。我叫严烟,今年18,我没有兴趣爱好,不抽烟,会喝酒。我的灵魂不怎么有趣,家庭也不完整,我很渺小,很普通。要说真的有点特别的——我的竹马很特别,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好。我很排斥他,也很在意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去他的世界看看。” 51空谷有回响 回民宿前薛子奇要去买戒指,说买颗巨大的,浮夸的,要她一抬手就能闪瞎路人眼的钻戒,吓得严烟拔腿就跑。 薛子奇的大伯看见他们两个牵着手,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仿佛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俩有猫腻,还骗我说磕到腿了,可能是磕到心了吧。” 转眼,他爷爷奶奶便把严烟和薛子奇叫到房间,奶奶将自己陪嫁的玉镯交给严烟:“早就该把这个给你了,只是我的心意,你收下就好。” 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实际有多贵重,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老人还说过几天要和他们一起回A市见见严海峰,好久没见过他了,礼数应当如此。 严烟从没想过会这样。太快了,一个小时前她刚告白,现在好像真如薛子奇所说要订婚似的。 不过是谈个恋爱罢了,她人生中都没见过这种阵仗,有点晕眩有点尴尬,完全不知所措。 是薛子奇替她接过首饰盒的,同时嘴里还在埋怨:“真不至于,再把她给我吓跑了,我上哪儿哭去。刚刚我要给她买戒指,她跑得比驴都快。再说,烟烟也不惦记你这破玩意儿,跟我说想要山呢。” 爷爷很大方地说行,随时有空都可以去办过户手续,还给了严烟一张银行卡。 严烟整个就是大写的无语,无措,救救我吧。 爷爷奶奶多嘱咐了几句,要薛子奇对严烟好,说严烟是个好姑娘,谈恋爱要认真,拿出他的态度来。 她听了那些话,背后直冒冷汗——确定真的不是要把后半生交代了吗? 薛子奇把严烟送到房间门口,把镯子交给她,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地懒散:“你先拿着吧,奶奶年纪大了,在她那个年代,谈恋爱挺重视仪式感的,不是意味着你一定要和我锁死了。” 她思索半天后收下了:“那我先替你未来媳妇保管着。” 薛子奇别过脸去,冷哼了声:“那倒也不必。” 严烟知道他又生气了,踮起脚尖捧着他的侧脸,落下一个吻:“我很喜欢这个。” 他弯腰将另一侧脸凑到她面前,示意她这边也要亲亲。 两个人在门口腻歪了一会儿,薛子奇问她要不要过去和他睡,这两天没人在身边打呼,根本睡不着。 “放你的大狗屁,我睡觉很安静的,睡美人就是我本人。” 薛子奇挑挑眉:“会说大狗屁的睡美人?嘴巴臭臭的睡美人?王子是怎么下得去嘴吻醒你的?” “你就贩剑吧你,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足足亲了我两分钟。男人,你的身体可诚实得很呢!” 在家庭暴力这种犯罪行为产生之前,严烟把他推回他的房间门口:“别逼我揍你,我一会儿收拾好行李过来。” 薛子奇喜出望外:“你姨妈走干净了啊?这不是才第叁天?” 回应他的只有严烟的关门声。 薛子奇站在原地,过了会儿才走进自己房内,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了,顺着门框滑坐到地上,冰凉的触感暂时镇定了他那颗狂跳的心脏。 他狠狠地掐了掐手心——会痛,不是梦。 脑子里忽然想到小学语文课上的“滴水穿石”,水的柔情终将穿透石头那颗坚硬的心脏。 冰山雪水终会融化,汇成小溪,奔向大海的怀抱。 长明不熄的灯塔终于等来了那艘迷失了方向的游船。 时间真的很好对吧,时间淘汰了错的,留下了永恒的经典。 52成年人的体面 严烟进了房内,戚悦正躺在床上看平板,空气中传来薛子奇的声音,应该是在看他以前的游戏视频。 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戚悦冷冷地看着她,唇角勾出一丝笑:“生理期还没过,就想爬他的床了?” 爬床,这个词真够恶心卑贱的。 严烟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她:“我没那功夫教你做人,你都快18了,不可能不懂那些话的意思。你为了恶心我,看我不痛快,连带着自己也贬低。” 戚悦扔下平板,走到严烟面前。她个子没有严烟高,但极具压迫感,她定眼凝视着她,视线像针一样穿破严烟的皮肤。 外面漆黑的天空像只怪物,伺机而动,吞没了整个房间。 片刻后,戚悦抓住她的手,恢复了往日的怯懦:“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想试探下你对子奇哥的感情,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你别走,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严烟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诧异她变脸速度如此之快,一句“你有病吧”差点脱口而出,心梗地说:“你根本不怕一个人睡,你只是想把我和薛子奇分开。” “你可以认为我疏远你,对你不好,因此讨厌我。但薛子奇对你不好吗?给你补习,带你回岛上,吃穿住行他全包,对你这个邻居仁至义尽了吧。你还在背地里暗示他是渣男,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各种阴阳怪气的话说尽,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烟也不想给她留面子了,反正场面已经那么难看了。 “你们根本没谈过恋爱。第一,薛子奇说了他不是在等你。第二,他问我官宣发哪张照片,他是这样的人,谈恋爱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第叁,爷爷奶奶刚才把我叫过去了,奶奶把她陪嫁的镯子给了我。如果你们在一起过,大家会是这种态度?他们会比我还尴尬。” 严烟用力甩开那只瘦弱的手:“我不知道你从哪打听到薛子奇的那些喜好,但我要谢谢你的助攻,爱喝养乐多的男孩超酷的,以后我天天给他买,用他的钱买,用爷爷奶奶给的钱买,这块猪肉我要定了。” 这些话严烟本不想说的,以后如果戚悦父亲的工作不产生调动的话,她们要做好几年的邻居。 局里就这么几个人,严海峰薛爸和她爸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想因为十几岁小孩的情情爱爱去让大人们陷入难堪。 她从没想过让旁人为难,可是戚悦完全不懂她的隐忍。 由此,严烟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她看不懂薛子奇,他在以她不知道的速度成长着,他先踏入了成人的世界。 他脱掉了那身校服,穿上了成年人的体面,他先去了那个复杂的世界,面对可怕的人心。但是他在会她面前露出仅剩的孩子的天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哄她开心,“你看,我专门给你留的,你最爱的口味。” 53孤单心事 戚悦的外表是胆小懦弱,隐藏的性格是胆大。她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痴迷恐怖类的小说电影和游戏。 少女情窦初开之际,别人追星,追逐校园的风云人物,她只喜欢那个声音好听的up主【数字7】 不同于普通变声期的少年,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能安抚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 他胆子大,被游戏里的怪物突然袭击时,不会像别的up主那样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他不会用手段吸引观众眼球,会沉着嗓音说还行,仔细看看怪可爱的。 他也会玩女性向的恋爱小游戏。 那款画风很可爱的治愈系游戏,他玩的时候达成了HE结尾,却说这游戏是BE——女主应该选择事业的,不应该为了男主放弃自己前途,他希望女主能坚持自己。 戚悦用零花钱给他发电,他私信她:【谢谢你的喜欢,玩游戏只是兴趣爱好,投个币表达心意就行了,不需要为我发电,希望你生活愉快。】 那时他还是无人问津的up主,是戚悦一个人的宝藏。 她翻遍了他所有的微博,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了解到他是A市人,他有很多朋友,学习很好,兴趣爱好广泛。 他没有女朋友,但他有个青梅。 他偶尔会在直播时提起她,声音是溢出屏幕的骄傲——他说她很美,在学校有大把追求者。他说她拉琴的时候会发光,但她不喜欢拉琴。他说她很矛盾很真实。她那小拳头打起人来特别疼。 后来,他露脸拍摄了PS5的开箱视频,没吸引到宅男的羡慕,反而吸引了一大批颜值粉。 他在评论区回复没有女朋友,但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那年,他的微博定位是塞尔维亚,发布了一条两分钟的视频,内容是一个女生穿着lo裙,在前面走得飞快,他说,“又生气了,又生气了,都快看看她那受气包的样子,这裙子不好看吗?我怎么觉得超级无敌好看,她为什么总跟我唱反调?” 那女生回头看他,他赶紧把镜头移开,没让她露脸。 戚悦听见那女生抱怨,“你别老是拍我了,拍景啊。” 他热烈地回应:“Yes,Madam。” 宠溺纵容的语气,让戚悦忍不住想象他说话时的表情。 故事应该这样结束的,应该到此为止的。 高叁那年,戚悦搬到A市,住在她家楼上的少年,长着那张她隔着屏幕触碰无数次的脸,心脏缺失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 她绷紧了神经靠近他,试图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薛子奇对她礼貌性的点头微笑,有这么一个笑就足够她赴汤蹈火。 她发现薛子奇和严烟在学校很少有交流,后来打听到,是因为在初中部时,薛子奇曾经为了严烟和别人打群架,受过处分,严烟大概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距离是他们保护对方的方式,但距离太远,就感受不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在戚悦心中那么骄傲不羁的一个人,在面对严烟时会垂下眼睑,努力敛起脸上的失落,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每天放学,他会隔着远远的距离跟着严烟,戚悦跟着他。 他们一同见证了严烟的爱情。 乌云始终笼罩着那片天空,红绿灯是刺眼的红色,路过的那家港式甜品店飘着菠萝包甜腻的香气,咖啡店里是严烟的笑脸。 戚悦喜欢看严烟对着柯以诚笑,少女的笑颜能把薛子奇推开,将他送到自己身边。 她用眼睛记录薛子奇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会一个人躲在巷子里抽烟,散落一地的烟头,是他孤单的心事。 他会去挑衅街头那些混混和醉汉,发泄压抑已久无处安放的情绪,隔天若无其事地解释手上的挫伤是因为玩攀岩导致的。 他会在雨天站在叁楼走廊上往下看,在偌大的校园里寻找那把特别的雨伞,等着雨伞的主人抬起头看他。 戚悦是想给他送伞的,但是她心里清楚,必须得让他狠狠栽个跟头才行。 发现薛子奇更爱喝养乐多,是在他给她补习的时候,她拿了养乐多和可乐,问他要哪个,他下意识地去拿可乐。 她懂他,鼓励薛子奇做自己:“你更喜欢养乐多对吧?” 他沉默好久后轻声说:“严烟更喜欢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严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纵容,偏爱。 薛子奇的课本上除了字迹工整的笔记,还画着少女的背影,侧脸,裙摆,雨伞。 他说她真的很适合公主切,像某部动漫里坚韧美好的巫女。他说她纯净美好,像童话里不谙世事的美人鱼。 戚悦太喜欢他了,太心疼他了,太恨他了。 不过没关系,严烟不懂他,她懂。 她笃定他肯定不敢把另一面暴露给严烟看,她便把薛子奇的柔情讲给严烟听,把故事的女主角替换成自己。 她知道严烟不会跟薛子奇闹,她只是要用一段不存在的恋情试探出严烟的态度,如果严烟不在意,那就是薛子奇的一厢情愿,是他自作多情。 如果能让严烟难过,那再好不过,让她也尝尝无比厌恶一个人,却怎么都弄不死她的滋味吧。 54性癖不同【Рo1⒏аrt】 严烟穿着白色点缀着嫩黄色小花的胸罩和同款内裤,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怒视着少年。 薛子奇赤裸上身盘坐在床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回看她,唇角浮着笑意。 两个人已经这样僵持了数分钟,严烟的眼睛险些失去了焦点,也没分出个胜负。 事情的起因是薛子奇想亲她,摸她,反正生理期也做不了,用胸夹一下蹭一下也是好的,再不行还用嘴。 协商未果,严烟不同意这个方案,她认为薛子奇只给她用过一次嘴,这有失公平。 随即薛子奇把她丢到沙发上:“那你睡沙发,别再勾引我了,我自己撸。” 他刚洗过澡,水珠顺着他的湿发滑落,落在精致的锁骨,路过硬实的胸肌,滑过沟壑分明的腹肌,清晰的人鱼线,最终没入裆部支起的帐篷里。 薛子奇vlog视频下有条高赞评论:【本来肚子痛想揉肚子的,但看了你的视频手往下揉了】 他贱嗖嗖地回复:【你脚痒啊?】 事后很久,严烟才回味过来网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互联网好精彩,别人的骚话一套一套的,自己却像没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小朋友,只会哭着喊着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严烟盯着他,脑补了一副画面——在一处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凄冷的月光透着窗口洒在地面上,背景音是某种生物爬过地面留下的沙沙声和老鼠吱吱的叫声。 浑身赤裸的薛子奇被她用生锈的铁链绑在刑架上,她挥动皮鞭,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刺眼的血痕。 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也被划伤,忍受不住那般痛苦的折磨,苦苦哀求道,“求你了,放过我。” 他越这么说,她越不想放过他,她就是要看这副美好的皮囊破碎。 想到这,严烟诧异自己怎么那么变态,身体也随着大尺度的想象变得滚烫。 她先开口打破沉默:“薛子奇,你看过AV吗?我是说那种特别的?” 薛子奇挑了挑眉,似乎对她挑起的这个话题非常满意并且感兴趣:“例如?说说看多特别。” “SM?” 薛子奇瞳孔放大:“你是真的野,你的性癖是那样的?小皮鞭,小皮裙……”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严烟打断:“我想当S。” 床上的人嘴角抽搐,好半天后才缓缓回道:“不可能,我没有那个癖好。” “好吧,性癖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呢。”严烟表示十分遗憾。 安静了片刻后。 “狗男人。”严烟还是有些不甘心,刚刚她提起SM的时候,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都注意到了,结果让他充当M的角色,他来了句不可能。 薛子奇也不理她,任她骂,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霸占了大半张床的位置:“那你就睡沙发,没得商量。” “你好不绅士啊,哪有让女孩子睡沙发的?” “严烟同志,我郑重地通知你——以后我在任何事上都可以听你的,任何事,但不包括性事。这方面,我们各凭本事好了。” “你说的公平,各凭本事的下场就是我沦为你的性玩具,我不要。”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太没良心了,我哪次不是先让你爽的?” 这倒是事实。 严烟意识到薛子奇是铁了心不会退让,她也不想吃眼前亏,沙发很小,睡着很憋屈:“那试试看用胸吧。”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55乳交【微H】 男人在这方面的执行力都很强——薛子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抱起严烟压在床上。 空气很寂静,严烟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她把掌心贴在他滚烫的胸口,笑话他:“你心跳好快。” 实际她也并不比他潇洒,她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敢让胸口起伏的太过于明显,让薛子奇看出她的紧张和羞涩。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她的倒影,在她璀璨的眸光里捕捉情欲。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轻轻地含住她柔软粉嫩的唇瓣吮吸,一点点舔舐。 严烟张开嘴迎接他的舌头,两条湿软滑腻的香舌像丝带似的纠缠在一起,吞咽涎水的声音在空气中放大。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中,扣着薛子奇的后脑,唇部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勾着他的舌尖,咬着他的唇瓣,一直在小声浪叫。 薛子奇根本招架不住她在身下这么呻吟,将手指插入她的口腔搅着她的舌头,不准她发出声音。 他急迫地脱掉自己的内裤,炙热的性器重重地拍打在她的小腹上。 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用水润的眸子直视着他的双眼。 两人深情暧昧地相视一笑。 薛子奇扒掉她的内衣肩带,解开背后的搭扣,捻过挺翘的乳头,将圆润含在嘴里,用牙齿轻咬乳尖,声音又低又哑,问道:“你是不是拿准了我现在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她抬腿,用脚掌上下磨蹭他的小腿肚,娇滴滴地哼着:“不是。我好喜欢你啊。你一吻我,我就受不了。” “你是真的骚。” “那也只会对你骚。” 她很懂,懂如何能撩拨起他的兽欲。 薛子奇起身悬空跪在她胸前,挺着肿胀的坚硬蹭了蹭她的唇角,恶作剧地将坚硬顶在她脸上,性器的顶端大方地分享了一点爱液给脸颊。 严烟扭过脸去,不让他闹了:“别得罪进尺。” 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他笑着去拢她的圆润,将性器挤在雪白的沟壑里,上下滑动。 这样蹭了一会儿,他下床去挤了几泵沐浴液涂在她胸口当做润滑。 湿软滑腻的肌肤包裹着肉身,这种前所未有的触感令他从尾椎骨到头皮都在发麻。原始的欲望在体内作祟,血液疯狂流窜,驱使他加快加重挺胯的动作。 比严烟哼哼唧唧的吟叫更催情的是她的表情——无辜,可怜,朦胧,迷醉,享受。 看着她躺在自己胯下,龌龊肮脏的性器官玷污了这具纯净美好的肉体,他就变得异常兴奋。 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喘息,拉着她的手一起裹着她的雪乳。 严烟眼角的余光瞥见通红膨胀的肉棒在她胸前进进出出,分身从乳沟里探出头来,又消失,她也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画面,含羞带怯地说:“薛子奇,你快点。” 他加快了律动,性器的棱角刮过细腻的肌肤,让她有点疼也有点爽,就是忍不住想叫出声。 薛子奇也在刻意忍着想要释放的冲动,用力捏着她的乳,重重地回来抽插,逼她叫他名字。 在严烟一声声哼叫声中,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任凭快感侵蚀大脑,将浓浓的精华喷洒在她胸前。 事后薛子奇抱着她去洗了澡,两人在被子里又恢复了藤蔓似的拥抱。 严烟用指尖轻抚着他的眉,轻声问道:“你大伯会不会告密啊,说我们住在一起了?” 被子里都是她的香气,薛子奇又起了侵犯她的心思,搂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腰间,用性器隔着内裤磨蹭她的私处:“大不了让严叔把我腿打断好了。你这头黑猪迟早得被白菜拱的。” 严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柯以诚是黑猪,我是大白菜。” 薛子奇猛地翻身把她压到身下,埋头在她肩窝里吮吸她的脖颈,吮得力道很重,像是吸血鬼要吸干她全身的血液,疼得严烟直抽气,使劲推他又推不开:“你又在发什么疯?”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闷闷地说:“严烟,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吗?会撒娇,会发骚?” 严烟愣了瞬,这才明白他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又提起了前任,惩罚她让他吃醋了。 她几乎快忘了——薛子奇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即使已经困得不行了,严烟也耐着性子去哄醋精开心:“不是,在柯以诚面前的我,是个假正经,努力在假装自己特别,坚强,骄傲,但你知道那些东西我根本没有,在薛子奇面前的严烟才是真实的。” 她又缓缓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除了我爸就是你。” 薛子奇被她哄得很开心,于是也投桃报李,吻了吻她的唇,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确认严烟睡熟了,薛子奇点开微信给戚悦发信息:【你出来一下,去海边。】 56讲不听也偏要爱 戚悦料到薛子奇会找她算账的,她一直都没睡,在等他的消息。 她了解他所有喜好,能预判他的行为,他却对她知之甚少。 她不舍得让薛子奇等,哪怕是在这种撕破脸的时刻,也要做先到的那个人。 海风吹出了悲壮的气息,漆黑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 薛子奇说的对,夜晚的海风很凉。 风在戚悦的记忆里,总是放肆又残忍。 这是认识薛子奇以来,他第二次向她走来。第一次是前不久帮她拿行李,当时说的话是,“严叔让我过来的。” 面对她的时候就长了嘴,多冷酷无情的话都说得出口,生怕她多想。面对严烟时就像哑巴,像无赖,像狗皮膏药,他就是要这么作践他自己,顺便践踏她的真心。 海风吹起他的头发,吹过他的衣摆,将他的冷笑和没有声调的话送到耳边,“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你走吧。” 戚悦努力维持平静,挤出微笑:“我不走。” 薛子奇掏出手机给她看订票成功的记录,叫她的名字,强制性地赶她走。 同样是两个字,同样是姓名,说起“严烟”总饱含着温柔缱绻和眷恋,说“戚悦”和说张叁李四没有任何区别。 自打在现实中认识薛子奇以来,他带给她的只有长久的冷漠和暗淡的痛苦。 这种痛苦让戚悦辗转反侧,她无法诉说心中的委屈,像生长在岩洞里的苔藓,连哭泣都只能是无声的,压抑的,无人在意的。 四周温度下降,戚悦裹紧身上的外套,问道:“是她让我走的?” “不是。” “那为什么?” 薛子奇似是觉得她这句问得很有趣,歪头看她,一言不发,眼神却表达了一切——“为什么你不明白?” 大海波浪翻腾,潮水漫上沙滩,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戚悦直直地看着薛子奇,往大海的方向退了两步:“我不走,求你了,别太逼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 “没必要,戚悦。” 又是这句没必要。 他可以为了严烟惩罚自己,为了严烟不管不顾,换成她就变成了没必要。 戚悦恨他的原因就是如此,他本应是最懂她的人,他们都是淋过雨的人。 她苦笑出声:“除了这句你还会说什么?” “带你回来是为了让长辈们开心和气,不是让你来找严烟麻烦的。” “我没有。” 薛子奇从兜里掏出烟盒,撕开包装,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一缕白烟朦胧了他清隽的侧脸。 烟雾同时模糊了戚悦的眼睛,她那几声咳嗽被风吹散了。 “严烟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这样,如果别人对她有一分好,她恨不得成千上百被回馈给那个人。如果有人欺负她,她只会躲,只会忍,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她才会收拾行李到我这来。” 戚悦重复着摇头的动作:“除非我们叁个一起走。再或者,把我的骨灰送回去。” 薛子奇眉头紧皱:“至于吗?你拿命威胁我?这样你能得到什么?” 顿了顿,他又说:“你拿命也威胁不了我。在这世界上,除了她,别人的命都跟我无关。” 这一刻,戚悦很想抢过他手中的烟,把他的嘴烫伤,让他嘴巴烂掉,令他再也说不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自嘲的笑声在黑夜里略显尖锐:“你可以看着严烟和柯以诚恋爱,我为什么连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戚悦,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她要柯以诚我就会成全她,而不是拿命威胁她。” “你成全她?成全她还每天跟着她干什么?如果柯以诚带她去开房,如果她和别人结婚生子,你还能站在这假仁假义地说成全?你是没有被逼到我这个地步。” 薛子奇无言以对。 感情的事原本就无法用语言辩出孰是孰非,大道理谁不懂,有些话翻来覆去地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燃尽的烟头烫伤了他的指尖,他垂眸看向那抹猩红,老掉牙的鸡汤里说痛了就会放手,可他没放,戚悦也不会放。 他蓦地转身离去,一如以往那般,只留给戚悦背影。 57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严烟的特别关注【数字7】的微博、某站、朋友圈同步更新了一条动态。 文案是【她八个月大的时候就黏着我,八岁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十八岁了还没打算放过我,她好爱我/狗头/狗头】 这条动态配了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八岁时的薛子奇和严烟,背景还是家门口这片海滩。两个小孩手里端着水枪,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薛子奇看着严烟,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咬着牙好不服气的样子。 另外一张是现在的他们。薛子奇背着她,微微垂着头,即使只有侧脸,也看得出来他很得意。严烟骑在他背上,揽着他的脖颈,海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整张脸,她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拧着鼻子,嘴咧得好大好大。 评论区意外地没有开车,全都在夸严烟好美,五官太绝了,笑起来好他妈甜。夸他们从颜值到身材都是绝配,可以直接出道拍偶像剧的程度。 薛子奇骄傲地回复:【那是,我的眼光能差吗?毕竟也是玩了那么多恐怖游戏的人。】 严烟对他这个回复十分不满,质问他,是见过那么多女鬼,才会觉得她好看吗。 他否认:“不是,恐怖游戏女主的胸都超大的,我是按那个标准找的。” 最后肯定是以挨打收场的——严烟拳头的味道,唯有薛子奇最清楚。 柯以诚在薛子奇的微博底下评论:【很般配。】 他给严烟打了两通电话,第叁通铃声响起的时候,是薛子奇抢过严烟的手机按下了免提,示意严烟说话。 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了长达一个世纪之久。 柯以诚主动挑起话题:“严烟,我看到薛子奇的微博了。” 严烟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他说:“你们很般配,从小到大都是。” 严烟不说话,抿紧了唇观察薛子奇的反应——他脸上挂着爽朗狡黠的笑,在严烟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认同柯以诚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等严烟回应,自顾自的讲,讲他一直都很嫉妒薛子奇,嫉妒薛子奇优秀,嫉妒他不曾错过她人生的每一刻。 严烟数次想打断他的叙述,薛子奇捂住她的嘴不准她说话。 柯以诚说:“对不起,早就该向你道歉的。”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她的事呢。 就算她不回应,柯以诚还是明白她的想法:“我和你迟早都要分开的,严烟,你没有喜欢过我,恭喜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买奶茶的时候,你会记得薛子奇的口味,还说他喜欢喝全糖,明明健身那么辛苦,却一点都不珍惜劳动成果。付出努力的是他,遗憾的却是你。” “你会给他买游戏卡碟,鼓励他坚持做up主。你很胆小,可是你不曾错过他任何一场直播,被吓到睡不着觉也要看,只能第二天和我在咖啡店里学习,你又喝不了咖啡。” “还记得高叁那场辩论赛吗?我输了,他赢了,你在台下鼓掌鼓得好用力,你很开心,你说他那张嘴从小就不饶人。事后你才安慰我下次会赢的,如果对手不是薛子奇的话。” “你总说他是全小区小孩的阴影,可你每次说起他,眼里都闪着光,你很崇拜他。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你又总是躲闪。” “你会反复提起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小说,你说顶级的be美学不是生离死别,是尊重,是成全,是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是成就对方。” “严烟,我是真心喜欢过,所以才会看他不顺眼。我会嫉妒,我也想成为你崇拜的对象。我想让你多分点关心给我,可你从来不像别人的女朋友一样,问我在哪,在干吗。我也想当那个被你揍的人,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安慰。” 房间里回荡着柯以诚的声音,严烟要去抢手机结束通话,薛子奇拿着手机举得高高的不给她。 最后柯以诚说:“对不起,这段感情我也没有做到完全坦荡,祝你们幸福。” “再见,严烟。” 他前面说的那些话只会让严烟觉得羞愧,丢人,觉得他是在暗讽她很婊,把分手原因甩锅给她,但听见这句“再见”,她的眼泪忽然就绷不住了。 她好像回到了那年发育期,撞到了柯以诚的怀抱里,他温柔地说,“别道歉,不是你的错。” 柯以诚躲到她的伞下,揉她的头顶,告诉她:“严烟,你很特别。” 仿佛是过去的严烟在冲她摆手,“再见了,你去未来吧,未来你会坚强,不需要靠别人的慰藉活着,你会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 这一次薛子奇没有吃醋,他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别哭。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道歉了,不要否定过去,你是被爱过的。” ———— 最近都在疯狂回收伏笔,一种大结局既视感… 他们一直都是双向奔赴,只不过两个小傻子都奔错了方向。 幸好休息途中、补充能量的时候,在面馆又遇到了,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坐下来喝瓶可乐,感慨好巧啊。 58特别喜欢 少男少女抓紧大海少有的温柔时刻,在海平面上骑着摩托艇,用极速征服海洋。 发动机的轰鸣伴随着严烟畅快的尖叫在上空盘旋,薛子奇拧紧油门,撞出一道道激浪,侧过脸轻笑:“我会不会是第一个被媳妇儿叫声吓萎的男人?” 严烟从后座站起身来搂住他的肩膀,呼出的热气灌进耳道:“怎么会呢?我在床上叫得很好听,小奇奇很喜欢。” 薛子奇是真顶不住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说骚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骚?” “所以你赚到了呀,恭喜你找到了宝藏。” 话音刚落,薛子奇一个急转弯便把严烟从后座甩了出去,她挣扎着从起伏的海浪中探出头来,大声咆哮:“薛子奇,你这车技也太差了吧!” “那肯定,我还没满18,考不了驾照呢。” 摩托艇在严烟身边打转,浪花卷起的白沫喷溅在她脸上,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薛子奇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她唇角高高扬起的弧度说明了一切。 看着她的模样,薛子奇问道:“还记得高考后我们在面馆相遇么,你知道我当时看见你第一眼在笑什么吗?” “笑什么?” “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在笑你丑,实际上我是在笑,为什么你的头发油乎乎的贴在脸上,也这么好看啊。你什么发型都好看,公主切也好,光头也罢。” 说完薛子奇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赶紧转移话题:“小姐姐,你成年了,要不要带我飞?” 很快,他便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价。严烟无论是骑自行车还是骑摩托艇,无论是嘴巴还是行为,一个字就能概括——“野”。 薛子奇扣紧她的腰大喊:“你知道怎么刹车吗?我可不想死之前还是处男,我还没有操过你!” 于是整片海滩都知道那辆飞驰的摩托艇上载着一个怕死的处男。 裴嘉歆皱了皱眉,看向彭浩:“他这么纯?两个人都住一起了,还没干过?” 彭浩正儿八经地分析:“应该是他不行,你懂得,大多数健身男都没用。” 裴嘉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可惜薛子奇那张极品的脸和身材了,毕竟能把少年气和肌肉完美结合在一起的雄性生物太稀缺了。 戚悦无法也不想加入他们的话题,微微抿住唇部,垂眸看向地上的沙。 强烈的海风舞起严烟的长发,大海的湿咸难以掩盖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薛子奇全身的血液翻涌着,听见自己的心叫嚣着——跟她走吧,天涯海角,去哪儿都好。 他迎着风从背后吻她的侧脸,严烟吓唬他:“如果我现在松开车把,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在殉情?” “可以,但没必要,你可以带我去未来看看。” * 等太阳全部升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温暖的光晕拥抱着。海水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像湛蓝色的水晶,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海风徐徐吹来,耳机一人一只,严烟和薛子奇牵着手躺在各自的沙滩椅上,他们都没戴墨镜,严烟抬手遮挡光线,眼睛眯成一条缝,用眼角余光偷瞄少年俊逸的侧脸。 他恰好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抓到你了”狡黠的笑。 他们久久地凝望着对方,严烟不舍得将目光移开他的双眼——他在注视着她时,总是饱含深情,释放出“我不能没有你”的信号。 她在内心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要被这种奇怪的满足感冲昏头脑——即使没有她,他也能过得很好,但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问:“薛子奇,你是不是也好喜欢我?” 薛子奇用眼神安抚她的神经,握紧她的手,将不安从她的指缝中挤出,坚定地予以回应:“喜欢,特别喜欢。” 59邪教cp 月亮爬上夜空,满天繁星因流云而闪烁。 众人打算在海边烧烤。女生坐在民宿院子里的秋千上聊天,男生在后厨忙碌准备食材和工具。 裴嘉歆见那两个姑娘沉默无语,便主动挑起话题。她说她在严烟这个年纪时,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当时喜欢看言情小说,尤其钟爱青梅竹马题材,她说青梅竹马,这个词本身就足够浪漫。 严烟也是打心眼里羡慕裴嘉歆有那样的哥哥、形影不离的家人。 “他的确很好,他教我读书写字,鼓励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只比我大五分钟,是他一把手把我带大的,像老师,像我爸,他在我生命里扮演的角色不仅是哥哥。” 裴嘉歆说话时的神采奕奕,那头张扬的红发随风飘扬,被宠爱养大的姑娘总是不缺这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 与此同时,薛子奇的身影在严烟脑海中更加清晰立体,从孩提时期到现在——他比她小叁个月,可他不像弟弟,他和裴嘉歆所描述的那个形象一样,是良师损友,是偶像,是广袤无垠的大地和海洋。 女生们的话题是男生,男生们的话题也是女生。 彭浩现在真不乐意跟这两条狗待在一起——一个是老婆奴,一个是终极妹控,他们的话题从始至终都围绕着严烟和裴嘉歆,他几乎从他们口中了解了这俩姑娘的一生,太细节了,细节到就像他们的亲身经历。 中途严烟去打扰他们,问有没有要帮忙的。 薛子奇高举着沾满油渍的双手,用胯部推着严烟往厨房外走:“这是你们女生该进来的地方吗?找裴嘉歆玩去。” 他不敢让严烟离戚悦太近,那人太疯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裴嘉歆还好,除了有点色,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严烟有的东西,她都没有。 严烟被他推到厨房门口的墙角,踮起脚尖啄了啄他的唇,红着脸小声哼哼:“你好心疼我啊。” 薛子奇躬下身还给她一个深吻,自然而然地回:“不心疼你心疼谁?” 严烟看了看周围,确认附近没人,将身子靠向他,伸手钻进他的衣摆,在他硬实的腹肌上若即若离地抚摸了一会儿,轻声问:“今晚你喝酒吗?” 薛子奇直直地盯着她看,唇角勾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 他的视线渐渐下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睫毛上,用鼻尖去蹭她的唇部,压着她的唇,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反问:“你想不想让我喝?” “喝多了可办不了事。”他把决定权交给她。 她从嗓子里挤出嘤咛:“我不想让你喝。” “好,那就不喝。” 契约达成。 薛子奇的大伯在海边支了两张折迭桌并在一起,提醒他们拿着折迭椅过去,并吩咐道不要随手扔垃圾。 彭浩摇了摇头:“你看我们哪个像那么没素质的人?大海就是我的家好吧,我不允许谁在我家吃喝拉撒完了拍拍屁股走人。” 严烟听后瞄了一眼薛子奇,对视那瞬间,两个人脸上流露出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想他肯定懂她的意思——这些人里面就属彭浩看起来最没素质。 无论她想表达什么,无论她的想法有多离谱,他都懂,有时根本不需要眼神沟通。 男生们支起烧烤炉架,燃起炭火,薛子奇主动扮演了烧烤小哥的角色,刚上手没一会儿,便收到差评无数——裴嘉歆不让薛子奇站在烧烤炉边,二人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他怼她一句,裴嘉歆还上十句。 用裴嘉歆的话说就是,“裴嘉言是没花钱吗?我们买的是吃播观众席的票?为什么这些东西最后全都进严烟肚子里了?我们一群大活人差点饿成丧尸。” 薛子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把烤好的蔬菜和海鲜肉类,全都送到了严烟嘴边,眯着眼睛对严烟笑,问她好吃吗,而后才懒散地狡辩道:“我让她替你们尝尝味道,万一食物中毒了就让烟烟一个人承受,你怎么丝毫不懂为父的用心良苦呢?” 预感到裴嘉歆要出手了,裴嘉言上场救了薛子奇一命。 最后薛子奇在严烟那儿也没讨到好处,严烟表示磕到了:“你和裴嘉歆的体型差看起来好萌啊,好像大只的金毛犬和软乎乎的比熊哦。” 彭浩拿着啤酒罐慢悠悠地晃到薛子奇面前:“喝吧,老婆粉变邪教cp粉了,今晚办不成事了。” “滚!” 60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酒足饭饱之后,少男少女围坐在一起聆听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响。 薛子奇履行了约定没有喝酒。 严烟喝了一点,此刻正咧着嘴望着月亮傻笑,她说她想吃冰棍,想喝养乐多,裴嘉歆附和说她也想。 薛子奇站起身去买,临走前踢了踢裴嘉歆的椅子:“没有你的,馋死你。” “这人真小气啊。烟妹从小就想当警察,是一直怀揣着为民除害的梦想吗?” 严烟眨了眨眼:“你懂我。” 薛子奇离开以后,严烟的视线失去了焦点,她不知该看向哪里,良辰美景不宜辜负,左右环顾之际,她瞥见角落里裴嘉歆偷偷去勾裴嘉言的小指,裴嘉言任她在背后做那些小动作,然后将手回拢,大手裹住了小手。 她恨自己的视力太好,再次回想起清吧里裴嘉言滚烫的眼神,领悟了裴嘉歆所说“不仅是哥哥”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 月亮落在海水里,气氛刚好,裴嘉歆轻轻哼着歌。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的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严烟呼吸一滞,后面的歌词她全都听不清了,最后那句像老旧的碟片卡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海风不再刮了,海浪也凝固了,她的五感被某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堵住了,看不到,闻不到,也听不到了。 她全身皮肤发紧,呼吸困难,只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它快要跳出来了,她不得不按住自己胸口,强迫心脏放缓节奏。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足够她展开漫长的回忆。 恍惚中,她发现自己忽视了太多细节,她不敢再抬头看月亮,她怕温柔的月光也会厉声指责她太过蠢笨。 薛子奇教她骑车,以骨折为代价完成了承诺,“我绝对不会让你摔的。” 她砸了小提琴,受惩罚的却是他,他把所有的零花钱都给她花,并许诺未来会让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在那个雨季,她被迫失去了家庭,可她主动弄丢了一个人——在她不愿想起的回忆里,舒颖离开家时,薛子奇站在对面凝视着她,似乎连喘气都不敢用力,他怕她掉眼泪。 在学校无数次和他擦肩而过时,她都忍住了,不敢回头看他,她不会是别人口中的妲己,这世上没人会放着森林不要,用整个宇宙换夏蝉一声鸣叫。 老天给过她很多次改写故事的机会,所以才下了那么多场雨。 她早就该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问上一句,“你在等谁?” 也许问了,故事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太不相信自己,太相信他,所以才导致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她却迟迟没有发现。 自己仅仅只是说“我不想追你了”就换来了一句“订婚吧,你要什么我都给。” 她要山,他说都是她的。 奶奶说,镯子早就该给她。 他一直在鼓励她做自己,说她很美,很勇敢,他从不在人前揭她短。 戚悦说的那些细节一一对应上。 他会躲在巷子里抽烟打架,发泄情绪,严烟却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不曾在他身上发现伤痕,他在她面前维持着那副好学生的模样。 他最爱喝养乐多,她却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她也爱,他会拱手相让,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做的。 太多太多的回忆在脑海中闪过,一桩桩,一件件,她没听到过薛子奇说爱,可是每件平凡小事,每个细节,都是他用心对待过的证据。 严烟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拿稳,手机跌落在沙滩上。彭浩笑着打趣:“你这酒量不行啊,小小年纪就帕金森了。” 她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裴嘉歆哼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去查了歌词。 没错,她没听错。 在【幸福真的不容易】的下一句是【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那年放飞孔明灯时,薛子奇说他没有愿望,他的脸隐在摇曳的灯火后,他说幸福真的不容易。 她失恋时,他也说,“不要着急和我撇清关系,我都懂,幸福真的不容易。” 那些年他欲言又止的话,垂下眸子努力敛起的情绪,此刻她全部已经了然。 众人看着严烟像突发癔症般跑了出去,甚至在沙滩上摔了一跤。 彭浩冲上去把她拉起来,严烟抓紧他的手臂,眼眶里泛着水光,样子有些狼狈,怔怔地问:“我是不是好傻,平地也能摔,我是日剧女主吗?” “你是不是日剧女主我不清楚,但你一定是奇奇的女主。你要是摔出个好歹来,他能把这片沙滩铲平,让我们全都给你陪葬。” 61她见过【一更】 严烟找到薛子奇时,他正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旁拆安全套的包装盒。 星光碎在他身上,少年身形修长,微微垂着头,黑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高挺的鼻梁搭配棱角分明的侧颜,无论站在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薛子奇回过身来看到她,唇角勾起一抹笑,随意将那玩意儿塞进短裤口袋:“你怎么过来了?” 严烟的视线转移到他另一只手里提着塑料袋上,里面装着各种口味的冰棍和好几排养乐多。 他明明跟裴嘉歆说没有她的,可他还是买了她的份。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会照顾身边所有人的情绪,所以她不敢想,不敢将这种好视为特别关照。 严烟慢慢地靠近他。 他借着路灯洒下的光看清她身上的沙子和脸上的泪痕,丢下手中的袋子,快步迎向她。 短短两步路变得漫长且焦灼。 薛子奇一把扣住她的肩,捧起她的脸,仔细检查:“怎么回事?摔了还是跟彭浩打架了?还是戚悦怎么着你了?” 严烟早该发现,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像个不经世事的小朋友,处理事情变得不再得心应手,会流露出不属于他的不安与慌乱。 她怎么那么傻,是瞎了吗,是聋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看不到、听不出他有多在意? 严烟嘴唇翁动,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涩到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抱他,又顾忌他有洁癖。 薛子奇转身去便利店里买了湿巾回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将她揽到怀里,紧张地询问:“到底怎么了啊?” “薛子奇。” 她忍不住叫他名字,把头靠在他胸口,一路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开始失声痛哭。 她想说声对不起,可是数次张嘴都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太替薛子奇委屈了。 ——为什么要这么好啊,为什么被时间伤害过,还能说时间很好。 ——为什么等不到她的回应,还要淋雨。 一如往常那般,薛子奇的手掌上下摩挲着她的背:“姑奶奶,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到底是谁招惹你了?” 在小时候,严烟摔倒了,严海峰也会这样,抱着她安慰:“小祖宗,别哭了,我心都被你哭碎了。都怪这块地不平,不怪你,爸爸打死它。” 她早就见过爱的模样,可当它再次出现时,她却没有抓紧他。 严烟收紧放在他腰间的双臂,努力止住哭声,哽咽着问:“薛子奇,我在和别人恋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每天放学都在等谁,等到了吗?” “我们玩的那个树洞游戏,我给你写了很多封信,后来你都不回了,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叫《我可以》?你知道‘幸福真的不容易’下一句是什么吗?” 62你是自由的【二更】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严烟不断地提出问题。 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带着肯定的答案问问题。 薛子奇的手滞在半空中,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她踮起脚尖去找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头搅弄,撕咬他的唇瓣,用力惩罚他到底还是无法对她坦诚。 这个吻因严烟汹涌的眼泪而终止,两人的口腔内都是苦涩的咸味。 严烟喜欢他,讨厌他,怨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转身离去。 饶了很远很远的路,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路上没有行人,晚风也很轻柔,就是太温柔了,才吹不散她心头的郁结。 薛子奇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她倏地转过身,冲他大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可以叫我,你叫我停下来,我就会停。你让我回头,我就会回头。薛子奇,你明明知道我最相信你!看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笨、嫌我蠢,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她听不见薛子奇的回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走向他,变本加厉地埋怨他太自私,太虚伪,自责自己太愚蠢。 “对不起。” 本不该道歉的人,却在道歉。 他重复说了很多声对不起,可他没做错什么——如果身份对调,如果他和戚悦恋爱,她大概也会远远的看着。 严烟在那个雨天目睹过他的落寞和狼狈,连老天都在提醒她,千万要记得回头看他,要给他撑伞。 她能想象得到薛子奇躲在巷子里抽烟的模样,想象得到他用心回复了她每一封信,却不敢交给她的心思,但她想不到的是,那些日夜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他占有欲那么强,是不是每次她对柯以诚笑的时候,就插了一把刀在他心尖上。 他说他在看着他们,那次被打断的吻,那天在电影院,他是不是就坐在他们身后? 那串冰糖葫芦裹着虚假的甜腻,一点儿都不好吃。 一想到她让他等了那么久,他们饶了那么一大圈才遇到,严烟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哑着嗓子问:“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和别人恋爱?这个故事好遗憾,我们不该这样的。” “不会,”这次他很快回应,“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薛子奇别过脸去,声音更低更哑:“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好,是我不够温柔体贴,臭毛病太多,所以你才看不到我,没办法喜欢我。” 怎么会? 她是喜欢的。 喜欢薛子奇恰到好处的温柔和霸道,喜欢薛子奇的洁癖,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 “严烟,我想叫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那年你要的不是一朵花,一句话,我也给不了你一个家。我只能等,等风来,等雨停,等时间快点过去,等到我足够好,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说上一句喜欢。后来我才意识到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了,都是我的错。” 薛子奇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眸:“我没觉得遗憾,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我都心甘情愿承受,你是自由的。” 63给妲己的摘星楼 夜色又变得开朗起来,月亮羞涩地穿出云层,路灯似乎也比刚刚更加明亮了。 薛子奇背着严烟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去看他准备许久的惊喜。 “空气在笑我傻,月亮在笑我傻,大海和海风在笑我傻,脚下的石板路在笑我傻,连晃动的小树枝都在指着我笑一一‘你看那个大傻子’。当初我说追你时,你是不是乐得合不上嘴?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放烟花呢?” 严烟趴在薛子奇背上喋喋不休地说,薛子奇被她吵得烦了:“你能不能闭嘴?信不信拿鸡巴给你堵上。” 她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咬上他的后脖颈:“又不是没吃过。” 薛子奇环顾四周,假装勘察周边环境:“那要不要打个野战?真想吃现在就可以喂你,别跟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嗡,吵个没完了。” “算了,蚊子多,不合适。”严烟正儿八经地拒绝了这个荒诞的提议。 安静了没几秒,她又忍不住开口嘟囔:“可我还是觉得好遗憾,如果我是电视剧女主,现在一定被骂翻天了吧,‘这女主是不是缺心眼?这种傻白甜还有市场?就这还想当警察?'大家一定会这么评价我。” 薛子奇万般无奈:“你那张妖艳贱货的脸,怎么能当傻白甜女主?你充其量当个小黄文女主,估计已经被我操翻了,根本没空在这瞎叭叭。”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忘了。” “你有好多秘密啊。” “是,但每个秘密都跟一个大傻子有关。” 严烟往上爬了点,强势地转过他的脸来吻他。 月光在观赏,海风在助兴。 柔软温热的唇瓣互相碾压,舌头伴着甜蜜的涎水纠缠,互相掠夺对方嘴角那点稀缺的氧气,直到喘不上气也不舍得松开,一起享受沉溺的快感,心头燃起欲火,从上面的嘴巴烧到下面那张嘴。 严烟的双腿死死捆住他劲瘦的腰,他的手在她的臀辩上用力收紧。 彼此呼吸凌乱,薛子奇的睫毛在咫尺的距离轻颤。 她吻他的鼻尖,喉结,含着他的耳垂轻轻吮吸,薛子奇从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喘息,承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压着声音请求:“别亲了,硬得都走不动路了。” 他站在原地平静欲望,而后才背着她继续走。 道路两旁的树影随风微微晃动,在下个拐角,石板路消失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褐色木板铺成的小径,路的两旁有排低矮的铸铁路灯,清晰的照亮着地面。 路面干净整洁,很显然,这条路没几个人走过,严烟知道这是薛子奇家的私家土地。 几年前,这里还没有这条路。当时她问薛子奇,为什么在X市没见过木板路呢,木板在淋过雨后,散发的味道很好闻。她完全不敢相信,薛子奇把她随口一句话记了那么多年。 严烟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粗重,她的心怦怦直跳,现在她几乎猜到那个惊喜是什么了,从头皮到脚趾都在发麻。 薛子奇似乎也从后背感受到了她剧烈的心跳,拧了把她的臀部,笑着问:“你是不是猜到了?” 严烟从他背上跳下来,迫不及待地踩在地面上,沿着小径一路狂奔至终点。 映入眼帘的是她以前幻想过的秘密基地。 一栋原木色的房子坐落在一棵参天巨树上,房子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用楼梯和滑梯连接地面。屋檐和房子的外壁用橙黄色灯带装饰,在漆黑的夜里描绘出家的形状,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那段时间,她沉迷国外的电影,她说她也想要一个树屋,她可以和薛子奇躲在里面,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他们可以在树屋里看日出,看月落,看流星从头顶划过。 那只是孩提时代随口说的话、天马行空的幻想,她没从想过会被实现,也不该被实现,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二手的自行车,习惯了身边人的敷衍。 严烟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人总是不会说话,她忘记了尖叫,大脑一片空白,久久地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那个巨大的惊喜。 她想进去看,又想让惊喜的主人带着她参观。 她不敢细想,这项工程究竟得消耗多少时间和金钱,那些大人怎么会由着他胡闹,铺一条路,在山脚的大树上盖一座房子,只为了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转身来奔向薛子奇,他稳稳地张开双臂接住她,温柔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怀里,贴在她耳边温柔宠溺地问:“喜欢吗?” 她全身都在发颤,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躲在他胸膛里疯狂点头。 她很喜欢,非常喜欢,她拒绝不了树屋,这比开一家冰淇淋店更有诱惑力。 “这下我真坐实妲己的身份了,你给我建了一座摘星楼!” 她无法平复自己的呼吸,抱紧了他,想把自己化在他身体里,让他知道她有多喜欢,有多感激。 严烟仿佛看到数年前那个薛子奇站在山顶,“爱妃,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他说他给不了她一个家,可是他在十八岁这年给了她一整个宇宙,他亲手摘了满天繁星用这种形式送给她。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他都给了,成百上千倍给过。 64全世界只有他会在意 薛子奇懂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像一个邀请女伴共舞的绅士,优雅的朝她伸出手掌。 严烟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微弱的电流在触碰那瞬间从指尖传入心脏,化成汹涌的爱意在身体里涌动。 两个人郑重地完成了某种仪式。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他给她构建的美梦之上。 皎洁的月光,闪烁的星空,晃动的树丛和广阔的土地,还有躲在远处的萤火,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此刻充当观众,见证少男少女单纯炙热的爱恋。 薛子奇挽着她,小心地走上楼梯,把她的指纹录入门锁,幽深的眸子里漾起笑意:“严烟小女警,恭喜你拥有了人生第一栋房子,虽然有点小,但是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给你买大别野的。”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再也没有了。” 严烟的眼角有些湿润,嘴里反复念叨这两句。 “会有的,公主要住在城堡里,美人鱼住在宫殿里,你不能因为一座树屋就满足了。” “可是那些都没有树屋好,那些都不是我的梦。”她的声音仍在发颤。 严烟当下才明白,为什么薛子奇屡次三番在那种境况下也能忍得住,每次都擦将走火了,还没和她真枪实战。 爱与尊重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仪式感,他应该是想和她在儿时的梦里完成人生的第一次。 她喜欢他的爱和尊重,喜欢这座树屋,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薛子奇给了严烟二十分钟的时间参观。 整栋房子都是木头搭建完成的,门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盆栽和两盆巨型仙人掌,木头茶几和两张摇椅,另一侧是米色的吊床。 严烟可以想象,等到天亮后,他们牵着手躺在这里,回忆以前的小事,听着风穿过树丛,吹过耳畔。或是泡上两杯茶,看一本喜欢的书,享受着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沉沉地睡去。 除了楼梯和滑梯,还有一道滑轨连接着地面。她盯着那个吊轨扶手看了片刻,薛子奇提醒道:“白天再玩那个,现在太黑了,不安全。” 她点点头,心急地脱了鞋走进屋内。 内部是双层结构,一层是大大的客厅,对面是一整面透明落地窗,外面的夜色完整地映入眼帘。 客厅内家具齐全,她走近看到电视柜里放着的,除了女性向的游戏卡带,就是他们小时候的录像碟片,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拍摄日期,还有一些是有标题的。 [烟,12岁生日] [烟,比赛获奖] [2018,塞尔维亚] [偷摸练习骑车的严烟] [论冰淇淋究竟能有多好吃] [考了88分在回家路上崩溃的傻子?] 她轻轻地抚摸那些字迹,随着心跳感受着薛子奇数年来的心情。 很多事她都忘了,可是时间和他都记得,他们都在默默记录着她的成长。 角落里是卫生间,现在正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薛子奇正在放泡澡用的热水。 而后她爬上楼梯向二层走去。 这里类似阁楼,距离屋顶的间距较小,摆放着床和床头柜,懒人沙发,衣柜,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投影幕布。 抬起头,没有天窗,只有一盏星星吊灯低低坠着。 因为她在飞机上说,有天窗她会睡不着,薛子奇又花了几天时间,找工人重新修整了屋顶,他甚至担心换上窗帘也会影响她的睡眠,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就带她来这里。 严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绷的四肢霎时间脱了力,瘫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用心对待过,这世界上究竟还有谁会在乎她能不能睡一个好觉? 那年薛子奇对她说,“严烟,我最后说一次,抛开所有的光环,不管你会不会拉琴,考试多少名,是谁家的孩子,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好的。” 她质疑过他的话,从始至终都在怀疑自己,否定过去↵ 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突如其来的访客,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到来与离去,她甚至想过,有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不在了。 她迎合舒颖的喜好去拉琴,因为男同学的嘲笑低头,面对戚悦也想着委曲求全。 她因为柯以诚的一个揉头顶的动作,因为他一句话,一个眼神沦陷,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不敢回头看薛子奇。 但凡有一次回头,应该就能发现,这世界上所有人能给她的温暖和爱,薛子奇能数倍给她,且不计回报。 薛子奇收拾好浴室,准备带严烟去洗澡,看到她跪坐在地板上,垂着头双手掩面,纤细的肩膀抖动着,低低地啜泣着。 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吻掉她的眼泪,安抚她的情绪:“有什么好哭的?” 严烟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 如果真的有时光机,她还是想回到小时候。 她不会再和他抢吃的,她要给淋雨的薛子奇撑伞,她要勇敢,要做那个捧着真心等待的人。 薛子奇缓缓摇头,抱起她往楼下走去:“你有时候是真的好傻。” 65怕秒射,先颜射【微H】 薛子奇把严烟抱到浴室,像拆礼物般小心翼翼褪去她的衣裳。 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很多遍,熟练又慎重。 于他而言,她才是人生最大的惊喜。 少女光洁美好的胴体毫无保留的展示在眼前,一如她的心境。 薛子奇喜欢她,更心疼她,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故意逗她:“别哭了,你梨花带雨的样子更让人想操了。”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垂头小声抽泣着。 薛子奇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就是个大矫情。” 和上次一样,他把严烟放进浴缸内,再跨坐在她身后。 不同的是,这次浴缸里的水是粉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大小不一的亮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细碎的闪光。 少女肉体娇软,肌肤被水波映衬地更加透明粉嫩,皮上细细的绒毛和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整个人犹如不可触碰的泡沫透明的,美好的,易碎的,男人的保护欲和破坏欲同时被激起。 他从背后紧紧地拥着她,单手捧起她的脸颊,落下疼惜的吻。 她向后依偎在他的胸口处,双手搭在他的腿上,感受着少年腿间凸起的青筋重重摩擦过后背的触感。 严烟不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薛子奇的兴致,先开口问道:“如果柯以诚不出轨,那这些惊喜岂不是浪费了?” 薛子奇顺台阶而下:“你想听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回答?” “都想听。” “正经的就是你们不合适,迟早会分手的。就算不分,我也该出手了;不正经的就是,不要心疼男人,我可以带别人来,哪有女孩子会不喜欢树屋的?” “我怎么觉得第二个才是正经答案?你好狗啊。” 严烟回过身来咬了他一口,薛子奇配合着她的动作,抱起她,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粉色的池水随着二人大幅度的动作向外溢出。 他注视着她通红的眼尾,胸口和性器都在隐隐作痛,保护她和欺负她的欲望一样强烈。 薛子奇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用坚硬顶了下她的私处,笑:“你那么爱咬人,还好意思说我狗?” 气氛总算有所缓和。 比泡澡水更热的是两个人的体温,比气氛更氤氲的是他们的眼眶。 湿意充盈整个胸腔。 温热的手掌流连过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浴室里回响着热吻过后微弱急促的呼吸声。 薛子奇牵引着她的手去安慰下体滚烫膨胀的阳具,用脸颊蹭着她的耳垂,低声哀求:“先帮我弄一次,我怕等会进去秒射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总比秒射强吧?” 她生理期时帮他用过手,在他的教导下,现在已经掌握了几分能让薛子奇投降的技巧。 每次握住那根东西,严烟都会被它惊人的尺寸和滚烫的温度所震慑,颇有些狗腿地讨好道:“奇奇,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 薛子奇臭屁地扬起下颚:“还行吧,这玩意儿主要是给你用的,必须得争气。” 她握住愈发肿大的阴茎,来回上下套弄,时不时用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剐蹭肉棒顶端的小口,另一只手若即若离地滑过他硬实的背阔肌、腹肌和腿根处。 他将她往上抱了几分,叼起少女胸前的圆润含在嘴里用力吸吮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薛子奇的喘息越来越重,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痒痒的,让她不禁笑出了声。 他扣着她的后脑,惩罚她似的,发了狠地吻了上去。舌尖卷起,野蛮粗暴的如同性器般在她口腔里搅弄,抽插,严烟呜咽的呻吟被他尽数吞入腹中,险些窒息。 他抵着她的额头,大手裹住她的侧脸,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眸,向上挺胯配合她手的律动。 “再快点。”薛子奇喘着粗气还不忘指导她的动作。 严烟中途停下来换了数次手,小声嘀咕:“你真应该去男科看看,不射精也是病来的。’ “我一直忍着,太舒服了,不想射。” “可我很累。” 薛子奇唇角泛起一丝无可奈何又满足的浅笑,讲起了条件:“射你嘴里?” “很腥。” “那射脸上?” 严烟答应了一一现在她想迁就他,纵容他,把他对自己好加倍还给他。 薛子奇立即起身,扶着硬挺的性器抵在她的脸颊上,不知是水渍还是他动情的晶亮液体,给严烟本就魅诱的脸庞又增添了一丝风骚韵味。 邪恶的念头像荒地的杂草,给点阳光就肆意生长一一他想胬她。 用性器贯穿她上面的嘴,下面的嘴,用疼痛的方式惩罚她,让她余生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在身体上和心底里永远铭记他。 薛子奇挺着粗长的性器,恶作剧地在她脸上拍打了两下,一只手握住肉棒快速套弄,一只手紧箍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脸正对着自己,提醒她闭上双眼。 腥咸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灼热的浓稠液体一股股喷溅在她潮红的脸颊上,飞散在黑色的发丝上,滑落到她性感的隆起前。 薛子奇喘息着大口呼吸,无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用高频的心跳记录着少女此刻这般淫靡的模样。 这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每一次,都能让他为之疯狂。 严烟紧闭双眼,脸颊上那些液体的存在感极强,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再有所动作,强忍住恶心,小声问他:“你在干吗?什么时候带我去洗?” “对不起。”薛子奇迅速把她从浴缸中抱出来,放到淋浴下,耐心细致地帮她冲洗了脸颊。 而后,细密的吻如同骤雨般降落在她的唇角,“严烟,今晚别睡了吧,我都忍了多少年了。” 66前戏【微H】 薛子奇按捺住急迫的心情,给严烟洗完澡,为她吹干头发。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浴室镜前,镜中少女头小肩薄,身材纤细。严烟个子高,胸前挺立饱满,平时穿休闲装站在他身旁并不显娇小,赤裸相待时,两人巨大的体型差不容忽视。 望着镜中的倒影,薛子奇不受控地萌生出龌龊的念头——他是不是用点力就能把她操死? 如她所说非要玩SM的话,她还真没办法扮演M的角色。 占有她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分明已经等了那么久了,现在的每一分一秒却被刻意拉长,变得比以往更加难熬。 吹风机嗡嗡作响,茂密的黑色发丝在指尖缠绕,她身上的香气被热气蒸腾,源源不断涌入鼻尖。 薛子奇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全身血液疯狂翻涌,只能悄悄别过脸去吞咽口水,问她吹成这样可以吗。 严烟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嗯,服务不错,你工号多少,下次还找你。” “7号。小姐要不要考虑办张终身会员卡?”薛子奇从背后圈住她,爱不释手地捏住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再次吮住她已经红肿的唇瓣。 一吻结束,严烟缓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胸口画圈:“先不说你未成年,迄今为止,应该还没过试用期吧?” 薛子奇躬下身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加快:“嗯,转正在此一举了,不是吗?” 她后退半步,冲他莞尔一笑,睁着盈润的双眸安静持久地和他对视,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正当薛子奇想再次欺身而上时,严烟一把将他推得更远,麻利地打开浴室门,瞬间消失在门外。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呆愣了两秒,唇角不受控地扬起一抹高高的弧度。 * 严烟裹着浴巾坐在床畔玩手机,薛子奇赤裸着身体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养乐多递给她。 手指触碰的时候,除了饮料瓶身冰凉的触感,还有几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落在她的掌心。 她抬眼看向薛子奇,少年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 就这个数量和以往给他撸的时长来看,今晚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她偷摸瞥了几眼他的下腹部,他逮到她的眼神,笑她装。 薛子奇坐在严烟身侧,用目光端详了她片刻,随即将她揽入怀中,食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和酥麻的电流,一点点爱抚过她脖颈处淡淡的青色血管。 在挑逗她这门学问上,他天赋异禀。 严烟体温瞬间升高,血液随着他的指尖急速流窜,鼻尖喷出的呼吸都变得沉甸甸的。 她捏紧了手中的饮料,一口没喝完的养乐多最终进了薛子奇的肚子。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说好甜,目光却落在她的嘴巴上。 她领会了他眼中的深意,收紧双臂,埋头在薛子奇的肩窝里,二人之间的距离被缩到无限近,空荡荡的湿意已抵达心脏和私密处。 喜欢被他爱抚,想和他亲吻,和他水乳交融,长久以来的那份缺失只能由他填满。 “害怕还是害羞?”薛子奇低笑着问。 严烟沉默不语,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后。 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头,温柔缱绻地舔舐少女洁白滑腻的脖颈。 薛子奇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浴巾滑落在地,一股凉意席卷全身,严烟打了个冷战。 他迅速翻身将她推倒,巨大温热的手掌覆在娇软的浑圆之上,重重地揉捏搓扁,发泄兽欲的同时亦在安抚严烟狂跳不止的心脏。 薛子奇的身体渐渐下移,大掌随意圈住严烟纤细的脚踝,汹涌澎湃的吻也从那里降落,粗糙的舌头滑过她的小腿肚、膝盖、再一点点游离到敏感的大腿内侧。 严烟浑身战栗不已,想要夹紧的腿根被他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她哼唧着求他松手,声音和身体一样绵软,怎么听起来都不像不要的样子。 没有任何男人会在这时停下征服女人的步伐,更何况这人是他儿时便觊觎爱慕崇拜的对象。这些年他守着她,护着她,追逐着她,迷恋着她,也不可能再停下。 薛子奇屈起严烟的腿,她趁机往后撤退,被他一把捞回,“躲什么?” 这次他的吻从腰腹起始,一点点下移,炙热的呼吸钻进严烟腿心的细缝里,尽管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穴口因紧张羞涩而收缩,分泌出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液体。 她抬起上半身,欲把他推开。 薛子奇预判到她的动作,轻松扼住她的手腕,嘲笑她不自量力:“又不是没看过。” 他再次俯身靠近严烟腿间的秘密森林,把她的腿架在肩头。 他用指尖拨开外面那层柔软滑腻的蚌肉,找到贝壳里成熟的珍珠,安静地欣赏了几秒,继而用温热的口腔将那里完全包裹,灵巧的舌尖屡次挤入下体的空洞作怪。 严烟时而急促的喘息,时而屏住呼吸忐忑地揣测他下一步动作,双腿不住地打颤,身下的床单也被她揪成一团。 空气中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爱液顺着柔嫩的腿根洇湿了身下的被褥。 他不断进攻,舌尖重重舔过外层的软肉,模仿性器来回在穴口抽送。 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严烟哭啼着乞求薛子奇停下来,她快要喘不上气了。 薛子奇却对她的请求置之不理,变本加厉地用指尖揉捻红肿挺立起的阴核。 飘飘欲仙的快感似潮水般涌入,严烟如同在海上漂泊的小船,无法承受巨浪一而再再而叁地侵袭。 正当她即将侥幸抵达彼岸时,薛子奇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严烟慢慢地睁开迷离的双眼瞧他,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羞怯地问道:“怎么了?” 薛子奇跪坐在她的胯部,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问沉不沉,压到她了没。 她摇头,急忙追问:“我就要那个了,你为什么停下来?” “哪个?”薛子奇的表情天真无辜。 “就那个。”她说不出高潮这两个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始作俑者在装傻,严烟难受得想哭,伸手抚摸他的下腹部,声音委屈:“你知道,你明明就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现在好难受,不上不下的。” “想要?” “想。” “要嘴巴还是手指?” “都行。” “要鸡巴吗?” 严烟呼吸骤停,内心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渴望,下体不争气地释放着酸痒的讯号,急需他来止痒。 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不可闻:“想要你,要薛子奇。” 空气中传来他不满的哼声:“平时那么骚,真轮到你表演了,又怯场了。” 话虽如此,但他温暖的手掌还是覆在她的阴户上画着圈,指尖微微施力,轻捏她的阴蒂。 严烟不由自主地抬起胯部迎合他的动作。 薛子奇有所察觉,再次戛然而止,盯着她的双眼,眼底的欲望深沉。 他挺着坚硬粗长挪动到她身边,将滚烫的下体顶在她的唇角,诱哄道:“宝宝,吃两口,吃两口我就插进去,让你快乐。” 67初次性爱【H】 空调运转着,床侧的空气循环扇发出微弱的声响。 星星灯在头顶映出温暖的光晕,天花板也变得摇摇欲坠。 情欲充斥整栋树屋,包裹着两具青涩赤裸的肉体。 严烟无暇在意薛子奇那声宝宝,垂眸细看眼前膨胀狰狞的阳具,微微启唇,短暂地亲吻了一下性器圆润的顶端。 似乎是在反驳他刚刚说她不够骚-这次,少女用那双轻佻迷离的鹿眼看他,脸上的表情是懵懂无邪,在他的注视下,伸出粉舌轻舔了两下肉身,裹住顶端发出滋滋的吸吮声,仿佛是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 薛子奇全身的汗毛竖起,逼近她,俯身捏住她的脸颊,硬生生地将下体挺进红唇。 严烟尽力张大嘴巴含住肉棒,按照他的教导,嘬紧腮帮,吸着阴茎上下吞吐。 薛子奇用眼神示意她起身。 少女的嘴巴衔着少男的性器,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位置:他坐着,她跪着。 他一只手扣着严烟的后脑,另外一只手揉捏垂坠的椒乳,挺着胯在温热的口腔中律动。 空气中四散着他撩人压抑的粗喘和她吞咽性器时发出的淫靡的水声。 显然薛子奇并不满足于此,持续了两分钟左右,他说抱歉,一声预警过后,猛地按下严烟的头,将性器直直地顶到少女的咽喉深处。 严烟干呕的声音和薛子奇满足畅快的喟叹一并响起。 他果断将性器抽出,再一次无情挺入,贪婪地在她口中发泄兽欲,直至严烟奋力挣扎,指甲掐进他的手臂才停下来,用吻堵住她的抽噎。 严烟胸口强烈起伏,生理泪水大颗大颗掉落,瞪着通红的双眼怒视着他,无声地指责他没考虑她的感受。 薛子奇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揉捻被折磨得红肿水润的唇瓣,笑着赔不是。 严烟挥开他的手,瞄准他的下颚恶狠狠地咬了过去。 “你挺狠啊。” 薛子奇抹去严烟唇角的血渍,直接将鲜红的血液涂抹到她的胸部。 火红艳丽的玫瑰色装点少女胸前的雪白,强烈的视觉对比让坚硬的下体更加肿胀,薛子奇嘬住她一边奶头,手向下垂怜柔嫩的私处。 待到蜜桃被揉出甜腻的汁水,他不紧不慢地撕开安全套的包装,给自己戴上。 巨大的阴影将她的身躯笼罩。 他跪在她腿间,手扶着性器上下摩擦着她的性器,肉棒上盘绕的青筋重重地碾过娇嫩的阴蒂,顶端数次试图侵入禁地,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大。 空调似乎停止工作了,少女的肉体被汗水濡湿,在灯光的照耀下愈显圣洁,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侍弄,破坏。 严烟努力抑住的嘤咛不经意间从喉咙泄出:“嗯~ 这一声就足够令薛子奇的理智消失无影,任原始的欲望占据上风。 他顾不得怜香惜玉,施力按住她的胯部,防止她挣脱。手指分开她的穴肉,扶着火热硬挺的肉棒挤进狭小紧致的甬道,在严烟的哀叹声中完成了肉体的结合。 他们注定是要结合的。 这种事在薛子奇情窦初开的美梦和关于未来的幻想中,练习过成千上万遍。 溪水终将涌入海洋,那是它奔腾的动力,终极一生的目标。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尘埃在头顶洒下的光柱中纷飞。 图片来源:<a href=" target="_blank">盐汽水微博爱发电ID:大扎仙女 严烟眼眶水润,脸颊和身体涨得通红。 薛子奇的目光转移到两个人连接的下体上,粉嘟嘟的肉唇紧紧吮着胀大的肉身,柔湿的甬道来回收缩,像是在迎接他,又像是在排斥他。 他抬眸看她,想问疼不疼,喉结滚动,这句话也被咽下。 他在她身上吃尽了苦头,如今把这份甜蜜的痛苦交还给她。 薛子奇从头皮到尾椎骨都在发麻,脑海中有无数个严烟重叠,从他记事起到自认为有能力保护她的现阶段。 他见证了严烟每一次成长,从孩童到少女,从少女到女人。初吻是他,初潮是他,初夜也是他。 薛子奇俯趴在她身上,撩开少女凌乱的头发,抬起她的头,将她圈在臂弯中,用热烈的唇舌纠缠转移严烟的注意力,分摊下体的痛感。 他们将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中喘息。 他喘着粗气提醒:“我动了。 严烟怔怔地点头,又快速摇头,可爱又可怜。 他将肉身缓缓地向外抽出,柔软的穴肉层层叠叠地包裹着肉棒,似是有无数张小嘴在拼命吮吸着他,似是在贪恋它的温暖,不舍得他的抽离。 薛子奇也受不住这种程度的刺激,放弃了一开始的打算,发了狠将下体撞进甬道的更深处。 她想要,就给她,成百上千倍给她。 严烟受到撞击,下巴磕到他的肩头,顺势咬住他的肩膀。 理智被欲火燃烧殆尽,薛子奇以往难得的柔情也不再,性器蛮横地在紧实湿润的甬道里横冲直撞,严烟的身体被他抛起又落下,不受控地哼叫出声,和肉体的拍打声交织在一起。 她哭着让薛子奇轻点慢点,薛子奇将手指塞入她口中搅弄舌头,不让她说话,“忍一下,操开了就好了。” 严烟瞪大了眼睛,诧异这种不讲理的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唯有薛子奇的身影清晰可见。 汗珠顺着薛子奇利落的下颚线滴落在她的胸脯上,严烟忽觉有几分荒唐,不可置信一一儿时的玩伴,在学校里备受瞩目的少年,竟然和她在做这种下流的事,在用性器填满她的身体,和她合二为一。 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又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此时此刻,她是在真实的快乐着,渴望他的亲吻抚摸,他每次低吟蹙额,每个动作,都能挑起她的欲望,每次撞击都能令她满足,性爱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享受。 薛子奇注意到她的分神,用性器狠狠捣入她的下体,惩罚她不专心。 严烟颤抖着,尖叫着,受不住他这般强势,试图逃离又被薛子奇捞回身下。 他威胁道:“你再躲一下试试?” 在薛子奇的冲刺下,严烟身体微微抽搐,穴肉急剧收缩,意识也逐渐模糊,迎来了最激烈的高潮。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分身被紧致的穴口紧紧裹住,薛子奇捏着她的乳,“放松点,宝宝,太紧了。” 身下少女抓着他的手臂,大口呼吸着空气,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不知道怎么放松,这怎么可能放松?‘ 满足感蔓延至全身,薛子奇投降:“想射了。 “嗯,你射,快点。” 她敷衍得太明显,薛子奇索性将性器抽出来,用顶端上下滑蹭被蹂躏红肿的阴唇, 问道:“严烟,谁在操你?” “你。 “我是谁?” “薛子奇。” “一辈子只给我操?” “嗯,只给薛子奇操。” 十七岁这年,薛子奇思考的最多的问 题,终于在严烟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68像野狗在交配【H】 等欲望开始消退,理智渐渐归位,薛子奇又带上那张温柔面具,心疼起严烟来-刚刚她在身下痉挛、如泣如诉的模样,属实有些可怜。 他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凝视着严烟此刻的模样,在唇角落下奖励的吻:“疼不疼?” 严烟抬手亲昵地拧他的耳朵:“疼,哪哪都疼,腰酸背疼,胯骨疼,下面更疼,我都快废了。” 看她还那么能叭叭,薛子奇也就放下心来,跟她把帐一笔笔算清楚:“哼,我也疼,鸡巴疼,下巴疼,肩膀也疼,你看我全身上下哪儿没被你咬过,你真是狗投胎的。” “那咱们就别做了,这事还真是费力不讨好。”严烟一点儿也不心虚,认真地分析目前的状况,提出了解决方案。 “第一次经验不足,以后每次都会比这次好,你不能遇到点困难就放弃。”毒鸡汤也被薛子奇端上了桌。 最终协商未果,薛子奇从始至终都贯彻着在床上不会让着严烟的方针,拒绝了她各种鬼主意。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他下楼拿了湿巾和水,为她擦掉腿间的黏腻。 尽管他已将用过的避孕套打结扔到垃圾桶内,房内淫靡的气味依旧挥之不去,严烟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还不抱她去洗。 薛子奇不说话,站在床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严烟冲他傻兮兮地笑,笑即使是这种死亡角度,薛子奇的下颚线依旧清晰硬朗,看起来还是那么养眼;笑幸好是他;笑初次体验还不错。 他坐到床边,再次将她揽入怀抱中,用指尖轻拂她身上欢爱过后遗留的痕迹,问道:“这次你想不想在上面?你操我?” 严烟谨慎斟酌了片刻:“不用了,这种事还得你亲力亲为,我来不了。” “那在后面。’ 床单凌乱不堪,一团团水渍明显,某人被薛子奇笑话的确是水做的。 严烟站到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蜜臀高高翘起,薛子奇在她身后,先用手指插入嫩穴,在里面搅弄了会儿,沉着嗓子问到底是哪里疼。 她只是听他这样说话,就没出息地耳根一热,浑身发烫。 一想到那是薛子奇的手在体内探索,酸胀酥麻,疼痛和舒爽,各种奇妙的滋味一并涌现,严烟表达不出具体的感受,只好把头埋在被子里,催促道:“你快点。” “快点?” 薛子奇立即满足她的要求,修长的手指在蜜穴里快速抽插,指尖每次略过内壁里凸起的软肉,都会勾起严烟小声的尖叫,欲拒还迎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蜜穴犹如泉眼般流淌出一汩汩黏液,咕叽咕叽的水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 随着那淫靡的声音愈发明显,严烟的体温也越来越高,她哼叫着扭动臀部:“薛子奇,别弄了,我腿软了,受不了了。 薛子奇抽回手,将湿淋淋的淫液抹到她的臀瓣上,重重地拍打了她两下:“逼不大,事挺多。 他戴上套子,掰开少女软弹的臀肉,挺着性器在嫩穴下方滑动,看爱液将硬挺的下体淋得晶亮。 每次肉棒上的凸起剐蹭过阴蒂,都会使严烟浑身战栗,她不懂薛子奇的兴致所在,主动抬起臀部,试图吞下肉棍,盼着他早点填满空虚。 薛子奇看她那副想要却不敢说出口的模样觉得可笑,逗她的心思愈发强烈一一她迎上来,他就往后撤退;她放弃,他就主动攻击。 “你在玩什么?”严烟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玩你啊。”形成对比的是薛子奇漫不经心的声音。 严烟生气地抬臀顶他的胯部,薛子奇恰好在此时迎了上来,坚硬的肉棒重重地碾过穴肉,硕大的顶端借着爱液滑入甬道,两个人都没预料到这种情况,被杀个措手不及,齐齐发出餍足的低吟。 “唔你轻点。” “我没动,是你自己顶进去的。” 薛子奇趴在她身上,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手臂穿过她的臂弯去揉捏晃动的酥胸:“你的逼又紧又热,鸡巴进去就快化了。” 严烟想让他闭嘴,同时又被他的骚话刺激到,不用他说,自己都能感觉到穴口收缩地更加剧烈了。 薛子奇用齿尖啃噬她纤瘦的蝴蝶骨,用舌尖勾勒脊椎,大手捕捉严烟心跳的频率,性器深深浅浅的来回抽动,将热烈的情欲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 严烟想让他插得深一点,又惧怕他那根东西骇人的长度,抵到深处会痛,不深不浅又会痒。 身体和心理一样,渴望他,又恐惧他。 她的后背弓起,脖颈绷直,头部仰起或低垂,承受着快感的侵袭,漂浮在情欲的浪潮之中。 薛子奇含着她的耳垂,热气喷薄,声音低低的,问她爽么。 嘴巴来不及反馈,身体先代替她回答她扭动着腰肢,踮起脚尖尽力地配合着身后每一次撞击。 性器在下方紧密的连接在一起,赤裸的肉体起起伏伏,少女抓紧床单大口呼吸,嗓音暗哑,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我们好像路边交配的野狗啊。” 以前住在胡同里的时候,巷口总会出现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那时他们都还小,薛子奇会伸手挡住严烟的视线,提醒她非礼勿视,小姑娘不能看那个。 时光匆匆流逝,如今他们也像动物一样,在对方身上宣泄最原始的欲望。 薛子奇每次都能从严烟口中听到这种惊骇的形容,血液更加沸腾,兴奋膨胀的阴茎大力撞入温软的阴穴,恨不得把自己挤入她的身体,“你真的是骚到没边了,什么话都敢说。” 他忽地将严烟压倒,大手圈住她的腰肢,挺胯在少女背后剧烈摆动,每一次都将粗长的肉棍完整抽出,再尽根没入,撞开层层叠叠的穴肉,和她一起在窒息的快感中沉溺。 爱液和汗水交织,顺着白皙的腿根滴落在地板上。 少女的淫叫和少年的低喘混合,连巨树听了都变得羞涩起来,树叶无风也簌簌颤抖。 身后是严烟无法承受的速度和力量,不到片刻,她便被征服,浑身绵软,高潮后无力地瘫在床上,任薛子奇在背后横冲直撞,性器的顶端如雨点般冲刷着湿润的甬道,带出她一声声婉转的浪叫。 薛子奇也不愿拉长这场战役,怕她从享受变成折磨,遂加快加重了律动,来回抽插数百下后,在她体内释放出灼热的液体,提醒严烟这场性爱至此宣告结束。 69抱着干失禁了【H】 待薛子奇第叁次、准确地来说是第四次将魔爪伸向严烟时,她犹如砧板上待宰的死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是地震了还是树屋质量不过关啊,怎么一切都在晃?” 她似鱼,而薛子奇似网。 他牢牢将她锁在怀中:“我全程苦干的人还没抱怨,你都没动弹,怎么好意思喊晕?” “你说这话好没良心。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下面都快被你捣烂了。” ——“捣烂了。” 亏她想得出来。 “是吗?我看看。” 薛子奇起身,屈起严烟一条腿,埋头在下方仔细检查,少女柔嫩的私处此时已变得红肿,看起来的确像经不起这样轮番折腾的样子,可做的时候,从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能看出来,她也很享受来着。 “大矫情。” 薛子奇发挥死鸭子嘴硬的传统技能,将她从床上拉到边缘,把她抱起,嘱咐道:“勾好我脖子,别摔了,去洗澡。” 严烟收紧双臂,恢复以往树袋熊的姿态挂在他身上。 俩人炽热的下体在行走间产生摩擦。 那道线防线一旦突破,就很难再退回原位。 准备下楼的脚步停止,薛子奇调转了方向,在严烟的注视下拿起一只安全套叼在嘴里用牙齿撕开。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严烟趴在薛子奇耳边,势必将骚话进行到底,“薛子奇,我是你的鸡巴套子吗?” 薛子奇闻言眉头紧皱:“说上瘾了是吧?哪学的这些词汇,你那个闺蜜整天教你些什么玩意儿?你是分不清好歹吗,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嘴上跟机关枪一样嫌弃她的用词,行动却像在附和她的话——手掌固定在她腰间,同时挺胯猛地向上一顶,粗长的阳具尽根没入紧致的甬道。 “啊,太深了,疼。” 初学者总是在一次次的摸索中才能找到喜欢且合适他们的方式。 她有时说疼是欲拒还迎,有时是真的疼。例如现在眉头皱起,鼻尖通红的时候,大概是真的疼了。 来回这几次,薛子奇已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大手转移到她的臀部,将她向上抬起,肉棒裹挟着爱液,缓缓从穴中抽出。 想狠狠欺负她,又怕她受不了。 薛子奇重重地叹了口气:“严烟,你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 而这样缓慢的节奏,令严烟感觉甬道里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酸痒的感觉如同电流钻入心脏。 身体上的感受比语言直观,薛子奇似是受到了鼓励,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再次将肉棒慢慢地插入滑腻的肉穴中,顶端上的棱角一点点碾过甬道里每一个敏感点。 严烟呼吸频率加快:“唔……别这样,我受不了……” “快了也喊受不了,慢了也受不了,每次都喊着受不了,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薛子奇向来不听她指挥,把抽插速度放缓。 两个人随着下体的律动一起喘息,像清晨赤身裸体躺在沙滩上,温柔微凉的海水轻轻拍打在肌肤,带着点焦灼的痛和畅快,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畅快的呼吸,想要更多。 严烟眼眶水润,热气呼哧呼哧喷出,哼哼唧唧地叫着,抬眼和薛子奇对视。 湿吻如约而至,舌头在上方纠缠,躯体在下方搅弄。 周围的空气浓得像被打翻的烈酒,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身处其中的人只是呼吸着便醉了。 薛子奇抱着她,开始移动脚步,严烟双腿紧紧盘在少年劲瘦的腰间,欲望驱使着她扭动着腰肢迎合他的步伐。 交合处的淫水随着律动拍打成白沫,变得黏腻。 蓦地,严烟眼前的景色开始晃动,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呜呜咽咽地请求:“薛子奇,快放我下来,我没力了,还有点,想尿。” 薛子奇反倒搂紧了她,挺胯画着圈去摩擦阴核,加快加重抽插,短短几十秒后,淅淅沥沥地水声从下方传来,清晰可闻。 严烟大脑一片空白,似是坐过山车被抛到高空中,又被拉长了下坠的时长。 好久她才缓过劲来,趴在薛子奇肩上哭出了声。 她觉得太丢脸了,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她以为殉情是古老的传言,潮喷也是黄片骗人的手段,现在,她竟然被薛子奇插失禁了。 薛子奇喜形于色,用下颚拱她的脸颊,迫使她和他对视。 望着严烟脸上的潮红,薛子奇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哭什么,爽不爽?” 她无力地趴回他肩头:“不准再说了。” 酣畅淋漓的高潮过后,严烟默默地感慨了下薛子奇的体力和耐力真不是一般的惊人,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个优质资源。 随着这个念头的萌芽,下体又开始收缩不止。 薛子奇舔着严烟耳后敏感的肌肤,安抚道:“放松点,太紧了,快被你夹射了。” 他将性器抽出,抱着她快步下楼移动到浴室,将她放到浴室柜上,身体极具侵略性地向她逼近,“现在可以换我舒服了吧。” 于是,薛子奇在严烟探究而炙热的目光下,将笔挺的性器直直塞入红肿的花穴之中。 严烟垂眼看狰狞巨大的肉棒在自己下体进进出出,肥厚的阴唇如同女人娇艳欲滴的嘴巴,紧紧吸着粗长,带出一汩汩晶亮的淫水,打湿了身下的台面。 她被这幅画面刺激得全身汗毛竖起,心脏毫无频率的疯狂跳动,立刻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薛子奇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都干了。” 不知是血液涌到了下体,还是他抽插的力道过于野蛮粗暴,性器变得愈发红肿淫靡。 薛子奇捧起她的脸颊,加速抽送,噗嗤噗嗤地水声在寂静的浴室中被放大,严烟的羞涩在他的视线下无处遁形。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问:“严烟,你猜我能不能再把你干喷一次?” 严烟呆滞了两秒,随后惊慌地向后撤退,在顷刻间被他拽回,性器硬生生地捅入更加幽深的地方。 “别,不要了,我受不了……”严烟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唤起他的同情心。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薛子奇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眸,将肉棒抽出,用手扶着拍打她娇嫩的私处。 是的,严烟知道。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夹着嗓子,轻轻说:“宝宝,好奇奇,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下次我在上面,操你,被你操。” 薛子奇笑着再次将她抱起,挺着肉棍在她体内快速捣弄,为这个美妙的夜晚画上句点。 窗外的夜色渐渐隐去,浮云逐渐变得清晰,这个夜晚对于薛子奇和严烟来讲,千回百转,他们都在今天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宝藏。 70完结章 严烟是被薛子奇吵醒的,他举着手机拍她的睡颜,诉说着爱意,“好乖”“好可爱”“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之类的夸赞和肉麻的话。 她庆幸昨晚薛子奇给她套上了睡衣,但依然有些介意刚睡醒时油光满面的模样,他怎么说得出口可爱这种词汇。 薛子奇的手在她脸上戳来戳去,她抬手遮挡镜头:“别拍了,你好烦啊。” “女孩儿说烦就是喜欢。” “是是是,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好喜欢你。” 之后的几天,他们蜗居在树屋里与世隔绝。 躺在床上无论是看爱情片还是恐怖片,每部影片严烟都没看过结局,网友说得对,薛子奇的肩膀的确能遮住天花板。 窝在沙发里抱着对方看小时候的碟片,最终也会以肉体的交缠作为结尾,他像只总是喂不饱的饕餮。 高考前夕她看得那部AV,男演员很像薛子奇的那部,如今影片内容也在真实上演着她趴在客厅的透明玻璃窗前,薛子奇在她身后耸动,将她胸前的隆起挤成了圆润的形状,大手捧着她的侧脸吻得动情,安抚她说不会有人看到的。 up主数字7消失了好一阵子,忽然更新了一条游戏视频,内容是和女朋友在玩著名的玩了就会吵架、会分手的双人游戏。 严烟仔细看了每条评论: [救命,这个默契度绝了,可以说是毫无默契!] [你们是从一出生就在一起了吗?] [呜呜呜这种视频以后不要推送给我了好吗,单身老汉招谁惹谁了?] [77真的好温柔,都不会生气的吗?我快被女方的蜜汁操作气晕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女朋友超可爱?她明显就是故意的啊,这种游戏还讲究操作?] [我也不想嗑啊,但你们看77那不值钱的样!!] 数字7回复了几条评论: [一直在一起。] [我和温柔这东西不搭边。] [你懂她,她就是故意在整我。] 严烟屡次追问薛子奇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 她的。 薛子奇最终说了实话。 时间可以追溯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刚有记忆,刚上幼儿园,看到严烟对别的男孩儿笑,便产生了一种心绞痛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恐怕是要死了,就像薛妈常看的韩剧那样得了某种不治之症。 薛子奇谨慎地写好了遗书,内容和情书差不多,通篇只有严烟的名字是汉字。 那时他人生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能力给严烟买她喜欢的蛋糕和小裙子,还没娶她过门,认真喊她一句老婆。 那封遗书和那些长大后的信放在抽屉里,不见天日。 薛子奇从小到大都规规矩矩的生活,秉持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 小学六年级时,他们两家还住在胡同里,他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呆呆地坐在窗口,望向窗外一言不发,不看电视也不做作业,怅然若失。 薛妈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他不懂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吃多少好吃的都填不满,看多少动画片都不会觉得快乐。 他每天都坐在窗边等。 直到有天,严烟没有去小提琴班。 她穿着纯白的吊带裙,晃着高马尾从他窗口路过,冲他笑,“薛子奇,我今天不用拉琴,要不要去我家玩?” 又来了,那种痛苦夹杂着些许快乐的复杂情绪再次向他席卷而来。 那是他无力招架的情绪,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严烟。 学校里那些会给她写情书,会在背后意淫她的男生可太恶心了。 他不知道怎么保护她,又不敢靠近她,怕自己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变得猥琐。 到底怎么做才能吸引她的目光,到底怎么做才配得上她? 从小到大,无数个日升月落,他都在等。 等待那抹白色再次为他停留,展开笑颜。 外面风呼啸着,树枝哗啦啦作响,海滨城市的雨总是突如其来。 少年低沉的讲述声和雨水拍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应和。 严烟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薛子奇,下雨了。’ 他抱紧她,抱紧他的梦,轻吻她头顶。 “你说以后数字7还会不会在雨天直播了?”” “不会,有媳妇了还玩游戏?你可比女鬼有意思多了。” “你怎么那么烦?” “我爱你。” “我知道。” 这年盛夏,严烟又喝到了童年和薛子奇常喝的柠檬味盐汽水一有眼泪的咸,有爱情的甜,柠檬味的气泡涌入身体,把胃填满,充盈心脏。 全文完。 71番外一,到了法定年龄就领证 严烟的警校在A市郊区,距离薛子奇所在的A大十分遥远,薛子奇每次见她要跨越大半个城市。 他成年后第一件事便是考驾照,买车,方便每周接严烟回家。 他们从未分开那么久过,五六天不见对于薛子奇来说已经相当难捱。 薛子奇自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在严烟面前他尽量隐藏起自己阴暗偏执的一面,隐藏起对她的占有欲。 一个柯以诚他忍了,一个裴嘉言不足以让他吃醋,现在又来了一个。 每周接她回家时,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窥视着严烟和同级那个叫时默的男生一起出校门,他们并肩走着,说说笑笑,画面像正在热映的青春电影那般美好刺眼,他会忍不住握紧方向盘,恨不得当即踩下油门。 会泛酸,吃醋,嫉妒,憎恨……各种见不得人的情绪和念头犹如阴暗潮湿角落里的苔藓,肆意生长。 严烟的笑点、哭点以及对他人的防备心都太低了。 再说,是小学生吗?哪有大学生休假还一起出校门的? 警校的女生很少,他没有权利制止严烟和别的男生来往。 前两次,薛子奇上前表明自己是严烟的男友,他们是从娘胎里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岂料对方神色平淡,“哦,听烟妹说过的。” 时默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和严烟挥手告别,大步流星地走开。 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出招,对方根本不接,反倒显得他格外小家子气。 严烟握住他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像是暗示他不要惹事,又像是在抚慰他不要想太多了。 他间接提醒严烟和时默保持距离,严烟安慰他,说他想太多了,“时默有女朋友的,他爱惨了她,为了给女朋友打电话、去见她,不知道被教官罚过多少次了,恋爱脑连前途都不要了。” 包括她说起时默和他女朋友的表情,也会让薛子奇吃醋,大概是因为她满脸写着对那份感情的艳羡。 后来薛子奇也不愿再下车去接严烟了,他怕看见那对“奸夫淫妇”把自己气死,反而成全了他们。 * 天空是铅灰色,街边的树光秃秃地蜷缩着身躯,雪花纷飞着。 严烟掸掉肩膀上的雪,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盯着薛子奇,问:“想什么呢,我上来了你都没发现?” 他微微摇头:“我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 “哦,外面好冷,你不下车接我是对的。”严烟等了几秒不见他有所行动,便默默脱下外套,冲他挤出笑容。 “我又不是怕冷。”薛子奇无视她的笑脸,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单手打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在搭在腿上,食指缓慢地敲打着节奏。 气氛不太妙。 以往薛子奇都会主动帮她脱掉外套,把买好的零食奶茶之类的东西送到她手里,虽然今天也买了,但那些东西安安静静地躺在车厢里,没有被那只好看的手拿起,没有被递到她嘴边。 “最近直播压力很大吗?”严烟问。 “没有。”薛子奇答。 “那怎么了?” “没什么。” “你可不像没什么的样子,你满脸写着‘严烟,我不高兴了,识相点就快来哄我。’” “原来你能看得出我不高兴啊?” “阴阳怪气的。”严烟问了几句,他什么都不说,她也不想再问。 雪天路滑,大多数车辆缓慢前行,回家的时间被拉长成平常的两倍。 车内寂静地仿佛能捕捉到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接我,我周末也可以不回来的。”严烟也有点委屈。 严海峰不在家,她休假回家只是为了见薛子奇,短短两天休假,无非也就是和他窝在家里做那种事。如果薛子奇态度好一点儿,那路途多遥远都是值得的。如果是这种态度,她还不如在学校待着。 “没有不想接你,”薛子奇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声问,“一会儿想吃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恶心。” “有了啊?” “你怎么那么烦?” 这句话说完以后,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薛子奇的目光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烦,那你喜欢谁?那个叫时默的?天天看见他烦不烦?” 现在严烟终于知道他阴阳怪气的原因所在了。 本该晚上7点左右到家的,现在临近十一点。 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某台车子的车身在剧烈晃动。 车厢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吵闹的手机铃声和刻意压抑地喘息声交织。 严烟跨坐在薛子奇身上勾着他的脖颈耸动着,薛子奇的手掌固定在她腰间,挺胯迎合她的频率。 她哼着嗓子求他轻一点,结果却换来他更野蛮的对待。 严烟知道他把那股嫉妒化成了性事上的惩罚。 她捧着薛子奇的脸,吻落在他的鼻尖,柔软的唇瓣上下摩挲着他的耳垂,安抚他的不安:“今年过年我们就订婚吧,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去领证,如果到时候你还喜欢我的话,如果这样能让你多点安全感的话。” 薛子奇呆楞了几秒,扣住她的后脑,凶猛的吻随之而来。 待平静下来以后,薛子奇也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对不起严烟,但我是真的会嫉妒,会难过,毕竟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站到你身边。” 72番外二,会腻吗? 生理期即将来临之际,身体的渴望就会变得比平时更强烈。 周五凌晨两点多,严烟躲进被子里给薛子奇发微信,轻声细语地喊他名字。 那边秒回一大串问句:【你是谁?把我老婆绑哪去了?要多少赎金?不知道我岳父是刑警吗?别劫色行不行?】 严烟回了个无语的表情包,接着发文字:【奇奇,好想抱着你睡。】 这次薛子奇过了会儿才回复:【乖,先睡觉。明天见了面给你抱。】 严烟能脑补出他说这话时的样子——八成是先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接着会忍不住偷笑。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把她圈到怀里,那张坏坏的嘴巴会假装嫌弃地说,“真黏人。” 警校管理严格,凡事都有时间限制,夜晚不能随便进出宿舍是最基本要求,现在能拿手机也是处于快放寒假的备考阶段才有的特殊待遇。 严烟又发了几条可怜兮兮的表情,才在对面的催促下熄灭手机屏幕。 窗外夜色浓重,寂静且寒冷。 * 周五下课后严烟立即飞奔至学校大门,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到薛子奇斜靠在车身旁玩着手机。 她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他。 尽管他戴着口罩,但优越的身材和清冽的少年气还是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成为人群中瞩目的焦点。 有女生在起哄声中走向他。女孩脸上挂着明媚的笑,严烟看不到薛子奇的表情,但她猜测,他肯定也是笑着的。 这场景令严烟想起高中时期总被众人簇拥的薛子奇,事实上无论何时何地,他身边从不缺少异性围绕。 奔向他的脚步随着心跳变得沉重。 薛子奇瞥见她,跟那女孩说了句话,抬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他先快步走向严烟,将她揽入臂弯下。 严烟微微挣扎了两下,不太开心地问:“为什么不在车里等?” 他的手在她肩头用力收拢:“等不及了,怕我媳妇被人拐跑了。” “我腿没你长,没你跑得快。” 阴阳怪气不是薛子奇的专属技能,严烟也很擅长。 他顿住脚步,俯身和她对视,摘下口罩猛吸一大口空气,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严烟知道他在笑话她,别过脸不说话。 薛子奇强硬地把她的脸扭回来,啄了啄她的唇角:“你腿长,也比我能吃醋。”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严烟不禁问道。 “她问我用什么牌子的微信,说我像她寻觅多年的男朋友。” 薛子奇直直地盯着她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这副欠打的模样让严烟更来气了——到底在得意什么? 两个人回到车里还在打闹,路边时默揽着女朋友的肩膀上了另外一台车。 严烟指着他们:“喏,看到了吧?时默有女朋友的,你看他在女朋友面前那舔狗样。” 薛子奇冷冷地哼了声:“那也不耽误再找一个。再说,那姑娘除了白了点,哪有你好看?太纯了。” “你看得挺仔细啊。”严烟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 “反正没你好看,我们烟烟真的很美,也够骚——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薛子奇一本正经地胡咧咧,严烟被他不知所谓的彩虹屁吹得浑身发烫。 这天薛子奇没有带严烟回家,而是在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房卡还没插进送电口,彼此身上的外套便被对方扔到地上,从门口到床边散落一地衣物,留下粗重的喘息。 薛子奇先钻进被子,由着严烟在上面动作迟钝地耸动,待被窝被暖热后再和身上的人交换位置。 “平时那么野,劲儿都用到训练上了?在床上的技术一点儿都没长进。” 严烟挺胯迎合他的抽插,用唇堵住他的唇:“你话好多,特别影响我性欲。” “记住你这句话。” 薛子奇惩罚她似的,嘴里吮着她的乳尖拉长,下体卖力顶弄,次次都把性器顶到最深处,再慢慢一点点抽出来,激烈而安静地享受着肉棒上的凸起剐蹭内壁的快感。 肉体的拍打声和严烟嗯嗯啊啊的叫声连绵不绝。 她不想叫出声,又不得不叫出声,薛子奇说她像母猫叫春一样,听得他从头皮到性器都在发痒。 白色棉被下的肉体如同海浪般起起伏伏,情欲像冬日的寒风袭来,让严烟不得不靠近薛子奇温暖的身躯取暖。待到真正贴近了,又被他炙热的体温灼伤。 她反常地不断索取,他热烈地回应给予。 严烟的手指在薛子奇硬实的背阔肌上收紧,哑着嗓子贴在他耳边小声问:“薛子奇,你会不会腻啊?” ——会不会跟她在一起腻了,会不会招架不住那些主动走向他的姑娘。 薛子奇抬起头和她对视,双眼布满血丝,他说:“你一句想抱着我睡,让我半夜爬起来跑了几十公里,在车里看着校门傻兮兮地等了一天,你说我会不会腻?” 73番外三,薛子奇你被捕了 严烟最近总在短视频上刷到某部动画的片段——兔子穿着警服,一本正经地对狐狸说,“xx狐,你被捕了。” 狐狸吊儿郎当地托起下巴,挑眉问道:“为什么?伤了你的小心脏?” 狐狸歪着手指头漫不经心地说:“这叫智取,宝贝儿。” 还有一个片段是,兔子一头栽到狐狸的怀中,他敞开怀抱抚顺她炸起的毛,用无可奈何又宠溺的声音劝慰:“好了,过来抱抱。” ——无论从哪看,都像极了自己和薛子奇。 严烟把那条短视频看了几十遍,又去看了两遍原片,越看越觉得薛子奇就是狐狸本狐。 于是她吵着要去某迪看那只成熟的帅狐狸。 薛子奇不理解:“你是怎么从狐狸身上看出男性魅力的?尖嘴猴腮的,哪帅?你是不是天天看我这种正统帅哥看腻了,审美变畸形了?” 严烟喊他靠近点,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夹起嗓子矫揉造作地说:“因为我觉得他就是动画版的奇奇,全世界最好的薛子奇。” “听说某迪的版权意识很强,我还想咨询下,他们以你为原型做动画这事怎么解决呢。” 严烟臭不要脸、理直气壮的态度令薛子奇惊掉了下巴——警校是加强了脸皮训练吗?这姑娘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她无所顾忌,薛子奇也就陪着她疯。 薛子奇精心挑选了兔子警官的cos服,买了毛茸茸圆滚滚的兔尾巴情趣内裤给严烟穿,自觉地将手铐交给她,“任君处置。” 严烟在脑中模拟过十几次的场景终于上演。 她把薛子奇身上除内裤外的衣物扒光,将他绑在床头。 薛子奇乖乖地躺在床上,犹如待宰的羔羊,全身心投入,卖力配合她演出。 不过他的定力不怎么样,正餐还没开始,严烟只是在绑他的过程中,用柔软的兔子尾巴轻轻蹭了几下他的小腹,内裤便鼓起了巨大的山峰。 严烟那张脸,本就和清纯没关系,搭配魅惑的笑容,令薛子奇想到西游记里盘丝洞那些女妖精,如果他是唐僧,就算能过80道难关,这个情关他铁定是过不了。 隔着他的内裤,她用指尖轻弹他的坚硬,坐在床尾,用脚掌轻轻踩着他的性器上下摩擦:“小奇奇好着急啊。” 薛子奇拧着眉压抑地问:“兔子警官,我犯了什么错?” 严烟指责他语气不对,他应该是漫不经心的。 薛子奇指责她表情不对,兔子是清纯可爱的。 再一次尝试。 薛子奇清了清嗓,用往日漫不经心的语气重复:“兔子警官,我犯了什么错?” 严烟认真地回:“奇奇,你偷走了我的心。虽然我不太想追究你的责任,但偷窃这种行为总归是不对的。” 话落,他们注视着彼此,皆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笑红了脸,他红了耳根。 她慢慢爬到他身上。 薛子奇抬起没被绑的右手摸了摸兔子警官长长的耳朵,又贪恋地揉搓那雪白柔软的小兔尾巴,目光落在窄小的情趣内衣紧紧包裹的高耸上,低声恳求道,“警官,你自己坐上来吧,快憋炸了。” “哪儿憋炸了?”严烟明知故问,“你还没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 薛子奇用下体顶她的臀部:“你说哪儿?憋坏了,你以后还想不想用了?” 她一点儿也不着急,用耳朵蹭他的脸颊,俯身贴近他,用激凸去蹭他的乳尖,吻从下颚落到结实的腹肌。 手铐晃动撞击床头栏杆的声音和薛子奇的低喘交织。 薛子奇眼中的欲火熊熊燃烧着,严烟的心也跳成夸张的频率。 她想呼吸口新鲜空气,拱起身欲离开,薛子奇一把将她拉回,单手轻松地将她桎梏在怀里,咬着她的唇瓣再次乞求,“别玩了。” 她依偎在他胸口,将他的性器掏出来,套弄了一会儿,扯开自己内裤的一角,慢悠悠地坐在他的炙热上磨蹭。 爱液将他的性器淋得水光发亮,每次都是浅浅地吞入顶端一点点,立刻就抽离,玩笑低劣,但她乐此不疲。 “我算是服了,严烟,有本事一辈子都别松开我。”薛子奇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倒真像一个凶穷极恶的罪犯。 严烟只是笑,索性坐在他腹部,离禁地远远的。 “求你了宝宝,坐进去吧,给我个痛快。”硬的不行,他又来软的。 严烟垂眸冥想了片刻,忽然问:“兔子和狐狸物种不同怎么做爱?” 薛子奇不假思索地回复:“有洞就行,雄性本就是看见个洞就想插的畜生。” 严烟点点头,想起新闻里那些荒唐事,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 罪犯掐住兔子警官的腰,撒着娇求爱:“警官,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下面可爱的小洞洞?” 尽管被油到了,但她还是开心地回应:“可以哦。” 他抓着小兔子软软的尾巴,她扶着坚硬没入身体。 “嗯……”双方齐齐发出心满意足的闷哼。 刚抽动了两下,严烟抗拒地推开他,不愿再继续。 薛子奇眉毛拧成一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疼。 她说:“你说只借用一下,我给你用了两下,够意思了吧。” 这天,薛子奇所有的耐心都被折磨得消失殆尽,奈何又被她绑着,空有报复的心,没有报复的身,只能恶狠狠地撂下狠话:“严烟,迟早操得你叫爸爸。” 严烟眨巴眨巴眼:“不用麻烦了,爸爸。” 薛子奇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陪她玩角色扮演了,再玩他就是严烟的狗儿子。 然而距离这个誓言还没过几天。 万圣节的时候,严烟凭借发型优势cos成某部动漫的巫女,她穿着火红的衣裙,站在角落里举起弓箭模拟射箭,认真潇洒帅气的姿态惹人心颤。 薛子奇假装不经意,偷瞄她的侧脸,一眼又一眼,实在不理解那支实际并未发射的箭矢为何就伤到他的小心脏了。 他低眉顺眼走到严烟面前,抱起她,委屈巴巴地恳求:“好妈妈,我可以操你吗?就这样。” 严烟命令他站远些,举起弓箭,眯起眼眸,瞄准他的心脏位置,“啪——”,口中模仿射箭的效果音,“怎么样,狗儿子,猎奇手是不是名不虚传?” 薛子奇应声倒下,紧紧捂住胸口,点头如捣蒜:“妈妈,不愧是你!” ———— 某迪不会告我吧,以上全是烟烟和77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74小剧场,我可以 由于严烟薛子奇和裴家兄妹都是A市人,他们几人倒是在寒假时聚了聚,相约在裴家吃饭玩桌游。 裴嘉歆偷偷问薛子奇打算什么时候和严烟订婚,薛子奇撇撇嘴,示意她去问女主角,“你觉得这事我做得了主? 裴嘉歆略表同情地摇头:“奇奇,你好卑微啊。” 薛子奇脸都绿了:“别这么叫我,和你没那么熟。 啧。裴嘉歆咂唇,接着一记凌厉的眼刀射了过来一一裴嘉言曾无数次警告她不许发出啧”的效果音,这语气实在太像某人,会令他想到不愉快的往事。 鉴于严烟爱吃榴莲,裴嘉歆提议烤一个巨大的榴莲披萨,方便又美味。 薛子奇说点外卖更方便,裴嘉歆声称自己做更有诚意,薛子奇反驳诚意不代表好吃与否。 裴嘉歆:“我平时看你挺浪漫一人,怎么和我抬杠那么起劲?, 薛子奇:“对你过敏。” 严烟笑,一副护夫姿态:“你别介意,他跟我们小区里的狗都能吵起来。 话落,空气寂静数秒,这次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薛子奇总结:“我媳妇就是厉害,就有那种‘一句话能得罪所有人'的本领。 严烟满屋子追着他打:“不能当作无事发生吗? 披萨饼皮事先买好的冷冻品,只需把榴莲肉捣碎、铺上芝士即可。看到制作过程,分外严格地检查了卫生问题,薛子奇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裴嘉言注意到他的姿态,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放心,吃不死人,我替你们试过了,能吃。 热气从耳边擦过,薛子奇立刻炸起了全身的毛发:“什么?” 榴莲的气味溢满整裴家,薛子奇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散气,小声嘀咕了句:“别人不会以为我们在烤屎吧?’ 他满脸哀怨看向裴嘉言:“我真不觉得这玩意儿能吃 嘴贱的下场就是挨了三记铁砂掌,来自在场的每个人。 薛子奇委屈巴巴地给彭浩发语音,“你来A市玩几天吧,你不在我就是食物链底端,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彭浩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劝慰道,“你应该庆幸没在老家,不然我会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饭后几人玩起了大富翁,为防止作弊且快速开始下一轮,分组是裴嘉歆和薛子奇,他们是红队。严烟和裴嘉言是蓝队。 红队的两人可以说是毫无默契,甚至会为了公共场所建什么设施争吵不休。 蓝队的两人赢得相当轻松,敌人内部分崩离析,他们只需稍加配合,严烟乖乖听从裴嘉言指挥,一路升级房屋,坐享其成。 裴嘉歆质疑薛子奇这么菜怎么还是游戏区的up主,干脆去颜值区混吧,戴个猫耳朵去哄那些大老爷们睡觉比较适合他,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薛子奇:“谢谢,本人无论在哪都是颜值担当。 裴嘉歆:“呕,出生时的奶水都被你恶心吐了。' 严烟和裴嘉言相视一笑,“合作愉快。” 倒也有温情的时刻。 夜幕降临,四人喝点小酒,严烟窝在薛子奇的怀里,裴嘉歆坐在裴嘉言左侧,一起看某部日本纯爱动漫。 严烟偷偷地亲吻薛子奇的侧脸,把头埋在他胸口,小声感慨,“薛子奇,能相遇真好,相爱好不容易。” 薛子奇揉乱她的头发,笑得很肆意。 裴嘉歆勾了勾裴嘉言的小指:“你千万别死在我前头,出生时我让着你了,这次你要让着我。 他回握住她的手,应允:“好,比你多活一天,把你安顿好,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