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女尊)》 嫁予她了 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红,床上坐着一位穿着喜服的英俊男子。“郎君,您累了一天了,厨房做了些好克化的吃食,您可要用些?”姜柏闻言看向自己的贴身侍从南风。 “几时了?”姜柏问。 “戌时一刻。”南风恭敬道。“娘子许还要耽搁一会,您先吃些垫垫。” 姜柏站起身来,在房中转了一圈,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竹林道“拿一些娘子爱吃的,她在前头定是不少喝酒,怕是都没顾上吃。” “是,奴去吩咐。”南风应声后退了出去。 我真的嫁与她了吗?姜柏晕晕乎乎的想。 是嫁了吧。以后我就是卫家主君了。 卫珃的夫郎。姜柏想想都觉得满足。 那可是卫珃啊,自己从小挂念到大的人,没想到在卫珃中举后,卫家依旧愿意承认这门婚事。她将17,前途无量,来年殿试若高中,娶皇子也未尝不可。 还以为会与她错过,只是见过了月光,又如何屈于萤火之辈。如此美好之人,后院再添人也是必然,幸而爹爹与卫珃的爹爹早早定下这亲事,自己也是她唯一的正夫。 “吱呀...” 姜柏正感叹着这一路的不容易就听到门响。 扭头一看,被贴身侍从扶进门的,如白玉般俊秀的脸庞上泛着酒后独有红晕,穿着一身的喜服的女子,是卫珃啊。 姜柏走过来,扶过卫珃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说道“喝这么些酒,这会子饿不饿,南风去厨房了,许是一会就回来了。” 卫珃喝了口茶,摆摆手让她的贴身侍从阿渠退下,坐到姜柏身边,笑道“吃了点,你呢?也忙了一下午了,辛苦霁和了。” 姜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微烫,温柔道“能嫁与妻主,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罢抱住了卫珃。 “叫什么妻主,你我情分还需这般客套生疏。”卫珃回抱他道。 是了,他们打小的情分,自是不需如此。 “霁和要不要与我共浴... ”卫珃在他耳边轻声问。看到他耳朵红了,轻笑一声,“怎得这般害羞,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说罢揉揉姜柏的耳朵,起身去了浴室。 姜柏抚了抚自己心口,又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脸,仿佛醉酒的是他一般。 是谁教她如此孟浪?难道平日在书院读书时有何自己不识的浪荡子带坏了他家妻主?想至此,姜柏脸更红了,她说漫漫长夜...... 我和她的,漫漫长夜....... 新婚之夜 卫珃洗漱出来后,就看姜柏呆呆地坐在桌边,桌子好些自己平日里好吃的东西,她走过去坐下,道“咱家没这规矩,郎君饿了就先吃,回头饿出些毛病,我可是要心疼的。” 姜柏瞧着卫珃一身红色里衣,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脸刷一下红了,拿起筷子,口中嘟囔着“谁怕规矩不规矩了,还不是为了等你。” 声音虽小,卫珃却听个一清二楚,促狭一笑道“好好好,我们家郎君真真是心疼我的,快些吃,吃完你去洗漱,我在床上侯着郎君。”说罢冲他眨眨眼。 姜柏的脸更红了,夹着食物的筷子都有些不稳,轻啐一句“呸。” 食罢,阿渠进来将盘子撤下。 南风服侍姜柏卸妆,拆发冠。去浴室前,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看杂书的卫珃,还未回过视线便被她抓住,勾唇一笑,轻眨眼睛。 姜柏忙不迭地回过视线,心里想,平日里看起来如此稳重的人,在房中原来是这样吗。心中窃喜,她与我是拜过天地的妻与夫。 姜柏坐在浴桶里,打着香胰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身上浇着水,只听得南风问道“郎君,您要不要抹些香膏?” 姜柏正想说抹那狐媚子抹的东西做何,转念一想,大婚当夜总是要特殊些的,便道“少抹些淡香即可。” 南风应声。姜柏一边抹着香膏一边想着,出嫁前一晚,爹爹交与他的那本册子与话,“我儿多看这本册子,于你与幼清有益。幼清年轻,家中子嗣不丰,虽是讲究人家,并为听说婚前有小侍服侍,但她爹爹日后不免要往她后院添人,你多看看此书,就算他日有人进门,你一来占着正夫之位,二来在房中事中抓住幼清的心,日后再有了女儿,日子便会一直好过。” 姜父走后,姜柏打开册子一看,是避火图,虽害羞,想起爹爹的话,也耐着性子看完,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 “郎君,郎君.... 起身吧。娘子还在等您。”南风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想到与卫珃即将做的事,如此...亲密的事。 姜柏穿着与卫珃相似的里衣,走到床前,挥挥手让南风退下,看到卫珃脸上盖着的书,心里长叹了一声,怕是累了,也罢,以后日子多的是。 手刚碰到卫珃脸上的书,卫珃伸手将书甩到桌上,抱住了他的腰,道“郎君怎么这般磨蹭,我都等睡着了。” 姜柏哪里不知道是卫珃的小把戏,笑道“还请妻主原谅则个。” 卫珃抱着姜柏翻了个身,伏在他耳边轻声道“郎君,咱们安置吧。” 姜柏未吱声,环住了卫珃的颈子,微抬身亲吻了她的耳朵。 卫珃轻颤,拉下了床帘... ... 花烛夜1 卫珃低头亲了亲姜柏的耳朵,在他耳边道“霁和,咱们轻轻的,我...不是很会。” 这话一出,姜柏的心都要化了。虽早知晓她没收过小侍,但此刻还是被她感动了。平常稍微有点银钱家的女子都会在婚前为小侍开脸,可见卫家在管教子女方面当真甚严。 “好,咱们慢慢来。” 姜柏在她耳边道。 卫珃略显生疏地将他的里衣褪下,低头含住了白净中的那一抹嫣红, 姜柏轻抽一口气,手覆上了卫珃的衣带,用巧劲一扯,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床上。 卫珃拉过薄被,退进被中,带着微凉的唇顺着姜柏肌肤的走向一点点向下,带起了一串串火, “呀... 郎君...”卫珃亲到他的小腹,伸手点点他腹上不太明显的几块肌肉,轻呼道,手探向已站起身的玉柱,试探性地上下滑动了几下,只听得上方传来了几声难耐地喘息声。 “啊... 幼清...” 饶是卫珃再不经事,也知道此时的姜柏是舒服的。 她试着加快速度,就听到姜柏的喘息也跟着加快。 手中有些黏腻,卫珃的大拇指触向正在流清液的小孔。 “啊...别...啊...”姜柏句子都说不成个。 卫珃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软软的卵蛋,顿时感觉身下的身子僵住了。 她手下不停地轮换揉捏着两颗手感极好的肉球,只听得姜柏破碎的声音“幼...幼清...摸摸我... ”她只好腾出一只手来安抚已然充血的玉柱。 “快...快点...” “好好好...”卫珃磨了磨腿心,好似也有一丝黏腻感。 姜柏不堪忍受这般慢吞吞的折磨,将手覆在她的手上飞快动作。 “嗯... 幼清...我...”卫珃听到这难耐的声音同时在昏暗的被中看到了一串液体从刚刚流水的小孔中喷射而出。 卫珃爬满红晕的小脸从被中探出,姜柏亲了亲她的唇,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下唇。她唇微启刚想说些什么,被姜柏趁虚而入,将她的小舌吸的啧啧有声。 “嗯...”卫珃轻咬了下他的舌头示意她有话要说。 “幼清怎么了...有何事选择现在说”姜柏只得停下问道。 “我...就是... 你刚刚是不是很舒服...”卫珃问。 姜柏顿了下,床上的幼清可真是生涩,只恨自己没早早地看看那些书。 姜柏“嗯”了一声,道“我会努力让娘子更舒服的...” 还未等卫珃回话,就回想着画册中的图案,道“换娘子在下面,我来伺候娘子...” 随即...开始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唇... 在脖颈处轻咬,慢吮,看到留下的淡淡红痕,姜柏不禁露出了笑容, 早就...想身上留下印记了.... 花烛夜2 她的皮肤可真白...像是个养在深闺的男子般。 正想在卫珃的颈子上再加深一下之前的痕迹,就听到她的声音“霁和...明天还要去拜见母亲和爹爹们...”话未说完,姜柏已意会。 罢,本想着让其他觊觎她的男子看看,倒是忘了明日还要去见公婆。 “好”他一路湿吻一边答。 他看到了一点樱红在雪山之巅绽开,他颤巍巍地握住,低下头用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舔, 嗯,好香,但并无什么甜味。 他流连了一番,依稀记得画册上写的还有更美妙的地方需要他去探访。 他往下就看到似画册上画的一般,好似叫什花穴,这个称谓可真真名副其实,一个几近不可见的小孔被两片花片守护着,还有一些亮晶晶的水从其中流出,可不就是花穴。不过我家妻主的花穴美多了。他想 姜柏回忆着画册,一边好奇的舔向留着水的花穴,巧舌轻勾,尝到了。 卫珃的身子一颤,他察觉到便继续动作。直至整朵花都被他舔的湿漉漉的。 嗯?这颗小肉粒何时凸出来的... 他好奇地戳了戳那颗肉粒,只听得卫珃轻哼出声, “幼清,你想不想我舔舔你这?”他停下动作问道。 “...你且继续便是”卫珃答。 姜柏用唇轻吮那颗已然红肿的肉粒,用舌尖快速来回扫,“好...好了...”听到她的声音,他停止动作,爬出被外,疑问地看向卫珃。 卫珃将薄被掀开,让他躺下,轻拭他鼻尖的液体与额头上的汗,道“我来。” 她坐起身来,轻车熟路地摸了两把早已立起的玉柱,跨坐在他身上,在玉柱上前后摩擦,肉与肉相贴的感觉使姜柏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快...妻主...再快些...嗯...我好舒服...” 看到姜柏迷离的眼神,她加快了速度,快感也一波一波地在迭加,就是此刻,她微起身,将姜柏直挺挺的玉柱纳入体内,“嗯...”卫珃的脸唰地转白, 她先人板板的,是哪个损友说的做这档子事很舒爽,等回了书院就去揍她! 姜柏感觉到自己像是在被包裹在一片最柔软的温泉之中,他试着往上挺身,就看到原本直挺挺坐在他身上的卫珃伏下了身,“我来,你别动”说罢,便前后晃动着身子,“嘶”她轻抽一声。姜柏忙睁开眼,问道“怎的了这是,疼吗?”看到她摇摇头,才放下心来继续享受这不知是折磨还是欢乐的节奏,她毫无节奏地动作着,只为寻找刚刚使得自己舒爽的点,“霁和...嗯...你...你动动。”她娇声道。 真的...废腰,那群家伙没骗我。 姜柏试着向上挺动窄腰,看着两人的结合处,更是大力地冲撞,忽然听到她轻哼“嗯...就是那...霁和...”他尝试着向刚刚的那片区域用劲,没过几十下,身上的人软下身来,自己的肉跟顶部好似被温水冲刷后又被紧紧地吸住,腰椎处酥酥的。 姜柏咬着牙,红着眼扛过,待花穴恢复常态后,他调整姿势,用力挞伐,连接处发出啪啪声响,嘴里哼着“嗯...娘子的花穴好紧,咬的我好舒服....啊....妻主...幼清快看你的花穴有多美...啊....我给幼清生个女儿可好...”他一边胡乱说着一边将精水射进了她的花穴中。 将自己半疲软的性器从她花穴中一点点撤出,看到精水混着她的体液从那小穴中流出的画面,不禁又起了反应,他知道女子第一次应当受不住再一次欢爱,爱怜地吻了吻卫珃汗湿的额头,她躺在他的怀中亲亲姜柏的唇,扭了扭道“好黏...”他弯唇一笑,“好,去洗洗”后起身将她抱进已备好热水的浴室清洗。 清晨 二人一夜好眠。 “娘子,郎君,该起身了...”天将将亮,就听到门外阿渠的声音。 卫珃在姜柏怀里翻了个身,迷糊地睁开了眼,拖着平日的长腔问“好阿渠...才几时...天还未亮呢...让我再睡会...” 姜柏听到声音时就醒了,听她说的话,只是觉得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儿家。 转念,笑容就凝住了。她...平日都是与那个阿渠这般讲话的吗。 她倒是有两个婢女与侍从,但自小就是这个阿渠在她身旁伺候,说起来,就没见过阿渠不在她身旁几回,虽说是从小服侍的老人,但也不耽误他起些旁的心思。 只听阿渠一板一眼的声音再次传来“卯时了,现下起身能在大人下朝前赶到主院...”没听到动静就知道他们家娘子还在床上躺着,索性继续道“娘子因为赖床挨责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郎君可是婚后第一次拜见公婆,要因为您不肯起身使得郎君跟着您一起受责...” 卫珃忽地坐起身来,是了,她昨日已成婚了,想到昨晚的种种,还来不及脸红,想到万一因为自己赖床连累霁和一块挨骂,就立马清醒了。爹爹与郁爹爹虽十分疼爱自己,这个世道较前也已对男子宽容许多,就怕他们不舍得责怪自己再因此拿捏霁和。 卫珃看着身旁在闭目养神的郎君,坏心地在他脸上啄吻,边亲边笑道“郎君怎么还不起身呀,是不是想连累我挨爹爹们的责骂。” 男子本就清晨易冲动,被她轻轻撩拨一下就有了反应。他不禁暗唾自己,这幅身子怎的如此不争气。 他没好气地将她拉进怀里,手擒住她的手腕,将她亲的喘不过气才作罢。“还闹不闹了。”他声音暗哑。 “嘻嘻,不闹了,快起,不然真的要连累你也要和我一块被爹爹们唠叨了。”她亲了亲姜柏的脸。 在床上捡了昨日的里衣随意披上下床,慵懒地坐在桌边,撑着肘拖着腮,白皙的肌肤似露未露,自成一派风流。 “阿渠,我今日穿什么衣裳。”她倒了杯茶喝罢,扬声道。 “自己挑便是了,怎得还天天需阿渠为你挑衣。”姜柏懒散地坐在床上靠在床头道。 听到卫珃声音推门而进的阿渠就听到这番话,他抬眼看了一眼讲话的人,未着衣衫的人身上布满着深深浅浅的痕迹,不着痕迹地低下了头。 他知这是新进门的正君给他下马威,心下便觉得有些好笑,若是他对娘子但凡有一丝不该有的心思,在她不经事时就动手了,还能轮得到旁人。他心中晒笑一声,这如玉的人因为这些子娘子身边的人醋了,以后倒有他醋的时候。 他边想着就听到卫珃带着笑意道“习惯了,阿渠给我挑的衣服都可好看了,如若他没这么可心,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带他在身边。好了,霁和也快点叫南风进来为你梳洗,不然真要误了时辰了。” 说罢拢了拢衣服走到屏风后的衣柜旁,挥手示意阿渠为自己挑衣。 阿渠服了服身,就到衣柜旁快速将卫珃的衣裳拿了出来。随即在屏风外等候。 南风捧着姜柏的衣裳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家郎君还坐在床上盯着屏风。 “郎君,起身洗漱吧。”他站在床边道。 姜柏这才收回目光,捞起那身与卫珃相同的里衣,拢上下了床,走到了另一块屏风后。 待他梳洗完毕,卫珃已经穿戴完毕,歪着身子坐在床上,手中依旧是昨晚那本没看完的书。 他看到不成坐相的女子,心下一暖,调笑说“怎得如此没有坐相,都几时了还有闲心看书...” 她放下书,站起身抚了抚衣摆,道“还不是在等郎君,怎得大早上就念叨我...走罢走罢...” 请安 卯时叁刻, 卫珃和姜柏带着各自的贴身侍从进入主院,卫珃悄声道“还好,还好,母亲尚未到,不然在大门口都能听到里头骂我的声音。” 姜柏抿唇一笑,在成婚之前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中那完美无瑕的未婚妻主竟是个如孩童般赖床的人。 两人携手跨进门,只见一位身着蓝衣打扮得体的约莫叁十岁板着个脸的美男子坐在主位,这是卫家当家主君,林州,卫林氏。 右手边是着缃色衣衫面露慈爱的高个男子,卫霖侧夫,郁奕,郁氏。 还有一个估摸着十四五岁的清秀男孩,这是卫珃的庶弟,卫琢。 “姐姐,姐夫好...”卫琢站起身来向他们拱手揖了一礼。 “好好,和姐姐还如此见外。”卫珃摆手让他坐下笑道。 “礼数不可废,说起来,清儿今日倒是早起,可见成婚了就成大人了这说法一点儿没错。”郁奕看向卫珃打趣。 “郁爹爹,您倒是在霁和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呀。”她嘟囔着。 “我儿稀罕早起这一回,霁和早晚也得知晓你这...”林州面无表情道。 “爹爹,您怎么也...”话还没落地,就听到外面说话声,“哟,乖儿今个来的早啊,居然有日能有幸看到你在等我。”只见着紫袍的俊逸女子跨进门来,是卫家大人,卫霖。 “母亲...儿就是有些贪觉,哪有您说的这么夸张,明明.... 儿早起过...很多回...吧。”听到母亲也这么说自己,卫珃脸红着支支吾吾边用余光瞟向姜柏。 都怪他们,呜呜呜,刚成婚就在我夫郎面前“污蔑”我的名声。他不会以为他妻主是个懒女人吧。 还好,郎君只是笑,只是他在笑什么呢。是不是在笑话我,新婚头一天,就毫无妻纲可言了... 卫珃正进行着丰富的内心活动,就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手,看到是姜柏用眼神示意要敬茶。 阿渠在卫母进门之后,就端好了茶,在一旁候着。时刻注意着自家娘子的阿渠走向前去,姜柏接过一杯茶,两人齐向坐在正位的母亲与父亲磕头叩首,起身。 “给母亲请安。”二人再次磕头,姜柏将茶端给卫母。 “好孩子,快起来。”卫霖接过茶喝了口后笑眯眯道,随后半起身虚扶了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交与姜柏。 “谢母亲。”姜柏道。 两人起身,对卫林氏,林州,卫府的当家主君,磕头,敬茶。林州对着姜柏才有了些笑意,“好孩子,起身吧。你与幼清从小相识,倒不用疑她人好坏,只不过左右有些小毛病罢了,父亲希望你能多担待着些,你们年纪还小,日子长着呢,多磨合磨合,一切都商量着来,为咱们卫家诞下女儿这事不急,再等你们年纪大些才好。”姜柏频频点头,再次写过后才收下了红包,一经手,摸着有些厚度的,估摸着应是银票与地契之类的。 卫父看着面冷是个热心肠,倒是与卫家大人互补。姜柏心想着。在家中时就听得母亲偶然提过未来亲家卫大人是个的笑面虎,无事“好好好”有事只是笑,咬住就是不松口。 简单向郁氏行过礼后,一家人就移步去了桌旁用早饭。 和谐一家人1(woo18.vip) 卫家人口简单,主子一共没几个人。卫母官至大理寺卿。卫父本家是做海外生意的,身为独子,在家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更可况将继承的这万千家产,饶是要败两辈子也败不光。 卫母,卫霖年轻时不过是个母亲早逝,父亲一人拉扯大,好容易考上进士,父亲没过多久就撒手而去的可怜人,卫父,林州一是家中独子,二是当年也是在京城好容貌好学识的俊俏郎君,结果最后倒是看上了这么个人。哪怕是他们认识的某个女子也好,她们也不至于如此来气,他们成婚时,听说有不少女子气得几日未进食。 只可惜当时怀卫珃时,过于痛苦,后来无论卫霖用何法子诱哄都没能再让林州生个孩子。 那时卫珃都已周岁,卫霖当时摸着女儿可爱的小脸,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郎君真的不准备给咱们乖儿生个妹妹或弟弟的做个伴嘛” 谁成想林州直接利落道“再生个做甚,生个女儿,万一以后与我儿争抢,我儿受了委屈又当如何。” 卫霖???再试探道“那要是个小郎君呢” 林州迟疑了下,“生个小郎君的话”顿了顿,卫霖还当是望见了希望的曙光,眨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 只听林州接着道“倒是对我儿无甚影响,只是小郎君与长姐日后能有多亲近,将来小郎君出嫁,若是在妻家受了委屈,还得我儿操心。再说,要什么妹妹弟弟,我儿有我俩的爱足以快乐无忧长大。” 卫霖 希望算是破灭了,之后也没有提过此事。 后来发生了件事倒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成全了卫霖想给卫珃要个伴的想法。 当时卫霖在北地外放做官,林州担心带着女儿跟着动迁,身体万一再不适应,可麻烦得很。就带着卫珃住在她外祖母家,正好与姜柏家相邻。 偶尔林州还会将卫珃交与自己父亲带一段时间,自己好去与妻主相聚。可时间一长,他也懒得来回折腾。直接修书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最近折腾的我有些晒黑了,天儿这么热,更不愿动弹了,我也在家好好陪陪我儿。但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主,我不去,你就找个合适的清白的郎君陪你,若是他日有了身孕,诞下不论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就让他进府。” 卫母看到信的时候,汗都要滴下来了。这是让我再找一个?不是想和我和离吧。她反思着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对使得他不开心了。 想来想去还是没个头绪,索性回信先发制人道“郎君这是何意?为妻再不济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我之前说想要给乖儿要个伴,那也得需是你生的呀(委屈)不想生咱就不生,为何将我推予他人?!(震惊与悲愤)只是可怜你我都是家中独苗,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深知其中孤单,不过是为了给乖儿找个伴罢了。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多言,我不爱听。 林州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笑出了声,与贴身侍从河雁道“如此信誓旦旦,怕是真的会发生些什么趣事。但她有句话说的也对,我俩皆是独生,我是不会再生了,有这个小磨人精就足够了,若以后旁的男子真的有了我卫家骨血,生下来给我儿当个玩伴也不错。” 追-更:po18gv.vip (ωoо1⒏ υip) 和谐一家人2 果不其然,没过俩月就收到卫母的一封特别的来信,信中这样写道“州州吾爱,近日发生了一件事。故事是这样的:那日我去船舫与同僚喝酒(不是花酒),我当时是两耳不闻舫外事,一心只想品佳酿。同僚捅了捅我说,听声好似有人在呼救...我酒杯一放,在我卫某人的管辖范围内,竟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凶。我四下看了一圈,那艘船舫离我们不是很远,立马起身叫上我身边的身手最好的捕快与我一同划船前去, 结果,上了船后只看到一男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我怕有诈,就站在后面让捕快去查看。没想到,我头刚伸过去就感觉到有双湿漉漉的手从背后推了我一把,猝不及防地就半跪在地上。我正要抬头,就感觉到一柄散发着寒意的剑悬在我颈旁!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弱弱地问‘敢问...是何方高人...鄙人来此地自认没有与人结过仇...’就听得剑主人道‘少废话... 你家在哪...带我去...’ 我这一听不对劲,怎么是个男子的声音,往旁边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去哪了? 我强稳住心神问他‘大侠若是劫财,我从小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做个小官,还没来得及攒钱,怕是完成不了你的要求,若是...不为财...我已成家娶夫... ’ 还没等我说完,我就感觉被人给锤了一下,眼前忽然变黑了,我最后的想法就是完了,我要对不住我夫郎了... 再然后...我醒来就是看到有个男子在我身旁躺着,我吓得立马坐起身来,他冷飕飕地说他被我轻薄了,可能现在已经有孩子了,若是我敢对他不负责,就先一剑宰了我... 我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我都昏了还能轻薄他?可是我也不敢反驳,谁让他厉害呢。我就说,我已经娶夫了,你... 然后他说他不在乎... 他看上我了.... 救命啊,州州!!这哪是男子,这比黑风寨的山大王还恐怖,吾命休矣...他还逼着我...与他行那档子事!我真的害怕,州州!你看到信就带着幼清来一趟,他好像不相信我已经成家了...总之...我背着他偷偷写的信!速来。 待林州收到信的时候叁伏都快过去了。他看到信在榻上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之前没发现她如此好玩呢”随即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好,我这就去看看,是怎样的男子给她吓成这样。河雁,给幼清收拾东西,我们北上去探亲!” 辗转了一个月,北地已入秋。 派人去通知卫霖的人因骑马比卫霖先回来一步,报道“大人随后就到。” 半刻过后,看到一抬蓝色小轿过来,有日子没见的卫大人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林州打量着卫霖想着。 只见卫大人看到自己的夫郎与女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走近蹲下身抱起卫珃,看着林州,看起来十分可怜。 林州叹了口气道“走吧,让我瞧瞧这是个什么妙人儿,使得我家妻主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变成了小可怜。” 那日过后,就算发生了些什么,无名无份的也能安置在客栈里。 卫霖一手抱着卫珃,一手牵着林州,走到一扇门前,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名男子站在门旁。 “咳,这是我夫郎与我女儿...”卫霖想缓解一下这满是尴尬的气氛,话未毕,只见那男子微微笑后向林州行了大礼,“奴郁年见过主君,小娘子。”林州未避开,不论入不入府,这礼也该行得。 林州从卫霖怀中接过女儿,才对那男子道“起吧,有什么话进门说。”微扬颌示意卫霖跟上。 郁年倒了杯茶给林州,在一旁站着,林州瞥了卫霖一眼,道“妻主与幼清先回避片刻,我与郁郎君聊聊。” 卫霖抱起女儿就出了门,生怕被殃及池鱼。 不过片刻,里头传来声音“进来吧。” 卫霖像个工具人般又抱着女儿进门,“来,幼清,见过郁侧夫。将来或许会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可以陪你玩了。”林州看着卫珃慈爱道。 卫霖听到消息时就愣在了原地,不应该是这样吧... 为何... 我...以后在家里哪还有出头之日了... 她半晌扭头看了眼在林州怀里撒娇的卫珃,暗自发誓,我的女儿!一定要会武功! 后话。 林州回京时带走了郁年,可让卫大人松了口气。 一年后,卫大人重返京城,大小也成了京官。 两年后,郁氏诞下小郎君。 郁氏平日待卫珃极好,是而,卫家主君为小郎君取名时,摘字与嫡女一般皆从王,名为琢。 谈话 卫家没有那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饭桌上就和普通百姓家一般,聊些各自听来得趣事。一家人显得是其乐融融。 从前倒是听说过这郁侧夫,只是未曾想与妻主这般亲近,如若不是妻主父女俩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好像是他是妻主的父亲一般。 方才的调笑,饭桌上的夹菜,说话时的亲昵,真是十分亲近了。 姜柏一边吃着饭一边胡思乱想着,只听得卫琢道“霁和哥,咱们吃罢饭去街上逛逛吧,姐姐过几日不就要回书院,最后一年,书院肯定更加严格,估计姐姐这一年都回不了几回家,不得多买点好吃的带着。” “见安是想给姐姐买着吃还是自己吃?”卫父搁下筷子笑着问道。 “怕不是要借着他姐姐的名义出去玩耍。”郁氏接话。 世风不再对男儿如之前那般苛刻。现在书院大多都是男女混读,男儿成亲后一般是不能继续去书院读书的,已有了妻主的男儿再在书院里与女子混在一起,也不那么合适。 说起这个,姜柏就有些后悔。就应该等着她高中再嫁予她,已中了举人的娘子们在书院就剩最后一年,虽说书院对于这些举人娘子最后一年的功课考校更为严格,不论文武,叁五天便有一场考试,更别谈有多少空余时间,但也保不齐有那些心存侥幸的小郎君对她有心思。 他喝了口茶,“见安弟弟说的是,等你姐姐吃罢,咱们一起上街。”瞧了瞧还在吃饭的卫珃,见她点头后对卫琢说道。 一家人食罢,准备各回各院,卫母已经去了书房换衣准备去官署,只见卫父将卫珃叫停道“幼清,你来。” 卫珃与姜柏说了句等我,就跟着卫父的脚步往里走。 姜柏只好坐下等她,郁氏看到他坐下,就在他的对面坐下,让卫琢出去等着。 “您是想与霁和说些什么吗?”姜柏放下茶杯转头对郁氏道。 “哈哈,没旁的事。就是,你和姐儿...昨晚..”郁氏笑了笑道。 “我与妻主一切都好,您想问些什么。”姜柏道。 郁氏听到这话才放松了身体,也端起茶品了一品,“并未有何旁的意思,只是主君本就不爱多言语,让我来问问。霁和你也是咱家珃姐儿从小相识的,也多少是知道她的。咱们卫家不兴婚前为小侍开脸,是以珃姐儿不通男女之事,甚至可以算情窦未开,但...” 姜柏微微坐正了身体,想着,终于来了。怕是要警告我不要过多缠着妻主,莫让她从学问上分了心。 只听得身旁的清越男声一字一句道“咱们珃姐儿是家中独女,性情学问武艺上都是个顶个的好,哪怕是容貌上,我瞧着与男子比也是略胜一筹...” 姜柏点点头,对于这方面他不反驳,她确实哪哪都好。 “我与珃姐儿十分投缘,能得她从小一声声郁爹爹叫着,心中是十分欢喜。那我也就斗胆以珃姐儿长辈自居,同你说些心里话。” 姜柏恭敬地说“您请说。” “珃姐儿从小拔尖,在书院你也知晓,更是得院长青睐,日后高中后,以她的本事想必也不会十分艰难。所以,这些娘子们啊,没有我们心中想的如此简单,她们在你面前表现的只是想被你看到的,她们心中装着天地,装着国家,装着朝堂,装着百姓。而我们只占据她们心中很小的一块地方。珃姐儿这般娘子,即便是成婚了,也会有诸多郎君向她扑来,她可以拒绝一个两个,十个八个,如果时间长了,她万一遇到动心的了,你又该如何...” 姜柏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合着不是让我少纠缠妻主,是让我不要把她当主心骨?? 只听得耳边继续传来话语“娘子皆是薄情人,我是看着珃姐儿长大的,她与她母亲一样,内秀。看着像未出阁的郎君般乖巧,心里鬼主意多着呢。” “这番话,是主君与我想对你说的。你也看到咱卫家规矩不大,大人和善,主君宽容,我与卫琢的日子也好过。现下你们刚成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如日后,珃姐儿后院再添人,希望你也可以有容人之心... 你是卫家明媒正娶的正君,以后但凡是谁进门,也是越不过你去的...” 上街 后面郁氏说的什么,姜柏记得恍恍惚惚,只记得他说,后院添人,娘子薄情,自己要有容人之心... 这可才是他们大婚的第二日,就已经想到了以后,难道是他不够好吗... 姜柏上了马车后都还在想着.. “霁和...霁和...”听到像是远方传来的声音,他看向声音的源处,哦,是他的妻主。 他眨眨眼。 “你怎的了?”她接着问。“卫琢,你爹和霁和说什么了?怎么我进去与父亲说会话,他就变成这样了。” 卫琢无辜地怂了怂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大概能猜到他爹和姐夫说了什么,左不过是些让他不要把姐姐看得过重,免得日后伤心。他爹把姐姐看的像眼珠子一样疼爱,可能是主君担心以后姐姐有旁人了,自己这位姐夫再接受不了。事先让他爹点点罢了。 但这又关他卫见安何事呢,姐姐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弟弟,也不会突然多个崽子与自己抢姐姐。 他一边想着,笑眯眯地对着卫珃“姐姐,咱们去书斋去看看吧,我去淘点有趣的书带到书院去看,在书院太无聊了,等回头你们那届学子一戒严,更见不着你了,我就只能看书了。” 卫珃一听,拿扇柄敲了下他的头“成天想着看杂书,回头等父亲考你功课的时候,你再什么都不会,郁爹爹可是要揍你的。” “父亲考我,不管我答不答得出,都不耽误我爹揍我的。”卫琢无所谓地摆摆手。 “霁和哥哥,你要买些什么嘛?”卫琢扭头与姜柏扯话。 “我并无有什么需要买的,也是为了出来逛逛。”姜柏已回过神来,对卫琢笑过问,“妻主等会是与我们一同逛书斋还是去哪里等我们。” “我同你们一起吧,也好久没去书斋了,看看有没有新出些好看的话本子。”卫珃回。 姜柏点头回应,并未出声。 车内安了不一会,就感觉到马车听了下来,“娘子,郎君们,到了。”阿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卫琢先跳下了车,卫珃扶着阿渠的手也下来,随后将手放在门帘旁边,姜柏拨开门帘就看到一只手,轻搭上去,借劲下了车。只是刚刚搭上的手就没在松开。 “姐姐,我自己去逛了。你俩自便。”卫琢在门口向老板询问了有哪些新到的书后与卫珃道。 卫珃颔首示意后拉着姜柏走上了二楼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挥退了阿渠与南风。 “郁爹爹同你说了什么,方才在车上就想问你。”卫珃面对姜柏问。 “那你父亲与你说了什么?”姜柏不答反问。 “说了些我已成家就成大人了,莫要再像从前般胡闹,还好好对你之类的话... 怎的,郁爹爹也和你说的这些吗?”卫珃老老实实答道。 姜柏摇了摇头,道“也没旁的什么,就是说你好...” 卫珃挠了挠头,有点不自在地说“哈哈,以后你就习惯了,郁爹爹最是疼爱我了,有时候卫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既是这样,你怎么看起来还是没多大兴致。我等会给你变个戏法让你高兴一下好吗,你先闭上眼。”卫珃捏了捏他的手。 姜柏配合后笑“你还会变戏法?我家妻主可真是样样都会呢。” 只见卫珃快速的在他唇上一点,待他睁眼时,从身后拿出了一朵鲜花。 姜柏接过花,摸了摸唇,笑容在脸上洋溢“这是跟哪个登徒子学的。” 卫珃顺手抱住他,在他怀里闷声道“我不想你不高兴,因为你不高兴我也心里不舒坦。” 姜柏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发髻,轻吻了下她额头道“我只是略微发了会呆,但你这般关心我让我很高兴。” 所以,要一直关心我才好... “那我要你亲亲我...”怀中人仰着小脸娇俏道。 姜柏略低下头,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用气声问“想要如何亲?”她抬头含住他的下唇吮,姜柏舌头趁空勾出她的香舌共舞,静谧的空间内能啧啧的水声。 一吻罢,姜柏擦掉她唇边花掉的唇脂,笑问道“方才那般的亲亲是不是我妻主想要的?”卫珃红着脸捏了他一下,二人这才牵手说笑着走了下去。 只见临窗那层书架后方走出来了位年轻的青衫郎君,他先是打量了四周,确保没人后手伸进衣下胡乱地揉了两把。 暗自想,想不到这昔日同窗还有这般手段,也就是那傻乎乎的娘子才瞧着他好。 但等开学后可就没有这位之前所谓的未婚夫再挡他的路了,至于其他的狐媚子,不成气候。 得赶紧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了... 遇到 青衫郎君下楼后,没看到姜柏与她那讨人厌的弟弟,只见卫珃在书架旁蹲着,在书架最底层翻着书。 他整了整衣领,窸窸窣窣地挪着步子,假装偶遇卫珃。 他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着,一点点降低着身体的高度,直至与卫珃一个水平。卫珃往旁边挪了挪,为人腾出空间。 “哎...卫珃...你怎么在这。”他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卫珃眼中闪过笑意。她转头一看,道“是奚越啊... 我来逛逛买点闲书...” 青衫郎君,也就是奚越接话“也就是你成绩出众,才有功夫看闲书,像其他人,光是功课就够她们做的了...还是你厉害。” 卫珃看着眼中放着光的奚越,心中暗叹,这位奚郎君真的是... 他二人虽同在落崖书院,但男院与女院大多主要课程分开授课的,除非有一些不分性别的选修的课程,会存在男女混课。 落崖书院中先生皆是各领域的翘楚,选修课程涉猎面极广,上至天文下到地理,只要有学生选,凑够叁人就可开课。 当时卫珃与卫琢进书院的第一年,卫珃平日里的课程属实过于枯燥,也不愿天天与幼弟在一起玩耍,就选了门观星课,看够了字。看星星转换转换心情。只可惜当时只有她与另外一名学生选了这课,达不到叁人开课的要求,观星的老师也只能摇头做罢。 此时就见一少年郎君气喘吁吁的跑来,气都没喘匀道“学生...也...也想学...这门课...已...已够叁人...先生...可以开课...”说罢,望向了卫珃。 多亏这名郎君才能开课,此时卫珃与另外一名娘子的心情都好极了,相视一笑,卫珃也向那郎君一展笑颜,表示谢意。 谁知那郎君却匆忙移开了视线。 两个娘子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好怪的人。 再后来,叁人成为同窗后,卫珃与那名叫李艾的女子走的十分近。与他倒是说过几句话,依旧这么冷冷淡淡的。让她想想,是什么时候他变得会主动前来和自己打招呼呢。 好像是,霁和入了书院后吧。 某天收到爹爹来信,说小时候居住外祖家隔壁的邻居哥哥也来落崖书院了,让她帮忙照拂。 哦,是叫姜柏的郎君,自己经常去外祖家,一起玩的玩伴,这两年因为各自都长大了,倒也不好再成天一起玩耍,白白误了人家郎君的名声。 那日卫珃派卫琢前去接人,自己则下课后去门口与他们会面。 “姐姐...我接人没接错吧。”卫琢站在树旁,一看到卫珃就奔过来说。 卫珃摸了摸卫琢的脑袋,走向在门旁等待的郎君,试探道“姜柏?” 只见那郎君转过头来,眉目如画,面若桃瓣,浑身散发出温润的气息,只听得他道“正是。二年未见,卫娘子可安好?” 卫珃心下却在想,这姜柏怎得变得如此好看。 后笑道“一切都好。如往日一般叫名字即可,不用这般生疏。” 姜柏称是。这叁人才结伴下山。 自然也没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奚越周身气息都变得奇怪了。 她...对李艾也就算了... 叁人本就是同窗...本以为在这些郎君中除了她那个碍眼的弟弟,她对自己才是最特别的... 可那郎君是何人?看着卫珃对他熟稔的样子,倒是像从前就认识的人一般。 原以为卫珃不与其他郎君多打交道,自己贸贸然地与她接近肯定会被她怀疑自己另有他谋,自己也在她面前也不善言语,是以才假装端起姿态,正想等二人慢慢熟悉后...再... 怎料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不,不行... 卫珃是我的... 卫琢咄咄 卫珃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奚越道“怎得这般巧...” 奚越的声音带着些惊喜回道“是呀...好巧。我看就你一人,你夫郎没来吗?” 卫珃笑“我这才大婚第二日,怎会出门不带夫郎呢,要不带也总得日子久了...” 奚越琢磨着她话中意思,正想着如何回她。 就听到后方一年轻郎君的声音传来,“奚檀朗?怎么又是你...” 奚越一愣,本来想来她常来的书斋蹲一下,与她搭两句话也是极好的。谁能想到她出门怎么又带着这个小魔头... 他暗自咬了咬牙,转身看到卫琢与一郎君并立,是姜柏。 如若不是姜柏横插一脚,今天与她来书斋淘书的人应是自己。 他心里再呕血,面上也得装着像过得去的样子,不能给卫珃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拾起自己标志性的微笑,看向卫琢道“见安, 霁和,原来你们也在。我当是就卫珃自己一人出门了呢” “怎的,我姐姐出门带着我姐夫与我不是很正常。倒是你,我姐姐昨日大婚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这未婚配的郎君再往我姐姐身边凑,怕是不好吧。”卫琢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 这小崽子,怎么一见自己就这般毒舌,还想着能靠他促进与卫珃的关系,现如今一想,我呸。幸亏没找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他这么反感自己啊.. 如若是反感靠近卫珃的所有郎君,这崽子对其他人也不像对自己这么苛刻。 奚越一边想着,开口道“我与卫珃有同窗之谊,碰上了说两句话不是稀疏平常。” 卫琢刚想反驳,旁边的卫珃截话道“檀朗别与他一样,是我未管教好他。” “姐姐...他...”卫琢想反驳,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下。他也不是蠢笨之人,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再说下去,姐姐就要生气了。 看了一场戏的姜柏倒没有什么愤怒情绪。这个奚越自从自己入书院之后,就总能在卫珃身边看到他,像小飞虫一般,不知道何时就冒了出来,真讨厌。 与奚越相识也这些年了,如若卫珃再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下去,怕是真的要有人在后院与自己作伴了。 他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奚越道,“奚郎君...倒真真是巧啊。” 奚越看了一眼他,就这个姜柏,天天装的像个如玉君子。不照样用得见不得人的法子与卫珃定了婚,后做了她的正夫。 他越想越气,看着奚越如玉的面庞也觉得扭曲了起来。刚想刺两句,就感到肩上有只手轻轻拍了下。 “檀朗... 我们该走了...咱们到时书院再见吧。”说罢,与姜柏携手而去。 书院见... 那时已经没有了姜霁和碍眼...那不是自己有更多机会与她接触了。 奚越正沉浸在未来书院时候自己与卫珃的世界里。 卫琢看着他那yy的样子十分来气,这朵大白莲,别以为在姐姐面前装的好,我卫见安可是落崖第一鉴婊达人,你休想逃过我的法眼。 他转了转眼睛,走近奚越,在他耳旁故作阴沉沉道“奚檀朗,想啥呢...是不是觉得我姐夫不在你就能靠近我姐姐了...呵,做你的白日痴梦去,有我卫某人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嫁给我姐姐!”说到后面,声音略为激动了起来。 说完就看到刚刚还在姐姐面前假装恬静的郎君,眼下一片阴鸷地盯住他。 就...就是这样...人前人后模样也差太多了。这样的人万一以后嫁给姐姐,不得天天看他演戏.. “你...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叫姐姐揍你!”卫琢强壮镇定开口。 “卫琢...你倒是给我明白话...我奚某人因何如此不入你眼...”刚刚看起来十分消极的郎君如今又变得这般可怜。 装的...就是装的...不要可怜他.. “你不必在我面前这般伪装,我又不是姐姐...你因何不入我眼,我想想哈... 因为...”卫琢顿了顿,向奚越俏皮地眨了眨眼,决定刺激他一下。 奚越一阵恶寒,顶着与卫珃相似的脸,做出如此恶心的动作... 只听得卫琢继续道“想与我姐姐接近的郎君多的是,但是...我只讨厌我姐姐另眼相待的...一个姜霁和另一个就是你...奚檀朗... 我从生下来就开始爱我姐...无论她学识容貌是否出众,家世是否优秀,我都爱她。你们...不过半路出家,被她的外在给吸引了...我且问你,若是卫珃是一个街边向路人乞讨为生的乞丐...你还会这般吗?你不会,姜霁和也不会,你们爱的是她的人,还是她被金钱堆砌出来的周身的富贵,是她从小就接受最好的先生所带来的学识广博,亦是她由母父给予的美丽皮囊?” 奚越 奚越被卫琢这番话给震得不轻,待他想好如何驳他时,已不见他的身影。 他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不是的... 不是像卫琢说的这样... 不知姜霁和是何想法,但自己真的不是... 想起与卫珃的初见。 是在入书院前一年... 她就什么都没做,只是几句话和一个背影,他甚至都没看清她的长相,就不知怎的扰乱了他的心。 那时慕夏半晌, 他当时与叁兄在茶楼喝茶乘凉,他叁兄撑着肘懒懒散散地往窗外望着。 “哎...五弟...你看那个小娘子...长得真好看...长大后必定出落的更加美丽。” 他翻了个白眼,这老叁长得也算是人模狗样,怎得就是个花痴呢。但凡是长得还能看的娘子他都说好看。 “真的好看...你看看...”他叁兄推了推他说。 他不耐烦地往窗外看去,只看到两个背影蹲在地上在向摆摊的老翁说些什么,一高一矮,看起来就是一男一女。 呵,有主的人了,还有何看头。 “她转过身去了,你待她转过来的...”“老叁还在耳边聒噪... 真的是...早知道和四姐出门了,老叁话是真的多。 他正百无聊赖地有一搭没一搭看着楼下,就听到一声笑后一娘子声音传来“我可是赢了您。” “哈哈哈哈,娘子天资过人,老朽输的服气。” “是翁翁承让...”黑衣娘子拱手一礼后想转身就走。 这时他才看到,原不是在那买东西,而是在对弈。 她转过身来,脸上还带未散去的笑意,眼神随意地往这边一扫,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他后知后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内心无语道,老叁是否有毒,给自己都影响了。 “小娘子稍等,老朽观你面相,看到你日后必定飞黄腾达,佳人在侧,左拥右抱...”摆摊的翁翁 说些吉利话想讨些赏钱。 “哈哈,卫某当借翁翁吉言。阿渠,翁翁方才同我下棋也辛苦了...” 只见这娘子身旁的高大男子,从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出去,道“翁翁辛苦。” 是主仆吧...奚越心微动。 二人行罢礼离去。 摆摊的翁翁摆好棋盘后依旧坐在阴凉处,看起来像是快睡着了般。 当时不觉得如何,那娘子离去后只觉得兴致缺缺,没多久就与老叁家去了。 可那天之后,就感觉缺了些什么。即使得了母亲嘉奖也觉得少点意思。到底什么呢? 直至某天与叁兄四姐一齐出门,在上回看见那娘子的茶楼门旁走过,他才恍然... 原来是... 可他还没有见过她正脸是何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哪家娘子。 容貌是否上佳,不那么好看也无所谓...这样就不会在外沾花惹草了。 是否上进,是否值得依靠,虽然心乱,但还是有很多担忧... 哦,是了,她当时好似说过自己姓卫,还是魏? 得让父亲去打听打听了... 看年纪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少,想来并未娶亲吧。 后得父亲打听到,原来是大理寺卿卫霖大人家的嫡女... 并未婚配... 他后来在街上,郊外,宴会上都偷偷看过她许多回,只是从未敢上前与她打过招呼。 后又得知她会进书院,自己才会去求了母亲,说自己想去落崖。 在大家去选课的时候,他打听来的小道消息才会晚去一步。 也是那时他与她得第一次正式会面。 她第一次对自己笑,笑的真好看啊。 和老叁一起玩久了,已经中毒颇深。怕自己不知道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遂才转开了视线... 后来才意识到好像那样很不礼貌,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再后来,他们成为了同窗,她也偶尔与他话谈,可他真的怕说出的话词不达意,所以故作冷淡。 与她同修一门课,与她慢慢接近,才发现她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许多。 就像每个郎君梦中的未来妻主一样,她学问渊博,勇敢赤诚,善良,心中有沟壑。虽许多郎君向她表达喜爱,她一直恪守君子之道,从不玩弄他人。 一切美好的词安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可就是这样... 他一直偷偷注意着的,惦念的,晚上梦到第二天心情都会更好的人... 却不是他的。 他没能成为她明媒正娶的正夫,真的好难过。 可是...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就这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不可以。 转念一想, 嘿, 不能成为她的正夫,当个侧夫也不是不行。 总归能与她在一起呢。 所以他在她大婚第二日就来寻她,即便知道昨晚会发生什么,他也只是期待他嫁予她的那晚他们会做同样的事,就足够让他开心了。 所以,卫琢这个小崽子真的是... 想打人... 忍忍吧! 等他姐娶了自己之后,再收拾他也不晚! ps:来了来了~ 谁能想到大白莲背地里是个舔狗呢。 是不是有反差萌内味了。 早点睡吧, 晚安~ 委屈他了 从书斋出来后,卫琢找了一圈才找到卫珃姜柏。 姐姐定是生自己的气了,不然不会不知会他一声就走的。可是他也没有错呀,他就是刺激一下那奚越,及时知道他以后非常有可能成为自己姐姐的侧夫,但自己就是不喜欢他那装模做样的样子。 还有那个姜霁和,也是装的,装作大度不介意。 他就纳了闷了,怎么这一个个的比那戏园子里的郎君们还能演。 最讨厌的还是那个奚越,在他没进书院前,他平常与姐姐一起不管上街也好,还是参加那劳什子宴会也罢,总能看到有人在光明正大地偷偷看他们,为何说是光明正大呢,那郎君总是带着几个侍从,一群人乌央乌央的,想藏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真的是无语了,偷看心仪的娘子不稀罕,带这么多人,倒是头一次。当时他还不认识他,与姐姐说后,姐姐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 后有一次在礼部侍郎的嫡叁子的十六梳冠礼上,他与他侍从阿陆等在一处廊下,等姐姐与她交好的娘子们的聚会散场后一齐回家。 主仆二人正在絮话,阿陆示意有人过来了,就听到伴着脚步声的说话声传来,是两个郎君。卫琢正想避开,毕竟背后听人说话不是君子之为。但忽然听到其中一人提到了他姐姐的名字,就停在了原地。 那人道“那卫珃娘子就在里厢,四妹估计也在,你怎不去外厢等你的卫娘子,偏拉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作何?” 另一人的语气中略带着些抱怨道“卫珃的弟弟今日也跟着来了,不知在哪等着呢。被他发现了告诉家中大人不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说起来也是的,卫小郎君也不小了,还成日黏着他姐姐。” 卫琢稍微一露头,想看看这到底哪家的郎君在背后光明正大地谈论起别家的未婚娘子。家大人怎么教的。 看到了两张侧颜,一位看起来年长些的有些陌生,另外一位,卫琢磨了磨牙,不就是那经常偷看姐姐的郎君。 好家伙,被我逮到了吧。 我倒是要听听看他们是要说些什么来。 继续听下去,听到那年长些的郎君问道:“哎,五弟,这卫娘子是独女吧,那她那弟弟?” 那郎君回“是独女,卫琢是她庶弟,但他们家就俩孩子,自然是比咱们与老大老二亲近的。”他沉默了会继续道“你抽空去卫琢接触接触,找个空给他支开,给我与卫珃个独处空间。” 听起来他们像兄弟,还是庶子,他想了一圈京中的权贵人家,在他所知晓的范围符合条件似乎只有一家。丰王府。 那年长些的郎君道“卫小郎君还是个小郎君,怎会与我玩到一起去。” 卫琢无语了,这个丰王府家的老五是不是脑袋不太灵光,不然怎会想出这种法子。后也没继续听下去,看了看天色,姐姐应该散场了,该回家吃饭了。 想起往事,感觉自己对奚越更加不喜了。他看着姐姐神色轻松,不像是恼了自己的模样,才一点点往她身边挪去,他试探着开口道“姐姐,咱们今中午还回家嘛?不如在外头吃吧。我也好久没有吃过那道水晶虾仁了。” 正在与姜柏看街边字画的卫珃听到他的这番话,与姜柏对视了眼,打趣道“好,已经让阿渠去订位子了,咱们今就去吃江南菜。就知道你个小馋猫今日出来定是吃的。” 卫琢讨巧地拉了下卫珃的衣袖,道“还是姐姐疼我。” 卫珃神色宠溺地点了下他的额头。 卫珃几人落座后,卫珃先点了几道卫琢平日里觉得可口的菜,后又点了姜柏喜欢吃的。 她就是这般的人,如若不能将所有的爱都给予一人,那就尽量平等。 说起这,奚越她真的算是亏欠了... 与奚越第一次见面应是在个夏天,自己与阿渠出门觅食,遇到路旁有个摆棋摊的翁翁,她一时兴起就蹲下对弈了起来。 那时就知道一直有人盯着她看,后扫了一眼,是两位极为俊美的郎君,在她眼神过去的时候,明显看到他俩都坐直了身体。 哈哈,好可爱的郎君。她想。 在每一次次他带着一群仆从站在暗处看自己,她知晓。 她知道他是谁,他的母亲是谁。 即使他如此明目,但她不能做任何回应,她只能假装不知道。 她入学后,他也跟着入学了,成为同窗,他端起姿态与自己说话的模样。 后因霁和入学后,与自己同进同出,他不再冷淡,会主动与自己交谈,甚至开始对霁和偶尔会冷嘲热讽时,她也只是觉得可爱。 可她,为了不让陛下对母亲起疑心,也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她只能什么都不做。 她母亲是陛下近臣,奚越的母亲也是陛下亲近的表妹。但如若奚越成了自己的正夫,怕是会使得陛下对她母亲,奚越的母亲,甚至是她起疑心。对自己日后进入朝堂更加不利。一个有不臣之心的人,如何能得重用。 所以她选择了霁和当她的正夫。 只是...委屈檀朗了... 唉... 目前看来他还是愿嫁自己的,只好再麻烦他等等... 等进了门,她定好好对他。 她可...真不是个良人啊。 ps:哈哈,终极反转!是不是没想到小白莲不是小白莲哦。 女鹅可爱是真可爱,心也是真的硬。 哦对,姐妹萌注意千万骑自行车不要逆行。 我今天不小心逆行了,就给我罚50!我还是初犯啊喂! 那个警察叔叔看我一脸迷茫都笑出声了,就这也没耽误他开罚单QAQ 明天就周五啦~ 开森~ 我去看书啦,大后天要考试了。 可能更新不那么稳定,请多多见谅。 自渎 几人食罢就回了家。 到了院门,卫琢向他们告辞道“姐姐姐夫,我回去了。” 卫珃颔首后也与姜柏回了他的院子。 正路过花园,卫珃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姜柏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开口问道“明日回门,你陪我去吗?” 卫珃将在背后负着的手放下,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道“当然,我怎会让你一人家去。回门的礼都准备好了吗?需要什么吩咐阿渠去做。” 姜柏道“都准备好了。不用劳烦阿渠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该是他做的事。”卫珃摆摆手道。 走到屋里,卫珃坐了一会道“我去书房看会书...”后在姜柏耳边说了悄悄话后就与阿渠出门去前院了。 姜柏红着耳朵在呆愣着,南风看到自己郎君如此模样,好奇问道“娘子方才同郎君说了什么,使得郎君如此出神?” 他看着南风一脸促狭地笑,他拍了下南风道“也就是你这般没规矩,换个旁人我可饶不了他。” 南风调皮一笑,故意讨饶道“奴从小服侍郎君,与旁人定是不同的。嘿嘿。” 姜柏笑骂一句“你这小刁奴”后就让他去打水,说要眯一会。 洗漱后,姜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想起刚刚卫珃离去前说的话“睡会绪绪精神,晚上等我。”就不由地开始想这些事,想起昨晚被翻红浪。 不仅没有困意,更是越来越精神了。 他一闭上眼就是昨晚她在自己身上上下起伏的样子,雪白的乳儿也随着动作晃动。他就像一匹马儿,主人想如何骑就如何骑。 想着想着,姜柏睁开了眼。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更睡不着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睡姿,侧卧着。 ...更睡不着了,枕头上都是她的发香。 发香... 头发... 她起伏时,身后的红被,披散的黑发... 姜柏狠狠地闭了下眼,手无奈地伸了下去。他闭着眼,一边闻着枕头上卫珃的发香,薄被上也沾了她身上的香味,就好像她在身边一样。 他手下快速的套弄着有些胀痛的欲望,脑中想着昨晚,更加涨了。 他紧锁着眉头,被子因他的动作也在抖动着。 怎么就出不来呢... 他停下动作,准备躺平再继续。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正探着脑袋看他。是卫珃。 他吓得倒吸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登徒子...后红晕唰地爬上脸,又想起什么似的,半起身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就我一人。”卫珃看到他动作道。 姜柏这才放松身体,又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否会让她觉得自己放荡...他心下惴惴。 “霁和刚刚是在...自渎?往日就在画本里看过,怎么霁和与画的不一样呢?”卫珃在床头坐下好奇问道。 他往里挪了挪身子,腿间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没有释放的坚硬。 他舒爽地叹了口气,快感比刚刚强烈了许多。许是因为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他的妻主,那么多郎君芳心暗许的妻主,他们是否像自己现在这般想着她自渎。或许会吧,但他得到了,看到了她在床上与平日里不同的模样,他有种扭曲的快意。 “霁和,我想看你自渎,可以继续吗?”卫珃的声音继续传来。 ... “是不行了?我来摸一摸...”说罢就要伸手。 姜柏咬了咬牙,不行? 哪个郎君能受得了妻主说这话。 他拉过她的手往下伸去,卫珃的手摸了两把。 她惊喜道“好像又硬了些...好霁和,我想看...” 姜柏无奈看了她一眼,半坐起身来,让卫珃上床尾坐着去。 他拉开衣襟,半褪亵裤,双腿敞开。 既然她想看,那就索性看个够。 他轻阖双眼,双颊飞红,额头上出了汗,左手揉捏着胸前因高涨的性欲而变肿发痒的红豆,他喘着气,果然看到了卫珃感兴趣的表情,右手继续飞快的撸动,因发胀而变得有些紫红的阳物,在他白皙的手掌中来回,有了前精的润滑,整个手心变得湿漉漉的,动作时也能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左手安抚好痛痒的红豆,去揉着他微垂的囊袋,他轻喘着,也注意着她的神情。 他闭了闭眼,想象是他二人还未婚嫁,只是偷行此事,背德使得快感更加强烈了。 手下未停,他坐起来想去亲吻卫珃,可卫珃不配合地偏过去了头,他亲到了她的耳朵上。 索性舔着她的耳垂,舌头伸进她的耳朵里,听到她的一声闷哼。 他感到尾骨后传来一阵酥麻,快了。 他的吻从耳朵一直到了脸颊,她终于让他亲到了嘴唇。 他舌头迫不及待地闯进了她的口中,不停搅动,他感受她口中的湿滑,他想着在她口中不是舌头,而是自己的性器。 他忽然夹紧了身体,手下快速的几十下,一股乳白色的体液就射到了卫珃的外衣上。 他浑身是汗地放松在卫珃的怀里,卫珃将他抱紧,轻声道“霁和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他脸微赫,抱着她的腰撒娇似的扭了扭。 二人温存了会,卫珃叫阿渠备水。 这青天白日的叫水,能做什么?阿渠进门目视前方,将水放下低下视线就快速地带上门出去。 姜柏 ... ... 卫珃笑出了声“不碍事,咱们新婚燕尔,我想他们也都能理解。” 姜柏没有被安慰到,只想到等主君与侧君知道了... 自己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们的微笑。 卫珃抱他清洗过后,与他一块躺下午睡... 她闭着眼道“睡会吧...” 他才放松了心情,不一会便睡去了。 ps:周六可能就不更啦 周天考完试晚上更 幼时 姜柏醒来的时候卫珃还在睡,他怕起身吵醒她,轻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看着她恬静姣好的面容,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他侧卧枕着自己胳膊想,可真好。能与她同枕而眠,可真好。 他记事早。比邻而居的人家十分低调,往日里也不见有亲戚走动,只依稀听父亲说过这户人家膝下只有一个已嫁人的郎君,听说妻主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官。 可有一天外面的吵闹打破了这平静的气氛,听声音倒是像个小娘子在笑,他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身边站着父亲派来照顾他起居嬷嬷,“嬷嬷,这声儿是从隔壁传来的?不是说他们家只有一个出嫁的郎君,哪来的娘子笑声呢。” 嬷嬷推了一把秋千道“是林家的郎君带着小娘子回来省亲的,怕是要住上些时日。” “哦,原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 那次终是没有见到,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小娘子在隔壁住下了。 是一个雨天, 他与大哥出门时,在门口见到了有个红衣小娘子正从胡同口往这边走,有几个仆从跟着,一个看起来与她较为亲近的人为她撑着伞,口中唠叨着“您可当点心,别着了凉。” 是隔壁的那位小娘子吧。 他家更靠外一点,她要回家势必要路过他家门口。他想看看这个小娘子长什么样子,可不可爱。于是他拽了拽大哥的衣袖,道“大哥等等再走。”他大哥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后抚掌笑道,“柏哥儿如此年幼就知礼让娘子。哎,这是隔壁家来的小娘子吧。” 话毕,只见远处的红衣小人走了过来,虽然年幼,但脚下一步步走的很是稳当。她在离他们一尺远的地方停下,拱手后,带着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是隔壁姜大人家的郎君?我叫卫珃,住在您家隔壁。外祖家向来清净,我会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也算叨扰您家清净了。” 他大哥笑道“无事无事,这下雨天的到廊下叙话吧。本就是邻居,小娘子这般客气。”他才有空看清她的模样。 是个冰雕玉琢的小奶团子。他想,怎会如此可爱。 “不了,谢谢姜家哥哥的好意,卫珃就先告辞了。”她拱手后带着仆从往里走。 “可真可爱啊,若是世间的所有娘子都像这卫小娘子这般可爱可多好啊。”他大哥摇头道。 之后与她在外遇见过几次。倒是想与她多说些话,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只是她身边的那个年轻爹爹看她看的忒娇,一切都不让她做,也不让他人靠近。那时他还想,虽然好看,但如此娇气的娘子,以后长大了,是照顾自己的夫郎呢还是靠夫郎照顾她。 但她在此住了叁年,自己也是与她相熟的。她也长大了些,褪去了奶音,不似小娃娃了。 因年龄相仿,渐渐相熟。他们一起结伴出门逛街;有时一起踏青郊游;一起河边钓鱼;一起骑马踏红叶。虽然做的这一切都在那位周爹爹的陪伴下进行的,但还是美好的。 后来她母亲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弟弟。他以为她会难过,她不再是她母亲的唯一孩子了。他已经足够高了,可以爬上墙头去找她玩了。他以为自己每次都不被发现是因为林家的护院疏忽,殊不知第一次在爬墙的动作时就被发现了,只是认识他是他们家小娘子的玩伴而从未声张。只是在暗处戒严,保护娘子的安全。 他轻敲她窗“卫珃,你睡了吗?我来陪你说说话。”他耳朵趴在窗户上听到人翻身下床趿拉鞋的声音。她走了过来,疑问道“这夜里你怎的来了?” 他想了想道“我听说你母亲回来,还带了个弟弟。而且她为何还没有接你与你父亲回家。是不是...” 她听了后失笑道“是带了个弟弟,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有个弟弟妹妹,昨日我已经见过他,长得十分好看。回头可以带出来一同玩耍...至于为何还没有接我回去,爹爹已经回去了。我本是想明日与你道别后再走,正好你来了,也不用明日再跑一趟了。” 他愣了愣神,问“你要走了?” 夜风吹来,怕是有些凉意。她拢了拢外衫子道“是的。我要回家了。但是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玩,我也会隔段时间就来外祖家看望外祖母祖父的。太晚了,回吧。” 他点点头。 她要走了...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已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大哥也已出嫁。前两年开始卫珃就不再与他经常出去玩耍,说是怕耽误自己名声。 他听到后无声地笑笑。耽误自己名声不怕,就怕她不耽误。 再后来听二姐说,她去落崖书院读书了。 他想,他也得去。不然或许真的就落得个幼时玩伴的身份了。 他看着她的小脸回过神来,看着夕阳的光落在她的眼眉间,看见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他眼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克制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轻吻。 他轻声唤道“幼清...该起身了...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他这样唤她的时候,心中的爱意让他有些觉得酸涩。 他用多年玩伴身份陪她长大,就是为了当她的夫郎。 他走了好久才能站在她身旁,他要...一直在她身旁... ps:考完试啦~ 希望可以考过!! 今天导师还说,我论文肯定能过的。 还需要稍微修改修改QAQ 我又重新快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晚 卫珃一睁眼就看到姜柏的脸,心情大好。她其实除了喜爱赖床这一个大家都知道习惯外,还有一个只有两叁人才知道的小癖好。就是她十分喜欢看美人,不论是美貌郎君还是娘子,但凡是长得俊的,她对他们总是比对常人多一分耐心。 睁开眼就能看到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不错的,她亲了姜柏一口就起身道“我家夫郎真是俊。”后下床倒了杯冷茶喝。 剩姜柏还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还是她的亲昵而面红耳赤。 夜风习习,院中原本栽种的葡萄也熟透了,依稀还能闻到风吹来的葡萄香。 晚上他们在院子里摆了炙肉准备开饭,就见卫琢施施然地带着阿陆进了院子,神色轻松道“就知道姐姐还没吃饭。将才父亲留我在他那吃我给拒了,专门来姐姐这吃。” 姜柏刚当上他的姐夫第二天,即使心中有不快也不会言语,招呼他坐下后道“见安来的巧,你姐姐正摘葡萄呢,等会食完炙肉可以食些葡萄去腻。”后吩咐南风去拿双筷子。 卫珃正与阿渠在葡萄藤上摘葡萄,看到来人,低声与阿渠道“卫琢这般贸贸然来霁和的院子找我,会不会令霁和多想” 阿渠一手拿着小竹筐,一手在摘藤上已成熟的葡萄,神色恭敬道“主子的心思,属下怎敢妄自揣摩。” 卫珃停下动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阿渠也停下动作,对上卫珃的视线,道“主子现在成婚了,同之前自然是不一样。” 卫珃福至心灵,继续摘葡萄笑骂道“有话就直说你同我说话还需这般遮掩” 阿渠抿嘴一笑,也继续摘道“那您可别怪属下多嘴。小郎君与长姐亲近,也应提前派人告知的,毕竟不是您的院子” 卫珃手中拿着穿葡萄,看小筐里已经满了,就拿了颗放在嘴里,嘴里含糊道“你也吃 我记着这个事了。回头我同卫琢说。” 几人食罢,阿陆帮着阿渠和南风收拾。卫琢说想看姐姐姐夫对弈,姜柏进屋拿棋的功夫,卫珃将卫琢叫到廊下,“来我与你说些事” “我知晓姐姐想说的。我以后来姐夫院子定提前招呼,没成想你成亲了,我倒成了外人了”卫琢声音越来越小。 “阿琢,姐姐永远是你姐姐。你进我的院子何时都可以进如若我在霁和这边,你总是要尊重他人的乖”卫珃看他蔫蔫的,柔声哄他。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卫琢有气无力地答。 卫珃揉了揉卫琢的头。 待姜柏出来的时候,就见卫珃一人坐在廊下。他将棋盘放在石桌上,走过来问道“怎就你一人,见安不是说想看你我对弈。” 卫珃抬头看来人,在月光下,他看起来格外的漂亮。她牵过他的手让他坐下,她道“他说忽然想起来没完成母亲布置的功课,赶紧回去补了,不然被郁爹爹发现又要挨揍” 姜柏忍俊不禁道“没想到郁侧夫对见安这般严厉。” 卫珃也笑,“哈哈,郁爹爹是对卫琢严厉了些 咱们去手谈几局,过几天我就要回书院了,平日里可少了位对手啊。” 月光如水,如画般的人儿坐在石桌两侧,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棋。 不知下了几局,阿渠提醒夜深了。 卫珃哈哈一笑,道“霁和,夜深了,咱们洗洗早些安歇吧。明日还得早起回门” 姜柏看着棋盘,自己马上就要赢了。摇摇头无奈的笑道“好。” 她太可爱了,居然看快输棋就跑了。他想到。 罢罢罢,明日还有事 追-更:rouwenwu.de (woo18.vip) 归宁 一夜好眠。 还在睡觉的卫珃听到了外面的吵闹,烦躁的在被子里蹬了蹬腿。皱着眉问“阿渠,外头闹什么呢?” 阿渠听到里头的声音推门进来,隔着纱帐瞧了一眼床上的人道“是陆叔送来为正君归宁备好的礼。” “哦,霁和去哪了。”卫珃睁开眼后才发觉身边的人不在。 “正君早早的起身去准备东西了,哪像我们娘子这般能睡。太阳都这么高了,你还不起来。洗漱吃早饭还要去主院请安。别误了回门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高声道。 “陆叔”阿渠见来人遂行礼。陆叔抬了抬手道,转了转眼神,故意说给卫珃听“阿渠,你就这么由着娘子性子来,不跟着忙前忙后倒也正常,若是为了睡觉误了正事,传出去怎么想咱们娘子。” 卫珃一拢了衣服坐了起来,拉开纱帐先看了眼低头垂眸的阿渠,才半是撒娇道“陆爹爹,您要说我这毛病,可不是幼时被您惯出的毛病。”说罢,向陆叔眨了眨眼。 原来这陆叔本是卫家主君的陪嫁,后因与卫大人两地分居,他偶尔会出远门,不放心膝下唯一的孩儿,就让原本从小就伴他长大照顾他起居的小陆去照看卫珃。直至卫珃十二岁身边有了可靠的阿渠才重新回到主院去。 “娘子说的是,都是老奴的错。”陆叔摇头叹息道。 “您还年轻呢,这么多年就见我长大了,可没见您丝毫变老。”卫珃不依,反驳道。 “娘子这张小嘴像是沾了蜜一般,句句都是哄人的话。”陆叔被哄的眉开眼笑,哪个男子不想得到女子的夸赞,即使那娘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听这话总是不会让人心情不愉。 卫珃在陆叔的催促下,洗漱好准备坐在镜子前梳头。陆叔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梳子给卫珃梳头发道“今日就让我给娘子梳头吧。” “好,但我已经长大了,您别再给我扎两个揪揪了。”卫珃在镜子里看了一眼陆叔。 陆叔手一顿,继续梳,“娘子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过桥要抱抱才能过去的小奶娃。” 卫珃一脸黑线... 卫珃那年两岁,还不是陆叔的小陆带着她出门踏青,半道下雨只好返家。路上遇到座桥,桥下河水奔腾不止。卫珃前两夜非要闹着不肯睡,非要听故事才行,她爹就给她讲了河怪吃人的故事。 爹爹讲的故事还热乎着,看到河水自然联想起故事中那吃人的怪物,心中有些恐惧。 但她是个顶天立地的娘子,她不能像个小郎君一般,可是,呜呜呜,真的好恐怖。她看着河水想,抽动了一下被握在小陆掌心的小手。 她小脑袋瓜一动,奶声奶气的对小陆说“陆爹爹,我有些累了,可以抱我回家吗?” 小陆看着这个小机灵鬼,前夜主君给她讲故事的时候他正在外屋值夜,听到里屋小娘子有些闷闷的奶音“爹爹不要讲了,我好怕。我这就睡觉。” 他憋着笑,不舍得拆穿全府上下最珍贵的宝贝,蹲下来神来将卫珃抱在怀里道“那娘子睡吧。” ......... 卫珃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就见姜柏跨进院门,他走过来道“可吃好了?需要带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去给父亲请安后咱们就该走了。”卫珃道“吃好了,正准备去寻你。既然都已准备妥当,那就走罢。”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主院,卫琢与郁氏也在。请过安没说几句就被主君打发道“快些走罢,时候也不早了。” 郁氏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叮嘱路上小心。 卫珃头伸出马车边的小窗道“就一炷香的功夫,您别担心,回吧。明日就回来了。” 郁氏不再多言,站在门口挥手道“走罢。” 阿渠驾车带他们离去,南风跟在后面的礼品车上。 两家离的不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南。一炷香功夫都不用就到了。 姜家这些年都没搬家,一直在城南的那个胡同里。 马车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姜家门口已经出来人接了。是姜柏的二姐姜梧与姐夫姜周氏。马车驶进胡同,下了车,姜梧先热情招呼道“霁和幼清回来了。”他们还礼道“姐姐姐夫安好。” 说话间由姜梧引着进了门。 姜母已过世,后院只有姜父一人,卫珃之前就见过,是个温柔的人。姜母生前与卫霖大人是至交好友,也是两家结亲的原因。 姜柏的二姐长姜柏几岁,成婚几载,膝下有两个小郎君。目前在大理寺卫大人手下任职,卫大人对自己好友的独女自然是十分看重和关心的。 几人进了主院的门,虽姜大人去世,姜梧多次拒了父亲说搬出主院的提议。主院偏院不都一样住。 看到姜父坐在上座,卫珃和姜柏上前磕了头。姜父看起来有些感性,抹着眼角抬手让他们起身。道“好孩子好孩子。” 说了一会话,姜柏就带卫珃回了自己的院子。站在院门口,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就感觉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进了里屋,卫珃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推给他一杯,自己喝一杯。“或许等会你父亲会找你去说话,我就先睡会,下午咱们去隔壁坐坐,明日住上一晚也行。” 姜柏问“怎的又睡,不是刚起身。这般疲懒,等回了书院可怎么办。”说着就笑了起来。 卫珃一手撑着额头道“唉...能咋办,上完课就回去睡觉呗。” 还没说上几句,就听到南风回来了,道“郎君,主君请您去叙话。”正在喝茶的两人相视一笑,卫珃道“这不来了,去吧,我去你床上躺着了。” 姜柏看她脱鞋动作,笑道“好,去吧”,出门去了前院。 画像 卫珃在姜柏走后,在床上躺了一会毫无睡意,索性翻身起来观赏她夫郎的房间。 她在屋里溜达,看看这摸摸那。走到书架旁,看到有张纸的角从一个竹盒子里露出来,她驻足看了一会,像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它拿出来呢。 最后好奇心战胜了一直恪守的君子道,她拿出来安慰自己,这张纸是忽然出现自己眼中的,已与霁和成了一家人,看看应该...没啥问题吧。 她出来展开有些褶皱的纸,有些年头了,但不难看出来是个娘子的画像。卫珃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心想,看不出来 霁和还会给别的娘子的画小像,实在是出人意料。以她了解到的他的性子,这般出格的事真不像他能做出来的。 她仔细看了看这娘子的长相,眉眼间有些眼熟,但她绝对不认识的。 她唤阿渠进门,将画纸平铺在临窗的书桌上。 一进门阿渠就看到了桌上那张不知是哪位娘子的画像,没敢细看,心下大惊。这... 已婚郎君私藏别的娘子的画像... 他试探地看了一眼脸上依旧挂着笑的卫珃,觉得不寒而栗,也就他家娘子心这般宽,转念一想,这个姜正君也不像是这般人,他汲汲营营想留在娘子身边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他心上人另有他人... “来,阿渠...你看看,这画中的娘子是不是看起来有些面善。”卫珃脸上依旧挂着笑,不见一丝愤怒或其他负面情绪。 阿渠得了令才往前去仔细观摩这幅画像。 倒是...真的有些面善...和他家娘子眉眼里有些...相似...但这娘子看起来得有叁十出头,年纪对不上... “阿渠,可真有意思。如若这画像中的人是霁和心悦之人,那年纪可差的太多了... 如若不是与我与母亲年纪都对不上,这眉眼我倒以为,霁和画的是母亲呢。”卫珃轻飘飘地说。 阿渠听这话心下立感糟糕,跪下请罪,“娘子息怒...” 换谁在自己刚进门的郎君房里看到一幅别的娘子的画像,都会生气。更甚,现在画像中的人有可能是大人... 心悦母亲却嫁给女儿这种事,戏台子上都唱不出来。却有可能发生在他家娘子身上,阿渠是又恨又心疼。 “起来...你跪下做甚。”卫珃道。 阿渠起身后,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是该为姜柏辩解两句还是... 这时姜柏推门进来,看着屋里气氛不大对,原本想进门与卫珃说话挂在脸上的笑都凝住了。 这是怎么了.... 他刚想问,就看到桌上的那副画像。他脸色忽然有些不对。 但姜柏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步步为营走到卫珃的身边,成为她的正君。他心中闪过万千思绪,结合刚进屋时的卫珃和阿渠的状态。 一个坐在桌边喝茶,一个低着头看起来想说些什么。还有桌上那副画像。 他们是不是误会... 这样一转弯,姜柏心下就宽慰了许多。他重拾起笑容,走到书桌下,轻抚画中人的脸... 卫珃看着他一脸柔情地做着让她疑惑的动作,她...还坐在旁边... 阿渠也是疑惑,这姜正君怕不是有些疾病? “幼清,你看这幅画像中的人可有些面善?”姜柏先出声。 “是有些,不知是何人有幸被霁和临摹...”卫珃喝了口茶饶有兴致地问。 “哈哈,幼清可还记得在书院中,我最不擅长的是何科目?”他不答反问。 “...是...” “是丹青...”卫珃还没回答出,姜柏就替她说出。 他脸上带着笑说道“那晚得知你要从外祖家搬回家,我心中不舍得。回到房间后就画了几幅你的小像。但毕竟你我当时年少,也并未定亲,如若被那嘴碎的下人看到传了出去,于你于我都不好。我就给烧了,就留下这一幅。” “是我想象你叁十岁多岁的模样,我当时想,你走了,或许就这样不会再见面了。待你叁十多岁时已经儿女成群,我们也不没有机会再见,就拿这当个纪念。说来惭愧,因我画技不精,只能凭想象描绘,也只得眉眼间的几分相像。或许也多亏如此,这幅画就这样被收起来了,下人打扫时就算看到也不会联想到你。谁知...今日倒被翻出来了。” 姜柏说着说着笑出了声... 卫珃心想,不善丹青...倒是听檀朗在自己面前明里暗里说霁和不好的时候说过。 却没想到...真的这么不擅长。 她又看了那副画一眼...她长相如何,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的,画中的这女子不及她一分,她如何能联想到一块... 只能哈哈陪笑道“霁和这画技确实...” 姜柏被她笑的心中有些窘迫,有些不忿道“你的棋艺...” 阿渠在旁边听明白了原委,也松了口气。这还是大婚期间,如若就出了劳什子幺蛾子,还不叫旁人白白看了他家娘子的笑话去。 外祖 卫珃趴着书桌上看着那幅画,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即使是不善丹青,将自己画成这个鬼样子,简直就是... 姜柏看她还在那盯着那幅画,只觉得她可爱。她虽然看起来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但她美而自知。若有人为她作画,却描绘不出她的风姿,她也定是不满意的。他摇头叹息,天赋真的太重要了。在绘画上,自己从未懈怠过,但终是不得其中门道。 倒是与他同修绘画的奚越,即使他一直缠着幼清,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他的画真真是顶好的。 他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还趴着书桌上盯画的那个人不见了。他环顾一周发现人没在屋里,他隔着窗往外看,看到卫珃和阿渠两个人在逗一只不知道哪跑来的一只灰蓝色的小狸奴。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卫珃看起来很高兴。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卫珃摸它身上的毛,那小狸奴也不跑,就眯着眼就任她摆弄。看它样子,不就是隔壁林家那只老是来他院子的那只小淘气。 她扭头看到姜柏道“霁和,你看这是不是阿翁养的狸奴,这般顽皮,竟跑到这来了。”姜柏走出门,“倒真是的呢,等会我们给外祖送过去。” 卫珃是真心喜爱小动物,就是自己没有工夫养。只能逮瞅准机会摆弄摆弄旁人的。 姜柏也像他们那样蹲下来想摸摸它的毛,谁成想那狸奴转身将屁股对着他。卫珃看到忍俊不禁,道“它倒是一直都不肯让你碰的。” 姜柏不置可否,说来也奇怪。这只小家伙以前也会跳过来,就在他的院子里溜达,扑扑蝶刨刨土,不过一旦他过去想和它玩,它就这种态度。背过身不理它,要是强行非要去摸它,一扭头就跳回隔壁了。 他看着卫珃怀里的安静乖巧的小家伙,顿时觉得天差地别,他摸它一下就要跑,却在她的怀里喵喵的撒娇。甚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这只狸奴在...笑。坐在她的怀里,向她的夫郎宣告主权...吗? “走吧,我们去给阿翁送去。”卫珃站起身来,语气轻快道。 “好。”姜柏答。 叁人走到林府门口,阿渠上前敲了敲侧门。因不是正式拜访,手中也没准备礼品,但又是外人,是走侧门就足够。 刚敲了两声,大门就被打开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听声音这大门已许久未开。林家虽富,但却不爱交际,所以开门迎客的次数也是极少的。只是偶尔待郎君回来省亲的时候或者小娘子回来的时候才会敞开大门。 门大敞,林家的仆从个个人高马大的整齐排成两排。既为护院也是仆从。正对着他们的是两个中年人,一个蓄着短蓄神色激动的是卫珃的外祖父林徐氏,另一个在后方一步之距的是管家。 卫珃看这阵仗,懵呼呼的,抱着小狸奴走上前去,姜柏与她并肩。阿渠则在刚刚听见开门声就退在了一边,看见娘子和郎君上前去才跟上他们的脚步。 关系亲近不假,但主仆还是要分清楚的。 “阿翁,我就是来给您还您的小宠,跑到霁和院子里去了。怎得还开了正门,我可什么礼都没带。”卫珃将那狸奴递给身边的阿渠走到林徐氏身边挎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姜柏也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节“请外祖父安。” “我的小心肝,你来能看阿翁就是最大的礼了,还需带劳什子礼品。这只淘的很,一天天不见它影子,没成想跑你那去了。”林徐氏慈爱地拉过她手轻拍后看向姜柏,“霁和也来了。” 姜柏低头称是。对外祖父可得恭敬些,如若没有当时他的默许,他又怎能时不时翻到林家来寻卫珃。 “都进来吧,把门关上。今晌午饭就在这吃了?你阿婆去庄子上去摘樱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了。”林徐氏拉着卫珃一路说到正厅。 看着桌上摆好的茶,卫珃与她阿翁挤在一个座位里,半是埋怨道“这么远的路,阿婆又不像年轻的时候了,这一来一回也要几十里路,您就让她这么去摘。” “你还担心她,你阿婆的身子骨说不定比你还结实。况且,还有人跟着她去的,看时辰她也快回来了。”林徐氏道。 卫珃只能承认,她阿婆确实身子骨很硬朗。 “清儿,你何时回书院?”林徐氏发问。 “后日就要回了。明日乞巧节书院放两天假。”卫珃坐到姜柏旁边的座位。 “那不就留霁和一人在家了。”林徐氏打趣。看着姜柏,这小郎君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配幼清嘛,确实差一点。但树大招风,正君还是低调些好。 “哈哈哈,得立业才能给霁和更好的生活。”卫珃看着低头不语的姜柏答。 “哼哼,卫霖亏待你?”听到卫珃的话,林徐氏不免忿忿。 “没有没有,母亲并未亏待我。”卫珃替她母亲说话。 “没有就好,谅她也不敢... 清儿,你阿婆回来了。”林徐氏看到来人。 来人一身骑装,发束成髻,冠以珍珠缀,面色红润,身材高挑。丝毫不像快而顺之年的人。 众人纷纷行礼,“阿婆,你回来啦。”卫珃跑过去。 林业哈哈一笑道“昨日就听到隔壁动静,说是霁和今日归宁,想着你要来的,今早就去庄子上摘了些你爱吃的果子。” “阿婆哪用这般麻烦,集市上都可以买到的。”卫珃怕她太累,扶她坐下,给她捏捏肩。 “还是你阿婆面子大,你到了清儿就给你捏肩的。老叟就没这个福气哟。”林徐氏看着他们笑眯眯地道。 “哈哈哈哈哈,是清儿孝顺。”林业得意地笑。 卫珃也跟着哈哈笑道“阿翁莫急,我这就来...” 姜柏看着这一幕也笑了。他家妻主真是好命,有这般多的人爱她疼她。 待客 他们在林府坐了许久,吃了洗净的樱桃,林徐氏正吩咐下去多做点卫珃喜爱吃的菜,只听卫珃道“阿翁别忙活了,我们晌午不在这吃。霁和归宁,晌午饭要在他家吃的。等傍晚我再过来,可好?” 林徐氏想说些什么,卫珃阿婆林业截过话“是这个理,待晚膳做好让管家去叫你们。” 卫珃看了看林徐氏道“我们自己看时间差不多来就是了。” 林徐氏只好同意。礼节不能失。 卫珃和姜柏向二老告辞后道不用相送,叁人轻车熟路地离开了林府。 林徐氏目送他们离去,直至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向林业说道“清儿看起来并未十分喜爱霁和啊,不知是福是祸。” 林业长叹“不过分喜爱也好。按照清儿的性格,毕竟霁和的正君位置在,清儿日后即便有了更为中意的郎君也不会对霁和失去了该有的尊重。” 这厢,叁人出了林府的门走路过不几十步就到了姜府。 “妻主怎么不问父亲将我叫过去说了何时?”姜柏走到自己的院子里才开口问道。南风正在屋里给他们收拾床。 按照规矩,出嫁的郎君归宁当日是要留宿娘家的。 卫珃看着他道“哈哈,这是你和你父亲的私房话。你想说自然会同我说上一二,何须我开口问,若是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也于事无补,倒是白白影响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姜柏摇头一笑,也不知是同意她的话还是不同意。 院子门口有下人敲门叫他们去主院吃饭。 郎君第一次归宁,妻主若是陪同,势必要被好好招待的,表示新嫁郎君的家人对外婿的感谢。有妻主陪同归宁的郎君代表了被宠爱,以后的日子只要自己不作死,不会不好过的。 卫珃也知晓这个规矩,但她本就不是爱酒之人,只能硬着头皮上。 到了主院,姜柏的大哥姜杨与他妻主,左中郎将长女郑容也到了。大家都围坐在桌边,菜还未摆上,就见桌上整齐摆放的酒坛子,这可真是好好招待她的架势,卫珃有些发怵,心虚地看了眼姜柏。 姜柏笑,向坐着的兄长长嫂行礼“长嫂、兄长安好。 卫珃也跟着行礼。 姜杨笑容可鞠“幼清今日可要多喝些” 卫珃心中 面带羞涩道“兄长不可客气” 又转头对姜梧与郑容拱手“若是我不胜酒力,还请嫂嫂与姐姐提前见谅。” 郑容与姜梧表示理解,纷纷开口道不会灌醉她的。 听到这话,姜柏挑了挑眉,看向卫珃脸上的羞涩,不定谁不胜酒力呢。 酒过叁巡又叁巡,姜梧与郑容已满面通红,眼神迷离,趴在桌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喝!幼清多喝点!”姜杨看着自己妻主的醉态,面上一脸嫌弃。 再看卫珃,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来喝了酒,正要举杯,被一脸无语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大外婿的姜父拦下对卫珃道“幼清,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都喝的不少,让霁和扶你回去喝点水吧。” 卫珃放下酒杯,对姜父恭敬道“好的,父亲。那我们先回去了,您也去屋里躺会,坐的怪久的。” 还没出主院门,就听到他兄长与父亲说“这郑容与阿妹也忒不靠谱,让她们来陪好幼清的,结果她们倒是喝美了” 听到这话姜柏抚掌轻笑在卫珃耳边道“还是我们家妻主厉害,看起来文质彬彬,不胜酒力的样子,确是个喝家子。” 一旁扶着卫珃的阿渠眼中带笑接话道“娘子虽不爱酒,但酒量十分好,连大人都不一定能喝过她。” 主院里头只剩姜杨在与姜父叙话,“父亲看幼清待霁和如何?” 姜父看着窗外的花“是好是坏都是霁和那孩子自己挣来的。卫家不像深门大院般错综复杂,林主君与那郁侧君也都不像会拿捏小辈的人,也是好相处的。霁和是个聪明郎君,他心中自有打算,日后诞下子嗣,无论日后幼清院里是否再添人,他膝下有了傍身,林主君郁侧君都是明白人,他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霁和明年就要殿试了,若是高中,霁和也跟着沾光就怕她过于耀眼,会惹得不少郎君倾心”姜杨叹气欲言又止。 姜父转过头看姜杨皱起的眉头,不懂为何大儿怎得那般为他幼弟担心,有得必有失,世事哪能皆两全,神色自在道“幼清前几年也不过是个容貌过盛的小娘子罢了,霁和不也是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福,看霁和如何取舍了只盼他不要糊涂” ps:首-发:biquge.one (woo13.com) 陌生郎君 卫珃走到屋前廊下,拍拍阿渠的手“不用搀着我了。”阿渠得令后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醉后才离开。 姜柏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即便是贴身仆从,也过于亲密了些。他稍抿了抿嘴角,并未出声。 卫珃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拉起他的手走进屋。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则找个了凳子坐在他旁边,姜柏的脸色没有刚从主院出来的时候那般好,她心底叹息一声,开口问道“霁和是觉得阿渠与我过于亲密了吗?” 姜柏心下大惊,抬眼看过去,难不成她还会读心术?静待了几息卫珃与他都未说话,他才开口道“我是觉得即便你与阿渠亲近,他也得重用,但是否举动有时过于亲密?” 卫珃不喜欢郎君争风吃醋,眼下闪过一丝不喜。但自己的正夫,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就耐着性子解释道“阿渠救过我的命。” 姜柏被吓到了,匆忙问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你从小就习武,又怎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卫珃轻叹气道“说来话长。年幼没留神,被一郎君盯上给下了药,若不是阿渠相救,说不准也没有今日你我的这番对话了。” 姜柏想想当时的紧急就心疼的不行,也不在意阿渠与她的关系是否亲密了,皱着眉头问“是哪家的郎君你可知?” 卫珃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咬牙,她十来年还没吃过那样的亏。但有些事注定是不能为外人所得知的,遂道“不知。” 姜柏看她神色恹恹,也没有继续追问。 事情已经过去叁年了,之所以卫珃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她没说出口的,阿渠来也是那人派人送的信。 当时她独自一人去路边的馆子吃饭,刚吃了几口菜,就感觉到昏昏迷迷的。后来她药性在一点点发作,待她再睁开眼时,她已被人馆子里掳了出来,现在躺在一个床上,她动不了,只能眼神四处看,到好似在一家客栈里。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看到有个郎君一件件扯掉他身上的衣裳,她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光天化日下净如此大胆! 还没等她心中吐槽完,那郎君就走过来开始拉着她的手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摸索,身上有薄薄的肌肉纹理,摸起来其实手感还不错,她紧张到思绪发散。 他拉着她柔软的掌心在他已经硬的不像话的乳首上打圈,一边轻吟出声。他看起来很热,额头鼻尖都渗出了小汗珠,有一粒在红痣上,十分妖娆。 他将她揽在怀里,像是喂奶一般按着她的脖颈让她去亲吻他的乳首,一只手在两腿之间缓慢揉搓着,她难堪地转过去,脸颊与他的乳首碰到了一起,她没有办法挪动身子,只能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舒爽地长叹一口气。 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乖。” 他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裳,她不知这药怎么回事,竟然说话都说不得。她眼神变得有些惶恐,即使从小天资聪颖,处在这种局面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况且,她当时才十四岁,只是个孩子。 她喉间发出“嗯嗯”的抗拒声,他解衣服的动作竟停了下来。他亲昵地在她额上亲吻,道“珃儿乖一些,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有些怕了,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见是早有预谋。 是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难道是母亲官场中的对头?但目前朝廷官员大多都和谐,就算有些许不睦之处,也不至于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来威胁母亲。 救命啊!!!有人来救救我吗!! 也都怪自己运气差,今日怎么就好巧不巧地独身出门。 怎么就让她碰上了这档子事。 这人是谁啊!! 最好别让自己知道,否则肯定找人打断他的腿再给卖到红楼里去。 呜呜呜,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呢! 她眼神中满含祈求,希望他能饶过她这次。可是那郎君只是专心解她的衣衫,没空看她的脸色。 她感觉到上身一凉,低头一看身上被扒的就剩贴身绣着几朵梅花的青色抱腹了。她满含愤怒地瞪着那连名字都没有的人,他欣赏完专属于他一人的美景后,与她视线撞到了一起。 他一下子破功笑出声“怎么这么可爱地看着我,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有病? 那郎君隔着她的抱腹摸了两把,俯身去亲吻她的乳首。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是祸躲不过!就等着不要让自己再遇见他! 他时舔时亲吻,直到她的乳首顶端上两篇湿漉漉地贴着。他恶劣地轻捏已经在布料后立起的顶端,他笑容灿烂道“乖乖是不是也觉得舒爽只可惜你还太小,若是再大一些” 她眼睛忽然睁大,他是不是在说,今日不会真的对她硬上弓。 那陌生郎君并未在意她的反应,他身上只剩一条薄绔。他将怀中的卫珃换了个姿势,他靠墙坐在床上,将她放置在大腿上,与他面对面跨坐。 卫珃身上还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即使坐好也是头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被抱在他怀里,感觉到两股之间有个东西,硬硬热热的。那郎君前后动了动,身下的那个东西也在她两股间摩擦。她打了个颤的同时听到了那郎君的闷哼。 那郎君动作了几下,越来越快。她不知哪来的水,好像裤子湿了。他磨得她好热。 她想说话,张了张嘴发出“你”声音很是沙哑。 咦,可以说话了。 她继续道“不要动了又热又湿哪来的水”那郎君对她开口并未吃惊,下药前怕药性过于霸道,真伤了她,就找个了温和的药。许是她习武的原因,药效竟这么快就开始消退了。得抓紧速度了。 ps:首-发:npo18.com (woo16.com) 记住 他听到她说的话,轻笑“乖乖珃儿想知道哪来的水吗?我来给你看一看。” 卫珃抗拒“不...不...不看...” 他并未回应,只是又拉着她的手去摸他。 她的手被拉着伸到他的薄绔里,摸到了那个刚刚在她两股之间作怪的东西,长长的,热热的,硬硬的。 卫珃感觉手被带到这个东西的前端,她感觉到手中的有水意,但又有些黏。 他在她的耳边开口,声音黏黏糊糊的“乖乖摸到水了吗?这叫前精,是从龟首里溢出来的,你将才摸到的东西是我的性器,也叫肉棒,将肉棒放进乖乖的身体里会舒服的。这下面就是卵蛋,你摸摸,手感很舒服的。” 卫珃道“不...不要!” 救命,手也脏了... 那郎君道“好,那就不要。可是我的肉棒现在很痛,你可以帮我吗?”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拒绝道“不。” 他也不反驳,只是拿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肉棒上,借着水意上下撸动。从龟首一撸到底,他吸了口气。她继续让她去揉他的卵蛋,软软的。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自然不敢再反抗,若是真的将她上了弓了... 她的手上下翻飞着,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将薄绔半褪腿弯,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东西。修长结实两腿之间的黑色毛发中有一根红的泛紫的肉柱,毛发与肉棒上都沾上了体液,显得有些亮晶晶。肉棒粗若儿臂,顶端还有些微翘,龟首还在一股一股地吐着水,在肉棒底下坠着两个有点黑的卵蛋,看起来十分淫靡。 她赶紧闭上了眼睛,轻斥道“不...知...羞耻。” 呜呜呜,我的眼睛脏了。 他红舌轻舔嘴唇,轻笑一声并未反驳,只是将她抱起来轻吻了下她的唇。 他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跪坐在她侧身旁。他刚开始继续拿着她的手在龟首沾了水撸动,口中吟哦“啊...乖珃儿...我的肉棒好舒服...珃儿好厉害...” 卫珃被淫言浪语听得恨不得割了耳朵去。 后估计是嫌她动作太慢太生疏,将她的手拿下来亲了亲,自己开始撸动。 她躺在床上感觉危机快要解除了,虽然恨这个处境,但,她善于苦中作乐。索性欣赏起这不知道名字的郎君。看着有二十叁四的年岁,他白玉般的脸上泛着红潮,半阖的眼,微皱的眉,黑发像缎子一样披散在后背,他...长得可真...好看啊,看他褪在床上的衣服与随意扔下的那枚玉佩也十分考究,不像是穷苦人家的郎君。 只是...这般年纪,这般家世、这般容貌的郎君,想要什么样的妻主没有,却用下药如此下作的手段... 妻主... 这个年纪了应该是有妻主的,却来这么轻薄作弄自己!如此不守男德! 她听到身侧传来的水声和那郎君的叫声,斜眼去看,他盯着她,还带着水渍的抱腹趁的卫珃的皮肤更为雪白,一只手去轻揉她微隆起的小山丘,他的精致美艳的眉眼间都泛出情潮,迷离的眼神,眼中甚至有些泛红,手下的动作快的竟重了影,那涨红的肉棒在他白皙的手中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嘴微张,像是在忍耐着些什么,汗水从下巴更是不停滴落在她身上。口中不停呻吟“嗯...好爽...珃儿...等长大之后娶我好不好...啊...” 他手下又加快了动作,他低头去找她的红唇,被卫珃给躲开了。他胡乱的亲吻她的脸颊,后这个脸都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嗅她的味道。 “嗯...好香...啊...快到了...嗯...怎么会这么爽...嗯...” 他口中呢喃道,最后一声闷哼过后,就粗喘着气瘫在了她身上。 卫珃看他半天不动作,想问问他怎么了。就感觉到她脖颈处那人勾起舌尖在舔弄周围的皮肤。 ... ... 这到底是谁家的郎君! 半晌之后,他才平复好呼吸。他颇为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道“今日实属是下下策,如不是迫不得已,我万万不会将我心中的挚爱珍宝这般对待。” 不是有人拿她威胁母亲? 合着是自己的债?但自己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么年长的郎君。 他话锋一转,“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下回再回京城怕是你都要长大了。我好舍不得走,舍不得错过你的一点点长大,怕你长大之后就忘了我。” 忽然听到有一声鸟叫,他看了看紧闭的窗户。也不再言语,只是将她的衣裳穿好,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把梳子将她有些凌乱的发梳整齐,才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卫珃听到那声鸟叫就觉得诧异,怕是他同伙打的暗号。 他下床推开后窗左右环顾了一圈,对躺在床上看起来在闭目养神实则在静静听他动作声响的卫珃道“我该走了,珃儿。你的药效无需半个时辰即可完全解开,我会让人通知你的贴身仆从来此处寻你。” 听他说这,卫珃开口才讥讽道“我卫珃长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不成想今日会受如此大辱。怕是此生都不会将你忘记的。” 那郎君轻笑一声“珃儿能记住我那时最好了,我们过几年再见。”说罢就从窗户一跃而下。 原来还是个练家子,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她颤颤巍巍地下床走到他跃下的窗边往外望到,看到几个快马疾驰地身影往城外去。还真是出城。 管他是出城还是旁的,最好别让她再遇见。不然... 卫珃咬牙想到。 她越想越气,坐下准备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心情。 还没恢复的手颤抖地把水都洒在了桌面上,杯子里拢共没有几滴。 她 ... ... 不喝了! 后来阿渠寻到她时,她在楼下呆呆地坐着。阿渠问道“娘子怎么会在这?” 卫珃只是道“应邀来赴宴。” 阿渠看她不愿多言,也没有继续多问下去。 阿素 卫珃听到姜柏叫她时还陷在过去的回忆中,“你脸色怎的忽然变差了,是不是方才饮酒所致,还是去床上歇息一会。”他眼中满含担忧道。 她不便与他多言那次荒唐事,只当那是一场梦。她嘴角一扯,打起精神,觉得还是要将话说开,“我没事。总归,阿渠在我身边也有七年了,他也将会陪我很久。我们若真有越线的情谊生出,他也不会一直当个侍从,不是吗?” 姜柏听出了她话中的真挚与深意,点了点头道“是我想多了,你不要介意。” 卫珃看他态度良好,语气也缓了下来,与他话家常般说道“不知道霁和还记不记得阿素?” 姜柏听到这名字呆愣了下,阿素,他记得的。从前是她跟前的侍女,不太随她出门。但这几年都没见过她,还以为犯了事被打发出去了,但她今天提起... 卫珃接着道“怕是你记不清楚了,她与阿渠约莫差不多时间来到我身边当差的,她如今在江南帮我处理一些事...”她叹了口气,似怀念般继续道“至多半年她就要回来了...阿渠与我都很想念她。” 江南... 好似是林家的布料生意所在... 怕是因她以学业更重,才派亲近的人前去。看来阿素比阿渠更为得她信任。 他问“我依稀记得那时阿素平日里也不太随你出门对吗?” 卫珃眼里带笑道“对。她平常就帮着打理铺子什么的。” 其实还有个原因她没说出来,还是关于叁年前那人的,阿素除了擅长数理还有一样更为拿手,那就是轻功喝追踪。让她去调查再合适不过了。 那时匆匆看了一眼他的玉佩,上面刻字为顾。京城中顾姓的大户人家,据她了解是没有几家。 当时那郎君意思应是出远门,几年之后还未归,应是本家就不在京城。 本家...不在京城的顾姓,她只能联想到江南四大世家之一,顾家了。 阿素原本是江南人,本就是要出远门打理生意的,正好可以探探那郎君的底。况且外祖母也上了年纪,路途遥远,来回奔波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父亲只好从她这里借人去,父亲意思是总归这些东西都会是她的。提前摸索没坏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阿素刚读完阿渠的来信,信中问她江南的事何时能结束,可以回到娘子身边。他也想念与她时常能比武的时光了。又抱怨她娘子大婚也不回来,是不是有二心了。又说新进门的正君这才两天就开始醋他与娘子亲近了,说如果她在他也不用天天近身服侍娘子了...以免惹的正君不喜,再因此对娘子生了旁的心思... 阿素摇摇头笑道“这个阿渠...”她都能想到他写这封信的表情,定是十分有意思,没准儿是皱着眉撅着嘴写的。 谁能想到平日里脸上无甚表情的冷面郎君,私下竟是个话痨。 她从柜中拿出信纸,添好了墨,提笔写到“目前归期尚未定,但估摸着也就这半月了。娘子大婚未归,只因娘子安排我的事正值紧要关头,娘子修书与我道‘顾好眼前事,无需遗憾,指不定等你回后,我又娶夫了’。娘子这般说,我只能尽快完成手头的事回京城。二心...娘子当时将你我救出时,她就是我一辈子的主人。又怎会生二心。至于正君吃味...你需对娘子把握距离,成婚不比成婚前,有些事咱们没觉得有何不妥,旁人看来或许就刺了眼了。说来正君也是认识你我的,何须这般...” 写罢将信放进信封,以红蜡封口。她靠在椅背上想... 幸运 她想到当时与阿渠的初遇。 想到他们与娘子的初遇。 那年涝灾,死伤无数。她失去了母亲与爹爹, 她是江宁人,母亲有几间铺子,或是从小跟着学,也有几分天赋。母亲与爹爹也十分和睦,家中不说大富大贵,总是不愁吃喝的。若不是这天灾,她将平平淡淡的长大,到年纪找个喜欢的郎君成亲,按部就班地走在平凡的人生路上。 但这场涝灾也改变了一切。 她一路跟着灾民走到了京郊,却被拦在了城外。在高大的城门上的守卫大声道“灾民不得入京,粮食几日便可运到,请你们在城外稍安。” 无法,只好在京郊安顿下来。说是安顿,无水无粮,靠他们自生自灭。但他们这些人是从天灾中活下来的走到这里的,可想他们的意志力有多顽强。逼急了定会攻城门,那时,就不是灾民而是乱民了。 过几日,粮食还未到。灾民们越发暴躁,就像是,饭就在门里的桌上,却让他们在门口闻味。灾民们开始集结队伍喊口号,暴动,砸门。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小郎君,约莫与她大小差不多。十二叁岁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举着地上捡的小枯树,与口号的节奏同步。但他看起来十分不乐意。 她看着看着笑出了声,谁知那郎君听到声就转过身来,提着小枯树就走了过来。 她呆愣在了原地,???不至于吧。她就是笑了声,你就来揍我了? 那郎君走过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可笑,我也觉得,真的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越是这般闹,越是不会给粮。若真惊了京中的贵人,怕不是命都要没了。还要粮,呵。哦对,我叫贺渠,家是广州府的,母亲生前是开武馆的,你呢?” 她连忙报上了姓名,“我叫钱素,你叫我阿素就好了...”说罢暗自咂舌,这郎君的戒备心也忒差了些,一想自己也说的不少,就差八辈祖宗都说出来了,也觉得好笑。 或许有缘吧。 他们自此就成为了朋友。他们不跟着灾民行动,阿渠会点功夫,他们就在山里满山遍野的摘果子,在那条大河里抓鱼吃,住在那个山洞里。 直到那天... 他们正在桥下抓鱼,忽然下起了大雨。鱼都跑了,他们也只好在桥下等雨停再做打算。 他们坐在那边听着雨声讨论着等会等雨停去吃些什么,就听到桥那边有吵嚷声,听声像是一个小娘子,声音被雨声隔的有些模糊,“陆爹爹...桥下避避雨...这伞都要烂了。走到家也要淋湿了。” 没听到那“陆爹爹”说什么,就见呼啦呼啦一群人从路边下来了。为首的是个约莫叁十岁的郎君抱着一个绯衣小娘子,后面一群黑衣仆从。 那小娘子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一穿红衣走到这就下雨!放我下来吧陆爹爹。咦?!” 他们俩也被出现的一群人吓了一跳,身子立马贴上了桥墩,十分戒备的样子。阿渠会武功,站到了她前面。这个小娘子看穿着打扮和出门架势,像是个贵女,看到他们这幅样子怕是要问责的。 “你们...是何人?”那为首的郎君问道。 “你们...大下雨天的怎么在桥下,没有地方去吗?” 那小娘子接着问。 阿素稳当一点,站出来一步,看见了自己已看不清模样的衣裳,手无措地捏了捏衣角,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小娘子的脸色,答道“我们...我们是江南的灾民,但因我俩不想与其他灾民一起闹,索性就自食其力,在这想找些东西吃...” 听罢这话,那娘子开口道“哦,原是这样的。 很遗憾你们遭遇这事,我叫卫珃,你们...你们好像也没有地方可去,愿不愿意来府中当差,正好我院中缺人手。” 她顿了顿。 他们听到话对视了一眼,有些警惕。听说富贵人家的娘子郎君对待下人可十分... 站在一旁的那位年长郎君道“我们大人是朝廷官员,娘子御下也极为宽和,今日能在此遇到你们也是缘分,如若你们有意,我卫府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们。” 她拱手恭敬道“可否容我俩商量一会再做打算。” 那小娘子爽朗一笑“自然。这雨停还有一会,你们在我离去前给我答案即可。” 就听到几个仆从中有个开口道“娘子今日去哪个酒楼?” 那小娘子道“去奎星楼吃蟹可好?” 几个仆从想要欢呼,就见那年长郎君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收了势,只是小小声地庆祝了下。 看样子,小娘子确实待下十分宽和。 他们齐跪下道“娘子。” 她让他们起来,向他们介绍那郎君道“这是陆叔,目前是我院中的管事。你们进府后就听他安排就好。” 她了解他们的家世后,安排陆叔让他们继续学之前在家学的东西。 后又让他们成了她的贴身侍从,将东西都放手给他们做。 她是个极美好的小娘子。聪颖,善良,待人有礼,对物真诚,还有一幅令人羡慕的容貌。 能在那桥下遇见她是件何其幸运的事。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她身边了。 她也...很想念他们。 亲近 他们就一个慵懒地躺在榻上,一个坐在书桌前的圈椅中,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下午。 聊从前,聊以后。 姜柏想,好似从前没有机会与她话家常。 他听到外面有喵喵叫的声,声音由远及近。他起身往门外一看,那只小狸奴正乖巧地坐在门槛上,看到他出来就停止了叫声。 他冲那还躺在榻上的人道“幼清,外祖父派信使来叫咱们去吃饭了。” 卫珃听这话一骨碌就翻身下了地,低头趿拉鞋道“不是和阿翁说我们自己过去,怎得又叫人来。” 她出去一看没有看到林家的下人,就看到姜柏蹲在地上与坐在门槛上的狸奴大眼瞪小眼。她再一看,这不就是上午来的那只。她先是拉起来蹲着的姜柏,又将那冲她喵喵叫的狸奴一把抱在怀中,撸了两把它柔软的猫,道“原来是信使大人,失敬失敬。” 她对姜柏道“既然信使大人来叫我们,我们就过去吧。”姜柏称好。 两人出了门,卫珃不知道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噗嗤一声“霁和,你说上午这狸奴来院中是不是也是阿翁给它放过来的 ” 姜柏也想到了这一层,看向那乖巧的狸奴道“外祖父只是过于想你了,也是借这个由头与你说说话。” 桌上的菜色都是卫珃喜欢的,她也快回书院了,今日也是未来一年内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用来陪陪他们,让他们开心开心也好。 他们在林家待到很晚才回家,林徐氏送他们到门口“明日就不必来了,在家中收拾收拾东西,与你父亲也说说话,后日就回书院了。记得常给阿婆阿翁写信,学业虽然重要,但也要照顾好身体。” 卫珃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和阿婆也要保重身体。” 林徐氏点点头,继续对姜柏道“霁和没事的时候和阿琢多出去转转,不要成日闷在家中。” 姜柏恭敬答“多谢外祖父关心,我会的。” 林徐氏拉起卫珃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出来,“虽然你父亲断然不会缺了短了你,但这些是你阿婆与我的心意,你留着买些东西。” 卫珃看着她阿翁的举动哭笑不得,每次都要给她钱。 她只好收下,后林徐氏请辞。 回到院子已然深夜,阿渠和南风服侍他们洗漱后就睡下了。 南风与阿渠在窗外看到烛火灭了,就走了远些。南风忽地用肩膀撞了下阿渠的肩膀,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不知道等会子会不会叫水你觉得呢?” 阿渠听这话面色也毫无变化,依旧一脸平淡,抱着手倚在墙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道“这话以后莫要说,要被陆叔听到了看怎么罚你。” 南风讪讪一笑“嘿嘿,省得了。” 次日 姜柏收拾妥当正在整理身上的佩戴的墨绿丝绦。 一看床上的人还在呼呼大睡,他不由得失笑,真的是贪睡啊。 他让南风上前去叫她起床,“娘子该起身了。”那人轻微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声音扰了她的清净,随即翻了个身面朝里。 “幼清都快到晌午了咱们该回家了见安还在家中等你带他去乞巧会。”姜柏见状挥退南风,坐在床头对背对着他的人道。 乞巧节? 卫珃睡的迷迷糊糊的想,哦!是了!今日乞巧节! 还没从书院回来之前就听卫琢写信念叨这事,万一过了时间,他不得与自己生气。 那起床吧。 乞巧节有个习俗,已婚的郎君在腰带右侧佩戴或墨绿或深红的丝绦以求在今日能得婺女神保佑,妻夫和睦,来年得女。未婚郎君则左侧佩戴淡蓝、浅粉色丝绦,希望能在晚上的乞巧会上觅得心上人。 有夫郎的娘子,左手会系上一条缎带。用来给未婚的郎君分辨,以防那未婚郎君误喜欢上了有家室的娘子。 卫珃只好简单梳洗一下,再磨蹭真要到晌午了。她让阿渠与南风先去门口等着,他们要去主院与姜父道别。 卫珃简单与姜父说了几句,也没有单独嘱咐姜柏的话。卫珃上了马车坐了一会才问道“怎么没和父亲多说会子话。” 姜柏有些揶揄地笑了笑道“昨日交代了都差不多了,今日早些时候我去请安的时候也和父亲说了会子。” 卫珃张了张嘴,有些尬住了,好一会才接着道“卫琢怕是在家等着我们呢。不知道他收拾好没有。” 姜柏见她不接话而言他,偷偷笑了声。 一下车就看到卫琢在门口等候他们,今日卫琢打扮十分精致,卫珃摸摸他的头顶道“今日阿琢十分好看,定能在乞巧会上找到意中人。” 姜柏也夸赞“见安弟弟今日的打扮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卫琢有些腼腆地低下头道“我还小呢,要什么意中人。我一直在家陪着姐姐可好?” 卫珃对于这话已听习惯,家中就她姐弟俩,阿琢从小就黏自己,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好啊,那可得和郁爹爹说好。省得他觉得是我留你在家” 姜柏在后方看着他们,总觉得卫琢太过于黏他阿姐了。自己和姜梧好似一直也没有这般亲近 ps:追-更:po18g.com (woo18.vip) 乞巧 主院 郁氏正与主君林氏说着话,林氏被他逗的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都要装不下了,他轻咳一声道“郁年啊,有与我叙话的机灵劲儿,不如对妻主温柔些,如今幼清已娶夫,你总要为见安打算的。” 郁氏听这话罢正了正衣襟,随即一歪身躺在圈椅里“理她做甚,本就是图个清净。”他肘拄在小几上,手撑着头,将才正好的衣襟又散落下来,配上他一幅慵懒的表情,好一派风流模样。 “见安...”他嗤笑了声,继续道“自有他自己的造化。况且,不是还有你和清儿,再说卫霖也不会亏待他。” 坐在上位的林氏,笑着摇摇头道“总归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不疼谁来疼。” 郁氏无谓地摆摆手“那臭小子与他长姐自小亲近,清儿自然会帮他留意的... 哎说起这,今日是乞巧节,咱们要不要出门溜达溜达。不和那群小家伙一起,咱们到花舫上,又有吃又有喝,还不用走路,还能看到岸上的热闹。多好。” 林氏也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好,今日外头肯定很热闹。幼清怎得还不回来,我饿了都。” 话音刚落,外头就听到卫琢的说话声“姐姐,快着些走,我饿了...” “我也饿了...” 屋里头的两个大人听到这话,反映各异。林氏坐起身来,皱了皱眉道“这孩子怕是刚起,在岳家也赖床。真的是...” 郁氏则是微微一笑,拉了微散的衣服,站起身来准备迎他们进来,他转身看向眉头微锁的林氏,为卫珃辩解道“这怕啥的,趁她还能睡可不得贪睡,等以后有了差事,哪能再赖床了。” 这厢话音刚落下,那厢姐弟二人就进了门。他们先行了礼后,郁氏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姜柏,问“清儿,霁和呢?” 卫珃茫然,也往后看去,才看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阿渠也不在。她先看了看林氏的脸色,挺平静。才开口“许是我与阿琢步子快了些,给他们落在后面了。” “父亲,您别怪阿姐,是阿琢说到乞巧会一时忘了分寸。”卫琢说罢余光看到他爹在瞪他。 “给父亲,郁侧夫请安。”姜柏走到屋里先请安。 “快起身。坐。”林氏道。 “霁和饿了吧...既然都到了,咱就吃饭吧。”郁氏关切地问姜柏。 姜柏一笑,知道这是这郁侧夫其实是在说别饿着卫珃了。他顺着话说“是的,妻主早上都没用饭,这个点定是饿了。” 林氏看他也帮着卫珃他们说话,索性就不计较这事了。 吃饱喝足后,卫琢拉着卫珃的胳膊“姐姐,你还要不要换衣裳。一会咱们就要出门啦。” “不换了,我一个有了夫郎的娘子不需那般耀眼。”卫珃对听他们说话的姜柏轻眨了下眼。 姜柏听到这话,心中像是过了蜜那般甜,嘴角一个恰到好处的笑,低头的刹那还能看到他脸庞的红晕。 卫琢... ... 就...这就害羞了? 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该走啦姐姐。父亲你们晚会也出门吗?”卫琢看着在父亲榻上赖着的姐姐,精致的小脸上漾着期待。 “莫要催了。这就走这就走,郁爹爹你和父亲去哪玩?母亲去吗?”卫珃被卫琢催了几遍才起身。 “已订好了船舫,你母亲下了值也会过去。她最爱热闹了。”林氏也躺在榻上。 “好,那我们先去奎星楼了。”卫珃点头,赶紧说走,她怕再说下去阿琢真的要急了。 “先去换身衣裳,后头都皱了。”郁氏提醒道。 卫琢有气无力地道“姐姐,赶紧去换,再慢就真的没有好位置啦!姐夫,咱们先去门口等姐姐罢。” 卫珃用了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裳,就生怕卫琢等急了。 他们到奎星楼的时候,天将擦黑。 还好卫琢身边的阿陆提前来占了位置,他们得以坐在观景角度最好的窗边。 残阳的余晖将一小片天空映的满是红色,另外半边是一抹弦月,在江水中的倒影晃晃悠悠。 江中有大大小小的船舫,岸边的廊桥到处都是衣香鬓影的年轻娘子与郎君。卖花灯的老翁,串糖葫芦的小贩,与在街边的奔走打闹的孩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 卫珃看到这一画面,心中皆是感慨,这...就是我想守护的东西。 “咦,姐姐,那郎君是谁?怎么这般无理的盯着咱们看。”卫琢的声音打断了卫珃的感慨。 她低头往外看去,是有一个小郎君在看这边,看起来与阿琢大小差不离,玉色腰带左侧挂着淡蓝色的丝绦,是个未婚的小郎君,不知道是在看谁。 夜风吹过来,将她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姜柏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掖在了她的耳后。 她低声道谢,“谢谢夫郎大人。” 姜柏轻打了下她的手,嗔道“这般客气。” “姐姐,你瞧,那郎君怎么在瞪我。”卫琢撞了撞她的胳膊。 她再度看过去,看到那小郎君依旧站在原地往这边看着,许是太远了,她看不太清他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瞧着没有啊。” 姜柏问他们要不要吃些什么东西,就下楼与南风一块去点些东西。 卫琢听姐姐都这么说了,索性就不理了。说了自己想吃的,就亲亲热热地与姐姐靠在一起说话。 “哎!你这郎君好生不知羞。这般贴近一个娘子,是非她不可吗?”一道带着些娇蛮的清越声音传来。 卫琢抬头以为有热闹看,结果发现那郎君带着几个仆从,他正在看向自己,是那个刚刚在岸边看他们的人。 ??? 在说我? 我卫某人与自己姐姐靠得近些又怎么了? 他看着周边投来的看热闹的眼神,没好气的开口“您是哪家郎君,我与我姐姐靠得近些,用得着您管?” “哦,咳咳。原来这是你姐姐啊。不好意思。我是宁鸾,未请教姐姐名讳?”那郎君挠了挠头。 “不问我姓名,导致直接问我姐姐名讳,是你不知羞还是我不知羞?”卫琢听他话翻了个白眼。 那郎君脸哄的涨红了,刚想开口。 就看见姜柏走了过来,卫琢心思一转“喏,想知道我姐姐名讳,让我姐夫告诉你吧。” 这位宁鸾郎君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起来,他看了看姜柏,又看了看盘腿坐着的卫珃,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有夫郎?那为何不配带缎带!” ps:哎嘿嘿 迟到了迟到了 今天更多一点丢丢啦 因为明天我又要请假啦 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哦对 今天我在yzwd花了1w多办了张健身卡 但我忘了我是个小白了 55555 负债累累办的卡发现自己不会搞器械 真的救命啊 宁鸾 回来的姜柏正好听到这句质问,他脸上平日里常挂着的笑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先是打量了卫珃的脸色。 只见卫珃神色淡淡,看到他来抿唇轻笑了声,直直与他目光相交,道“缎带...许是出门前换衣裳时,匆忙间蹭掉了。这个原因可以吗?”说罢,看向那忿忿的郎君。 那宁姓郎君在她眼神转过来时,尚未对视了一秒就躲闪了她的眼神,心中羞意直往上涌。 她... 她怎么有了夫郎还这般看他,如何不让未婚郎君误会。 没关系,即便是她有了夫郎,自己也可以嫁她不是吗。父君说要勇敢追爱,我就是看上她了。 他瞬时觉得豁然开朗,再抬头时也带上了笑容。 他展颜一笑,右侧一颗小虎牙和梨涡显得他十分可爱。道“失礼了失礼了。我初到京城,尚不太了解京城的习俗,让诸位见笑了。” 他拱手向周围看戏的人示意,那些子食客也只是想看看热闹,见热闹没了,善意地笑了笑,就转身与同伴继续聊他们的了。 卫琢眼神在这几人身上打了一圈,心下有了计量。 那郎君郑重地向还站在那的姜柏行了礼,“今日举动实属不妥,改日登门赔罪,还望阿兄勿要见怪。” 听到这话,姜柏只觉得这郎君十分乖巧,他和善一笑,走到卫珃身旁坐下,摆手让他坐下,道“罢,是我们的疏忽了。我看你未梳冠,应当年纪还小吧。” 宁鸾搬了个凳子坐下,手放在膝盖上交迭着,眼神甚至都不看卫珃一眼,仿佛刚刚真的只是误会罢了。 他说话间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身上的香囊,“是的,阿鸾腊月初十将满十五岁。” 姜柏一听,看了眼卫琢道“倒是比我们阿琢还小一些。” 卫琢轻哼一声“就差几天算什么小。” 卫珃听他如此孩子气,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从前你不就爱说比你小一天你也是兄长嘛,今日好容易遇到个阿弟,又这般说辞...你哟...” 宁鸾看到这一幕,手不自觉地紧张了一下。 卫琢一直在盯着他,看见他手一抖。只觉得好笑,这个宁鸾,想装乖巧吗? 坐了好一会,卫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和花生皮,提议道“走吧,出去转转。” 众人皆起身,就剩宁鸾一人还坐在凳子上,心里有些慌张,这...就出门了?那我是跟不跟呢。 不跟,又不想错失这个机会。跟呢,与自己乖巧可爱的形象又不符。 他看他们一行几人往外走,也没有人叫他,他捏了捏衣角,准备起身也跟着往外走。 就听门口有人叫他“宁小郎君,你要继续在这坐着吗?” 他面上一喜,是她。 他身边的贴身仆从眼都看呆了。郎君将才的脸黑的不行,这又开心的不行。他啥时候学的变脸啊。 几个人出了门,在街上转了圈,只在小摊上买了几盏花灯,准备写了心愿放到河中去。 卫珃拿着笔,若有所思。写个什么愿望呢? 想了一会后,她提笔写好了。自己看自己写的愿望还笑出了声。 卫琢好奇地往她手中探头,她手一翻,“愿望看了就不灵咯。你写的什么?” 卫琢挠了挠头,嘻嘻哈哈地“我也不知道该写啥,我卫某人有了姐姐什么都不缺。” 卫珃扑哧一笑,转头看向已放下笔听他们说话的姜柏,笑骂“你看看,你看看,还有这样的理。” 姜柏嬉笑道“哈哈,见安与我倒是想一块去了。我也觉得有了妻主什么都不缺了。” 宁鸾本来跟着点头,赞同卫珃的想法。就是就是,哪有这样的理,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姐姐如此亲密。 后听到姜柏的话,只觉得酸涩。怎么这郎君就这么幸运就能得到她,为何他不可以。 卫珃忽然正色道“不如,再问店家要一张纸。你不许个不再挨打的愿望嘛。” 卫琢原本灿烂的笑一僵,当着外人的面姐姐怎么这么说自己。 他不能丢了份,轻咳一声,“咳,那都是小事。是要多要一张纸,以求姐姐明年高中。” 原本想逗卫琢的卫珃,心中一阵暖流涌过,欣慰道“哈哈,好,姐姐若是能高中定是阿琢的希冀起的作用。” 说笑间将花灯放进河里漂远了,河面上一盏盏灯像河面上盛开的一朵朵花,绵延数里,美艳绝伦。 卫珃正盯着某一处出神,身旁挤过来一个人声音压的有些低,听起来神神秘秘的“姐姐,那宁鸾走了。” 是卫琢。 卫珃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走就走了,咱们也该回家了,收拾东西,明早咱们就回书院啦。” 卫琢 ... ... 这么快就该回书院了 又要见那讨人厌的奚越了!!! 苦恼 宁鸾到家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坐在临窗的小榻上,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他手指敲了叁下桌角,没过一息就从另外一扇开着的窗跳进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主子有何吩咐?”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问。 宁鸾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十七...你去查查京城中有几户姓卫的人家,家中还有个郎君叫阿琢,将他们家的情况查清楚。” “是。”那黑衣人得了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十八,进来。”宁鸾扬声道。 “郎君?”是那名今日随他出门的仆从,听声推开了门,看到自家郎君坐在小榻上,神色不明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心。他们这位小郎君啊,既不占长,也不占幺,却是主君最最宠爱的一个,平日里在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那般冲向一位已婚娘子,心里头不知道多恼。 “十八...你说,今日那个卫娘子长得俊不俊?”宁鸾试探问道。 果然,十八心里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答“那娘子已有了夫郎,郎君还是...况且,主君与大人若是知道了今日的事,也不会赞同的。” “唉...是啊,她怎么就有了夫郎呢?她那么好看的人...”他孩子气般地撅了撅嘴,苦恼地往后摔在榻上。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您可当心哟,这榻这么硬别给您摔着了。”听到声音的十八赶紧跑过去查看,看他也没有难受的样子,才放下心来。这万一有个好歹的,自己可怎么办。 “哎呀,我没事的。我就是想不通,我怎么就直接冲到人家面前去了,还好巧不巧地是个已婚的娘子。唉...愁...”宁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十八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由于冲动导致的误会对自己以后的形象不好,便开口安慰道“郎君放心,您别恼了,我这就去让十九和廿一去封了那些人的口,我家郎君的形象我来维护!” ??? “不用不用。别给人留下咱们宇郡王府跋扈的印象,今日就是误会罢了。”听到十八说的话,宁鸾一骨碌从榻上翻身起来,言语中满是抗拒。 可别去封口啊!本来给卫娘子的印象都不好了,再给她留个自己嚣张跋扈的印象,自己别说徐徐图之了,给人留了这种印象,再徐徐也成不了事啊。 这边回到院中的卫珃和卫琢在廊下正在说些什么。 “你去给自己的需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也回去了。”卫珃说完就想进屋。 “哎,姐姐。衣裳有何好收拾的,书院的宿舍中啥都齐全。”卫琢靠在廊柱上不肯走。 “说的也是,书院确实什么都不缺。行了,回吧。我要去休息了,霁和还在等我呢。”卫珃走到卫琢身旁推他出去。 “哦~原是姐夫在等你。好吧,那我走了,姐姐明早可别迟到,还想赶上晌午赵师傅做的臊子面呢。”卫琢打趣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卫珃看着那个一蹦一跳出门的身影渐渐远去了才进屋。 进了门卫珃眼神扫了一圈没发现姜柏,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应当是在沐浴。 卫珃想到明早就要走了,一离家少说也得几个月才能再回来,对新婚的夫郎总是有些亏欠的。自己脱了外衣后,径直地进了浴室。南风看见她进来,刚想出声行礼就被她挥手招呼出去了。南风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她拿起墙上挂着的澡巾,想给他搓搓背。 临行 “霁和,由我来服侍你沐浴可好。”卫珃看着躺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的人,忽然起了坏心,在他耳边细声道。 姜柏听到女声先是被吓了一跳,后看到是卫珃才放下心来,从浴桶里抬起满是水的拳头,没舍得用力气地敲在她的胸口,“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他埋怨道。 卫珃的里衣本就是白色,遇了水之后直接可以看到肌肤了,卫珃看着自己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如不穿的样子。眼神中满是调笑地看了一眼那个未着寸缕的人,低头手撑在浴桶边上去寻他的唇,柔软的舌顺利了进入了他的口中,舌尖俏皮地划过他的牙关,在他的身体痒的轻轻颤抖时,才肯放过他敏感的上颚,转身与他的舌头缠绵共舞,直到他有些喘不上气的时候,卫珃往他口中送了口气才结束这一吻。 “幼清的吻今日是梅子味的,甚是甜美。但能否背过身让我先出去,穿上些衣裳咱们再继续?”姜柏还有些气喘吁吁。 “起身穿衣过于麻烦了,还是我脱了衣裳下水陪你可好?”卫珃环着手臂,站在屏风前笑道。 姜柏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共共浴吗? 他不禁又想到画册里,也有这样的场景。 还未等他答,她就进来了,足够两人坐下的浴桶,因多了个人,水哗啦一下溢到地上不少。 她一边亲吻着他,手一边往水下探去,摸到已经站立的肉棒,她哼笑了声。听到她的笑后,姜柏的耳朵也跟着红了。他不服气地心想,这不是自己的肉棒淫荡,而是看到她情不自禁而已。 摸了几下后,卫珃借着水,直接坐了上去。肉棒进入了狭窄紧致的小穴,刺激地姜柏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他侧过头轻喘,“娘子今晚怎么如此热情,都等不到上床。” 卫珃轻笑,只顾着一点点下沉着身体,姜柏感觉进到了最深处,他不自觉地向上挺动着腰“啊妻主幼清好棒” 姜柏看着眼前晃动着的白皙的胸,一口咬了上去,亲的啧啧有声。“幼清的乳首好甜,也有梅子味。”他边亲口中含糊道。 卫珃被他的动作弄的十分舒服,手臂环着他的脖颈处,仰头难耐地喘息“嗯霁和快一些” 为了能让妻主更舒服,姜柏将注意力都放在下身处,手握着她的腰,一下下挺弄着。“嗯”姜柏感觉卫珃的叫声有些一样,自己的肉棒被小穴夹的十分舒适。就试探着往刚刚那个地方使劲,没想到卫珃夹的更紧了,肉棒出入都不太方便了。 姜柏也轻喘着气,低声问道“幼清舒不舒服,小穴夹的我都动不了了呢。” 卫珃听着他的淫言浪语,红着小脸闭着眼道“十分舒服,霁和好棒。” 姜柏身下不停,肉棒有技巧地叁浅一深,在最深处找到刚才那块地方磨了下,“嗯霁和”果然听到卫珃难耐地声音。 肉棒被夹地快受不了了,姜柏憋着气,准备做最后冲刺。他记住了那块软肉,变本加厉地只往那块区域进攻,几十下后,“啊霁和,我要到了”说罢卫珃就哆嗦着在他身上高潮了。 姜柏被高潮后的更加紧的甬道夹的受不住了,用力地挺了几下后,“嗯”在花穴深处射出了许多精液来。 卫珃感觉身下的肉棒软了,就起身出去。在她抬身之后,一团有些清透乳白色的液体就飘在了水面上,姜柏看着这团液体,羞的脸都红透了。这等会阿渠和南风进来收拾的时候不知要怎么笑话呢。 他也赶忙出了浴桶,穿好衣服走到床前,就听到卫珃吩咐阿渠进来收拾,他赶紧上了床,脸朝里侧躺着。 他侧着耳朵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只听到嗡嗡的声音,大若是压低声音说的。卫珃上床后,看到他背对着自己,有些好奇,将他身子扳正问“怎的了?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姜柏只是摇头,后又问“你方才和阿渠说了什么?” 卫珃笑,亲了亲他的唇角道“我让他再烧些水,等会用。” 姜柏一听,翻身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道“刚好我也正有此意。”说罢,用还未完全苏醒的肉棒磨了磨她的腿根。他骨节分明的手十分漂亮,解了她的衣裳后,正往她身下令他着迷的花穴探去。 两人闹到很晚才睡觉,还是阿渠听到屋里还在嘻嘻哈哈说着话,提醒明日要早起屋内才消了声音。 ps:追-更:po18zy.com (woo18.vip) 离别 二人又悄摸地说了会子话,隐约听到外面梆子响才歇下。 照例还是姜柏醒得早些,他看了眼窗,阳光还没打过来,估摸着天色也还早。就侧着身子用目光打量还在沉睡中的人,心中叹息道,怎么刚成婚几日就该分开了,就这样放人走真是舍不得呢,唉… 纵有千百般不舍,聚散终有时。该走的人在远方有她需要完成的事,自己也不能做她的绊脚石。 “姐姐起身了吗?”窗外传来卫琢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在问阿渠吧。姜柏想。 “还没听到动静,估摸着还在睡。”阿渠低声答道。 卫琢“哦”了声后就没再说话,不知是走了还是怎的。 “嗯~怎么醒这么早?”卫珃这才将将睁开眼,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后就将头埋进姜柏的怀里,声音闷声闷气道。 姜柏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软成水了。抬臂抱住那个眯着眼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人,柔声道“不早了,见安都来过一趟了。” “今日初八,他怕迟了就吃不上赵师傅的拿手菜了。”卫珃安心享受枕边人温软的怀抱,嗤笑道。她太了解阿琢了,年纪也不算小了,还成日里只想着吃喝,学问也都是蒙混了事,也怪不得郁爹爹动手。 “再让我抱抱,就起床。下一回再回来怕就是寒冬里了,我不在家,你想在咱家住就在这住,想回去陪你父亲就回去住。总归,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母亲父亲那也不需要天天去,他们也嫌麻烦,也正好省了你的事了。就算你不愿回家,也常出门走动走动,和兄长逛逛什么的,银钱若是不够使了,直接从中公账上支就好…还有…”卫珃抱住他的腰,交代她想说的话。其实并不太担心他过得不好,母亲父亲郁爹爹都是明理的人,也不会为难于他。就是担心他在家不习惯,索性不如回家陪陪他父亲。 姜柏听着怀里的人絮絮叨叨,觉得美满不过如此了。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家长长辈又十分明事理,日后膝下再多两个孩子那就完整了。 他笑着拍拍那人的肩,将她提到与他平视,在她唇上动情一吻,声音有些沙哑道“我都省得,你在书院好好照顾自己就好,家里的事不用操心。父亲郁爹爹他们都待我十分好,我也会多出门玩的,钱也够使,那日归宁前父亲将我叫过去还给了我一个银票袋子。好啦,该起身了,莫让他们等急了。” 等卫珃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在门口了,阿渠已经在马车前了,卫琢坐在马车上,托着腮与他爹大眼瞪小眼,看到卫珃来了,他眼中放光道“母亲,父亲,爹,姐姐来了!你们和姐姐说吧!”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转到卫珃身上,卫琢背过身掏了掏耳朵,可有人替他听唠叨了。结果长辈叁人看到卫珃来了,首先卫父说“乖儿,去书院乖乖读书。”就负手走开了。 卫琢心中舒坦了, 父亲对姐姐说的和对自己说的一样。 轮到他爹了,他爹平常捞起棍子打自己的时候多硬气个郎君,这时候却是用满含担忧的眼神,拉着他姐姐的手道“清儿在书院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卫琢去给你买,千万别生病了,咱们家就你这么根独苗苗啊。”就差拿着手帕抹去眼角的泪水了。 卫琢?????? 姐姐是独苗苗?那我是?? 还让我去给姐姐买东西,到底我是郎君还是姐姐是郎君? 卫琢听的眼睛瞪大看着他爹,他爹看到他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起对姐姐的微笑,就给他一个眼刀,吓得他赶紧错开了眼神。 算了算了,习惯成自然。 母亲只是在姐姐上车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话。说罢,姐姐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在车上向家人行了大礼,与他们一一告别,最后深深看了眼姜柏道“我走了。” 待看到他下颌微颔,与阿渠道“走吧。” 马车渐渐驶出城,卫家人才回去。 车内,卫琢好奇地问“姐姐,方才母亲对你说了什么?” 卫珃本来好转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她道“母亲说会给我多多写信的。” 卫琢…………………… 母亲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一写信就是大几页纸,有用的就开头几句,后面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京中的八卦,还偏偏没人分享,他爹不理她,只能与父亲和姐姐说,甚至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写好多。 失语了… 但想想赵师傅的手艺,他又快乐了… 回来 他们一路疾驰,路上都没歇,生怕错过了赵师傅的手艺。不仅是卫琢馋了,卫珃其实也想念那一口地道的川味了,何况赵师傅一个月在食堂做菜的次数也不固定,这次初八还是卫琢在回京前找食堂里与他相熟的帮厨打探的小道消息。 说来也奇怪,卫琢喜辣不稀奇,郁爹爹本就是成都府人,但卫珃确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她母亲父亲的祖上也都是京郊附近的人,她却独独好一口辣。 快到正午时分, 他们才紧赶慢赶到书院门口,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将马车放在专门的地方,主仆四人急匆匆地赶往食堂。 去食堂的路上匆匆忙忙,不少同窗和她打招呼,她来不及好好同她们说话,只能笑着点头,脚下的步子却一点没慢。 “幼清幼清,快来,我占好位子了!”熙熙攘攘的食堂中,听到一个人在叫她,定睛一看,那个穿着红圆领袍的娘子端着面的娘子,可不就是李艾。 卫珃看到她端着碗刚准备坐下,她冲她挥了挥手,大声道“等我一会。”李艾听见后笑着把面放在了桌子上,准备等他们来了再一块吃。 卫珃走到窗口边,没多大会就排到了。“赵师傅好啊,今有什么菜。”卫珃看着正低头盛菜的赵师傅,“是卫家姐弟呀,你们回来了。”赵师傅一听声音,放下手中的勺子,乐呵呵地向他们打招呼。 “赵师傅今有没有辣子鸡?”卫琢从她身后冒出头来问道。“哈哈,自然是有的,你们想吃的都有。”赵师傅问了他们想吃的东西后,给他们一个木餐盘,上面是他们要吃的几道菜。卫珃想去接,阿渠急忙接过去餐盘。好家伙,这万一被阿素知道了自己在娘子身边,还劳烦娘子做这些琐事,肯定得挨她啰嗦。 刚坐下来就听到李艾带着笑问“咱们的新娘子回来啦!婚后这几天过的如何?”说罢,朝她暧昧地眨眨眼。 “哈哈哈,还不错。你成婚了就知道了。”卫珃看见的她的笑,给她端过去一份菜,“吃饭能堵住你的巧嘴吗?” 李艾哈哈大笑,端起面条吃了一口,皱着眉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叁两口咽下了口中的面,凑到卫珃身边小声问道“你…大婚那日,我看到奚越也去了,他…”还没说完卫珃搁下了筷子,神色淡淡“先吃饭,回去再说。” 李艾感觉不对,看了眼周围,触及她目光净是躲闪的。她才想起来,可不是嘛,女院的风云人物和男院的两大美人,当时可闹的轰轰烈烈,结果叁个人的故事竟以一对成婚,一人黯然结束。这又听到后续,谁不感兴趣? 众人的八卦之魂见没有了火源,也渐渐熄灭。 卫琢从小就习惯了大家的目光投在一切与他姐姐有关的人身上,他早就免疫了。不过他刚刚也在竖着耳朵听李姐姐说话,他也想知道姐姐和那奚檀朗到底会什么走向…结果姐姐却不说,啊啊啊啊啊,说话说到一半真的讨厌! “韶涵,这几天课业我没错过什么重要的吧?”卫珃吃完了,想到了重要的事。 “我天爷,咱们卫珃卫娘子什么时候想起担心起课业来了!这成个婚短短几天就变得不像我认识的幼清了。”李艾表情夸张大笑道。 “就是,要是幼清都需要担心课业了,那咱们就更不用说了。”邻桌的娘子听到这话,也打趣道。 是她们的一个同窗,王蓓。 “卫珃,你回来了…”谈笑中桌边忽然出现一个声音,原本热闹的食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不分男女学子,这次极有默契,齐齐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向他们这桌行注目礼。 来了来了!这次真的来了!奚越来了!!!如果可以听到他们内心的声音,估摸着都在发出鸡叫。 大家屏气凝神,就想听卫珃对于昔日的“叁角”关系中的另外一个人,怎么回应。 “嗯,回来了。你吃过了吗?”卫珃抬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还未来得及。”奚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众人os:看看!看看!奚越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找卫珃了!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母亲!我又再一次相信爱情了!!! “好。阿渠,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要清淡些的。”卫珃起身拉着他衣摆让他坐下。 奚越坐下后,顺手就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口菜吃。道“不必了,我吃这些也可。咳咳咳。”他忽然咳嗽起来,一阵子才停下,脸上带着红晕。 李艾:??? 卫琢:… 奚檀朗又开始了… 众人:啊啊啊啊啊啊! 卫珃看他咳嗽,也未作声,只是在他咳后,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帕子递给他。他怔怔地看着那手帕,好一会才接过去。 接过去后也只是象征性地碰了下嘴角,就收到怀中了。 众人os: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画本子里才有的戏码!好一个受了情伤而萎靡的貌美郎君,如今与昔日旧爱再碰面,居然还用她的筷子吃饭! 他咳嗽了!唉?卫珃居然不给他顺顺气!呵! 哎!给了奚越贴身帕子!!哦吼! 奚越眼圈红了… 唉… 果然感情里受伤的都是郎君。 ps:追-更:xpo18.vip (woo18.vip) 托辞 卫珃也看到奚越泛红的眼角,她就站在他身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他这是病了?她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怎会病了呢?前几日见他还好好的。 前几日?卫珃福至心灵,怕是在他在书架偶遇自己前就在书斋了。难道是他看到了自己和霁和在楼上的亲昵所致病了? 这时,阿渠正端着盘子回来,她思绪收回来,看着那还强吃辣的人。心中不免叹息,拉住了他的手。将他面前的地方收拾干净,给他放下餐盘。是一碗海鲜粥和一个炒时蔬,他又在病中,怎么能吃辣。 “吃这些,这些辣子等病好了再吃也不迟。”卫珃给他递过去一双新的筷子。 奚越不接,低着头也看不清脸色,闷声说话,听着还有些鼻音,“我口中尝不出味道,所以才想吃些辣子。” 卫珃拿着筷子的手一直没放下,见他一直没来接,原本温和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变淡。 众人os:奚越咋回事? 李艾:别低着头了啊!快接筷子,幼清表情都不好了哎喂! 卫琢:???给姐姐脸子看呢? 阿渠: 以这种方式得到娘子的关注,不可取。唉要是阿素在场多好,回头还能一起说说娘子的八卦。 卫珃:阿素你们经常说我的八卦? 阿渠:???这不是我的内心os,娘子怎么听得到??? 卫琢看不下去了,神色不愉,悠悠开口“奚檀朗,姐姐给你的筷子你不接过去吗?”奚越这才看到她一直抬着的手,接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神情有些慌张道“我只是不想吃罢了。” 他生病之后的声音有些糯糯的,说起话来倒有些撒娇的感觉。对她倒是十分受用。她展颜一笑,把盘中的勺子拿起来放在他的手里,温声温气道“等你病好了,吃什么都行。”经过卫珃这么一说。他才配合吃了粥。 卫珃在他对面坐下,见他吃的十分香,“怎么样,好吃吗?” 奚越咽下口中最后一口粥,从袖袋里拿出自己的帕子,轻拭嘴角,眉眼弯弯道“嗯,估摸是你递的勺子的原因,粥都变得好喝起来了。” 卫珃笑。 众人os:好家伙,奚越可真会啊。早有这劲,还轮得到姜柏做她正君? 午休时间到了。食堂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少数几个与他们关系不错的还在。 “咱们也走吧,你一大早起来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指定是累了。回去歇着吧,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王蓓同唐皎起身道。 “好,回吧。”众人附和。 走到一棵老榕树旁,就该分别了。男寝与女寝在榕树两个不同的方向。 “姐姐回吧,我让阿渠和阿陆去卸马车上的东西,等傍晚再给你送去。诸位姐姐,我们先告辞了。”卫琢道。 卫珃点头,说罢就和奚越转身走上了那条回男寝的小路。 午后的日头最是毒辣,星星点点的光从榕树的缝隙间洒下来。李艾眯着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道“咱们也走吧。” 几个娘子说说笑笑结伴而行回了女寝,因贴身侍从基本都是郎君,女寝又不允许郎君入住。是而,书院的娘子在生活方面也被迫学会了照顾自己。 有一个郎君在他们走之后从一旁的花丛后走出来,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心中想到,这才和霁和成婚几日,刚回书院就和奚檀朗这般亲密,我定要写信给霁和告状。 这郎君在日头下站了一会好似觉得太热了,就一路小跑回男寝了。 看到这郎君离开的背影,原本应在收拾东西的阿渠从一堵墙后走出来,眯了眯眼,这位柳郎君似乎与姜正夫走的十分近。看他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赶忙去停马车的地方给娘子收拾东西。 这厢奚越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午休时,想到与卫琢在门口分开之时,不经意间问了句“哎,奚檀朗,今日怎么没见阿源?你都病了,还不见在你左右?” 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好似是“他在收拾屋子。”想到自己刚刚说的托辞,还有卫琢那一脸不信的眼神,他轻笑出了声。 ps:首-发:tianmeixs.com (woo16.com) 被迫 昨日是乞巧节,自己也没地方去。就甩了阿源去了观星台走走,看着天上的星河,心中也许下了愿望。 正靠在栏杆上乘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听音还是一个娘子。这大晚上的,再贸贸然露面更不合适,就闪身在一根柱子后躲了起来。 只听一个听起来有些年长的男声问道“韶涵,幼清何时回来,你可知?连院长都在打探消息,又不敢明催,毕竟大婚,休几天婚假也属正常。但书院没了幼清,像是缺了些什么似的,院长就想到让我来问问平日里与她交好的你了。” “哈哈哈哈,老师您也想幼清了?这没有她了,您的课是不是就没法上了。”原来是李艾。 这话纯属打趣了,观星这门课在卫珃选了之后,选课的学生忽然爆多。虽大多都是冲着卫珃来的,但上着上着也有几个真正对观星术有兴趣的,自己上起课来也有劲。 “哈哈哈,韶涵说笑了。课当然可以进行下去,但老夫确实也有些想幼清了。”听到这的奚越从柱子后头探出半个脑袋,就看到两个背影,一个满头华发头上簪着一根簪子穿着一袭白袍,夜风吹来,显得十分仙风道骨。另一个就是他和卫珃的同窗,也是卫珃的好友,李艾了。 只见她笑嘻嘻道“如果不错,明日她就该回来了。她弟弟不会错过赵师傅的手艺的。” “哈哈哈哈哈,见安小郎君年纪还小。”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的老师带着满意的笑容去给院长交差了。 明日回来?那岂不是今日就是与姜柏分别前的最后一晚,那他们指定又要…奚越心头涌上一阵难受。 “哟,奚越,在这乘凉呢?”还没等完全难受,就看到李艾站在自己面前,声音里的满满的恶趣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他… … 尴尬地笑笑,“呵呵呵呵呵,是啊。出来凉快凉快,你也是吗?” 在李艾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有些心虚地说不下去了。他就知道这是发现自己刚刚偷听了。可是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哦,对。就是他先来的,他挺直了胸膛,想与她辩解。 “檀朗啊,明日幼清就要回来了。你…何打算?”李艾负手站立,风把她的话都吹的有些听不清了。 何打算?还未想好呢。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支持你与幼清。可谁也没想到,竟是姜霁和成功当了她的正夫。真是…”李艾叹息道。 支持他俩不是没有道理的,檀朗只要是幼清出现的地方,他绝不会看他人一眼。而幼清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儿,她只有喜欢的,她才会去主动搭话,放在心上。例如,奚越。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她看的不能再清楚了,幼清爱作弄檀朗,檀朗也是个害羞性子,但等檀朗真的不高兴时,她再去关心他,两叁句不算哄人的话都能使得他又开心起来。这样也好,这样婚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 幼清出挑,方方面面都出挑。甚至院长都破格收了她做最后的关门弟子,院长曾是陛下还未成陛下前的老师,直至先皇驾崩前,点允王继任皇位。院长不愿入官场浮沉,于是向陛下请辞,与诸多有意向的大贤一同成立了这么个特殊的书院。院长一生追求平等,所以不论是女院也有男老师授课,男院也会同女院有重迭的课。 或许是那一回,陛下来了书院。作为陛下的同门师妹,幼清自然会被院长带去给陛下认认脸。 但就从那之后,没过多久姜柏就来了书院,幼清对檀朗也不如从前那般。但偶尔她看向檀朗的眼神表明,其实她没有放下。只不过是迫于不知道何事,才不得不与檀朗疏远。 “我与幼清如何,从来不在于我,而是她。我先回了。”沉默了一阵的奚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罢就走了。 李艾从楼上看到他被月光下拉长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 奚越回到小院,阿源就迎上来问道“郎君去了何处?怎么也不带我?现在沐浴吗?”连续的几个问题问的他头有些疼。头疼?有了。奚越转了转眼睛。 “准备点温水沐浴,暑气太盛,消消火。弄好你就去睡吧。”奚越吩咐阿源。抬上来了水,奚越撩起袖子,嗯,再等凉一点。 等他洗了凉水澡后,他就只穿了个里衣,系带都未系坐在窗边吹着夜风。 吹了半宿风,第二天早上直接就起不来身了。阿源在书院的郎中那给他拿了药煎了喝,喝了药后他还不是很好,他说他想吃山下的糕点。没法,阿源只好下山去给他买。 阿源一走,他一骨碌爬起身来,好些没站稳。听到外面学生们的吵闹声,快开饭了。 他去厨房间找到了阿源未扔掉的药渣子,他手隔着帕子捏了一小撮放进一个香囊中,拿起来闻了闻,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一股淡淡的药味,刚好。 回房后,他手端着脸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足够苍白。走到食堂内,一眼就看到了与李艾同桌而食的她。她看起来好似很开心,眼角都藏不住的笑意,是啊,她又怎会不开心呢。呵。 他走到她桌旁,开口与她说话。她问自己吃饭没,她好像看出他病了,专门让阿渠给他去拿些清淡的吃食。但他有些饿了,他拿起她的筷子吃了口菜,这样是不是就算与她亲吻了。“咳咳咳”这菜今日做的有些过辣了。 卫珃拍了拍他,还拿了她的贴身帕子给自己。嘿嘿,感动了。正好拿来擦下刚刚咳出的口水。算了算了,还是第一次拿到她的贴身之物呢。晚上回屋抱着睡。 嗯…她给我拿了勺子。 嘻嘻。 奚越翻身从外衣的袖袋中拿出来卫珃的帕子,深吸一口气。她的味道,可真香。他又躺下去,将帕子放在脸边。闭上眼睛再闻,就好似她在他身旁一样呢。 约定 想到卫珃又回来了,而且身边还没有了姜霁和,他又快乐了。他想象着,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能够成功勾住她,以后的幸福生活不就有了。 不禁又想到姜霁和没来书院之前的日子,她明明对自己还是有意的。奚越开始有些委屈了。 她那么好,自己却当不上她的正君。但若是真的能嫁给她,婚后他定好好爱她,最好能给她生个小娘子。 想到生小娘子,他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去想生小娘子的过程,脸不禁红了起来。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肉棒有抬头的趋势,他不禁唾弃自己,一面对卫珃连郎君的矜持都没了,只想着与她多亲近亲近就是好的。 他闭了闭眼,想念段清心咒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念了一遍又一遍,卫珃的模样还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不仅未清心,反而愈演愈烈。 脑海中的卫珃变成了躺在家里他的床上向他招手的姿势,她衣裳半褪,眉眼间皆是情欲,眼神也不复往日的冷淡。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手一点点地往自己身下摸去,她皱着眉眯着眼,口中偶尔溢出一丝藏不住的呻吟。“檀朗…… 你快…来。嗯…”她原本樱色的唇色也变成了红色的口脂,一开一合间尽显风情。 过去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自己前几年就跟着老叁看过各种各样的画本子,也只觉得恶心。后遇到了卫珃,她初初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只看到她的模样就惊醒,身下湿漉漉的。他知道,这是梦遗。 他受诱惑往床边走去,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往日熟悉的床上。或许枕头与被子里都会沾上她的味道。他想碰碰她的脸,抚平她微皱的眉,可他伸出的手像是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摇了摇脑袋,俊脸微红。那个在床的人不是她,她不会是这样子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真的太诱人了。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又是一个午后,卫珃和李艾正在小院中的葡萄藤下的躺椅上躺着,两个躺椅间还有个石桌。卫珃胳膊随意地放在脸上,闭目养神,李艾又想到乞巧节那晚奚越说的话,想到那晚他独行的背影。最近学业重,也没有闲工夫与她谈论这事。正巧今天是个机会,她吸了口气,准备开口与她说道说道。 “韶涵,你说我等殿试成绩出来后,就去向檀朗提亲可好。不知他是否愿意。”卫珃忽然来这么一句,给李艾的话堵在喉咙中。 李艾只好将准备好的说辞咽下去,“咳咳,他倾心于你,又怎会不愿意。” “我知。只是,没能让他做了我的正君,我有些…”卫珃有些不高兴,若不是担心…唉… “慎言…他母亲虽位高权重,但为了你也为了他,能做你的侧夫已是最好的结果了。难不成你真想他嫁给别的娘子?”李艾脸色一变,及时截了她的话头。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地方能藏暗卫,舒了口气道。 “这就快八月十五了,咱们都回不去,回头叫上卫琢和他,咱们四个一齐吃个饭可好?”卫珃也深知流言的厉害,就换了个话题。 李艾笑道“那自然是好的,就怕我和阿琢在场,檀朗再嫌我们碍事。” 卫珃轻啐一声“瞎说。” 时间在忙碌中走的显得格外快,上回同韶涵说罢话感觉没两天就到了八月十五。卫珃手提着笔,桌面上摊开的纸上新笔迹还洇着墨。 “幼清可是有心事?”院长在高高的书本后面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得意学生之一,在发呆。 “啊?并无。只是学生一时走了神。”卫珃将笔放回笔架上, 脸上挂着从容的笑。 “呵呵,无妨。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罢,听说今日你要与檀朗出去吃饭?”院长乐呵呵地问出大家的疑问。这几天可有院中的先生都听到风声说他们二人要一齐吃饭,八卦嘛,谁都爱听的,又何况是自己的学生,这才使得院长有这么一问。 一听这问题,方才还在埋头工作的其他先生也都悄摸地或竖起耳朵,或露个脑袋尖,或直接歪着头脸上写满求知欲。就差直接拽着她的衣领问,告诉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磕的cp到底会不会成! 卫珃一看这,直接就笑出了声。道“是,学生要同檀朗去吃饭,还有韶涵与卫琢。”有些先生暗道,有学识有胸襟气度,还有这皮相。我要是个小郎,能做她的外室也甘愿。 院长点点头,卫珃起身行礼道“那学生先告退。老师和先生们辛苦。”说罢,就出了门。 这边卫珃出门,里厢几位先生就开始工作也不做了,直接聊起来了。有说支持奚越和卫珃的,有为姜柏鸣不平的。那位鸣不平的先生刚说罢,就挨责道“你懂啥!你来的晚些,不知道以前的幼清和檀朗有多可爱。” 在门口还未走远的卫珃听到这个先生说的话,勾唇一笑。听这语气应当是夏先生,从前就爱撮合他俩,后霁和与她定了亲,夏先生还有段时间不理自己,说看错她了,她竟然是个负心娘子。 她的步子轻地往外走去,准备回小院收拾一下就下山,不知道韶涵下课没有。还得让卫琢去叫檀朗下山去,卫琢和檀朗最是不对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ps:追-更:liaoyuxs.com (woo18.vip) 帮我 正高高兴兴往小院赶的卫珃,必经之路的后山有片树林。卫珃刚走到树荫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条路上过于安静了,没有往日学生们的话语声、说笑吵闹声。就连往日的鸟叫都听不到了。 卫珃心头瞬间闪过千种念头,不会吧,又想绑了我??她浑身绷紧,眼神扫了周围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才更可怕,她不敢放松警惕,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灌木丛中有响动,哗啦啦的。她停下脚步,手掌成刃状运好了气,就等这“匪贼”出来,她先下手为强,劈了她。 “是有人吗?我被捕兽夹夹了脚,取不下来了,可以帮帮我吗?”茂密地灌木丛里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有没有人呀?救命啊!”卫珃又听到一声呼救。她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了灌木丛后的呼救郎君的真实性,以及若是圈套,是谁在陷害她,自己该如何脱身。 她试探着放轻脚步往里走去,谁成想刚巧踩到了一截枯枝,“咔嚓”枯枝断裂的声在略显幽静的树林里十分刺耳。卫珃咬住了后槽牙,怎么就这么背呢,自己做个探子都做不明白。 “有人!救命啊!救救我!我…我叫宁鸾,是新入学的学生,我的侍从去给我拿书了,我无意间走进来就被夹到了。”那郎君也听到了声音,连忙将自己被夹的原委都交代了出来,生怕来人不相信他。 宁鸾,这不是那日乞巧在河边遇到的郎君。只是…他怎得出现在书院了?如若是他被夹了,道也不稀奇,还是个小郎君,一看在家中也是受宠的,一时被树林里的跑过去的小动物吸引了不足为奇。她心放了下来。 开口道“我是卫珃。怎么林边的字牌是认不得吗,上面写着林中有捕兽夹,小心入林。”语气中带着斥责。 说话间她走了过去,看到宁鸾惨兮兮地坐在地上,估摸是哭过了,原本可爱俊俏的小脸有些红,头发也有些乱,脚上有个捕兽夹,锯齿上也染了血,白色的袜子也洇着红。上下打量了下他,看着怪可怜的。 宁鸾看到来人,脸一下子羞红了,怎么每次自己狼狈的时候都能被她撞见。他眼神有点飘忽,道“原…来是卫娘子啊,呵呵呵,好巧啊。” 卫珃在观察他脚上的捕兽夹,想法子如何不那么让人受罪地取下来。听他来这么句,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勾唇一笑,“是巧。酒楼一别,再见居然是书院的树林了。” 宁鸾扭过头去难堪地轻咳了两声,没接她取笑的话,只是问“卫娘子可否帮鸾取了这夹子,实在疼得很。” 卫珃正了正神色,道“好,先取下来,我数到叁就掰开,疼的话你就喊出来。” 宁鸾点了点头,屏气等卫珃数数。“一…”刚喊完一个数,卫珃就使劲掰开了那夹子,扔到了一边。取下夹子的他的脚,血流的更多了。她一直没听到宁鸾出声,好奇地望向他。 宁鸾两眼包着泪花,鼻头红彤彤的,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看的卫珃心里有点没底气。她眼睛眨了眨,心虚道“你别哭呀,我是怕你准备不好。很疼吗?能起来吗?我送你去找大夫。” 宁鸾眨眼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扑簌扑簌地调,一边掉一边强笑“嗯…疼…”然后,扶着树,艰难地站起了身,受伤的脚根本不敢沾地。 卫珃看到他哭,心中叹息一声,还是个孩子,能咋办呢?“走吧,我背你吧。”卫珃无奈道。 宁鸾趴在她背上,还没有完全停住哽咽,还在打嗝。“嗝…多谢你啊。” 卫珃低头走着,也没空搭理他。就简单的敷衍两声,嗯嗯。走到书院医馆门口了,她放他下来,刚想嘱咐两句,自己就回去了。 就看到立在宁鸾身后的奚越呆站在那里,她捏了捏手指,怕他误会,“檀朗,正好。卫琢有没有告诉你,等会咱们下山吃饭去。这…这是宁鸾,在林子里被夹到了,我送他来看大夫。” 奚越好半晌才轻笑一声“幼清怎么不问我来医馆何事呢?”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 “檀朗…”卫珃转身想去追他,但又看到这个病人还在门口可怜兮兮地靠墙站着。罢,把他交给大夫我就走。 ps: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情分 奚越走到拐角处往后看了一眼没人影,恨不得将嘴里的一口白牙咬碎,赌气般跺跺脚嘴里嘟囔着“真是招蜂引蝶,没一日清净。”他与医馆的老大夫兴趣相投,一来二去倒成了忘年交。 今个是中秋,得知老大夫还得值班,自己就来陪他聊天解闷儿,还和他说了晚上卫珃叫他下山吃饭的事。老大夫也乐呵呵地说他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他前脚刚和老大夫告辞,后脚卫珃就带着个郎君过去了,这不是在下他面子吗。 奚越越想越气,走到前面凉亭准备等卫珃出来。她晚上说好去吃饭的,这又是回宿舍的唯一路,她就坐在这等她,还有那狐媚子,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想好了,等看见她过来,就给眼睛先揉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最好。 反正她不就吃这一套嘛,奚越眯起眼想刚刚的那个郎君,卫珃方才说的什么?脚被夹到了?呵!这小郎君会的可真多啊!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是。可不就中了她卫珃的下怀,柔弱的俊俏郎君哪个娘子看了不迷糊,卫珃也不例外。 要不?写封信给姜霁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奚越否了,估摸他最不想收到他的信吧。也罢,这郎君看着年纪也不大,自己不能再赢不了他。想到这,他忽然泄了气般趴在石桌上。 但他有一点说的对,姜柏确实最不想收到他的信。 那时姜柏在屋里收拾东西,就听南风说有一封从书院寄回来的信,他心里还甜滋滋的,以为是他娘子给他写的信。结果打开信封,读了信后。刚才有多甜滋滋现在就有多苦涩。来信人是他在院中的好友,他说那日他娘子回书院当日就同奚越碰了面… 他不意外,甚至他也能感觉到奚越进门也只是早晚的事。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呢。 南风就在一旁站着,也看到了信上写的内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目露担忧。 姜柏将信折好,准备给他好友回信。转身拿纸时看到南风匆忙低下的头,他看到不禁觉得好笑,稍微缓解了他心头的不好受。他好整以暇地往榻上一躺,笑问“南风,你怎得了?” 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怎么。就是…娘子她…真的会迎奚郎君进门吗?可是…娘子与您才大婚不久,怎么可以…” 姜柏笑容依旧“娘子对檀朗有意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了,之所以娶我当正夫,自然是有她的考虑的。我只要好好的当她的正夫即可,她再娶谁,正夫也是我。” “郎君说的是。谁也不能越您前头去的。”南风茅塞顿开,也不觉得烦闷了,笑道。 “是啊。况且,我与她打小的情分,总是要比旁人长久些的。”姜柏轻叹。 这边卫珃将宁鸾交给大夫,交代小学徒通知他的侍从后就出了门,想同奚越解释。刚转过弯就看到趴在石桌上的那个人,不是奚越是谁。 方才走的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等她。她也问了老大夫这个时间他他怎么会在医馆,叁说两不说就知道他是来和老大夫聊天解闷儿的。 卫珃摸了摸鼻尖会心一笑,他真的太可爱啦。吃味都这么可爱,还偏偏爱演些苦情戏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是想她愧疚嘛。 她悄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左肩后站在了他的右边。果然奚越先往左后看没有人,一脸迷茫的样子看得卫珃心里软软的。她声音放轻道“檀朗将才怎么走了?” 奚越扭过头看到她,先是没收住眼角的笑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拨荷包上的穗子道“不走在那做甚,看你和那小郎君吗?” 他看到了卫珃腰间系的荷包好似他送的那个,接着问“哎,这个荷包…” 卫珃摸了摸荷包,展颜一笑,眼睛里像是有碎星子在其中,“今日的衣裳与这荷包甚至相配。” 奚越傲娇地扭头笑了,卫珃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正色道“遇到宁郎君不能见死不救,所以送来医馆。戴这个荷包是因为我喜欢。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一一解答。” 奚越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好了,我知晓了。走吧。” 说罢起身站在凉亭外看着还坐着的人,催促道“走呀…” 卫珃只好跟着他的脚步。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是他太懂事了,甚至不开口问个明白。 奚越走着踢着路上的石子,他想问她说的喜欢是喜欢荷包还是喜欢…他。 可是他怕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ps: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出头 酒过叁巡,卫珃眯着眼享受着夜晚的风,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这时候是最舒服的。家里应该收到自己的去信了吧,今年特殊不能陪他们过节,但自己这边好似也是一种团圆吧,亲人好友与意中人都在。 “幼清你别喝这么多了,等会子醉了耽误了明日的考试。”李艾看卫珃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喝,瞥见奚越的脸色如常,打消了以为好友借酒消愁的念头,开口道。 “李姐姐不用劝姐姐,两叁个人量都赶不上她。”卫琢撑着脑袋看到李艾担心姐姐的样子十分多余,开口道。 李艾看了一眼卫琢,眼神迷离,脸蛋微红。暗自摇摇头,凑近奚越问道“他们俩这是怎得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喝这么多,不会是你和她发生了什么吧?” 奚越摇头,拿着帕子在拭身上的酒渍。这身衣裳可是和卫珃的衣裳是一匹料子做的,弄脏了洗不掉可怎么办。 李艾瞧着他如此爱惜这件衣裳,刚想出声调笑,瞥见身旁卫珃的衣袖也是蓝色,了然地笑笑。 成日里不断地考试压的学生们喘不过气,时间也在他们唉声叹气抱怨连天中过去了。若是有人不为考试所累,那必定是卫珃了。这不?周围的同窗都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她已经放下了笔又施施然地伸个懒腰,手托腮听山里鸟鸣声了。 唉怎么自己就没个卫珃那样好使的脑子呢。不仅脑子好使,还配副出众的相貌,以前有姜霁和与奚檀朗,现有奚檀朗与宁嘉树!更别提其他偷偷爱慕她的郎君们了。身边有这般优秀的人,哪还有她们的出头之日。只求她今年赶紧高中,自己再在书院混一年,能娶个夫郎回家也成。 “崔筠,你干嘛呢?盯着卫珃你就能做出题目了吗?”或许是她盯着卫珃出神太久,连监场的夫子都注意到她了。 卫珃回头冲她笑了笑,她有些意外,也回以一笑。这可不得了,夫子看到她们的互动直接走过来,呵斥道“崔筠,你不要打扰卫珃。”她平日里插科打诨惯了,正想给夫子道个歉糊弄过去就完事了。 却听卫珃站起来身来,先向夫子行礼,后道“夫子,崔筠并未打扰到学生。”崔筠有些感动,本以为卫珃这样品学兼优的娘子是不屑于同她这样的差生交往的,虽然平日里她们之间的交集也不多,但也远远达不到会开口为她解释的关系。 既然正主都发话了,夫子也没有必要去找崔筠的麻烦。她虽然成绩不争气,但是在为人处事会做人这块还是不错的,同夫子同窗说说话逗逗乐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况且她还是清河崔氏的嫡叁女,背景也是大有来头。 “你是说崔筠崔惠安在考试的时候盯着你看,你还给她出了头?”李艾惊讶地张开嘴,赶紧夹了口菜压压惊。咽下去菜后,李艾回过神来“平日里咱们与她来往也不多,怎么?”她下意识去摸手上的镯子,结果一摸一个空。 卫珃被她摸手腕的举动逗乐了,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揶揄道“怎么下山两天就带回来了毛病,才带了几天的镯子就养成习惯了。”看李艾不自在地咳了咳,这才收敛打趣的表情道“她二姐被调到了翰林院当值” 李艾一愣,后反应过来,这是回答她为何为那崔筠出头的事呢,怪不得。就说她卫幼清何时变成了如此古道心肠的人了。她点点头,沉思后道“即使结交了崔二,对你而言也没多大影响”但对于她以后进了翰林院就大不一样了。她母亲是武将,对文官没有好印象,是以更别提日后能在她的仕途上提点了,但是卫珃不一样 她感激地看向卫珃,想说些什么,被卫珃截下了话头,“行了,你我这关系,什么话等殿试放榜后再说。” 李艾放下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错了,幼清虽然不古道心肠,至少对她来说,幼清就像是仙子一般。光是她听袁夫子说的她默默为她做的事就有好几十桩,但她从来不邀功。她知道自己对她除了是她的好友这层身份,她肯定对她有用处,但即使是这样,能成为她的左右手也是一件幸事。 “哎,对。你何时迎檀朗进门?”李艾平复了心情看到从门口进来的那位身着靛色圆领袍的郎君,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领口斜解了一颗扣子,洁白的颈子和锁骨都在外头大喇喇地露着,真真是个如玉郎君,与幼清配极了。但她怎么感觉今日檀朗的穿着有些过于一看卫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在一点点变黑,李艾偷笑一声,招呼道“檀朗来” 果然幼清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阴郁了 哈哈哈真有趣 ps:追-更:haosewen.com (woo18.vip) 有孕 今日她们吃饭晚,食堂就剩寥寥数人,奚越进门就看到那两人在说话,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一个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好友,他自然也没错过她一点点阴沉的脸色和李艾的笑容。他心里偷笑,她呀,若是只有她自己,自己这打扮她定是高兴的。 他走到跟前,卫珃已完全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也没有了往日里潋滟的光,只是盯着他。虽然她没有开口,但他知道她现在必定是来气的。 现在越来气越好,等会子听到他要说的消息,表情自然大不一样。 奚越就这么抱着臂,站在他们桌前,一双凤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二人。李艾看着他们完全一个晴天一个阴天般的脸色,心里有些打鼓,瞥了眼卫珃,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试探着开口道“呵呵呵呵呵,檀朗用过饭了嘛,坐坐坐。要不要吃点?” 奚越见李艾开口主动打破僵局,就顺着台阶下,坐在卫珃边上。轻咳了两声,听起来有些虚弱的样子“咳咳,不吃了。总归是吃不下的。”说罢看向卫珃,果然卫珃听到他说这话,皱了皱眉,嘴巴咕哝想说些什么没说出来。 奚越见此状也不懊恼,修长白皙的手指拨了拨耳上的坠子,叮铃叮玲的十分动听。 卫珃看向他的脸上满是疑问,打扮的如此招展还隆重地戴上了坠子,这小祖宗又作什么妖,心里嘟囔完后又扯出一个毫无灵魂的假笑,开口道“今个是什么重要日子?檀朗打扮的如此好看。” 奚越笑容越扯越大,只是笑不说话。这准两口子的笑都快把李艾笑毛了,李艾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抚了抚立起来的汗毛,笑道“檀朗快说吧,可给我好奇的不行。” 奚越刚想开口说,就见阿素阿渠迎面走来。他咽下了要说出的话,道“没什么大事。等会再说。” 一直等他开口的卫珃见状觉得有些奇怪,也看到了走来的她的两个侍从,她叫阿素“来,你来说说,原本郎君想同我说些什么,看到你们来了就不说了,怎么回事?” 阿素福了福身,灿烂一笑道“属下们原本是和郎君一齐来的,结果郎君步子快些,急着来给您送好消息的。” 卫珃见奚越面色如常,不像有他们有龃龉的样子,放下心来,问“什么消息?” 阿素笑容满面地看向奚越,见奚越点了点头,方开口道“娘子呀要当母亲了。” 卫珃愣住了,好一会没说话。 李艾听到消息大喜,直笑的合不拢嘴,撞了撞卫珃的肩,哈哈笑道“哈哈哈,这是高兴呆了?敢问素娘子是姜正夫有孕了吗?”见卫珃还是呆愣愣的,她替她开口问道。 谁成想阿素只是眨了眨眼,没说话。李艾正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或不是倒给个话,但不是姜柏有孕又会是是谁呢。李艾笑自己多疑,她好友就这么一个郎君除非。 李艾福至心灵,抬头直直地看向奚越。她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是忘了这位。是了,今日檀朗不同寻常的打扮,吞吞吐吐。哪样不是表明了他才是那位有孕的人!可是这…虽然他二人的亲事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毕竟六礼未过,如今这个当口就有了孕,这事虽也不罕见,但奚越母亲总归不会高兴的。 她推了推卫珃,卫珃才似从大梦中醒来,第一件事也是看向奚越。 李艾 好家伙,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吃饭难受吗?日后阿渠就跟在你身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直接让他去办。”卫珃在桌下拉着奚越的手。 食堂里另外几个人,离他们倒是有些距离,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可惜了,若是宁鸾在场就好了,直接气死他。奚越享受着卫珃的关心,手抚上肚子,心里是美滋滋的甜。 “月底殿试,等放榜之日,我就让我母亲去求娶你可好?这段时间千万注意着身体。”卫珃拉着他的手道。 “好。”奚越十分乖巧的回答。 李艾激动地围着奚越转来转去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昨日吃什么都吃不下,就去找老大夫帮我瞧瞧,结果就说或是有孕了。今晨又去把了脉才确认是有孕了。只是老大夫说腹中胎儿还不足月,平日里饮食方面小心着些即可,无需过于紧张。”奚越笑着说。 “恭喜娘子,恭喜郎君。”阿素阿渠二人在一旁道贺。 “好好好,领赏。”卫珃从袖袋里拿出来几张银票,给他们二人一人两张。 “辛苦檀朗了。如今你我还未成婚,有孩儿之事尚不能告知家中。抱歉。”卫珃的桃花眼中有些泛红,愧疚地拉着他的手道。 “阿珃无妨的。能嫁给你,越就知足了。”奚越也在克制眼角的泪意。 呜呜呜呜呜,太感人了!我磕的cp终于要成了。 我再也不会被人侮辱是永远不会成的cp粉头了!! 我李某又站起来了! 只是他们俩是什么时候?? 李艾又是感动又满腔疑问地想。 ps: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找茬 一行人走出了食堂,如今的阳光还十分和煦。卫珃边走边看周围熟悉的环境,想到自己在书院的这几年,最后一次考试已结束,不日即将离开,不禁感叹道“就该走了,还有些舍不得呢。” 奚越站在她身侧,深吸一口气,山间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刚过解决了一件大事,他心情正好,轻挽卫珃的胳膊笑“日后就是卫大人了,自然与现在的卫娘子不同了。” 李艾在一旁看着他的两位好友甜甜蜜蜜,起了逗弄之心,笑嘻嘻问道“幼清这就殿试了,檀朗为不为她担心。若是幼清落榜了,可就娶不了你了哦。” 果不其然看到了奚越僵的表情,虽然卫珃看向自己投来不赞同的表情,她还是笑嘻嘻的。 谁让他俩连这事都瞒着自己,亏得自己还一心为她二人考虑,在幼清身边说了不知多少好话,他们可倒好,直接给自己买个这么大的惊喜。虽说肯定是为他们高兴,但还是有丝丝被背叛的感觉。 要是卫珃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要嘲笑她。估摸是孤家寡人时间长了,见不得旁人甜蜜,总觉得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刺眼。 奚越手抬起想打他这个乌鸦嘴,手上的镯子间的碰撞声十分悦耳。 几人嘻嘻哈哈吵闹了一阵就各自回了小院。阿渠陪着奚越刚歇下脚,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他“奚越,你给小爷出来!” 阿渠皱眉,这声听着像是宁郎君。但他被派来服侍奚郎君,娘子的意思就是保护他还有腹中的小娘子,但他们家小娘子的爹爹就这么被人连名带姓的叫嚷着,管他是谁,扰了他家小娘子肯定不行。 “郎君需不需要我出去赶走他,别扰了郎君。”阿渠站在一旁道。 奚越起身抚平胸口不存在的褶皱道“无事。我去就好了,劳烦阿渠去寻下阿源,他还在医馆老大夫。” 阿渠见他坚定,只好先去寻阿源,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他边想着边往外走。 奚越在窗边看到阿渠出门的身影才走出门,见宁鸾连个侍从都没带就来找自己,这是做什么,兴师问罪?现如今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可是宝贝,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的。 想到这,他走到站廊下站定,慵懒地靠在柱子上掀了掀眼皮,抱着臂对站在院子里的宁鸾道“原是宁郎君,找我何事?” “你”宁鸾见他这幅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出来,看看看看,平日里在卫珃面前装作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他恨地捏了捏手帕,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问“听小道消息说,你有孕了?是谁的?” 奚越姿势未变,嗤笑出声道“将才阿渠从我这走出去,你是看不见吗?有眼疾可得去看,别耽误。” “牙尖嘴利。你如今还是未嫁郎君,要是被你母亲知道了。哼,你还想嫁给卫珃?”宁鸾自然知道阿渠从他院子出去什么意思,那可是卫珃的贴身侍从。他不过是不甘心,怎么他可以自己就不行! 奚越神色自若,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道“呵呵呵呵呵,你还小呢。我既然有了孕,阿珃自然已为我们想好要走的路了。哦,对。我与她大婚之日可别忘了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说来咱们还有亲戚呢。” 宁鸾被他的话刺了一下,想说的话也不知怎得泄了劲般说不出口。他表情一变,强装笑颜阴阳怪气道“呵,就你还大婚。嫁给她也不过是个侧夫,与她大婚的只有一人就是姜柏,不是吗?” 奚越就觉得这宁鸾就是来和他作对的,小时候来过一趟京城就与他玩的不开心。如今还同自己争卫珃,还好自己一举得怀,直接定下了名额。侧夫怎得了,他想做还做不成呢。他啊,就自求多福吧。 “呵。只要能嫁给她,是正是侧我不关心,如今我有了她的头一个孩儿,是侧夫又如何呢。”奚越伸出手摆了个请回的姿势。 宁鸾嘴上没占得了便宜,还被他出颜讥讽了一顿,只好气哄哄的走了。 二人不欢而散。 回到屋内,奚越坐下来喝杯冷茶。刚喝进口,才想起来如今已有了身孕,不能再喝浓茶了。他恨恨地放下茶杯,心中一阵的后气。 这个宁鸾嘴真是毒,净挑人心窝子戳。他也知道他如今有孕,就算母亲那儿,他都不是那么担心,有他爹爹在一旁规劝着也无大事。 唯一让他烦心的就是,姜霁和那家伙占了原本属于他的正夫位置不错,但他如今未婚有孕,不就是打他的脸。即使这个孩子不是计划之中的,但既然有了,卫珃定不会让他打掉。 唉,他怕让卫珃难做。再就是,卫珃的母亲父亲会怎么想他。 还有卫琢那倒霉孩子。 ps:首-发:fushutang.com (ωoо1⒏ υip) 撮合 他与卫珃那日欢好本就是个意外,他与她的事,原本以为还会在等上一段时间,没想到那日竟然来的那样突然。 大周有个习俗,参加科考的学子在考前一个多月会去庙中拜文昌帝君。原本卫珃十分抗拒这种行为,觉得若是真的有用,那许多多年来苦读的学子不如不读,直接试前拜文昌君便是。 卫琢却十分想去,他在卫珃身边念叨好几天了,就是想在那群诚信求神保佑的学子面前炫耀炫耀他的姐姐。在卫珃说完这番话后,他在一旁磨蹭半天,心里焦躁不已,想有个人能帮他说说话。 他看向奚越,只见奚越只盯着卫珃笑,卫琢撇撇嘴,瞧他那样子,只关注姐姐。呵,郎君啊,最不明智的就是把一腔真心都放在娘子身上,她们爱的时候当你是心肝儿,不爱的时候草都不如。 倒不如讨好讨好自己,还能在父亲爹爹为他说些好话,哼。 或许卫琢周身气场过于怨念,在一旁的李艾都感觉到了,她轻笑出声“幼清,咱们就去吧。你不求,也陪陪我吧。” 卫琢耳尖一动,脸上立即挂上笑容,一把挤开了站在她身侧的奚越道“就是的,李姐姐也想去呢。” 卫珃斜睨了一眼他,“你这小滑头,你李姐姐功课稳当得很,倒是明日你去了是要好好拜拜的。” 这是答应了要去,卫琢暗自窃喜。在卫珃瞧不见的地方向李艾眨了眨眼以表谢意。 李艾下颌微颔,唇边扯出一个弧度。 奚越被卫琢挤到一旁也不恼,卫琢就这个样子,若是突然对他好言好语倒是让他不习惯了。索性就站在那看着他们玩笑。看到他二人的互动心中一动,韶涵对于卫琢那小磨害来说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家中人口简单,又是武将,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阿珃对她又是知根知底,他瞧刚才韶涵对卫琢也不反感,倒不如他们可以试上一试。也正好把这小魔头铲出去,自己日后进了卫家门还能好过些。 大相国寺不在京城地界,他们准备回去收拾收拾就启程,免得明日再着急赶路。 山间小路窄,卫琢与李艾走在前头,卫珃和奚越在中间,阿素阿渠则在后头跟着。奚越对卫珃说了这个想法,卫珃放慢了脚步道“倒不是不可,阿琢也到了该说人家的年纪了,韶涵是个好人选。就怕阿琢不乐意” 奚越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要这小魔头乐意,那得天上的仙子才行。他悠悠地道“酒后看人,越看越美。” 阿素在后头听这话,跟近了两步,踌躇道“娘子若是需要帮忙我这有些药物”还没等她说完就感觉到叁道视线转到她身上,她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有一些迷幻的作用,使人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不是那虎狼之药况且就算有也不能给咱们自己人用呀”阿素声音在卫珃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卫珃想了想,若是这药作用真像阿素说的这般,倒是可以一试。且就看看他们对对方有没有情谊,到时大家都会在,不对劲了就给他们送回房间就行了。 她颔首示意,“带微量就好,别伤了他们。” 奚越心里暗笑,哼哼,解决了小魔头。还剩一个宁鸾,就快大功告成啦! ——————————— 到达客栈后,天已经黑透了。几人找了个当地有名酒楼吃饭,酒足饭饱后,卫珃觉得有些头晕,阿素说去请大夫,奚越看了看她的症状,说无事,许是马车坐久了,这一喝酒吹风才导致的晕。提议先将她送回客栈,众人只能说好。 卫珃清瘦,个子比奚越矮一些,一个人扶着也不费劲。阿渠想跟上去帮忙,被卫琢叫住了脚步,“别去,让奚檀朗一人扶姐姐就是。阿素也不用叫大夫了,姐姐没如何,就是喝了些阿素给的那个药”说罢,灿烂一笑。挥手让他们坐下,还说“咱们接着吃,看他们造化吧。” 阿素和阿渠呆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小郎君怎会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边干笑边拿起筷子 李艾像看戏一般在位子上是津津有味,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幼清胡闹也就算了,你们不拦着些,还帮忙出主意。我一直将阿琢当亲弟弟对待的,若是今日真的发生什么了,我该如何面对他” “呵呵呵呵呵,等明日我再去找卫珃的茬我还要写信给父亲,让他们都看看她是怎么照顾我的!”卫琢夹起粒牛肉,在口中大力地咀嚼,声音含糊不清。 阿素阿渠: 阿素:所以小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阿渠:我怎么知道!! 阿素:??你怎么能听到我的内心话!那奚郎君与娘子今晚上 阿渠:唉 这都是早晚的事 他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无语。 ps: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致幻 那边酒楼里四个人,有大眼瞪小眼的,有自己吃东西吃的津津有味的,有托着下巴看戏的。再看奚越与卫珃这边,好容易给卫珃扶到床上躺下,奚越胡乱抹了下额头上与鼻尖的汗珠,坐在凳子上倒了杯凉茶冷静一下。 这还是阿珃能走的情况下,要不能走自己肯定更累。 他喝完这杯水刚想去查看床上人的情况,还没等他开口,原本在床上好好躺着的卫珃坐起身来,眼都没睁开,口中娇吟道“檀朗” 听的奚越身子一颤,这是怎得了,将才不是还好好的,这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他扶着桌子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懒散地靠在那,红唇微启,额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两颊微红,更衬得面色白皙,她闭着眼,面容姣好,就像那庙中高高在上的菩萨一样,可她口中的呻吟像那能夺人性命艳绝的女鬼。 这样的对比竟使得他胯下一紧,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离他两步远的床上,口中还叫着他的名,这不就是他梦中的场景重现 “檀朗檀朗”她低声唤,许是空间太小了,她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自己好像也有些头疼。 “檀朗…你来呀…你不是一直都想的吗?今日怎么呆着不动了。”奚越看向卫珃,她面上带着笑,虽已睁眼,但眼中的光还是浊的。他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来不急抓住。反而被衣襟上突然的手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下来的。 卫珃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嗅着味道,手在他左襟动作“今日怎得裹的这般严实,往日在我梦中可不是这样的,哎呀…你自己解开!”她忽而嗔道。 奚越只好顺着她的手解开了衣襟,她手伸进了衣内,在他的皮肤上摩挲,嘴在亲吻着他的颈侧,她好似很喜欢他的颈子,偶尔还伸出小舌来舔舐那块皮肤。鼻中发出的轻哼让他痒痒的,他贴近她的身子磨蹭了下,他轻咬下舌尖,使自己保持清醒,虽然肉棒早已胀的老高。这种隔靴搔痒的行为对他来说也只是徒添欲念。 他享受着心上人难得的主动,她舔够了那块皮肤,看到那已泛红的一小块在白净的颈子上尤为扎眼,她安抚性地轻吻了下他的唇。 还没等他感受到她的甜,她就离开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吻!没等他在心里说完这个吻的感受,他就感到她在…舔自己的…乳首。他难耐地仰起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他此时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雾,他与她在雾中欢好。 她腿曲着估计有些累,手掐着他的腰,让他坐下。她半跪在地上一点点咬吻他的肌肤,从上到下。口中道“阿越好香好好吃。” 如果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吃一惊。一个冠梳的十分整齐的郎君衣衫大敞,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满面潮红,两腿叉开,在他腿间的是个面如桃花的漂亮娘子。这若是姜霁和推门进来呢,他一向都是粘着阿珃的,自然只有他伺候阿珃的份儿,万万没有她反过来如现在这般伺候他的道理。他心中浮起了一阵隐秘的快感,你得到了正夫之位又如何,她这般对过你吗? 她不老实的手不再满足于现状,开始往他绔中伸手。她捏了捏他的臀,后一把握住胀痛的肉棒,她有技巧的上下撸动,还不忘照顾下面的卵蛋。奚越张着嘴喘息,像一条上岸的鱼,卫珃的手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水。 她的手好软,平日里翻经书,写策论,执棋弹琴的手如今却在抚摸他,他想他们如今是在课堂中,没有人知道书院的传奇人物,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卫珃,手缺在书桌下不停撸动郎君的肉棒。 这种禁忌的刺激感使得他浑身绷紧,他手覆了上去,带动她已慢下来的手继续撸动。她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腿根来回滑动,使他更是心痒。他喘息不停,浑身上下的肌肉哦早已硬的不成样子,卫珃好奇地看向他,歪着头娇声问“怎么还没好呀,手都疼了。” “乖阿珃,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嗯…”卫珃捏起来的声音成了最后的催化剂,快速撸动几十下就释放了出来。 正巧那微乳白色的液体就挂在卫珃的嘴边,只见她小舌一舔,砸吧砸吧嘴,道“嗯…咸咸的…” 看到这一幕的奚越只感觉到身体一酥,刚平静下来的肉棒立即站了起来。只见卫珃起身走到床边,背着他开口道“你舒服了,我呢?”随后就脱掉了衣裳,奚越看见她半裸的光洁细腻的背,像受诱惑般往她靠近… 一番云雨后,卫珃累的睡着了,可是奚越却想越精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阿珃怎么会这般呢?还没等想明白,他忽然想到卫琢那小魔头与韶涵不知怎样了,他们喝了那药… 药?!等等!阿珃方才的反应不就是阿素说的那药的反应,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如今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倒是被小魔头摆了一道,只是…阿珃醒了会如何对他呢… 是一碗避子汤还是… 她会不会认为是被他算计了… ps:首-发:woo18.cc (woo16.com) 事后 在卫珃悠悠转醒时只看到奚越冷峻的侧脸,嘴角抿成一条线。卫珃心里咯噔一声,他这是恼了? 难道他不愿同她 唉都怪她,走一步看一步吧,木已成舟,若他真的怨自己,她也可以为他找个他属意的归宿。 许是感觉到卫珃的视线,奚越扭头撞上了她的,看着她幽深如深潭的眸子,奚越视线慌张地躲闪,他磕磕绊绊地道“你你醒了昨晚” “下午只是意外非我本意,唐突了你,实在是抱歉。”卫珃面色凝重,想表达自己对他是十分尊重的。 奚越听她这样说,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失落袭来意外而已 卫珃看他垂下了眼角,看起来十分丧气,她试探着伸手握住他的,道“阿越,我想放榜后迎娶你,你可愿意?” “阿珃大可不必因下午的事你都说了是意外”奚越动了动手,心只觉得委屈,他喜欢她不假,但却不想拿此事当筹码,若因所谓的责任娶他,日后二人必起龃龉。 他还未说完,卫珃就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唇。再说这个小可怜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她再蠢笨也知道他的心思了。 “檀朗我认真的。因为种种缘由没让你当了正夫已经委屈你了。原本想着有所成就后再迎你进门,但昨日白白夺了你的清白或许老天都希望你我早日成亲。只是如今没有功名在身,还希望阿越莫要嫌弃为妻”卫珃说着说着就看见奚越的泪一滴滴落了下来,美人落泪真真是惹人怜惜的,她不忍看他继续落泪,只好说俏皮话逗他开心。 奚越原本被她的话感动地落泪,猛一听这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头埋在卫珃的颈子处,道“正夫侧夫对我来说无所谓,能嫁你已是福分。嫌弃你更是无稽之谈” 卫珃摸了摸撒娇的他,心里叹息 奚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头迟疑开口道“阿珃我要不要喝避子汤”怕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装作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卫珃看到他这副小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在他唇上留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道“不喝,有了就留下来。” 奚越在心里笑开了花,但又觉得若是真有了又对姜霁和不公平。 唉看他有没有这个孩儿缘吧。 第二日他们去了大相国寺,奚越诚心为卫珃求佛拜神。卫琢原本也在双手合十潜心拜佛,他睁开一直眼看到卫珃没在附近,把奚越拉到角落里,笑嘻嘻地问他“昨日你和姐姐”说罢,冲他挑了挑眉。 奚越抚平被他拉皱的衣袖,也笑着和他说“你姐姐估摸着已经知道是你给她下的药了,你还不好好拜佛希望她能绕了你,我可听说你爹更偏向你姐姐呢。” 卫珃一想起他爹的黑手就头皮发麻,强装无事道“我爹姐姐不至于把这事捅给家里人知道吧而且,明明就是你们算计我在先,我不过是发现了。” 奚越看他念念叨叨的样子,拍拍他道“你觉得是小事,若那人不是我,换个旁人怨恨上你可怎么办。无论做何事都要看得见后路才行” 卫琢醍醐灌顶般,是啊,幸亏是奚越。若是真便宜了旁人,姐姐做出那档子事也只能负责,或许会使她们姐弟离了心。 他郑重地向奚越行礼道“奚檀朗,对不住。是琢不周全,还望你原谅。” 或许是确定成为一家人了,他看这小魔头也顺眼了许多,道“我无妨,你去和你姐姐说。”说着,向他使了个眼色。 卫琢一扭头就看到卫珃和李艾站在大殿外背对着他们。 我卫某人好惨一郎君!明明做了对的事,还得去道歉 只好耷拉着肩,灰溜溜地走向她们。 李艾往这边望眼,看到卫琢走过来的身影。轻咳一声提醒卫珃后就默默地走到一边与阿素阿渠说话了。原本卫琢看到李艾在,还想着她能帮自己说说话,毕竟他们可是差点被配对的人啊!谁想到她这么没义气,留自己独自面对姐姐。 姐弟二人说了会子,这段过程以卫琢蔫蔫的走过来开始,以卫珃摸了摸卫琢的头,卫琢高兴地跑开结束。 李艾刚想凑过来打听,就被卫珃拍了下子。道“走了!” ps:追-更:haosewen.com (woo18.vip) 对峙 奚越回过神来,过不多久就该殿试了。他仔细想想,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方才韶涵围着自己兴奋的转的时候,一副惊讶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那日他们已提前圆房了嘛? 按理说,她不应该不知道。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各自分开回到小院里,李艾赖在卫珃那不肯走了。刚开始还老实的坐在那等卫珃开口和她聊。 她可是她最好的友人,怎么连她都瞒! “你那日居然真的和檀朗!啧啧啧!我们卫娘子何时变得如此没耐心了。”李艾负手在卫珃身边走来走去。 “别转了,头晕...”卫珃看到她的身影属实头疼,拿出把扇子,左手拄着下巴,右手扇着风。凉风醒醒神。 “你说说呀,那日离开酒楼明明没中药,况且就算中了,你这习武多年白学啦。”李艾坐在她身边,一双杏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对那日真相的渴望! “习武就不会中药啦!被下药的都是会武的人!但我当时走的时候只是想给阿琢一个教训,让他谁都敢动,就算是吃了亏也得讲究方法找补,进了客栈后倒真的有些迷糊了,就顺水推舟,其实...说来怕你觉得我狠心,原本我属意的第一个孩子也该由檀朗来生,他的孩子已占不了嫡,只能补偿长了。” 李艾... 害,自己磕的cp只要不be,怎样都是好的! 就是,确实姜霁和有点惨了。 距那日过去已有半月,大家也都已各自归家。不应该回来的卫琢都向先生请了假,只因后日就是殿试。为了殿试家中早早的就为她们选好衣裳,提前烫好熏香的外衫,穿上与往日不同的学子袍,后日一早进殿由陛下考校的学子们,穿着皆讲究。 虽说这十几位考生入仕已成定局,得陛下青睐的学子日后的仕途自然是他人不可比拟的。 阿素阿渠连陆爹爹都过来了都在里间为卫珃收拾东西,“陆叔,您看,娘子在和郎君在说什么,好似吵起来了!”阿素一直注意着外间的动静,听声音开始大了起来就看了一眼。 陆爹爹随阿素声音往外探头看去,只见卫珃脸色不好地甩了一句“不关旁人的事!”就起身出了门。姜柏原先是低着头,又抬手抹了下眼睛后也跟着出去。阿渠怕他们再吵起来就跟着出了门,看到他们在院子的那棵新栽的梨树底下说话,姜柏比卫珃要高,低着头说话的背影看起来好不心酸。 阿渠心里叹道,唉… 两位主子看起来好似平复了心情,也没听到他们吵嚷,阿渠想转身回里屋帮着收拾东西。就听到卫琢的声音“姐姐…刚回家没两天就给姐夫弄的不开心。我这就去向父亲告状去。” 姜柏也听到卫琢的声音,不慌不忙地扯了笑想说没事,转头就看到奚越站在卫琢身边,眼神里满是担忧。 担忧?呵,怕不是得意吧。他这个正夫还进门还未满一年,他就要进门了,踩着正夫的脸,可不得意嘛! 方才与卫珃争吵也是为了这事,卫珃说等她殿试完就迎奚越进门。他不过是为她分析了下利弊,迎娶奚越早晚的事,不差这几日,省得给人留话柄。她就开始脸色不好,他急忙解释没有旁的意思。见她脸色稍霁,试探着问是不是奚越母亲给她施压力了,他可以去和父亲说。她忽然来句“不管旁人的事”。 哦,不管旁人的事。只是她自己等不及了。他只好咽下这酸楚去向她解释,奚越已经确定进门了,不能再因为一些琐事让她厌了自己。 “我来带奚檀朗逛逛园子,正巧走到这。父亲和我爹在主院等你,你过去吧姐姐。”卫琢见气氛不好,找个借口先支开一个人再说。 卫珃会意,不管是真是假,总归先各自冷静冷静。点点头就离开了。 姜柏在卫珃背影消失后,轻哼一生,脸上带着讥讽“檀朗啊檀朗,你就这般急着进门?男德没修好就应该继续待在书院好好学学,这般贸然跑到娘子家里去,合适吗?” 这番话说的不仅奚越脸上挂不住,连卫琢都觉得被波及了。 卫琢心里窝了火,在自己家还能被人欺负去了,刚想开口,就听奚越轻笑一声,抬手摸了下冠上的玉簪,开口道“霁和,你对我不需这么大的敌意。我说难听点,若不是我的家世所累,现在你也不过是个对幼清求而不得的众多郎君之一,哪还轮得到你在这指桑骂槐呢。况且,你是在后院待的时间长了吗?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现在再次也是个客人,你今日这番话还是被传到郁侧君耳朵里,免不了指责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还是多看看书吧,白白累了落崖的名声。” “你…”姜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状奚越赶紧来抚他的胸口,道“可别气啊,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多了,要是天天生气,日子还过不过了。好了,不说了。说了这许多,也该去主院讨口水喝喝了。你歇着吧。” 姜柏…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以前不是挺能隐忍的,现如今才得了进门的首肯,就如此嚣张了。 日子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ps:水逆可真牛啊 俺ex居然找我聊天了 有点东西 放榜 “姐姐!姐姐!殿试放榜了!咱们下去看看吧!”卫琢卫珃姜柏李艾几人早早就等在了离放榜最近的酒楼,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能看到结果。 卫珃摆摆手道“无需麻烦,都坐吧。会有人报名字的。” 阿渠阿素站在一旁好奇地往下看去,正准备偷偷下楼去看看。 “哈哈哈哈,卫娘子好心性,结果就近在眼前也不去看看嘛?想必已是成竹在胸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卫珃扭头一看,一袭滚金边的红衣,发髻上的簪子怕是比在场的几个娘子戴的还要多,如此招摇,不用细看,听这笑声再看打扮必是崔筠。 “崔娘子说笑了,珃只是觉得出入不大罢了。”卫珃笑着起身说话。 李艾也跟着站起来,打趣道“崔娘子今日好不俊俏,楼下的小郎君可频频往这看呢。” 崔筠在邻桌坐下道“哈哈哈,筠没有好学识,只好拿这幅皮囊看能否哄骗一个郎君回家。” 卫珃失笑,这崔筠也太谦虚了。学识虽然差了些,但单单靠她的容貌也够吸引郎君了,况且她背后还有崔氏。 “恭喜卫娘子,恭喜李娘子。”店家跑了上来,脸上洋溢着笑,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边说边向她们行礼。 “我姐姐是第几名?李姐姐呢?”卫琢从一旁露出头来,深情激动地问。 “卫娘子一甲进士及第状元!李娘子二甲进士出身!恭喜卫娘子!恭喜李娘子!”店家答道。 “劳烦店家跑一趟,我与韶涵这厢谢过了。阿素,送店家娘子...”卫珃和李艾起身行罢礼,示意阿素送下去店家,给店家和伙计们散些喜钱。 “我就知道姐姐会是状元,我和姐夫先回去告诉母亲和父亲爹爹他们!”卫琢兴冲冲地说罢拉着姜柏就走了。 “卫娘子果然不愧是落崖第一女郎,筠自愧不如,就在此恭喜二位了。哦是了,筠已同二姐打过招呼,祝两位同窗日后平步青云!筠先回了...”崔筠向她二人拱手贺喜。 卫李二人起身回礼,李艾坐下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她问“幼清,我真的是二甲一名吗?我还以为会叁甲,我现在十分虚无,哦,对,还得派人回家告诉我父亲,让他也高兴高兴!” 卫珃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下感叹韶涵这一路走的实在不易,她母亲不喜她弃武从文,说她是浪费了学武的天赋,如她所愿把她送进书院后就真的未管过她学业的事,如今考上进士,不日就要与她母亲同朝为官,希望能令她母亲改观吧,柔声道“我已吩咐阿渠去了。” 李艾一把抱着卫珃的肩,头靠在她胳膊上,感动道“幼清,我只恨我不是个郎君,无法为你生儿育女...不然肯定要嫁你,呜呜呜...” 卫珃推开那个伏在她肩膀上的人笑骂“你若是郎君,我还看不上你呢。” 李艾挠头只顾着傻笑。 ————————— 卫琢他们到了家门口,他见姜柏脸色不太高兴,提醒道“待会子在主院可不要这般拉着脸了,父亲宽容,但我爹...在他最爱的宝贝中了状元的大日子,若是被他盯上...保不齐给你什么小鞋穿。” 姜柏诧异地看向他,许是他为他姐姐高兴,又或许是妃色衬的,他看起来气色极好,有些圆的脸上净是得意,他五官与卫珃相似,多好的郎君啊... 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她中状元,以她的学识见地,不中倒奇怪。日后她在官场上一步步高升,确实也少不得他的好处。可于他而言,即将开始与他人分享妻主的日子。如果不出差错,过几日奚越就应该进门了吧。 他苦笑着点头。 “给母亲父亲请安...郁侧夫安...”他们到了主院,见到往日里这个时候已在衙署的卫母也在,行罢礼待他们落座,卫母才开口问道“阿琢,你姐姐怎么未同你们一道回来?” 卫琢喝了口茶道“姐姐还在酒楼与李姐姐说话呢,我和姐夫回来给你们报喜。姐姐一甲进士及第,状元。” 下人们在跪地道“恭喜大人,恭喜主君!” “哈哈哈,好啊,好啊!都赏!都赏!阿珃果然没给咱卫家丢人!”卫母抚掌大笑对卫父道。见郁氏不知在嘀咕什么,问道“阿年说的什么?” 郁侧夫清了清嗓子,眼皮一掀,皮笑肉不笑道“我说,清儿这是给咱卫家长脸,我记得你可不是一甲进士及第。” 卫母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飘忽。卫父见状,笑着为她解围道“好了,既然知道乖宝名次,你且去衙门吧。晚上再为幼清贺贺。” 卫母离开大家都起身恭送,除了卫母与郁氏。郁氏暗自翻了个白眼,就她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清儿荣耀门楣,哼。要不是给主君一个面子,还得在孩子们面前下下她的威风。 他一转头看到对面姜柏脸上的笑看起来十分僵硬,他心思一转就知道他因为何事才这般。可!今日可是他乖清儿的大日子,这般耷拉着脸,是要给谁看。 他刚想借此发作就听主君道“你们俩也退下吧。” 郁氏这才作罢,怕是主君也看到霁和的表情,不忍他再受自己的苛责吧。 “阿年你这脾气...”他们一走卫父就笑骂道。 愧疚 郁年今日早起也不觉得烦躁,今个是他们家清儿迎侧夫的日子,他一早就在主院坐着。坐了好一会才见他们主君出来,林州还诧异地问他“阿年今日这么早?” 郁年今日一袭赭红袍子,以金镶玉冠束发,倒是未簪别的簪子。怕抢了主君的风头,他笑道“今儿是清儿迎侧夫,我能不早起嘛。” “说起这个,等会子霁和和阿琢来了,你言语和善些,一是婿不同儿,二是幼清那孩子再娶侧夫对他已是心如刀割。再者檀朗那孩子又是他们同窗,家世更是压他一头,如何再让他高高兴兴的,他心里怄火才正常不是吗。”林州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郁年挠挠头摆摆手道“晓得了,我会看着办的。” “阿年”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卫琢和姜柏进来的声音,“见过父亲,郁侧君”二人行罢礼,林州抬手让他们起身,脸上挂着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的笑容,道“你们来的倒早。” “今日妻主迎侧夫,是该早起的。”姜柏恭敬道。 郁年在一旁暗自打量他的神情,见他一切如常,心下暗叹,倒也是个可怜人儿。 他与清儿婚后,他也提点过他,让他莫要太把感情投到妻主身上,好好爱自己才是正道。他也保证过他是卫家嫡长女明媒正娶的正夫,哪怕是这要进门的侧夫母家位高权重,他也可以保证他正夫的颜面与地位。 但他若是他识不得大体,任由性子来,他毕竟是婿,清儿才是儿。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清儿准备如何了。你们在这陪你们父亲说会子话吧。”郁年不想在他宝贝清儿的好日子里再因旁的事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卫珃的小院在前院,离主院不远。一盏茶时间都不要就到了,他带着小罄进门就听到陆爹爹在门口站着,他走过去问“怎么,还没起吗?” “侧君安。听见里头有动静了,像是起来了。这小祖宗自己的大日子还能赖床。”陆爹爹行罢礼笑着答。 郁氏失笑道“这孩子我来叫她。咦,怎么不见阿渠阿素?小罄去寻寻他们。” 他敲敲门见没人应声,就一把推了门进去。走到里屋,屋里还很昏暗,看到床上的小人还在呼呼大睡,薄被一半在她身上一半掉到了床下的脚踏上。 他看到这睡姿又想到那时刚到京城,她稀罕弟弟便天天来看,时而摸摸他的小脸,摸摸他的小手,还会奶声奶气地叫他“郁爹爹”,他有孕时就希望要个可爱的小娘子,见她肯偎着自己,他心里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平日里清儿稳重踏实,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些她幼时的模样,他柔声唤“清儿,清儿。”卫珃眼珠动了动,郁年看到笑了声,道“好了,知道你听到了。快起,莫让檀朗在家中等急了。” “起来了,起来了。”卫珃半睁开眼看到郁年,还完全未清醒,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阿渠阿素帮着她收拾好,接回奚越的时候日头还不太大。侧夫进门,同正夫不一样的是要早起迎亲,而正夫则是昏礼。只需向内宅的长辈和自己以后的主君敬茶,是以卫霖一早就去了衙门。在主院向林州、郁年和姜柏跪着敬了茶罢,阿渠十分有眼力的将他们未出世的小娘子的爹爹扶起来。这一举动使在场的几人心下都有了计较。 阿渠作为卫珃的贴身侍从,去扶一个侧夫。可见卫珃足够重视奚越了。郁年看了眼对面两个小辈的脸色,姜柏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如今只剩下苍白。卫琢一副淡然中夹杂着厌恶的表情,好似对他们这种当众暗戳戳秀恩爱的方式十分不屑。 他看了眼他们家主君,林州一垂眸他就知道是何意思了,他开口道“茶也喝完了,清儿带檀朗去他的院子梳洗一下,一大早就起来怪累的。别误了晌午饭就成。” 卫珃和奚越行罢礼就出了门。 ———————————— 奚越坐在梳妆台前,从王府跟来的几个小厮被他打发到外院了,就留了阿源在身边。阿源正给他卸妆,正准备给他松松肩颈。卫珃接过手来示意他下去,阿源会意一笑,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 卫珃笑着给他捏肩,柔声道“阿源不知?”奚越伸了个懒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在屋里走了一圈,看了一阵后,在卫珃身边坐定道“嗯,不知。虽说他伺候我时间也不短了,但这事还是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卫珃听得鼻尖一酸,就觉得心里的柔情就要溢出来,转头亲了亲他的脸,趴在他的颈窝里闷声道“是我的错。辛苦你了。” 奚越心里比了个胜利的微笑,面上还得装作软弱道“阿珃勿要自责,孩儿来得巧,是与咱们有缘。况且,我如今能提前嫁你,难道不是我的福份嘛。” 卫珃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只觉得对不住他。殊不知这就是奚越想要的。愧疚。 他作为王府庶幼子,长于内宅,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如何利用自己所有的优势也好劣势也罢,去争宠去固宠。 他勾唇一笑,反抱住卫珃,轻声在她耳边道“咱们的孩儿,小郎君也好小娘子也罢,平安无虞长大就是我的心愿。” ps: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得宠 “天气越发燥热了,日后便免了孩子们的请安吧。”卫家主君林州坐在上座,陆爹爹在他身旁为他打着扇。 “嗯,来不来的也就是往这坐一会子,让他们多睡会也好。”卫家侧君郁年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团扇,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哎,阿年。你这扇子倒好看,是你绣的吗?”林州看上了这个扇子,上绣的花样倒是寻常莲花,但仔细看绣工就知不简单。和那中间的花蕊竟是用珍珠点缀其上,扇起风来,珍珠散发出的微弱的光更是不寻常呢,可见绣扇人的心思有多别致。 “哈哈,早知道你会喜欢。小罄,来把另外一柄扇子给主君送去。”郁年嘻嘻笑道,“你这扇面绣的是青竹,夏日用来也觉得清爽!你看看可还中意?” 林州接过来扇子爱不释手地把玩,一双桃花眼都眯成一条缝了,道“你手艺我能不喜欢嘛,如今得件你做的东西那可十分难得了。” 阿年绣工极好,只是平日里轻易不动绣针。也只有偶尔给幼清做些什么的时候才会有兴致多做些小东西给家里其他人,如今得了这扇子约摸也是占了他乖儿的光。 他摆手让陆爹爹停下,他拿新扇子扇就好,转头看向郁年问道“这回你给幼清做了些什么,有没有阿琢的份子?” 郁年还是一副懒散样,掀了掀眼皮道“给那小子做才是浪费,他有银子什么买不到。这回倒是给清儿没做多少东西,天儿也热了,给她做了两身薄的里衣,那官袍这么厚,得多热啊,还有两双靴子,一条腰带,两双在家穿的鞋子,还有…嗯…好似就这么多。” 林州 … … 这还叫没做多少东西。他进门十几载,他偶尔还能沾边收到些衣裳,荷包,扇子之类的东西,再看看他们妻主还有阿琢,从他这收到的别说衣裳了,连物件都少有。有几次还是妻主开口问他要,他不情不愿地才做个荷包给他。再说阿琢,他身上的东西要不就是外头买来的,要不就是小陆做的,偶尔从他爹爹手上收点东西还是给他姐姐做多出的布料再完成的。唉…心疼。 他端起茶抿了口道“你对阿琢和幼清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怪不得阿琢天天来我这告状。” 郁年忽地坐起身来道“他个小郎君还配不上我的手艺,还得事我们乖乖清儿,又好看又可爱,再繁复的物件在她身上都显得相得益彰。卫琢不行,没他姐姐那气质。” “哦,对了。前几日清儿不是说等她休沐有件事告诉咱们吗?明儿就该休沐了吧。她有没有对你透露过什么口风?”郁年忽然想起件事,满眼难掩兴奋地对林州道。 林州 … 也就遇见幼清的事他才这么上心。“是啊,今儿晚上吃饭的时候约摸会说。她才不会对我透露呢,都成家了,哪还像幼时什么话都对咱们说。” 郁年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看向远方“就是的,长大了就不好玩了。啥时候家里再添个小娃娃就好了…” ————————— 卫珃换了常服从屏风后出来,阿素上前去为她整理领口,问道“娘子,去郎君那还是…”卫珃仰着头,将目光放空看着顶上的椽子,半晌才答道“去檀朗那看看…阿渠去霁和那告诉一声晚上去主院吃饭。” 叁个人分两路。卫珃进屋的时候奚越正在吃糕点,他着一身蓝色的宽松外衫,见她来了,不疾不徐咽下了口中的糕点,拿帕子擦净了手。站起身来笑容可人道“你来啦。” 卫珃往前一步接过他的手,挨着他坐下道“以前都不见你如此客套,怎得成了一家人反而规矩都摆上了。”奚越摸了摸肚子,垂眸道“正因为嫁给你了才要守规矩,省得落人口舌,说丰王府没有规矩。” 卫珃厉声道“胡说!”后看了一眼阿素,阿素会意接过话“谁敢在背后嚼舌根,被我知道了,一定打出府去。咱卫府不养欺上瞒下的下人!”屋里内外的下人们皆跪下称“是…” 奚越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不管有没有人嚼舌根,这下子肯定没有了。他不是正夫,这话从他口中说的自然没有阿珃说的有力。抬起头笑意盈盈道“就怕万一嘛。阿珃你摸摸我肚子,是不是有点大了。” 卫珃摸了摸道“哪有,这才多大一点。饿吗,要不要再吃些什么。”奚越摇摇头,抱着卫珃手臂靠在她肩上道“不饿,一会就要吃饭了。倒是你饿了吗?白日里公务忙不忙?”二人一回一答地气氛十分融洽。 反观这头,阿渠带来了话后就离开了。南风看主子坐在那一言不发,在一旁担忧地问“今儿又初一十五的,怎得好端端去主院吃饭。还是阿渠来叫的。是不是奚侧夫…” 姜柏也想到了,不到日子忽然去主院,定是檀朗有什么好消息了。他可真是好运啊,有那样的母家,又得了幼清的心,如今若是真有了身孕,自己还拿什么和他争。 想想如今的处境,心头一阵酸涩,他与幼清也成婚快一年了,如今新进门的侧夫却先有了身孕,如何让他心甘。唉…或许是自己没有福气吧。 姜柏胡乱想了一大通,看到南风担忧的眼神,笑着宽慰道“无事的,若是檀朗有了身孕也好,这样妻主或许会更常来我这了。” 他应不知自己的笑有多么勉强,南风只觉得心酸。若是不嫁给像娘子这么优秀的人,或许他们郎君比现在要快乐。 但说实在的,卫家主君、侧君也好或是娘子也罢,对郎君都十分的尊重,并未因为奚郎君的母家原因而冷落郎君。只是或许奚郎君更会撒娇吧,他们郎君就是太明月清风了,在娘子面前不占优势。 唉…希望娘子能爱一些他们郎君吧 ps: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亏欠 “走吧,换身衣裳去主院。莫让他们等我”姜柏起身走到橱柜旁,挑了半天道“就穿这件绯色圆领袍吧,束上冠即可。哦,拿那支幼清婚前送我的簪子” 等他们到主院门口的时候,天色还亮着,一抹弦月在天上挂着。姜柏驻足仰头望,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月亮就已挂起。谁说日月不能同辉?只是即使是残阳,月亮最盛时的光芒也万万不能与之媲美的 令人发笑的是,自己在卫珃只是那反射太阳光的月亮,而永远成为不了自带光芒的太阳。 “郎君”南风声音惊醒梦中人,许是他在门口站的太久了,已有不少主院中下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了。如今已不得幼清的心,若在得罪了两位长辈,他还如何在这个家立足。 他定了定神,往门里走去,卫珃和奚越都还未到。他先向两位长辈请了安,落了座后,只听林州表情柔和,声音带笑道“霁和来的早” “儿在门口看了会子天,发现到底是天长了,日头还未完全落下,那月亮就出来了。只是”姜柏停顿了下,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继续道“月亮拿什么和光芒万丈的太阳争辉呢,您说它这么早出来是不是可笑。” 说罢,场面陷入了沉默中。郁年低着头喝着自己的茶,在场没有蠢人,况且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只是这个档口还是主君开口较合适些,好一会子林州才开口道“只见世人赏月,哪有青天白日的在院子中观赏太阳的。太阳光芒虽盛,但却过于耀眼。哪比得上月亮,不争不抢,一轮明月自挂空中,清风拂过竹林才惬意不是吗” 郁年听的心中不住地点头,果然还得是他们主君。你听听你听听这话说的多定心。他端起茶碗,眼神飘向姜柏。果然听了这番话后,姜柏的脸色好多了,不似刚进门时虽挂着笑,但一眼就能看出那笑容背后藏着不知多少委屈。唉他们能为他做主,能做什么主呢。他们不能为他去争清儿的心,只能保证他在这个家里该有的地位与待遇。 如何争宠,还得需要他自己。他们作为长辈,若是去直接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算了,待会子清儿来了,与她提提这事儿吧。 话说开了,翁婿叁人在主院里倒也聊的融洽。姜柏想起好似有日子没见卫琢了,便问道“见安弟弟不知何时回来” 林州摇摇头说不知。他看向郁年,没想到郁年也摇头,道“那小子不太与家里写信,写也只给清儿写。他也不想想他姐姐平日里在翰林院里已经够忙了,还时不时被陛下召进宫,哪有时间去看他那琐碎事” “郁爹爹此言差矣我就这么一个幼弟,再忙也得关心弟弟的。”卫珃卫霖一起进门,奚越在后头跟着。 “见过母亲”姜柏站起身行礼。 “拜见大人、娘子、奚侧夫”下人们行礼。 “哈哈,都起来吧。今日回来的巧,刚换好衣裳过来就与乖儿遇到了。听你父亲说你今日有消息要说?”卫霖一身半旧的窄袖袍,坐在林州旁边,本就是无害的长相,再脸上笑容可掬,整个人显得十分和蔼。谁又能想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铁手腕卫霖呢。 “嗯是檀朗”卫珃坐在姜柏郁年对面,拉过奚越的手道。 “哦?”卫霖扬起声,看向林州。见林州微垂下眸子,继续道“何事?” “檀朗有孕,已有月余前几天说胃口不佳,见他面色也不太好,就请了大夫诊脉,说是喜脉,这几日养好了身体,脸色也好了起来才告诉你们。省得你们再说我苛待他”卫珃面带笑容道。 “我说前几日来请安的时候檀朗怎么脸色不好,原是有孕了。好孩子,想吃点什么,让小厨房去给你做,有何忌口的吗?”林州也挂上笑容,笑着看向卫霖。卫霖也笑容满满看向他们。 郁年笑道“这真是巧了,昨日还说着不知何时家中才能添个孩子,这不就来了”说这话眼风斜向姜柏。 见姜柏笑着接过话柔声道“恭喜檀朗,还是你有福气。待会子我让南风去给你送些布匹,刚生下来的小孩皮肤嫩,细棉用来做里衣最是合适了。” “谢过正夫。估摸着是孩子还太小,没怎么折腾我,吃东西也都不挑。看来是个乖巧的。”奚越说罢想起身行礼,被姜柏言语拦下道“快别起身,这都双身子的人了,日后莫要拘礼。” 郁年满意地笑了,就是的。这样不失正夫的气度,就算没有宠爱,能得妻主的尊敬更好了。瞧,清儿这不就动容了。 卫珃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看向他时眼睛扫过他冠上的簪子,有些失神。那是她之前赠予他的,当时她还说他进门之后她肯定好好对他。如今看来,似乎从得知檀朗有孕以来这段时间只顾着关心檀朗,生怕哪出了纰漏,连累了他的名声。却忘了霁和 她目光一软道“霁和有心了” 姜柏笑着摇头说“应该的。”这样的态度使得卫珃觉得更加亏欠霁和了,在心中想道,倒是忘了这茬了,以后是要常去他院中了 ps:首-发:danmei.cloud (po1⒏ υip) 生产 “回吧。阿珃今晚要去正夫那了,不用等她了。”奚越吃罢饭走出来同站在他身旁的阿源道。 “是。”阿源很懂规矩,也是为什么奚越这么多年来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他不需要那样心思活络的侍从,像阿源这般懂得看人眼色,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绝不多言就很好。 就像现在,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姜柏是故意服软为了阿珃动恻隐之心能常去他那。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开这个口,在外头是因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那么回到他院中就是因为没有必要。他是正夫,阿珃去他那确实天经地义,他也没有想过同他争宠。但凡是他动动心思,阿珃再如何愧疚也不会去的。 谁让他现在肚子里揣了个宝贝疙瘩呢。 奚越阿源二人吹着夜风,满慢悠悠地走到了他院中。奚越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转了一圈后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开口问“阿源,院子里是不是应该栽片竹林,这样夏天等肚子大起来之后,晚上出来乘凉就舒服了。” 阿源在一旁站着恭敬,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他十分期待他们郎君腹中的不论是小娘子也好或是小郎君也罢,他都会好好照顾他的。阿源指向院中的西南角对奚越道“西南角可以种,竹子驱蚊缺易招蛇,竹林里栽些驱蛇草即可。还可以种些桃花,梨花。等明年这时候就可以抱着小主子出来乘凉了。” 奚越点点头听他说的觉得极好,十分期待小院完全布置好的模样。他摸了摸肚子,即使已经两月有余,他的小腹依旧十分平坦,让他怀疑是否真有了身孕。但如此也给了他们造假孩儿月份的余地,不会惹人生疑。 那他会不会身上因为身孕而出现那些纹路呢,他见过的,一条条红色纹路像小红蛇一样盘在肚皮上,十分丑陋。 他使劲摇了摇头,心想,不会的,如今他也不像平常怀有身孕的郎君一样呕吐吃不下东西,他一切如常。他的孩定十分乖巧,不会那般折磨他爹爹的。 天气已过了最热的时候。果然如同奚越说的那样,他肚子慢慢鼓了起来,穿上宽松衣衫走在街上定不会让人觉得怀有身孕。他每夜临睡前都要在镜前自检看有没有长出些奇怪的纹路或什么东西,每每这时候阿源都在一旁发笑。 他… 唉,他还是个未婚郎君,不知道这些重要性。罢了,不同他计较。 也被卫珃撞见过几回,刚开始他有些害羞,怕阿珃觉得他过于爱美,于是都是等她睡着之后他才到同里屋联通的侧厢房的去找 阿源去给他检查,后无意间被她抓到手问,每次她睡罢,他都偷偷摸摸出去半晌是去哪里了。 他只好和她说了他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有心里的担忧。没想到阿珃哈哈笑后,捧着他的脸道“我这阵子翻过许多医学的书,知道了郎君生育的不易。也知道那纹路叫妊娠纹,是郎君有孕后,孩儿在腹中长大的速度过于快,人的皮肤弹性没有跟上孩儿的生长速度而发生的撕裂,才形成的纹路。这是孕育生命的证明,何来嫌弃一说呢。况且,咱们的孩儿这般乖,知道不让父亲日后受苦,所以长得这般慢呢。” 奚越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口中哼唧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撒娇。哼,说的也是,他怀胎十月为她孕育孩儿,其中的辛酸她们做娘子的如何得知,她要是还敢嫌弃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过年的时候他的身子不像同月份的孕夫那般笨重,还有两叁个月就临产了,他从背后里看着身形同孕前净丝毫辩变化都没有。惹得卫琢天天来他院中骚扰他,美名其曰来陪他吃饭,他知道这小魔头就是想看他是不是少吃饭,是不是亏待他的侄儿侄女了。他不禁翻白眼,他自己的孩子他如何舍得亏待呢。倒是能得小魔头一句夸奖,说明他状态真的好了。哈哈,还有些高兴呢。 将将脱了厚衣裳,穿上了春装。奚越在屋里摆弄郁年送来的给孩儿做的小鞋子小衣裳,一件件的十分精致。要他瞧着,比那宫中尚衣局的手艺还要好呢。他与阿源说着笑着,只觉得腹中一紧。他面上笑容不减,他孕中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医术,同老大夫平日里更是没断过书信来往。他知道这是他快临产了,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他从容地算了算时间。嗯,拖几日时间就刚好。 他生产那日,赶上卫珃休沐。他们正在院中散步,说起临产的日子约摸是今明两日,就感觉忽而大汗淋漓,肚子下坠。他握住卫珃的手道“扶我进屋,好似要生了,叫阿源和老大夫来。”卫珃一改往日的稳重,略显慌乱地将他掺进屋后,去找了那二人,又派阿素去通知了家里其他人。 老大夫在门口对她道“卫娘子请在外等候,檀朗这胎位正,孩儿也小,不必过于担心。”就把门关了起来。 她不知在院中踱步了多久,或许很久了,因为连往日最疼她的郁爹爹,都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见她终于停下来脚步,郁年拉过她手,凑近她问“怎么今日就生了。临产期不是还有几天…” 卫珃哭笑不得,心想,哪里是不到,简直是还晚了…她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见门打开了,阿源抱着个襁褓,面色难掩激动道“禀告娘子,主君侧君,正夫,是个小娘子…” ps:首-发:sanyeshuwu.com (po1⒏ υip) 空间 距奚越生产那日已有半月,卫珃正坐在摇篮旁看正呼呼大睡的小娘子,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模样,这才多长时间原本被阿源抱出来时红彤彤的小娃娃现在已白白嫩嫩的,郁年和林州是日日来看,不知道有招人稀罕。卫珃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脸,看向奚越,奚越正半躺在床上喝着阿源送来的补汤。 他整个人状态看起来十分好,俊脸上眉眼间皆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补汤味道实在不好,但却是对身子有益的,只能喝了。他皱着眉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后,用帕子沾去嘴角残留的液体,笑着问卫珃“怎么了,怎么这般瞧着我。” “无事,只是在想给孩儿取什么名儿。你说,昭字可好?” “昭,阳光明亮矣。极好。”奚越侧躺下去,手撑着脸在瞧着那小娃娃,长得可真俊啊,这是她和他的孩子。这个字作为庶女的名字来说,有些贵重了,日后嫡女出生白白是被压了一头。但卫府本就不同平常的权贵人家,他们不分嫡庶全都一样对待。奚越心只觉得软软的,笑道。 “愿我们昭儿永远像小太阳一样,灿烂明媚。”卫珃冲他一笑,笑容竟是往日不可见的灿烂。他一下子看呆了,他想她定是极喜欢他们的孩儿的。 他话头一转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那还在看孩子的卫珃,“咳咳,近日正夫也往这来了几回,瞧他对昭儿也是十分欢喜的哪个郎君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儿呢,阿珃还是要多往那去” 卫珃听这话眼神倒是从卫昭连上移开,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倒是没想到我们阿越还会把我往外推给他人。” 奚越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道“你又取笑我” 卫珃坐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宠溺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否同我说说?” 奚越正色道“你我他叁人从书院就算在一起纠缠,我也得偿所愿嫁予了你,如今更有了昭儿傍身。我也知你娶霁和的原因,树大招风招风的道理我不是不知。但霁和呢毕竟是正夫,若是你过于厚此薄彼,一是家里头我自处也不自在,二是霁和的姐姐嫂嫂同你都在官场,莫要为此事坏了你的名声。原本就是我奢求了,哪还敢完全霸占你呢,还以为定会同你错过,如今我已知足。” 卫珃听他说的这一番话,脸上的笑意越扯越大。待他说完,她好笑地咬着牙两只手去扯他的脸,可到了他脸上力道卸了九成,他微微皱眉轻拍她的手,不满地拖着腔道“我和你说话呐…是不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不理你了。”说罢,翻过身背对着卫珃。 卫珃瞧他背影,只觉得心中怜爱。阿越一个堂堂丰王府的郎君,下嫁她不说还是侧夫,让她如何心中不觉得亏欠。霁和是好,但他不是阿越。若不是种种原因,她不得不低头,想来也不会有旁人的事了。 “好啦,阿越。我省得的…”她柔声去哄床上的那人,她舔吻他敏感的后颈处,果然奚越身子在不自觉地轻颤,他转过头来,眼里像含了层雾般,道“现在…不可以。昭儿还在旁边。” “可以的,阿越。我问过老大夫了,别管昭儿了,她正睡着香呢。”说罢拉下了床慢,二人滚作一团。 一番云雨罢,奚越的胳膊赤着拉开了床慢想看一眼摇篮中的卫昭,结果就同她像黑葡萄一样正在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对上了。奚越吓了一跳,这小家伙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哭不闹的。这一对视只让奚越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感觉像是自己方才在做什么背德的事一样。 他确认卫昭只是睡醒乖乖玩耍而不是被他们吵醒后,脸红着拍卫珃道“和你说着正经事你非要胡来…方才昭儿醒了我都不知道。” 卫珃起身越过他看了眼在摇篮里自己玩的正开心的卫昭,感叹道“昭儿可真乖…”说着下了床换了身衣裳,俯身亲了口奚越的额头正色道“阿越方才说的我都记得呢,莫要担心。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晚上就不过来陪你吃饭了。” 奚越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思绪忽然跑远了,昭儿的眼珠子就像阿珃的一样那般漆黑。听她说完话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她出门后,将卫昭抱起来在怀里柔声道“你母亲天天在我们昭儿是不是也有些倦啦…” 奚越有的是手段,可是他一般都懒得使。尤其他也是那种容易倦怠的人,阿珃天天在他这围着他围着孩子转。时间短了还好,时间长了自己也会厌烦的,况且还会给他带来麻烦。不如让她多去去霁和那里,这样一来大家都欢喜了,日子也过的舒坦。 南风对姜柏说今晚上卫珃宿在这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往日里要不就是在奚越院中,要不就是在前院她自己的院子中,来他这次数倒是不少,但是留宿的时间一个月里有四五次就算多了。 今儿个好端端的这是怎得了,莫不是在奚越那受了气? 卫珃来的时候南风刚摆好碗筷,见她来了,行罢礼就退出门外了。见阿渠在门口候着,南风笑了一下,开口道“阿渠,咱俩可好久没在一块当值了。”阿渠嘿嘿挠了下头,未接话茬。 “怎么晚上吃的这般简单,是小厨房做的不合胃口吗?”卫珃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后开口问道。 “许是幼清吃多了山珍海味,才觉得菜色简单。”姜柏眼皮一掀,放下筷子,喝了口清茶答。 卫珃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嚯,火气这么大。她是不是脾气太好了?嗐,能怎么办呢?既然给人家娶回来了,小性子还是可以忍让忍让的。她托着下巴,看向姜柏,一眼望去桃花眼里净是深情,她问道“好霁和,怎么了这是,哪来的火气说给我听听,我去帮你出气…” 姜柏正想拿拿架子,听她如此耍宝。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了放下有些尴尬的气氛,他佯装恼道“听说小卫大人甚是得六殿下的青睐…难道妻主是觉得有檀朗与我,还有那追着你的宁小郎君还不够吗?” ps: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 苦恼 卫珃第一反应是 ???眼神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儿,这到底是谁传播的流言,就是想坏我卫某人的名声! 她定了定心神,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为何要慌乱。她轻咳了两声,努力将表情摆得柔和些道“没有的事,都是谣言。只是在陛下那碰见了几回,说了几句话,哪有什么青睐。莫要多想” 姜柏嗤笑一声道“哦?我听来的版本可不是这样呢。让我猜猜”他眼神似有流光闪动,拿勺子喝了口汤继续道“檀朗定不知这事,谁来也奇怪了,一个宁小郎君一个六殿下,都与檀朗有亲戚关心呢,是不是这皇家贵胄都喜欢咱们妻主这般的娘子说来也是,学识见地,气度容貌各个都占满了,哪个郎君不爱呢” 卫珃打了个手势,深吸一口气道“霁和,我知从檀朗进门对他关注多了些,因他刚进门又没多久就有了孕,如今昭儿还小,又是我头一个孩子…” “昭儿?名字给小娘子取好了,‘昭’字极好,适合小娘子,是母亲取的还是你取的?”姜柏打断她的话微微笑问道。他明知这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但他还是做了。他虽面上带笑,可手却掐住掌心。她可真是…她怎么会给小娘子取这个字,那日后他的孩子出世了又该用什么字? 卫珃眸子一暗,这可真真是不懂规矩了。她对于自己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就像母亲对阿琢与她都是同样的,嫡庶又如何。 她沉默了一会。只是卫珃是何人,虽平日里待人接物无一不妥当,但也是金镶玉琢里长大的娘子,好性子是有,但也不是时时都有的。就例如现在,心里已经有些烦躁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 “我同母亲父亲商议过后定的字,可还好?”她语气有点冷。姜柏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恼了他了。他内心十分懊悔,明明知道她有多不看中嫡庶,看她与卫琢的态度就知,她是真心不在乎嫡庶身份的,小娘子又是她头一个孩子,极得她喜爱,自己却在这一遍遍提醒她。明明刚开始他们的气氛还很融洽,自己这是怎得了,真想俩人因为此事闹的不愉快吗? 他有些慌神,小拇指捏紧了衣角,似乎这样就可以为他带来一丝力量。“幼清…小娘子的名儿取的极好,从日,希望她永远像小太阳一样。咱们日后的孩儿是否同他长姐也从日呢?像你和见安一样。” 卫珃脸色稍霁,勉强笑了出来道“嗯,叫卫暄可好?母亲同我一起选了几个字,我想了想‘暄’字十分不错。你觉得呢?姜柏在此时不论她说什么都会说好,何况‘暄’指阳光温暖之意。无论是小郎君亦或是小娘子都可以用。 到最后卫珃还是没有留宿在他院里,临走前只说“过两天再来。”就走了。南风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确实是往前院去的路才放心的回了小院,落了锁。 他正想告诉他家郎君这个好消息,进门就看到姜柏坐在原地,脸上尽是怅然若失。给南风吓了一跳,他仔细回忆方才里屋里是否传出争吵声。浮现出来的确实阿渠说的笑话,逗他笑的小腹疼。南风… 算了不想了,应当是没什么事的,不然阿渠哪来的心思讲笑话给自己听。 “郎君…我刚才瞧娘子好似回前院了。”南风想了想还是告诉郎君吧,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不然从这出去直接去奚侧夫那,才更是打他们郎君的脸。 “嗯…我晓得的。她如此妥当的人,定不会从我这走了去檀朗那…都怪我,明明今儿晚上她是想宿在这的…”姜柏喃喃道。 南风等了半天没见下文,作为一名合格的侍从,是不会主动打听主子们的事的。他恰巧是个合格的侍从,所以他也就看了眼他家郎君。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就立在了一旁当一根柱子。 “您今晚上不是宿在正夫那?”阿渠阿素同卫珃就没那么多死规矩,想满足好奇心的时候,直接开口问就是了。娘子若是心情好自然会说的,若是心情不好,那自己只好请罪呗。 “嗯,原本是想。后来一想还是自己一个人睡舒服。想到平日里在翰林也好在宫里也好都是同人打交道,下了值还是一个人清静些好。”卫珃的声音从他左前方传来。 哦,原来是同正夫说话的时候出了问题。唉…优秀也真是烦恼,谁都想要拥他们娘子入怀。 阿渠正丰富内心活动时,他们进了他们的院子。卫珃睡在正屋,他与阿素的房间在西厢房。“阿渠,去小厨房给我下碗面,我饿了。”卫珃没进屋,反而坐在廊下的躺椅上对阿渠说。 咦,这不是刚吃完?虽然内心有疑问还是去了厨房去做饭,这个点了,小厨房里的爹爹都回家了。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食材能吃。 唉…真是难… 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旁的人的问题,她府中已有一正一侧两位夫郎,大家也都知道。怎么还有郎君给她送秋波!!最可怕的是六殿下,明明话都没说过几句,就遣人送信给她。吓得她赶紧跑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她的六殿下同她这个已婚娘子有往来,可对她仕途不利… 还有一个宁鸾…那也算是檀朗的表弟了,怎么自己表哥的妻主也要下手吗?这几日也不知是怎得了,天天给她送吃食,害得她被同僚取笑。 肯定是她们给她小道消息传出去的…她真的好难啊啊啊啊啊啊!卫珃抱着头躺在躺椅上止不住地长吁短叹。 ps: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花酒 卫珃出宫的路上宫中建筑多为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可卫珃无心欣赏,从天禄阁出来后,就只是低着头跟着带路的女史往前走。只希望快些到宫门口 “卫大人,请留步。”她听到有人唤她,那女史停下了步子,往后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促狭道“卫大人,是六殿下。” 卫珃闭了闭眼,她当然知道是六殿下,怎么就这般执着。“不需停,接着走我回翰林还有事”说罢往前走去。那女史看了眼后头的六殿下,又看向前面人的身影,脚尖一转跟上了卫珃的脚步。 后面六殿下见到卫珃连头都没转过来看他一眼,恨地跺了跺脚,倒没敢再跟着追上去。他想问她为什么他递的信她没看,难道自己就这般不得她眼嘛,他也知道她已有了正侧二位夫郎,侧夫更是自己的表哥。可是他就想也控制不住去偷看她,可是这阖宫上下,发生点什么事母皇是一清二楚。若真的再追上去纠缠怕是他们二人皆会受责罚。 “哟,六殿下怎么在这站着呢目送卫大人离去呢,勿用担心,我跟去看看,定保证他安全无虞地回去。”一个语气满带笑意的声音出现。 六殿下一听就知道是谁,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安全无虞?有他在卫珃还能安全无虞吗?哦,还真可能,这位仁兄在后头追了卫大人这么些年,不也是什么都没捞到。呵,有什么好笑的。 他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呵呵呵,原来是嘉树哥哥,今儿进宫有事吗?” 宁鸾并不畏惧这位六殿下,因为他是绝对无可能嫁给卫珃的,反而因此事对他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或许还参杂着一些同情。他灿烂一笑,拍拍六殿下的肩膀道“进宫向陛下请安,这不正好结束出来。” 呵呵,请安?以前卫大人未进宫前,怎么不见他进宫如此频繁,呸,也是个贱骨头。和他能差哪去。 “殿下自便,我也该走了。再耽搁就看不见卫大人的身影了。”宁鸾嬉笑着告退。六殿下咬着后槽牙,这宁嘉树真是…他刚想说些什么,又转念一想,他这般在他面前张扬的样子,在卫大人面前不还是同他一样的,多见少见也不见他得什么脸。他这般一想心里就畅快多了,他勾唇一笑,“嘉树哥哥自便。毕竟见到卫大人对嘉树哥哥也算极好的不是吗,又做不了什么。”说罢转身离去了。 宁鸾笑意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僵硬了,他一转身,他的小脸一沉,眼神阴测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十分骇人。十八心中打鼓,见他半晌没有动作,这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宫里,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他只能轻咳一声提醒他们家郎君,“咳咳,郎君。咱们也回吧。” 宁鸾这才收了眼神,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和十八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宫门走去。 卫珃上了马车,因动作急切,马车顶棚右侧悬挂的一串八角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阿素在里头伸出头来看,差些撞上卫珃的身子。她慌忙避开了,卫珃进了马车,吩咐道“走,回翰林。” 阿素见她这般急切,约摸是又在宫里遇见六殿下或者宁郎君了。她不禁咧嘴一笑,她们娘子真是好桃花,喜欢她的郎君真是数不胜数,这般大胆追求娘子的几位更算得上是天之骄子,龙章凤姿。如今更是陛下的皇子都倾心于娘子,可见她们娘子有多优秀了。若是遇见个风流的,怕是来者不拒,可信她们娘子不爱这些,真是可惜了郎君们的真心啊。 马车没驶出去一盏茶就到了翰林院门口,阿渠驾的车,在门口道“娘子,到了。”卫珃下了马车,对阿渠和掀起帘子探出头的阿素道“你们回家吧,哦对,去奎星楼买些糕点送去各院,再买些阿琢喜欢吃的吃食,他今下午应该就能到家。” 吩咐好后就进了门,门口的侍卫向卫珃行礼。卫珃点点头面色温和道“辛苦。”侍卫不禁想,怪不得世人皆想嫁卫大人,家世虽不显赫,但敌不过母亲人大理寺卿,如今自己又是翰林修撰,前途会如何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又加上如此俊俏,她要是郎君也会喜欢这样的娘子呢。 卫珃没走几步就见李艾跟在侍读学士后面与她迎面走来,卫珃停下来侧身站一旁行礼,“张大人,李大人。”张大人回礼后眼睛一亮道“正想找卫大人…”李艾向卫珃行礼,卫珃隐秘地看了眼李艾,李艾眨了下眼后看向了远处。 卫珃见好友眼神飘忽,心下纳闷。就听张大人道“哎呀,卫大人。我想打听个事儿,那天宁郎君往咱衙门送的糕点,可谓十分对我的胃口,不知今日宁郎君今日可还来,想问问他那糕点哪买的,我也好买些带给家里人尝尝…” 卫珃听到一半脸色就不对了,好家伙,合着没正事,就问这!我怎么知道他哪买的!还有韶涵,她无神的眼睛看向李艾,李艾笑意忍不住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咳,张大人,看样子咱们卫大人是不知道,下回宁郎君再来,我给您问问。” 张大人笑着道好,知晓她们俩关系近,有眼力见地说“我这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你们聊吧。” 卫珃李艾行礼,张大人摆摆手走了。 见她身影走远了,李艾这才笑出声来“张大人可真逗,咱们卫大人话都没同宁郎君说过几次,哪里会知道糕点哪买来的呢。” 卫珃再听不出她话中的调笑之意,也枉她们做好友这么些年了。她往外走道“走,姐姐请你喝花酒去。” 李艾??一脸茫然地跟了上去,抓住卫珃的衣袖“你是谁?把我们家幼清拐哪去了,快还给我!” 卫珃笑着打开了她的手“净耍宝。走了…哦对,檀朗说有些想你了,过几日出来喝个酒。” “好…只是咱们现在去哪呀…” 门口的侍卫见她们二人远去的身影和渐渐听不见的说话声,见她们笑着互相推搡着,平日里二位大人都十分稳重,一到了一块才见她们少有的少年气出来了,她眼中满含艳羡道“二位大人关系可真好…”另外一个冷面侍卫道“那是自然,她们一道上学如今又同朝为官,关系好十分正常…” ps: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无耻 “幼清…咱们去哪,不会真去花楼吧。”李艾看着街上百姓投来的眼神,有点遭不住地问。“哎…就算去,咱能不能换身衣裳,穿着官服这么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翰林院卫大人去花楼找乐子是吧。我和你说,要是被檀朗知道的,你还想安生过日子吗?”李艾在卫珃身边一边碎碎念,一边想用袖子遮住脸。 “好了,到了。”还没等她说完,卫珃停下了脚步,她没看路,差点撞了上去。 “画楼…合着是这个“花楼”啊。你不早说!又拿我寻开心呢,害我念了一路,渴死了,赶紧进去讨口茶喝。”李艾一抬头,“画楼”二字赫然出现牌匾上,这幼清真是…这画楼是卫琢名下产业,就是个喝茶吃糕点赶得巧了兴趣还能听曲儿的茶楼,。 幼清取名儿的时候估计调皮劲又上来了,非得取个“花楼”的谐音,“花楼”“画楼”偶尔说的快了,谁知是去哪儿,她一本正经地说去花楼,给她吓出来一身冷汗。 这穿着身上还穿着官袍…她们今天要真敢去,明一早指定被御史台参给陛下。早说这个花楼,那自己不就不用啰嗦一路了。她怨念地瞥了一眼身旁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的人。 唉…交友不慎啊!谁能想到她们如此如竹间风如天上月的卫大人其实就是个无良恶趣味还黑心的娘子呢。 伙计平常见到的都是阿素,但也知真正的东家是谁。二人上楼进了屋后,卫珃施施然坐下,一脸神秘地问李艾“你猜,今天咱们来这有什么事。” 李艾看她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太了解她这位好友了,真是打也打不过,骂更是骂不过,怎么办呢,自己交的友人,只能宠着惯着了。她虽心里不住地嘀咕,但面上还是十分捧场道“不晓得呢。什么事非得这时候拉着我过来,衣裳都不换的。” 卫珃偷笑一声,知道好友满腹怨念。她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听说,今个落花楼新近个花魁,叫什么梨花儿?咱们进落花楼不方便,那在茶楼里看看总不碍事吧。风景秀美入了眼,只能说是缘。” 李艾… … 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整了整衣衫,将她凑近的身子推开,脸一拉,正义凛然道“卫大人,你我身为翰林学士,为天下学子表率。这般出来偷偷看美人儿不合适吧。” 卫珃刚想拍她一下,就听李艾接着说,“偷偷看不如光明正大了。同为娘子,咱们又没那磨镜之好。走,换身衣裳,也去看看郎君们是如何享乐的。” 卫珃听这话愣在了原地,见她动身,便拉住她。压低声音道“不是吧,刚刚不还说咱们是学子表率,哪有正经表率还未下值就去逛花楼的,要传到御史台的耳朵里,可就真天天能去花楼溜达了。” “无妨,我下楼吩咐店家给咱们送两身胡服,再以帘子遮住脸,再从这后窗跳出去不就行了。既然去看美人儿就光明正大的看。况且,这女魁首可少见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不就爱美人儿…” 卫珃听着十分心动,落花楼虽说是花楼,但也是个清楼,不然哪能在京城的繁华闹市里一开就是几年。 二人接过了衣裳,吩咐伙计道不要来打扰她们。伙计应声后低头离去,换好了衣裳,李艾开了半扇窗棂望胡同里探头望去,说了句“无人”后就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李艾又四处看了眼“画楼”里的其他房间,只见都窗户紧闭,向她点点头,卫珃也翻身下了楼。她们不同于其他文官,李艾母亲本就是武将,自然是从小习武。而卫珃是她母亲年轻前儿吃了不会武的亏,十分赞成她学武。所以她二人可真称得上是文武双全。 她们身影一转消失在胡同里,就听“吱呀”一声,有扇窗户打开了。一个面色不善的郎君看向空无一人的胡同,气的拍了下面前的小几。“嘶”郎君的脸色又变成了红色,他对站在一旁的侍从道“这就是卫珃交的好朋友,还带她去花楼!不行我要去告诉奚檀朗。十八,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呢…”原来是宁鸾,方才从宫门口见她没人影了,他估摸着估计是回翰林了,结果等他到的时候就看到她和李艾两人笑着往闹市走的背影,他想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结果…就知道她们不干好事,这不还想去看女魁首!都怪那个李韶涵! 十八… … 这是人家李大人带去的吗?不是卫大人自己也想去的嘛!他沉默着不语,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 “算了算了,不告诉他了。他平日带孩子也怪辛苦的,万一真给他气出什么问题来,卫珃要知道是我告诉的,不得恼了我。哎…咱们也去看看吧。看看那落花楼的女魁首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引得她们都巴巴的过去。走吧十八…”宁鸾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了半天。 十八早就习惯他们家郎君这样了,他基本不需要回话。只需要做个柱子站在一旁就好。“郎君…不妥吧,要是被主君和大人知道了。”还有例如这样理性阻拦的话。 果然就听他们家郎君小脸一沉,眉头微蹙道“不用管他们…”那天没办法了,主子都发话了,他能怎么办呢。只是跟着去了,老早就听说这位梨娘子长相似天仙一般,就是不知道同卫大人相比谁赢谁输了… 这厢覆着面的卫李二位娘子将将落座,她二人打扮的就像是偷摸出来玩的小郎君一般,也没惹人怀疑。在二楼的凭栏处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台子,卫珃撞向李艾,语气不掩兴奋道“等会那魁首就在那台子上,这看的多清楚。” 李艾漫不经心地附和着,虽她们穿着胡袍覆面,但难免会怕有心之人认出她们,她巡视了一周发现没有眼熟的人,正想整个人放松下来。就看到叁个眼熟的身影走了进来,虽然他们也都覆面,但是李艾一眼就看出那是卫琢和宁鸾…他们俩怎么会到这来,而且还是一块… 卫珃也发现了他们,想了想还是没作声。她在李艾耳边耳语几句,就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放松,静等梨娘子上场。 不一会,一个穿着繁复的红裙的娘子出来了。满座响起了喝彩声,那娘子一抬头,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往这扫过来的时候,看到她们还挑了下眉。 卫珃一看她的脸,脸上挂着的笑都僵住了。耳边的只剩下了轰鸣声…竟然是他!她卫珃长到如今快20岁,就在这么一人手上吃过大亏。如今这人居然还敢回到京城! 李艾在一旁隔着面纱都能看到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正琢磨着怎么了这是。就听卫珃轻声一拍桌子,道“走!看到这人就没了心情!” 李艾来不及问,就跟着卫珃下了楼。路过卫琢那桌的时候,卫珃拎着他的后领子就走,卫琢怒从心来,谁!一看是卫珃,立马蔫蔫地站起身跟她走。 卫珃离开前与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人四目相交,那人勾唇一笑还冲她眨了眨眼。好不无耻!就如同几年的一样,丝毫未变! 遂移开了眼神,忿忿地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她却不知台上的那人心里道,好珃儿,我终于再回京城了!以后,请多指教吧。 掺和 卫珃一行人走出落花楼后,卫珃越想越气,在一胡同口处停下了脚步往斜后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人面目可憎,还对她笑,怎么笑得出来的。 正在气头上的卫珃只觉得哪哪都不顺心,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人眼中的卫大人可不是在街上就随意发火的。正巧瞥见旁边偷偷挪动脚步想溜号的卫琢,卫珃阴森一笑,悠悠开口道“哪去啊” 已经快要转过身,再走几步就能钻进胡同先回家的卫琢狠狠地闭了闭眼,咬着后槽牙想,今天真是丝毫没有运气,他瞬间转变表情脸上带着讨饶的笑道“我能去哪呢,只不过是随处看看。” “哦随处看看”卫珃拉长了声音道。 “我看着倒是不像,见安哥哥像是要溜走呢。你觉得呢卫娘子”跟他们过来宁鸾和十八坐在路边的茶摊,宁鸾悠然自得的表情看得卫琢牙痒。 “嘿!我和我姐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啊!您哪位啊”卫琢脸上表情瞬间不耐烦了,他真的是无语了,好不容易走了个奚越,这又冒出个宁鸾,他现在是不是可以怀疑他姐姐就喜欢这种白莲花的郎君了。 说话装腔作势,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用心不良,他就不信他姐姐看不出来!现在他也觉得火上心头,但他还是分得清局势的,只敢偷摸地瞪他姐姐一眼。 “咳,幼清。一直站在路边像什么样子,回画楼吧。”李艾正巧看到卫琢瞪卫珃的样子,实在可爱。不忍见他在街上臊眉耷眼挨他姐姐骂开口解围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最近见这些小郎君都觉得眉清目秀的,难道是在成日待在翰林的原因? 原先在书院虽说男女院是分开的,但平日里吃饭还有选修科目都是能见到那些养眼的郎君们的,如今像是进了尼姑庵一样,唉看来真是要让爹爹为自己安排想看郎君了。 她母亲虽支持她弃武从文,但如今已成定数,她也只好接受。二人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像从前一般亲近,自从幼清有了孩子之后就成日里更是对她耳提面命的,说看看人家幼清,你们从书院就是好友,学问不如人家也就算了,卫霖那家伙的孩子从小就看着聪颖。不过!怎么你连个愿意嫁你的郎君都找不到!如今人家幼清孩子都有了,你成婚连个影儿我都没看见,净丢我的面子! 卫琢笑容一盛,“就是的,姐姐。我们一行人站在这也怪打眼的。”他甜腻腻地贴着卫珃撒娇,忽得话锋一转“只是,某些人还是回家吧。我们卫家家事不是你也要掺和吧”卫琢掀起眼皮睨了眼那坐在茶摊上喝茶的人。 “当然不了,只是我方才也在画楼定了间房,倒是又要同路了。”宁鸾走过来语气温和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顺路,又不过两叁个胡同的距离,卫珃也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卫娘子,檀朗表兄近日可好,父亲那日问起,可近日忙着进宫或其他事,倒没时间去看他”宁鸾笑颜弯弯问。 十八 主君什么时候问的这是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家郎君又开始胡说了,唉。 “檀朗一切都好。他在家也闲来无事,你得了空可以去看看他”卫珃随意答。 她看着路上的行人,商贩。或结伴而行,或如他们这般叁五成群。路边的商贩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喜上眉梢的,有愁容满面的。她心中只觉得涨涨的,这就是民生。是她们为之而努力的最终原因。 卫琢见姐姐失神看着街道的样子,觉得十分堵的慌。看那宁鸾得意的样子,不过是嘴上随意邀请他一句,这就高兴成那样。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刺他两句,一想他若真去找奚檀朗了,那有的他好受的,还需要自己出头嘛。 几人回到画楼坐了一会就回家了,回家路上卫珃问卫琢道“是不是还没回家就出去玩了?” 卫琢无辜地挠了挠头,“姐姐千万不要告诉我爹爹,不然他肯定会揍我的!” 卫珃失笑,轻点他的额头,佯怒轻斥“就你贪玩,还好知道去那地方玩还知道覆上面纱,不然要真的被郁爹爹晓得了有你好果子吃。” 卫琢抱住卫珃胳膊晃道“哎呀,姐姐不说的话,谁都不会知道的。”卫珃被晃的难受,推开他的手,脸一板严肃道“再晃可就说不准了哦。” 姐弟俩到家后先去了主院,卫琢还是被唠叨了一阵子。主要是关于为他相看妻主的事,结果卫琢严厉拒绝后,手一摊,躺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郁年看见就来火,好在卫珃及时岔开了话题,不然阿琢十分可能要挨郁爹爹的打。 从主院出来之后卫琢口中还嘟囔着“我就是不想嫁人,怎么了嘛!姐姐会嫌弃我吗?”卫珃揽过他的肩膀,才发现阿琢竟已长得比她高半个头了。“怎么会,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会嫌弃你。姐姐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只有你愿意嫁的人,不会让你去嫁你不想嫁的人。” 卫琢十分感动,头靠在卫珃肩膀上蹭来蹭去。卫珃好笑拍他的头,“走了,你不是说好久没见昭儿了。走我们去看看她。” 姐弟俩说说笑笑地到了奚越院中,奚越正在张罗着在院中吃锅子。看到卫琢来,他心中“咯噔”一下,这小魔头刚回家就来自己院子里,怕不是又要给自己找气受。他面上不显,脸上笑容可掬道“你们回来啦。是不是刚从主院过来,用过饭了吗。正好我这吃锅子…”心里却想的是,赶紧回自己院子吃去吧,我这不欢迎你。 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卫琢微微一笑,坐在了石凳上道“好啊,好久没吃锅子了。也有段时间不见你了,怎得?看着像是胖了些…” 奚越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他就是寻自己开心。这小魔头!在书院就同他作对,嫁给他姐姐,这又生了孩子,还是这个样子。 他咬着牙眯着眼就想回嘴,“好啦,阿琢。你就和你姐夫不对付,你不是要去看昭儿,去看吧,在屋里呢。” 卫琢听话进了屋,进门前还向奚越挑衅一笑。 奚越气的牙痒,只好把气撒到卫珃身上,“你没看到我正要回嘴嘛!还插话,你就是成天帮着他。” 卫珃见他真恼了,扶着他的腰坐在廊下轻吻了下他的唇,笑眯眯地在他耳边道“他一个小郎,同他计较什么。还不是怕你吵不过他,再气着自己。” 奚越在她凑过来好言好语说话的时候气就消了,嘴虽还撅着,但笑就快藏不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卫珃一圈,收了笑意,眯着眼问道“下了值去了哪?还换上了胡服?” 卫珃暗道“糟了!”忘记回院子换衣裳了,见卫琢抱着卫昭在庭院中玩,也没法让他帮忙打掩护…磕磕巴巴道“我…我和…韶涵去画楼了。哦对!韶涵还说想你了,回头等休沐,咱们出去小聚一下,小聚一下…呵呵呵呵呵…” 只见奚越笑着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买没买她的账… ps:追-更:po18city.com (woo18.vip) 和谐 娘子们嘛,后院郎君即使是绝色也会偶尔觉得外面的花香,这太正常不过了 他父亲之所以能在她母亲后院中承宠到现在就是靠的做到心里有数即可。他也知按照他家阿珃的性子顶多去看个美人儿,做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对她来说太过于负担了,毕竟姜霁和与他哪个不比外面的小野花们好看,就这能嫁给她还都是各凭本事,更可况外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他那便宜表弟宁鸾呢 最近还听说陛下的六殿下也对阿珃芳心明许了,啧,真是京城就没有别的优秀娘子了吗? 笑一笑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卫琢小心翼翼地抱着卫昭在院子里玩,心上人就在身旁挑自己爱吃的菜,最后一抹残阳还依依不舍地挂在天上,院中已掌上了琉璃灯,一阵风吹过,院中栽种的树叶窸窸窣窣,听着好不惬意。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过了几日,卫昭小娘子已经满月了。卫珃在前院接女客,卫琢和姜柏在接男客人。卫珃同奚越商量过,都认为不应该大办,所以来的都是亲戚与友人…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后,准备开席时,奚越在门口往里张望着看似有些焦急,李艾走了过去问道“怎得了,檀朗。怎么这个时候来前院…是出什么事了吗?” 奚越微蹙的眉头放松了下来,问李艾道“没旁的事,我正找阿珃呢…”正说着话卫珃从门外进来,看到他二人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像要进门的样子,负着手靠近奚越,放轻声问道“阿越来啦!” 李艾见卫珃来了,十分有眼力见的走到了方才落座的位置与友人继续攀谈起来了。奚越闻到了一丝若隐若无的酒味,把卫珃拉到院中一侧问“你喝酒啦?”卫珃嗅了嗅自己的衣襟处,笑问“没有。只是方才有个同僚同我说话,不当心把酒撒我衣裳上了,这不方才去换了嘛,还闻得到吗?” 奚越放下心来,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一点味道而已,是我嗅觉过于灵敏了。”卫珃好笑地挣开他的手,问“带我去哪呀,这马上就开席了。”奚越整张小脸皱了起来,苦哈哈地道“母王来了,还有父亲。方才父亲身边张爹爹递话进来,我还以为是光送来礼,结果人都过来了。怎么着你也得过去说个话…” 卫珃轻舒了口气,还以为怎么了,给她吓得。她招来个小厮,让他去告诉卫大人一声她出去招呼一声一会就回来。下人得令进了屋里,他二人走向了偏门 姜柏从侧拱门进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他垂下眸子,想了会后挥手招来一个小厮,问道“可见娘子方才去哪了” 倒也是巧,被问的这个小厮就是方才为卫珃传话的那个,低着头恭敬答道“娘子方才吩咐奴去给大人递话说出去一趟,一会就该回来了” 姜柏挥退了那小厮,出了前院的门,站在门口往外张望着,跟在后头的南风给了那小厮赏钱。 站了一会后看到他们牵着手交谈甚欢往这边走来的身影,他看到卫珃嘴角噙着的微笑。虽平日她也是带着笑,只是他能感觉出来,在对待奚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比对待旁人更是多了几份耐心,相比之下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台下看戏的过客。 台上的悲欢离合通通与他无关,也是,今日是他们的孩子满月,他们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想想眼底竟想落泪,他转头就走。刚转身就被奚越叫住了“霁和” 奚越放开了卫珃的手,几步走到了他身边,收了脸上的慌张,行礼道“妾见过正君。” 姜柏半侧身躲了他的礼,虽他是侧夫,但他如今有了孩儿,又是卫珃的心上人。他又如何受他全礼,他试着不去看卫珃的脸色想必她应是不满的吧,对于自己贸贸然出现在前院。她站在奚越身后,冷不丁地开口问“是谁给你委屈受了?眼圈怎么红了。” 他看了她一眼,收了笑的她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就连奚越也是微蹙着眉看着他,他低下头不语,心中苦笑,她真是不关心内宅的事啊。好一会道“没有,是有虫子迷了眼。妻主去陪客人吧,我和檀朗也该回了。” 卫珃盯着他好一会发现他并未有什么想说的,才有挂上了笑容,“好,那你们去吧。” 他与奚越穿过侧拱门走到花园,奚越余光看到南风跟在姜柏后右侧,在一处葡萄架下停住脚步,对南风道“我同你们郎君说会子话,南风可否行个方便。”南风未语看向姜柏,见姜柏颔首才行礼退到一丈开外处等待。 起初奚越未开口,姜柏噗嗤一笑,脸上不见方才的愁容,语气俏皮道“檀朗将我叫到这花园中又不说话,是想饿着我吗?” 奚越见他笑了也跟着笑,心中感慨万千,他们相识于书院,爱上了同一个娘子,又都嫁给了她,以后他们相处的的日子还很长,这般下去定是不行的。 他敛了脸上的笑叹了口气,“霁和…你我之间属实不需使那些后院手段,我们不是彼此的敌人,是不会是两个爱上了同一个娘子的可怜人罢了。我知近来阿珃常去我那,但只是因为昭儿罢了…你莫要多心,我也不是那同你争宠的人,相反,我更希望咱们都差不离的状态,都开开心心的,平衡最好。” 姜柏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不然以他的身份同自己说这些假话又有何意义呢,他想要的直接拿去就好了,还需向他来说些什么吗。他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奚越的肩膀“无需多言,我知晓你的意思。”后笑着说“走吧,说了这阵子话了,有些饿了。回去用膳,再看看昭儿醒没醒…” 南风在后头看着二位主子勾肩搭背地往主院走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两位郎君可以避其锋芒好好相处,对于他们本身还有对各院中的下人而言都是件幸事。既然进了一家门,那就当一家人处,若是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难免总会碰见,那这样的日子岂不是在折磨自己。 奚郎君平日里总是柔柔弱弱的,还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今日看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如今就好了,郎君们在后院互相扶持,他们郎君或许不日也会有孩儿了… ps:追-更:po18city.com (woo18.vip) 劝说 冬日里天刚擦黑,宫中已亮了灯。卫珃穿着一身黛绿色官袍从深红的宫门踏出来,一张明艳的脸被寒风吹的泛起了潮红,宫门口当值的侍卫向她行礼,说话间呵气成霜。她搓了搓冻的有些失去知觉的手,暗笑道自己身子这可真娇气,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手放在袖拢里还冻成这般。好在阿渠看到她出来,就从马车里拿了大氅过来,为她披上。 大氅还是暖的,她裹了裹自己,对侍卫们道了句“辛苦”后就上了马车。马车哒哒的声音远去,两位在当值的侍卫说起了闲话“卫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另外一名年纪稍长些的侍卫,先是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才说话“你刚来,还没摸清楚情况。卫大人哪,不仅仅是学问好,你方才是不是没仔细瞧,那张脸,京城中多少郎君都艳羡呢…” 年轻侍卫摸摸头道“天色有些黑,只看到卫大人十分白净,模样倒没看清楚…” 路上有些地方结冰,阿渠不敢让马跑得太快,他脸埋在兔毛围脖里,麂皮手套戴着倒也没有感觉那么冷,卫珃上车后对他说去奎星楼一趟,他将马车放慢速度,卫珃声音从里头传来问“到了?”后伸出头看了看,掀开了帘子下了车。她手抱着个小暖炉放在狐毛手笼里,外面着黑色大氅,衬的她的脸更白净。她站定片刻,阿渠正纳闷,她开口道“你回吧…一会我自己回家。” 阿渠点点头,也不需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正要走的时候被卫珃叫住了,“拿几盒糕点回去…还有专门给小娘子的,分开装。莫要让阿琢吃了去…算了,还是拿两盒,省得阿琢在父亲面前说我有个孩儿就不疼他了…哦,还有你和阿素的…” 阿渠微笑着点头,他们家娘子真是…世人皆说,人无完人。可要他来评的话,他们家娘子就是那完人。他道“属下记得。您进去吧,外头冷。”卫珃又嘱咐了句“回去路上慢着些,天冷地滑的。”说罢才进了门。 阿渠等糕点时,打量了一圈二楼,各个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家娘子在哪间。许是掌柜看到他的视线,笑着道“卫大人在二楼西侧房,郎君不必忧心…” “你怎么会在这…”卫珃进门后看到屋内的人问道。只见宁鸾穿着鹅黄色圆领袍,歪斜着身子躺在罗汉榻上,眼神不复往日的灵动,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他脸上显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领口也散开了。 卫珃进门好一会了,他也没看见,口中只是含糊的哼唧,像一个刚断奶的小狗崽一样。她觉得十分有趣,她约了人在这见面,那人没出现,反而在这儿的却是宁鸾,还是如此不寻常的状态。 她觉得屋里许是地龙烧的太旺,她也觉得燥热。她拿出雕花手炉放在小几上,将手笼与大氅都挂起来。收拾好一切后,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先是确保茶是否有问题,确认无疑后,拖着腮饶有兴致地看向闭上眼睛的宁鸾。 “阿珃…姊姊,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忽然发出声音饱含酸楚与委屈,卫珃内心倒是没有多大触动,她歪了歪头查看那人是否醒了,一看还是原先那样子,许是在说胡话吧。 “父君…我真的…十分喜爱她,您…”哦?他向宇郡王表明过对自己的心意,“不是的…不是的…”他声音变得急切起来,头“嘭”地一声磕到了罗汉榻上的小几脚上,只见他皱着眉,眼泪竟从紧闭的双眼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往日里只会在他面前挂着乖巧笑容的小郎君,原来在背地里是这样的… 啧,再铁石心肠的娘子见到一个小郎君这般也会心软的吧,而她内心本就十分柔软,她叹声气,从袖袋里拿出她的帕子想给他擦擦泪。 “不是的…我从未想过与表哥争卫珃…我只是…我只是喜欢她啊…”说到最后语气哽咽了起来。 卫珃看着他眼泪不停地落下,她眼底闪过复杂。她从未有过追逐旁人的经历,饶是同檀朗,他们也是两情相悦。她不知原来他这么痛苦,她心中一动,她坐在他身边,低下头轻拍他的脸,唤道“宁郎君…宁郎君…” 原本在啜泣的宁鸾听到有人唤他,眼都没睁开,“在呢,在呢。”因哭泣而变红的鼻子配上软糯的声音,让卫珃有种想揉揉他耳朵的冲动。 她轻咳一声,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宁郎君,是我。卫珃。”就见他听见这句话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眼神还未对焦,糯糯地问道“谁?阿珃吗?” “是我。”卫珃眼神见他渐渐恢复清明,便坐回了方才做的位子,问道一进门就问的问题“你怎么会在此?” “我…我…我那日偷听了你与梨逢娘子的话,知道你与她有约,就想来看看…我进来之后梨逢娘子在屋里…”他怯怯地看了眼她的脸色,止住了话。“嗯,你说你来时梨逢在这,之后她去了哪呢?”卫珃面色如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梨逢娘子见到我之后就问我是否就是平日里追在你身后的那个小郎君,说她也十分喜欢你,觉得与我投缘,就拉着我坐下喝茶。我再叁拒绝,她非要留我…我想着也好久没见你了,就留下来吧…”他说话间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卫珃摆手笑道“无事,你继续说便是…” “之后…之后就同梨逢娘子喝了几杯茶,说了会子话,再之后就是听到卫娘子叫我了…”宁鸾摸了摸脖子,才发现领子开了,红着脸低着头系上了扣子。 “我晓得了。你身子觉得有何处不舒服吗?”卫珃站起身来问道。宁鸾摇头。”好,那这样。我先送你回府,你衣裳这么单薄,外头天寒地冻的。” 宁鸾微红着脸,“我的大氅在隔壁…”卫珃… … 收拾好后,两人坐在马车上,因是店里的马车,车厢内十分冻人,她将手炉递给他“拿着吧。”宁鸾推脱道“不用,我不冷。”卫珃好笑地看了眼他,拉开他的手,把手炉放在他手里,“手如此冰…还说不冷。”宁鸾低头一笑,心中只觉得甜蜜。她拉自己的手了… 卫珃见他低着头红着脸的样子,觉得十分不忍“宁郎君…你知我已有夫郎与孩儿,对于他们俩任何一个我未能做到一心一意,本就愧疚。对你来说我实在…不是良人。” 宁鸾依旧低着头,但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还是能看到他方才高高翘起的嘴角现在已抿成了一条线,她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了,柔声道“到了,下车吧。” 宁鸾低着头就怕一抬头就让她看到就要滑落的泪水,他起身拂开帘子,听到卫珃悠悠道“听郡王的话,你也不小了。”他身形一顿后,还是下了车。 “走了…”卫珃吩咐车马夫。 宁鸾就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咬紧嘴唇,眼泪开始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就是喜欢她啊,他有要求过什么吗,他只是想在她身边而已,现在是他的心意对她造成困扰了吗。她想让他成婚吗。 ps:首-发:po18site.com (ωoо1⒏ υip) 昏沉 宁鸾从侧门悄悄进了府,因方才伤了神,看起来小脸蔫蔫的没有精神。他进了自己的院中,一片漆黑,他只是以为大家都睡了,也没有心情去埋怨他们没有给自己留灯。他推开门,“吱呀”“还知道回来!”黑暗中有个声音传来,本就疲惫不堪的他被吓得跳开老远。 黑暗中的宇郡王看见自己的次子的反应,忍俊不禁地弯弯唇角,这个嘉树真是后摆成一幅严肃表情,道“掌灯。”才看清宁鸾眼角与鼻尖未退去的红,他心下“咯噔”一声,这是出了什么事,虽然恼他晚归,但这么多孩子,就他一个最不让他放心,平日里也更多的关切他,比他长姐幼妹得到的关心更为多。 “爹~”宁鸾在掌灯之后看清楚的他父亲在主位坐着,脸上一片肃穆,却遮掩不住眼中流出的关切之意。站在他身旁的十八脸上也都是担忧。他心中一酸,大概只有家人才会这么关心自己。他不想让他父亲担心,稍微避开了脸,瓮声瓮气道“父亲这么晚了怎么在孩儿这里。” 宇郡王听到他还带着一丝鼻音,叹了口气,他们家这位小霸王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气,过了孩童时期,哪里见过他哭鼻子的模样。又或许是成长之路过于顺遂,才导致他情路坎坷,屡屡受挫。 “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母亲想你了,说是好几日都没有见你的人,让人来你院中寻,却发现人不在。饭后我来看你,结果一直等到你现在。”宇郡王上前去解开他身上的大氅,却嗅到了一丝女子的清香混合墨香的味道,他了解自己家这位小郎君,最是洁身自好的人儿了,哪会到那烟花风流之地,只有可能是同那卫娘子碰面了,许是人家又再一次拒绝了他这是第几次来着,他出神地数着。 “哦,我出门有些事,就没有在家吃饭。我明日去向母亲请罪。”宁鸾低头乖巧答道。宇郡王见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心头一软,又不自觉地怪起卫珃来了。他们嘉树是如此可爱的小郎,又跟在她身后追逐这么许久,怎么还是一次次被拒绝。 每次被拒绝后,宁鸾都好几日提不起精神,然后休息几日后又好似满血复活,继续去给人家嘘寒问暖,从吃食。京城中的有些留言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这么些孩子里就出这么一个有脾气的,他与他母亲商量过,只要是不伤大雅,就随他去吧。 “爹”宁鸾忽然开口,眼神不似方才呆滞,倒是像他重燃了斗志。他以为他想通了不把今日的拒绝当回事,就随意应了句。“我是不是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宇郡王沉默了一阵,早就该相看了,还不是你一心扑在那小卫大人身上。 心里想归想,但是嘴上安慰的话还要说的,唉今日不知卫娘子说了什么,他竟然会说相看人家的事。“是啊,阿鸾也长大了。”他叹息道。 —————————— 车马夫将卫珃放到卫府门口,卫珃给了赏钱后进了家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她一个人走到姜柏的院子前,院门已经落锁,他轻敲了敲门。 “谁呀?”守夜的下人问。“开门,是我。”卫珃沉声道。就听里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钥匙开锁的声音,“是娘子啊,郎君已经睡下了。”这小厮估计是在打瞌睡,眼里还有打哈欠留下的水光,他好似不是姜柏带来的,叫个什么名儿来着,她脑袋有些昏沉。 “无妨,莫出声,我进去看一眼就走。”她轻声,挥手让他退下。“先别落钥。”她留下一句话往里走去。 石蓝,他叫石蓝。她想起来了,好似是原本在她院中伺候的,她与姜柏成婚后,就从自己院中拨了几个人过去。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卫珃悄声进屋,见姜柏睡的正熟。屋内没有点炭,空气吸进肺里倒觉得有些冷清。青丝铺了一枕头,有些调皮的还耷拉到了床沿上,他嘴微微张着,竟透露出一种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娇憨。她好像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他,她就这样站在床前看着。若是姜柏醒来,必定要被吓一跳的。 她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至少在她内心是这样的认为的。她为数不多的耐心小半用在了奚越与卫昭身上,所以不论是对姜柏也好,对宁鸾也罢,她总是不能耐下性子去猜他们的心思,她也不想,也不需要。所以她对宁鸾说她不是良人,希望他可以找个品行好的娘子,成婚。 但总归,姜柏对她来说是不同的,他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郎君,如今成婚一年半,昭儿来年春天就要周岁了,他还没有个孩儿傍身,她暗忖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个孩子呢,那时他在书院的时候好似比现在要开朗许多,现在过于沉静了,就像一汪水一样。还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呢。 在卫珃进门时候就醒了的姜柏,这个人在做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他床前来站着。话也不说一句的,自己是不是该挑个时间段悠悠转醒,等等,自己睡前漱口了吗?好似漱了,但万一等会亲吻口中有异味他闭着的眼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刚好被卫珃看见了,卫珃发笑“醒了就起来,装睡不难受吗?” 听到这话的姜柏睡不下去了,只能睁开眼,裹紧了被子拢好了头发,温柔笑道“娘子好兴致,大晚上的来这看我睡觉”卫珃听他声音还是刚睡醒后自带的沙哑,心中微微一动,她脑袋又开始昏沉了。 他见卫珃没做声,身上还穿着大氅,怕是刚回来就来了他的院子,他心里一软,柔声问“冷不冷,要不要叫南风生上炭?你”还未说完卫珃就坐在了他边上亲了下来,她轻啮他的耳垂,又怕他疼,就换成了舔。在他耳边轻喘,语气中满是恶劣的笑意道“是有些凉,咱们做些让人暖和的事可好?” 姜柏被她亲的迷迷糊糊,口中含糊答应。这阵子她忙,二人也好久没有同房了。她解开身上的大氅,随意扔到了地上。手覆上了姜柏的腰,她慢慢亲吻他的唇,舔他敏感的上颚,痒的姜柏一个激灵,想用自己的舌头去舔去那磨人的痒意。 “霁和这般心急”卫珃含糊道。姜柏被她的调笑羞红了脸,他不甘示弱地动手解她的官服,手伸进她的衣襟去摸她的乳儿,姜柏就穿了件寝衣,衣带在二人身子摩擦中松开了,她一只手捏着那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情潮而变得坚硬的乳首,唇含住了另外一个,卫珃用舌面往里推他的整个乳,姜柏舒爽地轻叹“嘶娘子,好爽” ps:首-发:yanqingxiaozhu.com (po1⒏ υip) 装乖 卫珃叁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衣袍脱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肚兜。乳尖儿将肚兜顶出来两个凸点,姜柏眼神暗下来看向跪坐在自己腿上脱衣裳的人,许久未欢好他甚是想念她,想念她雪白的乳儿,她情动泛粉的皮肤,高潮时动听的吟喔。还有他朝思暮想的销魂处,他能感受到坐在他大腿上前后摩擦的卫珃小穴流出来的黏腻的水儿。他上手捏了捏她的翘臀,声音沙哑“娘子进翰林之后可见未缺少锻炼,臀肉还是如此紧实。” 卫珃往前挪了挪了,坐在他已高高起立的肉棒上,一前一后地慢慢磨蹭。卫珃眯着眼感受身下火热的肉棒,还有那一根根暴起的血管。她手撑在姜柏的胸肌上,手掌下就是他敏感的乳首,她动了动手掌摸向姜柏腹部有力量而不失美感的肌肉线条,接话“霁和也不差,手感甚好。” 姜柏被她磨得额边沁出了汗珠,咬着牙还是呻吟出声。“哈娘子喜欢就好。”卫珃满足了看人忍耐的恶趣味,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眼神像带着钩子一般看向他。不必多言,做了这许久的妻夫,还是知道她什么意思的。 他伸手摸了摸满是水的花户,两根手指伸进小穴中抽插几下,见她够湿润也不需要做那些子费时间的前戏,他将手指抽出放在口中舔净,侧身在她肩头亲了口,道“娘子的蜜水还是这么甜,今儿晚上是吃了糖吗。”边说着将她的腿掰开放在自己的腰侧,手扶着肉棒对准在咕咕流水的小穴插了进去,进去的那瞬间,两人都发出了舒爽的叹息。 姜柏感受着她娇嫩的穴肉的收缩,就算不动作也感觉小穴在自主的吸自己敏感的龟首,姜柏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他试着动作,几十下后动作越来越快,未来得及流出体外的水儿在撞击中变成了白沫,“噗叽噗叽”的水生不绝于耳,“娘子的小穴怎么会这么紧,难道是檀朗不能满足娘子吗?”姜柏低着头看半眯着眼脸色红润的卫珃,坏心眼儿的问。 卫珃听这话只觉得害臊,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嘶幼清不要这么紧。嗯怎么娘子一提到檀朗就如此紧张,是想檀朗也加入我们吗?”姜柏被突如其来地收紧夹的尾骨一酥,他连忙停下动作,若是再继续下去可就要射精水儿了。许久未做,时间短十分正常,但他还是想先让卫珃舒爽。 “往日里不见你提檀朗,今日在床上倒是提了他两次了。啊霁和真的想邀请他吗,我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放得开就行。嗯轻点儿”卫珃皱着眉去夹他。 姜柏心里醋,原本自己就是随口一说,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他不回话只是使巧劲儿往里插到最深处的时候转一圈,抽出来的时候听到卫珃轻喘了声,他想到是她的敏感点。他想让她先泄一次再继续,他咬着牙,往那块软肉冲撞,“嗯慢点儿呀”她娇吟出声,感觉快感在慢慢聚集,姜柏也十分不好受,她的穴儿收的太紧,进出都有些不顺畅了,狭窄多汁的甬道包裹着他,他咬着牙不出声,腰背都绷的紧紧的,快速抽插几百下,“到了到了,嗯”小穴收缩的太快,他只感觉像是成千上万个小嘴在吸吮他的肉棒,一股酥麻感从尾椎直冲后脑勺,他一个没忍住射出了一泡浓精。 “我们家霁和真是旷的太久了,这般轻易地就射了呢,都怪我太忙了”卫珃腮晕潮红,浑身散发着慵懒,微微撑起身来保住姜柏的腰语气带着笑意道。 姜柏脸微红,抓起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开始亲,语气中满是委屈道“再来一次好不好”卫珃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表情,明知道他是装的,可是她就是吃这一套,轻声道“那你这回也要快一点哦,我有些累了。” 姜柏 黑着脸,快?不可能的,意外总不能发生两回。 他们闹到了下半夜才睡着,结束后又不想吵醒南风去烧水,只能自己动手在小厨房烧水,姜柏怕沐浴完夜里凉,到外头取了炭火先烧上,待他们烧好水沐浴完屋里暖呼呼的刚好。小厨房在外面,卫珃看着给自己系大氅的姜柏,他脸上眼角都是柔情。她心里轻叹,拉住他的手握住轻声道“好啦,你也穿好衣裳,别冻着。”他们开门一看,地上铺了一层白白的雪,他们相视一笑,拉着手淋着雪走向小厨房。 第二天清晨很早的时候卫珃就起身了,还得去前院换衣裳,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往床上一看,姜柏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想要坐起来,真可爱,她心想。她声音放轻道“天还早呢,你再睡会,别起来了外头怪冷的。”姜柏乖乖地点头,卫珃看着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心中很是不舍,甚至想要不今日翘班在家陪夫郎吧。 后想了想不妥,走到床边给他掖了掖被角,在他嘴角轻吻了下,道“我走啦,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姜柏在她走之后眼神哪还有方才刚睡醒的样子,他伸手碰了下方才被卫珃亲吻的唇角。勾唇一笑,果然檀朗说的对,他们妻主啊就是喜欢乖巧的。嗯,这回檀朗给的坐胎药也可以吃上了。 雪还在大片大片地往下落,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但这两人可一点没被这大雪扰了性质,他们坐在廊下披着大氅,中间一个炉子在烧着火,上面烤着红薯。奚越一边翻弄着红薯,一边同姜柏说话,眼角带着笑意道“你是说阿珃进你屋的时候你闻到了一股香味?嘿,她可从来都不熏香的。” “是啊,所以定是哪个小郎身上的香味儿。”姜柏手里抱着金丝掐珐琅手炉,看着雪景悠悠道,“哦,是了。她大氅都没解开,身上还穿着官服,平日带着的那个手炉今儿早上倒是没见到,不知是她带走了还是昨日没带回来。” 奚越闻到了一股烤熟的红薯香味,心情十分好,摆手无谓道“约摸是留给那小郎了,不说这了,哎,我之前给你的坐胎药今日可喝了?” 姜柏看着他挤眉弄眼地笑,心中的一丝郁气也消了,点点头道“喝了,我也希望能有个像昭儿这么可爱的孩子。说起昭儿,怎么没见她。”奚越用竹签拿起两个烤好的红薯,递了一个给姜柏,惬意道“昨晚上给抱到主院去了,这天寒地冻的来回抱生怕她着凉,就在主院住几天吧,也让我清净清净。” “昭儿这般乖巧的孩子你还觉得不够清净,日后再有了孩子就知道昭儿好了”姜柏听他话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二人嘻嘻哈哈在廊下一边欣赏雪景,一边聊家常,好似后院的生活就该如此平静快乐南风与阿源在屋里看着主子们笑成一团,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ps: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拌嘴 “哎,姜霁和,你抢了我的正夫之位不说,日后你有了孩儿,昭儿就该矮他一头了,这么说我是不是不该给你坐胎药的。哦,说起坐胎药,你这几日都连续吃了吗?”奚越盘腿坐在榻上,歪头脸上带着笑和正在做衣裳的姜柏说道。 “檀朗可真会说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幼清的婚约从小就定下了吗?何来抢了你的正夫一说。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妻主是如何看待孩子的,若是她在乎嫡庶,也不会同见安那般亲近。我就更不用说了,我是希望有自己的孩儿,但不过是每个郎君的心愿罢了。昭儿那般惹人爱,我稀罕地不得了,哪会有了孩儿就不爱昭儿了呢,况且如今我这还没有身孕,即便是有了身孕,谁能知道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呢,若是个小娘子,姐妹俩可以互相扶持,若是小郎君,还得要长姐照拂一二呢。” 姜柏现在摸清了奚越的性子,言语上是毫不相让,说着话手里活也没有停,他缝好最后一阵,挽了个结,将小衣裳展开抖了抖,给奚越看“你看可还合身,等开春了昭儿就可以穿了。就是手艺不精,没有郁侧君做得好。” 奚越仔细看,虽然没有郁年给昭儿做得那般繁复精致,但是总比自己的手艺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他拍拍姜柏的手,佯装生气问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是在笑话我?” 两人笑做一团,姜柏笑着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哪里的话” 奚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头凑近姜柏,声音压低刚说了两个字,被姜柏嫌弃般的退止住了话,姜柏看着他受伤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这又没有外人”他方才离的太近了,他都能低头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和脸上的绒毛,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和卫珃在床上说的胡话,让他觉得好不自在。 奚越见他如此介意,也没说什么,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嘴角噙笑道“我可听说我那表弟昨日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火,说非咱们妻主不嫁呢。结果被他父亲给禁足了呢,这个臭卫珃,有了你我还不够,还想招惹多少狐媚子,闻到了腥,又怎肯撒手。” “ 谁让妻主这么优秀呢,那时在书院的时候就有多少郎君明里暗里送秋波的,何况现在咱们卫大人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她如今这样子不就是咱们年少的时候梦中的妻主的样子,所以啊,也怪不得那些郎君们”姜柏喝了口茶,侧身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那支黄梅颤颤巍巍地屹立在寒风中,语气悠悠道。 “姐姐不在你们就这么在背后编排她,我可是要告诉父亲去了。”卫琢大摇大摆走进来,今日阳光正好,但天气总还是冷的,他竟连大氅都没有穿,就穿了个夹棉圆领胡服,全部的头发都梳了起来用银冠银簪束着,腰带一束上精神立现。与卫珃相似却又更为硬朗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不知道在外头和他那个花蝴蝶姐姐一样勾动了多少未婚娘子的心。奚越暗自撇了撇嘴,靠在迎枕上没动地方。 倒是姜柏觉得眼前一亮,拉着卫琢的手坐下,神情关切道“这是从哪回来的,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在成山跑马跑了一圈,刚回来。热得很不冷的,奚檀朗,你见我进来怎么话都不说?”卫琢对姜柏笑容可掬,瞥见半躺在罗汉榻上的奚越就想刺他几句。奚越 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不生气不生气,这是阿珃唯一的弟弟,动手不好动手不好。强扯出一个假笑“哦,方才睡着了,这不才看到你。” 卫琢 这人现在撒谎都不打稿子了吗?方才还在说着话,说自己睡着了。合着刚才是在说梦话呢。他翻了翻眼皮,想了想还是不同他计较了,不然气得自己难受。就希望他们昭儿莫要像他爹爹这般讨人厌 他想起方才他两个姐夫说的话,脸上挂着看热闹地笑容对奚越道“奚檀朗,你方才说姐姐,难道你也听说你表弟被他爹禁足的事了?听说闹着要嫁给姐姐呢,说来也奇怪,前两日还听说他要相看人家了,这怕是又变了卦了。” 奚越看见卫琢这小崽子就烦,以前没有昭儿也就偶尔碰见一回,这有了昭儿他叁天两头来,来就来了,次次都得和自己呛上几句才行。他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把昭儿送到主院给主君抚养好了,省得天天与这小混蛋打照面。 “你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说起来人家宁鸾比你还要小一点都知道告诉家里可以相看人家了,你看看你,就知道让父亲和你爹操心。”奚越撑着肘慵懒地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卫琢。 卫琢被他的话气的难受,他相看不相看人家管他奚檀朗啥事,他上面还有母亲父亲他爹呢,他姐姐都从来没说过,哪轮得到他操这份儿心。 他眼睛一眯刚想反击,被姜柏截下话头,笑着拍拍他的手,又看向奚越道“你们啊,一见面就拌嘴,真是对冤家。”卫琢一听嘴一咧,嗤笑道“谁和他是冤家!”奚越别过头去,“就是!谁要和他是冤家!” 姜柏被他俩逗的笑得前俯后仰,赔笑道“好好好,不是冤家不是冤家行了吧。” 卫琢这才正色道“今日跑马的人里头还看到了宁嘉树,见他气色不错,和大家也都有说有笑的,不像是被禁足的模样啊。” 姜柏和奚越对视一眼,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这宁鸾本就是宇郡王的心尖尖儿,舍不得他受罪也正常 他们讨论的宁鸾刚回到家,就被宇郡王院中的人叫住了脚步。“郎君,郡王请您去他那一趟”宁鸾知道昨日刚被禁足今日就偷溜出去玩肯定是要被说的,也没有反抗就跟着走了。转身的时候眼角却瞥到十八跟着两个人去了另外一个方向,他停下脚步问道“他们要把我的侍从带去哪?”那人道“郡王吩咐,十八不能规劝主子,下去受罚。郡王还说了,若还有下次,就直接给您换个侍从。” 宁鸾指甲掐痛了掌心,好一会才抬头笑道“好,我知道了。现在去见我父君吧。” ps: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莫哭 陛下放了卫珃一天假,今日没去宫中当值。在翰林里也有她的书房,但平日里不在这里办公,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人来给她布置什么差务。陛下都让她休息了,她们再给小卫大人弄些事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卫珃闲着没事做,只能去找李艾去玩。但人李艾和她不一样,人家手上可有活可做。聊了一会,卫珃见李艾这人来人往的,来人看见她在这又不好意思将她们李大人叫走,好在卫珃有自知之明,将茶盏放在小几上,起身打趣道“我看啊,我还走吧。咱们李大人这是络绎不绝,一会一来人的,我回去睡觉了,等你忙完叫我咱们今晚上出去喝酒去。” 李艾确实也忙,见好友这么说,也没有和她客气,笑骂道“去你的吧!等会我叫你去。” 卫珃在屋里书架上翻过来翻过去,没有一本是她想看的书。算了还是睡觉吧,她心想道。屋里燃着炭,外头天气不是很好,狂风四起,地上还有未清扫干净的雪,风穿过窗棂发出“呜呜”的声音,让原本就想睡觉的卫珃趴在了书桌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卫大人。”李艾忙完了手中的公务来卫珃屋里头来找,见到门半掩着,她推门就去就看到在呼呼大睡的卫珃,她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虽然她睡相十分可爱,但还是得叫她起来,屋里虽燃着炭,但就这么睡也会着凉的。 “嗯。”卫珃烦躁地把头埋进胳膊里,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感觉刚睡着就要起来了。“幼清,不要睡了,喝酒去了。”李艾鲜少见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觉得新鲜极了,凑过身子去仔细瞧瞧她们卫大人。喝酒?哦对,喝酒卫珃揉着眼睁开就看到差点与自己贴上的李艾,还没看清楚是谁,被一张大脸吓得她头往后猛一仰,连带着椅子都往后仰,“啊!”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这下子可清醒了,她愤怒地揉着脑袋,看清还在笑嘻嘻的李艾。就知道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进她的屋子!“还笑,马上给我磕成傻娘子了都。” 李艾揉了两下她的脑袋,在她没有发怒前回到了方才站的位置,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把扇子,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老神在在道“我们卫大人即使磕成傻娘子也要比普通人要聪明的,莫要担心。” “哼,走罢!吃饭,今日你请客!”卫珃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方才还在龇牙咧嘴的痛呼自己的脑袋疼,这一走出门表情立马变了,挂着温和的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温润,还是那位风流恣意冠绝京城的卫大人。 李艾在她身旁走过去,不禁摇摇头“你何时去的蜀地?”卫珃被问得一脸茫然,“嗯?蜀地?没去过呀,不过听说蜀地好吃的可太多了,咱们什么时候” 李艾手中的扇子敲了卫珃一下,没接话茬,见她哪个呆样,也别告诉她脸上还有一片睡觉压出来的红痕罢!脸上尽是笑容。卫珃才反应过来,小跑跟上去,推了她一把,“好你个韶涵,如今倒是取笑我来了,我哪有”“哟,宁郎君,又见面了,吃了吗?没吃和我们一块去呗。”李艾看到披着披风的宁鸾,白着一张脸,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拎着一个叁层的饭盒站在他们门口的石狮子旁。 卫珃也看到了宁鸾,顺势收了脸上方才与李艾打闹时肆意的笑,想冲他点点头就听到李艾发出的邀请,气得卫珃暗暗地给了她一个眼刀。她不知道京中这几日都在传他非她不嫁的传言,虽不知真假,但她一个有夫有女的娘子总是要避嫌的。 连那日在御书房陛下都问起她这个事,说小郎们还是重颜色,有这许多人喜欢她。不像自己如今有些年纪登上了这至尊之位也就算了,年轻的时候即便是有些颜色但和卫珃比起来基本是不能比的。卫珃一听,内心十分惶恐,从书桌后走出来跪在地上向陛下请罪。陛下却十分和善地摆手让他起身,“和你话家常,倒是吓到你了。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叹别说是小郎了,就连是我也不能落俗,不然哪后宫里层出不穷的美人儿都哪来的。” 卫珃心里掬了把冷汗,圣心难测,谁知道陛下您是和我话家常还是点我呢。她起身见陛下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才起身。如今韶涵又给自己惹麻烦,她没说话。叁个人站在门口,一个看好戏的人,看看这个人的脸色,打量打量另外一个人的脸色,心里好不惬意。 一阵风吹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风停了之后宁鸾的脸色好似更苍白了一些,她知道他被禁足的事,其中缘由她也再清楚不过。现在看他木木的小脸觉得有些心虚,都怪她不然他肯定像以前一样成日里带着笑容,真不知道他与宇郡王到底说了什么,唉。她心下叹息一声还是开口“天怪冷的,你若没吃,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 宁鸾点点头,踩着小凳上了马车。卫珃正想上去被李艾拉住了衣角,凑到她耳边语气贱兮兮地说道“卫大人,这是心疼了?”卫珃扯出来自己衣角,轻笑斥她“滚蛋!你上不上,不上自己走着去。”“上上上” 本就离得近,乘马车没一会就到了。李艾卫珃说说笑笑地上楼了,卫珃没忘记在她们身后的他,进了门后,转身同说话时眼里是还没有褪去的笑意,“你想吃些什么?” 宁鸾将披风挂起来随意扯出了个笑道“都可。你与李大人点就好。”见卫珃微皱眉,他心里一紧,是自己的笑容不好看了吗?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脸色本就不好,她肯定更不喜欢了。 卫珃见他的笑有些僵硬,就知道他有些拘谨。她也不知道如何调整气氛,也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若是想娶的郎君,随意些就好了。可是真心而言,由于各种原因她真的是不想娶宁鸾,首先一个他们家檀朗本就不同意。但他现在不同于往日里活泼爱笑的样子,也都是因为她。唉真是孽缘。 菜上来后,宁鸾看到有几道菜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愣了一下,抬头见卫珃一笑“不喜欢吗?我记得上回你夹这几个菜比较多,若是不喜欢”“喜欢的,喜欢的。”宁鸾眼底一热,拿起勺子舀了勺水晶虾仁,“有这么好吃吗?”李艾见他一直闷头吃饭打趣问。“好吃,太好吃了。”宁鸾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哎,你别哭呀。好吃就好吃,哭什么呀。”李艾见他落泪,讪讪地挠了挠头。卫珃幽深的眸子一闪,会过了意,懊恼这些菜是不是不该点的。摸了摸袖袋发现自己帕子没带,抬手从李艾袖口抽出了条帕子,连她自己或许都没注意道,声音放的极轻,“莫哭,擦擦泪。”帕子刚递出去,就被他抱了个满怀,他趴在她怀里哭地好不伤心,抽噎着“阿珃,我我”卫珃见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整句话,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没想到他哭的更大声了,“阿珃,我我真的想” ps: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商量 李艾在旁边看戏看得心里笑的美滋滋,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古人诚不欺我。卫大人您就慢慢和这位美郎君周旋吧,我就先溜了。她慢慢悠悠吃了几口菜后,遛弯儿似的走到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木门“吱呀”一声,李艾闭了闭眼,往后瞧了眼那两人,差点儿没给她乐出声。卫珃一副死鱼眼瞪着她,太搞笑了。宁鸾也从她的怀里撤出,低着头抽抽嗒嗒地,好像还在哭。 好家伙,本来想偷摸走的,这下子一开门把两个人都惊醒了,她不好意思地咳出声“那个啥,那啥,家中有事儿叫我回去,我先走了”卫珃???再睁着眼说瞎话,有事儿还出来和她喝酒,不在韶涵身边才几个月,就和翰林院的这群老油子学的满嘴胡话。见她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卫珃唇角扯出一道弧度,语气森森“再大的事儿,吃完饭再走。” 说罢坐好后瞧见宁鸾虽然不哭了,但许是方才哭的太过用力了,身子还在一抖一抖的。她放软声音道“宁郎君,吃点东西罢。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悻悻收脚回来的李艾嘴角抽搐了下,呵。这就是卫大人,对郎君的语气如沐春风,对她就如寒风般冷酷。看他回头怎么和檀朗告状,哼! 卫珃看着乖巧吃饭的宁鸾,只觉得心里如一团搅乱的麻线般,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他。他在她身后跟了这两年她不是没看到,或许刚开始她觉得只是小郎年幼,一时脑袋发热冲昏头脑。又是权贵家公子,家中大人也不会不管的。可他这么一跟就是两年,她不是那种享受着郎君们给自己带来的优越感的娘子,她明里暗里拒绝过他不知道多少次。可他不知是死心眼还是如何,即便是被她拒绝,伤心地离去过两天又见他或是在宫门或是在衙门门口等着。她也未受过他送的吃食。他也聪明,知道她不肯收她的东西,就直接送到翰林给她的同僚们。 这一次或许是她说话语气重了些,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可能回家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导致被禁足。 若真的说一点都没动心那是骗鬼的,除了刚见面的时候,其余时间这么个俊俏的小郎君跟在身后,乖巧地话都不多说几句,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向她的脸色,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是个木头人,她知道了这个小郎君开始让她心生怜意。 可是算了。回家征询征询家里的两位郎君的意见吧。这辈子她是不能许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一生相知相守,若是再罔顾他们的心思往院里塞人,她更觉得对不住他们了。人若真的有转世,每一世她必定只爱一个人。总之,若真的娶宁鸾,也无大碍,宇郡王是个闲散富贵人,手中只有钱财并无兵权。饶是奚越的母王丰王爷年轻时战功赫赫,待陛下登上宝座时也乖乖交出了虎符,生怕伤了姊妹间的感情,也怕阿姊怀疑于她。 她与李艾站在门口,在宁鸾上了马车前同他说“回去吧,莫要哭了。”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她身上的清香喷在宁鸾的脸上,让他藏在黑暗里耳朵红了耳尖,他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深深地吸了口带着她身上香味的空气,而后看了她一眼才上了马车。 卫珃和李艾准备走着回家,散步说说话也吹吹身上的酒气。李艾又掏出了那把扇子,卫珃 “卫大人又动摇了?好家伙,若是被京城的小郎知晓,装装可怜都能得到卫大人的恻隐之心的话,那天天不得有人去翰林门口哭。啧,想想就头疼。”李艾展开扇子摇啊摇的,语气里透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的感觉。 卫珃嫌恶地看了她的扇子一眼,一把夺过来。“你不嫌冷?这怎么净跟翰林的那群人学坏毛病了。”李艾也不觉得尴尬,扇子没了,就着手走,悠悠道“不学不行啊,大环境使然。” 卫珃回到自己院子换了身衣裳才带着阿渠去了奚越院子里。来的也巧,姜柏正在那抱着卫昭玩呢。他见卫珃来,将孩子递给了卫珃,“我先回去了。”卫珃抱着卫昭亲了一口她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一听这话忙拦住他“别走呀,我刚还遣了人去你院里找你,你在这最好不过了。和你们商议个事儿。阿渠,把小娘子抱里屋玩去。” 有事儿和他们俩商议?奚越和姜柏面露狐疑地对视了一眼,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奚越沉不住气,坐到她身旁问道“什么事儿呀?”卫珃沉吟道“你听说宁郎君前几日被禁足的事吧,你这当表哥的没去探望一下吗?”奚越???探望?探望他干啥,给他加油鼓劲继续抢他妻主,他又没病。他美目怒睁,没好气地说“那你怎么不去探望,听说是因为你才被他父君禁足了呢” 姜柏回过味来,以为自己会像奚越这般愤怒,但是好似只有淡淡的苦涩,更多的是释然。她早就知道了他这辈子不会幸运的做她的唯一,既然已不是唯一,那么再多一个也无妨。只是希望这宁鸾小郎君能像檀朗这样好相处就好了。他微笑“幼清这般关注宁郎君,难道是想纳入后院吗?” 卫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奚越抢话道“宁鸾??他和我那么不对付,你想娶他是不是要气死我,好让我们昭儿没有爹爹,是不是。”卫珃的袖子被奚越拉的晃来晃去地,她拍拍他的手哄他“好啦好啦,他不是比你小嘛,当哥哥的不能多担待些嘛。”奚越见他没松口,哼的一声转过身直留给她一个背影。 卫珃宠溺地看向奚越,从语气了解了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反对。或许就像姜柏想的那样,奚越也知道他的心上人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今日不是宁鸾他日也会是别的郎君。卫珃在这陪他们俩说了会子话,又抱着闹腾的卫昭玩了会后去了主院。 ps: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如愿 “妾见过正君,正君请喝茶。”宁鸾跪在下方,脸微红,端着一盏茶给坐在上位的姜柏,看起来有些紧张。姜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接过茶抿了一口,搁下茶盏吩咐道“南风,扶宁侧夫起身。”宁鸾见姜柏喝了茶,冲姜柏绽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奚越坐在下首暗暗翻了个白眼,终于如愿以偿了,怪不得笑这么开心。不过也对,这后宅里也没少听说不给侧夫脸面的正君,奉茶又如何,你能奉,我也能不接。区区一个侧夫,喝了这个茶是给你脸,不喝你又能如何,日后还不是得见了主君行礼。 “哥哥,请喝茶。”宁鸾半蹲着给他端了盏茶,奚越就这样看着,未接也没说拒绝。许是举着有些累了,宁鸾抬头看了眼奚越,正好与他有些讥笑的眼神对上,他诧异地张了张嘴,奚越却笑容满面地接了茶后虚扶了他一把,“好弟弟,快起来快起来,弟弟今日打扮的如此好看,为兄方才光顾着看弟弟都有些走神了。”好似方才想为难他的不是他。 “阿源,来,把我给嘉树弟弟准备的礼物拿过来。”奚越笑着招呼,阿源拿出来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一看,一支白玉簪子,一个玉冠,还有一枚玉佩。看成色这几件东西像是一块玉打出来的,倒是十分珍贵了。但一直以来他不喜自己也是真的,这倒有些迷惑了。 他让十八收下礼物,姜柏赐了座后,瞬时间没人说话。他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姜柏与奚越对视一眼,还是姜柏打破僵局,“倒是忘了,我这还有礼物给宁侧夫。南风。” 宁鸾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和田玉佩,上雕刻着花生和红枣。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羞红了脸,还没有同房呢,正君就送来这。姜柏看他飞上红霞的脸,笑道“当初檀郎进门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枚相似的玉佩,如今昭儿都会走路了。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多给咱们卫家生两个孩儿。” 宁鸾玩味的偷偷瞥了一眼奚越,见奚越投过来的眼神含着警告。他收回视线红着脸点头,坐了没多大会。姜柏就散了这个处处充满着尴尬的小聚会。奚越扭着头看向外头,见他人影不见了,才开口道“这宁鸾果然得他父君宠爱,那九十八抬嫁妆不说,连身边的侍从都身手不凡,这是怕在咱们府上受气么?” 姜柏端起了茶喝了口,淡声道“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他既不占长也不占幼,如何能得到大人的关注呢。都有自己的法子的。” 陆爹爹将宁鸾送到他的小院中,恭敬道“郎君歇着吧,您的嫁妆全都抬过来了,我命人放在了仓库里。您可以点点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少的。”宁鸾笑着握住他的手,佯怒道“听说陆叔原先是照顾妻主的,我怎么会怀疑您。多谢您给我带路,回头请您吃茶。”说罢从腰间解下了荷包给他,陆爹爹推脱不要,“郎君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娘子吩咐好的。”宁鸾听话也不强迫,笑道,“那好。十八,送送陆叔。” 十八回来的时候见宁鸾正拿着姜柏送的玉佩把玩,他语气飘忽,嘴角勾着不怀好意地笑“十八,你说正君知道哥哥是在同阿珃婚前就有孕了吗…”站在一旁的十八???合着您当时闹着要嫁给卫大人,是想将她后院的水搅浑??可他不敢对他主子这般说,只好小声道“估计不知道,您也不要说。要是卫大人知道了…” “本来就不会说的,我再分不清,也知道若是真的被正君知道了,阿珃定是会恼我,奚越更是不会放过我。”宁鸾把玉佩拍在小几上语气怅然。 十八见他开始发呆,他不明白,他们郎君明明出身高贵,却宁愿忤逆郡王被禁足也要嫁给卫娘子。他知道卫大人长的是好看,又有学问,可是若是嫁她成为正夫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侧夫,更重要的是郎君的表兄奚郎君已经嫁给卫大人做侧夫了。 他想起那日郎君晚归,明明刚开始父子二人还十分融洽,郎君甚至说要相看人家。他成日里陪在郎君身边,知道这是又被卫大人拒绝了,伤了心。可郡王觉得这是郎君重新开始的好机会,当时就数出来好几家未婚适龄娘子让郎君挑。郎君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他没想到只是他的一句气话,郡王就上了心。 第二日郡王就送了好些画像过来,他偷偷看了几张,长得都还不错。那若是同卫大人相比,自是相形见绌了。正当他将几位娘子比较看能不能挑出来一位能同他们郎君相匹配的。正当他实则专心当个木头人,暗地里正在为他们郎君操心时。他们郎君不知道怎么了,冲去主院,直接告诉郡王说他就要嫁给卫大人。 当时大娘子与夫婿都在,郡王即使再疼爱郎君,做出如此不妥当之事,若再继续纵容家风何在。然后他们就被关了禁闭,他们郎君也知道自己做的过了,安生地在屋里呆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他就呆不住了,他站在一旁听他们郎君拍着桌子说“我看谁敢拦着我进她的门,上他的床!”他恨不得想把耳朵堵上,他做错了什么事要在这里听他们郎君说这起子话,这是未婚郎君该说的话吗。 有十七在外头放哨,他们偷溜了出去。原本郎君不想他跟着的,可是他怕若是他不跟着他再直接到陛下面前说他要嫁给卫大人,那可就真的糟了。还是跟着吧,结果郎君只是去了成山同一群贵公子跑马,哦对,卫大人的幼弟也在。他们回去之后正好碰到郡王院子里的爹爹,他作为侍从,不规劝主子自然是要罚的。他就是担心他们郎君会不会受重罚,应该不会吧,郡王那般疼郎君。他挨打的时候还想着这回事。 在家被关了几天,郎君出不去,他也能养养伤。结果他一个没看住郎君又不见了,应该是去找卫大人了吧。找她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拒绝,回来伤心垂泪。他挠了挠屁股上有些结痂的伤口,有些痒。 结果郎君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高兴,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不管是从前的暗卫还是如今的侍从,都是不会主动问主子的事的。然后又过了几天,他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在院中练剑,就听树上传来十七的声音说卫大人的母亲,来提亲了。 他内心满是疑问,可是最基本的暗卫要求就是死人脸,他收了剑,准备去郎君的院子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过去的时候他们郎君正在看书,听到他说这个消息他们郎君好像没有很惊讶,只是笑。后面两叁个月他们郎君一改往日的跳脱,开始变得稳重了,去堵卫大人的频率也减少了许多。但是他知道他们郎君是极开心的,他好几次都见到他偷偷地笑。 唉,只要他们郎君开心就好。 ps:首-发:haitangshuwu.cc (woo16.com) 折腾 “姊姊怜我,给我好不好。”宁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边快乐到极致,一边又痛苦不堪。他伸出手想去够卫珃的手,却只是无力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姊姊,阿珃姊姊。饶了我…”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卫珃穿着整齐坐在床边,白净的手里是一根深红有些发紫的肉棒,她大拇指按住了马眼,坏心眼儿的不想他射出来。另外一只手还在揉捏垂着的两颗卵蛋,她觉得手感十分好,小混蛋,嫁给自己有这么好吗。她想着,听到他哭腔后看了一眼躺在喜被上的人儿,洁白如玉的胸膛就这样大剌剌的展现出来,两朵茱萸红肿到有些破皮,身上布满了嫣红的指痕。 卫珃终于玩够了,松开手指,就见一股白灼射了出来,正好落在她的官袍上。她看到还在一点一点往外溢出微白色液体的肉棒,她眯了眯眼,捻了一抹身上的白灼,放在嘴边,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刚从高潮中缓过气的宁鸾看到与往常不一样色气满满的卫珃,肉棒不受控制地又站了起来。 他看着她皱着眉咂咂嘴,轻笑对上他直勾勾地视线道“宁宁的精水儿像人一样好吃呢,甜滋滋的。”这话说的宁鸾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他的眼睛不像卫珃的桃花眼一样,低头垂眸间皆是勾人的风情。他的眼圆圆的,现如今里满是水光,他看到卫珃修长白皙的指腹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墨,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体十分热,阿珃从外头回来,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现如今代表着威严权贵的官袍上沾上了他的精水儿,若是她穿出去穿到她常去的奎星楼,脸上是未退去的情潮,不知道多少郎君会在暗地里揉搓自己的肉棒。 他眼睛一转,跪坐起身,手覆上卫珃的衣带,柔声道“天也不早了,我为姊姊宽衣吧。”卫珃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任他动作。她不是十分热衷情事,即使十分舒爽,但是她认为在过于安逸的环境会让人丧失警惕,她不喜欢这样。所以即使是对奚越,虽由着他性子来,但也十分克制。她宿在他院里不少时候都只是抱着被子睡觉而已,弄得奚越倒是抱怨连连,问她是不是自己是不是不好看了,一会又说自己是不是功夫不好等诸多问题说的她是哭笑不得。 “姊姊在想什么呢,是宁宁不够好么?”宁鸾解开了她的官袍,讶异她没有穿肚兜,一手捧着雪白的乳儿亲吻,另一只手揉捏着另外一只乳儿。 “姊姊的奶子好香,宁宁好喜欢。你也摸摸我。”宁鸾轻咬着,吸吮着,将头埋进两乳之间,狠劲地嗅着。卫珃被他摸的十分舒服,正闭着眼享受,听到他说奶子,笑斥道“哪学来的淫言秽语。”“嗯,就是奶子,香香的,若是女子会产奶就好了,这样宁宁定天天来吸姊姊的奶。”宁鸾跪坐在脚上,手不停地在她白皙的皮肤划过,她皮肤嫩,劲儿稍微大些就会留下红痕。他满意看着她身上不满了他留下的痕迹,肉棒在两腿之直愣愣地翘着。 他潦草地撸了两把,缓解缓解胀痛。他将卫珃解开的衣裳先褪下。伏在他两腿之间,把她的架在自己的肩上。借着飘摇不定的烛光,他看清了也知道了为什么那些禁书里为什么要将娘子们的那处成为小嘴。 卫珃的毛发不是很浓密,粉粉的花户有一小块凸起,他上手摸了摸,发现卫珃不自觉地颤了颤身子,他想这就是那花珠了。书里说在未插入女子花穴,亲吻和快速地抚摸花珠也可以让女子高潮。他继续看下去,下面两瓣花唇,一长一短,拨开花唇有一个小孔,他知道这就是极乐之处,但是这个小洞这么小,他又如此粗大,能塞得进去吗?她会疼会受伤吗? “别看了”卫珃被宁鸾的目光看的只想合起腿来,他的目光如此直白,又不上不下地晾着自己。让卫珃觉得好难为情,倒是不见他读书的时候有这般认真。 宁鸾一听笑了,“好阿珃,莫急,这就来。”宁鸾起身亲吻卫珃的小嘴,长舌驱入,胡乱地在她嘴里搅弄,直到她气息不匀时才不依不舍地放开。 他将卫珃摆成坐姿,再次俯下身去,他舌头灵活地挑弄藏起来的花珠,不一会就露出了头,他一会吸吮一会舔弄,弄得卫珃流出的水都将身下的红色床单染成了深红色。宁鸾看到在汩汩流水的小洞,知道这是女子为接下来的性事做好了准备。他手指在花穴口外绕圈拨弄,舌头在快速地舔弄娇嫩的花珠。“嗯宁宁,快点儿”卫珃轻哼出声。宁鸾会意,将一根手指试探地伸进流水的小洞,花穴有些紧,他动了几下后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慢慢加快了速度,手指翻飞,进出间带出来许多花液体,溅在红色喜被上就成一个深红色的点。他嘴和手不停,卫珃身子下意识地反弓,宁鸾加快了速度,几十下后听到卫珃的闷哼声和落下来的身子。他手指还在小穴里感受着一阵一阵的收缩,他快受不了了,肉棒已经胀痛到青筋暴起了。 他等卫珃缓了口气,两只手捏着她的腰,肉棒对准了小洞挺腰一动,顺利地进入销魂地。还在高潮中的小穴十分紧,但借着花液也进入到了里面,小穴还在不自觉地抽搐,宁鸾舒服地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他稳住心神,开始动作。花穴与肉棒进摩擦带来的快感与平时自己动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宁鸾抽着气,一般狠劲撞击着,“姊姊舒不舒服,宁宁厉不厉害?”他还有空问这些话。 卫珃不住地小喘气,感叹怎么这家伙明明年纪小,却比他们会的还多。宁鸾见她未做声,狠劲地撞了下里面,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卫珃一下子收紧了花穴,“啊宁宁好棒。”宁鸾被吸地差些又交代了精水儿,他停下来缓了口气,觉得没有射精的感觉之后继续动作,他记忆力十分好,记得那处让卫珃尖叫收缩的地方,他叁浅一深,最后一下正捣在那块软肉上,他感受着花穴地规律收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身前背后也都是汗津津的一片。 他将她翻转过来,跪在床上,他跪在她身后挺动着腰,这个动作入地极深,卫珃抓着枕头,轻哼出声。“嗯好弟弟,好深慢一些”宁鸾咬着牙感受着一股一股地快感传来,他也快到了。 他抽插着,垂下来的两颗卵蛋随着动作正好打到花珠上,爽的卫珃直抽气,原来自己不主导也别有一番风味。这小混蛋方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莫不是装的吧!进出几百下,卫珃闷哼着高潮了,宁鸾停下感受着小穴挤压着自己的肉棒,待挤压过去几十下后他哆嗦着也到了高潮“嗯,阿珃,我到了。阿珃的小穴怎么会这么会吸” 结束宁鸾抱着卫珃在怀里亲吻,腻歪好久后才叫人抬水进来。十八盯着水桶,放下水就推了出去,松了口气,暗想道真能折腾,屋里的味儿也太重了。 ps:追-更:danmeiwen.cloud (woo18.vip) 外放 “听说那日你给宁宁送了一套和田玉打的首饰?”正抱着卫昭玩的卫珃问正在躺在那看闲书的奚越。奚越眼皮都没掀一下,懒洋洋回了个“嗯”字。卫珃把卫昭放在摇篮里,走过去想揽住奚越的肩膀。奚越轻轻一转,就躲了她的手,卫珃也毫不在意,将在摇篮里奶声奶气叫爹爹的卫昭抱到怀里轻晃,讨饶似的将卫昭递给奚越问“我们家阿越怎得了,醋了?生气了?昭儿看到爹爹不开心,正叫你呢。” 奚越看着奶团子一般的女儿,这才脸上有了笑意。自己的孩儿怎么看都好看,他与她那多情的母亲都有好皮相,她将来定也是十分好看的,说不定会像她母亲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娶郎君,想到这奚越觉得奶团子也变得不顺眼起来。将她推开,没好气地说“有什么醋的,我也没有生气,我早知道妻主不会只有我和姜霁和两个人的” 卫珃失笑道“妻主都叫上了,还说没生气呢既然生气又为何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呢,你自己留着不是更好。”说起这个奚越就更加心气不顺,呛声“我才不想给呢,可是我爹吩咐过让我给的。那可是一整块和田玉打出来的啊,我都没有呢。”卫珃听他可惜的语气觉得十分可爱,温声道“这有何可惜的,赶明儿去我库房里挑,好东西也是不少的,你喜欢什么就拿走。” 奚越眼珠子转了转,早就知道卫珃的小私库十分富裕,如今她既然开了口,这下子可得好好 去挑两件,再给姜霁和挑几件。平日里看他素净的很,正值青春,这般素净给谁看。他点了点头。 卫珃就爱他这副小模样,十分像她外祖养的那只狸奴。高兴时怎么玩都行,不高兴时碰都不让不碰一下,但若是用它喜爱的食物去逗它也能稍微得它一些好脸色。方才的阿越同那狸奴也是差不离的,看得她心痒痒的。 卫珃笑过之后,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不自禁地亲了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正色道“对了,都忘了正事了。我听陛下的意思好似想将我在迎冬的时候将我外放出去”满心都被即将得到的好东西填满的时候,听卫珃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知道陛下器重她,但上任刚满一年就开始讨论外放的事了,可见他们家妻主有多得陛下重视。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晋升之路是翰林叁年通过考核后再外放或者京中任职,再转回中央时方可进入中枢,即军机处或内阁,日后的路只要不犯错按部就班的走,总有一天可以位列叁公九卿的。但瞧卫珃目前的情况,晋升更是先人一步,不知朝中有多少眼红之人。 他眉头轻蹙问道“怎么会这般快?陛下有说去哪个地方吗?”“目前尚未确定下来,我听陛下的意思好似要去安北。”卫珃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卫昭,微微一笑答。 “安北,陛下怎会将你放到那去,不应该是江南的富庶之地吗?”奚越有些疑惑,安北与突厥比邻,经常会出现一些小摩擦。若是卫珃去了,家里的人不知道该多担心她。 卫珃看着奚越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即使是醋了依旧还是很在乎她的嘛。她弯腰将卫昭放在摇篮里,给她搭上了被子。后在奚越身边落座道“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即使我再得器重,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从翰林外放,本就许多同僚颇有微词。若是再去哪富庶之地,恐更堵不住悠悠之口了。”卫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继续说“哎,你知道我最近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吗?说是我是陛下的入幕之宾,陛下同我都有磨镜之好” 奚越 这不是变着法子骂他们几个人嘛!他皱了皱眉头,迟疑开口“不会真有吧。”卫珃???“我有没有你不清楚吗?”“那谁知道呢,在书院里成日里见你和韶涵黏在一起,这和韶涵倒是分开了,倒是和陛下形影不离了。”奚越嘟囔道。 “这起子话也能胡说的!”卫珃瞪了奚越一眼,“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我同陛下算是同门,按照民间的说法我可是要叫陛下一声师姐的,可我又娶了陛下表妹之子,你说说,咱们的辈分是不是差了一层,你还占了我的便宜呢。” 奚越看她嬉笑着伶牙俐齿的样儿,不由地也跟着笑开了。 “总之,届时你若真的去安北,要带上谁?”奚越躺在她怀里,摸着她鸦青色顺滑的发,她的头发怎么这么好,平日里她用的也是猪苓嘛。卫珃思索了半天,倒真是个难题,他也不知道该带谁,带哪个另外两个都会生气的,都带上自己是去上任还是去游山玩水的。要不一个都不带 她心虚地哼笑了声“到时候再说吧。”二人闹着闹着又有些擦枪走火,亲的衣裳都散开了,又不敢大声,卫昭就在摇篮里睡着,怕吵醒了她。卫珃手在奚越的袴中上下撸动,奚越皱着眉阖着眼轻咬着唇的样子十分诱人,卫珃手上加快了速度。在他耳边轻咬了下,刚想嘲笑他怎么这般扛不住情潮,“娘子,主君带话请您去主院一趟,说是有事找您。” 阿渠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二人一跳,卫珃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滚烫的肉棒,“嘶”奚越半是舒爽半是疼痛的叫出声。小声道“回话呀,阿渠正等着呢。” “好,这就去。”卫珃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因着还要去主院,卫珃只能匆忙结束掉手中的活儿,惹得奚越幽怨地看着她。卫珃整理衣裳的时候被他的眼神逗笑,“要不你将昭儿叫醒和我一块去?”奚越瞧了瞧睡相恬静的卫昭,拨弄了下有些凌乱的发,“算了,你去吧。”“行,那我走了。”卫珃拉开了门又想起了开私库的事儿,转头道“哦对,明日里你得空了去找阿素拿钥匙,让她带你去库房挑些你看得上的东西。” 奚越坐起身趿拉着鞋走到门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卫珃听完哈哈一笑,走出几步才道“我卫珃给自己夫郎的东西还是有的,即便是全拿走也未尝不可。”走出院门前还回首冲他一笑,往日里眉眼间的清冷被笑意冲散了,一双桃花眼弯成了半月。奚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十分熨帖,她同自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朝堂上的事她也从不避讳。她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夫郎对待的,除了没有正夫的名号,她一点都没有差他。这般就很好。 ps:首-发:danmeiwen.club (po1⒏ υip) 动身 “父亲,您找我?”卫珃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林州、郁年和卫琢都在,她心思一转就知道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何事,她笑吟吟地坐下喝了口,对郁年笑道“一尝就知道是郁爹爹的手艺,还是您泡的茶好喝。”这番话说的原本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担忧的郁年缓了脸色,冲林州嗔怪道“主君您看看,这就是您的好女儿,咱们卫家的娘子。嘴又甜又严实,这般大的事都不肯和我们透露些。”说到后头眼眶都有些红了。 林州见状和卫珃对视,努了努嘴示意让她去哄郁年。卫珃有些慌张,知道郁爹爹疼爱她,可是这也不至于她走过去拍了拍郁年的肩,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却听到卫琢皱着眉,一脸想嫌弃他爹又怕挨揍的模样道“爹,您哭什么呀,母亲不是说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决定呢。即使是决定让姐姐去安北了,这不离走还早呢嘛,您这时候掉啥眼泪。” 郁年红着眼瞪了一眼卫琢,道“你才是个小没良心的,你姐姐平日如何疼你的,知道她去那地方你都不觉得心疼吗?” 卫琢 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他爹一般见识。他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爹看他姐姐比看眼珠子还珍贵,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刺两句。他姐姐从小习武,一般人在她手里都过不了叁招,心眼比那蜂窝还多,用得着这么担心嘛。 “好了,阿年。现在不是还没定下来幼清去安北的事,勿需如此难过。况且幼清一个顶天立地的娘子家,在哪都一样的建功立业。”林州见他们父子又想吵起来,及时开口道。卫珃跟着点头,“就是就是,郁爹爹不用担心清儿,我在哪都能好好的。”卫珃觉得她父亲真的也是挺辛苦的,即使管家这些琐事都给了郁爹爹去管,但是成日里就是给卫琢和郁爹爹调节矛盾,插科打诨,也不容易。 郁年看出来林州同卫珃好似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十分有眼色地拎着卫琢的耳朵往外走,“我和这小兔崽子先走了。”林州点点头,还听到已经走到外面的卫琢传来的求饶声“爹,爹。我耳朵要被你揪掉了,爹,我错了。我也觉得担心姐姐,爹,姐姐要是去安北我跟着去总行了吧。” 屋内的父女俩相视一笑,林州笑着对卫珃说“你郁爹爹真是,对你如此怕是比我还要关心。”卫珃也笑,听这话歪着身子坐到了林州身边,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拱了拱撒娇道“女儿知道郁爹爹疼我,可是爹爹也很疼我呀,哪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林州宠溺地摸了摸卫珃的头,自从她懂事之后很少见她如此和自己亲昵了。她从那时看起来十分完美,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得体,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偶。那时候在外头参加宴会的时候倒是有许多小郎对她抛媚眼或落下个手绢之类的,她就装作视而不见。他那时候还和卫霖说过他们的乖儿会不会以后就像个假人一样了。 后来倒是进了书院之后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儿了,虽然还是挂着那笑,但私下里变得越来越像幼时那样了,如今倒是撒娇都拾起来了。“都当母亲的人了,还在我这撒娇。”林州虽说着这话,但是动作神情却骗不了人,他十分喜欢这样,孩子年纪再大在母亲和父亲身边永远是孩子。 “爹爹不喜欢呀,那我离爹爹远些。”卫珃素着一张小脸说这话,可起身都没起身。林州嘴角带着笑,看着与他相似的脸,心里感慨,从那么小一点长到现在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小娘子,看着穿着半旧的常服更衬的小脸稚嫩。心里忽然也觉得有些酸涩,许是被阿年给影响了吧。 “若是真去安北,一上任都不知道要几年。家中的郎君们你带谁去?”林州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还不知道呢,我方才来之前还在想这个事,要不我谁都不带了。刚刚阿琢不是说想随我去,那就带着他和昭儿好了。这样就好啦,不然带谁剩下的人都会心里有气。”卫珃坐起身来,俏皮地笑着说。 “胡说,哪有不带夫郎带幼弟的。况且昭儿那般小,路途遥远万一发生什么事儿,再有就是檀朗会让你把昭儿带走嘛。”林州哭笑不得的看向卫珃。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卫珃笑而不语,带谁跟着她不还是她一句话的事,况且陛下派她去安北又不是游山玩水去的,带那么多内眷做什么。 果然,到了临行前。天还没亮,卫府的却早已灯火通明,里头下人们训练有素地忙着自己的事,偌大个院子里来来往往竟丝毫没有多少吵闹声。“好了,不要再往车上放东西了。”卫珃披着个大氅站在门口看东西一点点被搬上几个马车,搬着搬着发现多了许多不是她清点的东西,她翻看了下失笑,许多防身的东西,定是郁爹爹担心那边局势不稳定给她带了这许多。她笑着对郁年说“我用不着这些东西,反而累赘。”郁年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卫琢提醒道“喏,地上这些护身的东西。”郁年往前走了两步,随意地翻了一下,退回到原地摇头道“不是我放的。”这时从门里走出来的一位着官袍的娘子,看不出来岁数,白净的脸,看起来同卫珃有几分相似。是卫霖。她轻咳了两声,有些心虚地觑了眼郁年,果然郁年的脸色变得有些黑。“是我放的。那什么,不需要就留下吧。我不是怕有意外嘛。”卫霖说话的声音在郁年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小。 卫琢看到这场面忍不住笑出声,他们母亲真是惧内,对父亲还好,父亲一直都那么温和,但在他爹面前,是一点没有娘子气概。他都怀疑她在京中铁面的称号是不是她自己取的,这哪里像大理寺卿该有的威严模样。 “哈哈,你母亲也是担心你,你瞧瞧有什么用得上的带着,没有用得上的就留下就好了。时间快到了,你真的不去后院去向郎君们道个别吗?”林州站出来看着即将远行的自己的孩子,心中既是骄傲更多的是一个为人父亲对孩子的担心。 卫珃摇头,“方才看过了,都是我不需要的东西。况且我一身武艺在这,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郁爹爹。”郁年的脸色这才好起来,卫霖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小声在林州耳边说“再好的功夫也都是软件,也抵不上硬件的完善好。”郁年斜睨她一眼,卫霖一缩躲在了林州身后,好家伙,忘记了他耳朵的那么灵了。 “回吧,我们该走了。城门口还有一队陛下派来的护卫在等我呢。”卫珃说罢行大礼,卫琢看姐姐行礼也跟着行礼,随从们也跟着行礼。卫霖是个性情中人,抹着泪让他们都起来。拍拍卫珃的肩膀,道“走罢,记得给家里写信。”见他们走远了卫霖准备上朝去了,转身之后听到身后传来阴森森地声音道“你给清儿带这么多防身的东西,是觉得我教的功夫不行?” 卫霖听到这话冷汗都要下来了,加快了脚步,边走边摆手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阿年甚好。走了走了,上朝也迟了。”那慌张的样子绝不作假。 林州看她急匆匆走的模样,笑着拍郁年道“你非得逗她。”郁年笑着没说话,和林州并排走进了门。 ps:首-发:haitangshuwu.info (woo16.com) 到达 安北离京城少说也得走上个大半个月,又加上卫昭在,他们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了地方。卫琢下车伸了个懒腰,将小小的卫昭从阿素怀里结到自己手上抱在怀里,问道“昭儿累不累,舅舅抱你去睡觉可好。”谁成想卫昭摇摇头,“昭儿不累。舅舅要是累了,昭儿可以抱着你睡。”奶声奶气的童音说出的话却让周围的人都笑开了。因一路上都同吃同住,卫珃也未摆什么架子,与随行的将士们倒是相处的极好。一位年轻的将军摸了摸卫昭扎起来的小揪揪,笑着对卫珃道“小娘子十分伶俐,日后定会像卫大人这般有作为。” 卫珃满眼笑意地看着卫琢和卫昭二人,听这小将这么说,笑道“惠安怎得变得如此客气,怎么大人都叫起来了。”崔筠哈哈一笑。“就是,崔娘子叫错啦,如今该叫卫副都护啦。”卫琢向崔筠眨眼道。崔筠的笑明显感觉更加温柔了,带着情意,衬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卫珃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暗忖,这俩人什么时候扯到一起去了。但这崔筠倒是不错,听说在她们离开书院后,她不知怎的了一改往日的作风,开始学知识了。后来听说她进了宫做了禁卫军,后不知怎么入了陛下的眼,派她作为副将跟着一起来了安北。那日在城门口见到她的时候还有惊讶,再结合她最后一次入宫时陛下神神秘秘地说的话,说是随行的将士们中有人和自己有渊源,当时她想了一圈都没想到在书院中交好的几个人有谁当了禁卫军。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崔筠。 她是清河崔氏本家的嫡幼女,上头有一兄一姐。若是真结成亲家,不知道崔氏会不会瞧不上他们卫家,即使她和她母亲卫霖在朝中都得陛下器重,毕竟根系单薄,与那百年世家比不得的。但再转念一想如今崔二和崔筠都在朝廷当值,不再像往常那般本家一位出仕的都没有,可以表明陛下得到了崔氏的支持。 崔二已成家,又有功绩在身上,崔筠又是嫡幼女,既得家中疼爱,也没有重任在身上。且在书院时就听说过崔筠的诨名,但也只是学问做不好而已,为人倒是听许多先生夸奖过。连自己的老师院长都摇头说过,可惜了崔叁就是不爱学问,不然定会比她姐姐更为出色。听说世家家风甚严,未婚娘子在大婚前是决不允许有小侍的,阿琢嫁过去,倒也合适。反正要在安北待上一段时间,且看看他们相处的如何吧,若真的可以结亲,有她在,也不担心崔筠会亏待于阿琢。 卫琢被卫珃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悄摸地向崔筠打了个手势。崔筠会意,心里只觉得好笑。他们在途中从未避讳什么,怎么在他长姐面前他就不像往常那般大胆了呢。罢了,自己挑的郎君怎么样都是好的。她开口道“走罢,卫副都护。府邸已经准备好了,听说是以前安北一个员外郎的宅子,一路奔波也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们也走了。”卫珃点头后叫住她“你们在何处落脚?”崔筠笑着指着旁边一位一直沉默的中年娘子,“梁将军知道的,我们先走了。” 梁将军被点了名才羞赧一笑,点头表示认可崔筠的话。行礼道“下官告退。” 卫琢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有些依依不舍,她怎么不和他们住一块呀,这样离多远,说话都不方便了。卫珃看着自家弟弟终于有些郎君家的心思了,内心十分感慨,他们家阿琢也长大了,但是嘴上就是想调侃两句,“要不邀请崔娘子和咱们一同住?”卫琢惊喜的转身,看到卫珃眼中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姐姐调笑了。脸有些微红,看得卫珃十分满意,从他怀里接过卫昭,语气中全是笑意“走,昭儿。阿娘带你认认路,你舅舅在这送人呢。” 卫琢看见阿渠阿素也带着笑看着他,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跺了跺脚跟上了卫珃的脚步。还能听到卫昭的声音“阿娘,舅舅在送谁呀?”卫珃刚想说,就被卫琢打断“别瞎说,别带坏了昭儿。昭儿乖,你阿娘乱说的。” “爹爹说阿娘什么都知道呢...” “昭儿想不想爹爹?”卫珃听到卫昭提到奚越,才后知后觉到卫昭还很小,离开他爹爹跟着自己在外面能有在京城过的好吗... “想,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但是爹爹说了阿娘一个人在外面会害怕的,昭儿要是可以陪着阿娘,阿娘是不是就不会怕了。”卫昭靠在卫珃的肩上,摸摸她的脸道。这番话把周遭的这几个人心都给说化了,卫珃心更是软成水了,只觉得奚越属实将昭儿带的十分好。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亲了亲卫昭的小脸蛋“是呀,有小娘子陪着阿娘来安北,这样阿娘就不会害怕了。” 走到了一处宅子门口,看样子是个管家在候着,后面还跟着一些侍从。见他们一群人走来,赶忙往前迎了两步“可是卫大人,奴是陈大人派来接您的。”卫珃看着眼前笑的真诚而又不谄媚的人,心下有了计较,虽还未见面就对这陈大人有了好感。毕竟对于一个陛下派来的人还能只派一个管家来,倒是个不贪图权势的人。这管家小心地打量了这一群从京中来的贵人,为首的这位抱着孩子的青衣娘子估计就是卫珃卫大人了,入翰林不足叁年就外放,那可真真是得了陛下的重用,也是他们家大人为什么派她来的原因。 她是陈府的大管家,在陈府也十分有脸面。极少干这种来迎接人的活了,可见他们大人对于这位卫大人有多重视。“卫大人,我们大人说今日一路舟车劳顿,您好好歇息。明日再给您接风洗尘。您带着管家了嘛,若是未带我明日给您寻一位,这些侍从您就将就着用。”管家恭敬道。 卫珃微微一笑,抱着卫昭“好,多谢。阿素一会和管家娘子认认人,先进府吧。” 梨逢 “你在家带小娘子就好,今晚上我陪娘子去。”阿渠抱着手靠在墙上看着阿素收拾卫珃的衣物,要此地待上许久,衣裳要按照季节,颜色,贴身与外穿都要分好放在橱柜里。阿素手里活计没停笑着应声“好。”阿渠看着一起长大的玩伴,其实若论起来他们和卫珃也是一起长大的,哦不对,是看着她长大的。 卫珃当时年少,说论起渊源他二人颇有缘分,不如就在一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可好。他记得当时他和阿素对视一眼,后又立马躲开了对方的视线,心里觉得十分,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可以说惊恐。他们关系十分亲近,即使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自己的心上人,依旧觉得这就像天方夜谭一样。阿渠想他们看到彼此眼神里的惊恐时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阿素关上橱柜门,转头问道“何事引你发笑?” 阿渠笑道“你记得那时娘子给你我乱点鸳鸯谱的事吗,我还记得当时我们的眼神。”阿素温柔一笑“哈哈,我记得。怎么会忘记,可给我们吓坏了,还好娘子看出来我们的抗拒没有继续说下去。”阿渠感叹一声,“是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来了。连娘子都做母亲了,哦,说起做母亲,你夫郎月份也不小了。”阿素点头,“已六月有余,还好娘子准许我将序郎带着,不然留他一人在京城” 阿渠盯着挂着的那件月白色的织锦外衫,“娘子怎么会让你二人分开”阿素提起自己快要出世的孩子眼底流淌着说不出的温柔,“是个小娘子或者小郎君都好,陪咱们小娘子可来不及了,只能当咱们小娘子的弟弟妹妹的陪玩了。”阿渠也笑,阿素看着他的笑,语气中满是担忧问道“那个单娘子”“莫说她了,我和她结束了”阿渠及时截住了话头,不想再听那个人的名字。 “和谁结束了?”卫珃一手抱着卫昭阔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另外一只手里拿着许多东西,递给阿素和阿渠“这是昭儿给她素姨和渠叔带的好吃的,还没说呢,和谁结束了?”卫珃将卫昭放在地上,阿渠有眼力见儿地给卫珃倒了杯茶,低头道“没谁,我和阿素说看的画本子呢。” 卫珃眯了眯眼睛,不买他的帐。说辞太牵强了,她转头问阿素“你来说。”阿素先是看向了低头向她使眼神的阿渠,努了努嘴,“回娘子。是单娘子,阿渠说他与单娘子结束了。”卫珃挂着脸上的笑听到这人的名字时就变得越来越淡,听到说结束了,脸色黑的就像外头快要落雨的乌云一般。“娘子,别动气。是我不好,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让娘子跟着操心。”阿渠一看卫珃的脸色,心里一惊。他们娘子平日里再恼都没有将脸上的笑卸下过,现在这别说一丝笑了,连表情都没有了。他瞪了一眼阿素,怪她多嘴,自己那无关紧要的小事非得告诉娘子,让娘子也跟着不开心。 “阿渠,你是陪我时间最长的,若是说把你当侍从,不如说把你当朋友。与那单娘子结束了也好,世间的好娘子多的是,不差她一个。别难过了,昭儿快给你渠叔拿点东西吃吃,你不是说他最爱吃糖葫芦了。”阿渠极为喜爱卫昭,她定能让他不再难过。 果然阿渠看到卫昭举起糖葫芦,眼睛都笑成了一个小月牙的可爱模样还说“渠叔,吃。”阿渠的心都要化了,霎时间就觉得什么情爱的都不重要了,哪有好好呵护他们小娘子长大有意思。他接过糖葫芦,“好,小娘子也吃。” 卫珃看着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模样,眼神闪了一下,背着手出了门,紧接着阿素也跟着出去了。一看卫珃在门口站着,“娘子有什么吩咐?”阿素明白卫珃不会就这么饶过单欢的。卫珃踱步,眯着眼道“不用你插手了,省得那单欢一查就能查到我们头上。我等会修书给韶涵一封,敢动我身边的人,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阿素听的热血沸腾的,她也可以去做,但按照她的方法只能是让单欢吃闷亏。若是李娘子就不一样了,她可以直接教训她还能让她有苦没地方说,定十分解气。她看向卫珃,心里觉得十分感动,所以说,这人啊一定要碰上好好主子,她和阿渠是真真幸运,若没有那场大雨,他们也不会遇见娘子。 “好了,这事定不会让阿渠白白受委屈的,咱们进去吧。晚上去赴宴的礼品准备好了吗?”,阿素回话“已经装车了,挑了几样东西,您要不要过过目。”“你办事我还不放心。”卫珃说着进了门,看着笑地咯咯叫的卫昭,蹲下来摸摸了她的头道“阿娘今晚上会晚回来,你乖乖地和素姨一起睡觉好不好。”卫昭歪了歪头,问道“你去哪呀,为什么会晚回来?”卫珃一听笑出声,一听就知道是她爹爹教的。“这是谁教给昭儿说的呀?”卫昭机灵地拿起手中的糖葫芦舔了一口,没有接话。卫珃轻点她的额头,“这个小机灵鬼哟。” “见过陈大人。”卫珃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落座了,见她进来先给她行礼,她一一回了礼后才像坐在首位的中年女子行礼。“卫大人可真是俊俏,比卫霖更为出彩。”陈大人笑眯眯地受了礼后开口道。卫珃有些诧异,“大人认识我母亲?”陈大人哈哈一笑,“我们可不仅是认识,那时读书时就是好友,后一起入了翰林,如今她留在了京城当她的大理寺卿,我就一直在安北,你来之前我还收到你母亲的来信。” 卫珃眼神晃了晃,是母亲的好友?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心里带着狐疑坐下了,没过一会人都差不多来齐了。陈大人就宣布了开始,酒过叁巡,呼啦啦进来了一群跳舞的郎君,各个都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外衫,看着都觉得清凉。 一舞过后,各位郎君十分自觉地坐在在场的大人身边,卫珃对这不感兴趣,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她头都没抬,挥手道“已有夫郎,不需要。”那郎君低沉一笑,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素手为她斟了一杯酒,卫珃有些烦躁,皱着眉就想呵斥出声。那郎君凑近说“大人不愿与我叙叙旧吗?” 卫珃一听不对,她才来第二天和谁有旧可续,她转头一看,惊讶地张开了嘴,“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京城?”那郎君,就是顾梨逢低头一笑,靠在卫珃的肩上,开口道“大人在哪我就在哪。”卫珃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手推着他想往她身上靠的头,磕磕巴巴开口“你你离我远一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梨逢低沉一笑,“我知道呀,奴不求名分,只愿能同大人春风一度”说罢抛了个媚眼,卫珃吓得手一手,赶紧端起他倒的那杯酒猛喝一口,“咳咳,咳咳。”她抬头看向大家投过来的眼神,摆手道“无事无事,只是有些呛到了。”她咬着牙低头道“你倒的这是什么酒?”梨逢微微一笑,凑近她耳边说“是不是很熟悉,就是你咱们初见时你喝的酒呀” 卫珃???欲哭无泪,想抠喉又不合适,但梨逢见她痛苦的小模样,笑着说“骗你的,这么多人我怎么会给你喝那种酒”卫珃自己就不该来安北,至少在京城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ps:追-更:yuwangshe.uk (woo18.vip) 年长 梨逢的手拍着卫珃的背,拍着拍着就变成了强烈暗示性的抚摸。卫珃的背僵住,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见在场没有关注她的,她一把将梨逢的手抓下来,攥在手里,压低声音语气满含警告“消停点,你是怕别人注意不到我吗!”梨逢转了转被攥住的手腕,卫珃怕人注意只能放开他,谁知梨逢将带着红印子的手腕放到卫珃面前,抱怨道“珃儿如今怎么这般不温柔,不像从家那般可爱了。” 卫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时是阴沟里翻船,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可爱过,明明仅有的叁次见面她都是怒目相对的。“我只对我自己的夫郎温柔,你又不是,我凭什么对你温柔。”对这顾梨逢自己的废话怎么变得这么多,明明她卫大人在各位郎君的心中的形象是一位少言寡语的俊俏娘子呢。等会不论他说什么她都闭口不言,别因为他影响她的风评,初到安北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好。梨逢见她说罢话就绷着张小脸吃菜喝酒,他心里笑翻了天。原还以为这许多年未见会觉得生疏,现在这幅小模样明明和她幼时一模一样,明明心里憋着气就是不说,就冷着一张小脸等着别人来哄她。 他们初见时她还很小,那时他跟着他小叔来京中办事,他们不知道哪家店好吃,索性也不是很饿就从这头走向那头,看看哪家的客人多就去哪家吃。刚走到一家店门口,就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幼清乖,等过几日你好全了,爹爹再来带你吃。”他们往前走了一步正巧和他们撞面,他看见一个穿着绯色胡服的小娘子,头发束成一个小揪揪,还有一根小玉簪簪着发。那小娘子一声不吭背对着她爹爹,他瞧见她脸一鼓一鼓的。他在江南的娘子们都是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朦胧温婉美,哪里有见过这般可爱的小团子。 他想笑却被他小叔拍了下胳膊,抬头才看到那郎君身边的侍从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着些许不满。也是,这家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不是一般的富贵,那郎君的通体气质和小娘子头上的小玉簪就可窥得一二,若只是普通有些银钱的人家怎会给这么小的小娘子戴这么珍贵的玉簪和那腰间缀的玉佩。 那郎君见小娘子不回话也不恼,只是继续道“乖乖,咱们挡住路了,来,先让人家进去。”小娘子听这话看了他们一眼,虽没有说话但还是十分乖巧的让开了。这下子梨逢才看到了这个小团子的模样,一张肥嘟嘟粉扑扑的脸上镶着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精致的就像西洋的玩偶一样,可就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冷淡,让他更觉得可爱。 “乖儿,你看阿娘给你带了什么!”父女俩正在门口对峙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坐在临窗的顾家叔侄看到来人的脸,顾小叔低声道“原来是卫霖的家眷,怪不得...”梨逢没有听清,问道“小叔方才说什么?”“这是卫霖,京城新冉起的一颗星子。” 后他时不时就从江南往京城来走动,有事时办事无事就到处溜达看能不能寻到卫家的小团子。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将小团子当一个小妹妹看待的,看到她一天天长大,一点点褪去婴儿肥,变成了一个看起来稳重的小娘子。但经过他多次夜访小团子房顶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像她平日里表现的那般,当遇到不开心的事的时候她也会沮丧地抱着被子,耷拉着肩膀。遇到开心的事的时候她会高兴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但是这一面在人前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他十分幸运也觉得很开心能当这个旁观者。 他当时想,就这样当一个她不知道的人就好。见证她的成长,她朦胧的青春,直到小团子成家,他就要过自己的日子了。但这种想法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她开始漂亮的不像话,比那郎君更为好看。甚至比她那青梅竹马,叫什么来着,姜家的小郎君,还要精致。比他,人称江南郡第一颜色还要好看。 他开始想,到底什么样的郎君能配上他家的小团子。没错,就是他家的小团子,她长到十几岁,有十年是在他的注视下长大的,怎么不是他家的。他家的?虽他将他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但是他们可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那既然这样是不是当做她属于他。 人一旦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之后,就会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原本有一回无意间窥到了她自言自语说自己怎么胸口老有些疼,她年纪小,但是他已经足够成熟了。他听得脸一红,知道即使亲兄妹也不会知道自己妹妹何时开始发育的,他不能再天天猫着窥她了。她长大了。 但自他有了心思之后总想着她,合该她就是他的,谁有他了解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了解她的全部。他开始计划着,听说她要进落崖书院,他想着自己应该扮演一个什么身份从暗处走到明处来,进入她的生活。 按照他的计划时间线应是几年后的事,但家中出事,他哥姐出门被对家算计,昏迷不醒。他接到消息离事发已有月余,他必须要回家。但是他又放不下小团子,先如今正是少年慕艾之时,他一离开,指不定转眼她就喜欢上了别的郎君。他必须要给她留下印象,无论是好是坏,必须要让她记住自己。就这才有了他将她药倒,对她行了不轨之事,但又不舍得真的要了她匆忙离开的场面。 他这么一回江南就是四年,再听说她的消息时是她大婚,对象就是她的那小竹马。他接到消息喝了一夜的酒,他父亲来叫他的时候都吃了一惊。是啊,在他们眼里自己是顶天的顾梨逢,何时这般狼狈过。可是他的小团子...他真的难受。 后来又听说他娶了丰王府庶子,不久后就有了孩子。他觉得他自己好似没有完全失去机会,他将身上的庶务分担出去,去了京城。他知道她最喜美人,于是他就一路乔装打扮成花魁从江南一路演到京城,果然到的时候京中已有花魁梨逢的传闻,他不信她不来。 她来了,与一个娘子。 她认出来他了,还瞪了他一眼。 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的变得十分好,原以为她会忘记呢。结果她都记得。她在人前最是优雅,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他知道所以放肆地冲她抛了个媚眼。她气得拽起来一个郎君的领子就走,他眯眼瞧了瞧,哦,是她幼弟。他当时想着,京城就这么大,他总有机会的。可是她太忙了,成日里就是在宫里,要不就在家陪孩子。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要外放,他比她先来几日,混进了这支跳舞的队伍。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她都已经有好几个夫郎了,也不差他一个...吧。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剜了。”卫珃被梨逢盯得心里毛躁的很,低声放了句狠话。她听到他的笑声很是无语,这个人没听出来自己在威胁他吗?还笑,不会是个变态吧。嗯,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在她还年幼时就对她做出那事!她漫不经心地腹诽着。 “或许...大人喜欢比你年长几岁的郎君吗?”她忽然听到这句,不可置信地侧首看他,年长自己几岁?她不会在说他吧...救命啊,她不想再要桃花了。改天一定要去庙里拜拜,她真的吃不消呀! ps:sorry臭宝们 昨天回家都十一点了 没来得及更新 今天打了去打了一针剂的新冠疫苗 虽然胳膊疼得很 但今天不鸽 嘿嘿 焰火 卫珃上次穿裙子还是及笄那日,并不是所有的娘子都像她一般不喜穿裙子,就像韶涵休沐约她出去游玩的时候偶尔也换上襦裙,梳着高高的发髻,就像古书里的仕女一样。只是她嫌太拖沓了,若是有危险来临,手脚都被束缚着,她施展不开。 但今日她再一次穿上了襦裙,为了这个身边护着她往前走的人。她转头看梨逢时竟一时出了神,他微敛着眼,左手提着灯笼,右手原本在今日闹市前只是牵着她,现在他伸手在她身后护着,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唇角都挂着惬意的笑。卫珃觉得他护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她虽然没有他的功夫好,但是绝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她看着梨逢的笑觉得十分的碍眼,恶劣一笑停下脚步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我走的有些累了。” 梨逢低头看她微嘟着嘴宛若撒娇的模样,心都要软成水了,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同她幼时简直是一模一样。他十分想揉揉她的头,但是他不敢。他一边为她避开人流,在她耳边道“就到前面的城楼,你看快到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抱着你。”卫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今日的他真是与在往常太不一样了,穿这么好看还这么温柔的语气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快不久于世了?想给自己留下最好的印象吗? “大人”卫珃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梨逢开口叫她。卫珃 这时候还叫大人?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道“无需叫大人,幼清即可。”梨逢微微一笑,继续带着她往前走着。 上了城楼刚好到子时,远处的焰火开始亮起。卫珃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在一个还算陌生的地方身旁同她一起的人是不算熟悉的故人,她还穿着一身襦裙,她低头一笑,也算是头一遭了吧。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梨逢看着身边的卫珃低声吟道,“你方才说的什么?”卫珃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开口问道。梨逢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这是哪家的哥哥?”从上城楼就确定了方看到的那个身着襦裙的娘子就是卫珃,气得卫琢磨了磨后槽牙,告诉崔筠自己有些事先走开一会就穿过人群走过来,在卫珃身边站定问道。卫珃听到声音往后一看是卫琢,她转过头来闭了闭眼,居然被他抓住了。“这是”卫珃想开口介绍。被卫琢截断话头,“这位哥哥不如自己说,为什么会在今日这个该同家人团聚的日子里与我姐姐站在城楼上,哥哥的妻主知道吗?” 梨逢感受到卫琢话的敌意,但他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关心爱护卫珃而已。他手微动,拨了拨卫珃被吹乱的碎发,“我叫顾珏,至于妻主嘛,卫大人就是我想嫁的妻主,你说的对,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同未来妻主一块庆祝也是可以的吧。”许是梨逢的动作语气都太过于熟稔,一时间卫琢竟没有想起什么话去反驳他。 卫珃被他的一番话说的有些脸热,也就是城墙上风大,把她的热意都吹散,不然肯定得红着一张脸。她还不知道他的本名叫顾珏呢,只知江南顾家家主顾梨逢当年在兄姐皆出事挺身而出让顾家本家站稳了脚,不至于落得个被分支蚕食的下场。 “江南顾家?多大年纪了?我瞧你比卫珃要年长不少,你可知她已有夫郎和女儿,而且她各个夫郎都比你年轻。”卫琢回过神来,抱臂语气满含嘲讽。他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姐姐上回穿襦裙还是在及笄礼上,今日这般好看居然是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郎君穿的,不知道京城的那几位若是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我年长大人十岁有余,未曾婚配过。对于卫大人的情况都十分清楚,郎君不必担心。”梨逢微笑着,眼里闪着光,不动声色地接下了话,卫琢还小呢拿年龄的事对付他,他还不放在眼里。 卫琢一看见这个笑就觉得更不喜欢了,又是这样的笑,他怎么就这么反感这样的笑呢,明明心里介意的,偏偏用笑来掩饰。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奚越,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直接说出来,最重要的是还给他们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小娘子,说起生孩子,这顾珏年纪这么大还没有成过婚,怕不是有什么疾病吧。就算嫁入卫家,不知道能不能为他卫家开枝散叶。 “行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去和崔娘子玩吧,早些回家。”卫珃在一旁看他们打机锋似的一来一回十分有趣,但在他们俩的对话中她属实专注不了看焰火,索性将一个先打发掉。 卫琢“嗯”了一声,又说了句“姐姐今日甚美。”才去找崔筠。 卫珃笑着摇摇头,又想梨逢替卫琢赔不是“方才那是我幼弟,抱歉他有些口无遮拦,自小在家惯的了。”梨逢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据他亲眼所见,可是他平日里挨揍挨得多,这也是惯孩子么。 “就送到这吧,改日再见。哦,多谢你替我梳的发髻,我十分喜欢。”卫珃站在门口向梨逢话别,今日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又折腾到现在才回来,她确实有些累了。梨逢点点头“你喜就好。也多谢大人今日可以陪我去看焰火,我也很开心。那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卫珃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一点微弱的烛光在他身前亮起,他的身影在热闹的人群前显得十分孤单,远处的焰火还在继续将天空照的时明时暗,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心酸。这样一个郎君,明明是一个家族的掌权之人,却离开家族,远离亲人,从京城再到安北。就为了追逐她。 ps: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再来 这天卫珃将闯进她书房的卫昭抱出去玩,天气也渐渐暖和了,小家伙越来越在家待不住了,总是想出去玩。阿素的夫郎临产,她放了她的假让她好好陪陪她夫郎,阿渠和卫琢又是千娇万宠这孩子,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满足她,她十分不赞同这种方式。往日里实在是不得空,前几日答应了卫昭今日要陪她出去放纸鸢,她一向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只能尽快处理手上的公务,陪昭儿去玩。 她们刚走出书房门,阿渠就跟上脚步禀告“娘子,顾郎君在等您。”卫珃一想就知道是梨逢,奇怪的是今儿这么稀罕怎么来家里寻她了,她先是对怀里的卫昭说“昭儿可以先去陪阿娘见一位客人再出去玩好吗?”卫昭十分乖巧地点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卫珃走进会客厅就看到梨逢大喇喇地在那坐着,见她来了也没起身,就问了句“忙完了?”卫珃点头抱着卫昭坐下,“寻我什么事?”梨逢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卫昭扎起来的小辫子,答非所问“这就是昭儿吧。”“我是卫昭,你是谁?”卫昭对于眼前这个长得十分好看郎君摸自己的小辫子没有那么反感,反而和他说上了话。 “我叫顾珏,你可以叫我”梨逢说着话停顿了一下,笑眯着眼睨了一眼卫珃,卫珃瞪他示意他别在孩子面前瞎说,“顾爹爹。”卫珃???这人是把自己的警告当空气了吗? “顾爹爹?阿娘,为什么要叫他顾爹爹呀,我爹爹呢,阿娘是不要我爹爹了吗?”卫昭原本歪着头睁大眼睛问卫珃,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了哭腔。卫珃慌忙地给她擦泪,说着“这个叔叔是同昭儿说笑话呢,我怎么不要你爹爹呢。”一边瞪梨逢,“让你瞎说,你去哄吧。” 梨逢将卫昭的小手拉过来,温声道“小娘子无需担心,你母亲怎会不要你父亲呢。只是昭儿这般可爱,我来当昭儿的顾爹爹,多一个人疼你可好?”卫昭在梨逢说话的时候就止住了哭声,她年纪尚小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用哭过更显得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眼泪将睫毛都打湿了,他看的心疼,抬手拂去卫昭脸上的泪痕。 这小家伙和她母亲幼时长得十分相像,但又多了一些他爹爹的影子在里头。他轻声叹气,若是他和阿珃有了孩子无论更像谁必定比小娘子的长相更要出色的,可是就是不知何时他才能做爹爹,这声叹息恰好被卫昭听到了,“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叹气呢,阿娘说只有不开心的时候人才会叹气,你也不开心吗?” 梨逢轻声一笑“鬼精灵一样的,我无事。哦对,昭儿可曾去过江南?那里可比京城要好玩多啦,等你阿娘回了京城我就带你去江南转转可好?”卫昭先是看向卫珃征求她的意见,见卫珃没反对这才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来。 出去玩的时候还不停地在问梨逢江南和京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卫昭被梨逢的一顿忽悠,现在是对江南向往不已,在玩了一天回家睡觉前还在问着卫珃她什么时候能去江南。她只好先答应说等他们回了京城肯定带她去江南玩。 卫珃带卫昭玩了一圈只觉得身心都十分疲惫,感觉比处理公文和官场上的那些老油子们打机锋还要累。走到自己的院中的时候看到榻,只想往榻上一躺。她刚走到屋里就闻到了一丝不属于她房间的香味,她知道是梨逢,但她现在太累了,连问他怎么还没走都不想问。 她往榻上一躺,刚合上眼就听到梨逢趿拉鞋往她这边靠近的动静,她也不睁眼就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谁知他俯身下来在她脸上就是一个轻吻,她忽地睁开眼就想呵出声,他十分机智地在她开口前就堵住了她的唇,他闭着眼睛在她唇上摩挲,未完全擦干的发丝还滴着水从发梢滴到了她胸口,冷意从布料蔓延到皮肤上,初春的天还是有些寒意的,冰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不行,她想着。 可是手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就好似那日重现。不过那日是迫不得已,而今日是自愿沉沦。就是又再一次亏欠了阿越和霁和。她想着。 “阿珃”梨逢的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边,嗅着她的味道。她尚未沐浴,身上是一股馥郁的香味。他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轻喘,一声声的喘息像是羽毛一样在她心上拂过,弄地她心痒痒的。她在他面前总是有些拘束的,她羞于将心中对他的渴望言之于口,只能别扭地将头别过去,好似这般就能远离那勾人的声音。 梨逢正压抑心中的情意,怕现在的时机不对,反而伤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她转过头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她不愿意,他心中一紧,本来想起身,慢慢来吧。时间多的是,可在他准备要动作的时候,卫珃泛红的耳尖刚好落在了一道月明地照亮的地方。他看着那白皙的耳朵一半都染上了暧昧的红。 他这才意会,原她转过头去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害羞了。那既然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在她唇角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阿珃你可愿意?”梨逢手将她的外衫都已脱掉,看着在床笫间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小娘子,他就是想作弄作弄她。卫珃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春意像水一般淌进了梨逢的心里。他不知道她平日里和她那些夫郎是如何相处的,至少在他面前她好似永远是那个在酒楼门口闹脾气的乖巧小娘子。 他灵活的手指有技巧地从卫珃的身上一路滑到地下,留下的一阵阵战栗让卫珃心颤不已。他进入她的时候,两个人都舒了一口气,梨逢在她身上伏了半天才缓慢开始动作,她实在是太紧了,紧致湿润的甬道在紧紧箍住他的肉棒,他舒爽地头皮都在发麻。他不想被她看轻自己还是个初哥儿,只能缓口气再继续。 原本还在缓慢动作的梨逢,开始加速,还未来得及流出去的水儿在快速而又迅猛地撞击下被撞成了白色沫子,沾染在两个人黑色得毛发上,看起来十分淫靡。她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歪着头眯着眼去看他的神情,他看起来十分舒爽,他仰着头微张着嘴,胯在不停地前后动作。他十分有技巧,在进到最深处的时候磨一下她的花心。 梨逢感觉自己快到了,于是就加速撞击她的花心,动作带着些粗鲁,但带来的感觉确实直接的,卫珃咬着唇才能避免自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快感在慢慢堆积。梨逢又加快了速度,几十下后,两个人一块到达了巅峰。 梨逢在甬道射出精水儿后还在不停地前后摩擦来延长快感,卫珃在不停收缩的穴儿在挤压着她的肉棒,怪不得各个都想这事儿,原来这么舒爽。他低头看了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的卫珃,他亲了亲她的耳尖,轻声道“再来一次可好?” ps: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浮现 这天卫珃正在读一封信,眉头微微皱起,她看了一会后将信纸放下,扬声叫阿渠进来,将信纸一推“过不了几日家中的郎君们就要来了,说是来给昭儿过生。”阿渠想了想确实小娘子生辰将近,可是最近顾郎君往府中可走的勤,那要是被撞见了他倒不是担心顾郎君,他就是有些忧心娘子,届时在一群郎君中该如何自处。唉 卫珃这下子没了看公文的心思了,只觉得发愁。她也真是的,忘了昭儿生辰这一茬了,如今家中就这么一个小家伙,当爹爹的能不过来给她过生。她烦躁地挠了挠头,真是美色误人!她带着怨气回到院中,找了一圈没找到梨逢,问院中的当值的下人“郎君去哪了?”下人行礼恭敬答道“郎君说小娘子生辰将至,他去外头寻摸些小娘子喜欢的物什。” 卫珃转了转圈,走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后冷静了下来,心想,总归是要进门的。提前见见面也好,就是阿越那个性子或许又该偷偷难过了。 “咦,姐姐今日怎么没有在书房?”刚带卫昭出门玩回来的卫琢看到正在亭子中坐着的卫珃觉得十分稀奇,开口问道。问罢之后就忽然想到奚越给他的来信说要过来,他一想就知道姐姐在苦恼什么,不过是顾珏的事嘛。 说起顾珏,他在除夕夜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面善,但他看起来年长姐姐许多,与他就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了,遂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第二次碰面,他瞧见了他的眉眼,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后来他和惠安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他忽然灵光一现,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看着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和姜霁和有些相似,具体说不上来哪里像,就是有些微妙的神情和周身的气质。哦不对,若是按年纪来说,应是姜霁和同顾珏相像。那姐姐这是找了个同自家夫郎相似的人???不像卫珃的作风啊,但在他记忆里没有顾珏这个人的出现呢。 他迷惑了,但是他是不会开口问卫珃的,若是他开口问了,姐姐定会把来龙去脉告诉她的,但!有些时候谜底要自己解开才是最开心的。 直到那一天,顾珏穿了一身玄袍出门,步履匆匆。他正想和他打招呼,但是又觉得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就目送他出了门。他十分好奇他要去哪,但尾随之事,实在不是君子之道。况且他功夫听说比姐姐还要好上不少,跟上去指定被发现。他扭头看了一圈,要不就爬墙看吧,离得远他也发现不了。 他借着巧劲一蹿就上了墙头,他发现顾珏没有走远,在小巷里头和一个人吩咐着什么,他皱眉,怎么感觉这一幕在哪见过呢,这种该死的熟悉感又来了。真是困惑他好久了,不行,再猜不出来,他就要心痒到爆炸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那边的谈话结束了。他刚想翻身下去,就见顾珏一个鹞子翻身进了他们府中。这个动作!他肯定见过,在哪来着! 卫琢下了围墙,慌忙走到自己院中,颤巍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不是那个人。 他那时候刚看到有个黑影从姐姐屋顶溜走的时候就告诉了他爹,他爹立即检查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父亲说或许是天太黑他看错了,又或许是不干净的东西。他爹也觉得是这样。隔了很久他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了,他开始也觉得是不是那日他看花了眼。 后来他被他爹罚抄写到后半夜,他困得受不了了,他要去姐姐那里躲一躲。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姐姐院子走,院门没落锁,他揉着眼睛往他平日睡的偏房去,进门前看了一眼他姐姐房门,看到一个黑影就站在那,吓得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困意自然是消失不见。 他大着胆子往那黑影走了一步,颤声问道“你是人是鬼?”那黑影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他借着月光看到了他一半露出来的脸,看样子是个青年郎君,站在姐姐门口想要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他压低声音呵斥道“如此举动是宵小之辈之为,还不快快退下。”那郎君微微一笑,没吱声,借力一个翻身就上房顶,走了吧他想,许是爱慕姐姐的郎君,就这一次他且饶了他不禀告家中长辈,若再被他发现一次,绝不会如此。 之后他确实一直也没有见过那个郎君,或许他再也没来过。直到那次看到顾珏,竟然同幼年时看到的那个郎君的样子重迭了。怪不得他第一次见顾珏就觉得面善,原来他们很早就见过了。 “在那愣着作甚,还不过来。”卫珃的一句话将卫琢点醒,恍惚间在这已经站了好一会子了,他牵着卫昭的手过去,他姐姐将卫昭抱到腿上坐着,问道“舅舅今日带昭儿去哪玩啦?”卫昭看了眼卫琢,乖巧道“舅舅带昭儿去吃好吃的了,还说我快到生辰了,问我喜欢什么让我随意挑。” “哦?然后呢?”卫珃好笑地问道。 “舅舅说,昭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吃个大肘子就当是送我的生辰礼物了。”卫昭笑嘻嘻回答,她是真的很喜欢吃好吃的。 卫珃嗔怪地看了一眼卫琢,“阿琢对待昭儿竟是如此抠搜,看我不写信给郁爹爹。”卫琢一听这连忙笑着阻止“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卫某人怎会如此,礼物早就选好了,大肘子不过是昭儿喜欢吃的罢了。” “舅舅还要送昭儿其他的东西吗?大肘子我已经很喜欢啦。”卫昭惊喜地问道。卫琢嘿嘿一笑,“是呀,舅舅早就准备好啦。还有生辰当日还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哦。” “真的嘛!”卫昭扬起来的声音表明了她现在真的十分开心。卫昭看向渐渐消失笑意的卫珃,笑的更开心了,将卫昭从卫珃腿上抱过来,和她说着自己准备的礼物。 哼,让姐姐和父亲爹爹说他和惠安的事,明明都还没定下来。奚越寄来的信有两封,给他寄的要更早,说是给他寄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好几日了,信收到的时候代表他们至多还有叁日到,给他姐姐还有卫昭一个惊喜。他昨日就收到信了,怕是明日就该到了吧。 哼哼,他们来了又该有好戏看咯。他心情十分好,将卫昭也哄得咯咯笑。卫珃听到他们的笑声却有些笑不出来,这来了怎么办呢,梨逢怎么办才好呢。 挠头。 追-更:rousewu.cc(woo18.vip) 本事 “娘子,郎君们到了。”阿渠步履匆匆地迎向刚从衙门回来的卫珃说道。卫珃?这个消息一下子赶走了她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她进门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揉了一把有些憔悴的脸,笑着问阿渠“在哪呢?什么时辰到的,都安排好住处了吗?” 阿渠 “阿素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卫珃没有听出阿渠的画外音,大步往里走着,口中不停道“昭儿定是高兴坏了,我都没有告诉她她爹爹回来给她过生。” 走到主院门口的就能听到里头几人说笑的声音,卫珃低头扯了扯自己有些皱巴的官服,临了倒是有些怯了,毕竟是好久未见,她今天一天忙的饭都没来得及吃,更是没有空去打理自己的形象了。“要不,我回去换身衣裳再来。”卫珃问阿渠。 阿渠 他们娘子真是,现在好不好看的还重要吗?况且她就算今日忙了一天也是极为好看的,现在该担心的是顾郎君。难道娘子都没发现他们刚到门口里头的说笑声就停止了吗?都怪阿素,不早点递信儿给他,他收到信儿的时候郎君们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他家娘子处理军务,他也进不去。 回家之后就看到正君和两位侧夫正在主院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笑的他头皮发麻,尤其是奚侧夫拉他坐下,皮笑肉不笑地问“渠侍卫啊,我知道你一直在阿珃左右,她的大事小情你没有不清楚的,那可以请渠侍卫帮我解答一下,在阿珃偏院的那位郎君是何人吗?” 奚越不是那绕弯子的人,问的问题自然也一击即中。问的阿渠张不开嘴,是说知道好呢,还是说不知道好呢。说不知道的话,这些主子们能信吗?若是说知道,那置他们娘子何地说到底,他是娘子的贴身侍从,自然是事事要以娘子为先。 他刚想说不知道,姜正君柔和一笑对奚侧夫道“檀朗莫要在逼问阿渠了,他即使是知道也不会说的。”宁侧夫倒是没做声,只听到他哼笑一声。 “好了好了,不逼你了。等会让阿珃来解释解释,昭儿呢,是不是还在午睡。我去瞧瞧她。”奚越见阿渠不想开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想再问下去,开口说起了卫昭。 卫珃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阿渠,感觉他的沉默是正确的。她确实不需要换衣裳,屋里头的都是自家人。她想通了之后便负着手闲庭散步般地走进了院子,阿渠在她身后摇了摇头,原先怎么没发现他家娘子这般单纯呢。算了,看等会事情走向如何吧,娘子的威严应该还在。 卫珃推开门,看到坐在圈椅上的梨逢,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这和她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啊,谁能告诉她顾珏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使劲闭了闭眼,想睁开眼就能逃离这个噩梦。 可当她睁眼看到的还是面前这一屋子人还有这堪称诡异的气氛,大家脸上都洋溢着那是什么笑,嘲笑?现在她才知道方才阿渠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夸赞她什么时候都好看,而是她的“外室”内院的郎君们碰面了,呵呵呵呵呵呵呵,真好啊。 “阿珃看起来怎么这般憔悴,难道这位哥哥没有将阿珃照顾好吗?”宁鸾先呛声开口,反正他年纪最小,这话也该由他起头。他认出来了这顾郎君的脸,不就是那日卫珃和她好友李什么的心心念念的魁首,呵,就说当时一向好性儿的卫珃怎么会没坐一会就走了,合着是他们认识啊,又或许不只是认识。但这其中的发生的事他就不管了,总归是嫁给她了,不论以后她再娶谁,都耽误不了他成为了卫珃侧夫的事实。 卫珃机械地进门坐下脸上挂着假笑,听到这话才看了眼在最后头坐着的梨逢,他看起来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没受他们言语攻击亦或是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强。无论如何今日他这么尴尬的处境是拜她所赐,她要为他负责。 她正了正衣襟,笑着开口“宁宁说笑了。哦,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奚越懒洋洋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她,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皱巴的衣裳,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我们已经认识了,不劳妻主再介绍了。” 卫珃一听这话有些慌张,她悄摸地看了眼奚越的脸色,嗯有些恼了,但还是如此好看,他穿青色可真好看呀。阿渠:咳咳,娘子哎您是看不见奚侧夫已经开始瞪您了嘛。 “哦,啊?认识了?怎么认识的”卫珃后知后觉才发现奚越说了什么,疑问。奚越???安北这地方是不是有问题,他家阿珃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怎么认识的,能怎么认识,难道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认识的吗! 他见到那顾郎君的第一面就觉得有些眼熟,明明是没见过的人他就悄悄和卫琢说了这事。说来也好笑,原本在书院里,一直到生完卫昭之前他们俩简直就是水火不容,卫琢是嫌自己抢走了他唯一的姐姐,他嫌卫琢一个不小的郎君了成日就是在他姐姐身侧转悠,一点都不像话! 谁成想,在这你一言讥讽我一句嘲笑的过程中他二人竟然成了好友,卫琢告诉他他和崔家筠娘的事,他告诉卫琢提前来查岗的事,倒也算是无话不说。他同卫琢通了气后,卫琢纠结了半天告诉了他一件事儿,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看顾郎君眼熟的原因,原不是顾郎君同姜霁和相像,而是姜霁和像他啊 “那既然都认识梨逢了,那我就说个事”卫珃开始恢复理智,思前想后还是现在说吧,不然梨逢以何种身份再在家里住着。“正好都在这,我想着等昭儿生辰之后就迎梨逢进门” 在场的各位对于卫珃说的话心里都有数,奚越是最无所谓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卫珃心中的位置。他的阿珃呀,学问上是聪明,可不还是在自己一次次的小把戏中把他放进了心里。况且他膝下还有卫昭,哪怕是皇子嫁给卫珃他都不慌张的。 而宁鸾更不怕了,他本就是靠一腔热忱打动卫珃的,继续保持下去,再加上他的美貌,将来有个孩儿怕是不难的。 几人中最为无措的是姜柏,他认识这张脸,他幼时就见过他,这顾郎君的长相气质极为出色,比幼清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他那时仅有的几年人生里见到的印象最为深刻的郎君。所以在成长过程中,他有意无意地在模仿那位他记忆中的人。如今这个人他就坐在那边,像一株竹子一般高雅,绝尘。对比之下他相形见绌,他除了占了正夫之位之外,还有什么呢。 可他还是要笑着说“这是喜事儿,希望顾哥哥能多多为咱们卫家开枝散叶”梨逢不急不缓地起身看向坐在主位的姜柏,规矩行礼道“正君说的是。” 其动作规矩不差他们这些皇亲贵胄子弟半分,再加上那副面容,啧,连他们看着都觉得极为舒心,何况娘子呢。 奚越眯着眼看着梨逢,暗自咂舌,这顾梨逢可真有些本事 ps: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再见 卫昭小娘子的生辰当日是一个好天,因年纪小,卫珃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宴请宾客,就准备在家里给昭儿贺贺,一家人再加上崔筠。卫珃也向上峰告了一天假,衙门里的人都知道她告假所为何事,即使没有摆筵席,卫珃也还是安北的二把手。贺礼从昨日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送上门了,阿素将送来的礼品都一一登记在册。以后各家有事情得还回去。 “阿珃,你来。”奚越看到空下来的卫珃,在不远处招呼她。卫珃看到一大一小父女俩,心下一动,径直向他们走了过去。卫珃一把将卫昭抱起来,捏捏她的小脸蛋道“昭儿生辰快乐,有没有和爹爹说谢谢呢,他之前将你生出来可是十分辛苦呢。”卫昭看了看在她母亲身旁站着的爹爹,鼓了鼓小脸,伸出手要奚越抱过去,道“昭儿已经说过了。”奚越看着自己孩子的模样,摸摸她的头,语气满含怜爱道“有昭儿这般听话的孩子我已知足。” 卫珃没有听懂奚越的言外之意,继续问卫昭“昭儿生辰礼物想要什么呀,阿娘和爹爹一定给你办到。”奚越立即看向卫昭,眼睛一眨,卫昭按照先前奚越教她的话,又转头抱着卫珃的脖子撒娇道“昭儿想要一个妹妹或者弟弟。”卫珃听这话朝奚越暧昧地眨眨眼睛,柔声道“好,那我和爹爹努力给昭儿生个弟弟可好。”奚越她冲着自己眨眼做什么,不是会错了意吧。他的意思是,让霁和有个孩子。 果不其然,卫珃招手将卫昭递给远处的阿渠,牵过他的手,脸上挂上不正经的笑道“昭儿说的对,咱们是该给她生个伴,无论是小娘子会是小郎君都好,不知阿越意下如何?”奚越看着她忽然变得不正经起来,心里说是不甜蜜那是假的,毕竟这几位郎君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可偏偏她只想和自己有孩子。但他们的孩子以后总归会有的,目前更为重要的让姜霁和如何不再自怨自艾。 奚越先是自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无人注意他们,下人们都在忙手中的活计,阿渠抱着卫昭在院子里玩儿,才伸手摸了下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这人可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带着走,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开口,“阿珃,昭儿已两周岁,霁和同你成婚也叁年多了,难道你不觉得他更需要一个孩子。”奚越边说边偷看她的脸色,发现她脸上的笑并未改变,才继续“况且,你连个嫡女嫡子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传闻如何说咱们家的…” 奚越倒不担心卫珃在他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因为她不会,她在他面前永远坦诚。就像如过现在他开口问关于那顾梨逢的事,她就会将所有的事说给他听。 可是他更深谙难得糊涂这四字箴言,所以即使有些事他已经可以发现一些端倪,他却不会主动去挑破那层窗户纸。 卫珃何其聪明的人,在卫昭说出来话之后她就已经知晓这是奚越的意思,不是说她不想给霁和一个孩子,而只是觉得或许是她只有昭儿的这个孩子的情况下,不应该有嫡女,甚至其他的孩子。说她是狠心也好,说是其他的也罢,她即使再要孩子也希望是奚越生的。 她脑海中过过许多想法,若是霁和有孕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小娘子,届时昭儿作为庶长女,下有嫡妹,那么将来的处境定是为难的,若是她再有个幼弟或是幼妹相扶持会不会好一些。她的家庭人口简单,嫡庶不同高门大户间那般泾渭分明,她可以确定她的这些夫郎会平等对待嫡庶,但日后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谁又能完全保证他们可以完全接受家里不分嫡庶这件事。 当然,即使是宁宁或者梨逢有了孩儿,对于昭儿是没有任何威胁的。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霁和,昭儿是她第一个孩子,许是她初当母亲,又或许是昭儿这孩子完全结合了她同奚越的优点,她一点委屈都不想让她受,但若霁和有了孩儿,他可以不介意,孩子会完全不介意吗?按照她的想法就是,霁和可以有孕,但必须是小郎君。 这种堪称歹毒的心思她怎么会告诉奚越,他那么好,没有正夫之位也从来没有听他抱怨一句,再到宁宁进门到如今梨逢,他却几乎没有使小性子,就让她觉得更是亏欠他颇多。若是在子嗣上还得让他们的孩子受委屈的话,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阿珃,阿珃。阿素派人来催了,我们过去吧。”奚越看着卫珃不说话了以后变得有些阴沉的表情,心中闪过万千思绪。他在王府时见多了嫡庶之间的争斗,他再清楚不过卫珃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左不过是万一以后有了嫡女,担心昭儿的处境。她却忘了如姜霁和那般的人,即使日后有了嫡女,也不会教的孩子差到哪去。她过于多虑了。 卫昭的生辰没过去几天,副都护府又迎来一件喜事。这位京城来的陛下眼中的红人要迎侧夫了,听说啊,她在京城时就已经有了一位正夫和两位侧夫,没想到这才多久又迎侧夫。 这卫大人看不出来啊,宛若天人之姿,凡尘俗事一样也没有落下。 你不知道,那日在酒楼我有幸看到了卫大人的内眷,哎呦喂那一个个的,谪仙般的人物哦,卫大人艳福不浅。 “这些就是属下听到的话,话倒是不难听,但对于您肯定多少会有影响。”阿渠想打量他家娘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卫珃所在的地方,她整个人坐在阴影里,神色自是看不出来。 只听卫珃轻笑,“无妨,由他们去吧。”阿渠听卫珃这么说就放下了心。但即使他们娘子这么说,外面的这些话还是听得他和阿素火从心来,他们暗暗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想着以后找时间给他们娘子找补回来。 “梨逢哥哥是不是要随咱们回京才能上家谱呢。”宁鸾拨弄着手指懒懒地开口。顾梨逢心思流转,知道这是宁鸾醋自己在卫珃身边这么许久,笑出声“是啊,要回京城呢。就是”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满含暧昧“不知道阿珃舍不舍得我走呢,毕竟你知道的。” “你”这语气里满是炫耀气得宁鸾手也不拨弄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整个人都透露出不爽。 姜柏坐在上首看着梨逢故意气宁鸾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也不由地挂上的笑容。这让一直没说话的奚越看见了,心里有些讶异,他们笑起来仔细一看,姜霁和也没有同顾梨逢相似顾梨逢更有娘子般的那样的洒脱,而姜霁和就是姜霁和。确定了这件事的奚越整个人都轻松了,这才开口“好了,阿鸾,别闹了。回去收拾东西,不日我们就回去。” “那顾梨逢呢?”宁鸾说完这话对上奚越的眸子,咽下去了想要说的话,没敢继续放肆,只是小声在他耳边问“就咱们叁个回吗?” 奚越无奈地向梨逢歉意一笑,回答他“都回去。” 卫珃今日起早来送他们回去,这地方还是同京城不能比,他们住也住不惯,住的时日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昭儿,你真的不想和爹爹回京城吗?”奚越问怀里的抱着他脖子的女儿,他看得出来卫昭是想跟自己回去的,亦或是想要自己留在这边。但是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他满心怜爱地亲亲她的额头,对卫珃道“你可要好好照顾昭儿” 卫珃一只手在广袖的遮掩下覆上了奚越垂在一旁的手,凑近他轻声道“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孩儿,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她看了看周围都在忙碌的人,伸手捂住卫昭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道“希望能收到你回家后的来信说有好消息。” 奚越嗔怪地觑了她一眼,看见卫昭的耳朵还被捂着,才继续说“我倒是希望霁和有好消息” “娘子,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阿渠踌躇了半天,还是阿素推了他一把,他才开口。其实大家都等半天了,没看见正夫那黯然的神色。唉他们娘子真是的,把爱多分一分,这样大家都有不就好了,他一个郎君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娘子就不明白呢。 “好,走罢。京城见。”卫珃将卫昭从奚越怀里接过来,对奚越说。 马车驶出城门,姜柏这才开口问奚越道“她是如何说的”奚越放下手中的书,带着安抚性的笑接话“就看你同孩子有没有缘分了。”姜柏听这话才笑开颜,他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他也十分喜爱昭儿,他知道檀朗和昭儿在卫珃心里的重要性,他也知道她的顾虑同担心。只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说檀朗的母家,就说他怎会教孩子去争嫡庶 还好檀朗愿意帮他,他无从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只知道现在他得到了一个他想要的结果若是换成别人,独宠求之不得的事,又怎会将爱分给他人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幼清这么喜爱檀朗的原因吧,他同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希望天能遂人愿 ps:完结章鸽了这么多天 希望写出来的你们能喜欢 anyway 这几个月也辛苦你们(鞠躬) 后面番外不定时掉落 可能会有崽崽长大后的篇章哦 感谢! 再次感谢!(鞠躬) 首-发:yushuwu.biz (woo16.com) 番外 阿昭一直想有个妹妹,直到她十一岁这年才有了一个妹妹,是她姜爹爹生的。半月后她随着爹爹带着弟弟们去看望妹妹,“哇,她好小啊,红彤彤的。”卫昭抬起头说话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子闪烁。 姜柏满含爱怜地将他求了许多年的孩儿抱起来,对卫昭柔声说“等妹妹大一些阿昭就可以抱抱他了,她现在太小太软了。” 奚越坐在一旁看着那个平日里清冷的像阵风似的人如今抱着如面团似的小娃娃也沾染了世间的温暖,他喝了口茶,眼中全是笑意,先是招呼卫昭,“阿昭,你带阿曦和阿昀去看看你母亲回来没有,我和你姜爹爹有话要说。” 卫昭称是,一只手牵着一个小郎君走出门,走出门前留下了句“知道你们有私房话要讲,唉,希望妹妹可以快快长大,就可以和我一起说说私房话了。”小小年纪,语气倒是老气横秋。 奚越摇摇头,笑骂“有什么话去和你母亲讲吧。”听着已经走远的卫昭还发出叹息声。姜柏和奚越相视一笑,“这鬼精灵。” 姜柏将孩子放进小床,歪在枕上,似感慨般“倒底平安生下了小娘子,真不容易。” 奚越眉头一挑,“这是什么话,家中和睦,难道家里还有谁不想让你平安生产?”他想了想,不论是顾梨逢也好,宁鸾也好,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更是早早有了自己的小娘子,若是说他二人有别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他歪头想了一阵子,觉得这是姜柏无端猜测,拿起盘中的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孕期平安无事,孩子又如此健康,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多年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又是个小娘子,还是咱们家的唯一嫡女。” 姜柏挪了挪身子,又探身看着躺在襁褓里的小不点,不自禁地抿唇一笑,“什么嫡女不嫡女的,咱们家向来一视同仁。倒是这孩子,我是既希望她像她母亲又不希望她像。” 奚越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拿帕子拭净了手后,将又开始涨红了小脸吭叽着准备哭的小娘子抱在怀中轻声哄着,走着轻晃着“名儿起好了吗?” “嗯,叫阿暄,还是当时有了阿昭之后幼清定下的字。不求我儿能像她姐姐那般聪颖,只愿她能健康无虞长大。”姜柏眼神看着窗外放空。 “你感觉怎么样,暄儿闹你没有?檀朗也在呀。”卫珃说话看向姜柏问道,走近带起来一阵子香风,奚越与姜柏闻声抬头,觉得眼前一亮。 奚越正抱着小娘子,看到人来,踱步绕着卫珃转了一圈,张口道“阿珃终于闲下来回家来了,今日倒是稀罕啊,没有穿官服。”卫珃看向襁褓里正吧嗒嘴儿的小家伙,温柔一笑。卫珃今日穿了身湖蓝色齐胸儒裙配了披帛,眉心贴着金钿,钗环满头,还戴了一个珍珠玛瑙项圈,这是怕谁不知道家中有钱吧。 姜柏心下也是觉得十分奇怪,今日又不逢休沐,也没听说她今日有应酬,穿得如此隆重是为何,“妻主这般模样是为何,我与檀朗进门十几年都不曾见过几次你这般打扮,今日所为何事啊?” 奚越眨了眨眼睛看向她也是满眼的好奇。 “咳,这不是这几日朝中公务忙得脱不开身,今日得闲来看看你…和暄儿嘛,不成想刚回到家换了身衣裳就被阿昭堵住了,非得说成日我穿官服看腻了,要给我打扮打扮,咳,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孩子,来之前她信誓旦旦和我说好看,直接撵了我过来。”卫珃看完孩子走到镜子旁,看了一眼镜中人,倒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羞恼,从她记事起就没有打扮得如此像年画中的富贵娃娃,哪里好看了,这一头钗环翡翠的妥妥的就是胡乱堆砌,阿昭这是把她喜欢的首饰都给她戴上来了吧。 她摘下来一堆簪子步摇放在桌上,只留了一只珍珠步摇同一只金簪在头上,同项圈呼应,显得相得益彰。她抚了抚耳上的明月铛也摘了下来,嗯,顺眼多了。 两个郎君就看她在镜子前收拾了一通,终于不像是个金雕玉砌的年画娃娃了,奚越有眼色地将不闹了的小娘子放在了小床中,向门外走去,“你们聊,我先回了,暄儿若是再闹阿珃抱起来哄哄就好。” 姜柏看着面前在拨弄着腰带的娘子,她容貌过盛,只需简单的首饰点缀即可,太多反而累赘。不禁感慨,他们如今都成为了青年,十多年的时光足够使人退去当年少时的青涩,他变得越来越沉稳温和,而她变得…她变了吗?好似没有,她自年少时就是如此,时间在她身上似是静止了。 对外她是年纪轻轻就官居高位的卫大人,有多少青年才俊像当初他们一样扑向她,可是她却都拒了。对内,他是他的妻,如今变成了他孩子的母亲。可她看起来有时还是会很俏皮,会任由着孩子同她瞎闹。她还是那般美,见到她进门的那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心动。 卫珃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半依偎在他怀里,又怕硌得他不舒服,将头上仅剩的步摇与簪子都取了下来,那张如玉的脸胖在他颈上转来转去,弄得他觉得心痒得很,还听到她嘴里轻声嘟囔着“除了那天夜里,我竟没闲下来一天陪你,是我的不对。” 姜柏换了个姿势,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让她能在他怀里躺得舒服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里熨贴得很。也是巧了,今日姜柏也是着一袭蓝袍,二人相拥,裙摆与衣摆深深浅浅的蓝交迭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这话说的不假,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办公,家里去了信说他将生产,她急忙打马赶回来,刚到没多久暄儿就生了出来,她在家睡了一夜同他说了些体己话,第二天清晨又赶了回去。直到前日她才回家来吃了一顿饭,又在衙门忙了两天,连檀朗那边都没去,回来就急忙来看他了。成婚十多年了,她早已在后院学会了保持平衡,不会像早年间那般期待她零星的爱意,如今他已经很满足。 想着这些姜柏觉得甚是心疼他家娘子,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看她脸上浮起的漫漫红晕,在自己怀里扭动的人儿,眼神一暗,觉得她十分可爱。可是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拥抱聊以慰藉。 番外2 今日卫府幼女的满月,满朝上下的与卫珃关系好的大人携家眷都来了,卫珃作为陛下的心腹爱将,家中有喜事自是要恭贺一番的。这不,先是给足了卫大人颜面,送了好些个贺礼到府中,又亲自到卫府来喝喜酒。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卫珃被阿素拉到一旁,“娘子,陛下来了。卫珃有些吃惊,让奚越他们叁个帮她招呼前来祝贺客人,说她有事要走开一会,她和阿素往后院走去,路上也不忘打趣,“她今日倒是有功夫出来溜达了,不是一直都是嫌外头不干净的吗?”阿素也时常跟着卫珃面见天颜,知道陛下十分爱洁,在后头小声说“满朝上下只有您敢这般与陛下斗嘴了。” 不一会走到了府中花园,看到一着绛紫胡服,发戴金冠背对她们负手而立的人,只听那人说“幼清来了啊。”说着转过了身子,那人临水而立,面含微笑,端得是一片稳重,这就是她们的陛下,有点小装。卫珃走过去前小声敦促阿素 “去把暄儿抱过来。” 说罢人就走了过去,“陛下今日到访可真是惊到微臣了,难道是不嫌外头不洁净了?” ?“我瞧幼清往日便是个干净人,想来家中也不会不洁。况且今日是你府中小小娘子的满月,我怎会不来讨杯喜酒喝。”陛下看了看旁边的石凳,想了想还是坐下了,卫珃看出她眼中的别扭,心中觉得她这毛病十分搞笑,可是还是得为自家石凳辩解一番“陛下放心,虽说比不上宫中那般洁净,但比外头酒楼茶馆可是要干净上许多了,您上回不是在茶馆里也坐的挺安心。” 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起来就让陛下觉得生气,面上立马敛了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那日她们几人骑马出城去私访了周遭比较偏远的村子,了解真正的民生如何,结果逛了一个白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周边也没有什么集市,就在路边随意支起来的一个小摊想着对付两口再回去。那小摊支了个棚子,摆了几张桌椅,锅中传来阵阵香味。 卫珃累得已经坐下了,几个侍从看着他们陛下站着也立在原地不动,她面色不虞地看着有点年头的桌椅,原地杵着的这几个人把两位上了年纪的店家妻夫弄得不好意思了,光看她们着装打扮也知道她们的身份不一般,最后还是店家嬢嬢涨红了一张晒得黝黑的脸前来道歉“几位贵客请见谅,小店本是为过往行路的客人行上一些方便歇歇脚,没有那么整洁,今日让贵客见笑了。” 卫珃没恁多讲究,她叹了口气,带着笑容起身安慰嬢嬢道“嬢嬢无需这般,我们也不过是过路之人,我瞧着嬢嬢和翁翁都是利索干净之人,只不过我家大人有些过分爱洁,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几人腹中实感饥饿,您且去做些吃食给我们罢。”又扭头对那个站得笔直的人说“大人,您不坐也成,到时候站着端碗吃饭万一洒身上了……距离回城可还有一段时间,您想想哪个更不舒服。”听到这陛下还是坐下了,卫珃挥手让侍从们在另外一张桌子坐下,饭菜虽然简单,但胜在味道还不错。虽然吃饭时陛下全程没有一个笑容,吃罢走的时候倒是让贴身内侍给了一块金子作为饭钱。 起初店家妻夫二人看见一块金子忙叫住了她们上马的脚步,“大人们,这…这太贵重了。” 卫珃看着已经坐在马上面色有所缓和的陛下,柔声对店家说 “我们大人有钱得很,况且您做的饭菜味道真不错,除去饭钱剩下就当是对你们的赏钱了,您就收下吧。是吧,大人。”卫珃看向坐在马上的人试图让她附和自己,没想到这人还真开金口道“是的,多谢。”说罢就示意卫珃上马。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店家妻夫二人心有戚戚“看样子她们是京城里做大官的……” “不是吧,大官哪有这么和气的。” “你懂什么,越是大官越是对咱们百姓关心啊……” 看着陛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卫珃感叹道,她们陛下啊什么都好,自从登基以来,勤政勉学,文治武功,又不贪恋男色,就是太过爱洁净了,还偶尔爱装一把。这不又生气了,听说那天回去后冲了好几遍澡,哈哈哈哈,还是得哄哄“陛下消消气,您看,把小娘子抱过来了。”陛下从卫珃手上接过来睡得呼呼还在吐泡泡的小娘子,这才软了脸色“这小家伙长得可真秀气,以后若是像你这般俊俏,可少不了小郎君追着跑。行了,外头风大,抱回去吧。”阿素把小娘子抱走之后二人才坐下来在凉亭叙话。 ————————— “去去去,找你姐姐哥哥玩去……”姜柏正让南风给自己整理腰带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南风去上茶。” 往窗外看去就看到一个人施施然地进了门,旁若无人的模样好似是进自己的院子, “咦,你怎么站在门口,小娘子还在睡觉吗?”姜柏瞧着眼前的郎君,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单侧耳朵是带着一个纯银的坠子,是卫珃送的。他招呼卫琢坐下“没有,听说是陛下来了,阿素将暄儿抱过去给陛下瞧瞧,兴许一会儿就抱回来了,怎么没让阿让进来。” “那孩子正是疯玩的年纪,哪里肯老实坐在这听我们说话,跟他母亲一个样,是个不老实的。”卫琢说起来自己的孩子就生气,怎么同样是小郎君,姐姐膝下的两个小郎君那般听话,自己的这个真是像小魔头一样,在崔家被长辈宠的是无法无天。除了在外家,在他阿昭姐姐和他两个哥哥面前乖得像个小鹌鹑一样的,“你说怎么阿让一点都不像阿曦和阿昀那般听话。” 姜柏摸了摸腰带上的玉,笑着摇摇头“你觉得阿曦和阿昀乖吗?如果真的乖的话怎么会令阿让在他们面前那么听话。”卫琢想想也是,别的不说,想想他俩的爹就知道了,“哎呀不说了,说说你吧,怎么样啊,如今有了暄儿,不会再羡慕别人家都有孩子把,你这可真是,不生则已,一生就是小娘子,你说这会不会让奚檀朗那家伙有危机感。” 姜柏失笑,“檀朗若是真的有你说的这个危机感,就会多生几个孩子了,又怎会膝下就阿昭这么一个孩子。”说话间就看见阿素将小娘子抱进来,他接过手来递给卫琢看,“哎呦,暄儿几日不见就长开了,瞧着这眉眼既像你也像姐姐,日后肯定长得十分的俊美。” “那当然了,你姐姐的孩子怎么会不漂亮,瞧瞧你说的这话。瞧霁和穿这件袍子多精神。”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进来了,是郁年。看了一圈姜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郎君啊一有孩子还是看着不一样,往日里看着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现在抱着孩子就有慈爱的感觉了,“……爹,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卫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爹来了,这么多年他爹还是这样,不能谁说姐姐一句不好,哪怕是他,可是他也没有说姐姐不好啊,而且是夸她的孩子好看。 而且,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姜霁和身上的这件衣裳一看就是他爹做的,还有挂着那几件。呜呜呜,可怜他这个苦命的人儿,长这么大,也就大婚时陪嫁中有几件他爹做的里衣外袍和腰带,怎么姜霁和生了孩子就有好几件他爹做的衣裳,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好了赶紧的,别在这了,宴会已经开始了,我把暄儿抱给你父亲,我们去前头显摆显摆。”郁年轻轻地摸了摸小娘子嫩生生的小脸蛋,高兴地不得了,从姜柏怀里接过,“我的小孙孙可真漂亮,以后找个夫郎可不能找你舅舅这样的哈,小乖乖咱们出去见见人。你们收拾好了就过去。”边说着边出了院子。 卫琢:???不是,我怎么了,又关我什么事,怎么就不能找我这样的了! 番外3 这夜卫珃从李艾家喝酒回来,她二人最近都在忙各自的公务,好久没有在一起小酌几杯,今日得了闲就一下子没有控制好酒量,李艾喝的在家起不了身,她至今没有娶夫,只有一个小侍跟着打理后院,平日里跟着李艾交际惯了,还知道叫马车将卫珃送回家中。 一身酒气的就回了自己的前院,回到院子里,卫珃坐在桌前喝了一杯凉茶,平日里素来待人接物挑不出一点差错的如玉娘子,现如今光是酒醉后飞入眉间的红晕和不似往日的含笑的眼神就能够使院中伺候的小侍红了脸。 “娘子,水已经备好了,您需要人伺候吗?”专门为卫珃打理院中事务的小侍青竹问道,“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们也都休息吧。”青竹听到回答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人,头发还没有拆,半阖着眼睛,红霞满面,红唇被压得微启显得她容貌愈发艳丽起来,怪不得院中的小侍们看见都移不动眼神。饶是在跟前伺候这么些年,见到也是心中微跳,更何况没太见过她这般模样的小侍们呢。 “是,已经让他们去休息了。奴先替您将头发拆了吧,不然明日里起来指定头疼。”得了允许后,青竹走到她背后凑近细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身上的香味与口中呼吸出来的酒香味混合起来使人有些目眩神迷。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为她拆掉白日里的发髻,“娘子,好了。您把外衣脱了就可以去沐浴了。” 卫珃像个听话的木偶娃娃,伸开手让青竹为她将腰带与外袍脱掉,摘腰带的时候青竹绕到身后解开,而不是像有些有二心的小侍从前面环绕住整个腰去解开腰带,他很有分寸人也很机灵,所以才能从院中原本一个叁等小侍做到今日卫珃院中的总管,就因为他从不出格。 “好,辛苦你了,下去吧。”卫珃穿着月白的里衣,里面的束胸上的花样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待卫珃进了净室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出了门。待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才敢抚慰自己那根已经悄然翘起来的东西,他合衣躺在床上,大喇喇地张着腿撸了几把,喉中发出似舒服似忍耐度的闷哼声,就躺在床上待这股劲过去。他得候着,万一一会她需要水,今晚上过来问的人可不只一波,知道她去和好久小聚了,还这般打听,其实就是在算好过来的时间。所以他不能睡,总不能一会让他自己烧水洗澡吧。 卫珃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没有什么表情,头发虽然被挽了上去,还是有被打湿的发丝贴着,半露在外的肩膀莹白发亮,她听着有阵走近的脚步声,拧着眉开口问“是青竹吗?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我不用伺候。” 来人走到了她身后,伸手抚上了她的肩头,手指凉的她一激灵就睁开了眼睛,扭头往身后看去,动作间带起来了一阵水花,眼睛里带着红血丝和怒气,看到来人抿嘴一笑“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手还这么凉。”“一直等着你呢,往这边问了好几遍都说你还未回来,方才青竹派人传话说你回来了,我不放心,想着过来看看。水都凉了,快起来吧,别着凉了。”来人回答。 “我起不来了,有点晕,我要抱抱才可以起来。”卫珃故意娇声伸手将来人拉到了面前,“要霁和抱。”蒋柏看着面前向自己撒娇的娘子,表情委屈巴巴的像极了还在吃奶的暄儿,她还不知自己的酥胸已露出来了,伸手间还颤了颤,挂在有些挺起来的奶头儿上的那一滴水珠颤颤巍巍让她的奶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神变得有些幽暗,他可是很久没有吃到他的娘子了,一会也该他吃吃了吧。 他依她所说,将挂在屏风上的棉布拿下来放在手臂上,“幼清,宝宝,先站起来。”他将她扶起来,站起来带起来了好多水,将姜柏的衣裳也打湿了一大半,他好脾气地用棉布将卫珃裹起来打横抱起,走了两步将她放在床上,她往床的里面滚了滚,身上的棉布被她蹭开。 他下意识地顺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欢愉重要,可是也不能让她着凉了。他给她掖好被子,将屋内的蜡烛吹灭一大半,就剩两叁支亮着,屋内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气氛也变得有些旖旎。他一边走向床,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想着那人在被下未着寸缕,觉得喉咙间有些干渴,身下的肉棒也已经高高抬着头,前头还吐着清亮的水儿。是的,在他进来看到她坐在浴桶中的时候就已经硬了。 走到床跟前,将被子掀开躺了进去,他将人捞进自己怀里,肉贴着肉的感觉让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抱了一会觉得不甚满足,手开始探向那双乳儿,大手覆上去,感受到掌中软绵的手感,轻轻揉捏,原本已经睡着的人哼唧了一声。他搂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翘挺丰满的臀肉挤压到了他的肉棒,他忍不住地哼叫出声。他挺腰动了几下,舒服地喘着气。 他真是太久没有做了,仅仅是动几下就让他觉得舒爽得不行。他撑起身子,低头凑近垂涎许久的乳儿,他伸出舌尖试探着舔了几口,将挺翘起来的乳头放入口中,刚开始还是轻轻吮吸,到后来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卫珃一个乳儿被吃着,另外一只被手抚摸着。原本睡觉的人发觉了有人在她身上乱舔弄,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姜柏两个乳儿轮换吃了一会,吃够了之后,手指一路向下摸去,摸到她敏感的大腿根内侧,他把她的腿分开,跪趴在她两腿之间,从膝盖内侧带起来一阵绵密的亲吻到她的大腿根,他借着昏暗的光看到她的花穴有一丝反光,那是她的蜜液。他伸出手指抹了一些放在嘴里,轻笑出声“宝宝,嗯,宝宝也想要了吗。”他不等她的回答,就垂首吻住了在汩汩流水的穴儿。 “嗯~霁和。”她醒了,声音有些沙哑,“嗯?怎么了?”床头挂的纱帘轻轻飘动,她就躺在他的身下等待着被他操弄,他伸手摸了摸已经足够湿润的穴儿,用力撸了两把自己已经涨得有点发痛的肉棒,他在等她开口。他伸出舌头贪婪肆意地舔弄着花珠,躺着的那个人因此发出动听的喘息,他伸出舌头伸进小穴模仿肉棒进出,“嗯~霁和,进来,进来~”她难耐地动动动双腿,忍不住了。 蒋柏扬起满意的微笑,他早已经急不可耐,可是他还是选择等她同意再进去。他双手托着她的腿弯,硕大的蘑菇头在已经满是软腻的水儿的花瓣间摩擦,缓缓地顶了进去,紧致的肉儿将他的肉棒箍的爽的发疼,他仰头喘息着,额头上顿时全是汗珠。 他试着前后抽动着,缓解一下刚进去就想射的冲动。躺在床上的人也半睁开了眼睛,手指不安分地抠弄着他的乳头,他不自觉地叫出声,太爽了。 浅浅的操弄还是无法满足这个禁欲许久的人,他按着她的腰,将肉棒全部送了进去,而后停了一会,细细感受被花穴挤压的感觉,里面的肉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吮一吮地吸着他的肉棒。他退出来了一截,开始挺动。他一边挺腰操弄着,一边亲吻她的颈,胸。 “慢点,慢点,嗯~好爽~”卫珃也被勾起了兴致。他越来越快,卫珃觉得快感就像海浪拍在岩石上一波接着一波,床跟着动作不断摇晃,混着喘息和轻吟传到门外,听得人血脉偾张。 青竹与另外一个小侍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的略显娇媚的声音“嗯~要到了,要到了。”青竹不动声色地往里瞧了一眼,好像是停了,正准备吩咐小侍去烧水,复而又听到了床“吱呀”的声响,打了个手势让小侍停下。 “青竹哥哥,娘子和郎君可真是好劲头。”那小侍轻声对青竹道。青竹一听,拉着他就往旁边走去,拧着眉压低声音怒斥“什么时候主子的事轮到我们来置喙了,再有下回就别想在跟前伺候了。”青竹的发作吓得小侍不轻,连连称是说再也不敢了。随即打发了他下去烧水,他听着又何尝没有感觉,龟头早已经吐水儿了。 卫珃坐在姜柏身上不断摇晃,姜柏向上挺动着胯,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揉捏着在他眼前晃动的乳儿。她的呻吟声沾了情欲,不似往日的清亮,带着暗哑的娇媚“啊~霁和好棒。”她对他而言就像是包裹着蜜糖的五石散,初尝甜美,醒过来时早已上瘾。如今他只想好好地伺候她,与她共赴巫山。 姜柏又换了个姿势,他快到了,咬着牙,次次拔出半根肉棒,只留一个头在穴里,再猛地进入,他身上的汗滴到了她的身上,他低头看向她,被操弄得乳儿直晃,他一口叼住一只,身下一阵猛烈地抽插,恨不能将卵袋也送进去。“嗯...我不行了,啊,要到了。”卫珃眼神迷离地咬着唇,整个身体剧烈地抖了几下,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等等我,宝宝。我也快了,宝宝好紧,嗯… 。”他感受着被一股阴精浇灌的快感,让他感觉微微战栗,不由得舔舔唇,而后他又开始律动,呼吸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汗水汇聚到下巴往下滴,他感觉到快感从尾椎骨向头皮快速堆积,一波一波爽的他整个人都在发麻,他抖动着臀部,仰头发出呻吟,眼尾带着被情欲带出来的一抹红,浑身的肌肉都爽得崩了起来,最终喷薄而出。 “青竹,备水。”屋内传来姜柏微哑中带着倦足的声音。 番外4 “娘子在吗?” “在的。”青竹正在一旁给卫珃收拾书桌,听到了外头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眼正紧锁眉头看文书的卫珃,怕是又是不好解决的事情。不然他们家娘子不会将眉皱得那般紧。 又是一年中秋,每逢这时候,卫珃就十分忙。近半个月以来,每日都忙到半夜才回来,将将睡一两个时辰,天还不亮就走了。天也越发的凉了,眼看着他们家娘子一点点憔悴,他心里自然是焦急的。 主院、正君和几位侧夫见天儿的往这跑,担心她因此熬坏了身子,变着法儿的往院子里送吃食和补汤。听方才的声音,好似是奚侧夫。 “阿珃。” “阿娘~ ” 正因为南边的州郡发生的洪涝灾害正发愁的卫珃听到两声叫喊,这一段时间就是在忙各地的防涝事宜,她放下手中的文书,轻轻揉了揉额角,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们来了,阿昭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 卫珃看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卫昭,再过个几年也就该有喜欢的小郎君了吧,时间真如白驹过隙般,一转眼她的长女都这般大了。她伸手将卫昭揽在自己的身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爹爹说阿娘每日操劳辛苦了,说让我来看看您。但我怎么瞧着,除了脸色有些不好外,阿娘看起来还胖了些,是吧青竹。”卫昭没在意头上她母亲作乱的手,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卫珃一番,小手摸着下巴说道,不仅说自己的娘亲胖了,还得要让青竹站在她这边。这个小娘子呀。 青竹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笑意,却没有接话。他们娘子是憔悴了些,但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投喂,脸相比之前是圆了一些。 卫珃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青竹问“有吗?我胖了吗?” 青竹但笑不语。 奚越一边听着她们母女的对话,一边从拎过来的食盒中端出来今晚的宵夜摆在窗边榻的小几上,他边整理着盘子,边听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觉得甚是满足。阿昭在外头十分稳重,许是跟她母亲亲近的原因,她面前才会像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娘子该有的活泼劲儿。 有这样的妻主已经是他有福,后来又得了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儿,更是他奚檀朗上辈子行善积德修来的福分。不论是他的兄长还是与他自幼长大的朋友们,没有一个不羡慕他嫁得好。 有那一直与他不对头的,说些子风凉话,假模假意地说心疼他,小卫大人这般的玉人又是朝中的红人,哪个郎君不爱,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家娶人,到时候后院必定是塞满了人。即使有再好的家世又如何,得了这样的妻主怕不是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后来知道他生了卫昭之后,他们还是在外头说,不过是个庶女罢了,以后正君膝下有了小娘子,这庶女还能越得过嫡女去吗。 这些子话他都知道,可是他不在乎。这些话卫珃也都听过,她十分心疼,所以对他更是多一分偏爱。对待宁嘉树那个小子和顾梨逢也都是十分好的。 这世道就是对郎君不公平,摊上个好妻主相敬如宾的过一生也就罢了。若是摊上个那般在外头花天酒地,在家却对郎君拳脚相加的,要不选择吃了这个暗亏,要不就是选择和离或自请下堂。现如今男子的地位相比之前要高上许多,但是和离过的郎君若是总是或多或少会听到非议的。 那时他想,人是自己选中的,婚后是好是坏他都得担着。可幸好,他家阿珃没有像他们说的那般,虽有几位郎君,但是对于她这种权财地位相貌什么都有的娘子,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她在外没有外室,在后院没有乱七八糟的开过脸的小侍。他们四个又相处的十分和谐,没有那些子阴私,家中长辈也都是那和善之人。阿珃待他们十分尊敬,平日里顾梨逢都在外处理生意,也是在阿珃劝说才去的。 她说世上娘子没有一个因为有了家有了孩儿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的,郎君也不应该这样。他的阿昭又是如此乖巧懂事,待人接物谦逊有礼。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有时就在想,世上郎君千千万,比之他奚檀朗过得好的能有几何。就是那禁中的妃君们 “你母亲如此操劳,多吃一点才能补得回来,你这孩子就是促狭,连你母亲都要打趣。”奚越回过神来,他再了解不过阿昭了,这个孩子就是喜欢同她母亲逗乐子。可阿珃饶是他们几人轮番的前来投喂,也就将将比原先胖了一些些,还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眼中带着红血丝还陪着阿昭玩闹。他很是心疼,太得陛下器重就是这样,世上日日都在发生着千万件事情,她们解决的都是关于民生的大事,日日围着百姓转。 “好吧,我知道阿娘最近很忙,连陪我们的时间都没有了。”卫昭想起来一件事情,面带兴奋“阿娘你知道吗,妹妹已经会走路啦!虽然还走的踉踉跄跄,但是她会走路啦,厉不厉害。” 卫珃眼里闪过笑,还是装作饶有兴趣地答“厉害!”卫昭得到了她想听的回答,这才高兴地拉着卫珃的手让她坐下吃。 “啊,还吃啊。我可不敢再吃了,不然不仅是阿昭会嫌阿娘胖了,怕是你弟弟妹妹们也都会说阿娘胖了。”卫珃说着不吃,还是顺着卫昭的手撩起袍子盘腿坐下,她今日洗漱的早,披了一身水色的宽大袍子,头发连发髻许是刚洗完,就这么在背后散着,颇符合书中写的魏晋之风,潇洒肆意。 唉,她今日有点不想吃。可是他们送来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很难拒绝如此美味的食物啊,她自己也知道是胖了些。今天陛下在书房还在打趣她,说大家都是连轴转,怎么就她还胖了。回到家来阿昭又说了一遍。唉,生活不易,卫珃心里又叹了口气,看看桌上的食物,还是拿起来勺子喝了一口汤。 “哎呀,爹爹你看,还说我促狭,我看我就是从阿娘这学来的。”卫昭坐在青竹搬来的小凳子上。“好了好了,你别闹你母亲了,让她吃罢我们就走,她还得早起。”卫昭听话地点点头,在一旁看着卫珃进食,约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卫珃感觉手中的食物都不香了,“这几天你弟弟们有没有好好读书,我估计还要忙上一阵子,无暇顾及他们,还烦请阿昭帮助我多看顾一些他们可好?”卫珃捻了一块饼子给她。 “好。阿昀和阿曦可听话了。我下学之后就会过去看他们的功课,希望妹妹以后也可以这么好好读书可是妹妹还小那日” 卫珃看着准备说个不停地小人儿,抬手将饼子咬了一口,对奚越眨了眨眼。奚越别过头去笑了,阿昭说的没错,她那个促狭劲啊就是从她阿娘这学来的。 青竹站在一旁也是觉得他家娘子逗昭小娘子的场面十分有趣。他家娘子就是与外头的娘子不同,一般的娘子要不就是不过问孩子,要不就是十分宠溺。他们娘子却真真的关心孩子们,只要是有空闲,必然会去检查小郎君们的功课。方才小娘子说暄小娘子会走路了,他家娘子怎会真的不知。 那日正君送来了信儿说小娘子会走路了,他们娘子听见之后衣裳都没换就跑去后院了。要可知,她整整忙了一夜,在禁中被留下用了朝食,刚到院子中歇息一会。 他跟着过去过去,看到他家娘子蹲在正君身旁,头靠在他的肩上,官袍下摆就在地上拖着,头发散了一背,她撑着下巴,看着在踉跄走向正君怀里的暄小娘子,嘴里喃喃道“可算是没有错过暄儿学走路。” 他看着卫珃笑得有些傻气的脸,心里想着,他没有福气,注定是遇不到他们娘子这般好的妻主。他也是十分有福气才能伺候他们娘子,就这样吧,他就一直这般伺候她,以后成为个管事爹爹,也算是陪她白头了。 番外5 “我叫卫暄,今年已经十岁啦。我母亲是当朝丞相,她可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哦。虽然她已经四十了,但是她好几年前就是宰相啦。厉不厉害,哈哈哈。我姐姐前几年中了状元!哥哥们还在读书,倒是不在身边但是!我二哥今天就要回来了!我告诉你,现在和我道歉争取我的原谅还来得及,不然,哼哼,我已经派人通知我姐姐了,一会就让她来揍你!” 卫暄小娘子今日穿了一身绣银线勾的团花双鹿纹织锦胡服,腰间装饰倒是简单,就系了一块青鸾样式的翠佩和一个五彩的小香囊,踩着一双鹿皮的小靴子,胡帽歪歪扭扭在头上坠着。原先一个多俊的小娘子现如今顶着一个乌黑的眼圈靠在一颗树边,眼睛里还有泪花,嘴里喋喋不休着。 她看向方才撞了她之后就低着头不说话的小郎君,心中有些好奇,他听了这话没有一句求饶,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那个啥,你叫什么名字,是京城人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那站在一旁的小郎君看着眉清目秀的小娘子顶着一个黑眼圈,样子甚是可爱。她说派人去通知她姐姐,在这站着的算上他就两个人,派哪个人去通知的。他眼中带笑抱着臂也不吭声,就看着她自言自语。 卫暄,她母亲是当朝宰相。哦,那她应该是阿让的表妹,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小时候他经常随着阿让去他外家玩,自然是与卫暄认识的。不仅认识她,卫家的另外叁位他也是认识的。尤其是卫叁与他更是好友。他离京多年,那个小团子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这个小家伙,小时候就爱缠着他玩,怎么长大了还是那么不老实。看她眼睛里还有泪花,应该很疼吧。 方才他在路上走着,忽然从拐角就冲出来一个影子,速度快的他想躲都躲不开,果然一下子撞到了。想起这个,她怎么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在街上。以他们现在在的位置,离国子监不远,她应该是刚下学要回家。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了,那个,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走吧。我不让我姐姐揍你了,你刚才应该不是故意的。”卫暄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害怕了,她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有想揍他。她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小娘子,虽然他比她要高,不会这么欺负一个郎君的,毕竟方才确实不是他故意的。是她下学之后回家心切跑得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肩膀上,给自己眼睛撞得乌青。既然看他低着头在悔过的样子,自己就大娘子不记小郎君过,放他一马。 “你不会是哑巴吧”起身准备走,不在这跟他耗下去的卫暄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问道。听到这话那小郎君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赞同。 崔澈:这孩子“我不是哑巴,我叫崔澈。” 卫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起了红晕“对不起啊,我以为你不会讲话。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你家住在哪啊,我以后可以找你去玩吗?” 崔澈: 这小家伙现在怎么和阿让一样这么多的话。 “城东新昌街。”他今日也有事,准备去赴约。以后他就在京城住下了,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哦,那改日去找你玩。”卫暄也急着回家,今早上学前听她父亲说他二哥今天可能回来,她得赶紧回去。说罢朝崔澈摆了摆手,就跑着走了。 崔澈看着一溜烟就不见人影的卫暄,果然还是个孩子。确认她是回她们家的方向,这才收回了视线。他想起来了,前几日卫叁给他来信说大概也就是这几日到京,还问他是不是比他早到京城。她这么急着回家,应该是卫叁回来了。自己也该走了,阿让还在酒楼等自己。 “哥哥~哥哥~”跑进家门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是她哥哥回来啦!她兴奋地跑了进去,后面还能听到门口的小侍关切的声音“小娘子慢些跑” 卫曦挨着门口坐,听到她的声音了,对长辈们说“刚说到暄儿,她就回来了。”说着站起来准备迎接他的小妹妹,先是看到她汗津津的红扑扑的小脸,还是那么可爱。再看到一个乌青的眼圈,卫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拉过来她皱着眉凑近看,“你眼睛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一圈长辈一听到这话,立马齐齐看向卫暄。卫暄轻轻碰了碰还在发胀的眼圈,刚想开口就被奚越拉了过去。他离得近,看到卫暄的那个黑眼圈,心里心疼得不得了,从卫曦怀里将她牵到他身边“我的小乖,和奚爹爹说说怎么回事啊。若真是谁欺负了你,咱们卫家不是怕事之人,定为你讨一个说法回来。” 卫暄先是对奚越安抚一笑,对坐在上首的祖父们,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姜柏,宁鸾和奚越行礼“请祖父、父亲和爹爹们安。”看着卫暄行礼,卫曦在一旁笑,他离家一年多,忽然就感觉小妹长大了,唉,好伤感,一长大就不如小时候好玩了。 “好好好,都安。你这眼”郁年先开口问, 看到和他最亲近的小孙孙原先如玉的小脸上多了一块青,他又是气又是心疼。 “小祖父莫急,是我听说哥哥今天回来,下学跑得太快,在转弯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郎君的肩膀上,并未被谁欺负。”卫暄走到卫曦身边笑着拉着他的衣角回答。 众人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姜柏瞥了一眼卫暄,对林州和郁年说“父亲和郁爹爹无须担心,咱们家的这位小娘子啊,在国子监中可是小霸王,谁会把她欺负了去,她不在外惹事就是咱们卫家烧了高香了。” “主君这话说的,外人都夸咱们卫家门风好,几个孩子个个学识过人,谦逊有礼。哪像您说的这般,前段时间暄儿不是才得了陛下的夸奖。”宁鸾为卫暄打抱不平,他看着卫暄这孩子是极好的。他们家大娘子卫昭在朝中享负盛名,说是颇有卫珃当年的风范。以他看啊,他们小娘子比起大娘子也是不多让的。 暄儿这孩子是家中幼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相比之下,暄儿也更得家中长辈和姐姐哥哥们的溺爱。饶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却在她身上未见丝毫骄奢淫逸之风。她在外尊重他人,从不拿家中权势压人,敏而好学,机智勇敢,在家与姐姐哥哥们关系极好。在国子监一众勋贵之后和禁中的公主和皇子们依旧是拔尖,这样的小娘子谁会不喜欢呢。这不,听说哥哥回来了一时间跑得太快,才把自己撞成了一个黑眼圈。 卫暄听着宁鸾夸赞她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看了眼她父亲还有些阴沉的脸色,她父亲与母亲成婚多年才得了她这么一个孩子,她知道是担心她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一步一步挪了过去,“爹爹~您别气了,我知道错了,下回一定不跑这么快了。”一阵撒娇之后姜柏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疼吧乖乖,撞你的是何人你可知道?”奚越看他们父女气氛缓和之后问。 “是我撞得他……他说他叫崔澈,家住在城东新昌街。咦,这好像是阿让哥哥家啊。”卫暄忽然想起来新昌街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了,这不是她经常去的地方吗。 “崔澈?”卫曦忽然听到好友的名字,疑惑地开口。哦,是了。他比他早几日回到京中,本来阿让他们叁个约好一起去喝酒来着,谁知这么巧,他妹妹撞到了他好友。 “是啊,哥哥认识他吗?”卫暄扭头问,她听着这个名字不耳熟啊。 “是的,他是你阿让哥哥的堂弟,与我是好友。你小时候他经常和阿让来家里玩耍,那时候你太小了,估计不记得了。晚上我要去与他吃酒,暄儿别怕,我去给你讨回公道。”卫曦拍拍妹妹的小脑袋笑着说。 原来是崔家的小郎君,那就没什么事了。改日去他们家走上一趟,毕竟按他们小娘子说话,是她撞了崔家郎君。于情于理也得去看看的。崔家与他们家本来就是姻亲,阿让的堂弟,那应该是崔二的嫡幼子,这孩子那时候总是和阿让一起来玩。小时候生了场病之后,大师说他身子羸弱必须得静养,就被送到了落崖山上住。听说前几日回来的,想必已经是大好了。 这孩子与他们家小娘子倒是有点缘分,那时候暄儿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他们就一起玩,这回京之后没几天就和他们小娘子相遇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番外6 卫家又快有喜事啦,卫相家的长女,大理寺少卿卫昭要娶亲啦。这消息一出来又碎了好多郎君的少男心。 有那当年喜欢过卫相现如今家中小郎也已经到了成婚年纪的郎君拽着手中的帕子更是恨得咬牙,“当年你父亲我因为你外祖母的原因离开了京城,没有福气嫁给卫相,现如今卫少卿也要娶正夫了,安安啊,你看看能不能加把劲,做个侧夫也成。” “......”这小郎君打量了听完这番话他母亲变得黢黑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父亲是不是忘记了他母亲也是朝廷重臣,还与卫相交好...... 都知道那时候很多郎君对卫相芳心暗许,没想到啊,那时候他父亲也是其中的一员。更没想到他父亲听到就卫昭要成亲的消息居然会想让自己去做她的侧夫,他和卫昭的未婚夫殷钰是亲表兄弟啊,他也是您的亲侄子啊父亲! 他也不喜欢卫昭啊,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是温柔姐姐挂的。卫昭虽然也是姐姐,但是她掌管大理寺,见天儿地与诏狱里头的犯人打交道,不笑的时候绷着个脸,时间久了看起来就很有杀气。唉,也不知道他表哥为什么喜欢她。搞不懂。 “卫少卿要娶的人是殷钰。”他正在心里吐槽他这不靠谱的爹,就听到他母亲的声音幽幽传来。 “哦?是钰儿吗?”殷氏疑惑的歪着头想,哦,是了,前几日回家长姐还说起了这件事。说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妻主,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抚了抚,“咦,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黑?” 还不是被你气的,谁让你在母亲面前提当初想嫁卫大人来着。但是这种话,文安只敢在心里想想。 “我没事啊,你忘了吗?不应该啊,你对于卫珃家的几个小崽子的了解程度比了解安儿还多,居然忘了卫少卿要娶钰儿了吗?”文砚逞强着说完这些话后盯着自己的夫郎的脸看。 果然,殷氏回以羞涩一笑,说“你可真会打趣我,那不是看着卫相家的几个孩子长得俊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一个俊俏的孩子。”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了他这边。 文砚????我不俊俏???我女儿不俊俏??? 文安????我不俊俏???我长姐不俊俏??? 殷氏好似没有看到她们母子的脸色似的继续念叨“唉,你看看,不光是卫昭,老二老叁这两个郎君我看着也是心生欢喜的,还有我最喜欢的暄儿,那可真真是和卫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儿,哎呀,我可太喜欢了,可惜她还小......安安,实在不行,我去问问姜郎的意思,看能不能把你许配给暄儿,就是你比她大了太多,若是要成婚,会不会委屈了暄儿......” 文安......您可别说了父亲,再说下去我怕家庭真的不和谐。看不见他母亲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了吗? 文砚......她知道她们家夫郎是个极度的颜控,但俊的小郎君小娘子满京城不光卫家这几个!对卫家的几个孩子这么了解还不是因为那是卫珃的孩子!别以为她不知道,年少时他就爱慕卫珃的好颜色,后来与她成婚,也得了俩如玉的孩子,她以为他早就歇了心思。 没想到自从卫珃回京,他有一次在外头看到了卫昭的长相,回来就说要与卫家主君重拾幼时的友情,后来关系真的处的不错,其实就是为了能更方便看卫昭那孩子。是,她承认。卫珃是长得好看,但是她也很俊啊!她家俩孩子也没有差到哪去。 况且,你那是奔着孩子去的嘛,还不是看人家孩子得了副好皮相。再后来,卫家的小娘子出生了,那家伙给他激动的,第一次去见那孩子前一晚上,她就躺在床上看着他挑了大半夜的礼,说姜郎与卫大人生出的小娘子肯定很好看,他得挑最漂亮的礼物送过去。 到现在卫珃的长女成婚,他居然想着把自己的宝贝安安去给人家送去做侧夫,岂有此理! 方才说什么?做卫暄那孩子的正夫……这么嘛,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就是安安比那孩子大了许多,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 原先她还醋,连带着看卫珃也不顺眼了一段时间。听说卫珃是和她夫郎一起长大的,她不光收获了那么多郎君的芳心,其中包括她已经成婚的夫郎!堂堂一个娘子长得那般惹眼是为何! 后来卫珃还和她聊过,前后了解了一番之后她笑的前仰后合,说“殷致从小就这样,就喜欢好相貌的人,那时候经常和我在一起玩,后来听说他母亲调任搬走了,再后来就听说与你成婚了。你倒不用醋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说的文砚一阵脸红,大家都是孩子的母亲了,早就过了年少风流的时候了,人家还为这种事专门为她解释了一通,还不够难为情的。说起来也都怪卫珃!谁让她生得那般俊俏,这都四十多了和十年前看着没什么区别,不知道在背后偷偷怎么调理的。 文安看着他母亲和父亲都陷入了思考,头皮有点发麻,他们不会真考虑把他嫁给卫暄吧,她虽然长得很好看,也有很多小郎喜欢她,但是她才14岁还是个孩子啊!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的是姐姐,对妹妹无感啊。你们不要有这种想法啊! 况且......况且,他之前见到过崔澈那小子偷偷亲过卫暄!崔澈是阿让的堂弟,他和阿让又是好朋友,他表哥殷钰又要嫁给阿让的表姐。这么一算他和崔澈还有层亲戚关系呢,他怎么能抢他澈表弟的心上人呢。 崔让刚走进后院就看到崔澈一身绛紫直裰,腰带松垮垮将将衔住衣裳,腰间就缀了个绣着松柏样式花囊。正施施然地躺在葡萄藤下乘凉,脸上盖着书,好不惬意。崔让看了一眼那花囊,他小妹好似有个差不多样式的,是阿澈这小子绣的吧。 没看出来啊,手艺不错。崔让忽然想起方才吃饭时听到的话,眼睛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走到他身旁悄声说“阿澈,我听说一件事,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崔澈拿下了在脸上盖着的书,看着来人的脸色,那掩饰不住的笑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事。“说来听听。”他翻了个白眼坐直身子,倒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事。 崔让神秘一笑,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人才继续说“我听说啊,文家有意把文安那小子和小妹牵线。” 崔澈一听这话,身上的慵懒劲也没了,眼神一凛看向他,思考着他话的真实性。文安......文安、殷钰一直和阿让关系比较好,殷钰又即将和卫家大娘子成婚,若是听他说的,那倒是真有几分真。 “你听谁说的?”崔澈想一阵子还是决定开口问清楚,事关他与暄暄的以后的大事,可不能含糊。 崔让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扇子,有模有样地扇了几下,淡蓝色的领口以银丝滚边,腰间束着青色宽边锦带,今日还破天荒地戴了顶嵌玉银冠,唇边噙着笑,当真是蕴藉风流。 与卫暄同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满是捉弄,若在平时阿澈定然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了,可是事关他小妹,他就迷糊了,果然谁都难过情关。“当然是文安自己和我说的。” 崔澈嗤笑,“他说牵线就牵线啊,比暄暄大那么多岁,文家怎么好意思的。” “若是殷郎君和我姑父说呢,你也知道的,他们走的比较近,他又那么喜欢小妹。小妹现在还小就已经长辈惦记上了,以后大了岂不是......”崔让眯着眼笑的像个狐狸一样,继续煽风点火。 崔澈这下实在坐不住了,确实。文安的父亲殷郎君和暄暄的父亲走的很近,虽然文安比暄暄大了这么岁,暄暄与他更是两情相悦,可......若真生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办?? 不行,得赶紧去找父亲商议一下。 番外7 崔让站在原地看着崔澈急步远去的背影惬意地在手心敲着自己的玉骨扇,小子,还真以为我小妹没有别的郎君惦记呢!哥哥告诉你多了去了!他面带着满意的微笑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站住!”他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有人轻呵。?嘿,反了真是,在他们家还敢有人这么对他说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转过身准备给这人点颜色瞧瞧,不然有愧他小霸王的称号。“父亲。”一看到是卫琢,崔让一下子就卸了嚣张的气焰。 什么?你说崔让不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吗,是,没错,他是。 但是也不能在自己爹跟前称霸王吧。他还想在他爹的庇佑下准备不成婚呢,如果没有他爹保护他,早就被祖母和祖父唠叨的耳朵生茧子了。 一个人多潇洒啊,现在想和哪个相好在一起就在一起,若是成婚了,成日对着一个人,该多无聊。 “阿让,你这孩子是不是又逗阿澈了?小心我让你母亲回来收拾你。”卫琢一看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来气,嫁到崔家快二十年,膝下就这么一个郎君,还成了个混不吝。崔筠是慈母,就连看崔让也觉得是个好的。 他当年有了崔让之后,崔筠也不说再要个孩子,他也乐得轻松。他原本想着自己既然不准备再生育,就为崔筠纳个侧夫,回头生个小娘子也是好的。 没想到她听说之后怒气冲冲地来找他说什么“我不需要生个小娘子来传宗接代,我知道你不想再生,那么我们就有这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不如你长姐优秀,你能同意嫁给我,我更是欣喜若狂。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其他人。以后莫要说这些话来伤我的心了。” 这人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自己说完就跑了,留下他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 她都这么说了,他只好作罢。就这么两个人过了小半辈子,也确实如她当年所说,没有侧夫没有小侍。就是,若是孩子能更让人省心些就好了。 但也还好,崔让不让他省心,他姐姐的几个孩子他都非常喜爱,后来崔筠二姐家的阿澈回来之后,长相不说,主要是性子是阿让几辈子拍马都追不上的沉稳性子,所以他也十分喜欢这孩子。 听说阿澈和暄儿 能让阿澈那孩子那么急匆匆的,不知道阿让这倒霉孩子又使了什么坏。 “阿澈可是我亲堂弟,我怎么会捉弄他呢。”崔让拿起扇子在他父亲身边扇着风,脸上带着狗腿的笑,让一旁他的随从不止都看不去了。 他们家郎君啊,在崔府是老太君的眼珠子,阖府没有一个敢与他叫板的人。唯独碰上主君,就像小鸡崽见了老鹰,那是一个瑟瑟发抖。 哦,不对。还有卫府的几位娘子郎君,饶是最小的暄娘子都能制得住他们家郎君。 “舅舅,您怎么还站在这,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舅母收回来的那副字画儿哥哥也在啊。”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崔让扇扇子的手都顿了一下,这位小祖宗怎么在他们家,怎么没人告诉他! 他瞪了一眼身边的不止。 不止???咱们不是刚从外头回来。 “小妹也在啊,怎么来也不和哥哥说一声,哥哥好准备准备。”他心里拉拉着脸,但脸上还是挂着明媚的笑收了扇子转身看向卫暄,看道小娘子一身淡紫色及胸襦裙,还有腰间的花囊,崔让心里咯噔一声,想想刚刚跑走的崔澈好家伙,这俩人怎么穿的颜色都是情侣的。 定是崔澈那个心思不正的,打听到了他小妹今日穿衣的颜色才穿了身相似的颜色在花园中准备“偶遇”他小妹。 啧啧,好深的心机。怪不得能拿下他小妹,要知道他妹妹虽然还小,但是可有好多家中有郎君的人家开始打听了,这不,文安不就说了他父亲准备和姑父提提这事。 “我来的时候问了舅舅,说你不在家。”卫暄走到卫琢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崔让走近仔细打量他的亲亲小妹,才十四岁,身量却已经长成了,站在他爹身边倒像是父女。精致的小脸看向他的时候满是冷漠,再也不是当年可可爱爱的小娘子了。 他悔啊,怎么就没有在他小妹小时候多逗逗她,以至于到现在她成日里见到有点不着调的他就冷着脸,他不就是偶尔不回家,有个小相好的,出身不怎么好嘛。 “你昨日未归去哪了?是不是又在那胡娘子家宿下了?”卫暄说起来这就一肚子火。 是,现在不比从前,不婚的郎君或者娘子也有。但是她表哥在外头玩也就算了,还弄个相好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娘子是哪来的,说是什么贫苦人家的娘子。 她之前瞧见过一回,那周身的气质,哪里像贫苦人家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哥哥是不是有眼疾。 她不是瞧不上这些人,若是这胡娘子和哥哥在一起之后,找些正经营生干干,或许她就支持他们了。但是她成日待在家中,全由着她哥哥养活,怎么能不让她生气,连带着看她哥哥都不顺眼了。 卫暄瞧着有些瑟缩的崔让,心下叹息,她哥哥这个傻样子,真的该挑个时间与他聊聊了。 “阿让”是崔澈的声音。崔澈走的近了才向卫琢和卫暄行礼,“见过姨父和卫娘子。” 卫琢来回的打量身边的这两个小人儿,金童玉女一样的,真般配。家世也合适,就是他们暄儿年纪还稍微有些小,但现在这些孩子都开窍的早,早遇到合适的早定下来,等年纪到了挑个好日子成婚便是。 “怎么,去二姨那边问好了?正主正好在这里,怎么说的,让我们都听听。”崔让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的事在卫暄那还没解决呢,又替她操上心了。 崔澈往日里一向没有波动的脸罕见的有些红了。?卫暄,这人是怎么了。 “还请姨父做个证,我方才去母亲那边去了,商议商议我和卫娘子的事。我们情投意合,我想先定下来,待暄卫娘子到了年纪再成婚。”崔澈一番话说下来磕磕绊绊脸憋得通红,在场的几人往日里哪见过他这般模样,纷纷都呆在原地。 还是卫琢作为长辈先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孩子,好啊。你和暄儿在一起是件大喜事,等暄儿的长姐办完婚事,我就先去和暄儿的父亲知会一声。然后卫府届时会派人来商议的,你看可好?” 崔澈听话脸上满是喜气,满口答应道“姨父做事阿澈岂有不放心之理,如此甚好。” 崔让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呆滞的卫暄,心里生出些不满“你们怎么就不问问小妹,你说两情相悦就两情相悦啊,我小妹还小呢,谁知道是不是被你骗的。”最后一句话即使是小声咕哝,卫暄也听到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傻哥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说很爱护妹妹就是一点。就冲这一点,她身为妹妹,也得为哥哥解决一些事情,比如说胡娘子。 她安抚地拍了拍崔让的手,没看到因为这个动作崔澈眼中的光闪烁了一下,“哥哥,我和阿澈确实是两情相悦。姐姐的婚事过后,我也即将十五周岁,到时候我再请父亲和舅舅来府中。” 崔让平日里说是很支持卫暄和崔澈,可是临了临了,还是觉得自己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他小妹年纪还小,应该多和几个郎君相处之后再做决定,怎么就认定崔澈这小子了。 虽然崔澈与他同姓,但是弟弟哪有妹妹可爱,当然是更偏向妹妹啦。 见卫暄这么说,他只好撇撇嘴,“好吧,反正离你生辰还有一段日子呢。”卫琢打了一下崔让,这倒霉孩子就是不会说话,“那你们聊,我和暄儿先走了。” 崔让见他们走了就想跟上去,却被崔澈拉住了腰带,只见崔澈的眼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语气也不好“方才那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祝福我和暄暄?” 崔让 小妹,回头啊!你快看崔澈!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在你面前都是伪装!“哦对,你这衣裳,是打听了今日小妹会来吧,心机!我唾弃你!” 崔澈不置可否,是啊,他是心机。他提前打听了暄暄今日穿的衣物颜色,知道他们会从后院的花园中过,才会穿上和她相配的衣物,在此等她。她不知道他看到她戴了他送的花囊心中有多么开心,在她的手碰上阿让的手的时候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即使他们是很亲近的表兄妹,但是还是不想他的暄暄再看向别人。 他们不知道,他等这一天多久了。明明那时在街上遇见她还是个小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长成了这般模样,走进了他的心里。是他先动的心,自然心中的期盼会更多一些。 希望他与卫暄的事能早点定下来;希望卫暄能够多喜欢他一些;希望像文安之类的郎君能少一些;希望以后他们成婚后能够琴瑟和鸣,恩恩爱爱。 好多好多愿望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即使他知道他们的事应该不会受到家里的阻挠,但是确定下来更是让他心安定了不少。 番外8 终于到了卫暄成婚的这一天,崔让一早早的就来到了卫府。“姑姑,您看,这么一转眼,小妹都已经长成大人了,您说时间过的得多快啊。” 卫珃正在喝茶,听见这话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她放下茶盏顿了一顿还是说出口,“这话要是你母亲和我说还差不多,你一小孩在这和我说什么时间过得快。”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是过得快啊,你小妹都要成婚了,你到现在还在外头飘着,是真没有一个足以让你定下心来的娘子吗?” “哎呀,姑姑。我在家已经听这话听得够多了,怎么到了您跟前还得听这些,您就饶了您唯一的侄子吧。”崔让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头,好不苦恼地向卫珃撒娇。 卫珃见状,又将茶盏端起来吹了吹,摇摇头笑着没有说话。 “你这孩子可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满朝文武有多少想让你姑姑帮着做媒的嘛,好容易你姑姑现在致仕了,有时间了,你可以做你姑姑的第一位成功的例子。是吧,姐姐。”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郎君,饶是年纪有些上去了,还是难掩他的风华。 是卫琢。崔让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先是苦笑着对卫珃做了个鬼脸,又起来赶紧请安。 “好了好了,赶紧坐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父子多注重礼节呢,让你姑姑看了笑话。”卫琢不耐烦地冲崔让摆手,就看到自己姐姐躲在那盏茶之后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神。 “咳咳,怎么会呢。我早就说过孩子就得长成不一样的才好,若是都成了一般模样,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我瞧着阿让这孩子就很好。”卫珃见卫琢发现了自己看热闹的心,还是为自己辩解一下。 卫琢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为官多年身上多少还是有些包袱在的。 “母亲安好。是啊,哥哥。你看,姐姐都已经有了孩子,我今日就要成婚了,哥哥比阿澈还要大呢,难道就真的准备这么单着了。”卫暄跟着卫琢也走了进来,先是向卫珃请安。 “哎呀,怎么你也说这些啊。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是个心里有大志向的郎君,你们不懂。哎,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是不是不着急成婚啊,那就再晾阿澈那小子一段时间。”崔让见自家小妹也这么说,赶紧转移了话题,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卫暄看着摇头晃脑带着不正经得样子说这些话的崔让,心里知道他说得确实是正经话。在他们年少的时候,哥哥们和姐姐老是逗他玩,但是没想到待她稍微长大了一点之后他们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说过,为什么郎君就非得要嫁人呢,在深宅大院里过后半辈子,他也不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娘子。他还没有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的人,也不确定这辈子就认准了某一个娘子,将后半生都押在了她身上。 唉,也好。平日里看起来不正经的哥哥虽然身为郎君,但心中的沟壑不低于任何一个她认识的娘子。如果真逼他成婚,遇到一个能理解他的妻主还好,若遇到那么个不懂他的娘子,这样的他只因婚姻变得不开心,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不是舅舅想看到的。 她看着还在长辈们面前耍宝的崔让,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她的两个哥哥也很疼他,她们也很亲近。但是崔让让她感觉到一种在哥哥们身上感觉不到的东西,是赤诚。 不论是对谁,对家里人也好,对朋友也好,甚至对外头在在街边行乞的人,他都保持着那份赤诚之心。 平日里胡闹一点,同那来路不明的娘子厮混也好,住到一起也罢。他只是一时兴起,遇到了同他不一样的人,感兴趣罢了。那不,那时候他对那个胡娘子也算得上是一片痴心,到最后还是分开了。 虽然那个胡娘子提的,但她瞧着她哥哥也没有什么沮丧的感觉。所以,只要他一直快乐着,不成婚就不成婚吧。 时间就在大家谈笑中过去了,快到了去接崔澈的时候了。 “阿让,你别弄糯糯了。你先去家里看看阿澈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等会你小妹把人接回来的时候你再跟着过来。”卫琢叫起来蹲在地上逗卫昭家小郎君卫诺的崔让,吩咐道。 “怎么样,小妹。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成婚了,紧张吗?以后可就不能和其他的郎君一起玩闹了。”卫昭把孩子给了卫琢抱,偏头看向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稳的卫暄,起了逗弄的心思。 听这话,原本和卫琢一起逗弄小孙孙的卫珃都看向了卫昭,这孩子,连自己的妹妹都打趣。难道她还不知道卫暄是个什么样的小娘子。 自从和崔澈那小郎君在一起之后,她眼里除了崔澈再也没有其他的小郎君了。唉,怎么她就生出个这么死心眼的小娘子呢。即使婚后不娶侧夫,年轻的时候也得多谈几个啊。 不然哪知道谁是最适合自己的呢。说来还是崔家那小子有手段,将暄儿的心紧紧握在手里面。 “不紧张......是假话,与阿澈也是属于年少的情谊,那时候定亲的时候阿澈就说盼望这天能早日到来,到了这天我这心里都有些恍惚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要成婚了。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的慌乱呢。” 卫珃:......慌乱?怕不是的吧。 卫琢:......慌乱?怕不是的吧。 卫昭:......慌乱?怕不是的吧。 她们的傻暄儿啊,怪不得被人拿捏。 崔澈这头确实不像卫暄所说的那样慌乱,但是他原本已经开始想晚上怎么和他的暄暄怎么酱酱酿酿的美妙心情止步于看到崔让......和那个叫什么来着,以前大言不惭的说他父亲要把他和他们家娘子牵线的文砚,呵呵呵呵呵呵,真搞笑。 崔让看着崔澈盯着文砚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觉得有些瘆得慌,“今天阿砚是专门给你和小妹来添箱的。” “哦?那怎么来咱们家,没去暄暄那边。”崔澈坐着没起身,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就呛声。 “哦,你看看,我就和我爹说我们直接去卫府就得了,来这作甚,到了那还能看看新娘子今日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比往日更要俊俏几分啊。”文砚看见崔澈就想逗逗他,说罢拍拍崔让的肩就想转身出去。 这家伙因为当年的一句玩笑话记到了现在,每次俩人只要一碰面,崔澈这小子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成婚,婚后甜甜蜜蜜并且还有个小娘子。 “你......”崔澈一听这话再看到他真想出门的动作,连忙站起来,动作有些大了,把凳子都掀翻了。 众人听到声响都沉默了一阵,这也太...... 还是崔让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尴尬场面,“咳咳,阿澈今日一席婚袍可真是好看,我瞧着花纹同小妹身上那件很是相得益彰啊。” 崔澈原本想说些什么,又瞥到文砚,轻哼了一声,“那是当然,是我们家暄暄给我们俩定制的同款婚服。” 文砚......这小子真是,“啊是吗?我怎么听阿让先前同我说你们的婚服都是你绣的啊。”语气中的笑意都掩饰不住了。 崔澈???他怎么知道!往崔让那边飞了一个眼刀。 崔让看到眼神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哎,等等。不是你当时要让我和阿砚说的嘛,说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为夫之道,还让人家好生学着点。结果到头来还要面子说是小妹给你们定制的,真是笑死他了。 卫府那边的人自是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正喜气洋洋地过来迎接新郎。“来啦来啦,人到门口啦。”门口的小侍通报。 崔澈正在叩别家中长辈,眼里还有没抹去的泪花。“好了,我儿。走吧,暄儿是个值得托付的娘子。” 看着崔澈的转身,崔父嘴里说着对他们的祝福“望我儿同妻主,婚后恩爱,互敬如宾,幸福直到白头。” 崔澈被崔让搀着跨出了大院的门,听着背后父亲的声声祝福,心里还是觉得酸涩,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哎呀,阿澈,不要难过了。你要嫁的人可是卫明寒卫暄卫大人哎,天下能有几个娘子能同小妹这般,心无旁骛,满心只有你啊。”崔让捅了捅情绪有些低落的崔让。 崔让一听这话心里很是舒服,世上都是他和卫暄两情相悦,殊不知都是他一步一步谋来的,他看上的人怎么会差,既然是他看上的人那最终就得是同他在一起。 “阿澈。”他一抬头就看到在门口等他的穿着婚服笑得很美的卫暄。罢了,谋来的也好,两情相悦也罢,最终还是同她在一起了不是嘛。 她前来牵着他的手,两人执手在众人的欢呼声祝福声中一步一步向他们的幸福生活走去。 ————— 就真的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