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1V2 H)》 1男神朋友圈 符杏单方面守护六年的的感情,终结于苏少斌的一条朋友圈。 接到老同学朱沅电话的时候,符杏正忙得不可开交,上头的小领导想把做实习生的自家侄女转正,苦于没有空余岗位,就想方设法逼她走,让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诸多挑刺。 符杏很想保住这份工作,因为苏少斌就在她公司楼上的律所工作。 “喂,朱啊,什么事找我啊,正忙着呢。” 对方听着符杏正常无比的语气,欲言又止,试探着问:“杏啊……你还好吧。” “好啊,就是忙了点,怎么了啊?有事直说。” “你看朋友圈了吗?” 朱沅在电话那头的语气让符杏感觉不妙。 “没空看啊,发生什么了?” “你自己看吧,一小时前的。反正,你别太在意,记得凡事有我呢,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啊,别怕什么时差,想我就随时call我,记得啊,先挂了,你看下朋友圈。” 符杏打开朋友圈,往下滑,看到极少发圈的苏少斌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笑得极甜的大眼女生,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他只露出半截侧脸,下巴上有个浅浅的口红印,与女生嘴上的口红色号一致。 配文:我的她。 符杏懵了。 符杏和苏少斌是高中同学,住同一条街上,考入同一所大学。 凭着老同学和老乡的关系,符杏经常和苏少斌一起出入图书馆、自习室,时常一起吃饭、回宿舍。 那时同学眼里的他们就是一对情侣。 大学毕业后苏少斌考上了本校的法学研究生,符杏留在当地工作。一有空就会去看他,替他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那时同学眼里的他们就是一对准备进入婚姻的情侣。 苏少斌没毕业就被招入符杏公司楼上的那家知名律所实习,跟了个业界大牛,颇得大牛赏识,前途无量。 六年的陪伴似乎就要修成正果,一切都那么完美,真是太好了。符杏曾一遍遍计划两人的未来—— 等他毕业了,先跟他合租一套小房子,就租在写字楼附近,贵是贵点却能节省通勤时间,两人撸起袖子闷头加油干个两叁年攒够首付就买套房子,买不起大的就买小的,买不起近的就买远的,好正式在这个城市安家。 她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像是理解能力出了问题,久久不能理解那条朋友圈的含义。 明明上个礼拜还去他那里帮他晒了被子卖了攒下来的快递盒和饮料瓶,换得的十几块钱还给他买了半个冰镇西瓜,怎么就……什么意思呢? 今天是愚人节?她翻了翻台历,并不是,已经六月初了。 难道被盗号了? 共同的朋友在评论下发出了各种疑问。 “你的她,不该是符杏么?” “这什么滤镜啊,搞得我都认不出咱小杏杏了” “这是你妹吧?字都打错了,差评” “不是吧,一把年纪了还玩大冒险,幼稚!符杏扛着39米长的大刀在来的路上” …… 最下面是苏少斌的两条回复所有人。 一条是:跟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上官嘉宁。 另一条:我跟符杏一直都是好友,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符杏觉得好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灵感来了开新文,之前的坑会填完。 2辞职搬家 苏少斌从来没承认过他俩的关系。 这么些年都是自己腆着脸跟着他。 她做得那么好,甚至得到了所有旁观者的肯定,却抵不过当事人的一句否定。 她连质问他的立场都没有。 如果说符杏之前还怀疑那是玩大冒险发的玩笑朋友圈,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彻底没了侥幸。 上官,苏少斌跟的那个大牛也是这个姓氏。 刚毕业就搞定白富美的爹,紧接着搞定白富美,爱情事业一手抓,相互成就,真不愧是她符杏看上的男人,有本事,有智慧,就是没有良心。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符杏脑子一片空白。她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上楼去找苏少斌,质问他是怎么回事,把她当什么人了,有没有半点喜欢过她,享受了她六年的关怀照顾却这么对她心里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没必要。 她丢脸已经丢够了。 拿出手机,拉黑苏少斌所有的联系方式。片刻后又在黑名单里把他删掉。 一是怕自己犯贱再从黑名单里找到他联系他,二是觉得,他大概也不会再找自己,没必要给自己留下隐患,要删就删个彻底。 翻了翻之前加过的房产中介微信,群发询问有没有便宜的房子,拎包入住的那种,最好明天就能入住。 因为是毕业招聘旺季,新的一波人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各类房源都很紧张,平日在朋友圈里最是热情积极的中介们回复也变得很慢。 直到符杏把辞职信写好,才有个中介给了她推荐,发了房子的照片和周边的环境。 两房一厅,装修风格虽略有过时,但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水电燃气样样都有,位置也不错,交通方便,附近还有大型超市,租金也不高,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电梯,房子在六楼是顶层,而且要一年起租,一次交完整年租金,违约不退。 符杏用午饭时间跑去实地考察了一下,当即拍板租下。 下午回来递交了辞职信。 小领导欣喜若狂,第一时间给她办理离职事宜,表示不需要有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如果顺利,明天下班之后就可以正式离职。 晚上回去符杏就开始收拾行李,扔扔拣拣,收拾到了半夜才完成。其实也就两个大行李箱,一个大背包。那些承载着她和苏少斌过去回忆的物品——什么书籍、常用来炖汤给他喝的锅、一起看电影的票根、他第一次请她吃雪糕的雪糕棍等,她全都拣出来,毫不犹豫地扔掉。 拍下整理好的行李的照片,算了下时差,那边还是晚饭时间,于是发照片给朱沅说自己一切还好,准备轻装上阵,换工作搬家重新开始。 第二天天还刚微微亮,符杏拖着两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背包,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到了新住处,分叁次把所有行李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顾不上收拾就去上班。 在急切安排侄女工作的小领导的推动下,离职一事顺利完成。 下班后,她回到新住处附近,吃了饭,又到超市采购了一批生活用品,一个人拎着两大袋东西哼哧爬到六楼,累得快虚脱。 刚进门就坚持不住松了手,重重的塑料袋摔到地上破了口子,东西散得到处都是。 符杏看着满地的狼藉,逼自己轮轴转了近两天后终还是免不了崩溃一场,瘫坐地上掩面痛哭。 3超豪华外卖套餐 符杏一开始只是习惯性地小声抽泣,后来干脆放声大嚎。 她现在一个人,很孤单,没有人拥抱她安慰她;同时她也好自由,在只有一个人的小空间里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悲伤。 记事以来就没有哪次能哭得这么畅快。不用怕激怒虐打她的人,不用担心吵到舍友,不必咬手臂忍住哭声,不必擤鼻涕也小心翼翼。 她尽情哭,尽力哭,哭着哭着就从地上爬起,打开窗户,让夏风吹进来,风里居然带了一丝凉意,驱赶了些许屋内的闷热;捡起刚买的抹布和拖把,到厨房浴室开水排去旧水,边吸着鼻子边把家具和地板都清理了一番,洗衣机里放进泡腾片启动,冰箱消毒过后通电,厨房角落撒上蟑螂药,开电视检查线路,落地扇也拆开外罩仔细擦后装好通电运转,洗干净新电热壶后烧上满满的一壶水。 原本冷清的房子很快充满生活的气息。 空调也要拆开清理一下滤网,不过装得有点高,明天再弄。 这里没有电梯,让人送桶装水有些为难,改天还是得装个净水器。 还有窗帘明天也要拆下洗洗才好,不过这颜色不大好,是亮眼的金色,还是去布料市场买块浅绿的看得舒服。 她五行缺木,所以名字里要有木字,从小的衣物用品颜色也多是属木的青绿色。 改天去买两盆绿植回来放阳台和客厅,一盆富贵竹,一盆绿萝?再搞点玫瑰花? 楼顶能不能种菜啊? 一个人住两个房间有点浪费,要么过段时间还是把次卧转租出去补贴补贴? 符杏刻意让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填满脑子,等收拾好房子,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从冰箱里拿出瓶果酒,拧开盖就着瓶口咕咚几口下肚后觉得冰爽透心,舒畅至极。 她平日并不喝酒,只是恰逢超市特价店员强推,她就顺手拿了一瓶。 在只有自己的房子里,洗完澡光套一件睡裙,特意不穿胸罩和内裤,走起路来胯下生风,简直不要太爽!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吃烤串和冰西瓜。 拿起手机要点外卖,才看到朱沅给她发了几条微信语音。 “杏啊,搬完家没?今天累不累?唉一定累坏了,都怪我不在,不然就能陪陪你了” “不过没关系啊,我人不在,情可以在” “我花了重金给你点了一份超豪华外卖套餐,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啊,安心收下,好好享用,相信我,姐们,你一定会满意的,嘿嘿嘿” 听声音都能猜到那头是何等猥琐的表情。 超豪华外卖套餐?莫非是传说中的烤鱼+小龙虾+羊排鸡翅牛肉串+什锦素菜串串? 符杏清了下嗓子,确定自己声音没有明显哭泣后的沙哑才回复语音:“小朱同志,你对符某的关心慰问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就想要那个呢,真不愧是在我身下睡了四年的女人。” 对方先发了一个恶寒表情,接着假装痛心疾首:“女人,你变了!纯洁的上下铺关系也能被你说得那么污!也好,今晚你就尽情释放内心深处的狂野,千万不要怜惜自己是一朵娇花啊!” 接着是一个石榴姐动图。 越说越离谱,正要跟朱沅继续胡侃,门口传来不急不促的敲门声。 “先别说了,外卖到了,我去开门。” “你先跟他对下暗号,问他谁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4我就是外卖 符杏上好防盗门链,把门打开一条缝,夏风穿堂而过,鼓起她宽松的睡裙,撩过裙下再无遮掩的身体,凉爽无比。 她才想起自己还空着裆,赶紧压下裙摆缩到门后,只露出半张脸打探门外。 楼道里的灯光昏黄,她从下往上打量着来人。 休闲凉鞋,卡其色五分裤,哦好长的腿,宽松白棉T恤——停!不对啊,哪家的外卖员这样打扮。 手上倒是提着一个小拖箱,但也不是正经外卖包装的样子。 “你找谁?” 符杏警惕起来。 “你好,我找符小姐,她的朋友帮她订了一个外卖。”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不急不缓,明明不算大声,却字字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似乎还搞得耳朵有点痒痒的。 符杏看到朱沅发过来的未读语音信息,点开,声音大到门外的人也听见了。 门外人像是笑了下,回答说,“佩奇小姐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小朱佩奇是朱沅的微信昵称。 回答跟朱沅后来发的文字答案一致,对上暗号了,符杏内心狂汗,真够无语。 “那没错了,外卖是给我点的,你放门口就可以了,谢谢啊。” 门外人没动,片刻后回答,“符小姐,我就是外卖。” 符杏脑海里慢慢浮起个大大的问号。刚喝的果酒似乎起了作用,符杏的脑子有点糊涂。 她看了看那人的脸,因为灯光昏暗又是背光,怎么都看不清,但能分辨出一双眸子似蕴藏星光,温柔且坚定。 他也在看她。 符杏心一惊,砰一下关上了门,拨打了朱沅的语音电话。 一来二去才问清楚她送她的超豪华外卖套餐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某家会所的金牌按摩技师,他今天一晚上的时间,具体截止至明早六点,都将属于符杏一人,她可以要求他做不违法不违背公共道德的任何事。 真是太刺激了!这是朱沅原话。 “亲,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你敢说不要?” “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类似的体验了,要不是看在你失恋的份上我都舍不得花这个钱!你要糟蹋我的心意吗亲!” “你要让我的钱打水漂吗?暴殄天物是会遭报应的!浪费金钱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干!” “你放心啦,如果你不愿意,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行有行规,专业人士才不会去坏规矩。” “你就让他陪陪你吧,说不定你开了眼见了世面,就再也不会再想那个渣男了。” 符杏被说动了,也不知是哪句话起了效果。 她回头咚咚又灌了几口果酒,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到门口,解下防盗链,扭开门锁,用力地把门拉开。 他还站在门口,还是刚才的姿势,腰背挺直,一动不动。见她开门,目光自然落到她的脸上。 客厅的灯光照到门口,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呼吸停止了。 他很高,她才到他肩膀。 有的人就算是不动,别人也很容易从他仪态所显露出的和谐美感来判断出他的身材很好; 他就是这样的人。 有的人同样很高大,却会让人心生惧意; 而他站在那里,形神合一,安静沉稳得像一棵扎根天地间多年的大树,历经过风雪雷雨,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全。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形容眼前的这个美男子。在苏少斌身边多年,早就养成了无视其他男人的习惯,现在突然有这么个俊若天人的男人闯进她的眼帘,她都不知道具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她现在觉得朱沅说的那个高价,似乎也高得很合理,物有所值。 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这个美人,原来也可以是男人。 “符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符杏深深吸了口气,反应过来,赶紧侧身,“哦哦,请进。” 美色惑人啊。 男人跨了进来,在符杏反应过来之前,从随身小行李箱的侧面拿出一双白色的一次性拖鞋。“我自己准备的,请问我可以套上吗?” “当然当然,刚好我这也没有……你这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啊?”符杏像个面对暗恋对象的少女,居然有些紧张无措,没话找话。 男人边换鞋边回答,“一套换洗衣服……” 他带衣服干什么?难道他做好弄脏一套衣服的准备了? “一些按摩用的精油和仪器……” 按摩的仪器……振动棒?跳蛋? “还有一些药……” 药?什么药?避孕药?!助兴延时的药? 天!怎么平时没发觉自己脑子里装了那么多黄色废料!符杏下意识拍拍脸,觉得脸有点烫。 “你看,这个是筋膜枪,朱小姐提到你最近劳累可能肌肉酸痛,这个可以给你放松用。” 男人打开箱子拿出一支黑色筋膜枪。 “哦……好好好,不过我怕痛,用这个怕是震得太猛了我受不了,可以帮我用手吗?” 刚才是她想多了,可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怪呢? 本来没有问题的对话听起来就是那么有问题,而且这男人不接话光看着她微笑是怎么回事? 氛围好奇怪啊,符杏尴尬得脚趾快要把拖鞋底抠穿。 “当然可以……”男人终于接话,符杏刚要松口气,就被他下一句噎死,“我用手也能让你很舒服。” 男人看着符杏通红的脸似乎很开心,微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工号是十七号,你可以叫我十七,符小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人投珠珠或者收藏的话,下章或下下章H起? 5当着他面脱光 要死!被戳中了! 又是十七,又是小姐,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暗卫和千金,一看就是要发生点什么的CP人设! 好带感!是心动的感觉! 符杏觉得自己周围在冒粉红泡泡:“十七,你今晚真的什么都能为我做吗?” “任凭差遣。” 霍昀把洗干净的滤网装回已擦洗过的空调,又仔细地把用来垫脚的桌子搬回原处,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后,重新回到卧室里,笑问:“符小姐,空调清理完毕,还有什么吩咐吗?” 符杏坐在床上眯着眼,吹着从洁净空调里吹出的凉风,表情一脸享受。 早知道今天就不急着收拾房子了!符杏心想,喝着小酒吹着凉风,让别人来收拾,多舒服! 如果被朱沅知道肯定要炸毛,肯定会骂她你是不是傻,把最贵的金牌技师当保洁来用,暴殄天物!太不会过日子了! 想到朱沅可能的跳脚样子,符杏捂嘴笑出声。 霍昀自是猜不到这个傻姑娘在想什么。今天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送外卖服务,以往这种上门服务都是默认客人私下给技师另外一笔钱要求发生擦边球甚至全垒打的,他一直很排斥,这次是没有办法,老板曾有恩与他,这次就当是离开之前的报恩。 可这个客人,见面先让他帮拆洗空调。 现在看来,他这次应该不会被迫失身。奇怪的是他没因此而感到高兴。他还不知道,在大门打开,他看清这个姑娘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哦,那个……十七,你帮我做个按摩吧。”符杏看到男人站在门口,才记起刚刚听到的他的问话。她意识到自己今晚很怪,反应慢了很多拍,但是又是清醒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量爆棚,精神十足,想高歌一曲再翻几个跟头。 “请问你想做哪种的按摩呢,有泰式的、瑞典的……” “什么都行!”符杏打断男人的话,“舒服就行。不然哪种都试试看,反正今晚时间还长,对不对?” 说着歪着头,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好的,请稍等,我去做准备。” 霍昀到外面把小拖箱拖到房间里打开,拿出一张一次性床单抖开,“符小姐请让让,我帮你铺张一次性床单,避免精油污染你的床单。” 他熟练地把床单扬开铺平,“好了,符小姐,现在可以坐……” 话没说完,他毫无准备,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姑娘双手交叉抓住睡裙,麻利地往上一掀——裙子随着手部动作被轻松脱下,扔到地上。 她裙下不着寸缕,裙子脱掉,她就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妙曼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霍昀只是最开始那瞬被惊到,下一秒即垂下眼皮,不去看这个举止大胆的姑娘是如何拧着雪白的身体从他身旁走过,爬上床趴下。 以前不是没有顾客引诱过他,大多讲究个循序渐进,先言语挑逗再利益诱惑。一上来就脱得精光这么直接的还真没有过。 “符小姐,你这是何意?”霍昀看着地板,语气不复刚才的温柔。 对方回答得倒是磊落,“不是要涂精油做按摩吗,不脱衣服不就把衣服弄脏了?” 说得好有道理。“你可以围上一条毛巾以免着凉,如果你怕精油污染毛巾难洗,我这备有一次性的……” “都要热死了,还围什么毛巾。而且围了毛巾还怎么做啊,那不是扭扭捏捏畏手畏脚的,肯定不够舒服。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这房里除了你我还有第叁个人吗?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霍昀不再说话,他默默在小瓷碟里调好精油,点燃一支小蜡烛,将瓷碟置于蜡烛火焰之上缓缓地反复移动加热,房间里很快充满怡人的甜香气。 等温度合适后,霍昀用手指沾了些瓷碟里的精油放到掌心搓匀,热热的掌心贴上符杏的肩膀,由轻到重地施力按捏。 “这个力度合适吗?” “合适。” “捏这里舒服吗?” “舒服” 沉默。 几分钟后,霍昀感到手下的身体在轻颤。他睁开眼睛,想问是不是他捏疼她了,却听到她哽咽着说了句话。 “十七,谢谢你。” 6他看她看硬了(收藏满10加更) 霍昀停了一下,又闭上眼,以更加温柔的力度继续替她按摩。 谢他什么呢,擦空调?他是拿钱来办事的,擦空调并不比替人按摩累。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表示礼貌。这类情绪波动大变脸快的客户通常都有很重的心事很多的负面能量,如果她想说,自然会继续往下说,他当然也必须做出倾听的姿态;如果她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凑上前当精神垃圾桶。 今晚是他的最后一单,他今后不会在这行再呆下去,维护客户关系这层实在没必要。 她的肩颈很僵硬,平时应该是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工作,不注重休息调节,所以有脖子前倾的趋势,长期继续下去,不但仪态上不好看,整个人显得萎靡无神,还会对颈椎和肩周造成严重伤害。 要告诉她吗?那是不是要先接一下她上一句话。 还是算了。 因为闭上眼睛,关了视觉,触觉变得更加敏感。他知道掌下的身躯娇小,骨肉匀称,肌肤幼滑,手感极佳;而传到他掌心的她腔体的震动则告诉他,她在压抑着、忍着,又忍不住地哭泣。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失恋吗? 那她现在是不是紧闭眼睛,却锁不住泪水,泪痕挂满白嫩的小脸;她是不是还死死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片小而丰润的下唇被咬得发了白,出了血…… 想到这里,霍昀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决定说些什么。 “不知符小姐刚才谢十七什么呢,这些都是十七该做的。” 对方静默几息,闷闷地说,“谢谢你看了我的那一眼……我看到了,你那一眼里,除了惊讶以外,并没有厌恶。” 话头既已被牵起,就没有戛然而止的道理。 “刚刚符小姐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符小姐这般美丽可爱,十七没有厌恶的理由。符小姐会这样说,想必是有过一些故事,如果你愿意,十七会是个很好的树洞。” “你能帮我拿那边的抽纸过来吗?”符杏吸了吸鼻子瓮声说道。 霍昀拿了抽纸放到符杏旁边,又去拿了块白净的浴巾过来。 “符小姐,按摩之后的皮肤毛孔张开,容易受凉,对肌肉关节都不好,我们不用全盖上,就只盖一点,把刚刚按摩完还在发热的地方盖住,帮助精油吸收,好吗?” 符杏同意了。 霍昀松了口气。一块毛巾又能盖住多少,又能有多大区别,无非自欺欺人,找个由头劝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睁开眼睛。 毛巾堪堪盖住刚刚按完的肩颈和半个背,下方春光无限: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方曲线骤然膨胀出圆滚如蜜桃的臀部,不用碰也知道弹性十足,两个小而深的腰窝凹在腰臀连接处,甜美又性感,两条腿又直又白,泛着健康的光泽。 其实做他们这行的,见过的美女并不少。 许多以色侍人的年轻美女出卖身体与尊严从金主那里换来钱,就爱去他们那里寻求尊重和温柔,享受消费男色的快感。 他从来没向那些顾客提供过特殊服务。 纵然是见过许多半裸的女体自诩麻木的他,对着这么一副青春绝美的玉体,也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反应。 符杏擦干泪水,从高中就对苏文斌动心的事情开始叨叨,像天刚亮睡饱后苏醒的小鸟,电量满格,叽叽喳喳,一路叨完这六年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说越起劲,状态也逐渐从悲伤变成义愤填膺。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一直知道的,他觉得我出身太差,家人都是扶不上墙的吸血蚂蟥,如果真跟我在一起肯定会麻烦不断,他觉得我肯定会拖他后退,影响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早日升天……可我也不想啊,我也在躲他们啊,这么些年我以为我已经逃出来了……他看不起我的出身也就算了,可他怎么能那样糟践我。那一次,我都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居然,居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说我恶心叫我滚!完全是将我作为女人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说到这,原本趴在床上的她干脆用双肘支起上身一个翻身,看着床边正要给她按大腿的男人。 “我难道就长得这么不堪入目吗?” 霍昀愣了。面对此景,他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看的格林童话里描写白雪公主的语句。 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乌木一样黑。 再加一句,脸蛋像苹果一样红。 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 她洗完澡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泛着湿润的光,略微凌乱地搭在肩头、胸前,但遮不住胸前的风光。 刚刚那一眼没看清的地方这下看得清清楚楚。 圆润的嫩乳大小傲人,微微成水滴状,因为刚刚的俯卧被压得有些发红,像刚刚被蹂躏过的模样。 细看之下,女子泛红的眼眶里还盈着一汪泪光,下唇上还留有刚刚忍泣咬下的齿痕,正看着他,委屈而愤慨的模样与情欲无关,却点燃了他的情欲。 “那个男的他有病。” 他喃喃自语。 他感觉身上的血快要沸腾了,下面硬得快要爆炸。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车启动真慢,下一章,真开了啊。日常求珠珠!求收藏!求评论! 7我同意你肏我 房间内的温度在上升,符杏却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低头看着自己肚皮,左右食指轮番戳着玩,嘟囔,“我是不是太胖了,都有小肚子了。” 接着一手一个托住自己的乳房又捏又掂,“这里也好胖,好重。” “你看我是不是太胖了。”符杏跪起,膝行两步到他面前。 对比之下显得纤小的手将那颇有分量的乳肉高高托起,几乎要递到他面前。 “不,你一点都不胖,刚刚好。”他听到自己细如蚊蚋的声音。 “谁说不胖,你摸摸看,全是肉!” 说着突然抓起霍昀一只手,直接按在自己一边乳房上。 霍昀下意识抓了一下,嫩滑乳肉的触感从手心通过手臂传到天灵盖,激得手臂上竖起汗毛,头皮都发了麻。 慌忙间想把手收回,对方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他已用尽全部力气去压下把她扑倒的欲望,在这处就只能放弃抵抗。 他咬着牙,艰难地保持声音冷静:“符小姐……请自重。” 谁料女子闻言突然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床上,哇一声哭了起来。 “哇啊……我果然太胖了,给你摸你还不愿意,你还说我重,哇啊……” 霍昀感到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符小姐,我没有说你重,你身材很迷人,不胖不瘦刚刚好。”霍昀拿来抽纸帮她拭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十分焦躁。 他仰头吐了口浊气,乘她不备,两手分别从她腋下和腿弯穿过,快速把她抱下床猛转几圈。 符杏搂住他的脖子,像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搞懵,忘了哭这件事。 “你看,我没有骗你,你真的不胖,抱着一点都不重。” 符杏看着他,眼神呆萌,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 霍昀松了口气,刚把她放下,却又听她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不会又踩雷,干脆就保持姿势,让她搂着他脖子,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故技重施。 “好看,非常好看。” “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这个怎么证明?” “证明不了那就是你说谎。”女人说着,眼眶里又迅速蓄起泪水。 霍昀气笑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折腾,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他分明已经忍得很辛苦,快要失去控制了,哪里还分得出耐性去哄她。 “好,是符小姐要十七证明的,十七就证明给你看。” 他一把拉下她搭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抓住她的手往他裤子被高高支起的地方按去。 “这就是证明。” 她吓得使劲缩手,却被他死死按住,就像刚才她强迫他摸她胸那样,礼尚往来。 他被她惊恐的小表情所取悦,恶趣味上头,故意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出羞人的骚话。 “符小姐身材很好,长得也很好看,奶子大,腰细,屁股翘,皮肤也很好,男人一看就会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肏弄。十七作为个正常的男人,见到符小姐没多久就开始硬了,忍都忍不住。这个算证据了吗?” 他原本只是想耍下流氓吓唬她好让她消停消停。 她确实消停了,像个鹌鹑,头垂得低低的,一动不动。 霍昀见状松开了她的手。也觉得刚刚自己荒唐了些,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她,毕竟他今天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不开心。 “符小姐,我刚才……”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符杏突然仰起头看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什么……” “你说你想肏我。” “我……” “我同意。” “什么?” “我同意你肏我。” 霍昀觉得自己要疯了。 —————————————————————— 下一章,一定是肉,不是肉让我胖十斤 8她让他吃奶(微H) “符小姐,能问下你年龄吗?”霍昀低头睨着她,眼底情潮暗涌。 符杏没能发现这一点,因为她在认真思索自己到底多少岁。 “快二十五了……吧。” 有点意外,他以为她才二十出头。 “那就没问题了。”霍昀在符杏惊叹的眼神中缓缓脱下白色T恤,露出健硕的身躯。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符杏完全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一脸花痴地在他的胸肌和腹肌间来回扫视,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继续啊。”她一句娇嗔,催促他脱掉下装。 “我怕吓到你。” 符杏没空看他的脸,噗嗤一声笑,“又不是没见过,再大的我都见多了。” 小黄片里什么样的没有。 男人眼神一暗,俩拇指一插裤腰,连带内裤一次脱下。 他没待在原地让花痴欣赏,而是立马回到拖箱那里翻找,找出个正方形包装的小东西,撕开包装。 拖箱里的基础装备是会所统一安排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用上这个的一天。 “请等一下!” 符杏意识到他要戴上安全套,连忙跳下床,光着脚就跑到他身边蹲下。 “先让我看一下。” 视频里的她看多了,可现实中她还没见过呢。 这是要检查下健康状况吗?想到这点,霍昀的热情降了许多,但很快就又回升且升得更高——这个女人,居然一手捻起他的肉棒,一手将他阴囊托在手心把玩研究。 “好大哦……” “成熟的暗红色,我喜欢!形状也好漂亮呃呵呵……” “啧啧,好硬……” “还以为男人脏脏臭臭的,原来洗干净的还是挺香的嘛……” “咿?这么重手,里面东西一定很多……” 女人手指轻柔的触摸和那些傻乎乎的虎狼之词让他身体泛起阵阵酥麻,既舒服又难耐,同时也让他有些生气——自顾自地玩弄他的阳具,当他是没有知觉的玩具吗? “好玩吗?” 他的声音染上了性感的沙哑。 符杏反应过来,“你喜欢我碰它的,对吗?” 边说边抓住肉茎上下撸了几下。 他一声闷哼,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拉起,在她小声的惊呼中打横抱起她,把她轻轻放回床上,自己则仔细套上安全套,扯了纸巾擦擦手,随即上了床,跨伏在她身上。 像黑蜘蛛抓住一个小蝴蝶,绝对压制,猎物无处可逃。 紧实的胸肌压在柔软的乳肉上,交换心跳;鼻尖对着鼻尖,交换呼吸。 他抚摸她的脸,注视那张殷红诱人的嘴唇,很想咬上去,咬住她,不给她动,咬到她出血。 符杏笼罩在男人热烈的荷尔蒙气息里,身体跟着滚烫起来,呼吸加重,心脏跳得快要跳出胸腔。 循规蹈矩二十几年,手都只跟苏少斌一个人牵过,现在居然跟个刚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躺在一起,准备接受他的插入。 她真是疯了。 疯就疯吧。她乖,她听话,她贤良淑德,谁又在乎了?谁又得益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由而勇敢过。老娘现在只需要对自己一个人负责,老娘现在就想体验一把放纵的滋味! 她微微一动,却迟了男人一步。霍昀绕过她的唇,直接把头埋进她颈窝,压制已久的欲望倾巢而出,指导他贪婪地亲吻、吮吸,发出让人难为情的“啵啵”亲吻声。 符杏很兴奋,但不舒服,很难耐,她觉得身体里正发生什么变化,很想做点什么让自己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得其法。 直到霍昀的手抚上乳房,她灵光一现,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十七……” 她惊诧于此自己的声音,变得媚色十足。 “嗯?” 十七很忙,没空反问她。 “我,我这里想要。” 她托起乳房,将顶头那颗已变得硬挺的红樱送至他的唇边。 霍昀张嘴轻轻含住,伸出湿润的舌头,像品尝世间最好吃最珍贵的糖,舍不得一口吃下,要虔诚地、小心地舔吮;而另一颗红樱也受到了他手指的温柔又克制的抚慰。 顿时如同神秘的开关被打开,快感倾泻而出,符杏全身都浸淫在一种神奇、飘忽的舒适中。 “呃啊~”绵长的娇吟让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 “对,舒服就喊出来,不要怕,房间的隔音不错。” 得到鼓励,符杏决定放飞自我。将那束缚快感的羞耻心彻底抛开。 随着霍昀动作,她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身体又升起另一种渴望期待被满足。 “十七,十七,我好舒服,你吸我的咪咪,吸得我好舒服……噢~嗯……我,我,下面好像出水了。” —————————————————————————— 虽慢,但车在开了,下章加速,零点后发。 9人形按摩器(H) 这么快就湿了? 霍昀架起她两条腿,俯身凑近看她那处。 意料之外,那里居然是粉红色的,非常干净。阴阜饱满如馒头,毛毛柔软稀疏,乖乖地服帖其上。那道缝因为双腿大张而微微张开,现出一道水光,他伸手轻轻掰大缝口,即看到里面的紧窄穴口内团簇的红色嫩肉微微翕合。一道晶亮的淫水从中淌出。 他看得有些口干。 在他们的内部培训中,经常提到一些并不科学,但据说是民间多年秘传下来的知识。比如根据相貌判断女子的“性情”是否淫荡易勾;根据外阴判断这女子的性能力等。 如果那些知识是真的,那眼前的这个花穴,就应该是少见的馒头穴,一线天,阴阜饱满、甬道紧窄且褶皱极多,男子逡巡其中极易得到满足而早早缴械,要满足此类女子,得有充分的前戏,让其淫水泛滥、快感积累得快要高潮再进入才省事。 符杏不清楚自己下面是一副多么诱人的光景,她觉得黏黏腻腻的,见他光看不说话,怕他是嫌那里脏,就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拿纸擦一下?” 他却以为她嫌他手指脏,让他把手插进去之前先弄干净些,毕竟刚才沾了精油给她做按摩。他没来由有些情绪。 “不用,我不伸手进去。” 虽然答非所问,但符杏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很快,男人在她的私处上充分展示了一个金牌按摩技师应有的高超技艺。 他把她两条腿放下,自然张开,挪到她身侧跪下。 把掌心搓热后轻覆一掌在她的阴阜上,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上游走。 这样的抚摸干燥而温暖,酥酥麻麻,让她很放松很舒服,却不是因为情欲。 但当掌心的高出的热量都渡到她身上后,他开始真正动作了。 放在阴阜上的那只手,围绕阴阜,由内而外,或抚,或揉,或压,或弹,或挑,或勾,轻重交替、不时变换着来打着圈按摩,还不时掰开那鼓胀饱满的馒头肉检视;另一只手则轮流逗弄那两团洁白的乳肉及其上方挺立的红樱。 如同名士抚琴,奏响的是天地阴阳和谐之声。 “嗯啊~嗯,嗯,嗯啊……”符杏化身成名士手下的那把琴,发出的动人呻吟,是对抚琴者高超技法的肯定。 她又觉得自己像一个看着早就熟了,其实还生硬着的桃子,被这个英俊男人温热掌心的按抚迅速催熟,越来越熟,越来越涨,越来越软,软到要被揉出汁,他时不时地捏捏看看就是为了判定是否熟软到可吃的程度。 她内心泛起一股可怕的欲望,她好想被他吃掉,被他的舌头舔舐,让他品尝自己的汁水,问他是否美味。 好变态哦,她想。 她看到他那根东西,套着个红色的安全套,凶猛又可笑。 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大概是熟了吧,男人突然俯下身,含住她胸前一颗红樱,手捏住另一颗,下面的手则换个方向,滑到穴口那里勾了一把水涂到阴蒂上,同时发力刺激叁个地方,动作快速而灵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她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声音跟着他的震动节奏发颤,下面花穴不停地往外泌水,被搞成一片泥泞。 符杏觉得自己要死了,刚刚那一下爽得差点魂都快飞起,。 可怜的女人,看了那么多的学习视频,以为自己已学识渊博,到实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是个不堪一击的弱鸡,别说要把男人榨干,才刚开始,男人还没插进来呢,她就要被榨干了。 可不是吗,被压在身下的是她,被揉被吸的是她,汁水横流的也是她,是她要被榨干了! “你是人形按摩器吗?”符杏娇喘着质问他。 “我说过用手也会让你很舒服。”男人看着她,微微一笑的模样很斯文败类。 符杏被美色迷得一晃神,摇摇头,冷笑。 “还不够。” 男人静静看着她,她看着他下面那根高高擎起的傲人东西,又跟他对视上。 “我要它。” ———————————————————————————————— 昨天没更。今天争取叁四更吧。有人说在这写文,章节题目可以不要那么含蓄,好的,我把前面的章节名改了下,希望大家能更喜欢。 10刚插入就高潮(H) 男人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他本来想怜惜她的。 “好,希望符小姐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他回到她的两腿间,架起她两条腿往她胸前一压,让她的花穴高高抬起。 他看着她,眼神狠厉,身下的肉棒毫不客气地在她泥泞的花穴上碾压、摩擦,抽打,动作间明显比刚才粗鲁了许多,文雅温柔的抚琴名士化身策马扬鞭的嗜血将军,她有些害怕,又很兴奋,把自己代入了娇弱无助被恶人强迫的角色,隐隐升起一种被虐的期待。 她下面又开始流水了,好像比刚才还要多得多,水星随着他肉棒的动作四处飞溅,腿上、肚皮上都是。 “不要,不要……”女人小猫般发颤孱弱的娇喘声里带了一份半真半假的惧意。 “不要什么,不要我的鸡巴,不要我肏你吗?” 男人咬牙切齿,声音粗重,伸手狠狠抓住她两个乳房,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 “啊~不要,不要那么用力!轻点,轻点!”女人求饶的声音娇得蚀骨销魂。 他松开她的双乳,一手按在她阴蒂上快速摩擦,一手拿着肉棒对准她的穴口处浅浅塞入又拔出,反复试探。 “想要吗?符小姐,告诉我。” “嗯啊,嗯啊……啊……” 去他娘的符小姐!她此刻不想听到自己的姓氏,不想记起自己是谁,她想像这个男人这样,顶着一个代号,一个不需要见光的身份,跟陌生人做快乐的事,不管前事,不计后果。 符杏边叫边喘,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要,想要……啊…嗯…”, “想要什么,嗯?” “想要它啊!啊!啊!啊……” 他又起了恶趣味,哪怕自己也忍得艰难,恨不得马上就插进去肏她个天昏地暗,却非要吊着逼她说出那些字眼,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它是什么,说出来!” “大鸡巴!想要你的大鸡巴,肏我,快,快,快……”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这么不禁逗弄,说着说着竟然就要拱起身体! 她要高潮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同一瞬,他对准她的穴口,将自己肉棒一捅到底! “呃啊……!女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几抖。 霍昀忍得血管都快爆开才熬过最初的那几秒。 她太紧,太润,太美好。 一进去她就高潮了,里面紧绞湿热得不像话,他差点当场交代了自己。 待那阵最要命的刺激过去,他伏在她身上,双手穿过她颈后,搂着她,双肘支撑自己的重量,开始耸动起伏,享受耕耘的快乐。 符杏高潮了。双重高潮。但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突然,本来阴蒂被揉,身体轻飘飘的正爽得要飞起,又突然被狠狠插入,快要离体的灵魂被那根凶狠的肉棒重新钉回体内,那一刻,她感到她的生命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极致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酥麻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初次体验的她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可怕程度的快意,她不由自主地颤抖,流泪,身下似乎喷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潮水,接着脑子一片发白,进入了一片虚无。 —————————————————————————— 有人说搞成收费章就能提高点曝光率,要不要试一下?明天中午十二点后把这今天发的都改成收费章试验下吧。 11酒疯(微H)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等余韵退去,原本被掩盖的疼痛就清晰地浮现出来,符杏又重新回到人间。 馒头肉被过度刺激,好痛;胸部被那样用力地蹂躏,好痛;最惨就是下面,被那么大一根东西捅进去,肯定捅破了。 迷糊中感到有人在她身上耸动,她试着动一下,下身痛麻了,根本动不了,手臂也绵软无力。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痛……好痛……”她闭着眼,皱着眉,哼哼唧唧。 男人没有停下抽插动作,略带沙哑的嘲笑之声带着热气传入她的耳朵。 “醒了?原来你这么不禁肏,才进去就晕了。”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哇……真的好痛……”她连连摇头,带着哭声求饶。 痛?怎么会痛,明明很湿,他也算温柔,这时候停下不是要人命吗!他咬牙加快了抽插。 “十七!停下!我真的痛!”她眉头拧成一团,闭着眼生气的表情有点滑稽。 他停下了。 里面的穴肉仍紧紧箍着他。 他忍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懊恼没把真名告诉她。那样的话,她起码会知道自己是跟谁做。 而现在,他顶着一个工号,就是一个工具人,哪怕跟她做了负距离接触的事,在对方看来也只是在工作,客人喊停,技师就得停下。 她下面紧得不可思议,将他进入的部分包裹得十分紧实,他缓缓往外抽离时引起里面层层穴肉的疯狂吸附挽留,激得他头皮发麻,一拔出来立马脱掉安全套,手握其上看着她快速撸动,几十下后一声闷哼,射了几股浊白之物到她白嫩的肚皮上,烫得她抖了抖。 他躺倒在女人身侧,想小憩后再清理,女人就又在那里闭着眼睛喊渴,说厨房有热水,冰箱有冰水。 他应了声好,抽几张纸随意擦了几把鸡巴,单套外裤就走了出去,先洗了手,再去倒了一大杯热水回房,像照顾病人一样把她扶起喂她,等她喝完了又去洗了杯子,才去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自己喝。 他看到了客厅茶几上开了瓶的酒。 那种酒他认识,是一种小众的果味调制酒,味道甜,酒味轻,后劲却很大,酒量差的人喝一杯就能晕。 瓶里的酒只剩一半。 他拿起闻了闻,开瓶的时间应该不长。他进门之后没见她喝,那就是他来之前喝的。 回想下她这晚上的种种不正常表现,脱光衣服、时哭时笑、喋喋不休、胡言乱语、胆大妄为…… 他以为她本就是这种轻浮人,所以明明也闻到了她身上的一点酒味,却没往那方面想——原来,她今晚一直在发酒疯!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回到房里,女人已睡得死沉,打起小小的呼噜声。 在她身下的床单下,有一小片淡红的痕迹。 霍昀把符杏身上清理干净,撤走一次性床单,给她套上睡裙后,费了点劲把她弄醒。 “符小姐,你来例假了,你要不要起来处理一下。”他把床单上的印迹递到她面前。 符杏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看到那个,嘴角一扯,含糊答道:“大哥,那是老娘的破处血!”,接着眼一闭又睡死过去。 霍昀想给自己一巴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拖了这么长的H,不知道有没有把人看累。 终于要走剧情了。 12一切终将过去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符杏才生生给尿憋得醒转过来。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腿都在打转,一是因为下身疼,二是因为饿。 打开冰箱找东西吃,显眼的位置上多了一罐即食燕窝,不是她买的,上面贴了纸条:“开盖后连罐放入温水里热3-5分钟再吃” 字写得龙飞凤舞,这点让她很惊讶。 摸进厨房,灶上已放了一口锅,锅盖上也贴了纸条:“冰箱里有即食燕窝”。掀开锅盖,发现锅里正隔水温着一罐开了盖的黑米粥,这也不是她买的。 还有这服务呐,真细心周到。符杏把这些都拍了照片发给朱沅,拿起黑米粥,发现还有点暖意,赶紧吃几口下肚,恢复了点活力。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迷迷糊糊觉得有人给自己推拿了全身,包括头皮和脚底,所以现在除了那处还疼以外,其他地方意外地松爽。 黑米粥还没吃完,朱沅回了消息,一个“?” 她也回复文字:事后还包营养餐,这服务贴心。你那不是还没天亮吗,被尿憋醒了? 朱沅:通宵撩弟。说正事,昨晚如何? 符杏:器大活好,可惜我自己没用,才第一回合就不行了,不然怎么也得一夜七次才对得起你付的钱啊! 朱沅:所以你到底是用了还是没用? 符杏:用了,疼死我了 朱沅:震惊!你加了多少钱? 符杏:不是你承包的豪华套餐吗,还得加钱? 朱沅:豪华套餐只包含正经服务,你女票人家是得另外算单独给他的。金牌技师耶,听说是个大帅比,简直血赚了这回! 符杏:(流汗表情)你不早说……可不是血赚吗,我都飙血了。 朱沅:玩得这么激烈啊……等等,你第一次? 符杏:不然呢,第一次这种事有的话我不得第一个告诉你? 朱沅:…… 朱沅:苏少斌真他娘的不是男人! 符杏:…… 朱沅:这事弄得,好像是我花钱叫人把你第一次弄没了,省略过程就是我把你第一次弄没了,那我不得对你负责啊。(如花抠鼻抛媚眼动图表情) 符杏:你对我负责,谁对被你撩过的哥哥弟弟们负责?跪安吧,朕也乏了,退朝! 聊天借故匆匆暂停。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毕竟只是过去了几天。苏少斌这名字简直就像一把锥子,看到、听到、想到都会让她锥心般地痛。 她知道,一切都会过去。那些好的、坏的,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被冲淡、淹没,最后消失不见。她得继续活下去,不能停,没人能给她的人生兜底。曾经她以为,付出自己的真心和努力,抓住一个读书时就显现出智力高能力强的苏少斌,下半生自己就有了仰仗,如今一看,六年的时光,不能说喂了狗,只能说自己瞎了眼,投资失败。 怨不得谁。 ———————————————————————————— 作者给读者们表演个才艺吧,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珠的捧个珠场,没珠的点个收藏,可收获一枚多才多艺不时出来营业的小作者哦~ 这次表演什么好呢? 来首歌舞表演吧,一二叁起: “给我欧泡给我欧泡给我欧泡哦哦哦”(张大嘴边哦边重重点头) “给我欧泡给我欧泡给我欧泡哦哦哦”(张大嘴边哦边重重点头) “喝旺旺果奶,把清凉抱抱,喝旺旺果奶把清凉抱抱“ “给我欧泡给我欧泡给我欧泡哦哦哦”(张大嘴边哦边重重点头) 表演完毕,谢谢!(鞠躬) 13都市传说 时间在旁的人眼里总是过得飞快。 符杏找到了新的工作,这段时间没有人比她更真心喜欢加班这个词,不但可以吃加班餐省下晚餐的钱,还能让独处的时间尽可能缩短一些——只有在忙的时候才能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没有人等她,她没人约会,不如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这样,不会显得自己太寂寞。 上班时候把自己累成狗,回到住处,忙完家务后,只需再喝两口醉人的果酒,就能顺利入眠。 努力是不一定有回报的,但这次她总算幸运了一回,她一入职,公司就接了一个很急的项目,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周末也不能休息,符杏跟着迅速熟悉业务并起了不小的作用。老板是个厚道人,肯定了她的能力和付出,项目结束后就将她提前转正,这时距离她入职还不到一个月。 部门全体去公司楼下的烧烤摊庆贺她转正。 一番欢迎新人共创未来的彩虹屁场面话后,符杏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很久的烧烤,差点留下幸福的泪水。 “瞧你,跟多久没吃了似的——”坐旁边的女同事递给她一串鱿鱼圈。 “真的很久没吃了,周姐,你不知道,我都馋了一个月了,就是吃不到。平时正经叁餐不能吃这个,就是偶尔想当宵夜吃吧,大晚上的也不想跑出去买。 “叫外卖不就行了。” 那两个字让她僵了一瞬,她又想起和那个男人的那一夜——还是,挺让她怀念的。 她试过两次点外卖,一次烧烤摊老板没有接单,另一次老板出单了却找不到外卖员接单。 “欸,女孩子晚上不要点外卖,吃多了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安全问题啊。” 胖胖刘哥扬起手机,“这几年相关的新闻还少吗,年轻姑娘晚上单独坐网约车,被酱酱酿酿了,人间惨剧。” 大家看着他,有人忍不住问:“那关外卖什么事?” 刘哥手机往桌上一放,“嗨!不就一个意思,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乱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穿衣服别露太多,要保护好自己,这世道就是这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道理都是没用的,法律最多能事后给你讨公道,没办法保护你当即不受伤害。” 这话题已经被人讨论过太多次,无论是哪种观点拎出来都会有人支持和反对,大家也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发表意见。 有人出来转移话题。 “说到外卖啊,我听我一个亲戚说过件事。” 说话的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扫眼一周,确定多数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时后,才又开口继续。 “他有阵子公司效益不好,每个月到手的收入都不够养家,就白天上班,晚上出去跑腿送外卖,补贴补贴家用。” “有一天半夜,他抢了个急单,要到十几公里外提单送餐,他也没多想,去了就去了,毕竟路途远配送费高嘛。到那里一看,是个旧厂区的职工宿舍小区,路灯都没几盏。快到门口的时候打电话给客人,在楼梯间都能听到客人的手机铃声,可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敲了门,也没人应,最后他把东西挂在门把手上,给客人发了短信就走了。后来啊……” 说话的人又喝了一口酒,被同事催促,“哎呀,老余你快讲完,不然我串都吃不香了。” “后来啊,他出了小区后觉得不大对劲,会不会是客人出了什么事,晕倒了还是怎样,要不要报警啊,他越想越没底,就在骑手群里发消息问问大家该怎么办。里面有些老骑手回应了,问你是不是去了哪里哪里啊,说了几个地址,其中一个就是他刚刚去的那个。” “我那亲戚有点紧张了,忙说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老骑手说你别怕,好好骑车,到外面人多光亮的地方去再说。” “我那亲戚当即被吓得啊,浑身发冷,骑上小电驴就逃,一路逃回热闹的市中心地界才敢拿手机问那里到底怎么回事?老骑手好久之后才回复说,那个没什么,那只是那一片区一些常点外卖的聋哑人士的地址,送餐上门他们听不见。” 众人一阵嘘声。 “这老余,老爱胡说八道吓唬人,咱们别理他。”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周姐。”老余点了一根烟,抽了口。 “本来看到几个小姑娘脸都吓僵了,我没打算说完。既然你都说我胡说了,那我不能白担这份罪名,干脆说完整给你们听听,别吓得晚上回去不敢起夜就行。” 14害怕 老余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遮挡了他的眉眼,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那亲戚一开始也是松了口气,可没一会就回过味来,感觉那老骑手后面没说真话。他想啊,一般来说订单都是优先推送给附近的骑手,正常情况下轮不到他这个十几公里外的骑手来抢单,所以,造成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附近的骑手都拒绝接那个订单。” “可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真的只是聋哑人士下的订单,也不至于让附近的骑手拒绝吧?所以他猜测那里发生过一些可怕的事情,让那块片区的骑手都避之不及。” “我那亲戚就上网去查了,拿那几个地址去查,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在二手房网站上看到其中两个地址的售房消息外,居然就找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他不甘心,挖啊挖啊,八卦啊打听啊,终于,在本地的一个论坛上发现一个几年前的贴子。说的是一个骑手半夜送外卖的诡异经历。也是送餐到那里打电话没人接,不同的是那个外卖员比较热心,当场报了警,警察到场了解情况后破门而入,发现客厅沙发上靠坐着一个死人,不知道死了多久,手上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还发着幽幽的亮光,显示着骑手打进来的未接来电……骑手被吓得不行,把这事在骑手群分享了,别的骑手也说了些送单时遇上的怪事,后来他们自发把那些闹怪事的地址列成一个单子,在骑手间私下流传,晚上尽量不接那些地址的订单。” “说到这周姐肯定又要说我胡说八道了,这可不是我胡说,我亲戚还给我转了那个帖子,我发到群里给你们看看。” “后来啊,有一回我那亲戚见着了那个老骑手,当场缠住他问上次的事,说他知道地址单的事了,老骑手打死不肯多说,只说平台知道了地址单的事,早就下令禁止传播,上次忍不住刚泄露了些,就又被举报警告。” “我亲戚不依不饶啊,说他家孩子才几个月大,就那次他回去,他孩子哭了一晚上还哭得发烧治了一个星期。他妈都说他是不是撞上了什么带回家去了,又是去上香又是去拜佛,求了几道符贴家里才算完事。老骑手被他缠得没办法,收了他一包烟,口头告诉他几个地址,让他以后夜里别去这几个地方。后来他托警局的朋友去查,居然都是有案底的。” 老余压低声音,原本坐得直直的腰背也弯低,却抬着眼睛扫了大家一眼,偷偷摸摸、神神秘秘说道:“都是些凶杀案、自杀案的第一现场,凶得很呐!那些地方有的是没人住的,有的倒是住了租客,但都住得不长久。” 说完,老余挺直腰身,弹了弹烟灰,“所以啊,你们这些小年轻,以后买房也好,租房也罢,一定要擦亮眼睛,做足调查,迷信的方面不说,点不到外卖也不方便不是。” 符杏觉得这故事本身不吓人,只是讲故事的人把它讲得很吓人。 她也点不到外卖啊,难道她住的地方也在骑手的黑名单里? 符杏觉得手里的烤串都不香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一章要给一个小鲜肉露屌,哦不,露脸。 第一次见面就脱裤子不好吧 15夜半歌声 因为明天是周二,还要正常上班,所以聚餐没搞太晚就散了。 符杏洗澡的时候再一次感叹老余的说书天分,那跌宕的语气,诡异的眼神,朴素的用词,深深地把情节烙在她脑海里,连洗澡水进入眼睛她都不敢闭上,生怕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出现另一双眼睛跟她对视。 她比以前要胆小了。 可能是没了苏少斌,心里少了点底气。 自被苏少斌甩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发过朋友圈。她害怕自己的每个举动,都会被吃瓜友人贴上“弃妇”的标签、解读出不同的含义。她不想被嘲笑,或被可怜,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 今晚不敢关灯睡,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助眠的果酒没有了,她没打算再买,本来也不喜欢喝。 反正睡不着,她拿手机搜索她现在住的房子的信息,却什么都没发现。又手贱点开老余转发的帖子,越看心里越毛,干脆注册了账号私信发帖人,希望能从发帖人那里得到些有用信息,但那个贴子是几年前发的了,发帖人的论坛等级仍很低,说明他在这论坛上在线时间不长,所以能从这得到答案的概率不大。 糟心。她拿着手机,渐渐迷糊。 符杏半梦半醒间觉得好冷,冷得瑟瑟发抖。她的空调向来是睡前定时半小时后自动关,农历六月的夜里应该不会冷才是。被子不知道被踢去哪里了,她想伸腿去够够看,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连眼皮和手指都动不了,像灵魂和躯体间断开了网络连接,她听得见自己的粗重呼吸,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自己明明很用力地喊“啊!啊……”,实际上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是梦魇。 她突然听到有个女人在唱歌。 歌声绵软柔长,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小声但清晰,是旧上海的歌曲。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每满今朝醉……” 符杏不想听,她想动。 她察觉到有人坐上了她的床边。背对着她。她看不见那个人,但在脑海里勾勒出的是一个身着旗袍的身材曼妙的女人,比划着手指,对着空气说这么晚了谢谢大家捧场,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旗袍女人像是发觉后面的异动,停下来,准备回头。 “别回头!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了!”符杏死命闭眼,却依旧能看到那个在她梦里的女人。 符杏死命挣扎,蹬腿,终于,感觉腿下一空,像踩空了楼梯自由落体,吓得背后汗如浆出,魂魄终于连上身体,她吓醒了,天才蒙蒙亮。 背后衣服湿完了,身下的床单也红了一片——大姨妈来了,有点突然,来势汹汹。 她以为这是因为大姨妈突然降临,身体不适才偶尔做了噩梦。可她第二天晚上睡觉又听了旗袍女唱一晚上的歌,第叁天早上她眼下乌黑,身体乏力,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借钱搬个家。 —————————————————————————— 我好像食言了,又好像没有。 16如何补阳气 符杏形容憔悴,出门上班,在小区门口见到对门住的张阿姨。 “张阿姨早……您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才周四吗,难道我记错了?” 张阿姨平日在她女儿家帮带孩子,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回自己家,当是休假。她有次碰见张阿姨提着大包小包艰难爬楼,帮了她一把,才结识了这个邻居。 “小符也这么早啊,哟,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睡好啊,也难怪,这几天天气热,阿姨我也睡不好呢,这不,我女儿女婿放暑假了,体谅我平时辛苦,要带我出国旅游,去那个什么……澳大利亚,说那边现在是冬天,让我回来收拾收拾,准备点厚衣服。” 张阿姨的女儿女婿都在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当讲师,待遇好,又体面,她得意得不行,逢人说话叁句绕不开她女儿女婿。 “您女儿女婿真孝顺……”符杏灵光一现,话题一转:”张阿姨,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她拿出村头老太太分享情报的姿态,眼神机警环扫一周,压低声线。 “张阿姨,我们住的那楼,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我听到些不好的传闻……” 张阿姨一惊,一脸讳莫如深,忙打断她。 “没有的事!我跟你说,你放心,那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胡扯的!哪来的什么闹鬼的事,没有!他们就想搞臭我们这栋楼的名声,好搞低我们这片的房价,你可千万别信!” 说完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张阿姨抚抚胸口,缓和下语气。 “我跟你说,是有过那一件事,人擦窗户的时候不小心滑脚摔下去,送去医院抢救了几天在医院没的,之后做了场法事,就是这么回事。后来她家把房子租了出去,那租客贪图整租一年的租金低,就交了一年的房租,可住了几个月突然自己不想住了,要退钱,人家房主不肯,他就开始胡说八道,一会说闹鬼,一会说凶宅,你说这不是耍无赖吗。小符啊,你可千万别信。安心在这里住着啊。” 张阿姨不打自招,不过她是业主,说的话不能全信,尤其当符杏问她到底是哪一户出的事时,张阿姨忙不迭摸出手机假装接电话,说自己忙改天再聊转身就跑,快得不像个一百六十斤的老阿姨,留下符杏在风中凌乱。 两天没睡好,又加上这回月事来得异常凶猛,她蔫在工位上脸色难看得不行,周姐看出她不舒服,就让她提前一小时下班。她回来躺倒客厅沙发上,本只想歇歇,却一下睡了过去,直到朱沅的视频通话把她吵醒。 “不是吧,国内现在不是才九点多你就睡了?没了我在,你的夜生活就如此简单乏味了?快帮我看看这裙子怎么样?我下周要跟个小弟弟去海边度假” 朱沅吱吱喳喳,把镜头转向她面前的穿衣镜,左右扭动展示自己身上的低胸露背沙滩裙。 “很好,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在里面穿件裹胸包住你的36D,不然我怕小弟弟还坚持不到入住酒店就要流鼻血过多而亡。” “死鬼,又调戏人家……女人,你肿么了?”朱沅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撞邪了。”符杏把这些天的事简单说一遍。 “那为啥之前住了那么多天都没问题?”朱沅一针见血。 “佩奇同志这个问题提得好,我也有想过,可能之前也有,不过前段时间我睡前都会喝点酒,可能睡得太死没听到。” 朱沅沉默了一会,认真建议,“要不你以后也喝点酒再睡?” 符杏绷着脸,一脸生无可恋,“再也不喝了,这次大姨妈来得像血崩,可能是喝酒喝的。” “女人来事的时候身体弱,阳气弱,易招邪。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想,可能需要补点阳气。” “大师救我!”符杏眼里有了光。 “找个男人渡点阳气给你。” “太贵了。”符杏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灿若星海的眼眸。“不要钱的可能比要钱的更难找。” “那就……韭菜、生蚝、鸡翅、羊肉、牛肉、腰子、牛鞭、茄子、鹌鹑蛋数量若干,……用晒足一百八十天的酱料腌制,配以孜然、辣椒、蒜末等至阳之物,放到赤焰红炭上炙烤,使之吸足人间烟火气,吃了保准阳气大增!” 肚子适时咕噜一声响,符杏记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谢谢大师指点,我这就去补充阳气。” “等等!”屏幕里的朱沅看着她,“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别等我去问,睡不着就找我,想搬家的话我还能借点。” 17她已经社死了 符杏点单的时候多少带了点愤恨,不是不送吗,我搞餐大的看你送不送。刚刚提到的,除了茄子要两个,其余的各来一打,再来份热热的鸡蛋红糖姜水,看了看满减活动,又加了几罐凉茶,然后点提交,付款,完工。 她特意选了一家几公里外的烧烤店。 如果这样都不送来就算了,以后拉黑再也不点。 符杏边愤愤地想着,边洗米放到电饭锅里,按下煮饭键后就去洗澡。 烧烤摊老板很苦恼。刚接到这个单他也很欢喜,可等餐都备好了还没有外卖员接单。在大学后门摆摊卖烧烤几年了,刚租下个店面开通外卖服务,好多事还没搞明白。这时候难道要他自己亲自送去? “唉,廊子搞嘛没人送单。店里这么多人,哪里走得开,金乌苑那么远,我又没去过。”老板边跟他身边的老婆抱怨,边把打包好的炒粉和海带绿豆糖水递到客人手里。 “帅锅,拿好。” 霍昭在这里吃了一年多的宵夜,跟老板已算熟稔。他指着问,“那些要送去哪里?” 老板没多想,脱口而出,“金乌苑。” 他看了眼配送单,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划点点。 “我刚好要去那边,顺便帮你送吧。” 摊位上的喇叭响起:“骑手已接单。” 以前注册过兼职骑手,没想到今天能用上。 霍昭熟门熟路,到达目的地才不到二十分钟,打电话,听见手机的铃声在屋内响,响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他又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这种情况只需要跟平台报备,给客人发信息留言,再把东西挂门上就行。 但是他想看看这家住户是什么人。 当他准备再次拨打客人电话时,里面有人大喊“来了来了马上马上”,接着传来由远及近的哒哒拖鞋脚步声。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小白兔撞进他的眼里。 白色的毛巾匆匆随意包在头上,耷拉下来的边角像极了兔子的耳朵。 一件破旧宽松的白色男装T恤包住她娇小的身躯,领口都变了型,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几绺黑亮的头发漏下来,湿漉漉地搭在她纤细的锁骨上。 一手抱臂,大概是为了挡住胸前的风光 下面大概没穿裤子,光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露出来的皮肤都吸足了水分而显得莹润有光。 他还注意到这个年轻女人眼眶发红,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像个与夫君分别多日,因相思而哭红双眼,却突然见到提前归家的夫君而喜出望外的小媳妇。 只不过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外卖。 “是强哥烧烤吗?” 符杏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点餐成功,而且还这么快送达。她刚刚在洗澡,也亏得她害怕所以动作特别快,刚洗完就听到手机响,赶忙穿衣出来。 “请问是符女士吗?” “对对对,符女士就是我,东西给我就行。”说着就伸手去接他手上的袋子。 头顶的定时触控灯灭了,楼梯口一片黑暗。 霍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墙上触控灯的圆形开关,不料符杏一手抓空,脚在湿滑的拖鞋里打滑,人一下站不稳,慌乱中手抓住了什么,却挂不住她身体的重量。 “啊!” 女子的轻呼和布料的撕裂声在黑暗中同时响起。 触控灯亮起。 曾经符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热门问题,“你和异性发生过的最社死的事情是什么”?问题下面有九千多个回答。 符杏当时想了想,没有跟风作答,因为她实在没有过。但是在今晚过后,她有内容可写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得到高赞,只需叁句话。 1. 她摔跪在外卖小哥面前并把他裤子撕烂了; 2. 连他内裤也一把扯了下来; 3. 她晕头转向脸一抬,正好对着他的…… 说出来谁信啊,初次见面,脸都没看清,先看清他的丁丁。那里散发出的淡淡的气味,让她莫名地很上头。 透过楼梯间的窗,能看到远处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顽强地为叁叁两两的路人和车辆照明,不远处的烧烤摊传来一阵阵猜拳碰杯的声音。 霍昭看着女人跪在他面前注视他的下身,脑袋嗡嗡响,咬牙切齿地问:“好看吗?” 女人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脱口而出,“嗯,挺大的。” 有的人她还活着,但是她已经社死了。 ------------------------------------------ 霍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眼睛为什么是红的,是不是在想前男友。 符杏:NONONO! 因为怕鬼,洗头的时候都不敢闭眼睛,被泡沫和水腌红的。 18学弟霍尔摩斯 “谁啊那么吵!”对门有人喊了一声,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不好,是张阿姨! 说时迟那时快,符杏旱地拔葱一跃而起,拉着外卖小哥的手,“快跟我进来”,小哥会意迅速跟着进了门,符杏“咚”一声把门关上。 “不好意思啊张阿姨,我刚才出门拿了个快递,吵到你了。” 符杏隔着门大声喊,张阿姨应了一句天黑了别到处逛,下次要注意些,就关了门。 符杏趴着门听到对门没了动静,一口气没松到一半,听到背后响起嘶嘶嗦嗦的声音,她瞬间背都僵了。 她刚才对外卖小哥做了什么? 天啊!让她原地消失吧。 老天没有显灵,她还得面对这尴尬无比的场面。 “你……好了吗?”符杏声如蚊蚋。 “嗯,好了”小哥的声音倒是很淡定。 符杏转身,看到外卖小哥落落大方地站在客厅茶几旁,打包袋子放到了茶几上,手上拿着脱下来的外裤,身上穿好了内裤。 嗯……嗯? 符杏急忙转过脸不看那边。“你,你怎么不穿好裤子。” “我裤子被你撕烂了,符女士。其实你不必这样,刚刚那样都看过了,何况现在穿好了衣服。我的内裤是四角的,比街上许多女士穿的叁分热裤还要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实在不必害羞,还请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体面点走出这个门。” 符杏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有个舍友的。” 霍昭直接揭穿她的谎言。 “你门口的鞋架上虽然放了双男士拖鞋,但上面已经落了灰,且没有别的男鞋,所以你这里应该没有住着男性;鞋架上的女鞋都是同一个码数,大概率是属于同一个人。” “两间卧房和卫生间的门都敞开,里面并没有人;如果你舍友是出门了的话,她应该会把自己的房门关上;而你或她的包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结合以上几点,可以得出结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住。” 符杏看着他。他很年轻,身姿挺拔、丰神俊朗。浓密的黑发蓬松自然地分成叁七分,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眼神坚定,眼睛黑白分明,跟符杏对视时神情坦荡。这样的人一看就很聪慧且精力充沛,不像坏人。 但她的手还是摸上门锁把手。 “符女士何必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G大的学生,我叫霍昭,我的资料平台都有,如果出了事逃不掉的。而且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把我拖进来的。我现在这境地,难道你不打算负点责任吗?” 咕—— 咕—— 两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符杏噗嗤一声笑了,脸上犹如冰雪消融、迎春绽放。 “原来是学弟啊!你也饿了啊,刚好,我也点多了,一起吃吧。吃了再想办法。” 符杏换了衣服,拿了条一片裙给霍昭,他不肯穿,转头围上她上次去超市买花生油送的新围裙。 她端出煮好的米饭,他把餐盒从袋子里取出来打开。 同是天涯饿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刚认识就这么诡异地坐一起撸串。 19留宿 在快速啃完叁个鸡翅之后,符杏觉得体力恢复了些,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手脚无力。接下来的节奏就可以放慢,可以边聊边吃。 两人简单自我介绍,她知道了这个外卖小哥叫霍昭,G大学生,开学就升大二,暑假在学校准备某专业赛事的选拔。 “我比你高五届!是你老学姐了……也不对,我读的那专业现在都没了,我那届是最后一届,不好意思在你王牌计算机专业学生面前自称学姐啊,最多是校友罢了。你就叫我符杏好了。” 她当年为了能跟苏少斌念同一所大学,用踩线的分数报了G大,填了服从调剂,被调到一个边缘专业,浑浑噩噩读了四年,毕业后找的工作和现在的工作跟她读的专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符杏拿起一串韭菜,刚要吃,像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教高数的张国丰教授你知道吧,就是头发全白的那个老头,以前他的高数课都要抢着报的,你有没有上过他的课,可有趣了,现在应该退休了吧?” 霍昭刚吃了半份炒粉,又喝了两口海带绿豆水,听完符杏的问题,微微皱眉想了下。 “我上过张国丰教授的课,不过他教的是马哲,而且他出了名的喜欢烫头染黑发。而头发全白教高数的教授,我知道有一个,叫宋天龙,他退休了,后来又被学校返聘,我的高数就是他教的。” “哦!是哦,我记混了。”符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在哪个校区?” “东区。” “哦,东区啊,我记得东区的男生宿舍区靠近运动场的那个门口,有棵很大的泡桐树,每年到农历二月份就会开花,满树紫色的泡桐花,可浪漫了,有次我在那树下赏花,不小心进了别人的镜头,拍出来的照片还被学校官网采用做为校园宣传图之一呢。” 霍昭一听便了然,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个画面,递给符杏。 “是校园卡背面上的泡桐花吗?听说G大的校园卡已经很多年没换过设计了,你那时候的校园卡是这样的吗?现在手机上有绑定校园卡的软件,我都很少带卡了。” 画面显示的是霍昭校园卡的照片,上面有他的照片、姓名、学院学号等信息。 照片看得出来是军训后照的,比现在看着黑多了。 男生宿舍门口没有泡桐树,倒是女生宿舍门口有一棵,是校园一景。 霍昭反应过来她是故意说错那些来验证他的身份,干脆就拿出来给他看。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用太直白,符杏明白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笑着岔开话题,更加热情地让他吃吃喝喝。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学校趣事到个人经历。说来也怪,符杏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跟男生这么会聊,等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1点了。 “糟了,忘了你的裤子。”这个点已经没有还在营业的卖衣服店铺,她搜了搜,都是要到明早八九点才开门。 一个念头在符杏心里浮现:要不让他在这里过个夜?反正有空房,要不睡沙发也行。 下一秒自己摇摇头:不行不行,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人家弟弟的名声不好。 霍昭看出她的挣扎,主动解围,“你这有没有针线,缝上能穿就行。这个点了外面黑、人也不多。” 说来尴尬,搬家的时候把针线扔了,因为曾用来给苏少斌缝过扣子,新的还没来得及买。 “针线也没有,你等等我下单买点针线。” 又过了半小时,也买不到针线。 “要不……还是借你一件衣服给我围一下吧。” 前后围了她两条衬衫的年轻英俊男人露出结实的双腿,不伦不类却又秀色可餐,符杏见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一路上遇上变态怎么办,这年头,男生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回去翻了翻衣服,找到一件粉红色上面还烫了许多水钻的运动裤,她拿给他比了一下,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要不委屈你在这里过一夜吧,明早一早我出门买裤子给你。”符杏小心提议。 “那就麻烦你了。” -------------------------------------- 符杏(震惊):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霍昭(微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20他还是学霸 很好,她现在骑虎难下了。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 怎么办,初次见面就让人留宿不大好吧? 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是见过屌撸过串的交情了。 呸呸呸,那只是意外。 会不会显得太轻浮? 有什么呢,又没叫你们睡同一间房。 我怕我…… 你怕个鬼啊,你都来大姨妈了还怕自己兽性发作强了人家弟弟不成?而且你不是怕鬼吗,正好有人给你镇镇场子。 我怕他…… 正瞎想,霍昭调出二维码地给她扫,“加个微信。” 她扫了。 霍昭给她发了一张图片。 符杏抬头看他,正对上他微笑的面容。他眼睛澄澈、神采奕奕,说话间露出的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看着有些眼熟,可能是像某个牙膏广告里的模特。 “符学姐别担心,我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就行。刚刚你发了我的校园卡照片,你可以发给你的朋友报备。” 人家弟弟都想到这步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客厅和房间里的灯都亮着。不知道霍昭会不会受影响,她是连续几天开灯睡觉了。 灯亮着入睡有点困难,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玩手机。 她点开霍昭的微信看。 他的头像是枝头上一簇淡紫色的泡桐花,微信名是四个字“焉知非福”。 这种风格的头像和微信名让她联想到几个常发中老年闪亮土味表情的中年同事,跟他本人形象的反差让她觉得好笑。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反其道而行,觉得采用土味中老年风可以标榜他们的个性? 五年……代沟很大了。 他的朋友圈动态很少,只有几条信息量不大的文字动态。 可能是分组了,她想。 想了想,还是把霍昭的校园卡图片发给了朱沅,跟她说这个学弟今晚在她客厅过夜,安全起见向她报个备,详情以后有空再说。 没一会朱沅发来一个震惊表情。 “女人,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这才一天时间你就成功勾来一条小狼狗?” “比我这弟弟还要小两岁!” “虽然黑了点,但是很帅啊,头发茂密肾气足,一看就知道那方面不差(流口水表情)” 过一会又扔来一个链接。 “靠!还是学霸!分数能上清北的那种。” 能上清北又怎么会来G大,虽然G大也不差,但录取线跟清北线比还是有那么几十分的距离。 她点开链接,发现是G大官网去年的招生新闻页面,照片里霍昭手持“奖学金十万元整”红底黄字牌子,跟学校的招生办老师合影,新闻稿里提到他的名字。 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但是又让人有点难接受。 如果他选择上清北,以后的身价要挣这十万块钱一定不难。 可能是家里条件真的很不好吧,所以才做出这个短视的选择,所以现在还要送外卖,所以穿的裤子质量很差,一撕就烂…… 回想她那时看到的那处,干干净净,分量可观,还有那种奇妙的很吸引她的味道,符杏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嗯,都怪今晚吃太多烧烤了,口渴。 朋友圈又有红点,她点开,霍昭发了一条文字动态。 “今天过得很精彩。” 她想了想,点赞,发评论。 “你以后会过得更精彩。” 21经痛 如果符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写那样的评论,回头看简直是一语成谶。 不知道是烧烤吃多了上火,还是喝凉茶过多发散,到后半夜她下腹突发疼痛,小腹那里像有根筋被抽紧,她痛得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缩着腹直不了身。 感觉里面的器官像被双无形的大手拧毛巾那样拧,恨不得拧成麻花样。 她疼得浑身发冷发颤,汗如浆出,甚至叫不出声音。 她颤抖着手摸到床边的手机,给霍昭发了两个字——“救我”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她怀疑自己下腹某根筋已经被抽断了。 “学姐,学姐,你怎么了?!”好在霍昭很快出现在她门外,他轻而急地敲门,还拧动门把手试图开门。 符杏这才想起自己睡前还反锁了门。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但这时候已经全然没有这个力气,她只能硬撑着一口气爬起来,弓着腰捂着小腹一小步一小步挪向门口,每一步都拉锯着里面的器官让她痛不欲生。明明平时只有五六步的距离,此时她却像跨越马里亚纳海沟,无比艰难。 终于,手搭上了门把手,她用了最后的力量把门锁打开…… “学姐……”霍昭在门开的一刹那看到符杏像根面条一样瘫软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步上前伸两手过去把她卡住不让她往下滑。 她柔软丰盈的胸部压到他身上,他双腿也跟着一软,差点没站稳。 “冒昧了。”霍昭低语,接着打横抱起符杏,将她抱回床上。 符杏感受到对方相对于她而言滚烫的体温,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上面取暖。 “冷,好冷。”她说着,牙齿真的在打颤。 霍昭从背后拥住她,快速摩挲她冰冷的手臂帮她取暖。紧张又不失理智地询问。 “你是不是痛经?应该是了……家里有没有药?” 她先是诧异于他的话,但没空去想起其中关窍,气若游丝地回答:“没有药。” “你还能撑得住吗?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她真的很痛,但是她觉得还不至于要去医院。她白着一张脸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样不行,我去给你买药,我记得离小区门口不远的地方有间24小时营业药店,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他轻轻把符杏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刚要走又想到什么。 “你这有没有暖水袋?” “没有……” “好。” 霍昭出门前先到厨房接了一壶水来烧。 符杏知道那家药店,就在公交站旁边,如果按她平时去上班的速度,出门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可霍昭跑回来的时候,厨房的水都还没烧开。 他回来洗了手,兑了杯热但不算烫的水喂她吃药。 一杯热水下肚,热气往体表一窜,她就感觉身上湿透的衣服发凉。 霍昭也发现了这点。随手把她之前换下搭椅背上的白色破旧大T恤拿过来问她要不要换上。 “谢谢,要……换才行……”她还是疼得浑身发紧,任何一个自主动作都会拉扯到小腹那里,如果没有霍昭在后面的支撑她可能坐都坐不稳。 见符杏久久没有动作,霍昭试着问,“需要我帮你换吗?” 周围安静了几秒钟。他听到她轻轻回应。 “嗯。” 22照顾 霍昭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紧张,靠在他身上的符杏如何不知,他的心跳恨不得震得她后背都跟着发抖。 但符杏此刻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生死攸关的时候就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没关系的” 她声若游丝,“我都看过你了……你也看我一次,很公平。” 他想到以往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男主在山洞里顾及女主的贞洁,闭着眼给她换衣服。 他闭着眼在心里模拟一下流程,觉得好虚伪,看不到的情况下需要更多的摸索,那便意味着更多的肌肤接触。看了有损贞洁,难道摸就无损了吗? 其实那所谓的贞洁,在他这里并不是那么地看重。 而且女方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再这般扭捏下去不是让女方更尴尬吗。 符杏上身穿的是短袖T恤。他调整好她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抓住她的一条手臂从袖口褪出,另一条手臂也如此,然后拎起领子往上一提,符杏就像个被打开包装盒的礼物,上半身完全赤裸地出现在他眼前。 符杏睡前会脱下胸罩。 他一眼掠过,迅速拿准备好的衣服给她套上去,两手依次穿过衣袖,衣角拉下来。 “裤子要换吗?”他声音有点黯哑。 “不用,谢谢” 其实内裤也被汗湿了,也难受,但这个她是万万不敢让他帮换的。 他轻轻把她放倒床上,拉上被子。 “我再去给你倒杯热水。”说着他就转身出去,动作未免太快了,竟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符杏看到他下面穿的是她那件粉红色粘水钻的运动裤。 他去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凉爽舒服,稍稍降了些他胸中起伏的躁意。 他刚刚没料到符杏里面什么都没穿。 那一眼掠过的画面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难以抑制地一遍遍想起—— 纤细的锁骨下方,两团雪白高高隆起,顶端是淡淡的粉色小尖,看着软乎乎的,跟小白兔一样可爱。 他下面硬得难受,撑起一个粉红色的帐篷。 他不想用血气方刚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这个词就是拐着弯说年轻人自制力差,当用到这个词的时候就是要为年轻人的犯错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对今晚的异样归咎于那顿烧烤。牛鞭、生蚝、辣椒、大蒜……这些温热的食物增强了某样功能,催化他的欲望。 不行,今晚绝对不行,她很难受,要先照顾好她。 他去冰箱里拿出一罐今晚还没开封的凉茶,深深吸了口气,拉开裤腰,把那罐冰冰的凉茶放进去…… 药效没那么快产生,符杏躺在床上还是很难受,她朝床内侧躺弓身,手捂着肚子,这样的姿势才能让她稍稍好受些,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霍昭拿着两杯热水进来,问她要不要喝,她连回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还是很冷吗?” “嗯。” “我本来打算买热水袋回来给你的,但是药店没有卖。” 其实暖宝宝也可以的,只是他不懂。 他放下水杯,搓搓自己被烫红的手,灵光一现。 “要我帮你暖一下吗,我的手很热。” “嗯。” 他站在床边,伸手放到她手臂上缓缓来回摩挲,将掌心的温度转移给她,不曾想她突然抓住他一只手往自己小腹上按。 “你上来吧,靠着我。”符杏说得很小声。 他依言就势侧躺下来,符杏循着热度往后拱到他怀里。 他压在下面的手不知如何安放,干脆伸过去让符杏当枕头,另一只手则轻轻捂在她小腹上。 不知道是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男人的体温起了作用,符杏渐渐没那么难受,困意很快上头。 陷入睡眠之前感到屁股后面硌着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 霍昭很懊恼,刚刚的冰凉茶白敷了。 23试探(一) 怀里的女人乖乖地躺着,呼吸渐渐平稳绵长,手脚也不再冰凉。 霍昭轻轻把被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平躺床上,松了口气。 下面已经硬了很久,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去想别的事情了,可他一呼一吸间都是符杏身上散发出的女子暖香,他初次接触,心潮澎湃,难以抗拒。 他侧头看她,她娇小的身躯缩在宽大的破旧T恤里,那T恤的领子附近的布料已被洗出了几个小洞,左肩靠后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胎记在衣服破洞中若隐若现,像吻痕,像心形,勾人去一探究竟。 他又想起她赤裸的上半身,下身顿时又硬了几分。 忍不住将刚刚替她暖腹的那只手伸进裤子里,握住那处。 手心很热,他仰头轻叹。 来日方长,不要这样亵渎她,他把手抽出。 两个人安安静静躺在一起,他心头暖融融的,仿佛看到童年时光里父母恩爱的情形。 符杏是被烹饪食物的香味勾醒的,比她平时定的闹钟时间还要早一分钟。 客厅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霍昭穿着围裙手持汤勺搅动着锅里的东西,看到她起来了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先去洗漱,粥马上就好。” 本来就没完全清醒的她被他的笑容晃得更迷糊。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12个小时,就可以这么熟了吗? 不过平心而论,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的亲密度超过了各自身边99%的人。 这算什么?one night stand? 也不是,还没Stand成。 符杏仅凭自己不多的情感经历没办法给这种情况下定义。 她洗漱换装出来后,看到霍昭坐在餐桌前看新闻,手里剥着茶叶蛋,桌上晾着两碗粥。 符杏坐下。 霍昭把粥推到她面前。 “小心烫。感觉好点了吗,还痛不痛,痛的话吃完粥后半小时再吃一次药。” 此刻符杏觉得讨论这个问题有些难为情,她含糊答过,也拿过一个茶叶蛋来剥壳。 “本来我想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粥的,可那里今天只有皮蛋瘦肉粥,皮蛋性寒凉,现在不适合给你吃,我干脆去附近的生鲜超市逛了下,买材料回来自己煮,特意放多了一点姜给你,你试试味道如何。” 这是份生滚瘦肉粥,里面还放了胡萝卜丝和莴笋丝,颜色喜人,卖相比饭店里的还要好。她舀起一小勺吹吹吃下,给出了中肯的评论。 “色香味俱全。” 霍昭露出开心的微笑。 符杏有一瞬间的迷糊,眼前这个不像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鲜肉,她也不像个快满二十五岁的学姐,他们的年龄像是对调了。 “昨晚……真是多谢你的照料。”,符杏决定说点什么来帮助她看情事实,“你懂的好多,平时一定很懂照顾女朋友吧。” “没有,我没有女朋友……”他脱口而出,那些都是跟父母学的,他的父亲,曾经就是那样地照顾妻子。 “其实……其实我推测你昨晚大概率会不舒服,才特意留下来的,为的是能帮你,没想到真帮上忙了。” 24试探(二) 符杏不知道,自己惊诧的时候微微睁大眼睛的模样,很可爱。 眼睛并不是她长得最出彩的地方。内眼角钝钝的,双眼皮的褶皱从中间才开始外扬;睫毛也不浓密,但眼神清亮如山间幽谷里的一汪清泉。恰是这种毫无遮拦的眼睛会透出种能让人随时窥探她内心的单纯。 霍昭撇开眼睛,吃了口粥,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你放在沙发上的包包拉链开着,里面有开了包装的卫生巾,你又点了红糖鸡蛋,这么热的天凉茶居然只是要常温的,所以我猜你正在生理期。可你昨天还洗头,又吃了那么多辛辣油腻的烧烤……所以大概率是会不舒服的,也许你会说我既然推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你,是因为你一个人点了那么多吃的,我猜你一定是心情不好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纾解,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劝解,能做的,就是陪着你……”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她闭上眼,大滴的泪珠从她的眼里坠落。 为什么要哭呢,符杏不知道。 可能是她感到久违的不多见的细心关怀吧。 怎么办,这种感觉好温暖。 她可以忍受黑暗,前提是没有见过光明。 好想时间停在这里。 如果他们早点认识就好了,如果她不比他大五岁就好了,如果苏少斌是他就好了。 霍昭有些慌乱,连抽了两张纸巾,不知道是塞她手里还是替她擦,踌躇一会,还是轻轻拭上她的脸庞。 她蓦然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他的心跳乱了。 “这粥太好吃了,好吃到我都哭了。”符杏松开他的手,红着眼笑着说,仿佛刚才那些复杂的情绪从没出现过。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总不会你平时都带着口罩吧,不然你的女同学们怎么会放过你这么个大帅哥,一定有人追你的。” 或许吧,但他只在意他在意的人。 他欲开口辩白,却又被打断。 “呀!忘了拍照了,这么好看的粥,吃得只剩一半了。”符杏一脸可惜。 “厨房里还有,我去端出来。”霍昭起身去厨房,符杏目光跟着他,发现他衣服的背后有几道白色的盐痕。 他出过很多汗。昨晚那么热,为了她,他把房里的空调关了才搂着自己睡下。 霍昭把窗帘全部拉开,和煦的阳光照进来,铺满半张餐桌,符杏欢欢喜喜地盛满两碗粥,把碗沿擦干净,放到阳光边上,换了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边玩手机边继续吃粥。 没一会,霍昭看到她发的朋友圈。 一张照片,两碗粥亲密地摆在一起,分别处在照片纵横方向上的黄金分割点,阳光自然地给它们加了一层温暖的滤镜,看着舒服而美好。 配文:好吃到让人流泪,外面买不到。 “我真的没有女朋友。你呢,你有男朋友吗?”他突然出声。 符杏抬头,正对上他坦荡的目光。 他的面部线条很优秀,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嘴唇是水润的红,睫毛不浓黑也不翘,往下长,但遮不住他眼里的光,显得他无辜而真诚。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符杏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 “没有。”她说。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25她喜欢他 对社畜来说,第二天能放假的周五,是充满希望与喜悦的。熬了几天终于又要迎来周末。 下班前老余在茶水间遇见符杏,一眼就察觉到她与周围轻快氛围格格不入的忧虑。 “小符啊,最近工作还适应吧。” 老余虽然不是她的直属上司,但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是前辈,符杏对他很尊敬。 “还行,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指点关照。” “年轻人啊,要开心些,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往后结婚生孩子,才是多烦心事的时候。我看你前几天脸色都不好,说句不好听的,印堂发黑,今天稍微好些,但还是不行。要多锻炼锻炼身体,多出门走走,周末去观音庙拜拜求个平安符什么的,总比宅在家里玩手机的好。” 老余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也不管符杏听不听得进去,端起茶杯哼着曲悠哉离去。 符杏对“印堂发黑”这个词很是介意,她竟然衰到谁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了? 她今天确实忧虑,却是为霍昭。 早上他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流淌在眼神中的感情再明显不过,那种成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信号,她接收到了。 理智告诉她这很荒谬,但她知道自己就是喜欢上了他——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这种冲动之下没有经过调研考究就动心的行为是很危险的,她输不起第二个六年。 上次这样,还是在高二。她一个人在高高的蒲桃树下打扫,被树上的花吸引,又蹦又跳够不着的时候,一片阴影从天而降,苏少斌走到她背后举起手轻松摘下一枝递给她,那天他穿黑领白色校服衫,笑容比从树叶间漏下的碎片阳光还要迷人眼。 后来回想,那时他应该是笑她那滑稽样。 可那时候她不懂,或者说刻意不去懂,把别人的举手之劳当做多难得的举动,将那一点点的善意视作她无望人生中的救赎,然后在那个少女怀春的阶段将自己满腔的青涩情感全然倾注在他身上,无可救药般喜欢上他,暗恋他,仿佛这样自己一颗浮萍般的心就有了归属。 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多方打听到他报考了G大而跟着报考,终于成功接近并当上了舔狗,一舔就是六年,当她以为自己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被人一条朋友圈动态轻描淡写就撇清了关系。 操! 每每想起这段,她都痛心疾首。 自己真是太缺爱了。 下班时候大家那为了维持成年人的体面而刻意放缓动作的模样,像极了在教导主任的死亡注视下假装从容走向食堂的饥饿中学生。 符杏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别人有约会、有家庭、有等他们的人。 只有她,好像失去了方向。 南方7月,晚上7点的时候太阳仍斜挂天上。 路面冒着积攒了一天的热气,夜市摊贩们却已经开始陆续摆摊营业。 她坐在路边被晒得热热的石板凳上,翻看今天的朋友圈。 早上那两碗粥的照片获得了许多点赞,其中不乏知晓她和苏少斌事情的老同学,他们原本都不约而同地只点赞不评论,可能是怕不明情况说了不该说的,也可能是对她默默的鼓励。 可当小朱佩奇在下面评论了一句之后,后面的评论就歪了。 小朱佩奇:“偶买噶!那么帅的小伙子居然还会做早餐?嫁他!(圆脸猥琐笑)” 以下: 恭喜! 恭喜! 恭喜! 我就知道小杏杏一定会幸福哒~ 恭喜恭喜! …… 符杏对此虽无语,但想笑。 要不要约他吃晚饭啊,她想,用什么理由呢?而且都这个点了,以前她读书的时候五六点就吃饭,不会等到现在。还是明天再说吧。 她随便吃了个快餐,回到六楼刚好遇见张阿姨出门,拉一个24寸行李箱,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手里还拎个装满东西的红白蓝编织袋。 “张阿姨,你这是要出门啊?” “哦,装点冬天衣服,上次跟你说过的。” “你等等,我回去放好东西再帮你拿点下去。” 符杏快速进门放好包,换了双平跟鞋再出来,跟张阿姨客气拉扯几下,就帮她背包提行李箱下楼。 “看不出你个子小小,力气蛮大的哟。” “张阿姨,不怕你说,你别看我这样,我从小干惯粗活,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大学四年,我们宿舍喝的桶装水,都是我一个人扛到饮水机上的。” 符杏帮张阿姨把行李送到公交站。车没来,她也干脆在那里边歇边跟张阿姨闲聊。 “小符啊,今天你楼下有人搬来住了。” “啊?是吗?什么人啊?” “没看清楚,我就在楼梯那儿看了眼,见有两个人在那搬椅子搬行李……有人来住就好啊,多点人气,多点热闹。小符啊,你就在这安心地住,等阿姨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 啊啊啊啊,素了这么多章,都没人来看了,下一章来点肉的,各位不要嫌弃 26渣男H(满50收更) 黑暗的房间里充满男女欢爱的呻吟喘息。 女人戴着口罩,赤裸的上半身趴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两个奶子都被压得扁扁的,下身的紧身裙都没脱,直接被掀到腰上,丁字裤裆部拨到一边就接受了插入,翘起的臀部正承受男人一次重过一次的冲挺。 每一次冲挺的力量,都会通过她传到冰冷的玻璃上,虽然明知道这种高强玻璃不会碎,但她还是好害怕,这里是二十九楼,现在才晚上九点,外面是灯火璀璨的江景、车水马龙的要道,万一掉下去,万一被人看到…… “嗯,嗯~阿斌,我害怕……”女人的声音又细又娇。 “怕、什、么……”男人每说一个字就狠插她一下,她穿着九厘米细高跟鞋的脚差点站不稳。 “灯都关了,外面看进来就是漆黑一片,而且……你不是喜欢吗?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被看到又怎样,你的脸都蒙上了。” 男人说着话,突然一巴掌用力抽在女人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很响很羞耻。 “啊!”女人吃痛大叫一声,爽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给我叫出来!烂逼贱货!”男人发了狠,肉根也涨大了几分,抓住她的腰加快速度狠狠抽插,面部扭曲狰狞,似要肏烂这个女人。 男人捣得很深,深到她不曾了解的地带,不知道会不会伤到里面,她又爽又怕,分泌出大量的淫水,在男人的撞击下水星四溅。 砰、砰、砰……她的身体撞在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声,玻璃似乎也跟着颤动。 女人仰起头,张大嘴,口罩的存在让她呼吸不畅,“不要了啊,不要了啊,阿斌,阿斌,要烂了,要烂了……” 男人的声音染满了暴力的色欲,粗哑而凶悍: “什么要烂了,是不是你的骚逼要烂了?嗯?烂逼!烂逼!烂逼!” 她在害怕、羞耻、窒息与重撞中颤抖着攀上情欲高峰,发出尖细如猫的惨叫,下身液体喷射而出,不知道是逼水还是尿液,撒了满地。 男人又肏了几下发出舒服的闷哼,射在了里头。 没一会,他抽出来,走到卫生间里,摘下套子,往里面挤了一泵洗手液才系紧套口扔到垃圾桶里。 他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回到房里,把还趴在玻璃窗上沉浸在情潮余韵中的女人打横抱起,走到浴室,把她脱光,跟他站在一起,帮她打泡沫轻柔而认真地冲洗的过程中顺便把自己也洗了下,替两人擦干,又抱她回床上。 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苏少斌温柔无比地说,“嘉宁,刚才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上官嘉宁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拉起被子捂脸,“还好啦,不怪你,是我自己要的。” 她这次是偷偷跟着苏少斌出差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的。在她住的城市,她只能做个淑女。 她想放下淑女的设定,释放一次内心的疯狂,要求他来一场“霸道粗鲁禽兽总裁强暴农村出身的娇弱穷困女职员”的性爱。 “你的行李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奇怪的道具服装,下一次要跟我扮演什么?”他贴着她耳朵说,热气弄得她心头痒痒。 “哎呀,人家还没勇气跟你说嘛。”女人把脸埋进被子里。 “好,那就改天再拿出来试试。你先睡,我还要整理一些文件,明天的工作要用到。” 女人经过刚才的性事确实很疲累,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苏少斌穿着睡袍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个电话分机。 他今天见了一个在这里工作的学长。这个学长以前和他跟符杏都在学生会混过,所以也加了符杏的微信。 学长是知道一些他俩的事的。男人间的交际,看重的是对方的能力、资源、人脉等,那些男女感情,属于私德私事,不必拿到台面上讨论。 不过他看到符杏今天发的朋友圈时,还是以此为话头聊了几句。 早被符杏拉黑的苏少斌也因此看到了那条动态。 他不信。 六年都跟在她身边的人,不可能才一个月就有了别的人。 他相信只要她去找她,分分钟能让她回头。 真是蠢,六年都等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他断了关系,所有联系方式都断了。 他不信她能放下他。 他拿起了电话,拨打那个铭记心间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当他以为快要挂断的时候,对方接了电话。 电话两头的人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他知道符杏一定知道是他,所以不出声。 他酝酿下,刚要开口,对方说话了。 “傻逼。”是个男人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 再打过去就是忙音,连打几次都是忙音。这个号码也被拉黑了。 27第二次见面 “是骚扰电话吧?”符杏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刚刚洗完澡躺床上百无聊赖刷手机的时候收到了霍昭的微信消息,问她在不在住处,他还她裤子。 符杏兴奋得从床上弹起,像极了最初收到苏少斌给她发的消息时的模样。 空虚寂寞冷的时候,最容易犯错——道理她都懂。 只要她说裤子不要了,他俩的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她就可以避免一段不靠谱的感情,这是保护自己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她说我在。 霍昭又问她还疼不疼,想不想吃鸡蛋红糖水。 她又允许自己抓马一会儿,假装这是来自男朋友的关爱,抱着手机笑开花。 于是,她说想吃。 在霍昭到来前的那段时间,她给自己换上最好看的内衣和一套粉红色拼浅灰色的短袖丝光棉家居服,还把头发梳成两把低马尾,自认为休闲又有活力。 换内裤的时候看着上面的一点褐色痕迹,想着这就是她的护身符,就算她今晚再疯也不能不管大姨妈还没正式走完这个事实。 她还把那双买来装模作样的男拖鞋洗净擦干。 霍昭没让她等太久,他带来一份多加姜的鸡蛋红糖水还有一袋生饺子。 “今天晚上烧烤摊人太多,要等很久,所以我跟老板要了生饺子,能借用下你的厨房吗?”他边说边换上符杏放到地上的男拖,动作十分自然。 这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意思?抓马符杏在线中。 “今天一天都很忙,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所以等不及了。” “哦……” 不是因为想早点见到她啊……抓马符杏已掉线。 “你要吃水饺还是锅贴?要不一半一半吧,我来做。”她说。 “可是你洗澡换衣服了吧,这一身这么可爱,别等下搞脏了,还是我来吧。” 他好贴心哦……这是心疼她的意思?抓马符杏再次满血上线。 “没关系,放着我来!”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符杏正在厨房忙活,霍昭在客厅喊了她一声,说她电话响,是H省Y市的号码。 她想了想自己并没有那个地方的业务,这时候来的电话不是诈骗就是打错,就让霍昭帮接一下。 霍昭接了电话,那边却在等他先出声,这种自以为是的无礼的行为令他生厌。 他仔细辨认对方的呼吸声,推测是个男人。 几个念头闪过,他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句,挂断电话,马上拉黑。 “是骚扰电话吧?”符杏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是。已经挂掉了。”他回应。 很快厨房的动静停了,霍昭马上放下手机进去端饺子出来。一盘水饺皮相完好,一盘锅贴金黄焦香。 符杏拒绝了霍昭一起吃饺子的邀请,坐在他侧面,边美美地吃着温热的鸡蛋红糖水,边欣赏他吃东西的模样。 他进食的速度不慢,却没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也没有边吃边吧唧嘴,下咽的时候喉头滚动,看得符杏嘴巴发干。 “好吃吗?”她问。 “你煮得很好吃,要不要尝一下?”霍昭刚往自己嘴里送完一个,就夹起一个递到她面前,嘴里嚼着,眼睛看着她,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28我喜欢你,我玩不过你 他们有这么亲密吗用他用过的筷子喂她! 妖孽啊!为什么他明明那么欲,却又那么坦荡?那眼神,心虚的她根本接不住! 符杏垂下眼皮,喝了一大口红糖水,语气尽量自然:“不用了,你吃吧……” 她本想说她自己剁馅自己包的更好吃,此时却说不出口,怕他打蛇上棍说那下次包给我吃,届时她怎么回答呢? 说不好,那为什么不好,不好的话她干嘛提这茬; 说好,那不是跟他互动调情吗了? 一人煽风点火就够了,两个人一起来话……形势很难控制啊。 霍昭很快吃完了,准备等她吃完再一起收碗去洗。 “刚刚的电话可能是你前男友打来的电话……” 符杏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下那个号码,是Y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号码。骗子或推销的窝点应该不会那么高大上。而且他不说话,光喘气,好像还挺激动,偏偏等着你先出声……” “我说的是——”符杏冷冷地打断他,放下手里的碗,正襟危坐睨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前男友。” 他是不是调查过她,他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一个快二十五的正常女人有过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霍昭有这个猜测不奇怪。可是苏少斌现在是她的雷区,一提到他符杏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难以冷静。 霍昭不知道他踩到了符杏的雷点。“刚刚只是猜的,现在看你的反应,可以肯定你是有的。” “所以,你一开始的话是套我的话?”她的关注点已经歪了。 “你怎么就这么聪明这么多心思呢?” “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不能直接问非要旁敲侧击,是为了显得你智商高推理强可以轻易碾压我这种笨蛋是不是?” 符杏激动时语速极快,霍昭根本插不进嘴辩白。 “是,我是有过一个前男友,他很聪明智商很高能力很强,把我玩弄股掌之中,我死心塌地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跟他好了六年,他却在一个月前找了个白富美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然后跟所有人说跟我只是好朋友。而我就像条丧家之犬惶惶然丢盔卸甲,工作辞了,家也搬了,稀里糊涂来到这里。” “没错,我是喜欢你的,说句不要脸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直到刚才还喜欢,我甚至还不自量力地偷偷想过我们会不会有可能。但我错了,我们没可能的。你比我前男友还要聪明得多,要耍我简直不要太容易。我不想重蹈覆辙……” 说到这,符杏语速缓了一点,撇开目光。 “我自作多情了吧,我本来以为你也喜欢我的,但是想想我这个智商怎么能揣测到你这种聪明人真实的想法呢?你现在是不是在笑我笨、笑我水性杨花、没见过男人似的见到个男人就要喜欢……嗯!” 符杏瞪大眼睛。 霍昭突然站起来,以迅雷之势伸手把她的脸转向他,吻住她的唇。 世界安静了。 许久,他松开她的唇,拨开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认真地看着她,说。 “符杏,我喜欢你。” 符杏心如擂鼓,强作镇定,抖着腿走到门口,打开门。 “我玩不过你的,你走吧。” 29奖金归我 霍昭今天感触颇深。 几乎没有感情经历的他不清楚别的异性是否也是这样情绪多变。明明喜欢是真的,可后面的翻脸也是真的。 将今晚两人的每一句对话回顾推敲一番,他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也知道自己并无过错,只是符杏被前任伤害太多,面对他时再无太多试错的勇气。 没关系,近水楼台,他还有大把机会。 蒋东望万万没想到这个点进实验室还能见到霍昭。 “卧槽,你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好不容易今晚想来偷偷加个速好弯道超车,你……唉,我还努力个屁啊!” 蒋东望在旁边电脑屏幕里照照自己,大饼脸、眯眯眼,又看看前面那个清隽的背影,觉得也差不多嘛,都不懂那些女的怎么想的,帅能当饭吃吗?男人嘛,得有才……好吧,前面那人也有,而且还比一般人强。 他凑上去坐到霍昭旁边的位置上,搓着大腿,满脸堆笑。 “那个,上次我发你那照片看了没,我表妹,嗨!要是别人我肯定就不管了,可这亲表妹不是……知根知底的,那照片绝对是真人,无美颜无滤镜——你能不能看着我面子上加她个微信?” “今天谢谢你帮我搬东西,等忙过这段请你吃饭。”霍昭没接他的话,面对屏幕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得,又没办成,就知道这样。这一年来不知道多少个女的曲线救国试图通过他和另外两个舍友来联系霍昭,他一个都没搭理过,反倒是另外两人因此截获妹子芳心摆脱单身狗身份。 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今晚又不住那边了吗?”蒋东望今天帮他这舍友搬了些行李到他的租房。 “有点灵感就回来了,实验室电脑快。你那边进度怎样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暑假不想回去天天挨我妈唠叨才报名参加这个比赛,就我们这几个歪瓜裂枣的水平,瞎几把弄,学校的预选赛都过不了。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带上我呢,跟你混不说拿大奖了,起码能过得了学校的选拔吧。” “不是我组的队,是上面安排的,我跟那群大叁大四的一起,东西做出来就算署名我也只能排到最后。” 说到这霍昭话题一转,“那你们想不想进决赛?” “废话!这奖含金量这么高,别说能参加国际赛了,就只是能闯进全国赛,以后但凡还干这行,写到简历里,招人的就得高看一眼。” “我可以帮你们出线。我做了点东西,可以给你们。”霍昭停下键盘上的手,转脸看他。 “条件是所有奖金归我。” 蒋东望呆了一瞬,想了想,低声问,“这也行?” “怎么不行,你把东西拿回去研究研究,不懂的地方我一行一行说给你听,你理解了,吃透了,东西就是你的。” “那好,我跟他们几个商量商量。”说着蒋东望拿出手机。 霍昭靠椅背上,揉揉满脸的疲惫,无奈的声音从指缝传出。 “你是想留下证据让人截屏举报?” “那……明白,我明天去跟他们当面说。” “先一个个私下说,都同意了再聚一起挑明。” “好。” 蒋东望随手翻了下手机,“咿,天气预报说明晚有台风登陆我市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明晚留在学校,不要去你出租屋住。” 30金乌苑旧闻 霍昭给了他个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知道哇,那里的名声不大好。我外婆以前就住金乌苑旁边,在我小时候她就说过那地方邪气让我别去那边玩。那一片原来是废弃多年的工厂,什么绑架杀人的传闻都有。二十年前被政府改造开发建了金乌苑,之后那里每隔几年就会有人跳楼,听说都是在暴雨夜,都是女性,都说是那个来找替身,怪渗人的。据说还有业主找了大师来看,大师说这小区名字起得不好,金乌苑金乌苑,听着不就是’金屋怨’吗,不利女子恋爱运,女人恋爱不顺就容易想不开,这一想不开不就容易……那个了吗。明晚又是一个暴雨夜,那里容易出事啊。” “我觉得挺有科学道理的,这种其实是心理暗示,有些人精神力较差就是容易被不好的因素暗示到。不过你看我是个正向例子,我小时候又瘦又小跟个猴子似的,有人教我要自信,我就天天对着镜子喊帅哥,这不……”蒋东望伸手抹了把自己刚修的小平头,大饼脸上裂出灿烂的微笑,“这么些年努力下来,效果还是挺显着的吧。” 霍昭撇开脸,从椅背上起来坐直,继续敲打键盘。 蒋东望心想,还好,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应该不是弯的。 符杏躺床上看手机,大热的天,手机里的内容看得她后背发凉。 那个论坛上揭露诡异地址名单的前骑手终于给她回复了,详细说了他知道的事。张阿姨说的发生过坠楼事件的房子原来就是她楼下这套,而且坠楼事件还发生过不止一次。 一次发生在十四年前的一个暴雨夜,男人家暴女人,女人半夜从阳台跳下,因为下暴雨也没人听见动静,等第二天被发现时血都给雨水冲干净了,只剩一具泡肿发白的尸首,一个早起的老太太遇见还以为有人晕倒在地而已,上前一看,地上那位头都摔扁了,吓得老太太惨叫一声当场心脏病发作。另一次是七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次刚好有人上夜班回来遇上,连忙报警叫救护车拉去医院可最后还是没能救活,张阿姨跟她说的应该就是七年前的那次,她说那人擦窗户时不小心掉下去,可下雨的晚上谁会擦窗户。 前骑手说,有不止一个骑手半夜经过那里,看到那间空置房子的阳台上,有白色的人影飘来荡去,还听到有女人的歌声…… 符杏想起那两晚听到的歌声,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说不是发生在她住的这套房子里,可是楼上楼下的,也不差多少吧。 张阿姨说楼下搬来了新住户,可一晚上都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是隔音太好,还是什么情况? 像她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才没那么迷信。她只是十分胆小而已。 她不想跟朱沅说怕她担心,又没有别的人能替她分忧,好好的一个霍昭又被她赶跑了,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委屈至极,又哭了一会儿才慢慢睡着。 这个夜里睡着了也不好过,她在梦中备受煎熬,一会听见女人唱歌,一会觉得有人在她耳边哭说自己的家被臭男人占了,要借她的床跟她挤挤睡,一会有人喊她好姐妹一起来玩跳房子,抓着她的手说,来,一、二、叁,跳! 她一脚踩空,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掉到楼下。 噩梦至此终于结束,她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窗外天色已发白。 今天一定要去观音庙拜拜了。 31看魂 观音庙位于市区的一个超大型四星级综合性公园内。 符杏大一的时候和班里同学进过公园几次,门票60元,出示学生证半价;而去市中心的公车多数会经过公园大门,所以符杏自认为对那里还算不陌生。 然而毕竟距离她上一次去已过了叁四年,所以她不知那里早就换了规矩,现在需要凭身份证原件才能买票进去。 她没带身份证,好说歹说都不让进。 以前公园附近倒是常有一些戴斗笠戴口罩、做好防晒全副武装、行迹鬼祟的人,只要你一靠近公园,就有这样的人凑上来问你要不要进去,跟他们走只要一二十元就行。听同学说是在公园边上快干的河道淌过去,或者在植物围栏下掏个洞带你钻过去,反正不体面,还有被抓的危险。 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她来得太早,还是近年来整改得好,她在公园门口附近晃来荡去那么久,居然没有干那行的人上前来招揽她。 她就是想钻洞都没门路! 周末出行的人又多,回去一趟再来路上怕要花上两个小时。 唉,出师不利。 正当符杏垂头丧气要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她。 “靓妹儿,过阿婆这儿聊聊。” 公园门口以前也常见算命摊。 两张小板凳,一张试卷大小的红布或红纸放地上,四角用小石子压住,上面写着“算命”、“解梦”、“周易”、“八字”之类的字样,有的旁边还放一个签筒,就算是摆了个算命摊。摊主有的是肥胖的中年大叔,有的是衣着朴实的黄脸大婶,更多的是没有什么特色的很让人很难记住的普通人。他们不会小商贩那样开着喇叭吆喝,只是一味静静做在那里发呆,等有缘人过来。 而如果走过来的是穿制服的人,他们会立马把地上的东西一收,抄起俩小板凳就走,干脆利落。 符杏四周看看,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树荫下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婆婆,身穿深蓝锁黑边的斜襟盘扣上衣,黑色长裤黑色布鞋,头发上包一块绣红黄绿花样的黑布,可能有七十几岁,笑出满脸皱纹和两颗镶银的牙齿,头发白多过黑,正一手拿着香烟,一手向她招手示意。 她面前的地方也放了块红布,可见也是个算命的,符杏靠近两步,却发现红布上什么字样图画都没有。 符杏对这类村里常见的、没有庙宇认证的“野生”玄学人员有天生的警惕,怕被骗钱。 阿婆见她不肯过来,吐出一口白烟。 “公园门票75,观音庙里求签20,上签的话会恭喜你,然后让你随喜,好福上加福,中下签的话会说你有孽债未消,建议你去解冤释结,又是一笔不知多少的开销。你来阿婆这里,不要多你的,10块钱,帮你看一看聊一聊,就是骗你你也只是亏10块钱,怕个卵。” 这里是市区,到处有摄像头,又是在游人不断的景区门口,应该没有危险。符杏走上前,问“阿婆,你这里是看什么的,看手相还是八字?” “这些不懂,我看魂。” “这个怎么看。” “坐下。” 32找男人渡阳气给你 符杏看看四周,压低了帽檐,上前坐下。小凳子是真的矮,好在她今天穿的是运动风的T恤和长裤,坐下倒也不用担心不雅。 “说说吧,遇到什么事?”阿婆熟练地弹了弹烟灰。可能是抽烟的缘故,她的声音明显沙哑干涩。 符杏没搞过这类迷信活动,所以不知道正确流程该怎样。但如果自己一次透完了底,那怎么知道这个阿婆后面说的话不是看碟下菜? 阿婆嗤笑一声,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靓妹儿,生病了上医院看医生,是不是得自己先说说哪里不痛快啊,医生是不是得问问你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坐在那等医生帮你诊断开药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医生就只好让你花多多的钱,做多多没必要的检查,那看病的时间也拖得长咯,再拖拖,人都拖没咯。” 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就十块钱,就当做好事贴钱陪老婆婆聊聊天吧。 符杏刚要开口,又见阿婆摆摆手。 “罢咯,既然靓妹儿不信阿婆我,那阿婆就先给你露一手。伸只手过来。” 符杏有些迟疑地伸出一只手。 阿婆看了看,说,“翻过去” 符杏也依言而行。 阿婆把烟头叼到嘴里,搓搓手,突然双手抓住她的那只手,吓得她一跳,好在阿婆的手虽老皱粗糙但温暖干燥,抓着她的手上下抚弄时让她感受到一种来自慈爱女性长辈关爱的暖意。 阿婆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嘴里叼着烟还喃喃有词,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剧烈转动,没多久,突然睁眼盯着她的眼,缓缓对她说: “爹不疼,娘不爱,叁个孩子你第二。” “从小离家苦难多,可怜无人定风波。” “姻缘来去亦匆匆,竹篮打水一场空。” “靓妹儿,阿婆说的对不对?。” 符杏加重了呼吸。她疯狂搜索脑海的记忆,试图回想这个阿婆是不是原本就跟她认识。 阿婆放开她的手,拿下烟熟练地弹弹灰,“哎呀别想了,阿婆今天以前不认识你。废话不多说,阿婆刚才探到了,你的魂不稳,是不是最近被什么吓到?” 符杏一五一十将最近睡不好的原由和相关的传闻告诉阿婆。 阿婆认真听完,吸了几口烟,就地掐灭烟头。“我没到过那里,有没有就不好说。只是你记住,人永远是比那些邪物要强,它们或许能制造点动静吓唬你,但你只要心中无愧,保持清醒,不怕它们,它们就拿你无可奈何。你被吓到,不是因为它们多厉害,而是你太弱。” 说着,阿婆从裤腰上解下一个长条形的小布袋,递给符杏,“你打开看看。” 不知为何,符杏对这个小布袋有种莫名的恐惧,她手指捏在上面的时候整个手都酸软了,隔着布料能感受到里面的东西细长坚硬,透着骇人的煞气。 “阿婆,里面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狗鞭骨。” 一股强烈的惧意从心底爆发,瞬间蔓延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符杏全身的汗毛在一下竖立起来,手脚都开始哆嗦。 阿婆接住从符杏手中掉落的布袋,冷笑一声,打开布袋,拿出里面一根已被盘得发亮玉化的骨头,这样看着倒看不出是什么。 “十九年寿终正寝的黑狗王,猎物无数,见血无数,子孙无数。它的鞭骨,阳气十足,最是驱邪。” 阿婆半眯眼睛看着她,嘴角的皱纹拉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阿婆今年七十九,戴着这根东西也有六十年,像你这样对这根东西反应那么大的人,除了被邪祟附身的那些,阿婆也就见过两个。” “靓妹儿,你不简单哦。” “请婆婆明说。”符杏感觉自己现在心都快跳不动了,有气无力,嘴唇应该是发白的。 阿婆边把狗鞭骨放进袋里扎好,重新系回腰间,边慢条斯理跟她说。 “那两个人,一个是狐狸精转世,一个是黄鼠狼附到男人身上奸了女人生下的后人,她们也是这样,看到我拿出这个袋子出来,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发抖。你很可能跟她们一样,有这方面的渊源。” “那我是……狐狸精转世?” “应该不是,狐狸精没你这么没用,黄鼠狼精也厉害得很,她们可不怕鬼,那俩人后来都入了这行,成了名家大师。像你这么胆小的……” “老鼠精?”符杏的眉头快挤到一起。 “别乱猜嘛。人说胆小如鼠,其实鼠类的胆子才不小,能深入人群偷粮吃的东西能胆小?也就长得小些,要是长大点能吃人!” “那我是……”符杏眼巴巴地看着阿婆。 “别那么看阿婆,阿婆不是神人,看不透你前世。前面两个人的身世也是因缘际会才偶然得知。不过我看你这样的,倒是像个没什么用的兔子精转世。” 阿婆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如果是一般人,偶然遇到脏东西,无非是拿点柚子叶艾草之类的烧水撒屋,打扫好清洁,烧烧香拜拜神,吃几顿狗肉补补阳气慢慢就能好。可你这样的,飘零无根,住的地方没有家仙宅神,自己本身就阴气重,最容易招惹那些,还又弱又胆小,难搞啊!” 符杏听得脑子嗡嗡响,嗫嚅:“可我以前没遇见过啊……” 阿婆一愣,了然一笑。“你以前是不是有人陪,现在没人陪?” “刚刚说的那俩人,你猜她俩是因为什么找到我的?她俩年纪到了之后,被男人破了身,泄了阴精,这才招来那些东西。你被破过身了吧?” 符杏脸上的红晕替她作了回答。 “那你就赶紧找个精壮的男人一起,平时让他多渡点阳气给你,盖住你身上的阴气。你身上的阳气重了,那些脏东西自然也就不敢靠近了。” ———————————————————————————— 七月十四是鬼节。 作者菌家这边的风俗是杀鸭子祭祖,烧各色彩纸。烧彩纸是给先人送布料做新衣的意思,只在这一天烧,清明节不烧。 33钓霍昭 符杏买了刚杀好的一只鸡、猪肉、排骨、牛肉、鲜虾,土豆、一些鸡蛋和青菜。计划用鸡来熬汤,今天主要吃鸡肉,鲜美的鸡汤冻在冰箱里,备着用来煮云吞。自己剁肉馅包云吞,包好后冻在冰箱里,用来当宵夜或早餐。另外再做上四五个菜——如果今天能约到人的话。 她想约霍昭。算命阿婆的话她觉得很有道理,回想霍昭陪她的那晚,她确实睡得很安心香甜。除去这个原因,她也想见他。昨晚的理性自持没能坚持半小时,霍昭一走她就后悔不已。 说什么怕浪费时间,难道没有霍昭就能马上有另外一个靠谱的一定会跟她结婚的男人填补上来吗?既然没有,那单身不也是浪费时间吗?何况她也喜欢霍昭,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能算浪费呢? 可是她昨天装得那么冷那么酷,开门把人请走了,今天怎么开口把人家请回来? 朱沅大概懂,但是她那边是凌晨,总不好为这么点事又打扰她。 怀着对自己无用的愤慨,和对如何开口约霍昭来吃饭的烦恼,符杏把买回来的食材都处理好,炖上了鸡汤,又包好了猪肉云吞。 因为是自己做自己吃,所以她包了很多馅,每一个都鼓鼓囊囊的。 胖胖的云吞一排排整齐码在托盘里的模样甚是可爱。她拿手机拍了几张云吞的照片,又出镜和云吞合影了几张,想了想,又拿点面粉摸到自己鼻尖和脸颊上,试着做几个可爱无辜的动作:吐舌,比剪刀手、爪子手,嘟嘴。 拍出来的成品让她看了一阵恶寒。 受不了,太茶里茶气,太矫揉造作。 她最终选了一张只有云吞的照片和一张正在炖的鸡汤照片发朋友圈,只给霍昭一人看。 配文:接下来的日子有鸡汤云吞当宵夜了!包了好多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还买了菜想做糖醋排骨,虾仁青椒,水煮牛肉,醋溜土豆丝,可是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怎么办啊? 点击完“发表”,符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好尬!好羞人!好丢人!她竟然发那种话给霍昭看!老脸已经豁出去,他要是上钩也就罢了,要是敢不理她,那她也没脸再留他微信,从此相忘于江湖,假装自己没有这段黑历史吧。 算命阿婆说得对,她不可能是狐狸精转世,不然怎么连勾引男人的勇气都没多少。 她压着去刷手机看评论的欲望,把云吞分装到保鲜袋中,撒上点面粉防止粘连,再小心地放进冰箱冷冻层保存。 鸡汤也差不多了,可以放盐关火,沙煲的余温能让鸡汤再滚一会且保温很久。 她做完这一切,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微信。 朋友圈上鲜红的一个圆圈1字让她屏住了呼吸,点开一看,只是一个赞。 什么意思,他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吗?还是说他误会自己在广撒网,决定置身事外做一条冷眼旁观的点赞鱼? 快午饭时间了,到底怎样,要不要问问他? 正当符杏到处翻找硬币决定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要不要主动去问霍昭的时候,他的消息来了。 ———————————————————————————————— 接着写接着更。作者菌只有半夜才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