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囚徒(1V1高干文)》 风陵渡口初相遇 L大本没有这么大面子在发放助学金这种小事上请得动周旷逸亲自来,只是今年年份特殊,正好是“叶蓁奖励计划助学金”成立二十周年。 学校董事多方周旋,终于联系到叶蓁,言辞恳切希望周家能来人亲自参加这一届助学金的发放。 叶蓁远在加拿大参加一宗地产并购案,无暇分身,只能让她唯一的儿子周旷逸代为参加。 周旷逸从B市飞来L市,遇到雷雨天气,飞机延误整整四个小时。他的秘书给校方来电说助学金发放仪式不用等他,照常举行即可。可L大要建新图书馆,还差几千万的资金,就等着周旷逸来了再豁出去“要”一点。 等领助学金的学生都散去后,L大校领导全部班子还齐齐整整在会议室坐立不安,谁都不知道周旷逸还会不会来。 以傅校长为头的校领导班子看到有人推开门后,齐刷刷都站了起来。虽然在座的都没见过周旷逸其人,但有的人就是扔在人堆里也能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周旷逸就是这种人。他身形匀称,肩宽腰窄,常年健身的习惯让他格外适合穿西装。 许念念是每年的受助者之一,再加上她当年的高考成绩本可以去全国最好的大学挑选最好的专业就读,却不知为何来了L大的教育学专业。 她不满足于助学金和奖学金,还在勤工俭学。维护这间会议室就是她的“工作”之一。只要校领导开重要会议,首选这间会议室。无论会开到多晚,她都要守在这里等所有人走完以后关掉多媒体仪器,简单打扫一下卫生再锁门。 好几次都是因为会议开到很晚,再加上打扫完卫生,宿舍门已经锁了。得益于之前的经验,她在会议室储物柜里放了几个一次性牙刷,回不了宿舍就在这栋办公楼里刷个牙洗个脸,蜷在椅子上睡一夜。 到了期末大考图书馆抢不到位置,她也会在这里学习,有免费的空调和热水,对她来说就够了。 周旷逸不喜欢被人群簇拥的感觉,傅校长一开口他就知晓其中用意。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赞助”五千万给L大盖新图书馆,只为快些结束这种热闹而虚伪的欢迎仪式。 有些人的相遇如天雷勾地火般惊天动地,而有些人的初见却是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周旷逸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穿着白色短袖、头发用一支钢笔挽起来、嘴里叼着牙刷的许念念。 她当然知道周旷逸是谁,慌乱之中赶紧拿出牙刷,想要抽一张擦手纸,却发现纸在周旷逸身后。 周旷逸很快明白了她要什么,微微侧身连抽两张纸递给许念念。 许念念拿到纸后着急道谢,一开口就在周旷逸昂贵的黑色西装上留下一点牙膏沫。她脸红的发烫,嘴里的牙膏沫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周旷逸转过身去又抽了一张纸,轻轻擦拭掉了那个小白点。许念念很快反应过来周旷逸这是特意转过身去,不让她尴尬。 两个人再四目相对时周旷逸才看清许念念的脸,他在这一瞬间便承认,许念念是好看的,干净的。 可许念念脑海里想的早与那些牙膏沫无关了,回荡着会议室里那个专属有钱人才会有的笃定又轻松的语调。 “我会让我的秘书和贵校负责人对接这件事,一周之内五千万都会到账,傅校长不必担心。我想帮助L大新建一座图书馆也是我母亲的心愿,傅校长后续还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和我的秘书联系。” “这个点学校宿舍应该已经关门了,你要在这里睡一晚?”周旷逸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他说这话时全然没有一丝轻浮。 卫生间里柔和的光从头顶打下来,周旷逸高挺的鼻子显得更为挺拔。 “我偶尔会在这里过夜,牙刷我都有。”许念念恢复冷静后不卑不亢的答道。 “走吧,我会让我的秘书安顿你。”周旷逸说完后先走出了洗手间,秘书终于等来了周旷逸,给他递上一张消毒纸巾擦手。 许念念愣了片刻后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周旷逸身后,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这时候还在笨嘴拙舌的解释:“我睡在这里可以的...” “秦刚,你给她找一家离学校最近环境最好的酒店,让她一个人住一晚。”周旷逸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仿佛许念念再心生任何杂念都是对他的亵渎。 那个叫秦刚的秘书很快就在手机上预定好了房间,“和我们回酒店的路顺路,不然一起送她过去吧。” 许念念直到坐上车后脑子里都还在嗡嗡作响,她和周旷逸一起坐在后排,上车后周旷逸就阖上双眼,舒展的脸庞更显矜贵。 那种松弛的矜贵是普通人装不出来的,许念念认为那是一生顺遂、无所求又什么都有才能养出来的贵气。 车里安静的好像动一下都能听到衣料和真皮座椅摩擦的细微声音,车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是许念念喜欢的天气。 车子果然停在离学校很近的酒店门口,秦刚停好车后说:“稍等,我去拿伞。” “不用了,就几步路,我跑过去就好。”话音落,许念念一手拿起帆布包准备顶在头顶,另一只手去开车门。 “让秦刚送你进去。”一直阖着眼的周旷逸突然开口,伸手去按住许念念的帆布包。 许念念低头看了下周旷逸骨节分明、血管微微凸起的手,愣了下神,秦刚已经打着伞在车外打开了车门。 下车时许念念回头去看周旷逸,他依旧阖眼,好像周遭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 秦刚帮许念念办理好入住手续后,礼貌说到:“有什么事可以联系酒店前台,明天中午两点之前退房就好。” 仿佛脑海里有个小人一直在提醒许念念,叫住他,至少让周旷逸知道她的名字。 “麻烦稍等一下。”许念念说出这句话后胸腔里感觉喘不上气,憋闷的厉害。 秦刚微微皱眉回头看着许念念,没人会否认她的好看,只是这种周旷逸连名字都叫不上却妄想攀附的女人秦刚见多了。 他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客气变得有些鄙夷,不自觉得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学生。 白色短袖,上面还印着“叶蓁奖励计划助学金成立二十周年”的字样。海蓝色帆布鞋刚才从车里走进酒店时,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污渍。 “谢谢你...们,我叫许念念...”许念念犹豫了一秒钟在“你”后面加上了“们”,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妥帖些。 秦刚见惯了围在周旷逸身边的各色女人,伸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许念念,“有什么事需要联系周先生就打这个号码吧。” 躺在酒店松软又厚实的大床上,许念念双手捏着那张名片,是秦刚的联系方式。 现下四处无人,许念念终于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她承认在听到周旷逸轻松答应校长赞助五千万后心态有了变化,五千万,这个数字她从来不敢和钱联系起来。 学校食堂里经常会有一些新菜式,比如最近人气比较旺的芒果糯米饭和冬阴功汤组合,一度排队稍晚一些就估清。 许念念还没吃过,这个套餐要48,这是她一天在食堂吃饭的花销,或许她母亲自己在家做饭两天都花不完48。 她是不必这么苛待自己,每学期都有不菲的助学金和奖学金,再加上自己在学校勤工俭学,放小长假就出去做兼职。大学两年下来已经有了一些存款,很久没有问家里要过生活费。 可是啊,不是每个人都甘心做无人问津的野草。 秦刚回到车里后犹豫再叁还是开口道:“周先生,刚才那个学生叫许念念,我给了他我的名片,她应该会联系我。” 周旷逸听了后没有作声,眼睛还是阖着。 他和谨小慎微的许念念处在两个极端,从出生起这世上所有的好物件都由着他挑,他想要什么甚至不用开口,就有人已经备好了给她拿过来。 秦刚见过周旷逸身边的女伴,他知道周旷逸不喜欢浓妆招摇的女人,许念念除过学生这个身份以外,几乎完全符合周旷逸的审美。 只是秦刚说完这话后周旷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对许念念完全没兴趣。 许念念这一晚睡得极踏实,她甚至没有认床这种习惯,就像一颗种子,撒在哪都能活。 她做了很多梦,梦到去世五年多的父亲,梦到因为常年操劳而双手粗糙的母亲,还梦到了周旷逸。 快十点的时候许念念终于从这张床上起来,拿起秦刚的名片看了又看,最后扔进了床头的垃圾桶。 她知道好看的女孩有很多捷径可以走,可是走捷径所付出的代价,是她能承受的吗? 搁浅的美人鱼 二 许念念回到宿舍后她在这所学校唯一算得上的朋友的人叶书童见怪不怪的说:“昨儿会议室又开重大会议啦。” “嗯,学校要盖图书馆,缺钱,拉来一个有钱人做赞助。” “啧啧啧,咱校长真是能耐。”叶书童两条腿放在桌子上一大早就吃冰激凌。 许念念看到后皱皱眉,从她手里抢过来冰激凌装进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叶书童不生气,反而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双手放在许念念肩膀上佯装按摩:“哎呀我的好念念,这么热的天我吃根儿雪糕不过分吧?” “谁上次吃了雪糕肚子疼的鬼哭狼嚎?你要是再不忌口,以后别喊我半夜出去给你买药。”许念念冷着一张脸继续收拾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公主,那应该就是叶书童这样吧。 脾气急躁但是从来没有坏心眼,经常收到奢侈品品牌邀约去看秀。偏偏身体又不好,父母心疼不舍得让她出国,和普通人一样参加高考,一点不搞特殊,凭实力考进了这所全国一流大学。 许念念看了眼时间着急出去做兼职,别人周末是逛街看电影睡懒觉,她却在忙着赚钱。 这次的兼职是穿着类似日本漫画里的“女仆装”,站在超市门口推销酸奶。 只是这几天L市接连下雨,业绩并不是很好,还很容易被过往的车辆溅一身泥。 周旷逸原本第二天就要回B市,毕竟周家的商业版图主要集中在B市和S市这种国际一流名城。 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从小在大院儿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沉以饶,一来是故友重逢,二来沉以饶说手上有个很好的投资项目,周旷逸就把返程的时间推后了几天。 沉以饶打小就和周旷逸完全不一样,他率性又直接,说话口无遮拦,甚至有些轻浮。只是任谁在周旷逸面前,都要收敛些。 秦刚开车为了避开突然窜出来的流浪狗,猛打一把方向盘,没看到前面有个陷进去的水坑。坐在后排的周旷逸和秦刚都被闪了一下,身体猛向前倾去。 “你小子开车看着点儿啊,平时就这么给我周哥开车吗?”沉以饶并没有为难秦刚的意思,只是他就这么一碎嘴的人。 “周先生,我下车查看一下底盘。”秦刚小心把车靠边,周旷逸一转头就看见了满身泥点的许念念,像只掉进泥坑的小猫。 原来是秦刚开车碾过水坑,又正好在下雨,结结实实溅了正在推销酸奶的许念念一身泥。 周旷逸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微微起身从副驾上拿起一沓文件夹,快速翻看起来。 每年助学金发放L大都会把受助者的详细资料汇总给周旷逸这边,只是这助学基金会本就是个赔本赚吆喝的事儿,周旷逸平日里根本不会把多余的精力放在这上面。 许念念一脸平静的擦干净脸上和腿上的泥渍,还差两个月才20岁的她,已经有了两年的“打工”经验。能吃的苦她几乎吃了个遍,这点事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沉以饶好奇的歪过脑袋去看周旷逸在看什么,结果是一沓贫困生资料。 “你不是吧,叁十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你还真把这赔钱的事儿当正事干了?” 周旷逸没理会沉以饶,只是这纸上的字有些刺眼。 许念念十六岁父亲去世,因为给父亲治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唯一的房子也卖了还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资料里还附上了她母亲高血压、风湿性关节炎、重度抑郁症的证明资料。 周旷逸的生活经历没法对这些事儿感同身受,他只是单纯的同情许念念。 但这种同情与同情流浪猫、流浪狗并无二致。 秦刚检查完车子底盘后一抬头眼神就撞见了许念念,后来这几天他并没有收到许念念的来电和消息,这不由得让他高看许念念几眼。 “你好,秦先生。”许念念也认出了秦刚,神色如常的打了声招呼。 “好巧,刚才是为了躲一只狗,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可以赔你。”秦刚就算是为着周旷逸的名声着想,也要赔礼道歉。 说到衣服许念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看了下这身“女仆装”,夸张又繁复的蕾丝花边,裙长刚刚遮住屁股,稍一弯腰就有走光的风险。 “不用不用,这原本就是搞活动穿的工作服,我自己洗一下就好。” “好的,那有机会再见。”秦刚跟在周旷逸身边久了,为人处世也越来越像周旷逸。 对人有礼有节,但不过分虚伪。 “哥,那姑娘你认识?你现在好这一口?你早说啊,这种姑娘最好找...” “继续开车吧。”秦刚一上来周旷逸就开口到,没给沉以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沉以饶再张狂一个人,遇到周旷逸这位爷也识趣的闭了嘴。 秦刚等红灯时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周旷逸,又看了眼原本副驾上的文件夹已经在后排了,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沉以饶没心没肺的刷着短视频app,他身边那些两叁天一换“女伴”多是在短视频上“挑选”。反正他自己有个颇具规模的娱乐公司,约出来见面的成功率高达90%。 “哎哎哎这个有意思,只要买一个9999的双人套餐,就能近距离观看美人鱼表演,周哥咱俩去吧。”沉以饶拿着手机凑过去给周旷逸看。 周旷逸听到那些重复单一又聒噪的音乐就觉得烦躁,哪还有心情看什么9999的双人餐。 沉以饶再次识趣的把手机从周旷逸眼前拿走,只是就那一下,他在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餐厅经理看到周旷逸的车就一路小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说:“欢迎二位贵客,咱们的美人鱼表演还有半小时就开始。” 沉以饶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他以为周旷逸转了性,开始对这些“低级趣味”感兴趣,刚才居然答应了他,俩人一起来看美人鱼表演。 外面35°的高温,一走进来冷气扑面而来。 “打小你就是院儿里活得最无聊的那个,我们掏鸟抓鱼,就你在家写作业。长大了还是,家里都有座金山了,还一天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 周旷逸不理会沉以饶说的这些话,低头看了眼时间,脸上露出些焦躁的表情。 他从不等人,今天却坐在这等着看什么低级的美人鱼表演。 表演还没开始,已经有人开始说些下流的话:“听说这的美人鱼倍儿清纯,就是不合照,表演完就走。” “不合照?都进社会了还装什么纯,把钱砸够了别说合照,就是带楼上去过夜都成。” 楼上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客房了,同是男人,沉以饶听了后脸上也露出轻浮的笑。 周旷逸脸上始终没什么变化,平淡的像是来参加一个会议。 表演时间到了后水箱里果然出现一条盛装打扮的美人鱼,嘴里衔着用来呼吸的白色管子。这张盛妆之下也难掩青涩的脸,周旷逸一下就认了出来。 她的身段柔软,乌黑的头发在水里更像水藻般随着水来回摇摆。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除了腿部穿着鱼尾道具外,上半身穿着肤色的紧身衣,远看不免让人遐想。 “衣服穿太多,差评。”沉以饶一边用手机拍,一边嘴里念叨着。 不过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周旷逸居然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条美人鱼游来游去,美人鱼看到这边时露出了略显羞涩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啊?”沉以饶看看周旷逸,又看看美人鱼,一副知道内情的模样。 周旷逸侧身坐着,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脑袋略微歪着盯着水箱看,谁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给你叫出来,让你近距离看看?”沉以饶试探性的问了下,看周旷逸没有反对就去找经理。 结果有人捷足先登,像是喝了点酒,大声嚷嚷到:“别表演了,穿着衣服在水里游来游去有什么意思,我们花了一万块钱是来看人穿着衣服游泳的吗?” “就是啊,穿着衣服游泳有什么可看的,那我不如去游泳馆,那儿的妞穿比基尼可比你这便宜。”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周旷逸脸上还是神色如常。 沉以饶掏出一张名片塞给经理,那经理一看名片上的公司和名字,又惊讶的看了看沉以饶的脸,立马赔着笑脸说:“怠慢了怠慢了,我这就给您叫去。” 过不多久美人鱼就被人从水箱里叫了出来,站在水箱后面一脸倔强的说:“我说了不合影,每次半小时,表演完就走。” “半小时一千块,你以为这钱这么好赚?这么好赚我自己跳进去游了。快走别啰嗦,出去合张影,我再给你加一千。” 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连体泳衣,外面裹着一条浴巾,除了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外,其他地方倒是捂得严严实实。 可是有些事只要开始妥协,就会不断妥协。 “我不要多加的一千块钱,你就把我本该得的一千块给我就好了,你这里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女孩依然是一脸倔强,头发上还在不断滴着水。 “做人可不带这样的啊,当初我看你是个穷学生才答应你来我这。你知道想表演的女孩有多少吗,从这排到下一条街还得拐个弯儿!” “我说老板,让你叫个人怎么这么墨迹啊,我哥们没耐心要走了。”沉以饶看周旷逸一直在看表,忍不住不顾工作人员阻拦,直接走到了后面。 外面突然雷声大作,看来是要变天。陆陆续续有人站起身离开,大厅剩下不多几个人。 沉以饶为人圆滑,一般不会因为自己不能细说的尊贵身份拿架子。他还有一特长,就是记人脸记得特好,可以说过目不忘。 “你长得倒是和手机里一模一样,一点不照骗,改天去我公司面试,哥哥捧你当网红。”也就沉以饶能把这么轻浮孟浪的话说得如此真诚。 可眼前这姑娘早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两只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看谁都一脸防备。 周旷逸原本也是一时兴起,看沉以饶这么久还不过来,害怕他把事情搞大,不放心于是过来看看。 他们这种身份,在外面顶重要的原则就是“低调”。 “周...周主席...”许念念看见过来的人是周旷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哆嗦着说。 “你们认识?”沉以饶惊讶的指着“美人鱼”说,站在一旁的老板一听俩人认识,早已后悔的额头冒汗。 还差两个月才20岁 许念念不明白为什么两次和周旷逸见面,自己都这么窘迫。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求救般的打招呼后向她点了下头,转头对老板说:“让她去换衣服吧。” 他没有用任何严厉的措辞,语气却这么不容置喙。 沉以饶听到周旷逸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说话,夸张的睁大眼睛说:“周主席,您这是唱哪一出啊?” “抱歉抱歉,您多包涵,我有眼不识泰山。”老板立马换了副嘴脸恭恭敬敬的对许念念道歉。 “那我的一千块钱可以给我了吗?”许念念并没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只是这一千块钱她必须要拿到。 “当然当然,我给您微信转过去。” “去换衣服吧。”看到许念念收到钱后,周旷逸说。 “什么情况啊,现在人姑娘也不在,您就甭藏着掖着了啊。”沉以饶从没这么好奇过,许念念前脚刚走,就着急的问。 “男人和女人之间无非就这么点事,还要我说什么。”周旷逸这话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只是就沉以饶对周旷逸的了解,他能给出这么个解释已经到极限了,他周旷逸做事情,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你不是挺大方吗?怎么这次人姑娘还得为了一千块钱来出卖色相?” 和周旷逸结束的女人没有一个在背后诋毁他,他也从不拖泥带水,没兴趣了就立马结束。 一段露水情缘结束时他往往出手大方的吓人,而那些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能嫁进周家的女人,绝不是她,所以也没什么遗憾的,都是高高兴兴拿钱走人。 周旷逸没回答沉以饶的问题,许念念已经洗干净脸,素面朝天的走了出来。 沉以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看周旷逸,又打量一番许念念。 只是还没等任何人开口,秦刚就走了进来。 秦刚向来是有分寸的,周旷逸出去参加会议和活动,没有要紧事儿他不会私自进来找周旷逸。 “今天暴雨,曲池路塌方了,咱们回酒店的话得绕路,可能会比原定时间晚一个小时。您晚上要是有其他安排,就得提前离开这。” 秦刚说完话后后退一步,就看见了头发还湿哒哒的许念念。 他突然觉得这几次“偶遇”是不是她故意安排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有了这种念头,眼神都不免流露出些鄙夷。 许念念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秦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就被许念念捕捉到了。 那种不屑、鄙夷立马就刺痛了许念念。 “周主席,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自习,先走了。”许念念提着帆布包,说完话就要走。 “哎妹妹,你先别急着走啊,刚才表演节目累了吧,哥哥请你吃饭。”沉以饶拉住许念念的手腕,轻浮的说。 许念念这次不敢去看周旷逸,不露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腕,“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你。” 秦刚站在一旁,微微撇了下嘴,这些欲擒故纵的伎俩他看多了。只是她还不了解周旷逸,任何女人稍微拒绝一下,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周旷逸都不会给她们第二次机会。 “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送你回学校。”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周旷逸居然开口留人了。 许念念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周旷逸,她不知道周旷逸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吃饭,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 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秦刚默不作声在开车,沉以饶坐在副驾也不开口说话。 许念念和周旷逸坐在后排更是无话可说,她的头发还湿着,这里的冷气太足,吹得她有些头痛,两支手臂紧紧抱着。 终于沉以饶还是憋不住了,开口道:“咱去吃海鲜火锅吧,今儿这雨下得有点冷。” “冷气关小一些。”周旷逸开口说道,许念念虽没敢去看周旷逸,但她心里是感激他的。 许念念从未对学校里的同龄人产生过好感,在别人眼里的朝气蓬勃,在她看来却是幼稚。 她不明白为什么投进一个球就会激动地大喊大叫,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用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一地蜡烛这种方式来表白,打扫起来岂不是很麻烦? 她的思绪短暂的飘到了外太空,甚至没有听见沉以饶在和她说话。 “呦,这世上还真有女人坐在我们周主席身边也能发起来呆的?”沉以饶半边身子探过来,开玩笑说到。 许念念如梦初醒般看了下沉以饶,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戒备。转而又去看周旷逸,或许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看二人的眼神差别有多大。 这一切都被沉以饶看在眼里,他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只是这次他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不露声色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下车后许念念习惯性一个人走在后面,安静的车库里偶尔会听到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音。 沉以饶低声对周旷逸说:“你是真看上这小妞了?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和之前那些不一样,你留点神。”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周旷逸是顶聪明的,他当然听明白了沉以饶的意思。 许念念以为只是吃普通的火锅,谁知道沉以饶带着他们曲曲折折拐了几个弯后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最后走进了一间连门头都没有,装修十分考究的中式餐厅里。 里面珍贵的兰花、典雅又气派的假山、厚实又温和的沉香木香薰一应俱全。 “这家馆子要是没人带着可找不到,老板也是个讲究人。从咱B城来的,听说是早年间犯了事,被家里人捞出来,B城待不下去了,找了几个以前做国宴的大师,开了这么家粤菜馆子。” 沉以饶一边走一边说,周旷逸有意放慢脚步等了下许念念,让沉以饶走在了前面。 这里面灯光太暗,她一直低着头小心看着脚下,抬眼看了下周旷逸。 没想到周旷逸像是感受到了似的,向后去伸手,没有回头,身子也没有转过来,等着许念念自己拉上来。 许念念就像着魔了似的,居然没有犹豫、没有胆怯、没有纠结,伸出手去。 她纤细的手除了大拇指以外,被周旷逸整个覆在手掌心。这来自另一个男人的体温,让许念念的身体不由得颤栗一下。 周旷逸的手掌因为养尊处优的生活,虎口处一点粗糙的痕迹都没有。他的力度适中,大拇指放在许念念并排的四根手指那里。 没有占有欲,没有爱不释手,一切都是淡淡的。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沉以饶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许念念平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悲观。 周旷逸终究是和其他有钱人一样,只把自己当成一件外表不错,值得拿在手里赏玩一时的玩物。 她的这些情绪周旷逸不会知道,当然了,他也不用知道。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有什么精神交流。 许念念是聪明的,她的可悲之处也在于她的聪明。 这顿饭的价格她不敢去想,从头到尾也吃的是味如嚼蜡,山珍海味于她又和食堂的饭菜有什么区别呢。 周旷逸喜欢她的安静,他原本就是一个喜静的人。 吃完饭后沉以饶识趣的先离开了,秦刚在前面发动车子之前问:“周先生,我送您去哪?” “回L大。” 许念念听到这句回答的情绪很复杂,又有些窃喜。 刚才才觉得周旷逸和其他有钱人一样,这会儿又觉得他不一样了。 或许他对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可不是那个意思,他又会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许念念不由得叹了口气,发出声音后自己都惊讶。周旷逸听到后问:“不想回学校?” “不是不是...我在想其他事情...”许念念着急的解释到,窗外的霓虹灯偶尔会落在许念念这张有些低眉顺眼的脸上。 “还差两个月才20岁,再等等吧。”周旷逸倒是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真实意图。 话音落了后又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来回婆娑。 再等等,等的是什么许念念当然知道。 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还差两个月就要过二十岁生日? 她还有个优点是周旷逸喜欢的,不多问。 周旷逸把车停在了离学校还有段距离的地方,这辆车太过招摇,于己于人都不好。 周旷逸当然不会像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贴心的把女生送回家。 刚踏进宿舍门的许念念就听到叶书童夸张的大喊大叫:“大明星你回来了!” 许念念终于可以卸下一身的伪装做回自己,一脸疲惫的说:“什么大明星?” “你看你看,快音上都是你,你不是在浮光餐厅做兼职吗,现在去看美人鱼的双人套餐已经涨到29999了。” 许念念疑惑的拿过手机去看,这个视频里的人是自己没错。但这段视频绝对被人精心剪辑过,还调了亮度,加上了有些凄迷的音乐。 用现下最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有种emo的氛围感。 可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为了爱情上了岸,每走一步路都会锥心的疼,许念念不要这样的大结局。 何必还来我这小庙门 许念念打开手机银行app,看了看里面的钱,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够了。 但是除去她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还有已经预约好了老家最好的一家叁甲医院,给母亲做人工膝盖置换手术。 这些钱真的有些捉襟见肘。 浮光餐厅经理接到许念念的电话是又愁又喜,“我也很想让你继续来表演,但是...” “我可以把表演时间加长,演出费不变。”许念念以为经理还在生气上次的事情,不停妥协退让。 “姑娘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让你来这表演,是...你跟了那样的大人物,何必还来我这小庙门。” 许念念明白了餐厅经理话里话外的意思,捏着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对抗压力和烦恼的方法是学习,没白天没晚上的上自习、刷题、练习英语听力。 只有不断提高自己,她才能看到一丝丝对未来的希望。 手机一直静音,结束学习后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许念念小姐您好,我是星眸娱乐的经纪人,想邀请您来我们公司面试头部kol,盼复。 叶书童罕见的看到许念念在图书馆看手机,脑袋凑过去问:“在看什么?” 许念念把手机递过去说:“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打了好多电话。” 叶书童读了短信后激动地说:“我就说你长得漂亮将来只是当小学老师可惜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面试?” “不了,我不适合当网红,我连上台发言都紧张。”许念念一边收拾书一边说。 她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不会轻易偏离自己的轨道。 可是人在年少时往往都很理想主义,怎知人这一辈子会吃多少苦。 自上次吃完饭后周旷逸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了。 许念念也已经把周旷逸当成了人生中一段奇妙的际遇,只有坐在图书馆学习,偶尔对着窗外发呆时会想起他。 周旷逸再来L城是L大图书馆动工奠基仪式,傅校长邀约数次,周旷逸才腾出手过来参加。 傅校长一行人热情的带着周旷逸参观学校操场和其他硬件设施,路过操场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上体育课的许念念和之前低眉顺眼甚至怯怯的模样判若两人,一六八的身高不算很高,但好在她头身比好,腿又长,一眼看过去身形很出众。 她跳起来去接球时马尾也腾空跳起来,单手帅气的把排球扣过去后转身和自己的队友击掌庆祝。 利落又率性的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周旷逸隔着几米远都能看到许念念白净的脸上散发着健康的红晕。 那种专属二十岁的年纪才会有的魅力,看的周旷逸有些愣神。 接到周旷逸电话时许念念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 秦刚不在车里,周旷逸坐在驾驶席上。 她带着水汽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香味,有些不自在的把头发都放在后面,鬓角处还有几缕湿发贴着脸颊。 周旷逸抬手把那几缕头发放在了许念念耳后,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她光洁的脸,许念念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闪一下。 “这么怕我?”周旷逸转过身,右手手肘抵在身后的靠背上。 “不是怕...只是很久没有见你了。”许念念只是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在周旷逸听来却别有深意。 “想见我?”他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让许念念看不懂。 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周旷逸却欺身向前一点点靠近。直到自己后脑勺已经挨着副驾的玻璃才无处可躲,没想到周旷逸只是逗她,伸手去后排拿过来一个手提袋。 他顺手把手提袋放在许念念腿上说:“学习应该要用到电脑,换一个新的吧,好好学习。” 这是许念念想也不敢想的苹果笔记本,叶书童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听到周旷逸说“好好学习”这四个字,许念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许念念脸上还挂着笑意说:“你真的很像家里那种长辈,见到还在上学的后辈就说‘要好好学习’。” 周旷逸的注意力都在许念念一动一动的红润嘴唇上,她出来的急,随便挤了点乳液涂在脸上就下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嘴唇说:“我嘴上有东西吗?” 周旷逸没吭声,伸出一只手托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来回婆娑着许念念的上嘴唇。 叶书童说她的脸很清纯,可偏偏嘴巴很性感,上嘴唇隐隐约约能看到唇珠,还以为她打过玻尿酸。 许念念抑制不住有些浑身颤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周旷逸。仿佛刚才和周旷逸开玩笑的人不是她。 “去吃饭吧。”周旷逸放开许念念的脸,转过身去发动车子。 许念念抱着他送的电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嘴巴上好像还带着周旷逸手指传来的体温。 周旷逸带着许念念去了家海鲜融合菜馆,等菜上全了后许念念有些发憷。 她家里偶尔会在罗氏虾上市的季节买半斤回来,六十一斤的价格也是超出预算的。 看着眼前超大一只的清蒸波龙、清蒸螃蟹,鲍鱼羹等各种价格不菲的菜式,无从下筷。 一旁的服务员戴着白色手套,外面还套了一次性手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将几只螃蟹腿里的肉剔出来放在空盘子里。 周旷逸就坐在她对面,将那个放着螃蟹腿肉的盘子推到许念念面前,然后微微低头开始自己夹菜吃。 只是他的食量不大,菜吃了不到1/3就停筷了。 许念念看到他停筷了,也不好意思再吃,抬头看着他,只是手里的筷子还来不及放下。 “你还在长身体,再吃些,我是上了年纪了,吃不动。”周旷逸这话说出来,许念念就知道他还在记仇。 因为自己刚才说他像长辈,于是故意说自己上了年纪。 “我确实很年轻,但你也没有很老啊。”许念念着急解释道。 可是这话一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口误了。 周旷逸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意看着许念念解释,她叹了口气,在心里腹诽自己这张笨嘴。 其实她嘴巴不笨,只是在周旷逸面前就不自觉的紧张,没法真正放松下来做自己。 周旷逸见多了出入各种高级场合镇定自若的女人,那种类型的女人当然适合陪他出席一些需要有女伴的场合。 只是他也需要一些简单放松的时刻,譬如看着许念念像只兔子一样吃东西。 “吃饱了就带你去楼下逛逛。”许念念知道楼下就是L城最有名的商场,专卖各种奢侈品,一个包顶自己一学期生活费。 她知道当她接到周旷逸电话下楼时,她就和其他女人没有区别了。 只是周旷逸要把她带去楼下消费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原来他们不是一起吃饭,是周旷逸付出一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物质成本,让她来陪他吃饭。 许念念有意放慢动作,用迭好的纸巾擦擦嘴,拿起自己参加环保活动换来的帆布包站起身。 周旷逸耐心的站在一边等她,直到她也起身站在自己身边。 走进电梯后许念念先一步按了负二楼,那是停车场所在楼层。 “下午学校有课?”周旷逸低头看着站在电梯角落的许念念,两个人的站位正好呈对角线。 在一平米左右的电梯里,相隔最远的距离。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出带她去逛商场后,许念念就不再和自己开玩笑了,只是沉默着。 周旷逸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向下落,伸出手一把将许念念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开说:“是吃了饭有些累?” 许念念那些心事不足为外人道,更不会说给周旷逸听,顺从的点点头。 “那去休息一下,睡醒再逛?” 许念念听到“睡醒”两个字,像被电击一般从周旷逸手心弹开,结结巴巴的说:“我还没过二十岁生日...” “这么说,你过了二十岁生日就可以?” 周旷逸这句似真似假的话刚一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他先走出电梯,许念念跟在身后。 好像上一秒看着自己说话的人不是他,周旷逸总是把自己不该有的情绪撩拨起来,然后迅速抽离。 许念念上车时转过身去拉安全带,身份证从裤子口袋里掉了出来。 被周旷逸看到,先她一步捡起来。 这张身份证还是许念念高考前拍的,穿着一身蓝色校服,眉头轻皱着,一脸稚气,一脸忧愁。 “还有半个月过生日。”说完这句话就发动车子,朝着出口开去。 许念念没有吭声,看着周旷逸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偶尔看向后视镜,将车子稳稳当当的开出车库。 车子还是停在了离学校大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车前许念念鼓起勇气说:“电脑我就不拿了,我的电脑也是上大学时新买的。” “送给你的你就拿着,好好学习。”周旷逸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许念念看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讲。 回到宿舍后,虽然许念念不愿意承认,但她居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一种不确定性,不确定下次再见周旷逸是什么时候。 她没有存周旷逸的电话号码,只是打开微信用电话号码搜了他的微信,显示账号不存在。 现在居然还有人不用微信,许念念撇撇嘴后抱着手机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也是这样看我吗 许念念将电脑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来回婆娑着外包装盒,没有塑封,这个电脑好像被人打开过。 好奇心驱使着自己打开了笔记本的包装盒,里面赫然放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 “这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不要拒绝。” 许念念在为自己的心动不值。 这种昂贵又稀少的真心,没有被好好对待。 她懒得去探究这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无论多与少,她都有被侮辱的感觉。 像是赌气般拿出手机,拉黑了周旷逸的电话号码。 然后把电脑束之高阁,眼不见心不烦。 许念念的生活就这样又平静的度过了几个月,她的生日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叶书童以外,没有人记得。 而叶书童的生日则和她形成了极大反差,一个像午夜偷偷盛开的昙花,一闪而过,无人知晓。 另一个人的生日,就像艳绝全城的牡丹,八方来贺。 许念念深知自己和叶书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不是一个阶层,只是今日见了她生日晚宴的场面,才更确切的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推着一个和她一样高的生日蛋糕走进来,她惊讶上面的小人人居然和叶书童那么像。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极为耗时也极其讲究蛋糕师功底的翻糖蛋糕,好看不好吃,但是贵。 叶书童的父母特意从B城飞过来给他们的爱女过生日。 许念念站在角落远远看着那个不到五十岁的妇人。她的脸上好像没有一丝皱纹,原来时间并不会让每个人都变老。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旗袍,上面用极细的金丝线绣了暗纹花样。 披着一件同色系披肩,脖颈处戴着一条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耳垂处那一对用钻石围镶的水绿色宝石耳饰已经超出了许念念的认知。 站这么远她都觉得那对宝石有些晃眼。 在许念念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只有一对金耳环和一枚早已变形的金戒指。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她的父亲母亲结婚时买来的。 岁月不仅每天都在催促她的母亲变老,眼尾一点点的下垂,更给了她不公的命运。 年少时丧父,中年丧夫。她生活里唯一的甜就是许念念,学习好,长得漂亮,从不惹是生非让她担心。 脑海里像演电影般将自己母亲和叶书童母亲一一做了对比,喉咙里苦涩的要命。 看见身旁的桌子上堆着一个漂亮的香槟塔,酒杯里的香槟颜色自下而上,由深至浅,着实是花了心思的。 “念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来,我给你介绍我朋友认识。”说完不等许念念反应,就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一个衣着光鲜,身姿挺拔的男人面前。 “他是我发小,邢碧舟。这是我在L大最好的朋友,许念念。” 许念念飞快打量了一下邢碧舟,剪裁完美的休闲西装,面料廓挺有型。 身上似乎还有香水味儿,只是这里人太多,除了许念念人人都用香水,香味混杂在一起,让她辨别不出来邢碧舟身上的香水是什么味道。 她还在愣神的空档,没注意到邢碧舟已经伸出手片刻了。 “念念就是比较呆萌,你多见谅啊。那边还有我幼儿园时的同学,我过去招待一下。”说完这话叶书童就身姿袅袅的走开了。 邢碧舟和许念念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幼儿园时的同学,还真是叶书童的做派。”邢碧舟含笑说出这句话。 可是许念念懂为什么叶书童还会和幼儿园时期的同学保持联系,而且他们还能从B城来到L城给她过生日。 叶书童很隐晦的说过自己从小住在“大院”,进出大院都有哨/兵站岗。 他们的父辈也是从小就长在一起,玩在一起,到了他们这一辈,关系还是非常亲密。 只有这样,才能一代又一代的将这种非常稳固又有别于普通人的“阶级情谊”保持下去。 “要不要去天台吹吹风?”已经入秋了,L城冷的很快,空气也很干燥。 许念念说不上来是情绪太复杂还是空气太干燥,脸颊有些泛红,甚至有些干/痒。 她对邢碧舟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香槟。 她穿着叶书童的香奈儿套裙,为了配合这身裙子,特意将头发都盘在脑后。 不是她虚荣,是许念念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来参加这种高级酒会。 原打算就穿白T恤和牛仔裤,却被叶书童强制性套上了这身裙子。 其实相比较马尾辫,许念念更适合将头发盘起,露出她的天鹅颈和骨骼分明的锁骨。 碎发也被悉数梳在两侧,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环,是叶书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许念念一只手臂搭在天台栏杆上,仰头一饮而尽那杯香槟。 几乎没喝过酒的她不由得惊叹,原来香槟这么好喝。顺手将空酒杯放在服务员手心的盘子里,又端过来一杯,一仰头,让那一杯香槟顺着喉咙滑进去。 邢碧舟能看到许念念脖颈处的起伏,光洁又细嫩的皮肤,被暗淡的月光照着都像是会发光。 她待人接物一向生涩,不懂得要怎么引出话题快速和陌生人熟络起来。 她相信叶书童的人品,自然对她的发小也没什么戒备之心。 所以她没有主动开口挑起话题,转过身背对着天台外面,两条手臂向后曲着,手肘搭在栏杆上。 原本梳得齐整的碎发被晚风吹散了一些,随意的搭在额头上。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二十岁的她,开始散发出女性独有的魅力,不同于少女时代的青涩。 向来在同龄异性中很是吃得开的邢碧舟在许念念这里碰了钉子,她不仅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连话都懒得和他讲。 邢碧舟低头暗自笑了一声,再抬头时只见许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端起一杯酒,邢碧舟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口灌了进去。 “不出十分钟,你就会晕得站不稳。”邢碧舟看着许念念眼睑都开始泛红,轻笑着说。 “我不信,这又不是白酒。”许念念并没有在意邢碧舟的话,有些不屑的转身看向对面的露台,那里好像也在举办酒会。 邢碧舟没有骗她,还不到十分钟,那叁杯酒的酒劲就上来了。 她努力睁大眼看对面,可是画面开始模糊,连人都开始出现重影。 许念念摇了摇头想逼自己清醒,但是好像醉的更厉害了。 她居然出现了幻觉,从对面的露台看到了周旷逸。 不仅看到了周旷逸,还看到他举着酒杯,隔空跟自己碰杯。 他的眼神带着些戏谑,不同于平时看什么都恹恹的神情。 许念念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脑门,嘴巴不受控制的说出声:“醒醒,他怎么会出现在L城,许念念你醒醒。” “谁?”邢碧舟看出来许念念已经醉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低头碎碎念的许念念。 只是许念念说完那句话就支撑不住了,一失手把高脚杯掉落在了地上。 即便已经醉了7分,她还是立马蹲下身去捡碎玻璃碴,“不知道这个杯子...要赔多少钱...” 邢碧舟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香奈儿套裙,却担心打碎一个杯子要赔多少钱的女孩,好奇心更重了。 他也一同蹲下身,双手抓住许念念的手腕:“这个杯子不用赔,你先站起来,别一会摔倒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许念念因为酒精的作用,再加上站起来的时候太猛,身子向后一个趔趄,差点直愣愣后脑勺着地摔下去。 好在邢碧舟是个极为妥帖的人,扶住了她的胳膊,也很绅士的并没有与许念念有过多身体接触。 “我送你去叶书童的房间,今晚你就和她住一起,明天再回学校。” 今晚要住在这是叶书童提前说好的,许念念没有多想,让邢碧舟扶着她向电梯走去。 只是她不知道很多事情早已被命运提前安排好,她躲不开,逃不掉。 电梯门打开时,周旷逸和沉以饶看到脸颊泛着红晕,走路踉跄,被一个男人扶着进来的许念念,脸色各有不同。 沉以饶向来嘴皮子厉害,说奉承的话他在行,可是挖苦起人来,更像一把刀,刀刀插在别人心脏。 “呦,这不是之前那个清纯女大学生吗?我记得还领着助学金是不是?怎么如今都开始出入五星级酒店了?” 沉以饶嘴角处流露出不屑,上下打量一番许念念,伸手捏起许念念的衣角说:“香奈儿2021秋季高定,十几万来着?”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电梯里有监控,请你不要再冒犯我的朋友。”邢碧舟扶着许念念,身子却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对沉以饶说。 周旷逸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捏着手机。 “我冒犯?有些女的不就喜欢被人冒犯吗?而且专喜欢被有钱人冒犯。许念念你说是不是啊?”沉以饶有些得寸进尺的说。 在沉以饶的话刺激下,许念念酒劲褪去了几分。她挣扎着自己站直,一只手向后扶着电梯里的栏杆。 她一脸倔强的仰头看着周旷逸说:“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吗?”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六 周旷逸自认为早已洞悉人性,人嘛,总是习惯趋利避害。如若她真像沉以饶说的这样,其实也无可厚非。 秦刚告诉他许念念早已把银行卡里的钱划走,其实他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不怕别人图钱,这种人在他看来最是单纯。 只是今日此情此景,她偏偏又在其他人面前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让周旷逸不忍发笑。 没等他回答许念念的问题,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周旷逸第一个出去,径直向行政套房走去。 沉以饶也识趣的闭嘴,跟了上去。 许念念呆呆的站在电梯里,直到电梯门要再次关闭时,邢碧舟伸手拦住电梯:“我送你进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果然能和叶书童做好朋友的都得脾气好,邢碧舟和她一样的年纪,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镇定自若。 许念念挣脱邢碧舟的的手,声音颤抖着说:“我今晚回学校住,我会给书童发短信解释的。” “我送你,你喝了酒,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学校,要是出了事许念念那个假小子肯定不会放过我。” 许念念无力的摇摇头,疲惫的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这栋装修的金碧辉煌却一点不显土气的五星级酒店,刚走完大门口的台阶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虽然酒醒了一大半,但是却感觉浑身无力。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刚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又想到这身裙子是许念念的,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脸埋在两条手臂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呜咽呜咽哭起来。 哭了一会又觉得不甘心,掏出手机从邮箱里找到一封邮件,按下截图键,把照片发给黑名单里的一个号码。 周旷逸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她不是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她对周旷逸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在这个年纪,比五十万重要。 她当时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和他联系,赌气拉黑手机号后不是没有期待过他再联系自己。 他那么有钱,怎么会只有一个手机号。 只是叁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 于是她在一个慈善网站上仔细挑选了一个捐助项目,是给山区女孩买卫生巾。 当钱被转走后,她如释重负,甚至心安理得拿出周旷逸送她的笔记本,开始学着用苹果笔记本。 “你现在在哪?” 手机在许念念手心震动了一下,是周旷逸发来的短信。 她发完捐款截图后忘记把周旷逸继续放回黑名单。 只是看到这条短信后她哭得更凶了,心中像有千般委屈似的。 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凤目剑眉的人,这不是周旷逸还有谁? 许念念像做梦般站了起来,继而哭得更委屈,嘴里念叨着:“你真以为我是他说的那种人吗?” 周旷逸伸手把许念念拉入怀里,一只手来回轻抚着许念念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 “我不是那种人...我是给同学来过生日,这身裙子也不是我的...”她半张脸紧贴在周旷逸胸前,结结巴巴的哽咽着解释道。 “这下我知道了,不哭。”周旷逸难得露出这丁点耐心来哄女人,往日里他最烦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 “这下学校也回不去了,跟我回去吧。”周旷逸说完后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从贵宾通道坐上一步电梯。 再次和周旷逸站在一部电梯里,情形已经和刚才全然不一样。 周旷逸一只手搂着许念念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许念念能明显感觉到这只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在自己肩头婆娑,每动一次她的心都跟着颤一次。 全身早已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是让她难堪的是,刚一走出电梯,又碰到了在楼道抽烟的沉以饶。 许念念刚才没有心虚,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何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避免和沉以饶对视。 沉以饶知道了捐款的事,面子上虽然有些挂不住,但是现在许念念显然是周旷逸的女人,他倒是知错就改。 “刚才电梯里...误会你了,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放屁。我周哥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出错,晚上注意身体啊。”沉以饶半道歉半开玩笑的说完这话后就进房间了。 许念念脸颊已经红透了,她再不谙世事,也能听出来沉以饶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这算是第一次走近周旷逸的生活,进了房间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胡乱在行政套房走了一圈。 “怎么,难不成在检查我房间有没有藏其他人?”周旷逸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温水递给许念念。 许念念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只手接过水杯,另一只手挠挠后脑勺说:“只有一张床吗?” 周旷逸正对着许念念脱掉西装外套,许念念吓得连连后退,在后脑勺差点撞上衣柜时被周旷逸伸手拉了一把。 又变成了刚才在楼下的姿势,她试着伸出手去环住周旷逸的腰,白色衬衣下腰间全是紧致的肌肉。 许念念两只手不安分的隔着白衬衣在周旷逸腰间摸索几下,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身材真好。 周旷逸把手覆在许念念的手上,抓住不让她乱动,低声在她耳边说:“隔着衣服摸多没劲。” 这句话像个开关似的,又让许念念一下从周旷逸怀里弹开。 只是她刚向后挪了一两步就被周旷逸又拉回了怀里。 周旷逸一只手放在她腰后,不安分的把手从上衣的衣角里伸进去。 他的手一丝老茧都没有,刚一摸上许念念的后腰肉,许念念全身就忍不住颤抖一下, 嘴里也一下没忍住嘤咛一声。 周旷逸许是感受到了许念念的紧张,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嘴巴挨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别怕。” 许念念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她的耳朵极其敏感。 一只手没忍住捂住耳朵向后躲去,却被周旷逸揽在腰间的手一用力又向前带过来。 不知周旷逸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揽着腰的手又用了用劲,让许念念的下半身和他贴的更紧。 许念念不是没有基本的生理知识,她能清楚感受到周旷逸下半身尺寸可观的硬物凸起,不由得脸红 “别怕,我们去床上,你会放松一些。”周旷逸说这话时嘴巴紧紧贴着许念念的耳朵,嘴里呵出的热气像某种致命的春药似的钻进她心里。 周旷逸双腿稍稍一曲,就把许念念打横抱在了怀里。 就这几步路,周旷逸一边走一边在许念念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他将许念念朝床上放的时候手脚格外轻柔,仿佛在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许念念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两只手也紧紧攥着床单。 他知道许念念未经人事,所以一改自己在床上极具侵略性的作风,十分有耐心。 解开上衣的叁颗扣子后,许念念纯白的内衣映入他眼中。虽然她是仰躺在床上的动作,但是胸型却并未散开,反而是紧致又圆润的半球形。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要伸手去解最后一颗扣子,连忙去抓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些娇嗔低声说:“不要看好不好...” 周旷逸手掌修长又宽阔,只用一只手便将许念念两只手腕抬起来固定在头顶,“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让我看?” 话音刚落便将许念念上衣向两边分开,整个内衣便暴露在空气中。 他将手掌探进许念念后背和床垫的空隙中,熟练的解开内衣扣,轻轻向上推去。 许念念紧张的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轻咬着下嘴唇将头别过去不敢看周旷逸。 “抬一下。”周旷逸低声在许念念耳边说,示意她抬一下身子。 她虽早已羞得不行,却还是像被蛊惑一般抬起了身子,好让周旷逸顺利脱下她的外衣。 外衣脱下后,内衣只需轻轻向上一提便从两条瘦白的手臂中逃脱。 周旷逸向下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说:“你是真的很喜欢白色。” 许念念的脑子此时此刻哪里还转得过来,满眼满心都是周旷逸这张棱角分明、亦正亦邪的脸。 她从未如此近看过周旷逸,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颊,大拇指向他鼻梁摸去。 “摸这里。”周旷逸带这些邪笑,抓住许念念放在他脸上手向下摸去,径直到达自己早已充血蓄势待发的下体。 许念念惊叫一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周旷逸提早发现,稍稍用了些力气她便动弹不得。 “帮我解开裤子,嘞着难受。”周旷逸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沙哑,呼吸也比刚才重了些。 许念念听话的点点头,伸手去帮他解腰带扣。 只是男人的腰带扣和女人的略有不同,许念念一直未得要领,紧张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旷逸索性自己站起来解开腰带,站在床边,当着许念念的面一件一件脱掉自己衬衣和裤子。 许念念看到周旷逸尺寸惊人的下体后两手撑着身体,不由得又向后挪了几下。 周旷逸看到许念念这个反应略微皱了下眉头,转身走向放饮料的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抬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随即拿出浴袍穿在身上,在窗台上站了几秒钟后走过来,半躺在许念念身边。 许念念内心确实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周旷逸主动停下来却让她有些难堪。 她不敢去问周旷逸为什么,只能背对着他蜷缩在床上。 周旷逸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从身后抱住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就先不做,等你真的愿意了再说。” “你穿这件浴袍,先去洗澡,已经让酒店消过毒了。” 许念念确实已经困极了,接过浴袍没有多想就去洗澡。 两个人都洗过澡后,周旷逸先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尾的许念念,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五个月前的许念念做梦也不敢想有一天她会睡在周旷逸身边,枕着他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臂随意搭在许念念腰间。 周旷逸的下巴顶在许念念头顶,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这是许念念想要的表白吗? 她清楚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表白,但是她不笨,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感情更是如此。 只是二十岁的她,对待感情虔诚的像一个教徒,满心满眼都是周旷逸。 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天醒来后她还在周旷逸怀里。 遮光窗帘里透出些微光,刚好能看清周旷逸的侧脸。 她小心抽出一条手臂,用食指去偷偷摸了下周旷逸的鼻梁。 “睡醒了?”周旷逸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许念念一跳,她立马收回自己的手。 却又被周旷逸伸手抓住,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许念念声音小的像猫似的问。 “比你早醒那么一会儿吧,这几天我也累够呛。”他放松下来时说话带着些B城独有的口音。 说完这句话周旷逸伸手在许念念腰间摸索几下调笑着说:“太瘦,得多吃肉。” 哪成想他的手继续向上摸索去,吓得许念念动也不敢动。 “这还成,肉挺会长。”许念念胸前的柔软被周旷逸覆在手掌心,她的身体早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两条腿不安的绞在一起,一只脚不小心碰到周旷逸的腿,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立马收回去。 哪成想周旷逸伸出手从许念念膝盖后面一把捞起一条腿,用手掌心在许念念大腿处来回婆娑。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她享受着周旷逸温热手心带来的触感。 一点一点把脸贴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清爽的草木香,像昨晚那样的紧张少了几分。 她想此时此刻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以全身心去爱周旷逸。 只是这片心照不宣的寂静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周旷逸腾出一只手去拿手机,另一只手还在许念念腰间和臀部那条曲线上来回婆娑。 房间里太安静,许念念能听到电话那头是沉以饶的声音:“周哥,你这真是美人在侧,君王不早朝啊。你忘了咱俩今天要去见谁?” 周旷逸这才懒洋洋的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开口道:“让那边等等也无妨,来这投资不是给他脸吗?” 说话间闲着的那只手还不忘摸着许念念的头发,一缕头发缠在他指尖。 许念念看着自己那绺头发在周旷逸骨节分明的指尖来回缠绕,心想如果自己也可以一直缠着他就好了。 打完电话后许念念终于敢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来的L市?” “这次我会多待些日子,你要是没课我就让秦刚去接你过来。”周旷逸没有回答许念念的问题,弯腰在她额头处亲了一口后起身去洗手间。 许念念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想来周旷逸是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私事的人。 只是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也从床上起来,走进了另一个没有浴缸的卫生间。 两人洗好澡以后许念念还穿着那件浴袍,周旷逸端着酒店送来的咖啡,示意许念念过来。 她刚走到周旷逸面前,就被他伸出手一把拉了过来,让她侧身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语调难得带着些温柔,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说:“一会我让秦刚先送你回学校,晚点我去学校接你。” 许念念乖巧的点点头,周旷逸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说是周旷逸定的东西送到了。 祖辈之间的鸿沟 许念念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东西后就关上了门,坐在刚才周旷逸坐过的沙发上。 只看外包装就知道品牌,是很适合少女穿的品牌,miumiu。 她打开包装后里面放着一条学院风的衬衣连衣裙,清新的颜色和年轻化的剪裁,确实比昨晚那套香奈儿更适合日常穿着。 另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双黑色乐福鞋和一双白色袜子,虽不是高跟鞋,但鞋底有一定厚度,不会压身高。 许念念换上这身衣服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自言自语,这还是她吗? 这种被昂贵衣物抬起来的气质她只在叶书童身上见过。 很多次她都好奇为什么叶书童素面朝天,胡乱扎一个丸子头,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就那么像明星。 这下她懂了,这就是有钱人专属的松弛感。 随便一条扎头发的橡皮筋都有可能是那个叫H品牌的东西,虽贵,但她却不放在眼里。洗一次澡就有可能丢一条。 她正要出门,就接到了叶书童的电话。 叶书童看见站在酒店楼下的许念念,惊讶的转了个圈捂着嘴夸张的说:“你是和那家经纪公司签合同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许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习惯性伸手去摸耳边的头发,这是她在手足无措时最常做的一个动作。 “这身衣服是miumiu刚出的吧,有没有搞错,我问了柜姐,她给我说断货了。”叶书童愤愤不平的说。 许念念没有再接她的话,因为她还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她和周旷逸的关系。 她和周旷逸是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当时托了叶书童的福,在大二换宿舍时跟着叶书童搬到了两人间。 许念念当时并不愿意,因为住二人间每学期的住宿费要多缴五百块钱。 二人间不光有独立卫生间,床铺下面是桌子和书柜,两个人帘子一拉,谁也不打扰谁。 叶书童瞒着许念念帮她补了那多出来的五百块钱住宿费,这才顺顺利利搬进了大家抢着住的二人间。 回到宿舍后许念念小心翼翼脱/下裙子,用衣架撑起来挂在衣柜里。 那双快五位数的小皮鞋也是脱下来后放进了鞋盒,推进桌子下面许念念才上了床,准备睡午觉。 叶书童并没有问昨晚许念念为什么没在自己房间,只当是邢碧舟又给她开了一间房。 她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美滋滋的想着要是邢碧舟能和许念念在一起就好了。 两人谁也没定闹钟,一觉睡醒外面天都黑了。 许念念一下惊醒,坐起来后就开始找手机,划亮屏幕发现没有未接,没有短信。 再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可周旷逸明明说过下午会让秦刚过来接她,想到这许念念不免有些失落。 这短短两天,她的心情就像过山车。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书准备去图书馆学习。 叶书童听见动静也睁眼醒了过来,拉开帘子探出一个脑袋说:“你又要去学习?苍天呐,你已经这么优秀了还要卷别人吗?” 许念念笑笑不置可否,收拾好了以后给叶书童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宿舍。 地下隧道是去图书馆的必经之路,许念念在一张刚贴的海报前面停了下脚。 这是学校教务处张贴的关于2+2海外本科联合教学的宣传,另外两年海外本科教学在英国一个叫爱丁堡的地方。 许念念拿出手机查了下那个叫爱丁堡的地方,有一条街叫维多利亚街,完全和哈利波特里面的奇幻世界一样。 那里的建筑物完全不同于国内,深的像墨一样的外立面保留了时间留下的痕迹。 其实她不知道爱丁堡哪里让她心动,或许只是因为从小家境太过普通,没有去外面看过这个世界吧? 掏出手机拍下了那张海报,到了图书馆就打开学校官网,去查看这个2+2海外本科的报名事项。 原来一年的学费就要35万,还不加住宿费和生活费、来回的机票费用。 这些都加起来的话,最少要准备五十万吧。 “啪”的一声把电脑合起来,许念念一筹莫展。 可是转而她惊奇的发现,刚才她在考虑要不要报名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周旷逸。 一点都没有考虑这两年见不到周旷逸怎么办。 她兴奋的抿抿嘴,至少此时此刻,在她眼里,自己的理想和前途,要比周旷逸重要。 许念念拿出手机翻看着短信收件箱,又把星眸娱乐那条邀约短信打开看。 或许可以去试试做网红? 不是大家都在说,网红甚至比许多明星还要赚钱吗。 叶书童听到许念念说要去那家娱乐公司面试,兴奋的一跃而起。 仿佛瘫痪在床多年的老母亲看到自己女儿有出息了一般。 “明天早上没课,咱们就明天早上去。我陪你,帮你看看那家公司靠不靠谱。”叶书童两眼放光的说,好像要去面试的人不是许念念而是她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打车到了星眸娱乐公司。 许念念原本是要坐地铁过去,只是叶书童身体不好,她不好意思让叶书童跟着自己挤早高峰的地铁。 星眸的前台看到她们两人就两眼放光,激动地走过来说:“二位都是来面试我们KOL的?快快请进,” 星眸娱乐的前台见过的美女何止上百,说成千也是不夸张的。 一般需要“微整”一下才上镜的,她会带着去见总监,而完全有做小明星潜质的就会直接带着去见总经理。 叶书童和许念念自然是直接被带着去见总经理。 总经理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刷快音,一只手夹着一支烟。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连办公室进来人都没发现。 前台见怪不怪的敲敲玻璃门说:“王总,有人来面试KOL。” 叶书童和许念念面面相觑,两个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王总没有立马放下双腿,而是把椅子转过来,抬眼看了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女孩。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后立马把腿放下去,热情的站起来伸出手说:“你好你好,我是星眸的CEO,你们叫我王哥就好了。” 叶书童转头撇撇嘴,这人看起来得有四十岁了,还好意思让她俩叫“王哥”? 许念念看叶书童没有伸手去和王总握手的意思,只能自己伸出手握了一下。 这个王总站起来后身高超过了一米八,就是有些胖,但也不算很胖。 和许念念握手时倒也还算绅士,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 “二位都来面试是吧?不错不错,站起来转一圈我看一下。” 叶书童的手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许念念,示意她还是开溜吧。 许念念握住叶书童的手,表示一切有她在。 许念念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转了一圈,王总的眼睛就像一把尺子,只需用眼睛看就能“测量”出她的头肩比和叁围上不上镜。 毫无疑问,他对许念念是满意的,随即拿出一个文件夹说:“看看合同吧,可以拿回去看。我这里有十万奖励金,一周之内和我签约,十万都是给你的,两周之内签,给你五万,叁周之内签,一分没有。” 这是怕许念念被别家娱乐公司抢先签走,他十分有把握,签下许念念,不用多久就能给他赚回来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 从星眸娱乐出来后,叶书童八卦的问:“你怎么突然之间改主意了?之前我让你去你还不去。” 许念念把前因后果给叶书童和盘托出,叶书童双手放在许念念肩膀上说:“我后悔把邢碧舟介绍给你了,他根本配不上你。等我哥从国外回来,我一定要把我哥介绍给你,让你将来做我嫂子。” 许念念从没听叶书童说过她还有个哥哥,权当她是在开玩笑。 两人回去的时候选择了坐地铁,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坐地铁反而更快。 叶书童是个“手机成瘾”重度患者,坐在地铁上把耳机一戴,就开始狂刷快音,不理世事。 许念念几乎不在乘坐交通工具时玩手机,一是她手机里没装什么app,二来她觉得伤眼睛,只能在地铁上发呆。 抬头看见地铁里的电子屏幕上面出现了两张熟悉的脸,那不是周旷逸和沉以饶吗? 新闻的题目是“信邦集团总经理周旷逸与我省达成战略投资合作”,人都说字越少事越大。 许念念掏出手机输入“信邦集团”四个字,关联出一个叫周定邦的人。 只是周定邦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一张黑白照,想必是近照根本没人有吧。 她匆匆扫了一下周定邦的简介,寥寥几句,就把当年做出的特殊贡献说的清清楚楚。 她想过周旷逸身份特殊,只是没想过他居然是周定邦的长孙。 那个曾经出现在近现代史的人物,居然是周旷逸的亲爷爷。 她不禁有些黯然,他们之间不仅差着十岁,还差着来自祖祖辈辈之间的鸿沟。 ps.这一章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隐藏emmm修改了几个敏感字眼后才能发出来 别和我闹脾气 (看过这一章的去看前面那一章,之前一直被隐藏,修改了一下才放出来) 许念念回到宿舍静下来后有些后悔,开始认真思考她是否真的需要出国去读书。 究竟是真的想要增长见识,还是为了赌一口气。 小学时同龄的小孩还没有“张开”,许念念就已经被许多老师夸奖过长得真漂亮。 再加上学习成绩优异,被一些懵懵懂懂的同学嫉妒。 可许念念身上几乎没有可被攻击的点,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可能就是她的家境。 年少时遭遇的校园暴力,让她长大后都很难与人亲近起来,叶书童算是一个特例。 “发什么呆呢,今天不去图书馆学习吗?”叶书童看许念念趴在桌子上拿着手机,走过去问。 往常这个时候,许念念肯定已经吃过下午饭,坐在图书馆学习了。 “这就去。”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那本二手雅思单词书,装进了帆布包里,走出宿舍。 刚走到地下隧道那里,手机突然响起,是周旷逸打来的。 他好像全然忘记了昨天说过下午会来找她的事儿,“我的车快到你学校了,还是老地方,你过来吧。” 许念念听到这话捏手机的指头紧了紧,骨节都有些泛白。 周旷逸来找她,她是开心的。 可是对他来说,她好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被重视,不需要提前约时间。 “在听吗?” 许念念久久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继续问到,她听出了些不耐烦。 “在听,刚才信号不好,我现在过去。”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声音略显疲惫的说了句“好”便挂断了电话。 许念念看着17秒的通话记录,鼻子有些酸,但很快又把情绪调整过来。 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我和他也不可能,何不在可以快乐的时候尽情快乐呢。 许念念是喜欢周旷逸的,这种喜欢因为彼此之间的身份差有了种悲情的宿命感。 她仰慕周旷逸,在漫长的青春期和少女时代,她身边缺失一个男性长者为她遮风挡雨。 于是连着几次帮她解围的周旷逸,很轻易就走进了她心里。 坐在车里的周旷逸看到许念念走过来,按了下喇叭,随即副驾的车门被打开。 许念念喜欢周旷逸自己开车过来,一来是没有其他人打扰,她更自在。 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是,她喜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以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的霓虹街景,以及开车时的周旷逸。 他开车技术极好,驾驶途中几乎不按喇叭,大部分时间是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操作方向盘。 在需要变道和转弯时,脑袋稍稍向后视镜的方向侧过去一些,脸上还是恹恹的表情。 许念念看他的侧脸有些着迷,也不问周旷逸要带她去哪,和他在一起时,便是心安的。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天竟开始慢慢变黑了。 他们在一条只有两个车道的路上行驶时,对向来了一辆车,开着远光灯,许念念下意识把头歪了一下去躲对面刺眼的灯光。 周旷逸用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后,把放在腿上的手抬起来去遮住许念念的眼睛。 还没等许念念反应过来,对向的车子已经开了过去,只在后视镜里勉强能看到。 周旷逸的手也很快放了下来,他俩都是话少的人,从许念念上了车,两个人说的话就不超过十句。 “谢谢。”她说出这句话就有些懊悔,他们之间做过比这还要更亲密的事情,怎么现在倒客气上了。 周旷逸闻言,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许念念猜想今天周旷逸应该心情不好,平时他话虽少,但不会这么“惜字如金”,车子开了四十分钟好像又绕到了原点。 停在一个离学校不远的湖边,这是L城有名的富人区,很多别墅依湖而建,低密度的房子错落有致,夜景一度冲上全国十大城市夜景之一。 这是许念念第一次见周旷逸抽烟,他身子背靠在湖边的护栏上,把烟噙在嘴里,一只手拢着打火机,一只手去点烟。 点烟时微低着脑袋,点着后便抬起头,借着路灯能清晰看到起伏明显的喉结。 他向嘴里吸烟时眉头微皱,侧脸好看的让许念念看愣了神。 一支烟吸完他走向垃圾桶,在专门的灭烟处拧了拧烟头才松手。 周旷逸走近许念念时,她能闻到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烟草味,还混杂了一点香水味。 这种交织在一起的味道莫名让许念念觉得心安,她伸出手去抱住周旷逸的腰,侧脸贴在周旷逸的白色衬衫上。 她习惯性在周旷逸腰两侧婆娑几下,那里肌肉分明的纹理感让她觉得周旷逸是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不是她做的一场梦。 他们像其他在湖边散步拥吻的情侣一样,情到浓时总是难舍难分。 “我送你回学校。”就在许念念还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小情绪里时,周旷逸的话从她头顶传进耳朵里。 许念念还不会在周旷逸面前撒娇,松开他的腰假装看湖边风景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走吧,明天早上我还有课。” 再回到车里时,车里的气压明显低了起来。 周旷逸再不懂女人心,也能感受到许念念生气了。 他伸手把安全带拉过来,帮许念念系好说:“凌晨的飞机,我要回B市,早上还有个紧要的事儿等我处理。” 原来他又要走了?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那岂不是送她回学校后就要赶去机场了? 许念念想到这,心头的委屈顿时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一股就要离别的酸涩感觉。 她转过身子去抱周旷逸,周旷逸也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转身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别和我闹脾气,那边的事处理完我还回来。” 许念念在他怀里点点头,原来她的小情绪他都懂,区别在于他愿不愿意看到罢了。 这是成年人的爱情游戏,玩得起的就可以一直玩下去,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不是自己退出就是被踢出局。 许念念暗自下决心自己要尽可能在这场游戏里多“玩”几局,她不要被踢出局。 回到宿舍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的帆布包落在周旷逸车里了。 包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本从学校贴吧买来的二手雅思单词书。 可偏偏就是这本雅思单词书,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周旷逸知道她瞒着他打算出国会不会生气? 想我了?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周旷逸离开L市时给许念念提前说清楚了,这让她近些日子很平静,按部就班的去上自习课。 叶书童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走过来说:“哎上次那家娱乐公司你要签约吗?我看了下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能拿到十万签约奖励了。” 许念念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一只手托腮开始犹豫。 算算时间,如果要出去留学,就要在暑假之前攒够五十万,她打工攒的钱和助学金、奖学金加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要不你去试试?先去签个半年约?”叶书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又叼着一小罐补药,皱着眉头说。 许念念拉开抽屉,拿出那份合同,上面写明了签约时间是叁年,如果是叁年的话,她肯定是不会签的。 星眸娱乐的王浩王总接到电话,高兴地直拍大腿,笃定这个小丫头是受不了那十万块钱的诱惑,要来和自己签约了。 但他是个人精,特意等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哪位?” 许念念说明来意后,轮到王浩不淡定了,“什么?你只和我签约半年?十万块钱你要五万?”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来回摸着下巴,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在算这笔账到底划不划算。 许念念在这头也是颇为紧张,签约半年,再拿到五万签约奖金,这对她来说没半点坏处。 这个主意还是她和叶书童商量后一起想出来的法子,叶书童得意的一直拍手叫绝。 王浩点开一个表格,迅速上下拖拽几下,算了几笔账,痛快的说:“什么时候来我这签约?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 许念念按了免提,激动地抓着叶书童的手强装淡定的说:“今天下午我有空,两点半我去办公室签约,王总时间方便吗?” 两边都谈妥以后叶书童拉着许念念的手高高兴兴去食堂吃饭,许念念今天高兴,想到马上到手的五万块钱,大手一挥,请叶书童吃了粤式煲仔饭,知道她爱吃肉,又加了一份烧腊。 “我现在就盼着你赚好多好多钱,然后我就可以沾你的光啦。”叶书童一脸纯真,让许念念动容。 她无数次在想,如果她和叶书童身份对换,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可每当她有这种念头时,都会暗暗自责。许念念人性中的善良,不允许她这样想,哪怕是一个念头都不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梦自己要去英国啦?”叶书童伸手在许念念面前晃了晃,打趣着说。 她知道许念念之所以和星眸签约,就是为了给留学攒学费。 在叶书童心里,她已经又把许念念向自己最真实的友情圈子里拉了拉。 “快吃吧,吃完睡一觉,你要是下午没事,就陪我去签约,见证一下我第一次赚到五万巨款。” 许念念知道叶书童的校园生活十分乏味,她一不谈恋爱,二不刻苦学习,更不用出去做兼职,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宿舍玩手机。 能和许念念一起出去“见识见识”普通人的生活,她求之不得。 王浩再见到许念念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他签约了太多网红,按理说早已审美疲劳了。 可是连口红都不涂的许念念着实让他觉得耐看,清隽,像支含苞待放的百合,孤傲又挺立。 许念念刚要拿起笔签字时,王浩及时打断说:“我这下面还加了补充条款,你还是仔细看一下再决定签不签字。” 王浩这人虽说言行举止有些商人的通病——油腻,但本质还算不错,不愿意去欺负一个学生。 许念念低头向下看,合同最下面确实加了几行字,大意是说她必须要服从公司的一些安排,例如出席品牌站台以及其他商业邀约。 王浩看她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解释到:“就是前期我会让公司的大网红带着你出去参加一些品牌的活动,把你介绍给品牌,方便你以后接广告。” 许念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有再犹豫就在最下面签了名字,一式叁份,都签完以后王浩要走她的银行卡给财务,不一会就收到了银行短信,收到汇款五万。 “这是一个账号和密码,你在快音上登陆一下。今天先在上面发一个视频,有人会发微信告诉你怎么拍。” 通过王浩的好友验证后,立马传过来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叶书童明白这是公司牵制许念念的一个方法。 许念念拿着公司的账号,以后粉丝数量多了,只能和公司续约,不然这个账号就要收回。 合同里也写明了不能私自注册小号,一旦发现,视为违约。 回到宿舍后,许念念和叶书童两个人毫无经验,手忙脚乱的打开从星眸带回来的支架、补光灯之类的设备。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最佳角度,按照经纪人的要求,用了指定音乐拍摄了一个十五秒的视频。 许念念不明白为什么对着镜头笑笑,配上略微伤感的音乐就能赚钱。 可是不到一个小时,她的手机就像被什么病毒软件轰炸了一样连连作响。 打开手机才知道是之前发在快音上的视频被人点赞和留言了。 叶书童好奇的把脑袋挤过来说:“我看看我看看。” 两人一看几千个点赞和留言都傻眼了,许念念完全不明白这么一条毫无内容输出的短视频为什么会火。 叶书童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拍拍许念念的肩膀说:“在快音上,只要长得好看的女孩,就算是发呆都有人看。” 许念念不解的看着叶书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有个大网红,每次发视频就是对着镜头流眼泪,什么话都不说,留言也不管,里面的礼物刷的满天飞。” 她听完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手机设置里关闭快音的提示音,拿出从叶书童那借来的雅思书开始背单词。 她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只是再好看的女人能好看多久呢?谁不会老去呢? 美貌确实可以给她带来一些助益,但对她这种无权无势的人来说,美貌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 叶书童看许念念淡定的开始背单词,由衷感叹:“不愧是拿全额奖学金的人。” 周旷逸这次回B城有一周的时间了,期间没有联系过许念念。 晚上凌晨了许念念睡不着,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犹豫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问一下。 短信编辑好又修改,修改后又删掉,删掉又重新编辑,结果一转身不小心碰到“发送”两个字。 许念念后悔的一下坐起来,又怕打扰到叶书童休息,只能气恼的锤了几下枕头。 没想到黑了的屏幕重新亮了一下,居然是周旷逸回过来的短信“想我了?” 许念念突然鼻子一酸,有些委屈,他什么都懂。 她生来就有一股倔劲儿,硬是发过去一条“我发错了”。然后关机,睡觉,一气呵成。 第二天醒来后她特意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而是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拿起面包假装漫不经心的按了开机键。 没想到一下进来好多未接,她欣喜若狂。 全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是周旷逸打来的,他也不会给她打那么多通电话。 甚至她赌气回的那条短信,周旷逸也没有再回她。 她突然就没了胃口,放下面包打开微信,收到星眸的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第一条视频播放量很棒,再接再厉,今天下午再发一条,争取最近都日更。” 就这样白天上课,晚上偶尔和叶书童拍一条十几秒的小视频,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天气一天天变凉,许念念算了下时间,周旷逸已经回去十几天了,除了那次半夜她误发的视频以外,他们之间再无联系。 接到王浩的电话许念念多少有些意外,虽然王浩等于她半个老板,但对她一直处于散养状态,不怎么管她。 “今天都荟里商场一个品牌需要我们公司出两个人站台,一会我让甜杏仁斯嘉丽带你过去。” 许念念挂了电话后一头雾水,王浩说话快得像按了两倍速,什么“甜杏仁斯嘉丽”? 叶书童打开快音,把手机递给许念念说:“就是她,快音大网红,粉丝七百多万。谁和她玩得好谁就能涨粉,念念,你这是要发达了啊。” 王浩不是傻子,他之所以让甜杏仁斯嘉丽带着许念念出席这个高端护肤品品牌的线下活动,一是为了让许念念涨粉,二是许念念的脸经得起镜头的考验。 他总不能找个“照骗”去参加线下活动吧,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同城快递很快送来一身衣服和鞋子,裙子是越南一个叫Lobbster的小众牌子,它最擅长勾勒女生纤细的腰肢,锁骨以上的大面积露肤更是营造出一种高贵的氛围感。 左右两个肩膀各有两条细细的带子挂着裙子,胸口处不是很深的v领设计更是增添了一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AW的透明高跟凉鞋,不光能让腿型更优越,还会显得整个人更挺拔一些。 从未尝试这种穿法的许念念换上一整套行头,让叶书童惊掉了下巴。 “我求求你以后多穿裙子,扔掉那些基础款牛仔裤好吗?快坐下,时间不多了,我给你化个妆,再把头发梳上去,这样才能显得出你锁骨多好看。” 叶书童按着许念念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摆满昂贵护肤品和化妆品的书桌前,嘴巴也像王浩开了二倍速似的说个不停。 周内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8点,珠珠每增加100加更一次,需要你们的珠珠 你肯定带你小情人去吃饭 星眸旗下大大小小的网红都知道王浩新签了一个大学生,也在快音上见过。 只是快音的滤镜大家都懂,只要是个普通人长相,调个适合自己的滤镜都能变成六分小美女。 “甜杏仁斯嘉丽”早已年入百万,公司给她配了司机和保姆车,她现在就是王浩最大的摇钱树。 王浩让她去都荟里的时候顺路带上许念念,她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没有王浩的运作,也没有她的今天。 于是没说什么,只是要了地址就来接许念念了。 许念念手里提着高跟鞋,为了方便走路,脚上穿了双帆布鞋,看到保姆车车门打开后有些吃力的提着裙摆上去。 “我叫关昕,今天你就跟着我好了。”许念念只在快音上看过一次关昕的视频,她长得和快音上几乎没差别,十足的美人。 “你好,我是许念念。” 关昕一直戴着墨镜,颇有些明星的做派。网上有传言说她已经被内地一个导演看上,让她演自己下一部剧的女二号。 关昕墨镜背后的双眼一直在看坐在自己对面这个有些不安的女孩,她看过许念念的合同,只签半年,才二十岁。 她好奇什么样的女孩能拒绝这种在网络中被千万人簇拥着的感觉。 看了看她脚上穿着的帆布鞋,甚至不是现在大学生最喜欢的匡威,应该是个便宜的国产牌子。 于是许念念是什么样的人在关昕心理大概有了数,笃定她没有野心后,就放心带着她去参加品牌活动。 到了都荟里香奈儿专柜时,早已人头攒动。 当然这里的大部分人不是为了什么网红而来,是为着一个一线女明星。 无论是关昕还是许念念,说白了都是来做陪衬。 她略显生涩的在后台换了高跟鞋,跟在关昕身后,由工作人员指引着走上台。 上台以后该干什么她都知道,只要假装在柜台前试用一下今年秋天新发布的眼影就可以。 只是有一个环节好像女明星和品牌方没有沟通好,那就是需要当场卸妆,由香奈儿御用化妆师给女明星现场化妆。 女明星能见诸报端的素颜照必然都不是素颜,怎么会有一线女星在公众面前露出自己的素颜。 于是现场活动一度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主持人一直说些口水话暖场的时候,没戴耳麦的关昕低声对许念念说:“要不你去卸妆吧,本来你的妆化得也一般般。” 许念念倒是对卸妆这件事无所谓,只是叶书童要是知道有人说她化的妆不怎么样该气死了。 香奈儿品牌方虽然看不上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红,但是好在她气质样貌出挑,又愿意出来救场,也就应允了。 许念念卸完妆后化妆师却很满意,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戴着耳麦说她比起很多明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像只优雅的天鹅挺直脊背坐在台中央,双手迭放在腿面上,为了不走光,两条腿也迭在一起,英英玉立。 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就连后脑勺也是圆润饱满的,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关昕也看迷了眼。 大概四十分钟过后,这个妆刚一画完,台下的观众从大屏幕上看到许念念的脸就爆发了一阵掌声。 许念念站起来有些狐疑的转身去看大屏幕,那张脸确是她自己。 只是她从未被化上这么完美又适合自己的妆容,眼神清亮,嘴唇鲜艳欲滴,鼻梁上那颗痣化妆师特意没有给她隐去,带这些纯情的味道。 就在她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被展示时,远远看到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周旷逸。 她以为是她看错了,可是她视力极好,怎会看错。 周旷逸走路的步子迈得潇洒自得,除了最前面的两个保镖以外,走在其他所有人前面。 人群中突然爆发的掌声让他微微皱眉,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舞台上裙摆飘飘,带着些和往日全然不同的女性魅力的许念念。 许念念有些心虚的转过头,不敢和周旷逸对视。 好在她并不是今天的主角,收到一些在她看来又昂贵又无用的礼物后就可以走了。 回到试衣间换上帆布鞋,就收到了关昕的微信:我还有事,和你不顺路,你自己打车回学校。 关昕甚至还客气的发了一个红包,权当是给许念念报销打车费。 许念念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就收起了手机,并没有领那个红包。 只是已经入秋,许念念出门时为了方便只穿着一双帆布鞋,并没有带外套,此时的温度早已有些凉意。 她咬咬牙决定奢侈一把,正要走到马路边去打车,手臂却被一只手拉住。 她还没回头就想到了是周旷逸,所以转过身后看到这张脸,并没有很惊喜,反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外面这么冷,不多穿件衣服。”周旷逸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打着同色系领带,里面的白衬衣显得他身形格外高大。 168的许念念穿着帆布鞋,在他面前竟显得有些小巧。 许念念双手抱臂,既是有些冷也是不自觉的对周旷逸提出抗议。 她心里是存着些怨念,怨他回B市十几天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怨他来L市也没有告诉自己。 “先进去买件衣服,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别人以为我周旷逸虐待女人。” 周旷逸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又走进了都荟里,路上遇见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看见他都站定毕恭毕敬的说:“周总。” 周旷逸只是淡漠的点了下头,脸上是天生属于上位者的游刃有余和不在乎。 许念念从没经历过这种场景,这无疑又让她的心情像过山车般大起大落。 只因为周旷逸在见到认识的人,甚至是下属时,没有让她躲在暗处,反而依然拉着她的手。 她心底又泛起些酸涩,恼自己的不争气,恼周旷逸的忽冷忽热。 周旷逸带着她熟门熟路的走进一个品牌专柜,里面的衣服颜色饱和度都很低,看起来温温柔柔又不落俗套。 他抬手指了一件接近肤色的针织长袖连衣裙,“这件拿下来给她试。” 许念念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后才反应过来,明明是她穿的衣服,为什么她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人做主了? 只是他们之间这次再见气氛本就有些微妙,许念念不愿再多生事端,叹了口气穿上了那件裙子。 “这条裙子简直是为这为小姐量身打造的,S码的尺寸也很适合她。” 许念念刚走出试衣间,导购就开始吹彩虹屁。 “你自己转身看看喜欢吗?不喜欢就再试其他样式。” 许念念刚在试衣间腹诽完周旷逸“独/裁”,他就“民/主”起来。 只是许念念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从未尝试过穿针织连衣裙,这条裙子长至小腿肚子,又是长袖,却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凹凸有致。 周旷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肩头低头问她:“好看吗?” 许念念一感受到周旷逸嘴里传来的气息,耳朵就红透了。歪着脑袋向另一侧躲去,连声说:“好看,就这件吧。” 导购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真以为是热恋中的情侣。小心给许念念剪掉吊牌,又把她穿来的裙子小心包起来放进手提袋。 周旷逸又带着许念念去买了双鞋,他发现许念念喜欢穿平底鞋,就买了同色系的平底小羊皮手工鞋。 许念念第一次穿这么舒服的鞋,那种从内到外的柔软触感很微妙。 这种全身都被金钱包裹起来松弛和舒适,让她鼻子有些泛酸。 只是二人在除了买衣服和鞋子时会交流几句,许念念还是堵着一口气不愿意主动和他说话。 “先去吃饭好不好?肚子饿了。”周旷逸容忍着她的小性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就走向VIP停车位。 看见周旷逸自己开车门,她知道司机不在车里,只是她确实有气没处撒,大着胆子坐到了后排去。 周旷逸从后视镜看向她气鼓鼓的脸,嘴角向上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一脚油门把车子驶离了都荟里。 刚开没多久他开始打电话,连着蓝牙,许念念能清楚听到对方说的每句话。 “你上次说的那家花胶鸡在哪?位置给我发过来。”他的语气不客气也不骄横,还是像他人一样,总是淡淡的。 “你来L市了?这是我的大本营啊你怎么不联系我?你还是不是我周哥了?我知道,你肯定要带你的小情人去吃,见色忘弟。” 沉以饶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周旷逸挂了电话。 许念念红着脸在后面回味“小情人”那叁个字,这极其暧昧的叁个字。 周旷逸当然能看透许念念这种小女儿心态,跟着导航开着去沉以饶说的那家花胶鸡店。 他是对吃没什么太深欲/望的人,只要食材新鲜,做的清淡些都可以。 七拐八拐开进一条巷子里,沉以饶在L市混迹多年,知道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的私房菜馆。 这间店连正经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把车停在另一条巷子里,两人再朝那条更逼仄的巷子里走去。 只是巷子里时不时蹿出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开的极快且不打喇叭,周旷逸一伸手把许念念拉到自己右侧靠墙的位置,手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腰。 许念念还是没有习惯这种非常亲密的动作,周旷逸放在自己腰侧的手让她有些痒,却只能依他。 痒...不要摸那里(吃肉啦) 走进里面后有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的感觉。沉以饶就是有这种本事,总能找到些位置奇奇怪怪但又十分好吃的地方。 两人选了一个私密性很好的包间,窗户打开就能看到远处的群山,景致倒是和来时路完全不一样。 周旷逸坐下后给许念念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目光如炬。身子稍微一歪脱下了外套,随手搭在左手手臂上。 他斜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不似平常那般看什么都恹恹的。 许念念被周旷逸看的有些不自在,端起水杯连喝几口水,都没意识到杯子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这么渴?”周旷逸脸上带着亦正亦邪的笑容,一眼看穿了她的紧张。 好在没等许念念找出蹩脚理由之前,服务员就端着一个精致的小铜锅来上菜了。 开了火后氤氲出来的水汽挡在许念念和周旷逸之间,她隔着水汽去看周旷逸的脸,他那么好看,棱角分明,很窄的双眼皮,眼尾处略微有些细细的褶皱。 抿着的嘴唇看起来有些严肃,鼻梁一侧明亮一侧带着些阴影。 周旷逸夹出几片花胶和比较嫩的鸡肉,放在一个小碗里,推到许念念面前。 回想起来每次吃东西周旷逸都会格外照顾许念念,甚至把她当成小孩。 “谢谢,你也多吃些,这次你从B市回来看起来瘦了些。” 周旷逸这次回B市确实处理了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 他承认开始对许念念感兴趣是因为她好看,后来是因为她话少事儿也少,他喜欢不去窥探他隐私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他极少笑的缘故,导致许念念有些害怕他,到现在和他见面都有些畏畏缩缩。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完小半锅花胶鸡,这是许念念见周旷逸吃的最多的一次,她的胃口也不大,意料之中的还是剩了不少在锅里。 “坐我身边。”周旷逸打开副驾驶车门,脑袋向车内轻摆一下,示意她坐在副驾的位置。 许念念的气已经全消了,就坡下驴的坐了进去。 “明天有课吗?”周旷逸发动车子前看着许念念问。 “没有课,明天是周末你都忙忘了。”许念念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看着他说。 这个眼神看的周旷逸有些飘飘然,他没有再继续问,直接开车朝自己常住的酒店出发。 这次一进门,周旷逸就把许念念抵在门后的墙上,一只手放在她杨柳枝一般细细柔柔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来回婆娑着她的侧脸。 “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像女孩又像女人。”周旷逸极其蛊惑的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 而许念念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两只手绕到他脖子后面去寻找一个支撑。 周旷逸这次的吻又急又猛,好像要把许念念吞下去似的。没一会许念念就呼吸不上来,想要推开周旷逸,又贪恋他嘴唇传来的温度。 他有些急切的想要感受到更真实的皮肤触感,而不是隔着一层衣服。只是这件裙子是连衣裙,他有些不得章法。 只能把许念念打横抱起,朝床上走过去。 上次不太美好的回忆在许念念挨上床的一瞬间又涌上心头,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 只是躺在床上根本不可能脱下连衣裙,谁成想周旷逸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顺着衣领将她的裙子扯下来一些,半球型的软肉就说露不露的出现在周旷逸面前。 “会扯坏衣服...”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低声说,笑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再买。” 说完便朝着她肩头一路向下亲去,直到他的嘴已经挨到了那一片柔软。 许念念再也受不了的嘤咛出声,两条腿在裙子下面不安分的交迭在一起。 原来情/动是这种感觉。 “别忍着,我的小女孩。”周旷逸听到许念念嘴里溢出来的娇喘胯下的硬物又硬了几分,在她耳边鼓励她。 她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从下至上推了上来,只需她一抬头就能把裙子褪下。 果然还是不被束缚着更舒服一些,裙子被脱下后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周旷逸覆在她身体上后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因为动情有些潮红的脸颊,粉嘟嘟娇艳欲滴的嘴唇,一切都这么美好。 许念念还是把手搂在他脖子上时最有安全感,这个动作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只是她将两条手臂一起抬起来,又向着同一个方向聚拢,无意间让自己胸前的乳沟更明显。 她顺着周旷逸的眼睛看下去,知道他在看哪后立马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脸上。 只是她的小伎俩很快就被周旷逸识破,周旷逸腾出一只手按着她的额头说:“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的鬼点子挺多?” 周旷逸很少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这让许念念也放松不少。 他的手伸到许念念后背去,她配合的抬起来一点身子,让内衣很轻松就脱下。 酒店里的新风系统送进来的风让她起了些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将双手抱在胸前,挡住那片美好风景。 周旷逸轻轻拿起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看看她白兔一样的双乳和潮红的脸颊,低头在小樱桃上亲了一口。 许念念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嘴里终究还是叫出一声“嗯...”。带着绵长的尾音,娇弱的让周旷逸难以自持。 他像是故意似的将另一颗樱桃含进嘴里,用舌头刮了刮粉嫩的乳头,许念念早已羞得不敢睁眼,细软的腰肢不自觉的在他身下摆动。 周旷逸知道她是第一次,不敢刺激的太过头,没多久就松开那颗樱桃,将嘴巴重新覆上她的双唇。 这次他没有打算浅尝辄止,先是雨露均沾的把上下两瓣嘴唇都吻了一遍,然后轻轻咬住她的下嘴唇。 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许念念投桃报李也有样学样伸出舌头去舔了周旷逸的嘴唇。 周旷逸这次很明显不想止步于此,他的一只手向下摸去,先是在大腿外侧轻抚几下,紧接着是大腿内侧,直到最后到达最终目的地,腿心。 许念念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不自觉的将两条腿缠在一起,却正中周旷逸下怀,把他的手紧紧缠在了他腿心的位置。 他轻笑一声,在许念念耳边说:“你这是自投罗网。” 她显然是忽略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周旷逸只需稍稍使点劲,就把许念念双腿分开,然后曲起一条腿,用膝盖将她双腿牵制住。 这下许念念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周旷逸用腾出的那只手去褪她的纯白内裤。 当她终于对他赤裸相见,当他终于看到许念念白嫩没有一丝赘肉却丰盈的像水蜜桃一般的二十岁的身体。 周旷逸的眼睛一路从她的脸向下看去,直到看到她最隐私的私处,她想要伸手去挡,只是双手还被周旷逸举在头顶。 她通体雪白,甚至身体的皮肤因为常年不晒太阳,比脸还要白一些。 下体最隐私的地方长着一些稀疏的绒毛,十分可爱。周旷逸伸手去摸了摸她的两瓣阴唇,许念念提起一口气叫了出声。 “痒...不要摸那里...” “是摸了才痒还是不摸会痒...”周旷逸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但还是不忘戏弄他身下的女孩。 许念念脑子早已一片混沌,哪还能分得清周旷逸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娇滴滴的说:“反正就是很痒...” “一会就舒服了,痒也得忍着。”周旷逸这句话莫名的带着些霸道。 许念念上次只是被周旷逸抓着手隔着裤子去摸了他的下体,这次两人赤裸相见,她还是被吓到了。 在惊吓之余,她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周旷逸的身材,“还满意吗?” 谁知道她的小动作都被周旷逸尽收眼底,像极了学生时代在下面走神以为老师看不到的学生。 许念念只是轻咬着下嘴唇把头转过去,不敢再去看。 “啊...”感受到周旷逸的下体顶在自己腿心时,许念念心跳突然开始加快。 她不敢想那么大的男性特征如何进去。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周旷逸看许念念已经紧张的皱起了眉头,松开她的双手说:“乖,不怕,不会强迫你。” 他俯下身子搂住许念念,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停下了其他动作。 就这样两人紧紧抱着,什么也没做,可许念念还是能感觉到周旷逸下体的坚硬并没有消退。 “我...用手帮你好不好...”许念念终于大着胆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没想到却换来周旷逸一声轻笑,“你会吗?” “你教我好不好...” 周旷逸半爬许念念身上,她也算是个好学生,只需周旷逸稍加指点,就能领悟其中要义。 十几分钟过后,许念念手已经酸的不行,周旷逸才终于放过她。 周旷逸将自己体内的欲望尽数发泄在许念念小腹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上也沾染了一些。 周旷逸看着许念念迷蒙的眼神,忍着笑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两人不免又在浴室玩闹一番。 又在许念念滑腻的身上游走几圈才满意 不知是许念念的错觉还是什么,周旷逸这次对她倒是比之前有耐心许多。 她靠在周旷逸怀里问:“这次你在L市要待多久?” “这边有个工程要动工,有些关系还要打通一下,会多待一段日子。” 许念念听了这话脸上不自觉露出些笑容,她的表情都被周旷逸尽收眼底。 “这么开心?”他摸着许念念的脸低声说。 “嗯,可以经常见到你就很高兴。”许念念倒是没有作假,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周旷逸把手伸进被子里,又在许念念滑/腻的身上游走几圈才满意。 房间里一片静谧,突然手机铃声大作。 “是我的手机。”许念念按着胸口的被子一下坐起来,以为是学校有什么事。 “许念念你在哪鬼混呢?不是说参加完活动就回来找我吗?邢碧舟说要来请我们吃饭。”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叶书童在电话那端大喊着说,声音大到周旷逸也能听到。 “啊,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回学校,你们还在学校吧?” “在啊,邢碧舟可是为你而来,见不到你他是不会走的...”叶书童说完这句一阵坏笑,许念念紧张的回头看了眼周旷逸,好在他神色如常。 挂了电话后许念念有些心虚的说:“我要回学校一趟...” “是那天送你回酒店的男人?”周旷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浴袍,坐在沙发上。 “对,不过他和我没关系,是我同学的好朋友。”许念念捂着胸口的被子激动地说。 “是,你还年轻,是要多交朋友。穿衣服吧,我送你回学校。” 许念念突然有些失落,心里像刚下雨一样湿哒哒的。 一开始她还害怕周旷逸误会她和邢碧舟,原来是她多想了。 她赌气般就这样不着寸缕从床上走下来,把衣服捡起来,背对着周旷逸一件一件穿起来。 谁知周旷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脸贴在许念念耳边说:“这天儿都没你脸变得快。” 许念念还是一声不吭,两条手臂垂在两侧,不去碰他。 或许是周旷逸现在心情比较好,有耐心继续哄她一句:“好了,头发都乱了,去梳下头发,送你回学校。” 许念念积攒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双眼嗪着眼泪,甩开周旷逸的双臂,转过身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他说:“所以就算一会我要和其他男人出去约会,你都不会吃醋不会生气对吗?” 周旷逸的眼神突然变得深幽,语气也冷了几分说:“跟着我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她一时没听懂周旷逸这话是什么意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突然有些慌了神,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说:“你...你什么意思...” 周旷逸看着眼前的女孩鼻头因为刚哭过而通红,眼睛也有些红肿,突然有些不忍心,走过来一只手摸着她的侧脸叹了口气说:“别闹了好吗,我送你回学校,你要是忙完了我有时间就去接你。” 许念念最终也向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天平而倾斜,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真诚而委屈:“那我先回学校。” L城今年雨水比往年多很多,路程开至一半就开始下雨。 雨水滴答滴答的碰到车子玻璃,把许念念的心也淋的有些潮湿。 车子停下来在等红灯时,周旷逸突然把一直放在腿上的手伸过来牵住许念念的手。 他们的手大小相差很多,许念念的手小小一个,被他几乎包裹在手心。 许念念转头看着他,这种亲密动作还是周旷逸第一次做。 她隐隐感觉前面和左右两边的车子都发动了,刚要提醒周旷逸,他自己也已经觉察到,只是并没有放开许念念的手。 就这样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需要连拐几个急弯时才放开。 许念念这一路上甚至希望回学校的路程远一点再远一点... 车子照例停在离学校有段距离的地方,许念念刚要下车,周旷逸就开口:“等一下我去拿伞。” 他冒着雨去后备箱拿出一把伞,走到副驾旁边撑开伞才打开车门让许念念下来。 “那你回去的时候没伞怎么办?” “傻瓜,我开车直接去地库,然后就坐电梯上去了。” “那你晚上不出去了吗?”许念念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周旷逸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 可是周旷逸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反而捏捏她的脸颊说:“我对L城不是很熟悉,也不喜欢出去社交。倒是你,晚上早些回学校,不许夜不归宿。” 许念念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小心提着裙边朝学校走去。 不是摸腰就是蹭屁股 许念念刚走到学校下沉广场就看见叶书童在对自己招手,站在她身边的还有邢碧舟。 他们二人朝着许念念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打着一把伞,邢碧舟把伞几乎都朝叶书童那边倾斜,自己肩膀湿了一大半。 叶书童身体不好,淋了雨又是一番苦头要吃。 “都怪邢碧舟,他选的这是什么破日子啊,这么大雨。”叶书童一见许念念就撒着娇抱怨,越来越不把她当外人。 许念念和邢碧舟之间的磁场很奇怪,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却谁也不拘束,倒像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 “主要今天我来你们学校附近办事,顺便带你俩去吃个饭。”邢碧舟好脾气的说,白衬衣被雨水淋湿了丝毫不生气。 “车子在学校外面停着,我们过去吧。” 叶书童很自然的和许念念挤到一把伞下面,两个人像小女生一样挽着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邢碧舟你可以啊,开这么贵的车就停路边,不怕送外卖的摩托车给你刮了蹭了。” 叶书童拉着许念念一起坐到后排,一边拉车门一边讥讽邢碧舟。 邢碧舟带着她们两个一溜烟开到了市区一家豪华粤菜餐厅,许念念看着熟悉的装修在心里感叹,这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有钱的,随便一顿饭就要吃掉她几个月生活费。 叁个人坐下点好菜后,许念念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关昕。 关昕身边还有个熟面孔,沉以饶。 L城这么大,又这么小,好像所有人都被宿命框在一起。 只是关昕可能不太愿意让许念念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沉以饶拍着她的屁/股轻浮的说:“去,给李局敬一杯,我这单生意能不能成,就看咱们李局今天开不开心了。” 关昕脸色难看的站在位置上不动弹,酒桌上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等着看沉以饶和关昕笑话。 沉以饶站起来干了一杯白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关昕说:“怎么着关大小姐,今天你是来给我摆谱来了?” 许念念不明白关昕已经是大网红了,自己这么能赚钱,为什么还要看沉以饶脸色去给人陪酒。 或许这就是人人都想要跨越的阶级,再有钱的网红,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谁会不贪恋权贵阶层呢? 关昕嘴巴抿了抿,换了一副笑脸赔上去对着那个挺着大肚腩,头发已经秃了一片的李局举起酒杯说:“李局,这杯酒我敬您。” 说完一仰头就把那杯几乎要溢出来的白酒灌进了肚子里,很快就用一只手扶着酒桌,差点没站稳。 沉以饶像哄小猫小狗一样拉着她坐下,然后摸摸她的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许念念转过头不愿意再去看,她还什么都没吃胃里就翻涌的难受,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你在看谁?那边有你认识的人?”叶书童端着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向沉以饶那边。 “不算认识,一起参加过活动。” 叶书童无所谓的转过头,兴高采烈的给邢碧舟说:“哎你知道吗,念念和一家娱乐公司签约了,现在她已经有好几万粉丝了。” 邢碧舟目不转睛的看着叶书童,他面带笑意,眼睛里好像只有叶书童。 许念念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邢碧舟喜欢叶书童,至于叶书童知不知道这件事,她还说不上来。 “你一直看着我傻笑什么,我给你说话呢。”叶书童被邢碧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娇嗔着佯装生气的模样。 “我在听,那你最近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还是只顾着玩手机了?” 许念念不知道邢碧舟比叶书童大几岁,应该是叁岁以内,但是说起话来比叶书童成熟很多。 “你怎么比我爸妈管的还多啊,我都上大学了你还开口闭口就是学习,真没劲儿。”叶书童翻了个白眼就咬着吸管继续喝杯子里的椰汁燕窝了。 邢碧舟倒是也不恼,好脾气的帮叶书童撩了下刘海,以防粘在吸管上。 许念念他们的菜刚端上来,沉以饶那边就要散了,五六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来。 许念念一直在找关昕,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大腹便便的李局。 她看到李局的手一直不老实,不是摸关昕的腰就是用手蹭一下屁/股。 关昕敢怒不敢言,只能不停赔着笑躲闪。 一行人快走到门口时,沉以饶把关昕推到前面说:“咱们李局喝醉了,你去和司机一起送送李局。” 关昕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沉以饶说:“让司机去送吧,我头有些痛。”她脸上已经露出了求饶的表情,可沉以饶丝毫不为所动。 “这你可有所不知,咱们李局最擅长治头痛,让李局带你去房间,好好治治头痛。” 众人听了沉以饶这句话都露出只可意会的笑,全都看着关昕。 而关昕腰上已经多了一只手,紧紧搂着不放。 关昕心一沉,知道沉以饶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了。 而沉以饶看着关昕这张脸颇为得意,不愧是自己从众多女人中挑出来带到这场饭局上的。 他确实在关昕身上花了不少钱,送包送鞋不在话下,送车子和房子也是有的。 关昕现在住在L城最高级的公寓里,虽然每个月赚的不少,但是要维持自己现在的生活水平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她需要一个像沉以饶这样的人,来维持她体面的生活,并且带她跨域阶级。 关昕像豁出去一般向李局怀里靠去,撒着娇说:“那您一会可要好好给我治治头痛...” 沉以饶乐见其成的把关昕和李局送上车,待众人离开后,点了一支烟迎着风抽起来。 她看不清沉以饶的表情,也不想去猜他是满自己这一番筹谋,还是会有一丝丝担心关昕的处境。 许念念转过头来不去再看,她忽然心生悲凉。 会不会有一天周旷逸也对自己这样,把她像礼物一样送出去? 想到这心底一阵酸涩,掏出手机给周旷逸发过去一条短信:我好想你。 只是过去十分钟她都没有收到回信,如同她的喜欢一样,总是得不到回应。 这么好看的身体害羞什么? 他们一行叁人吃完饭已经快到宿舍关门时间了,叶书童一点不着急,反而高兴的说:“我和念念今天住酒店,你自行解决住宿问题吧。” 邢碧舟的眼睛在月光下又亮又干净,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叶书童说:“那我送你们去酒店。” 许念念看他们两人这样一直憋着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下,“吃饭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居然是周旷逸给她发来的短信,已经十点半了,他要来找自己? 许念念内心狂喜,按捺着这股高兴,脸上还是一如往常说:“那你送童童去酒店吧,我打车回学校,明天早上我还有事,就不住外面了。” “什么情况啊你,还有半小时宿舍就锁门了,现在打车回去来得及吗?”叶书童噘着嘴不高兴的说。 她一直是需要人陪的性格,很害怕一个人,许念念突然要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没事啦,你这不是有邢碧舟陪着吗?我打的车到了,先不说啦,到宿舍给你发短信。”许念念不想让叶书童和邢碧舟看到周旷逸,发完短信就自己打了车去酒店。 车子开到一半她突然看到路边有个老奶奶还在卖花,已经快十一点了,又不是什么节日,哪里还会有人买花。 “师傅停下车。” “还没到你要去的地方,要在这停吗?”司机语气不悦地说。 “你先停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司机可能没明白许念念意思,以为她要直接下车。这样一来目的地改变,他要少赚几块钱。 于是在她还两脚还没着地的时候故意踩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许念念来不及反应被甩了出去,膝盖着地,划破了皮。 不过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拍了拍灰就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 “奶奶这些花怎么卖?” 卖花的老奶奶因为出来一整天又饿又困,看见有人来买花立马来了精神,直了直腰说:“就剩这么多了,不太鲜亮,五块钱你都拿走吧。” 许念念看着这些有些失水的向日葵,拿出手机在老奶奶胸前挂着的收款二维码上扫了一百块,“你快回家吧,下次不要卖这么晚,家里人会着急。” 老奶奶乐呵呵站起来说:“姑娘啊,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说完就颤颤巍巍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许念念又重新打了一辆车去酒店,不知道是因为要见周旷逸了还是因为这束花,心情都莫名变好了些。 周旷逸听到按门铃的声音,原本已经睡下了,从猫眼上看了一下,打开门伸手把许念念拉进房间。 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只有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 “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就自己跑来了?”周旷逸嘴巴抵在许念念额头上,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一只手搂在腰后,另一只手捧着许念念的脸。 许念念一只手垂着拿着向日葵,另一只手也去搂周旷逸的腰。 他穿着深蓝色真丝睡衣,摸起来滑溜溜的,她贪恋这种手感,又来回婆娑几下。 “你是喜欢摸我还是喜欢摸这件衣服啊?”周旷逸笑着说。 “都喜欢。” 说完这句话周旷逸的手就开始朝许念念衣服里伸,他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许念念刚才摔倒蹭破皮的地方。 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哪疼了?” 周旷逸松开她,手向后伸去打开灯,这才看见她的裙子也脏了,膝盖上不仅蹭破皮,还乌青一片。 “怎么弄得?”周旷逸蹲下看了看伤口,抬起头看着许念念。 这是她第一次从这种视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旷逸,从这个角度去看他的鼻子好像更挺更好看。 因为担心她的伤口,眉头轻轻皱着,上嘴唇的唇峰却格外好看。 “呐,这是顺路给你带来的花儿。”许念念从进门到现在,终于有机会拿出这几支有些蔫儿了的花。 “你就是为了去买这几只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周旷逸站起来,拧着眉毛问。 待到许念念讲清事情原委后周旷逸轻叹一口气,“我去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送些消毒的东西。” 说完还有些无可奈何的揉了下许念念的头发。 周旷逸在这家酒店长住行政套房,酒店自是不敢怠慢,领班亲自提着便携药箱来敲门。 消好毒后周旷逸很自然的抱起许念念,她虽有些吃惊,但又要保持身体平衡,只能伸手去搂住周旷逸的脖子:“你要干什么?” “去洗澡,腿上都是蹭到的灰。”周旷逸说的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她就这样被抱进浴室,先是放在洗漱台上,“抬屁股。” 许念念听话的抬了抬屁股,裙子就被周旷逸脱了下来。光洁的后背碰到镜子有些凉,瞬时就起了些鸡皮疙瘩。 卫生间所有的灯都打开着,亮的让许念念有些不适应。她双臂抱在胸前,局促不安的对周旷逸说:“能不能关掉几盏灯?” 周旷逸眼神清亮,没说什么,关掉头顶最亮的灯,浴室立时就暗了些,让许念念舒服不少。 只是她没想到周旷逸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会举着花洒小心翼翼给她冲洗着腿上的灰尘。 为了不让伤口见水,快挨到伤口的地方他就拿毛巾沾湿了去擦拭。 “好了,现在下来吧。”周旷逸弯腰给许念念穿上一次性拖鞋,然后把她从洗漱台上抱下来。 “你出去吧,我自己洗个头发。”许念念全身只穿着内衣,虽然他们俩早已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但只要没完成最后一步,还是会有些害羞。 “你先后退一些,我给浴缸里放些水。”许念念以为周旷逸要自己泡澡,就披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 周旷逸穿西装和睡衣的样子差别不大,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柔和了些。 水放好后周旷逸走过来,“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许念念眼睛睁大看着周旷逸,又看了看浴缸,原来泡澡水是给她放的? “我自己脱就好了...”许念念磨磨蹭蹭的一直没脱,最后红着脸说“你能转过去别看我吗?” 谁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周旷逸没忍住笑了下:“我记得我已经看过你了吧,这么漂亮的身体害羞什么?” 周旷逸这么直白的夸赞让许念念很高兴,但害羞是她短时间没法克服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红透了。 周旷逸就站在她对面,低头看了下她平坦的小腹和一身纯白的内衣,双手向她后背伸去,两只手捏着内衣边缘,轻轻向同一个方向推去,内衣扣就解开了。 周旷逸没有着急脱去许念念的内衣,就让它挂在两条手臂上,两个圆润饱满的半球露出一半,另一半被白色内衣掩着,风情无限。 许念念的耳朵已经开始发烫,她的手又不敢乱动,稍微动一下内衣就全掉了下来。 “抬腿。”周旷逸这两个字说的不容置疑,许念念只能分别抬起左腿和右腿,让他帮自己脱下内裤。 周旷逸看着眼前的许念念,像一颗饱满熟透的水蜜桃。 他抱起许念念朝浴缸走去,先把屁股浸在水里,两条腿搭在浴缸边缘,防止泡水。 许念念没想到周旷逸真的就只是给自己洗了个澡,偏偏气氛这么暧昧。 好想让周旷逸赶紧吃上肉,尽量在五万字以内吃肉吧hhhh 耳根有些发烫 睡觉前周旷逸特意定了闹钟,他知道第二天许念念回学校还有课。 结果许念念睡太死,周旷逸已经穿好衣服了她还赖在床上不睁眼。 周旷逸抬腕看看时间,再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于是拉开一层窗帘,让太阳照进来。 这一招对许念念果然有用,没一会她就受不了用手背挡着眼睛带着起床气念叨着说:“童童你把窗帘拉起来...太亮了...” “谁是童童?”周旷逸坐在床边低声问。 这么明显的男人声音一下惊醒了许念念,她像做了噩梦一样坐起来,看着周旷逸的脸过了一两秒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酒店。 她拉过周旷逸的手看了下时间,一气呵成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穿这条裙子,昨天裙子不是脏了吗。”周旷逸拿着一条裙子,挂在衣架上,看样子已经提前洗好熨好的。 许念念着急回去上课,来不及多问,套上裙子就和周旷逸去了地下车库。 车子开起来许念念才顾上问一句:“这条裙子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 “上次看你穿这个牌子好看,让他们又送来几条,你来我这过夜也方便。” 周旷逸把“过夜”两个字说的稀松平常,倒像是她想多了。 许念念回想起来早上,周旷逸不仅让她穿了新裙子,还有一身新内衣,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那身内衣有洗衣液的味道,她知道这不会是周旷逸亲自洗的。只是这份细心,仍然让她动容。 她承认她喜欢上的是一个人的总和,这里面包括周旷逸的成就,但她不是一个拜金的人。 比起彼时那五十万的银行卡,她更受用符合她身材尺码的干净裙子。 许念念侧过脸去看正在开车的周旷逸,早晨的阳光从左边的车窗中照在他侧脸,鼻尖处带着一小圈神圣的微光。 她就像个虔诚的教徒,一心要皈依在他面前。 虽然周旷逸为了送许念念上课不迟到一路上开得很快,可是耐不住酒店离学校跨了叁个区,再加上是上班高峰期,许念念还是迟到了。 她背着帆布包从后门溜进座位后,叶书童睁大眼睛八卦的说:“老实交代,昨晚没回宿舍去哪了?” 虽然叶书童已经把声音压很低了,但许念念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低头佯装翻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叶书童还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逼问”。 夜不归宿对于大学生来说本是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但一个大家公认的乖乖女叁好学生居然夜不归宿,这就格外让人好奇了。 许念念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说:“昨晚我回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要是把宿管阿姨叫醒开门我肯定要被记过,就在外面宾馆睡了一晚上。” 叶书童这下倒是没有再怀疑,一只手在桌子上转笔,另一只手在书桌里偷看手机。 回到宿舍后叶书童一眼就认出了许念念身上穿的裙子是个小众轻奢牌子,国内只在个别商场有专柜。 “当了网红就是不一样,衣品都进步了不少。”叶书童之前对许念念执着于基础款这件事一直恨铁不成钢。 许念念背对着叶书童脱下裙子,换上一身居家服,小心翼翼用衣架把裙子撑起来挂在衣柜里。 这一点她们两人完全不一样,叶书童天价衣服实在太多,一个季节的新衣服就能把宿舍的衣柜塞满,还常常要借用许念念的柜子。 学校但凡有给贫困山区捐衣服的活动,叶书童肯定是最积极的。 为此许念念没少揶揄她,“你那些只能送去指定干洗店的衣服贫困山区的小孩怎么穿啊。” “矫情,这些大牌就是矫情。衣服不就是给人穿的,这不能那不能干脆不要穿啦,供起来算了,逢年过节我再给它烧几束香好啦?” 许念念之所以能和叶书童关系越来越好就是因为她身上全然没有富家小姐的恶习,反而比很多普通人要随意些。 “快要过中秋节了,你要回家吗?”叶书童歪着身子坐在摇摇椅里,卷曲的长发窝在肩头,配上她的大眼睛和巴掌大点的小圆脸,倒是跟洋娃娃有个七分像。 “中秋节就放叁天假,在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坐高铁回来,等国庆节放假吧。” 许念念一边收拾一会上自习要用的书一边说。 “那我们一起出去玩儿,邢碧舟开车,就在周边城市逛一逛,整天待在学校真的要闷死了。” “如果中秋节我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许念念话倒是没说死,现在她也是个小网红了,王浩给她接一个广告就够她以前做一个月兼职。 放假不用出去做兼职,时间倒是比以前宽松许多。 只是她内心还抱有一点点期待,周旷逸会不会陪自己过中秋节。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想到周旷逸,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许念念紧紧捏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关上玻璃门才接通电话。 “什么事情呀?”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她和周旷逸说话有多柔软,和从前的拘谨全然不同。 其实女人很聪明,自己有没有被一个人真心呵护,是能感觉出来的。 “沉以饶最近谈成一些小生意,天天闹着要庆祝庆祝,我现在在路上去接你。” 许念念听到沉以饶的名字,脑海里莫名出现上次的情形,心里有些不悦。 可是周旷逸已经在接自己的路上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想见周旷逸,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 两相权衡,还是忍着不舒服去换衣服,准备和周旷逸一起赴约。 “啧啧啧,许念念同学你有情况啊。背着我接电话,还在这涂口红,你说,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叶书童一直怕冷,还有些燥热的初秋已经让她在室内披上了披肩,一脸八卦的走过来质问许念念。 “哪有,别乱想。”许念念一边换鞋一边胡乱搪塞着。 她既不想骗叶书童,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周旷逸,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周旷逸到了后给许念念发了条短信:还是老地方。 许念念穿着上次周旷逸给她挑的那条裙子和鞋,远远走过来真是风情万种。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许念念上车后发现周旷逸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以为是口红没涂好。 她平时几乎不化妆,偶尔涂口红也技术不佳,经常被叶书童吐槽。 “没有,是看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周旷逸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发动车子,许念念乐得嘴角不自觉开始上扬。 他们俩被服务员带着进电梯,去了视野极好私密性也相对好的顶楼。 许念念远远就看到了关昕,想起上次那件事,还是心底一紧。 “哥你可算是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在L市呢,我说我和你大小就穿一条裤子,别人都不信了。” 沉以饶说话向来夸张,看见周旷逸嬉皮笑脸的说。 关昕很会察言观色,看见沉以饶对周旷逸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个大人物。 看到站在一边的许念念,着实惊讶了一下。 周旷逸一只手轻扶着许念念的后腰,两人同时落座。 沉以饶看到许念念给关昕打招呼,有些意外的说:“你俩认识?” 关昕叁言两语说清了她和许念念的关系后,沉以饶吃惊的说:“你也签公司了?我周哥知道吗?同意了吗?” 沉以饶的话让许念念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本不打算告诉周旷逸,看来今天是不得不说了。 衣服都不如的女人 周旷逸不知道沉以饶和许念念在打什么哑谜,歪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看着许念念。 许念念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说话,没想到关昕接过话茬说:“我们老板非常器重她,他签新人最少叁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只签了半年,还拿了五万签约奖金。” 关昕说完这句话仰头喝下一杯红酒,一副耐人寻味的样子看着许念念。 周旷逸不是很在意别人的隐私,只是许念念如今跟着他,又为了钱去签什么娱乐公司,让他有些不悦。 “先吃菜吃菜,这的菜可是一顶一的好吃。”沉以饶看出来周旷逸不高兴,用眼神暗示关昕闭嘴。 许念念心虚的夹起一块野生黄鱼放在周旷逸碗里,可自始至终周旷逸都没动那块鱼。 “周先生,您是沉以饶的朋友,听他说你们从小到大都长在一起玩在一起,这杯酒我敬您。”关昕举着酒杯,一副应酬老手的模样,场面话也是信手拈来。 可是她根本不了解周旷逸,更不了解他们这个层次的酒局,不是你想敬酒别人就会给你面子。 周旷逸最烦应酬,更烦别人拿着敬酒的名义让他喝酒。 沉以饶皱着眉头扯了一把关昕,“你丫乱敬什么酒,我周哥今儿是自己开车,你赶紧坐下,烦不烦啊。” 沉以饶这是一点都不给关昕面子,许念念也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只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是如坐针毡。 关昕一脸尴尬的坐下来,她想当然的要把气出在许念念身上,只是没找到机会。 周旷逸这尊佛只要护着她,那就谁也动不了。 “你吃这个,好吃。”许念念不死心的又给周旷逸夹了一块去了刺的鱼腩。 周旷逸转过头看着许念念,一只手放在腿面上,还是没有要吃的意思。 许念念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在桌子下面抓住周旷逸的手晃了下,用一脸无辜的可怜相看着他。 谁让周旷逸就吃这一套呢,他面色终于缓和一些,动筷子吃下那块肉。 “还得是你,就属你最会哄我周哥。”沉以饶看二人有了互动,心里轻松些,大大咧咧的说。 许念念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昕看在眼里,她愤恨的抓着高脚杯,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沉以饶也有些懊恼,后悔带着关昕来。 本来她换女伴的速度一向很快,只是关昕比以前的那些女人漂亮些,又能给他“帮忙”,所以今天没多想就带来了,没想到她这么贪心,居然想要攀附周旷逸。 沉以饶已经下定决心这两天就和关昕彻底结束。 “我去下洗手间。”许念念刚才吃螃蟹弄脏了手,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关昕也跟着进来了。 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从镜子里看着许念念说:“倒是我小看你了。” 许念念抽出一张纸擦擦手准备出去,她最开始对关昕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所以不想和她起口舌之争。 更何况女人最没必要为了男人互相为难。 只是她不明白她越是这样,关昕就越反感她。 为什么她越是想向上爬,就越是双腿陷进泥污里。 而许念念,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周旷逸这种男人的偏爱。 “你还是少喝些酒,喝酒伤身。”许念念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而是真的在关心她。 “你少在这装好人,好事都让你占了,你多清高啊。” 关昕宁可许念念像泼妇一样对她破口大骂,而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站在这。 许念念叹了口气拿出一颗薄荷糖放在手心:“吃了清醒清醒吧。” 关昕愣了一下,没有去接,却被许念念塞在手心。她绕开关昕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说:“沉以饶这种人不会对女人用真心,见好就收吧。” 她们一前一后落座后,关昕再没有故意用言语去刺激许念念,只是默默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沉以饶知道她酒量好,但是又怕她喝醉一会给自己惹麻烦事儿,伸手按住她的酒杯说:“服务员,把酒撤了。” 关昕愣了下,抬头冷冷看着沉以饶说:“怎么,怕我喝醉了丢你脸?你放心,这点酒,我还喝不醉。” 沉以饶没想到关昕是这种反应,顿时觉得脸上过不去,厉声道:“我愿意给你脸的时候你就好好接着,别给脸不要脸。” 许念念这还是第一次见沉以饶这么疾言厉色,吓得低着头不敢动筷子。 周旷逸看出来许念念害怕,放下筷子说:“你先处理自己的事。”说完就拉着许念念要起身走。 “回头联系,今儿真他\妈扫兴。”沉以饶站起来目送着周旷逸和许念念走出餐厅,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关昕说:“你他妈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关昕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拿起酒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说:“沉以饶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么着急过河拆桥?” 沉以饶最恨别人威胁他,打小他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表面看起来嘴甜好相处,实际上脾气是最坏的。 他指着关昕鼻子说:“你丫就一破鞋,今天我还就不想穿了,赶紧给我滚。” “破鞋”这俩字一说出口关昕就急了,端起酒杯朝着沉以饶脸上泼过去。 沉以饶都不用反应,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拿起餐巾纸胡乱擦了下说:“你有种,以后L市有你没我。” 许念念坐在车里心思却已经飘远了,她和周旷逸在一起后才算是正式接触外面的社会。 最近这些日子,带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周旷逸伸手拉过她的手,“在想什么?” 许念念的侧着脸看窗外,心不在焉的说:“你为什么会和沉以饶这种人是朋友?” 周旷逸听到这句话松开她的手,双手都放在了方向盘上。 许念念转过头去看他,不知道是车子需要转弯还是因为她说错了话。 “送你回学校。”周旷逸语气如常的说出这句话,她看了眼时间,就算用最快速度开回去,也已经错过了宿舍关门时间。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由着周旷逸的车子朝学校开。 许念念并不是今天才明白她和周旷逸之间的关系有多脆弱,在他心里,有太多人太多事可以排在她前面,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后,除了一些路灯以外几乎所有建筑物的灯都灭了,周旷逸怎么会不知道学校已经关门了。 许念念赌着一口气要下车,车门却被锁着没法打开。 她也不吭声,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冷冷模样。 “你是在为什么事和我赌气?刚才吃饭,你要面子我也已经给你了。”周旷逸冷冷开口道。 “你是不是觉得比起沉以饶你已经够好了?你没有当众让我下不来台我就应该知趣?” 许念念总是在想关昕最后会怎样,照着沉以饶的性子,不会让她好过。 “你就非得为着一个外人和我置气?” “外人,我对你们来说不是外人吗?”许念念冷冷说到,对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女人甚至还不如一件衣服吧。 周旷逸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许念念没良心,再懒得和她拌嘴,一声不吭打开车门。 我下面也好奇怪(上) 许念念决绝的打开车门,走进学校大门。她打算等周旷逸的车子开走后,再去附近宾馆凑活一晚上。 她就在食堂前面的台阶坐着,大概坐了有二十来分钟,估摸着周旷逸肯定走了,才站起来又朝学校外面走。 刚走出去就看见那黑色的车子还停在学校外面,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辆已经停产的辉腾。 外表看上去几乎和普通大众没有差别,周旷逸是这样的人,不喜张扬。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周旷逸已经打开车门下来朝她走过来。 “别闹了好吗?”比许念念高出一个头的周旷逸低着头,一只手抚在她耳边。 许念念突然委屈的留下眼泪说:“我只是怕有一天你会像沉以饶一样” “傻瓜,我和他是朋友但不代表我们一样。上车。”说完拉着她的手走到车边,打开车门,看见她上车后才从车头绕过去上车。 上了车后坐在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里,许念念更觉得心里难受,低着头忍着不哭出声。 这种不对等的感情确实让她如履薄冰,但她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去停止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周旷逸原本要系安全带,看见许念念埋着头抽泣,叹了口气将身子探过去抱住许念念。 吻着她的头发说:“还不信我吗?” 许念念闻着他身上和体味掺杂在一起后好闻的香水味,缓缓抬起头去亲他的脸。 周旷逸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上许念念的嘴巴,这个吻来的迅猛又突然。 他们第一次触碰到对方的舌尖,许念念有些喘不上来气,便把周旷逸当成她唯一的救赎,双手抓着他的腰间的衬衣。 周旷逸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另一只手去她的腰间来回摸索,两人都开始动情。 后来只记得两人嘴巴分开时周旷逸眼神中带着情\欲的味道,一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 刚进酒店房间门,就把她吻的靠在墙上。 不知何时伸出腿用脚关上门,然后脑袋侧过去一点,亲在许念念嘴巴上。 这次他亲的用力,一边亲一边伸手去解许念念裙子上的纽扣。 那些用天然贝壳制成的纽扣很薄,解起来极为不顺手。 “我自己解周旷逸”许念念第一次喊出周旷逸的全名,她喘息着说出这几个字,如同销魂的春药般钻进周旷逸耳朵。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周旷逸亲着许念念的脖子喘着粗气说,他呼出来的热气让许念念想逃又想继续要。 “你亲的我好痒周旷逸”许念念娇滴滴的声音传进周旷逸耳朵,他终于不愿意再忍,将许念念抱起来朝床上走去。 她被平放在床上后周旷逸压过来,一只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透着水的眼睛。 许念念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旷逸,我愿意,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不是被这情/欲冲昏了头脑,而是她爱眼前这男人,她确定她爱周旷逸。 即便以后他们不可避免的要分开,此时此刻的她想要和周旷逸在这床上纠缠。 她像个搪瓷娃娃般光滑白净,被周旷逸剥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 他的一只手揉在一个胸上,滑腻又饱满的触感让他着迷。 这种年轻又丰盛的身体,让周旷逸完全被下体冲上来的欲望支配。 许念念的一颗乳尖被含在周旷逸嘴里后,她终于爆发出一声黏腻又绵软的呻吟,手指插进周旷逸的头发里喘息着。 “好痒另一个也好痒”她毫无技巧,更不懂此时应该如何讨好男人,只是本能的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可是她出于本能说出的话却最为致命,让周旷逸下体硬的有发胀。 周旷逸暂时放过嘴里这个红的发硬的小乳尖,将另一个含在嘴里,用牙齿轻咬一下抬起头看着许念念说:“这样还痒吗?” 许念念脑子一片混沌,双手去搂周旷逸的脖子,在他耳边娇喘着说:“好奇怪的感觉下面也好奇怪” 周旷逸轻笑一声,把手去轻抚许念念的粉色肉唇,刚一碰到许念念就刺激的双脚蜷缩起来,将周旷逸搂得更紧。 她开始有些害怕,但周旷逸是个“好老师”,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欲望已经冲到顶峰了而着急。 一边将乳尖继续含在嘴里逗弄,时而用舌尖剐蹭,时而用力吸几口。 挺了挺腰又挤进去一些(中) 许念念第一次感受到快要被情欲淹没的感受,像一根飘在海上的浮木般紧紧搂住周旷逸脖子。 周旷逸耳边传来缠绵的呻吟,没有半分故意挑逗他的技巧,全是不由自主的从嘴里溢出来,这让他十分受用。 他尝试着伸进去一根手指,刚刚插进两瓣肉唇一寸不到,许念念双腿就紧紧绞在一起,似是要阻止,又像十分受用。 可他从不是犹豫不决的性子,一条腿半曲起来,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轻声在耳边哄到:“乖,不要动。” 许念念像个虔诚的教徒,慢慢将双腿打开,只是把周旷逸的脖子搂得更紧。 感受到她分开双腿后,周旷逸将自己的手挪上来,覆在一个软嫩的小乳尖上。 一颗比花生米还要小一些的乳尖被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周旷逸故意用指腹轻轻扫着乳晕。 他的嘴巴也不闲着,将许念念红的要滴血般的耳垂含在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给我...” 这两个字刚说出口,许念念顿感下体一阵刺痛,她从胸腔中迸发出一声喊叫,钻进周旷逸耳朵里。 周旷逸只进去了叁分之一不到就感觉到阻力,再加上许念念疼得厉害,他伸手轻抚在许念念额头上,嘴里轻声哄到:“是会有些痛,痛了你就叫出来,告诉我...” 许念念没有疼到失去理智,气若游丝的说:“疼...” 周旷逸没有再继续深入,但是也没有退出来。 他吻在许念念嘴上,许念念慢慢抬起来一条腿勾住周旷逸的腰,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周旷逸下体又探进去几寸。 许念念嘴里发出几声闷哼,但是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周旷逸能感觉到两人交合在一起的地方的变化,挺了挺腰又挤进去一些。 他把许念念勾在自己腰间的腿又抬了抬,下半身稍一用力,就将整根插了进去。 许念念下体传来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包裹着一根巨大又炙热的男性特征,那种微微刺痛又发痒的感觉驱使她想要和周旷逸贴得更紧。 周旷逸吻了下她的额头后挺腰动了几下,期间许念念嘴里不停溢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他知道这是许念念第一次,没敢动太猛,只是缓缓来几下,又实在忍不住快速抽插几下,如此交叉着动,让许念念十分受用。 许念念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进周旷逸头发里,嘴巴若即若离的贴在周旷逸耳廓边,声声娇喘都传进他耳朵里。 周旷逸觉得许念念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开始快速挺动着他强健的腰腹,带动着粗硬的下体一下下在许念念体内来回抽插。 许念念像朵马上就要断枝的小百花,只有紧紧抱着周旷逸才能得救。 因为她没有经验,不懂这样抱得太紧其实不利于上面的人“发挥”。 只是周旷逸愿意迁就她,他想要许念念也享受这件事,而不是他一个人在发泄欲望。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周旷逸没有刻意控制自己最后的冲刺,甚至看着许念念美好的身体来刺激自己快些结束,他知道时间太长了许念念会受不住。 这件两人都知道迟早会发生而今天终于发生的事情结束后,许念念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伴随着下体隐隐的疼痛,她像躲在母体的婴儿般蜷缩在床上。 “去洗一下好不好?”周旷逸虽然在询问,但是已经俯下身子去抱通体皮肤都有泛红的许念念。 许念念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双臂环在周旷逸脖子上,侧脸贴在他没穿衣服的胸膛上。 她甚至能听见周旷逸的心跳声,此时此刻他的心跳,会有一下是因为自己吗? 周旷逸将许念念小心翼翼放进浴缸里,浴缸已经提前放好了水,水温适宜。 她的身体一触碰到水,就觉得舒服,浴室氤氲起来的水汽让她觉得不真实。 “是不是舒服了些?”周旷逸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双手扶着浴缸看着许念念。 许念念伸出一只手去握周旷逸的手,又是这种他高高在上的位置,许念念抬着头仰望他。 两个人洗完澡,许念念裹着一条浴巾准备直接去睡,她累极了,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之际被周旷逸强行拉起来坐在他怀里,原来是给她吹头发。 “头发湿着睡觉头会痛。”周旷逸在她耳边低声温柔的说。 许念念撒娇的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又把脸贴在他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姿势俨然热恋中的情侣。 吹风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让许念念清醒了不少。 她仔细感受着周旷逸的体温和身上残留的沐浴露味道,哪怕这一刻所有美好与温柔都是假的,也会让她记很久。 那一晚许念念睡觉做了很长的梦。 她见到了已经去世几年的爸爸,远远看着她。 她一路追过去,却怎么也看不清爸爸的脸。但她就是知道,那个人是她爸爸。 一路踉踉跄跄跑过去,想要追上爸爸,好不容易追上,却被扇了一耳光。 许念念被那一耳光彻底从梦里扇醒,摸黑拿到手机看了下,才凌晨四点钟。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已经秋天了,天会亮的越来越晚。 她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男人,他即便是闭着眼一副熟睡的模样,眉目也那么好看。 高耸的鼻梁和紧抿着的嘴唇,还有微微皱起的眉头。 许念念转过身抬起一条手臂,伸出食指轻轻在周旷逸的鼻梁上划过去。 没想到这么轻柔的动作也被周旷逸感受到了,他抬起手臂把许念念圈在怀里,下巴顶在她头顶,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说:“不困吗?” “困,睡吧。”许念念为了让周旷逸快些睡,胡乱应答着。 果然过了几秒钟周旷逸就睡过去了。 许念念经常失眠,在学校宿舍时她就享受这种安静“空无一人”的环境。 可以让她静下心来仔细想一些事情,不被打扰。 第二天早上周旷逸如常在八点钟醒来,两人一起在房间里吃酒店送上来的早点。 许念念站起来去洗手时下体传来微微的痛意,让她吸了口气皱起眉头。 这些当然被周旷逸看在眼里,此时此刻的他是个十足的完美情人。 “要拿什么?我去帮你拿。”周旷逸站在椅子后面圈住许念念的脖颈,还不忘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许念念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想去洗手...”说完就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抱着周旷逸说:“也没那么疼,就是有些不习惯...” 男人总是对自己亲手“成就”的女人有几分格外的怜惜,周旷逸也不例外。 “只是吃了个面包而已,我去拿酒精湿巾你来擦一擦,然后再去床上休息一会。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估计会晚上回来。” 说完周旷逸就去进门的位置给她拿酒精湿巾,许念念想起来自己最近荒废的雅思单词,对周旷逸说:“那我一会就回学校吧,晚上去图书馆上晚自习。” “也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回学校路程太远,你坐地铁太麻烦。”周旷逸这话说的不容拒绝,许念念便没有再说什么。 秦刚从车里的后视镜看到许念念,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那是种轻蔑、又暗含着全在自己意料之中的笑。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穿着带有助学金logo的T恤,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价值不菲的小众牌子。 这一点很符合周旷逸的身份,他不喜欢高调张扬,这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连同过往身边那些女人,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一个带着明显的logo。 一旦那些女人开始高调张扬,就是周旷逸单方面选择结束的时候。 许念念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人和人之间的磁场很微妙,她一上车就知道秦刚不喜欢她。 只是她并没有以“女主人”自居的心态,甚至在她心里,她在周旷逸的地位,未必有秦刚重要。 刚到学校附近,她就让秦刚停车,自己走回学校去。 坐到自习室后,自己手机就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我是关昕,就在你学校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 许念念把书收拾好以后放在桌面上,打算一会回来继续背单词做题。 朝学校外面走的时候她一直在心里好奇,关昕怎么会找到她学校来?她们最多算是点头之交。 再见到关昕时她还是吓了一跳,关昕唇色泛白,戴着墨镜,头发也像枯草一样随便扎在脑后。 “你...是不是几天没吃饭啊...学校外面有家馄饨,我带你去吃吧。” 关昕居然老老实实跟着许念念一路走过去,她即便是现在这个落魄模样,也吸引了很多人侧目。 两个人坐在一个篷布搭起来的小摊儿下,关昕还是戴着墨镜,撇撇嘴说:“你平时就在这吃饭?姓周的应该给了你不少钱。” “我平时都在学校吃,学校食堂人多,你现在肯定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对吧?” 许念念说的一脸真诚,完全让关昕讨厌不起来。 “我现在有点明白姓周的看上你什么了,只是我话就撂在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闭上你的臭嘴 “那就等后悔的时候再说吧。”许念念听到关昕的话握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转而又故作镇定的将馄饨喂进嘴里。 关昕没什么胃口,用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就是不吃,瞥了眼埋头吃馄饨的许念念说:“你跟着姓周的图什么?我听沉以饶那孙子说姓周的既没给你钱也没给你房,等他新鲜劲过去了,你能落下什么?” “他给过我钱。”许念念有些倔强的说。 “给了你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 “五十万,我没要。” “可以啊,我还是看错你了。原来你在这放长线钓大鱼呢?”关昕伸手拍在许念念肩膀上,这次终于摘掉了墨镜。 她睁大眼睛凑近了看着许念念,好像要从她眼里看出个答案来。 “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我要是收了钱,我们俩的关系就变质了。”许念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关昕说这些,或许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又不能告诉唯一的朋友吧。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关昕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想起她在二十岁时,也会不图回报的爱一个男人。 那碗馄饨快凉的时候,关昕终于舀起一个送进嘴里,“小摊儿还挺好吃。” “是吧,吃惯了珍馐美馔,偶尔吃吃小摊儿也挺美。” “切,幼稚。”关昕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继续低头吃馄饨。 大拇指大小的馄饨一碗也就十来个,关昕为了维持身材只吃了一半就放下勺子。 她看着许念念慢条斯理的吃完一碗馄饨,又喝了几口汤后拿起一张纸擦擦嘴。 “年轻真好,吃多了也不怕胖。” “你没比我大几岁吧。” “我今年28了,再过两年就30了。”关昕说到这不免有些惆怅,靠年轻美貌吃饭的人,年龄焦虑就是会比普通人重一些。 许念念现在对年龄还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怎么安慰关昕。 “实话说吧,我就是想破坏你和姓周的,但是你脑子拎不清,不用我破坏,过段时间你自己就能看清他们那一群人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自己做的事能承受结果,不用你一直提醒我。”许念念刻意加重了“提醒”这俩字。 “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件事...”关昕的眼睛低垂着,不去看许念念。 “你说吧,我猜到你找我有事了。” 关昕抬起头看着许念念这张连口红都没涂的脸,她刚才还以为她的二十岁和自己的二十岁一样,此刻却觉得,许念念比曾经的自己要通透的多。 “你...能不能给沉以饶说,让他放过我...王浩那边也没办法,现在什么活动都不派给我,肯定是沉以饶给他打了招呼。” 许念念现在对沉以饶是什么样的人早有了大致了解,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是睚眦必报。 “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因为我说话也未必有用...” “有用,姓周的喜欢你,他说话沉以饶肯定听。”关昕拉住许念念的手激动地说。 “好,我下次见他了就说。” “你能不能今天就说,我买的房子和车子,都有贷款...还在老家杭城买了房子,每个月25号,那些贷款压得我喘不上来气...” 关昕虽然赚得多,但是开销极大。买个十来万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为了买什么稀有皮的包甩甩手就买十几万自己根本用不到的东西。 许念念听她说这贷款那贷款,都觉得头大。 “好,我今天没课,会给他说的。” “这是沉以饶那孙子的电话,他把我拉黑了,你给他打电话吧。” 许念念看着关昕开着一辆和自己体型极不符的大suv扬长而去,她扯了扯刚才坐在矮板凳上弄皱的衣角,拿出手机,拨通了关昕发来的电话号码。 “呦,怎么是你啊,我周哥可和我不在一起,你在我这查岗可不好使。”沉以饶接起电话戏谑的说。 “我想和你说件事可以吗?”许念念深呼吸一口气说。她知道自己对沉以饶这种人来说没什么分量,但是她对关昕就是莫名的同情。 “怎么听着是有大事啊,你在学校?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等我去接你啊。” 许念念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电话就挂了。 在沉以饶来之前她一直在想等会见面了究竟要怎么说,但她是个不会应付场面的人,脑袋想破了都没想出来要怎么自然的提起这件事。 “上车。”沉以饶的车子停在马路边,有着周旷逸这层关系,她还是比较放心沉以饶不会把她怎么样。 “你是从哪知道我电话的?”沉以饶一边开车一边问,车里放着聒噪的音乐,车速也很快,还有不知名的香水味。 和周旷逸真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人。 “我问周旷逸要的...”许念念说出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现在撒谎居然不需要打草稿? “呦,现在不叫我周哥周主/席了,都改叫名字啦,看来最近和我周哥关系可以啊。”沉以饶一脸调笑的看着许念念,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你这是带我去哪?”许念念看沉以饶车子越开越远,有些慌,紧张的抓着车窗上方的把手。 沉以饶看着许念念的动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脑袋瓜读书读傻了吧,我能把你怎么样,真不知道我周哥喜欢你什么。放心吧,我就是带你出去放松放松,让你提前熟悉一下我们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在作祟,她听到“我们的生活时”觉得有些刺耳。 沉以饶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和周旷逸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车子停在一套独栋别墅门前,沉以饶和许念念下车后,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人小跑着出来,接过他扔过去的车钥匙。 沉以饶走在前面,许念念一边东张西望的看着别墅里面一边紧跟在沉以饶后面。 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呦,沉大公子又换女朋友了?” “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周哥女朋友。”听到沉以饶这么说,房间里的男男女女都把目光集中在许念念一个人身上。 那些目光大多是打量,还有一些不友好的、一些羡慕的。 今晚不回学校了? 沉以饶颇有兴致的扫视屋内一众人的表情,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有的见过周旷逸,有的一直盼着通过沉以饶能和周旷逸搭上线。 他很有分寸的把手搭在许念念肩头,让她坐下后就立马把手拿开,“麻将会玩吗?” 许念念有些慌张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沉以饶,摇摇头说:“不会...” 她这俩字一说出口就有人笑出了声,“呦,这年头还有人不会搓麻将,是真不会搓还是假不会啊。”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手上功夫了得?”沉以饶嘴里噙着一根烟,微眯着眼调笑着说。 除了许念念,其他人都立马听懂了这句话的两层意思,开始哄堂大笑。 那个被沉以饶回怼的人叫项景之,家里有点小背景,但是放在这群子弟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被沉以饶怼了不敢吭声,只能把火气撒在许念念身上,走过来对着许念念说:“不会玩就起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许念念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立马站了起来。 本来她就不会打麻将,坐在那里也是如坐针毡。 她起来后惴惴不安的站在沉以饶跟前,其他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就算和沉以饶平时不熟,现在也是这里面最熟的一个。 只是她今天来找沉以饶是有事要说,并不是要见识“他们的生活”。 她拽了拽沉以饶衣袖,这间房间太吵,说话要么得大喊要么得咬耳朵。 沉以饶回头看着许念念说:“什么事?” “你能过来一下吗,这边太吵了。” 沉以饶带着许念念去了角落里的一个沙发,相对安静一些。 “你...你能放过关昕吗...” 许念念没什么寒暄的套路,看门见山的说。只是她一开口,沉以饶挑了下眉,摸了摸下巴说:“她去找你了?可真行。” “她是来找我了...她其实压力挺大的,有房贷车贷要还...你能不能放过她...”许念念也不知道要怎么向沉以饶求情,只能关昕说什么她就照说。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周哥不喜欢你掺和这些事。”沉以饶搬出周旷逸堵许念念的嘴。 “是...这我知道,那你能不能放过关昕,我替她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许念念一脸焦急的看着沉以饶,他没办法,毕竟她和周旷逸还有一层关系在,不看僧面看佛面。 “得,我真是怕了您了姑奶奶,这事我答应你,但以后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晦气女人。”沉以饶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看得许念念不寒而栗。 无论关昕接近沉以饶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的确确是付出了很多东西。 可是现在在沉以饶嘴里,她只是个“晦气女人”。 所谓兔死狐悲,就是许念念现在的感觉吧。 她起身准备回学校,却被沉以饶按住肩膀说:“你急什么,学学打麻将呗,以后也能给我周哥当个牌搭子。” “周旷逸也打麻将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周哥从会抽烟起就会打麻将了,而且他算牌就没算错过,脑子倍儿好使。”沉以饶对周旷逸充满崇拜,每次说起周旷逸就神采飞扬。 可即便是周旷逸会打麻将,许念念也对这件事没兴趣,她讨厌这种聒噪的环境。 她还是觉得和周旷逸单独待在一起舒服些,他们两人都喜欢安静, “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吧,要不然晚上宿舍要锁门了。” 沉以饶听到“宿舍要锁门”这几个字,差点笑出声,他交往过不少女朋友,只是从没有许念念这一款,也不明白除了长相外,周旷逸看上许念念什么了。 不过也是,很多时候,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只要看脸就够了。只要这张脸还没看够,情就暂时不会断。 “得得得,我送你回去,这荒郊野岭的让你自己打车,我周哥不得呲了我。”说完沉以饶就去拿搭在沙发上的衣服。 刚才嘲笑许念念的项景之端着两个威士忌酒杯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许念念说:“周旷逸还真是专一,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这一款。” 这句话着实刺痛了许念念,她从不问周旷逸的过往,也不知道在他之前周旷逸有过多少女人。 今天被人恍然揭开事实,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她只能假装没听到项景之的话,目光坦然的看着她。 “喝一杯?不会酒也不会喝吧?”项景之把酒杯递到许念念面前,用了最简单不过的激将法。 沉以饶去拿衣服,正好项景之的座位空了出来,又被人按着打了几圈麻将。 许念念抬眼看了下项景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只是她不知道威士忌不是这么喝的,辛辣感立马从喉咙里冲上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项景之看着许念念这幅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哪管她的死活。 她咳着咳着,突然有人开始给她拍后背。 许念念回过头去看,居然是周旷逸。 不知道是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还是被嘲笑后的委屈,在见到周旷逸后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转身就环住周旷逸的腰,埋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低声啜泣。 周旷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到:“不会,还喝酒,真是胆儿肥了。” 站在一旁被室内空调和高度酒熏得上脸的项景之,看着许念念一头乌发扑在周旷逸怀里,小而白净的脸埋在他黑色衬衣里,周旷逸心疼的摸着她后脑勺,低声细语的安慰她。 项景之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喉咙刺的发疼。 这个一向冷面冷脸的男人,居然为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转性。 许念念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抽抽鼻子仰着脸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沉以饶给我说你在这,他想让我过来打麻将,拿你当人质呢。”说完伸手捏捏她的脸,“头晕得厉害吗?今晚不回学校了?” 许念念有些羞涩的点点头,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项景之终于还是没忍住说:“看来你还真是专一,一直好这一口。” 项景之爸爸是周旷逸父亲的老部下,两家也算是有交情。即便周旷逸对项景之不太感冒,也难免不应付几句。 “真巧,你也在这。”说完这句话又迫不及待的转脸看着许念念说:“那我们走?” 许念念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一下没站稳,为了不摔倒只能抱住周旷逸。 她带着几分醉意朝周旷逸傻笑,周旷逸无奈的笑了笑,搂着她走了出去。 项景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胸口怄得像得了一场重感冒。 下一章写一下甜甜的色色戏 这次不会痛(吃肉肉) 许念念靠在周旷逸怀里一路走出去,外面起了风,刚才喝了烈酒身子热,一热一冷让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旷逸用闲着的那只手给她搓了搓手臂,“忍着点,车就在路边停着。” 许念念趁着叁分醉意撒娇说:“可就是好冷嘛。” 周旷逸无奈的摇摇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揉揉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说:“这就上车,这就上车。” “我不系,你给我系。”上了车后许念念噘着嘴继续耍赖,周旷逸只能探过身子去给她系安全带。 许念念低头看着周旷逸伸过来的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开始亲起来。 只是这个吻并不那么缠绵悱恻,更像是小动物给主人撒娇用舌头舔脸那种行为。 周旷逸颇为无奈,但也耐着性子哄到:“我先开车,你睡一会。”说完就把副驾的椅子放倒一些,让许念念几乎平躺着。 本来这一天就够折腾,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车子一发动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咱们这是在哪?” “地库,睡好了吗?”周旷逸穿着黑色衬衣,在周遭黑色的背景里显得更冷峻。 只是他开口说话的口气极温柔,和外表形成了极大反差。 许念念睡醒后酒也醒了,她知道周旷逸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是为了等自己醒来。 解开安全带扑进周旷逸怀里:“好想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句话,但是一看到周旷逸的脸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周旷逸一脸心疼的看着许念念,“先上楼,一直坐在车里腿疼。” 可能是坐太久的缘故,刚一下车膝盖确实有些疼,走路都差点一个趔趄。 进了房间后,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进周旷逸房间,每次来心境都完全不同。 这次走进这间房间,几乎没有那种“踏入陌生领地”的感觉,仿佛这也是自己的房间。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时,还是惊讶了一下。她立刻告诉自己,不要将自己全部身心交出去,他们还远没有到那层关系。 周旷逸去洗手间洗了手后很自然的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说:“今天都在学校干什么了?” “就是学习,还有...想你。”她调皮的搂着周旷逸的腰,又把鼻子凑到胸前去闻他的香水味,好像换了一支香水。 后来她知道周旷逸换的那支香水叫马丁马吉拉的壁炉火光。 周旷逸听了她的回答很是受用,一只手在她背后婆娑几下就低头吻了上来。 许念念旋即闭上眼睛,仰着头去亲周旷逸。 他的嘴唇有些冰,不像女人得嘴唇那般柔软。只是他来势汹汹,像要把许念念吞下去似的。 一边吻一边去解她的扣子,这次他熟练很多,很快就被他剥得一干二净。 “去床上...”许念念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档,呢喃着说。 被周旷逸欺身压上来后许念念脸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加快。 周旷逸轻笑一声说:“还这么紧张?不会像上次那么痛,放心。” 他的话准确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抬起手臂搂住周旷逸精壮的腰,在他后背胡乱婆娑几下。 她的乳尖被周旷逸含进嘴里时,全身就像被微弱的电流电了一样发麻,嘴里也抑制不住的呻吟一声。 周旷逸喜欢她娇弱不能自持的声音,在她耳边鼓励道:“别害羞,想叫就叫出来。” 说完伸手在她下面的花唇上抚摸一下,又把手向上游走,揉捏着一个柔嫩的乳肉,还在她耳边柔声说到:“怎么这么软?” 许念念害羞的轻轻在他后背打了几下说:“我哪里知道...” 周旷逸爱死她这副叁分逞强七分害羞的模样,曲起腿,抬起膝盖,在她花心摩擦几下。 没几下膝盖处就觉得有些潮湿,将手向下伸去确认,果然花心已经开始吐蜜。 许念念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下意识将双腿绞起来,却被周旷逸用一条腿就分开,“乖,听话。” 周旷逸只叁个字,就让她老老实实将双腿分开,她大着胆子舔了下周旷逸的耳垂,这让他十分受用,呼吸都粗重了些。 原来这就是高潮(张嘴吃肉) 许念念把周旷逸耳垂含在嘴里吸吮,像只小猫舔主人的手指一样。 周旷逸感觉到她下体越来越湿润,花蜜几乎要流出来,试探着将自己下体的巨物顶端在花心处摩擦。 每摩擦一次,许念念就嘤咛出声一次。 最后实在受不了,抬起自己的腰肢去迎合周旷逸。 周旷逸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抬了抬腰将自己大半部分下体伸进去。虽然她的花心已经足够湿滑,但是在进去的过程还是十分艰难。 就像一个人在过只有半人宽的甬道,又紧又挤,窄的他下体都有些发痛。 但这种徘徊在疼与极致挤压感的舒服只一线之隔,让他欲罢不能。 这种熟悉的张力已不是第一次,许念念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惊慌,而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但又实在有些紧张,只能一直抱着周旷逸,这样才能给她些安全感。 “周旷逸...你慢些,疼...”她娇滴滴的声音传进周旷逸耳朵里。 她在床上叫他名字和平时全然不一样,在床上那种声音和语调,嗲到让人骨头发麻。 周旷逸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般将整个下体挤进去,疼得许念念皱起眉头,拍打在他后背:“周旷逸...你坏死了...” 可是这句抱怨的话在周旷逸听来完全就是调情,他的腰猛烈向里挺了挺说:“还坏吗?” 许念念的花心被周旷逸接连撞了几次,那种酥麻感从脚趾一下传进脑子里,脑海里立马出现像闪电一样的图案。 “啊...”许念念缠绵的娇喘声不可抑制的叫出来,一浪高过一浪,每一次都拍打在周旷逸心尖上。 就这样用最传统的传教士体位做了十来分钟后,周旷逸看着自己身下的女孩,面色潮红,发丝有些潮湿的黏在额头上。 朱唇微启,隐隐约约能看见白净又整齐的牙齿。性感又幼态,让周旷逸玩心大起。 他没有从花心内抽离出来,而是抱着许念念一起翻身,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许念念有些慌张双臂撑在周旷逸胸前,懵懂的说:“我不会...” 周旷逸低声笑笑,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抱着她细软的腰肢向上坐起来,靠在床头。 姿势立马变成了许念念坐在周旷逸身上,这样的姿势更深入一些,许念念花心处的酥麻感立马传了上来,双手扶在周旷逸肩头,害羞的把脸也埋在他肩头。 “害羞了?” “就是...这样好难受...” “是难受还是舒服?说清楚。”说完还在她饱满的屁股上拍打一下,像大人训小孩。 “舒服...”许念念话音刚落,就被周旷逸提着腰肢上上下下快速动了起来。 许念念哪里经受得住,猛烈地抽插之下几乎要被这一波快感弄泄了身子。 “周旷逸...你坏...你坏...”许念念一边呜咽呜咽的叫着,一边捶打着周旷逸肩膀。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许念念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烟花的形状,可她明明是闭着眼什么也看不到。 花心处更是麻的周旷逸每动一下她脚趾都要蜷缩起来,整个后背都一股酥麻感涌上来。 原来这就是高潮,周旷逸带给她的第一次高潮。 他也很爱我的错觉 周旷逸抱着许念念去卫生间洗漱好后,照例给她吹干了头发才回到床上。 她累极了,刚一挨到床眼睛就重重阖了起来,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再醒来时周旷逸已经穿着一身深色真丝睡衣坐在电脑前,她用被子捂着胸前,一只手臂支着下巴,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背单词的app看起单词来。 她不想打扰周旷逸,准备等他忙完以后再去吃东西。 周旷逸起身去喝水看到许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穿着拖鞋走在地毯上几乎没声音。 他从身后将许念念搂住,嘴巴亲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头发上。 “你怎么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许念念娇嗔着说。 “一大早就在背单词,真是叁好学生,学什么都快。”周旷逸说这话若有所指,许念念听到后立刻羞红了脸。 将手机屏幕扣在床上,伸手去捶打周旷逸,“你在胡说什么...” “哪里胡说了,昨晚上不是学的挺快吗?”说完就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许念念的臀肉,还轻捏几把,他贪恋这种年轻又饱满的手感。 许念念羞得将脸埋进床单里,还隐约能闻到和周旷逸身上很像的香味。 周旷逸的胳膊肘碰到许念念手机,看到屏幕上正在背的单词,一时玩心大起,在她耳边低声问:“那我请教你一个单词?” “什么啊?”许念念抬起脸一脸认真的看着周旷逸。 “pussy是什么意思?”周旷逸眼神蒙上一层淡淡的欲念,盯着许念念泛着粉红的脸蛋看。 许念念虽然是好学生,但这个单词脑筋稍微一转就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立刻用被子将脸蒙起来,瓮声瓮气的说:“周旷逸你坏死了...你一大早就欺负我...” 周旷逸伸手揉了揉她乌黑发亮的头发,笑着说:“咱们去餐厅吃早饭,起来收拾一下。” 许念念想着只是去吃早饭,就简单洗漱一下,头发梳整齐放在脑后,穿着一身米白色叁宅一生无袖上衣和裤子,既松弛又称得她整个人更消瘦挺拔,挽着他的胳膊进了vip专享电梯。 许念念从电梯里反光的地方看着自己,她现在很像那些出入高级场合的女人。 穿着价格不菲的衣服,不会过分打扮,皮肤白皙,头发乌黑又简洁,甚至不用为了讨好什么人而化浓重的妆。 这还是当初在学校吃饭都要控制预算的许念念吗? 他们二人穿过酒店大厅去餐厅时,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目光。 她不确切的知道这些人是在看她还是看周旷逸,彼时的许念念还不完全明白美貌是多么锋利的武器。 周旷逸选了角落里靠近窗边的位置,许念念坐下后疑惑的说:“这个位置不是已经被预定了吗?” “这是放给其他人看的。”周旷逸因为25岁之前几乎都在国外的缘故,习惯吃西餐。 他熟练的拿起刀叉把一块切好的烟熏叁文鱼牛油果餐包推到许念念面前,“这个你应该喜欢吃。” 许念念尝了一口,她确实喜欢这个餐包的味道,全生的叁文鱼她至今都吃不惯。 “这不是周总吗,真是有缘人在哪都能见到。”头顶传来一句带着恭维与讨好语气的话。 许念念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中式褂衣,上白下黑,手腕上还戴着一串许念念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串。 与他这身打扮极不相符的是他身旁站着一个长相和打扮都很洋气的年轻女孩。 那个女孩极有眼色,听到男人和周旷逸打招呼的语气就知道许念念也是自己巴结的对象,大方的抬手和许念念打招呼。 许念念也回了一个热情的微笑,然后立刻去看周旷逸反应。好在他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坐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看着中年男人说:“好巧,在这里遇到。” 男人看了看许念念,立刻明白二人关系,笑着说:“晚上在华文酒店有个品酒会,希望周总能赏光,咱们也能详谈南边那片地的事儿。” 男人一脸讳莫如深的笑,说到南边那片地,周旷逸才开始感兴趣。 这个中年男人在L城是个有名的掮客,周旷逸一向不屑于和这种人打交道。只是L城得益于上面的一些政策,再过两叁年房价必然大涨。 周旷逸就是得到了这些消息,所以近年来才频频朝L城投资。 南郊那块地很多有关系有门路的本土开发商都看上了,可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周旷逸近些天有些吃力,不得不给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一些面子。 “好,华文酒店见。”周旷逸还是未起身,颔颔首算是约定好了。 两人走了后周旷逸眉头紧锁,像是在盘算着些什么。许念念也不去打扰,低头安静吃东西。 只是她自小就喝不惯纯牛奶,抿了一口就皱眉推开杯子。 “上一杯青瓜凤梨果汁。”周旷逸给服务员招呼后对着许念念说:“晚上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是那个人刚才说的品酒会吗?” “对。” “可是我对酒...一窍不通...” “今天你不需要懂,在我身边没人为难你。”服务生端来果汁后,周旷逸递给许念念,“常常这个搭配,很爽口。” 许念念看着杯中颜色清爽的果汁,喝了一口惊喜的抬眉说:“这个比牛奶好喝多啦,我喜欢这个。” 周旷逸看着对面坐着的许念念,她在人前尚能故作成熟,在他面前就全然一副小孩像。 回到酒店房间后,周旷逸坐在电脑桌前,“去打开衣柜看看,晚上想穿哪一件。” 许念念走到门口的衣柜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有一半的位置挂满了女装,颜色清淡,剪裁高级,样式都不繁复,但也不会过分成熟。 “这些都是你买的吗?”许念念两只手扶着柜门,把脸轻轻搭在手臂处,一脸天真娇俏。 “看看都喜欢吗?不喜欢的话下次带你一起去。”周旷逸连人带椅子转过来面对着许念念,双手交叉放在腰间下面一些的位置。 他说的认真,让许念念有些动情。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恋爱中的女人一贯会犯的错,会产生一种“他也很爱我的错觉”。 入局(上) 许念念走过去,双腿盘在一侧,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双臂和脸都埋在周旷逸大腿上柔声说:“今天天气真好。”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许念念后背上,她闭着眼睛抬起脸,让阳光照在脸上。 周旷逸低头看着被太阳照的脸上细小绒毛都能看见的女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不怕晒黑?” 许念念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说:“晒黑又怎么了?我军训那会晒黑了,不到一个月就白回来了。” 过了一阵她才回过味儿,品出来周旷逸不喜欢皮肤黑的女孩。 她突然有些失落,如果有一天,她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周旷逸还会喜欢自己吗? 到了七八点,两人都在酒店吃完饭后,许念念坐在地毯上看书,周旷逸也懒懒的歪在沙发上看书。 周旷逸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起身说:“走,带你去看看有钱人之间的虚伪游戏。” 许念念知道他在开玩笑,只是他这句话很自然的把自己和许念念划在了一起,让她很受用。 她在洗手间有些笨拙的把头发全部挽起来,额前没有一丝碎发。正面看是高高的颅顶,背面看过去是圆润饱满的后脑勺。 戴上一对尺寸与色泽都极其讲究的珍珠耳钉,全身上下再无其他配饰。身穿一条苔藓绿丝绒连衣裙,这种材质最适合初秋。 她知道周旷逸不喜张扬,全身上下的打扮都奉行如今流行的“极简风”,无一不称得她整个人高贵又清冷。 周旷逸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全身上下的打扮都符合他的审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刚到华文酒店大门口,早上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门口了。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但神情太过低姿态,立刻矮了一截。 “周总可算是赏脸,里面的人都在等着您。”中年男人叫丁灿,躬着身子把周旷逸请了进去。 这家酒店大堂冷清的厉害,只零星做了几个不苟言笑只低头看手机的人。 再加上是陌生环境,不免让许念念有些忐忑。她只能紧紧抓着周旷逸的手,跟在他身后。 他们俩被引进了一间一百来平大小的房间,挑高极高,挂着硕大的水晶灯。只是那灯昏昏暗暗,只有坐在灯下,才算明亮些。 她和周旷逸刚走到桌前,一桌男女就齐齐起身,身后早有人提前拉开了椅子,等他们落座。 许念念从没参加过这种活动,最害怕还要来个“自我介绍”。好在有钱人就算互相没见过面,也早已知晓对方来头。 一个一身燕尾服的侍应生戴着白手套,端着一瓶酒走过来,“这瓶酒是罗曼尼.康帝酒庄产自1997年的葡萄酒,请各位品鉴。” 许念念看周旷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有样学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可即便是葡萄酒,许念念也只觉得十分酸涩,难以入喉。她看了看其他人,喝了这个酒都不住点头,互相交头接耳感叹这个酒口感有多丰富,甚至能喝出花香和甘草香。 她听到身旁的女人说“甘草香”,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经常咳嗽,除了吃一种几块钱一瓶的甘草片外,吃什么药都不顶用。 他们说的甘草香和奶奶吃的甘草片,是一种东西吗? 必然不是一种东西吧她猜想,因为甘草片只要打开那个白色的小瓶盖,难闻又刺激的味道就会冲进她鼻子里,又怎么会让人甘之如饴呢。 她有些失神的将高脚杯的杯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摇晃,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忽上忽下,她的心也起起伏伏。 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又上来一轮红酒,她假装举起杯子,只是红酒没有挨着嘴唇便将杯子放下。 “许小姐,这杯酒合不合您口味?”丁灿坐在周旷逸和许念念对面,突然开口道。 她抬头看着丁灿,确定他在和自己说话后,有些尴尬的说:“好像没有刚才那杯那么涩。” 她这句话说完就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女性开始肆无忌惮的笑,一边笑还一边说:“看来是完全不懂酒啊,第一杯是半干,第二杯是干红,怎么可能第二杯没第一杯涩口。老丁啊,我看你现在做品酒会越来越不上心了,怎么什么人都请。” 说完这句话毫不避嫌的盯着许念念看,她被看的不好意思,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丁灿看看周旷逸,又看看那几尊不好惹的佛,圆滑的笑笑说:“这品酒品酒,就是一张嘴品出一个味儿。你觉得甜她觉得涩,正常正常。” 许念念一直低着头,脸颊烧红了般难受。眼眶中也忍着眼泪,这种屈辱感让她想立马逃离这里。 周旷逸把她的放在自己腿上,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咱回。” 许念念听到这俩字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只是怕被人看到,更不敢抬头,也不能站起来,只能摇摇头,瓮声瓮气的说:“我没事。” 丁灿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立刻明白许念念也是他今后要巴结的对象。 “我说就是我的错,我今天准备的酒不适合年轻小姑娘喝。来,上一瓶起泡葡萄酒。”丁灿说完这句话后,走到周旷逸身后小声说:“今天实在是招待不周,得罪了得罪了。” 周旷逸知道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人都是省级领导干部的家属,她们算是L城有名的地头蛇。 家里男人不便出手的事情,都由她们代为处理。 只是让他周旷逸没面子,谁都不行。 他原本挺佛系在谈南边那块地,也一直没拿自己的身份压人,看来如今再继续佛系下去是不行了。 许念念不想让周旷逸为难,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再抬起头,依旧是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那几个大领导的原配夫人以为周旷逸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主,不面对许念念带着些有色眼镜。 其中一个一身香奈儿高定套裙的中年女人站起来说:“哎呀我最烦男人在酒桌上打哑谜,咱们女人去那一桌,让老丁上几瓶好入口的酒。”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今天来是要谈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正事,身子侧过去低声给他说:“放心吧,你在这谈事情,我去那边坐。” 写在后面:大概会有个7万字之后,女主会有明显的成长。在前七万字里,女主主要的人物形象是自卑、胆怯、害怕大场面、事事以周旷逸为先。人物肯定会成长,不然就是一个寡淡无味的小故事了。 入局(下) 周旷逸虽然最近对许念念很是“上头”,但他不会为了情情爱爱失了分寸。于是点点头,拉住她的手腕说:“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随时过来找我。” 许念念坐在几米远的另一张桌子上,她没有留意所谓的座次安排,只是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随便坐了下来。 坐下后就拿出手机,翻看着一个学习打卡app。 只是她有心平息风波,有人却不愿意。 还是刚才那个为难她的中年女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外形消瘦,眼眶甚至有些凹陷。这和许念念想象中珠圆玉润的富家太太有些出入。 她双臂环在胸前,眼睛却不看许念念,佯装对着身旁的一个女人说:“你说现在有些小门小户的穷丫头,不好好念书,偏偏想要一步登天。可是男人都是白眼狼,睡了你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她这番话在这种场合实在有些粗俗,但又说到有些人心坎里,大家会心一笑,不约而同的看向许念念。 这里面只有许念念是个“没身份”的女人,既不是被男方家庭认可的正牌女友,更不是法律承认的太太,自然是处在“太太圈”鄙视链最底层。 再加上她年轻貌美,难免会让一些色衰爱弛的中年女人愤恨。 许念念初入这种名利场,心理素质极差,无法再握着手机假装淡定。 骨节因为太用力攥着东西都有些发白,手也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 一直用话刺许念念的女人叫蒋静,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语调夸张的说:“这个桃红葡萄酒怎么没有桃子味啊?” 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哄堂大笑,惹得坐在另一桌的男士也不免回头来看。 “哎呀静姐,所谓桃红葡萄酒是说它的颜色啦,跟桃子有什么关系啦。”另一个女的挤眉弄眼说到。 他们一唱一和,无一不是在嘲笑不懂酒的许念念。 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去了洗手间。刚一起身,身后就传来一些不好听的话。 许念念只能假装没听到,脑袋里也是“嗡嗡嗡”的噪音一直在响。 好不容易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洗手间,双手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发红的面颊,眼神也有些混沌,这还是陪着周旷逸出门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吗?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 她不能只享受周旷逸社会地位带来的光环,而不去承受月亮的另一面。 站在镜子前的许念念头脑一阵眩晕,只能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个脸才好了些。 回到座位上的她被几个眼尖的人发现她去洗手间洗了脸,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现如今哪个女人参加正式场合出门前不得两叁个小时好一番拾掇,从发丝精致到脚后跟。 可许念念居然只涂了口红其他都是素颜就来了,洗了脸也只是口红掉了色,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蒋静突然有些偃旗息鼓,她是省委秘书的原配发妻,相识于微。 当年自己父亲还在省里时一手提拔起自己丈夫,随着自己父亲离休,自己也逐渐变老,他们夫妻之间开始心照不宣的保持一种默契。 这种默契就是他可以在外面有人,但是只要不带回家,不登堂入室,她就不会管。 谁没年轻过呢,只是青春这种东西每一天都在流逝,她看着脸颊上没有一丝沟壑的许念念,就像看到了当年还在国外上大学的自己。 顿时觉得心情复杂,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 其他人极有眼色,看出来蒋静不对劲,也都默不作声,开始佯装品酒。 周旷逸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处境和许念念完全不同,他优越的原生家庭,名声在外的社会地位无一不给他带来不容侵犯的话语权。 任何场合都没有人会冒犯他,他自然体会不到许念念今晚的心情。 两人坐在车上后,许念念头痛终于忍不了了,只能闭着眼才能消除一些车子持续发动带来的晕眩。 周旷逸喝了些酒,南边那块地终于谈了下来,虽然让渡了一些利益,但总的来说结果向好。 司机是丁灿找来的,不是秦刚。他们二人坐在后排,一个志得意满,一个黯然神伤。 周旷逸伸手去搂许念念,她有气无力的甩了一下肩膀将周旷逸搭上来的手臂甩掉。 这个举动既让周旷意外,也让他不满。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温顺又好看的许念念,不是现在这个长着刺的女人。 许念念现在头痛欲裂,全然顾不上周旷逸的情绪。别说一条手臂,现在哪怕是一张纸落在自己身上,她都会觉得难受至极。 罕见的叛逆 许念念回到酒店房间后甚至连洗漱都懒得去,勉强支撑着身体去刷了牙,胡乱用清水抹了下脸倒头就睡在了床上。 她不知道周旷逸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此时此刻她只想睡觉。 只有睡着了才不会头痛,才会忘记刚才受的委屈。 几乎是刚挨着床就睡了过去,酒店的床蓬松柔软,又带着熟悉的香味,再醒过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 她下意识去摸床另一侧,空空如也。 许念念一度以为自己在宿舍,可是这么大的床怎么会是宿舍呢。 那周旷逸去哪里了? 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床边没有拖鞋,她甚至忘记了昨晚是怎么到床上的。 在整个房间走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周旷逸,这个点他肯定已经关机了。 许念念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座城市,即便是这个点了,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依然灯火通明。 这座城市并没有B市和S市繁华,但这座五星级酒店选址苛刻,能看到这座城市最好看的一面。 站累了就靠坐在窗边,双臂环住膝盖,好像这样更有安全感。 她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看着上完大学就和自己无关的城市,身边那个不属于她的人,此刻也不知道在哪。 回想昨晚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伤感。她不怪周旷逸带自己去那个地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一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他们属于两个相差极大的世界。很多时候许念念都觉得自己来这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体验至亲分离之苦,被他人践踏尊严的屈辱,然后再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不免有些鼻酸,点亮屏幕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还有一个小时最早的一班地铁就会开通,她起身打开衣柜,看着里面一件件华服,每一件的价格都要超过自己一个月生活费。 最后眼睛落在最角落,那一身便宜廉价但是合身的牛仔裤和白T,是自己有一次穿过来的。 她伸手从衣柜里拿下那身衣服,脱掉昨晚没来得及脱下的黑色裙子,换上那身衣服。 看着镜子里眼睛略微浮肿,头发凌乱的自己,颇为熟悉。 入了秋的早上在太阳还未彻底出来之前还能感受到些凉意,走在这条不那么熟悉的街道上,脑海里浮想联翩。 有周旷逸、有沉以饶,甚至还有关昕和蒋静。几个月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有一天她会和这些人产生联系。 回到宿舍后叶书童已经去教室上课了,不大的宿舍被叶书童买回来的东西包装几乎要填满了。 这种久违了的逼仄又有些凌乱的空间让她觉得安心,隐隐约约还飘着叶书童昂贵的香水味。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学校统一发的被褥太薄,几乎是一张硬板床,咯的有些难受。 拉上床帘,这片小天地变得昏昏暗暗,像黄昏一般。过了一会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震得整张床都能感受到。 她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是周旷逸的电话号码。 她有一丝惊讶,按下接通键后周旷逸的声音传出来:“回学校了?” 不知道是许念念太敏感还是什么,她觉得周旷逸的声音冷的吓人。 “嗯。” “几点回去的?” “不到六点就出门了。” “好。” 电话里开始了漫长的沉默,许念念向来在周旷逸面前十分温顺,这次沉默是她罕见的叛逆。 终于她开口说:“我先去...”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周旷逸挂了电话。 也好,她原本是要说先去上课。他挂了电话,她也不用再费心去撒谎。 人生何处不相逢 回来上了一天课后就开始放中秋节的叁天假,许念念原本一心计划着要和周旷逸好好待叁天,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叶书童的头从床帘内侧探出来,“收拾收拾东西,咱去鹿角山玩儿,中午十一点邢碧舟开车过来接我们。” 许念念从床上坐起来爽快的说:“好。”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后,就背着包下楼去找邢碧舟。 邢碧舟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和之前见到穿着一身正装的模样不太一样。 叶书童揶揄着说道:“呦,今天不走斯文败类路线了,该走归国ABC路线了?” 邢碧舟话不多,对叶书童更是包容,揉了下她的头发说:“你快上车,咱们天黑之前要赶到鹿角山。” 叶书童和许念念一起坐在后排,叶书童一上车就掏出零食,猪肉脯、鸭脖子、牛肉干,都是些味道比较大的零食。 许念念低声说:“会不会把他的车弄脏?” 叶书童抿着嘴笑笑,在许念念耳边轻声说:“他不会生我气的。”说完后从后视镜中看了眼邢碧舟,眼神中有小女孩的骄傲,更有一种许念念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志得意满。 那种神情基于天生的自信和十分平顺的人生,这两者许念念都没有。 邢碧舟开车很稳,不会忽快忽慢,上了高速最快的速度也不会超过120,两个人坐在后面没一会就昏昏欲睡。 叶书童干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眼罩戴上睡觉,许念念听着车里的音乐没一会也睡着了。 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邢碧舟站在车外抽烟。许念念叫醒叶书童。 “已经到了吗?”叶书童说。 许念念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远处甚至还有几只黄棕色的牛,山尖处萦绕着水汽凝结成的白雾,刚睡醒的许念念甚至难分此情此景是真是假。 “这里空气真好。”叶书童张开双臂,闭着眼使劲闻着从山谷吹来的新鲜空气。 这里的温度比城市里要低四五度,许念念穿着外套还是觉得有些冷,抱着双臂踏在草地上。 抬头看着远处飘来飘去的云,突然心生难过,要是周旷逸在就好了。 叶书童拉着许念念上了车,“酒店在那,真好看,天气凉了应该没蚊子了。” 许念念看着这座人工和自然结合的很好的酒店,离酒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和温泉,真的是很适合有钱人度假的地方。 邢碧舟要帮她俩搬行李,许念念很有分寸感的背起自己的双肩包,叶书童则心安理得的让邢碧舟帮忙拉着行李箱。 她不管去哪,保健品、小型按摩仪、一大堆药都要随身携带,东西难免会多一点。 邢碧舟就住在她们俩隔壁,叶书童胡乱把东西放好就迫不及待要出去撒欢。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里海拔快两千,跑了几步就开始胸闷气短。邢碧舟连忙去买了几罐氧气,叁个人一人拿着一瓶氧气扣在口鼻上面面相觑,同时笑出声。 吸了一会氧叶书童就觉得好多了,着急要去和城市里很少见的牛群合影。邢碧舟背着相机也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许念念一只手拿着氧气瓶,另一只手搭在这条手臂的臂弯上,轻轻靠在酒店外面的柱子上,看着远处叶书童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邢碧舟紧紧跟在后面。 许念念因为刚才缺氧的缘故面色苍白,头发在车上睡觉有些散,被风一吹有些发丝飞在风中。 她看着美如画的风景里闯入穿着白色毛衣和白色裤子的叶书童,还有邢碧舟一脸温柔的目光,许念念既羡慕又心酸。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许大美女。”许念念听到这油腔滑调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她身体不自觉的僵住了,害怕沉以饶旁边还有周旷逸。 你不要碰我 沉以饶故意走到许念念身边,“我周哥还在房间换衣服,你是不是知道我周哥今天来这?” 他是在开玩笑,可许念念却觉得越发窒息,好像吸着氧气都不太有用似的。 她只能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吸着氧。 沉以饶看许念念双手都有些发抖,猜出来她有些高反,走到她面前说:“你别吓我啊,一会我周哥看见了以为是我把你怎么着了。” 许念念无力的摇摇头,准备回房间去休息。刚站直身准备回房间,就觉得天旋地转。 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想要转头说谢谢,却发现狗血般的那人是周旷逸。 她忍着头晕恶心低声说:“好巧,你也在这。” 周旷逸很少见的穿着休闲装,只是他黑着一张脸,神情格外阴鸷。 许念念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细软又温柔的声音:“周总,我以为您还在里面换衣服呢。” 许念念硬撑着转过头去看,一个穿着一身浅色衣裙的女人翩翩而来,身段柔美,声音软糯,无论是脸还是打扮,的确是周旷逸会喜欢的类型。 她低头苦笑一下,从周旷逸手中抽出自己手臂,勉强走回房间。 刚要关门,却被人从外面拉着,周旷逸的脸赫然出现在门外,许念念是既惊又吓。 “我进去还是你出来。”周旷逸说的非常笃定,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许念念害怕一会叶书童回来看到,只能低声说:“我出去。” 她刚一出门就被周旷逸拉着走向他的房间,关上门许念念就从周旷逸手中再次把手臂抽了回来,甚至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许念念,你翅膀硬了?”周旷逸欺身走上前,把她逼至门和墙形成的角落里。 许念念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女人得声音,她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害怕自己一下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 他们也会在车里接吻吗? 周旷逸也会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吗? 他们也会在那张床上做爱吗? 许念念想到这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颤抖着瘦弱的身躯,一抽一抽。 周旷逸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可许念念一想到这双手可能已经摸过刚才那个女人,厉声说道:“你不要碰我!” 说完狠狠推开周旷逸,满脸泪水的看着他。 但是她并不想用眼泪去挽留面前这个男人,于是胡乱用手背擦去眼泪。 “你到底怎么了?”周旷逸哪里懂许念念这些变化,压着火气耐着性子问。 “你们...你不应该这样对我...既然你身边...”她哽咽着说出这些字眼就再也说不下去,开始转过身去哭。 周旷逸这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从身后抱住许念念在她耳边柔声说:“这次是谈成了南郊那片地,沉以饶组织几个合作方过来打高尔夫。我都不知道她名字,只是来的时候在一辆车上坐着。” 许念念听完周旷逸的解释心里一阵酸涩,那种感觉无限接近加了蜂蜜的柠檬。 原来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她的想象罢了。 只是这些天积攒的委屈还在心头憋着,她瓮声瓮气的赌气似的说:“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 漂亮女人为了自己而吃醋,无论对什么样的男人来说都会让他们满意,甚至是得意。 这不仅是个人魅力的凸显,更是女人无声的崇拜。 “今晚住我这。”周旷逸在她耳边低声说,嘴唇甚至已经挨到了许念念的耳廓。 她有些怕痒的躲了躲,只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又能躲去哪呢? “我和同学一起来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周旷逸听了后面色不悦,但也能理解她还是学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微妙,穿出去的确对她不好。 “那我们回L市后我去接你。” 让你看看你有多好看(吃肉~) 周旷逸这句话说得真诚,许念念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消了不少,只是还倔强着不肯抬头看他。 周旷逸把她下巴抬起来问:“还在生气?” 他们两人都像约好了似的不提酒会那晚的事,周旷逸看着她清亮的眼神有些动容,低头去吻。 许念念想要躲开,却被周旷逸从后脑勺处固定住脑袋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亲。 他的吻历来都像一场海啸般无处躲藏,许念念嘴唇上传来的酥麻感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两条腿开始站不稳,好在周旷逸提前一步抱起了她,朝床上走去。 身体挨到床时许念念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么多天没见面,她还是有些害羞。 周旷逸本就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质地绵软。欺身上前压在许念念身上,只是她穿着牛仔裤和带帽卫衣,很是不舒服。 “我...”张口只说了这一个字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周旷逸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手向下伸去,帮她解开牛仔裤的扣子。 原本脱下牛仔裤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两个人挤在一起反而变得很难。 要不是房间开着空调,这条裤子脱下后两人都该出了一身汗。 许念念看着头发有些乱了的周旷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臂帮他把额前掉下来的头发拨到一边去。 她仰视着这个男人,他的眉眼和鼻梁、嘴唇都那么好看,让她忽上忽下的心得到了片刻安宁。 周旷逸低头看着身下这个因为害羞皮肤有些泛红的女孩,一只手覆在她饱满又圆挺的胸上,小小一颗乳尖调皮的从他指缝间露出一点点,让画面的情欲味道更重。 许念念深吸一口气,眼神中也透露出些忐忑,周旷逸故意在她耳边问:“还会害怕?” 她伸出双臂搂住周旷逸的脖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低声说:“有一点...” 周旷逸亲了下她的耳垂,揉她胸的那只手加重了点儿力道,甚至用大拇指揉了揉她的小乳尖。 他们只发生过两次关系,周旷逸却把她身上的敏感点全部摸透了,故意用嘴含着她的耳垂,还一边揉搓着她的乳尖。 许念念很快就感觉到下身有了生理反应,本能的曲起一条腿,把腿心在周旷逸身上蹭。 周旷逸感觉到后轻笑一声,顺理成章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下体插了进去。 他粗硬的下体刚一挨到许念念的花心,就溢出一声娇喘,这让周旷逸大受鼓舞,待到整个下体都插进去后许念念紧张的搂紧周旷逸。 因为她的花心和里面足够湿润,这次没有疼得感觉,只是周旷逸的尺寸太大,让她感觉整个下体都被撑开了。 “周旷逸,你慢点...”许念念娇声娇气的在他耳边低声说。 周旷逸每每在床上听到她叫自己名字就像听到冲锋的号角,耸动着精壮的腰快速动了几十下后就传来了许念念的求饶声。 “周旷逸...你坏死了...你慢一些...”许念念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周旷逸喘着粗气故意向最里面挺了挺,许念念便毫无招架之力的开始娇喘连连加呻吟。 “不是让我慢一些吗?”周旷逸故意在她耳边问,许念念喉咙已经开始发干,有气无力的在他后背轻拍几下,“你坏死了...” 周旷逸看着许念念原本清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情欲,突然玩心大发,抱起她,一只手托着她光滑的屁股,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向卫生间走去。 “周旷逸你要做什么...”许念念有些害怕,双腿环着他的腰,双臂也搂着周旷逸的脖子。 周旷逸没有回答许念念的问题,走到卫生间的全身镜前,才在她耳边低声说:“让你看看你有多好看。” 说完就噙住她粉嫩的乳尖,还用舌头在乳尖上来回剐蹭,许念念仰着头开始娇喘,下面也被周旷逸趁虚而入。 最近工作比较忙,大家不用等我每天更新,可以攒一周再来看看,不会弃文,放心哈 我下面都能吃进去,还怕手指? 周旷逸就这样两只手托着许念念的大腿弯处,两个人侧面对着卫生间一整面墙那么大的镜子。 许念念的乳尖被周旷逸一直含在嘴里玩弄,时不时用劲吸一下,再用牙齿轻咬一下,每逗弄一次都引来许念念一阵缠绵又软糯的呻吟声。 周旷逸常年健身,抱着不到90斤的许念念丝毫不费劲,他一下一下将自己下体完全挺入许念念体内,蘑菇状的顶端剐蹭着花心内壁,让许念念酥麻到脚趾都蜷缩起来。 “转头看镜子。”周旷逸引导着许念念去看镜子,她将头转向镜子那面,看着身高快一米九的周旷逸因为托着自己两条腿,手臂处的肌肉鼓起来,更让她害羞的是她的乳头正好就在周旷逸嘴边。 趁着她看镜子时,周旷逸故意又把已经变得硬挺又通红的乳头含在嘴里,许念念没忍住呻吟出声。 她看着镜子发丝有些凌乱、满脸布满情欲的模样有些害羞,把脸埋进周旷逸颈窝处。 “害羞了?”说完还故意又向深处耸动了几下,许念念缠绵又甜美的叫声钻进周旷逸耳朵里,让他决定开始释放自己最后的欲望。 他将自己的下体抽出来,在抽的同时许念念低声“啊——”了一下,那种上一秒还被填满下一秒又空虚的感觉让她一下有些不适应。 周旷逸看着小嘴微张、眼神迷离的许念念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低声说:“下来,趴在镜子前面。” 许念念被周旷逸放下来后,懵懵懂懂的走到镜子前。好在入秋后酒店空调温度就调高了些,光脚踩在地上也不会冷。 “两只手撑在这里。”周旷逸抓着许念念细细的手腕撑在镜子前,“屁股撅起来,腰弯下去。”他耐心的像个老师,可当许念念摆好姿势后,周旷逸便一秒都不愿意多等,将自己整个下体插了进去。 从身后看许念念小小的花心更加紧致,被两条腿夹着,好像一根筷子都插不进去似的。 许念念第一次被后入,这种更加极致的感觉让她刺激的一下仰起头来。 周旷逸两只手从后面扶着许念念纤细的腰肢大张大合的挺动着腰,许念念原本已经累的站不住了,但剧烈的刺激让她叫的更加娇媚,仿佛无师自通般学会了叫床。 房间里弥漫着两人身体拍打在一起的声音还有周旷逸喘着粗气的声音。 他原本在做爱时一向没什么话,因为许念念初经人事,他难免要多照顾一些。 “周旷逸慢一些” “真的想让我慢一些吗”周旷逸故意停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许念念,满脸粉红,因为出汗脖子上粘了几根发丝。 感觉到周旷逸从自己身体抽离出去后,许念念顿感一阵空虚,有些迷茫的站直身子,却看见镜子里不着寸缕的自己。 她想要转过头不去看,却被身后站着的周旷逸钳制着下巴,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周旷逸故意向前伸去一只手揉捏着许念念的胸,偏偏把她的小乳头露在指缝间,用大拇指搓捻着,画面极其色情。 “痒”许念念带着求饶的眼神看向周旷逸,可周旷逸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另一只手慢慢向下伸去。 他的手游走在许念念身体上,一寸一寸向最下面伸去,许念念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小声说:“不要我害怕” “我下面都能吃进去,还怕手指?”周旷逸这话说的孟浪极了,让许念念娇嗔一声,害羞的低下头。 故意抽插给她看(肉~) 周旷逸的手划到花心处,先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两片花瓣,只是这若有若无的抚摸就让许念念的腿开始打弯。 “痒...你别动了...”她低声在周旷逸耳边撒着娇说,周旷逸吻了吻她的脸颊,就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 “啊...”许念念被刺激的没忍住叫了出来,她不敢看镜子,只能把头转过去一点靠在周旷逸胸前。 可周旷逸摆明了要让她更害羞,带着点命令的口吻说:“看着镜子里。”许念念缓缓睁开眼睛,把脸转回去看着镜子里。 周旷逸一只手揉捏着她的乳肉,另一只手将一根手指插在她下体,还故意来回抽插给她看。 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仰着头像只叫春的小猫一样哼叫着。 “看看镜子里的你多好看。”周旷逸松开她的胸,用手捏着下巴,强迫她看着镜子里不着寸缕的自己。 许念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双颊潮红,发丝凌乱,一丝不挂,两条腿前后交迭在一起,勉强能消解一些周旷逸在她下体内作乱的痒。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抱住周旷逸,身体贴着身体,能清晰感受到他发硬的下体戳着自己。 “周旷逸...给我...”周旷逸听到这话哪还有其他耐心再继续玩这些有的没的,抱起许念念就朝床上走去。 他们用最原始的体位同时到达了高潮,许念念累极了,任由周旷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两个人休息了十分钟后,周旷逸已经恢复精神头,提前去卫生间在浴缸里放好水。许念念的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 但是理智告诉她要回自己房间,不能让叶书童知道她和周旷逸的关系。 “抱你去洗澡。”周旷逸抱起许念念走进卫生间,把她小心翼翼放进浴缸里。 整个身体泡进38度的水温里极其舒服,她眯着眼仰躺在浴缸里,周旷逸在另一个卫生间里淋浴。 泡了一会水温有些下降后,许念念大脑开始逐渐清醒,从浴缸里站起来,用浴巾裹起身体。 周旷逸已经洗好站在窗边了,腰间同样只系着一条浴巾。听见开门声回头去看,许念念眼神一对上周旷逸的脸,就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免有些害羞,伸手去拢湿哒哒还在滴水的头发。 “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说完周旷逸就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机,让她 坐在自己怀里,耐心给她一点一点吹干头发。 “那我先回房间去,我同学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许念念捂着胸口的浴巾害怕掉下来,可是刚一站起来下体就一阵疼。 一下没忍住让周旷逸看了出来,他伸出胳膊又把许念念揽在自己怀里,侧身坐在他腿上。 周旷逸贪恋怀里这个年轻的身体,将脸凑在她颈窝处吻了吻,很少见的低声说:“晚上就留在这吧。” 许念念反手搂住周旷逸,为难的说:“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哪天回去?” “那我也明天回。”这是第一次许念念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旷逸,原来从这个角度看他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两人正说着话,放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许念念看了下来电号码,还是叶书童打来的。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她拿起电话赶紧接通,估计再不接电话叶书童就要报警了。 “你在哪啊我和邢碧舟到处找你找不到。”电话刚一接通叶书童就像机关枪似的说。 “我...我在酒店泡温泉呢...把手机落在收纳柜了...”她在撒谎时说话就会结结巴巴,脸蛋也有些烧,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周旷逸。 “我和邢碧舟拍了好多照片,一会发朋友圈,你快回来帮我看看发哪张好。” “好...我现在就回去...”挂了电话后许念念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周旷逸的面撒谎这还是第一次。 许念念穿好衣服要回,又被周旷逸搂在怀里腻了好一会,“我真的要走啦,不然童童又要打电话催我了。” 她捧着周旷逸的脸,眼神清亮,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看周旷逸,类似于主人去看自己的宠物。 只是哪怕这种角度,周旷逸脸上也丝毫没有卑微的感觉,还是一脸倨傲。 回到房间后叶书童脸上敷着面膜,着急的迎着许念念走过来说:“你怎么才回来啊,你不知道山谷里有多美。有好多说不上名字的小野花,还有梅花鹿在散步,你看,我和它们合了很多影。” 叶书童拿出相机激动的给许念念看邢碧舟给她拍的照片,两个人挨得太近,她皱皱鼻子说:“你身上怎么有男士香水味?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嘛去了?” 许念念忘记叶书童对香水有多痴迷,就连宿舍都有一个柜子专门用来放她收藏的香水。可以说市面上售卖的香水,就没有她不懂的。 她心虚的朝另一边挪了挪了位置说:“没有...我是用了酒店的身体乳...” 叶书童起身走进卫生间打开身体乳闻了闻,较真的说:“你胡说,卫生间的身体乳是祖马龙的海盐鼠尾草,你身上的香水味和这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许念念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叶书童,她从小就是无论什么事没有百分百把握从不会给别人说,更何况她和周旷逸的关系让她一直如履薄冰。 “你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啊许念念?”叶书童越说越激动,甚至从沙发上站起来,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她从小泡在蜜罐里,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即便她和许念念当同学、当舍友已经两年,她还是不了解许念念。 “我不想说,你也不要强迫我好不好?”许念念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叶书童却因这句话彻底炸毛。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叶书童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许念念走向前想要让她冷静冷静,可叶书童却退后几步,完全不给她机会。 或许交朋友也是要“门当户对”吧,敏感自卑的人怎么能和明艳自信的大小姐玩到一起呢。 许念念顿感有些疲倦,现在回学校显然不现实,她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早点休息吧。”好在邢碧舟订的房型是两张床,她知道叶书童怕吵,睡在离门更近的那张床上,关了自己的床头灯。 她背对着叶书童的床,只能从声音来判断她先去洗漱,估计是怕吵到自己,没听到吹头发就上了床。 许念念叹了一口气坐起来,转头看了眼叶书童,果然没吹头发就窝在了床上。 她下床去拿来吹风机,“先起来把头发吹了吧,这样睡明天该头疼了。” 期初叶书童还是背对着许念念不理她,不到一分钟就忍不住坐了起来。 她穿着纯白色真丝睡衣,又厚又密的头发披散着,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叶书童一脸委屈的看着许念念说:“我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才会生你的气...”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鼻头都有些泛红。 “我知道啦,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想说,不是瞒着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你先过来把头发吹干好不好?” 两个人都累极了,迅速吹干头发后各自睡去。 那我们回酒店 第二天回市里的路上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提昨晚的事,叶书童还是没心没肺的拆开一包原味薯片,自己吃一片给许念念喂一片。 许念念因为年少时吃肉少,长此以往便吃不惯太过油腻的食物。 可是这个黄色包装袋的原味薯片味道简单,上面洒了细细的盐粒,吃进嘴里的口感极脆,让她没法抗拒。 在两人几乎吃完一大袋后,她突然想起来周旷逸是喜欢消瘦类型的女人。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吃了这么多高热量零食。 彼时的她还不懂,爱情靠的是吸引力法则,并不是一味的屈就。 翌日返程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停停走走,看到好看的地方就停下来拍照打卡,回到学校后天已经黑了。 许念念的手机在路上拍照用完了电,她出门时忘记带充电器,手机型号又和邢碧舟叶书童不一样,只能一直关机,到了宿舍才火急火燎充上电。 手机刚接通电源,就收到了周旷逸发来的短信和电话。 原来在叁个小时前周旷逸就回到了L市,两小时前给许念念发短信说过来接他。 想必周旷逸是习惯了这种只要他想见面,许念念就会在的情况,完全没想到今天自己会在车里等两个多小时。 叶书童这两天累极了,回到宿舍刷了牙就拉上帘子开始睡觉,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许念念先给周旷逸回了条短信:“等我十分钟。”然后随便收拾了几样东西就背着双肩包下楼去。 周旷逸远远看着许念念扎着马尾,背着双肩包,穿着一件带帽卫衣和牛仔裤朝着自己跑来,思绪有些不由自主的飘远。 他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许念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样子,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总是喜欢买裙子给她,就连色系都是那种淡雅的,穿什么鞋、背什么包,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 上次两个人冷战,许念念只从酒店穿走了自己的衣服,那些昂贵的行头她一个都没带走。 想到这周旷逸眉心突然抽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许念念敲车窗玻璃的声音。 因为刚才一路跑着过来,上了车后有些热,坐在副驾驶上后还气喘吁吁的。 周旷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脖颈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一些发丝黏在脖子上。 她的下颌曲线好看极了,从两颊处到锁骨,骨骼分明。脸上什么化妆品都没用,凑近了看也是干干净净一张脸。 他身子侧过去帮许念念拉安全带,两个人挨得很是近,原本只是帮她系安全带,索性一把松开,搂着她吻了起来。 许念念对周旷逸是毫无招架之力,她出来那会宿舍又正好要锁门了,学校附近除了零星去网吧包夜的学生外几乎没人。 周旷逸反手按了下车窗键将两边的车窗都升起来,开始专心吻许念念。 在这种逼仄的空间里,气氛迅速开始暧昧。周旷逸的手隔着卫衣开始摸索,许念念害羞的想躲开,却忘了这是在车里,哪有退路可躲。 周旷逸还算有分寸,只是隔着衣服揉许念念饱满又挺立的胸,并没有做其他逾矩的事情。只是哪怕这样,她也是娇喘连连,趁着周旷逸松开她的间隙用微弱的声音控诉到:“周旷逸...你不要这样...” 周旷逸看着脸颊潮红的许念念,脸上的表情亦正亦邪,说:“不要哪样?” 许念念知道自己无处躲,索性扑进他怀里低声说:“好想你...” 周旷逸搂着她,伸手揉揉她的后脑勺,又在她头顶亲了亲说:“那我们回酒店。” 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两人回到酒店后周旷逸叫了夜宵进房间,餐桌旁就是大大的落地窗,虽然已经算深夜了,但这家酒店绝佳的夜景无与伦比。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向来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今天估计是下午一直在等她没吃晚饭。 想来是饿坏了,周旷逸今天吃的比平时多一些,只是许念念顾忌着太晚了不敢多吃,不然又是发胖又是水肿。 周旷逸看出来许念念不敢多吃,停下刀叉说:“都是优质蛋白质,吃了不会长胖。” 许念念从小就瘦,一直没有减肥的概念。只是和周旷逸在一起后才有了“女为悦己者容”的意识。 周旷逸插起一块切好的牛排递过来,“尝一口,这个牛排带点烟熏味儿,好吃。” 他这是头一次这么耐心劝一个女人吃东西,许念念将头伸过去一点,吃下那块牛排。 她一边嚼着嘴里的牛排,看着周旷逸继续用刚才那个叉子吃东西,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两人都洗好澡要睡的时候,周旷逸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微皱着,面色不悦。 挂了电话后走到床边弯腰对躺在床上的许念念说:“你先自己睡,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不用等我。” 许念念只能懂事的点点头,看着周旷逸重新换上外出穿的衣服,打开门出去。 睡到半夜周旷逸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间有些害怕,拿起手机去看时间,却发现有十几个未接都是妈妈打来的。 她几乎是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两只手抖得厉害,使劲握着手机拨回去,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是盲音,无人接听。 许念念没有犹豫,立刻订了最早的机票回家,飞机落地后还得坐两个小时车才能真正到家。 她来不及回宿舍再收拾东西了,又害怕这么一通折腾会低血糖,用手抓起昨晚他们吃剩的可颂塞进嘴里,几乎是小跑着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缓缓下落,她几乎是全身颤抖着碎碎念: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妈你等我回去... 好在酒店有接驳服务,她报了房号后显示是周旷逸的名字,前台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了商务车送许念念去机场。 原本派出商务车是为着能让客人在路上休息一会,可许念念哪还有心思睡觉,不停打着电话,电话那头自始至终都没人接通。 到了机场后差点晚点,好在不用托运行李,顺利上了飞机。 在飞机起飞前许念念想给周旷逸打给电话,很奇怪,在这个几乎让她觉得孤立无援的时刻,她只能想起周旷逸。可周旷逸出门时好像有棘手的事要处理,她又怕打扰到他。 在她犹豫的时候,空姐已经提醒大家关闭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许念念索性关掉了手机,阖着眼准备休息一会儿。可能是晚上没休息好,又马不停蹄赶红眼航班,在飞机上居然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还是被旁边座位的女孩叫醒的,提醒她飞机就要降落了。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从上大学起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就越来越陌生。可每每回到这里,她却有种莫名的安心。或许这就是故乡的独特之处。 下了飞机顾不上钱多钱少,在机场外面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家里那个小县城。 她的太阳穴一直突突跳个不停,眼睛也因为没休息好一直在跳,这一切好像都预示着要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骇人旧闻 随着车子朝家的方向开去,窗外的街景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出租车的计价器一直作响,随着数额增加,离家也越来越近。 她昨晚出来的急,再加上这个手机已经用了两年,电池蓄电功能越来越差,害怕一会给钱手机没电,只能先把手机关机。 沉以饶在外混得开得益于他的嘴,可往往就是因为他的嘴,平白惹了不少事在身上。 昨天晚上就是在一家夜店玩,结果遇到了几个L市本地权贵子弟,他们互相不认识,几句话说的不对付差点打起来。 好在周旷逸过去摆平了麻烦,不然明天八卦记者又要乱写一通。 在这个敏感时期,他们从京市过来投资,赚钱是其次,平稳过渡才是头等大事。 把沉以饶那头的事处理干净立马回酒店,许念念却不在酒店,电话打过去是关机,周旷逸少见的把手机摔了出去,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许念念在搞什么,难道是在学有些女人欲擒故纵的戏码?可他从来不吃这一套。 周围的老街坊看见许念念回来,好心的走上前说:“你妈在市医院,你赶紧给她收拾上几身衣服去医院看看吧。” 许念念听到在医院,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点,但紧接着又开始头皮发麻。 她妈妈身体不好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怎么突然就去了医院? “这是你家钥匙,你妈害怕自己出门忘拿钥匙,在我这一直留了一把。” 许念念接过钥匙去开门,却发现邻居阿姨也跟着进来了,像是有什么话之前在门外不方便说似的。 “黄阿姨,你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许念念说话时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利索的收拾了几身衣服装进一个帆布包里。 “你妈这次就是急火攻心...说是之前害你爸的人又来了...” 许念念手里拿着的保温杯一下掉在地上,在安静空荡的家里砸出一声巨响。 “我爸是生病去世的,不是被别人害死的。” “哎...那时候你在上学,你妈害怕你受不了,没给你说实话...你家以前的老房子,那一片发现有天然温泉,有个公司要开发旅游景区,想把那一片都拆了。但是给的拆迁款还不够买一套小二室,你爸就不同意...” “后来呢?”许念念只觉得后脊背发凉,这些事她都是第一次听说。 “后来就是他们半夜要强拆,你爸让你妈回了娘家,他自己在屋里,没想到那些天杀的居然开着推土机直接把你家推平了...” 许念念听完这个仿佛只会在电视里听到的新闻一下没站稳,幸而身后有个桌子挡着才没摔倒。 “孩子啊,你现在长大了,阿姨也知道你在外面上学忙,但是你妈她心里苦...行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她吧。” 许念念借了根充电线给手机充了会电就赶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拿出手机看本地新闻,果不其然,这个小县城居然有一家豪华温泉酒店要开业。 她打开地图去看那家温泉酒店的位置,就是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早知道你女儿这么漂亮 进了医院后让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她又想起当时从学校回来,直接来医院的太平间看自己爸爸的场景。 可能是因为上一顿饭还是半夜从酒店胡乱抓的面包吃了几口,这会有些头晕,像是低血糖又犯了。 走进病房许念念就有些窒息,五人间的病房堆满了病人和陪床家属的私人物品,还有浓重的脚臭味、卫生间消毒液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想起当年去上大学坐的绿皮火车硬座,有很多去L市打工的中年人,背着比人还高的蛇皮袋子装行李,上了车后堆放在地上,让她不敢起身去上卫生间。深怕一起来,位置就被人占了。 许念念的妈妈梁玉看到她女儿来了,吃力的坐起身子,泪眼婆娑的说:“妈给你添麻烦了...” 许念念拉起唯一可以保护隐私的帘子低声说:“妈,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爸的死...”许念念刚说出这句话,梁玉就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握成拳头,颤颤发抖。 许念念不想再多说什么,把梁玉挡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开,调整心情开口说:“妈你好好住院,医生让你做什么检查你就检查,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妈对不起你...”梁玉说出这句话就开始哽咽,犹记得上次她对许念念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许念念父亲去世时说的。 “妈,你别说这种话了,现在咱们家就剩咱们两个人,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话音刚落,用来遮挡隐私的帘子就被拉开了,许念念以为是医生来查房。 回头去看,竟是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站在床尾,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梁玉。 带头的人虽穿着西装,眼神却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打量着许念念,然后露出猥琐的表情。 “姓梁的,早知道你女儿这么漂亮,我就该多给你家分点拆迁款。”那人语气轻浮,说这话时眼睛不停上上下下打量着许念念。 许念念穿着一件白色带帽卫衣和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帆布鞋。这一身学生气十足的打扮在这些地痞流氓看来却是“清纯”的代名词,和他们平日里打交道的那些女人全然不一样。 越是清纯,越让这些人渣想入非非。 梁玉用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这几个人说:“你们要是敢动我女儿,我就是死,也要去市政府门前讨个说法。” 想必是梁玉这种宁为玉碎的撂狠话方式吓到了这几个人,他们神情变了变,面面相觑后说:“不动你女儿可以,你要保证不要再去上访不要再闹事。” 许念念从前不明白自己妈妈平日里在忙什么,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现在她明白了,她一直都在上访,为了给自己死的冤枉的爸爸讨一个说法。 可现在她既然知道了事实真相,就不会假装这些事没发生过。 “你们再不滚,我就去叫医院保安把你们赶出去。”许念念面无表情的说,却引来那些人几声狂笑。 “有意思,没想到脾气这么火爆,可我偏偏就爱这种类型,这不是更爽更刺激吗?”说完后又露出猥琐的表情面面相觑。 梁玉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许念念赶紧按了呼叫铃叫医生过来。那几个人到底是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惹出事情,不甘心的离开了病房。 醉汉骚扰 医生过来检查一番后给梁玉吸上了氧气,叮嘱许念念不能让她生气,否则病情会一直不稳定。 好在吸了氧气梁玉暂时平静了下来,再加上许念念在一旁给梁玉说她又拿了什么奖学金,让梁玉好一阵高兴。 等到她妈妈睡着后,许念念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报警,哪怕那些黑恶势力有保护伞,她也要试一试。 许念念查了路线去了最近的派出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只有两个值班民警,犹豫再叁还是选择走进去。 她进门后有一个民警把腿翘在桌子上玩手机,还有一个眉头微皱坐在电脑前,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沉稳。 “你好,我要报案”她说话的声音微弱,充满了不安全感。 玩手机的那个民警斜眼看了眼许念念,然后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玩手机。 另一个对着电脑的警察立马站起来说:“报什么案?” 他一开口的声音就很沙哑,和帅气利落的外表形成了极大反差。或许是因为熬夜在梳理案情,长出了些胡子,倒显得有些颓废。这一切的不和谐,因为那身蓝色制服,又变得合理起来。 许念念把今天发生在医院的事情告诉了这个警察,他坐在桌子后面飞快的记录着许念念说的话,“你说的事情我已经记下了,你放心,事情有了进展我就会通知你。” 许念念的手机总是因为突然没电而关机,她害怕接不到电话,犹豫再叁还是开口道:“请问我可以加你微信吗,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警察就拿出手机说:“这是我的工作微信,你加我吧,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给你发消息。” 许念念加了他的微信后,警察的微信昵称是他的真实姓名,林放。头像和背景都是灰色,没有朋友圈。 走出派出所许念念感到一阵轻松,她莫名的很相信林放,觉得这件事一定能查出个原委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小县城的公交车早已停运,她舍不得打车去医院,决定走着过去。 或许在大城市上了两年学,忘记了小县城里有很多无所事事的酒鬼专挑她这种深夜独行的女孩调戏,哪怕还在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 许念念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只能调转方向朝派出所那边走,只是这酒鬼半醉半醒,知道许念念在打什么主意,快速拉住她一条胳膊,试图将她拖进小巷子里。 她这时要想自救,只能拼命大喊大叫,来引起周围人注意,可现在天黑得早,小县城的人没有夜生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龙叁,我看你又想去牢饭了,记吃不记打!”许念念只看到有人飞踹了一脚这个醉汉,那个叫龙叁的醉汉就倒在了地上开始痛得呻吟。 惊魂未定的许念念看到来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叫林放的警察,刚才吓得眼泪已经流了出来,顾不上擦,一直着急的说着谢谢。 “这个人是惯犯了,只是这次居然敢在派出所附近骚扰路人。”林放利落的单膝跪地,将醉汉反手铐起来,拉他站起来后对许念念说:“你要是不着急就等我把龙叁送到看守所,然后再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刚才真的谢谢你了”许念念哽咽着说完这句话,胡乱用手背擦了下眼泪,打算转身就走。 “这样吧,你有我微信,到家了后给我发个微信吧。”说完这话,林放一脸真诚的看着许念念,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可是我好喜欢他 医院那边不允许家属留着过夜,许念念打车回了家。回到家后终于能喘口气喝杯水,洗好澡后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要给那个帮了自己的警察发消息报平安。 “林警官你好,我是许念念,已安全到家,谢谢你。” 过了几分钟后她收到林放回的信息,“好。”其他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许念念反而觉得稳妥。 这种简单直接的人际关系让她觉得放松,不掺杂任何感情,直来直往,不必留恋,不会贪心。 可是这种轻松的思绪刚在心里落下一小阵,就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这是她回来的第二天了,周旷逸好像并不在意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更不关心她什么时候回去。 也是,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不应该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许念念就起床去早市买了一只小土鸡,在砂锅简单放了几片姜、一小段葱和一整只鸡,给妈妈炖鸡汤补身体。 这锅鸡汤味道格外鲜美,她在朝保温桶里装的时候想到周旷逸带自己去吃的一家花胶鸡,虽然味道略有不同,但这种香味让她又想起周旷逸了。 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眼泪已经掉在了桌子上,看到白色桌子上那颗小水珠,才反应过来。 许念念一脸挫败感的瘫坐在椅子上,正前方就是一个挂钟,提醒着自己时间,她想起自己妈妈还在医院饿着肚子,赶紧提着保温桶出了门。 到了医院后她一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就溢了出来,其他陪护的家属纷纷对着梁玉说她好有福气,有个既孝顺又漂亮的女儿。 孝顺是好事,可梁玉看着许念念这张脸,又想起昨天闯进病房的那几个人,心里有些不安。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太好看,终归不是好事。 梁玉拉起帘子低声说:“昨天那些人没有跟着你吧?” 从她爸爸去世后,梁玉带着许念念搬了好多次家。以前她不明白梁玉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为她是图便宜,还生气的质问她折腾个什么劲。 如今她懂了,她妈妈这是在保护她不被那些人发现。 可是她们母女俩何其弱小,怎么能躲得过那些人的耳目。 “妈你放心,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不用事事为我担心。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就带你离开清河镇,再也不让那些人找到。” 她话音刚落,电话就震动起来。许念念很是激动,以为是周旷逸给她打来的电话,没想到是叶书童打来的。 “童童,我家里有点急事,连夜回老家了,你帮我给老师请假。” “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给我提前说,今天马原老师上课点名了,他说今天逃课的都要扣平时成绩,你奖学金还想不想要了?” 奖学金对许念念来说尤其重要,她紧张的捏着手机说:“我一会亲自给马原老师打电话解释吧...” “不用了,点名我帮你答到了。”许念念还能听到叶书童在电话那头嚼薯片的声音。 “你给我答到那你怎么办?” “我就是每次上课都去奖学金也没我的份,还不如保住你的奖学金。你回来记得请我吃一食堂的宫保鸡丁就好了。” 一食堂的宫保鸡丁每次都要排很长的对,里面的花生米又脆又大颗,叶书童不爱吃鸡肉,每次都是冲着里面裹满酱汁的花生米去的。 她听到叶书童的话有些难受,蹲在地上哽咽着说:“好,回去我就请你吃一食堂的宫保鸡丁,你等我,我这几天就回去。” 回到病房后梁玉看见许念念眼圈红红的,拉着她的手说:“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许念念惊讶的抬头看着她母亲,说不出话。她怕一开口就哭出来,反而让自己妈妈替她担心。 “念念你记住,凡是让你受委屈的人,都不是真的喜欢你。” 许念念听到这句话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她低声说:“可是我好喜欢他。” 你怎么会在这 梁玉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女儿心里难受极了,但同时她也相信自己女儿心里有谱。 主任医生带着几个实习医生进来查房,给梁玉做了一系列检查后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让家属去一楼办理出院手续。” 许念念跟着大夫出去,不放心的问:“我妈是真的没事了吗?要不要再做一下细致的检查?” “你母亲的病需要慢慢调理,她的膝盖和腰椎都是因为年轻时过度劳累而落下的病根,这个只能定时来医院调理,其他医学手段基本不起作用。” 医生解释完以后许念念一个人在楼道发了会呆,再进去时梁玉已经换好了衣服,把病号服整整齐齐迭放在床头,心情不错的说:“你去给妈办出院手续,咱们一会就回家。” 刚回到家梁玉就开始忙着给许念念做饭,炒菜、蒸米饭、做汤一气呵成。 许念念没有阻止,因为人被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母女二人很难得的坐在一起吃饭,梁玉不停给许念念夹菜,是她喜欢吃的白灼奶油生菜,“你从小就瘦,多吃些,在学校学习任务重,这么瘦容易扛不住。” 许念念少见的吃完一碗米饭又添了一碗,梁玉笑着说:“一会吃完饭你就赶紧买票回去,坐飞机回去,别坐火车,不要在路上耽误时间,回去好好上课。” “妈,我还想多陪你几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玉打断,“胡说,你不是还要申请奖学金出国读书吗?落下的课怎么补?妈刚从医院回来,身体好着呢。” “那你以后有事必须要给我说,不要再吓我了。我也会在学校好好上课,不要给我操心。” 到了L市机场后许念念听到飞往京市的飞机就要停止检票了,还未检票的旅客请前往2号闸机检票,突然有阵恍惚,周旷逸现在是在L市还是回京市了呢。 她落地的时间正好是夜里凌晨3点,回市里的机场大巴已经停运,打车回去太贵,索性在机场坐着,等到早上七点就可以坐20块的机场大巴。 这几天一直为了各种事忙,又赶红眼航班,实在是太累了,几乎是一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好在出门时梁玉给了她一条围巾让她拿着,以防飞机上的空调太冷吹得肩膀疼。 梁玉从来没坐过飞机,不知道飞机上其实有毯子。许念念没有说,拿着那条还带着妈妈身上香味的围巾上了飞机。 凌晨的机场大厅是有些疼,睡着了就更冷了,多亏了这条大围巾,裹着整个上半身,安稳的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听到机场的播报员一直在播报,身边好像有人坐下了,但她眼皮实在太累抬不起来,继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自己脖子疼的厉害,好像是因为一直偏向一侧睡了太久,她吃力的坐直身体,却被人搂在怀里,吓得她从椅子上一下跳起来。 这一吓把瞌睡也吓走了,才看清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周旷逸。 “你...你怎么会在这...”许念念一只手护着脖子,一只手紧张的捏着衣服下摆。 手放在腰间 她看不懂周旷逸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要回京市处理些工作的事情,准备登机看见你在这坐着睡觉。”周旷逸的右侧肩膀也被许念念枕得酸疼,一只手按着肩膀,另一只手臂前后来回活动。 “那你现在不是误机了吗...” “在你睡觉的时候已经打电话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了,你呢,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机场吗?”周旷逸两条腿向前伸去,双臂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看着许念念。 许念念不想告诉他自己家里的事,只是含糊不清的说:“我回家了一趟,有点私事要处理。” 周旷逸从来都不是爱打听别人私事的人,他知道许念念不愿意多说,自己也只能点到为止。站起身说:“今天有课吗,要不要送你回学校?” “十点有课,下午就没课了。”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周旷逸的司机一直在机场没走,秦刚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脸色苍白、挂着黑眼圈的许念念,转而继续踩动油门开车。 一上车许念念就靠在周旷逸身上开始睡觉,每次她的脑袋一垂下来,周旷逸就轻轻扶上去,最后索性伸出一只手特意扶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滑下去。 秦刚看到周旷逸的反应也特意降了降车速,周旷逸知道秦刚看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把脸转向车外。 可许念念头上的洗发水香味还是传进了自己鼻子里,他很快又将脸转过来,低头看着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睡熟的女孩。 睫毛很长,随着呼吸轻微的煽动,鼻尖干净又透亮,只是眼下顶着很明显的两个黑眼圈,嘴巴也干得有些起皮。 他不知道这两天许念念去干什么了,只是两天,竟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 周旷逸不由得抬起左胳膊,将她瘦弱的身体揽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车子停在校门口时还不到九点,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周旷逸索性不叫醒她,让她继续睡。 虽然自己半边身体都有些麻了,还是忍着保持一个动作不变。 只是他有心让许念念在自己怀里多睡一会,路上经过的车不停打喇叭,还是把她吵醒了。 许念念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周旷逸怀里,顺势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一口他的脸。 好在车子停下后秦刚就下车了,不然许念念也不敢这么大胆。 “睡醒了?” 许念念点点头,带着点刚起床的鼻音说:“这么快就到学校了...”话音里带着些失落,手无意识的在周旷逸脖子上婆娑。 她的手掌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比较热,放在周旷逸脖子上让他很受用。 紧接着又在周旷逸脸上亲了下,她只是撒个娇,周旷逸却不打算就这样结束,一只手放在她后脖颈处让她脑袋不要乱动,另一只手放在她腰间,但却不甚老实,有向上滑动的迹象。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许念念忌惮这里是学校大门口,喘着气害羞的说:“我要回去上课了...你下午要不要来接我?” “提前给你打电话,回去乖乖上课。”周旷逸叹了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眼神还没彻底恢复清明,颇为无奈的说 走进宿舍的许念念只觉得天旋地转,大概是一晚没睡好的原因。叶书童看见她脸色不好,赶紧把手里的松茸虫草花鸡汤端过来说:“你先别睡,喝两口再睡。” 许念念看着这碗颜色清亮的鸡汤问:“学校有鸡汤了?” “你就喝吧,这是邢碧舟送来的...” 许念念笑了笑,伸手摸了下碗沿还是烫的,看来是一做好立马就保温送了过来。 “你喝吧,这碗鸡汤可是礼不轻情意重,我怕喝了烫舌头。” “你现在也学的牙尖嘴利,那我给你拿一条红参口服液。”叶书童的书柜里没有书,都是各种各样的补品,每次她熬夜复习就靠红参口服液补精气神。 喝了一条红参精的许念念伸了伸懒腰,把书装进帆布包里说:“走吧,去上课。” 醋意大发 虽然人已经坐在了教室里,但是心思却不自觉的飘远,不由得想起自己妈妈在家里好不好,去超市上班有没有被经理为难。 还有去世的爸爸,“死不瞑目”这个词她从前不懂,现在却十分深刻的理解了。 她还未彻底撕开成年人世界的残酷面纱,甚至还在期待林放调查清楚这件事,还他们一家人一个公道。 握着笔的手不自觉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周旷逸的名字,她脑海中突然飘过一个想法,能不能让周旷逸帮帮她?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推翻,在她看来周旷逸只是个普通商人,哪来那么大权利帮自己处理连警察都觉得棘手的事情。 这或许也是周旷逸喜欢她的一点,从不打听他的事情,以至于在她眼里,周旷逸只是个普通有钱人。 下了课后许念念带着叶书童小跑着去一食堂,一定要比别人先到一步才能吃到一食堂的宫保鸡丁。 叶书童满足的用筷子挑着里面的花生米吃,许念念有些无奈的笑笑说:“你吃点肉和米饭,不然一会肚子又该饿了。” 叶书童脸上露出少有的羞涩笑容,低着头说:“邢碧舟说一会要给我送吃得来。” “你俩在一起了?”许念念也是少有的八卦起来。 叶书童赶紧摇摇头,有些迷茫的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那种感情是不是喜欢。一开始我还想撮合你俩在一起呢。” 许念念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两个没什么经验的人谈到这个话题只能面面相觑,叶书童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挑花生米吃。 筷子刚落下周旷逸就打来了电话,因为叶书童还在自己对面坐着,许念念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电话。 好在上课时手机调了静音模式,叶书童也没发现她的异样。 “你先上去吧,我还有点事,中午就不回去睡觉了。”许念念有些心虚的给叶书童说,不过叶书童倒是习惯了。 许念念经常中午吃完饭继续去教室上自习,所以她也并没有多想。 转眼间已经是深秋了,L市的秋天一直很短暂,学校里的树叶早已黄透,许念念踩着地上的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拿出电话给周旷逸回拨过去。 “我还在老地方,你出来吧。” 上了车后周旷逸不露声色的问:“刚才和同学在一起?” “嗯,和同学一起吃饭呢。”许念念把自己的帆布包放在后排座位,还没有觉察出周旷逸的不对劲。 无论男女,把对方在自己朋友面前藏起来,都会让人不好受吧。 只是这次换周旷逸不好受。他不明白为什么许念念在同学面前就不接自己电话,每次也是约定好了似的要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等她。 按照以往的惯例,周旷逸会问许念念想去哪,或者直接告诉她他们要去哪,今天却不吭声,直接发动了车子,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许念念却并没有觉察出不对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着外面发呆。 秋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看着外面一颗接着一颗的银杏树,每辆车过去带起来的风都会吹落几片叶子,再从车窗前飘过,这场景美的让人心颤。 就在她还对着窗外发呆时,林放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 许念念激动的接起电话,不小心按了免提却浑然不觉。 “许念念,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林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周旷逸听到这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眉头皱了皱。 许念念反应过来自己按了免提,赶紧取消免提,拿起电话压低一点声音说:“我方便说话,你说吧。” 周旷逸眉头皱得更紧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两天,然后又是接到陌生男人的电话,他极为罕见的沉不住气,朝着左前方冒出来的车连按叁声喇叭。 “喂?林放?我有些听不清你说话,一会我给你回过去好吗?”许念念之所以直接叫林放的名字而不是“林警官”,就是怕周旷逸为自己担心。 殊不知她这个举动,让周旷逸更心烦。 拉过他的手覆在胸上 周旷逸今天车开的飞快,稍有人开车不规矩随意变道他就会狂按喇叭,刹车油门也踩得猛。 许念念害怕的伸手拉起右上方的拉手,小声说道:“周旷逸你开慢一点...” 她很少在除了做亲密的事情以外叫周旷逸的名字,这次实在是害怕极了才会忍不住叫他名字。 好在周旷逸听到许念念的话后车速慢了下来,只是他还是不说话,好在不一会也到酒店了。 二人从vip电梯直接上至周旷逸的行政套房,许念念进门后先放下帆布包,然后去洗手。 周旷逸去另一个洗手间洗手,她还在卫生间照镜子弄被睡觉压坏的头发,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周旷逸从身后抱紧,带着一股侵略的气息从她脖子上开始吻起来。 许念念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一股危险气息,有意识的躲闪,转过身想要推开周旷逸,却如同螳臂当车一样,注定失败。 周旷逸紧紧抱着许念念,几乎是将她双脚离地从卫生间抱出来,一把推倒在床上。 许念念瞥了一眼窗户,好在他习惯性将那层白色薄纱拉起来,保护隐私。 她双肘支撑起身体,看着周旷逸面无表情的脱下衣服,欺身压了下来。 许念念的嘴唇被他咬的生疼,嘴巴里也有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她知道自己嘴唇被周旷逸咬破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疼的,周旷逸以往在床上不知是为了照顾她还是本性使然,还算有“服务精神”,这次却在几乎毫无前戏的状态下长驱直入,许念念疼得紧紧咬住周旷逸肩膀,他除了粗重的喘吸声以外一声不吭。 许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泪滑了下来,周旷逸的肩膀感到一阵凉意,停下来抬起头看着自己身下因为疼,小脸皱成一团的人,突然有些心疼。 他没了刚才那股冲动和怒气,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抽身出来后拿起湿纸巾小心翼翼给许念念擦干净。 虽然他已经足够小心,可湿纸巾擦过许念念下体碰到花心时还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许念念坐起身,第一次在周旷逸面前光着身子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她把卫生间的门反锁起来,瑟缩的蹲在角落,打开水龙头,任由凉水冲在身上。 只有阵阵冰冷的水才能让她看清自己和周旷逸之间的关系,他对她予取予求,而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周旷逸听到卫生间一直有水流声,却不见她出来,不放心的想要打开门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发现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了。 “你开门,我不喜欢你这样把自己关在里面。”周旷逸已经穿好自己的真丝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敲门说到。 许念念听到他说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关掉水龙头,打开门,浑身赤裸站在他面前。 周旷逸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条浴巾裹在她身上说:“你用冷水洗澡会感冒。” 许念念抬手扯掉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拉过周旷逸的手覆在自己胸上,周旷逸皱眉厉声说道:“许念念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我吗?刚才你一定没有尽兴,我洗干净了,你现在可以玩个尽兴。” 周旷逸不知道许念念怎么了,为什么消失两天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前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许念念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旷逸,语气冷冰冰的像块没温度的石头说到:“你只在意我好不好看,听不听话,什么时候真的在意过我在想什么,在意过我想要什么。” 经历着怎样的内心煎熬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的话愣了一下,他从地上捡起浴巾,想要重新给许念念裹上,却看见她后退一步,根本不给自己机会。 “你到底要什么?要钱吗还是要什么?”周旷逸有些不耐烦的问。 许念念听了之后只觉得好笑,她跟了他几个月,何曾要过他一分钱。 或许是时候结束了,许念念转身去穿衣服,背对着周旷逸把散落在床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最后背起帆布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敢去看周旷逸,直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这房间太大还是什么原因,还没走到门口眼泪就开始向下流,她只能走的更快,不想被周旷逸看见。 周旷逸两步并作叁步追上去拉住许念念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说:“我刚才是做的不对,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或许是因为周旷逸年龄比许念念大的缘故,他们之间闹别扭周旷逸从不会单方面去指责她,他成熟的地方体现在沟通优于情绪发泄。 而许念念年纪太小,无法同时承受太多事情,遇到棘手的事情总想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去解决。 她不懂这世上有太多事可以把人压垮,遇到贵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听到周旷逸语气温和的说这句话,她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伸手拍打在他胸前哭着说:“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对你来说就那么...就那么随便吗...” 后来哭得太凶,连完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靠在周旷逸怀里,放肆的把眼泪擦在他昂贵的睡衣上。 “哭够了?”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哭,只是断断续续抽泣后,柔声问到。 许念念的手臂一直环着周旷逸的腰,能感受到他腰部两侧精壮的肌肉,抬起头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饿了...” 周旷逸笑笑,像哄小孩一样说:“那我们出去吃东西,你去洗洗脸,我去换衣服。” 这一次坐在车里,全然不似来的时候气氛那样压抑。只是周旷逸始终没有问之前是谁给她打电话,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彼此保留着一些秘密。 林放又给许念念发来消息,说是她爸爸的事有了新发现。许念念几乎是手抖着回过去消息:方便告诉我是什么新发现吗? “你父亲生前给人做了五千万担保,被担保人现在找不到,法院要追究担保人责任。” 许念念看到“五千万”叁个字手机差点没拿稳,逼自己冷静了一会回消息:“我这个周末回去,见面详谈。” “好,我暂时不告诉你母亲。”林放知道许念念担心自己母亲,为了让她不关心则乱,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周旷逸一直在开车,只当许念念是在玩手机,全然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内心煎熬。 他带着许念念来到一家和牛馆,每天的和牛都是当天从日本运过来,无论是品相还是味道都绝佳,在L市算是独一家了。 许念念看着满桌的红肉,突然有些恶心,捂着嘴跑向卫生间。 我今天是带女朋友一起来 周旷逸看到许念念捂着嘴跑开不知道她怎么了,于是也跟着去了洗手间。进去后发现她在洗手池边干呕,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不舒服的话带你去喝粥,不吃这家了。” 他在这方面一向很注意,所以不会担心许念念是不是怀孕了,笃定她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些红色的和牛生肉,脑海里都是自己父亲冰冷惨白的尸体躺在医院太平间。 那年因为她年纪小,梁玉不让许念念掀开白布去看,她趁着所有人不在偷偷掀开白布去看爸爸最后一面。 听老人说,活人的眼泪不能流在去世的人身上,不然他们会舍不得走,许念念跪在一边哭,用袖子一遍一遍擦着眼泪,不敢弄在爸爸身上。 周旷逸不知道她怎么就哭了起来,有些纳闷,只能又去拿了一瓶水过来给她漱口。 在他眼里许念念一直是小孩,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可这几天她实在太反常了,只是她不主动说,周旷逸也不知道怎么问。 漱了口洗干净脸的许念念接过周旷逸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抬头看着他说:“你带我去喝酒吧?” “你确定?” 许念念点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她跟着周旷逸来了一家威士忌酒吧,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几米之外的小舞台上还有人在低声唱着爵士乐。 许念念这是第一次喝威士忌,即便是放了一个冰球进去,喝第一口还是被辣到舌头。 她皱眉吐吐舌头,赶紧喝了一口周旷逸特意给她要的冰水。 坐在对面的周旷逸看着许念念这幅模样觉得甚是可爱,男人总是喜欢没有复杂阅历的女人,他们喜欢女人所有的第一次经历都是自己带来的,周旷逸也不能免俗。 坐在台上唱歌的歌手在这里见过太多男人,她频繁被搭讪,但都是出于礼貌用自己从不用的微信加个好友。 她注意周旷逸很久了,经常自己一个人后半夜来,安安静静喝两杯,再被司机送回去。 没有耍过酒疯,没有带着不同的女人来这里,偶尔和一个同性朋友一起来。 有一次她在台上举着酒杯隔空和周旷逸碰杯,出于礼貌,周旷逸也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 她以为时间长了她和周旷逸就会顺其自然的认识,然后有一天她能有幸和周旷逸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只是今天他居然带着一个女人来了这里,这家威士忌酒吧是会员制,而且因为会员已满,早已不吸纳新会员。 她坐在台上的高椅上远远看着许念念,她不会喝酒,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喝威士忌。 只是他满含笑意的看着她,还伸手在她后背上婆娑着。 捏着话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自己都没意识到唱错了几个词。一曲毕,决定端着酒杯去和周旷逸近距离碰个杯。 许念念看着端着酒杯过来的陌生人,以为是周旷逸朋友,看看他又看着酒吧驻场。 “我就是在台上唱歌的主场,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周旷逸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后抿了一口说:“不好意思,今天我有朋友在。” 许念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头看着酒杯里的冰块出神。 “介意我坐下来喝一杯吗?”酒吧驻场还是不死心的问。 “我可能刚才没说清楚,我今天是带女朋友一起来,所以?”听到周旷逸的话许念念惊讶的抬起头,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没有剑拔弩张。 驻场释然一笑,抿起嘴笑了笑说:“打扰了。”之后就重新回到台上开始唱歌。 许念念喝了点酒,高度酒精开始慢慢上头,晕晕乎乎的回想着周旷逸刚才说过的话。 他给外人介绍自己是他女朋友,这句话是她近日来唯一的一点甜。 这不是我爸爸的字 许念念回学校后和林放打了个电话,详细问了下她父亲做担保的事情。 林放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把已有的证据讲给许念念听,挂了电话后她复盘整个事情。 她脑海中的猜想大概是拆迁组为了强迫他们家同意拆迁,先是逼迫她爸签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担保协议,然后把她爸爸害死。 如果梁玉不追究这件事,同意搬迁,那这个担保协议可能会永远不见天日,如果追究起拆迁和意外死亡的事,就会拿着担保协议里的五千万“压死”她们娘俩。 梁玉这么多年没有追究自己丈夫意外死亡这件事,没想到却被自己女儿翻开了这段泣血往事。 可这本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再无合起来的可能。 许念念给辅导员和班主任写好请假条,又坐上了周五凌晨的红眼航班回清河县。 林放得知她的航班是凌晨到,开着自己花五万块买来的二手车去接她。 他在警官学校上学时就为自己定下目标,为人民伸张正义。这几年他在自己岗位上接触到的案子虽然多是邻里纠纷、家庭矛盾这种小事,但他从不违背法律正义,每件案子都处理的让双方心服口服。 许念念在飞机上思绪万千,几乎一分钟都没睡着,下了飞机后收到林放的微信很是惊讶,但也没有推辞,跟着他一起走出机场,去了停车场。 “林警官,谢谢你这么晚来接我。”林放下巴上长出一层青色胡茬,蓝色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为了舒服些松散的解开,身上还带着烟味。 林放没吭声,只是一脸疲惫的开着车,过了会儿实在扛不住,开口说:“太困了,我抽根烟。”说完就把车窗降下去,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点了一根烟,抽完一口就把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尽量不熏着许念念。 他们二人到了派出所后林放拿着两桶泡面两根火腿肠过来说:“我先去泡面,你先坐一下。” 说完不等许念念回答就去了另一个办公室烧开水,五分钟后端着两桶泡好的泡面回来,又去跑了两杯速溶咖啡。 “凑活喝吧,清河县不比大城市,这个点没咖啡店营业了。”许念念接过一次性杯子,喝了口咖啡,带着植脂末的甜香味。 “泡面,吃吧。”林放把一桶泡面推到许念念面前,自己端起一桶吃了起来。 许念念累的反应都有些迟钝,没有思考就端起泡面,插了一叉子就朝嘴里喂,结果舌头差点被烫麻。 林放看到后发出“啧”的一声,起身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漱漱口,不然一会舌头起泡了。” 说完后又坐下端起泡面狼吞虎咽吃完一桶泡面,许念念一边喝水一边在想,怎么他就不怕烫呢? 二人吃饱喝足后,林放让许念念坐在电脑前,他站在身后操作鼠标。 林放内心坦荡,即便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他也没任何其他想法,许念念自然也不会多想。 她看到担保协议上歪歪扭扭签得“许建军”叁个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然后回头看着林放哭着说:“这不是我爸爸的字,我爸从小就写字好看,这不会是他签的字...” “这个笔记已经经过专家鉴定,我也找了老同学鉴定,确实是你爸签得。只是那时候或许他身体状况不好,所以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许念念不敢细想,她不敢想自己父亲是在多痛苦的情况下写出的这叁个字。 “据我所知你母亲一直没有去领拆迁款,给你们家的拆迁房她也没有签字,所以我想亲自去找你母亲了解一下情况。” 许念念有些犹豫,她妈妈还不知道她又回清河县了,更不知道她在调查这件事。 你们晚上睡得着吗 如果梁玉知道许念念在调查这件事一定会阻止她,于是她还是决定不让林放去找她妈妈。 “我妈不能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我想去见见上次去医院的那些人...” “不行,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不能一个人去。”林放拿起纸擦擦嘴,然后把纸扔进垃圾桶沉思了一会说:“我陪你去,你来联系,就说我是你...是你男朋友吧,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警察。” 许念念想了下也好,毕竟林放是警察,真要出了事有人照应着。 只是听到“男朋友”叁个字内心有些悸动,她想到了周旷逸。这次她回老家给周旷逸说学校周末有社团活动,一天搞辩论赛一天去爬山,所以不去找周旷逸。 周旷逸听了后只是说:“你会参加辩论赛?”然后目光如炬看着她,许念念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说:“我舍友要参加,拉着我一起去。” 周旷逸看着她再没多说,二十出头的女孩,说没说谎,周旷逸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们两个长久以来的默契就是你不说,我就不问。 许念念拿出之前那伙人在医院给她留下的电话播了过去,约好了在郊区一片废弃的工地见面。 对方得知她要带一个人过去也同意了,只说不要报警,报警也没用。 电话按了免提,林放在一旁听到“报警也没用”时捏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次日,林放换了身便装,一身黑色运动衣,运动鞋。许念念看到林放心里觉得踏实一些,但同时也有些不安。 林放开车带着许念念到了那片废弃工厂,临下车时林放伸手把许念念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乱一下,还在地上蹭了些灰均匀抹在她脸上。 “你去在我车身上蹭蹭灰。”林放看许念念穿着白色卫衣,想让她再邋遢一些,许念念没有多问,转身就在林放那辆平时几乎没时间去洗的二手车上蹭了蹭。 许念念在车子的后视镜照了下镜子,自己被林放这么一改造,立刻黑了一个度,还邋遢无比。 对面站着叁个人高马大、脖子上都有纹身的男人,看到许念念和林放后相视一笑,带着鄙夷和不屑。 “呦,来谈判还成双成对啊。”其中一个男人轻浮的说。 林放拉着许念念的手把他向自己身后推了一下,开口说到:“说吧,你们怎么才能放过她们母女?” “只要你们不再追究许建军的死,我们自然放过她们母女,那个担保协议自然也会作废。” “担保协议是你们逼许建军签的?”林放想尽可能多的问出一些事情,只是对面也不是傻子。 “你小子在这套我话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好好拿着拆迁款走人,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可据我所知,利民路那一条街要耗资十几个亿盖度假温泉酒店,九十五平米的房子,你们只给了二十万拆迁款,置换一套不到八十五平米的房子,给出的这些赔偿条件,晚上睡得着吗?”林放不卑不亢的说出这些话,让对面叁个人愣了下。 可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垃圾怎么会因为林放这些话就忏悔呢? 他们二人从废弃工地走出来后,许念念终于受不了,捂着脸趴在车上开始哭了起来。 她一想到自己父亲的一条命就这样断送在那些垃圾手里,心脏就疼得好像没法呼吸。 林放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盒没打开过的湿纸巾,还有一瓶水递给许念念。 周天晚上周旷逸估摸着许念念已经忙完了,给她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却听到电话那头有机场的播报声,许念念说去参加爬山,这个点却出现在机场? 为什么他们能开着豪车招摇过市 许念念拿着电话听到头顶传来的播报声也愣了一下,然后心虚的说:“那个我还有事,电话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许念念把外套紧了紧,莫名的心跳有些快,腿发软,找了椅子坐下缓了缓。 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解锁屏幕,是周旷逸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问号。 许念念双肘支撑在膝盖上,把脸埋在掌心,深呼吸几口后才又重新站起来,双手插在卫衣兜里朝机场外面走去。 天刚擦黑,高架上的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许念念坐在机场大巴最后一排的最里面,一个人瑟缩在角落,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 她突然陷入一种“人生本就是一场虚无”的念头中,从小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努力读书却因为一场家庭变故而选择了不用缴纳学费、退而求其次的学校,和自己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 原本她相信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可是在知道自己家被恶意强拆、父亲死于非命后,她不禁开始问自己,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吗? 为什么她为了省钱,手机需要每隔四小时充电一次都舍不得换一部新手机,那些人却能开着豪车招摇过市?他们身材发福、大腹便便,却穿着普通人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衣服? 想到这许念念胸口好似有一口气堵着上不来,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几口才觉得气顺了。 以前许念念很少关注豪车洋房,机场大巴停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她看向窗外的地面,停着各色跑车和豪车,在许念念心里激荡起一些涟漪。 回到宿舍后正好周一上午没课,叶书童趴床上在用ipad追剧,床上还扔着几件专柜快递过来的新款围巾、帽子之类的配饰。 听到许念念开门进来后,叶书童关掉正在追的剧,从上面下来说:“你终于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宿舍无聊死了。” 许念念满身疲惫,把双肩包放在书桌上,摸摸叶书童的头发说:“你别一直窝在床上,天气好的时候就要多出去晒晒太阳。” 叶书童享受这种被人照顾、被人重视的感觉,只是许念念这两周来非常疲惫,再加上还没想好如何给周旷逸解释,脑子里一团乱麻,换了睡衣拉上床帘就去床上休息了。 叶书童有些受伤,自己这个周末一直在盼着她回学校,好不容易回来了,见到自己却好像并不激动,也没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她有些失落的把床上的东西整理一番,拿出手机开始看奢侈品sa的朋友圈,一通买买买,自己心情变好了,sa业绩也够了。 这或许就是许念念可能永远无法和叶书童做真正朋友的原因,她们两人似乎永远处在两个互相平行的世界。 就在自己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居然是王浩的助理。许念念几乎快要把星眸那档事忘记了,赶紧拿着手机坐起来接电话。 “你最近连着一个月没更新了,粉丝掉了几千,之前的热度几乎没了,怎么回事啊?”能听出来王浩的助理在努力压制火气,只是他们每一个kol的数据都关系到员工年底奖金,没人能心平气和说这件事。 不敢回头 许念念语气诚恳的说:“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公司最近有什么选题吗?可以发我一份,我都会按照选题热度来拍摄视频。” 挂了电话后打开电脑,邮箱里发来几十页PPT,都是王浩公司连夜开会选出来的选题。 许念念大概翻了下,大部分都是要穿着暴露甚至是打色情擦边球,这种视频她没法拍,剩下就是一些较为常规的展现美貌的选题了。 支起自己的小桌子坐在床上一筹莫展,想起来一个人,关昕。 点进她的账号发现她还在更新,而且已经转型成美妆博主了。许念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关昕的电话,想找她聊聊。 关昕接到许念念电话还挺意外,在她眼里许念念现在算是傍到了大款,一辈子吃喝不愁,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费劲吧啦的搞什么自媒体。 让许念念没想到的是关昕居然约她晚上出去,她倒是没多想,一副学生心态,答应了关昕。 到了下午许念念洗了把脸,换了身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出去,叶书童问她是要去图书馆吗,许念念想了想说:“去见一个朋友,晚点回来。” 叶书童有些失落的说:“哦...”然后就看见许念念背着包,关上了宿舍门出去。 关昕的车就等在学校门口,两个人都是素颜,像是约定好了似的谁也没化妆。 “有想去的地方吗?”关昕看了眼后视镜,熟练的踩着刹车掉了头,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我对市里不熟,你挑个地方吧...别太贵就行...”许念念是想着请客的,毕竟要来向关昕取经,按照关昕以前的消费,她又害怕负担不起,于是索性说明白。 关昕看了眼许念念嗤笑出声,带着点不屑和逗趣说:“德行,傍上了周旷逸还这么小家子气。” 许念念听到“小家子气”有点懊恼,因为她几乎每顿都在食堂吃饭,又不参加班级聚餐,确实有同学在背后这样说她。只是都被叶书童怼了回去,今天又从关昕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不免有些失落。 贫穷给人气质带来的影响,真的是一时无法消弭。 关昕带着她去了一家酒吧,进门后才发现有点眼熟,这不就是上次周旷逸带着自己来的那家吗? “你有这里的会员卡?”虽然已经进来了,许念念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 关昕脱掉外套,里面穿着一件豆沙绿的吊带,她锁骨突出肩膀平,穿吊带很吸睛。 “以前跟着姓沉的那孙子捞了些好处,这张会员卡上有五十万,都是他充的,放心喝吧。”关昕拿着酒单漠不关心的说,很快就点好了酒,把酒单拿到一边看着许念念说:“给你点杯果汁?” “这有果汁吗?”许念念老实的问。 “真不知道除了你这张脸周旷逸看上你什么了,我说什么你还真信啊?来这了不喝酒那我干嘛不带你去买奶茶?” 许念念最近为太多事情烦心,酒刚端上来就仰起头一饮而尽,看呆了关昕。 “你土不土啊,哪有人这样喝威士忌的?”关昕嫌弃的看着许念念。 “要你管,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许念念这杯酒喝得猛,刚喝下去就有些上头,借着酒劲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哎,你看你身后那人是谁?”关昕端着酒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看着许念念身后。 许念念猜到了是谁,感觉如芒在背,不敢回头去看。 窃听器事件 关昕翘着二郎腿,上面那条腿上下晃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和周旷逸同时出现的还有沉以饶,关昕心里更是得意。许念念低着头站起来,迟迟不敢去看周旷逸。 “呦,没时间陪我周哥,有空来这喝酒啊。”沉以饶像是没看见关昕似的,对着许念念说话。 周旷逸黑着一张脸,沉默的看着许念念。他的身份地位和教养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希望许念念能主动给他一个解释。 许念念听到沉以饶的揶揄,没办法再逃避,低声对周旷逸说:“我今天还有事要和关昕谈,改天我再给你解释好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念念开始习惯性不把周旷逸放在第一位,这是一个月前周旷逸就发现的事实。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这句解释,有些无奈,因为还有其他人在,他不好失了面子,只能点点头,转身对沉以饶说:“换一家吧。” 沉以饶听到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看周旷逸,又看看许念念,他不知道许念念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周旷逸这样妥协。 关昕看热闹的心态没有得到完全满足,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好奇心。 她身体前倾,两条手臂趴在桌子上看着许念念,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服务员端上来几杯酒和一个冰桶,关昕看了下说:“我没要冰桶,你是不是上错了?” 但是服务员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转身朝着吧台走去,关昕撇撇嘴没说什么。 许念念被关昕看的心里发毛,身体朝后仰了下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心慌...” “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姓周的收拾的这么服帖?” “我...哪能收拾他...”说完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关昕不死心的继续问:“快说说,让姐姐我也学学。沉以饶那孙子让我栽了个大跟头,你总不能看着姐姐我一蹶不振吧?” “我看你在快音上的数据很好啊,做博主自己赚钱自己花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靠男人...”许念念越说越没底气,她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就算她自己知道她没收过周旷逸的钱,可别人不会相信的。 “切,你知道我累死累活拍一个广告多少钱吗?多点的才两万,少点的还有七八千,气不气人。”关昕越说越激动,端起一杯酒喝完,重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碰出很大声音。 可许念念听了后却很惊讶的说:“你是说拿着一根口红排条视频就能赚万八千?你知道我们文科生毕业工资多少钱吗?四五千...” 关昕皱皱眉突然有种“夏虫不可语冰”的感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你快说说你到底怎么和周旷逸相处的,怎么他对你还没腻啊?” 许念念沉思了一会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他,你信吗?” 关昕正好对上许念念那双清透的眼睛,愣了一下,故作不屑的说:“爱情,爱情值多少钱。” 服务员提来的冰桶里有点微弱的亮光闪过,眼尖的关昕伸手摸出来一个比纽扣大一点的东西,放在嘴边说:“沉以饶你卑鄙不卑鄙?对我你也玩这一招?” 许念念不知道关昕在干嘛,从她手里拿过来后问:“这是什么啊?” “沉以饶那孙子放进去的纽扣窃听器,以前和人谈判就这德行,假装去卫生间,给烟盒里扔一个窃听器,偷听对方的底价。” 许念念因为喝了酒,又遇到这么离谱的事,一时有些懵。但很快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是沉以饶授意刚才那个服务员拿来的窃听器,他和周旷逸在一起,那周旷逸也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了? 男女情事 许念念像背着家长偷吃零食被发现的小孩一样,有些心虚的回忆着自沉以饶和周旷逸离开后说的每一句话,虽然脑子晕晕乎乎的,但她确实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关昕被沉以饶气得够呛,没有心情再喝酒了,虽然外面天已经快黑了,还是戴上墨镜站起来说:“下回再聊,我去问问沉以饶这孙子到底什么意思。” 关昕拿着会员卡去前台刷了一下后直接出了门,许念念看着桌上点好还没动的酒觉得有些浪费,索性端起一杯仰头喝下。 只是这是烈酒威士忌,不是学校门口可以少糖少冰的奶茶。喝下后就一阵恶心,捂着胸口想要找洗手间。 扶着桌角站起来时,却看到周旷逸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就再也忍不住一阵一阵想要呕吐的冲动,好在周旷逸熟门熟路,带着她去了洗手间。 吐出来后好了些,用冰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些,只是解酒好像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简单。 周旷逸扶着站都站不稳的许念念向门外走去,低声说:“知道刚才喝的酒多少度吗?” 许念念靠在周旷逸怀里走的歪歪扭扭,摇摇头不说话。 秦刚把车停在门口后就下来,换周旷逸自己开车。他本想让许念念坐在后排,位置宽敞些舒服,可许念念站在马路牙子上双臂环住周旷逸的脖子撒娇说到:“我要和你坐一起...”说完还把呼着热气的嘴巴贴在周旷逸脸颊上,她头发的香气和嘴里的酒气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周旷逸的手环在她腰间,在她耳边问:“真的这么喜欢我?” 他果然听到了刚才自己和关昕说的话,原本她应该开心的。 许念念蒙着一层酒气的眼睛不敢直视周旷逸,她很少和周旷逸对视。那种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永远矮一截的情绪她没法表达,也不想说出口。 有钱男人最不缺什么,除了钱大概就是各色女人的“爱”。可这些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爱会有人相信吗?周旷逸不是小孩,也并不缺爱,大概是不会相信。 可今天在周旷逸不在场的情况下,许念念依然说出来“喜欢他”这件事,让这世间最不可靠的男女情事增加了一点可信度。 “先上车,你喝酒了,吹风容易感冒。”被周旷逸哄着上车后,他贴心的给车里放着音乐,是许念念很陌生的小提琴曲,她不知道是谁演奏的,也不知道曲子的名字。 只是在夜色迷蒙的夜里,加上酒精的作用,放大了一些情绪。 她转头去看周旷逸的侧脸,下巴微微冒出一些青色胡茬,开车时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稳妥而松弛。 “明天早上有课吗?”周旷逸开口问道。 “有...”许念念有些犹豫的说出口,她害怕周旷逸知道自己明早有课,现在就送她回学校。 “好,那明天你可要早起,我送你回学校。”在等红灯时,周旷逸抬起手臂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柔和的说。 坐在车里胃里还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翻涌,下了车后好一些。周旷逸把车钥匙递给门童代为泊车,自己带着许念念从vip电梯里上去。 进了电梯后就把许念念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一些。 在电梯上升的这几十秒,许念念的脸贴着周旷逸胸前的衬衣,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一只手还在他腰侧来回婆娑。 这种普通情侣经常会有的动作他们之间很少会有,周旷逸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做出过分亲昵的事。 胯下巨物突然苏醒 这次许是他们二人很久没有在一起,又或许是许念念喝了酒,周旷逸对她格外包容。 进了房间后周旷逸给许念念到了杯温水,让她先喝水,自己去换睡衣。 他的洁癖比较严重,绝不会穿着在外面穿过的衣服碰床。再来到窗边的椅子上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睡衣。 许念念看着这套睡衣,是自己没见过的颜色和花样,心里忽然一沉,不自觉的想到会不会是其他女人送的。 “在想什么?”周旷逸坐在她对面,腿太长显得中间的小圆桌有些多余,身子只能向旁边侧过去一些,才能让腿自然的舒展开来。 许念念不去看周旷逸,面对着落地窗看向外面。天气越来越冷,这座北方城市的人回家越来越早,这个点路上的车寥寥无几。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周旷逸,有些怯懦的问:“这是你的新睡衣吗” 周旷逸下意识低头看了下胸前,“我母亲给我寄过来的,她在国外玩儿,说这个牌子睡衣舒服,是挺舒服。” 周旷逸解释清楚后,许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杯子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和无措。 她突然觉得自己总是在以小人之心揣测周旷逸,他不必欺骗自己的,也没有必要。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周旷逸掌握所有主动权,随时有权利喊停。所以周旷逸甚至没必要给她撒谎,或者隐瞒些什么。 周旷逸站起身来走到许念念身边,她很自然的环住周旷逸的腰,把自己半张脸贴在他昂贵睡衣上。 酒精在此刻发挥着恰当的作用,她想要和周旷逸有彻底的身体接触,主动站起来,把环在腰上的手臂向上挪去,环在周旷逸脖子上。 她试图显得老练一些,闭着眼主动去吻周旷逸。周旷逸一条手臂稍稍一使劲,就把她向前带了些,她的主动优势尽失。 周旷逸宽大的手掌从许念念衣服下摆向里伸进去,一路向上摸索,直到碰到她内衣扣。 许念念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开始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周旷逸一只手在里面,另一只手在外面配合,很快解开了内衣扣。 没了内衣扣的束缚,让有些醉了的许念念一下舒服很多。她急需褪去其他所有束缚,挣脱周旷逸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脱下这件白色带帽卫衣。 周旷逸饶有兴致的等着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许念念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激进,将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的内衣扣在胸前,有些羞涩的看着周旷逸,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关灯” 周旷逸伸手关闭房间最大的顶灯,却还留着玄关处和角落里的氛围灯,让整个房间显得暧昧至极。 许念念被周旷逸整个抱住的时候有了充分的安全感,主动把内衣退下来,向后偷偷仍在椅子上。 他感觉到自己胸前贴着一对柔软又饱满蜜桃乳,很快情难自抑,许念念也感受到了他胯下的巨物突然苏醒。 衣帽间play 许念念紧张的抬起双臂,紧紧圈住周旷逸的脖子,试图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再拉近一些... 周旷逸一只手放在许念念后脑勺处,固定住她的头,他的强势,体现在方方面面。 另一只手滑至许念念挺翘的臀肉上,先是打着圈来回婆娑,过后又稍稍用力揉捏着那两团饱满又富有弹性的臀肉。 周旷逸还没开始进行实质性的举动,就已经让许念念抑制不住的嘤咛。 房间里暧昧的不止灯光,还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和许念念控制不住的呻吟声... 许念念以为接下来周旷逸会带着自己去床上,没想到他抱着自己来到衣帽间的穿衣镜前。 周旷逸站在许念念身后,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蜜桃乳上,在她耳边低声说:“看镜子。”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让许念念没法不去照做。 只是镜子里的画面,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不敢再去看。将脸转到一侧,低声说:“我不想看...” 周旷逸覆在胸上的手像恶作剧一般将粉红色乳头夹在两指之间,那粒小小的乳头像此时此刻的许念念一样,有些惊慌和无所适从。 她伸手盖在周旷逸那只手上,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轻声说:“周旷逸...你别这样...” 可她用那软糯的声音说出来后,倒更像催情的春药一样钻进周旷逸心里,他带着些破坏性使劲揉捏了几下许念念的胸,然后在她耳边用命令的口吻说:“趴在镜子前。” 许念念没太听明白周旷逸的“指令”,犹豫着将两只手掌贴在镜子上,抬头时看到镜子里的周旷逸,一脸满足的双手扶在她腰两侧。 开始进入时并不太顺利,虽然她的花心被周旷逸滋养的已足够湿润,但因为入口处太过窄小,和周旷逸胯下巨物的尺寸不太匹配,进入时还是费了一番周折。 周旷逸只进去叁分之二时,就被这种紧致的包裹感舒服的吸了一口气,那种让他全身几乎都发麻的感觉太致命。 这种从后面进入的体位,让原本就紧致无比的花径更显紧窄,也让周旷逸的体验格外惊心动魄。 他扶着许念念腰的双手用力了些,好让许念念不被他在用力耸动时而乱动身子。 许念念起初觉得有些疼,轻轻“嘶”了一声,周旷逸就发觉了,他挺胯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只手松开她的腰,轻轻抚摸在她圆润的臀肉上。 许念念本就全身酥麻,被这似有若有的抚摸扰乱了心智,整个腰带动着屁股像水蛇一样扭动着。 周旷逸站在身后看着这场景,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快速挺动着腰胯,许念念的花心好像一瞬间分泌出许多水分来,让周旷逸的巨物进出时格外顺滑。 许念念被身后的周旷逸来回抽插的快要体力不支,几次都把半条手臂贴在镜子上,周旷逸看到后,抽出自己的分身,把许念念抱起来,走回卧室里。 舒服完了就不要了? 回到卧室后,周旷逸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用最传统的男上女下体位,而是靠坐在床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上来。” 许念念赤身裸体的站在床尾,一只手挡着下面最隐私的部位,另一条手臂横在胸前,遮挡着两颗蜜桃乳。 在听到周旷逸的“指令”后,面色潮红的坐在他身体上,两个人心照不宣、十分有默契的将最私密的部位贴在一起,顺利进入。 周旷逸下体巨物进入的那一瞬间,许念念舒服的仰起头,长长呻吟了一声。 她肩颈处的曲线好看极了,仰起头时脸颊一侧还贴着几缕头发,让画面变得更加香艳。 周旷逸起初害怕她对这个体位有些陌生,两只手握着她薄而瘦的腰,在将许念念上上下下举起时,手臂处的肌肉也极为明显。 每当周旷逸的硬物从她体内抽出时,许念念都感受到一阵空虚。而当她的身体向下坐下去,又把周旷逸的巨物包裹在自己体内时,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酥麻。 周旷逸看眼前这个被情欲支配的女孩,面色潮红,发丝有些凌乱,却更添几分妩媚,自己也情难自禁的衔咬住一颗乳头,故意用了些力气轻咬着。 放在平日,这种力道是会让她觉得疼痛,可在这种场景下,她只觉得舒服极了。那种直冲脑袋的酥麻感,像电流一样一阵接着一阵。 她承受不了这种酥麻感,想要逃,但每当周旷逸停下来,哪怕只有一秒钟,就让她觉得难受极了,挺着胸去找周旷逸的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放在他肩头的手也挪到了周旷逸头两侧,她控制不住的将周旷逸的脑袋向自己这个方向拉过来,直至他的脸完全贴在自己胸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周旷逸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在自己乳尖划过,那种既疼又麻的感觉让她痴迷极了。 周旷逸每将她的身体托起来再放下去一次,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阴蒂和周旷逸的下体摩擦一次。 最终这种量变达到质变,那种摩擦的微妙感觉开始变成一种让她喘气都觉得有些困难的致命快感。 周旷逸感觉到了许念念身体的变化,加快了速度,让这次高潮来的格外猛烈。 “周旷逸...我来了...”在一阵激烈的呻吟声后,许念念终于肆无忌惮的说出这句话。而周旷逸却反客为主,将许念念压在自己身下。 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许念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她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有些迟钝,但当周旷逸再次充满侵略意味的插进来时,她的花心好像在一瞬间就苏醒了。 许念念双手紧紧环着周旷逸的脖子,在他耳边断断续续说着:“不要了...周旷逸...我不要了...” “舒服完了就不要了?”周旷逸咬牙切齿的说完,狠狠插进去几下,让许念念白白瘦瘦的小脸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旷逸终于在许念念体内释放了自己所有欲望,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每一声喘息。 克制自己的欲望 周旷逸和许念念每经过一次亲密接触,她对周旷逸的感情都好像要加深几分。 两个人清洗完后重新躺回床上,还没等周旷逸躺好,许念念就伸出胳膊搭在周旷逸腰腹上,脑袋也凑了过去,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周旷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困了吗?” 许念念点点头,声音带着些撒娇和黏腻说:“困了...睡吧。” 第二天回到学校,叶书童以为许念念是刚从老家处理完事情回来,着急的问:“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原本和周旷逸在一起一晚上让她暂时忘记了些烦心事,结果又被提起,顿感压力骤增。 她突然有些懊恼,自己昨晚的“放纵”。明明自己父亲死得冤枉,自己母亲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可她却有心情和周旷逸在一起男欢女爱。 这种情绪压得她喘不上来气,好在叶书童体谅她的心情,只是陪她默默坐着。 打开手机看了下,林放发来好几条消息,只是自己手机现在反应太慢,时常不能及时收到消息。 “你父亲的死我已经调查出了一些眉目,他得罪了什么人我也已经查了出来,只是背后的黑恶势力还有待查证,再给我些时间,一定还你全家人一个清白。” 许念念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她激动的给林放回消息,打字打到最后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屏幕都看不清了。 叶书童看到许念念的样子有些担心,思考片刻说:“你需要什么帮忙吗,我家里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许念念一直都知道叶书童家里条件好,这是她第一次愿意用家里人的关系,许念念很感激。 只是他父亲被害这件事太复杂,现在盲目牵连很多人,许念念总觉得不是上上策。她还是想再等等林放的调查结果,如果林放的调查遇到问题,她再找叶书童帮忙也不迟。 晚上上完自习后收到了关昕的微信,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她这次不想搭理关昕。没想到却被关昕拦在了半路上,许念念有些意外的朝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关昕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那团小小的火点,脸上挂着一直以来看谁都一副轻蔑的表情。 “我看你没回我信息,就来你们学校随便逛逛,没想到还真把你逮着了。”关昕用“逮”这个字,让许念念有些心虚。 “宿舍十一点锁门,我不和你出去了。”许念念怀里抱着书,低着头朝前继续走。 “德行,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走,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巷子里,陪我喝两杯。” 关昕带着许念念走进了一条巷子里,藏着一家完全复刻韩剧里的居酒屋。 外面秋风阵阵,杨树叶不停沙沙落下,居酒屋里却暖和得很,需要把外套脱下来才觉得刚刚好。 “还是学校附近好啊,为了照顾穷学生,物价都低。这要是在市区,这一杯酒不得翻几倍才能喝到。”关昕向来如此,说话口无遮拦。居酒屋本来就小,说话嗓门大些旁边的人都能听到,“穷学生”这叁个字一说出口,就惹来旁边人的白眼。 关昕倒是完全不在乎,仰头喝下一杯烧酒,因为太辛辣而咧咧嘴,夹起一块芥末鱿鱼下肚。 许念念只是把外套放在腿面上,看着关昕的一举一动。她从开始喝酒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她或许并不是找自己有事,大概只是寂寞。 偌大的城市里自己孤身一人闯荡,看到过自己曾经踮起脚尖才能看到的世界,就不甘心再做一个普通人。 许念念何尝不是呢,只是她在竭尽全力压抑、克制自己的欲望。 戴不戴套 许念念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室内的暖气又格外炽热,让她对装着透明液体、玻璃杯外析出一层小水珠的酒杯有了兴趣,端起一杯猛喝了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喝韩国烧酒,这种廉价而辛辣的液体她至今喝不习惯。喝到肚子里就觉得胃里很烧很刺激,条件反射性捂着肚子皱着眉。 “看来你跟着周旷逸连喝酒都没学会。”关昕斜着眼睥睨的看着许念念。 周旷逸是许念念心底最甜蜜也是最不愿被外人知道的一点心事,而关昕每次说起周旷逸的名字都带着些戏谑的意味,让许念念很是不舒服。 “喝酒就喝酒,不要提周旷逸。”许念念很少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和别人说话,关昕也愣了一下,但随即表情就恢复如常。 “你最近怎么不更新视频啊,你这样混下去王浩不得让你把之前那几万块钱吐出来。”关昕其实并不是真的担心许念念,她只是太无聊,随便找些乏善可陈的话题聊一聊罢了。 许念念最近老家学校两头跑,忙得够呛,哪有时间化一两个小时妆,再打灯拍段不知所云的视频。 只是这几次来回折腾,再加上自己没时间出去做兼职,存起来的钱越来越少。要出国交换两年的时间一点一点逼近,她突然开始有些焦虑。 原计划是要在星眸赚点钱攒够学费,就出去做交换生,现在别说学费了,就连出国的机票都够呛。 关昕一手夹着烟,用一条腿碰碰许念念的腿,声音压低问:“你俩做的时候周旷逸戴套吗?” 许念念听清楚关昕问的是什么后,脸“唰”一下就红了,低声严肃的看着关昕说:“都说了不要再提周旷逸,你再说他我就回学校了。” “我是认真问你呢,你看他今年也叁十了吧,家里人肯定催得紧。这有时候男人做措施不是为你着想,反而是防着你。”关昕说这话时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看到许念念脸色沉了下来,抽了一口烟继续说:“沉以饶那个畜生,你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但在床上,不管多猴急,都要戴套,没套他宁可不做。” 许念念当然知道周旷逸每次都要戴套,不管两个人情绪多么亢奋,他都会保存一丝理智戴上套。 “你想啊,他们这种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外头的女人怀了孕。你要是怀了孩子还坚决不流,那不是母凭子贵吗?” 许念念没想到在如今这个社会,还能从女人嘴里听到“母凭子贵”这四个字。她原本是不屑听这种话的,只是稍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关昕的话,就明白里面的深意。 “所以我说你啊,趁着年轻,趁着周旷逸还没对你腻歪,能多捞就多捞。你看你身上这件衣服,不到二百吧?别傻了,男人不会因为你不花他们钱就记得你的好,该甩了你照样甩了你。” 关昕说这些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呢,只不过那些岁月早已回不去,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许念念?”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她回过头去看,居然是邢碧舟。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穿着一件宽松的套头卫衣和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几千块限量发售的球鞋,一股青春而富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短信传情 邢碧舟和学校里很多生活费不能平衡日常必要开支和满足少许虚荣心之间的矛盾的大学生不同,他家境优渥,初中毕业就去国外读书。 因为国外的环境和教育背景,整个人都很阳光自信,同时又没有到周旷逸那个需要延续大家族荣耀的年龄,所以整个人显得格外松弛。 许念念能在这里碰到他很意外,邢碧舟不像是会在人均不到一百的居酒屋消费的那种人。 “我来给童童送些换季衣服,车子抛锚了,等着人来拖车。”说完后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大方又不刻意套近乎。 许念念倒是有些不自在的试探性拿过一个杯子递给邢碧舟,“你要喝点吗?” 邢碧舟笑着点点头,关昕看着邢碧舟,主动介绍说:“我是她朋友,关昕。”说完后举起自己酒杯,两人很自然的碰了一下杯。 许念念看了看时间,自己要在宿舍锁门之前回去,眼看着离十一点越来越近,要是回不去又得花钱在外面住一晚。思前想后,许念念还是煞风景的站起来说:“我得回学校了,那个...关昕你也回家吧,我们学校离市区远,太晚了打车不方便。” “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呗,大学附近最不缺的就是酒店,凑活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呗。”关昕不像许念念,凡事都要思前想后。 邢碧舟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吧。” 许念念懂得避嫌,再说这条巷子离学校就五分钟路程,学校周围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我自己回就好了,你们也不要喝太晚。” 回到宿舍后叶书童少见的在整理自己衣服,许念念放下帆布包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整理衣服了。” “就是...我妈让邢碧舟给我送来几身衣服,我的衣柜都快爆炸了,所以就收拾收拾...” 叶书童说话从来不会这么吞吞吐吐,只看侧脸都能看到害羞的表情。 许念念走过去问:“你俩在一起了?” 叶书童害羞的点点头,抱着正在整理的衣服坐在椅子上说:“或许我以前就是喜欢他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感觉是喜欢。但是你放心,之前我想把邢碧舟介绍给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哎呀你不用解释这个,难道这件事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你继续说。” “就是我试着有段时间不去联系他,然后每天都会想他...连上课也在想他。那种感觉怎么说,就像生病了一样。” 叶书童把双腿盘在椅子上,用一种更舒服的方式和许念念聊天。 她描述的这种感觉许念念何尝没有体会过呢,她对周旷逸何尝不是这样呢。 “那你是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叶书童点点头,一脸幸福的说:“我已经给我妈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了,他明年要回加拿大继续读硕士,我打算和他一起出国去读书。毕业以后就订婚,先订婚吧。” 许念念说不羡慕是假的,这世界上就是有人从出生就顺顺利利,比如叶书童。 遇到喜欢的人可以什么都不考虑,就连异国恋这种问题也是不存在的。 宿舍熄灯后她躺在床上,给周旷逸发了一条短信:“你睡了吗?” 周旷逸很多时候不像现代人,他不会时时刻刻把手机拿在手里。所以发完这条短信后,其实并没有期待周旷逸会立马回给她消息。 “还没睡,学校有事?” 漆黑的宿舍里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许念念激动的坐起来认真的回复:“没事,就是有些想你。” 回完这条短信后许念念心跳加快,心脏好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 他们之前很少说情话,更不会发短信来传情。 有人给她擦眼泪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周旷逸看到这条短信是什么表情,只是周旷逸给她回了短信,她越发期待这下周旷逸会怎么回她的消息。 “早些休息,不要熬夜。”许念念看着周旷逸发来的这条短信,愣了愣神。 锁屏,躺下,一气呵成。 那天晚上她做了很久的梦,梦到了自己还在读高中。老师让大家在统计表上填写自己理想的大学,她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远在京市的B大。 后来再醒来时是夜里四点,许念念回想起那个梦,想到自己有高中同学考上了B大,她拿起手机翻看自己高中同学的朋友圈。 有B大红楼、中法大学遗址、五四大街那些她曾经在网上看过无数次的地方,现如今都成了别人习以为常的生活。 许念念再一次在凌晨的夜里情绪崩溃,她二十岁之后的人生,居然被拆迁队的几个人渣改变了。 中午下课后叶书童说不想吃食堂里的饭,在快音上种草了一家牛肉粿条,两个人背着厚厚的专业书坐车去校外吃饭。 下午没课,许念念也想出去放松放松。 “哇,这家牛肉粿条真的好正宗,和我在潮汕吃的那家好像啊,牛肉好嫩,汤也好鲜。”叶书童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许念念笑了笑,低头继续吃。 这一点她和周旷逸很像,对实物的欲望没那么强烈,吃到多好吃的东西都不会高兴的手舞足蹈。食物更多时候带来的作用只是果腹罢了。 “许念念?”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她回头去看,居然是林放。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身形挺拔的他被这身衣服称得更有精气神。像大学里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意气风发的大学生。 叶书童一脸八卦的看看林放,又看看许念念,她已经把许念念这段时间行踪不定、神神秘秘和眼前这个可以当校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了。 “你你怎么来L市了?”许念念有些局促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和林放说话。 “我来L市培训,你学校在这附近?” “对,这是我同学我们来这吃粿条。”刚说出这句话许念念就觉得自己蠢死了,来粿条店不吃粿条吃什么这不是句废话吗? 叶书童看许念念紧张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猜想十有八九是对的,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明显了。 她一脸鬼马的给林放打了招呼,看着许念念说:“那就一起吃饭?” 林放坐在她们对面也点了牛肉粿条,他个子高腿长,坐在这种小店里感觉腿都伸不直。 叶书童看林放和许念念都不说话,主动担当起调解气氛的人,开口道:“你也是在这附近上学吗,难道是体大的?” 许念念听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热豆奶推到她面前说:“你就别八卦了,林放是警察,已经工作了。” 叶书童最近港片看多了,以为警察都是电影里那种可以飞檐走壁的形象,一脸崇拜的看着林放说:“你们执行任务真的会从几层楼上跳下来吗?” 这顿饭就在叶书童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中结束了,林放惜字如金但又比较耐心的解答了叶书童的问题。 “我开了车,送你们俩回学校。”林放站在门口,看了看许念念怀里抱着的书说。 她原本是要拒绝的,可叶书童先她一步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正好省了打车费。” 叶书童哪会在意这十来块的打车费,她是想多八卦八卦林放和许念念罢了。 许念念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女”,她现在认定了林放和许念念之间有点什么,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到结账的时候许念念才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结果老板说林放在点单的时候已经把这桌结过账了。 这家粿条店离学校还算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叶书童却在临下车之前极力邀请林放去学校里逛逛。 “既然都到学校门口了,不如进去逛逛?”叶书童看看许念念,又看看林放。 “我有些事要单独和许念念聊一下。”林放倒是一点不扭捏,叶书童听完后兴奋的音调都提高了几度:“好啊好啊,那你们先聊,我回学校睡觉了。” 许念念有些无奈的看着叶书童背影越来越远,她跑远了后还偷偷回头看许念念和林放有没有亲密举动。 “是我爸爸的案子又有新进展了吗?”叶书童走远后许念念就迫不及待的问林放。 林放看着许念念的眼神带着些怜悯,甚至是心疼。他在查当年的卷宗时知道了许念念当年的高考成绩是全市前十,完全能去到全国最好的学校。 今天他看到了许念念现在上的大学,无论是全国高校排名还是校园环境,都没法和B大比较。 许念念仰头看着林放,着急的眼泪流了出来。林放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掏出纸巾给她擦了眼泪。 “林警官,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可以吗?” “你先别哭,当年违规拆迁的那一伙人已经被抓了,现在就看他们能交代出来什么。我这次被外派学习,很有可能就是那伙人的背后势力想要阻止我继续调查。”林放说到这有些苦恼,没想到这件事调查起来阻力这么大,可想而知背后的保护伞有多大势力。 坐在车里的周旷逸看着许念念仰着头先是笑,然后又流眼泪,最后还有人给她擦眼泪。 他脸上的表情阴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骨节分明。 昨晚她发短信说想他了,今天他就来学校看她,谁知电话关机,然后又在校门口看到这一幕。 放在副驾上还没拆封的最新款手机也显得有些刺眼,周旷逸突然在心里嘲笑自己。 礼物 周旷逸想过要走,但同时有个声音冒出来,驱使着他下车。 他知道这是很幼稚很不理智的行为,但他居然就是鬼使神差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许念念看到周旷逸时脸上的表情很惊慌失措,居然下意识的挡在林放前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全然不像昨晚发短信时说想自己的模样,他能一眼看出来被许念念挡在身后的男人是比自己年轻一些的。 雄性动物天生好斗的特质让周旷逸有些上火,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来学校看看你,打你电话是关机的。”他说完这话看着许念念,她脸上还是没有出现惊喜和高兴的表情,这让周旷逸更加好奇林放是什么人。 “那个...林放,我晚点给你打电话行吗?”许念念没有叫“林警官”,而是直接叫了林放的名字。 她不想让周旷逸知道林放是警察,如果知道了的话,周旷逸自然而然就会追问她为什么要和警察在一起。 许念念打算一直瞒着她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不需要周旷逸的同情和可怜。 林放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许念念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于是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有事电话联系。”说完便上车消失在学校门口。 林放走了后许念念和周旷逸之间的气氛更加奇怪,周旷逸两只手环抱在胸前,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也不开口讲话。 “那个...我手机又自动关机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周旷逸听完这话后转身就走,许念念以为他生气要走,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却没想到他只是转身去车里取东西。 “用这个吧,现在手机关机去哪都不方便。”周旷逸把没拆封的手机盒递给许念念,说话的声音带着些无奈。 许念念这次没有拒绝周旷逸的“礼物”,最新款的手机对她来说很奢侈,但对周旷逸来说甚至连一顿饭钱有时候也不够。 “谢谢...”说完这句话后许念念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林放已经被人盯上开始“流放”,她内心一片阴霾,这件事调查难度居然这么大。 周旷逸看着许念念眉头轻蹙的模样,知道她一定有事,但她不说,他还是不会过问。 “下午还有课吗?没课的话带你出去逛。”许念念这学期的课程没有大一时候那么紧张,经常下午没课,但会有一些社团活动可以选择性参加。 许念念确实是想和周旷逸在一起,但她心事太重,没法放松身心。 周旷逸看她没有立马拒绝,伸手揽在她肩头,带着她上车。 人在年轻且无权无势的时候就是会有很多烦恼,虽然他不知道许念念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他期待着许念念会说出来,他愿意帮她一起解决。 已经快到万圣节了,意味着很快会立冬。外面的天气渐渐变冷,坐在车里打开车窗,外面吹进来的风都夹杂着凉意。 但她喜欢这种微冷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能让她静下心来思考。 我信我自己 许念念在车里安静发呆,周旷逸也没有主动找话,放了些柔和的音乐,让她能放松下来,不必一直绷着自己。 树上的叶子几乎已经黄透了,每辆车开过去带起的风好像都能震掉几片树叶,许念念的心也像这树叶一样,轻飘飘而又无依无靠。 她以为周旷逸会带她去酒店,没想到是带她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公园。这个公园之前听叶书童说起过,据说有绝美的秋景,只是因为山路难行,十分考验司机的车技,所以她们一直没来过。 这一路过来不堵车的情况下需要四十分钟,许念念居然丝毫没有发现窗外的风景一路从城市变成了山路。 而周旷逸开车实在是太稳,只有在连着转弯的时候她才会觉察出来这段路不好走。 车子停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周旷逸先开车门下去,然后走过来帮许念念开车门。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鸟叫声。 许念念蹲在地上捡了几片颜色鲜艳、形状完整的落叶,兴奋的举起来给周旷逸看:“你看,这个树叶好漂亮,回去夹在书里,干了以后可以当书签。” 周旷逸小时候倒是见过同一个大院里的女孩这样做过,他没有。看着许念念心情好像好了些,他自己心里也宽松了些。 最后捡的树叶实在太多了,手里已经拿不下了才依依不舍站起来,周旷逸从车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袋递给许念念:“装起来吧。” 在这里没有其他人,许念念可以大大方方挽着周旷逸的手臂,把脸靠在他的身上,像所有寻常情侣一样。 周旷逸伸手摸摸许念念的头发,带着她继续朝山的深处走去。 看到一条长椅,许念念走的有些累,拉着周旷逸走过去。两个人靠坐在椅子上,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深山里几乎没人。 许念念看向远处,居然有烟火升腾起,她兴奋的再走近一点,原来下面有一座小寺庙。 “我们过去看看吧?”她转过身看着周旷逸兴奋的说。 周旷逸今天愿意完全听许念念的,由着她拉着自己,兴奋的小跑着向另一座山的山脚处跑去,只为了看看那座小小的寺庙。 两人到寺庙门口时,不时有小师傅低头走过,不言不语。香火独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莫名觉得很踏实。 许念念不懂这些佛像代表着谁,又是什么意义,只是在她朴素的世界观里,认为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许愿,佛祖就一定会保佑她。 于是她选择了一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佛像,跪在佛像前静静许愿。 在心里默念完后还烧了叁支香,再站起来时却看不见周旷逸。 她走了一圈看到周旷逸双臂环在胸前,靠在一根柱子上闭目养神。 “你没有什么要向佛祖求得吗?” 周旷逸睁开眼笑笑说:“我不信这些的。” “那你信什么?” “我信我自己。” 周旷逸说这话时笃定极了,神色却极为慵懒,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从寺庙里朝回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专心走路,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许念念一只手被周旷逸拉着,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入了迷。 “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可以告诉我。”周旷逸冷不丁开口说这句话,许念念听到后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 直到两人都上了车,周旷逸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在等许念念的回答。 “我是遇到一些事情,但是现在还不想说出来。”许念念在心里组织了很多遍语言,说出口的话却还是生硬无比,甚至有些生分。 周旷逸有些动了气,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化。他气许念念不相信自己,想到她或许把自己的心事已经说给了别人,却不说给自己,更生气。 他冷着一张脸,不再开口,却也不发动车子,两个人就僵持在了这里。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许念念突然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在听到自己声音后也吓了一大跳。 周旷逸也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这个年纪、这个家世,如果有一天公开女朋友,那下一步必然就是订婚,然后结婚。 他会和许念念走到那一步吗?显然不会。 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海里闪现一下,他都知道是许念念承受不了的。 这个时候比真话更伤人的是沉默。 周旷逸甚至不愿意骗骗她。 许念念突然笑笑,一脸轻松的说:“我当然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啦,你不用有负担。回去吧,再晚就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周旷逸点点头发动了车子,许念念甚至第一次自己动手用车载音响放了音乐。 他们两人之间在这次失败的试探之后,都在维持一种成年人之间的默契。 周旷逸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许念念对他总是有种敬畏感,很少主动找话。可是他不觉得无聊,因为周旷逸喜欢话少的女人。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要送自己回学校,通常他都会先问她第二天早上有没有课,这次没有问,必然是送自己回学校了。 也对,是自己先失了分寸。 他们之间本就是不对等的,她打破了这种平衡,就要承受后果。 就在许念念发呆的时候,周旷逸突然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这是去哪?”许念念有些茫然的问。 在L市上了一年半学,对市里的许多路还是不熟悉。 “回酒店。”周旷逸用的是“回”,许念念是文科生,总是不自觉抠字眼。 “回”好像比“去”更加温情一些,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刚才被这个男人判了死刑,现在又试图在玻璃渣里找到一星半点钻石。 “我...我明早还有课...”许念念怯懦的说。 他们之间陷入一种无意义的拉扯中,许念念希望周旷逸明白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 “明早送你回去。”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语气生冷。 许念念知道他们去酒店会发生什么,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图舒服,穿了运动背心和不配套的内裤。 你这样喝会醉的很快 进了房间后没有许念念预想中的“激情四射”,也是,刚说完那么沉重的话题,谁还有兴致做这种事。 周旷逸甚至没换衣服,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对许念念说:“要不要喝一杯?” 许念念还站在玄关处换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她想换身舒服的衣服,从门口的衣柜拿出一身睡衣。 这身睡衣还是之前周旷逸给她买的,她从来不把这些衣服拿回学校。 一来学校宿舍的衣柜几乎被叶书童堆满了,二来她的自尊心让她在周旷逸面前十分拧巴。好像这些奢侈的衣服放在这里,就不会让周旷逸觉得她“拜金”。 换好睡衣后她用一个抓夹把头发松散的拢在脑后,走过去坐在周旷逸对面。 他在这间套房里住了太久,酒柜里少一瓶酒就会有管家在次日补上,房间里的香氛也是周旷逸指定的品牌、指定的味道。 时间久了,让许念念有种这是他在这个城市的家的感觉。 周旷逸喜欢喝红酒,为了照顾许念念的口味没有拿干红,而是开了瓶半干,酸涩味居中,好下口。 他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老茧的手指捏着一支高脚杯,递给许念念,杯底的酒红色液体红的透亮,一晃一晃的,让许念念还没喝就有点醉。 许念念有些生涩的拿着高脚杯和周旷逸碰杯,印象里她所有拿着高脚杯喝酒的场合都是因为周旷逸在。 角落里的落地灯和地脚线灯都亮着,这种朦朦胧胧的氛围感把清丽的许念念照得格外好看。 嘴唇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变得更红,脸颊也渐渐泛起一层粉红色,就连耳垂都有些红。 周旷逸看着许念念,看的有些入神。男女之间的情愫十分简单,无非就是精神和肉体上的牵绊。 许念念当然明白此刻周旷逸看她时在想什么,这让本就容易害羞的她更加害羞,不敢和他对视,转头看向窗外。 她的头骨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婴儿时期父母太忙无人照料,反而没有给她刻意睡当年流行的平头。无论是后脑勺还是颅顶,都圆润饱满。 她只留一个侧脸给周旷逸,就已经十分好看了。 周旷逸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许念念,她也欣然接过。仰头喝下的一瞬间,喉咙里的液体划过,能看到脖颈处的轻微起伏。 他的眼神顺着脖颈继续朝下看,真丝睡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明显,纵使隔着衣服,他都能想象的出来那对蜜桃乳有多饱满。 许念念喝的有些微醺后,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说:“怎么和你一起喝酒,就不觉得酒难喝了。” 酒精带来的片刻麻痹反而让她放松下来,没有清醒时那么拘谨,这让周旷逸很受用。 他甚至在畅想,如果有一天许念念在不喝酒的情况下也对自己这样毫无防备、坦率又真实该多好。 “酒要慢慢品,你这样喝会醉的很快。” 许念念听了周旷逸的话却毫不在意,自己拿起醒酒器又倒了些酒。 她捏着高脚杯放在眼前晃悠,又透过酒杯看向窗外。那些本就有些闪烁的霓虹透过酒杯看出去更加不真实。 她在看窗外,周旷逸却在看她。 饮食男女 许念念感觉得到周旷逸一直在看她,两杯红酒下肚,不胜酒力的她已经有些微醺。转过头来看向周旷逸,露出娇憨的笑容。 周旷逸拍拍自己的大腿面,示意她坐过来。她的身体比脑子诚实,起身走了过去。 在坐下之前又看了下周旷逸,好像想再次得到他的允许,周旷逸抿着嘴点点头,她才放心横坐在周旷逸腿上。 只是在起身过来时忘记放下酒杯,一只手还端着酒杯,顺势把手臂搭在周旷逸肩头,酒杯偶尔会碰到他的耳廓。 许念念把下巴放在周旷逸另一侧肩膀上,稍微一转头就用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垂。 她故意逗弄周旷逸,用嘴巴含住他的耳垂,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这一系列动作因为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所以不敢太张扬,更像一只蹑手蹑脚的小猫咪。 周旷逸一只手臂搭在椅子上,手上同样举着酒杯,另一只手却不甚老实,在许念念的后背来回婆娑。 许念念像小猫喝水一样舔着周旷逸的耳垂,舔得有点渴,抬起头抿了一口酒,嘴唇因为酒精的浸润饱满而艳丽,和她不施粉黛的脸形成了一种意外的魅惑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旷逸的手伸进了睡衣里面,故意在内衣扣那个位置来回游走,但就是不解开那个通往欲望的大门。 即便他的手指故意伸进内衣和脊背的缝隙之中。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情欲上头,她不敢大张旗鼓的扭动身体,而是伏在周旷逸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好热...” “房间里空调是有些热。”周旷逸故意不说重点,他像一个娴熟的老手在逗弄新手,等菜鸟没法控制局面的时候再出手相救。 随着周旷逸手掌游走的频率和故意暧昧起来的轻轻重重,她扭动身体的频率也逐渐变快,最后像一只喝醉了的小猫蜷缩在周旷逸怀里。 周旷逸伸手接过许念念手里的酒杯放回桌子上,让她身子转过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他的两只手都能更顺利的“作恶”,许念念则把两条手臂圈在周旷逸脖颈上,嘴巴里呼出来的气还带着葡萄酒的香甜,与此时此刻的氛围完美契合。 周旷逸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许念念,一只手伸进睡衣解开她的内衣扣,另一只从前面伸进内衣,滑向两颗蜜桃乳。 在她的小乳尖被周旷逸手掌覆盖住的一瞬间,喉咙里就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带着撒娇和舒服。 可是周旷逸远不满足于此,故意用手指缝夹着那颗小小糯糯的乳尖,力道一会轻一会重的,让许念念难受的扭动着身体,不经意间隔着衣服用自己的花心蹭着周旷逸的腿面。 周旷逸用一只手就托起许念念,把她整个人向前推了一下,顺理成章的让两人下体挨得更近。 许念念即便是带着三分醉意也能感受到周旷逸下体的硬物,这次没有害怕,更多的是渴望和期待。 于是她大着胆子慢慢解开周旷逸的衬衣扣,原本最上面的衬衣扣子就是解开的,解到第三颗时他的胸肌就露了出来。 饮食男女,其实女人同样喜欢身材好的男人,人的本能罢了。 不要怕,慢慢来 周旷逸的上衣被整个脱下后,依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全凭许念念主动。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手移至周旷逸腰间的皮带扣时抖的更厉害。因为她一直坐在周旷逸腿上的缘故,皮带扣摸起来完全没有金属的凉意。 周旷逸低头去看许念念因为着急而颤抖的手,眉眼间有藏不住的笑意。 最后索性覆上许念念的手,像大人教小孩一笔一划写字一样,解开自己的腰带。 随即两只手托着她的屁股,站起来。许念念以为周旷逸会带着自己去床上,没想到让她站在地上,他反而靠坐在阳台上。 许念念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周旷逸,“过来。”周旷逸简单两个字,神奇的是每次这种时候,周旷逸说的话对她来说都很有分量。 她走至周旷逸面前,很快就明白了周旷逸需要她做什么。只是她没有这种经验,有些害羞和胆怯。 “不要怕,慢慢来。”许念念双腿摆成M型坐在地毯上,两只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本能的搭在周旷逸膝盖上。 “对,就是这样。”当她的脸一点点靠近周旷逸的巨物时,周旷逸满意地说。 许念念抬头看了眼他的眼睛,然后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下巨物的顶端。原本一向定力好的出奇的周旷逸,居然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许念念不明所以,一脸天真的抬脸看着周旷逸说:“弄疼你了吗?”说这话时两只手还捧着那根挺立的巨物。 周旷逸低头看着眼前的场景,白而柔嫩的双手握着自己欲望的源头,一脸天真纯洁的女孩无助的抬头看着自己,希望他能给她下一步指令。 “继续,很好。”周旷逸不仅在生活里惜字如金,在床上更是这样,许念念得到了他的肯定,试着把嘴张更大,将整个顶端含在嘴里。 周旷逸形容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并非是那种相对于正常的性交姿势的感受,更多的是视觉上和心理上带来的刺激。 许念念在尝试了把整个顶端含在嘴里后,继续更深入的将那个巨物含在嘴里。 因为没有外力的强迫,她可以随时停下来,所以并没有呕吐的感觉。甚至让她可以尽情用自己的嘴巴去挑逗周旷逸,听他的呼吸声逐渐变粗。 在用嘴巴包裹住巨物的同时,舌头也在那些清晰的血管脉络上来回刮舔。 周旷逸无数次有一种冲动,想要按着许念念的后脑勺让自己的巨物更加深入,但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 她没有经验,她还小,不能不顾她的感受。 这是周旷逸脑海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就是靠着这些话,他才硬生生按捺住自己的欲望。 就在他不断天人交战的时候,许念念觉得嘴巴一直张着太累,有些不情愿的抬起头说:“好累...” 周旷逸捧着她的脸示意她站起来,因为坐在地上太久,站起来时腿的肌肉有些僵硬,一个趔趄没站稳,好在被周旷逸扶住了。 “累了就去床上休息一下。”周旷逸嘴里的这个“休息”让许念念一下羞红了耳朵,在抱着她朝床上走去的时候,还不忘低头轻咬一下她的乳尖。 这让本就敏感的乳尖立马挺立了起来,燥热难耐。 完美伴侣 回到床上后就变成了老套的传教士姿势,周旷逸不愿意再忍,只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在许念念体内发泄自己的欲望。 许念念也被这狂风骤雨般的抽动带动了所有感官的震动,无论是快要喘不上气仿佛被堵塞起来的喉咙、还是只要碰一下就浑身颤栗的蜜桃乳、更别提下面早已汁水丰盈的花心了... 几乎在周旷逸剧烈抽动,快要彻底发泄出自己所有欲望时,许念念被带上了高潮。 她在高潮时呻吟声反而会变小,那是一种类似小猫呜咽的声音,四肢都像蜷缩起来,如果没法蜷缩起来,那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周旷逸。 周旷逸在彻底释放出欲望之后,伸手不停抚摸着许念念的头发,伴随着雨点般的亲吻,想要让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她舒服一些。 从许念念身上翻身下来后,伸手抱着她,许念念也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和他贴得更紧。 房间里只亮着一些昏暗的氛围灯,许念念窝在周旷逸怀里,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还晕吗?”周旷逸害怕她因为刚才喝的酒还有些晕乎,用中指轻轻揉着她一侧太阳穴。 如果不去深究他们之间的关系,周旷逸是个完美伴侣。 许念念一条手臂横在他腰间,一侧脸也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她喜欢这样真实的肌肤相亲。 “困了吗?要不要关灯睡觉?”周旷逸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问。 “还不困,你呢?” “那等你困了再睡。” 说完这句话后周旷逸把许念念搂得更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类似错觉的感觉,她很快就会离开自己。 他见过太多女人,也从来不怕女人要钱要车,甚至要房。可是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图,这样就能随时离开自己。 “周旷逸...”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你名字。”许念念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周旷逸听了后又在她额头吻了吻,许念念能感受到他今天和往常不一样,那种比平日里加倍的温柔和耐心。 只是这些都让她心里有些酸涩,这个男人不会属于自己,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第二天周旷逸很早就醒来,换好衣服准备送许念念回学校。 正在刷牙的许念念听到电话响,一看是叶书童打来的,就按了免提。 “上午没课,我们去逛街吧,马上要到邢碧舟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个生日礼物。” 许念念在镜子里看到站在后面的周旷逸,他应该是听到了叶书童的话。 挂了电话后她有些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早上有课...” 周旷逸早上要和政府招标处一个代表谈事情,为了送许念念回学校,昨天晚上临时告知另一头重新选个时间再谈。 利润这么丰厚的事情,大家都在挤破头见招标代表,他却为了个女人主动爽约。 周旷逸有些懊恼,并不是生气许念念骗他,而是他竟然会打破自己的原则,却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 可是他预想的结果是什么呢? 银行卡你拿着 周旷逸脸上看不出表情,更无从得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许念念刷完牙草草用毛巾擦了下脸就站在周旷逸对面低声说:“那我们走吧...” 周旷逸点点头,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人上车后更是一路没说话,许念念有些心虚不敢主动开口,就连慢性咽炎想清嗓子都觉得尴尬。 只好主动伸手放了电台,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车里的尴尬。 电台里的女主播声线知性,除了播报一些常规早间新闻外,还会穿插播放一些情歌。 不得不说情歌之所以能直抵人心,多多少少是因为歌词写到了一些人心里。 她好几次想要张口主动找周旷逸说话,但是余光瞥见他冷冷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直到车子驶进一条窄路,路两边粗壮茂盛的树冠几乎遮住了头顶的天,树叶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这种带着颓废的浪漫感觉让许念念心里有些酸涩。 她多想这个时间、这个场景,能躲在周旷逸怀里。可是她的不安全感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在不确定对方爱自己之前,先停止一味付出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离学校不到二百米的位置。周旷逸每次都会把车停在这里,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我先走了。”许念念在说话时同时打开了车门,其实她还是隐隐期待周旷逸对她说些什么。 “这张卡你拿着。” 许念念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把车门拉回来冷冷的说:“银行卡?所以你现在是心安理得的用钱来打发我吗?” 周旷逸一看她又误会了自己,少见的露出着急的神情解释到:“你先不要着急拒绝。你最近肯定遇到了一些事情,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问。这张卡你拿着,肯定有环节需要用钱打点,你一个学生,有什么钱。” 听周旷逸缓缓说完这番话,她鼻子有些酸,她的自尊心总是让她在周旷逸面前绷着神经,像只刺猬一样不让他靠近。 “不是还要和同学去逛街吗?去吧。”周旷逸说这话时带着些无奈,语气更像是对小辈无可奈何的长辈。 许念念接过那张银行卡,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她一点也不好奇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因为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用这张卡里的钱。 叶书童已经化好妆等在宿舍了,百无聊赖的把腿搭在桌子上。看到许念念走进来,哀嚎一声站起来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在朋友圈已经预定了好几条围巾和钱包,sa都答应帮我留着,你快收拾一下和我出去。” 许念念接过叶书童的手机看了一眼,数了下后面的0,忍不住感叹:“一条围巾都要上万...” “这是羊绒的,手感很好啦。不是快要立冬了吗,送他一条围巾是不是很合适?”叶书童已经开始畅想邢碧舟戴上她送的围巾是什么样子。 许念念突然萌生一个可怕的想法,她也想谈一段“正常”的恋爱。 双方会互送一些小礼物,去人均70、80的饭馆吃一些家常炒菜,两个人一起在假期做兼职赚些零花钱。 周太太 许念念脑海里蹦出这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明明自己还和周旷逸“在一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走吧走吧,车来了。”叶书童拿着手机,页面停留在打车软件的界面。 许念念匆匆背起一个帆布包,跟着叶书童一起出了门。 原来她要给邢碧舟买礼物的商场居然是都荟里,周旷逸曾经带着她来这从头到脚“大扫荡”了一遍。 叶书童来这些奢侈品店早已驾轻就熟,那些sa打眼一看就能大差不差的估计出进来的客人能不能买得起。她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大牌,就连扎头发的发绳都是四五位数,sa看到叶书童热情的走上前来招呼。 而许念念的待遇就差了些,跟在叶书童身后好像一个透明人。 她一身衣服加起来还没叶书童一根头绳贵,肯定不会是奢侈品店的消费人群。 叶书童让导购拿出自己一早就预订好的围巾和钱包,“念念你过来看,这个适合他吗?” 许念念闻声走过去后,刚要拿起围巾看,就听见一个声音激动的说:“这不是周太太吗?” 其他导购听见后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打量许念念,看清楚她的脸后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周太太这次要看什么东西?以后您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我们把东西搬去vip室,让您慢慢挑选的。” 叶书童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周太太?谁是周太太? 许念念不自在的低着头说:“我不是周太太...” 周太太,这个称谓真好听,她只在电视里听到过有人这样叫。在听到“周太太”这三个字时,她的第一反应除了惊讶其实是一种不可道于外人的隐秘开心。 “上次就是周先生陪您来我们店买了衣服和鞋,就是我招待您的,您忘了?”一个导购继续穷追不舍的说话,试图和许念念套近乎。 叶书童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许念念有了男朋友,但是她不知道。 就连一个导购都叫她“周太太”了,她却不知道这件事。 “这条围巾和钱包,给我包起来。”叶书童冷冷说完这句话,就双臂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 许念念知道她生气了,但是有这么多外人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被那个导购热情万分的招呼。 “周太太您喝水,我让Lucy去给您拿下午茶,您先坐下。” 许念念被招呼和叶书童坐在了一起,叶书童明显是生气了,黑着一张脸拿着手机挡在脸前面看。 进门时大家只看得到叶书童,现在却反了过来,导购都围着许念念转。 “叶小姐,这是您的围巾和钱包。”叶书童冷着一张脸接过两个手提袋,起身就要走。 许念念也赶紧追上去,走出商场后她着急的拉着叶书童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叶书童还是背对着许念念,冷冷的说:“你解释什么?解释你从未把我当朋友?解释你已经是什么周太太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冷的天还喝冰美式 许念念只觉得头皮发麻,叶书童的每句控诉她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要告诉她周旷逸从未把自己当女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把自己当女朋友吗? 为什么不会把她当女朋友?因为她毫无家世可言?因为她和周旷逸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这些事情叶书童怎么会懂?她是天之娇女,她和周旷逸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谈恋爱不需要考虑任何现实因素,只要有爱就够了。 她突然心生悲愤,甚至有一种后悔的感觉。来上大学的时候原本就没想交朋友,她不想任何人走进她内心。没有朋友,她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叶书童从玻璃反光中看到许念念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大小姐脾气上来,气冲冲走回来质问许念念:“所以你是承认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吗?许念念,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许念念本就愁绪万千,话赶话脱口而出:“我们以后还是给彼此留一些空间吧。” 叶书童知道许念念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深思熟虑之后。 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许念念,你真没良心。”说完这句话后,再没有回头,迈着步子快速走出商场。 叶书童心里也委屈,漫无目的的在商场胡乱走了几分钟后大脑一片空白的走了出去。 外面突然一阵打雷声,看来是要下雨。秋天的雨和春天的不同,秋天的雨下起来格外冷,会把人冻感冒。她担心叶书童会感冒,但转念一想,她那么爱惜自己,能花钱解决的事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有这闲工夫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周太太,周太太。” 听见有人在后面叫,她转过身去看,是刚才的导购拿着一把印着品牌logo 的纯黑色雨伞小跑了过来。 “周太太,外面下雨了,这把伞您拿着。” 许念念突然有些厌恶这个称呼,向后退了半步冷冷地说:“我不是周太太,你认错人了,这伞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后她也大步走出了商场,留下导购站在原地不屑的自言自语说到:“给你脸了,就是一个小蜜,叫你周太太是抬举你了,给脸不要脸。” 走到外面果然开始下雨,混着树上早已枯黄却并没有掉落的叶子一起下降。 正好到了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许念念不想回学校,害怕见到叶书童尴尬。下着雨,索性走进一家连锁咖啡店躲雨。 看了眼菜单,点了最便宜的冰美式。挑了个最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坐下,好在手机是上次周旷逸送她的新手机,电量应该可以支撑一阵子。 “这么冷的天还喝冰美式?” 许念念听到后抬起头,居然是林放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许念念站起来,惊讶的说。 “喝这个吧,这么冷还在下雨,喝什么冰美式。”说完后放在桌子上一杯热燕麦拿铁。 “怕你乳糖不耐受,换成了燕麦奶。” 许念念听了林放的话突然有点难受,眼眶和鼻腔都有些酸涩。 月亮的反面 许念念双手握住那杯热燕麦拿铁,立马觉得暖和了起来。这种暖和不止是手掌心传来的,还有心里的踏实和温暖。 林放看了眼许念念,又起身去点单处端过来一块小蛋糕,“早上没吃东西吧,手都有些抖了。” 许念念低下头眼泪滴在了裤子上,慢慢晕开。 她遗传了妈妈的低血糖,早上不吃饭就会低血糖。她以为是太冷了才会一直手抖,其实是没吃早点犯了低血糖。 “别哭,快吃。”林放把小蛋糕推到许念念面前。 无论是多久以后,许念念都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和着眼泪吃完了那块巧克力榛子味的蛋糕。 “还有一周我就回清河镇了。”许念念情绪平复后林放开口说。 “他们让你回去吗?” “是我自己要求回去,这边的学习已经结束了,他们不能为了困住我延长学习时间。” “那...你回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他们不敢动我。”林放笃定的说。 “林警官,如果这件事会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那你就不要查了...”许念念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除了林放谁还会真心帮自己。 但是如果帮自己的前提是林放会受到威胁,那她宁愿这件事到此为止。到自己有能力解决的那天再自己去查清楚这件事。 “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这件案子如果想彻底查清楚,时间一定不会短。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我没法很快给你一个结果。但是我会维护司法公正,不会让当年的犯罪凶手逍遥法外。” 林放说这话时目光如炬,脸上更显坚毅。 “外面这雨估计还要下一阵,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吧。” 许念念想着一直坐在咖啡馆里也不是事,点点头同意了,跟着林放走出了咖啡馆。 站在都荟里门口的周旷逸和沉以饶看着许念念和林放的背影,脸上表情各异。 沉以饶带着戏谑的表情说:“看来这个许念念还真不简单,居然敢脚踩两条船。” 周旷逸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她说和同学去逛街买东西,现在居然和一个男人出现在市中心。 而这个男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他看着林放先打开副驾车门让许念念上车,然后自己从车前绕过去上车。 周旷逸的拳头不知不觉捏紧了。 “周哥,要不咱换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到,你一句话。”沉以饶在旁边愤愤不平的说。 只是周旷逸始终一句话不说,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辆黑色大众车消失在街角。 沉以饶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地上“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年纪不大心眼挺多。” 周旷逸黑着一张脸走进了都荟里,他心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都荟里自从被周旷逸的公司接手后,接连引入了国际超一线蓝血奢侈品品牌,一跃成为L市最顶级的商业综合体。 眼尖的导购看到周旷逸后,立马从店里冲出来一脸谄媚的说:“周先生,今天周太太来了我们店里。” 沉以饶站在后面一脸不屑,却没想到周旷逸开口问:“和男人还是女人?” “一个女孩,她们两个一起来的。” 不悔梦归处 听到导购说许念念是和女人一起来的,他心里对这件事又有了些转圜余地。 这不是他,他不会随便改变主意,更不会对一个判了死刑的人回心转意。 林放的车子太老旧,原本是好心打开空调让许念念暖和一下,结果打开空调后车里都是霉味。 在等红灯时他伸手从后座捞起一件外套,“你先盖着点,我开窗给你透透气。” 许念念把外套盖在胸前,还能闻到衣服上的洗衣液香味。这是一件简单的耐克运动外套,衣领处已经有些磨损了。 车窗打开的一瞬间,窗外的风灌了进来,许念念把衣服朝上盖了盖,一直捂住脖子才觉得暖和了些。 林放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这车买的时候就是个二手车,我又开了两年多,太老了。” “没事没事,要不是坐你车回去,我还要地铁转公交才能到学校。” 林放脸上露出干净澄澈的笑,类似篮球场上进了一个漂亮三分球的男生。 他的车子音响一般,有时甚至会夹杂一些沙沙的声音。开始时放着轻快的音乐,放完一首歌他突然反应过来问:“你想听什么歌可以连你自己的手机蓝牙。” “没事,就听你的歌就好。”她注意到车上插着一个u盘,里面的歌很多都是他们上高中时流行的歌。 林放应该比她大了三四岁,当年她上初中的时候林放正好上高中,理论上听得是同一批人的歌。 快到学校时林放突然开口:“我在你们学校附近发现一家鸡公煲好吃,要不要一起去吃?” 许念念一直都喜欢吃辣,但叶书童吃不了辣,为了迁就她,许念念也很少吃辣。 鸡公煲这种重口味的菜她很久没吃过了,于是欣然答应,“好啊,我请你吃吧,就当谢谢你请我喝咖啡了。” 林放没有回应许念念这句话,径直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附近一条巷子里。 这家老老旧旧的店几乎没有任何装修,简单的摆放着桌椅。唯一与众不同的大概就是墙上贴满了便利贴,许念念眯着眼认真去看其中一张便利贴,“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她下意识的读了出来这句话,林放也抬头去看,刚看完胖胖的老板娘就系着围裙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林放把菜单和铅笔推到许念念面前,“你先点,我饭量大,你点完我再加菜。” “你能吃辣吗?”许念念看到菜单第一行就是选辣度,她害怕林放吃不了辣。 “你能吃多辣我就吃多辣。” 许念念心满意足的在“超辣”后面画了对勾,然后选了五六个自己喜欢的菜后,把菜单推到林放面前,“你来选吧。” 林放拿起铅笔看了眼菜单说:“怪不得你这么瘦。” “你也不胖啊,还说我。”许念念难得和异性有来有往的开玩笑。 “我体脂率低,上次单位体检好像是160斤。”许念念听了后惊讶的睁大眼,不敢相信的说:“你有160斤?” 林放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举起手臂,给许念念看她的肌肉。 许念念惊讶的睁大眼睛,手里拿着水杯都忘记喝水。 林放看到许念念的表情,满意的放下手臂,穿起外套,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老板娘端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鸡公煲从后厨走出来,刚放到桌子上,许念念和林放之间就被氤氲起来的热气隔开。 林放递给她一副碗筷,“快吃吧,看起来就香。” 许念念在下第一筷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叶书童要给邢碧舟买礼物时自己想得事情。 她的筷子突然在空中抖了抖,周旷逸的脸浮现在自己眼前。 “戴绿帽子” 林放没有他说的那么能吃辣,吃了几口额头就开始冒汗,许念念要了两瓶冰汽水。 橙子味的汽水是这个城市特有的城市名片,当地人无论吃什么,都习惯开一瓶汽水放在桌子上。 林放的手大,拿起汽水显得瓶身更小了。老板给瓶口里插了吸管,林放辣的厉害,拔掉吸管直接朝嘴里灌着冰汽水。 许念念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林放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汽水说:“没想到超辣真的超辣。” “你要不要重新点一锅不辣的?” 林放摇摇头,拿起筷子说:“吃辣的能力可以锻炼出来,只要经常吃就会越来越能吃辣。” 他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好像都意识到了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低着头默默继续吃饭。 林放还是吃几口就要猛喝半瓶汽水,两个人吃完后桌子上居然摆了五瓶汽水空瓶。 “我去给老板放回筐里,不然一会她一个人不好收拾。”林放一只手就能捏起所有瓶子,弯着腰把空瓶摆回回收筐里。 等林放回来后许念念已经穿好了外套,看到林放走过来说:“你已经结账了?”她想趁林放去放瓶子结账,结果扫了桌子上的码发现这一桌已经结过账了。 “嗯,我加的菜多,我来结账,你是学生请什么客。”林放说完后推开笨重的玻璃门让许念念先出,结果外面的雨还没停。 林放想也没想就脱下外套,搭在许念念头上说:“跑。” 两个人跑在下雨的巷子里,许念念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林放的手臂。 林放几乎把衣服全部罩在许念念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上了车后许念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都在学校门口了还上车干什么?” 林放也反应过来他们就是在许念念学校门口吃的饭,应该直接回学校的。 他突然升腾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夹杂着失落和不舍。 在他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许念念后,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许念念把自己父亲沉冤得雪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如果他表白了,会不会对她是一种潜在的胁迫? 想到这林放觉得有些沮丧,现在不是表白的机会,但自己一直不表白,她有了男朋友怎么办? “林放?” 许念念叫了林放两声他都没听到,好像在发呆。 “我把车开到学校门口吧,不然这一截路你要淋透了。”林放的职业是警察,只要清醒的时候就要随时保持警惕,很少像刚才那样走神。 他沉默着发动车子,把车开到学校门口说:“我送你进去吧,这会雨还挺大的。” “不用了,我跑几步从食堂穿过去,再从食堂另一个门出来就到宿舍楼下了。” 林放只能点点头,看着许念念飞快打开车门,跑进了学校里面。 他没有立马把车开走,而是坐在车里发着呆听完了一首歌。 很久之后林放都记得那首歌是周杰伦唱得《开不了口》。 周旷逸和沉以饶坐在高级西餐厅的顶楼喝咖啡,巨大的玻璃把他们和普通人的世界分隔开来。 从十几层的高楼向下看,地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小的像蚂蚁。 沉以饶自从看到许念念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脸色就不好,一直阴沉着脸。他平时嬉皮笑脸的劲今天也不敢在周旷逸面前乱开玩笑。 他把许念念这种行为归为给周旷逸“戴绿帽子”。 用心 沉以饶一向话多,今天周旷逸坐在这有半小时了,愣是一句话都不说。面前的咖啡也是冷了换,新换一杯又放冷。 他不敢问周旷逸究竟怎么了,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家世,又是男人,本就不好把那些情情爱爱摆在台面上讲。 沉以饶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下午和省规划厅和土地局的人约好了要谈事情。高新区有块地号称“白菜心”,沉以饶好一通牵线搭桥才谈妥。 可周旷逸这状态,让沉以饶有点担心。 他担心的倒不是会影响下午的会议,周旷逸从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正事,他担心的是周旷逸对许念念当真。 周家的背景和行事风格,是绝不会让周旷逸和小门小户的女人纠缠在一起,更别提这种穷大学生。 往严重了想,如果周家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对许念念可能是毁灭性打击。 周旷逸一只手不停婆娑着咖啡杯的杯耳,脸上面无表情,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沉以饶坐在对面只能干着急,也不敢催。 “下午的合同有几点需要补充,你让你的秘书修改一下...”周旷逸突然开口说到。 “什么?哥,合着你刚才一直在想合同的事?我真是白担心一场。” 周旷逸甚至能把看过的合同背下来,刚才说需要修改的地方时几乎一字不落的背下了几条条款。 说完后起身对沉以饶说:“走吧,今天这会议迟到了不好。” 沉以饶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自己刚才脑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周旷逸还是他打小就认识的那个人,什么都没变。 许念念推门进宿舍前深呼吸一口,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叶书童的“冷战”。 虽说她一向不是话多的人,但是宿舍里一共就两个人,还互相不说话,确实挺难受。 叶书童的床帘果然紧紧拉着,宿舍里安静的掉下一张纸都能听到。 她习惯性回到宿舍先换衣服,打开衣柜发现原本被叶书童占着的空间居然全部腾出来了。叶书童把自己的衣服都拿走了,具体放在了哪里不得而知。 许念念叹了口气,她知道叶书童衣服多,居然用这么快的速度腾空了衣柜,看来是下定决心不会“原谅”她。 换好衣服刚坐在床上,就收到辅导员的微信。 许念念拿着手机看了许久那个名单,激动的手都有些抖动。 出国交换的名单下来,已经确定了有她。而且学校会给她提供全额奖学金,这样会大大缓解她的经济压力。 许念念在激动过后,心头涌上一阵迷茫。如果下个学期就出国,那她爸爸的案子显然不会这么快有结果。 这段时间万一有事情需要她配合,她人在国外,肯定不能说回就回来。 手机又震动一下,是林放发来的消息,“到宿舍了吗?” “已经到宿舍了,谢谢你的咖啡和鸡公煲。”许念念回信息的样子也是一副好学生模样,有礼貌而客气。 林放拿着手机看着这条信息傻笑,好像能从这行字里看到许念念的脸。 他想看许念念的朋友圈,可是她设置了三天可见,自从加上好友后,许念念也没发过朋友圈。 下午学校没课,可以好好睡个午觉,拉上床帘,在床头的小柜子里翻腾出一个香薰蜡烛。 那是之前周旷逸给她买衣服时店里送的vip礼,那些衣服都在周旷逸那里,她唯独把这个香薰蜡烛拿了回来。 点燃以后有淡淡的白檀和茉莉味儿,慢慢在床帘里萦绕开来。 这个味道很是安神,莫名的让许念念想起周旷逸身上的味道。 喜欢她长得好看 林放躺在培训单位宿舍的单人床上,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地上还有一圈烟灰。 他连鞋都懒得脱,两只脚搭在一起。房间本来就小,还没开窗户,连着抽了几根烟后房间里就像冬天L市的雾霾一样,几米开外站个人都看不清的程度。 清河镇派出所给他买了明晚回去的机票,明天白天没有培训,是闲着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念念那张脸,其实你要问他究竟喜欢许念念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估计他能想到的最真实的答案就是,她好看。 叶书童在床上窝了一下午,床帘再拉开时天已经黑透了。中午饭也没吃,肚子早饿的咕咕叫。 习惯性想叫许念念去食堂吃饭,话到了嘴边却憋了回去。 这次她打定主意要和许念念冷战一番,除非她来主动认错,还要把“周太太”这件事解释清楚。 许念念听到叶书童下床,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深怕她听到自己也醒了。 叶书童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换了衣服自己去食堂吃饭。 许念念听到开门关门声后才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窗外,不到五点半天居然已经黑透了。 网上有人说睡到黄昏接近天黑时,整个人都会很丧。许念念此时此刻就是这种感觉,肚子不饿,但是情绪很低落。 她拿起手机想给周旷逸发信息,又怕他在忙。只能盯着上次发过的短信发呆,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见他的冲动。 结果手机屏幕却跳进来一条关昕的短信,“我在你学校,下来。” 许念念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凭什么你让我下来我就要下来啊。” “我知道你在宿舍,碰到你舍友了,快下来,别逼我提着酒上楼去找你。” 许念念看到后赶紧换了条加绒阔腿裤和运动鞋,随便裹了件大衣就小跑着下楼去。 关昕这人一向说到做到,许念念害怕她真的提着酒找上来。只能自己老老实实下去,她上辈子一定欠了关昕什么,这辈子才被她这么折腾。 看见关昕时许念念吓了一跳,她穿着一条白色裤子和燕麦色大衣,头发也染回了黑色,走近一看,也没戴往常最爱的夸张美瞳,眼线假睫毛一律消失不见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许念念站在关昕面前转了一圈,全身上下的穿着打扮,没有一件能看到以前的影子。 “喝酒去,你就说去不去吧。”不过一开口就还是那个关昕。 许念念被关昕带到了一家小酒吧,天气冷了,加上她俩统共不到十个客人。大家好像约好了似的不打扰彼此,都窝在沙发里,桌子上摆着一两杯酒,低头看手机。 关昕没问许念念喝什么,看了眼酒单点了两杯鸡尾酒。推给许念念的那杯是浅粉色的液体,抿了一口带着荔枝味。 许念念喝酒的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天真的以为这种水果味的一定不会醉。 关昕知道许念念不知道这些披着糖衣炮弹的鸡尾酒有多厉害,看着她喝完一杯就给她续上。 许念念喝下两杯后头有些痛,不过意识还是清晰的,问关昕:“你怎么突然大变样啊,现在怎么走...走清纯小白花路线...” 关昕撇撇嘴不屑的说:“什么鬼,你才是清纯小白花,姓周的就喜欢你这幅清汤挂面样对吧?”说完还在她腰间捏了一下,惊讶的说:“你坐在这腰上都没赘肉,周旷逸真是有福了。要胸有胸,多余的肉你是一点不长。” 许念念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好在酒吧里人不多,大家又坐的不近,没人听到。 关昕给她点了第叁杯酒时,试探着问:“醉没醉啊?不行就别喝了。” 许念念倒是挺想感受一下喝醉的感觉,关昕给她点,她就喝。 喝到第四杯的时候许念念感觉自己舌头都直了,大脑不受控制的想要联系周旷逸。 关昕看她玩手机,一把抢过来说:“喝酒就喝酒,玩什么手机?” 结果一不小心把电话拨了出去,打给了周旷逸,电话已经接通了两人还浑然不知。 “你把手机...手机还我...那是...那是别人送我的手机...”许念念说话断断续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谁啊,谁送你手机?”关昕也喝得有些头大,但比许念念清醒很多,故意逗她。 许念念想要把手机拿过来,却被关昕握在手里,怎么拿也拿不到。 别说拿手机了,现在她看关昕都重影。 洗完澡穿着浴袍的周旷逸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许念念口齿不清的说着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为所欲为 “关昕...你别...你别抢我手机...别抢...”许念念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无论是脑子还是嘴巴,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关昕看许念念已经爬在桌子上,几乎“不省人事”了,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却发现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看到是周旷逸的名字后,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说,“她在学校大门西侧第叁条巷子的酒吧,我在这里看她半小时。” 说完后就潇洒挂了电话,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以往都是有钱人玩女人,今天关昕居然玩了把周旷逸。 不过周旷逸究竟会不会上钩,还说不好。 她伸手把许念念挡在脸上的碎发拨开,看着她这张好看到可以为所欲为的脸,苦笑一下。 关昕多想让许念念知道,有了这张脸她不必在周旷逸面前那么卑微。可转念一想,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一茬接一茬的长大,美色终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 想到这关昕突然觉得有些悲凉,拿着手机看着微信对话框,眼泪几度呼之欲出。 在她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后,在前台结了账,一个人坐在最昏暗的角落里,看着许念念的位置。 果然,还差几分钟半小时时,一身黑衣服的周旷逸出现在这家昏暗的小酒吧里。 关昕很久之后都记得那天的场景。 这家装潢劣质的小酒吧突然出现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剑眉星目的男人,站在门口对着酒吧扫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趴在桌子上的许念念。 他眉头微微皱着,朝着许念念走过去。弯腰伸手把她敞开的外套扣起来,打横抱着许念念走出了酒吧。 整个过程既快又安静,原本平静的酒吧,多了几个开着闪光灯拍视频的手机。 关昕仰头把桌上的酒喝完,紧了紧自己的大衣,吸吸鼻子,走出了酒吧。 周旷逸在后视镜里看着靠在角落里的许念念,车子经过减速带时她那张小小的脸会皱在一起,周旷逸就尽量把车子开的又稳又慢。 这是他开车最慢的一次,好像车里放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车子到了停车场后,周旷逸走到后排去抱许念念。这下刚把她整个身子抱起来,许念念就睁开了眼睛。 “我...喝了点酒...”许念念伸出手去搂住周旷逸的脖子,好像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醒得挺快,伸手关下车门。” 许念念放下一只手,关上车门,然后又紧紧搂着周旷逸的脖子,就这样被他抱进了电梯里。 进了电梯里面后,气氛突然有些升温。 许念念把脸贴在周旷逸脖子上,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给你打电话?” 周旷逸确定刚才她是喝醉了,给自己打没打电话都忘记了。 进了房间后把许念念放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又给她盖上一条羊绒毯子,自己进了卫生间。 听声音他是在给浴缸里放洗澡水,过了一分钟后又从进门处的衣柜拿出来一套白色内衣放在床上:“还能自己去洗澡吗?” 许念念点点头,然后后脑勺一阵晕眩,就像被人打了一样。估计是酒还没醒,但是洗澡这种事肯定得自己来。 周旷逸两叁步跨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环着,说:“怎么,喝酒喝得洗澡都洗不了了?” 许念念觉得周旷逸关心她是假,阴阳怪气才是真的。 她大着胆子顺势靠在周旷逸怀里说:“你是生气我喝酒了?” 周旷逸叹了口气,一只手摸着许念念后脑勺,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今天和男同学一起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 许念念一下坐直身子,怎么她和林放见面的事情周旷逸都知道? 周旷逸站起来,朝着书房走过去,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去洗澡吧,水应该放好了,干净内衣在床上。” 或许在很多个瞬间,周旷逸和许念念已经互相爱过。 激情之后的证据 许念念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温是周旷逸调试过的,对她来说不冷不热刚刚好。 她不知道其实周旷逸更喜欢用冷一点的水洗澡。 周旷逸两条长腿在书桌下面伸展开来,一只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习惯性搭在椅背上,显得整个人慵懒又舒展。 他眼睛看向电脑屏幕右下角,许念念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卫生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旷逸叹了口气后起身,挽起睡衣袖口走进卫生间。 果然,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害怕直接把人拎起来太冷,先打开浴室暖风,再小心翼翼有些笨拙的把许念念的长头发包起来。 刚把手放在腰两侧更上面一点的地方,“我我怎么睡着了” 许念念睁开眼后扶着周旷逸的手站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全然没反应过来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有多美。 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有些发白,又被浴室的暖风一吹,表面泛起了一层粉红。 周旷逸眉眼低垂的看着她,眼睛继续自上而下的看了一圈后,许念念双臂抱在胸前羞涩的说:“你转过去不要看” 周旷逸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你哪儿我没看过?” 他说话向来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只有在极其放松的时候才会带出来一点京市口音的雅痞。 比如在床上。 许念念听到这句话立马全身痒得起鸡皮疙瘩,声音低的带着气音说:“那也没这么亮” 周旷逸展开双臂把浴巾打开,许念念连胳膊都被包在浴巾里。他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把许念念抱出去,放在床尾,让她坐在床上。 许念念想把胳膊抽出来,浴巾下摆被压在了屁股下面。她只能左右摇晃,试图把胳膊抽出来。 周旷逸靠在床边的落地窗前,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看她打算怎么把自己“解开”。 一直左右摇晃导致重心不稳,上半身向后倒去。 她突然灵机一动,向右边滚去,浴巾的一条边很自然滑落。 浴巾是打开了,但她整个人却以一种极其羞耻的方式呈现在周旷逸面前。 两条白而修长的腿垂落在床尾,上半身赤裸躺在床上,圣洁的像一副油画。 周旷逸从窗边的桌子上拿起打火机和烟,点了一支烟后眯着眼看着许念念。 她赶紧抓起浴巾的一条边想要盖起来,“不要动,就这样躺着。” 又是那种慵懒而沉静的语气,用流行的网络用语说就是“很苏”。 许念念一向不敢跟周旷逸对着干,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周旷逸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时不时朝烟灰缸里弹一下烟灰。 就算是面料亲肤的睡衣,也被他穿得很有型。 许念念猜不到周旷逸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有个人。 林放。 许念念和林放一起走出咖啡馆的画面和通体雪白赤身裸体躺在自己面前的她。 这两种画面来回交织,形成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夹杂着生气和志得意满,他承认这两种情绪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幼稚,甚至卑劣。 抬手从嘴里拿下烟蒂,在烟灰缸里拧着转了一圈,那个小小的火星消失。 许念念看周旷逸朝自己走过来,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在床上,他是完美情人。 当周旷逸整个人覆在许念念身上时,她吸了吸鼻子。明明刚才抽过烟,他身上的味道却十分好闻。 夹杂着沐浴露、洗发水和刚抽过的烟味。 “又神游?”周旷逸伸手捏捏许念念的脸说。 每每这个时候她的语言系统就失灵,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脸埋进周旷逸胸前,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周旷逸把一只手塞进床单和许念念屁股之间,反复揉捏着她的蜜桃臀肉。 那种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迅速唤醒了周旷逸身体某个部位。 许念念也立马感受到了周旷逸硬了,而且十分硬。 他抬起身子,跨在许念念身上脱下衣服。 周旷逸通体没有一丝肥腻的赘肉,肌肉也是恰到好处的布满身体的每一寸。 “怎么,着急了?”周旷逸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晃一晃她那张小脸,脸上带着不符合他沉稳性子的邪笑。 “谁谁着急了”许念念把脸转向一边,嘴硬不承认。 谁知周旷逸突然又把手伸下去,在隐秘处摸了一下说:“还不承认着急了?” 许念念推开周旷逸,把整个身子转过去趴在床上不去看他,害羞的瓮声瓮气的说:“你你真是” 谁知她这个动作正中下怀,周旷逸双手提起她的细腰,这种窄腰和相对丰满的臀围形成一种极致视觉冲击。 许念念不自在的扭动几下屁股说:“周旷逸你关灯” 她没法从身后看自己刚才扭屁股那几下有多色情,周旷逸伸手轻拍在屁股上说:“今天不关灯。” “要关灯。”许念念下意识的顶嘴说。 谁知周旷逸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听我的。” 奇怪的是周旷逸这下拍打的力度要比之前重很多,但许念念居然不自觉的娇嗔一声。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后立马捂住嘴,却被周旷逸欺身压下来侧脸看着她说:“我还没开始呢你就叫上了?” 许念念总觉得今天周旷逸有点不一样,话比平时多,但又比之前陌生。 好像攒着怒气,但是她也没惹他啊。 许念念的屁股被周旷逸整个提起来,这次几乎没有前戏他就一整个进来,疼得许念念整个脸都紧紧皱起来。 “周旷逸疼” 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太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 周旷逸听到后愣了一下,好像恢复了一瞬间的神志。 终于他把许念念身体翻过来,用最传统、对女人来说最轻松的体位。 “这样舒服吗?”他喘着粗气,腰下的动作不停,继续一下一下向里面探索。 许念念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嘴里接连溢出舒服的呻吟声。 和刚才疼的叫声不同,换了体位她的呻吟变得更悦耳缠绵,听得周旷逸骨头都酥了。 她低低浅浅的叫声对周旷逸来说像冲锋的号角,只是他还不打算就这样结束。 她知道许念念还没有高潮,也知道什么姿势她会高潮。 周旷逸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 许念念看周旷逸停下来,直起腰靠坐在床头,侧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看着她说:“坐上来。” 许念念侧身盘坐在床上,看着他胯间的巨物,磨磨蹭蹭摸索过去,刚跨坐在周旷逸腿上,就被他强行按下去。 他的巨物进来的太猛太快,让许念念舒服的长长呻吟一声。 周旷逸双手托着她的腰,两条手臂的肌肉和青筋都很明显的凸起。 许念念来不及细细欣赏,双手搭在周旷逸肩头,咬着下唇好让自己叫的不要太“放浪”。 “叫出来,不许忍。”周旷逸说完后就用嘴叼住她早已变硬的乳头,还用牙齿轻咬着。 只是人在这种情形中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道,一下轻一下重的。 但是,咬的重的时候许念念反而更受用,抓着周旷逸肩头的手差点要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周旷逸抬着她的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动,花心那颗小花核被磨得充了血,碰一下都刺激的浑身颤栗。 周旷逸看许念念仰着头,脖颈好看的线条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这世间最高贵的白天鹅,在和自己做最快乐最不堪的事。 许念念很快被周旷逸带到了高潮,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他重新压倒在床上。 她的双臂被周旷逸举至头顶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抬起许念念白的晃眼的腿搭在他腰间。 他抽动的速度和力度都太快,刚高潮过后的许念念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几度喘不上来气。 好在周旷逸终于愿意释放出自己,松开抓着她双手的那只手,覆在她一侧胸上。 那颗饱满滑腻的小桃子,仿佛要被他的大手挤出汁水。 周旷逸趴在她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后起身去卫生间冲了澡,回来时许念念又睡了过去。 他腰间系着浴巾,看着侧身蜷缩在床上的许念念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折返回去,拿了湿巾回来。 站在床尾,抬起她的一条腿,轻轻擦拭着花心。 周旷逸洗完手后去酒柜拿出一瓶酒,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从落地窗前的反光里看到睡在床上的人,整个人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和浓密而乌黑的头发。 即便是从反光中都能看到她的眉头皱着,睡梦中的她习惯轻轻皱眉。 他不知道二十岁的人心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才让她睡着了也不放松。 第二天醒来时许念念浑身酸疼,周旷逸已经起来坐在书桌前了。 她不知道周旷逸什么时候睡的,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趁周旷逸没发现自己醒来时,披着浴巾光脚泡进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她开始想起来昨晚他们俩有多疯狂 敞开浴巾,她的胸上还留着昨夜激情过后的“证据”。 “到底用了多大劲”许念念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到。 爱情犟种 就在她还发呆的时候电话响了,周旷逸在外面说:“来接电话。” 原来他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了... 许念念匆忙间裹着浴巾光脚跑出去,接起电话。 周旷逸坐在书桌后面看到后,走过来把拖鞋放她脚下后又回到了书桌前。 她光顾着低头看周旷逸,没好好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么。 窗外的日光正好投射在周旷逸头顶,他墨黑色头发上印照出一个光圈,让她许多年后都记得那个场景。 直到电话那头王浩咆哮一声:“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讲话!” “啊,我在听。你能不能重新说一遍...” 电话那头王浩无语的摇摇头,又压着怒气重新说:“你多久没更新了?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你掉了多少粉丝?你一共才不到三十万粉丝,这几个月掉了五万粉。后台显示你掉的还都是活粉,也就是说你现在的粉丝几乎都是僵尸粉。僵尸粉你懂吗?” 许念念确实不太懂什么叫“僵尸粉”,但是相对“活粉”也能猜个大概齐。 “我知道你清高,你要读书。可你不能拿了我的钱不干活吧?最晚这周末,我要看到你连更两条视频。你要是再不更新视频,我就起诉你违约。” 王浩说完后就挂了电话,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完这些话,吵得许念念耳朵都有些疼。 “谁给你打电话?”周旷逸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毕竟房间里太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坐在这都能听到,就是听不清具体内容。 许念念有些心虚的低声说:“同学...给我说下学期选课的事情...” “下学期你该上大三了。”周旷逸远远看着许念念,声音平和的说。 他说话语气永远是这么波澜不惊,不急不躁。 而许念念却在想她究竟对周旷逸隐瞒了多少事。 她签约了网红公司、下学期要出国去读书、家里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些都没告诉周旷逸。 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周旷逸的眼睛,他的眼球乌黑,深得好像能把她看透似的。 她有些心虚的转过身去换衣服,周旷逸在她身后说:“换好衣服带你去吃饭。” 说完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都是周旷逸给她买的。 他不仅对自己穿衣服要求高,对女伴要求也高。 不能穿质感不好的衣服,不能穿有明显大logo的衣服。他的要求不会用嘴说出来,都会用他的审美直接买好,你只需要照做就好。 许念念穿上周旷逸拿来的衣服和裙子,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怎么你每次都能买准我穿得尺码?”许念念从镜子里看着周旷逸好奇地问。 “一来我对你的身体有足够了解,二来你这么瘦,一般来说买最小号就行。拿不准的我就买两个尺码。” 周旷逸一本正经的说完这句话,留下满脸通红的许念念。 昨天晚上他倒是充分证明了对她的身体有足够了解... 他俩出现在酒店楼下的餐厅时,沉以饶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和沉以饶打招呼时,沉以饶吊着眉梢斜眼看她说:“呦,这不是许大小姐吗?今天有空来陪我周哥了?” 许念念听到“大小姐”三个字觉得十分刺耳。 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人生经历,都和“大小姐”完全不沾边。 沉以饶当然知道许念念的家境,他就是哪根刺最能扎疼别人,就挑哪根刺。 “你什么意思?”一向怯懦的许念念这次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戾气看向沉以饶。 “我什么意思?你前几天不是还和一个男人在逛街吗?星巴克好喝吗?下雨天来咖啡馆,小年轻挺会玩浪漫啊。” 沉以饶一口气说出这些子弹一样的话,只是这子弹没有打在许念念身上,而是打在了周旷逸身上。 许念念忽然明白沉以饶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原来是误会她和林放了。 周旷逸也看到了,所以他昨天和自己做的时候好像带着怒气? 周旷逸一直面无表情站在一边沉默,既不制止沉以饶,也不帮许念念说话。 他也需要一个答案。 “那是我一个朋友...你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许念念语气生硬的说,她实在是不想和沉以饶过多解释什么。 但是周旷逸需要。 “朋友?误会?电影里都这么说。”沉以饶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着浓浓京市口音说出这句话,更增添了调侃和不相信的意思。 许念念心生厌恶,转头对周旷逸说:“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周旷逸拉住手腕说:“吃了再走。” 许念念看到沉以饶等着看戏的样子,拧着劲儿甩开周旷逸的手说:“我不吃。” 周旷逸知道她有低血糖,早上不吃饭一会又要头晕心慌。 但是去追跑了的女人,实在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点菜。”说完就拉出一把椅子靠在窗边坐下。 许念念跑出酒店后想起林放,想到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想到自己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堆在心头,难受的蹲在一颗大树旁掩面哭出了声。 沉以饶看到周旷逸一直在看楼下,站起来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不屑地说:“手腕挺高明啊,知道咱们能看到楼下,故意挑了这么个地儿。” “你少说几句。” 周旷逸这句话说得不容置疑,面色凝重,眉心一直皱着。 早茶陆陆续续被端上来,周旷逸刚拿起筷子,又放下,起身走出了酒店餐厅。 沉以饶站在窗边看着周旷逸把许念念扶起来,先是伸手给她擦眼泪,又摸摸后脑勺,两人径直走进vip电梯里。 “妈的,真有手腕。”沉以饶化怒气于食欲,多吃了一盘水晶虾饺。 许念念双眼通红站在电梯里抬头看着周旷逸说:“我说我和林放只是普通朋友你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周旷逸站得笔挺,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许念念。 “我不喜欢沉以饶...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以后他在的场合,我能不能不去...” 虽然许念念不知道沉以饶和周旷逸具体什么关系,但是隐约能看出来周旷逸对沉以饶不一样。 所以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 “好。”周旷逸答应的干脆,甚至让许念念有些意外。 许念念双手放在周旷逸的腰侧,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说:“那你都没吃饭...” “笨蛋,你不是也没吃吗?” 这是周旷逸第一次这么开玩笑叫她笨蛋,言语中极尽宠溺。 周旷逸带着许念念从电梯里进入地下车库,开车带她去另一家餐厅吃饭。 她在后视镜里瞥见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罕见的拿出手机想自拍一张。 在找角度的过程中,手机镜头无意中拍到了周旷逸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跳加速的飞快按下拍照键,把手机按在胸口用余光去看周旷逸,好在他一直在认真开车,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过了一阵想起王浩电话里说的话,最晚这周末,必须连更两条视频的话。 于是又拿起手机,前排的光线好的不得了,她晚上没睡好留下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了。 周旷逸等红灯时看到她在自拍,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他见到许念念做的最符合这个年龄女生做的事,不同于往常心事满满的样子。 就这样简简单单挺好。 许念念看了下自己拍的这个视频,学其他网红加了放慢特效,再配一个伤感音乐和文案,标准“深夜emo视频”。 随便粘贴来的文案是:你站在原地,还以为回得去。可是这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爱,没一种可以重来。 刚更新完几分钟就收到王浩微信:就是这个路子,你就给我打造这个为爱赴汤蹈火的犟种形象。 只是她发出去后才发现这个视频也拍到了周旷逸侧脸,虽然还不到一秒。 配着音乐和文案反反复复看这个视频,只为了看那张一闪而过的侧脸。 谁知道她这条视频在日后会一语成箴。 宿命轮回,真是躲也躲不开的劫数。 保佑我继续用这个更新字数更新,迫切想新开一本了。 吞云吐雾 这条视频出乎意料的又火了,视频下面的留言都是类似:这么好看的人也要吃爱情的苦,我又可以了。 叶书童在床上刷快音,她之前就关注了许念念,很容易就被推送了这条视频。 那个一闪而过的侧脸她也看到了,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确定,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是谁。 她看着许念念配得文案这么伤感,以为她和男朋友之间出问题了。再打开评论看,她没有回复任何评论。 叶书童有些心烦的锁屏,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内疚自己这样对许念念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念念是她成年后唯一交到的朋友,而且与她以往的朋友都不一样。 她坚强、内敛、隐忍、努力,这些是她身上所没有的。 周旷逸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时说:“我要回京市几天,有事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行。” “发短信你会回我吗?”许念念侧过脸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回,看到就会回。”周旷逸的脸在车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矜贵,整个人像从小说里走出来的样子。 许念念眼含笑意的点点头说:“好。” 这几天和叶书童“冷战”,在回宿舍的这段路刻意走的很慢,一想到回宿舍又是两人互相回避就觉得压抑。 快要走到宿舍楼下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 “念念啊,你还记得你上初一的时候欺负你的那个张婷吗?” “记得啊,她学习好,应该出国了吧?” 怎么会忘记呢,长得好看又学习好的许念念突然被班长带头孤立。 去上卫生间都要被一群小太妹围堵,甚至冬天被迫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被她们把手按在室外水龙头下冲冷水。 她手上的冻疮就是那个时候得的吧。 “学习也就好了一阵子,后来连大学都没考上。高中毕业在她爸妈上班的厂子里打了几年工就嫁人了。” 许念念如今再听这些陈年往事内心已经没有太大波动了。 她无论是恨与不恨,都不会改变自己青春期被欺负到差点轻生这件事。 “后来呢?”权当是在楼下多磨蹭一阵时间,许念念坐在食堂外面的椅子上。 “她嫁的那个男人又抽又赌,还天天打她,前几天听说又流产了不知道是被打流产了还是因为男人吸毒的原因,孩子留不住。” 许念念在听到这些话时像听一个陌生的故事,既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同情可怜。 她从小到大朴素的价值观就是“好人有好报”。 至于坏人,应该也要受到惩罚吧。 说来好笑,她青春期被霸凌最严重的一次,居然是同校高年级一个学长救了她。 那天她第一次来月经,慌张的用书包勉强遮着带着血的裤子朝家走。 却被张婷带着几个小太妹堵在了一条巷子口。 在她极度窘迫极度绝望的时候,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拿着篮球路过巷子。 皱眉不耐烦的说:“你们有完没完啊,这么多人成天欺负一个小姑娘。再有一次,我让校长把你们统统开除。” 张婷那时候学习好,一听“开除”俩字立马吓得胆破,带着人撒丫子就跑。 许念念羞愤的蹲在地上不肯起来,脸埋在膝盖上一直低声哭。 直到一件校服罩在她头顶,过了许久都没人出声后她缓缓抬头,拿下那件校服。 男生没有走,背对着她说:“我马上要转学了,衣服你拿去吧。”说完后就留下一个消瘦又吊儿郎当的背影给许念念。 许念念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拿着校服站起来,系在腰间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长什么样。 家里还留着那件背后签了许多名字的校服。 多年前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一时间愁绪万千。 奇怪的是许念念突然想抽烟,她想起关昕抽烟的样子。好像嘴里吐出烟雾,烦恼尽消的样子。 学校里没有卖烟的,她又懒得再出去买,只能打消这个想法,朝宿舍走去。 推门进宿舍后灯已经关了,黑漆漆一片。 她害怕叶书童已经睡了,所以没有开灯,用手机打着光拿起洗漱用品去公共卫生间洗漱。 叶书童听到她回来后,从床上坐起来。她知道许念念是怕吵到她所以才去公共洗手间。 她叹了口气拉开床帘,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前。 许念念再进门时看到灯打开了,叶书童还坐在那,尴尬的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装什么,我什么时候十二点之前睡过觉。”叶书童冷冷的说。 许念念听了后没说什么,放下洗漱用品准备换睡衣睡觉。 “这个给你,知道你怕胖,换了零卡糖。” 许念念看叶书童把一个小蛋糕放在自己面前,是自己最喜欢的海盐荔枝味儿。 她很少吃甜食,更不会有人在记得她寥寥几次吃甜食的时候说喜欢海盐荔枝味,清甜又不腻。 可是叶书童居然记得,她那么神经大条的人居然记得她爱吃这个蛋糕。 许念念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 给她校服挡裤子上血迹的学长是一次,叶书童也是。 日后的很多年,这些小事都是许念念长苦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甜。 她已经刷了牙,原本不会再吃任何东西,还是拿起那把精致的叉子。 “至于吗,一个小蛋糕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叶书童反方向坐在椅子上,两条手臂交迭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看着许念念。 许念念笑笑不说话,宿舍灯突然黑了,到了熄灯时候,宿管阿姨毫不留情拉闸关电。 叶书童拿过来自己的小台灯放在桌子上,台灯的亮光映射在许念念那张小而白的脸上,让她带着点圣洁的美。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书童非要赖着和许念念睡一张床,两个人就挤在这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 许念念的床上永远都是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她为了省钱不买洗衣液,都用最普通的洗衣粉。 “童童,我” “你不用解释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现在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不会再生你的气。” 叶书童说完后搂着许念念一条手臂,脸靠在她的身边,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外人看起来她们之间的关系,想当然认为是许念念在迁就叶书童,其实很多时候是叶书童在迁就许念念。 迁就她的敏感和自尊心。 这一晚许念念却失眠了,今天她想抽根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打算明天起来不吃早饭就要去买盒烟。 她很少对除了感情以外的具体东西有欲望,可这一夜就连睡着了都能梦到自己在抽烟。 第二天早上她比叶书童醒的更早,刷了牙套着一件大衣就去买早点。 顺路买包烟。 还有几天就入冬,出门前显然是低估了十月末的天气。 踩着一双穿旧的帆布鞋,灰色运动裤、咖色带帽大衣,刚走出来没几步,扎头发的皮筋就断了。 她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直到垃圾桶旁边才扔进去。 终于如愿在学校外面买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因为太冷再加上风大的缘故,不是打火机点不着火,就是头发乱飞差点被烧。 她低着头有些懊恼的一下一下按动着这个一块钱的劣质打火机时,眼前突然伸出来一个打火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束小火苗亮了起来。 她一边把手指夹着的烟递过去,一边抬头看,居然是林放。 “你怎么会在这?”烟终于被点着了,氤氲出来的烟雾很快被风吹向同一个方向。 “你还会抽烟?”林放答非所问。 许念念有些局促的把烟夹在指缝,一只手插在大衣兜里,夹着烟的手垂下去,略带尴尬的神情说:“不会,第一次抽。” 林放听了这话轻笑一声,“大冷天跑出来就为买烟?” 许念念点点头。 林放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并排站在一家还没开门的店铺门口,开始抽烟。 因为太早的缘故,巷子里除了网吧通宵结束的零星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人。 许念念小小的脸被大衣帽子又遮住了一些,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吞云吐雾。 她不光学习聪明,在很多事上都显得很聪明。 比如抽烟,几乎无师自通。 叫我林放 一根烟被抽完后,林放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我今天的飞机,回清河。” 许念念点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许念念继续说:“我送你去机场吧,几点的飞机?” 林放本来下意识要拒绝,男人坐飞机,还要女人去送,这也太磨叽了。 但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开心的,就像小狗被喜欢的人摸了头。 “中午两点半,从这到机场得有个一个半小时。”坐地铁一个小时,坐机场大巴一个半小时,林放选择坐大巴。 许念念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那我先回宿舍,我们十二点半在学校门口见。” 和林放分开后在学校食堂买了虾仁猪肉小笼包,回去带给叶书童。 “中午我要去机场送朋友,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许念念努力适应和朋友分享自己的私事,叶书童素颜带着一个卡通发箍,像个高中校花。 看到许念念带回她最爱的二食堂小笼包,开心的撸起袖子说:“好,那你早去早回,我和邢碧舟今天去泡温泉,反正明后两天的课老师也不点名。” 许念念笑着说:“那你提前收拾好东西,穿厚点,别着凉了。” “好好好,除了泳衣以外他都给我带好了,你就放心吧。” 叶书童一边刷快音一边吃着小笼包,许念念拿着洗脸盆走进卫生间去洗漱。 从卫生间照镜子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拍立得合影,复古画风衬托的叶书童和邢碧舟更加般配。 家世、外貌都相称的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显得岁月静好。 照片里邢碧舟搂着叶书童脖子,叶书童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镜头。 许念念心里一阵酸涩,掏出手机看她和周旷逸那张“合影”。 她的爱意就像潮湿森林里的苔藓,无法见光。 林放和许念念很自然的坐在一排双人座位上,许念念靠窗坐,林放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 林放想起自己买了瓶热牛奶塞进了行李包中,起身从行李架上拿出。 他站起来的时候低头看着许念念,她没有化妆,头靠在车窗上,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能清晰看到忽闪忽闪的眼睫毛。 鼻尖处正好有一束光照着,灵动又好看。 林放作为警察,最能通过眼神看透犯人有没有撒谎,可是这一招在许念念身上好像失灵了。 她的眼睛永远那么清澈,又好像蒙着一层水雾,说话永远是淡淡的,和他保持距离。 除了那次半夜闯进警察局,留着眼泪求助。 他们之间算不上熟,生活更是没什么交集,这一路上话都很少。 偶尔会说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大巴快到机场时林放开口说:“你不用担心你妈,有时间我会去看她。” 许念念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林警官,谢谢你。我家的事情真的麻烦了你好多次。” “叫我林放。” “林放...谢谢你...” 林放听到许念念叫他名字,转过身想要摸摸她的头,刚抬起手臂又觉得这个动作太亲昵,转而挠了挠自己后脑勺来缓解尴尬。 许念念没有发现这个动作,安静的坐在里面看着窗外。 “这个牛奶给你,中午没来得及吃饭,饿了喝吧。” 许念念接过林放递过来的牛奶,还带着温度。 林放害怕牛奶凉了,买来后就塞进行李包里。 把林放送进机场要去安检时,他走在前面,留给许念念一个背影。 看见林放背对着自己抬起手臂挥了挥手,很快就被安检闸机口挡住了整个人。 刚转身没走几步就收到林放发来的微信:“给你叫了车,白色,尾号是9951。到学校了说一声。” “谢谢。”她总是对林放这么客气,其实除了谢谢以外许念念不知道对林放说什么。 她想对周旷逸说的话很多,见他时有话要说,见不到他也有许多话要倾诉。 就在她拿出耳机要戴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念念。” 还有一更 不给你买给谁买 转过头去找说话的人,居然是周旷逸! 她又惊又喜的把耳机装回去,下意识抱住他问:“你也是今天的飞机吗?” 两只手圈住周旷逸的腰,那瓶牛奶正好在周旷逸背后。 “还有谁是今天的飞机吗?” 许念念突然反应过来,在他怀里摇摇头说:“我来送一个朋友你是不是要进去了?” 周旷逸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说:“嗯,要进去了。明天学校有课吗?” 许念念拿出手机看了下课程表,明后两天的课只有马原和选修课,可去可不去。 周旷逸看她表情猜出来了,拉着她的手说:“身份证带了吗?” “什么?” 许念念出门习惯带着身份证,手机壳里还放着一张百元钞票,就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 周旷逸拿起电话说:“你再买一张机票,买在我旁边。” 许念念惊讶的抬头看着周旷逸说:“是给我买吗?” “傻,不给你买给谁买。”周旷逸挂了电话后捏了下她的脸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 “你落地后就会有人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准备好,走吧,去休息室吃些东西。” 周旷逸伸手去拉许念念的手时,看到她手里的牛奶:“你不是乳糖不耐受吗?” 许念念一时语塞,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跟着周旷逸走进vip休息室后,突然想起来林放给她叫的车,赶紧掏出手机发微信:“林警官,麻烦你帮我取消一下车子,我有其他事情先不回学校。” “好。”林放回消息比周旷逸还惜字如金。 许念念坐飞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进vip室更是第一次。 她和周旷逸并排坐在沙发上,很自然的把脸靠在周旷逸身上看手机。 服务员进来居然是半蹲在地上问:“请问二位贵宾需要吃些什么?” 许念念赶紧坐直身子,看向周旷逸。 周旷逸在看什么文件,头也不抬的说:“你看着点吧。” 许念念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ipad,滑动几下菜单点了周旷逸平时会吃的那些东西,看着服务员走出去后才说:“我们要在京市待几天?” “我争取两天办完事,如果两天办不完你就先回学校,不要耽误上课。” 周旷逸自己的人生经历就是,在该读书的时候好好读书。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晚会结束,但他其实早就打算在学业上帮许念念一把。 许念念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奔波在L市和清河,这几天好不容易闲下来,这次去京市就当度假吧。 去京市看看自己曾经无数次梦到、也考上却无缘去上的学校。 “在想什么?”周旷逸看许念念拿着手机在发呆,腾出一条胳膊搂在她肩头,把她整个上半身带进自己怀里。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么亲昵的举动,许念念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那就好好享受这一分一秒。 上了飞机后许念念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周旷逸拿出笔记本继续看文档。 滑行结束后,从后面经济舱走过来一个一身黑西装的人,递过来一个黑色手提袋:“周总,这是一会您休息需要用到的东西。” 周旷逸头也不抬的说:“好。” 许念念赶紧伸手帮他接过来,等人走了后说:“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里面有眼罩和毛毯还有拖鞋,拖鞋太大,眼罩和毛毯你用吧。”说完后继续头也不抬的滑动着鼠标,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还一边做出标注。 许念念拿出里面的灰色毛毯和黑色眼罩,上面还带着周旷逸常用的香薰味道。 难道送来之前还特意用香薰薰了下? 许念念对周旷逸的了解只是九牛一毛,在后来的日子里,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体的明白她们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这么想让我晚上过来 飞机加上起飞和降落一共两个半小时,许念念因为早上起来的早,再加上坐车来机场这一通折腾,没一会就抬不起眼皮了。 她在飞机上陷入一种清醒与迷蒙的混乱状态,不停做梦,拼命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恍惚间感觉到有人拉住她的手,还在她耳边轻声叫她名字:“念念,醒一醒。” 睁开眼后还是一片黑暗,直到周旷逸把眼罩帮她摘下来。 “你是不是做梦了?” 许念念看到周旷逸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腿面上。机舱里光线昏暗,她转过头看到周旷逸的脸如此近。 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开口说:“刚才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什么了?”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说话甚至有些低沉沙哑。 许念念摇摇头说:“忘记了,每次做梦都记不住。” 其实她清晰记得那个梦是什么。 一片白色的花海里一对新人在举行婚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要离开时却看到无比大的电子屏幕上出现新人的照片。 周旷逸和一个神情淡漠的女人站在台上,对着宾客频频颔首致意。 她刚想要上前去质问周旷逸,整个结婚现场就被一片巨大的海浪冲开,梦中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 许念念是一个迷信的人,她醒来后想要问周旷逸认不认识一个神色清冷的女人。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周旷逸一定会觉得她很傻。 下了飞机后周旷逸的助理提着他的行李箱走在后面,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除了沉以饶和秦刚以外,他身边的人。 所以走在助理前面有些不自在,更不敢去拉周旷逸的手。 再加上她今天来送林放,穿的衣服很随便,站在周旷逸身边什么都不做,就觉得矮了一截。 “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先送你去酒店,然后我要回趟家,处理好一些事情后过来找你。” 在他们进酒店房间后,桌子上就摆着几个包装袋。 “去打开看看还缺什么。”站在房间的阳台边,抬手打开一扇窗户,点了一支烟。 许念念弯腰去看那些手提袋里的东西,除了睡衣、拖鞋、大衣、裙子以外,甚至还有卸妆水这些只有女生用的小玩意。 “这都是你吩咐助理准备的吗?” 周旷逸点点头,“还缺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逛着买,或者等我忙完陪你去买。我让司机留在这,你随时叫他。” “没司机你怎么回去?” 周旷逸被许念念这个问题逗笑了,走过去用没有夹着烟的手揉揉她的头发说:“是不是傻,家里已经有司机过来接我了。” “哦”听到周旷逸就要走了,许念念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市,有许多地方值得去逛,她应该开心。 “好了,我现在下楼,你自己安排时间。”原本许念念想要送周旷逸下去,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尴尬。 如果被他家里的司机看到,会不会对他不太好。于是只把周旷逸送到电梯口。 在等电梯时,许念念看四下无人,大着胆子搂住周旷逸脖子问:“今晚你会过来吗?” 周旷逸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眼睛中带着些少有的不正经的笑说:“这么想让我晚上过来?” 许念念害羞的把脸埋进周旷逸脖颈处,低声撒娇说:“我在这里只认识你” 电梯来了后周旷逸按住下行键,另一只手请轻拍她的后背说:“明早过来。好了,我先走,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周母邓暮云 许念念原本想出去逛一圈,又觉得人生地不熟的。顿时提不起兴趣了。 她的好奇心不强很大程度来源于她的原生家庭。从小到大她家境太过普通,零花钱更是少得可怜。 路过一些精致又好看的店铺时,她会默默在心里判断这家店里的东西她能不能消费得起。 如果不能,她宁愿不进去。 如今她对京市的感觉就是如此,这里如此繁华,与其心虚的短暂驻足,还不如索性不出去。 洗完澡后穿着一件真丝白色睡衣,在房间里四处参观了一遍。 同样是五星酒店,京市的好像要比L市看起来多了些恢弘大气。拿起酒单,酒店24小时供应各个热门年份的葡萄酒。 许念念怕换了地方睡不着,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给前台拨过去,点了一瓶1288的红酒。 她选了最便宜的一种。 她学着周旷逸的做派,把房间里特别亮的顶灯都关了,只留了几盏氛围灯。 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阳台的椅子上,看向窗外,竟然意外的发现这里看出去高楼竟然比想象中的少。 后来才知道这里有许多古建筑群,所以规划里不能建超高楼层。 1/3瓶红酒下肚,脸已经开始发烫,意识和感官也开始变得迟钝。 小心翼翼放下高脚杯,摇摇晃晃朝床上走去。 膝盖刚一挨到床,整个人就栽了上去。 另一边,周母邓暮云许久未见周旷逸,这次从国外回来,从周旷逸进门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邓暮云二十五那年生下周旷逸,今年刚好五十五。过了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生活,再加上保养得当,任谁看了也以为是四十出头的模样。 她不像许多同龄人喜欢烫卷发,至今仍是一头乌发。有时放下来垂在肩头,大部分时间还是全部盘在脑后。 喜戴珍珠和玉石,通常身上只会出现一对珍珠耳环和一条珍珠项链,手腕上戴着水色极好的玉镯,高贵又雍容。 除了极个别特殊场合,不会在她身上看到闪耀又高调的珠宝和钻石,邓暮云不喜欢那些看起来浮夸的玩意儿。 在家里吃饭,邓暮云给她儿子夹菜也是用放在一旁的公筷。 “我听说你最近都在L市待着,京市这些事还不够你忙的?”邓暮云为了保持身材,晚上吃的极少。把面前那盏燕窝雪蛤吃了一半就不再动筷子。 “那边有块地,低价入高价卖,周期又短,三两年就能周转回来,我和小饶一起做,挺顺利。”周旷逸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邓暮云听了后先是皱皱眉:“咱们家又不缺钱,你不用这么费心赚钱。” 周旷逸知道她母亲这么说的原因,所以并未生气,只是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听着。 “小沉那孩子我也好久没见了,你们哥俩打小关系就好。就是那孩子身上有股邪气,办事有时候不走正道...”邓暮云想起来从前许多事,害怕自己儿子有一天被牵连。 “妈,这事我有分寸。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京市见见老朋友,我让老张开车带你出去逛,他开车最稳当。”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多陪陪我?”邓暮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周旷逸笑笑,放下碗筷说:“陪啊,不陪谁都不能不陪您。” 邓暮云很少听周旷逸用这种语气说话,猜到了他今天心情应该是很好。 邓暮云的形象大家可以脑补年纪再大一点的周韵(粉丝勿怪,写这个人物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周韵)今天三更,这是一更。 “坐上来” 吃完下午饭后周旷逸老老实实陪着邓暮云在京市逛了一大圈,她不愿意去那些人多热闹的商场,更偏爱那些老建筑、老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都快二十年没住人了,你看这把锁都有些生锈了。”邓暮云穿着一件max mara经典款式大衣,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针织衫,配了双没有任何logo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普通人这样穿极其压身高,邓暮云裸高有一米七,再加上皮肤白皙,与生俱来气质摆在那,这一身衣服被她穿的再合适不过了。 周旷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旧钥匙,废了一会劲才打开那把锁。母子二人推门进去,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就连门口那两个清朝就有的大水缸里都长满了青苔。 这个四合院里有邓暮云的少女时光,随着她结婚、父母相继离世,就从这座四合院里搬出去了。 一晃眼,离开这里二十多年了。 “我找人把这收拾出来吧,以后你想来这最起码有个坐的地方。” 邓暮云摸着客厅里的金丝楠木茶几点点头说:“也好,找人收拾收拾,再叫人看着这里,有点人气儿。” 母子二人回家的时候,邓暮云没有出门时话话那么多, 沉默的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 京市这些年没什么大变化,已经是顶好的地界了,实在无须再大刀阔斧改建什么。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等自动感应大门打开时,周旷逸掏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今晚京市会有雷暴天气。 “妈,我先送你进去,让老张开车送我去个地方。” 邓暮云从小长在权贵家庭里,最早学会的事情就是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不要问。 她回京市后听说了一些周旷逸在L市的事情,也大概能猜出来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是做什么。 由他去吧,只要最后不带回家怎么都好说。 许念念喝得七分醉,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隐约感受到房间里进来了人。 努力睁开眼确定房间里确实站了个人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尖叫,好在周旷逸及时开口:“是我。” 这句话让许念念愣了一下,然后立马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另一边扑进周旷逸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早才来找我吗?” 她说话时语气带着极浓的撒娇意味,因为站在床上,很容易就把周旷逸脖子搂住。 “忙完就过来了。”他只字不提是因为后半夜有雷暴天气,担心她一个人住酒店会害怕。 在等周旷逸洗澡的时候,许念念差点又睡着。直到被子被掀开有人进来后才勉强醒过来。 刚躺进被子里周旷逸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轻松扯开她睡袍的腰带,手向上摸去。 许念念被摸的痒极了,故意留一个背影给他。谁料正中周旷逸下怀,一只手把许念念的腰朝自己怀里一带,她瞬时间就感觉到了周旷逸硬挺的巨物。 “过不过来?”周旷逸从身后紧紧搂着许念念,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样紧紧贴着耳朵更有磁性。许念念确定自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只能求饶般的说:“过来,我过来...” 说完先是坐起来把睡袍脱下,里面除了内裤以外什么都没穿。 周旷逸眼睛直勾勾盯着脱衣服的许念念,然后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坐上来。” 许念念抬起一条腿跨坐在周旷逸身上,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显得熟练了不少。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周旷逸的“尺寸”。 周旷逸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的时候已经湿了,当她纳入那根巨物时,还是有一种突然被撑开的感觉。 两条白而细的手臂搭在周旷逸脖子上,随着周旷逸不停挺动身体,她的指甲不自觉一点点嵌入周旷逸肩膀,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栗。 “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周旷逸呼吸还算平稳,但他能感受到许念念身体所发生的变化,知道自己要是继续“使坏”,她就会高潮。 于是提着她的细腰,将她按到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许念念用手抓着枕头,她知道周旷逸喜欢这个动作,但她一想到自己整个下体都会暴露在他眼前,还是害羞的忍不住扭动着身体。 还有一更 “请我进来”h 周旷逸两手提着她的细腰,把她整个人都向床尾拉了下,这样就会更贴近自己身体。 从后面进入身体和其他体位都不同,那是一种除了视觉冲击以外的真实感受,更深入、更彻底。 许念念在周旷逸进来的那一瞬间,叫声一下从喉咙里挣脱出来,即便她的脸是埋在枕头上面的,还是抵挡不住那种魅惑人心的欲。 周旷逸听到许念念的叫声、看到她紧紧抓着枕头的手指骨节,下体的欲望来的更加汹涌,耸动腰腹的力度和频率都增加了不少。 “慢点周旷逸你慢些”许念念勉强支起身子回过头对周旷逸说。 周旷逸喘着气笑了一下,故意放慢速度。 慢慢将自己下体分身抽出来,却并不离开她的花心,反而用顶端在她花心处来回摩擦。 许念念被他蹭的痒极了,每次期待他进来,可他就只是挤进来顶端又抽出去,于她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 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不停扭动着屁股,像只求偶的小动物。周旷逸看在眼里,就是按兵不动。 “周旷逸你坏死了” “怎么坏了?” 许念念红着脸不肯说,周旷逸就继续在她花心处挠痒痒似的来回摩擦,还是不进去。 “你进来好痒啊” 周旷逸把许念念身体翻过来,脸上挂着邪笑说:“到底是让我慢些还是快些?” 许念念一拳虚虚的砸在周旷逸肩头,红着脸娇嗔着说:“那你还要不要进来?” “你请我进来。” 这可把许念念难到了,这种事怎么“请你进来”? “怎么请” “你自己想。”周旷逸一伸手把挡在她脸上的碎发全部向后拢去,露出整张小脸。不同于平时的白净,此时更多的是潮红。 再加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被灯一照亮晶晶的。 许念念试探着去抓周旷逸的巨物,然后对准自己花心,可是周旷逸不使劲,她完全不得要领。 巨物顶端还是来回在自己那条不停沁出蜜汁的小缝处摩擦,自己浑身就像有股微弱电流在流淌,酥酥麻麻。 最后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松开周旷逸的巨物,手向自己的花心伸去,用两只手轻轻掰开花心,声音委屈的像要哭了似的说:“周旷逸” 周旷逸低头看到这场景,顿时血脉喷张,对准花心就整根没入。 许念念在周旷逸进来的那一瞬间仰着脖子长长呻吟了一声,而后像是要报复他似的用嘴去找周旷逸的脖子。 她在快要高潮时好像失去了理智,紧紧吸着周旷逸脖子某一处皮肤,越是接近高潮就越吸得紧。 周旷逸感受到许念念的手紧紧扣着自己后腰,一条腿也盘在自己腰部,没一会就浑身颤栗,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叫声,听起来既娇媚又像快哭了似的。 周旷逸选择在这个时候彻底释放自己的欲望,快而猛的挺动几十下腰肢,在发出一声闷哼后趴在许念念身上。 结束后他才觉得脖子有些痛,喘着气在许念念耳边低声说:“学会使坏了?” 说完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惹得许念念又是一阵浑身颤栗。 见旧友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周旷逸就起来,害怕吵醒许念念,没开灯朝另一个房间走去换衣服。 许念念虽然累极了,但是周旷逸一起来她就感觉到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六点五十。 换好衣服后看到许念念窝在床上,床头灯已经打开了,走过来坐在床边说:“我要回家一趟,你起来自己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许念念把手覆在周旷逸放在她脸上的手上,带着刚起床的气音说:“你这样晚上来早上走,让我觉得你是在背着老婆和我偷情。” 周旷逸听了后低声笑了出来,捏捏她的脸说:“就你一个女人,哪来老婆。”说完后起身,准备离开酒店。 许念念许久之后都在回味他那句“就你一个女人”,这句话让她记了很久很久。 昨天司机把周旷逸送过来后,就把车子留在了酒店,今早周旷逸自己开车回去。 即便是早上七点的京市,已经一副车水马龙之相。 坐在车里有点犯困,关掉车里的空调,把车窗调下去。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条胳膊肘搭在车窗边框上,等红灯时打了个哈欠。 邓暮云送瑜伽老师出门前客气的说:“谢谢配合我的作息,这么早让你过来实在是太麻烦了。我让家里司机送你回去。” 瑜伽老师哪里会觉得麻烦,给邓暮云上一节课收的费比别人十节课还高,再加上豪车接送,省了来回通勤的麻烦。 周旷逸进家门的时候邓暮云刚换好衣服,穿着一条驼色阔腿裤和针织衫。 看到周旷逸回来,邓暮云打量自己儿子一番开玩笑到:“你这件事处理的可真久啊。” 周旷逸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的年龄摆在这,早就不会为了男女之事在母亲面前隐瞒什么。 二人坐在餐桌前时,周旷逸已经换上了居家服,脖子上大喇喇摆着一个红印子。 用时下年轻人的说法那叫“草莓印”。 邓暮云以前从来不管周旷逸和谁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儿子有分寸,不会乱来。 可这次居然丢下自己去见那个女人,还给脖子上带回来这么个东西。 “你俩多久了?”邓暮云一边用餐刀切奶酪,一边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问自己儿子。 周旷逸涂芥末酱的手停了下,很快恢复如常,抬起头说:“没多久。”而后咬了口面包,默默咀嚼着。 “听说檀覃也从国外回来了,要接家里那摊子事儿。檀覃这孩子懂事,她那个弟弟犯了事,当初谭家人怎么找关系都疏通不了,毕竟上了新闻,全国人民都看着呢。” 周旷逸觉得今天这个三明治忒难吃,咬了几口就放下,端起牛奶喝了几口。 “我在京市待着也没事做,约了檀覃一起吃中午饭,你送我过去。”邓暮云试探着看了眼周旷逸说。 “好。”说完就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放下杯子去漱口。 周旷逸在楼上书房处理了一会公事,收到许念念的短信:“我吃完早餐了,在想你。” 他看着这条短信笑了下,又看看时间,十点半才吃完早餐,还真是累了。 “中午饭等我一起吃。”他回消息向来惜字如金,只说重点。 把邓暮云送到京市一家老牌饭店门口时,邓暮云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你不和我进去见见檀覃?你俩大小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周旷逸知道邓暮云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母亲不会无故说废话,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于是母子二人一起下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 一更,还有一更 用大肚子来绑住男人 檀覃一头长卷发,化着精致又不艳俗的妆。穿着一身黑色香奈儿套装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到邓暮云走过来,立刻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随即就看到了走在后面的周旷逸,与她记忆里的周旷逸大不相同。 现在的他被矜贵气质笼罩着,也是,当年大家都是小孩儿,哪里知道自家家业有多大,也矜贵不起来。 周旷逸走过来后带着淡漠的笑,双手插在裤兜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加拿大待得好好地,怎么舍得回来了?” 檀覃在邓暮云坐下后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交迭放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周旷逸,面带骄矜的说:“你不是也回来了吗?大院里这两年还有没回来的孩子吗?明知故问。” 说完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再看周旷逸,换了张带着些孩子气的笑容看着邓暮云说:“邓姨我好久没见你了,现在都记得小时候你蒸的豆沙包,真香。” “知道我做的豆沙包为什么好吃吗?我给馅儿里面放了麦乳精,把你们一个个小馋猫吃的香的。”邓暮云想起许多周旷逸小时候的事情,笑的浮出了眼角细纹。 檀覃抬眼看着周旷逸,每当看向他的时候,她就条件反射似的换上刚才的表情,“周总大忙人,看来还有事。邓姨和我一会还有其他安排,就不留你了。” 周旷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着痕迹仰头吐了口气,弯腰对邓暮云说:“那你们先逛,结束了你给老张打电话,我让他来接你,这部车子我开走。” 周旷逸穿着一件圆领灰色针织衫,外套放在车里没穿。像是故意露出脖子上的红印给檀覃看似的,竟挡也不挡一下。 周旷逸转身朝出走的时候,檀覃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英挺的背影,眼神上下移动,却始终不肯低下头看。 邓暮云向前倾下身子端咖啡的时候,叹气耸了下肩膀,隐约觉得自己儿子和檀覃互相都不来电。 她当然也能理解,从小都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再加上檀覃打小就争强好胜不服输,现如今眼看着要接管家里的事了,怎么会给自己儿子低头。 “邓姨,您好多年没回京市了吧,一会儿我带您去逛逛,正好您陪我买几件首饰。我回国的时候都没带那些玩意儿,您眼光好,帮我掌掌。” 不过邓暮云是打心眼里喜欢檀覃这孩子,虽然性子是烈了些,但是对长辈有礼貌,也能担得起责任。是他们这种家庭挑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好,咱们先点菜。吃完了你陪我去逛逛,我回来这些天也没怎么出来。” 许念念收到周旷逸短信,说在来的路上,立马起来开始收拾。 她也不怎么会化妆,就是描了几下眉毛,涂了个口红,用酒店的梳子把头发梳顺,披在肩头。 她这种接近素颜的状态很适合周旷逸给她买的那些衣服,站在穿衣镜前,许念念上下看了眼,满意极了。 周旷逸车子停在酒店停车场,本想发短信让许念念直接下来。又把手机放下,还是自己上去接一趟吧。 听到敲门声后,许念念小跑着去开门,周旷逸捏着许念念脸颊无奈地说:“都不看看是谁就开门。” 许念念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我没看” “我肯定知道,收拾好了就走吧。” 周旷逸侧着身等许念念出门后,伸手把门关上,然后自然的搂着她肩膀去等电梯。 许念念转头看了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受。 就算是她痴心妄想吧,她总觉得这几天周旷逸对她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 “先去吃饭,然后去逛逛,不能来两天都穿同一身衣服。”周旷逸言下之意是我的女人,不能这么寒碜。 许念念低头抬抬眉,自己这一身顶好些人仨月工资了,实在是有些腐败。 两人吃完一家私房菜后坐车里,许念念看着自己肚子哀嚎到:“都怪你,你看我的肚子,大的像怀了孕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偷偷观察周旷逸表情。 好在他神色如常在开车,腾出一只手摸上她的小腹说:“不大,哪里大了。”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这个圈子,最忌讳别有居心的女人用大肚子来绑住男人。 自卑? 周旷逸满心想着要给许念念再置办些行头,即便她明天就要回L市了。 停好车后周旷逸站在副驾一侧等许念念下车,她顺手先去拉住周旷逸的手,然后才把脚迈出来。 刚在地上站稳,就被周旷逸拉入怀里,顺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许念念索性搂住周旷逸的腰,垫着脚抬头看着他,眼神清亮,却并不说话。 周旷逸一只手放在她后腰处,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脸说:“进去逛逛。” 他平日里最烦逛街,买衣服都是自己助理根据他平日里的喜好、指定的品牌去采买,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助理自行处理。 更别说陪着女人逛街,他更愿意给一张卡打发。 他们像所有普通小情侣一样,挽着胳膊一起走进商场,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市,这个商场名气很大,许念念进来后去洗手间就已经感受到了。 她从未见过有哪个商场的卫生间装修的那么华丽,两人高的巨型白色雕塑,整面墙的完整镜子,还有人站在洗手台旁边递纸巾。 不过这次她和周旷逸一起逛街时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之前那种走入一家店甚至不敢去打量店里的陈列物品,到今天会主动挑选衣服,问周旷逸好不好看。 周旷逸看许念念挑的衣服,揉揉她的脑袋说:“进去试试就知道了。” 试好衣服后走出试衣间,周旷逸叉开双腿坐在低矮的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大腿上,慵懒至极。 他没有随时拿着手机看的习惯,很多时候许念念甚至意识不到他有手机。 许念念第一次自己做主挑了喜欢的衣服,终于有了“自己不是他手里随便打扮的洋娃娃”的感觉。 比起周旷逸给她挑的那些看起来十分有距离感且高贵的衣服,她更喜欢穿的休闲些。 比如今天就买了一双帆布鞋和粉色单宁休闲裤,束起一点裤脚,上身穿了件军绿色夹克。 他们走到商场一处反光的玻璃前,许念念拿出手机执意要拍一张照片留念。 镜子里的周旷逸脸有些臭,许念念转头问:“怎么啦,你不喜欢我挑的衣服吗?” 周旷逸搂着许念念肩膀,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大学生就是大学生。” 许念念一下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眼角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但还是努力憋着说:“哎呀,你看起来也很年轻的,不要自卑嘛。” 她这个“嘛”拖得很长,听起来多了几分嘚瑟劲,这哪是安慰,分明就是挑衅。 周旷逸两只手放在她腰两侧,故意抓了几把说:“自卑?” 许念念痒得厉害,想要躲开却被周旷逸搂在怀里,“我这笼子能一直关着你吗。” 周旷逸说这话的语气不像是问她,更像是自言自语。许念念眼神有所动容,沦陷在他少有的感性和深情里。 “好巧啊周旷逸。” 许念念听到有人叫周旷逸的名字,这又是京市,立马从周旷逸怀里出来站好,紧张的抬起头去看周旷逸。 周旷逸眼神示意她没事,更是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脸上表情也是从容不迫的,站直身子仰头说:“谭大小姐也来这逛,多提意见,我好改进改进。” 檀覃双臂抱在胸前,站的笔直,眼神飞快上下扫视一遍许念念后,对着周旷逸说:“口味变了,如今喜欢这一款了?” 许念念看看檀覃,又看看周旷逸,要不是被他拉着手,她恨不能找个地方藏起来。 虽然不认识檀覃,但是总觉得她像武侠小说里的高人,自带杀气。 许念念自己买的衣服怕大家脑补不出来,网上找了张图贴上。 你还签了合同? “奇怪了,咱俩上次见面还是上高中吧,你怎么知道我换口味了?”周旷逸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也不恼,脸上少有的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手还是搭在许念念肩上。 手还时不时捏捏她的后脖颈,檀覃都看在眼里。 “果然老牛都爱啃嫩草,走了,邓姨还在等我呢。”说完檀覃头也不回的离开,许念念看着她的背影愣了神。 许念念裸高有个168,檀覃看起来比她还高,可能是穿着高跟鞋的缘故。 她抬头去看周旷逸时,发现他脸色不善,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就明白周旷逸为什么掉脸了。 “哎呀,别生气,你才不是老牛。”许念念伸出手揉揉周旷逸的脸,难得用哄小孩的语气和他说话。 周旷逸清隽矜贵的脸被许念念揉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双手捉住她的手,眼含笑意的说:“我不是老牛,你却实在是颗小嫩草。” 许念念抿着嘴笑笑,刚要说什么,就被一个背着相机的人打断说:“请问您是快音的博主吗?” 周旷逸突然被陌生人打扰,眉头微蹙,神情淡漠看着那人。 戴着鸭舌帽、复古玳瑁边框眼镜、一身褐色格子休闲西装,搭配的倒是十分雅痞。 许念念看看周旷逸,神色不自然的摇摇头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可是那人并不放弃,拿出手机翻出相册给许念念看:“这明明就是你啊,和视频一点差别都没有。” 周旷逸拿过那人的手机,眉头皱得更紧,低头看了下把手机还回去,转脸看着许念念,等她的解释。 许念念显然是不能再抵死不承认了,声音压低几分向前走了几步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那人是娱乐公司星探,工作日常就是刷短视频,然后约长得好看的网红见面,确认一下本人长相。 今天花了几千点了蒂芙尼下午茶,结果约出来一个照骗,身高还不到一米六。 正愁着回公司怎么报账,就看见了许念念。 他早在快音上刷到过许念念,只是他心存偏见,认为许念念一定是“照骗”,所以迟迟没有发私信给她。 他不信三庭五眼这么标志、头小肩平、颅顶高后脑勺还饱满的女孩没有被其他公司发现。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正在筹拍一个知名网络小说改编的网剧,你的形象非常符合我们要找的女一号。要不咱们先加个微信吧?” 许念念捏着名片看了下,这人叫涂清扬,“我不是学表演的,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还是谢谢你对我的肯定。”说完就要把名片还给涂清扬。 “唉唉唉,您别着急拒绝,名片您先拿着,想好了扫二维码加我就好,今天就不打扰您了。” 涂清扬走了后,许念念站在原地愣了下神,把名片胡乱塞进裤子口袋里,转身去找周旷逸。 周旷逸身子懒懒的靠在护栏上,两条手臂向后搭,一条腿曲着。因为商场禁烟,他索性没有装烟,此刻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看到许念念走过来后,伸手放在她后颈处,弯腰侧脸看着她说:“原来我身边一直有个小明星啊?”语气不无调侃。 许念念不好意思的说:“什么明星啊...我才不是...”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周旷逸语气轻松,但是许念念还是隐约听出了不悦。 “那段时间我需要钱...就签了一家网红公司...签了半年...” “你还签了合同?”周旷逸是生意人,对合同这种字眼格外敏感。 一更,还有一更 细腰翘臀 许念念支支吾吾的点点头,周旷逸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认真地说:“合同回头拿给我看看,我帮你解约。” “可是解约要赔违约金...”许念念说出来就后悔了,这话会让周旷逸误会。 “多少违约金我也给你赔了,你这小脑袋瓜以后别乱签合同。” 许念念懵懵懂懂点点头,此后许久脑子都在神游,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坐上车后也不知道周旷逸要带她去哪,只是想起来檀覃说的“邓姨”,突然好奇起来。 “刚才你们说的邓姨是谁?” 周旷逸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按了车子启动键,“我妈。” 许念念一下眼睛睁大转过身子去看他,“刚才你妈也在那个商场?好险好险。” 她默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能被周旷逸家人知道的那种。 “险什么?我妈又不能吃了你。”周旷逸看了下后视镜,踩了踩油门,整个车头顺滑的调转过去。 许念念第一次听周旷逸提起家人,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把许念念送回酒店后,周旷逸没有立马要走的意思。他脱下外套,懒懒的窝在沙发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许念念走过来。 许念念在床头拆了一根酒店自带的黑皮筋,扬起双臂随手把所有头发拢在脑后,露出白玉一般的细白脖颈。 因为整个身子都站直向上用力,身体曲线就更明显了。看的周旷逸心痒痒,起身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一起陷在沙发里。 许念念抬眼去看周旷逸的眼神,这种神色她再熟悉不过了,双目都蒙上一种情欲味道。 “我还没洗澡...”许念念双手放在他们身体之间,故意隔开一些距离,害怕靠得太近周旷逸更“上火”。 “那现在一起去洗。”周旷逸声音低沉,带着暧昧的语气。 一只手就握住许念念的两个手腕,把它们举过头顶,自己另一只手自然的从下摆伸进去,一路向上,直到摸到一团柔软的乳肉。 许念念知道周旷逸有洁癖,扭动着身子低声求饶:“你好歹让我先去洗个澡...” 周旷逸的手指一下轻一下重的揉捏着,一个不够,又换了另外一边,大有继续向下探索的劲头。 “让我先去洗个澡好不好...求求你了...”周旷逸哪经得起这种柔弱又腻歪的语气,索性从后腰处一带,把她搂进怀里,不再犹豫一秒的亲了上去。 手也摸索着去解她裤子上的纽扣,解了许久之后说:“真难解。” 许念念趁机站起来,红着脸说:“那就一会再研究我的扣子。”说罢就走进了浴室,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深怕下一秒周旷逸又扑上来。 周旷逸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本来今天家里酒店来回跑,又陪着许念念逛了一天有些累,谁知看到许念念仰头站在自己面前,身体里的欲望就抑制不住的朝出冒。 她的细腰翘臀、挺立饱满的乳肉都像有磁性一样吸引着他,听到卫生间水声听了后,便站起来推门进去。 二更,应该还有一更 到底谁操谁h 看到周旷逸推门进来,许念念惊得向后退了一步说:“你不怕把衣服弄湿?” 周旷逸看着不着寸缕的许念念,皮肤光洁如白瓷瓶,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挂在身上,更添了些情色意味。 周旷逸转身走出去,许念念长舒一口气,腹诽到:可算把这祖宗请出去了。 谁知她刚把浴巾裹身上,周旷逸又推门进来了。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只穿着一条内裤。 许念念承认周旷逸身材很好,没有过分油腻的肌肉,每一寸肌肉都刚刚好贴合在骨架上,长腿窄腰,再配上宽肩,算得上完美。 “怎么,现在看我都不遮掩了?”周旷逸歪着脑袋看着许念念,她脸上略带贪婪的表情让周旷逸很是受用,尤其是被他点破后居然傻傻的咽了下口水。 浴巾被周旷逸捏着角一下扯开,掉落在地上,加上浴室明亮无比的灯光无死角照在许念念身上,让她每一寸皮肤都无处可逃。 满头乌发被白色浴巾裹起来,给许念念脸上添了些圣洁的感觉。 周旷逸走上前一只手捏在她后脖颈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用了下力,这是他这几天最喜欢的一个动作。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毫不遮掩自己的企图心,整个手掌覆上许念念的胸,不时揉捏几下。 周旷逸今天显得格外急躁,用大拇指来回捻搓着那颗乳尖,让许念念几乎站不稳,手向后伸去扶着洗手台。 “周旷逸”许念念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每每这种时刻,她都喜欢叫周旷逸的名字。 起初周旷逸不明白许念念的意思,后来他懂了,这算是许念念另一种撒娇,或是呻吟。 她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名字,格外清甜又娇嫩。 周旷逸轻轻一举就把她整个人放在了洗手台上,屁股感到一阵冰凉,赶紧搂住周旷逸脖子,轻轻抬起来一些屁股。 他趁机把自己手放在许念念屁股和洗手台台面之间,中指正好抵在花心的位置。 许念念不敢坐实,怕压到周旷逸的手腕,这又给了他可趁之机。 顺利把一根手指挤进去,手指的尺寸比自己分身小了许多,进去的格外顺利。 她花心处渗出的花蜜,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罢了。 许念念被这根手指捣弄的娇喘连连,趴在周旷逸肩头低声说:“我想去床上” 周旷逸听了后,双手扶在她大腿下面,轻而易举就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她躺在床上,周旷逸站在床尾,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后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可真勾人。” 许念念听了后把一条腿攀上他的腰侧,搂着脖子低声说:“我没有故意勾引你” 周旷逸拍拍她抬起腿的那侧屁股,语气轻浮的说:“这还不算勾引?” 话音刚落就把自己的分身插进许念念下体,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许念念舒服的长舒一口气,眉头轻皱着。好在房内灯光昏暗,周旷逸大抵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然她会羞死。 周旷逸今天没打算打“持久战”,每次挺腰都来势汹汹,好像要把许念念生吞活剥了似的。 许念念的叫声一下高过一下,没有意识到在他后背抓了好几道血痕。 “到底是谁操谁?”周旷逸感到后背一阵刺痛,声音沉而低哑。虽然喘着粗气在说话,但却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更加诱惑。 “你别太使劲”许念念说完后又补了句“当心身体”。让周旷逸低声笑了出来。 “那你看看我身体好不好。”说完抬起她的一条腿折起来,把手放在那条腿的膝盖上,许念念整个下体便暴露在他眼前。 她想要把腿放下来,却被周旷逸用膝盖压着另一条腿,两条腿被彻底分开。门户大开的花心摆出一副任君欣赏的画面。 许念念害羞极了,脸烫得更厉害了,周旷逸一只手捏着她的两颊,虎口处正好卡着她的下巴说:“看看怎么让你舒服的。” 说完他便狠狠插进已经泥泞不堪的花心,发了狠似的来回抽插,一只手放在许念念屁股下面,故意抬高一点她的屁股,好让她的阴蒂在自己下体来回摩擦。 许念念所有身体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阴蒂高潮和随之而来的阴道高潮。 两人的欲火平息后,周旷逸伸手去床头柜上摸了烟盒和打火机,另一只手搂着许念念。 “一会我得回家一趟。”他吐出第一口烟圈后转过脸对许念念说,夹着烟的另一条手臂长长伸着,担在床沿。 “你帮我买的是明天下午回L市的飞机。”其实她的言下之意是问周旷逸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回去。 周旷逸把她脑袋搂过来亲了几口说:“乖,明天能不能回现在还不知道,我尽量。” 比不了你们周家家大业大 许念念身上还带着刚才欢愉过后的汗,细密一层覆在身体表面。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空调吹的带着些凉意,盖在被子里的还残存着剧烈运动过后的高体温。 许念念把一条手臂搭在周旷逸腰间,一想到他一会就要走,居然难过的想哭。 “我起来去洗澡。”周旷逸说完后没有直接起身,而是转过身子低头去看许念念。 看她把脸埋在自己怀里不吭声,伸手去摸她的脸:“乖。” 许念念这才放开他,看着他走进了浴室。过了二十分钟后出来,腰间系着一条浴巾。 他站在床边,看着许念念侧躺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坐下来伸手去摸她的耳垂:“不高兴了?” 许念念瓮声瓮气的说:“你回家吧。” 周旷逸哪能听不出来她这话里的委屈,温声说:“别不高兴,你不高兴我就后悔带你过来了。” 许念念捂着被子挡着胸前,坐起来看着他说:“你明天要是不能和我一起回L市,记得提前告诉我,别让我等你...” “好,提前告诉你。”说完后在她脸上亲了亲,又腻歪了一会起身去换衣服。 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戴手表时,许念念背对着周旷逸穿上睡袍,转身走到他面前又搂住他的腰,只是这样静静搂着,什么都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见了檀覃后,不知是杞人忧天还是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周旷逸会和檀覃发生些什么。 周旷逸开车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走进客厅发现邓暮云还没睡,一同坐在客厅的还有檀覃。 他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进门就被家里佣人接了过去。檀覃好像没看见周旷逸似的,继续和邓暮云说说笑笑。 两个极其在意身材的女人,熬到这个点看电视,茶几上的吃的愣是一点没动。 邓暮云看到周旷逸回来,没起身,气定神闲的说:“正好啊,檀覃这会也要回去了,她的车子坏在半路了,还是坐咱们家车过来的,你去送送吧。” 周旷逸看了眼檀覃,檀覃施施然坐在沙发上等着周旷逸开口说话。 “谭大小姐,走吧。”听到周旷逸开口,邓暮云也高兴。 “把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那条围巾拿过来,我给覃覃戴上。”佣人提着一个橙色手提袋走过来,邓暮云拿出那条浅驼色带着素雅花纹的围巾,给檀覃围在脖子上。 “一会出去就不冷了,坐车里热你再摘掉。”邓暮云眼里的慈爱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心实意喜欢檀覃。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邓暮云见了太多人虚伪的嘴脸,拜高捧低、佛口蛇心比比皆是。 唯独檀覃,她从小看着长大,心里想什么都挂在脸上。她就生了周旷逸这一个孩子,檀覃妈妈去世的早,她一度想认檀覃当干女儿。 只是谭旌胜,也就是檀覃父亲一句话提醒了她,认了檀覃当干女儿,以后还怎么两家联姻。 “谭小姐还住以前那宅子?”周旷逸上了车后点了一支烟,一手拿着烟伸到窗户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 他有些累了,说话时神色懒懒的,音调也低低的。 “我说周旷逸,你这人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讨厌啊,谭大小姐,你存心膈应我是不是?”檀覃终于不用在邓暮云面前“装”成有素质的人了,放开嗓门对着周旷逸说。 “行行行,毛毛成了吧?”京市土生土长的小孩,哪个没有三两个难听的外号? 京市人有句土话叫:人无外号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外号不光是孩子们之间瞎起着玩儿,有的外号甚至得到了家里人认可。家里长辈害怕这些孩子太娇贵,不好养活,有个俗气至极的外号反而命硬。 比如檀覃叫毛毛,叫这个外号的原由是她小时候一头黄毛,怎么扎辫子都有许多碎头发竖着,久而久之大院里的男孩就叫她毛毛了。 至于周旷逸,别人管他叫“周政委”。一是家里爷爷官职的原因,二是他从小就老成又话少,可偏偏大家又愿意听他的,久而久之周政委就成了周旷逸的外号。 “走吧周政委,我不住那个宅子能住哪?比不了你们周家家大业大的。”檀覃笑着调侃道。 檀覃从小就是牙尖嘴利,大院里没几个孩子说得过她。 一更,还有更新 定个日子吧 开车去檀覃家的路上,她不停打着哈欠,周旷逸本来也困倦了,两个人真真是哈欠连天。 路上等一个90秒的红绿灯时檀覃终于开口:“挑个日子吧。” “什么日子?”周旷逸也抽空又从车子中控处摸出一盒烟,低着头,眉头微皱,抬高一侧眉骨,点了一支烟。 猛吸一口才觉得精神了些。 “周政委,您就别搁这和我装了成吗?你家的事大院里早传开了,我这边的情况邓姨肯定给你说了。咱俩都三十了,就别浪费时间了。” 周旷逸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骨节处因为太用力都有些泛白。 “我家老爷子喜欢你,邓姨喜欢我,我不会管你和谁在一起喜欢谁,你以后也别管我,就这么着吧。” 红灯变成绿灯的一瞬间,周旷逸猛踩油门,车子惯性把檀覃整个身子都朝前带了下。 “周旷逸,你可真不是个玩意儿!”檀覃张嘴就是难听话,周旷逸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毛毛真是长大了,这么会权衡利弊。”周旷逸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散着车里的烟味。 “我是长大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白天那妞,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了吧?”檀覃看周旷逸只是看着前面不说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么土的事怎么就发生在你周政委身上了?” 周旷逸脸色愈加难看,也不说话,沉默的开着车。 直到车子停在檀覃家大门口,马上有警卫员过来给开大门。 “毛毛现在派头大,家里还有警卫员。”周旷逸不无玩笑的说。 无论是社会发展还是媒体发展,倒逼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越来越低调。 低调的另一面是和普通人差距越来越大,普通人越加不可能进入他们的圈层。 檀覃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伸出一条腿后回头对他说:“周政委,今天这话我可就说一次。我们檀家过期不候,你好好考虑吧。”说完只留下一个傲气十足的背影给坐在车里的周旷逸。 邓暮云一直没睡,等着周旷逸送完檀覃回来。 听见门外有动静,披着一件灰粉色披肩走下楼,“把覃覃送回家了?” “送回家了,她那个狗脾气是一点没变。”周旷逸一边在进门处换鞋一边说。 “毛毛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是任性了些。但是在咱们大院这些女孩里来说,品行是最好最不骄纵的。叶家老三,当年要死要活嫁给了留学时期的同学,结果结婚没半年,把她婆婆打的下不来床。” 周旷逸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后差点笑出声,“感情您是怕您儿媳妇以后打你啊,这你放心,我娶谁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邓暮云知道自己儿子在溜嘴皮子转移话题,拍了下他后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家里佣人也已经休息了。 “你好好跟妈说,路上回去的时候和毛毛谈得怎么样?” “没谈什么事啊。”周旷逸伸手从茶几上拿来一个蜜橘,剥了皮就要给邓暮云吃。 “我不吃,这么晚了已经刷牙了。你快说啊,到底和毛毛定日子没?” 硬了 第二天还有三个小时去机场,还是没有周旷逸的消息。她还是没忍住发了消息过去:“我快要去机场了。” 她给周旷逸说话总是这么千回百转,不敢直抒胸臆。 “有事,司机送你去机场,不用等我。”周旷逸倒是事事有回应,虽然知道他这趟回京市,两天可能解决不了所有事,但是真看到他回的微信后,心里还是不免难受。 原本还能再逛一逛,但是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和今天京市的天气一样,灰扑扑的雾霾,闷闷的。 接到司机电话后,许念念提着一个大托特包下去,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的时候多了一个包和几件衣服。 走到酒店门口,发现只有一辆保姆车,她以为车子还没来。直到司机下车小跑着过来谦逊的说:“请问您是许小姐吗?” 许念念懵懵的点点头,跟着司机上了车。 “您可以在后面睡一会,现在有些堵车,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机场。手机上给您值过机了,您安心休息吧。” 司机说完后,就平稳的发动车子。 许念念半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无限惆怅。 京市的天气要比L市更冷更干燥,树上的树叶已经彻底掉完了。 她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来京市两天,其实没有好好在外面走一走。 都是直接被周旷逸带着去地下停车场,上车,进商场。 伸手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干燥带着些凌冽的风立马灌了进来,惊了她一跳,立马把车窗升上去。 走进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家都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 司机带着许念念朝vip休息室走,安排好以后礼貌道别。 vip休息室的人倒是不多,许念念更是被安排在了一间独立休息室。面前放着电视也无心看,许是昨晚一夜没睡着,现在头有些疼。 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直到被服务人员叫醒:“许小姐,您该登机了。” 她整个人都像灵魂出窍一样,跟在空姐身后,坐在了商务舱。 她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伸手去摸那个座位,好像周旷逸在身边一样。 直到有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阔步走过来,径直坐在自己身边,她在飞快抽回自己手臂同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压低声音说:“你不是...不是不和我一起回L市吗...” “傻。”他顺手在许念念头顶揉了揉,坐下来后喘了口气,看起来刚才是跑着过来的。 她想象着周旷逸为了赶飞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的手被周旷逸紧紧握着,放在自己腿面,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转过头看着她说:“就这么喜欢我?” 正好飞机在滑翔准备起飞,机舱里噪音很大,许念念大着胆子点点头说:“嗯。” 周旷逸俯下身子去吻她,他向来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做亲密事,只是这次好像格外动情,先亲过脸,然后是嘴。 “周旷逸...”趁着喘口气呼吸的空荡,许念念赶紧喊停,不然她真要呼吸不上来了。 只是这种拖得长长的尾音,再加上她本就好听又刻意压低的音调,带着撒娇的意味,让周旷逸身体某个部位起了些微妙反应。 好在商务舱隐私性还算好,周旷逸居然一反常态的拉着许念念的手放在自己下半身。吓得她赶紧抽走自己手臂:“你...” “硬了。”周旷逸把嘴贴在许念念耳廓边低声说。 看到许念念又羞又害怕的神情有种恶作剧达成的满足感。 明天见 你这是要金屋藏娇? 叶书童看到背着包回来的许念念,激动地上前搂住她说:“你去京市这三天,我吃饭都是一个人...” “邢碧舟呢?他最近没来找你吗?”许念念一边把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一盒点心递给她。 “你也是京市人吧,这是给你带回来的京市点心。就是网上都能买到,你别嫌弃。” 叶书童接过那盒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点心,两眼冒光说:“小时候我要是连续一个月没发烧,我家里人才会给我买这个。说什么吃了容易消化不良。” 说着就坐在小桌子前面打开那盒点心,满足的吃了起来,外面的酥皮渣掉了一桌子。 两人在宿舍听着歌睡午觉,外面是萧萧风声,这个十来平米的宿舍却格外温馨。 直到许念念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喂,哪位...”她眼睛都没睁开就滑了接听键,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有些软糯的语气。 周旷逸电话那头听出来她刚睡醒,笑着说:“是我。” 听到是周旷逸,许念念不会像以前一样,一下坐起来,而是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什么事呀?” 她嗓音本来就偏清甜,带着个“呀”显得更娇俏,“我现在去你学校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俩早上刚分开,这才两点半,又来找她。许念念喜不自胜,坐起来说:“好,那我去洗个脸。” “把你签得合同带着。”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许念念从床上下来,在书架厚厚的专业书里找到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当时和星眸传媒签得合同。 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里面搭了件奶白色高领毛衣,下半身穿着一条灰粉色阔腿裤。 清清淡淡的颜色,衣服无论是质地还是剪裁,都十分高级,衬托的她整个人都像富家小姐,和之前那个贫困生毫不相关。 周旷逸看见她走过来,解开安全带伸长手臂去给她开车门,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用香水了?”周旷逸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习惯性去抓她的手。 许念念有些局促的说:“这是上次你送我的。” “我喜欢你用香水,下次再去自己挑一些喜欢的香水。”说完就发动了车子,只是抓着她的那只手没有放开。 “对了,你还没说带我去哪呢?” “先开,一会到了说。”说完周旷逸松开她的手,真的就专心开起车。 许念念很细心,每次在学校附近开车,周旷逸都比平时车速要慢一些。 他不是神龛里描金漆朱的神像,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自己的做事准则。 车子停在一片地势高出一截,绿植也明显茂盛许多的地方,车子还没停稳,就有一个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人小跑着过来。 “周先生,您可以直接进去,我帮您停车。” 周旷逸带着许念念下车后,问她:“这里环境怎么样?” 这一片她和叶书童来过,是L市的“富人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毗邻大学城,人员构成单一且素质高,还有个占地1500亩的人工湖,环境极好。 围绕着人工湖有个别墅群,因其隐私性极佳和优越的环境,虽然价格高昂,但是真真是一院难求。 许念念不知道周旷逸带着她来这干嘛,期初以为是来这里吃饭,猜想这里应该有什么隐秘的私房菜。 “周先生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您二位这边请。”另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士彬彬有礼的说。 “帮我打开门,钥匙留下就好。”周旷逸脸上带着“生人勿进”的表情,待工作人员出去后,伸手挽着许念念肩膀带着她在这栋豪华别墅里四处转着。 “我知道了,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对不对?”许念念突然站在周旷逸面前,开玩笑说到。 谁知周旷逸并没有否认,而是认真的问:“喜欢吗?” 任谁看了这房子也说不出“不喜欢”这三个字吧。 “你可以说我金屋藏娇,只是我不是给你它的使用权,是把这栋房子送给你。” 许念念听了后整个人都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天只更新这一章,以后更新时间调整到20:00,如果这个点没更新,大家就不用等啦。 金麻雀 在平复了自己心绪后许念念转过身看着周旷逸说:“可我现在都住在学校里比较多。” 周旷逸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后说:“住在学校规矩多,地方也小。” 说完这话顺势把许念念捞进他怀里,让她侧身坐在自己腿上。“给你找了教练,以后有时间就去学车,你从这到学校开车就十分钟。” 原来周旷逸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人的天性如此,没人在面对这样的礼物时会不开心。 许念念搂着他的脖子说:“这房子太大了,我自己住在这多空啊。” “傻,谁说让你一个人住这了?有空我就过来。”说完搂着她腰的手还隔着衣服在她后背婆娑,许念念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这个姿势像极了爸爸抱着女儿。 “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房子的。”许念念伸手描摹着他鼻梁的轮廓,有一搭没一搭说着。 “怕你跑了,打个笼子把我的金麻雀关起来。”周旷逸说这话时眼含笑意,他很少把高兴的情绪流露得这么明显。 金麻雀,许念念在心里重复了许多遍。 后来她才知道,“金”麻雀不是一种形容词,而是麻雀的一种。 那是一种生活在非洲南部的麻雀,除了羽翼和尾部外,通体羽毛都是漂亮而少见的金色,故而叫“金麻雀”。 周旷逸就这样抱着许念念,手里拿着她签得那个合同,皱眉看完以后说:“你在学校好好读书,不要管钱的事。” 他知道许念念签约网络公司是为了赚钱,只是她执意不花周旷逸的钱,惹得他有些恼火。 第二天课间休息要换教室,许念念接到了王浩的电话。她心虚的以为王浩要对她违约的事情发飙,磨蹭了好一阵才接起电话。 “王总...你找我有事?”她语气怯懦,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还真是好运气啊,这头刚有人帮你解约,那头就有人要和你签约。” “签约?”许念念想起昨晚周旷逸对她说的话,听到这俩字就头大。 “是尔东未来公司要签你,说他们家的艺人总监见过你了,把你夸得跟仙女似的。” 尔东未来这个公司,只要是看电影的人大概没人不知道。当年靠着春节档把“贺岁片”这个概念引出来,此后每年稳定输出高质量、叫好又叫座的电影。 “我不是学表演的,拍不了电影。” “不是叫你去拍电影,最近电影行情不好限制多,它们想拍网剧试试水。让你去试镜女一号,托我联系你。” 许念念想起那个叫涂清扬的男人,原来他不是什么星探,是尔东未来的艺人总监。 “网剧我也拍不了,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国读书了。”许念念想起出国读书这件事,脑海里不由想到周旷逸。 “网剧拍摄周期就俩月,不耽误你出国。再说你出国不得花钱,赚了钱出国多舒服。去整个欧洲玩一趟,先别拒绝,你先试试镜。” 王浩不愧是做生意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一番话说出来,让许念念着实有点动摇了。 一更,还有二更 试镜 挂了电话后许念念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坐在一旁记笔记的叶书童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她:“想什么呢,老师都讲下一章了。” 许念念低声说:“我发微信给你说。” 叶书童看着对话界面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说:“签啊,还等什么呢?” 因为太过激动说话声音都提高了不少,惹来周围许多同学侧目。 许念念赶紧从书桌下面拽拽她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你冷静一些...” 下课后叶书童迫不及待拉着许念念去了教学楼里面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是校领导亲戚承包的,装修老土,咖啡味道差劲。 叶书童从来不会光顾,这次是太着急了。 两人坐下后,随便点了两杯喝得,毕竟是付费入座的规矩。 “你还犹豫什么啊,那可是尔东未来啊!咱们这个专业出来除了去小学当语文老师,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叶书童一向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今天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许念念另眼相看。 见许念念不说话,叶书童继续加大火力输出:“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成了大明星,就能随便在京市、滨城买房子,大别墅大平层还不是随便你挑?你看那些大明星,哪个不是在京市、滨城各有一套房?” 说到这许念念想到了南湖边的那套别墅,她和周旷逸之间的关系好像永远都是他在单方面慷慨给予。 叶书童看许念念好像有点动摇,继续说:“你去试试,还是我陪你去。要是你以后成了大明星,我就给你当经纪人。” 许念念抿着嘴笑笑,“我完全没有表演经验,估计会被刷下来。” “没事,我之前追的很多爱豆都是非专业的,你先答应去试镜,真过不了就安心当你的颜值博主呗。” 许念念听到“颜值博主”四个字有些心虚的说:“那个...我解约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我不是申请学校2+2的留学项目吗,下个学期就要出国读书了。” 这件事叶书童倒是知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是,你一直都想去国外看看,看看也好。”叶书童从一两岁开始就跟着她父母全世界飞,她妈妈年轻时候是外交官,爸爸一直做跨国贸易。 去试镜那天许念念是一个人去的,谁也没告诉。 去了以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普通,一个不大的会议室里坐了十来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个比一个好看。 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太普通了,清水挂面黑长直,化妆技术一般害怕画蛇添足,索性顶着素颜就来了。 桌子上放了很多镜子,她拿起一把照了照,眼下甚至还有黑眼圈。 其他女孩已经开始互加微信,仿佛天生都是自来熟一样打招呼,许念念显得格外局促。 一个穿着黑色长袖、军绿色马甲的男人走进来,站在长桌顶端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下面的女孩,满意的点点头。 涂清扬也跟着进来,得意的说:“张副导,怎么样,我这次挑的女孩符不符合你要求?” 张副导的眼神停在许念念身上,她面无表情时看起来略带清冷气质,再加上没化妆脸色有些差,头发好像也是临时用夹子随便抓了起来。 他抬起手指指许念念说:“你先来试镜。” 原本叽叽喳喳的女孩们都愣住了,副导演钦点,这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许念念犹疑的站起来,把椅子朝后推了一下,准备走出去。 不知道是左边的女生还是右边的,伸出腿故意拌了她一下,整个人都狠狠摔在地上。 二更,还有一更 试镜2 好在人的条件反射是用双臂去撑着身体,没有摔到脸。不知道是不是被副导演钦定第一个试戏的原因,居然没人去扶她。 其他女孩都是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只有许念念不懂。 每部剧的男女主角都是定好的,其他人来试戏就是走走过场。 投资方会塞进来几个关系户,背景硬的还会为了关系户改剧本。 涂清扬走过去把许念念扶起来,格外关切的说:“还能走路吗?” 许念念疼得咬咬牙,拼命把眼泪忍了回去点点头说:“能。” 虽然她脾气好,但是从小性子就倔强,越是为难她,反而会激发她的好胜心。 在摔倒时看到了是一双jimmy choo的高跟鞋,顺着那条腿看上去,就是坐在自己左边的女生。 许念念回头冷脸看着她,这个女生分明刚进来时就要加她微信,还给她分零食。 她奇怪人为什么能在一瞬间就变脸。 跟着副导演进了一间更小的房间,乱七八糟堆着很多吃了一半的盒饭、随便仍在桌子上的衣服。 这个场面让许念念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有个工作人员打开房间的灯,让她面对着一架摄影机坐下,然后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很简单的情节。 “先哭一下试试吧。”副导演翘着二郎腿、抬手点了支烟,眯着眼满足的抽了一口说。 “哭?”许念念反问一句。 “怎么,哭都不会啊?这个本子里女主哭戏就有几十场,你要是哭不出来咱们就不用试了。” 涂清扬看着自己发掘的新人自然是有些护犊子心态,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耐心的说:“你就想想自己的伤心事,和男朋友分手之类的。不用嚎着哭,要哭的好看、灵动,知道吗?” 许念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先是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伤心事,等眼泪快出来的时候抬头看着摄像机。 她就这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持续了半分钟,然后眼泪连成线流出来。 副导演一开始一直不耐烦的抽烟看手机,瞥了眼摄像机里的画面,有种被惊艳到感觉。 有些明星静态时很好看,可以说无可挑剔,但是大哭或者大笑时,脸上的表情走向就很奇怪。 许念念因为瘦,再加上面部肌肉紧紧贴合着骨头,做什么样大表情都不会狰狞。 尤其是她的眼泪流到下颌线那里,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拭泪的动作,简直太符合剧本里有破碎感又可以为爱奋不顾身的形象。 副导演激动的喊:“好好好,来站起来转一圈,抬抬手臂。” 许念念胡乱抹了几下眼泪,站起来抬起手臂,又转了一圈。 导演这是再看她的臂展,在腿一样长的情况下,手臂越长会显得身材比例更好。 许念念的外形条件无可挑剔,但是要上镜的话还需要再减十斤肉,电视里才会好看。 涂清扬送许念念出试镜的酒店,神色略带兴奋的说:“出结果就在这一两周,你可以先开始减减肥,就算这次没选上,以后我们有新剧也会优先考虑你。” 许念念礼貌的说了谢谢后就朝着地铁站走去,顺路在药店门口称了下体重。 身高168,体重95斤,居然还要再减十斤。 她抬头看向四周时觉得这里很眼熟,这不就是周旷逸住的那家酒店周围吗。 她突然想去给周旷逸一个惊喜,酒店前台认出是她,热情的说:“要不要我们先给周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就好。” 前台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好像有话要说,只是许念念已经朝着电梯走去了。 周先生,让我走吧 周旷逸住的房间在666,她以前还嘲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这么迷信。 周旷逸有些无奈的笑笑说这家酒店最好的房间就是666和888,他让秘书随便定了一间。 过了一会他又说到,要是这房号真能带来什么好运,那就把这个好运都给你。 高档酒店都有他们的定制香氛,周旷逸在这家酒店住这么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这里的香氛。 他不算是个过分精致的男人,但是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 许念念在出电梯前,特意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了下衣服,却发现自己一条腿膝盖乌青。 那会刚摔倒的时候还没事儿,现在有了瘀血,走起路来居然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不想让周旷逸知道今天的事,已经想好理由怎么瞒过去了。 还差两个房间就到周旷逸的房间时,有个女人从门里走出来。 她抬头看清那个金色又显眼的666门牌时,一下没站稳,伸手扶住了墙。 再抬起头时周旷逸也跟在后面,一边朝出走,右手还在系衬衣扣子 他们几乎是在同时看到了对方,许念念对着窗外的光线,走近一些才发现那个逆光的女人是檀覃。 周旷逸有些意外微微皱眉,还没开口,许念念就转身要跑。 之所以是跑,是因为她不想让檀覃看到她哭。 电梯还在向下走,许念念转身进了消防通道,顺着楼梯朝下跑。 每跑一步,膝盖就刺痛一次。 所以为了心爱之人,舍弃一切上岸的美人鱼,也没有得到好结果。 “许念念,你站住!”周旷逸的声音响彻整个楼梯间,许念念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扶着楼梯朝下一瘸一拐的走。 脸上的是眼泪,还是酒店空调太热出的汗,已经分不清了。 “我让你站住!”周旷逸腿长,两步并做一步朝下跑,很快就追上了她。 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像是怕她又跑了似的。许念念想要挣脱,却被抓的更紧。 “我再用力你会痛,老实点。”常年健身,跑几层楼梯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倒是许念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膝盖还疼得厉害,差点站不稳。 许念念在这一刻其实想要听周旷逸解释些什么,可是两人站在空旷的楼梯间,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就连解释两句,就算是骗骗她都不愿意。 “其实我第一次见谭小姐,就觉得你俩很般配。”许念念突然用一种客气又冷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语气冰冷的让周旷逸都觉得陌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周旷逸说这句话时后槽牙都要咬烂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周先生,谭小姐还在等你。”她扬起脸,一直在心里默念不许哭。 “周先生?”周旷逸眉头皱得更紧,继续向前走了一步,几乎快要和她贴在一起,语气却极为不善。 许念念手臂向两边甩开,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些距离,“让我走吧,周先生有头有脸,让人看到和一个女学生纠缠在一起不太好。” 周旷逸听到“纠缠”两个字差点没气疯,原来她是这么定义他俩的关系。 一更,还有二更 “你是学生对吧,至少干净些” 周旷逸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笃笃笃”的高跟鞋声音。 许念念知道是檀覃,她几乎要央求周旷逸快些放她走,檀覃来了,她算什么?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二奶? 檀覃这次少见的没有把双臂抱在胸前,看了眼许念念膝盖上的乌青,转头笑着对周旷逸说:“你们玩这么大?” “够了。”周旷逸几乎是对着檀覃低吼出这两个字。 她本意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周旷逸根本不买她的帐,转而恢复正常对许念念说:“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许念念听到后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抬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干涉他和谁在一起。反正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人。你是学生对吧?至少干净些。”檀覃不是有意要侮辱许念念,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彻底摧毁了许念念。 “檀覃,你别让我扇你!”周旷逸转过头眼睛通红看着檀覃,许念念刚提起的那口气一下子泄了。 她整个人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人松开一点口,缓缓从天上飘落,变成一只憋了的、泄了气的废气球。 檀覃从楼梯间离开后,许念念像发了疯的一样捶打在周旷逸身上,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呜咽呜咽哭着。 他的外套上有一个不显眼的金属装饰,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她的手,两个人都没觉察到。 “你们都要结婚了...你们要结婚了...你把我当什么...”她的坚强本来就不堪一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吼着说出这些话。 周旷逸从来没见过这样“发疯”的许念念,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废了好大劲才禁锢住她说:“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她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周旷逸,我究竟是什么啊?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只比较干净的鸡对吗?我只是一个没被其他人睡过的婊子对吗?” 许念念还想说什么,就被周旷逸捂住了嘴。 这些话何止让许念念发疯,也让周旷逸发疯。他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许念念,哪怕是她自己。 “你冷静一些!”周旷逸摇了摇她,大声说出这句话。只是她已经哭得全身发抖,抑制不住的抽泣。 这是他第一次见许念念哭成这样,说实话,他也吓到了,也第一次感受到文学作品里所说的“心碎的感觉”。 男人很少去思考什么是“爱”,只有失去了才会恍然大悟。 “周旷逸...你让我走吧...”许念念能说出完整的话后,哀求着他。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自尊,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不走行吗?”周旷逸低头看着双眼红肿、就连鼻头都哭红了的许念念。他说这句话时满身的傲骨好像被人抽了去,只剩下焦灼和难受。 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许念念听的难受,可是此时此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心胜过了要和他继续在一起的希求。 “周旷逸,算了吧,你放过我吧。” 你放过我吧,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周旷逸,他无力的垂下双臂,松开了许念念。 二更,还有一更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许念念一瘸一拐的朝下走了几层楼梯,周旷逸突然反应过来她膝盖受伤了,又立马追上去说:“我送你。” 还未等许念念开口说话,周旷逸的电话就响了。 楼梯间太过安静,听到檀覃在电话另一头说:“还没搞定你的小女朋友啊”还没说完周旷逸就挂了。 “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学校。”说完就要抱起许念念,谁知许念念几乎使出浑身力气甩开周旷逸。 膝盖不小心又碰到了楼梯扶手上,血顺着膝盖就朝下流。 周旷逸看着他送许念念的那双限量款白鞋一点一点染上血,直至蔓延整个脚面。 “去医院。”说完他执意要抱起许念念,可她已经笃定不要再和周旷逸有任何瓜葛。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这双鞋洗不干净了,我们也回不去了!”说完转头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跑出了楼梯间。 出了酒店后她这幅样子还是引起许多路人侧目,一瘸一拐,满脸眼泪,整个小腿都是血。 “许念念?”从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许念念抬头看了一眼,是邢碧舟。 其实她和邢碧舟不算熟,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因为叶书童。 可在这种情况下,邢碧舟的出现犹如一片滔天巨浪里的船,救了她这根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扑进邢碧舟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许念念的样子吓到了邢碧舟,他顾不上路人好奇又探究的眼神,不停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这件事过去许久以后,她想起来邢碧舟从奔驰车上下来的一瞬间,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但她确定不是叶书童。 邢碧舟打车把许念念送进医院,消毒包扎时她硬是一声不吭,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玩偶,呆愣愣的坐在病床上。 在等医生开药时候,许念念面色苍白的靠着病床站在那里,头发低低的挽在脑后。 邢碧舟跟着护士跑前跑后,提着一袋药走过来,耐心的给许念念叮嘱着什么药吃几次几粒,多久不能洗澡之类的话。 许念念有没有在听不得而知,等邢碧舟说完后她声音疲惫不堪的说:“我加你微信,把今天的医药费都转给你。” 邢碧舟知道许念念不可能占这个小便宜,和她互加了微信,两人走出医院时还引起不少护士背后嘀咕。 本来就是相貌出众的两个人,女的还受着伤来医院,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猜想着这背后的故事。 “我自己打车回学校,今天真的谢谢你。”许念念打好车后才给邢碧舟说,这摆明了不打算和他商量。 檀覃这次来L市纯粹是被沉以饶忽悠来的,已经约好了结果沉以饶临时爽约。 她对L市不熟,就去找周旷逸,没想到就发生了今天这事。 虽然他们还没在结婚这件事上达成共识,但是她已经单方面认为这件事十拿九稳。 毕竟无论是家世、互相了解的程度、认识的时间、感情观,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周旷逸都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这会是很长很好的一生 回到宿舍后叶书童在睡觉,许念念小心翼翼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穿了条宽松一点的裤子躺在床上。 她第一次感受到“戒断反应”有多难受。 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里都是周旷逸。 他说话的声音、神情、语气、开车的样子...许念念几乎要抬手扇自己一巴掌,逼自己冷静下来。 手机突然响了,她第一反应居然是会不会是周旷逸打来的? 结果只是一个电话推销,她呆呆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亢奋的声音一直在推销,忘记挂断。 叶书童醒来后看到许念念床边放着的拖鞋,知道她也回来了,把床帘拉开一个缝说:“要去吃饭吗?” 许念念用一条手臂硬撑着支起身子说:“去。” 她现在头痛欲裂,浑身都疼,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双腿更是疼得抬不起来。 可能就是这种剧痛,激发了她的求生欲。她要吃饭,要出去晒太阳,要好好活着。 叶书童以为许念念是来大姨妈了,赶紧扶着她又躺下说:“你躺着,我下去给你买饭,你别折腾了。” “没事,我想出去走走...”顾不上换衣服了,直接给外面套了件大衣,可是刚穿上这件衣服,许念念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件大衣是周旷逸送给她的,上面还有香水味,他说这个香水和你很合适。 为什么全世界都是他。 许念念这个举动吓了叶书童一大跳,赶紧蹲下来着急的问:“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啊?” 可她只是哭,哭了许久许久,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才被叶书童硬拉着站起来。 叶书童猜不到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坐在那张一米二的床上,昏昏暗暗的宿舍里,只开着床头灯。 许念念轻轻把头靠在许念念身上问:“要喝酒吗?” 叶书童睁大眼睛说:“天哪,你真是转性了,居然主动要喝酒。” “我还会抽烟你信吗?”许念念苦笑着说。 两人做了快两年同学,叶书童才发现她其实一直都不了解许念念。 两个人打包了一份关东煮和烤冷面,提着去了关昕带她去的那家小酒馆。 虽然已经来了好几次,这次才注意到这家小酒馆叫“let's beer”,中文名叫“李白”。 叶书童挽着许念念一条手臂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真好玩儿,音译过来居然叫李白。” 许念念第一次给身边人提起周旷逸,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完整说给叶书童听。 她以为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其实也就是一杯鸡尾酒的下酒菜罢了。 叶书童听完后顿了顿说:“我相信我们会有很长很好的一生,这些经历总有一天你可以不用哭、不需要酒精壮胆也能说出来。” 很长很好的一生。 此后许久,叶书童的这句话都是她漫漫长夜睡不着时的安慰剂。 在试戏后两周许念念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消息和电话,她也只当这件事也无疾而终。 但却收到了一些其他东西,关于周旷逸。 一更 银行卡还你 许念念拿着秦刚送来的文件夹,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打开。 秦刚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对他来说,许念念和以前那些女人没有区别,新鲜感过了就被“冷处理”。 唯一不同的是,周旷逸“抛弃”她以后居然还不忘送来一份厚礼。 一份购车合同和车钥匙,还有南湖别墅的钥匙、无偿赠与合同。 车子是一辆纯电动的冰莓粉保时捷taycan,绿牌不限号,车子总价不高。周旷逸起初考虑到她以前没开过车,先买辆便宜的练练手,正好颜色也是女孩会喜欢的。 谁知道车子还没运到L市,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至于为什么会是粉色的车子还有一个原因。 许念念曾经提起过,她小时候喜欢粉色,但是她妈妈总以粉色“不耐脏”为由,拒绝给她买粉色。最后她的衣柜里不是灰色就是黑色衣服。 这导致她长大后报复性买了许多最不耐脏的白色衣服,周旷逸其实都记在心里,这辆粉色的车是给她在延迟满足,弥补童年缺憾。 拿着文件袋的手有些颤抖,最后强压着呼之欲出的眼泪把这些东西一一装进文件袋,递给秦刚。 “许小姐,见好就收。欲擒故纵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效果。”秦刚半嘲讽半认真的说。 许念念仰起头,立马将自己变成一只刺猬模样说:“这辆车和这套房子或许对你来说很珍贵,但对我来说,我只觉得恶心。”说完不管秦刚会不会接住这个文件袋,她都狠狠拍进秦刚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一件事,转身朝回走。 秦刚脸上露出鄙夷的笑,果然又被他说中了,欲擒故纵。 坐在车里一直没下来的周旷逸,看着许念念面色苍白的走下来,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然后转身就走。 她好像更瘦了。 看到她转身回来,周旷逸几乎要忍不住打开车门下去。 没想到她径直走到车窗边,用食指扣扣车窗玻璃。 秦刚的手没有从口袋里伸出来,按了车钥匙上的落窗键。 许念念在看到周旷逸这张脸时,脸上已没有从前的兴奋和少女的娇羞感,取而代之的面无表情,甚至刻意保持着一副冷脸。 “这张银行卡还你。”说完就把那张银行卡塞进车窗缝里,这次终于互不相欠了。 周旷逸可以清晰看到许念念眼下的乌青。 那张银行卡正好落在周旷逸腿面上,他拿起时卡面还带着许念念手指的温度。 卡面的一个角落,被他婆娑了许久许久。 银行卡上许念念的指纹,伴随着她和周旷逸的故事,都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这两周以来她几乎把自己都泡在图书馆,狠狠补习前面因为频繁和周旷逸见面而落下的功课。 至于出国读书,她已经提交了取消申请。 每年50万的费用,她无力负担。原本计划着在王浩的公司可以赚到学费,周旷逸帮她解约后,她唯一的赚钱渠道也没有了。 快音几十万粉丝的账号也被王浩收回,那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二更,还有一更 切记不要谈恋爱 许念念这一个月以来过得十分平静,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切都要回到正轨时,接到了涂清扬电话。 “肥减得怎么样了?今天见面我要看到你的减肥效果啊。”涂清扬真真是把名利场混明白了,明明这一个月以来他没和许念念联系过一次,这话却说得好像他一直在督促许念念减肥似的。 说不上来是因祸得福还是什么,她和周旷逸彻底断了联系后,一个月还真是瘦了许多。 用叶书童的话来说就是,一阵风过来能把她吹跑。 涂清扬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过来,这种张扬又高调的车子出现在学校门口,总是惹人侧目。 “学校附近咱就找家星巴克吧,再好的咖啡馆也没了。”涂清扬手腕上戴着满钻的卡地亚手镯,脖子上还迭戴了几条项链,真真是比女人好要精致。 再次印证她这个看法是两人坐下点好单以后,涂清扬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唇膏,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给嘴巴涂了一层,然后抿抿嘴。 “L城太干了,虽然京市也干燥,但是总感觉京市更养人。”涂清扬说这话时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优越感。 那个最繁华的北方城市,有多少权贵阶层隐藏在京市的各个地方。 只是再提到京市,不免又会想到那个人。 “现在女主角基本上就定你了,咱们找时间签下合同。”涂清扬端着咖啡抿了一口,然后皱皱眉又放下。 显然是对平价连锁咖啡馆的味道不满意。 涂清扬在面对新人时,其实没把握他们将来会不会火。不过优点是听话,他们在拟定合同时通常都很苛刻,就是为了赌一把将来。 许念念在网上看到过这部剧的新闻,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选定了男女主角。只是后来女主角挑到了更好的本子。以身体不适为由辞演了这部网剧,才轮到许念念这。 “我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女主角可能不太适合我。”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光有一张脸什么也不是。 涂清扬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指甲边缘有没有长死皮,然后抬头看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说:“我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你要对它有信心。” 许念念有些不适的把脸转过去,不想和他有身体接触。 涂清扬抿嘴笑笑,毫不避讳的说:“放心好啦,我的取向是男人,不会打你的主意。” 虽说现在大学里谈恋爱很自由,但这是第一次有“少数派”在她面前吐露自己的取向。 不过这也让许念念放下一些戒备之心,“我可以先看看剧本吗?” “剧本还没写好,你可以去看原版小说,反正大差不差,不会魔改。” 许念念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决定回去先做做功课。 “表演方面你放心,我们会请电影学院的表演老师给你培训。老师可以来L市给你上课,但是正式开始拍摄以后是在京市和滨城取景,你知道校园偶像剧,还是超一线城市有氛围啦。” 涂清扬总是有意无意展现出一些地域优越感,或许在他眼里,京市和滨城就是天堂。 两人互加微信分开时,涂清扬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说:“你要做好准备随时会变成明星,切记不要谈恋爱。” 许念念迎着冷风苦笑一下,其他的她或许没法遵守,谈恋爱这件事,她近几年大概都不会考虑了。 日月换行李 一晃眼大家都各自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寒假,叶书童坐在床上晃荡着双腿。 许念念停下收拾行李的手,抬头看向叶书童说:“你家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她要确定叶书童什么时候走再买回家的高铁票,不然留她一个人睡在宿舍会害怕。 “邢碧舟来接我,他开车和我一起回京市。”说这话时叶书童脸上满是被偏爱的幸福,手上还不停刷着快音的搞笑视频,整个宿舍都洋溢着一种放假的欢乐气氛。 邢碧舟接走叶书童后,许念念看着略显寂寥的宿舍,坐在窗边托腮看着窗外。 学校大门口停满了各色车子,L市周边城市的很多家长都开车来接自家孩子。 许念念看着其中一辆黑色车子,愣了神。 秦刚按照周旷逸的吩咐把车停在校门口,他沉默的坐在后排,什么也不说,只是朝着每次许念念走出来的那个方向看着。 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走吧。” 因为沉默太久,嗓音都有些沙哑。 许念念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怎么会是他的车子呢,他大抵已经回京市了。 就在她拉着行李箱要去高铁站时,接到了涂清扬的语音电话。 “机票已经给你定好了,我给你地址,你先来京市,咱们有个开机仪式,还有大约三十场冬天的戏要在年前拍完。京市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大雪,还是百年一遇的大雪。” 涂清扬越说越激动,他这人迷信。当年横店影视城的一场大雪,成就了三部大火电视剧的经典镜头,从那以后他就坚定的认为拍戏时的大雪是吉兆。 “现在去京市?”许念念声音提高了几度。 “对,飞机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现在打车去机场时间正好,别墨迹了宝贝,我在京市等你哦。”涂清扬和许念念略微熟络了以后就开始“宝贝、宝宝、宝子”的叫,最开始许念念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 她看着涂清扬发来的机票截图,要是再墨迹一会搞不好真赶不上飞机了。 因为放暑假的原因,机场人格外多,安检时间也比以前提前了许多。她拿着身份证和登机牌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跟着前面的人慢慢挪着步子。 小时候春运赶火车,比现在还要拥挤许多。 终于上了飞机,这架飞机不算大型客机,是因为人太多临时加了班次。 头等舱也显得比较简陋,一进舱门就能看到头等舱里已经坐着的旅客。 大多数人在低头玩手机,周旷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直到他看到许念念背着一个帆布包,穿着白色羽绒服出现在自己眼前。 许念念耳机里响着陈奕迅的《我们万岁》,歌词正好唱到:真想与你重游那快乐故地 情人游天地,日月换行李 如果失忆 我渴望再多一次 认识你 与你说些无聊事 挽手几公里 ...... 她看到周旷逸的那一瞬间,脑海里一阵电光火石。 身后适时传来其他旅客的催促声,推着许念念继续朝机舱后方走。 直到已经坐在座位上,心脏还在“砰砰砰”狂跳,一只手紧紧捏着手机,直到空姐提醒所有旅客都关闭手机时,屏幕才亮了一下。 一更,还有更新 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妈在家等你,飞机落地了给妈说一声。” 看到信息的一瞬间,她的失落和庆幸同时在脑海间扭打,她决定不再去想究竟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同一架飞机,隔了几排座位的距离,隔了两颗心的距离。 从L市飞到京市需要两个小时,在飞机落地时头等舱旅客依然在空姐的引导下先走出舱门,许念念故意等所有人都走了后才站起来。 看到全部空了的头等舱座位,她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盯着周旷逸坐过的那个座位恍惚了一阵,“小姐,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许念念听到后赶紧摇摇头,快步走出了机舱。 她在行李转盘那站着等行李,突然被人拍拍后背。 回过头是一个年纪不大、脸有些婴儿肥的女生,开朗的说:“你就是许念念吧,真人好漂亮啊。”说完话还盯着许念念看。 “你是?” “涂哥让我来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你叫我豆子就好。”说着就要把许念念的帆布包拿下来胯自己肩上。 “这个不用,我能拿得动,谢谢你。”许念念现在和明星还不沾边儿,更没有使唤人的习惯,豆子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豆子跟过很多籍籍无名的小明星,无一例外都在没火之前放弃这条路了。 有人开玩笑说她是不是命格不好,克明星。时间长了那些有名气的艺人点名不让豆子给他们做助理。 明星火起来之后日子确实舒服的天上有地下无,但是不出名的时候不仅没有戏拍、没有代言合作,还要自掏腰包去买很多奢侈品撑门面。 久而久之不仅没有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在最应该积攒工作经历的时间只做了一场光鲜亮丽的梦。 比这些退圈的无名之辈更惨的是类似豆子的这些工作人员,拿着基本工资天南海北的跑,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没有假期,黑白颠倒更是家常便饭。 可她在见到许念念的一瞬间,有种自己的苦日子要熬出头的感觉。 她在挽着许念念手臂走出机场大楼时不无得意的说:“你以后肯定会火,刚才有个超级像霸道总裁的人一直站在那看你,看了好久。” 许念念听了后愣了愣神,她知道那个人是周旷逸。 他们有许多个可以开口说一句“好久不见”的瞬间,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豆子对许念念非常上心,刚上车就互加了微信,带着她去公司临时租的房子里。 “这些日常的生活用品都给你买好了,年前一个月你先住在这里,开机仪式结束之后第一笔投资款会正式进来,到时候公司会给你租个大房子,离剧组也会近一些。” 豆子手脚麻利的给许念念把东西收拾好,这个不到五十平的loft公寓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窗外阳光正好,许念念端着一杯热水看着窗外发呆。 “你别看现在太阳好,要是出去走一圈能把耳朵冻掉。还是秋天更美,香山的红叶,玉渊潭的银杏,都是网红打卡地。”豆子说的绘声绘色,已经开始期待自己在来年秋天赚到了钱,好好在京市逛逛。 是啊,上次她来京市还是秋天,只是那时已经是晚秋,树叶都落得差不多了。 二更,还有一更 又色又猥琐 电视剧如期开始拍摄,许念念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白,每天忙得连轴转。 在几乎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走路都能睡着的情况下,又听到一个噩耗。 原本注资最多的投资方撤资了,许念念还没完全入行,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她安静坐在电暖气旁边烤手,听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说。 大概意思就是投资方不看好这部校园题材爱情片,再加上男主角名气不大,女主角更是一个没听过的业余人士,投资方越来越没底气,干脆撤资去投资另一部古装剧了。 大家说着说着意识到坐在一旁的许念念,有的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有的人则带着不善的表情拿着保温杯离开。 还有个道具组师傅离开时拍拍豆子的肩膀说:“没见过你这么倒霉的孩子,哎” 言下之意就是豆子带的艺人又黄了 豆子赶紧转过头去安慰许念念,没想到许念念从兜里掏出两片暖宝宝递给她说:“你贴在衣服里面吧,今天晚上零下十几度,你穿这个不行的。” 坐在打光灯前面的许念念还带着一脸淡妆,即便已经累得面带倦色,丝毫不影响她好看。 再加上她这个善意的举动,在豆子眼里,许念念简直是仙女。 她直了直腰,两边腮帮子因为抿嘴太用力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来说:“念念,你将来绝对能成明星,你要是不红,天理难容!” 最后这句话把许念念给逗笑了,两人依偎在一起烤着火,等下一场戏开拍。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车子突然停在她们面前,从车窗里探出涂清扬的脑袋:“明天,明天晚上你跟我去见几个投资方。” “明晚我还有戏要拍。” “钱都没了还拍个屁啊宝贝,一会我让豆子把衣服给你准备好,晚上有车来接你,你拍完戏直接过去。”说完涂清扬就把脑袋缩回自己那辆奔驰大G里扬长而去。 许念念继续拿着剧本在那揣摩接下来的戏,豆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明天明天晚上你可要少喝点酒,千万别把自己喝醉了。” 许念念从未和导演组、制片人去见过投资方,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豆子看着她一脸不解的表情,向她跟前又凑近了一点,声音压低说:“那些投资人几乎都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又色又猥琐” 豆子这么一说许念念就明白了,她有些心慌的问:“那我可以不去吗?” 豆子摇摇头说:“几乎不可能女演员把投资方哄开心投资就来了,这几乎是潜规则里的明规则了。你要是不去,涂清扬肯定杀了你。” “哎呀不过你放心好啦,涂清扬这人虽然鸡贼,但是他现在在你身上压了宝,不会让那些人占你便宜。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你以后的星途就完了。”豆子害怕许念念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在一旁安慰她。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许念念听到这句话终于平静了一些,继续低头看剧本。 翌日傍晚。 涂清扬看着打开车门后走下来的许念念,很是满意。着急迎上去说:“投资人都到了,在里面等你呢。” 许念念穿着一条香槟色真丝吊带裙,脚踩一双jimmy choo高跟鞋。这条裙子极其考验身材,光是瘦不行,还得丰满的地方丰满,最重要的是不能吃饭,一吃饭肚子就露馅儿。 不得不说,她把这条裙子穿的摇曳生姿、活色生香。 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头发还是保持着剧组造型师给她梳得低丸子头,来的路上靠在车上睡了一会,有些碎发散下来,反而增添了一些妩媚。 豆子扶着许念念走进宝格丽酒店大堂,低声说:“以后你肯定是红毯杀手,太绝了。” 许念念露出的一截小腿冻得发红,只希望这个饭局快点结束。 推开包间门的一瞬间,她愣了愣。 油腻煤老板 里面居然只坐了一个女人,其他四五个人都是男人。除了涂清扬以后,其他男人的年纪大概都在45左右了。 豆子从后面帮许念念把披在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低声说:“进去吧,我陪着你。” 涂清扬看到许念念进来后,赶紧起身拉了下椅子让她落座,豆子也坐在一旁。 “李总、张总、马总,这就是咱们这部戏的女主角,许念念。念念,来,敬咱们的财神爷一杯。” 说完服务员就上来递给许念念一个白酒杯,她根本不会喝白酒,红酒还凑活能来两杯。 涂清扬看许念念还坐着,赶紧使眼色让她站起来,“快,咱们这部戏到底是大制作还是草台班子,就看你今天喝不喝这酒了。” 许念念如同被架在火上烤,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喉咙瞬间像着火了一样辣的发紧,她以为这杯酒是结束,没想到只是开始。 “唉,咱们的大明星这是为了迟到自罚叁杯呢,倒上倒上。”一个穿着gucci衬衣像个暴发户一样的男人开口说。 涂清扬这种场面见多了,拿过分酒器继续给许念念倒了一杯,神情亢奋的说:“来,各位看好了啊,别一会说我们耍赖,自罚叁杯,这是第二杯。” 许念念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连端两杯,坐下后豆子赶紧给她夹了些凉菜:“你快吃几口,不然太伤胃了。” 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叁杯白酒下肚胃里早就开始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菜,谁知道刚动了几下筷子,又开始了新一轮。 另一个投资人端起酒杯说:“咱们要不要一起为将来的大明星干一杯啊?” 其他人立马一呼百应,都端起了酒杯盯着许念念,她只能继续端起酒杯,强颜欢笑说:“谢谢各位老板赏识。” 涂清扬可算是松了口气,这姑奶奶从进来以后就没说过一句好听话。 那几个老板不能说全都有色心,他们只是享受一个漂亮女人被自己完全拿捏的快感罢了。 许念念喝完第四杯后,感觉到了自己酒量的极限,不停用手机看时间。 豆子端了杯温水地给她说:“你多喝点水,多上洗手间,能加快代谢。” 许念念皱眉喝下一杯温水,感觉肚子涨的要炸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想着她还比自己小好几岁,豆子心里难受,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明明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手却还是冰的。 “我说咱们的大明星,这才喝了几杯就受不了了?这以后咱们的电视剧要是火了,开庆功宴,你这酒量可说不过去。” 涂清扬一听这话,感觉有戏。立马拉着许念念走到这个叫马建强的人面前去敬酒。 马建强是晋城的煤老板,自己一个人就有好几个矿。钱已经赚够了,据说光是二奶就包了六七个。 原配在晋城给他打理生意,他在京市和滨城来回跑着玩女人。 现在胃口大了,想玩明星,带出去有面子。 可是他也有优点,就是投资了不干涉导演和编剧搞创作,只要女主角好看就行。 许念念喝得有些头晕,光是被涂清扬带着走到马建强面前都觉得脚是踩在棉花上。 马建强看出来许念念没什么社会经历,再加上有些醉了,伸手在她腰上一揽,许念念赶紧用手撑在他肩上,才避免扑进这个油腻男人怀里的身体接触。 一更,还有更新 张扬的玫瑰 许念念想要站起来,却被马建强伸手箍住腰。这双肥腻的手在自己后腰游走,让许念念一阵恶心,赶紧用手捂着嘴。 马建强看出来许念念要吐才放开她,由着她小跑着离开包间。 豆子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跟着进了洗手间。 许念念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吐了有好几分钟才能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 口红几乎没了,显得脸色更差。 “其实没背景的一开始就是这样...就要不停陪那些老板喝酒、吃饭、还有...”豆子站在一旁情绪低落的说。 许念念突然有些恍惚自己这是在哪、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她突然想回家了,想回清河那个连麦当劳都没有的小城市。 “这不是许小姐吗?”许念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镜子里看向后面。 沉以饶和檀覃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檀覃不需要用自己的皮囊讨好任何人,自然不需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穿什么吊带长裙。 她完全不媚男不讨好的打扮和许念念的裙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还不知道许念念和周旷逸已经“分手”了,走过来问:“你跟姓周的在一起?他可真不是东西,让你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 沉以饶把手搭在檀覃肩上,露出鄙夷又看穿一切的表情说:“我周哥这几天在滨城谈事呢,人家许小姐这是北上来‘淘金’了,毛毛你懂什么呀?” 沉以饶把“淘金”这两个字说的十分暧昧,任谁听了都会多想。 檀覃听了沉以饶这话立马反应过来了,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只是觉得许念念有些可怜。 “你认识他们吗?”豆子抬起头看着许念念说。 许念念摇摇头:“不认识” 沉以饶和檀覃听到这仨字,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相视一笑,离开了这里。 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既不相信又看不起普通人的努力。 豆子看出来许念念有些撑不下去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实在受不了咱就放弃吧,我也回老家,回去随便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许多个场景,最开始的“暮云奖励计划助学金”、兼职去做美人鱼、穿女仆装沿街推销酸奶... 这一路走来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要放弃,也不许自己放弃。要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看到,让那个人看到。 “不,我不会放弃的。豆子,我也不许你放弃,我会变成大明星,赚很多很多钱。”许念念从未如此坚定的想要赚钱,豆子也没见过她脸上出现过如此坚毅的表情。 豆子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要不要补下妆,这支口红是我用过的。” 许念念一边拿过那支口红一边说:“我还从来没用过这么红的口红。” 涂完后,对着镜子抿抿嘴巴。这张清淡的脸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或许她本该就是一支张扬的玫瑰,而不是随风吹的蒲公英。 二更,还有一更 冬天里最温暖的事 这场漫长的酒局终于在接近凌晨一点时结束,许念念披着黑色羽绒服被豆子扶着走出酒店,站在门口送这些财神爷离开。 涂清扬拧开一瓶矿泉水漱漱口说:“呸,一群土老帽,什么年代了还喝茅台。浪费粮食,土鳖。” 豆子看涂清扬在一旁咒骂,憋着笑。 许念念头痛的厉害,被京市的大风一吹,天灵盖都要被掀开的感觉。 “以后啊这种酒局多得是,你迟早得适应。”涂清扬站在路边,等着代驾来。 “那我先打车送念念回去,涂总监明天见。” 上了车后许念念把头靠在豆子身上,车子每颠簸一次她的胃里就翻江倒海一次。 豆子只能一直抓着她的手,把她尽量固定住,不让她的身体一直摇晃。 后来是怎么上楼、怎么躺在床上的,她都忘记了。 只是早上解锁手机后,显示了一条通话记录,是周旷逸打来的。 “我给你做了酸辣疙瘩汤,你喝一点解酒。面包牛奶那些我估计你吃不下去。”豆子不放心许念念喝醉了自己在家,所以没回自己房子。一大早起来出去买了些食材,回来叮叮当当给她做了一碗酸辣疙瘩汤。 许念念看着长达半小时的通话记录,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像被电击中,她什么时候接的电话?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快来吃饭,导演在片场等我们呢。涂总监给你请了假他才没发脾气。”豆子把饭放在桌子上,走过来把许念念提溜过去。 许念念手里捏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坐在饭桌前,使劲回想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别说说了什么,哪怕是接了电话这件事,她都不记得了。 这次算是彻彻底底的断片。 她只能安慰自己,喝醉了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不算数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以后再发生,她把周旷逸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到了片场后,大家看许念念的表情有些暧昧。 豆子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肯定认为昨晚许念念“陪了”投资人一晚,拉来了投资。 她低声咒骂道:“一群小人,捧高踩低,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请化妆老师过来帮我化妆吧。”许念念当然也明白那些人什么意思,只是她的内心越加坚定,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意别人说什么。 涂清扬高兴的在群里给大家发了红包,说是庆祝投资款正式到位,大家可以安心工作,加快进度,好回家过年。 越接近过年,京市的年味就越重,街上的红灯笼彩旗也逐渐挂上。 偶尔收工的早许念念会和豆子在京市逛一逛,只是每次没逛多久就被冻得耳朵疼。 有些巷子里会有卖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小贩,推着小车沿街售卖。恍惚间让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她和豆子不自觉朝着小车走去。 烤红薯是淀粉类,糖炒栗子热量又太高,两样东西她都不敢多吃,只能看着豆子大口大口吃,然后被烫的直吸溜。 许念念举着烤红薯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配了一句话:冬天里最温暖的的事。 没过一会儿就收到林放的微信:“你在京市?” 清河往事1 许念念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回道:“我在京市,还没回清河。” 林放几乎是秒回:“你在哪,方便发个定位吗?” 许念念把自己租住的公寓定位发过去的同时,问他:“你也在京市?” 林放觉得发微信太慢,电话打了过来。 “我提前休假了,在京市过年,你什么时候回清河?” “我...我可能还有一周就回去,在京市有些事。”许念念还不知道这部戏能不能顺利拍完,就没给他说这些。 只是他奇怪林放怎么会在京市过年? “明天有时间吗?我想...想带你在京市逛逛。” 许念念看了下明天要拍的戏,都排在了晚上,“只有白天有时间,晚上要忙一阵。” 挂了电话后豆子八卦的问:“谁啊?你男朋友吗?” “不是男朋友,一个朋友。”许念念把手机装进衣兜里,一边走一边剥栗子。 “你要是有男朋友可千万不要让涂清扬知道,他知道了肯定‘杀’了你。”说完就把许念念手里的栗子抢走,不能再吃了,晚上吃这么多第二天脸肯定会肿。 这是“女明星”的自我修养。 翌日。 林放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两手插在衣兜里。或许是警察的职业要求,他的头发总是剪得很短。 站在背光的地方,嘴巴紧抿着,侧脸的下颌线又紧致又流畅。 许念念突然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林放看见许念念很高兴,转而就发现她瘦了好多。 “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是见面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因为天冷的缘故,还带着白气。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上次分别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周旷逸是她无法开口向人提及的秘密,大抵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向别人开口说起他们之间的故事。 “因为减肥啊,想要瘦一些。”她带着有些刻意开朗的笑容,抬头看着林放说。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一辆黑色车子闪了一下。 许念念从前是不懂这些的,和周旷逸在一起那段时间被动的了解了一些。 这辆车子大抵靠林放的工资是买不起的。 她不知道林放要带自己去哪,再加上对京市完全不熟,这一路上都看着车窗外。 她发现林放开车甚至没有开导航,隐隐有些疑惑。 清河人怎么会对京市这么熟,怎么会开着京牌的车子。 她有太多疑惑,但又不是八卦的人,林放不说她便不会主动问。 林放猜出了她的疑惑,主动开口给她解释。 “我从小在京市长大,中间有段时间我爸工作调动,我妈随迁,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京市,所以在清河一中上了一年高中,后来又回到了京市继续读书。” 林放在停车场停车时,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缓缓说道。 许念念不可避免的想起周旷逸。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这些,说他的小时候,说他的从前。 “你在清河一中上过高中?”许念念惊讶的睁大眼睛问。 “你也是清河一中的吗?” 许念念好像想起来些什么,一时之间情绪波动有些大。 周末我一般会休息不更新,这一更是周五提前写好的,不确定会有几更,不用等我。 清河往事2 那些年被霸凌到想要结束生命的日子,那天放学后裤子上的血... 如果没有林放的出现,她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放带着疑惑的表情不确定的开口问:“那件签了名的校服?” 许念念从自己的云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那件校服挂在阳光下的晾衣绳上,中性笔签的名还清晰留在上面。 这件校服至今还留在清河老家,无论搬了几次家,她都叮嘱妈妈一定要留着。 林放接过许念念的手机,怔怔看了照片一阵。 两个人居然在几年前就曾有过交集,又宿命般的相遇。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林放把许念念经历的所有事联系在一起,心疼的问。 她的过往从未如此彻底的暴露在别人面前,强忍着眼泪点点头,“就像你看到的,我考上了大学,而且比小时候还要好看。” 为了安慰林放,她故意加上这句话。 林放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很奇怪这次他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唐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或者说感情,有了一种奇妙的升华。 林放考上了警察学校,也算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他父亲本意是让他在清河历练上一年就回京市,以后晋升的路早已给他铺好,没想到他一干就是两年。 原来林放带许念念来的地方是什刹海溜冰场,这里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溜冰车。 虽然增加了电动的溜冰车,但是来这玩儿的年轻人还是首选最原始的那种。 “小时候他们工作忙,我自己拿着零花钱偷偷来这溜冰。有时候还会被年纪大一点的小孩儿欺负,但是我个子高,他们打不过我。”林放说起这些事来神采奕奕,许念念走在她身侧,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要去售票处买票时,林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朝着路边跑去,许念念抬起手腕遮着太阳,阳光被冰面反射的有些刺眼。 林放拿着两根糖葫芦朝她跑来,背后的光把他照得少年感十足。 尤其是他剪短了的黑发在阳光下,好像每一根发梢都闪耀着光。 “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味儿?”林放说话带着不那么重的京市口音,但是说儿化音时特别明显。 许念念拿着糖葫芦犹豫了一下,脑海里想着这根糖葫芦热量是多少,吃了会不会变胖。 最后心一横,咬了一口,大不了晚上什么都不吃了。 林放看着许念念露出洁白的牙齿,因为太用力,眉头有些皱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个小月牙,咬下一整颗包着糖的山楂后鼓着嘴嚼了一会。 林放一脸期待的等着她评价味道如何。 “好吃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许念念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竖了下大拇指。 林放这才放心的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我买完城管就来了,老头推着自行车就跑。” 两个人一边笑一边朝着冰场里走。 “先别吃完了,一会拿着糖葫芦给你拍照。” 许念念惊讶的说:“这你都懂啊,你是不是在网上看了类似‘什刹海溜冰场拍照攻略’?” 林放被许念念说中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昨晚上你答应了今天和我出来,我就查了查哪好玩儿,我看她们拍照举着个糖葫芦还挺好看。” 许念念听了后捂着嘴不停的笑,林放一只手捏着她后脖颈说:“再笑小心呛住。” 又肝了一更出来,记得帮我投珠珠 这不是那谁吗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快要放假,回家过年的喜悦中时,剧组又出了幺蛾子。 女叁号突然辞演,意味着之前拍好的戏份都要作废。 涂清扬作为制片人之一,气得在片场破口大骂,一向能忍的他脏话都彪了出来。 “以后这种不负责任的演员都给我封杀!我要是能让她再接到戏,我就不姓涂!”说完挂了电话就开始挠头,本来就有些稀疏的头发显得更可怜。 豆子凑到许念念耳边低声说:“你猜咱们剧组的女叁为什么辞演了?” 许念念向来不关心这些八卦,摇摇头说:“不知道。” “据说是在一次招商会上认识了一个富二代,那个富二代给她求婚了,让她别在外面抛头露面,她就不演戏回家做富太太了。” 许念念听后有些诧异,这部戏从选角到开拍也就叁个月不到,就算认识了叁个月,求婚也显得有些不够深思熟虑。 她俩正在惋惜时,听到涂清扬在电话里不知给谁说:“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演员?人要在京市,今天立马就能进组的!” 许念念突然想到一个人——关昕。 她看关昕发的朋友圈定位在京市,而且她之前有过客串网剧的经验,她的长相、年龄都符合女叁的要求。 “涂总监,我有个朋友可以试试。” 关昕临时被许念念叫过来,来不及多问,连妆都没时间化,戴着鸭舌帽和眼镜就打车过来了。 涂清扬见到关昕本人后很是满意,不停地感叹:“你说说你,早点把你朋友介绍过来我们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吗?就你了,离过年还有六天了,咱们争取把之前的那几场戏都补好,不然年后肯定要赶进度。” 关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得到了一部网剧女叁号的角色。 涂清扬走了后关昕激动的问:“什么情况啊?怎么你就当上了女一号,我还成了女叁号?你快掐掐我,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许念念抿嘴笑笑,给关昕大致说了自己如何被涂清扬发现,又如何在原定的女一号辞演后得到了这个角色,以及女叁号被求婚也辞演的前因后果。 关昕听完后托腮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看好这部戏,一会资金链断裂,一会演员辞演。别最后拖欠我的工资,我还搭在这几个月时间。” 豆子给她用一次性杯子端来一杯咖啡说:“那可说不好,之前不是有好几部戏,请来最红的流量小生小花,拉来那么多赞助,最后还不是该扑街扑街...” 关昕似懂非懂点点头,化好妆后拿出手机自拍一张,发了朋友圈配文道:“客串一下女叁号。” 沉以饶窝在沙发里等人,无聊刷朋友圈,看到关昕的朋友圈原本已经划走了,又划上去放大看了一眼,递给周旷逸看:“周哥,你看这不是那谁吗?” 周旷逸一脸恹恹的表情,双臂抱在胸前,瞥了眼沉以饶手机,看到许念念半张侧脸后,伸手拿过手机,她还在京市? 早上肝出来一章,大家记得投珠珠哦,明天见 肾挖了都赔不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关昕补拍之前女叁号的戏份很顺利,导演甚至亲口说她是个有天分的演员,还口头许诺下一部戏有合适的角色还会找她。 在离过年还有叁天的时候,终于赶完了所有进度。关昕仰躺在椅子上,伸出两条腿哀嚎道:“谁能想到我第一次正经八百拍戏,居然是这种缝缝补补的戏。” 豆子听了后都忍不住笑出声,这部网剧能顺利被平台买走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一律不奢求。 大家收拾东西要各回各家时,涂清扬带着几十杯热拿铁走过来说:“大家晚上都收拾收拾,咱们的新投资人要给大家开个庆功会,据说到场的会有很多大导演和和制片人。” 大家听到“庆功会”这仨字都面面相觑,一部网剧拍了五分之一还不到、中途女叁号跑路、投资人撤资,有哪一点是值得庆功的吗? 许念念觉得这件事很蹊跷,问涂清扬:“新投资人?” “对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剧里的女叁号都能穿得起celine的成衣了?还不是我拉来的新投资人出手阔绰。” 涂清扬说完后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拿铁喝了起来,眼神里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新投资人姓周吗??”许念念不放心的继续追问。 “不是啊,没有姓周的投资人。”听到涂清扬这么说,许念念总算放心不少。 “哦对了,给你借了一套宝格丽的珠宝,晚上去参加庆功宴记得戴上,让咱们投资人看看钱都花在哪了。” 关昕一向对这种名利场感兴趣,今天居然说有事,没时间去参加庆功宴。 涂清扬看她是女叁号,没那么重要,也没说什么。 豆子看着镜子里做好妆发的许念念,眼神都要拉丝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把你的五官捏得这么好看,我的却这么随意!” “好了好了,你的彩虹屁真是每天不重样,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涂清扬人脉很硬,即便许念念在圈里还是无名之辈,就给她借到了David Koma镂空剪裁礼服。 细细的闪钻肩带、贴身的剪裁、肋骨两侧露出一片皮肤,露而不媚俗。造型师特意给她把头发都梳上去,这种贴头皮的造型最考验骨骼条件。 许念念虽然年龄不大,但真真是把这套造型给接住了。 只是她几乎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裙子,在去酒店的路上一直照镜子,反复确定这两条肩带不会掉下来。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造型师才把那套宝格丽珠宝拿出来给许念念戴上,还一再叮嘱:“千万不要丢了,这套珠宝丢了,把咱俩的肾挖了都赔不起。”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是双侧肾都挖了。” 豆子听得直翻白眼,扶着许念念走进酒店后碎碎念道:“等你出名了,那些大牌还不是抢着让你戴他们的珠宝。” 许念念对这些不甚关心,她只想快点结束今晚的庆功宴,回家过年。 在今天这种名流云集的酒会上,许念念这种小角色本来无人在意,但她的外表实在是太过惊艳,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包括安排了这一切、站在角落里一直疲于应酬而躲懒的周旷逸。 今天念念的造型参考了倪妮的红毯造型,图贴在下一章,给大家的脑补做个参考。 掌中雀(1) 沉以饶起初不明白,周旷逸为什么突然让他投资一部听都没听说过的网剧,后来看了女一号是许念念就明白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猜准周旷逸的心思。 周旷逸以前对跟过他的女人都极其大方,没有一个女人在分开时是空着手走的。 一辆豪车那是低保,再加一线城市一套房和几百万分手费才是标配。 而许念念当时用一种很有骨气的方式离开,据说连送她的衣服和包都一并打包寄到了周旷逸住的酒店。 更让周旷逸生气的是,邮费到付,他还不能拒收。 据说当时那几大箱衣服和包送到酒店时,檀覃也在房间里,周旷逸脸阴沉的恨不得一把火点了那些东西。 更绝的是,许念念把那些包装盒、防尘袋都完好无损的寄了过来,本来两个箱子能装下的东西,硬是装了六七个箱子寄过来。 檀覃好奇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许念念居然用夹子把所有收据都收纳在一起,放在最上面。 看到这些零零总总的收据,檀覃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沉以饶只当是周旷逸这是为了彰显自己风度,给许念念补上一个分手礼物。 哪知周旷逸这次是栽女人手里了,叁十岁的人了,上赶着追一个小姑娘。 许念念穿着高跟鞋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向认识的投资方、导演颔首致意。身上再无从前那股怯生生的劲儿。 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的周旷逸,身姿懒散的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端着高脚杯,另一只手搭在沙发上。 可他忘记伪装自己的眼神,他看向许念念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涂清扬在这种迎来送往的场合里简直如鱼得水,今天不仅跟一些圈内大佬混了个脸熟,还客串了一把主持人。 “感谢各位投资人、前辈百忙中参加此次的庆功宴,今天我不是主角,我们的女一号才是主角!” 涂清扬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把眼神投向许念念。 她也落落大方举起酒杯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涂清扬对许念念今天的出场十分满意,继续站在台上说:“我们的庆功宴正式开始,有请周先生和许念念小姐一起打开我们的香槟塔!” 许念念听到“周先生”叁个字立马楞在原地,是周旷逸吗? 下一秒她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周旷逸一边从角落里向她走来,一边神色慵懒的系着西装扣子。 豆子低声提醒许念念:“一会你就轻轻扶着香槟酒瓶就好,你俩一起意思意思。” 周旷逸看着许念念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镇定自若变成惊慌失措,几乎是一秒钟就从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变回从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儿。 许念念一只手紧紧捏着裙子一侧,另一只手抓着豆子。而豆子只当她是第一次要和大佬近距离接触而紧张,“没事的,他们在人前还是蛮随和的,别怕。” 周旷逸是不是随和的人,许念念最清楚不过了。 还有一更,修罗场写完 掌中雀(2) 直到周旷逸已经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时,许念念整个人都是楞在原地的。 其他人只当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有为的京圈大佬,太紧张所以没有回应周旷逸。 豆子在她身后不停干咳,许念念强打精神对周旷逸说:“周先生,您先请。” 听到“周先生”叁个字时,周旷逸整个人的火立马被点着,只是他的身份使然,不能在这么多聚光灯下失态。 从他们分开算起,许念念彻底学会了如何激怒他。 原来她从前的逆来顺受和乖巧,都是装的。 许念念双手微微提着裙子,她的裙子根本不至于拖地,这样无非是表明自己不想被他拉着罢了。 周旷逸垂下手,走在了前面。许念念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一边跟在他身后向台上走去,一边想他还会如何为难自己。 早知今天还会遇到他,当时就不该为了所谓的面子、自尊心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当他面扔了银行卡,寄了到付快递羞辱他,她怎么敢。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站在台上,偏偏还是影视公司举办的庆功会,头顶的灯光把她脸上每一个毛孔都恨不得照出来。 反观周旷逸,与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神色如常,恹恹的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对他投来或艳羡或尊敬的眼神。 涂清扬是个人精,早知道这件事里面的门道。无非就是有钱人喜欢上小明星的一些戏码,拿着话筒说:“那就请周先生和许念念小姐一起开香槟。” 许念念向香槟塔挪了一步,接过礼仪小姐递过来的香槟,周旷逸也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却没有和她并排而战。 他居然走到了自己侧后方,用手臂圈住她,伸手覆在她冰凉而纤细的手上,微微用力握住香槟。 “周先生?”周旷逸眼神还是看着台下,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 语气充满了戏谑,类似猎人抓到了猎物,还要问一句:你不是挺能跑吗? 他知道,她的耳朵最敏感,恶作剧般几乎把嘴唇贴在她耳垂边。 许念念能感觉到他几乎把身子贴上来,可她前面是香槟塔,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或被动或主动的兴奋中,京市每一分钟都有热闹事发生,可能请到周旷逸到场的,少之又少。 周旷逸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钻进她鼻腔里,这种熟悉的味道突然把她带回从前。 那些和他在酒店翻云覆雨的过往。 许念念突然觉得很羞耻,就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有了一点再正常不过的身体接触、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就开始怀念过去? “倒酒也要我从头开始教?”周旷逸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 许念念光洁的手臂立马沁出一层鸡皮疙瘩。 她当然知道周旷逸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教给她的,无非是如何在床上下功夫。 香槟塔的杯子里终于倒好了酒,许念念几乎是下跑着逃离了周旷逸的掌控。 而站在台上还要继续讲话的周旷逸看着她瘦而曼妙的身姿,等着下一个回合的交手。 他的小女孩,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长大了。 两个章节写不完这场修罗场,再加一章... 掌中雀(3) 豆子看到许念念脸红的厉害,只当她是太紧张了,安慰道:“以后这种场合很多,咱们慢慢学着应付就好了。” 话音刚落,突然发现她一只耳朵上的耳环不见了。 那是一对分别镶嵌了两颗4.35克拉红宝石、12颗花式阶梯型切割钻石、8颗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的宝格丽高定耳环。 “念念你的耳环呢!怎么只剩一只了?” 许念念摸摸自己左耳,空空如也。 在她短暂着急上火了几秒钟之后,立马明白那只耳环是被周旷逸摘走了。 站在人群中找周旷逸,好在他鹤立鸡群,足够高,一眼便看到了。 而他像是在等她找自己似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许念念深呼吸一口,安慰豆子:“我知道在哪,你先去吃些东西,一会我找你。” 豆子拍拍胸口说:“谢天谢地,要是丢了的话我这辈子就要为那只耳环打工了。” 许念念故意不去看周旷逸,即便是朝着他走过去。 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她却走得格外“悲壮”。 周旷逸明明在等着许念念过来找他,也看到她朝自己走来,却故意走出宴会厅,朝着洗手间走去。 许念念赶紧从另一个门朝洗手间走去,终于在门口堵住了他。 “周先生,那只耳环在你那里吧。” 她故意冷着一张脸,尽量维持一种表面上看得过去的矜持。 周旷逸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了的笑,居高临下看着许念念说:“周先生?我们这么不熟吗?” 这句话差点让她气得背过气,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叫周先生叫什么? “周先生,我想我们都不想再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您应该也不屑为难一个普通人吧。” 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这句话又轻而易举激怒了情绪一向内敛而稳定的周旷逸。 今天他偏偏就想浪费时间。 他一只手轻轻一带,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许念念的胸几乎要整个贴在他的白衬衣上,手掌正好放在裙子镂空的那一片,紧紧贴着她腰侧的软肉。 “周先生请你自重!”许念念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压低声音说。 而周旷逸不仅没有自重,反而变本加厉。 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婆娑着她有些泛红的耳垂,这个动作让她耳垂更红了。 分不清是那颗红宝石更红还是耳垂更红。 她想要后退一步保持距离,却被周旷逸一只手死死禁锢着。 从里面出来上洗手间的人看到两人这个动作,都识相的退回去,从另一个门去找洗手间。 涂清扬甚至自己站在那扇门后,防止有人“打扰”周旷逸。 而这一切许念念是不知道的,她既想要逃离,又害怕被人看到。只能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周旷逸,还给我” 听到自己名字再次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从前那种软而糯的嗓音,他很是受用。 可偏偏戏谑道说:“不是叫我‘周先生’吗?我们很熟吗就直呼我的名字?” 许念念觉得自己再次被羞辱到,眼中噙着眼泪说:“周旷逸,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 “我要你继续跟着我,我要你只属于我。”周旷逸原本清明的眼神,说这话时突然变得带了些情欲。 放在她腰侧的手不安分的来回婆娑,除了大拇指外,另外四只手指已经插进了裙子里面。 这个位置很危险,也很暧昧。 再向下一点点,就到了臀部的边缘。 周旷逸当然知道眼前的身体有多迷人,甚至在他们分开后,她比从前还要更有吸引力。 臀肉随意捏成各种形状 许念念突然觉得这场对峙变得有些奇怪,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顷刻间被推翻。 “继续跟着你?周先生好自信。”她勉强把两条手臂隔在他们之间,减少身体接触的面积。 可她的这些小伎俩全被周旷逸看在眼里,放在她腰侧的手用用力,又把她向自己怀里拉了拉。 “又叫我‘周先生’?”周旷逸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说完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着就走。 “你放开我,周旷逸你放开我!”许念念不敢声张,只能一边用尽力气把身体向后仰去,一边压低声音说。 可周旷逸压根不听她的话,拉着她就朝电梯走去。 脚上这双高跟鞋也向着周旷逸,让她无法逃脱周旷逸的控制。 有人朝着他们走过来,周旷逸面带微笑同样压低声音说:“未来的大明星该不会想被人看到和一个男人在酒店拉拉扯扯吧?” 许念念明白周旷逸是在威胁她,不敢再声张,只能由着他拉着走进电梯。 好在他尚存一丝理智,电梯里进来一对年轻情侣,周旷逸立马把许念念的脸搂进怀里,自己用一个背影对着那两个陌生人。 在电梯缓缓上升的这几十秒,许念念短暂的掉进一个虚假而温情的陷进里。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周旷逸冒出来一些青色胡茬的下巴。 他顾及到她将来的路好不好走,不愿意让她被不良记者和网友乱写。 一只手放在脑后轻轻婆娑着她的后脑勺,似乎是在驯服一只发脾气的野猫。 而另一只手,却带着侵略性按在她的后腰处,仿佛她敢乱动一下,就会被他生吞活剥。 电梯终于停下,周旷逸手臂足够长,从她脖子后面绕到肩头,一只手掌就遮住她的脸,真真是巴掌脸。 旁人只当是情侣之间的调情,以为男人要给女人惊喜,捂着眼睛朝房间走。 只有他俩自己心知肚明,他不想被旁人看到许念念的脸。 熟练的掏出一张房卡,门刚关上,许念念就像长着刺的刺猬一样,开启了攻击模式。 “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她不知道周旷逸犯了哪条法律,只知道这样不对,慌不择言下说出一句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话。 而周旷逸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慌乱的神情,反而一只手放在领结处,左右拧着那个好看的温莎结,想要把领带松开一些。 他讨厌被束缚的感觉。 “是吗?我犯了什么法?”他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眼前的人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那个单纯的要死的许念念。 许念念一点一点后退,却不知不觉中退到了房间中央,也就是床边。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周旷逸早有预谋。 为什么他不是投资人,却在剧组庆功会上发言? 宝格丽高定珠宝?就凭她?当红影后怕是也借不到。 就连从酒会现场到房间的路线也是最近且人最少的。 “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许念念随手抄起一个靠垫护在胸前,她严重怀疑今天这身衣服会起反作用。 “你以为的巧合,都不是巧合。”周旷逸两手插在腰间,西装外套被他的手向后撑起来一些,头发在刚才两人的推搡间有些乱,十足的斯文败类相。 “我...我还没吃东西,我低血糖...”许念念只能扮可怜,试图让周旷逸起恻隐之心。 没想到周旷逸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扯掉那个靠垫扔在床上。 腾出来的那只手一点不拐弯抹角的放在她屁股上,手掌用了用力,就把她柔软又饱满的臀肉随意捏成各种形状,并且强迫她紧紧贴着自己。 “没吃东西,那就现在吃些其他东西。”周旷逸说这话时歪着脑袋,带着些不正经的笑。 还有更新,记得投珠珠,爱你们 整个人扔在床上 许念念的屁股被周旷逸的大手抓住的一瞬间,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慌乱地说:“你...不要...” “不要什么?”周旷逸的手又用力了一些,在她耳边低声问。 他何止是要捏她的屁股,手指都快隔着裙子摸到花心了。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两片花瓣的形状和柔软程度。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又香又软的身体、语气不坚定的拒绝,在周旷逸看来都是催情药。 “我们...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周旷逸向前走,她就向后退,直到后腰抵在放了水果的岛台上。 周旷逸拿起一颗草莓,放在她唇边说:“不是没吃东西吗?” 许念念把头转向一边,语气生硬地说:“我不吃。” 她喜欢吃草莓,只是这番场景下,吃下这颗草莓,岂不是等于举白旗认输? “不吃草莓?那想吃什么?嗯?”他突然拉着许念念的手放在自己早已斗志昂扬的裆部,带着一脸邪笑问。 “你下流!”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两人力气实在是悬殊,只要周旷逸不松手,她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 主要原因还是,她知道男人下面最脆弱,害怕自己太用力会伤到他。 而这些,周旷逸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过是仗着许念念对他旧情难忘罢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隔着西裤、自己掌心里覆盖的“东西”越来越大。 她越是和周旷逸抗衡,越会产生一种微妙的摩擦,这种摩擦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唤醒着周旷逸的胯下巨物。 “你看,你喜欢它,它也喜欢你。”这句话足以让许念念面红耳赤,她不知道周旷逸怎么变得这么下流。 亦或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她从前从不反抗,一味顺从,让他没有发挥余地罢了。 “周旷逸...你放开我...求求你...”许念念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服软,她知道周旷逸吃软不吃硬。 可她不知道,今天周旷逸这是要软饭硬吃。 她的两条手臂被周旷逸反剪在腰后,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挑下她肩头镶满了水晶的肩带。 本来就是一条充满设计感的裙子,换句话说就是布料很少。 “你...周旷逸你干什么!” “这条裙子是你自己选的?以前跟着我怎么不穿成这样?”周旷逸看着她泛红的脸蛋和羞涩又愤怒的眼睛,挑眉问到。 “你管我穿成什么样。”许念念故意放出一句狠话后,把头转向一边。 “胆儿肥了,敢和我叫板了。”说完就扛起许念念,在她屁股上用了五分力度拍打一下,然后将她整个人扔在床上。 被打屁股,对许念念来说既是羞辱,有很色情... 成年人之间的打屁股,天然的带着情色意味。 虽然是扔,但他知道这床足够软,也是在她的身体快要挨着床时才放手。 许念念两条手臂向后撑着,用力向床头挪去,却被周旷逸拉住一条细细的脚腕,动弹不得。 周旷逸第一次见到她穿细跟高跟鞋,他眼里的小娇娇,已经是个足够有性魅力的女人了。 许念念的一条腿就这样被抬着,裙子已经滑到了大腿根,姿势实在是太尴尬,只能嘴硬骂道:“周旷逸你这个变态!” 他知道许念念今天骂这么狠,是在气他和檀覃的事儿。可他实在是冤枉,明明和檀覃什么关系都没有,却被扣上“负心汉”的帽子。 可是他的小娇娇想骂,那就骂罢。 今天必须把过年前的故事写完hhhh 哪张嘴更饿?h 周旷逸两条腿跪在许念念腰侧,这种居高临下、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好像他做,不仅不让人生厌,反而很赏心悦目。 她抬眼看着周旷逸松开领带,扯下来扔在一边。 一粒一粒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完美的腹肌和胸肌。 上半身已经脱光的他突然俯下身子,一手撑在她脸颊侧面,一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说:“看了这么多次还没看够?” 许念念霎时间羞红了脸,想把头转开却也动弹不得。 周旷逸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很是得意,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问:“现在哪张嘴更饿?” 听到这种“一语双关”的话,许念念激动地想要推开欺压在自己身上的周旷逸,却被周旷逸钳住双手,举过头顶,“还不老实?我看你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她懊恼自己完全被周旷逸看透了,就连嘴硬的余地都没有。 她的裙子早已起不到蔽体的作用,甚至起了反作用,变成了情趣内衣。 周旷逸也不着急脱下她的衣服,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顶在她的花心处来回摩擦。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发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紧紧咬住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可她哪是周旷逸的对手,更何况这是在床上。 周旷逸是她的入门老师,学生几斤几两,他怎会不知? 为了穿裙子好看,从外面看不到内裤印子,女明星穿礼服时里面的内裤默认是丁字裤。 许念念也不例外。 她是接受不了丁字裤这种东西的,最终选了一条不那么骚的颜色,纯白色。 周旷逸发现她里面穿的是丁字裤后,欣喜若狂。将她的身子翻过去,后背对着他。 许念念知道他要做什么,疯狂扭动着身体。 她以为自己此刻剧烈的动作一定丑陋极了,肯定像一条毛毛虫,却不料在周旷逸眼里,这完全是一条有些笨拙的美女蛇。 裙子被周旷逸推至腰部,浑圆而饱满的屁股整个暴露在周旷逸眼前。 以前他们做爱,许念念总是害羞,不让周旷逸开大灯。谁知今天阴差阳错之下,他终于能清清楚楚看到身下人的身体。 许念念脸埋在床上,费劲扭过来看着周旷逸说:“你不能这样”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落在屁股上。 “我不能哪样?” 只是这巴掌完全没用力,完完全全是周旷逸调情的手段罢了。 许念念此刻羞臊到想找个地洞钻起来,她不愿意承认周旷逸这巴掌下去,她的身体居然有了生理反应。 周旷逸趁胜追击,一把扯下这条自欺欺人的内裤,迅速把许念念的身体又翻过来,将那条还挂在自己手指上的内裤晃了晃,仿佛是战利品。 许念念坐起来伸手去抢,却被周旷逸抬手向后扔去,掉在了地上。 “你混蛋!”说完就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胸前。 等她打够了,周旷逸伸手握住她的大腿根下面,将她抱起来,两条腿极其羞耻的盘在他腰间。 两条腿夹着周旷逸的窄腰,导致花心也是完全打开的状态。没了内裤的阻隔,她有些潮湿的花心紧紧贴在周旷逸腰腹间, 周旷逸起身走到穿衣镜前,侧身站着看着镜中人。 许念念为了维持身体重心,只能把手放在他肩头。一转身,就看到镜子里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 不仅如此,自己的一颗蜜桃乳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露在了外面,随着周旷逸身体的移动,那颗乳尖还颤颤巍巍的随着晃动。 周旷逸故意看着镜子里许念念的反应,将脸贴上去,张嘴衔住那颗粉嫩的乳头。 “啊”许念念终于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整个脑袋向后仰去,露出光洁的脖颈。 叁章了,老周还没走出房间,体力感人hhhh 挑逗甬道里面的褶皱h 周旷逸满意的笑笑,含住她乳头的嘴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去吸吮,怀里的人儿早已没有抵抗力,手不自觉的搂紧他的脖子。 两只手托着许念念的腿臀交界处,周旷逸只能用嘴来作恶,他觉得还不够,于是将她重新放回梳妆台上。 臀肉挨到冰凉的梳妆台那一瞬间,她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周旷逸一只手轻拍她的脸颊低声道:“一开始就这么乖多好?” 许念念听了后脑子清醒了几分,立马将双腿并拢,双臂抱在胸前。 可她乳尖还带着潮湿的触感,这里刚被周旷逸的唇舌吸吮过,光是想到刚才的画面,许念念的花心就一阵收缩,起了一股奇妙的反应。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举起靠在镜子上固定住,周旷逸另一只手缓缓伸向她下体,许念念低头看着他的手一点点靠近,知道他要干什么。 两条细而长的腿紧紧交迭在一起,聊胜于无的对抗周旷逸。 周旷逸这次好像并不着急,用膝盖强迫分开她的双腿,本就是坐着的姿势,再加上双腿被分开,整个花瓣和花心都暴露在腿间。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放荡极了。 一颗蜜桃酥胸完全露在外面,乳尖颤颤巍巍晃动着。 不仅如此,下边缘还被裙子紧紧勒着,间接起着托举的作用,将她这颗酥胸束缚的更加浑圆饱满,像做了隆胸手术一样。 周旷逸低头欣赏着这画面,满意极了。 自己亲手在纯白无瑕的纸上圈圈点点,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的一根手指轻轻拨弄几下花心,躲在里面的花核立马变成了充血状态。 “周旷逸,你不要乱动...”她忍着喘息声威胁周旷逸,可这连娇带喘的语气实在没有威慑力,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勾引。 “我乱动了哪里?”周旷逸抬眼看着她这张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食指的二分之一已经伸了进去。 他的手一点老茧都没有,触感温润如羊脂玉,胜过许多女人的手。 许念念想要把他的手指逼出来,却夹得更紧。 周旷逸看她弄巧成拙,在她耳边低声说:“对,就是这样夹...” 说完又将食指伸进去一些,整根手指几乎都从花口处没入,许念念全身难受的似火烧,控制不住的扭动着腰臀,只是嘴上还是不认输。 “你...你这是强迫我!”可她话音刚落,周旷逸又不知死活的将里面那根手指曲起来,故意挑逗着甬道里面的褶皱。 “强迫你什么?” “你出去...”这句话几乎带着哭腔,她几乎要被周旷逸一根手指挑逗的高潮,这种屈辱又舒服的要崩溃的分裂感觉,刺激的她想哭。 周旷逸知道她要高潮了,抽出手指,将那根还带着亮晶晶体液的手放在许念念面前问:“听你的,我出来了。” 可许念念却觉得更委屈了,眼泪终于奔涌而出,嘴里胡乱说着:“你太坏了...周旷逸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没想到许念念会真哭,放下一直举起的手腕,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哄着说:“你只要乖乖跟着我,我就不欺负你。” 珠珠满400的免费章节,每满100加更一次免费章节,尽量卡肉。 许一个愿,希望完结之前珠珠满1000哈哈哈 以及微博是同名,芬梨道今日落雪了吗 传送门:<a href=" target="_blank"> 一个废话公告 就是微博贴上来了,感兴趣的可以去关注。 不是新申请的微博,是我一直在用的。 记录了很多生活琐事,以及后续开新文包括主角名字也会和大家一起讨论。 微博和po站id同名,芬梨道今日落雪了吗 传送门:<a href=" target="_blank"> 不想看我整天说些有的没的屁话的就自动忽略哈哈哈 你不想做我不会强迫你 许念念真就这样伏在周旷逸胸前哭了好一会,他伸手轻拍着后背,吻着她头发低声哄着说:“你不想做我不会强迫你。” “那刚才你在做什么?”许念念气急了,脸上还挂着泪珠质问他。 周旷逸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给她听。“我不会哄人,你要是哭够了咱们就睡觉。” 咱们就睡觉? 许念念推开周旷逸,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说:“所以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是吗?” 周旷逸不明白许念念究竟要什么,他能给她的,都会给。 “我对你来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发泄欲望的对象是吗?” 她看周旷逸压根不解释,继续连珠炮似的说:“等你玩够了,就找一个檀覃那样的女人结婚是吗?” 原来还是介意檀覃,周旷逸叹了口气说:“我和檀覃不会结婚。” “不会和她结婚,那也会有其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只要周旷逸开口,许念念的气势就矮了一截儿。声音比刚才明显低了许多。 周旷逸抬手帮她把裙子整理好,那颗一直勾引他的酥胸终于被衣料包裹住,不然他的注意力总是在那颗粉嫩的酥胸上。 许念念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两条腿交叉迭起来,依然坐在梳妆台上,手腕也支撑在身体两侧。 她身上有种纯与欲的冲突感,明艳的脸,却配了双清澈的眼眸,瘦而白的身体,可那对尺寸可观的胸却时不时出来抢风头。 周旷逸两手托着她的脸,两个大拇指帮她把脸上的泪拭干净,虎口处正好卡在她脸颊两侧。 她开始相信周旷逸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她真刀真枪“实干”,毕竟他只脱了上衣,裤子和鞋还穿的好好地。 “别和我闹了成吗?”周旷逸语气放软了一些,颇有求和的架势。 许念念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他的脸实在太好看,她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没和你闹,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她突然被问懵了,她想从周旷逸身上得到什么? 结婚还为时尚早,她不敢去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太俗,她说不出口。 于是这种自己和自己打架的情绪实在太糟糕,她懊恼的抬头看着周旷逸破罐子破摔的说:“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这句话说得决绝而认真,周旷逸托着她脸的手垂了下去,语气冰冷地说:“跟着我就这么委屈你?” 许念念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无可挽回,赌气似的点点头说:“是,很委屈。” “好。”说完便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背对着她穿好衣服。 这一分钟里,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周旷逸穿衣服时的布料摩擦声。 她以为周旷逸还会说什么,结果他穿好衣服后甚至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直到听到关门声,许念念才确定,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将腿收起来,蜷缩在梳妆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眼泪又没出息的流出来。 这是她想要的吗? 不喜欢就扔了 没过多久,房间又响起了敲门声,许念念给裙子外面披了条浴巾去开门。 “周先生让我给您送来。”说完把几个手提袋递给许念念转身就走了。 关门打开手提袋,是周旷逸让人送来的衣服。还有一个精致又有分量的首饰盒,打开后正是那只耳环。 “这套首饰是我拍来送你的,不喜欢就扔了。”纸条上是周旷逸的笔迹,能看出来他在写这张纸条时在生气。 好看的笔迹下暗藏怒气,字号都大了些。 她想起来周旷逸的电话已经被她拉黑,他那么矜贵的人,肯屈尊降贵留张纸条,已是极为不易。 豆子收到许念念的微信后就赶来了电梯口,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针织裙,“你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衣服了?” 而许念念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周先生走了吗?” “走了啊,你消失那会他也不见了。”说完后就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对不对,你俩不会之前就认识吧?”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许念念心虚的提着手提袋进了电梯,准备回自己的公寓收拾回老家的东西。 坐在出租车上许念念给关昕打电话:“你一开始就知道投资人是周旷逸对吗?” “你都知道了...哎呀,是沉以饶逼我瞒着你的...” 原来沉以饶和关昕还有联系,难怪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合她居然没来。 许念念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挂了电话后看着窗外。 关昕自知理亏,又打来几通电话,许念念一律不接。 从来京市到刚才和周旷逸的不欢而散,就像一场瑰丽而不真实的梦境。 只是梦醒了,人总要继续朝前看。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后,许念念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罐啤酒,还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 零下十度的天气,吹得她耳朵都疼。 好在周旷逸一向舍得,让助理给她买的衣服保暖性极好,只要是裹在衣服里的皮肤,都不冷。 一罐啤酒下肚,她的整个五脏六腑好像都成了冰的,一只手把外套裹紧些,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 京市这座北方城市夜里风很大,她的头发几度差点被烟头烧着。 拿出手机看时间,随便滑动几下屏幕,翻开了相册,看到那张根本算不上合影的合影,周旷逸只露了张侧脸。 一滴眼泪掉在屏幕上,慢慢晕开,让那张合影变得更加不确切。 她突然明白了她和周旷逸的冲突在哪里。 她从小缺乏安全感,年少时失去父亲,还未成年便成长在残缺的家庭环境里。 其实她要的只是周旷逸一心一意好好和她在一起,甚至不需要一个结婚的承诺。 可是周旷逸从来不屑给任何女人承诺,许念念也不例外。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醒后,睁开眼的过程十分痛苦。 在学校不能睡懒觉就算了,放假了开始拍这部仿佛草台班子的网剧每天起早贪黑,终于休息了,还要早起去赶高铁。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突然萌生一个无比坚定的想法,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把妈妈接到身边一起住。 有点卡文,还是写老周和念念的情节比较顺手 网络暴力 在家里安安稳稳过完年后,又回到了京市开始拍剩下的戏份。 宣发组拿着年前拍摄的镜头剪辑了一些片段开始宣传,让许念念意外的是,这部小说读者极其死忠,纷纷表示网剧版选的演员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男女一号。 一时之间,还未拍摄完毕的电视剧就被网络开始抵制。 尤其是许念念,陷入了风暴中心。 一般来说,娱乐圈里女演员通常要受到比男演员更多的苛责。 再加上许念念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任何表演经验,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没有粉丝帮她反黑”,这在现在的娱乐圈里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于是开始有人从网上扒她的“黑历史”,可她既没有对外的社交账号,更没有那些人想看到的滥交黑历史。 不仅如此,她从小便长得好看,上了大学还年年拿奖学金。 她似乎毫无黑点,直到有人说她被京圈红三代包养。 那些躲在网线后面和许念念素昧平生,却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发现这个还未得到证实的“黑料”如同嗜血的怪物闻到了血腥味,一拥而上。 人还未红,许念念却成了背靠资本、被大佬包养的资源咖。 更可恶的是,有些无良网友把那个所谓的京圈大佬写成一个年近六旬、大腹便便的老头。 豆子和许念念朝夕相处,虽然猜到涂清扬找她来演女一号不会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但她更不相信网上那些传言。 许念念一向心理素质好,只是她担心这些传言传到清河那个小地方,她妈妈肯定受不了。 这件事被所谓的书粉搅和的一时之间甚嚣尘上,许念念已经为了这事快半个月没睡好。 豆子看着她黑眼圈化完妆都遮不住,越来越担心。私底下去找涂清扬,却得到了让她想打人的回答。 “这不是正好省了宣传费了?你知道在娱乐圈混最怕什么?最怕没热度。这下好了,让那些网上的傻子帮我免费宣传好啦。” 说完这话,涂清扬就一边划着手机,一边喝着咖啡走了,留豆子一个人站在冷风里凌乱。 好在许念念的内核足够稳定,愣是忍了一个月没有在网上给自己辩解,甚至连微博都没开。 直到年前那场庆功会的照片被人爆在网上,一张是许念念被周旷逸搂着进房间,另一张是她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凌乱的走出房间。 原本这件事因为许念念的闭口不谈差不多要过去了,这两张照片无疑像一颗炸弹扔进书粉间,一场来势汹汹的网络暴力蔓延看来。 更有好事者扒到了周旷逸那,许念念开始不淡定了。就连在拍戏现场,都没法调整自己的情绪。 片场工作人员虽然见惯了明星的绯闻,但还是第一次见一部作品都没有,就先搭上京圈红三代的演员。 她甚至连明星都不算。 她开始没日没夜刷着微博,留意着周旷逸有没有受影响。 周旷逸和许念念一样,都没有微博,所以被扒出来的照片多是一些开业活动剪彩仪式,他的身份还没有确切扒出来。 应该说没人能猜到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就算扒出来了,也没人相信。 毕竟许念念和他认识快一年了,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如何。 周旷逸得知最近网上有人在“扒”他的真实身份,原本不屑一顾。他父亲和爷爷辈的名字怕是在网上都是违禁字,发布需要提前审核。 可当他看见有人说许念念是个“用演员身份包装自己的高级婊子”后,气得狠狠把手机倒扣在实木办公桌上。 手机屏幕碎成了一张蜘蛛网。 500珠珠还会加更免费章节,大家记得投珠珠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沉以饶和檀覃也看到了网上这些传言,隐隐替周旷逸担心。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就怕高调。 平日里只要低调行事,不管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都能码平,可一旦被推上风口浪尖,还能不能在国内继续待,都成了问题。 尤其是周旷逸的父亲,周滦平,对他要求极高,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周滦平和邓暮云只有一个孩子,作为周家根正苗红的继承人,从小对他如珠如宝。他也不孚众望的把每一步都走对,从未让周滦平失望。 邓暮云拿着手机端坐在沙发上,仔细放大那张照片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儿子。 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她的儿子不会和娱乐圈的小明星纠缠不清,可照片骗不了人。 在这种奢华的酒店,搂着衣着暴露的女明星走进酒店房间,气得邓暮云血压都要升高了。 周旷逸回家后看客厅里灯火通明,邓暮云一改往日慈爱优雅的姿态,声音低沉说:“你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他知道自己母亲要说何事,把脱下的外套递给佣人后说:“你先去休息,这里不用候着了。” 邓暮云坐在沙发中央,周旷逸懒散的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有些困倦的捏捏鼻梁根部。 最近几乎是日夜忙着新酒店的开业准备工作,每天最多睡四个小时。 “网上那些小道消息说的是真的吗?” 周旷逸长腿向前伸去,穿着一双黑色拖鞋,不仅不显得邋遢,反而像个不问世事的富贵闲人。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他这句话说出口,邓暮云压制着胸口的火气问:“什么是真的,什么又不是真的?” “照片里的人是我,也是她。我没包养她,她不喜欢我的钱。”说完便起身准备上楼。 走至楼梯口时背对着邓暮云继续说道:“她现在可能连我这个人也不喜欢了。” 邓暮云看着自己儿子有些落寞的背影,愣了愣神。 或许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忽略了周旷逸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再优秀、再心无旁骛的打理家族事业,也有情感需求。 人在一生之中最好的年纪,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她和周滦平一意孤行让自己儿子和檀覃结婚,会不会一开始就是自私的? 邓暮云开始回想自己二十多岁时的事情,当年她也有喜欢的人,可是门不当户不对,意料之中的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后来她听说,当年爱过的那个男人,终生未娶,至今还是一个人生活。 究竟是谁错了? 无良记者打听到周旷逸最近要出席京市一个超五星酒店的剪彩仪式,这家酒店据说造价近二十亿,全球第六家,国内首家。 周家作为背后实际上最大的出资人,剪彩仪式的主角自然是周旷逸。 国内外的业界名流聚集一堂,只有周旷逸姗姗来迟。 大部分记者都是娱乐记者,并非专业的经济类记者,之前从未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周旷逸。 他们想象中的有钱人大多是中年老男人,伴随着秃顶、不自律而导致的大肚子以及油腻的神情。 直到周旷逸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神情淡漠、身姿笔挺的阔步走过来,微微躬身和早已等候在酒店门口的相关业界人士握手示意。 记者们全都傻了眼,怎么这位京圈大佬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周先生,请问您和许念念女士的传闻是真的吗?”一个刚入行的记者初生牛犊不怕虎,问出了一个既胆大又失败的问题。 周旷逸正在和熟人寒暄,侧身对着记者,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神凌厉的去找说话的人。 就是这个瞬间,被无数记者拍下,成了网民们口中的“霸道男总裁”。 是我在追求许小姐 好在助理早有准备,虽然已经提前筛选了记者,但难免有浑水摸鱼混进来的娱乐记者。 “今天是我们酒店的开业仪式,网上的不实新闻暂不作回应。”助理面带笑容说完这句话,就给站在一旁的保镖使了使眼色,那个可怜的小记者就被“带了”下去。 剪裁仪式结束后,大家照例举着酒杯庆祝、合影留念。 周旷逸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手举着香槟酒杯,站在合影人群中鹤立鸡群。 意气风发四个字在他脸上可谓是淋漓尽致。 就在大家要进去开始参观的时候,有个记者为了争明天的头版头条,发挥自己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挡在周旷逸面前问:“周先生能否回应一下网络上关于您和许念念小姐的传闻呢?” 跟在后面的摄像师一看有戏,立马从人群中挤出来,架着摄像机对准周旷逸的脸。 摄像机差点怼到他的脸,周旷逸皱眉不悦,可他向来没有后退的习惯。 只是周旷逸比他高出一截,他只能把摄像机整个向上倾斜着拍摄。 这也导致后来的画面是周旷逸居高临下、一脸睥睨的看着镜头。 助理着急的想要从人群中挤过来,不料周旷逸神情慵懒的看着镜头说:“是我在追求许小姐,网上的包养传言都是不实消息。如果还有媒体继续对许小姐口出恶言,那我不介意请我的律师团队走一趟。” 他说这话时明明不疾不徐,带着京市口音里特有的懒散尾音,却让人听出了十足的威胁意味。 说完头也不回的沉着脸走进了酒店,这个记者和摄像师自然被拒之门外。 不过他们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影像资料,两人打开笔记本席地而坐,立马就把这条新闻发了出去。 还在片场化妆的许念念被豆子推了推,“你...看了网上的消息吗...” 许念念闭着眼说:“又有人骂我什么了?” 她不看都知道,无非是网上的人又在花式骂她了。不过是攀权附贵、妄图用自己容色去跨越阶级、跪舔京圈大佬罢了。 虽说骂人的花样百出,但主要内容一直没变。 “不是,是周先生回应了...” 许念念听到“周先生”三个字再也没法淡定,睁开眼说:“他回应什么了?” 她自知上次和周旷逸不欢而散,他如果真的生气了想要整死自己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他说...他说是他在追你...还说谁要是在网上再乱写你,就让他的律师团队去解决...” 豆子结结巴巴说完后,搂着许念念的手臂一脸花痴的问:“周先生好男人啊...” 许念念拿着豆子手机看那条十五秒左右的视频。 他的脸好像就在自己眼前,自带威慑力,又矜贵的让人没法靠近。 可是他说,是他在追求自己... “念念,你俩究竟怎么回事啊?他给你投资网剧,你俩庆功宴一起消失,可你又说你俩没关系...” 许念念脑子里一片混乱,周旷逸究竟要做什么?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涂清扬的电话。 这女人的确是漂亮 涂清扬正好在剧组附近,开车直奔剧组。 今天他没开之前那辆奔驰大G,而是换了辆英伦绿的阿斯顿马丁。 豆子看见后撇撇嘴说:“骚包。其他人累死累活,他倒好,一辆豪车接着一辆的换。” 涂清扬戴着墨镜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对许念念摆摆手说:“上车。” 他带着许念念去了一家私密性比较好的咖啡馆,咖啡做的一般般,主要是环境好,没有大厅,全是隔开的小间。 方便一些有钱人谈事情。 现在许念念正处在风口浪尖,要是在被人拍到和一个开阿斯顿马丁的男人一起喝咖啡,那她可彻底没法翻身了。 即便涂清扬是个gay。 “你和周旷逸认识是不是?”许念念开门见山问。 “我哪那么大本事认识那尊大佛。” “你就别绕弯了,你叫我来当女一号是不是因为周旷逸?” “也是也不是。” “什么叫也是也不是?你能不能直接点,我懒得和你猜哑谜。” 原来涂清扬曾经在一个投资人会议上见过周旷逸一次,后来在京市商场里看到他和许念念在一起,原本还不确定,后来仔细拿着偷拍的照片比对,确定他就是周旷逸。 但涂清扬的的确确是在快音上先关注到许念念的,那次见到她和周旷逸完全是偶然。 后来就是照例拉赞助,开招标会。一个叫沉以饶的投资人对着候选女一号照片看,无意间看到了许念念的照片。 于是把这件事给周旷逸说了,便有了后来沉以饶代为投资的事。 总的来说,许念念并不是靠周旷逸才拿到了女一号这个角色,只是因为她,而让这个一度因为资金断裂而停拍的网剧起死回生。 涂清扬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说:“我作为虚长你几岁的人劝你几句。” 许念念抬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这种人最好别碰,你惹不起。我见过这个圈子太多女明星被那些纨绔子弟追求,当然了姓周的这人确实厉害,对我来说深不可测。” “但是,他总归是个男人,总归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啊,哪会一心一意对你好。” “你呢,先好好拍戏,指不定这部剧你就火了,后面不靠他你也能接到戏。现如今这社会,除了犯法的事儿,就数当明星最赚钱。” 说完后涂清扬有事先走了,许念念掏出手机,把周旷逸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她把周旷逸最近做的事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好像他也没那么可恶了。 回到剧组后除了豆子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许念念问:“其他人呢?” “听说是其中一个投资人来探班,给大家带了人均3000的日料,都去吃东西了。” 许念念一听投资人三个字,想当然以为是周旷逸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起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小姐,又见面了。” 豆子和许念念同时回头,是沉以饶和檀覃。 檀覃穿着一件短款貂皮外套,她好像很怕冷,每次见面都穿很厚。 沉以饶嘴里叼着一根烟,歪着脑袋打量着许念念。 她脸上没化什么妆,外套外面裹了件浅咖色披肩坐在椅子上。 沉以饶在心里再一次肯定周旷逸的眼光,这女人的确是漂亮。 明天见 她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檀覃刚从国外回来,她对国内现在的局势还拿不准,不想冒然投资什么。 沉以饶有个影视公司,以前一直是半死不活懒得打理的状态,养着几十个人年年亏钱。 周旷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他指点指点,让他投资一些小而精的网剧。 檀覃知道后,也投了几千万小打小闹,就当练练手。 他们两个所谓的投资人,一是来剧组看看实际进度,二是两个大院子弟,闲的发慌又有钱,随便来逛逛。 尤其是檀覃,听说之前跟着周旷逸的那个女学生现在当女一号,更感兴趣了。 她倒不是来兴师问罪,毕竟她和周旷逸也没什么实质性关系。 他们两家联姻那件事,大家好像有默契似的你不提我也不提,就这么搁置了。 许念念愣了几秒钟后没有站起来,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不卑不亢的说:“你好,又见面了。” 檀覃和沉以饶对视一眼,俩人心想着这小姑娘有点意思,知道他俩是投资人了,居然不巴结着点。 “听说我周哥找你和好,被你给拒绝了?” 许念念听到周旷逸的名字难免瞳孔变大了些,清清嗓子不自然地说:“他是这么给你说?” 沉以饶想到那天的场景,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俩人在威士忌酒吧,周旷逸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喝。 沉以饶怎么问都撬不开他的嘴,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比如被他老子训了、最近有生意不顺、和檀覃又说不到一块了。 直到周旷逸喝的吐之前扶着洗手台,转头问沉以饶:“她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这句话说完之后就吐得昏天暗地。 她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反应过来周旷逸说的是许念念后,沉以饶站在周旷逸侧身后笑得出了声,然后弯着腰去拍着他后背说:“哥你喝的这是威士忌,不是啤酒,威士忌不是这么喝的。” 最后周旷逸几乎是失去意识,被沉以饶送回了家。 邓暮云还没见过自己儿子喝成这样,吓了一大跳。 她隐约猜到是因为网上传的那个小明星,便没有多说什么。 檀覃第二天听了沉以饶的描述,笑得差点上不来气。 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有意思的笑话不是谁亏了多少钱,而是谁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 你看看,这个年代,一颗真心最不值钱。 于是檀覃决定和沉以饶今天来剧组看看这个厉害的小姑娘,究竟有什么手腕。 从前沉以饶只觉得许念念是为着周旷逸的钱,后来反而是她主动要断了联系,这倒让沉以饶高看许念念几眼。 所以今天他的确对许念念没有任何敌意。 沉以饶抬抬眉说:“不然呢,我周哥还问我你现在怎么这厉害。” 许念念撇撇嘴,低头碎碎念道:“明明是他更厉害。” 檀覃看着她的反应,又联想到周旷逸喝醉的场景,一脸好奇的坐在许念念对面问:“你俩现在这是极限拉扯?” 说来有意思,檀覃虽然年纪比许念念大,但还没正经谈过恋爱。“极限拉扯”这词还是小说里看来的。 她和沉以饶一样,好像一生下来,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什么极限拉扯...我们俩现在没关系了...”许念念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不自在的说。 你喜欢他没错 电话那头的周旷逸听到许念念这么说,气得一下站起来,用手抵着办公桌,连人带椅子后退一些,站起来走到窗前。 原来沉以饶到了片场之后,看到许念念和助理坐在那,就把电话打通,放了免提,给周旷逸说:“哥你别挂,给你听个有意思的。” 周旷逸差点没耐心要挂电话时,就听到许念念说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听到许念念这么说,沉以饶想挂电话时,发现周旷逸已经挂了。 他以为周旷逸没听到,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听到了,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 檀覃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还是不要谈恋爱了,谈恋爱好麻烦啊。你看咱周政委,多厉害一个人,现在不是为情所困吗。” 沉以饶两手拄在膝盖上,弯腰看着许念念说:“要我说你俩别梗着了,你先服个软,我周哥第一次下凡尘,根本不会给女人服软。” “凭什么是我先服软。”说完拉着豆子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们也去尝尝人均三千的日料什么味道。” 檀覃对着许念念的背影开始鼓掌,“终于有人能收拾周旷逸这个混蛋了。” “哎不对啊谭大小姐,你俩不是要订婚了吗?怎么你还磕起你未婚夫和其他女人的cp了?” “谁说我俩要订婚了?早黄了。而且就算我俩订婚,也是互不干涉的。我是不会谈这种作天作地的恋爱了,还不许我看看别人谈?” 沉以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掏出手机给自己一个“女伴”发微信,嘴里还念念有词说到:“不行,我也要谈恋爱,恋爱瘾犯了。” 林放一向不关注网上的娱乐八卦,奈何这件事闹太大,直接上了微博热搜。 他看到许念念三个字起初以为是重名,结果点进去后发现就是自己认识的许念念。 那个深夜被尾随来派出所求救的小女孩、那个被校园霸凌窝在墙角哭得小女孩,如今居然已经是能上热搜的明星了。 收工后天已经黑透了,收到林放的消息后向影视城大门走去。 林放坐在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里,看着戴着口罩走过来的许念念,她好像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些。 “一起去吃个饭?” “好,你来定吃什么,我对京市不熟。” 林放不像上次那样不停找话题聊,只是沉默着开车。 许念念猜到了他大概是看到了网上的新闻,估计过不久她妈妈也会知道吧。 “你过完年还不回清河吗?” “有些事要回京市处理,中途回过一次清河。”黑夜里林放的脸冷峻而严肃,他现在的模样倒是让许念念想到了周旷逸。 “你喜欢的人叫周旷逸是吗?”林放说出这句话时觉得胸口好闷,差点没看到是红灯一下开了过去。 许念念突然之间有些难为情,为她依然还喜欢周旷逸这个事实。 他们之间的喜欢不平等,她的喜欢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林放用余光看到了许念念身体在抖动,猜到了她在哭,顾不上交通规则,将车靠边停在马路边。 “念念,喜欢一个人没错,你别哭。”你喜欢他没错,我喜欢你也没错。 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也不必说出口。 又叫我周先生? 可许念念听了这话却更难受,眼泪比刚才忍着哭时流得更厉害了。 林放有些慌乱的在车子中控处翻找纸巾,撕包装、从里面抽纸时的手都有些抖。 他拿着纸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帮许念念擦眼泪,一辆又一辆车子从左边呼啸而过。 车子里两个人,心里都有一场海啸在反复翻卷两颗煎熬的心。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少年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两个人终于能平静下来,好好吃顿饭。 吃完饭后许念念执意要自己回住的地方,她在京市的戏份就要杀青了,下周就要转战滨城去拍剩下的戏份。 京市她以后大抵是不会来了吧。 好在今天穿着剧组统一发的黑色大羽绒服,裹紧后走在京市冬天的夜晚,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除了额头、脸颊、耳朵。 在路边走着时,隐隐看到一辆车一直在低速行驶,她只当是巧合。 直到她停下来去摸绿化带里藏着的一只流浪猫,发现那辆车子也停了下来。 她向右后方回头,车窗缓缓落下,坐在车里的人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上车。” 是周旷逸。 许念念连日来的委屈无处消散,在看到周旷逸这张脸时终于达到顶峰。 她倔强的抱起那只流浪猫,大步朝前走。 车里的周旷逸看她这副赌气模样,无奈的笑笑,继续缓慢移动着车子跟在许念念身后。 “要是我现在把你抱上车,会不会又被人拍到,发在网上?” 他太知道如何拿捏许念念,果然如他所料,许念念停下来,眼神带着快要爆发的怒气盯着他,然后走至后排,打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周旷逸忍住没笑出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正好可以看到她。 “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司机的。”说完就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 许念念在后排可以说如坐针毡,但还要假装淡定的撸猫。 至于她为什么要把这只流浪猫带走,一是单纯觉得它可怜,这么冷的天可能会被冻死。 二是周旷逸有洁癖,车里进来一只小野猫,肯定让他不舒服。 她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两个人在车里并不说话,周旷逸故意把车里温度调高些,还把后排的座椅加热打开,恶作剧似的看着许念念还穿着那件黑色羽绒服。 他就是想逼许念念先开口说话。 看来人在恋爱都会中做一些幼稚的蠢事,无关年龄。 没一会儿许念念就热得开始出汗,但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开口,打开一点点车窗透透气。 周旷逸看到后,在前排把车窗升上去,还一键锁了车窗。 “幼稚。”许念念把头靠在另一边周旷逸看不到的角落,嘴里低声说到。 他们俩心知肚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说些什么。 只是周旷逸要带她去哪,她还不知道。最终还是她先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 “现在想起来问了?我把你卖了你是不是帮我数钱。” “周先生这么有钱,还稀罕我这个肉票吗。”许念念牙尖嘴利的回击到。 谁知周旷逸一脚刹车,停车、开门、下车、从后排上车、挤到她身边来,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又叫我周先生?”周旷逸脸几乎要贴在她脸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腰间,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危险又暧昧。 周末还会有更新,明天见 身体紧紧挨着 那只小野猫对周旷逸的突然靠近格外警觉,“喵呜”一声后就从许念念怀里跳下去,窝在她脚下。 她的头向后靠了一些,想要拉开一些距离,却被周旷逸的手垫在后脑勺,又掰了回来。 “你...你把车子停在路边要被贴罚单...” “你看看这是哪?” 许念念看了眼窗外,这一路上她光顾着盯周旷逸后脑勺,没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子开进一个四合院里。 她以为京市的四合院要么都是破败不堪的挤着十几口人,要么就是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充了公变成了文物。 这座四合院,却被打理的干净又雍容。即便是这么冷的天,院子里依然有耐寒的植物长得绿油油的。 “这是...这是你家吗...”许念念不确定的问。 “算是吧,现在不住这了,刚收拾出来。”说完就拉着她的手下车。 许念念没有反抗,由着他拉着自己手走了进去,车门一打开,那只小野猫也跟着下来了。 “真腐败,没人住暖气还这么热。”京市的冬天格外冷,这么大一座院子,再加上没人住,这几个条件迭加在一起,室内还这么暖和,让许念念不由得感慨一番。 “先去洗手。”过完,她被周旷逸从身后推着去洗手,站在洗手台前,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看到了周旷逸。 他很自然的站在许念念身后,虽然被厚衣服隔着,但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体紧紧挨着。 当然了,是周旷逸主动贴着她的。 许念念低头笑着,把手伸向感应水龙头下,流出来的水温舒服极了,不冷不烫,暖暖的。 她洗完后要直起身子去擦手,却被周旷逸从身后圈住。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可偏偏周旷逸像没事人一样将手伸到前方,若无其事的洗手。 他洗完后抽了几张纸擦手,若无其事的走开。 “浪费。”许念念看他擦个手而已就用了四张纸,碎碎念到。 脱掉羽绒服后在客厅里环绕一圈,非常经典又不浮夸的中式装修,低调又不落俗套。 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着,她却不好意思走进去看。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周旷逸,起身走过来,双手放在她肩上,从身后推着她说:“想看就走进去看。” 许念念被他看穿后不好意思的甩开他,“我自己会走...” 周旷逸笑笑,伸手捏着她的后脖颈说:“你现在怎么这么能耐啊?” 他又带着京市口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些懒懒的语调,但许念念却从中听到了威胁的意思。 周旷逸看她这次不敢回嘴,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支在她颈窝处。那些才一天就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在她脖子上的软肉来回摩擦,又痒又有点刺痛。 她的手腕也被周旷逸握着,交迭在腹部。 “想没想我?” 周旷逸低沉的嗓音问出这句话后,期待许念念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如果回答不满意,就准备用一些其他手段让自己满意。 许念念知道,这次是周旷逸输了。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微h 没等来许念念的回答,却看到她挣脱自己的手转过身,抬眼看着他问:“那你想我吗?” 周旷逸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干嘛,他的小娇娇长大了,而且是用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在长大。 可他也不是示弱的人,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下体说:“你怎么不问问它想没想你?” “下流!”许念念抽回自己的手,背对着他。 这难道就是调戏不成反被撩? “我下流?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周旷逸又挡在她面前,为了和她平视,歪着脑袋。 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和一些很明显的“暗示”。 “你以前可真能装。”许念念迎难而上,她今天偏偏要撕掉周旷逸的伪装。 “我装什么了,你说说看。”他岔开腿坐在床尾,拉着许念念的手,抬头看着她,让她站在自己两腿之间。 许念念还没意识到,他俩已经走进一间卧室,而这间卧室恰好就是留给周旷逸的。 “以前你可是惜字如金,不屑儿女情长,专心事业...”周旷逸听她这一串一串跟说相声似的,拉着她就翻身压倒在床上。 “还有什么?你继续?”还说着话,就伸手去解她的毛衣扣子。 “以前还说不会...不会强迫...我不愿意你就不...”说着说着,许念念的呼吸就开始加重。 “我就不什么?”周旷逸解开她的毛衫扣子后,隔着内衣将大手覆在她一侧胸上,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受干扰。 “就不做...” “是吗?我以前这么正人君子吗?”说完就翻身起来,两腿分开跪在她腰两侧。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场景。 许念念紧张的看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周旷逸嘴角难掩笑意,眼神却无法再保持正常,掩饰不住的情欲涌了上来。 “你...你真是越来越下流了...” “那不正好吗?网上的人不都这么写我吗?你说呢许大明星?” 说完就把手朝她的后背和床单之间的缝隙伸去,轻轻一捏,就像内衣搭扣解开。 白色带着一圈窄窄蕾丝的内衣顷刻间向上弹了一下,周旷逸伸手捏着中间将内衣提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真香。” “你变态!”许念念伸手抢过自己的内衣,慌乱的放在一旁。 周旷逸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问:“我变态?我变态你还这么喜欢我?” 说完就褪下她的针织裤,短短几分钟之内,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白色内裤,是和刚才那件内衣成套的。 周旷逸俯下脑袋看了眼她的内裤,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中指指尖正好按在花心处。 小腹明显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舒服极了。 许念念想要推开他,不料周旷逸却有恃无恐地说:“你知道的,反抗没有用。” 说完就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示威似的亲上她一侧的乳尖,还故意吸吮几口。 听到许念念急促的呼吸声,剧烈起伏的胸口,满意的抬起头问:“还反抗吗?” 周旷逸的本来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夹着她的小乳尖h “反正无论我怎么反抗,你都会得逞。”许念念略带愤恨的说出这句话,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她倔强又骄矜的眼神把周旷逸逗笑了,索性把手伸进去乱摸。 说是乱摸,实际上周旷逸是有章法的。 先在她的花瓣外轮廓似有若无的划过,每次她以为周旷逸的手要进去了,他都不着痕迹的划开。 许念念两腿不自觉的夹紧,正好夹住周旷逸的手腕,“这么想我?我看你是心口不一。” 她被说中了,转脸把头埋进枕头里说:“周旷逸你坏死了...” 她说这话时看似在抱怨,实在娇气的要命,结结实实撒了个娇。 周旷逸听了后心尖都要酥了,更别说和许念念阔别已久的下面,早已虎视眈眈等着召唤。 可他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着急。 耐着性子把中指贴在花心处那条缝上,从花心处划到阴蒂,轻轻剥开两片娇嫩的花瓣,指腹刚一碰上小花核,许念念就叫了出来。 他料定许念念不会再反抗,便将她的手腕松开,由着她搂着自己脖子。 “周旷逸...”她叫他名字是轻轻软软的,声线像将断未断的风筝线一样气若游丝。 她只觉得全身都痒得厉害,拉着周旷逸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上,偏偏他故意使坏,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她的小乳尖。 一点一点向上拉扯,生生将那颗小小、浑圆的乳头拉的有些变了形。 许念念刚觉得舒服了些,他又放开了这颗乳头。留下那个粉嫩充血的乳尖颤颤巍巍,不知如何自处。 她的手突然被周旷逸抓起来,覆盖在自己胸上,“摸给我看。” 他在许念念耳边低声说出这句话后,就抓着那只白而细嫩的手覆盖在那颗浑圆饱满的乳房上。 她的手小,胸的尺寸却格外喜人,一只手甚至捂不住那颗水蜜桃似的乳房。 周旷逸故意把她手指分开,让她像自己一样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颗小乳头。 “啊...好痒...”许念念情难自抑的发出娇弱的呻吟声,周旷逸看着眼前这张被情欲完全支配的绝美脸庞,下体又充血变大了些。 “就是这样,你自己摸摸它有多柔软。”他在床上一向有耐心,在让许念念舒服这件事上,毫不吝惜。 许念念的小嘴微张,想要索吻却不好意思直说。周旷逸将自己洁净而匀称的食指放在她唇边。 谁知她竟像个小婴儿一样吸吮起自己的手指,周旷逸感觉无论是裤子,还是内裤,都快要把自己“勒死了”。 他只想狠狠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下体插入这个粉嫩而汁水丰盈的花心里。 低头去看时发现她的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下一半,并没有完全脱下,正好露出两片小阴唇的上半截。 这种似露未露的淫靡画面,让周旷逸突然有个更“恶劣”的念头。 他伸手从床上拿过许念念的手机,不用解锁直接打开相机,站起身快速拍下她眼神迷离、一只手揉捏自己乳房、嘴里还含着自己食指的画面。 许念念有一瞬间的慌张,周旷逸拿着手机趴下来低声说:“是你的手机,别怕。” 说完就把刚才那张照片打开,放在许念念眼前说:“你看多好看。” 照片里能清晰看到她自己两根指缝间夹着小小的乳头,嘴巴里含着周旷逸的食指,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高潮。 花心处有一股暖流流了出来,就连一直藏在里面的小阴蒂也瞬间充血,不自觉的抬起一条腿去蹭周旷逸。 “这就想要了?” “周旷逸...你坏死了...”她实在是太难为情,想到照片里自己的样子,委屈的差点要哭出来。 (老周用念念手机拍照,还是很有原则的) 不给你高潮就哭?h “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周旷逸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放在一边。 说完就伸手去揉捏着她的胸,恨不得挤出些汁水来。 许念念看着他将自己的胸揉捏成各种形状,害羞的不得了。 想要伸手去捂住眼睛,却被周旷逸按住,“羞什么,上次不是都看过了?” 她想起上次并不愉快且中途停下来的“边缘性爱”,那次自己真的被周旷逸看了个彻彻底底。 说完周旷逸就将许念念一条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这个动作对她来说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大胆。 她的整个花心,从未如此彻底且近距离暴露在周旷逸眼前。 许念念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想要把腿放下去,“别动。” 周旷逸抬眼,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可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周旷逸打个喷嚏都会害怕的小女孩了,只是迫于体力实在太过悬殊,拗不过他。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许念念面色潮红,语气也是娇滴滴的,带着撒娇意味。 “真的要我说出来吗?”周旷逸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说。 “算了...还是不要了...”许念念拿起周旷逸一只大手,挡在自己脸上。 结果下一秒,她的花心就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触感,刺激的她一下坐了起来。 周旷逸居然愿意给她舔? 她最隐私最娇嫩的地方,在周旷逸的唇舌下面慢慢绽放,许念念逐渐将腿放松,花心也随之而来的展开。 他吻的极其温柔,仿佛在舔一块冰激凌,并不需要用力,那坨甜腻的草莓冰激凌就会在他舌尖融化开来。 舌头刚一挨到小花核,许念念就浑身颤栗的叫了出来,手不可抑制的抓着周旷逸的一只手。 他虽然注意力都在下面,但另一只手还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捏着她的酥胸。 又是快要高潮的临界点,也许是下一秒,也许会戛然而止。 这都完全取决于周旷逸要如何。 意识到这一点后,许念念又委屈又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居然流了出来。 “你坏死了...”她轻轻拍打在床上,活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媳妇。 周旷逸轻笑一声,抬起头,将身体爬上来,手却移下去,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插进去两根手指。 “小赖皮,不给你高潮就哭?”说完就抠动下面的两根手指,许念念没来得及说话就爆发出一连串呻吟声。 每一声都钻进他耳朵里。 许念念痒得将腿曲起来,好像还是不够,甚至将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周旷逸看到她将整张脸都埋在自己怀里,呻吟声从他胸前冒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小娇娇就要高潮了。 于是插在里面的手指加快了些速度,又怕弄疼她,这种既要又要的尺度很难把握。 直到几声长长的呻吟声叫出来,伴随着她低低的声音说:“我来了...周旷逸...” 周旷逸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上下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后才停下来。 “那你呢...”许念念好像反应过来些什么,不好意思的低声问。 “傻,我又不会随身带着安全套。” 许念念听了后又把脸埋在他怀里,原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自己做,他知道这没安全套。 “你是怕我怀孕吗?” “不然呢,你才二十,自己还是小孩就想生小孩了?” 我又不是变态 “你说我是小孩,那我不岂不是要叫你叔叔了?”许念念故意逗他。 “那你叫一声我听听。”周旷逸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条手臂横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在她小腹上摸着。 明明刚才开玩笑说叔叔的是她,现在正儿八经让她叫,她又叫不出来。 “叫一声听听。”周旷逸伸手把她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对生活条件好的人来说,二十多岁和三十岁的差别本就不大,尤其是周旷逸常年健身,脸上的肉紧致,皮相又好,叫他叔叔属实是有点委屈他。 但他身上的气质又极为稳重,甚至带着些深沉,偶尔许念念会觉得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旷逸已经把身子贴了过来,上半身抬高一些,手里捏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手里玩弄。 “叫一声听听。”说完还捏着她的脸蛋扯了扯,他说这话时语调带着些轻浮,声音却格外有磁性。 许念念揉揉被捏变形的脸噘嘴说到:“你不是以前不喜欢我说你老吗?现在这是自虐吗?” “我虽然老,但是我厉害,我老当益壮。”说完后还一脸邪笑看着许念念,手故意伸进她衣服里捏着她胸。 “你真是,以前藏得真深,深不可测,啧啧啧...” 听到许念念揶揄他,他倒也不恼,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许念念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从前他们不是这样的。 她几乎和周旷逸无话可聊,周旷逸更不会说这些“废话”和她打趣。 可周旷逸依然没有给她表白,更没有什么求和好的话对她说,突然脸上难掩失落表情。 周旷逸其实是个极为细心的人,他不会没发现别人的异样,只会是不愿意发现。 许念念的情绪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将她揽在怀里,一条手臂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摸着耳垂问:“怎么了,不是刚还好好的吗?” 这次许念念不想再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撇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以前她在网上看别人说,谁先问出这句话谁就输了。 终于还是她先忍不住,问了出来。 问出口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害怕周旷逸笑话她。 周旷逸侧了侧身,和她面对面躺着说:“我三十了,现在再像个愣头青似的谈情说爱是不是太傻了?” 许念念听了这话捂着嘴笑,被周旷逸发现后握着她的手腕严肃的盯着。 她以为周旷逸生气了,没想到他严肃脸就装了几秒钟立马破功。 “那你以前有没有像愣头青一样谈过恋爱?” “没有,太忙,没时间。” “那...你有过多少个女朋友...” 这个问题大概是大多数女人没法免俗的,许念念也不外乎。 可她在问出口的下一秒就反悔了,捂着周旷逸的嘴说:“算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 周旷逸把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无奈的叹口气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又不是变态。” “这么说你也没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喽?”许念念一听周旷逸这话来了精神,胳膊肘撑在床上,双手托腮看着周旷逸。 正常的生理反应 周旷逸正愁着要怎么回答许念念这个问题,就听见“嘭”的一声,像是花瓶之类的摔碎了。 许念念想到了她带回来的那只流浪猫,一下翻身起来去找,走至客厅看到果然是一件瓷器摔碎了。 周旷逸也懒洋洋的下床走出来,双臂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说:“明天找人来收拾吧,别把手划了。” 她捡起一片相对完整的底部碎片拿起来看,上面有六字楷书“大清雍正年制”。 以周旷逸的财力,绝不可能给家里摆赝品,尤其是动辄上亿的四合院里,更不会摆个赝品花瓶,实在太掉价。 她顿感内疚,甚至手心开始出汗,不知道这个花瓶要怎么赔。 周旷逸当然知道那个花瓶的价格,那是他父亲当年在佳士得拍卖行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只是再贵重的花瓶,如今哪里比得上眼前人。 真真是情义值千金。 他将许念念拉起来,笑着说:“你还真以为这是真的啊?这个院子要是摆个真的,不知道被偷了多少回了。好了好了,明天叫人来收拾,你别动。” “真的是假的吗?”许念念抬头,一脸严肃认真的问。 “你在这给我说绕口令呢?睡觉吧,我今天应酬一天累了,你不是也拍了一天动画片吗?” “动画片?”许念念憋着笑,她知道周旷逸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但他居然觉得自己拍的校园偶像剧是“动画片”? “对啊,不是给十几二十来岁人看的动画片吗?”周旷逸说完就拉着她的手朝卧室走。 “可是...你这有没有洗漱用品啊...” “一次性的可以吗?”说完就起身去洗手间找出来一套一次性用具,还有一身自己的睡衣。 许念念穿上周旷逸的睡衣大的像个唱戏的,可这种另类的肌肤相亲却给她带来一种别样的体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和周旷逸睡在酒店的床上,头也很自然的枕在他手臂上。 “我还有两天就要去滨城了。”周旷逸睡前习惯看一下国外的财经新闻,了解一下最新的动态。 听到许念念的话后放下ipad,转身皱眉说:“怎么突然要去滨城?” “京市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剩下要去滨城拍了。再就是要去那里跑一些路演,做一些宣传活动。” 周旷逸听了后沉默许久问:“如果你不喜欢拍戏的话,随时可以停止。” 且不说现在她不拍会浪费所有人心血,更因为除了做明星以外,她不知道还有任何其他途径能在短时间之内让自己有钱。 她不想再被人误以为是喜欢他的钱。 她的真心,经不起反复被蹂躏、揣测。 周旷逸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只是他在这个年纪,再回看二十岁,知道那个如花般的青春多宝贵,不想许念念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就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 第二天早上,他们俩都踏踏实实睡到了快九点。 印象中周旷逸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大概是枕边人、舒服的床综合起来,让他睡得格外踏实。 她没反应过来身边还睡着一个人,手臂在被子里胡乱划拉两下,就碰到了一个正好在早上、经受着正常生理反应的男人。 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假装继续睡觉。 她的这些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周旷逸,手还没来得及抽回去,就被周旷逸逮住,慢慢向下伸去。 我写文的习惯就是剧情流,肉是辅助,权当给大伙助助兴。说实话我也不太擅长写肉,但是成年人谈恋爱没有色色是不可能滴。想问下大家对肉的频率有什么喜好呢?现在这个节奏还好吗?(在周四的晚上写完这个章节,终于保住了周末的三更,周一见。) 射在她手里h 许念念把脸埋在他身侧,低声说:“你要做什么...” “做一些大人之间的事。”周旷逸说这话时嗓音低沉,还带着刚起床的气音,钻进许念念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她的手被周旷逸带着一路向下,最终覆上那个硬而大的男性性器官。 起初她的手有些发抖,不敢握实了,周旷逸轻笑一声说:“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许念念这才敢握紧一些,然后立马害羞的松开。 她能清晰感受到那个巨物上的条条脉络,凸起的血管好像都在向她证明“它”有多厉害,多渴望被一个温暖的地方包裹。 虎口处还能感受到周旷逸旺盛的体毛,她轻轻将手向上移动一些,抚摸着他的下体和小腹连接处。 居然这里也有密布的毛发,一直连接到肚脐眼附近。 从前他们做的时候要么是灯光昏暗,要么她害羞的不敢睁眼,从未如此仔细感受过他的身体。 手又被周旷逸重新按在那根早已苏醒的巨物上,然后在她耳边低低说:“会吗?” 许念念当然明白周旷逸问的“会吗”是什么意思,可她的确是没经验,不会啊。 “不太会...你教教我...” 周旷逸听到后笑了笑,贴着她耳朵说:“那我可只教一遍,一遍学不会就要学更难的。” 许念念立马明白更难的是指什么,赶紧捂住他的下体,有些笨拙的上下套弄着。 “你这不是挺会吗?怎么还谦虚起来了?”周旷逸握在她的手上,加大一些力度,从根部彻底向下撸去,再向上套弄。 周旷逸的手松开后,她手掌太小的劣势立马显现出来了,几乎要握不住,只有中指和拇指能碰到一起。 “你太大了...我好像握不住...”许念念说完这句话就把脸埋进周旷逸的睡衣里,不敢去看他。 虽然此刻自己太大明显不利于释放欲望,但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在床上夸他大呢? 第一次下凡尘的周旷逸当然也不例外。 许念念就这样半握不握的上上下下笨拙的套弄着,她的技术实在是连及格都算不上。 可这张早上刚醒,清纯而不施粉黛的脸实在太加分。 周旷逸用手抬起她的脸,半强迫她看着自己。许念念哪敢和他对视,只能眉眼低垂不去看他。 她的手在做最色情的事,脸上却一脸害羞和无辜,这种冲击周旷逸实在是受不了,伸手去抓她的胸,几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手上的力度。 许念念被捏得有些痛,低低叫出声,正好给周旷逸助兴了。 许念念听到周旷逸的呼吸声越来越低沉,喉结处也有轻微的滑动痕迹,知道他就快要射了。 于是将自己的胸挺了挺,又送回他手掌心。 果然这种欲拒还迎的勾引方式很对他的胃口,不多时,周旷逸发出一声长而低沉,类似叹气的声音,射在了许念念手里。 她感受到手里带着温度而黏腻的液体后,羞得立马冲进卫生间去洗手。 再出来时发现周旷逸有些茫然的站在床边叉腰,“床单脏了,没法睡了。” 许念念捂着嘴笑出声,“床单上的东西总不能叫人来收拾吧?” 在饿鬼面前打饱嗝 周旷逸也觉得床上这一摊东西请保洁来收拾有点说不过去,许念念走过去躬身准备换掉床单,却被周旷逸拦下。 “我自己来,所有需要佣人做的事你都不要上手。”说完就弯腰把被子推到角落,生疏的扯下床单。 许念念站在一旁回味周旷逸刚才说的话,明明是应该开心的,她却有些鼻酸。 周旷逸站在洗衣房里,因为从未干过家务,一时之间分不清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哪个是洗衣机、哪个是烘干机。 许念念倒是熟练的打开洗衣机,把床单塞进去,然后在柜子里拿出洗衣液和柔顺剂,分别倒进卡槽里。 流畅的做完这一套后,转身抬头看着周旷逸说:“我可只教这一遍,一遍学不会就要学更难的。” 她故意模仿刚才周旷逸在床上说的话,惹得周旷逸从身后抱住她,挠着她的痒痒肉贴着耳朵说:“我不介意今天就教你一些更难的。” 两个人又打打闹闹腻歪了好一会才分开。 周旷逸抬眉点点头,然后低声道:“看来这边还是需要个佣人。”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开始各自洗漱,谁都没看到许念念的手机快要爆炸了。 直到换好衣服要出门,许念念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有一整天的戏要拍。 在客厅找到手机后,二十七个未接... 大部分是豆子打来的,还有副导演和涂清扬打来的。 “完了完了...今天肯定要被骂死了...”说完背着包就转头催周旷逸:“都怪你,害我迟到了。” 周旷逸坐在玄关换好鞋,搂着她肩膀走出门说:“急什么,我送你去片场。到了后我帮你解释两句。” “别别别,我就说手机坏了,睡过了。你千万别解释,你解释了等于火上浇油。” 周旷逸看了眼拍摄地,踩着油门就开出了院子。 一路上许念念忙着给豆子解释,给副导演道歉,还给等了一早上的男一号道歉。 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让周旷逸停车,去里面买了三十杯咖啡放进后备箱。 他在车里看着许念念和店员一起提着咖啡出来,又绕至后备箱,小心放下那些咖啡。 看着她熟练的应付着这些事,既欣慰又有些懊恼。 如果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她本不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逼着自己长大。 到了片场后许念念来不及和周旷逸道别,车还没停稳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却被周旷逸拉住手腕:“几点收工?我来接你。” “哎呀晚点再说,估计到半夜了,你先忙吧,我下车了。”说话时甚至没看着周旷逸。 他本来还期待有个道别吻,谁知他的小女孩居然把他彻彻底底当成了司机? 周旷逸在车里摇摇头叹口气,无奈的发动车子,朝公司的方向开去。 豆子从前挡风玻璃看到了开车的人,又从网上搜了下周旷逸的照片,确定那人就是他以后,对换衣服的许念念说:“他本人怎么比照片还好看啊?” 许念念知道豆子说的是谁,戏谑着说:“看多了就那样吧。” “切,你真是吃饱了在饿鬼面前打饱嗝。” 这句话一下把许念念逗笑了,两个人全然没发现不远处一辆保姆车里坐着的女人一直在观察着许念念的一举一动。 有没有感觉到周旷逸逐渐开始恋爱脑hhhh 吃干抹净 因为许念念白天的迟到,京市最后一天的拍摄进度硬生生被拉到了夜里一点。 大家在散场后各自收拾东西,许念念站了一天脚后跟酸得发疼。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旷逸发来的短信。 “回头。”她裹着一件大羽绒服,从毛茸茸的衣领里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坐在车里的周旷逸看到后就觉得心里痒痒。 “现在哪有人发短信啊,你是老年人吗?”许念念坐在车里后,脱下外面的羽绒服,穿着一件贴身灰粉色针织衫。 针织衫最考验身材,将她的细腰和浑圆的胸衬托的分毫毕现。 “现在开始嫌弃我了?”周旷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身子侧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她。 许念念实在是太累了,明天,不应该说今天,还要一大早坐红眼航班去滨城,嗓音都有些沙哑地说:“我要回去睡觉,累死了。” 周旷逸不忍心再逗她,摸摸她的头发带他回四合院里休息。 一进房间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只猫一样窝在沙发里,嘴里嘟囔着说:“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猝死...” 周旷逸在卫生间放好洗澡水,走过来给她外套脱下来,拉着她的手腕说:“去泡个澡解解乏。” “不想去...我今天要做个不讲卫生的人...”许念念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撒着娇说。 “懒。”说完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朝着浴室走去。 站在浴室后,许念念不好意思当着他面脱衣服,周旷逸故意说:“怎么,衣服都懒得脱了?” “不是不是,你出去吧,外面等我...”她推着周旷逸出去后,脱下衣服,缓缓躺进浴缸里。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特意把音乐声放大。即便如此,还是在浴缸里不停打盹,好在周旷逸敲门时她还没失去意识。 赶紧围着浴巾,从浴缸里走了出来。 周旷逸今天连着开会、去施工现场巡视,不比许念念轻松多少。 在等她泡澡出来的时间,眼皮几度抬不起来,硬是坐在客厅抽了几根烟提神。 顺便注册了一个微信,向许念念发出好友申请。 他在挑选头像时觉得很荒谬,这和上小学时注册qq有什么区别? 他一个三十的人,而且并没有使用微信的需求和必要,现在居然为了谈恋爱,要注册个微信。 看着身边头发都懒得彻底吹干、带着潮气就躺下的女孩,几乎是一挨着床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他放在枕头下面的避孕套突然有些多余。 是的,他从施工工地结束工作后,在等许念念拍摄结束的时候,为了提神去便利店买咖啡,结账时看到了摆在最显眼地方的避孕套。 成年人了,买个避孕套没什么。于是在收银员拿出收款枪扫码时,他迅速拿起一盒避孕套,一并结账。 坐在车里等人无聊,拿起这盒避孕套看。 脑海里居然都是许念念那张白净而漂亮的脸,等她收工的心情在此刻到达顶点。 他甚至幻想着等许念念上了车,在车里立马就要把她吃干抹净。 周旷逸转身看着枕边人已经睡熟的侧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关灯睡觉。 珠珠块五百啦,大家加油。满500来个车里的play 京市到滨城 早上快六点时许念念一阵肚子疼,可能是昨天拍戏着凉又吃了冷盒饭,捏着手机就朝卫生间跑。 刚解锁就收到豆子发来的微信:“早上七点半的机票去滨城,不要迟到哦。” 她突然后背一直,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到机场打车也要四十分钟。岂不是现在就要出门? 从卫生间出来后刷了个牙,来不及洗脸,拿起手机打车。 在等车的时候看着睡在床上的周旷逸,他一向睡眠浅、觉又少,今天她起床居然都没被吵醒。 看来他这几天也是累极了。 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叫醒他,背着包独自出门。 出门前给他留了个张字条:我七点半的飞机,先去滨城了。 坐上车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上飞机手机关机,都没有玩过手机,更没看到周旷逸发来的好友申请。 周旷逸一觉睡醒发现许念念不见了,打电话关机。下了床后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 直到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纸条,看完后没忍住低声道:你行啊许念念,翅膀长硬了。 他在知道许念念片场要转到滨城后,已经提前让秘书买了两张今天的头等舱机票。 想着好好睡一觉,他陪着一起去滨城。许念念拍戏,他处理一些滨城的工作。 结果她居然自己不打招呼先跑了,这下倒是把他架在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已经安排好的工作,约好的合作伙伴,他要是不去,全耽误了。 周旷逸只能说服自己,今天自己去滨城,完全是为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和许念念无关。 到了滨城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豆子比许念念还要辛苦,昨晚连夜赶到了滨城,早上又来机场接许念念。 上了车化妆师在车里就开始给许念念化妆,一会到了拍摄场地要直接开拍。 场地协调还是涂清扬拜托沉以饶搞定的,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几乎都是极度疲劳的状态。 一天拍摄下来,许念念从豆子手里接过手机,才发现手机在飞机上关机后,一直没打开过。 她坐在剧组的保姆车里候场,赶紧打开手机给周旷逸打电话。 另一头周旷逸正在和滨城市长一起吃午饭,手机早已调了静音。 看了眼是许念念打来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随即又恢复如常,深呼吸一口挺直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他这边结束了,许念念的手机已经在豆子手里,人又去摄像机后面拍戏了。 周旷逸在酒店房间烦躁的连抽几根烟,最后还是决定给沉以饶打个电话过去。 沉以饶万万没想到周旷逸打电话过来是为了问他许念念在哪拍戏。 “哥你不是吧,合着你是从京市追到滨城来了?”他知道周旷逸是真的喜欢许念念后,就没有再对她出言不逊,对她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废什么话,地址给我发过来。” 沉以饶知道周旷逸还注册了一个微信,惊讶的在电话里那头笑得直不起腰。 不过这都是挂了电话后的事了,他是没那个胆量直接嘲笑周旷逸的。 看了眼地址,他心里大概知道在哪一块,打算自己开车过去。 这辆车子一直停在滨城的宅子里,是辆全黑的迈巴赫。 还是五六年前,他在滨城自己谈成了一笔生意,买了座宅子和车子。 只是他长居京市,很少来滨城,宅子和车子就这么闲置了。后来再来滨城宁愿住酒店,免得还要请人来收拾宅子。 开车去找许念念时发现宅子离拍摄地很近,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找人收拾一下卫生,再买些生活用品放进去。 他知道许念念不喜欢住酒店,尤其是和他一起住。 去干正事 京市的冬天像所有北方城市一样,又长又冷,哪怕接近春天了,风依旧冷得吹在脸上像刀割。 檀覃自己开车从公司回家,没想到半路熄火了。 她熟练的从后备箱拿出三角架,放在车后五六米的距离。拿出放在后排的大衣,紧紧裹在自己的celine套装外面,站在路边打完救援电话后,准备抽支烟再打车回家。 烟已经噙在嘴里了,可是摸遍口袋都没找到打火机。 就在她脏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有人递过来一个打火机,她顿了不到一秒钟,就将身子倾过去,接受了陌生人递来的火。 “谢了。”檀覃满足的吸了一口后,仰着脸说。甚至都没有看递火过来的男人。 站在一旁的陌生男人轻笑一声,檀覃听到后皱眉转脸去看。 这张脸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她不是脸盲的人,确认不认识他。 一身黑色衣服,大衣里面的高领毛衣遮住了下巴,依然能看出来他是个皮相不错的男人。 檀覃将近170的身高,男人比她还高出了一头,大概和周旷逸差不多高。 就在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男人已经双手插兜离开了。 “切,装什么深沉。”檀覃在嘴里低声念道。 不知道是因为风向问题,还是檀覃性格太过肆无忌惮,哪怕背后议论人都不避讳。 已经走了几步的男人转身回来稍微弯腰看着她说:“是因为我看到漂亮女人没有要电话,伤害到你自尊心了?” 檀覃一时之间有些语塞,男人的脸离她太近,已经算十分冒犯了。 可她居然在这种时候,开始认真打量这张脸。 眉目之间有些南方人的俊朗,鼻子不是大开大合的挺拔,而是精致、恰到好处的线条,再加上少见的不突兀的驼峰,更给这张脸增色不少。 这个男人的长相让檀覃想到一个人,许念念。 他们好像是一类长相,精致的挑不出来一丁点毛病。 周旷逸到拍摄现场后,看到许念念还在拍戏,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座椅向后移了下,点了支烟提提神。 滨城气温要比京市高一些,许念念拍摄结束后裹了件披肩,端着保温杯在喝水。 看到周旷逸发来的好友申请,下意识高兴的捂嘴笑,然后喜滋滋的回复:“老年人驯化社交软件实录。” 周旷逸在车里看看手机,又看看坐在椅子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人,回复道:“你抬头。” 许念念看到消息后抬头四处看,周旷逸按了下喇叭,她立马反应过来是哪辆车,放下保温杯就朝着他车子跑过来。 “你怎么也来啦?”上了车后立马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怀里问。 周旷逸怎么可能说他早买好了两个人的机票,但是她提前走了,他只能自己跟着过来。 “来滨城处理些公司的事情。”周旷逸有苦只能朝心里咽,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正常的说。 “真的吗?那我怎么收到了航空公司发来的短信?”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周旷逸打算和她一起来,故意在逗他。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他双手抓着许念念手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的身体直起来。 许念念从周旷逸眼神里看到一些危险气息,赶紧见好就收,声音软下来说:“哎呀我在和你开玩笑...周先生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不说周先生还好,一说周先生,周旷逸立马放开她,系上安全带就开始发动车子。 “要去哪啊?我一会还有戏要拍呢?”许念念有些慌的问。 “去干正事。”说完就踩着油门倒车,掉头,一气呵成。 檀覃的cp正式出现,但是打算先写完许念念和周旷逸这条主线,放在番外里写,或者放在微博里。毕竟要在12月底完结这本,还有叶书童和关昕的故事没讲,时间好紧 疼...你弄疼我了...h 周旷逸在交代秘书收拾滨城别墅时,末了加了一句:买盒安全套。 许念念看他一路开车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以为他真的被自己那句“周先生”给惹生气了。 路上不停逗着他,可不管自己怎么卖乖,他都不买账,就是不说话。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后,几个保洁正好拿着工具朝出走。许念念被周旷逸拉着手腕,问:“这是哪?” 秘书看到周旷逸带着女人回来,识趣的侧身微微躬身就快步离开了别墅。 “周旷逸,你生气也该有个限度,不会从京市跟着我来滨城就为了生我气吧?” 进了别墅后许念念终于忍不住了,站在他面前问。 谁知道周旷逸伸手捏着她的后脖颈,像逮着一只小猫一样推着她进了主卧。 进了房间后周旷逸两只眼睛赤裸裸盯着她,带着要将她吃干抹净的笑脱下外套、解开领带、衬衣... 许念念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 你们彼此喜欢,也知道下一秒就会上床,但是在上床的前一秒,还是会期待和羞涩。 “这下知道我从京市跟到滨城来干什么了吧?”周旷逸将她压在床上的那一秒,说出这句话,连呼吸都沉了些。 这就是白璧买歌笑,一醉轻王侯吗。 许念念的脸被他呼出来的气弄得有些痒,稍微用手推开一些说:“可是我一会还有戏要拍...” “什么事都没这件事重要。”说着就开始熟练的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里面是一件肉粉色的半杯内衣。 她的胸型本就饱满圆润,像一个倒扣起来的碗盏。穿这种半杯的内衣,乳晕几乎都要露出来了,格外色情。 周旷逸今天显得很着急,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耐心,一点点挑逗许念念,更像是要长驱直入。 直到他下体已经进去一些,许念念轻轻皱眉说:“疼...周旷逸你慢点...” “慢点?恨不得刚才在片场就把你给办了。”说完就伸手去抓她的胸,因为太过用力,乳肉几乎都要从指缝间溢出来。 他喜欢用手指夹着那颗粉嫩而小巧的乳头,喜欢那个小小的肉球在自己指缝间颤颤巍巍的样子。 “疼...你弄疼我了...”其实这种疼还夹杂着一些痒和舒服,只是她习惯在床上给周旷逸撒娇,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抓着她胸的手放松了一些,感觉她下体比之刚才要湿润许多,就立马将自己整个分身插了进去。 许念念下体舒服的酥酥麻麻,眼睛闭着呻吟出声。 周旷逸急切的耸动着腰,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一手抓着她的胸,将本就非常饱满挺立的胸揉捏的更加聚拢,然后挤进嘴里舔吸。 许念念感觉到周旷逸今天很用力,只是他在吸自己胸时用的力气还是惊到了她,那种直冲太阳穴的酥麻感,让她像快要溺在水里一样呼吸不上来。 下体也承受着比以往要更剧烈的快感,每一次摩擦,就带过她的阴蒂,将那颗小肉珠摩擦的充血挺立。 直到花心最深处和小肉珠同时到达临界点,她无助极了,只能一遍遍叫着周旷逸的名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要...周旷逸...你停下...” “你来了就想停下了?”说完就加重几分力道又向里面挺了挺,每一次都撞进花心最深处,让已经高潮的许念念彻底缴械投降,身下的床单沁出许多汁水。 周旷逸用牙齿轻咬着她的乳头,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一些,好让他进去的深一些、再深一些... 她刚高潮过的身体格外敏感,好像能清晰感受到周旷逸下体顶端的形状,慢慢撑开自己的下体,然后剐蹭着自己花心内壁的褶皱,横冲直撞进来,再出去。 每一次都像一场暴风雨,让她浑身颤抖。 周旷逸知道她就要第二次高潮了,咬着她乳尖的牙齿松动一些,用舌尖来回舔弄,那种轻轻扫过的酥麻感太过致命,终于在周旷逸射出来时再次高潮。 “周旷逸...你坏死了...”许念念红着一张脸,双臂挂在他脖子上,额头上也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不是还有戏要拍?”周旷逸还喘着粗气,却不忘在这个时候以牙还牙,故意揶揄她。 等着他的无非是轻而无力的拳头砸在他后背,“讨厌你...就知道...” “就知道什么?”他从许念念身上下来,侧躺着看着她。 不想卡肉,所以这次速战速决hhh也是因为许念念还有正事,不能因为老周一个人耽误整个剧组 你这是以权谋私 虽然在高潮的余韵后睡一觉是最舒服的事情,但她还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躺了十来分钟就起来去洗澡。 裹着浴巾出来后看周旷逸也已经在另一个洗手间洗完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揶揄道:“周先生真是大手笔,在哪都有房子。” “我这么有钱,有些人不还是不喜欢我的钱吗?”原来他还记得之前许念念扔银行卡的事。 周旷逸懒懒的靠在床上,头发还湿着,只在腰间盖了一条浴巾。此时此刻的他不能说是纡尊降贵,更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从前许念念只觉得他高高在上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的他会开玩笑、会生气、还会记仇。 两人又开车返回拍摄场地,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打电话催她。 “是不是你找导演说什么了?不然我现在电话肯定炸了。” 周旷逸只是笑笑不说话,许念念害怕他乱说了什么,着急的问:“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我让秘书说投资人想见见女主角。”他倒是也没说假话,只是许念念听了后双臂抱在胸前,嘴唇紧抿着。 “我没乱说啊,你是女主角,我是投资人,我想见你,有问题吗?” “周旷逸,你这是以权谋私!”许念念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词来控诉他这个行为。 周旷逸听了后笑得眼角的笑纹都藏不住,“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权利这么好,这么让人着迷。” 末了还补充一句:“要不然我怎么能让大明星抽这个空来陪我休息休息?” 他在说“休息休息”时故意加重了些,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回到片场后关昕突然冒了出来,也是,这几天剩下的戏份几乎都是关昕和男一号的。 “我可都听说了啊,周旷逸从京市追你追到滨城来了。你现在该不会怪我当时出卖你了吧?” 许念念翻了个白眼,递给她一杯咖啡说:“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出卖我?” “我说大明星,您见好就收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知道周旷逸给你这部剧安排了多少宣传吗?这部网剧现在简直是鸟枪换大炮,你就等着红的发紫吧。” 其实许念念对于红不红这件事倒不是格外在意,或许她从小就是一个信奉“乐极生悲”的人,总觉得开心过了头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晚上拍完戏见了周旷逸要好好问问这件事。 “我说过几年我该不会要收到你和周旷逸的结婚请柬吧?” 每每把“结婚”和“周旷逸”联系在一起,她还是会心跳加快一些。 他们会有那么一天吗?最近的幸福都是真实的吗?为什么她现在静下来后,这一切都显得这么不真实像踩在棉花上呢? “我可听说他为了你,把那个门当户对为了他回国的女孩都踹了。” “你别瞎说,她不是为了周旷逸回国的,而且也不是周旷逸踹了人家,她本来就不喜欢周旷逸。”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檀覃和她算是“情敌”,但许念念没有立场、也不会怪她。 这件事里,如果一定要有个闯入者,那也一定是她自己。 在滨城的戏份拍了半个月不到就结束了,周旷逸也因为京市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在滨城留了三天就连夜返回了京市。 算算时间,他们也有十来天没见面了。 只是这次周旷逸会时不时给她发条微信,但不一定总会及时回复她的消息。 但是就算没及时回复微信,也会在晚上打电话时一一回应她,比如今天忙了些什么,京市的雾霾严不严重之类的闲话家常。 周旷逸回京市之前,把滨城这座宅子的钥匙交给了许念念,让她住在那里,来回片场也近一些。 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拍摄后,她照例打车返回那座宅子,准备睡一觉后收拾东西回京市,周旷逸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回去的头等舱。 却不知宅子里,已经有人等在里面了。 你走了他会不开心 走近大门她就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起初以为是周旷逸,还没进门就开心的说:“好呀周旷逸,你从京市过来居然不给我提前说!” 坐在沙发上的邓暮云神情不怒自威,缓缓转头去看许念念,她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被邓暮云尽收眼底。 小家子气,这是邓暮云的第一反应。 许念念看到地上放着几个透明垃圾袋,里面装着她的私人用品。 “您好,请问您是?”许念念稍稍镇定一些后,鼓起勇气先开口。 “我是周旷逸的母亲。”说完后邓暮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等着许念念如何应答。 “阿姨好,我是许念念,周先生的...周先生的朋友。” 她突然有些懊恼,如果周旷逸正式给她表了白,这次她就能大大方方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了。 邓暮云听到“朋友”后,冷笑一声,“朋友?朋友会随随便便住在别人家,朋友会在垃圾桶里扔...” 许念念知道邓暮云没说出口的东西是指安全套,顿时有被侮辱的感觉。 一时没忍住声音提高了些说:“那您应该也知道安全套是两个人一起才能用的。” 邓暮云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和自己对呛,而她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优雅、高贵、随和,今天实在犯不着和一个丫头片子撕破脸。 只是许多事情因为她的退让和隐忍,已经发展到了几乎不可控制的地步,她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因为这件事几乎要危及到她和周旷逸两个人今后在周家的地位。 她抬手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垃圾袋说:“这是佣人打扫出来的垃圾,我想里面应该没有许小姐的东西吧?” 许念念突然想起来卡包放在这里,因为害怕在片场丢了,就放在卧室床头柜里。 那里夹着一张她父亲的一寸照片。 可以说那几乎是她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了。 她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撕开垃圾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一个一个翻着找。 邓暮云看着刚才还体体面面的人,现在突然这样,有些慌。客厅里还装了监控,害怕自己儿子会看到。 可是周旷逸回京市后每晚都会看摄像头,确保许念念安全回家了。 终于从一堆垃圾里找到了卡包,好在照片是完好无损的。 找到照片后许念念抬头,眼睛通红、眼神凌厉的看着邓暮云说:“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邓暮云忍着一肚子怒气语气尽量保持平和的说:“你不过是被我儿子包养的小戏子罢了,你的东西,我扔了就扔了。” “是他告诉你他包养了我?”生气足以让人失去理智,许念念第一时间怀疑的居然是周旷逸。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什么闹什么,那是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说完后抬手整理了一些耳边的头发,又伸手确认了下自己刚才摸到的不是指甲缝长出来的倒刺后,继续说。 “想必你也知道,你们本不是一路人。我也不会逼你离开他,他现在还喜欢你,你走了他会不开心。” 这本书里女人没有坏人hhh 无条件 许念念已经猜到了邓暮云接下来要给自己说什么,抢先一步说:“不必了,如果周旷逸不是非我不可,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说完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装进帆布包里,背着走出了这间别墅。 走在滨城的街道,这里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和京市的肃杀全然不同。 只是在这里她好像更孤独,没有认识的人,没有共同回忆,她像一个完完全全的闯入者。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拿出手机定了回L市的机票。 她不打算回京市了,拍摄已经结束了,学校也快开学了,现在回去正好收拾一下宿舍,整理整理,准备好好上课。 至于周旷逸,她不知道在被他母亲这么羞辱后,如何心平气和的给他解释为什么不去京市,反而回L城。 坐上飞机后在空姐说要关闭手机时,依然没有给周旷逸发微信。 飞机逐渐远离地平线时,耳机里播放到《无条件》,歌里唱着: 当闲言再尖酸 给他嫉妒多点 因世上的挚爱 是不计较条件 果真这世上的真爱都是不计条件的吗?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做不到。 飞机落地后打开手机,就收到周旷逸发来的微信和未接电话。 “戏拍完了?” “记得不要误机,我去机场接你。” “?” “你没回京市?” 许念念有些茫然的站在L市机场,不过就是放了个寒假,才两个月而已,怎么这座城市就变得这么陌生。 回到宿舍后只她一个人,叶书童还没来学校,拿起笤帚仔细把宿舍打扫了一遍。 干完活后累瘫在床上,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周旷逸打来的。 “你人在哪?”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周旷逸略带怒气的话。 “在学校。” “学校?你回学校了?” “对。” 电话那头周旷逸叹了口气,许念念以为他要发火了,没想到他说:“你先在学校等我,我到L城怎么也到后半夜了。手里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周旷逸...” “怎么?以为我要发火?我在监控里看到了,她去找你了。” 原本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又被周旷逸提起,委屈顿时都升腾起来,哽咽着说:“对,你妈来找我了...都怪你...” 说完就开始对着电话大哭,当然还有许多话未说出口。 为什么你不给我表白?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做你女朋友?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奚落被羞辱。 这些未说出口的话都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好了,你先好好吃饭,在宿舍等我。”说完后周旷逸就挂了电话。 她拿着电话的手慢慢垂下来,身体还在抑制不了的抖动。 从包里翻出来飞机上发的小面包和牛奶,随便对付了几口,就睡了过去。 这两个月来她实在太缺觉了,几乎是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隔着床帘看到椅子上做了个人,那人身形高大,明显不是叶书童。 想到这吓得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发着抖说:“谁在那?” 能不能矜持点? 她手抖着拉开床帘,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周旷逸。 他身形高大坐在那,显得本就巴掌大点的宿舍更小了。 一身黑色西装,双臂抱在胸前,两条长腿伸出去,看到许念念拉开床帘,脸上露出疲惫的笑,“醒了?” 说完后抬起手腕看看表,从他进来,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后半夜才能来吗?” “这不是刚开学吗,我说我是送行李的家长,还能不让我进吗?” 周旷逸挂了电话后就让秘书定机票,同时出发去机场,几乎是一刻都没耽误。 她在电话里哭成那样,哪还能等到后半夜再来。 许念念两条腿盘在一侧,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旧的粉色纯棉睡衣,头发披散在脑后,再加上刚睡醒后全身都发软,神情懒懒的。 “那你是什么家长啊?”说话时嗓音里还带着刚起床的气音,和之前跟他斗嘴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周旷逸笑笑,看到她的小娇娇心情不错,站起身说:“换衣服,出去吃点东西。你这宿舍太小了,再待下去要憋死我了。” 许念念噘噘嘴,低声道:“矫情。” “那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谁知他不仅没出去,还走到床边,两手叉腰,躬下身子看着她说:“你哪我没看过?” 许念念抄起枕头砸向周旷逸,“你坏死了,快出去等我。” 周旷逸笑笑,走出了宿舍,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了一支烟。 看着许念念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害怕夜里会冷,还戴了条薄薄的羊毛围巾。 这是她和豆子在上海逛街时买的,三千多的一条围巾,如果不是因为片酬打到了银行卡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 坐上车后,周旷逸伸手把许念念搂在怀里,一手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许念念愣了下,周旷逸居然给她说对不起。 她小小的脸从围巾里探出来,看着他说:“你都知道了?” “客厅里有监控,我都看到了。” 原来他母亲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 说完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许念念大概猜到了那会是枚戒指,屏住呼吸看着他慢慢打开盒子。 那是一枚De Beers玫瑰金单钻戒指,小巧又精致,很符合许念念一贯的穿衣风格。 “在机场候机时买的,不喜欢的话后面再换。”周旷逸话还没说完,许念念就伸出手指说:“我喜欢。” “我说咱能不能矜持点儿啊?”周旷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给她戴在了无名指上。 “你这是以什么名义送我戒指?”许念念将手背伸直对着周旷逸问到。 “当然是女朋友了,你不是一直想当我女朋友吗?” “谁一直想当你女朋友了啊?你怎么这么自恋?” 周旷逸捏捏她的脸说:“真是天塌下来有你这张嘴顶着。” 说完就放开她,发动了车子,看了眼后视镜开始向左侧车道开去。 分开洗还是一起洗? 时间实在是太晚,加上L城本就不像京市和滨城那样发达,夜里没什么好吃的,只能随便应付着吃了些。 周旷逸吃东西一向格外挑剔,看着一桌子不和胃口的菜,双臂抱在胸前微微皱眉,就是不动筷子。 许念念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清炒芦笋,“快吃,我看你还是不饿。” 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挑着吃了几口,沉着脸开车回南湖别墅。 周旷逸最真实的样子终于一点一点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一向沉稳的他,居然会因为吃饭不满意而沉着脸。 越想刚才的情景越好笑,周旷逸觉察到许念念在笑,看着前方的路问:“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想到有些人在外人面前一副老成相,实际上还跟小孩似的挑食。” “我像小孩?那一会我们看看我像不像小孩。”周旷逸说这话时一脸得意,志在必得。 许念念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甜丝丝的,根本没把周旷逸的话放在心里。 车子停在南湖别墅的院子里,许念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了的笑意一直伸手看着那枚戒指。 周旷逸侧过身子,把一个胳膊肘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她。院子里的灯照进来,从侧面打在许念念脸上,鼻尖处有个毛茸茸的小光圈,可爱极了。 他伸手将许念念揽进怀里,在她头顶亲了亲。原本就要放开下车了,谁知许念念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扬起脸去主动亲他。 即便她从前完全没有任何接吻经验,现在也已经跟着周旷逸学了不少。 小舌头试探性去舔周旷逸的唇,被周旷逸感受到后,立马张开嘴,让她顺利将舌头伸进来。 “唔...”许念念本没有想伸进去,一下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周旷逸听到后只觉得腹部一股暖意涌上来,车里的气温好像也热了几度。 许念念被吻得喘不上来气,想用手推开些,却被周旷逸一只大掌将两个细细的手腕扣在腰后。 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侧,把她身体朝自己怀里带,胸前立马就能感受到许念念柔软而高耸的乳肉。 “真软...”握着她腰的手松开,转而揉捏在一侧乳肉上,将那颗接近熟透桃子触感的乳肉推至虎口位置,聚拢起来后的胸高耸到让人脸红心跳。 许念念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害羞的把脸转到另一侧,低声哀求道:“我们进去好不好...” “在车里不好吗?” 她将双手从周旷逸的手里挣脱出来,搂住他的腰撒娇说:“我想洗个澡,我们在床上好不好?”她知道周旷逸受不了她这样,所以嗓音格外娇气。 “你这是考验我的忍耐力。”周旷逸抬手从她额头向上划过,将挡在额前的头发都推至脑后。 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终于放开她说:“走吧,进去。” 许念念被周旷逸搂着走了进去,就这么几步路,两个人好像连体婴儿一样紧紧搂在一起。 进门后周旷逸就将许念念推至靠墙的位置,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眼神赤裸裸的看着她说:“分开洗还是一起洗?” 为什么不在车里?因为猪猪还不满500hhhh 羞耻又委屈h “分开洗,一起洗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了”许念念双手背在身后,扬着脸笑嘻嘻的说。 周旷逸知道她容易害羞,很多“玩法”打算以后慢慢教给她。只能叹口气说:“好,你去楼上洗。” 许念念洗完后没着急出来,在浴室吹干了头发才慢悠悠走出来。 看到周旷逸坐在床尾看文件,大概是手里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只是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这样一直湿着对身体不好。 许念念拿着一条毛巾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帮他擦头发。 周旷逸低笑一声,把文件放在一旁,双手向后撑着脑袋歪着,眼含笑意看着许念念。 她刚洗完澡,浴袍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 真丝的浴袍根本防不住凸点,再加上这种一片式浴袍,只靠腰间一条带子系着,两胸之间的深v格外引人遐想。 周旷逸的眼睛正好对上她的胸,又软又香的肉体送到他眼前,哪个男人不心动? 双手放在她腰间,一只手不停婆娑着那条两指宽的带子,犹豫着什么时候解开。 许念念的双手拿着毛巾向后脑勺擦去,嘴里还念叨着:“头发总是湿着容易头疼,以后至少要擦到不滴水。” 这样一来,几乎要把胸送到了周旷逸嘴里。 他双手抓着浴袍两侧,向两边分开一扯,大半个胸就露了出来。 “周旷逸你干嘛”许念念娇嗔着说到。 他没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一侧的浴袍又被向下扯了扯,一颗圆滚滚的乳球就露了出来,那颗粉嫩又挺立的乳尖从周旷逸嘴边划过去,引得许念念轻哼一声。 送到嘴边的肉周旷逸当然要吃,张嘴含住那颗乳尖后含混不清的说:“继续擦。” 许念念身体发软,哪还有精力给他擦头发。却被周旷逸从后面掀起浴袍,拍打了一下屁股,语气强硬地说:“擦。” 只能硬撑着抬起手臂,继续给他擦头发。 周旷逸用两排牙齿轻咬着那颗乳头,惹得许念念下体涌出一股蜜液。 他显然是感觉到了,伸手抽掉许念念手里的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从她两瓣屁股缝向前摸去,“这么湿?” 她听了这话害羞的厉害,伸出手捶打在周旷逸肩头,用绵软的声音撒娇问:“那你喜欢吗?” 周旷逸和许念念位置调转一下,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势至极。 另一只手伸进内裤,将她两片肥嫩而柔软的唇肉分开,摸着那颗小小的阴蒂说:“你说我喜不喜欢?” 每次都是这样,许念念已经被挑逗的几乎缴械投降,周旷逸还衣服头脑清醒的模样。 她噘着嘴不满地说:“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可是她又说不出口,只能气鼓鼓的看着周旷逸。 下一秒屁股就被抬起来又挨了一巴掌,“问你话怎么不说?” 每次屁股被打她都有种羞耻又委屈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刺激。刺激到她眼泪好像下一秒就要出来,“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湿” 叔叔,还想要...h 周旷逸听了她的解释后笑出声,在她屁股上揉了揉说:“疼吗?” 她想说疼,但是鬼使神差的好像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疼...但是喜欢...”说这句话时几乎是贴在他耳朵上,说完脸就像烤了火似的红的发烫。 他手一扯,浴袍的带子就从侧边被解开,许念念白而滑腻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此刻那条内裤显得格外碍眼。 手向下伸去,“抬腿。”许念念听话的把腿抬起来,让他顺利将内裤脱下来。 现在她整个人都躺在这件米白色真丝浴袍上,真丝的光泽照在她身上,周旷逸看着这景象,恨不能立马进去。 抬起一条腿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他的挑逗太成功,许念念下面的两片花瓣早隐隐开合着,期待他快点进去。 周旷逸握着她细白的脚腕,将她一条腿向胸前折起来,整个花心都暴露在眼前。 那两瓣粉嫩而滑腻的小阴唇就像最勾魂的春药,吸引着周旷逸。让他的下体硬的发疼,只能脱下束缚在外面的所有衣物,和她赤诚相见。 许念念看着那根又粗又硬的柱状物,吓得吞了吞口水。 她这个小动作被周旷逸看在眼里,捏着她的下巴邪笑着问:“哪张嘴想吃?” 许念念还是接受不了用嘴,伸手握住他的巨型分身,向自己的花心蹭去。 她已经用行动做了选择,周旷逸只能顺水推舟,将自己下体一点点挤进去。 刚进去二分之一,就被她夹得想要缴械投降。每进去一点,都能感受到她甬道内壁的褶皱,一点一点磋磨着他的欲望。 许念念也被挤得又酥又麻,这还没完全进去,她就有些痒的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轻轻浅浅的叫声。 一声声全都钻进周旷逸耳朵里。 周旷逸用力挺了挺腰,终于将自己所有分身挤了进去。许念念仰着脖子长长呻吟一声,婉转又暧昧。 两个人交合之处紧紧贴在一起,从那仅有的缝隙里源源不断渗出蜜液。 房间里回荡着身体拍打在一起的声音。 这样还不够,周旷逸抽出自己的下体,将许念念翻转过去,后背对着自己。 双手握着她的腰向后一提,屁股撅起来,许念念只能用两条小手臂撑在床上,保持自己上半身的稳定。 她用一种很羞耻的姿势,将自己整个下体都暴露在周旷逸眼前。 周旷逸几乎是一秒都没犹豫,快而稳的插了进去。这种后入式比常规体位要更深入,许念念被顶的一下向前爬去,好在被周旷逸提着腰又拉了回来。 “太深了...呜呜呜...周旷逸...”每一下都好像捅进了最深处,她几乎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只能呜咽呜咽像只小猫一样叫着。 周旷逸伸手去捏着她的一侧胸揉捏着,另一只手加大了些力道拍打在白嫩的屁股上,这下彻底让许念念承受不了,舒服的哭了出来。 “周旷逸...你坏死了...好...好舒服...”她毫无逻辑几乎是断断续续说出这些话,下体也泥泞一片,两个人下体撞在一起的声音好像拍在水里似的。 就在许念念快要高潮时,周旷逸突然停下来在她耳边说:“叫声叔叔我听。” 此刻她早被身体的欲望支配着大脑,用撒娇又黏腻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叫:“叔叔...还想要...” 周旷逸下体处立马传来一阵酥麻,直达后脑勺,又快又猛的向里面插了几十下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高潮。 到最后许念念只能哭着说:“不要了...周旷逸不要了...” 已经结束后许念念还止不住的抽噎,在周旷逸怀里撒娇着说:“你真烦人...” “刚才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叔叔烦人啊?过河拆桥。”周旷逸的大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婆娑着, 听了这话许念念羞得把脸埋进他怀里抬不起来,用脚踢了他一下低声呢喃着:“你就是坏死了...” 周旷逸这是什么怪癖,叫叔叔 明天见 融为一体 两个人就这样又腻了好一会儿,许念念准备关灯睡觉时,突然被周旷逸举起右手,对着台灯,盯着她手上那枚戒指看。 他的大手来回婆娑着许念念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眼神温柔,甚至带着些沉溺。 周旷逸的脸上以前从不会出现这种神情。 许念念钻进周旷逸怀里,柔声道:“好看吗?” “好看,戴在你手上真好看。”周旷逸一只手来回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也动情的在她头顶蹭着,好像要和她融为一体。 “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吗?”她终究还是不能免俗的问出了这种傻话。 “会。我妈说的那些话,以后你不会听到了。” 许念念万万没想到周旷逸会主动提起他母亲,将手臂横在他腰间,点点头说:“好。” 他没能在L城待几天又飞回了京市,L城这边的事情暂时处理完了,工作重心又转移到了京市和滨城。 此后他只要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哪怕坐红眼航班都要过来看许念念。 要么就是周末,许念念坐周五晚上的飞机去京市找他,周天晚上再回来。 或者他在哪个城市,她就飞去哪个城市。 许念念在这段日子里,好像把这辈子要坐的飞机都坐完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随着无数次深夜起航的飞机升温,像要把对方融化似的。 她忘记有多少次在分开时是红着眼、流着眼泪走进安检闸机。 开学后叶书童才在网上知道许念念出演了一部网剧,走在学校里也渐渐有人认出她来。 得益于这部网剧,她拿到片酬后在老家给妈妈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从此以后回老家,她终于不用和妈妈挤在一个房间里。 也有了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只属于自己的衣柜。 涂清扬完全尊重许念念的意见,她想以学业为重,不愿意投入太多精力在宣传和应酬上。涂清扬就真的没有过多打扰她,还卖力替她继续挑选好剧本。 虽然这部网剧最后没有一炮走红,但因为制作精良,演员年龄符合原着里的男女主角设定,反而在书粉中获得一片好评。 不过许念念依然坚持不开通任何社交账号,低调的像个来娱乐圈玩一票就走的人。 可她越是低调,就越让网友好奇,网上扒她的热度也是持续不减。 周旷逸早让人把网上关于许念念的真实资料删的一干二净,除非她有新戏要拍,不然娱乐圈就像没有这号人。 倒是关昕,自从在那部网剧有不俗的表现后,再加上她擅长应酬,后来又在好几部大火的电视剧里拿到了重要角色,变成了真正的女明星。 转眼间就到了大三第二学期末,涂清扬卡着时间帮她接了一部电影。趁着放暑假,马不停蹄的开始拍摄。 周旷逸这边忙完了后,阖着眼坐在车里,趁着去见许念念的路上,休息一会儿。 结果刚睡没多久,就接到了沉以饶电话。 “哥,毛毛出大事了。” “什么事?”周旷逸已经许久没见过檀覃,不知道她整天在忙些什么。 截止到这一章结束,周旷逸和许念念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野种1 许念念接到周旷逸电话后,下了戏就回酒店等他。看看时间估摸着他从西边赶过来,怎么着也要一个小时。 实在是累极了,定了闹钟倒在床上睡了一阵。 周旷逸听到“叶慎之”这个名字后,眉心紧锁,眼神中也透露出少见的阴鸷。 沉以饶在电话那头说:“毛毛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姓叶的在一起了...檀家现在已经炸了锅,估计你家老爷子也...” “好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让司机朝周家老宅开,周滦平已经等在老宅了,知子莫若父。 周家老宅周围可以用戒备森严来形容,就算平日里没人住,也有配枪的警卫在门口站岗。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祖上为了国家立过大功的。 周旷逸的爷爷是当年站在城门楼子上参加阅兵的,他的父亲更是身居高位,官衔十分敏感。 父子二人许久没见面,周滦平特意让家里的厨子准备了一桌他打小就喜欢吃的饭菜。 只是他缺失父亲这个角色的这些年,不知道周旷逸早已不爱吃这道甜腻腻的松鼠桂鱼了。 周旷逸坐在饭桌前,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饭桌边缘。 穿着一身黑色居家服的周滦平不怒自威,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此刻有多无礼,也神色如常的端起饭碗,夹着菜吃。 他是经历过官场尔虞我诈、起起伏伏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家务事就乱了分寸。 “既然回家了,就好好吃饭。”周滦平眉心偏左一些有颗痣,当年邓暮云开玩笑说男人眉心有痣多半花心,没想到一语成箴。 “这是您的家,不是我的家。”周旷逸沉着声冷脸道。 “你这是什么话?”周滦平重重将碗放在桌子上,筷子放在碗上时一下没放稳,掉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佣人吓得不知道怎么处理,“收下去吧,你跟我来书房。” 周旷逸跟在周滦平身后,他突然发现曾经那个高大威严的父亲如今居然比自己还矮了半头,头顶的头发也白了一大片。军人出身的他,后背居然有些佝偻。 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恻隐之心,只是叶慎之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那些怜悯立马消失不见。 周滦平坐在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桌后,双手自然又沉稳的放在书桌上,平视着坐在对面的周旷逸说:“我知道你是为着什么事来找我。” “那个野种来了京市您早就知道了吧?” “什么野种不野种?你就算不认他是你弟弟,也不能这么出言不逊。”周滦平说到这有些激动,眉心皱在一起的模样,父子二人倒是有些相像。 周旷逸冷笑一声说:“既然不是野种,为什么姓叶不姓周?” 周滦平这种人是不能离婚的,更不能被人知道外面还有个私生子。 所以这个儿子从出生起就跟着他血缘上的奶奶姓叶,也算是周家对他的一种承认。 “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就姓叶!” “当初这个野种出来您是怎么对我妈承诺的?保证他永远不会踏进京市一步。现在呢,现在他已经找到檀覃了你知不知道!”周旷逸几乎是站起来吼着说出了这些话,他二十岁之后的人生,极少这样生气。 那个深夜给檀覃递火的男人就是叶慎之hhh他俩的故事有精力的话放在番外写,到时候免费发微博。 野种2 周滦平自知理亏,那些年他和邓暮云之间虽不似寻常夫妻那样浓情蜜意,但总归也算相敬如宾。 直到他多年前犯的错最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也就是这个私生子的出现,他和邓暮云的婚姻终于在顷刻间坍塌。 只是他们二人都是从小便生在、长在这个圈子里,知道这个时候离婚对谁都不好。 邓暮云心一横,带着儿子远走加拿大,一待就是好些年。 她在加拿大那边做生意也是如鱼得水,从小受到的优良教育让她在同龄人中更容易和外国人打交道,再加上自身家世过硬,打通各方面关系也更容易。 只是和周家在国内政、商两界的成就比起来,邓暮云在国外这些事情还是单薄了些。 这些年她也想明白了,与其让周旷逸跟着自己远走他乡,不如回去正式接手周家的那一摊子事。 他也是周家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他能回来,周滦平高兴了许久。 “他来京市的事情我确实知道,是...他妈快不行了...过来给我说一声...”周滦平说这些话时突然像个寻常老人家,脑袋无力的垂着,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 叶慎之的母亲要死了,周旷逸嘴角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容。 “至于他和毛毛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这件事我会和檀家人说清楚,你和毛毛的婚事,也该计划计划了,在外面荒唐了这么些时间,还没收心吗?” 周旷逸和檀覃的婚事,是周滦平和檀家老爷子坐在一起商量好的。 至于周旷逸和檀覃前段时间没有谈到一起,他们倒是也不在意。 根据他们这些过来人的经验,孩子在外面被那些小老百姓家的孩子吸引再正常不过了,谁年轻时没犯过错? 只是他们这些人,终究是要回到正轨上。 “我和檀覃不会结婚,但是叶慎之,必须从京市滚。你没法做到,我就用我的方法让他滚。” “你还是不是周家人了?”周滦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周旷逸声音提高了几度说。 过了几秒钟周滦平冷静了些说:“只要你和毛毛结婚,我会让他不出现在京市,哪怕是送他出国我也能做到。” 他看周旷逸不吭声,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和毛毛结婚,那就别怪他要和毛毛在一起。到时候檀家人问起,我会说他也是我儿子,无论是你还是他,我会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周旷逸冷笑一声,他是周家家谱上唯一认可的继承人,叶慎之这个私生子也配和他平起平坐? 闹钟响了后拿起手机,没有周旷逸的电话,没有他的微信,什么都没有。 带着些起床气气鼓鼓的盘腿坐在床上,一个电话打过去,好在他很快就接了。 周旷逸看到是许念念打来的电话,看了眼一脸怒气的周滦平就转身离开,不顾他父亲在身后叫他。 刚走出客厅大门,就接了起来:“我现在过去,你再等我一会,乖。” “你不是说让我等你一小时吗,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许念念不满的娇嗔着说。 “我处理一些事情,你乖乖再等我一会。” 风光背后无限龌龊 听到门铃响后,许念念几乎是跑着去开门。周旷逸快速进来,用脚向后关上门,把许念念紧紧搂在怀里。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整整两周没见面。 周旷逸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来回婆娑着她的后脑勺,就这样站在门口搂了快十分钟。 许念念感觉不对劲,今天他的状态很奇怪,搂着自己时也格外用力。 “是有什么事吗?”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问,才发现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层青色胡茬。 抬手去摸,硬而短的胡茬摸起来实在是扎手。 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许念念侧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额头上。 周旷逸还是一言不发,手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摸着。 “我点些菜让他们送上来吧,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好吗?”她看周旷逸一脸疲惫,不愿意再来回折腾,打算住在酒店。 “好。”周旷逸点点头说,继而把自己的脸贴在许念念胸前,像只受了伤还硬撑着的野兽。 吃完饭后两人洗漱完毕,许念念窝在周旷逸怀里,伸手搂在他腰间,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他腰腹上来回婆娑。 周旷逸抓住她乱摸的手说:“念念,好好陪着我。” 许念念支起身子看着他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周旷逸苦涩的笑笑,他要怎么把这些风光背后的无限龌龊说出口? 父母的婚姻没有爱情,只是为了强强联合。 孩童时期就缺失的父爱,让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早熟。 第三者的频频挑衅,让她母亲无奈远走加拿大。 初到国外,语言和文化背景不同造成的差异,让他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完全适应那个国家。 ......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他当时为了报复自己父亲,故意违背他的意愿没有走上从政的道路。 现在为了巩固周家的世代荣耀,他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 否则属于他的一切,都要被那个野种夺走。 他可以不要那些名利钱财,但不能是被叶慎之拿走。 念念啊,这些我要怎么从头给你说起。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周旷逸笑着摇摇头,摸着她的脸说。 “对了,这部剧什么时候拍完?” “还有一个月就拍完了,怎么了?” “那你看看想去哪玩儿,等你拍完了我们出去玩儿。” 许念念听了后一下坐起身子,激动地说:“真的吗?最少要一个礼拜,你能抽得出这么多时间吗?” “放心吧,你拍完了我就有时间。” 关了灯后,周旷逸亲亲许念念的额头低声说:“今天累了,改天。” 许念念抿着嘴笑笑,伸手摸着他的脸说:“难得有人会说改天。” 说完还故意挑衅似的将手伸下去,摸了摸他下体。却被周旷逸翻身压上来,威胁到:“你是不是以为我累了就治不了你?” 另一边,檀家已经炸开了锅。 檀旌胜这一支一共有两个孩子,老大是檀覃,老二是檀厉。 当年计划生育执行的严格,他们这些人要做出表率。老二能生下来,已经是违背了组织要求。 檀厉作为檀旌胜膝下唯一的男丁,从小就被宠坏了。长大后更是无法无天,檀家人背着檀旌胜偷偷收拾了好几次烂摊子。 直到他成年后第一天出去喝酒,终于惹出了人命官司。 这件事本可以私了,但是被檀旌胜的政敌知道,大肆在网上进行舆论战,无奈之下只能将檀厉送进了监狱。 这件事之后,檀旌胜一下老了十来岁,可以说一夜白头。 只想吃肉不想挨打 檀旌胜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檀覃身上,已经和周滦平商量好了让两个孩子结婚,继续巩固他们两家的地位。 可偏偏自己女儿不争气,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私生子。 喜欢谁不好,喜欢上了周家的私生子,这不是打周旷逸和邓暮云的脸吗? 邓家人虽说现在现在低调了许多,但也不是好惹的,他还指望着自己百年以后,周旷逸能好好提携自己那个监狱里的儿子。 “你马上和那个叶慎之断了。”檀旌胜坐在沙发上,用手指着檀覃,语气不容置喙。 “我不喜欢周旷逸,他也有喜欢的人,不信您可以自己去问他。” “幼稚!我不管你俩到底喜欢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必须和周旷逸结婚,快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好,我和他结婚,那您和周伯伯先说服周旷逸吧,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说完檀覃就拿着包走出了家门。 气得檀旌胜一时血压升高,家里佣人赶紧拿来降压药。 檀覃说的并不是气话,她知道比起她来,周旷逸更不想答应这桩政治联姻。 况且就算周旷逸答应结婚,他们也只能是互不干涉的“开放式婚姻”,对她的影响不大。 叶慎之看到檀覃从檀家宅子出来,伸手给她打开车门,似笑非笑的说:“谭大小姐这是为了我,和家里人摊牌了?” 檀覃伸手拉过安全带,脸上带着骄矜的笑说:“叶慎之,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们俩现在只是荷尔蒙在作祟,至于这个荷尔蒙会持续多久,还未可知。” 叶慎之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他承认,檀覃和他之前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主动接近檀覃,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为了报复周家人。 周旷逸把许念念送回片场后,和沉以饶约在附近见面。 沉以饶知道叶慎之的存在后,气得狠狠把茶杯摔在地上,咬着后槽牙说:“这小子还敢来京市?周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找人废了他。” “说什么胡话,你不是黑社会。”周旷逸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神情复杂的看着窗外。 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很被动,如果他想重新掌握主动权,就是答应和檀覃结婚,再从长计议其他事。 沉以饶愤愤不平的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杂种...”说到这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那是周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这事儿咱们得快点解决,毛毛那傻丫头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男人都是什么尿性,要是真被那小子骗了...你可就被动了。” 沉以饶说的话周旷逸都懂,这个局怎么破他也知道,只是他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人,许念念。 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最优解”,她能承受得了吗? “哥我知道你在担心许念念那丫头,她跟你这一年多,你对她怎么样她心里也有谱。不能光想吃肉不想挨打吧?” 周旷逸觉得沉以饶这句话冒犯到了许念念,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沉以饶立马怂了下来。 私会男人 许念念在片场收到了林放的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见一面,“你调回京市了?” “回来办些事,会待一周左右。” 她在结束拍摄后和林放约在了一家粤菜店,这里环境好,都是包间,隐私性比较强。 林放看着自己眼前坐着的人,眉目之间多了些风情,眼神坚定而自信,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遇到事就会哭的小姑娘了。 “这次你回京市要待多久?”许念念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些酒说。 “你爸的案子...我查到了后面的主谋。” 许念念拿着茶壶的手抖了下,里面滚烫的水顺着桌子留到了腿上。林放立刻站起来走过来问:“有没有烫到?” 腿被烫的钻心的疼,但是她更想知道自己父亲那件案子究竟怎么回事。 “我没事,我爸究竟是被谁害的?” 林放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掏出里面的材料给许念念看:“当时要盖温泉酒店的是这家公司,但是这里面最大的股东是帮一个人代持股份。我这次回京市,就是想调查这个幕后老板。” 许念念拿着那沓文件的手不停发抖,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这个案子就要变成一桩永远不会揭开的悬案。 “谢谢。林放,谢谢你...”再抬头时许念念已经满脸都是眼泪,哽咽着说。 她是拍完戏直接来吃饭的地方,脸上还带着戏里的妆,头发也是戏里的造型。 披散着的长发和动人的红唇,加上一行行眼泪流下来,充满了破碎感。 林放喉咙酸涩的有些发紧,夹了一块反沙芋头给许念念,“先吃点东西吧。” 许念念就这样流着眼泪,林放给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最后林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起头看着她说:“你要振作起来,这个案子背后阻力很大,我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 她点点头,用手背擦擦眼泪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希望有一天我爸爸的案子能被揭开真相,坏人能被绳之以法。” 吃完后许念念站起来时,裙子从被烫伤的皮肤擦过,她发出“嘶”的一声,林放赶紧扶着她说:“我们得去医院看一下,夏天烫伤容易被感染。” 许念念拗不过林放,就这样被他扶着上了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一路从片场跟着许念念的记者终于拍到了她和男人约会的照片,欣喜若狂。 林放扶着一瘸一拐的许念念,更是让不明所以的外人遐想。 到了医院后被烫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接近巴掌大的水泡,护士在帮她戳破水泡时,林放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不怕不怕...” 周旷逸正好站在窗边抽烟,看着林放扶着许念念下车,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眼神里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还记得林放,同是男人,他太知道许念念对男人来说多有魅力了。 “我们电话联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问我的,我们随时可以见面。”许念念上了药的腿疼得厉害,一条手臂还被林放扶着。 “好,那就...有事再联系。” 看着林放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转身准备上楼时,看到周旷逸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葬礼 许念念有些疲惫的说:“你工作结束了?”说完忍着腿上的疼走上台阶。周旷逸发现后走下台阶,扶着她的双臂说:“腿怎么了?” “烫了。” 听到这两个字,他立马将许念念打横抱起来,走到客厅后也没放下来,就让她这么横坐在自己腿上,慢慢撩起裙子,看到一片可怖的猩红。 “怎么烫的?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再看一下。” “不用叫医生了,我去医院看过了,已经上了药。”腿上的疼远比不上心里的难受,倒是不觉得这块烫伤有多痛了。 周旷逸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念念在潜意识里,不想把这块伤疤撕开给更多人看,她隐隐觉得这件事越多人知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我就是拍戏太累了。”抬手搂住周旷逸的脖子,把整张脸贴在他胸前,这个姿势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看到周旷逸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秘密,以为这些事都过去后,就能好好在一起。 到了大四后几乎都是选修课,留给学分没修够的学生加学分。许念念无论是学分还是绩点,在班里常年第一,所以这些可有可无的选修课她就不回学校特意上了。 空出来的时间几乎都待在京市,一来拍戏的场地多集中在京市,二是能够和周旷逸在一起。 周家再起风波是叶慎之来京市后的一个月,周滦平决定陪他回江城去参加叶慎之生母的葬礼,还要把他生母林静写进周家族谱。 自从知道周滦平要这样做后,邓暮云一下就病倒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起不来,她这辈子,究竟为了谁而活? 邓暮云知道后把桌子上摆着的精美茶具全部推至地上,碎了一地。指着周旷逸说:“那个女人进了家谱,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她早已发过誓,此生不会再见周滦平,只能让周旷逸从中传话。 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决定后,气得胸中憋闷,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好一些。 看着自己一贯温声细语的母亲,今天居然和市井妇人并无二致,心痛难忍。开口说:“我会去和他商量这件事,你先别急,去楼上休息一会。” 他知道自己母亲当年坐月子时就和周滦平频繁吵架,更是因为要离婚和自己娘家人也闹翻了。 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太好,他没有理由不向着自己母亲。 周滦平已经叫人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坐专机去江城参加林静的葬礼。 “你来干什么。”周滦平知道自己儿子为着什么事而来,站在镜子前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衣领。 “你不能去参加葬礼。”周旷逸说这话时眼神凶狠,因为没休息好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颓废而决绝。 “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我之前已经给过你选择。”周滦平戴上眼镜就要出门,被周旷逸挡在面前。 “你有没有为我妈考虑过?哪怕一次?”周旷逸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当年她才刚生下我,你就不在她身边。后来我才上小学,你外面就有了女人,你还是不是人!” 周滦平听完这句话,就狠狠甩在他脸上一巴掌,手发抖指着周旷逸说:“你别忘你姓周,不姓邓!” “我可以不姓周!我巴不得从一生下来就不姓周!”周滦平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这么激动、失态,眼泪几乎都在眼眶中打转。 油门踩穿 周滦平是个把所有事情都量化的人,理性到无情。他早在心里将周旷逸和叶慎之方方面面比较过,结果就是如果周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那一定会是周旷逸。 前提是,他身上的逆鳞,必须一片一片都拔掉。 对于周滦平来说,周旷逸身上最大的逆鳞、也是必须要拔掉的就是许念念。 除了她出身太过平凡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儿子对她动了真心。 男人要想干一番大事业,被情情爱爱绊住手脚是最要不得的。 从周旷逸的秘书那得来消息,为了和那个女人见面,他已经耽误了好几次重要会议。 现在两个人不仅没有结束的打算,反而像寻常夫妻似的住在一起,过起了日子。 于是周滦平想到了用叶慎之母子刺激他的法子,逼他和檀覃结婚,一切走向正轨。 他穿好外套后,正色道:“你不想姓周,随时可以去改姓。只要你母亲愿意,只要她能接受你现在放弃这一切变成普通人。” 周旷逸突然有些无力的垂下眼眸,低声说:“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们两个人。” 已经走至门口的周滦平脚步顿了顿,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走出了家门。 去找沉以饶的路上,周旷逸开车几乎要把油门踩穿了。他开车一向沉稳,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只是这一时之间千头万绪,所有人所有事都在逼他,他究竟怎么做才是最优选择? “哥,不管你这次做什么选择,我们沉家都支持你。毛毛那边不会为难你,她和我们是一伙的。”沉以饶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说话时颇有江湖义气。 周旷逸的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来回翻转着空了一半的烟盒。另一只手夹着烟,眯眼抽了一口后,弹弹烟灰,额角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有些颓唐。 “哥,都这时候了,她要是真喜欢你,就该为你做出点牺牲。你除了名分外,什么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的?”沉以饶看周旷逸进来后脸色不好,一言不发,着急的高声说道。 “她不会同意的,她也承受不了这个结果,能瞒一阵是一阵。”周旷逸因为不停抽烟,嗓子沙哑,说话时喉咙涩的有些发疼。 “那你是决定和毛毛结婚了?毛毛说只要你愿意结婚,她就愿意。反正结婚后,你俩各取所需,谁也别干涉谁。毛毛这回真的是仁至义尽,哥,你就别犹豫了。” 沉以饶说这话时身子朝前倾,着急的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檀家是绝不会同意毛毛和叶慎之那小子结婚的,她与其和家里人作对,还不如名义上和你结婚,实际上...” “再等等,等我把念念那边安排好。”周旷逸将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沉家其实从沉以饶这一辈开始有些没落了,家里从政的少之又少。多数都去经商了,少部分去搞艺术了。 在从政的人开来,经商的无论多有钱,都低人一等。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沉家人颇有经商头脑,产业早已遍布各行各业、全国各地。 如果沉家坚定的支持周旷逸,也算是增加了赢面。 “她不是一直想出国读书吗,你给她送国外去,等国内这些事都落定了,再给她接回来。” 沉以饶出的这个主意,其实也是周旷逸一直在考虑的。这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弗洛伊德玫瑰 至于周旷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只能听得进去沉以饶的话,还得从他们小时候说起。 他们生在大院长在大院,父母都忙着进修学习、拼事业,孩子们没人管,个个顽劣又目中无人。 大一点的欺负小一点的,是常有的事。 周旷逸因为性子太傲,又不合群,很快被另一批大孩子盯上,书包里背着搬砖,埋伏在他放学路上的必经之地。 说来奇怪,沉以饶从小就愿意和周旷逸混在一起,谁都不服,就愿意跟在周旷逸身后哥长哥短的叫着,当跟屁虫。 那次他们两个对十来号人,自然是吃亏的那一边儿。 沉以饶为了给周旷逸挡一板砖,一只耳朵被拍的当场流血,送到京市最好的医院,医生也没辙,当场宣布一只耳朵聋了。 虽然事后周旷逸亲自去找那个比他高了一头的人,一条胳膊当场被废,也成了残疾人。 可是他无论怎么做,都换不回沉以饶那只耳朵的听力。 事后双方各有过失,家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只能互相抹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旷逸被周滦平罚跪了一夜,第二天刚被人扶着站起来,膝盖就疼得直冒冷汗。 长大后无论沉以饶说多过分的话、犯了什么混事,周旷逸都能让着他,帮他摆平所有事。 “哥,你要是放心的话,我给你安排她出国的事。我保证,让她去最好的学校,让她去了那边有人照顾,过得只比国内好不比国内差。” 周旷逸一只手掐着眉心处,头痛欲裂。 最后无力的点点头,开口道:“你安排好了告诉我,出国的时间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不行,太久了,三个月变数太大了,一个月吧,她这部戏不是马上杀青了?杀青了就去读书。” “你先去安排,时间再看。”周旷逸说完后,起身走到窗边抽了一支烟,眼前全是许念念那张白净的小脸。 许念念今天结束拍摄的时间比较早,比周旷逸先到家。他们住在这个四合院里也快一年了,端着一杯柠檬水,看着院子里的柿子树又开始枝繁叶茂,真好。 拿出手机给周旷逸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今天回来早,炖了鸡汤,等你回来。” 周旷逸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过了许久回复一个:“好。” 他在这一瞬间是想什么都不要了,就他们两个人,在这座院子里,看着柿子树从枯萎到复苏,再到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生一两个孩子,互相陪伴着彼此,从满头乌发,到雪满白头。 可是他不能无视自己母亲受到的屈辱,在异国他乡哭了醒、醒了哭的人的的确确是他的母亲啊。 天平的两端,他无法做出选择。 只能说服自己,他和许念念的日子还长,虽然眼前是痛苦的,但未来一定会是值得的。 许念念听到周旷逸的车子声后,腰间还系着围裙就跑了出去,等他停稳车下来后,立马扑进周旷逸怀里。 人和人之间是会有心灵感应吗?她在今天格外想念周旷逸,收工之后一秒都没耽误,只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周旷逸回来的路上带了一束花,是弗洛伊德玫瑰。花语是:你穿梭于我的梦境,照亮我的世界。 许念念高兴的抱着这束花,兴奋的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花了?” 周旷逸很少给许念念送花,他本就没有给女人送花的习惯。只是今天路过花店,看到这束艳丽而荼蘼的玫瑰,一下就想到了许念念。 比之一年前那个总是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成熟了许多、浑身仿佛都散发着馥郁香气。 恰如这束玫瑰。 不要...太深了...h 许念念靠在床头看剧本,周旷逸的手先是在她头发上胡乱上摸索,捏着一缕放在自己鼻尖下闻,觉得不过瘾,又把她搂进怀里。 “哎呀...我在看明天要拍摄的剧本,你自己去找点事情做。”许念念从周旷逸怀里坐起来,推搡着他,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剧本没有挪开。 “小姑娘真是长大了,现在嫌我烦了?” 许念念听到这种身份调转的话,倒扣下剧本,憋着笑弯腰歪着脑袋看着周旷逸拉着的脸说:“啧啧啧,怎么有人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居然开始撒娇了?” 周旷逸听了后双臂抱在胸前,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许念念只能把剧本合起来放在一边,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低声说:“我知道我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陪你...” 没想到刚还在生气的周旷逸一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揉捏着她一边酥胸说:“那就现在好好陪陪我。” “周旷逸,你真是个流氓...”许念念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试图用双手隔开一些距离,声音绵绵软软的说。 “你是第一天知道吗?”说完就将许念念的睡裙推至腰间,伸手要把内裤扯下去。 他今天好像格外迫切,像是要吃掉许念念似的。 “周旷逸你慢点...”可是周旷逸根本不听,伸手摸了摸她的花心处,感觉到足够潮湿了就将自己下体挤了进去。 他一言不发的挺着腰一下一下在许念念身体里横冲直撞,好像每一次都嫌不够深,还要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她的真丝睡裙从胸口被周旷逸撕开,两个雪白而浑圆的酥胸就这样随着他插入的幅度一下一下颤抖着,尤其是顶端的小乳尖,好似期待着上面的男人将它们一口含住。 周旷逸喘着粗气,伸手将许念念挡在额前的头发全部推至脑后,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下半身插入的速度一点没有变慢。 先是嘴唇被狠狠吸住,然后是牙关被他的舌头撬开,许念念的小舌头也被周旷逸狠狠吸住,就这样一通风卷残云后,她几乎就要高潮。 周旷逸伸下去一只手,抬起她的细腰,将她的下体和自己的巨物贴合的更紧一些。 “不要...太深了...”许念念被插入的太深,好像快要顶到自己甬道的尽头。这种剧烈的刺激让她想逃,却被周旷逸大掌紧紧箍住细腰,哪也去不了。 她的耻骨被周旷逸一下一下撞得有些疼,想要推开却发现他们之间的力量差大到如同蜉蝣撼树般不自量力。 许念念意识到今天周旷逸不对劲,他太迫切的想要,甚至还没来得及戴套。 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周旷逸...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许念念用仅有的一丝理智问着他,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只能听到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 “爱不爱我?”周旷逸突然开口,沉闷又带着些凶狠问。 许念念只是愣了一下,就被狠狠顶了几下,“我爱你...周旷逸,我当然爱你...”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周旷逸身体颤抖了几下,就趴在了许念念身上。 过了几秒种后抬起身体,在她额头上、脸颊上、鼻尖上、嘴巴上一下下亲吻过去。 许念念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喘着气,又被周旷逸紧紧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来回吻着。 她感觉到那个刚柔软下来的巨物好像又要苏醒,赶紧推开周旷逸保持一些距离,带着娇嗔说到:“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明天见 心如刀割 许念念和叶书童同在北京,见面和联系的机会都多了些。叶书童每次都要带几个笔记本让许念念签名,无一例外都是家里的外甥女、侄女喜欢她,知道她们是同学后,帮忙要签名。 虽然许念念没有具体说过周旷逸这个人的背景,但是叶书童从她住的地方已经看出来周旷逸这个人不一般。 再加上她在娱乐圈满打满算两年,愣是闯出了些名堂,但是又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不能说和她背后的男人没关系。 “你呢,最近和邢碧舟怎么样?”许念念一只手转动着面前的咖啡杯,抬眼看着她。 叶书童伸手拢了拢头发,露出一脸幸福的笑,许念念立马发现了她无名指上那枚大钻戒。 “你们要结婚了?快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她伸手拉过叶书童的手,看着上面那颗大的像冰糖块的钻戒愣了神。 “你们呢?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叶书童一脸天真无邪,想当然的问。 许念念突然也在问自己,她和周旷逸会有那一天吗? “我们...我们还没有说过结婚的事...再说我年龄还小,不着急。” 叶书童赞同的点点头说:“就是,你说我们毕业才22,那么着急结婚干什么?但是我爸妈和他爸妈都希望我们快些定下来...” 叶书童身体不好,她父母想有个可靠的人在身边照顾她也能理解。 去年冬天叶书童感冒后去健身房锻炼,突然心肌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住进icu二十多天,邢碧舟硬是在医院守了二十多天,一天没离开。 她从icu出来瘦了二十斤,邢碧舟在外面守着也瘦了十来斤。 或许就是那一次,让叶书童下定决心,答应了他的求婚吧。 两人分开后许念念买了鲈鱼回家给周旷逸烧菜,他喜欢吃清蒸鲈鱼,说能吃到食物原本的味道。 周旷逸通常在吃饭时话不多,可他发现今天许念念心不在焉,开口问:“今天出去见朋友了?” “嗯,见了大学同学。” 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她快结婚了,就是大学时候在一起的男朋友,我给你说过。” “嗯,有印象。”周旷逸的回答完全不是许念念想要的,她有些气馁,又觉得结婚这种事被女生主动提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 话题到这许念念就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了,只能继续低头吃饭。 周旷逸发现她在夹鱼的时候根本没夹到,还是将筷子喂进了嘴里。 “念念,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啊,我做的鱼好吃吗?” “好吃,你做的菜我都喜欢。”周旷逸放下碗筷,喉结处动了动,犹豫了很久说:“上次你不是说将来想试着自己做导演吗,国外有个大学的戏剧影视导演专业是业界一流,那里有很多世界一流的导演去做讲师,你要不要去那边上学?” “怎么突然说起去上学了?可是那个大学不是在法国吗?我要是去了法国,我们是不是不能经常见面了?”许念念起身,横坐在周旷逸大腿上,习惯性搂住他的脖子。 “我会经常飞去看你,顺便看看法国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咱们去赚法国人的钱。”周旷逸说这话时虽然脸上带着笑,却心如刀割。 在最爱一个人的时候,亲手把爱人推开,这种痛苦要周旷逸先承受。 开始虐一下 透支干了 京市的夏天很少下雨,这天到了后半夜后突然开始狂风骤雨,将院子里那颗柿子树吹得沙沙作响。 许念念心里本就有心事,一直没睡踏实,披着披肩朝院子里看去,没想到突然一道闪电下来,吓得她朝后退了退。 听见院子里有花盆被吹落,想要去看是不是那几盆虞美人被摔碎了。 刚迈出去一只脚,一道雷“咵”的劈下来,已经开始结果的柿子树突然被拦腰劈断,树冠一下摔在地上。 许念念突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过了几秒钟后站起来,朝卧室跑去想叫醒周旷逸。 她不知道周旷逸这一个月以来精神几乎要透支干了,每晚都是去书房吞了安眠药再回卧室睡觉。 不想让她知道,怕她担心。 “你醒醒,快醒醒。” 周旷逸感觉到被人摇晃后,艰难的睁开眼睛问:“出什么事了?” “柿子树,柿子树被雷劈断了。”许念念突然心里很难受,说话都有些哽咽。半跪在床边,把头伏在周旷逸身上。 周旷逸坐起身子,用手轻抚着她的脸,“没事,让人在院子再栽一棵树。” 许念念摇着头说:“不要...那棵柿子树是我看着开花结果的...好不容易结果了...” “明天我找人过来看看,只要根没事,就还能长出来,你别难受。”她难受,周旷逸也跟着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他忙着给许念念申请学校、在学校附近买房子找佣人、又找信托经理帮她做个人信托,保障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无论这件事最后结果怎样,他不能让许念念受牵连。 每件事他都不放心别人去做,就连在国外看房子,都恨不能亲自飞到法国去,又怕许念念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第二天,风歇雨停后,许念念走到院子里去看那颗已经彻底断了的柿子树。 树枝上还结着许多来不及长大的果子,她穿着一条亚麻睡裙,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摸着那些果实,没由来的一阵伤感。 佣人已经做好了早餐,周旷逸换好衣服后没看到许念念人,走到窗边才看到她蹲在院子里。 “起来吧,先去吃早饭。”周旷逸从后面扶着她站起来,揽着她的肩走进客厅。 不知道是院子那棵树突然断了,还是因为昨夜两人都没睡好,饭桌上谁也不原意开口说话。 周旷逸快要吃完时,把一杯纯牛奶推过来说:“喝些牛奶,你碳水吃得少,肉蛋奶要跟上。” 可她从小就不爱喝牛奶,再加上莫名烦躁,又把牛奶推回去说:“我不喝,要喝你喝吧。” 他突然压不住火气,站起来朝鞋柜处走去,一眼不发换了鞋,开着车出了门。 许念念有些颓唐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他生厌了吗? 想到这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流眼泪,保姆看见后吓了一大跳,背着她给周旷逸秘书发短信:小许坐在客厅一直哭,得有半小时了。 秘书把短信给周旷逸看了后,他合上面前的电脑,闭眼靠在椅背上,许久不发一言。 那她爱吃什么 沉以饶接到周旷逸电话后,身子立马朝前坐直,“哥,什么事?” “房子都收拾好了吗?还有翻译、佣人,你都找好了吗?” “都找好了,随时准备着呢。就等你一句话,把人送过来,立马就能住,请的厨子都是中餐和法餐都能做。” “好,就这几天,我定好时间通知你。” “哥,您就别犹豫了,毛毛最近和那小子打的火热,我真怕哪天她要是动了真格,就不和你结婚了...” “我知道了。”说完后周旷逸就挂了电话。 邓暮云看到自己儿子回来,高兴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过去说:“回来吃饭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让厨房准备。” “我就不在这吃了,一会...回去吃。”周旷逸把他和许念念住的那个地方当成家,理所应当的用了“回去吃”。 邓暮云听了后有些伤感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喜糖盒。 漫天的喜庆,好像都和他没关系。 自己儿子就要结婚了,这些事她本不用亲自做,但是她心里实在是高兴,还是决定和家里佣人一起慢慢包喜糖。 可是看他这样子,压根没把结婚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全身心都放在了许念念那边。 “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周旷逸坐下后,邓暮云叹口气缓缓开口:“那个孩子确实不错...”这么长时间以来,许念念从来没有提过过分的要求,更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她,邓暮云对许念念的看法早有了改变。 “但是你马上要和覃覃结婚了,还是要注意一些...” “虽说覃覃和你...但是你俩表面功夫是要做的。他也承诺在你和覃覃结婚后,就不再提让那个女人入周家族谱的事。” 邓暮云说完这些后,周旷逸一言不发,眉头深锁,眼睛里仅有的一点神采也黯淡下去了。 虽然保住了自己在周家的尊严和利益,但看到自己亲生儿子这么难受,邓暮云也有些动容,拉过他的手缓缓说:“你先把她送到国外去,等国内这边的事办好了,过几年你再接回来。” “但是有一点,不能在你和覃覃的孩子出生之前惹出别的事,檀家人那边说不过去。”邓暮云没有明说,她知道自己儿子这样下去早晚会和许念念有孩子。 他们可以有孩子,但不能在檀覃生孩子之前有,这样会乱套。 其实很多事情,千百年来都没有变过。 长幼尊卑,内外有别。 檀覃接到周旷逸电话后,听到他约在一家茶室,撇撇嘴说:“周旷逸你真是人没老心老了,去什么茶室啊,咱们去吃火锅。” 他本就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去的,即便不能吃辣,还是应承下来了。 到了火锅店后,被里面扑面而来的辣味熏得有些睁不开眼,“你挑的什么地儿,这能谈事情吗?” “怎么,你和她从不吃火锅吗?这世界上真的有女人不吃火锅吗?会不会是人家为了迁就你,所以不吃火锅啊?”檀覃说完这话后,从红彤彤的辣锅里捞出一片肥牛,放在蒜泥香油碗里。 周旷逸的眼睛被这缭绕的水雾熏得有些酸涩。 许念念究竟爱吃什么?清蒸鲈鱼?清炒芦笋?红烧野生黄鱼? 不对,这些好像都是他喜欢吃的。 那她爱吃什么? 继续虐,明天见 我们早点结婚吧 檀覃看周旷逸不动筷子在发呆,敲了敲他的碗沿说:“想什么呢?” “檀覃,我们早点结婚吧。” 听到周旷逸这句话,檀覃吃了一半的毛肚还挂在嘴边,红油顺着嘴唇流下来。 周旷逸抽了一张纸递给她:“你脏不脏啊,擦擦嘴。” “周政委,你刚才是在给我求婚吗?”檀覃接过纸,放下筷子擦擦嘴,伸出自己的手等着周旷逸给她戴戒指。 “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周旷逸眉眼清高而冷峻,坐在烟火气很重的火锅店像尊不食人间烟火的佛。 可他动了凡心,便不再是一尊无坚不摧高不可攀的神佛。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咱还领证吗?” 檀覃看周旷逸眼睛都被熏红了,关了火,那锅刚还在沸腾着的红汤很快归于平静。 可是感情不是这锅汤,说止沸就能止沸。 “不领证能对付过去就对付过去,但是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办仪式。再有,不能声张,不能见报。”原本两大家族的接班人强强联合,是一件好事,可以刺激到上市公司的股价,翻一翻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他要把这件事的热度降到最低,低到许念念在国外发觉不到。 “明白,还不是怕你金屋藏娇那主知道了不高兴。”檀覃说这话时完全一副打趣的样子,毕竟和周旷逸结婚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反正她也不相信爱情能够违背人的本性,让人放弃追逐自由的欲望,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是和她摊牌,说我们俩是假结婚。不然让她知道了,难说她会做出什么事。” “周政委,你不会真觉得她真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又顺从吧?之前给你寄到付快递的事我可都记得啊。” 檀覃的话像针一样一下一下扎在他心里,再加上火锅店的辛辣,他没忍住握拳拢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周旷逸抬手看看时间,许念念最近刚拍完一部电影,在家闲着。这个点大概是做好了饭在等他回去吃。 “切,当了三十年浪子,现在要转性当情圣了。”檀覃对着周旷逸的背影碎碎念着。 说完就拿起手机给叶慎之打电话:“哪呢?过来姐姐请你吃饭。” 叶慎之比周旷逸小三岁,也就比檀覃小三岁。她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女人,在叶慎之面前更不会摆出小女人姿态,常以“姐姐”自居。 许念念躺在阳台上发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院子里那颗已经被人修建整齐却只剩一条主干的光秃秃的柿子树。 她硬是这样从中午,躺到了晚上。 来回抚摸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问自己这枚戒指算什么呢? 回想起收到戒指那一天,她无比开心,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可人总归是贪心的,得到了眼下的幸福,还想要更长久的幸福。 周旷逸已经走至她身后,她愣是没发觉到。 “怎么躺在这,晚上吃了吗?”周旷逸蹲下身,柔声问道。抬手去摸她的额头,他的大掌宽而细腻,触感像块上好的美玉。 可她却莫名觉得委屈,皱着鼻子说:“周旷逸,你怎么一整天都没个电话。” 听到她这样说,周旷逸突然自己真该死。 她这么爱他,一心一意等着他,可他却整天在想些勾心斗角的事。 无法接受分开 周旷逸躬身将许念念打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他坐在床边,许念念一下扑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你出去一整天都不想我吗?” “想你,怎么会不想你。”周旷逸的大掌在她后脑勺抚摸着,语气温柔的像要化开似的。 许念念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衬衣上,嗅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有些眼泪渗出来。 周旷逸觉察到有股温热的潮湿,扶着她双肩向后推直的身体,看着她说:“怎么哭了?”抬手弯着食指把眼泪抹干净,像在安慰一只粘人的小猫咪。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粘人了”许念念双手向前撑着身体,眼神不确定的看着他。 “哪有,别乱想。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有些事给你说。” 今天吃晚饭时,周旷逸很反常的在饭桌上不停和她说些话。 有工作中里的趣事,以前上学时的趣事,惹得最近胃口一直不好的许念念索性放下饭碗,两手托腮看着他,专心听他说话。 周旷逸伸手捏捏她的脸说:“饭几乎都没动,是不合胃口?不然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许念念果断摇摇头,“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和你一起待在家里。” 她一个人在家时常常有这种感觉,这世界很大,可我哪儿也不想去。 周旷逸只觉得嗓子发紧,喉咙动了动说:“那你来书房,我和商量一件事。” 许念念被周旷逸拉着,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书房,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 “这是法国艺术管理学校的offer,再过两周开学,那边的房子已经买好了,步行五分钟就能到学校” “我不去。”还没等周旷逸说完,许念念就打断了他的话。 “念念,你先听我说完” “我去了法国,那我妈妈呢?” “最多一年,最多一年我就接你回来。我还可以带着你妈妈去法国看你,或者让她一起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国?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许念念嘴唇有些颤抖,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再加上许念念连日来莫名的情绪敏感、易怒,他们之间的争吵一触即发。 周旷逸站起身绕过书桌,走至她面前耐心解释道:“我现在遇到一些困难,必须这样做。等这段时间过了后,我再给你细细解释好吗?” “有什么事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吗?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无话不说。”许念念仰着脸,眼睛里噙着泪水,随时都会流下来,鼻尖受到情绪刺激也开始泛红。 “念念,这次你听我的相信我好吗?就这一次?”周旷逸弯下腰还是高出她一些,努力想要和她平视。 他说话的语气真诚又恳切。 可她已经无法再接受分别,一年的时间变数太大,这一年里,他会遇到多少人?会有多少女人出现在周旷逸身边,她没有信心可以战胜时间、距离和其他人。 荆棘丛生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周旷逸电话响了,“哥,我有点急事,你赶紧过来一趟。” 沉以饶语气着急,甚至有些慌张,周旷逸挂了电话后摸着许念念的头说:“我有些事情处理,你先睡,不用等我。” 站在窗边看着周旷逸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许念念心生悲凉,开始怀疑这段感情里,她究竟算什么。 佣人知道许念念没怎么吃,端来一盅木瓜炖雪蛤,放在餐桌上后说:“多少吃点儿,最好明天去医院看一下吧,你还年轻,路还长,身子坏了就什么都完了。” 说完后就回了自己房间,留下许念念一个人在客厅怔怔地。 强打着精神坐在餐桌前,拿起勺子把碗盅里的吃的喂进嘴里,手边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是林放的电话,他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一定是有急事。 “我查到那个人了。”电话一接通林放就有些激动的说,他额头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纱布,另一只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 ...... 挂了电话后许念念就开始换衣服,让豆子帮她定了最快回清河镇的机票。 “你怎么突然要回家?过两天你还要在滨城参加一个活动。” “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帮我定机票。” 挂了电话后又给周旷逸打过去,想让他叫司机送她去机场,可是连着打了叁个电话,都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只能自己在手机上打车,直奔机场。 回到清河后,看到林放的样子,许念念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放脸上也挂了彩,表情太大嘴角都会扯着疼,但为了让她放心,还是强装没事人,说:“我没事,当警察的哪有不受伤的?” 许念念用手背擦擦眼泪说:“那个人是谁?” 林放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照片,说:“这个人。”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许念念一下没站稳,朝后退了一步,嘴唇颤抖着说:“确定吗?” “确定,资料都在我宿舍里,我托了京市的朋友查到了,现在可以直接找律师,提交诉讼。” 许念念突然一阵头晕,用手扶着额头,林放用好着的那条手臂去扶她,着急的问:“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可能最近没睡好...我现在和你去宿舍拿那些证据。”她强打着精神没走几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加恶心,只能蹲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放扶着她站起来说:“不行,你必须和我去医院做检查。那些证据就在那,不会丢。” 许念念拗不过林放,只能跟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清河镇最好的人民医院。 周旷逸看到许念念打开的叁个电话,回拨过去后她电话已经关机了。一路油门踩到底回到家,听佣人说她收拾了几件衣服打车出去了。 再打电话过去后,是林放接的。 “这是念念的手机,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林放。”林放手里拿着检查单,心如刀割,说话时紧紧咬着后槽牙,仰着头无力的靠在医院走廊里。 这一章是12.17写好的,刚看到猪猪已经满500了,真的非常感谢每一个给我投珠珠的宝宝,让我有信心开第二本。欠一场车里的play,给大家记着呢。现在剧情发展周旷逸和许念念肯定是无心“车震”,后面补上。 他会娶你吗? “念念在哪?她怎么了?”周旷逸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着急的在客厅踱步,进门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她在清河老家。” “她什么时候回的老家?” “姓周的,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林放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许念念抢走。 “我回家看我妈,你的电话打不通。”许念念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说。 “你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找你。”听到许念念的声音后,周旷逸心里踏实了些,很快又万分焦急,想立马能看到她。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京市。先不说了,现在有些事要忙。”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周旷逸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有些愣神,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他的金麻雀有一天会飞走。 他是理性到无情的人,从不相信什么第六感。 可他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立马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去查许念念户口本上的地址。 拿到地址后,当天的飞机已经没有了,周家的专机是周滦平在用,他只能等到第二天赶最早的一趟飞机,也到下午五点多了。 挂了电话后林放低头,把挂在脖子上的纱布摘下来,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许念念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怀孕了的事。” 许念念的眼泪一滴一滴滴在白色被子上,病房里刺激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有些反胃。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胃口、夜里睡不踏实、情绪莫名起伏很大,原来都是怀孕后的激素在作祟。 许念念低头看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拿着化验单,四周大的孩子,那就是周旷逸仅有的没有戴套那次了。 林放看许念念还是一言不发,继续问:“他会娶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念念突然绷不住了,开始低头嚎啕大哭。 等着许念念哭完了,慢慢蹲下身子仰视着她说:“这个孩子,你没有必要一定留着。” 即便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已经坏了别人的孩子,在林放眼里,许念念还是纯洁的像个圣女。 她这次晕倒只是因为贫血和低血糖,在医院里输了两瓶葡萄糖后就办理了出院。 两个人走出医院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这座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城市即便是夏天,到了这个点路上的人也开始少了。 清河镇没有便利店,只有小卖部和一个大点的超市。林放在小卖部买了两瓶桔子汽水,插进吸管后递给许念念。 两个人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许念念将腿长长的伸出去,头靠在一旁的铁架上,看着树上来回晃动的树叶。 林放忍着心里的酸涩说:“这些证据都是备份,你先拿回去。原件我留着找律师用,你不用担心。” “我爸的这个案子结束后,你还会留在清河吗?” 林放摇摇头说:“大概会回京市吧,我在这待了两年多,好像就是为了认识你。” 许念念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咬了下吸管,缓缓站起身说:“我没告诉我妈今天回清河,我现在这样...还是先不见她好了。” 绝望青春 林放帮许念念找了家宾馆住下,他细心的用开水将马桶烫了两遍、又返回自己宿舍拿了一套干净床单被套过来给她换上后,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我都会做。”许念念坐在床边,柔声说到。 “你现在...身体比较差,容易被细菌感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找你。” 林放走了后,许念念去洗澡躺在床上。 床单和被套上都有种陌生香味,是简单而纯粹的洗衣液味道。在这个老家小城的陌生宾馆里,这味道意外的让许念念心安。 第二天周旷逸的电话打来时她还在睡觉,“我下午的飞机,你在清河等我。” 许念念懒懒的靠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接周旷逸的话。 “在听吗?” “在听,你要是工作忙可以不用过来。” “你等我就好,自己...注意身体。”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提前召集会议,把今明两天的工作全部提前结束。 林放在警察局上班,不同于其他工作,不能随便请假。早上提前给她送了早点后又急匆匆回去,发来一条微信:“早点放在宾馆前台了,起来记得在微波炉热一下吃。” 他当然知道许念念现在还留在清河是在等周旷逸,不然她没有理由既不回家,也不回京市。 吃了早点洗漱完毕后,换了身衣服打算去父亲从前工作的地方看看。 清河镇很小,只有一条主街道,沿着马路两边分布着学校、医院、一些规模不大的工厂。 她父亲生前就在一家罐头厂工作,罐头厂到了夏天很忙,经常加班到半夜才回来。他回家时总会给许念念带回来一瓶桔子罐头放进冰箱里,第二天醒来就有冰镇罐头吃。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小时候,那一罐桔子罐头就是她童年里唯一的糖。 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毁了,直接导致她成了单亲家庭的小孩,间接导致她被学校里的人欺负。 只因为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没人帮她出头,欺负就欺负了。 从罐头厂过去,就到了她上学的清河一中。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十几岁的林放,在最绝望的青春期被拯救。 回到宾馆后又睡了一觉,林放在快下班时提前打了饭用保温饭盒装着过来:“我怕你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这是让食堂小灶特意给你做的。” 打开饭盒后,里面有鱼香肉丝、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都是家常菜,许念念却难得的馋了,坐在宾馆的电脑桌旁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林放坐在床尾笑着说:“是不是当了明星后连顿饱饭都不能吃啊?” “是,我可能有一个月没吃过米饭和面了...”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门铃突然响了,林放起身说:“你坐着,我去开。” 打开门后周旷逸出现在门外,林放脸上的表情像换了个人,沉着脸说:“念念在里面吃饭。” 说完侧了侧身子,周旷逸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刚吃完饭还在擦嘴的许念念一转头就看见了周旷逸,一时之间千头万绪涌上来,怔怔地说:“你来了。” 白衣少年 小城市里的宾馆本来就小,周旷逸高挺的身形阔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抚着她的脸说:“事情处理完了吗?” 门和窗同时打开后房间里有了穿堂风,林放站在门口,白衬衣被风吹着鼓起来。 他向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许念念的眼睛。这个场景突然让她想起来那个放学的午后,自己裤子上染满了血蹲在墙角,林放把自己校服扔给她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他和许念念同时挪开眼神,默默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对周旷逸点点头,手却不自觉把那沓证据倒扣在桌子上。 周旷逸蹲下身子,双手放在她膝盖抬头说:“带我去你见你妈妈吧。” “你...要见我妈妈?” “对,我们在一起一年多,还没见过家长。” 许念念的兴奋转瞬即逝,她想到文件袋里的照片,将头转向窗外后故作轻松地说:“过段时间吧,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都没提前给我妈说...” 她一下找了很多理由,周旷逸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拒绝了他。 “好,那就挑个你准备好的时间去见你妈妈。那我让秘书现在定回京市的机票,我们明早回去。” 许念念点点头后,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沉默。 周旷逸和她并排坐在这张一米五的小双人床上,两人竟然都显得有些局促。 最终还是周旷逸先打破了沉默,揽着她的肩膀说:“我这边的工作很快就会处理好,想好去哪玩了吗?” 许念念垂着头瓮声瓮气的说:“我还有宣传活动要参加,以后再说吧。” 她甚至不愿意和周旷逸有眼神对视,脑袋里更是一团乱麻。 周旷逸赶飞机有些累,在手机上找到了一家当地最好的酒店,给许念念看:“我们去这里休息一晚吧,最早的飞机在明天九点多。” 看到手机屏幕上是那家温泉酒店,许念念突然失控般伸手打掉他的手机站起来说:“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到底怎么了?”周旷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情绪这么失控。 “那家酒店,那家酒店杀过人!”许念念突然语无伦次的在房间里踱步,嘴里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周旷逸皱眉拉住她双臂问:“什么酒店杀过人?那家酒店是沉以饶出资接手的。” 听到“沉以饶”三个字,许念念捂着耳朵尖叫着说:“你不要提他的名字!不要提他的名字!” 周旷逸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上前搂着她低声说:“好,我不提,我不提。” 或许是太累了,再加上怀孕会格外需要睡眠,许念念在周旷逸的安抚下,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昏昏沉沉在这间十来平米的宾馆睡了过去。 周旷逸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睡在条件这么简陋的宾馆,一整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硬是熬到了天亮。 早上林放还是把早饭放在了前台,没有上楼,只发了一条微信:记得吃早饭,在前台。 她拿着手机怔怔的看了许久,然后锁屏,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面。 误终身 回到京市后,周旷逸把许念念送回家,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檀覃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檀覃“结婚”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檀覃比周旷逸先到,他们约好了时间,因为要送许念念回去,他迟到了半小时。 推门进办公室时,檀覃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翘着腿玩手机,看到周旷逸进来后不满地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可是你未婚妻,你就这么对我啊。” “别说没用的。场地什么都定好了吗?你打算请多少人?”周旷逸烦躁的点了一支烟,坐在办公桌边缘看着檀覃。 “着急了?是不是家里那位和你闹了?”檀覃从包里翻出一支指缘油,一点一点给长了倒刺的指甲边缘涂抹,漫不经心的说。 “日子定在了哪天?” 檀覃抬起脸用夸张的表情看着周旷逸说:“我真服了你了,就算咱俩这是假戏假做,你也不至于这么不上心吧?”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扔过去,周旷逸用夹着烟的手去接,烟灰散落满地。 他甚至没有打开看,就向后放在了桌子上。 “戒指我昨天去逛街顺便买好了,到时候你记得给我戴上就好,你的戒指在我这。”檀覃说完后看着周旷逸下巴上的胡茬,“你这是又熬夜了?” 周旷逸没回答檀覃的问题,“动静小点,不要让媒体知道了。” 檀覃翻了个白眼说:“知道知道,你还要提醒几次啊,有事,先走了。记得试西装,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好的。” 许念念回京市后就接到几个工作通知,豆子拿着通告安排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电影节开幕你一定要去,千万不要迟到不要拒绝,咱这部电影也参赛了,去露露脸。” 她点点头说:“好,我肯定按时参加。” 豆子看着许念念脸色不好,整张脸都有些浮肿,穿着拖鞋的脚腕也有些浮肿,担心的问:“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回了趟老家,有些累。” 另一边,叶慎之趁檀覃去卫生间的空档,翻开她的包,拿出婚庆公司制作的请柬样品,婚礼时间就在一周以后。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这张颜色淡雅隽永的请柬,迅速拍了张照,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还有包里那枚男士戒指,明明是他的指围,要戴上的人却是周旷逸。 檀覃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叶慎之已经把请柬和戒指放了回去,脸上的神色如常。 周旷逸从公司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京市的上下班高峰期,半小时的车程,司机硬是用十几迈的速度开了一个多小时。 一路上都焦急的看着时间,可是每条路都大塞车,只能落下车窗,在后排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进门换了鞋直奔卧室去找许念念,看到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剧本。 拿起放在摇椅上的剧本说:“不是说拍完这部电影要休息一阵吗,又开始看剧本了?” “这些都是明后年才会开拍的电影,我先过一下剧本。”说完后把剧本扣在腿上,眼神疲惫的看着周旷逸。 “学校马上要举行毕业典礼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那里,也是我们认识的地方。”周旷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拉起许念念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听了周旷逸的话,她的记忆又飘回发奖学金的那天。 嘴里还噙着牙膏沫,在卫生间遇到周旷逸,真真是一见杨过误终身。 她果真要在周旷逸身上误终身吗? 慎之 许念念要参加电影节当天,周旷逸怕她来回折腾身体吃不消,索性把化妆师造型师都请到家里来,给许念念做造型,让她能多睡一会。 工作人员虽然常年和明星打交道,但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讲究的四合院,爬上梯子就能看到故宫。 正在化妆时,门铃突然响了,佣人去询问后过来问她:“门外的人说来送先生的西装,我就拿回来了。” “什么西装?你拿来我看一下。” 佣人把几乎一人高礼盒装着的高级定制西装抬进来,打开盒子后是一身15微米羊毛混丝面料的深蓝格子西装,无论是色泽、触感还是剪裁,都好的无可挑剔。 “这是周旷逸让送到家里的?”许念念不记得他最近说过自己要定新西装。 “没有,来送衣服的人也没多说,放下就走了。” “好,那你先放回衣帽间,等他回来了自己看吧。” 西装被佣人放回去后,许念念换好礼服,外面裹着一件白色披肩就出门,上了保姆车朝着电影节现场出发。 上了车后随着车子的摇晃,许念念几度有要吐的冲动,只能不停喝提前准备好的柠檬水。 豆子只谈过一次恋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当她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 檀覃知道定制的西装被送到了四合院,立马明白过来是谁搞的鬼。指着叶慎之的鼻子问:“是不是你干的?” 叶慎之晃着手里的咖啡漫不经心的说:“只是西装送错了地方而已,又没说是结婚典礼上要穿的衣服。” “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搞砸了我和周旷逸都会有很多麻烦!” 叶慎之放下手里的咖啡,漫不经心的看着檀覃说:“我们俩现在还在一起,难道不是最大的麻烦吗?” 他母亲最后没有如愿入周家族谱,算是死不瞑目。 但是叶慎之并不觉得遗憾,他恨周家、恨周滦平、恨周旷逸、恨邓暮云... 恨自己姓“叶”,更恨自己叫“慎之”。 凭什么他要慎之又慎、谨小慎微的活着? 哪有人不跟父母姓,而跟没见过面的奶奶姓?他究竟算什么? 他只想打乱周家的所有安排,只要是周家要做的事,他就要搞砸一切。 檀覃突然有些无力的仰着脸问:“叶慎之,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气周家的人吗?” 他伸手摸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三岁的女人,脸上带着阴柔的笑说:“各取所需不好吗?” “你需要男人给你带来一些荷尔蒙引发的心跳感觉,而我需要你跟周家的关系,这不是很公平吗?” 檀覃听了叶慎之的解释后,慢慢垂下眼,这就是她从前不屑一顾又十分好奇的爱情吗? 另一边许念念穿着一身华服走在万众瞩目的红毯上,鲜少露面的她难得出席一次娱乐圈活动。 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提着裙子向采访区走去,已经有记者准备好了爆炸新闻等着她回应了。 “请问这次有信心夺得最佳女主角的奖项吗?” 许念念举着一堆话筒,露出明艳又落落大方的笑容说:“这部电影能入围这么多奖项已经是一种认可,无论这次拿不拿奖,我都会再接再厉,继续出演好的电影电视剧。” “许念念女士,请问您知道周旷逸先生马上要和青梅竹马的谭女士结婚的消息吗?” ...... 着急送她出国,一大早送来的定制西装,每天心事重重的脸... 在晕倒的最后一秒,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周旷逸坐在车里给她戴戒指的场景。 放我走 再睁开眼时她入目之处皆是白色,豆子看到许念念醒来后着急的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说完就开始呜呜呜的哭。 而她慢慢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周旷逸要结婚了,他最近早出晚归,竟然是在筹备他和檀覃的婚礼。 双手紧紧抓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因为太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 “念念,你知道你...怀孕了吗...”豆子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放松一些。医院这边已经交代好了,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 许念念恢复一点神志后立马转头给豆子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周旷逸...” 豆子起初以为她是怕记者知道,原来她是不想让周旷逸知道。 “周先生...周先生还不知道吗...” 圈内人都知道许念念背后所谓的资本就是京圈红三代周旷逸,只是大家没有胆量把权贵和明星的桃色新闻爆出来。 而周旷逸和檀覃结婚的消息性质就不一样了,强强联合,两大家族联姻,听起来就很体面。 “你去,帮我办手续...我要出院...” “周先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快,扶我起来。”许念念心一横,拔掉了手背上还在输液的针管,挣扎着坐起来。 手背上的针孔突然开始冒小血珠,不一会就肿成一大片。 只是她还没下床,周旷逸已经推门进来了,他几乎是跑着闯了进来。 看到她脸上毫无血色,动动嘴唇,却碍于还有外人在,暂时忍着什么都没说。 豆子只能默默的走出去,给他俩独处的时间。 门刚关上,周旷逸就着急的说:“这件事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许念念就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周旷逸脸上。 他先是怔住,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挨得第一巴掌。 “周旷逸,我不是候鸟,不会每次都回来爱你。” 许念念仰着苍白的脸,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后吃力的下床,朝外面走去。 可是刚打开门,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她要出去,就被伸手拦下:“许小姐,没有周先生的同意您不能走。” 许念念回头愤恨的看着周旷逸说:“你一定要我恨你才罢休吗?”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周旷逸背对着她,声音沙哑而坚定的说。 她被两个疑似保镖的人扶着上了周旷逸的车,好在手机还在她手里握着。 周旷逸和她坐在车子后排,即便车子还在行驶过程中,她也试图打开车门跳车。 被发现后大声喊叫:“周旷逸你放我走!你这样我只会恨你一辈子!” 他只能紧紧搂着许念念的身体,让她不要做傻事。 司机在前面噤若寒蝉,一路加速朝四合院开去。 许念念的拳头胡乱打下去,有的打在脸上,有的打在身上,可周旷逸就像完全没感觉到似的,“要是打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就打吧。” “放我走,周旷逸你放我走!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放我走!”说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从控诉周旷逸变成了单纯的发泄情绪。 好不容易到家后,周旷逸打横抱起她朝院子里走,许念念的脚已经把他的西装踹的到处是褶皱和鞋印。 家里佣人看到后都自动避开,只有一直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保姆跟着周旷逸进了卧室。 “去端杯水。”周旷逸把许念念放在床上后对佣人说。 每天都是晚上八点更新,时间不变 可是我介意 “接下来我说的所有话,你都不要打断,好好听我说完好吗?”周旷逸一手将许念念手腕举过头顶,紧紧禁锢着,弯下腰尽量情绪稳定的给她说。 而许念念完全拒绝再听周旷逸说任何话,狠狠甩开周旷逸的手,他怕弄疼许念念,只能由着她坐起来。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你任何解释!”许念念指着卧室门,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周旷逸。 佣人端进来的水也狠狠被她摔在地上,声音尖利的说:“你出去!” 周旷逸害怕她继续受刺激又会晕倒,只能先出去。 另一边邓暮云催着他过去商量婚礼细节,她和周滦平不见面,有些话只能他从中传递。 邓暮云看着自己儿子一脸颓然,担心的问:“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 周旷逸仰头阖上双目,过了许久开口道:“是不是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满意。” 或许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希望他真的开心,但他却把那个人的心伤透了。 这些天他都是深夜回四合院,问一下家里佣人许念念有没有按时吃饭,情绪如何。 趁她睡着后在房间里坐一会,听着她的呼吸声他才会觉得放松些,在她醒来之前又离开。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每次他来,许念念都知道。 黑暗中她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他低声叹气。 终于在结婚典礼的前一天,许念念主动打电话给周旷逸,说想见他。 他很高兴,立马放下手头所有事自己开车回来。下了车后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跑进家里,看到许念念终于不是穿着睡衣,而是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将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周旷逸回来。 “念念,你想通了是吗?”周旷逸挨着她坐下来,将她揽在怀里。 她温顺的点点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周旷逸说:“你们的婚礼是在明天举行吗?” 周旷逸听到她问出这句话,心脏有些绞着疼,眼神像忽明忽暗的蜡烛,缓缓开口道:“是。” 许念念点点头说:“你们结婚后你住在哪里?” 周旷逸抓着她两条手臂看着她说:“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你不想出国去留学,那就不去。我们还是住在这里,最多一年,我就会宣布和檀覃离婚。” 许念念听完后笑笑,右手不着痕迹的扶着腰站起来,朝客厅走去,背对着他说:“来吃饭吧,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听到她这么说,周旷逸起身朝着客厅走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在吃饭时许念念几度有呕吐的冲动,但都使劲忍了下来,甚至还在间隙和周旷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吃完饭周旷逸去换衣服,许念念几乎是小跑着捂着嘴去了卫生间,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为了不让他发现异常,洗了脸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到他坐在客厅里等自己,走过去说:“明天你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你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在周旷逸“结婚”的前一晚他应该待在哪里,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不会是她这里。 或许檀覃不会介意,可是她介意,她也没法和一个明天就要和其他女人结婚的男人同床共枕。 顽石哪天变黄金 周旷逸从四合院离开后,坐在车里愣了许久,手机不断有人打进来电话,等着他来确定一些事。他索性将手机静音,扔在后排座位上。 在车里抽了几根烟,发动车子,找了最近的酒店住下。 许念念那天在电影节现场晕倒的事情没有记者敢报道,叶慎之的目的也达到了,不用非要弄得全世界知道。 檀覃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叶慎之在搞鬼,但归根结底她不喜欢周旷逸,便没有说什么。 许念念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整理了一下头发后打开录像功能,素颜对着镜头缓缓开口说道: 谢谢所有喜欢我的朋友一路以来对我的支持,基于我对未来的规划以及身体原因,在此宣布退出影坛。感谢大家曾经对我的支持和喜爱,我们江湖再见。 拍摄完毕后,给豆子发过去:这条视频明早十点帮我发布,一定不要提前告诉其他人。 发完这条消息后,拉黑了所有和周旷逸有关的人,包括涂清扬、关昕、豆子。 她知道自己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对豆子来说不公平,所以从片酬里拿出二十万打进了她银行卡里,作为她重新找工作过渡期间的补偿。 做完这些后,去院子假装散步,发现周旷逸在离开时也带走了守在门口的保镖,是时候了。 收拾好自己所有衣服和私人物品,从无名指上摘下那枚戒指放在床头,思来想去还是留下一张纸条: 谢谢你曾经短暂的让我无限接近幸福,现在我终于能接受照在我身上的月光,永远不会属于我。 祝好,许念念留。 三天前她就已经给林放发了微信,只有他的身份和体能有把许念念带走的可能。 车子早已等在附近,看到周旷逸离开后就开到门口,等着许念念出来。 她从院子里朝出走时,那颗被雷劈开的柿子树依然没有长出新芽。 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重头再来一遍,一如这颗死去的柿子树。 上车后,林放从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许念念,神色哀伤,双眼红肿。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京市的大街上也鲜有人走过。 他觉得车内气氛太过压抑,打开广播,里面恰好在放杨千嬅的《炼金术》,歌里唱到: 期望不多,只要得到过 你身旁 那宝座 ...... 声嘶力竭请你喜欢我 是什么事都做过 都不能感动你么 ... 顽石哪天变黄金 我可以等 ... 许念念的肩膀突然开始颤抖,将脸转向车窗那一侧开始低声啜泣。 林放赶紧换频道,换了首欢天喜地的音乐。 歌可以切,他却没法把许念念从这场漩涡中带离。 车子停在近郊一处改善房小区内,这是林放父亲多年前在京市购置的一处房产。 许多年前这里还十分偏僻,附近有个水库可以钓鱼,偶尔他们一家人会在这里过周末。 没想到若干年过去,这里的房价也叫普通人望尘莫及了。 “你先住在这里,他...不会找到这里来了。我会给你请个保姆照顾你,需要买东西这附近都挺方便。” 林放从后备箱里把许念念的东西搬出来,一一归置在她的卧室里。 她拍戏的这段时间也攒下一些钱,足够在京市买处小房子。只是凭周旷逸的本事,只要是以她的名义买来、租来的房子,肯定会被找到。 林放甚至给她取了一些现金,让她这段时间出去买东西都用现金。他是警察,太知道要找到一个人需要调查什么。 好在他也已经调回京市,将许念念安排的无比妥帖。 等一切都收拾好,已经接近天亮,周旷逸是不是已经换好了那身西装,准备和檀覃交换戒指了? 一笑泯恩仇 邓暮云和周滦平同时出现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两个人虽没离婚,但却十几年未见面。 周滦平突然发现从前那个大院里最漂亮的大妞已经变成了略带丰腴的中年人,一时之间望着她的侧脸有些怔。 邓暮云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过头看向周滦平。这个从军十来年不怒自威的男人,鬓角居然已经斑白了。 或许婚宴现场太过喜气洋洋,邓暮云突然之间释怀了。她举起酒杯,和周滦平隔空碰杯,一笑泯恩仇。 只是这场旷日之久的夫妻离心时隔十几年之后的释怀代价太过沉重,在场的所有人还不知道许念念已经悄然消失在这个或许她从未真正踏入的圈子。 无论是檀家还是周家,甚至是邓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有周旷逸,在不断的失去。 仪式在檀覃和周旷逸的再三删减下,几乎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流程,交换完戒指后,周旷逸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去洗手间。 “念念,我现在回去,你在家等我。”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里就显示他已经被拉黑。 他隐隐觉察出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意相信,电话拨过去,已关机。 无论他打了多少电话,都显示已关机。 他几乎是跑着去了地下车库,途中碰到出来透气的沉以饶,“哥你干嘛去,毛毛一个人在那敬酒呢。” 他理也没理,推开所有挡路的服务员,飞奔着朝电梯的方向去。 进了大门后佣人都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没了。 不仅她人没了,这个四合院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没了,好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就连那几盆她亲手种下的虞美人和月季,在离开前也狠心将花枝连根拔起,埋在地里,花瓶一一敲碎,混在垃圾里让佣人扔出去。 她不愿在周旷逸的世界里留下关于自己的一丝一毫。 周旷逸回想起在这之前,她就开始频繁整理自己的东西,很多东西都陆陆续续扔掉,他却只当她心情不好在发泄情绪。 他真该死。 “人呢?你们三个人,看不住一个女孩吗!”周旷逸几乎是咆哮着对家里的三个佣人说到。 “先生...小许给您在房间里留了字条...” 周旷逸听到后冲进卧室去找字条,打开字条时那枚戒指从纸条中滚出来,掉落在地上。 他捏着那张纸条,手抑制不住的在发抖。反应过来纸条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是干了的泪痕后,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床上。 他不敢想许念念在写这张字条时,哭了多久。 那枚戒指,被握在手心,几乎快要被他捏变形。 他的手机震动一下,是檀覃发来的消息。 打开微信后看到那条视频,她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一侧,温婉动人。 她笑着对着镜头告别,只有十五秒的视频,周旷逸从天亮看到天黑。 只有这样,他才能假装她还在。 即便电话已经被不同的人快要打爆炸了,他依然待在这间房间里。 仍然不死心的拉开床头柜,从前她习惯在上面的抽屉里放一支护手霜和眼药水。 现在就连这些东西也不见了。 打开衣帽间的柜门,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里面,许念念的全都不见了。就连那件从前最不喜欢穿的厚睡衣,也不见了。 她甚至为了盖住自己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仔细将衣柜里喷了一遍周旷逸的香水。 就连味道,她都不愿意留给周旷逸。 她一定是对他失望极了,恨透了他,才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清除的一干二净。 写今天这三更时真的虐的肝疼,明天见 那可是强奸罪! 沉以饶进来时,看见周旷逸颓唐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枚戒指。 “哥...你这是怎么了...那谁呢?”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只是周旷逸的样子还是吓了他一跳。 他从未见过周旷逸这样失神的样子,好像整个精气神都散了。 就算是他俩上次分手,他也没有这样。 “我没事,你回去吧。”过了许久,周旷逸缓缓开口。 “哥你起来吃点东西,你这样...你别吓我。”沉以饶打心眼里把周旷逸当他亲哥,站在门口像个孩子似的皱眉说。 “我没事,你回吧。” “你...” “你回,听不懂吗?”周旷逸吼出这句话后沉以饶终于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周旷逸只是不想让别人走进这个房间,只有这间卧室,这张她睡过的床,好像还残存着她身上的味道。 那一夜他紧紧抱着许念念盖过的那半边被子,仔细嗅着她还留在上面的味道。 ...... 檀覃再见到周旷逸时已经是一周后了,他硬是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睡了一周,除了吃饭上卫生间以外的所有时间,就是躺在这张床上。 后来他发现他闻不到被子上的味道了,他的念念彻底消失了。 “我说你不是吧,不就是被人甩了吗,怎么跟从牢里出来一样?”檀覃坐在周旷逸对面,看着瘦的眼眶有些凹陷的周旷逸说。 “有什么事?”周旷逸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脑上的合同看。 “怎么,我们现在可是夫妻,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把门带上。” 檀覃看周旷逸不像在开玩笑,把一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说:“檀厉...你知道的,还得拜托你爸帮忙减减刑。” 周旷逸抬头看着檀覃皱眉说:“檀厉犯得是强奸罪,强奸罪你懂吗?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才判了三年,你们还想让他减刑?” 檀覃嘴角动了动讪讪的说:“我懂...我是女人当然懂强奸罪有多该死...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这件事没的商量。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不送。” 自从许念念消失后,这三个多月来,周旷逸几乎不和周滦平、邓暮云见面,甚至连檀覃这个名义上的新婚妻子更是不见。 他恨每一个逼走许念念的人,更狠他自己。 他用了所有手段去找许念念,只是她好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似的。 从公司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几乎成了公司里最晚离开的人。 秦刚问他要回哪,他嘴角动了动说:“回酒店。” 自从在那住了一周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吩咐佣人不能进那间卧室,更不能开窗。 在回酒店的路上等红灯时,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乏一起买菜回家的小情侣和夫妻。 突然有个熟悉的侧脸从路边走过去,“停车!” 秦刚刚停下车,他又确认了一遍那个女人,大着肚子,怎么会是他的念念呢。 “走吧,继续开。” 许念念看到周旷逸的车子停下后,扶着腰快步走了几下,肚子就开始绞着疼,已经是秋天了,额头上却出了一层汗。 林放接到许念念电话后着急地说:“怎么了念念?” “我肚子疼...你快来,林放你快来...” 她靠着墙打完电话后,看向周旷逸的车子,终于开远了。 哇,平安夜了 害死一条人命 林放看到手机上发来的地址后,立马从工作单位开车来接她,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靠在墙上的许念念。 好在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妊前期反应,因为子宫突然增大连带的韧带牵扯,再加上许念念太瘦,这个感受会格外明显。 孕妇不能乱吃药,医生做完检查后叮嘱道:“现在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你要格外注意,要适量运动但不能过度运动,情绪要稳定,不宜大悲大喜。” 许念念点点头,被林放扶着朝地下车库走去。 上了车后林放习惯性帮她系安全带,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神情温柔。“下次再出门告诉我,我开车带你出来,你自己出来太危险了。” “好,我只是待在家里太闷了,就想出来走走” 林放猜想她可能是看到了谁,“你是看到了谁?” 许念念垂下眼睑,面色沉静哀伤,一如那天他把许念念从周家四合院接出来的样子。 “走,我们回家。” 随着许念念肚子里孩子月份变大,林放不放心她和保姆住在这里,自己也搬了过来。 许念念睡在主卧,林放住在次卧,他们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不主动谈感情,不提过去。 林放知道她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让她把这个孩子打掉的话。 周旷逸不愿意回那些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没有许念念,那些地方便不能称之为家。 五月份时学校统一组织毕业生进行答辩,周旷逸笃定许念念会回去参加毕业答辩。 谁知他去了后才得知,许念念早在一个月前就回来办理了休学手续。 她为了不见他,甚至连大学答辩都不肯来参加。 周旷逸拿着从学校那里取回来的学生证,上面还有她刚入学时拍的照片。 那张一寸照片里的她笑得动人,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束在脑后。 周旷逸捏着这张学生证,手指来回婆娑着那张照片,眼睛酸得厉害,走到了窗前,俯瞰着京市的万家灯火 沉以饶敲敲门后走进了周旷逸的办公室,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哥,我这回遇到一件怪事。” “什么事?” “有人起诉我强行拆迁,还说我害死一条人命。” 周旷逸听到后拧眉抬头看着他:“那你究竟有没有做这些事?” “我没有啊,你知道我做生意从来是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进行操作” “那你怕什么?” “这件事怪就怪在起诉人是许念念” 周旷逸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睛睁大一圈,激动地说:“你说什么?谁起诉你?” “许念念找了律师起诉我这个律师还是业界有名的,就是打强行拆迁维权官司出名的。她是不是背后有人啊” 沉以饶话里有话,周旷逸太阳穴突突的跳,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她起诉你什么?什么时候开庭?” “她爸好像因为拆迁死了但是你知道那家温泉酒店我是半路接手的,之前拆迁根本不是我负责的啊。” 周旷逸突然想起他去清河镇那次,许念念说“这家酒店杀过人”。 原来她有那么多无助痛苦的瞬间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他却把她弄丢了。 “哥,这个案子,明天开庭,你说她会不会来?” 爱而不得最难将息 还未等周旷逸开口,沉以饶又补充一句:“不过这案子被代理人也不一定非要出庭...她要是成心躲着你,应该不会出庭。” “你把开庭审理的法院地址发给我,还有时间。” 许念念接到律师通知后,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这么多年了,这件案子终于到了诉讼阶段。 沉以饶肯定已经知道了是她提起诉讼的,那就意味着周旷逸也知道了。 她已经躲了这么久,如果明天出现在法院,那就意味着功亏一篑。 林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掏出两个红本放在桌子上,“打开看看。” 许念念发现这是两本结婚证,里面居然还有他们的照片。“这是你什么时候弄得?” “放心吧,都是假的,但是足以以假乱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许念念拿过那个红本仔细打量,原来结婚证是这样的。 “林放,我想下午去抱坛寺上香。” “好,正好我今天轮休,那咱们吃了午饭去。” 抱坛寺在京市不算香火很旺的寺庙,因为地处偏僻,来的人不是很多。 上山的路还算好走,据说有人出资给这里修了路,得益于那个好心人,不然如今挺着大肚子的她怕是很难走上来。 她被林放扶着朝寺庙里走时,想起在很久以前周旷逸也陪着她去过寺庙,只是他不相信这些因果报应,站在一旁抽烟。 寺庙回荡着空灵的佛音,偶尔有一两个僧人眉眼低垂的从萦绕的烟霞中走过。 许念念抬脚走入一座神殿,殿堂内高坐着一尊弥勒佛。 林放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慢慢跪在蒲团垫上,虔诚的点香,眉目低垂静静在心里许愿。 她向神明许愿,和周旷逸永远不相见。 三拜三叩首,将香插进香炉内。 返程的路上林放想要问她许了什么愿,想着她大抵是不愿说,便没有开口。 只有许念念自己知道,她之所以点高香敬神明,敬的是心中所有意难平。 开庭的前一晚不仅许念念睡不着,周旷逸也一夜未眠。 他知道许念念不想再见到他,明天如果她出庭,他将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 原来爱而不得,最难将息。 林放知道许念念睡不着,敲敲门问:“方便进来吗?” 许念念穿着睡衣,又披了件披肩后说:“进来吧。” 她打开床头的灯,房间里闪着柔和的光,和许念念脸上的神情倒是很相像。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脸上的稚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开始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柔美与细腻。 算算时间,她不过才二十三岁。 林放坐在床边,许念念靠坐在床头,她面带笑意看着林放说:“这么晚了什么事?” “以后...让我照顾你吧?我不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 “林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 “你先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林放一脸真诚的看着许念念,“孩子需要在一个健康、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没有结婚证将来办准生证也很麻烦。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喜欢你。” 许念念现在很少哭了,她听了这些话虽然很感动,但是依然保持理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自己很卑鄙,在最困难的时候利用你对我的喜欢。可是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你,那我真的会看不起我自己。” (正版只会在这里更新<a href=" target="_blank">,除了粉po以外都是盗版,尊重作者,尊重原创,勿看盗版。每晚八点准时更新,番外会免费更新在微博,微博id同名:芬梨道今日落雪了吗) 谢谢周先生关心我太太 虽然犹豫了许久,但第二天天亮后她还是想去亲自看犯法的人被绳之以法。 林放也给单位请了假,要陪着许念念一起去。 她穿着一身白裙,怀孕后就不再化妆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垂在脑后。 现在肚子明显显怀了,穿裙子会比裤子舒服很多。京市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毒辣,出门时戴着一顶亚麻色渔夫帽。 另一边周旷逸和沉以饶也朝着法院出发,坐在前排的律师说:“沉先生您放心,违规拆迁是发生在您接收这家酒店之前,就算要赔偿,责任也不在您,更不会有刑事判罚。” 周旷逸听了后嗓音低沉说道:“该赔付的一分不能少,满足原告的所有诉求。” 律师愣了愣后说:“原告不要任何经济补偿,不接受和解...” 沉以饶看了眼周旷逸,对着律师不耐烦的说:“总之就是该我们承担的责任你不要推卸,至于赔偿,私下再去好好了解。” 他们一行人到了法院后,沉以饶和律师先走了进去,周旷逸坐在车里,他在等许念念出现。 直到先看到林放,他立马激动的坐直,隐约感觉许念念也在车里。 许念念一手扶腰,慢慢迈出一只脚,林放伸手挡在她的头顶,害怕她的头磕到。 周旷逸从最初的激动,到看到许念念时的兴奋,再到看到她挺着大肚子从车里下来,心跳极具加快。 拿起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他查几个月前许念念在清河镇有无就医记录。 许念念看到从不远处的黑色奔驰车里阔步走下来一个男人,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放揽着她的肩头,握着她手的那只手紧了紧,低声说:“没事,我在。” 听到林放这么说,许念念底气足了些,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周旷逸说:“你好周先生,好久不见。” 周旷逸两眼通红的看着她的肚子,他不知道女人怀孕后在特定的时间内肚子大概是多大,但他知道许念念不是那种和他分开后立马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的人。 所以这个孩子,只会是他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他沉默许久,只说出这一句话。 林放挡在她面前笑着说:“感谢周先生关心我太太,我们的孩子现在四个月。” 四个月,四个月前他们已经分开了,再向前倒推半个月,他们因为频繁有矛盾,那段时间根本没有肌肤相亲。 “太太?你们结婚了?” “是的,因为念念怀了孕,所以只领了证,还没有办酒席。不过现在已经是法律保护的婚姻了,听说周先生也已经结婚了,恭喜恭喜。” 林放在说这些时手向后伸去,一直握着许念念的手。他能感觉到许念念的手不停在颤抖,她一定怕极了。 (正版只会在这里更新<a href=" target="_blank">,除了粉po以外都是盗版,尊重作者,尊重原创,勿看盗版。每晚八点准时更新,番外会免费更新在微博,微博id同名:芬梨道今日落雪了吗) 周旷逸绕过林放,站在许念念侧面看着她说:“你敢让医生告诉我这孩子究竟几个月吗?” 说话时电话正好响了,秘书在电话那头说:“周总,她在五个月前曾经在清河镇晕倒一次,还检查出已经怀孕了...”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后的周旷逸一阵狂喜,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他最爱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从微博发现好多人看的是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