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修真路》 第1章 《重现修真路》 作者:蓝焰舞 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正文第一卷 契子 夜已沉,城郊一处私人豪宅的金铜色大门在黑色房车驶进后又缓缓的关上。管家迎上前来恭敬的等待着从车内下来的男人。 “欢迎老爷回家。”语调略带紧张,老管家接过男人丢来的外套跟着他走进屋内。老爷已经半年多没有回来了,难得回来一次少爷偏偏又迟迟未归,看来今天少爷是逃不了一顿责罚了。 “老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女佣乖巧的替主人倒上茶水还不时的向厅外看去,默默祈祷少爷不要赶在枪口上回来。 “少爷呢?”男人话刚问出口便听见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没回来?看来有人比我还要忙,老李你说是不是?” “这个,少爷他……”偷偷抹去额角的一滴冷汗,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希望小主人今天别回来了否则父子俩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那个败家子回来了就叫他来见我。”冷冷地丢下话男人便转身上楼,厅中众人默默叹了口气,不由的担心起晚归的小主人来。 “小张快打电话给少爷让他……”还没管家吩咐完就听厅外传来年轻男子的说话声。 “让我干什么啊?李叔。”来人大约20多岁,一袭简单的休闲装硬是被他穿的优雅不凡。斯文的外表更是与高大挺拔的身材相辉映,活脱脱一个俊俏贵公子。往沙发上一倒,双脚高高的翘在水晶茶几上一手抓起个苹果啃了起来,整个人更是瘫在了沙发上没一点气质可言,此刻他不雅的坐姿实在是令人不敢苟同。 “老爷回来了。”管家小心的提醒着他,要是给老爷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避不了又要怒火冲天。真不知这对父子是怎么了,平时分多和少就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啊,可偏偏他们一碰面就开吵,从没有一次例外过。要是夫人还在的话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哎!怪就怪红颜薄命啊。 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年轻男子,也就是这座豪宅的少主人易天阔的目光渐渐变冷,“他在哪?”没有了刚刚轻松的语调,此刻他的声音冷的象刚从冰河里刨出的冰块。 “老爷在沐浴,叫你回来了就去见他。”管家心知不好可又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只有如实告知。 “少爷,老爷很难才回来一次,你就不要再和他闹别扭了吧。”明知说了也没什么用可老李实在是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吵散了。 “李叔,有些事不是退一步就可以解决的。”象是陷入了回忆,易天阔的表情微微放松,“1都已经10年了啊,时间过的真是快呢。”留下令人费解的话,他悠哉地拾步上楼,向书房走去。 没有敲门,径自走进书房,易天阔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坐下。“你找我。”很简单的开场白属于这对大半年没见的父子。 “你还知道要回来吗?”男人有点不悦的看着他,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却也是让他最烦心的儿子。“没去上课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跟那些无良少年混在一起了?” 冷冷一笑,易天阔故做感动状,“呵呵,你居然会知道我没有去上课,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这又是哪位美丽的女老师跟您说的呢?我想想啊,是刚来的语文老师呢还是以前的那位化学老师呢?又或者你连我们那个刚出社会的体育老师也不放过,人家才24岁耶你也吃的下去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事我要撕了他的嘴!”大怒地一掌拍在红木桌上,不知是因为被毁谤还是因事实被自己的儿子戳穿而发怒。 脸上挂着飘忽的笑,可那笑意却冰封在了眼眸深处:“谁跟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恭喜您又击垮了一个对手啊,您的财富恐怕又增加了不少吧。”想起下午的一切,事易天阔的心就忍不住的剧烈疼痛起来,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背的身上的罪戾日与剧增,象是一条狰狞的蟒蛇渐渐地要把他吞没。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被自己称做父亲的男人,易天阔只想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现在赚钱容易吗,不打垮别人就要被别人打垮,要不你现在哪有这么大的房子住哪有无数的钱给你花?”受不了儿子的不敬语气,易鹰开始发火了。 “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没有叫你去吞并别人的公司,我没有叫你去杀人!”怒吼着站起身,易天阔积压了10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吞并的那间公司的负责人是我好朋友的爸爸,你吞了人家的公司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设计他们背上一身的债?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一条活路给他们?为什么?”想起好友一家的悲惨死状他克制不住地跌倒回椅子上,前一天还在想办法摆脱那莫名债务的朋友,第二天便被人发现全家人坠楼而死,就连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魔一手策划的。痛苦地抓紧自己的头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心惊于儿子的怒气,易鹰喃喃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易天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自己看来是个败家子的儿子并不象他所表现的那样不学无术。“现实就是这样,弱者注定要被淘汰,怪只怪他们太无能!”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要想自己更强大只有靠不断的打击别人。 “呵呵,真是可笑,这样的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似乎在回忆什么,易天阔渐渐放松了下来,“还记得小时候外公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呢。明明一个很健康的人却活不过60岁,死因好象是心脏病突发是吧。而继承了他全部遗产的妈妈……”他顿了顿,似说不下去了,双眼的光芒已被雾气笼罩,“车祸,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妈妈的遗嘱规定我死后所有钱都如数捐献给慈善机构,你是不是也会为我安排一场完美的死亡?”语带哽咽,易天阔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 此刻的易鹰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易天阔居然什么都知道,就连……“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也不想再装做慈父了,想办法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是最关键的。 “不止这些,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知道,妈妈死后不久你就杀了我的亲生父亲仇叔……现在你桌下拿着枪的手……我也知道!。”微微一笑,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易天阔抬起右手,赫然出现一把对准了易鹰的手枪。“把枪放下!” “你……畜生!你想要杀我?!”颤抖着把手中的枪扔在桌上,易鹰象是一瞬之间老了好几十岁,不敢相信的瘫倒在皮椅上。没想到叱诧一生倒头来却死在自己养的‘儿子’手上,真是可悲啊! “我不想杀你的,可偏偏你总是夺走我最心爱的人,外公,妈妈,仇叔,还那些被你害的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人们……我从没有叫过你爸爸,因为你不配!为了钱连良心都可以卖断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缓缓举起手中的枪指向这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恶魔,“下地狱吧!”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 鲜红的血花掩盖了他的眼,原本彩色的世界在一瞬间只剩下红色,令人心痛的红。 第一章选择 飘荡在只有自己的空间,易天阔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暖。好暖和,就象小时候妈妈的怀抱,那无法言语的幸福和安全感是他很久以前就失去的权利。 就想这样下去不再醒来了,不管这是哪里,只要这样就好。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没有挣扎的世界就是他的天堂。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易天阔浑然不觉自己悬浮在空中的身体正缓缓地向远处的一团白光飘去。 “为何不愿睁开眼?”飘渺的声音打破了空间的平静,也打散了易天阔的幸福感觉。 “我怕。”没有意外,没有惊慌,象是和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似的轻松,他依然合着眼回答道:“我怕睁开眼这种幸福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那声音又响起:“已经失去的又何来失去之说?” 已经失去?微微一楞,易天阔象是想起了什么,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已经失去的东西就不会再回来了。”慢慢睁开了眼,他打量着这个熟悉的空间,最后看向那团白光。“你说的话都应验了,我始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如何?愿意跟我走吗?”白光渐渐刺眼起来,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扩散开来。 走?我又能走去哪里?苦苦一笑,易天阔坐起身,“好,我跟你走。”不管这团白光说的走是什么意思,如今的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很好,那你就顺着这白光来吧。”话音刚落,那白光发出了比刚刚更加刺眼的光芒,中间扩出了一圈象是通道的七彩光环。 看着这团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光芒,易天阔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看来他遇到了一个拥有大神通的人呢。在空中站起身,他毅然的走向那团白光,在被光芒吞没的那一瞬间,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天籁之音后便失去了意识。 象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易天阔看见了坐在摇椅上给自己讲故事的外公;看见了在花园里种花的妈妈;看见了带自己玩遍游乐园的仇叔;看见了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看见了甜甜地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这些都是他已经失去的幸福。 第2章 画面一暗,他看见了自己举起枪指向易鹰,看见子弹射穿了恶魔的头,看见自己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接着…… “你醒了。”身侧响起熟悉的声音,“不亏是老头子看上的人,经过极芒的洗礼居然还能保留原有的记忆。” “怎么你想让我忘记过去吗?”虽然刚刚清醒,看着眼前身穿奇异灰色长袍的男子,易天阔却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略微摇头,男子也笑问他:“怎么你想忘记过去吗?” 有点被他的话问倒了,易天阔低头沉思起来。半晌,他方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起这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年轻的脸庞上一对剑眉横入双鬓;幽深的双眸却似经历了百年风霜般充满了睿智的光芒;高壮的身材更是隐隐透着令人不敢小窥的无名力量。“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记得。”他回答。 “哦?为何?”男子略带稀奇的问道。一般人应该都巴不得能忘掉这种丑恶的回忆才是,为何这个被挑中的人会选择保留回忆呢?他实在是很好奇。 易天阔笑了笑,感觉有了力气便从冰冷的床上坐起。这才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石洞中,四周空荡荡的,整个洞中就只有自己所睡的石床和一组石制桌椅。他盯着洞外渐渐升起的太阳道:“我也有想要永远记得的人,和他们比起来,那些过去就象无法与太阳争辉的黑暗,终有一天会消失无踪的。” “想要记得的人……”男子有些迷惘的喃喃念道,“我想要记得的人是谁……”随着时间的流失好些事他已经全忘了,只记得不停的修炼修炼,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想要永远记得的人。 “你怎么了?没事吧?”易天阔担心的看着他。 “不……无妨……我没事。”回过神来,男子有些赧色地轻咳两声道:“该谈正经事了,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易天阔点点头,在举起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救起并来到这种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易天阔奇怪的问道,虽然模模糊糊的知道他是有大神通的人,但这也未免太神了吧! “我叫黄严,其实真正救你的并不是我,我只是照某个人吩咐的去做罢了。”黄严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来接你的任务落在了我身上,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星球上有这么多好宝贝可拣。” “我们……的……星球……”从他的话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易天阔大吃一惊,“你是……外星人?” “外星人?”指指自己,黄严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坐在飞行机上到处乱跑的低等星际生物。” “那你是……”听的一头雾水的易天阔还是搞不明白他是谁。 “我是修真者,我来这里的任务是把你也带入修真正道。”黄严扬手将一块翠绿色条状物抛出,只见那物漂浮在空中先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接着四周开始出现淡淡的薄雾,不一会雾越积越厚,形成了一个与易天阔同高的圆形球体。“易兄弟,进去吧。”他抬手一推便将还在盯着雾球发楞的易天阔送了进去。“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关了。”语毕,他手掐结印在雾球之上布了一层防御罩,之后便盘膝坐下开始打坐入定。 第二章重生 一个不注意被黄严推进雾球里的易天阔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只见四周雾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想要移动一步都很困难。努力挥动着双臂想将浓雾打散,可不一会他便发现这么做完全是徒劳无功。放弃了无谓的努力,易天阔原地坐下瞪着这片白色的天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有没有人啊?”他不死心地高声呼喊起来,“有人在的话就应一声啊!”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在一颗小小的雾球里,四周空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开始体会到一个人的世界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什么人都没有那我进来该干什么总该告诉我吧?”易天阔傻眼了,黄严把他送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还是单纯的就让他来观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天阔象跟谁赌气似的硬是坐在原地动了不动。就在他数完了99999又开始从头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接着一个穿得象个乞丐的老头‘嘣’的一声出现在他面前。“好你个臭小子,一步没动就破了我的困心大阵,运气也算好的离谱了。” “洪七公?!不会吧!”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乞丐,易天阔吓的差点掉了下巴。这个活似从古装片现场跑出来的老头是谁啊? “谁?我吗?”挠挠满头乱发,乞丐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坐下,“说真的,你小子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啊,我这个大阵进过不下数千人,就你一个是破的这么轻松的,有前途!” “哦,是吗?谢谢。”愣愣地道了声谢,这才反应过来。看来这个不修边幅的乞丐大约就是黄大哥所说的老头子了。“请问您是……”还是问一下好了,免得认错人。 “咳咳……”大概有点自恋倾向的老头整整邹巴巴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后方才悠悠道来:“我乃仙界十二神君之一的逍遥神君。小子,我此行的目的是有件事要托付于你,你可愿意帮我老人家这个小忙啊?”逍遥神君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让易天阔不小心打了个小寒碜。 逍遥神经?好名字!暗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易天阔并不诧异他的神仙身份,早就该知道这些人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神话里传说的神仙真的存在,而且还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神仙也需要人帮忙吗?” “为何神仙就不可以找人帮忙?” “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啊,什么点石成金,变化万千之类的。这些都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吧。 “呵呵……小子啊,我们所谓的仙人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啊。”好整以暇地挥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个蒲团,接着是矮桌和茶具。他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修仙的结果只是多添了无数寿缘和些许法力罢了,其他的与世俗人并无二样。为了修成正果多少修真者都落了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的下场,这就是修真后的劫难啊。”抿上一口香茶,逍遥又再度开口:“我原大唐洛阳人氏,自小便无依无靠只得每日靠乞食为生。当时的洛阳真的是歌舞笙屏,繁华无比。只是豪门酒肉臭,路边依旧有我们这些连奴隶都不如的乞丐。”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逍遥象是又回到了那种为了乞得一口剩饭都要被拳打脚踢一顿的日子。“后来一位从遥远星球来的修真者好心地传授了我修真的法门,就这样我便入了修真的门。” “你是地球人?难怪会穿成这样了。”了解的点点头,易天阔也还是不免有种和活僵尸谈话的感觉,几千年前的人也,唐朝都灭了他还没死,看来他们说的修真的确是很神奇。“你想要我也跟你修真吗?”黄严似乎是这么说的。 “不错,当初我凭借着四处寻得的法宝撑过了天劫打开了进入仙界的通道,遇到和我一样修真成正果的地球人,可直到百年前我才得知在我之后便再也没有修真者从地球上离开了。”他停顿了一下,面露迷惘,:“我找了许久就是不见有修真者的迹象,其他几个老家伙告诉我说这颗星球已经没有了仙灵之气,也就没有办法再让修真者修炼了。所以我才想在这里培养出一个修真者,看看能不能再使之飞升。” “为什么选我?我的过去不会影响我修真吗?”目光一黯,易天阔不由的担心起来。原本因兴奋而挺直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哈哈大笑起来,逍遥摇了摇头:“不,现在是你才是最适合修真的!你且看那里。”他手掐印诀口中默念着什么,接着手一抬只见一道红光射出,直向雾中深处飞去。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易天阔看见浓雾就象个听话的孩子般在红光的指挥下分割开来。一层两层三层……渐渐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半空中不停的盘旋着。圆形的雾阵一点一点吞噬着四周的雾团,越变越大,越飞越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形成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奇异大阵。 “这是……” “我刚刚就说了你小子很是幸运。一步没动就破了我的困心大阵。”又射出一道绿光,那阵法便升至最高,然后在雾阵之下出现了和玻璃一样的罩子。接着在罩子里面开始象播放电影似的闪过一段又一段的片段,仔细一看那赫然就是易天阔的人生经历。 吃惊的看着逍遥,易天阔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只要走动一步便会被收入阵中,若是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你定会受益良多,可也会出现另一个情况,就是会忘记某些你不想记起的人事物。但偏偏你硬是一步未动在原地坐到阵法失效,真不知这是幸或不幸啊。”叹了口气,他结印收起雾阵。困心阵法之中充满了天地之灵气所以开启它也是颇耗真元,就连逍遥自己也只可维持阵法运转一个时辰罢了,若不是他身为十二神君之一恐怕要开它也是不易的。 “修真法门多如牛毛,每个法门都有它独特的修炼要求,而我要传给你的修炼方法要求的便是无牵无挂,顺其自然。” “呵呵……我的确是已经无牵无挂了。”嘴角扯起的弧度细微的叫人看不清。 第3章 “我愿意跟你修真。” 听见他的答案,逍遥开心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现在的地球已经没有任何灵气了,以后你的修真之途会更加艰难,一不小心就会落个魂飞魄散的。这样你也愿意吗?”故意加重了语气,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已经无所依的小子究竟达到怎样的境界了。 “成之我幸,不成我命。再差也不过这样了。”目光逐渐清澈,易天阔突然大力拍拍向自己的双颊,整个人瞬时精神起来:“好了,老前辈,开始吧,我会认真学的。” “傻小子,在教你之前还有件很重要的是要做呢,你可要忍住啊。”说完他两掌一合,再度拉开时双掌之间多了团七彩光,彩光之中飘着一个硬币大小的紫珠,轻轻一送那紫珠便顺着易天阔的额头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第三章紫魄元婴 “前辈这……好痛啊……前辈……啊……”先是惊奇的看见紫珠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下一秒却感到全身象被人撕裂似的疼痛不堪。手脚都不听使唤的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不一会异感又生,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在他身体里,易天阔只觉猛火烧心。热!好热!默默忍受着,此刻他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到处乱跑四处乱窜。唯一不觉得难受的地方就是那颗紫珠所在的胸口,紫珠总是在他快受不了的时候适时的散出一股凉气护住他。渐渐热感褪去,刺骨的寒冷又找上了他。 冷,冻彻心骨的冷。易天阔的面部结起了薄薄的霜,身体也不停的颤抖着。而此时在一旁给他护法的逍遥神君见此情形不由的喜上心头,没想到这颗紫魄珠竟有水火两种特性,看来易小子在以后的修炼中可以事半功倍了!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易天阔脸上的薄霜慢慢融化消失。睁开眼,双眸竟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挥动一下四肢,似乎也比从前强壮了许多。全身象被细细的梳理过一样,感觉无比的轻松愉快。 “多谢师傅!”经过身体的重塑,现在的易天阔已经非昔日的白面公子,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再加上改变了许多的面容,任谁也不会把现在的他和巨鹰集团的少公子联系在一起。 “哎……我可无意收徒啊……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老哥就好。”逍遥忙不颂的摆手,开玩笑,要是被仙界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他私自收了个徒弟,不把他踢进化功池里泡个三五百年才怪。 “师……是……逍遥老哥。”虽不知他的用意为何,易天阔还是恭恭敬敬地向他拜了一拜叫了声老哥。 “好!好!”逍遥已经乐的笑开了眉,完全没有神仙惯有的冷淡表情,喜呵呵的拍拍新认小弟的肩膀。“现在你盘腿坐下,将心神沉静入定看看。” “是。”依言坐下,闭起眼,试着将全身放松开始入定。 一入定,易天阔便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明明闭着眼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里的一切,就象身体里多了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都是一片混沌,没有看见任何体内器官。再仔细一瞧,原本心脏的地方悬浮着一团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火焰,火焰之中还有一颗紫色的珠子,那珠子外裹着一层淡淡的蓝光,恰好将紫珠与红焰相格开来。 心神微动,那火焰轻轻一抖,紫珠也跟着亮了一下。 原来如此,易天阔试着用心神去触动那团火焰。只见那火焰渐渐旺盛起来,越烧越大,紫珠的光芒也越发刺眼起来。‘轰隆’一声,那光芒在突然间盖过了包周着它的火焰在体内扩散开来。 紧闭着双眼,易天阔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觉一阵热浪袭过后一阵清凉又将他裹住,整个人就如同浸在热水里的冰块。 不知过了多久,紫珠的光芒慢慢缩回被火焰重新包裹住,易天阔再次看向体内:被紫光覆盖过的地方象是被重新整理过一般,不再是一片混沌景象,反而象一个小宇宙似的变的有条有序起来。火焰已经转移到了中心位置,最奇妙的是紫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个盘膝而坐的小人,因太小了还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小人儿身上也裹了一层蓝光,被火焰包围着。 睁开眼,逍遥正悠闲的品着香茶。见到易天阔眼中流转的光彩,他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瞧,“哈哈……好!好!好!“连道三声好,逍遥大笑起来。 “老哥,什么时这么开心啊?”不解地问道,易天阔端起一杯茶灌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从入定后醒来就觉得特别的渴。“恩,好喝。”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成元婴,老弟你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逍遥开心的拍掌大笑,看来以后不必为他担心了,拥有了元婴在这地球上可以说没有什么能伤的了老弟了。没想到紫魄珠的功效如此厉害。想当初他可是修了一百多年才成了元婴,这都算快的了。哪知这个刚认的小老弟更是嚣张,呵呵……仙界的那些老不死的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吓掉了下巴啊? “元婴?不会是我体内的那个小人吧?”又连续喝下三杯水,易天阔干脆抱上茶壶灌起来。 “不错。有了它你才算的上是个真正的修真者。” 呼!满足的放下茶壶,他摸着微突的肚子问道:“老哥,我刚刚觉得奇渴无比,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了一下,逍遥答道:“可能是紫魄珠的缘故,它是我在仙界最神秘的幽谷得到的筑基奇宝。我也没想到它居然会是水火两种属性,你元婴初结不能适应是正常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又道:“这紫魄珠可是好东西啊,连我也没有弄清它的其他用处,以后你就慢慢观察吧。” 不会吧,还没搞清楚就随便用?后怕的拍拍胸口,易天阔大概了解这个老哥的心性了,绝对是那种糊里糊涂兼傻大胆型的! 压下激动的心情,逍遥说道:“易老弟,我这趟是借着法宝的功力与你相见,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将修炼法则交与你,你就独自参详吧,能领悟多少就算多少。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老哥,你要走了吗?”易天阔不舍的问道。 “没办法,呆久了会被上面那几个老家伙发现的。”无奈地摆摆手,逍遥神君又道:“老弟啊,我这有几件好宝贝你可要收好了,以后对你会有大用处的。” 张开双手,易天阔发现手中多了几样物品。“老哥……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感激地点点头,他握紧手中的物品。 “好啦,我也该走了,老弟你自己多多保重了。”逍遥微微一笑,瞬间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老哥保重!” 第四章初入龙纹 刚从雾球里出来,黄严先是仔仔细细的把易天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夸张的连叹几声:“真是羡慕啊,易兄弟居然这么快就修成了元婴。哎……你可真是厉害啊!“接着又孜孜称奇的盯着逍遥送的几件法宝,“看来老头子是真的下血本了,连看家宝贝都舍得送人,呵呵,易兄弟你可有福了啊。” “黄大哥,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易天阔微笑着一一把玩着那些法宝,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呵呵,你现在刚踏入修真的大门,时间久了自然就能明白这些法宝该什么用了。”他指着易天阔识手中的一个似铁非铁的古朴戒指道:“这个就是仙人用来装放物品的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可是无限大的,只是这个戒指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不是我们修真界会有的就是了。你平时把它戴在手上,需要什么只要想一下就会出现在手中了。” “这么神奇?厉害!”惊喜的戴上戒指,易天阔又拿起一根细长的玉棒,这根奇特的玉棒约莫一尺来长,碧绿的棒身上雕刻着一只奇怪的动物,小如幼猫,双耳奇长,后腿长前腿短,胸口还有一块蓝色的浮印。“黄大哥,这个是什么?” “哦,我看看……”接过玉棒,黄严看罢后大笑开来,“哈哈哈,老弟啊,得此异宝你可就不用愁了啊!这上面雕的是神兽炎栖,炎栖乃嗜宝之兽,生得小巧可爱,天性好往宝贝里钻。有了这只玉寻你就可以找遍天下奇珍异宝了。”说罢又摇摇头,“老头子疯了啊,这种好宝贝也送给了你,还真没有见他这么大方过呢。” “可能是同乡的缘故吧。”易天阔若有感触的说道:“神仙也是人啊!” “神仙也是人?呵呵,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自从修真以后我不只一次怀疑过自己还是不是人了,现在听你一席话真是豁然开朗啊。”自嘲地一笑,黄严站起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这次帮老头子跑了趟腿收获还真是不小呢。”递给易天阔一只黑色的玉片,又道:“这是开启石床的手诀你收好了,里面有些东西我想你会用的着的。” “多谢黄大哥!”有丝失落的接过玉瞳简,易天阔渐渐也习惯了修真者和仙人们说走就走的作风。“一路顺风!” “你也多保重,有机会一定要来开岷星找我啊。我就在镜清谷。”放出飞剑,黄严纵身一跃飞上半空。“后会有期啦。” 望着黄严飞远的身影,易天阔慢慢坐回石凳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也是要这么度过,或许这样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吧。当四周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也开始习惯起一个人的生活,“哈哈,我现在可成了住石洞的原始人啦!” 第4章 修了真,也就如同重生了一次,现在的易天阔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偾世嫉俗的易鹰之子、富家大少了。原本深深压抑在心底的年轻人心性也就不被束缚的渐渐冒了出来。 将桌上的法宝收到戒指里,起身走到洞外。 一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看来自己所处的位置真是够隐秘的了。不仔细看的话任谁也发现不了这个天然的石洞。 黄严大哥不会把家安在非洲森林里了吧?!看见一条肥大的蟒蛇非常嚣张地在自己面前爬过,易天阔突然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浑身一抖,老天保佑,但愿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疯狂的学习着逍遥神君留下的玉瞳简里写的东西。自从拥有了元婴后易天阔发现自己的体能被强化到不可思意的地步,就连记忆力也好的令人惊讶。无论再难记的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记的清清楚楚,托了好记性的福,他只用了几天便完全消化了玉瞳简里的内容,视眼也开阔了不少。 玉瞳简里说道,修真境界共分为: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离合、大成、渡劫、飞升,前九层都有初,中,后三期。现在自己正是元婴初期,因为功力尚浅所以元婴看起来只有拳头大小,以后元婴会跟着功力的提升慢慢成长。 在修真中最危险的就是渡劫了,到了渡劫期后就得无时无刻的小心着随时会从天而至的天劫,如果没有好的法宝和深厚的功力很可能就会落个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的下场。但若是成功渡劫,好处也是不可言语的。不仅功力狂长,原本的真元力也会转换成仙人的仙灵之气,靠这仙灵之气便可强行在天地间开出一条通往仙界的通道来。这也是所有修真者追求的最终目标——飞升。 在玉瞳简里有神、仙、魔、修真四界的记录,只是记录神、魔两界的是少之又少,只有短短数行,大概是资料不全吧。不过写仙界和修真者世界的倒是足足有数十万字,甚至有的还附带了地图,易天阔暂时略过没看,现在他还在地球上,看了也是没用的。 简内还有记载了各种阵法和手诀,试了试果然威力不凡。难怪凡人总把神仙传的无所不能,一个手诀就可以轰碎一座十几米高的巨石,真是够吓人的。 现在易天阔最需要的便是一件可以防身的法器,玉瞳简里有记载怎样制器,可是制器所需的材料却不是在地球上能找到的。 这几天只顾着学习玉瞳简里的东西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研究过那个神奇的储物戒指,看了玉瞳简才知道这枚古朴不起眼的戒指叫龙纹。它还有个特殊的功能就是拥有它的人可以自由出入戒指里面。将心神探入戒指,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白茫茫的空间,空间里排放着无数的木柜,大约有三米高,五米宽,一个挨一个远远望不到头。其中有许多都已经放满了东西,看来逍遥老哥留了不少东西给他。 想了一下,易天阔心神微动,数十个木柜自动移到他面前,都是和制器有关的东西。“不是吧?这么多!”这要他怎么挑啊?苦笑着让木柜回到原位,还是等决定了要炼什么后再来找吧。其实那些材料中也是有许多半成品武器的,但他只是拿来参考了一下便放了回去。再好的法宝始终不比自己炼的,修真后的第一件法器自然要特殊一些。 沿着木柜一个个看了起来,之中不乏奇珍异宝,灵丹妙药,还有些看上去很奇特却不知有什么用的东西。在看至第两百一十六个柜子时,易天阔找到了一个水晶球样的东西。 “怎么仙人也用这玩意占卜吗?”好奇的翻来覆去研究着,试了半天也反应。没辙地只有把它放回了原处,可下一秒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再试一次,依旧如此。 “呵呵,你想要跟着我吗?”好笑的将水晶球捧到眼前,易天阔打趣道。 水晶球自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好啦,就带你出去看看好了。”也不想再沿着一个个木柜的看下去了,易天阔心念一动出了戒指。 将水晶球摆在石桌上,左看右看始终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探入一丝真元,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处。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好玩地学茅山道士做起法来。 没反应?对了,不知道有没有太上老君这个人哦,下次问问看逍遥老哥。 “芝麻开门!” 依然没反应?看来这个水晶球没有听过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 “奄嘛呢叭弥轰!” 还是没反应?不会吧?水晶球不信佛的? 没办法了,只有用那个究极手段了。将球高高举起,再重重扔下——‘叭’地一声,伴着一阵青烟升起,仙界有名的收妖法宝就这样舍身成了仁。 第五章炼妖水晶 “呵呵,就知道这个方法管用。”得意地挑挑眉,易天阔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为这一时的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 “呼……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一阵清脆的童声从青烟中传出,接着不知什么东西‘唧唧’叫了两声象在回应。 不是吧?球里有人?毕竟只是个刚修真的小伙子,易天阔倒退了三大步摆出防御阵势。 等青烟散去,出现的‘东西’又吓了他一跳。 “你……是什么东西?”壮着胆子问道,跟着又倒退了三步,已经紧贴着石壁了。 站在那的是一个……不对,是一只……衔着一朵花的……鸡?! “我才不是东西!”那朵花气呼呼的反驳道,却不知自己骂了自己。那只看起来象小鸡的小鸡也跟着“唧唧”叫了两声。 “天啊!花会说话?我要晕了!”赶忙扶着石墙,易天阔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这几天碰的怪事太多了,他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了。 “哼!还不都是那个逍遥臭老头害的!居然把我关进炼妖水晶!我一定要报仇!”‘咬牙切齿’地狠狠说着,那朵花激动的快要花瓣都快掉了,样子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而那只鸡又跟着“唧唧”叫着。 “那个……你到底是哪一位啊?”感觉好象没有什么危险,易天阔靠进了两步。从戒指里随手拿出了寻玉暂时充当武器,他好象有听见那朵小野花在骂逍遥老哥。 “我嘛……就是……仙界最可爱,最聪明,最讨人喜欢的福花仙童!”那朵花骄傲的宣布,那只象小鸡的小鸡照旧又“唧唧”起来。 福花?还仙童?除了说话的声音外易天阔还真看不出来这朵花那里象仙童了。“就你?仙童?”语气中很明显的带着怀疑。 那朵花又开始激动了:“我当然是仙童啦!你敢怀疑!”“唧唧!”那只鸡也跟着激动。 “小心,你的花瓣快掉了。”放弃警戒,悠哉的坐回石凳上,问道:“你既然是仙童又怎么会被逍遥老哥关进炼妖水晶?” “啊!啊!真的……”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那朵自称仙童的花赶忙安静了下来。“哼!不过就是偷偷拿了他的奇灵碧,居然就把我关在这里五百多年,真是太阴险了!”“唧唧!” “就这样?”不信!逍遥老哥看起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恩……就……不就……”福花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完。 “就什么不就什么?弄掉了还是弄坏了?”大概就这两种可能了。 “坏……坏了”这下那朵花已经明显的中气不足了。那只鸡也乖乖的没有再出声。 “我就说,做错事还怪别人,你还仙童呢,还是乖乖的做你的小野花吧。”不客气的打击它,易天阔可不会同情这个白痴花。 “我……我也不想啊,我那里知道奇灵碧会认主,它不听我的话想逃跑,那我想抓它一个不小心就……”谁知道失了主人的仙器那么不经碰啊,几下就碎了。“唧唧。” “耶?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有点生气的拿起手中的寻玉戳戳它,“你若是敢找老哥报仇我现在就把你捣烂了。”威胁的瞪着那朵小野花,眼中的怒火告诉它不是开玩笑的。 “别……别啊!我说说而已,他可是神君也,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他打啊!”尴尬的说了老实话,福花小心的陪着笑,不敢再嚷嚷着报仇之类的话。虽然它现在只是一朵小花,可也懂得什么叫寄人篱下不得抬头。 “知道就好。”满意的收起寻玉,易天阔拍拍那只鸡的头问道:“这个象鸡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拍的不过瘾又扯起它的翅膀来。 “它叫唧唧,是我的宠物,可爱吧?它可是只凤凰哦!”没有了棒子在一旁威胁,福花仙童的语调又愉悦起来。 “唧唧!”合作的挺起小小的鸡胸,那只鸡骄傲的抬起头。 “凤凰?就它?”一样的语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只从头到尾就只会衔着花叫唧唧的‘鸡’。乖乖,它要是凤凰那地球上不是凤凰满地跑了?特别是养鸡厂。 “不信?好,唧唧变身。”见他不信,福花一道令下唧唧拍拍翅膀飞到空中。“看好了啊!” 鸡会飞?点点头,又长见识了! 半空中,唧唧抖抖身子,红色的羽毛渐渐从翅膀上扩散开来,不一会就爬满了全身。尾羽也跟着变长,逐步有了点凤凰的样子了。清脆的长鸣一声,唧唧的身上开始燃起淡淡的红焰,与红色的羽毛金色的爪子相互晖映煞是好看。只是…… “它会不会小了那么一点啊?” 第5章 只是外表变了,体形还是小鸡那么大,这……也算凤凰?! “没办法啊,在炼妖水晶里关了这么久,能这样变身已经是极限了啊。”可怜兮兮的叹口气,福花哀怨的说道:“要不是我们法力高强又是仙灵之身,早就被炼化了,哪里还能保住原形继续修炼啊。”原来福花是以花之身修炼成仙童的,被关入炼妖水晶后功力大减变回了原形。幸好水晶只是用来炼化邪恶妖物的,所以他们才能在里面数百年之久而不被炼化掉。这也是逍遥老哥对他们小小的报复吧,毕竟仙人最多的就是时间,再重新修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唧唧”叫了两声,小鸡‘叭’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为了重展它凤凰的姿态,为了挽回它凤凰的尊严,它已经用尽了仅剩的一点法力,现在只有趴在地喘气的份了。 “没事吧?”用手指戳了戳,易天阔担心它会不会‘过劳死’。 “唧唧!”“它没事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小花替它回答,“看来我们要好长时间才可以恢复了,这段时间就打扰你啦。”自顾自的做了决定,福花叫上小鸡一个跳跃瞬移进了易天阔的戒指。 “靠!不是说没法力了吗?怎么还能用瞬移?”大叫着死命盯着手指上的戒指,半晌后……他笑骂道:“算了,收留你们两个土匪了。” 第六章修炼法器 想了又想,易天阔决定先制一把飞剑,修真者多是靠飞剑防身的,再者从小看多了电视里那些将一把长剑舞的火花乱闪的英雄大侠,现在有了能力自是要过过仗剑江湖的瘾了…… 从戒指里找全制器所需的材料,幸好要用的东西这里都有,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到哪去找这些连名字都奇奇怪怪的材料。 盘膝坐在石床上,四周已经用几块灵石布了个简单的小阵法。易天阔开始修炼自己的第一件法器。 三昧真火自手心浮出,在他身前形成一个紫红色的火焰团。从龙纹中取出一块黑色墨金石抛入火中,用真元之火将石中的杂质炼净。跟着抛入一块拇指大的透明晶柱,手中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使两物在火中融合。随着易天阔的意念,墨金石与晶柱渐渐交融在一起成了一团透明的黑色物体,在火中不停的翻滚着。没多久,一把小剑的形状现了出来。 看飞剑已具雏形,他又抛了两颗火属性,两颗水属性,一颗土属性的上品灵石进火中。想到了自己的双属性体质,易天阔决定试试看能不能炼制出一把双属性的飞剑来,土性灵石就是用来中和水火两者的界质。 火中的飞剑慢慢吸收了灵石中的能量,又重新变成一团。水火两种能量不停的相互排挤着,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努力要把对方赶出自己的领域。 吃力的维持着真元力的输送,易天阔这才知道制器的困难。真元力消耗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而这还只是制器的第一步罢了。 过了许久,那团物体才逐渐安静下来,水火两种能量已经成功的融合在了一起。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易天阔在心中想象着飞剑的摸样,火中的物体便一点一滴的随着他的意愿渐渐成形。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小心地将两个攻击阵,一个防御阵刻画在飞剑里,这才算大功告成。 ‘叭’地一声,飞剑从火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两圈后落在了易天阔的手中。 疲累至极的倒在床上,高举起自己制作的第一件法器,易天阔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因为水火不相容,他将飞剑造成了蝴蝶状,一边火一边水,透明黑的剑身里裹着红蓝两种色彩,象水银般流转着。巴掌大的剑身扁而宽,尾部微微向外突出,中间留了一道口可以将飞剑套在手中,‘翅膀’的边缘也被炼制的极薄。介于外表,剑名就为半蝶。 “呵呵……怎么看起来都比较像艺术品呢。”将飞剑收入戒指,易天阔审视自己的小宇宙,原本充足的真元已经一丝不剩了。其实以易天阔的功力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是他元婴初结又不懂得控制真元力的输送这才会后继无力失了全身的真元。 “没想到炼器居然这么困难。”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修为尚浅啊。照着玉瞳简里的修炼法则,他开始入定了。 这一入定就是整整一年,当他醒来洞外已是初夏时分。 现在易天阔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中期了,虽然层次只是提升了一点点,但他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真元力了,元婴也长到了一尺高。其实这样的修炼速度也是很快的了,易天阔不知道自己的元婴里还有着一颗紫魄珠,当时它并不是消失,而是被形成的元婴包裹住了。如今他就等于有了两个元婴一同修炼,其中一个还是连仙人也琢磨不透的仙界奇宝,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拍落满肩灰尘,他站起身。“怎么这么多灰尘?我入定多久了?”迷惘的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也不见福花仙童和那只象小鸡的凤凰。 “已经好久了哦!”福花从龙纹戒中跳了出来,当然是被小鸡衔着的,看来它还没有恢复功力呢。“按照你们这里的说法好象就是一年吧。” 一年了啊,果然是修真无时间啊! “你出去过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时间计算。 “是啊。”小鸡(以后就决定叫它小鸡了,反正听起来都差不多)跳上石桌将福花放在上面让它舒服的躺着:“我和唧唧去了好多地方了,不过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是黑黑的啊?说的话也和你不一样,我费了好大劲才学会呢。”享受着石桌传来的冰凉感觉,它悠哉地说。 “黑黑的?”晕!不会真的是非洲吧?这玩笑开大了,他还不想用半蝶去砍狮子老虎啊! “恩!而且好多人都不穿衣服的,只在下半身挂了一条破布,真是的,风一吹什么都看见了。” 不会吧,现在的非洲人也没那么落后了啊,难不成它们跑到了野人区了。“他们是不是还拿着武器啊?” “没错,一开始还追着我们跑,后来听见我说话就全趴在地上了。真是奇怪,他们还说我是什么丛林之神。”摇摇头上仅存的几片叶子,福花颇得意的说道:“算他们有眼光,知道我身份不凡!”看它那样子大概也忘了自己还是一朵小野花了。 看来黄严大哥还真是会选地方啊,非洲丛林也的确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小花,你们准备一下吧,我们也该出去看看了。” “好啊!好啊!我带你去我的部落玩!”早就在石洞里呆闷了,一听见可以出去了它哪里还会说不不啊。 呵呵,果然是小孩个性,说到玩就开心成这样。易天阔忍不住摇头低笑,他也忘了福花光论年纪都足够做他祖宗的祖宗了。 将黄严留在石床里的东西都装进了龙纹戒里,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多件。其中居然还有大量的美金和一只枪。他是从那里搞来的这些东西啊?真是服了他了,但也多亏了黄大哥为自己准备这些,不然出了石洞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讨饭了。虽说修入元婴后是不用吃饭和睡觉的,物质欲望也降低了许多,但现在的社会可是没钱什么都办不成的,这也是可悲的现实啊。 收拾好一切,走出石洞,福花和小鸡已经等不极的在原地转圈圈了。扬手撤去了石洞周围的禁制,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部落。” 招呼上福花和唧唧,易天阔又重新踏入了这个繁杂的尘世。 第七章非洲土著 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四周除了树还是树。白天的森林偶尔还可以看见些草食性动物,入了夜后就只能听见森冷的狼嚎了。不过说真的,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够走在非洲丛林里的。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放弃了在密林中用飞剑飞行的愚蠢想法,易天阔认命的靠两条腿开辟着丛林之路。第一天走还蛮新奇的,第二天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 “本来我们用瞬移就可以到的,可是你现在还用不了,我又没能力带上你,所以只能走了。不过也快到了,差不多还有半天的路程吧。”它也很无奈啊,带着个只到元婴期的菜鸟实在是没有更快的方法了。在密林里御剑飞行你就等着和大树做亲密接触吧。 晕!还有半天啊?以他们的脚程森林都快走完一半了,还看不到那座部落,福花到底是在哪发现的那群土著啊。“对了小花,你是怎么会说我们这里话的?”照理说它刚从炼妖水晶里出来是不可能会地球上的普通话的。 “我也不知道,一听见你说话就会了啊,很简单的。”倒是那些土著话它听了好几遍才学会。 不会吧,整个一语言天才嘛!是不是成仙后都会象它这么神啊?看来以后身边就多了个免费的翻译了。(倒!把仙人当翻译用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笑嘻嘻地说道:“这么厉害啊!那以后的翻译活就交给你了啊,我的语言水平是最差的了。”既然要入世修真,四处跑是免不了的。有了个翻译在一切就都好办了。 “没问题!都交给我好了。”福花乐意地接下工作,就象个被夸奖了的小孩子般满足。 一路走一路瞎扯些有的没的,很快就看到了福花所说的那个土著人的村庄。远远望去倒是不错,走近一瞧才发现实在是简陋的可以。用几片木板搭成的房屋看起来摇摇欲坠,风一刮恐怕就会倒的一个不剩。不过四周高高的树木倒是他们天然的护屏,想要刮起大风也不件容易的事。 第6章 部落周围有几个手持木矛的黑人壮汉正不停的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巡逻。一见他们走近便全部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哇啦哇啦的叫了半天,易天阔愣是一句没听懂。 “他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啦。”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福花尽职的替他翻译到。然后跳到那几个黑人面前跟着哇啦哇啦起来。(当然跳的动作是由唧唧完成的) 看着土著们惊喜的表情,敢情小花刚刚躲在自己身后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啊。 其中一个壮汉见到福花便立即转身向村落跑去,大概是去通知其他人了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小花和那些黑人哇啦来乌拉去的,易天阔实在是有种想笑的冲动。快两米高的大汉为了和福花说话,蹲下身子不够还要把头压到和小鸡同等高度,也真是为难他们了,这种高难度动作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不过想归想,如果被这些人看到自己在嘲笑他们心目中的神,那还不要用木矛把自己刺穿了。 站在一边没事干,易天阔仔仔细细的把这些黑人土著观察了一遍。上半身自然是不用多看了,因为什么都没有穿嘛!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条用某种动物的牙做成的项链,看形状象是狼牙,说明这个部落的人是非常骁勇善战的。他们的下身也只是挂了一块不知用什么做的布,颜色颇鲜艳,可能是用特殊花草染成的,和外面世界的颜色不大相同。还有那只木制的长矛,矛身也不知道是用何种木材做的,至少他就没有看过有木头上长着一点一点象是斑点狗似的花纹的。呵呵……看起来这个部落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不少嘛。 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原先跑走大汉带着一群人回来了。接着全部人‘哗’的一声五体投地跪趴在了地上,口中还哇啦哇啦的呼喊着什么。这场面足实吓了易天阔一跳,福花和唧唧反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欣然接受着众人的跪拜。 小花哇啦哇啦几声,大概是叫他们起身吧。众人站了起来,然后自觉的开出一条路来让我们通过。“我们进村去吧。”小鸡衔着福花走在了前头,易天阔跟在它们身后,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他可不敢抢在福花的前面,在这些土人的眼中小花可是他们的神呢。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我可是一句都听不懂啊。”小声地问着它,易天阔对这些土人实在好奇的很。 “他们问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他们。”福花答道,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村民,数数约有五十多人。 进了村落,一个大概是族长的老者安排他们坐在村中的中央大屋里的高位上。说是屋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大一些的棚子,四面空空的连个墙都没有,怎么也和屋子扯不上关系。易天阔被当作是丛林之神的朋友坐在了福花和唧唧的左下方,族长则坐在右下方。其他人都就地坐在了棚外的空地上。 齐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原来刚刚看见的只不过是部落里的一小半人,现在连老人小孩都出来了,足足有一百多号人。一个女人端上了新鲜的水果和烤好的肉类食物。易天阔现在已经不需要吃东西来补充体内能量了,但看那些果子青翠欲滴的摸样还是忍不住拿起一个尝了尝。恩……甜甜脆脆的果然好味道,就是不知道这果子叫什么名字。 吃上了瘾,不一会儿易天阔面前的水果已经他被一扫而空。满足的叹口气,抬起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好……好丢脸!血液刹时冲上脑门,他的脸上已是红成了一片。“嘿嘿……这个……太好吃了……忍不住……嘿嘿……”尴尬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易天阔现在只求他们的眼睛别再盯着自己了,被一百多号人同时盯着看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幸好这时小花乌拉几句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偷偷地向福花抛了个感谢的眼神,抹了一把冷汗。就算是土人大概也没有见过这么贪吃的人吧,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土著族里了。 下面的时间就是看小花和那些黑人土著们呜来哇去了,气氛还挺热闹的。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会把福花当做神来拜,就因为它会说话?难道他们的观念里没有妖怪的存在吗?象他第一眼看到福花就以为是花妖跑出来了。在他看来福花一点都没有仙人的仙风道骨,反倒是象个顽皮的小孩多些,难怪它自称仙童了。 无聊的左看看右瞧瞧,只差没打瞌睡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说完话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易天阔也足足发了四个小时的呆。看土人们渐渐散去,等连族长都走了后,他一个跨步移到福花身边,“你们怎么说那么久啊?我都快睡着了。”抱怨似的说着,一边大方地拿起福花和唧唧面前的水果啃起来。这种青色果子的味道实在是不错,吃完后还口齿留香,怎么他以前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有卖的。 “这果子好吃吧?”小花的语气中夹着一丝恶作剧的味道,可惜易天阔只顾着吃东西了没感觉到,只是呜呜点点头。“那你要不要知道它的名字啊?” 名字?当然要知道啦!他还想在走的时候多带一些呢!再点点头。 “嘿嘿……”贼笑两声,“它的名字按你们的说法叫蛇液果,是靠毒蛇的唾液生长的一种特殊水果哦,不过它是没有的毒的啦。”乐呵呵地道出答案,福花不意外的看见易天阔石化了。 呕……下一秒……手中吃了一半的蛇液果掉在了地上,易天阔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他……他居然吃了蛇的口水,还是有毒的那种! “哎呀……别浪费啊,那可是很珍贵的水果呢,全部落就一株啊。”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今天全进易天阔的肚子了。哈哈大笑着看着他的狼狈样,小花可开心了。 “野花你故意的是吧?”半晌后,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这朵可恶的小野花,拳头也慢慢伸到它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嫌身上的颜色太淡了想要我帮你染染色啊?金色的花瓣配上黑色的泥巴应该会蛮不错的!” “嘿……嘿嘿……那就不用麻烦你了啦……”边说边躲着向后退,福花这时已经笑不出来了,它可不想变成那样啊!看着易天阔渐渐接近的拳头,它突然大叫一声:“慢!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停了下来,微眯起眼,易天阔看着它道:“什么事?你可别想骗我啊!”看它的语气好象真的有什么事要说,就暂且先放它一马好了。 看他放下了握紧的拳头,福花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方才阿布拉杜跟我说前不久他们这里新迁来了一个部落,本来他们和我们的部落没什么矛盾的,但后来他们的族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这里有蛇液果树,就不时的想打树的主意。阿布拉杜便请求我帮他们赶走这群人保住蛇液树。”它说的阿布拉杜就是这个部落的族长,真是有够怪的名字。 蛇液树!?他又想吐了!“这种东西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难不成它还是宝贝啊?”想想一条蛇盘在树上流口水的摸样他就忍不住犯恶心!没办法,自小他就讨厌爬虫类,特别是滑溜溜的蛇!即使他现在成了修真者,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是改变不了这种想法的。 “是宝贝啊!这个部落的男子之所以这么强壮都是靠吃了这蛇液果呢。它可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啊,只是现在的部落里年轻男子不多,又要照顾老人小孩又要出去张罗食物,所以才没办法赶走那群人。据说他们的部落里有二三百人的样子,光论人数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福花有些生气的说着,看别人的东西好就想抢,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这么神奇?那我刚刚吃了那么多会不会变高变壮啊?”好玩地掐掐自己的肌肉,好象没什么变化啊! “白痴!你是修真者也!俗世里的东西又怎么会对你有用?”受不了他的蠢样,福花不客气的说道:“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啊,我现在可是没有能力帮他们的。”不负责任的把一切都丢给易天阔,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答应别人要帮忙的。那些土著人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崇敬的‘神’会这么无赖吧。 “帮忙?我不会啊!”茫然地愣了一下,这种忙要怎么帮啊?把那些人都打跑吗?他怕一个控制不好那些人就都没命了。逍遥老哥传给他的修真法则有多厉害只有他自己知道。 “笨!尽量想法子把他们合并到一块儿不就行了,如果不行那就只好赶走他们了。打架你总会吧?”象个老前辈似的摇头晃脑的说道,不对……是摇花瓣晃叶子才对。 “我尽力吧。”稍微沉思了片刻后他说,“不过在那之前……”易天阔微笑着靠近它,笑容里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敢骂他白痴?笨?哼哼! 果然!在‘啪’的一声响过后,村里的泥潭里多了一只鸡和一朵金色的花。 “易天阔你不守信用!”悲惨的哀叫声响起。 “唧唧!” 第八章蛇液之争 简陋的木屋里,易天阔拿出了自己炼制的半蝶飞剑。小小的剑身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着淡淡的磷光,剑中两股红蓝液体有规律的流动着,在暗黑的夜里越发迷人心魄。 易天阔盘腿坐好,将半蝶握在手中。自从炼好后就把它放在了龙纹戒里,现在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飞剑收入体内,这样要使用的话会方便很多。 将真元力送入剑内,感觉半蝶中缓缓流转的能量。真是神奇,他居然可以清楚的看见剑中自己真元力的走向。 第7章 心神一动,感觉到半蝶化成条条的溪流渗入了自己的右掌中。闭起眼,细细体会那种能量充斥手中的爆发感。接着手一翻,半蝶又出现在了手中,就象从来不曾消失过似的。“玉瞳简里记载的方法果然神奇啊!”欣喜地将半蝶收回手中,易天阔大笑道。 再度将心神沉入元婴体内,它已经睁开了眼,现在通过元婴的眼睛,易天阔就可以轻易的观察到自己体内的任何变化。元婴的四周已经亮了许多,其中还有一圈圈的光晕在缓缓流动,就象一个独立的小小世界,保护着易天阔的紫魄元婴。 这一入定便是一整夜,等他醒来已是太阳高挂了,阳光透过树林和木屋点点洒在易天阔的身上。就象舒服的睡了一觉,他伸着懒腰走出木屋。 四处看了一下,村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人都去哪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易天阔正奇怪着,忽然听见村后方的林子里传来吵闹的一阵叫嚣声。出了什么事了,他心中一紧,向后林跑去。 远远便看见阿布拉杜族长带着全部落的人和另一群人僵持着,双方都很气愤的互相叫嚷着什么。福花正被小鸡衔着站在部落人的中间,四周围上了一圈年轻壮汉,大概他们是怕对方伤害到自己的神吧。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就是这些人要抢蛇液果树吧?”靠近福花,易天阔小声问着。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了,看来谈判的过程不是太令人满意呢。 “他们要我们把树让给出来,不然就要扫平这里。”福花气愤地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抢劫到它的头上,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野人! “你没有跟他们提合并的事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可以和平解决矛盾,而且双方都有果子吃。 “说了,他们说一颗树根本不够两个部落的人分。”也就是不同意啦。 “就是说他们想强抢了!”怒火急升,他好象又看见了易鹰那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嘴脸,现在这群人和易鹰又有什么不同!“既然他们这么不知趣,那就赶他们回老家好了。”有时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虽然他一直不想用这个下下之策。 “那就交给你了啊!”都等了这句话半天了。福花从唧唧的嘴中飘入他的口袋,还是这个位置好,居高临下。 跨步走到人群前,双方的族长还在打着口水战,手中都紧紧握着木矛,大有一个不对就开打的趋势。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吵骂,“你们想要蛇液果树是吗?那胜过我的半蝶再来谈吧。”说完他向上摊开右手,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把小小的蝴蝶状飞剑自掌心缓缓冒出,不停旋转着,将阳光反射到每一个人的脸上。 其实用修真者的法器来对付这些土著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易天阔的初衷也只是想吓吓他们罢了。手一抖,半蝶剑瞬间划过空气向那个部落的首领飞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剑锋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汗一直从额头流下颈项,手中的武器已经不知丢到哪去了。那位族长的表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如果不是有把剑架在脖子上只怕他此刻已经瘫在地上发抖了。 易天阔冷冷地看着他们,那群土著已经惊恐的后退了好大一段距离,只剩下几个胆大的还陪着那个倒霉的族长留在原地。那族长动都不敢乱动,害怕的看着眼前这个用武器威胁自己的外族人。嘴中呜啦起来,语调里明显的可以听出他有多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头和身体分了家。 “他说什么?”易天阔不动声色的问口袋里的福花。 “他问你在使什么妖术,想干什么。”小花低声地替我翻译着,“你把我拿在手上,看我怎么吓他的。”它坏笑着说。 “呵呵……就知道你忍不住的。”微微笑了笑,他依言将福花放在手中,看它怎么表演。 两边的土著人都看见了易天阔的动作,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一秒,福花从手中飘起,它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和洒下的阳光相互呼应着,不停地刺激着众人的眼球。光芒渐盛,福花象是融化一般在光中变成了一团,然后慢慢拉长、变宽; 此时,阿布拉杜带领着的族人已经趴了一地,口中不停的呼唤着丛林之神的名字。另一群人已经被吓得站不住了,手中的武器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拣,几个胆小的更是早已找机会逃了开去。对于未知的恐怖事物,土著人的反映恐怕也只有战斗和投降了。 易天阔见光团中的福花已经变成了一个孩童的形状,大概也猜到它想干什么了。不一会,金光散去,一个身穿金色短衫、短裤,面貌清秀的可爱小童出现在众人眼前。 惊讶地看着福花的变化,易天阔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这就是福花仙童的原貌吗?看上去长的还挺可爱的嘛! 福花颇有威严的指着对方的族长,乌拉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话,只见那个老头不住的点头点头再点头,然后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易天阔,后者却没有领悟他的意思。 “小易啊,他已经答应退出这一片森林了,你可以放开他啦。”福花仙童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很满意他的呆样。 “不要叫我小易!”易天阔抱怨道,手中毫无声息地收回半蝶。那族长这才松了口气,可脖子上还是多了一道红印。 看他的样子,易天阔皱起了眉头,是那老头自己乱动的,这可不能怪他啊! 见自己的族长脱离魔掌,几个壮汉立即扶着他就跑,边跑口中边喊着什么。 “他们在喊什么呢?”他好奇的问道,看那些土著人逃跑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表现出来的强悍,只像一群比谁跑的快的兔子罢了。 “嘿嘿!他们说我们是妖怪,以后再也不敢来这片森林了。”得意的欣赏他们害怕慌乱的样子,福花颇满意自己的杰作,事情很轻松的就解决了,真是简单啊! 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了一:声:“哎呀!不好,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说着他拉起易天阔的手转身向部落跑去。 “喂……什么事啊……你慢点啊……”呼声渐远,他们的身后还跪趴着一群土著人。此刻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只有福花这个拥有大神力的丛林之神。 只是……大神还没有同意他们起身啊……那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起来啊! “快!快!快!我有办法了!”拉着易天阔进了木屋坐下,福花表情怪异地看着他问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永远恢复原身,你……你愿意帮我吗?” “真的?!好!你说要怎么做,这个忙我帮定了!”易天阔爽快地答应。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对于他来说,福花不仅仅只是一个仙人,还是他的朋友,家人,现在听到它有机会变回原样那还不欣然同意。 “但是……”福花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开口,这样的代价任何修真者都不会愿意的。 “但是什么啊?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做啊!”易天阔着急的催促他。 “帮了我你的修为可能会倒退很多,要再修炼回来恐怕要不少时间。”一咬牙它说出了口,不敢再看易天阔的反应了。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修为和功力,如果帮了自己,他一年的修炼就算是白费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元婴都会不保,后果是很严重的。 “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易天阔居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要上刀山下火海呢!真是的,害我紧张嘛。” “你……你愿意帮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福花激动地扑向他。“你真的愿意帮我?不怕危险?” “够了啦,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像什么话?我都说帮你啦!”易天阔顾做恶心的推开福花小小的身子,啧啧,还真是不习惯被人以这种方式感谢呢。 “呵呵呵……我又能变回来了……呵呵呵……”傻笑着坐了回去,福花快乐疯了。终于能用自己的脚走路不用再被唧唧衔着跑了!它现在这种激动的心情可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 “我要做什么?”易天阔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不要还没成功就先乐傻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哦……嘿嘿……我太高兴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福花这才压下喜悦的心情说出了恢复自己原貌的办法。 第九章意外收获 其实福花无法恢复真身的原因就是法力不足,在炼妖水晶里关了数百年之久,就是身为仙人也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像福花这样能够保住修真原形不被炼化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要想在短时间内恢复原身,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修为至少在元婴期的修真者将自身的功力一次性全部输入福花的体内,并以真元之力重新修整他干涸的元神以起疏导之用。但此法需要的法力之多不是现在的福花可以负担的,就算幸运的成功了,后果最轻的也是自损数百年功力,万一不走运的话……可能就会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没了肉身。福花想再修真成仙已是不可能的了。 当他说出这种危险又自损功力的方法时,易天阔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反对,他宁愿花上数百年时间来陪福花慢慢地恢复,也不愿见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虽说修真之人不可有太多的情感牵扯,但天性缺乏亲情温暖的易天阔早已把天真可爱的福花仙童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也就只有福花了。所以当他知道帮助福花的后果是如此严重后,原本高兴的心情也转化成了不悦,易天阔冷声道:“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就乖乖的等上五百年吧,到时功力自会恢复,你也可安然变回原貌了。” 第8章 “你不愿帮我……”福花脸色苍白,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机会就不知在何时了。运用这种功法的首要条件便是需要在阴年阴月阴日,而且这天必须要有太阳,但通常这种日子太阳是不可能出现的,这也是时间轨道的一个常规。难得在非洲这里有奇迹出现,福花深觉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实在不愿错过。 “不是我不愿帮你……”易天阔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摸样,一时心软竟开口道:“唉……逍遥老哥既然将你留在了龙纹戒里,想必也是有意放你出水晶的。这样吧,我看看玉瞳简里有没有可以助你恢复的法子好了,如果没有,那我也莫可奈何了。”说着他从戒指中取出玉瞳简,探入一丝真元细细查找起来。上次易天阔只不过大概的翻阅了一下, 不出一刻钟,易天阔方才抬起头来,薄唇紧抿,双眼盯住福花久久不发一语。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福花仙童喃喃地低声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在告诉你恢复元身的方法之前,你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我说的是那个奇灵碧!”易天阔一字一句地说着,而福花的头自低下后就没有抬起过,一双小手不自觉的在那绞啊绞的。 “你知道啦?”福花低低地声音像蚊子哼,之中还带着微微的心虚。 没有说话,易天阔在等他的回答,双手抱胸,凌厉的眼神使他无处可躲。虽说不想这么逼他,但别人的东西始终都是别人的,福花是一定要把奇灵碧交还给逍遥老哥的。 面露不舍,但福花咬咬牙还是一个闪身进了龙纹,片刻后,出来时他手中多了一物。“呐……给你了啊,我可不欠那老鬼什么了啊!”没好气的将奇灵碧往易天阔手中一塞,福花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小气,无耻之类的话。 赞许一笑,冰冷自眸中退去。易天阔看了一下奇灵碧,发现上面竟然被下了一层古怪的禁制,看来就是因为这层禁制逍遥老哥才无法与自己的法宝取得联系吧。“小花。” “干吗啦?我没听到!”还在赌气中的福花才不理会他的叫唤,故意扭过身子不理他,两手孩子气的捂在耳朵上。 “再不解开禁制我就不帮你恢复真身了哦!”算算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有了老哥留下的宝贝帮忙福花恢复真身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有办法?真的?好,我解!”高兴得从地上蹦了起来,福花的精神立刻大好,接过奇灵碧直接用左手在上面一扫便递了回来。 “哦?这样就可以了吗?”侥有兴味的接过一看,果然碧身上的禁制已经被解除,显出了奇灵碧的真正面貌。一只人面龙身,还长着一双翅膀的怪物盘旋在碧绿的圆玉上,样式与古时的配饰颇像,只是这怪物他实在不知是什么了。懒得再研究,易天阔打出一道灵诀在奇灵碧上,刹时屋内光芒大盛,碧身上也散发着刺耳的巨响,随后天空中打下一道白色闪电,那闪电笼罩在奇灵碧上,巨响停止了,耀眼的光扩散到了整个部落。福花和易天阔还有部落里的土著们都看见了一个男子踏龙乘云而去的景象。待景象消失奇灵碧也消失在了空气里。 “这下好啦,老哥的问题解决了,就该你啦。”易天阔笑呵呵地对福花说道:“乘现在还有时间,给你看一样东西啊!” “唉!”看着远去不会再来的奇灵碧,福花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哀怨地看着嬉皮笑脸对着自己的易天阔,心里的郁闷竟消失了大半。看来往后自己是注定要被这个修真菜鸟吃的死死的了。 拿出两个玉心蒲团放在地上,易天阔又从戒指里摸出一物在福花面前晃了一晃。福花一见那物便心中大喜,竟克制不住得飞身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臂膀。口中不断惊呼:“回神丹!你居然有回神丹!天啊!你居然有回神丹!” 易天阔淡笑不语,任由他在那发疯。此时木屋外,太阳已经升到了一点的位置。他连忙拉住还在兴奋地到处乱跳的福花,“快,抓紧时间。我们乘太阳最烈的时候开始,成功的机会也大些。” “哦……好!”福花赶忙盘腿坐好,以最快的速度沉入心神。只要在真身时获取足够的能量,他就可以不用等上千年了。哈哈哈……现在又有了回神丹保住元神,成功已经在望了! 按照玉瞳简上所说的,易天阔在福花入定后在他和自己的周围都用极品灵石摆了个聚灵阵,主要用于保护和聚集灵力的作用;接着一手托着回神丹一边观察着福花身上的变化。自福花开始入定后,他的身体变的朦胧起来,像整个人都笼罩在雾中似的,淡淡的快看不出颜色了。易天阔知道这就是玉瞳简里说的神识转换了,当自身的能量不能够保证自身的消耗的时候,拥有第二元身的修真者便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调换到消耗较少能量的那一边去,这样便可慢慢的修炼直到能量足够到恢复第一元身。当然此法也只是适用于某些特殊的修真者罢了,像是以花之身入修真的福花之类的。所以现在的福花虽贵为仙人,但也只有合体期的功力,这也算是民间故事里常说的妖怪被打回原形了。 迷雾中福花的两种身体已经在互相转换了,易天阔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将全身所有的真元运送至右掌所托的回神丹处,立刻,一阵无力的感觉袭上他的四肢,就连托着丹药的手也觉得沉重无比。咬紧牙,毫不犹豫的用真元力将回神丹化开,一股清新入肺的药香飘散开来,隐隐约有提神之效。易天阔这才发觉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身体也不再软弱无力了。福花的两个元身也因为这药香停止了晃动,互相交叠在一起等待易天阔的下一个动作。 化开的回神丹如水一般清澈,在真元力的引导下竟一点一滴的向福花仙童飞去;二分之一左右的丹水用完后,他的第一元身已经得到了丹水里的足够能量开始凝固起来,金色花状的真身也消失了。接着就是巩固仙基了,有了回神丹,福花最多不过百年便可恢复往日的修为与功力了。将余下的丹水以凝结的状态送入他的口中,易天阔这才算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再往后就要看福花自己了,别人是无法再帮到他什么了。 易天阔看福花并没有出现能量干涸或爆满的情况,放下心来这才有时间检查自己的状况。仔细一瞧,原本该是干涸的内息竟然饱满如昔,元婴甚至还有几分增长的样子,想了一想大概是那回神丹药香的神奇功效吧,真不亏为仙界的极品丹药,光是闻上一闻便有如此奇效,现在小花吃了一整颗,以后自是不用再担心元身的问题了。 当然,高兴之余还是免不了要佩服老哥的料事如神了,知道福花仙童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回神丹,便事先在龙纹里留下了一粒,并交代了要以奇灵碧相换的条件。呵呵……这样的结果的确对大家都有好处,看来小花以后是不会再对老哥有所怨言了。 第十章准备上路 为了巩固自己的仙基,福花入定了整整四十九天,由于阴极时日的影响和回神丹的神奇作用,他的法力和元身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从入定中醒来,福花又感觉到了那种拥有肉身的充实感,挥一挥手,不再有叶子乱抖的声音,扭扭脖子也不怕花瓣会掉下来。“哈哈……我的元身回来啦!哈哈哈……”,大笑着,他双手画圈,凭空在空气中造了一面两米多高的镜子来。镜中映出的是一个正咧嘴傻笑的金黄头发小男孩, 受不了他自恋的傻样,易天阔不得不打断他,他轻笑道:“你的法力都恢复了吗?” 一回头发现入定中的易天阔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向他投去一个大大的笑容,福花开心的说道:“那当然!虽然受损的修为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补上的,但以后可以慢慢来了。”随手一挥,气镜消失在空气中。他移步上前,双目中精光一闪,随即面露喜悦的笑道:“大哥好运气啊!功力非但没有退步反倒精进了不少,看来该是回神丹的功劳了。” 被他吓了一跳,易天阔掏掏耳朵问道:“你……你叫我什么?”他没听错吧,福花仙童居然叫他大哥!? “大哥!”语气坚定的,福花向他拱手道:“在仙界我福花虽只是个小小仙童,但也很少尊人为长。这次大哥你不顾自身功力相助于我,我现在称你为兄也不为过。”别看他平时童言童语,奶声奶气的,真正严肃起来也是颇有仙人的架势。 易天阔听后大笑起来,语带激动的连声应道:“好!好!我能有幸认福花为兄弟,就是要我短寿百年也是值得的!”抱起只有自己半身高的福花,他克制不住欢喜的情绪大声高呼:“从此以后我易天阔就有弟弟啦!” “大哥……”他的情绪感染了福花,连带木屋外的土著人也被他的高呼声吓到了,可探头一窥却还只是看见一屋的空荡,哪有他们的踪影。 “好兄弟!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咱们可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啦。”学着别人背孩子的样子,易天阔将福花扛在脖子上走出了聚灵阵。步出木屋,层层树影下的村子丝毫没有受到炎热的影响,不少土著人在忙碌的赶制着各种生活用品。看见他们出来,他们一个个都丢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跑的远远的! “大哥啊,我们入定多久了呀?”照元身复原的样子看来应该不会很久啊,怎么这些土著人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全都躲地远远的? 第9章 还有几个居然躲到树背后去了。 疑惑的挠挠乱发,易天阔也很纳闷,那些人干吗都一副怪怪的表情啊,看得自己怪不自在的。难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低下头……靠!不会吧!再抬头看看福花,果然…… “他们在干吗啊?”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福花依旧笑呵呵地骑在他肩上,跟渐渐向他们靠近的黑人们挥着小手,呵呵……第一次被人这样举的高高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大……大概土著人没见过乞丐吧……”在屋子里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打扮足可与部落里穿的最少的人媲美了,不仅衣服已经被真元力震成了碎布条,就连下半身的裤子也未能幸免于难,难怪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那些躲在大树后面的好象都是年轻女子嘛。 慌慌张张地放下福花,让他挡在自己身前。嘿嘿……小孩子嘛……不在乎被看一下下的啦。坏心得用他挡住众人的视线,易天阔飞快转身从龙纹戒中掏出一套衣裤来迅速穿上。待一切搞定后他回过头来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地跌倒。 “哈哈哈……叽里咕噜……”很开心的和部落里的人说着什么,福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狼狈而显得一丝尴尬,说到高兴时更是叉腰大笑,身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衣料硬是被他的笑声震下了几片。 “小花……你的衣服……”他拿着一件稍大的t恤示意道。 谁知福花看了一眼居然不屑一顾的撇过头去,下一句话竟教易天阔直接栽倒在地,“这件还没我身上的好看呢,他们都说我们的衣服比较好看,以后也要学我们这样穿!”说完还得意的拍拍胸口对那些黑人们乌拉哇啦起来。 不是吧!晕!土著人的审美眼光果然很特别! 是夜,部落里升起了庆祝的篝火,土著人以他们自己独有的方式表演着奇特的舞蹈,口中大声高唱着从来也没听过的歌曲,在火光的搭配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耀眼,似乎只要有这堆篝火,黑暗就不复存在。坐在最高位上,易天阔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们开心的面孔,心里忍不住叹息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乐土啊!’ 将唧唧从龙纹戒中招出,那家伙立刻奔向了火堆,贪婪的吸食着火焰的能量,高兴了还叫上几声给土著人的歌声配配音。看那火光渐渐暗了下去,一旁的土著人只好不停的往火中添木材以满足它无止境的大胃口。 “小花,你想回家吗?”良久,易天阔问着一旁的福花,眼睛却盯着火堆发呆。 想家?福花嘻嘻一笑,了解地摇摇头说道:“大哥,我可是福花啊,你听过花有家的吗?嘿嘿,若是大哥你的家咱们倒可以去看看。” “好啊,有机会一定带你去。”苦涩划过心头,他端起一碗果酒仰头饮尽。“我们明天就走吧,答应逍遥老哥的事可是一定要办的啊。” “嘿嘿!我也这么想的呢,在这里实在憋的慌。你可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啊!”一提到玩,福花的眼神便像灯泡似的亮了起来。也难怪易天阔会把他当小孩子哄了,仙人和仙童的差别就在这里了。 “呵呵……我的计划可是周游全世界啊,这么好玩的事能不带上你吗。”这算是易天阔小时候的梦想了,但他从来不敢对自己的父亲说出,因为他知道唯一的后果便上换来一顿严厉的责罚,在易鹰的眼中除了钱其他的都是浪费时间的玩意。 “也!太好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兴奋地差点踢翻地上的食物,福花的糗态立刻引来一群人的关注。 “那还用说吗,你和唧唧可是我的保镖呢。”将沉重的心情抛开,伸手揉乱了福花仙童整齐的金发,顺便丢了一颗蛇液果在他呱噪的小嘴里堵住噪音的来源,比起土著人的歌声,这小子的声音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呢。 “呜……呜呜……” “好吃吧?多吃点啊,以后可就没的吃啦。哈哈……” 第十一章重返家乡 霓虹灯下,依旧是拥挤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来都不曾间断过,身边走过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女郎,亲亲我我的情侣,时不时闪过几个走路跌跌撞撞的醉汉,这就是东方之珠香港最常见的夜景。 宽阔街道的一角,年轻的男子和一个金色头发的可爱男童引来了众多目光,大的英俊帅气小的秀气可爱,但这些却不是他们如此引人注目的原因。 两三个女生在他们身边走过,唧唧喳喳的讨论着,还不时朝他们指指点点:“哎呀,好可惜哦,长的那么帅居然去当乞丐……”“就是啊,不然我一定去追他……” “嘿嘿……大哥你挺受欢迎的嘛!”贼笑着用肩膀顶顶易天阔,现在福花已经很适应这个陌生的都市了,就连说话也带着点香港人特有的味道。 “你这家伙……”低头避开四周打量和怜悯的目光,易天阔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换下这一身夸张的衣服。回想起四天前,头痛之余居然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四天前告别了那群土著人,福花便拉着他一头钻进了非洲草原,说是要看狮子和非洲豹。就这样原本只需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拉长到四天,偏偏福花什么地方都不去,就一个劲的往野兽堆里跑,抢了非洲豹的宝宝不说还要在人家父母面前炫耀,在对方白森森利齿的威胁下当然只有跑路的份了,难道真的要用半蝶去打吗,人家好歹也是受保护动物来着。 后面跟着两只非洲豹,在草原上逃亡了整整四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偏远的小城,可到了才发现两个人根本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差点就被当作黑客让黑人警察抓进难民营去。 “我们要去哪里?”抱着抢来的小豹,福花随口问道,反正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香港,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坐飞机的话很快就能到了。”问题是他们现在别说护照签证了,就连最基本的身份证都没有,怎么上飞机啊? “飞机?那是什么东西?”听到新的名词,福花感兴趣的问,“好玩吗?” 好玩?在易天阔的印象中坐飞机是最受罪的事了,不仅提供的餐点难吃,下机后两地间的时差也要好久才能调适过来,除了速度快,空姐漂亮之外几乎就没什么优点了。“飞机呢就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东西,人坐上它很快的就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简单的向福花介绍飞机的功用,说多了也没用反正他们是用不着了。 “可以飞?就像我们用飞剑一样吗?”眨着大大的眼睛,福花追问道,“那是飞剑快还是飞机快?” “晤……应该是飞剑比较快吧。”他也不知道啊,毕竟以前可没人用飞剑和飞机比过快。 “那我们用飞剑回香港不就好了,干吗还要坐飞机呢?” 听了他的话,易天阔的表情一暗,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天上的东西那么多,谁知会不会被人发现呢。如果是用瞬移的话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可福花不知道确切的地点,一个不好他们恐怕就得下海喂鱼了。 “小花你能带我瞬移吗?”冒着变落汤鸡的危险也只得试试,只要到了香港一切问题都好解决了。 “能是能啦……不过跑错地方别怪我啊,我不认识路的。”福花如此说着,一手拉起他,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终于……在迷路十五次之后他们找到了正确的路线,然后一个瞬移出现在了香港的一条无人小巷中。一身的泥泞则是因为其中一次计算错误瞬移到了沼泽的结果,所以当他们走上大街的时候才会有人以为是从哪里跑来的乞丐。 找到了一间专卖童装的精品店,易天阔二话不说提起福花往店员面前一丢,说道:“给他选几套衣服。” 看他们一身的狼狈,女店员不客气的冷声嘲讽道:“我们店里最便宜的童袜也要好几百块,你们有钱买吗?”正挥着手想将他们撵出门,眼角扫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士进门,她立即又换上了一副低下的讨好笑容丢下易天阔和福花迎上前去。 “王太太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呢,哎呀,这位就是贵千金了吧?真是一位标致的小美人呢。”嘴里说着恭维话,女店员将她们领到休息区倒上果汁递上华丽的目录。“这里可是我们店里最新的童装,就是要小姐这样的可爱女孩才能穿出它的味道呢,呵呵呵……王太太您可要多选几套啊。” 而那位王太太`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下巴抬的比天花板还高,自然也没有把易天阔和福花放在眼里。 没有生气,相反的易天阔倒是挺佩服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那小女孩明明胖的像只猪似的,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成天仙了,嘿嘿……不知道设计这些衣服的人听到了会不会气的上吊啊。他故意放大声音跟福花说道:“小花啊,知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啊?” 看了女店员的举动,福花就是再不懂人情事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跟着大声应着:“原来是不知道的,现在嘛……”他斜瞟那女店员一眼,又道:“不仅知道狗长的什么样,还知道是只母狗呢!” 听见他们的对话,女店员的脸色真可用精彩来形容,而那贵妇竟掩鼻尖声叫道:“哎哟,你们店里怎么会有乞丐?真是的,宝贝来我们走了,真脏……”说着便牵起女孩的手匆匆推门而出,口中还说什么再也不来了之类的话。 见最大的主顾要走,女店员忙跟在后面叫唤:“哎……王太太你误会了……王太太……王……”结果自是徒劳无功的,这个月的奖金也跟着飞了。 第10章 “哈哈哈哈……活该……”福花先忍不住笑倒在易天阔身上,还不停的揉着肚子。 看着女店员气愤扭曲的面孔,易天阔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美金,用气死人的口气说道:“看来我的钱这位小姐你是不屑赚了,那我们也走吧。” 眼神一亮,那店员一见他拿出的美金,这才明白自己差点错过了一条肥鱼。连忙换上客气的笑脸热情的拦住欲离去的两人,语调轻柔的可以调出蜜来:“哎呀……是我不好怠慢二位了,您可别见怪啊。来来来,我一定给小少爷挑几套最好看的衣服……” 福花第一个受不了,他打了个冷颤讽刺道:“你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快啊……大哥你说是吧?” “呵呵呵……小少爷可真爱说笑呢……”被福花这么一说,女店员接不上话了只得递上目录退到一旁,心中却是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诅咒了上百次。 “小花你自己选吧。”将目录扔给他,易天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意地在靠背上蹭了蹭,将身上的泥巴留在上面做个纪念。嘿嘿……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像这种势利的女人给她个小小的教训也不算过分。看着女店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易天阔的心情可是好极了。 提着两大袋服饰走出精品店,身后传来女店员咬牙切齿的道谢声,易天阔和福花对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路上的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们。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轮到买易天阔的衣服时,他直接将钱往柜台上一丢,店员便屁颠颠的抱来了一堆适合他穿的衣服,在金钱的作用下谁还管他的打扮是不是像乞丐了。 随意挑了间饭店落脚,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了新买的睡衣后照照镜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再看看另一堆和抹布差不多的衣服,心中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新衣服泛冲,怎么他穿过的衣裳都没什么好下场呢。 走到落地窗前,再次体会到东方之珠的繁华,脚下来往不息的人流,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远处传来的游轮汽笛声,天空中晰晰落落的几颗繁星……这些都是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过的,在这个都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易天阔对它的了解却少的可怜。 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中,连福花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等了半天也不见易天阔来开门,他干脆一个瞬移出现在易天阔的身边,见他望着窗外发呆便故意大声叫道:“大哥!失火啦!”嘿嘿……这招可是他刚刚看电视学来的哦,第一次就用在好大哥身上了。 “啊!”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了,易天阔惊叫一声后才发现是福花在搞鬼。“你这臭小子!”故做生气状,他双手一合欺上福花的脖子,前后摇晃起来,直到他眼冒金星的喊救命才放过他。“呵呵呵……敢作弄我,知道厉害了吧?”朝他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易天阔就像个哄弟弟开心的哥哥,心中虽然知道福花是仙人,可不知不觉的就会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谁叫这家伙的元身就是个小孩子的摸样呢。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不住的求饶,福花怕痒地笑成一团缩在大床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嘴角抿笑,易天阔宠爱的拍拍他的头说道:“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之后我带你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歪头想了一下,福花问道:“那里很好玩吗?” “这个啊……我也是好久以前去的了,应该很好玩的……”不确定的说道,其实他也是十多年前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印象中好象所有小孩子都喜欢去那的。 “好啊!那……”福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动物叫声打断。 “这是?”好象很耳熟啊,像是……“小花你身上藏了什么?”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易天阔伸手向他脖子一探,摸出一条红绳来,上面还挂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碎片,仔细一看竟浮现出小非洲豹在里面探头探脑的样子。 秘密被揭穿,福花嘿嘿一笑不出声了。 “你没有听我的话把它放了,还把它封在水晶里?”易天阔看着他,语气中听不出高兴或不高兴。虽然明白福花是因为喜欢小豹才把它偷偷藏在身边的,但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把小非洲豹封在炼妖水晶的碎片中,这样对小豹的伤害…… 像是了解他的忧虑,福花自信的拍拍胸口,“我已经将水晶重新炼制过啦,小豹在里面不但一点坏处都没有,反倒可以增加灵性呢。”这可是他研究了许久才成功的,炼妖水晶被打碎后虽然没有炼妖的能力了,但里面特有的能量对动物来说可是绝好的补品,经过福花的炼制后,只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动物的各种能力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小豹遇到你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叹了口气,易天阔暗暗摇摇头,这下倒好,除了唧唧他们又得多养一只宠物了。 看着眼前华丽依旧的别墅,易天阔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李叔他们还在不在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们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在大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他吩咐福花瞬移进了屋内,但入眼的景象却让他的期盼落空了。 布满灰尘的大厅空无一人,家具上全部罩上了白色的布罩,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也对,出过人命的屋子是没人愿意买的,李叔他们应该也各奔东西了吧。拣起地上的一份报纸,上面的大标题赫然写着:富豪易鹰惨死家中,凶手竟是亲生子。下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原因,其中一条竟说父子两是为情结怨,甚至还列出了几个可能是女主角的名字。懒得再看下去了,易天阔随手将报纸一丢,纸张翻过一页出现了一幅大大的通缉令,上面贴着的正是易天阔的照片。底下还有一条新闻是有关于易氏集团下任继承人的,看了一下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义兄易浩,这样也好,至少跟易鹰比起来他的良心好太多了。 给父母和朋友一家人扫完墓,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抱起默默陪在一旁的福花,一扫悲伤的情绪,他笑颜逐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海洋公园!” 第十二章陌生访客 到达香港的第三天,易天阔找到了以前的朋友。在香港这种地方,只要有钱有关系,想要个全新的身份并不是问题。沿着熟悉的小巷走到底,在一扇漆黑的小门上敲了四下,接着拉下隐藏在角落的黑绳。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一个矮小的男人露出脸来,细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易天阔,语带警惕地说道:“你找谁啊?” “我找吴凯。” “没这个人!”那男人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却被易天阔一手抵住。他笑嘻嘻的说道:“你就说姓易的来找他就行了。”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点点头将门关上。 没等一会,门再次打开,一个高壮的年轻男子神情激动的走了出来,“易……”在看到易天阔的脸时,后面的话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微笑着看着他,易天阔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再次看到老朋友多了一份感慨,更多的是感激,至少过了这么久他们没有把自己忘掉。“吴凯……我回来了……” 疑惑的看着他,吴凯皱起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吴凯掏了根烟点起,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 “我是易天阔。”他不打算骗吴凯,对于这个黑道朋友他是真的信任。 吸烟动作一顿,吴凯爆怒地扔掉手中香烟,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揪起他的衣领大吼道:“我早他妈的说过不许拿我兄弟开玩笑!你找死是吧?” 像是没看见他威胁在脖子上的手,易天阔淡淡问道:“你不相信?”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吴凯愣了,随后又吼道:“你骗我啊?你有什么证据拿给我看啊!”打死他都不信眼前的人就是易天阔,长相先姑且不说,现在的整形技术就算你是猪也能变西施。但体形相差这么多就说不过去了,以前的易天阔还不到他肩膀,怎么可能在一年时间就长到和自己一样高?不会是那些条子还不死心,想从他这里套出易天阔的下落吧? 悠闲地双手插袋,易天阔冲他眨眨眼说道:“有一件事只有我们两知道,要我说吗?”用眼神瞟了一下门后的人,这件事若是传开了他大概会羞愤的跳海吧。 略微考虑一下,吴凯挥挥手示意那人回避,松开对易天阔的钳制,“说吧。”自己和易天阔之间的确有个秘密,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他能说的出来那就代表…… 整整衣领,易天阔暧昧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我给你的那一道伤疤应该还在吧,胸口那里的……”他指指自己的左边胸膛,再指指他。 摸摸自己的胸口,吴凯哈哈一笑说道:“知道我胸口有疤的人可多了去了,光凭这个叫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易天阔?”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吴凯左胸的七寸刀疤是易天阔的杰作,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划这一刀。 摇头故做叹息状,易天阔语带遗憾的说道:“唉,原本想给你留些面子的,但现在不说好象不行了呀。”嘴角含笑,回忆起自己和吴凯相识的情景:“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你家后面的小巷,你喝地醉醺醺的把我当成女人,抱着我猛亲,还要硬拖着我去开房间,最后被我用碎玻璃划伤还记得吗? 第11章 我要带你去医院你又不肯,居然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唔……”他每说一句吴凯的脸色就精彩几分,听到最后竟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叫起来:“你这混蛋想揭我老底啊,回来就回来还跑去整容干吗?害我都认不出来了!”半抱怨半欢喜的朝他吼着,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的手竟微微的颤抖着。 “哇呀……使怎么大劲想报仇呢?”开玩笑地一拳头反砸回去,易天阔欣慰地看着他,自己果然没有信错人。 吴凯黝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尴尬的表情:“以前的事可别再提了啊,丢人……对了,你这一年多到哪去了?我派了多少人都找不到你,不会出国了吧?” “没有……我的际遇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会相信的。我这次来是想你帮个忙,给我弄个新的身份,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没有证件哪里我都去不了的。”以吴凯在香港的势力完全可以为他造一个全新的身份,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了解他的意思,吴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摸样:“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都行。来来来,进来说……”将易天阔推进屋内,大声笑道:“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啊!” 无奈地被他拉着跑,穿过低矮阴暗的小房间,左拐右绕来到一处装潢的十分高雅的民居内,易天阔这才不得不佩服吴凯的藏匿功夫,黑道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法,光靠逞凶斗狠是成不了大事的,有时候学会掩盖锋芒反而会活的比较久,而吴凯就是这种聪明人。 深夜,独自走在阴暗潮湿的黑巷内,易天阔哼着小调心情颇好。证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知道福花会不会怪自己把他一个人丢在饭店里。 这时一个人影从他身边窜过,眼神一扫发现那人受了伤,后面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样子是黑道仇杀了。那人继续向前跑,肩膀和腿上的伤不停的流着血,每跑一步地上的血便多一分。又一群人跑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中的铁棒砍刀还威胁地朝易天阔挥了挥。冷着眼看他们跑过,一时意起,想起逍遥老哥给的玉瞳简里有一段可以隐身的口诀,他催动真元力念起口诀隐去了身形悄悄尾随那群人而去。 受伤的男子最后还是被堵在了巷尾的死角,那群人狞笑着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带头的红发小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男子闷哼一声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红发拍拍手中的铁辊,语带得意的说道:“嘿嘿……没想到你吴华也会有今天吧?别以为你大哥能永远罩着你,今天还不是落在了我们兄弟手上?”身边一阵起哄,他更是张狂地一脚踩在吴华的肩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爹骂娘。 吴华?吴凯的亲弟弟?呵呵……本想看看热闹的,这下不出手都不行了。也幸好被他碰上,不然吴华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现在的香港啊,实在是没法形容了。 轻轻走到红发小子身后,扬起手劈下,一声没吭他就倒下了。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其他人慌慌张张的握紧武器,四处查看起来。“红毛!红毛!妈的……昏了……怎么回事?”另一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光头推推地上的红毛一脸纳闷地骂道。“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那个……鬼啊……”那人一边说一边惊慌地看看周围,在香港只要是偏僻一点的地方哪里没发生过人命,这种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讳的。 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光头吼了起来:“你妈个胆小鬼!这世界上哪来的那玩意儿啊?别给我自己吓自己!”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忍不住到处看了看。 呵呵……只要是人,对于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多少都会感到害怕的。易天阔移动步伐来到那个叫有鬼的男子身后,一个手刀下去又解决了一个。 “啊……有……有鬼啊……”看见又一个同伴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仅剩的四个人大叫着慌忙夺路而逃,连躺在地上的同伴也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易天阔的视线里。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吗?一遇上危险就只顾自己逃命的人也敢出来混黑社会?哪天被人砍死在路边也是活该!解开隐身,易天阔走上前一把抗起昏迷过去的吴华,还好都没有伤到要害,这小子也挺能撑的嘛,流那么多血还能跑得飞快,不去练长跑真是浪费了。 接下来将吴华往医院一扔,顺手打了个电话通知吴凯,义务也算尽到了。 回到饭店,福花正吃着薯条炸鸡看蜡笔小新,电视里大象大象的唱着,他也跟在后面哼,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回来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心中再次感叹垃圾食物和动画片的伟大。 第二天一早,吴凯派人送来办好的证件,连护照和驾照都有,上面的名字叫王海,照片却是他现在的样子。“帮我谢谢凯哥。”他扬扬手中的证件对来人说道。 “好的,凯哥要我跟您说,以后有事就尽管找他,还有昨晚的事多谢您了。”那人一板一眼地传着话,语气不卑不亢一看就知道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然吴凯也不会叫他来给自己送东西。 呵呵一笑,易天阔从龙纹戒指里拿出一粒‘长寿丹’,用薄纸包好递给他,吩咐道:“把这个给凯哥,告诉他一定要服下。” 看那人眼带怀疑,易天阔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最近注意一个叫红毛的人,吴华就是被他们所伤,他的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捣鬼。我给凯哥这粒药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从昨天那些人的对话来看吴凯只怕会有些麻烦,而‘长寿丹’的功用是能增加寿命,增强人的体能和各种抵抗力,有了它吴凯的生命也多了些保障。 点点头,他小心地收起药丸,起身向易天阔告辞:“您的话我会转告凯哥的,告辞。” “好的,慢走。” 待那人走后,福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不解地问道:“既然担心你朋友,那你怎么不去帮他呢?”只要有易天阔在,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摇摇头,他解释道:“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我既不是黑道人,也没有立场去管这事,而且我相信吴凯的能力,这点小事难不倒他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福花是有听没有懂,不过也大致了解他的想法了,跳上他对面的沙发,福花笑嘻嘻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易天阔倒是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逍遥老哥让他查出灵力消失的原因,但该从哪下手呢?揉揉额际,他伤脑筋地想着,“小花,你说灵力的消失会是哪些原因造成的呢?” 想了想,福花回答道:“据我所知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灵力资源被采空,已经没有人修真了,而且你们的星球上可以信仰的东西太多,也许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修炼成仙这种事了;第二就是有人故意用禁制封印了所有灵气,但这样做所需的法力可不是寻常修真者或仙人可以负担的,至少要神君之阶才行,而且我实在想不通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被禁制的话,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探察到灵力呢?或者找到几个修真者也行,他们应该会了解这其中的原因吧。”易天阔实在找不到头绪了,这一切给他的感觉就像在大海里捞根针那么困难。 托着可爱的小下巴,福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盯着他,语含惋惜地说:“哎……逍遥老头真是所托非人啊!自己的宝贝都送人了,人家还不知道好好利用!哎……”一边说还一边摇头,好像他真的很失败似的。 晕……被他这么一说,易天阔这才想起来老哥的确是送了不少宝贝给自己,只是一直丢在戒指里都忘了仔细看看了。赶忙从戒指里找出那些东西,一个一个排好放在桌上。说真的,在他看来这些法宝除了样子奇怪了些,就再也琢磨不出什么了。嘿嘿……不过他好象也没有琢磨过啊,一直都摆在那发霉呢! “算啦,我就指点指点你吧。”奶声奶气地说着老成话,福花指着玉寻说道:“这个是玉寻你知道的,功用是寻宝。灵气聚集的地方通常都有好宝贝的,玉寻可以看透禁制,所以有它在就有可能找到灵力的所在了。”接着又指着一个用链子系住的青色棱形石头说道:“这个叫修为石,修真者功力的深浅大多是无法从外表看出来的,它的功用就是窥视对方的修为和功力情况,但是对凡人是无效的,在修真界里这样的一块修为石可是天价呢!” 歇口气他说道:“有了这两样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剩下的一件是攻击法宝五天磬;一件是战甲贶刃,据说是用神兽贶刃的血炼制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两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啦,逍遥那老头也算大方了。” 听福花一口一个逍遥老头,易天阔不禁苦笑不已,看来他想的太天真了,福花至今还在对老哥把他关在炼妖水晶里的事耿耿于怀呢。拿起修为石挂在脖子上,收起了几件法器。易天阔现在正考虑从哪里开始找起。 这时电视里正播着新闻,其中一条引起了易天阔的关注: 本台报导:日前,全世界闻名的少林武术团将于10月11日来港访问并做连续七天的武术表演,届时…… “哈哈哈……”猛地一掌拍向大腿,易天阔的思绪豁然开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花,决定了!我们就去少林寺!” 第十三章名刹少林 河南登封县 这里是距少室山最近的县城,易天阔和福花中途加入了一支北京来的记者旅行团,打算以游客的身份进入少林寺。 第12章 坐在行驶的客车内,易天阔翻阅着手中的旅行手册,大概对少林有了一些了解:少林寺的历史久远,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495年)。32年后,印度名僧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传授禅宗。以后,寺院逐渐扩大,僧徒日益增多,少林寺声名大振。达摩被称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初祖,少林寺被称为禅宗的祖庭。禅宗修行的禅法称为“壁观”,就是面对墙壁静坐。由于长时间盘膝而坐,极易疲劳,僧人们就习武锻炼,以解除身体的困倦。因此,传说少林拳是达摩创造的。 少林寺在唐朝初年就扬名海内。少林寺和尚13人,在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征战中助战解围,立下了汗马功劳。唐太宗李世民后来封昙宗和尚为大将军,并特别允许少林寺和尚练僧兵,开杀戒,吃酒肉。庙内有一块<<唐太宗赐少林寺主教碑>>,记述了这一段历史。由于朝廷的大力支持,少林寺发展成驰名中外的大佛寺,博得“天下第一名刹”的称号。宋代,少林武术又有很大提高,寺僧多达2000余人。在明朝,少林寺到达鼎盛时期,从清朝开始衰落。 合上册子,易天阔喃喃自语道:“少林……天下第一名刹……唐朝……这里应该会有修真者吧?”揉揉疲惫的眼睛,心中大叹无奈,人海茫茫,要找几个现世的修真者又谈何容易? 看他一脸疲惫,福花了解地安慰道:“大哥啊,其实逍遥那老头又没有限制你时间,慢慢找不急啦。” “不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修真者一般都会选择隐世而居,世界那么大,要找到他们不是件简单的事啊!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一些神秘事物上查找线索了,而少林寺就是其中之一。”易天阔说出自己的打算,在他看来少林之中成仙成佛的传说也有不少,从这里下手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可是易天阔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出家人的修炼是为了修成正果荣登如来,修仙是道教的说法,虽说同是修真者,但在本质上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导游的解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易天阔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坐在他后面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男子递来一张名片,胖胖的圆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你好,我叫张东华,北京人,你贵姓啊?” “王海,香港人。你好。”收过名片,易天阔报出身份证上的假名。 “呵呵……香港可是好地方啊,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对了,你就是那个临时加入的团员吧?我们这个团都是一个单位的,我是记者,他们也是干这一行的。”张东华热情的帮易天阔介绍车上的每一个人,连性格特征都没忘说。不亏是做记者的,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哇!好可爱的小孩哦!这是你儿子吗?”不知是谁看见了坐在易天阔身旁的福花,立刻大声嚷嚷起来,结果引来了一堆母爱泛滥的年轻女子,原本坐在周围的男士们都被赶到了一旁,易天阔也被踢出自己的座位。呆谔地看着被群花淹没的福花,易天阔只好挤到张东华的身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可怕吧?唉……我们单位可是正宗的母系氏族社会啊,女人的地位可是远远的高过男人了!”苦笑着摆摆手,张东华早就认命地把自己的位子贡献出来了,遇上那些眼里冒着一大堆心心的女人,有脑袋的都会选择让步。一旁的男士们听了他的话心有余悸的猛点头,脸上纷纷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有这么夸张吗?易天阔好笑的看着他们摇头叹息的摸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女人会把他们搞的如此狼狈。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拨开重重包围,福花好不容易从一群女人中挤出来,拼命向易天阔这边冲过来…… “呜呜呜……大哥救命啊!她们好可怕啊……”哭地淅沥哗啦地福花满脸哀怨地跳入他怀里,投诉着那些女人的种种‘恶行’。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易天阔正想安慰福花,却被突如其来的娘子军吓到了。 “哎呀……小弟弟怎么跑到这来了呢?跟我们回去吧……”一个笑得像狼外婆的女子伸过手来拉起福花。“是啊是啊……姐姐请你吃糖哦……”说话的是个年近三徇的浓妆女子,“要乖乖的哦……让姐姐亲一下……你好可爱哦……”一张艳唇就这样夺去了福花的初吻…… 话音不绝,此起彼伏,人人都说三个女人一潭鸭子,现在易天阔终于知道她们的可怕之处了,忍受着耳旁的莺声燕语,再看看福花一脸生不如死的摸样,狠狠心,手一送将福花还给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 “啊……大哥你不讲义气……救命啊……”前面传来福花的哭喊声,易天阔无奈的为他默哀三秒钟,‘唉……大哥也是逼不得已啊!’ “要换做是我也会怎么做的!”眼带怜悯地看着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的福花,张东华感慨地拍拍他的肩,“你儿子还算好的了,上次一个小孩子的头发硬是被她们揉掉了一半,最后不得不去剪成了光头。” 这下易天阔真的是目瞪口呆了,这……福花是仙人……应该不会有脱发现象吧? 二十分钟后,少林寺已近在眼前,车内鸡飞狗跳的闹剧也到了终场时间。背起一脸颓废的福花,易天阔和张东华等人告别。接下来就不需要和他们一起了,有了这支记者旅行团的成员卡,他们的行动就自由多了,许多不对游人开放的地方也可以去了。 “你待会儿不跟我们一起下山了吗?”张东华问道,刚认识的朋友就要分开了,多少都有些不舍的。 “恩,我们会自己下山的。”如果一时找不到线索的话,也许他们还会在这少室山上住一段时间呢,自然是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吧,你来北京玩我负责招待!”遗憾的挥挥手,张东华也不再勉强他们。 微微一笑,易天阔的眼中清澈如昔,他点点头道:“好的,到时一定麻烦你。” “大哥你发现了吗?”张东华走后,萎靡不振地趴在易天阔背上的福花低声说道。 呵呵一笑,易天阔的俊容上浮现出颇有兴趣的表情,“你也看出来了?我用修为石试过他,但毫无反应。” “张东华不是修真者?那为什么他身上会有真元力的的波动?”他不明白,难道那个张东华的功力高深到可以瞒过修为石的勘察? “呵呵……就算张东华不是修真者,也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身上真元力的波动像是一种护身罩,并不是他本人发出的。”看来那个修真者的功力不低呢,他曾试着想偷偷破了那护身罩的,却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办到。 福花听后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被那群女人缠住了,非得用法术将他的祖宗八代问出来不可。”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惊呼出声:“既然他和修真者有关系,那我们干吗不跟着他呢?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易天阔放下福花,一边替他理好乱成一团的头发,一边说道:“不用担心,刚刚在车上我故意放出一丝真元在他身上,如果那个人察觉到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来找我的。所以我才会安心的在这里找其他的修真者啊,再说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有张东华的名片不是吗,到时我带你去北京玩也一样能找到他啊。” 乖乖地任他整理,福花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嘿嘿……你还不笨嘛!” 休息了一会,福花的脸色渐渐好转,易天阔牵着他走向少林寺西面的初祖庵大殿,打算先从那里开始查起。 大殿内,檀香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被气流送到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光头僧人敲着大大的木鱼,口中诵念着经文,黄色的蒲团上跪着众多诚恳的信徒,一个年纪颇大的和尚正在给他们讲解经文中的阐意。 看着身穿袈裟,金碧辉煌的达摩神像,易天阔好奇地问道:“小花,你看过佛吗?他们是不是像这样的?”他真的很想知道,让人们如此膜拜的佛祖究竟存在与否。 “佛?我只知道在修真界中有像这样没有头发的修真者,但是你说的佛我却没有看过。”其实福花也只是去过一次修真界而已,他本就是生在仙界的福花,由于仙气的滋养才修炼成仙的,所以对于修真者的世界他也不是很了解。 “连你也不知道佛祖是否存在,那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相信他呢?”易天阔迷惑不已地看着坐满一地的佛教徒们,心中奇感顿生。 大殿内静悄悄的,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找了位置坐下来认真的听讲经,只有易天阔和福花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坐下,默默地打量着讲经的老和尚。他已经用修为石查看过,这个和尚并不是修真者,但他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力量,不是真元力,却也和真元力一样有着修炼内息的作用,至于是什么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无声一笑,易天阔拉着福花坐下,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进入了入定之中。 将心神完全浸入元婴里,易天阔发现元婴周围的小宇宙亮了许多,内息也是饱满如初,但元婴还是那般大小没有任何变化。想想自从出了非洲后他就没有好好的修炼过,功力自然是禁止不前了。他缓缓地推动小宇宙的运转,将真元力转换成纯能量一点一点的散出体外,用意念控制它的走向,使之向老和尚的方位而去。 第13章 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袭来,广静心中暗惊,脸上却仍是一副安详严谨的摸样。暗暗运起功力于手掌,双眼四处找寻着能量的来源。不多时,那能量已到眼前,广静暗道一声不好,抬手欲挡却被那能量穿过手掌,将他重重包裹起来。 殿内众人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手动作,心中顿是不解也不敢出声询问,在他们看来,得道高僧的一举一动都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反倒是他身边的两个小弟子纷纷走上前来紧张的看着他,却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究竟是怎么了。 在自己被无名能量围住的一刹那,广静发觉到对方并无伤人之心,便挥手迁走了两个徒弟,接着又对殿内众人说道:“啊弥陀佛,今天就到这里,各位施主请回吧。” 虽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大家还是很配合的依照广静的意思起身退出了大殿,临走又是一片‘啊弥陀佛’。 任由那股力量在自己身上盘旋,广静和尚看着大殿中仅剩下的两个人,一个金发小童,一个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的年轻人,心中知道他便是那能量的主人了。 查觉到广静的举动,易天阔心念一动中断维系,解除了包裹在老和尚身上的能量体。睁开眼,眸中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啊弥陀佛,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试探于贫僧?”合起双掌,广静出声询问,平静地摸样好似刚刚的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不亏是得道高僧,心境广阔,在下王海冒犯了!”易天阔笑着向他道歉,语气之中颇有佩服之意。一旁的福花不动声色地往易天阔身边靠去,全身警备地感应着四周的动静,接着用传音入密的方法说道:“有人接近,是个高手。” 点点头,易天阔又道:“我来的目的是想找寻和我一样的修真者,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这……”面露难色,广静不由地看向大殿门口,口中也不回话,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一声巨喝,直震得易天阔双耳一阵发痛,福花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来人,广静倒是没有任何影响,只是面容上多了分欣喜。 又一声喝,一道人影闪入初祖庵大殿,速度之快大概只有闪电可以媲美,但在易天阔和福花看来却是奇慢无比。 那人站定在广静身前,大声吼道:“是谁来找麻烦?有种就和我无圆单挑!” 第十四章无圆和尚 错愕地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大吼大叫的和尚,易天阔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词就是:熊!不光是他大山般的体形,就连满脸的胡须都让他看起来像熊多过像人,黄色的袈裟穿在他身上也只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眼珠子向上一吊,福花凉凉说道:“嘿嘿……大哥,怎么少林寺里还有养熊的吗?” “小子你说啥?!我哪里像熊啦?”无圆寒着脸瞪着他,声音大如洪钟,连站在他身后的广静都不免后退了两步。 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福花继续挑衅道:“我又没有说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你自己也知道你的长相不太雅观啊?”说着还调皮地用手指指自己的脸,“赶快把你那可怕的大胡子刮掉吧!我怕晚上会做噩梦呢!” 一听这话无圆立即跳起脚来,一个健步窜到福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喷起火来:“你这个臭小子!我无圆和尚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就……就……” 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福花也学他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道:“就……就……就怎么样啊?你是结巴啊,说话都不利索怎么念经啊?” “你……好你个小子……我今天不教训你我无圆就把全身的毛都剃了!”说完他高高举起拳头就要往福花头上挥下。 原本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的易天阔一见情况不对赶忙横手挡住无圆和尚的拳势,手腕一转随之化解了他的拳力,并以巧力将他推出三米之外。“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大师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吧。”他笑这着打着圆场,心中却愤怒潮起,既是出家人又怎会对个小孩子下如此重手?刚刚那一拳就是大人也不见得受的了,何况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这个大和尚未免也太过霸道了吧! 眼见自己的拳头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斯文男子轻松挡下,无圆和尚甩甩手,用一种莫名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们,口中嘀咕着:“好象不是啊……恩……还是要注意一下……” 脸上不动声色,易天阔给福花传音道:“这个大和尚一定知道什么,但他也不是修真者,你看看他有何奇怪之处。”另一方面他又扬笑对无圆道:“大师的功力果然不凡,只是对一个小孩子下如此重手也太过了点吧?” 哼哼两声,无圆双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小孩子?哼哼……只怕这个小孩子的年纪比我都大吧……” 心中一惊,易天阔与福花相视一眼,不禁对这个看似粗鲁的和尚另眼相看。“大师说笑了,这孩子只是在下的一个远房表弟罢了,哪有可能像您说的那样年纪比您还大呢?一定是您看错了吧。”易天阔笑意岸然,心中却起了些微疑虑:看这无圆的态度像是在防着些什么,就连福花这小孩子也未能免去查探,如此谨慎,少林寺之中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吗?”无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但旋即又扯开嗓门道:“一般小孩若是看见我早就吓哭了,他居然还敢和我吵架,会是普通人吗?” 不是吧?!听了他的话易天阔真是哭笑不得,感情他还把这当作光荣呢? 福花听罢也是一阵爆笑,指着他乐不可支地消遣道:“嘿嘿……我就是胆子大不行吗?就凭这个就说我比你大,也不怕羞!”吐吐舌头,脸上尽是可爱摸样,哪里有一丝仙人的气质。 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无圆粗矿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憨憨的笑容,“嘿嘿……我看也不像嘛……不过我也看不出来就是了……”话说一半,站在他身后的广静突然低咳一声,无圆一愣才发现自己说过头了。话峰一转他注视着易天阔正色道:“他不是,你总是了吧?说,来少林究竟有什么目的?” 呵呵……在心底偷笑,福花真是服了这个呆头和尚了。放着明显的正主不问反倒来试他这个小孩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原来这个无圆只是在依感觉行事啊,嘴角扯起一道怪异的弧度,易天阔的脸色绿的大概可以调色了。“呃……我刚刚就说过了,我这次来少林的目的就是找寻和我一样的修真者,大师您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懒得再和这个鲁和尚说些五四三的了,易天阔直接进入主题。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无圆哈哈大笑起来,语带嘲笑的道:“你究竟是不是修真者啊?到我们少林来找修真者?真是好笑啊!奉天一族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傻瓜,真是前所未闻啊!” 奉天一族?那是什么?易天阔听的一头雾水,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师你说的奉天一族究竟是……” “啥?你不是奉天的人?”像看怪物般的看着他,无圆牛铃大的眼睛快瞪出眼眶了。“怎么可能?那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好象不是冒出来的吧……” 咧嘴讪笑,易天阔真的拿这个粗神经的熊和尚没辙了。“你们和奉天一族是……”还是问的含蓄点好了,这之中恐怕是有什么内情。 “哼哼……少拿我们和那群怪人比较!”不满意他的说法,无圆和尚轻身一飘,在蒲团上安然坐下。“既然你们不是奉天的人,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其他的事我也不能多说了,你们还是走吧。”说罢摆摆手准备送客了。 这下该轮到易天阔不乐意了,“大师,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修真者的消息,您是出家人怎么也该给我们些方便吧?” “就是啊!还有你别忘了刚刚你说的,不好好教训我的话就剃光全身的毛哦,你这么快赶我们走不会是想赖帐吧?”福花也跟着出言轻讽,抬出无圆的气话来做挡箭牌。 “这……这……”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无圆无话可说了,谁叫自己脾气太爆,火气一起说过什么都忘了。 广静默默摇头,心中感叹到:这师伯光是武功高强,论起智谋来……唉!没的比啊! 故意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易天阔狡猾地为无圆设下了陷阱,“无圆大师既然不愿遵守自己的誓言,我们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假意叹口气,他又语带遗憾的说到:“没想到出家人也会打诳语呢,小花啊,我们还是走吧……”拉起福花便转身向大殿外走去,眼珠子却滴溜溜地往后瞄去。 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地,看他们欲走,无圆一激动张口便道:“哎……我又没说……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嘿嘿一笑,易天阔偷偷向福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不意外的看到无圆一脸无奈样。“我们是不会要您真的剃掉全身的……呃……毛的,只是我们刚刚才来,还没有好好的游览过少林,只要大师愿意收留我们在这里住个两三天,我们自然……” 瞧着他贼贼地笑容,无圆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事关少林的名声问题,不得以也要答应他们的条件的。再说只是留他们住个几天罢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的吧。一咬牙,他只好点点头,将易天阔和福花安排进了少林寺的客房。 看着这一切,再看看憨笑着的无圆,广静低声说了一句啊弥陀佛。 第14章 如果和尚可以说脏话,那这句啊弥陀佛大概会换成白痴吧! 少林寺住持禅房 “住持,无圆收留的那两位施主已经在客房睡下了,只是……”那人欲言又止,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老僧。 闭着眼,住持皱着眉盘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没想到奉天一族居然出了个修真高手,看来他的元婴已成,功力绝不在我之下啊!” “您是指那个叫王海的小伙子吗?”声音中略带惊讶,那人又问道。 住持点点头,苍老的声音中透着神圣的威严,“奉天一族有了他绝对是如虎添翼,再加上我们这边的力量这次应该可以成功了。” 那人闻言一顿,眼中喜悦无法掩饰地狂射而出,“您是说……” 无言一笑,住持不再说话。那人明白地欠身退出了禅房,临关门前住持缓缓说到:“不用限制他们的行动,随他们四处走吧。” “是,住持。” 一进房间,福花便拉着易天阔问道:“大哥,我们住在这里要干什么啊?不是已经知道这里不会有修真者了吗,再呆在少林寺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神秘一笑,易天阔一边将客房睡塌上的被子铺好,一边说道:“这里的确是没有修真者,我都忘了中国自古就分成佛道两教了,我们要找的修真者应该是属于道教一方的才是,他们所说的奉天一族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既然这样我们不是该去找那个什么奉天一族吗?这和我们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少林和奉天一定有着某种关系的,只要呆在这里就不怕他们不露面,这样总比我们天南地北的四处瞎逛好吧。”铺好床,易天阔自信满满地安抚他,顺势倒在柔软的床塌上。 撇撇唇,福花小声嘀咕道:“是吗?我看是你懒才找的这个借口吧!” “你在说什么呢?” “没……没有啊。”真是的,修真者都是狗耳朵,这么低也听的见……呃……好象骂到自己了哦! 第十五章灵气之迷 虽说已在少林寺里住了下来,但易天阔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在电视电影上看过的景象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巨大的练武场上四方排站着黄衣僧人,随着一拳拳的伸出每一句喝声都在敲击着他的神经,就好象沉静了多年的激动被重重的敲醒。刹时,他呆住了,被这震动人心的场面,被这响彻天地的拳喝,被这庄严神圣的气氛所震惊了,这种用任何形容词也无法诠释的感觉充斥着他一向平静的心。 ‘这就是中华武术!这里就是少林寺!’心中感叹着,易天阔终于体会到古刹少林的真正魅力所在。集合了信念和力量的地方,集合了中国几千年来光荣的历史的地方,就在这里。 “大哥,你们的星球上让人惊奇的事物真的很多啊!”身后传来福花的惊叹,很小声的一句,却让易天阔挺起了胸膛,这大概就是每个中国人都拥有的骄傲了。 “感觉怎么样?”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无圆问道,自豪光芒清楚的展现在眼中。 回过头,易天阔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对于这个鲁直的大和尚,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少林寺的盛名早已耳闻,只是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它的神圣。”语气中充满了敬佩,顿了一顿,他又问道:“少林以武扬名,你们出家又是为了什么呢?武力?名声?菩渡世人?还是修仙成佛?”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无圆一时语愣,半天没有出声。 没有催他,易天阔牵起福花沿着练武场的边缘散起步来。长久以来少林武功被外界流传的神乎奇迹,现在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看着看着易天阔的手脚不自觉地跟着比画起来,一举一动竟也有模有样。福化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突然说道:“奇怪,这些姿势好象和那个人的招式有些像呢……” “什么招式像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易天阔随口问到。 “就是这些人的拳法啊,我在很久以前去过一个星球,在那里和一个人打过一架,那人用的招式就和这些人练的差不多……对了……他也是光头的嘛!”一拍掌,福花气呼呼地说着,“他还抢走了我东西呢,我都找好久了!” 呵呵一笑,易天阔蹲下身来颇有兴趣的问道:“那人也是光头,那就是说在修真界也有和尚罗?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如果是法名的话那就有可能和地球上的少林寺有关系了,但是为什么修佛的和尚和修真者会在同一个地方呢?还是所谓的‘佛‘根本就不存在? 挠挠头,福花想了半晌后不确定的回答:“唔……好象是叫……空成……另一个人就是这么叫他的。” 心中一喜,易天阔招来无圆直接问他:“你们少林中有过空成这个人吗?他是不是修真者?” “空成?不知道……没听过……”想了一会,无圆答道。 失望地低下头,易天阔寻思着怎样才能知道些有用的消息,眼角瞄到前方领练的和尚,他灵光一闪,对无圆要求道:“我要见你们的住持。” 这下无圆真的糊涂了,这个家伙怎么说话都跳着的,一下空成一下住持的,害他都晕了头了。“这个……住持可能不会见你……”小心的说着,无圆的光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住持哪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啊,这也未免太为难他了吧? 和气地笑着,易天阔道:“您帮我通报一声就行,住持应该会见我的。”他有八成把握,少林寺和那个奉天一族一定有着什么关系,无圆只是个小卒,要想知道所有的内幕还是要去找这里的住持。 “那……好吧,我去问问看好了。”无奈地只好点头答应,无圆转身而去。 不久,无圆便带来了回应,“住持愿意见你们,请跟我来吧。” 早就料到结果,易天阔也不多说什么,拉上福花跟在他身后向住持住处走去。 七转八拐也不知过了多少道门廊这才看到住持的院落。“就是这里,你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将他们带到目的地,无圆丢下一句话后就啊弥陀佛的退下了。 这是个很清幽的小院子,和易天阔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同,这里比较像是普通民家的四合院,而不是少林寺住持的住处。沿着石子路来到正中间禅房门前,他反而有些迟疑了,手搭在木门上久久推不下去。 “施主既然来了又为何站在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房中传出,隐约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易天阔顿时觉得全身轻松很多。 抒口气,他推开门,入眼即是一片古色古香,和古装片中的场景别无二样,空气中夹杂了檀香的香气,更多了种庄严寂静的味道。也许是他的错觉,但在看见住持的一瞬间,他竟有了膜拜的念头。 盘坐在那里,年迈的住持双手一合说道:“啊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 看见地上的蒲团,两人依言坐下。易天阔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住持已经知道了吧……我是修真者。”说话的同时他暗地里用修为石查看着眼前的住持,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怎么也看不懂。 仍是合着掌,住持点头道:“你们一来老衲就知道了,无圆就是老衲叫去的,在少林寺中的修真者也只有施主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福花插话道:“你们?你说我也是修真者吗?”他的语调中带着质疑。照理说依住持的功力最多就和易天阔差不多,怎么可能看得透自己,他可是仙人呢! 摇摇头,住持老实答道:“你,老衲确实看不透,正因如此施主你就一定不是普通人,修为至少是高过老衲的。” 晕!原来靠猜的啊!怎么这里的和尚都喜欢玩这把戏啊,福花真的无语了。 不知在想什么,易天阔低着头许久,细细琢磨着修为石查看到的结果。一会他抬起头来,眼神还带着些迷惑,问道:“你们到底在修炼什么?” 住持微笑频频,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他,“我们修的是佛,世人早已知道了,你们修的是仙,相比起来二者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修为境界不同罢了。”看他一副茫然的表情,住持又道:“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如今的我们都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了,唉……” 听出他话中的无奈,易天阔知道一定是和地球上失去灵气有关系了,他问道:“住持为何这么说?出什么事了吗?”如果他们也在为这件事伤脑筋的话一切就都好办了,找到问题的源头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实力,住持说话也不隐瞒,缓缓将原因道来:“现在地球上的修真者和修佛者分为奉天和少林两道,虽然人数不少,但真正是高手的却没有几个,其中修为最高的是奉天的主事人,但他达到分神期后也很难再进一步了。”又是哀声叹气一番,住持接着说:“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发现时已经感应不到一丝灵气了,就好象所有的灵气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了。少林和奉天都派了无数的人去查,结果我们发现……”话说了一半,他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明白他的想法,易天阔平和一笑,诚恳地说道:“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师可以放心。” 虽然不知道易天阔和福花究竟是什么人,但住持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也许以后他们就是使灵力重现的重要主力呢。想到这,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发现地球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巨大的禁制,分别处在四个仙灵之气最旺盛的地方,地球上的灵气就是被它们禁锢了。 第15章 八百多年来我们试过许多方法,但最后都因法力不足而失败,最重要的是那些禁制每两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其他时候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它们的。” “灵气被禁锢?居然有这种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天阔有点糊涂了,怎么灵气也能被禁制的吗?疑惑的看着福花,后者却也是一脸莫名。他低声嘀咕着:‘看来逍遥老哥丢了个大难题给我啊!’“既然地球上已经没有灵气了,你们为何不试着离开这里到另一个星球上继续修炼呢?”想到这种可能,他问道。 轻叹出声,住持无奈地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做不到啊!没有分神期以上的实力是无法进行星球间的转移的,现在只有破除四个禁制,才是唯一可以解救所有人的方法啊!” 心中暗暗咋舌,易天阔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麻烦,但转而一想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分神期的高手都走光了,剩下的修真者就什么指望都没了。 见他不语,住持又开口:“王施主,再过半年禁制便会再次出现,到时如果你们也能加入的话,我们也许会有希望打破其中一个禁制。”想要打破全部的禁制恐怕还要些时日啊! 闻言,易天阔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帮忙的。”这也是逍遥老哥交给他的任务,现在知道了灵气消失的原因,倒也省了他不少四处查探的时间。 福花无所谓的跟着点头,反正他是跟着大哥走的,到时候帮上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得到答案,住持欣喜地合掌一礼,“啊弥陀佛,有了你们的加入,破禁制的把握也大多了,老衲在此多谢二位。” 看来这位大师也是着急已久了,易天阔心底暗叹,在修炼上就连和尚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啊! 突然想起那个叫空成的和尚,他问道:“空成是谁?他是你们少林的人吗?” 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住持先是一愣,然后语带怀念地回答:“他是老衲的师叔,灵气被禁锢之后就依靠法宝的威力离开地球了,临走前他说过要找到解开禁制的方法,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出了禅房,福花难得皱起了眉头,面容尽是一片困惑。 “怎么了?”易天阔跟在他身后,出声询问道。 沉默良久,福花说道:“谁会花这么大法力来禁锢一个星球的灵气呢?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轻笑出声,易天阔倒是不怎么在乎,欣赏着四周的自然美景,他扬眉说道:“不管那个人有什么目的,只要破了所有禁制,地球上的修真者自然可以继续修炼了,那逍遥老哥交给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啦。” “是吗……”怀疑地撇撇唇,福花没有将心底的顾虑说出来。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但愿一切都如大哥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第十六章奉天一族 北京奉天集团大楼 “总经理,张先生来了。”漂亮的女秘书推门而入,额角隐约泛着薄汗。 “请他进来吧。”红木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吩咐到,手中翻阅文件的动作未见任何停顿。 秘书关上门,再次打开时进入的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男子,一脚将门踹上,他大声嚷了起来:“礼物到,请签收!” 皱起眉,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来不悦地看着他,“张东显!你这粗鲁的个性就不能改一改吗?就因为你,我这的门都已经换了九十六次了!” “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过说真的,你这的门倒是越来越结实了,以前我一脚就能把它踢碎了,现在好象不行了呢!”咚的一声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丢,张东显颇感遗憾的说道。 额爆青筋,看着被踹出一个大洞的门,再看看被弄的一团乱的桌面,桑毅行压制住想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恨恨说道:“你在拿我的门做实验是吧?!真以为我钱多花不完啊!”也不看看那门里都加了五层加厚钢板了,还是不经这野蛮人的一脚,看来又要换了。 无辜地举起双手,他辩解道:“我拿着东西啊!手没空就只能用脚关门啦!”说完还用眼神瞟瞟桌上的大包小包。 懒得再看他的无赖面孔,桑毅行用手拨弄桌上的袋子,里面尽是些土特产和护身符。“东华回来了?”那家伙,每次出门都要买一大堆特产回来,人人有份,一个都不会落下。 “是啊,正挨家挨户地发礼物呢。”想起此行的目的,张东显坐正身子,语气一转道:“这次东华带回来一个很让人意外的礼物哦,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看他一脸神秘,桑毅行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利眸瞪着他,大有少说废话的意味在里头。 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张东显撇撇唇道:“别这么正经嘛……年纪不大就满脸皱纹了……”又一道利刃射来,他连忙改口道:“好啦……好啦……我说行了吧!”轻咳一声,他总算正经起来,“你知道的,东华喜欢到处旅行,每次他出门爷爷都会给他设下一层护身结界,但这次他回来时结界出了些问题……” “出了问题?结界被破坏了吗?” “这倒不是……”摇摇头,张东显赧然地解释道:“结界并没有被破坏……反而更牢固了……嘿嘿……连爷爷都解不开了。” “怎么会……”在奉天之中,张家爷爷设结界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除了那个大禁制,还没有他解不开的,这次怎么会…… 无奈地点点头,张东显不得不承认:“爷爷说有人用真元力改动了他的结界,这种手法连他也没见识过。还好那个人无心加害东华,现在那小子还高兴的很呢,说是有了个终极护身结界,以后都不用愁了。” “呵呵……这倒挺像东华的个性,天塌下来都不愁。”打趣一笑,桑毅行转而担心说道:“知不知道是谁做的?东华有说过什么吗?”如果真的有人以真元力改动了护身结界的话,那应该是个修真者没错了,但除了奉天之外还没有听说过有其他的修真者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东华说了一堆人名,想起来头都大,唉……只不过才出去两三天就抱回了一叠名片。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借人的,我家老头子说了,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有这样的高手存在,说什么也要把他招揽进奉天来。” “行,要多少人你自己跟阿健说。不过你家的人可不比我家的少啊,怎么还是不够吗?”爽快地应允,桑毅行随口问道。 苦笑着叹口气,张东显回答道:“再多也多不过东华的朋友啊,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还有一个居然是从意大利来的,现在东无都追到国外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交上那些人的,想起那一叠名片他的头就痛的厉害。 想象着张东无愤怒的表情,桑毅行忍不住一阵轻笑,“呵呵呵……这倒是,东无现在一定恨不得砍了他吧,他可是最讨厌坐飞机的!” “谁叫他运气不好抽到鬼王……”耸耸肩,张东显没什么同情心的说着。 正想说什么,桌上的电话想了起来,桑毅行按下通话键,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毅行,东显在你那里是吧?叫他上来。”语毕,电话便被挂断。 摩擦着双臂,张东显打了个寒颤道:“你家老头子还是那么吓人哪!” “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看东华他们就挺喜欢他的啊!”桑毅行看着他夸张的动作颇为好笑。 “是只有东华好不好!那小子没神经的!”大力地站起身,顺便发泄似地带倒了椅子,他抱怨道:“每次见那老家伙都要少三年寿命,这次不知道他又要吩咐什么了……”从桌上的袋子里翻出一个开光护身符塞进口袋里,“这个借我一下,多少有点安全感!”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举动,桑毅行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叫道:“又不是叫你去打鬼怪,带那玩意做什么?” 过了好久,张东显的声音才闷闷传了回来:“你那个爷爷比鬼怪更可怕!” “你们什么时候才走啊?”一道微带郁闷的声音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响起。 回答他的只有书页翻过的声音,翻书之人则充耳不闻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里的书你都快翻遍了……”他看了看脚下四周,又苦苦的说道:“你看就看不要到处扔啊……我来不及收拾了。”依照他看书的速度自己就是有八只手也不够忙的啊,只是一个晚上地上又书满为患了,真不知他是看书还是纯粹翻着好玩! 回答他的依旧只是书页翻过的声音,接着一本书被丢在他的脚旁,翻书之人换了一本继续看着,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认命地蹲下身,小和尚收拾起一地的书籍,心中默默哀叹少林的珍藏秘籍居然有一天会被人像扔废纸一样扔在地上。看看坐在一边看书的易天阔,他叹息更重了,原以为住持交给自己的是件闲差,只不过是指引两位施主游览少林而已,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入了地狱。 ‘啪’地一声,一本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小和尚的光头上。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吼道:“喂!你不要再乱扔啦!” 声音回响在殿堂之中,连带地震醒了易天阔,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他茫然出声:“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唔……”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小和尚倒退三大步,口中不停地念着‘啊弥陀佛’。 第16章 见他奇怪的反应,易天阔也不多问,低下头继续看起书来。 小和尚拍拍胸口,暗暗叫了声可怕。易施主的双眼居然是血红一片,胆小的人看了恐怕会做噩梦哩,他不会是从进来到现在就没睡过吧? “那个……易施主……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小和尚好心的劝道,这样下去是人都受不了的,要自杀也不是这个法啊!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这次易天阔没再理他,反手一本说又差点砸中他的脑袋。 “算啦,他听不见的。”福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小和尚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根棒棒糖,正舔的不亦乐乎。 “福施主,你可回来了,易施主他怎么一看起书来就没日没夜啊?你也劝劝他吧。”看见这个金发的小男孩,小和尚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如果易天阔因为看书过多倒在了藏经阁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人家可是住持大人的贵宾啊! 嘿嘿一笑,福花反倒劝起他来:“你就别担心啦,我大哥的身体好的很哩,别管他了,你陪我去玩吧!”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 “哎……哎……我要收……”被强行拖出藏经阁,小和尚虚弱的反抗起不到一似效果。 丢下最后的一本书,易天阔揉着疲惫干涩的眼睛走出藏经阁,门外刺眼的阳光迫使他闭紧了双眼。半晌后,他微微睁开眼帘,入目又是一片清凉,红色血丝也消失不见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喃喃自语着,他沿着小道向客房走去。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书中,所得的大大出乎他所想的,少林藏经阁的确是个宝库,多亏住持大师同意他进入,才得以令他受益非浅。 “大哥!”福花从树后窜出,突然拦在了他身前。小和尚则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好像受了不少的罪,一张脸上满是哀怨。 “他怎么啦?”蹲下身,易天阔拍拍他的脑袋问道。 眼珠子一转,福花一耸肩道:“不知道……可能是担心你吧,他还叫我劝你休息呢。” “是吗……”易天阔站起身面对小和尚合起掌说道:“多谢小师父的关心,我这就去休息了,舍弟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啊……呃……不会……”这下小和尚再多的苦水也倒不出来了,两天来所受的苦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吞了。眼角偷偷瞟向福花,后者则露出了小恶魔式的微笑。 含笑点点头,易天阔牵起福花往客房走去,眼睛劳累了好几天,的确是需要休息一下了。 站在‘寒风’中看着两人走远,小和尚这才意识到自己终于脱离了魔掌。想大喊大叫的冲动填满心田,久久……他缓缓一施身,弯腰合掌道:“啊弥陀佛,我佛慈悲!” “大哥……那个奉天一族究竟是什么啊?”用泡泡糖吹出一个大泡泡,福花好奇的问道。 睁开眼,易天阔想了一下,道:“大概是我国所有修真者的总称吧……听住持的说法好象是这样没错。没想到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家族,真是令人惊讶。”没有修真以前,他是个无神论者,现在修真了,遇到的奇怪事物也跟着多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了吧。 “那张东华会不会也是奉天的人呢?如果是的话,应该有人来找我们了吧,怎么到现在都不出现呢!”福花嘴角略带笑意,暗地里传音给易天阔说道:“大哥,该你表现啦!外面树上的小子挺会躲的,不过功力没你高,可能是用了什么法宝吧。” 默默点了下头,易天阔道:“谁说他们没来?外面的不就是吗?”他注意力集中,敏锐地听到房外树中传来一丝树叶颤动的沙沙声,随之又消失无踪。 这时福花又传来话:“他在门外,小心。” 这下不用福花说,易天阔也感觉到了,因为对方散出的真元力已经探窥到他了,就像他出手试广静一样,虽然做法张狂却又不带一丝敌意。眼中带着趣意,他倒想看看那个人想做什么。 放松全身,任由对方的真元力在自己身上盘移,易天阔这才发现滋味并不好受,就像是全身都被人看透了一般,一股无力感爬上心头,那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想想不久前还用这种方法试探过别人,当即便暗下决定不再做此不良之事。 “你是笨蛋哪?明知有人攻击却挡也不挡!”房门被踹开的一瞬间,易天阔身上的真元力被抽回,身体立刻轻松了许多。 活动着手脚,他语含笑意地反问道:“你有攻击我吗?” 第十七章本是同族 “是你在东华的护身结界上动了手脚?”也不说废话,张东显开口便直奔主题。 “是我,你是奉天的人?张东华也是?”很干脆的承认,易天阔反问道。对于这个修真家族他有太多的好奇,既然他们派人来了,自己何不乘此机会好好会一会他们。 点点头,张东显走到桌旁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王海的人,但感觉上却无法把他当作敌人来看待。毕竟他没有做过什么有害于奉天的事,真正算起来他也只不过是加固了爷爷的结界罢了。“我是东华的三哥,张东显,奉天一族张氏人。” “王海,香港人。你们的速度挺快的,是住持通知你们的吧。”看来少林和奉天的关系也不像无圆和尚表现的那样不合嘛! 冷哼一声,东显不屑地道:“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老和尚可是用这个消息换了奉天的三颗极品丹药,胃口也够大的了!”谁说出家人就六根清净了,为了补回往日损失的功力,那老和尚还不是做了回情报贩子! 听他这么说,易天阔倒是弄不清楚两方人的关系了,奉天和少林明明就是站在同一边的,为什么又互相抱着敌对的态度呢?“有什么事慢慢说吧,喝茶。”顺手给他倒上茶,俨然一副听故事的排场。 “老和尚都跟你说了吧,还有半年就是禁制再现之时,我们主事人的意思是想你加入奉天,大家都是修真者,多少也有个照应。”张东显直接表明来意,对于说服他,心中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抿上一口香茶,易天阔沉思片刻后道:“地球上的修真者都在奉天吗?” “不全是,有几个隐世的都是分神、离合期的大高手,但和奉天也是多有来往的。”虽不知他所问为何,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一听这话,易天阔也拿定了注意,他点头应予:“好,我跟你回去。” “大哥……”福花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张东显倒是一脸开心,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完不成任务,老头子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他呢。 “我们这就走吧!”一高兴起来,也不管易天阔是不是同意,张东显站起身急匆匆地就想往回赶。 “啊?”适应不了他三级跳的速度,易天阔和福花都愣住了。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有人说走就走的吗,凳子都还没坐热呢! 一脚都跨出门了。回头一看两人还坐在原处,张东显这才意识到自己好象太性急了。“咳咳……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走?”赧然地干咳两声,他不好意思地征求两人的意见。 呵呵笑出声,易天阔倒是颇喜欢他的直率性子。“就现在吧,你是怎么来的?” “嘿嘿……我用飞剑一个小时就到了,飞机的速度太慢了,还不如自己飞来的爽快。” 御剑飞行?从修真到现在他倒是还没有试过,今天有机会好好的练一练了。 “大哥,你带我吧,在奉天人的面前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福花传来话,易天阔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让半蝶自手中浮出。“我不认识路,就有劳张先生带路了。”他右手一抖,飞剑便脱离手心悬浮在他身前,剑身荧光闪闪如同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 只见张东显目瞪如珠,一脸惊鄂,手指着空中的飞剑口中茫然念道:“你……怎么做到的……炼剑入体……天啦,你居然会……!” “什么炼剑入体?”他指指半蝶问道:“你是说它?” 用力点点头,张东显的口气居然带着尊敬地说道:“炼剑入体就是把飞剑炼入身体里的一种炼器方法,这样做不仅便于操纵,飞剑的威力也会大上许多。我曾经看过几位修真界的前辈也像这样把飞剑收在身体里,没想到你也会……王先,不,王大哥……请你一定要教教我!”说着他竟拜了下去,当真给易天阔磕了一个响头。 “哎……你别这样啊!别……”一时之间被他的举动弄得手忙脚乱的,慌忙想拉他起身,张东显哪里会肯,下盘一使力竟黏在地上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拿个飞剑也会出事?头大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张东显,再看看躲在一旁偷笑的福花,易天阔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王大哥……”眼带期盼地看着他,张东显是打定主意要学会这炼剑入体的方法了,这可是只有大高手才会的修炼法门啊,只要自己学会了,功力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你,你别再磕头了啊!我教你就是了!”怕了他的磕头攻击,易天阔忙不迭地答应他。从龙纹中找出一小块空白的玉瞳简,将所谓的炼剑入体的方法刻在了里面。“这里面的就是了,你自己慢慢看吧。”将玉瞳简递给他,一反手将他从地上拉起,这次没费什么劲就办到了。 “多谢王大哥!”兴奋地接过玉瞳简,张东显的双手轻抖着,宝贝似地将它藏在怀中。 第17章 “有了它,我的修炼又可再进一步了,唉……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感慨地说着,他双手抱拳,向易天阔说道:“多谢大哥帮忙,以后有用的着我张东显的地方请不要客气,这个大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呵呵笑开了,易天阔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也不是秘密的东西,多些人学会了对解开禁制说不定会有帮助。“不用客气,小事而已。” “这可不是小事!在修真界里,从来没有人会把自己的修炼法门告诉别人的,其实我刚刚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罢了……”张东显摇首叹道:“自私是人类的天性,连我们修真者也是不能避免的!” 哑然无语,易天阔和福花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了,面对张东显的突然感慨,他们只好选择沉默,毕竟在人性这方面,他们都是不曾去细想过的。 “嘿嘿……我又说多了……走吧,我带你们去北京,主事人还在等着呢。”说罢他掏出自己的飞剑来。那是一把碗般大小,四指来宽,普通宝剑样的飞剑,火红的剑身倒挺符合他的火暴性子,看来应该是一把火性飞剑了。 带上房门,三人走到房外的空地上,四周一片安静,整个大院中只有他们三人,看来是住持早就安排好的。 “我们走吧。”手一震,张东显的飞剑便飞上天空,他一跃身立足其上,碗大的飞剑竟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身体,足下隐约可以看见一道赤红的光芒在不停地闪烁着,在夜色的应衬下煞是好看。 学着张东显的动作将飞剑震向半空,足下一蹬竟跳上了十几米的高空,半蝶更是像有灵性似的自动移到他落脚的位置,第一次御剑倒也是有模有样。回想起玉瞳简里说的御剑心诀,他往剑内注入一似真元力,心念微动,飞剑竟向前滑行了一百多米,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原地。“呵呵……也不是很难嘛。”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大手一伸将福花拉了上来,多了一个人竟也不会感觉到重量,心中大叹这飞剑的确是好宝贝! 看他的举动,张东显打趣道:“王大哥不会是第一次用飞剑吧?” “是啊,你看出来啦?以前不太敢用飞的,就怕被天上的卫星,飞机什么的发现。”易天阔坦白地回答。 “哈哈……这个用不着担心,以我们的速度那些东西是拍不到的。”笑着解开他的疑虑,张东显领头向上飞去,易天阔则紧跟在后面。 晚风扑面而来,刹时间天地也变得宽阔起来,脚底下,蚂蚁大小的建筑、人流瞬间被抛在脑后,眼前只有一片无垠地广阔天空,那种感觉就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紧闭双目享受着疾弛的快感,飞剑的速度一再加快,易天阔竟远远地甩下了张东显,等他回过神来,四周已是一片空荡不见一人。 “咦……我们这是在哪?小花,张东显呢?”茫然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脚下好象是一片山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迷路了! “原来还在后面的,现在……不知道。”福花回答,小小的手指了指后方。“我叫了你好几次,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结果就飞到这来啦。” 被他这么一说,易天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赶忙道歉:“对不起啦,第一次飞难免有些兴奋过头了,嘿嘿……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福花小小声地问道,这才是关键。 “问路吧……”不过看看脚下,恐怕还要多飞远一些了。 正欲离去,福花眼神突然一闪,跟着大叫一声:“小心!”伸手一推将他推下了飞剑,接着一闪身也跟着跳了下来。 突如其来地被推下高空,易天阔心中一凉,赶忙用真元力护住全身,再使劲朝地面挥出一拳,一股气流由上而下打在土地上再反弹回空中,硬是在落地之前稳住了他的身势。在空中翻个身,双膝一曲安然无恙地落在地上,易天阔心中猛抹起冷汗来,幸亏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学了些武功,不然今天身上的某个地方就要开花了。 抬头一看空中,福花也跟着轻飘飘地落下,相比之下他的姿势就优雅多了,哪里像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糗样。“是谁?!”只听福花大喝一声,童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厉的威严,面容一反常态的严肃,双眼狠狠地盯着天空中的某一处。 皱着剑眉,易天阔不解地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竟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转眼间那轮廓已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青罗碧纱,长袖掩唇,一举手一投足姿态煞是迷人。 红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那女子漂浮在半空中笑道:“小弟弟好俊的身手啊,就是语气太吓人了,姐姐我可是怕的要命呢!” 冷颜不改,福花传音道:“大哥,没想到你们这里居然会有妖怪,和我原是本家呢!” 见他不紧张,易天阔也开起玩笑来:“呵呵……人家可比你漂亮多了,你怎么也不变个大点的模样来看看呢?” 被他这么一笑,福花脸微红了起来,反驳道:“我又不是女的,要那么漂亮做啥!” “哈哈,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爱漂亮?那个女妖怪不是也挺爱美的!”易天阔用嘴弩弩天空中的女人,传音说道。 “喂……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看姐姐我太美了,所以看呆了啊?”女人娇笑连连,一扬长袖胸口的大半肌肤竟露了出来,绿色的抹胸也遮不住一片春光。 “哇呀……少儿不易啊!快把眼睛闭起来!”易天阔大手一盖遮住福花的双眼,语气之中包含的顽皮味道气怒了那自认美艳的女人。只见她面色一凛,一个俯身冲向地面,双臂一震长长的水袖随之飞射开,直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易天阔抱起福花往后一退,‘砰’地一声他们一秒钟前站的地方已经化为了漆黑的焦土。眼见妖女的手段歹毒,他不禁怒上心头,大声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水眸微眨,女子又恢复了那副娇媚模样,嘻嘻笑着看着他们,一双水袖也收到了臂弯处。“你们这些修真之人就是不懂情趣,人家找你还会有什么是呢,小哥哥,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呢?”那声音端是又娇又媚,直颤地易天阔忍不住一阵发抖,双手抱臂相互摩擦着,他冷哼道:“你还是好好说话吧,细着嗓子也不嫌恶心!” “就是啊,连我都受不了了,你还是省省吧!”福花跟着添油加醋,吐着舌头对女人做鬼脸。 被他们一阵奚落,女妖脸色一青,但随即又红了回来,她掩唇轻笑,眉目间的妖媚风情足以迷倒每一个男人。“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不过难得碰上个修真者,说什么也要给姐姐我留点东西来下吧?” 第十八章是善是恶 “哈哈哈……我们和你又不熟,为什么要给你东西!”福花笑开了怀,出口讽刺道:“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要脸的,居然伸手跟陌生人要东西!” “就是,小孩子可不要学啊!会变坏的!”易天阔附和着他的话,脸上看似轻松,暗地里却悄悄的运起真元,准备随时出手。 “嘻嘻……难得有修真者跑来这山野树林之中,姐姐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口舌,来……乖乖的将你的元婴留下,我便放过这小童。反之……”水袖又是一甩,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断,半截树干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尘烟。 被灰尘呛地一阵猛咳,易天阔拉着福花向后退了几步,一手轻挥将身边的尘土清地干干净净。他传音问道:“小花,她要我的元婴干吗?” 一翻白眼,福花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回答道:“笨!妖怪修炼也是需要灵气的,现在没有灵气,修真者的元婴就是极好的代替品,你说她要你的元婴干吗?!” “原来如此……那我们修真者不是很危险!”心中一惊,易天阔不禁担心起来。 他的话又换来一个白眼,福花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吗?” “考虑好了没?姐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女妖不耐地说道,一步步走向他们,裸足踏过的地方已成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放心,这妖怪外强中干弱的很。你倒是可以拿她试试半蝶的威力,也算是给飞剑开锋了。”福花传来话后默默地退到一边,只留下易天阔一个人面对着女妖。 见福花让开,女妖眼中喜光一闪,嘻嘻笑道:“这就对了,放心,姐姐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语歇,她双手化成两道白光向易天阔袭来,一路带起凌厉地风刃,直扑他的胸口而来。 原本还在暗骂福花的无情,突感一阵寒气上身,转头一看,女妖的攻势已到眼前。 “靠!居然玩偷袭!”险险闪过风刃,却躲不过水袖,低头一看胸前已被划出一道血口,正仆仆地外冒着血。 “嘶……”俊挺的面容因为疼痛皱成一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伤成这样,易天阔不禁怒火大盛,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 “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啊!”福花看不下去了,赶忙传音道:“快把战甲穿上,不然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是哦,他都忘了还有战甲呢!急忙从龙纹中拿出贶刃战甲,手一顿却愣在那儿了。这……这战甲该怎么穿啊? 收到他求助的眼神,福花深吸一口气,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道:“往身上套就行!” 第18章 往身上套?“不用脱衣服吗?”他呆呆地问道,不料却换来了福花杀人似的目光。 一缩脖子,易天阔不敢再问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又没人教过他穿战甲的方法,不会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你以为穿起战甲我就拿你没辙了吗!”女妖见他拿出战甲,脸色一变,口中却逞强地说道。其实说穿了她也只不过是个低等的山野小妖,本身的修为在灵气消失后,已经几百年没有更进一步了。这次无意中发现了易天阔这个落单的修真者,贼心突起才想抢了他的元婴来提升自己的功力,但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没空理她,易天阔抓着战甲就往头上套。一阵强光闪过,红色的战甲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合身的就像是定做的一样。活动一下手脚,也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和平时穿休闲服一样的感觉。 输入一点真元力在战甲上面,立刻,一股热流从战甲之上传入他的身体里,胸口的伤被这热流包裹住,眨眼间竟已开始愈合,疼痛感尽去,血也不再流了。真是神奇!易天阔真想抱着福花亲上两口,多亏了他的提醒,不然自己还在傻呼呼地和妖怪肉搏呢。 “这次轮到我了!”抬手收回半蝶,一道蓝光划过夜空,他准备要好好的回敬这个让他见血的妖怪了。 “找死!”女妖脸色大变,裸足一蹬凌空向易天阔飞来,双手水袖也不停地挥舞着。 “来的好!”大喝一声,易天阔也迎身跃上前去,半蝶飞剑环绕在身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转眼间竟密密地将他包围在了剑网中。手中剑诀发动,半蝶突地光芒大盛,刹时间,四周一片光亮,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呼呼的剑舞声,易天阔打定注意要好好给这个不长眼的妖怪一个教训了。 此刻他的身影已经模糊在光圈里,女妖眼睛被强光刺地一痛,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嘿嘿,你可是第一个见识到半蝶威力的妖怪,记得说谢谢啊!”说完,易天阔灵诀掐动,半蝶剑影齐齐射了开来,点点星光带着划过夜空的光痕,直朝女妖方向而去。 眼见剑网飞来,女妖已没空去计较他说的话了,急急忙忙地想躲开却迟了一步,尖叫一声被困在了剑网中动弹不得。 福花见状心中大乐,在一旁拍手叫起好来。就知道这个大哥不简单,没想到第一次用飞剑就如此厉害,等日后熟练了,那威力可就不是一般般了。呵呵……本来还以为他自己的炼制的飞剑不会有多了不起的,现在看来也不比那些炼器大师炼出的差嘛,更难得的是半蝶居然还是水火两种属性的,这可是修真界少见的了,一般的炼制可是炼不出双重属性飞剑的。 “啊……这是什么,放开我……”女妖大叫着想冲出包围,手碰到剑网却被强焰打了回来,十根玉指立刻变成了焦黑的木炭。 眉头一紧,易天阔心中不忍,手中的诀印也松了下来,剑网跟着散开,不消多时便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孤零零的停留在空中‘嗡嗡’作响。 ‘啪’的一声,女妖从空中跌落,狼狈地趴在地上呜呜低泣,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你还好吧?”小心地走近她,易天阔始终无法狠心下杀手。毕竟刚入修真道,对于妖魔鬼怪之类的邪物,他是没有多少偏见的。 “大哥你……”福花见他靠近女妖,不禁心中急起,大叫出声。他是不是脑袋烧坏啦?哪有人想他这样同情敌人的! 抬手示意无妨,易天阔已走到女妖的身前蹲下。女妖还在那里哭泣,双手的焦黑已经恢复了大半,低着头隐隐颤抖个不停。“唉……卿本佳人,奈何为寇!”他摇头发出感叹,起身走开。尽管成了修真者,也有了神通,他却始终无法像普通修真者一样视生命如草荐,对别人赶尽杀绝,这也就是他放过女妖的原因了。 见他走开,女妖猛地抬起头,双眼失神地望着他。下一秒,她微咬银牙,用尽全身的功力喷出一口妖气,跟着双手一并将紫色妖气压在掌中,一团紫色的光团刹然而现。 注意到她的异样,福花惊叫了起来:“大哥小心……” 易天阔闻言回过头来,紫色的光团已无声而至撞在他的胸前。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见眼前空白一片,耳边传来‘轰’的爆炸声,人已经被打飞十多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一手捂着胸口,吃力地撑起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远处的女妖。后者不理会他吃人似的眼神,摇曳生姿地移步而来,嘴角还扬着胜利的微笑。 “别这么瞪着我,是你害了你自己,对我们妖怪讲仁慈,真是愚蠢啊!”女妖笑的得意极了,姿态依旧是那么诱人,但此刻看在易天阔眼里却是厌恶万分! “臭妖怪!真是无耻!”福花冲上过来挡在他身前,咬牙切齿地狠狠骂道。虽然他也是妖怪出身,但也没有做过在背后偷袭人的事,见这女妖如此无耻地伤了自己的大哥,他气的都快抓狂了。 娇笑着停下脚步,女妖语带可惜的说道:“小弟弟啊,我本是想放你一马的,可现在……你只能当我的晚餐了!”说完,她笑意全失,右手的纤指竟变成了泛着寒光的利爪,向福花抓来。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就等着她出手呢,福花冷冷笑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小小的手掌之中却浮出幽幽银芒,准备好一击将她送上西天。 “唔……”女妖的动作不知为何一顿,利爪也变回了纤纤玉指,无力地垂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明就以地望着她,福花奇怪地暗想到。 “用不着你出手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易天阔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反刚刚的死灰脸色,此刻的他一脸红润,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你……”福花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他已经没事了吗?方才明明还是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都可以站起来了,自我恢复能力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易天阔点点头笑道:“已经没事了,贶刃战甲的确是个好宝贝,有了它受再重的伤也不用怕了。”刚刚他还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少半条命,谁知在福花和女妖说话的时候,战甲内居然升起一股熟悉的热流,被女妖打中的地方顿时被密密地包裹起来,不一会就觉得好了很多,伤口也不再痛了。至于女妖…… “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惜……”他脚步蹒跚地走到女妖面前,小心地避免牵扯到自己的伤口。“不知悔改……恩将仇报……死!”他眼神冷酷地一字一句说道,随之手中剑诀一掐,插在女妖背后的半蝶立刻如同一把放入材堆里的火,‘轰’地一声从她的体内燃烧开来。 “呀……”尖利的女音响彻天际,在静寂的夜里格外骇人。“三昧真火……不……不要……啊……”女妖尖叫着在地上扑滚,用尽全身的妖力想抵抗熊熊火焰。可惜刚刚偷袭易天阔的那一击已经用掉了她大半的妖力,现在的她已是油尽灯枯,想逃也逃不掉了。 耳边传来女妖凄厉的惨叫声,他心中的恻隐之心又起,之前的怒气也散了。“唉……留你一条后路吧……”口中低喃着,易天阔将三昧真火转为阴火,加快燃烧的速度,转眼间女妖一声未吭就已经被炼化,成了一颗红彤彤的珠子,漂浮在火焰之中。 手一招,半蝶飞回他的掌心,顺便也带回了女妖的原神精魄。福花拿过仔细看了看,笑道:“原来是个狐女,难怪一脸的妖媚。” “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让她重新修炼吧!”易天阔接过珠子,手中聚起一道气劲打向地面,灰尘散去后,一个百十米深的小洞现了出来。他将红珠抛进洞中,又用沙子把洞填满,算是给狐女留的最后一条退路,只要她有心修炼,千百年后自会化身而出。 埋好狐女的原神精魄,他一手轻抚上胸口,发觉被妖气打中的地方已经好了大半,元婴也丝毫无损,心中大叹贶刃战甲的神力真的是不同一般啊。 “你们地球上有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应该听过的。”凉凉地看着他的举动,福花提醒他。 “我知道……但我不想杀人,就算她是妖怪。”易天阔的辩解有些无力,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有贶刃战甲,他此刻已经是狐女的盘中美食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想到这,他大大地吐出一口闷气,也许以后他真的会用半蝶夺走别人的生命,但……此刻,他还办不到。 “你是笨蛋!”总结出这个结论,福花也懒得跟他多说了,摆摆手催促他赶紧上路。 也不介意,易天阔笑嘻嘻地指指身上的战甲,“那这个怎么办,穿着它会被人当精神病的。” 真想跳起来敲他的脑袋!福花受不了地想着,口中无奈地道:“你心里想着脱下来就行了!”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哥了,跟这个修真菜鸟在一起,他居然还要担任老师的责任。逍遥老头的算盘打的还真是精啊!不行!下次见了他不仅要报仇,还要让他付辛苦费,嘿嘿……就让他拿奇灵碧来抵好了。 原来这么简单啊,易天阔正准备脱下战甲,但转念一想,每次穿穿脱脱的多麻烦,如果能将战甲隐形的话就方便多了。正想着,贶刃战甲突地发出一阵轻响,就像是什么东西挤压在一起的声音。他低下头,惊见战甲竟在一寸寸的缩小,从皮肤表面陷入体内,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第19章 福花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十九章孤身上路 “这是怎么回事?”易天阔惊奇地看着战甲慢慢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不解地问到。 神秘地笑了笑,福花说道:“贶刃战甲不愧为仙界有名的战甲,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你入定看看就明白了。” 照他的话坐下,易天阔沉定心神进入元婴世界。刚进入元婴,他便发现了自己的元婴身上多了一套战甲,赫然就是贶刃战甲。 红色的战甲此刻正散发着耀眼的光彩,与五色的元婴世界相互辉映着。和附在身上时的样子相同,贶刃战甲分为上下两部分,上身的左右双臂各向外突出少许,上面浮刻着两只奇异怪兽,其中左臂上的狂狮状怪兽正仰首大吼,寒牙迫出丝丝锋芒,利爪在身下刨出道道深痕,模样端是凶狠无比,像是要把人狠狠吞噬掉似的。右臂上的怪兽则相对柔顺许多,宛如正在休息的小猫一般,虽然也是威风凛凛地仰首而站,却没有左臂怪兽那种冲跃扑上撕裂一切的爆发感。想来它们大概就是贶刃了,神兽就是神兽,即使只是雕刻,也不难看出它们的威猛高贵。 而它们的两种形态应该是代表了战甲的攻击和防御特性吧,但是如何用战甲攻击他却是完全不懂。下身和一般的盔甲差不多,包了个严严实实,就连战靴都是红色的,心中一笑,这真是从头红到脚了。 说来也奇怪,这战甲看上去明明是一副坚硬的样子,可穿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重量,自在的就像没穿一样,就连穿着它和狐女战斗的时候,也是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不便的。 从入定中醒来,睁眼便看见福花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你笑得真奸诈!”易天阔被他看得新里发毛,不客气的说道。 学奸商似的双手交互搓着,福花延着笑向他捞起好处来。“嘿嘿……大哥……你的好宝贝真是多哦……我现在一件法宝都没有,可不可以……那个你明白的哦……”用眼角撇撇他的龙纹戒指,话中含义不言而寓。 明白他的意思,易天阔好笑地道:“你不是在戒指里住过吗?自己进去找不就好了,我的眼光可不大好啊,万一把垃圾当宝贝送出手,那你可要哭死啦!” 惊喜地看着他,眼中只差挤出两滴水珠以示感激,“你是说可以让我自己挑吗?”他没听错吧,会有人这么大方? 重重地点点头,易天阔笑着将戴着龙纹戒指的手伸到他面前,“你可要快点啊,我们还要赶路呢。” “好!马上就好!”福花心中大乐,身形一闪就进了龙纹。嘿嘿……要是让逍遥老头知道自己拿了他收集的宝贝,不晓得会不会气死哦! 悠闲地坐在原地,易天阔静静地等着福花,抬头看向天空,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夜还是那么寂静,除了远处的狼嚎声就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在这只有一个人的时刻,他想起了噩梦般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开始变的模糊了,以前的一切仿佛在渐渐飘远,大家的面孔也变的朦胧起来,再也恢复不了了。 自嘲地一声轻哼,易天阔发觉自己竟不讨厌这种事情的发生,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也希望能忘记这一切吧,谁知道呢。 “大哥。”一道人影晃过,福花出现在他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脸上笑嘻嘻的,想必是找到好东西了。 “找到什么了?”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让福花如此开心,一定要好好瞧瞧才行。 也不遮掩,福花手一摊,将木盒端正放在两人面前。他单手结出一个怪异的诀印,口中也低声念叨着陌生的口诀,接着手一推拍向木盒,轻声喝道:“启!”,盒上的金色锁应声而开,盒盖自动翻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这是仙界的禁制手法,专门用来保护重要的物品,只有仙人才会解。哈哈……逍遥老头把东西藏的那么严实还不是被我找到了,看这次还不把他气晕了!”得意地笑开了怀,可爱的小脸因为兴奋红成了一片,脑中忍不住想象着逍遥神君气得捶胸的样子。 闻言,易天阔也对盒中之物起了兴趣,什么东西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可真要看个仔细了。俯下身子,他定睛一瞧,不禁大失所望。什么啊这是?就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还是灰不拉几的那种,跟一般地上的土石一样,这也叫宝贝?! 见他一脸鄙视,福花忙解释道:“别看它这模样,其实它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哩!”小心地收好盒子,他也坐下来,打算好好地给易天阔上一课。 “听好了啊,我要说的可是修真界的常识,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可是会被人笑话的!”顾做严肃模样,福花开始了长篇大论。“在修真界里,有各种自然产生的宝贝存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三大仙石,五大仙草和神兽的神丹了。三大仙石分别为:隆岩、刹缂、百筠磷;五大仙草为:断红蜒、水森再生根、琉光果、一叶落和蓖戊结;而神兽的神丹就是指神兽体内所结的内丹,神兽一般长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就会开是凝结出内丹。到了第一万年,内丹会完全成熟,这是仙兽转为神兽的必要条件,有了内丹才可称为神兽。它的内丹是修真之人最好的补品,吃了它,修真者的功力可以连升三阶。普通人吃了可以立即结成元婴,而且低基深厚无比,往后的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歇口气,他又道:“但是想得到这些异宝又谈何容易,先不说神兽没几个人能打的过,光是找寻那些不知道长在哪里的仙草就是一大难事了,据说五大仙草中的断红蜒还是会移动的。相比之下三大仙石就常见多了,修真界里出产三种仙石的地方都已经被掌控在三个修真大派的手中,只要你出的起钱,仙石要多少有多少。嘿嘿,不过那价钱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像我这样的,就算当了裤子也买不起一个小角啊。”说着他掩不住喜悦,宝贝地抱着盒子说道:“三大仙石可是增加功力的好东西啊,一块石子大小的仙石可以提升修真者百年的功力,仙人数十年功力,刚刚那块土石就是隆岩,足够让我恢复到以前的功力了!没想到龙纹里居然会有这好宝贝,逍遥老头总算也干了回好事啦!” 没料到那土石竟是宝贝,易天阔大感有眼不识金银玉,同时也为福花能恢复功力而开心。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福花以后就不必再为修为功力的事烦恼了。“既然如此你就在龙纹戒指里修炼吧,这样也安全些。”他开口道。 福花正求之不得呢,可下一秒他又担心起来,“不行,我这一修炼不知道要多久,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啊!”小脸上满是担忧,话中也透着浓浓的舍。 哑然失笑,易天阔心中顿时涌起万分感动,可是……这话由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呢!为了使福花安心修炼,他不得已只好牺牲形象,学猩猩似地大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豪气地保证道:“我可没有那么没用,好歹我也是地球人啊,不会有事的,放心啦!” “真的?”心里放心不下,可又抗拒不了恢复功力的巨大吸引,福花左右为难地撑着小脑袋拿不定主意。 见他有些松动,加把劲,易天阔再度说道:“你现在开始修炼以后说不定能帮到我呢,所以你要赶快恢复功力,我以后就要靠你啦!” “这样啊……”被他的话打动了,福花拿定主意。只要自己加快修炼的速度,应该可以赶的上半年后的解禁,到时就算有十个禁制也不用担心了。“那好,我就在戒指里修炼了,大哥你凡事多小心啊,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就赶快跑,等我出来后给你报仇。还有,你等一下哦……”他一闪身瞬移进了龙纹,然后不一会就出来了。 手中拿着一个玉瞳简,福花将一些口诀和修炼方法刻在里面,然后递给易天阔。“这里面有仙界的一些东西,你也学看看,比修真界的要好上许多,保命一定是没问题的了。” “恩。”接过玉瞳简,忽然想起自己好象总是在受人恩惠,逍遥老哥,黄严,吴凯,现在是福花。“放心吧,我一定没事的。”他笑着保证。 福花也不罗嗦了,摇摇手进了戒指。 进了龙纹后,福花掐指一算,在一群大木柜中找到了偏阳角位,摆上一个可以让他不受任何打扰的守护阵。在这里可以使他的修炼更加迅速,只要有了隆岩石,恢复以往的功力完全不在话下,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更进一步呢。 一切就绪,他稳定心神,手握隆岩进入了忘我境界。 远方朝阳渐渐爬出水平线,黑暗的夜成为了过去。耳边响起清脆的鸟鸣,闪着金光的薄雾覆盖在树丛间,青草尖的露珠反射出点点色彩,树下,胆小的野兔悄悄地探出了毛绒绒的脑袋……很清新的美丽画面,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可是此刻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欣赏这美景。 伸伸懒腰,易天阔走出昨晚的战场,经过埋红珠的地方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想起福花说的神兽内丹的事,他扬手在洞上打出一道结界。这也算保护狐妖了,毕竟是他将人家炼成了原神精魄,万一它被别的妖怪吞了,他的罪过也不小。 放出飞剑,跃身而上,直朝北京方向飞去。 “你说人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奉天集团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的怒火让站在他身前的张东显全身一震,脖子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第20章 “那个……他飞的太快了,我一时跟不上就……”喃喃的低声回答着,他的手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抖了,眼角不时的瞄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咕哝道:那些没义气的家伙,一个个都见死不救,他记住了,以后一定要一个个讨回来。 ‘啪’地一声巨响,红木桌上迸开条条裂缝,张东显又是一震,冷汗随着额角滑下颈际。呜呜呜……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主事人了,现在他是想逃都没胆子逃啊!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次的解禁你也不用去了!”主事人金口一开,当即宣布了他的‘死刑’。 “啊!不要啊!”哭丧着脸,张东显快给他跪下了。失去参加解禁的资格就代表失去了在奉天的精英地位,这可是十分之严重的,不仅家族跟着蒙羞,自己也会被人笑话到臭,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呜呜……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他,请您收回命令吧!”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主事人大手一挥,不愿再听他说下去了。这个张家小子,做什么事都莽莽撞撞的,总爱丢三落四,这次更是过分把人都弄丢了,不好好的处罚他一次恐怕是改不了这坏毛病的! “啊……啊!”这下他真是是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主事人的大腿哭诉起来:“这事不怪我啊!真的跟我无关啊……您就饶了我这回吧……”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样不顾形象地赖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哪里还有以往的火暴脾气,现在只要能让主事人取消命令,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肯干! “你放开……”被他的举动下一跳,主事人一张严肃俊容顿时黑了一片,一双剑眉也拧成了麻花似的两团。“你再不放手我就踢你出奉天!”狠狠地威胁着他,谁知后者不但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被踢出奉天还比被人笑来的好!说不放就不放,除非你收回成命!”他也威胁的说道,双手死命抱着主事人的大腿,两人形成了一个怪异万分的姿势。 “你敢威胁我!”主事人的脸被气绿了,也不顾辈分比人家高出一大截,抬起另一条腿就往张东显身上招呼。 “嘿嘿……没踢着!”灵敏地闪过攻击,他一个移位再度抱住他的大腿,这次是两条腿一起抱了,安全第一嘛!哭脸再现,狼嚎般的哭调又响了起来:“您就放过我吧,主事人!”边哭着还往他的裤子上擦着鼻涕,好好的一条亚曼尼西裤就这么毁了。 铁青着脸,主事人咬牙瞪着这个无赖,心中愤愤想道:应该是你放过我吧! 就在两人僵持着互不妥协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入,“总……”俏目瞪得老圆,檀口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秘书怔忪地看着纠缠成一团的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同是回头,同时跳离对方三米远,张东显好象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色刹时惨白一片,冷汗从头流到了脚底心。 重重地咳了两声,将秘书的魂拉了回来,主事人严峻的表情上带着一层寒冰,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张东显偷偷像大门横着移去,小心地准备开溜了,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声狮吼爆起:“张东显!你敢逃试试!” “不……不敢……”手忙脚乱地赶忙站好,再也不敢乱动了。 “什么事?”冰冷地问着秘书,主事人的脸色未见好转,寒霜更重。吓得漂亮的秘书小姐心中一寒,说话也不利索了:“有……有一位……王……海先生找……找您……” 王海!张东显高兴地差点蹦上天花板!哈哈,只要他来了自己就不用受罚了!哈哈哈……老天还是疼好人的! 一道冷的足以冻伤人的目光射来,张东显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呜呜……他忘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了……完了……这次恐怕王海也救不了他了…… 第二十章奉天主事 在秘书的指引下来到总裁办公室前,易天阔整整衣着,敲响了沉木大门。 “请进。”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听起来颇年轻,也不多想,他依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这个被称为奉天主事人的中年男人,易天阔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在修真界中,修真者的年龄和外表是不能作数的,有如此年轻的主事人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半长的黑发整齐的扎在脑后,方正的面容透露出主人的刚毅性格,薄唇挺鼻也显得俊朗非凡。虽然没有交谈,但主事人眼神中透出的正直坚毅已经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原本来之前,易天阔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对于奉天这个神秘的组织,他以前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虽然大家都有同一个目标,但其中的种种牵扯却不是他能够应付的。可是没有奉天的帮助,要完成老哥交代的任务又谈何容易,说到底,和奉天合作也只是互惠互利的交易罢了,至少现在看来奉天和眼前的这个主事人是值得信赖的。 “你好,王先生。”友善地伸出手,掌心却带着一小股真元力,主事人意在试探他的功力深浅,所以掌心处浮现了一团荧光,足以让易天阔发现。 “你好”察觉到他的意图,易天阔将真元力输向手心,伸出了右手,两只手刚握在一起,一股强大的真元力量便直闯他的手掌而来。瞬间,两股真元力量在两人的手心流过,冲到中央位置便胶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团互相排挤的怪异力量,拼命叫嚣着想把对方推出中央点,进而占据对方的位置。 就在这对峙的过程中,易天阔掌中聚集的真元力开始迅速地流失,后继未上,他顿时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重重地撞入了自己的手心,痛麻感觉袭上臂膀,手掌也是一阵火热难耐。 不敢大意,赶忙催动体内元婴,真元力源源不绝地涌入手心,手臂的痛麻感顿消,对方的真元力也被逼退至原位,再度展开拉锯战。 危机一过,心中略微松口气,易天阔直视着主事人,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大有和他一较长短的意味在里头。 颇感意外地挑起眉,眼神也不回避,直直地射了回去,双方的视线如同手中的真元一般在空中较起劲来。主事人心中被挑起了战意,原本他只用了三成功力,此刻一见易天阔不知死活的挑衅,心念一动,输入手中的真元转眼被提高到六成,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传闻中的元婴期高手功力究竟如何。 原本易天阔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他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住持大师说过现在修为最高的就是奉天的主事人,在奉天里到达元婴期的高手想必也是不少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元婴中期的菜鸟罢了,如果加入了奉天,到最后说不定什么事都由不得他做主了。现在只要能让主事人做出承诺,以后他的行动将会自由的多,做任何事也不用左顾右虑了,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在奉天里呆一辈子他可是连想都没想过的。 其实这都是他想多了,在两族之中修为最高的的确是奉天的主事人没错,但是论起平均来,奉天却是远远比不上少林佛宗的。 自从八百年前灵气被禁锢之后,地球上的修真者和修佛者都无法再修炼下去了,时光飞逝,修真之人本就是无所禁忌的,八百年下来子孙多了不少,可是没有灵气的帮助,成为修真者的并不多,有的也只是靠灵丹仙草勉强筑下了根基,哪里还能更进一步修到元婴期。而老一辈的修真者,修到元婴期之后的,不是隐入山林就是借助法宝的威力离开地球了,只留下主事人和少数不愿放弃的高手,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将大多数的修真者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奉天一族,立誓要解开四大禁制,让地球上的修真者得以继续修炼下去。奉天便是天命之道,还我本源的意思。 再观少林佛宗,因为是出家人,自然没有什么分化情形出现,修炼人数也保持在八百年前那么多。加上他们修炼的功法也与修真者大不相同,只有在地球上才能得以飞升,离开地球是根本无法达到飞升境界的。这样算下来,奉天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真正能够出力的却是没有少林佛宗的多,这也是奉天的主事者在听闻有易天阔这样一个元婴高手后如此重视的原因了。 察觉到手中压力的增加,易天阔虽感吃力却也不在意,心知以自己的功力是完全可以应付的,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为何以自己元婴中期的修为可以和分神期的高手一较长短,对于这些修真者看来基础之极的道理,他是完全无所知的,这也正是福花担心他的原因了。 面对他的一脸无所谓,主事人的脸色就怪异多了,心中诧异的嘀咕道:怪了,这小子的真元消耗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是一脸无事人的模样,难道真的要自己动用全部功力不可?心中如此想着,手上也不客气了,元婴疯狂地运转着真元力,一波波的向手掌输送着。 可这样一来易天阔便吃不消了,手上传来的压力使他的手臂一沉,连带的真元力也大量的流失着,输送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的速度,胶持状态被打破了,主事人的真元力开始一点点逼入他的手中,痛麻感又现,比起前一次像是更严重了。 立在一边罚站的张东显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人,心道:从他们握手到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放开啊?还有他们手中的那道荧光是什么,难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原来他们是在拼内力啊,难怪表情都那么奇怪。 第21章 咦……王海的脸色好象不太对劲呢,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唉……他怎么会想到和这个老头子拼内力呢,想也知道输定啦,在地球上还没有人能比的过老头子,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啊。不过张东显倒是挺佩服他的,至少人家有这个胆子上,若是换做他……唉……没有若是,他一定会在老头子动手之前跑的远远的……保命要紧啊! 没有真元力的支持,易天阔的手臂越来越沉,痛麻感也逐渐加重,双腿一阵轻微的颤抖,明显的告之他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冷汗划过手臂,滴落在长毛地毯上逝去痕迹,二者的较量也进入白热化状态。 见他一脸苍白,主事人心中知晓他已经不行了,也不再坚持下去,手一松先解除了两人间的联系,两股真元失去依靠,分别涌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上。他语带欣赏地说道:“很少有元婴期的修真者会有你这样深厚的真元,就连我也要用尽全力才能和你一比高下,真是令人吃惊啊!”也不怕丢脸,主事人实话实说,心里对易天阔有着不小的评价。 刚一解脱,易天阔忙不及地用真元恢复痛到没有知觉的右手,心中大叹奉天的主事人果然非同一般,想要在内力上赢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修为就更不用提了,他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您说笑了,前辈才是功力深厚,亏了您手下留情,我才能保住这条手臂呢。”不好意思的歉然笑着,易天阔也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若不是主事人的手下留情,自己的右手臂很可能就会因此报废了。真元力的伤害可不比一般的小伤小痛,被它直接进入身体伤到的话,就是有再好的仙丹灵药也是枉然。不过说真的,笨到用真元力和人比拼的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颇为受用的收下他的恭维,主事人刚毅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意。手一摆示意他坐下,说道:“无为那老头说的果然没错,王先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奉天能够邀请到王先生也是荣幸万分啊!” 被他这么一夸,易天阔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一个劲地点头微笑,听他接着说下去。 欣赏地看着他,主事人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东显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对于加入奉天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加入?那当然是万万不可啦!易天阔心中一惊,差点叫了出来。若是加入了奉天就如同进了监狱,哪里还有自由可言,这是万万不行的。“这个……前辈,老实说,我并没有加入奉天的打算。”他坦白地说道,并提出另一种方案:“我这个人天性没什么责任感,要我加入奉天可真是为难我了。不过解禁时我是一定会帮忙的,这个您请放心。” “你不愿加入奉天?”冰凉的目光杀向努力想隐藏身影的张东显,明显的是在责备他。后者可怜兮兮地猛摇头,这事不怪他啊!谁会知道王海不愿加入奉天啊,再说了,人家肯帮忙不就行了,进不进奉天好象也没有什么差别吧! “呃……是的,这事不能怪张先生,是我没有和他说清楚。”收到张东显的求救眼神,易天阔不好意思地替他辩解道。因为自己害他被责怪,的确挺对不起他的。 轻哼一声,主事人虽然还在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可也不好在易天阔的面前发作,只好挥挥手将张东显赶了出去。 一见他的手势,张东显如获大赦般一个箭步冲向门口,刚拉开门,却又回过头来,一脸小心地问道:“那个……您之前说的话是不是……” 双目一瞪,主事人大声吼道:“我说什么了?再不走我就踢你出去!” “啊……我走我走!”窃笑着赶忙闪身出了办公室,心里乐的不行了。嘿嘿……就知道老头子是嘴硬心软,逃过一劫啦! 扫清闲人,主事人这才清清喉咙说道:“你不想进奉天我也不强求,半年后的解禁请王先生一定要准时到达,毕竟机会两百年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差错啊!”见易天阔态度坚决,他也不勉强,只要他肯在解禁时帮忙,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当然没问题啦!易天阔忙点头应予,再三保证不会迟到。 满意他的回答,主事人又道:“半年后……也就是明年的三月二日,四大禁制会再次出现,为期三天,我们只有在那三天才有机会破掉它,其他时候根本是找都找不到的。” “三月二日,每次都是这天吗?还有,为何禁制会每二百年便出现三天,有什么原因吗?”不解地问道,易天阔对四大禁制是一无所知,现在有机会他便想问问清楚,也许会对破禁制有帮助也说不定。 “恩,每次都是三月二日,至于它出现的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当它出现时,大量的灵气也会随之涌出,限时三天,三天后便会消失不见,我们只有靠灵气的来源才能找到那禁制,进而破掉它。”无奈地低声叹息,主事人不免回忆起前几次破禁制时的情形。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四个禁制古怪的很,每次出现的地点都不同,是会移动的,想要找到他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找到了,在禁制的上面还有一个诡辩莫名的大阵,功力稍差的人便会被大阵困住,跟着禁制一起消失,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因为这座大阵,奉天和少林佛宗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好手,到头来却连一个禁制也没能破掉,他真的是愧对那些失踪的同族们啊! 见他满脸悲痛,易天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只好默默地坐在那儿继续听他说下去。 沉默许久,主事人方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见易天阔一声不响地陪着自己坐了这么久,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又加深了不少。 伸手抹把脸,他语带歉意地继续说道:“依我们现在的实力,四个禁制我们只能破掉其中一个,其他的只有以后再说了。前几次失败,就是因为奉天和少林佛宗两方意见不合,分开行动,才导致了徒劳无功的下场,这次大家都有了约定,应该可以一举成功了。” 正文第二卷 第一章择美之难 今天是易天阔到达北京的第二天,在主事人的带领下,他见到了奉天三个家族的族长。 张氏,奉天最大的一支部族。族长是张东显的爷爷,被众人称做张老,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其实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和主事人一样,他也是自愿留下的老一辈修真者中的一个。八百年下来,他凭借仙丹奇药造就了一批年轻的修真者,算的上是奉天的一大主力。 端木,奉天中人数最少的一支部族,全族上下只有七个人,但都是元婴后期和出窍期的高手,在奉天中算的上是精英一族。族长是个叫端木夏的年轻女子,长的是美貌万分,多看一眼都怕会深陷在她的柔情温意中,特别是她的一双凤眸,仿佛会吸人一般,微眨之间便叫人迷失了神志,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这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修炼之人,她就是再美貌上万分,也是无法动摇其神志的,毕竟外表好看的在修真界里可是多了去了。 桑氏,奉天的灵魂中心,奉天的主事人就是桑氏的族长桑莫道,因为在众多修真者中他的修为是最高的,所以无异议的他就成了领导三族的奉天主事人。桑氏一族中修真者大约有数百人,可到达元婴期的也不过渺渺十数人,其他的都只是心动,灵寂期的低微弟子罢了。在这没有灵气的地球上,仅仅依靠那些少的可怜的资源,想要功力深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奉天集团旗下的私人酒店里,所有人排坐在偌大的议会桌边,正位上的是三大家族的族长,易天阔被安排在端木夏的身边,其他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坐下,环视一圈,包括他在内大厅里共有十五人。 悄悄用修为石查看了下,桑莫道修为最高,已经到了分神中期;端木夏和张老也已经到了出窍后期,还差一步就要进入分神期了,可就这一步他们修炼了数百年也未能跨过。其他的就都是元婴期的高手了,有四个是元婴后期,剩下七个的都是中期的,和他同一级别。 收起手中的修为石,易天阔心中暗思:看来奉天的高层已经全在这了,但是元婴期以上的好象就只有三个家族的族长。地球上的其他高手呢?不会是全都离开了吧? 就在他寻思间,主事人开口了:“王海,他就是我和张老说过的那位修真高手,我特地邀请他参加这次的解禁,大家先认识一下。”他示意易天阔站起身,让众人看个清楚。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还是依言站了起来,僵硬着身子,礼貌的点了个头。 看他如此拘束,首先发话的是端木夏,她咯咯笑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让张老出丑的小子啊,咯咯,才到元婴期就能设下如此精妙的结界,以后真是前途无量啊!”说罢还用凤眸瞧了张老一眼,像是在笑话他似的。 也不介意她的话,张老摇着手中的羽扇和蔼地说到:“他的结界的确设得精妙,连我也没有见识这样的手法,自然是无法解了。呵呵……既然小兄弟加入了奉天,以后可要和老夫好好的切磋切磋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易天阔觉得不太好开口说自己并没有加入奉天,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桑莫道。 明白他的意思,桑莫道替他解了围:“其实王兄弟并没有加入奉天,他现在的身份是奉天的贵客,大家都要以礼相待明白了吗?”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其间还有人不时的望向易天阔这边,表情不是很友善,直看得他背后一阵发毛,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第22章 场面很快就安静下来,张老第一个开口,冷声说道:“他不是我们奉天的人,如果让他贸然加入这次的行动,出了什么事谁来承担?”也不怕易天阔在场,他直了的问道,这也是在座各位的疑虑。突然让一个陌生人加入解禁行动,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易天阔明显感到厅中气氛骤然一变,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盯住了自己和主事人,就连一直笑意款款的端木夏也正襟端坐着,严肃的望着他,脸上失去了之前的悠闲媚态。 主事人正要开口说什么,易天阔用眼神制止了他,一扫之前的不安,他正色道:“加不加入奉天很重要吗?如果我对奉天或是四大禁制有所图谋,加入奉天就会使我打消这个念头吗?”想来也真是好笑,无论多么理智的人,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就会变的无法思考了,就算身为修真者也是不能免除这通病的。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先是一愣,随之脸色难看起来,显然是不能接受易天阔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暗示他们思想有问题的话。坐在桌尾的男子正要发难,易天阔又道:“如果只是因为我不愿加入奉天就失去参加解禁的资格,我也无话可说,也许各自行动对大家会比较合适些,到时禁制处见也是一样。” 大厅之中一片安静,众人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像是现在才看清楚他似的,其中不乏好奇和疑虑。 而桑莫道则对他暗暗使了个眼神,除了意外还有赞赏之意在里头。易天阔也不再多说,只等这些人自己想通,与奉天合作与否他并不在意,有了先前的资料,半年后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找到那些禁制,再加上福花的帮助,想要破掉其中一个并不困难。只是缺少了奉天一族的指引,对禁制不熟的自己恐怕需要多花些工夫才能达到目的了。 良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先出了声:“他说的没错,爸,我们就是因为以前看不透这个道理,才和其他修真者起了那么大的矛盾,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他黝黑的脸上浮出一抹嘲笑,是对奉天也是对自己。身为张氏族长的长子,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以奉天的利益为先,凡是不愿加入奉天一族的,他都无法信任,解禁如此,待人处世也是如此。 张老点点头,道:“以前那么多修真高手就是这样被我们得罪了,若非如此,说不定禁制早就解开了,唉……真是无话可说啊!”手中的羽扇也不摇了,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内疚。在奉天里,他是最反对外人加入解禁行动的,总以为异人不可信,因此在他的冷言冷语下,拂袖而去的修真高手也不在少数。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开始反思以前到底因此得罪了多少修真者,不知道现在挽救还来不来的及。 大掌一抬,桑莫道沉声问道:“这么说各位对我的决定是没有异议了?” 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毕竟是自己先对别人不敬,现在又反过来要人家帮忙,这也太…… 最后还是端木夏先表了态,恢复了娇笑媚容,她语带歉意地说道:“这是自然没有问题的,是我们太自私了,王兄弟可不要见怪啊!”大方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她也不在乎面子如何,潇洒的态度让易天阔不免刮目相看。 其他人也纷纷抢着表态,生怕晚了别人一拍,落个不知悔改的口实。 满意地点着头,桑莫道一派从容的表情让易天阔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呃……也许只是错觉吧。也不愿多猜,对他来说不管过程怎样,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好了,王兄弟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接下来我还有件事要安排,跟半年后的解禁有关,就交给小一辈的人去处理好了。”主事人提声说着,场面立刻肃静下来,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因为失去灵气,很多修真者不是离开地球就是隐居了,剩下的因为不愿加入奉天,也被我们拒于解禁之外。这么多年了,四大禁制我们一个也没能破掉,如果多些功力高深的修真者,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歇了歇,主事人又厉声说道:“既然这次大家都不反对外族人加入解禁行动,我命令,奉天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即日分散各地,寻找修真高手;元婴期以上的,从今天起开始闭关,仙丹灵药都拿出来用!无论无何,四大禁制一定要给我破掉一个,以慰那些失踪的兄弟们!”说到激动处,他重重一挥拳,巨响过后,长长的议会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劈成了两半,轰然倒在地上。 震惊地瞪着一地碎木,易天阔为他的举动所折服了,这才是奉天主事应有的魄力。欢呼声顿时爆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溢着坚毅的笑,齐声应到:“遵命!” 从议会厅出来,易天阔拉住桑莫道来到角落,神秘万分地笑着,在他手中塞了一大包东西,脸上的表情与奸商并无二样。 莫名地看着他,桑莫道打开布包,可这一看差点没叫出来。“这是……这……”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布包,他竟激动的涨红了脸。 “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我恰好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易天阔一边说着,一边在龙纹中找寻他们能用的上的东西,反正放在那里自己也不见得用的到,不如拿出来给桑莫道,多少也能帮他们一把。 “这可是上品的仙石啊,数千年前地球上就已经开采光了,你居然会有这么多,天呐,这下修炼之事不用愁啦!”气息粗重,桑莫道语气凌乱地说道。有了这些仙石,再加上原本的丹药,元婴期的族人完全可以修入更高层次,解禁之事似乎也越来越顺利了。感激地看着易天阔,心道:这都是他的功劳啊! “嘿嘿……都是别人给的,啊,这里还有些东西,你看能不能用。”又从戒指里掏出几样东西来放在他手上,结果又引起桑莫道的一阵惊呼。 脸皮一阵火热,桑莫道其实也不想这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他拿出的东西一件比一件吓人,自己想不激动都难啊。“这是……飞剑、三节阴果、还有这瓶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他惊叫出声:“化功丹!”化功丹,虽名叫化功,真正的功效却是提升修真者百年功力。但若是修为不够而强行服用此丹,只会被丹药的寒性化去本身的修为,落个功力尽失的下场,这也就是它如此命名的原因。 抱着这些宝贝,桑莫道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平白无顾得了人家这么多奇宝,他的心里除了兴奋还有的就是些微烦恼。奉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宝贝,但是总不能白白收了人家的东西吧。思绪翻滚,转瞬之间,他已想好了答谢礼物。 “王兄弟请跟我来。”言辞之间,桑莫道已经将易天阔当做恩人般的对待了。对奉天有恩就是对他有恩,从今以后易天阔就是叫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欣然照做的,当然,这对修真者来说只是小事罢了。 不明就以地跟他进了办公室,就见桑莫道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没一会门被打开,陆续进来了四五个年轻女子,各个都是美貌非凡,娇艳模样和端木夏不相上下。她们在易天阔面前一字排开,面容羞涩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甜笑着。 “这是要……”不解地望向桑莫道,搞不懂这几个女子站在他面前要干什么,不会是主事人又有什么新的命令要吩咐吧,那他这个外人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啊? 见他一脸茫然,桑莫道爽然大笑起来,五个女子看得一愣,暗道从没见过主事人笑得如此放肆过,今天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和眼前的男子有关? “呵呵……王兄弟,这几位都是奉天中数一数二的元婴高手,同样也是奉天有名的美人,你就挑一位吧,今后在生活上多少也有个照顾,我也放心些。”好不容易歇住笑意,桑莫道说明了本意。而且只要易天阔肯,别说是一位,就是五个全要了他也会同意的。修真又不是修佛,这一界里多的是元婴双修的夫妻,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好美人,这五个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在他看来这算的上是最好的谢礼了。 一听他这话,五位美女先是红了俏脸,小嘴微微嘟了起来,可再看看眼前英挺贵气的男子,脸就更红了,这次却是因为害臊。 “啊?!”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易天阔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赶忙稳住身形,他连连摇手,“您别开玩笑啊,我可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啊……您还是请她们走吧!”受不了众美的爱慕眼神,他狼狈地请求道。可不料此话一出却引来了美人的眼神封杀和五声冷哼,吓的他不敢再说话了。 “哎……我是意思是要你挑一位做保镖,有人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毕竟你现在是我们奉天的大恩人啊!”嘿嘿……现在是保镖,以后想变什么关系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奉天的恩人啦,他怎么不知道,啊……不会是那些东西吧?头痛地看着五位修真者美人,他现在还没有这种打算啊,再看看主事人一脸奸诈的坏笑,易天阔突然怀念起他一脸冰霜的严肃模样了! 第二章圣湖隐士 “是不是一定要选?”易天阔无奈问道。 “没错。” “那……可不可以换一个人?”他的心里有了人选,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也是无所谓的。 稍微考虑一会,桑莫道心想:不知道他看上的是谁,如果是端木夏的话,这事可就难办了啊! 第23章 可再一想,欠的人情又不能不还,没办法,到时也只有和端木商量商量了。最后,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易天阔的要求。 见他点头,易天阔顿感压力全失,一脸愉悦地说出了心目中可以接受的人选:“张东显!” 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桑莫道的表情此刻是说不出的怪异。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谁?”他没听错吧,他要的是张东显吗?他可是个男人啊,难道……他还好那一套? 知道他误会了,可易天阔也没打算解释,这样也挺有趣的!“我说我选的是张东显!”怕他听不清,他好意的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灿笑更是加深了桑莫道的猜测。 “这个……”桑莫道这下真是为难了,他怎么去和张家老头说啊?难不成要他直白白的说:一个男人看上了你孙子,要带他走吧? “不行吗?”易天阔看得出他在犯难,抿起笑意,也不想再闹下去了。他状似无辜的说道:“不是你说要我挑一个保镖的吗,难道张东显不能胜任?” “啊?”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桑莫道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自己的话来钻空子,一时之间不知是该骂易天阔笨呢,还是该赞赏他聪明。 “咳……”明白他的意思,桑莫道一脸正经地说道:“行,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然还能怎样,人家不要难道他还能逼人家收? 挥挥手,谴退五位美女,桑莫道按下电话,吩咐秘书找来张东显。 易天阔低着头,不敢正视五位美女临走时抛向他的怨怨眼神,好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一样。天知道,他只是不想这么早谈感情罢了,这也有错?!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桑莫道在找五位美人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谁最后被他选中,就可以得到宝器一件。在资源极其缺乏的地球,能够拥有宝器就是很了不得的事了,一般人连法器都没有呢。在宝器的引诱下,五位修真美人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可那知易天阔居然谁也不挑,竟点名要一个刚到灵寂期的小子,这怎能不使她们生气? 哼……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每个人都这么想着,可无奈主事大人发话了,不服也不行了,众美纵使心有不甘也只好一一退下。 没一会工夫,张东显急匆匆地赶来了,可仍是被主事者狠狠地训了一顿,只因他进来前没有敲门。真是可怜,易天阔不禁在心底默默为他祈祷,看来桑莫道好象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在主事人的面前,张东显硬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正站好的姿势直比军人还要标准。 “你以后就跟着王兄弟,记住!保护他是你的责任,即使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的周全!明白了?!”也许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桑莫道的口气很严厉,眼神更是凌厉万分。 “是!”即使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也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卖了,买他的就是一旁笑的无比优雅的易天阔。虽然不明白主事人的意图为何,但只要是主事人说的他就会照做的。 “很好。”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桑莫道招招手让张东显走近,将一个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后又说道:“这件宝器就交给你了,要好生运用知道吗?”这是他早就承诺过的,自然是要兑现。 兴奋之情言于表面,张东显激动地捧着手中之物,满是感激地应声道:“是!主事人!” “恩,你先下去吧。”桑莫道挥退他。 待办公室里只剩下易天阔和他俩人时,桑莫道一复先前的严肃面容,正色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王兄弟,不知……”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料想大概是什么重要的事,易天阔坐正身子,道:“主事人,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有了他的承诺,桑莫道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王海会拒绝,毕竟这事不太适合由奉天的人出面,只要他肯帮忙,就大有希望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 北京飞往西藏的飞机上,头等舱中的两个英挺男子吸引了众多空中小姐的目光。一个优雅斯文,散发着令所有女人向往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无时无刻不显得光彩注目。另一个则相对的粗旷的多,说话用吼的,上完厕所后用脚后跟带上门,走路都是一阵天摇地动,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的空姐在对他大献殷勤,似乎对他的男子气概颇为欣赏。 “你太吵了!”受不了他的大嗓门,易天阔忍无可忍地摘下耳罩抱怨道。他真的怀疑自己原先是不是头脑出问题了,怎么会找个如此噪舌的家伙在身边,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我不需要酒!走开……”又打发掉一个空姐,张东显这才有机会喘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叫这么大声?还不是那群花痴女害的!”他满肚子委屈还不知道该找谁发呢,从上飞机到现在,那群女人就不停的在他们周围来来去去。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打发一个又来一个,他都要发疯了! 虽然对他的遭遇很同情,却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大嗓门。易天阔凉凉说道:“如果你再这么吵,我会考虑让你回奉天。” 话刚一说完,只见张东显赶忙抿紧了嘴巴,神色紧张地瞪着他,就怕他下一句话把自己一脚踢回奉天。出来前主事人就吩咐过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海,下场就是开除出族,永远不许再踏进奉天一步。这可是奉天最严重的惩罚了,他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何主事人会对王海如此注重,问爷爷他也不说,真是莫名其妙!不过看在他教自己炼剑入体法门的份上,跟着他倒也是心甘情愿了。 满意一笑,易天阔继续看书,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阿里,位于西藏西部。南隔喜马拉雅山与尼泊尔和印度相邻,西与印度克什米尔地区接壤;北越昆仑山是新疆,东与西藏四如相连接。 面积30万平方公里的阿里地区,人口仅6万余。其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冈底斯山脉和喜马拉雅雪峰孕育着南亚诸大河流。 冈仁波齐雪峰附近,发育了狮泉河、马泉河、象泉河和孔雀河。它们分别是印度河、雅鲁藏布江(布拉马普特拉河)、萨特莱杰河和恒河的上源。印度教和藏传佛教徒都视其为“神山”。 在神山以南,纳木那尼雪峰北侧,有一面积412平方公里,海拔4587米的高原淡水湖泊。天晴时湖水蔚蓝,雪峰倒映其中,景色奇美。藏文史料记载为汉族神话传说中的西王母居住的“瑶池”,印度佛教徒称其为“圣湖”。每年夏季,印度、尼泊尔和西藏的香客纷纷到此朝圣沐浴以求功德。这里就是易天阔此行的目的地。 “我们来这里干吗?”张东显不解地问道,实在不明白易天阔为什么要跑到佛宗的地盘来。 神秘一笑,易天阔也不答腔,径自朝湖边走去。 “喂,等我啊!”见他离去,张东显连忙拎起行李跟了上去,心中对易天阔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在他眼中,易天阔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成天看着远处发呆,还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问他也不说,就会一个劲地微笑,结果迷倒了一群花痴。现在也是,大老远从北京跑来西藏,也不知道想干吗,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眼见他走到湖边,弯腰拣起一颗普通的黑色小石子,手一扬投入湖中,水面泛起一圈波澜。接着他又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抛进那水晕中央,‘扑通’声过后,水面竟射出一道金光来,照在易天阔的身上,又笔直地反射回去,没入了湖对面不远处的树林里。 这是……张东显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只得被动的跟着他向湖的另一边走去。 进入小树林,一路上尽是些不畏寒冷,欢快地跑来跑去的小动物,瞧着倒也颇为可爱。走了不多远,易天阔在一处独立的木制民居前站定,伸手敲响了简陋的木门。 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咯吱’一声,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你们找谁?”瘦小的老头哑着嗓子问道,中途还咳了两声,给人的感觉病恹恹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见到开门的老头,易天阔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又扬起习惯性的微笑,说道:“在下是王海,这位是张东显。您是水莒前辈吗?晚辈是应奉天主事人的委托,前来拜会的。” 奇怪的看着他,张东显这才明白他来西藏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主事人要他们来找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子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修真高手啊! 瞄了他们一眼,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老头又咳了两声,用枯木似的双手推开两人,脚步蹒跚地朝屋后走去,边走口中还小声嘀咕着:“到哪去了……得找到……”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悠哉地靠在砖墙上,张东显说起了风凉话:“你是找错门了吧,他看起来像得了老年痴呆症哩!” 冷冷瞪了他一眼,易天阔二话不说跟在老头后面,向屋子后面走去。 “呃……我又没有说错……”虽然心中不服,张东显还是认命地跟在他后面,谁叫他现在是人家的跟班呢。爷爷的!失去自由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前辈,您要找什么?我帮您好了。”跟在他的身后,易天阔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只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为何会让桑莫道如此紧张。 也不知是不是他没有听见,老人一语不发,只是一味朝前走,很快的便来到了后院的菜圃。 第24章 他抖着手,一片片的拨开蔬菜上的叶子,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神情十分专注,一双浑浊的眼眸也睁的大大的。 看不下去了,张东显的急噪性子顿起,将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丢,大步跨进菜圃之中帮忙找了起来。 看他左翻翻右扒扒,一脸急切的模样,易天阔心中直乐,大感怎么会有如此急性子的修真者,初见面时的沉稳莫非都是他装出来的不成?“你知道他在找什么吗?”他问道。 手中动作一停,张东显满脸顿悟。对啊,他又不知道人家到底在找什么,跟在后面瞎翻个啥啊?拍拍双手的泥巴,他站起身来道:“这老头耳背的很,也不晓得在搞什么名堂,真是奇怪!” 说罢他一转身,正准备踏出菜圃,却不料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呼声响起,随之一道白影闪过,张东显‘啪’地一下,硬生生地翻倒在地上,身子被埋进了湿臭的烂泥之中。 被眼前的一切弄傻了,张东显陷在泥堆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那道惊呼声的主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对着一团黄色的绒球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病恹恹的糟老头子。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前一刻的病态,抚着绒球的手不再颤抖,浑浊的眼神也散发出清明的光芒,满脸喜悦之情,给人的感觉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前辈,您要找的就是它吗?”仔细看了看那绒球,黄黄一团,毛茸茸的除了会动之外,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会让水莒前辈如此宝贝? 老头依旧毫无反应,这下易天阔真的是没辙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拍醒尚处于昏眩状态的张东显,将他从泥堆里拉了起来,可再回头一看,老头和黄色绒球已不见了踪影。 “别找了,他好象回前面去了。”重重地拍着身上的泥泞,张东显的语气很是不悦,无法接受自己竟轻易地就被一个病鬼老头撞倒的事实。 话音刚落,只感身前卷起了一道轻风,待他抬头一瞧,易天阔早已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身影。也顾不上满身的狼狈了,他急呼道:“还有我啊……”,身形一晃也跟着回了前屋。 第三章圣湖之下 刚回到小屋门前,正好见到屋中一道金光闪过,刹时又恢复了一室黑暗。小心地推开虚掩着的木门,一层垢灰随之飘下,落在了他的肩膀和头上。没有伸手拍落灰尘的心思,此刻易天阔的眼中就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老头……和那团奇怪的黄色绒球。 说来倒也让人纳闷,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真元的波动,用修为石查看的结果也和平常人并无二样。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老头,却能使用瞬移并撞倒一个健壮的修真者,动作之快连他都有点看不太清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是奉天主事人说的修真高手水莒前辈,那又会是谁?这下易天阔真的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坐在角落木椅上的老头单手抱起黄色绒球,挺直了背脊,声音空洞的说话了:“你们是什么人?”那嗓音听起来毫无生气,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双眼也失去了焦距,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流动。 很明显的,连张东显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扯扯易天阔的衣角,传音说道:“这个老头有问题,你看他的眼睛,像没了魂似的,一定有古怪!” 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易天阔不露声色地将原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在下是王海,这位是张东显。我们是应奉天主事人的委托,特地前来拜会水莒前辈的。”说话的同时,他也暗暗地观察着老人的样子——刚开始他好歹还咳嗽了两声,可现在仔细一听却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就像张东显说的,好似没了魂一样,完全只是一个空然的躯壳罢了! “桑莫道……又来了……”依旧是空洞的音调,老头木然的双唇启合着,说出的却是令人费解的话语。 “前辈……”易天阔眼角一扫,不料却发现老头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虽不明显,但也足以使他看个清楚。那……是一丝嘲讽的笑意! “老头,你说话别不清不楚的啊,含含糊糊的谁听的懂?!”早就憋得一肚子窝囊气,张东显的语气冲得很,双臂环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次易天阔倒没有责怪他的粗鲁,因为他也想知道主事人叫他们来圣湖的目的究竟为何。那天在办公室里,桑莫道只是拜托他跑一趟圣湖,找一个叫水莒的修真者,可后面要做什么他却没说,只言到时自会有人告知于他。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也真够笨了,什么都不了解就贸贸然地跑来了西藏,结果找上了这么个怪异的老头,还弄的自己像个傻瓜似的不知道该做啥! 机械地站起身,就像个被人操控的牵线木偶,老头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一步一步地向易天阔他们走来。不过短短的五六步距离,他竟走的比蜗牛还慢,和之前的瞬移速度相比,易天阔简直不敢相信两者会是同一个人。 “他……是在走路?”张东显一脸青绿,不仅心中的耻辱又加深了一层,心中也至今没能想通,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一个老头子撞倒在地! “呃……是吧。”易天阔干涩地回答,语调之中略微地带着点古怪的味道。 好不容易等他走到两人的面前,老头干巴巴地说道:“跟我来……”,捧着黄色绒球率先走了出去,动作仍是那么得缓慢。易天阔和张东显相视一眼,随之缄步跟在他的后面,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着,向屋外的小树林前进。 “他要去哪里?”张东显沉不住气地问道。 摇摇头,易天阔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想要做什么,不过照这条路线看来,应该是去圣湖那里吧。 “怪老头!”小声地嘀咕着,张东显无聊的四处张望,竟意外的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动物,他伸手一指,问道:“王大哥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我还没有见过哩。” 照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动物正盘踞在一棵大树上,似乎是在悠闲地睡着觉。因为它的头圈在身子里,所以看不见它的面貌如何,但仅凭它的身形,易天阔便笃定它不是普通的动物。原因很简单,你有看过什么动物长的像白猫一般大小,却和犀牛一样头上带有黑色独角的吗?还有它那上窄下宽的长尾巴,居然是白中带黑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夺目的极白光芒,即使站在数十米之外,两人的眼睛竟也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揉了揉双眼,易天阔疑道:“这光怎么这么刺眼,被它一照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啊,我的眼睛酸痛的难受呢……”张东显也说着,一边不停地压揉着眼角。 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老头转过身来,木然地看着他们说道:“那是黑角盲,若不想眼睛瞎掉就别再看它,跟我走。”说完他又向前移动,动作似乎比刚刚快了那么一点点。 一听这话,两人心中不免暗暗咋舌,原来那光芒会使人眼盲啊,难怪自己的眼睛会酸痛难耐呢!这黑角盲也真是够可怕的了! 有了先前的教训,张东显也不敢乱看了,乖乖地走在易天阔身边,生怕这林子里又会冒出什么怪异的东西来。 来时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这次他们足足走了快一刻钟才到。 意外的,此时圣湖边居然没有一个人。抱着绒球,老头缓慢地走到圣湖边,蹲下身将绒球放在地上,接着便盘腿坐在原地,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紧闭起双眼一动不动了。 “前辈,你……”还没等他问完,只见黄色绒球在地面上弹了一下,‘扑通’一声跳入了湖中,浮在水面上‘看’着他们。 因为被水潮湿了绒毛,易天阔他们这才看清了黄色绒球的全貌。小小的身子,大概只有篮球那么大,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黄色绒毛,被水一泡那绒毛竟漂散开来,浮在在水面上,像极了一只黄色的刺猬。最叫人意外的是它的身体中央居然长着一‘只’大大眼睛(是一只,不是一对!),圆圆的,正眨啊眨地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惜它身上除了一只眼睛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即使想说话也没有办法。 看着水中的绒球,再看看一动不动的老头子,易天阔刹然间明白了。他蹲下身,对着绒球说道:“刚刚说话的人是你对吗?如果是的话就眨三下眼。” 像是听懂他说什么,绒球在水中飞快的转了一圈,大眼睛也重重地眨了三下,表示他说的完全正确。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易天阔又问:“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绒球又眨了三次眼,接着快速地往水里一沉,不一会便冒出了水面,然后在那里不停地打着转,好象是在表达着什么。 “它想说什么?”张东显好奇地问道。 微微一笑,易天阔道:“它大概是要我们跟他走,对吧?”最后那句是问绒球的。后者则大大地眨了三次眼,证实了他的猜测。 “跟它走?到哪里?不会是湖里吧?”张东显吓了一跳,他可不是来这里朝圣沐浴的,干嘛要进湖里去啊! 也不说话,易天阔从龙纹里取出还没有用过的玉寻,按照玉瞳简上说的灌入真元力,瞬间,湖边金光大作,短短的棒身上射出的光芒之亮绝不亚于黑角盲的,但相较之下它发出的光则温和的多,也绚丽的多。 光华退去,玉寻棒居然变成了一只栖息在他肩膀上的莫名动物,将它抱在手中仔细打量:全身长满了碧绿的细毛,体形小如幼猫,一双尖尖的耳朵竟长的拖到了胸口;和黄色绒球一样,也是没有嘴巴的,一双细小的眼睛,瞳孔居然是蓝色的;它的后腿弯曲着,前腿短短的只有手指那么长,胸口有一块蓝色的怪异浮印,浮印之中还流转着一丝水液样的东西…… 易天阔摸摸它的小脑袋,笑道:“你一定就是炎栖了,倒是挺可爱的嘛!” 第25章 因为在玉寻上它的样子太小,所以他也没有仔细看过炎栖的模样,现在仔细瞧瞧倒是和兔子颇为相似,都是那么的讨喜可爱。 “这又是什么东西?”张东显好奇地用手指点点炎栖的头,不料一道利影闪过,他的手指上便多了一道血红的爪痕,正往外渗着一颗颗的血珠子。而肇事者此时早已躲回了主人的肩膀上,一脸无辜的蜷成一团,悠哉地用自己的小脸蹭着易天阔的脖子,模样端是温顺无比。 “哇呀!这么凶悍!”吸去血珠,张东显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闪的快,不然一只手准给你抓没了!” 来不及制止炎栖的举动,易天阔一脸抱歉的看着他,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小东西会……” 无所谓地摆摆手,张东显倒是不怎么在意的道:“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与一只畜生计较,而且又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啦!”顿了下,他又语带羡慕的说道:“王大哥,你这是打哪里得来的小家伙啊?它应该不是普通的妖兽吧?” “还是一会再说吧,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易天阔指指水面上的绒球,后者正急不可待地在湖中转来转去,恨不得立刻扎到水下去。 “真的要下去?我不会游泳啊!”张东显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诡异一笑,易天阔很久未现的顽皮顿起,偷偷在他的背后结了几个手诀,然后别有意味的说道:“不会游泳没关系,会用真元力就行!”说罢飞快扬一脚,将他踹进了湖中。 张东显被踢了个措手不及,在水中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灌进了一肚子的‘圣水’。 “快用真元力催动结界!”易天阔对着水面大喊。刚刚他已经在张东显的身上打下了一个避水的小结界,是以前在玉瞳简上学的,现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又浮出了水面,张东显狼狈地拍打着湖水大喊:“什么结界……我……咕噜……”说话间又吃进了两口水,他赶忙运起真元,找寻易天阔说的那个结界。 见张东显浑身发光地悬浮站在水里,易天阔知道他已经启动结界了。将炎栖兽裹在外套里,同样的在自己身上罩上一层避水结界,运起真元启动后,这才‘咚’的一声姿态优雅地跳进了水里。嘿嘿……第一次用,当然要实验一下,万一不灵验的话那他岂不是死定了,旱鸭子可不只有张东显一个!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全身都湿了,还喝了一肚子的水!”张东显站在水中抱怨的说道。 “咳……抱歉,我忘了……” 就……这样?!张东显肚子里的气快要比水还多了,可刹然转念,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保镖’!瞬间,他像是奄了气的气球了——瘪了。还是忍忍吧,谁叫他的地位矮人家一节呢,都说宝器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下他真的明白了! 这时,黄色绒球围着他们转了起来,它游过的地方,身下的水面立刻被分开。不久,他们身处的地方被划成了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圆圈,与其他的水隔了开来,完美的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 “这又是要干吗?”张东显发现自从跟了王海后,自己就在不停的问为什么,比小学生还勤快。这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不知爷爷知晓之后会不会表扬他,嘿嘿……如果再给他一件宝器的话那就太完美了!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连沉进水里了都不知道,直到看见满目的游鱼,他这才反应过来。 脚下像是有着什么东西,竟然缓缓地带着他们往湖的深处降去,随着他们的下沉,水面上的一切也离他们越来越远,原本分开的水面在淹没他们后也自动闭合上了。因为避水结界将湖水弹开了,所以感觉上与在陆地时并无二样,照样可以自在的呼吸。 易天阔仰起头,恍然发现从湖里看天空竟有着另一种飘忽莫名的美,头顶上的鱼儿游过,映衬着水上的天际,就像飞在天空中似的,竟微微带着点童话故事的味道。 收回心神,他传音给张东显道:“待会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小心点。” 点点头,张东显的脸上迸出一抹笑意,回道:“我可是你的保镖哩,是你该小心才是啊!” 呵呵……也是,比起自己来,张东显都已经是几百年的修真者了,经验自然不会比自己差!易天阔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专心地注意着身边绒球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水底已经是一片漆黑,此时易天阔凭着避水结界的光亮勉强还能看见张东显的样子,如果再下降一些,说不定连避水结界上的光也会被黑暗淹没,到时就真的只能瞪着眼睛等‘水’亮了! 第四章水之裂魄 不久,避水结界上仅剩的一丝荧光也被黑暗掩盖,即使身在水中,却也无法听到湖水刷过的声音,周围的所有声响似乎都跟着光亮一起消失了。因为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东西,易天阔只能靠感觉探知张东显还在自己的身边,可是那个黄色的绒球他就怎么也感觉不到了。一丝不安划过心头,他连忙放出真元搜寻着四周动静,可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大哥,我们究竟要去哪?”张东显传音问道。 “不知道,那个黄毛球不见了。”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那我们……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身子一沉,脚下的托力突然消失,措手不及之下,两人惊呼一声,随之快速地向下坠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东显慌乱的拍打着双手,试图借着水的浮力阻止下沉,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下降的速度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更快了,水本身的浮力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易天阔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形,第一次碰上这种怪异状况,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还只是个刚入修真的年轻小子,一时之间他竟慌了神,无力地任由自己向下沉去。 许久……久到计算不出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他们依然在下沉中,似乎没有尽头的,就这么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着下沉。 没有亮光,仅凭着一丝感觉,在下降的过程中易天阔找到了张东显的位置。奇怪的是,在如此快的速度中他们居然没有失散,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包裹着他们,将两人圈在了一起,一齐往水的更深处沉去。 知道张东显没事,他这才冷静下来,稳住心神仔细感觉着四周的变化。在这点上,易天阔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快的,既然暂时没有危险,有这个时间去害怕还不如找找看有没有逃脱的办法。 试着运行真元力——没有什么不良的情况发生,身体也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不适。 在巨大的吸力下,他努力抬起手探了探,身旁空荡荡的,四周依旧是黑鸦鸦的一片,除了水还是水。在方圆数百米之内,他竟完全感应不到有任何的生物存在,仅仅只是混沌一片。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高明的阵法之中,就在避水结界的荧光消失的那一瞬间,阵法便跟着启动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样大的吸力下,想要阻止下沉并保持住平衡根本就是妄想,更别提什么破阵了。再者,他们现在虽然有避水结界的保护,可以抵抗住水压,但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沉的话,最后连避水结界也会吃不消的,到时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我们被困住了……”易天阔传音给一旁的张东显,并将感应到的一切告诉他。 “那个毛球为什么要困住我们?”张东显恨恨问道。 “不知道,这个阵法我没有见过,但既然设在圣湖之下就应该是和水有关,我查查看有没有破解的方法。”易天阔想到了逍遥神君给的玉瞳简,那可是个好宝贝,上面记载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说不定里面也会有破解这种阵法的办法。 以前看玉瞳简的时候他都是挑着看的,里面的东西太多,有许多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分开看他大多都认得,可组在一起的话就是一片雾沙沙了! 快速找到记载阵法的那一篇,易天阔一看之下顿时泻了气!看不懂!还是看不懂!上面记载了不少和水有关的阵法,入目文字洋洋洒洒老长一段,可他硬是一句没看懂,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如何?有没有找到?”看不见他的表情,张东显问道。对于这种阵法仅凭他一个灵寂期的修真者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易天阔的身上了。虽然他不想这么说,但若是死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不值得! “不行,我一点都看不懂……”他沮丧答道。 一听他这么说,张东显无语了,四周随之一片沉寂。 知道他在想什么,易天阔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愧疚,若不是他开玩笑地跟主事人要了张东显,他也不会跟自己一同陷在这怪异的阵法之中,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 下沉的速度并未停止,反而快上了不少,从身上急速弹开的水流告诉了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瞪大了眼,在黑暗中望着彼此,心中的沉重呼吸声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得到,沉默依旧是沉默! “拼了!”两人几乎在同时咬牙吼出了这句话。不知道是避水结界或是身旁无形力量的原因,两道吼声竟在他们之间回荡了无数遍,久久不歇!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也顾不上什么优雅斯文了,原先心中隐藏着的不安竟一扫而逝,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相互信任感。 第26章 在这生死无知的一刻,两人才算真正的交了心,完全将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了对方的手上, 大笑之后,两人颇有默契的分工合作起来:易天阔继续在玉瞳简里找和水有关的阵法的资料,并将其用意念复制到另一个空白的玉瞳简上。其实原本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可是逍遥神君在玉瞳简上下了个禁制,只有易天阔才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所以才不得不多了到程序; 张东显则负责把玉瞳简上的修真界用语翻译成中文,在功力上他的确是不如易天阔,可是身为奉天张氏一族的第三代接班人之一,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可不仅仅只有修炼这么简单的,在一些修真知识方面,易天阔可是完全没法和他相比的了。 下沉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被深水压撕裂了,也只有易天阔他们这样的修真者才能够撑到现在,不过依照避水结界逐渐缩小的情况看来,大概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得快点想办法逃脱这里才行! “还有多少?”易天阔问道。 正在翻译中的张东显头也不抬得答道:“快了,不过里面有很多文字我也看不懂,不像是普通的修真语,看来要安全破阵只能靠运气了!” “知道一些是一些,总归多了一分把握。”黑暗之中,易天阔的神色带着些茫然。如果真的破不了水阵,他们是不是就要永远的长埋在这圣湖之下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了无数身影:母亲、外公、仇叔、管家李叔、吴凯……还有……福花…… 不行!不能就这样死了,福花还在他的龙纹戒指里,如果他死在这水下,福花出来后岂不是也要被困住?!他猛地摇摇头,赶忙打消原先沮丧的念头,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总会有办法的! “好了!”张东显欣喜的话音传了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玉瞳简,易天阔急忙将神识潜入,细细看了起来。 经过张东显的翻译,原本粗涩难懂的文字竟变得简单多了,他看起来完全不费力气,只是不知道准确的程度是多少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现在他们手中就只有这一棵救命稻草了! 此时张东显传来话:“玉瞳简里面记载的‘水之裂魄阵’和‘无尽幻阵’与我们所处的阵法颇为相像,你仔细研究那两个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无比喜意,可是心系于玉瞳简的易天阔却没有注意到。 两个?易天阔闻言细细一看,在最后几行找到了记载那两个阵法的文字。果然,两个阵法都是要在水下极深处才能设置的。 ‘水之裂魄阵’,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杀阵,玉瞳简上面说,只要进入了此阵,一般的修真者想活着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阵中的压力之大连仙界最坚硬的炼器宝贝须匡石都能挤成碎末,更何况是修真者的元婴肉身! 这种阵法的启动靠的就是水下黑暗中的光亮,他们身上避水结界所发出的荧光就是启动水之裂魄阵的钥匙,但进入之后只要阵中再燃起一丁点的亮光,此阵法便无法再维持了,这也就是破阵的关键。 可是想在高速下降中制造出光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万分。因为‘水之裂魄阵’有一个十分诡异的特性,那就是一旦进入阵中,所有的光明都会被阵法里的黑暗能量吞噬掉,丝毫不留。 但想破阵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有大成期以上的功力做后盾,在自己的四周制造一个据说可以抵抗黑暗吞噬能力的结界,便可轻松的破掉此阵。可是制造结界的方法玉瞳简上却没有记载,这个绝大的坏消息彻底粉碎了他升起的一小点希望! 看到这里易天阔的心凉了半截,这么变态的条件,现在的地球上有哪个修真者可以做到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阴险,在圣湖之下设了这么一个凶险的杀阵!还有那个黄毛球!千万别给他逮着,不然他非得把它那一身的黄毛给剃光了不可! 看来只有将所有的希望托在无尽幻阵上面了,恨恨地诅咒着该死的设阵之人,易天阔继续往下看去。 无尽幻阵,听起来比水之裂魄阵有格调的多,当然啦,名字之类的并不重要,可真正让他震惊的却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无尽幻阵’——‘水之裂魄阵’的改良阵法! 看到这里易天阔真的是绝望了,握紧手中的玉瞳简,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一丝红液随之流下。脸色青白一阵,他无言地低下头。心道:莫非我易天阔真的要命丧在这圣湖之下?! 见他许久不出声,张东显连忙传音问道:“怎么样?能成吗?”玉瞳简上说的他是一件都办不到,不过若是大哥的话,说不定是有可能成功的。 摇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易天阔没有说话,默默地任由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拉向更深处。 “你倒是说话啊!”感觉到身上的避水结界被逐渐压小,张东显开始着急了,他知道再过不久这结界也要撑不住了,再不赶紧破掉阵法的话,他们两人就真的要在这圣湖之中永远安眠了。 唉……他只是灵寂期,死了倒还能再转世;但大哥若是出事的话那就真的是惨了,不仅肉身被灭,连元婴都无法逃过灰飞湮灭的下场,永远消失在宇宙之中。如此悲惨的下场,大哥怎么还不着急呢?莫非他是真的被这阵法吓傻了不成! “一个是杀阵,一个是杀阵的改良版,这叫我怎么破?”易天阔无力地答道,不是他的想法消极,只是连玉瞳简上都没有破解的方法,他一个元婴期的小子又能怎么样? “我知道这阵法是很变态没错,可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啊,你这么沮丧做什么?”听出他话中的悲哀,张东显不解地说道。 “破解?你我都没有大成之上的功力,而且结界的手法玉瞳简上并无记载,我们如何去解?” “什么大成,结界的?你究竟看到哪里去啦?我说的是‘无尽幻阵’的破解方法,不是‘水之裂魄阵’!”张东显突如其来的粗诳吼声在黑暗之中听的特别清楚,吓了易天阔一跳,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纳闷。 “你说什么?‘无尽幻阵’?”他哑着嗓子问道,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 “当然!不然我还能说什么?”他没好气地回道。 呃……‘无尽幻阵’有写破解方法吗?他好象没有看到啊…… 易天阔赶忙看向玉瞳简,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吓了一大跳,待全部看完之后他则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来!呵呵……他的个性本来就有点丢三纳四的,这次多亏了有东显提醒他,不然他们两人的性命就要白白地赔在这诡异莫名的‘水之裂魄阵’中了! 原来,‘无尽幻阵’虽是‘水之裂魄阵’的改良阵法,但它们的功用却是完全不同的。 ‘水之裂魄阵’讲求的是压碎一切入侵者,创造它的是一个天性凶残的魔族首领,他原本就是生活在水中的魔人,这座阵法便是他造来保护自己收藏的宝贝的。 而‘无尽幻阵’却是一个仙人在领教了‘水之裂魄阵’的厉害之后改良而成的,虽然也是同样具有莫大的压力,不过它的用处就不是‘水之裂魄阵’能相提并论的了。 至于有什么用处自然就不用说啦,借由阵法中的压力快速提升功力的方法居然也有人能想的出来,易天阔真的是佩服之极。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破解‘无尽幻阵’的方法居然也可以破解‘水之裂魄阵’,而且破解的方法简单了许多! 难怪,先前看‘水之裂魄阵’的时候上面没有写出破解的细节,原来更简单容易的在后面啊! 呵呵……这回逍遥老哥可差点把他们给害惨了! 第五章在水之涯 知道破阵的方法事情就好办多了,收妥玉瞳简,重重吐了一口气,二人都知道这是唯一可以活命的方法,成或败就看他们能不能撑到阵法的最深处了。 下降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了,实际上在一片黑暗之中也是无法看清的。心中有了底,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的慌张无措,坚毅的脸上透出一抹灿笑,易天阔道:“准备好了,走吧!” “恩。”张东显点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道:“用这个挡住水压,我们也轻松一点。” “是什么东西?”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得意一笑,张东显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炫耀,“这就是主事人之前给我的宝器——散弥罩。是件很棒的防御法宝,足够保护我们下去了!”说罢他便要启动散弥罩。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易天阔的制止,“在这里不能用法宝,会被阵法的巨大吸力收走的!” “怎么这样?”慌忙收回散弥罩,张东显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在这种阵法里什么都会被吸走的,小心不要使用法宝。”易天阔出声警告。 “知道啦!”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难得自己有件宝器可以露露脸,可现在居然不能用,真是浪费这么件好宝贝了! “开始吧!”不理会他的叹息,易天阔开口道,并用尽全力勉强抬起手,在自己和张东显的身上再次打上一层结界,为接下来的破阵做好准备。 有了避水结界的保护,两人身上的压力小了不少,可惜很明显的,结界已经没有以往的威力了,仅仅只能护住他们身体不到五公分的范围,而且还在渐渐的消减中。 第27章 “速度要快,不然我们支持不到那里了!”张东显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隐约透着些许焦急,在这裂魄阵中多待一秒他的真元力消失的就越快,等到他的真元力不够维持避水结界的时候,想要安全出阵就难了! 一切就绪,大吼一声两人同时催动真元力,将自己的身体翻转向下,随着巨大吸力的拉扯,飞速地朝阵法中心坠去。 “不行……压力太大,结界快支持不住了!”没多久张东显便传音说道,因为是他们主动朝阵法深处坠去,下降的速度快了不止三四倍,随之而来的压力也逐渐变大,超出了避水结界可以承受的范围,现在他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只能用传音了! “再撑一会,很快就到了……”易天阔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似乎也在抗拒着什么。 “……太邪门了,如果能出去……打死我也不再来这圣湖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易天阔的耳中,却引不起他半分注意,此刻他心中惦记的只有破阵。 要快……咬着牙承受着压迫在身上的压力,易天阔在心中暗暗骂道:还要多久才能到阵法的最中心,避水结界快撑不住了,到时……该死!如果不是自己修为不够,也不用连累张东显陪自己一起冒险! 还有这个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困难万分的破阵方法,远在阵心之外手脚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等到了阵法中心还不知道压力会厉害成什么样,但如今也只能咬着牙挺下去了! 眼前一片漆黑,相比刚入阵的那会儿,水中的压力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困难得动了动手指,易天阔感觉到身上结界的逐渐薄弱,心中一紧,他大声传音道:“结界已经吃不住了……东显,加快速度冲,争取在结界消失之前到达阵心!” “看来……你也吃不……吃不消了啊……”真元力的迅速消耗已经使得张东显顾及不暇了,连说话都使不上力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完全没了以前的粗旷霸气。“好!死活……就看这一把了!” 易天阔的元婴飞快地运转着,真元力源源不绝地注入避水结界中,刹时,结界的范围扩张了几分,但还是不能抵抗住水中的巨大压力,只是让他稍微轻松了一些,不过这就够了,至少现在他的手可以动了。 快!再快一些!就差一点了! “大哥……我的结界……”惊恐地感觉到周身的结界正处于崩溃中,在这下降的过程中,体内真元力的消耗也远远大于他的预料,张东显颤抖着声音叫道。 避水结界一点一点地破碎掉,水中的压力更是不停地向他挤压而来,想要撕裂他的每一寸肌肤……黑暗的茫然和无尽的撕痛开始吞噬他的思绪,此时张东显的脑中只残留的唯一的念头便是挣扎。 还差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一定要让他撑下去…… 听见他的惊呼,易天阔吃力的伸出手找寻他的位置,可惜怎么也接触不到他,只能焦急地大喊:“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 “知……道!”勉强出声,张东显心中一发狠,竟疯狂地催动起真元,加快真元力的运转。避水结界在真元的支持下一点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被破坏的地方却不能完全闭合,压力正从那里不断的进入他的结界中,想要将他全部撕裂! 喘息着抵抗住身体被水压撕裂的疼痛,现在他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时间在不停的下降中逝去,两人的真元力已经到了极限,易天阔的元婴中更是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丝力量了! 黑暗仍旧是黑暗,只是四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宁静,易天阔感觉到身边的水中开始出现一串串的气泡,渐渐向他们这边飘来…… “什么东西?不行……躲不过去……”张东显的声音响起,他想要躲开飘来的气泡,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僵硬的四肢不听使唤地张开着,随着水流的方向沉去。 “别躲!想办法进入去里面,那可能就是玉瞳简里说的,存在于阵法中心的‘裂魄’!”易天阔叫着,同时也在努力向自己身边的气泡靠近。 玉瞳简里说的果然没错,想要破除水之裂魄阵只有到达阵法的最中心,但那里也是阵中压力最大的地方,其中存在着一种由巨大的压力产生的东西,叫做‘裂魄’。只要找到它,并随着它的方向前进,就可以到达真正的阵法最深处,那时就有机会破掉这该死的‘水之裂魄阵’了! 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巨大的压力下会产生气泡,这东西不是最容易破的吗?这座阵法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彻底撕碎,连魂魄都不留,想来这大概就是阵名的由来了吧! “进去了……”张东显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因为他发现进入气泡后周围的压力全都消失不见了,身体变的轻松无比,和在陆地上的感觉并无二样。 扯出一抹微笑,易天阔知道他已经没有危险了,自己也努力地向身边的气泡移去。身上的结界已经快碎了,如果不快点进去气泡的话…… 使出全力伸长手臂,易天阔明明感觉到它们离自己很近,却怎么也碰不到,情急之下竟放开结界不管,任由巨大的压力将避水结界压出一道道裂痕,只顾朝那气泡移去。 “快一点,这些气泡好象在往什么地方移动……”张东显扯着嗓子喊道,却不知易天阔此时已经听不见他的任何话了。 可恶……这些气泡好象在跟他作对,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入……究竟是哪里不对?! 对了!突然脑中闪过张东显的话,‘躲不开……’,没错,他知道了!收回手,专心维持住身上的结界,不再去想接近那些气泡。 果然,就在他心念转变的同时,气泡也渐渐靠近他的身边,自动朝他的身上裹来。 瞬间,身上的种种压力消失了,入目已是清明一片,黑暗从他的周围远离了,但是视线还是很模糊,只能勉强看见周围三米远的一切。 气泡在缓缓地朝不知明的远方移动,易天阔和张东显的心也逐渐绷紧,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顾不上了,开始专心于恢复真元力。 将心神沉入元婴,易天阔发觉自己的元婴竟稍稍成长了一些,是水之裂魄阵的压力所至吗?呵呵……在这种环境下果然是能提高功力,不过……看来对元婴的伤害也是颇大的,像现在他的元婴脸上就已经出现了萎靡不振的表情,体内原有的五彩光芒也暗了下来,没有一些时日恐怕是恢复不了了! 没一会工夫,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前方,易天阔刷地睁开眼,心中明白阵法的最深处已经到了! 在黑暗的包围下,那些不断涌向深处的气泡渐渐失去了踪影,连易天阔也感觉不到了。“小心,已经到了。”他传音对张东显说道。 此时平静无波的水中翻起了阵阵波纹,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旋转着,将一个个涌向它的气泡吞噬掉,在不停旋转的同时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旋涡。而此时身处在黑暗中的两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但凭着敏锐的感官,易天阔还是多少有了些防范,在自己所处的气泡被吞掉的前一秒敏捷地跳离了开来,并同时唤出了半蝶飞剑,一个转身将张东显所处的气泡打破,使他免于被那古怪的旋涡吞噬掉。 “这里好象没有压力!”张东显的真元似乎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一脸的轻松。 “的确。”易天阔心中暗暗称奇,这里说是阵法的最深处,可是却连一点压力都没有,自在的像是在陆地上一样……除了那个旋涡。 “就快能出去了!等找到那个黄毛球看我怎么对付它!”张东显的口中吐着狠话,手里也不悠闲,放出了自己的飞剑环绕在身侧,但在这黑暗之中,火红飞剑的光亮也完全被掩盖住了,只剩下嗡嗡的响声回荡在四周。 此刻在两人看来这里似乎是整个阵法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其实不尽然,事实上这里才是阵法中最厉害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被人称做‘水之裂魄’的原因所在,而那些被易天阔认为是‘裂魄’的气泡只不过是从这里分离出去的一部分罢了! 就在他们警戒的同时,旋涡越转越大,四周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未知气息,催动着旋涡渐渐地向他们靠近,这时,‘裂魄’之名才真正的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 “来了!”紧闭着双眼,易天阔侧头向身旁的东显喊道,跟着手中一紧,将半蝶挡在身前,准备好在旋涡转至最大时破阵。 等待中,低声的粗喘从他们的口中呼出,在这种关乎性命的时刻,就算是拥有大法力的修真者也是会感到不安的,更何况他们要面对是这么一个完全摸不着底的古怪阵法! 头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面前的巨大旋涡,易天阔已经注意不到任何东西了。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要搭上两人的性命,这场赌注——他输不得! 一道旋涡引起的强烈飓风向他们刮来,威力和刚刚的水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勉强在这阵飓风中稳住身子,二人不敢有任何分神,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越离越近的旋涡上面。 就在旋涡距离他们不到一米时,易天阔知道不能再等了,虽然还没到最合适的时候,但张东显已经吃不消了,这从他渐渐粗重的喘息声可以听的出来。如果被这旋涡卷进去,现在的他一定撑不到阵法停止的,没办法……只有拼一拼了! 第28章 “畜生!看我如何破了你!”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易天阔心中的怒火猛升,大吼一声向旋涡飞扑而去…… 第六章神兽炎栖 一阵头晕目眩,天地似乎就在眼前翻滚着,易天阔将身子卷成一团,像颗球一样在旋涡之中弹跳,被巨大的旋转力搞的狼狈不堪,心里着实是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待入眼时四周竟是白茫茫一片,身处其中已然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整个旋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球,最怪异的是水中居然还有一丝细微的清风吹过。正奇怪着,一道细风扑面而来,易天阔心中一惊,慌忙侧身躲过,呼啸声闪过耳际,一缕黑发随之从肩头落下,坠入缥缈的水流之中刹时不见了去向。 还没缓过神,不料脚下忽然剧烈抖动起来,两个起伏间他便从旋涡的一边弹到了另一边。慌乱间来不及也无法做出结界,无奈之下只得运用真元力裹住全身,努力想稳住弹来荡去的身体。 可这样一来自然就空不出心力去操控飞剑了,右手合掌紧握着半蝶,他强逼着自己睁大双目,开始找寻玉瞳简上说的阵法核心——‘水魄’! ‘水之裂魄阵’,顾名思义,连人的魂魄也可以彻底撕裂,可是易天阔不明白为什么阵法也会有魂魄。水魄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根本不知道,也许连逍遥神君也没看过,所以玉瞳简里没有关于它的形容,只是提到击破‘水魄’就可以破除阵法,相比起制造结界和光亮,这已经是最简单的破阵方法了! 简单?!简单个鬼!又是一阵头昏脑胀,易天阔差点没吐出来。在这旋涡中时时刻刻都要靠真元力才能护住身体,否则只会被旋涡里的水流刮的体无完肤直至四分五裂,所以真元的消耗比之前大了不少,加上元婴尚未完全恢复,他就更加吃力了。而飞快旋转带来的眩晕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比起这变态的旋涡,游乐园里的什么惊险游戏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而站在旋涡外的张东显则小心地用飞剑保护着自己,一边分神向旋涡中探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易天阔的身影。照他的感觉来判断,在易天阔进去之后旋涡似乎便停止前进了,现在只是在他身前一米处徘徊着,没有更近一步,就连向他袭来的飓风也小了许多,虽然还是很危险,但他也勉强可以抵抗住了。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水魄’?”也不知他在旋涡中如何了,张东显只得传音喊道。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而旋涡还是持续转着,丝毫没有消减的样子。 想来易天阔在旋涡里可能没有听见,他不死心又喊了一次,可依旧没有结果。皱紧眉,张东显谨慎地慢慢向旋涡靠近,试图探清里面的情形。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进去旋涡里面的,可是他的元婴还未成,根本没有足够的真元力来保护自己,贸贸然进去旋涡也只是拖累了别人罢了。 此时旋涡中的易天阔已经是两眼冒金星了,头不着天脚不着地的在旋涡里翻滚了不下几千圈,可始终没有找到‘水魄’,四周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东西的存在。 想出声说话,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嘴一张满肚的酸水随之喷出,黄色的液体快速地混在旋涡里不知流到哪去了,看得易天阔一阵恶心,胃再度翻绞起来。 没有多久他便到了极限,不管是身体还是真元都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水魄’始终没有出现,连丝影子也不露给他瞧一眼。原本卷成一团的身体缩的更紧了,白花花的世界在他眼前飞快的旋转着,体内元婴已经处于半干涸的状态,迷茫间他双手抱臂,闭起眼,脑中竟完全空白了。 “古……古……”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奇怪的叫声,低低地,很沉很微弱,却敲醒了他。 什么东西在叫?猛地睁开眼,易天阔刹时清醒过来,四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古古……古……”又是这种声音,缥缈的回荡在旋涡中,让人摸不清方向。 开不了口,也分不清声音的来源,易天阔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怎么可能有生物存在。 就在他放弃搜索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针扎似的,不是很痛,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低头一看,外套里竟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可不正是他之前藏在怀中的炎栖兽。 努力瞪着小小的眼睛,炎栖一脸可爱地望着他,眸子里水汪汪的,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外面太危险,不能让它出来,心里想着他便伸手想将炎栖压回外套内。可是不知道为何,任凭他怎么塞炎栖就是不肯进到外套里,一边发出‘古古’的叫声,一边用小爪子不停地挣扎着,试图爬到外面来。 该死……这小家伙想干什么?易天阔头痛地想着,左手背也被它抓出了三四道血痕。 像是被他的手掌压急了,炎栖‘古古’叫着,跟着竟用力在易天阔的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趁他痛的缩手时身影一窜便失去了踪迹。 “喂……”刚开口,酸水便涌上喉咙,赶忙捂住嘴,等抬头再看向四周哪里还有炎栖的影子。 担心炎栖出什么事,易天阔着急地四处张望着,可在这飞快旋转的旋涡中想找一个小小的炎栖又何容易。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间,易天阔体内的真元力也已经是耗竭殆尽,护身能量开始渐渐地从身体表面撤去,先是脚,接着是双腿、腰际…… 失去真元力的庇护,裸露在旋涡里的部分已经被细风刮出一道道口子,奇怪的是伤口却不流血,只是飘出了无数的蓝红光球,像萤火虫似的围绕在他身侧,闪着荧荧光芒,然后混合在旋涡里,慢慢地融合、消失。 这是什么东西?!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蓝红光球离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旋涡中,易天阔呆住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变成怎样了,他连忙查看起元婴来。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就和破损的瓷器一样,他的元婴四周竟出现了许多龟裂痕迹,那些飘散的蓝红光球应该就是自己体内的元婴能量了! 没有时间了!再这样下去连元婴都会被撕裂的!奋力运转着元婴,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只要他还有一点真元力,这个该死的阵法就奈何不了他! “古古……古……古……”远出传来炎栖的低叫,可惜沉浸在元婴世界中的易天阔没有听到。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飘散出蓝红光球,真元力慢慢地覆盖住他的身体,表面上似乎是解除了危机,可他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待仅剩的真元力消耗完,自己也就完了。 “古……古!”见他不答应,炎栖又叫了,这次它的声音里竟带了点淡淡的焦急。 朦胧中听见它的声音,易天阔张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脸上扬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也不管它能不能听见,传音说道:“还好没事,回来了就别再乱跑了啊!” 说话间,真元力也开始消散,这次他已经无力再抵抗了。原以为入定后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可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旋涡里不停旋转的环境根本就不容许他正常的入定,心中默默叹口气,这唯一的救命办法是行不通了,魔人造的阵法果然不是他这个小修真者可以破的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旋涡里的水流和利刃般的细风似乎对炎栖没有任何的影响,见它来去自如的模样倒是轻松无比,在旋涡里乱跑了这么久不仅一点伤都没有,连身上的毛都没乱一根,和自己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到底是神兽啊! 而炎栖听了他的话后竟乖顺地叫了两声,然后飘啊飘地停在了他的身前,细小的眼睛直视着他,长长的尖耳朵也耷拉在胸口随着绿色的脑袋摇晃个不停。 感觉到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少,易天阔自嘲一笑,等到这些蓝红能量流失完,就该轮到他的元婴了吧。真是可笑,修成元婴也只不过一年多,现在又要被打回原形了,也罢,他的这条命本来就已经没了,早一年迟一年又有什么不同。 “古……古古!”炎栖的声音不知为何尖锐了许多,蓝色的眼眸微微透着晶莹的流光,看得易天阔是一阵惊奇,不过更令他惊讶的还在下面。 眼中蓝光逐渐旺盛,如同黑暗中的星辰般闪亮,瞬间,蓝光突然扩散开来,包围住炎栖小小的身子,闪着,亮着,到最后竟全部聚集到它胸前的那块怪异浮印上,一点一点的挤压成一团,然后随着‘叮’地一声响起,蓝色光团骤然消失在了它的胸前。 膛目结舌地看着炎栖身上发生的变化,易天阔忘记了自己的状况,只顾盯着它猛瞧,心中不解个头小小的炎栖为何能凝结这么多的能量,还是所有的神兽都这么厉害? 刚刚炎栖吸收进胸前浮印中的蓝色光团就是它自身的能量,因为无法想修真者一样自行运行,所以才通过压缩成光团来进行吸收。照他看来,那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球里蕴涵的能量绝不比他的真元少,甚至是更多,看来在这水之裂魄阵中炎栖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嘛! “炎栖,你这……”他话还未说完,‘咚’地一团淡蓝色光已朝他撞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易天阔被狠狠地撞到了旋涡的另一边,随即又被快速旋转的水流弹了开去。 痛啊!这么一撞恐怕全身的骨头都散了吧! 勉强从旋涡中爬起,易天阔忍不住朝着炎栖吼道:“你到底想干嘛? 第29章 !” 无辜地眯着眼,炎栖的声音又便得低低沉沉的了,它小声的叫着,水蓝的眸子清澈的叫人忍不下心对它动怒。 “好好的干吗撞我一下?好玩是吧!”揉揉被光团撞中的胸口,他的语气稍缓,毕竟只是个不懂事的畜生,对它发火也没什么用。 “古古!”炎栖的叫声怪怪的,似乎在为自己辩解着什么,可惜易天阔完全听不懂。 “算啦,下次别这么顽皮啦……唉……也没有下次了。”重重地叹口气,他伸手抱起炎栖,将他放入怀里,可不知怎么了,它依旧是不肯进去,好象还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别淘气!快进去!”声音大了些,易天阔的表情跟啃了跟苦瓜似的,没想到炎栖是这么一个不听话的活宝,可真是难以管教啊! “古!”它的声音又变得尖锐了,一惊之下易天阔手一送赶忙丢下它,免得再挨上一记重撞。 而后者则大摇大摆地跳上他的肩头,蹲踞在上面死活也不肯挪位子了。 哭笑不得地任它爬上自己的肩膀,易天阔伸手拍拍它的小脑袋……忽然,就在这电光一闪间,他的手顿时僵硬了,整个人定格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不敢置信地握紧右拳,再用力跺了下脚……他居然能动了!并且不再受旋涡的摆布,可以自住的站立于水流之上了! 这究竟是……想起炎栖打向自己的那道光球,易天阔赶忙审视自己的元婴,一切完好无损;再看真元竟也是十分饱满,好象从来没有受损过一样……真是神奇! 回过神来,他大笑着抱起炎栖,不停地亲着……“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多亏了你我才能拣回一条命哩……哈哈哈……”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修真者也是人,遇到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不心生恐惧,将生命看的淡也并不代表可以毫无异议的死去,在这点上易天阔可是更像普通人类多一些。 “古古古……古!”受不了他喷泉似的口水,炎栖发出了那种足以让易天阔警觉的叫声。 效果十分显著,下一秒炎栖便被丢离了三尺远,嘿嘿……虽说那蓝光是好东西,不过被打上那么一下还真是够痛的,必不得已还是躲远点的好! “嘿嘿……小炎栖,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啊?没关系,尽管说,不用客气!”拣回一条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易天阔此刻是心情大好,对炎栖神兽更是另眼相待。 “古古!古古!” “唔……”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在大腿上,易天阔倒是很悠闲地听它说,只不过……“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古古!古古!古!”炎栖的声音更急了,后腿立着竟站了起来。 “还是不明白!”拍拍它的头,易天阔站起身,舒展着酸痛的四肢道:“东显还在外面,我们可要快点找到‘水魄’啊!” “古!古!古!”听见他说‘水魄’,炎栖的叫声顿时高了八度不止,吓得易天阔手举到一半都忘了收回来。 仔细盯着它,易天阔一脸的沉思,不久他怀疑地问道:“莫非你知道‘水魄’在哪里?” “古~~~~~~” 第七章水魄结晶 也不知道炎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在易天阔看来四周明明是白茫茫一片,它偏偏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中找到隐藏着的路,这样看来炎栖的一双眯眯眼的确是比他的有用多了! “你确定是这里?”大约不到五分钟,炎栖便低叫了一声领头撞进了一团白雾中,然后在里面不停地叫着要易天阔也进去。 “古古……古……”见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炎栖叫的更大声了,低沉的声音中隐约还透着一丝淡淡的气愤。 “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进去行了吧!”对于炎栖的不悦他选择投降,若是气跑了它自己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望着眼前并无异处的雾团,易天阔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实在无法相信水之裂魄阵的核心——‘水魄’会在这么一个……显眼的地方! 仔细数数,在这个旋涡形成的水球中,和它一模一样的白色雾团就有不下几百个,如果水魄真的在里面的话,那炎栖可就真的神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易天阔一个纵身扎进了雾团,瞬间,扑面而来的雾气将他团团地包围了起来。“又是什么东西?”他暗暗在心里低咒着,并挥动着双手将这些讨厌的白气驱散。 ‘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厚厚的雾团被瞬间穿透,巨响过后,一个狼狈的人影出现在炎栖的眼前。 “古!古古!”茫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易天阔,炎栖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在嘲笑我!”呸呸两声吐出满肚子的废气,易天阔爬坐起身,口气很是不好。 “古古!”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易天阔干脆充耳不闻。 “‘水魄’在哪?”这才是最关键的,时间不多了,张东显大概也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找到那该死的‘水魄’才行! 颇通灵性的炎栖低叫着转身,让出了身后的东西。 “这……是‘水魄’?!”瞪大了眼,易天阔差点没叫出声来。苦苦找寻了许久的‘水魄’居然……居然就是……一根针!?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诧异地看着一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安静地插在白色的雾地之上,并被一圈诡异的雾气环绕着,隐隐浮现出一股冰冷的煞气……真的,就只是一根绣花针,拿来缝衣服都行! 就这么一根细针会是‘水之裂魄阵’的核心?易天阔此时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居然能把他们搞得如此狼狈,是该说那个魔人天才还是该怪他们自己太没用?! “古古古!古……”炎栖的叫声又起,像是在提醒他快点动手。 “我知道……”唤出半蝶,易天阔二话不说便向那跟绣花针砍去…… 乒乒乓乓一阵火花闪过,半蝶又飞回了他的手中,待雾气散去,一根完好无损的绣花针再度出现在他们眼前,连点渣子都没掉! “不会吧!”惊讶地瞪着半蝶飞剑,再看看地上的绣花针……看来他说错了,这根看起来普通的绣花针一点也不普通,至少它要比自己的半蝶飞剑硬多了! “古!” 听见炎栖的叫声,易天阔看向它,疑惑的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弄破这根该死的针?” “古古!古……”摇头晃脑地叫着,炎栖的样子颇为得意,一双小眼睛也睁得比平时大的多。 “知道你厉害,快点动手吧!”无奈地拍拍它毛茸茸的脑袋,易天阔总算明白它的伟大了,若能破掉这鬼阵法,最大的功臣便是炎栖! “古!古……”炎栖悠哉地走到银针前,用后腿坐着,直起了身子,然后……头一伸,‘啊呜’一口‘吞’下了那根连飞剑都斩不断的银针。 直到此刻易天阔才看清了炎栖的脸,先前是他看走眼了……它不是没有嘴巴,而是太大了,从脸颊下方的一边延伸到了另一边,整个形状就是一条细缝,若不仔细看是完全发觉不了的。只是嘴巴大归大,就这么吞下一根针难道就不怕卡了喉咙? “你把针吃了?!”易天阔盯着它的喉咙小心地问着。 回答他的是炎栖的一阵清脆叫声,呵呵……看来吞了银针后它连叫声都好听了不少! “这样就行了?”感觉上没什么变化啊! “古古!”炎栖叫着,前爪在原本插银针的地方扒了扒,之后抬起头眯着小眼睛看着他。 好奇地凑上前,看着它扒开的地方,“什么东西?” 被炎栖扒开的地方露了出来,是原来插着银针的小洞,一丝淡淡的雾气从那里冒了出来,向上飘着,缓缓扩散开来。 “刚刚针上的雾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易天阔头也不回地问着炎栖,知道它可以听得懂,只是说不出话罢了,有些事多少还是能够沟通的。 低叫着,炎栖回答了他的问题,并用爪子拍拍那个小洞。 略微思索一会,易天阔突然灵光一闪,惊叫道:“难道这下面的东西才是‘水魄’?” “古古古!”他的话引起了炎栖的强烈反应,一身碧绿的绒毛激动得竖了起来,似乎这个小洞的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那根针大概是用来堵住这个洞的吧,不过你把它吞了,呵呵……说真的,你的嘴巴可不是普通的大呢!”他开着玩笑,一边用飞剑挖着小小的雾洞。 乖巧地坐在一边看他努力地挖着小洞,炎栖的小眼睛里竟透着一股强烈的渴望。 “这洞好象很深……至少有几百米,‘水魄’也挺会藏的了!”挖了半天也不见什么东西,易天阔干脆收起飞剑,准备用真元力试试。 “你让开一些……”他运转起真元力,右手一扬,再度落下时手心已经泛着微微红光,凝聚着射向了那针眼大的小洞。 ‘轰’地一声,莫名的白烟飘起,遮盖了易天阔的双眼,刺鼻的气味更是引起了他的一阵猛咳。 不久,白烟便自动散去,碗大的洞口露了出来。“找到了!”易天阔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激动,炎栖也是一样的兴奋不已,直立起身子眼巴巴地盯着洞口,只差没流下一滩晶莹的口水。 “这下面有什么啊?看你兴奋的……”啧啧地笑着炎栖,易天阔远远凑上一只眼瞄着洞里,可惜却失望了,洞里白茫茫的还是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古!古……”看不惯他的笨手笨脚,炎栖干脆跳上前,灵活的用爪子拨开他的手,自己蹲坐在了洞的上面。 第30章 也?!这么嚣张?!易天阔瞪直了眼,现在的宠物好象都比主人大牌哩,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只见炎栖两只小爪子一拨,那雾洞便跟着向下塌几分,不久便见了底,只是依旧没有那‘水魄’的影子。 淡淡一笑,易天阔道:“那‘水魄’不会是逃跑了吧?你吓到它了。” 用小眼睛瞥了他一眼,炎栖也不理会他的嘲笑,只是一个劲地扒着空无一物的雾洞,像是断定了‘水魄’就在这洞的下面。 “洞里根本就没有东西,你到底在找什么啊?”易天阔有些不耐地说道,顺势坐在了地上看它工作。 这次炎栖可没有再抬头,连眼神都懒得送他一个,摆明了当他不存在。 时间就在易天阔无聊的自说自话中流逝,终于,炎栖抬起了小小的毛脑袋,用眼白的地方瞟向他。退开身子,它低声叫着,并用前爪耙地招呼着他上前去。 “找到了?”易天阔问道,同时俯身上前仔细观察着幽深的雾洞。 “古!”炎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易天阔知道它一定是发现什么了,而且那东西的吸引力委实不小,连神兽都会为之疯狂,他可一定要好好的瞧一瞧才行! 雾洞已经被扒得很深了,但里面依然是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唯一不同的只是冒出的雾气比刚刚浓了那么一点点。看来‘水魄’的秘密还是要炎栖才能解开呢,自动让出地方,准备让炎栖大显身手。虽然很无奈,不过炎栖的确是比他有本事,偶尔让它得意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啦。 只见炎栖慢慢跺到洞前,将胸口的蓝色浮印对准洞的中央,然后……一道银白色的流光随之坠下,宛如九天银河般缓缓的落入了细窄的雾洞之中。 什么玩意?好像是液体嘛,没想到炎栖胸前的浮印还有储水功能,这下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银色液体落入雾洞后响起了清脆的滴答声,就如同泉水滴落在岩石上荡起的音符,悦耳无比。 睁大了眼,易天阔隐约知道‘水魄’就要出现了,这也是唯一可以破掉阵法的机会。 果然,当最后一滴银液落入洞中,炎栖眼里的渴望光芒更盛了,动作也开始略显得有些急噪。此时,深达几百米的雾洞已经被银色的液体填满,直到现在易天阔才发现那银色的液体和绣花针的颜色颇为相似,说不定这就是银针在炎栖的体内融合后产生的液体哩。 寂静……易天阔屏住了呼吸,注视着眼前的雾洞,也许下一秒就会从里面钻出个什么东西来也说不定。 “古!”随着炎栖的一声鸣叫,洞中竟由下而上透出了一道银色的光芒,和液体的银色不同,这道光的颜色似乎更接近于黑色,眨眼间,黑色银光竟冻结了洞中的液体,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秒钟,比冰箱的结冻速度快了不止千倍。 “来了!”易天阔紧张地盯着洞口,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水魄’究竟长的什么样。 “古古古!”欢快地叫着,炎栖使劲瞪着眼睛,敏锐地感觉到洞口出现了变化。 结冻的液体在一人一兽的注目下缓缓升起,与洞穴脱离开来,浮到了半空中,就这么飘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有些诧异,易天阔被动地愣在一旁,相反炎栖就急噪的多,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咬上一口。 没想到一根银针也能变成这么大个儿,虽然还是原本的粗细,不过个子就整整高了百十米,嘿嘿!炎栖的体内是不是藏着化肥啊?! “它是‘水魄’?你要吃的就是这东西?”他问着炎栖。 轻声叫着,它走到易天阔的跟前,伸出一只小爪子够着他的手臂,似乎在哀求什么。 知道它的意思,他乐笑出声,道:“这是你找到的,自然是由你处理了。” 见他答应,炎栖欢快地直起身,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手上拱了拱,之后便一跃窜到了银色液体的下方,这次它是真的流出口水了,看来‘水魄’对它的吸引力非同一般啊! 在一边看着,易天阔完全感觉不到悬浮在半空中的‘水魄’有任何杀气,做为一个大杀阵的核心这是不正常的。 可炎栖明显没有在意这点,此刻它满脑子就只有思考如何吃这‘水魄’才能更‘超值’,毕竟对于神兽来说,‘水魄’这种集煞气和灵气于一体的结晶可是最难得的上好补品,只要一点点就能够增长它们不少的功力,现在有这么一大块摆在它的面前,流点口水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慢悠悠地围绕着‘水魄’打着圈,炎栖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不过在易天阔看来它嘴边的白色液体已经彻底出卖了它,嘿嘿……神兽也学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长见识了今天! 果然……在绕了第三圈后,炎栖的眼神一变,利爪在瞬间伸出,闪电般的扑向了空中的银色‘水魄’,大口一张便死命咬住了它,狠狠地将它从空中硬扯了下来。 用双爪紧紧地压住‘水魄’,炎栖刚要低头开动,‘轰’地一声,从‘水魄’上爆出的巨大能量瞬间将他炸飞了出去,贪吃的结果是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就知道会这样!易天阔扬手唤出半蝶,警戒地注视着‘水魄’的一举一动,可后者却在轰飞炎栖之后便沉寂了下来,保持最后的姿势,静静的躺在地上没了任何动静! 第八章脱出裂魄 小心地靠近‘水魄’,易天阔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像这种危险莫名的东西,若是稍不留神结果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飞剑试探地拨弄地上的‘水魄’,就像拨弄一块石头般,后者依旧文丝不动。 “还挺结实……”易天阔运转真元输入飞剑中,意念微动间,半蝶直射向‘水魄 ’……又是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结果不出他意料,‘水魄’硬是连毛都没掉一根,同时竟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啧啧……这玩意的本体是银针,现在结合了那奇怪的雾气,坚硬程度更甚之前,想要破坏它只有靠炎栖的超强消化力了! “古……”大概是休息够了,炎栖甩甩头从地上爬起,一身碧绿的绒毛在强烈的冲击下变得凌乱不堪,除了外表有些狼狈,身体上倒是没有受多大的伤。 “想吃人家也要看人家同不同意啊!”笑着打趣道,易天阔注意到‘水魄’在炎栖靠近时突然闪过了一道细微的亮光……被当作食物,任谁都无法忍受吧! 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要‘水魄’还在,阵法便永远破不了。“炎栖过来……”他招招手。 听话地靠了过来,炎栖发出低沉的鸣叫,并撒娇似的用小爪子扒着他的手掌。吃不到‘水魄’对他的打击不小,作为神兽被轻易地轰飞更是它不能忍受的事。 “放心,这东西只有你能消化,不给你给谁。”笑着安慰它,易天阔心里有了打算,“我想办法将它困住,你呢就找机会吞了它,明白吗?”他发现这个‘水魄’是不打不动,而且攻击也是近身的,似乎只要不碰它就一点危险也没有。嘿嘿……他正好知道一个叫做‘封禁’的禁锢手诀,用在它身上应该也会合适才对! “准备好了!”他招呼着炎栖,双手一合,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势,这就是福花教他的仙界法诀中的一种,专用于禁锢和封印,就是不知道用在‘水魄’这种结晶体上是否效果依旧了! 随着手中结印的打出,易天阔心中一紧,暗暗祈祷一定得打中,可事与愿违……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水魄’竟突然间飞上了半空,险险地躲过了向它罩去的禁锢光网。 不会吧?这么神!?目瞪口呆地松开手,易天阔感觉到这东西好象有生命一般,想要困住它竟比意想中还要难。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微笑着看向炎栖神兽,作为诱饵它自然是再适合不过,‘水魄’再巨大的攻击也只是给它挠痒痒罢了。 抱起炎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易天阔扬手一丢,炎栖便笔直地飞向了半空中的‘水魄’。 好!就是这样! 在炎栖撞向‘水魄’的一刹那,易天阔一个闪身到了‘水魄 ’的后方,再次合掌结出手诀打出‘封禁’……因为要攻击炎栖,‘水魄’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天阔,在炎栖被炸飞之后它也跟着被禁锢光网罩住,‘啪’地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 “太棒了!”大呼之后易天阔赶忙上前抱起炎栖,这回‘水魄’的攻击好象比前一次严重的多,炎栖一身碧绿的绒毛起码黑了一半,虽说外表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身上并没有半点伤口,这自然说明了神兽是多么的强悍。 “古古!”愤怒地叫着,炎栖张着大嘴报复性地含住他的一只拳头。 “哇呀!痛!”易天阔吃痛地低呼出声,任由它咬着自己的手,虽说是咬但炎栖并没有用力,即使在愤怒中它还是明白轻重的,这也就是神兽于野兽的区别了! “喂……再不快点它就要挣脱出来了!”指指一边的‘水魄’,易天阔笑着讨饶说道。 此时,被禁锢住的‘水魄’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在地上不停地跳动着想挣脱出来,原先的安静也一扫而空。‘水魄’的表面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荧光,那是禁锢结界的光芒,一道剧烈地爆炸声响起,荧光随之扩大了一圈,但随即又缩了回去,虽然没有被破坏但荧光的颜色明显变得更淡了,看来维持仙界法诀所需的法力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修真者可以承受的! 第31章 听了他的话,炎栖立即松开嘴,一个闪身来到‘水魄’的跟前,在它心里美食的诱惑自然是大于对易天阔的愤怒。 眯起小小的眼睛,炎栖大嘴一咧,似乎是在嘲笑它的狼狈下场。伸出爪,小心地碰了碰‘水魄’,没有反应,炎栖立即兴奋的低叫一声,扑向了毫无抵抗力的‘水魄’结晶。 只是一口,炎栖吞下了整根‘水魄’,百十米长的东西就这么进入了它的肚子。 只见炎栖的肚皮在瞬间涨大,胸口的蓝色浮印也随之变深,如同一颗璀璨的蓝宝石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夺目,迷人! 可能是在挣扎,炎栖涨大的肚子始终没有消下去,还不时的发出阵阵闷响,像是‘水魄’在它肚子里面爆炸的声音。 而就在炎栖吞下‘水魄’的那一刹那,旋涡竟停了下来,利刃般的微风也跟着消失不见,所有的危机就在这一瞬间被彻底解除。 此时身在旋涡外的张东显见旋涡停下,身边巨大的吸力也消失无踪,不禁大大地喘了口气,双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真是恐怖!易天阔摇摇头,不管是‘水魄’还是炎栖,修真界里有太多太多神奇的事物,并且都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在他碰见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以后遇到的……或许会更多! 过了好一会,那种闷闷的爆炸声才停止,炎栖的肚皮看上去也稍稍扁了些,‘水魄’似乎已经被炎栖的强大消化力打败了。 “最后还是靠了你啊!”精神一放松,易天阔突然觉得全身酸痛,再也支持不住坐了下来。 闭紧了嘴巴,炎栖一声不吭地望着他,见他坐下便一个挪移闪进了他的怀里,舒服地躺在他的膝头打起了盹,样子是想让‘水魄’在自己的肚子里被慢慢的消化掉。 此刻前线无战事,易天阔总算有时间喘口气,随手抚摩着炎栖,一边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在炎栖吞掉‘水魄’之后,白雾便悄然散了开去,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只是没有了危险的风刃和高速的眩晕,这旋涡也只相当于一个比较宽大的白色空间罢了,现在待在里面他可是自在的很。 “也不知道你的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大根东西也吃的下。”低头看着炎栖,易天阔笑得颇开心,能破了这‘水之裂魄阵’全是炎栖的功劳,神兽的确不亏为神兽哪! 眼帘掀开一条细缝,炎栖咕哝一声又闭起了眼。 “呵呵……还要多久?东显在外面可等不及哩!”看样子非得把‘水魄’消化了这阵法才能彻底解开,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哪。 盘坐在旋涡外,张东显抓住这难得的安全时机赶紧恢复起功力,谁知道它会不会又动起来,若是再来那么一回,就凭他这点修为恐怕是撑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张东显再次睁开眼时真元以恢复了大半,那旋涡也没再有什么动静,看来大哥已经找到那个‘水魄’了,只是为何还不见这阵法消失,一切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看在他的眼里自是满腹疑虑。 就在此时,旋涡突然一震,地面也随之抖了一抖,张东显心里同时跟着绷紧。 怎么了?张东显紧张地盯着旋涡,生怕有什么变数。可等了半天,旋涡也只是先前震了那么一下便没了下文,还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考虑一下,他放出散弥罩护住全身,慢慢地靠近这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哈哈……终于出来啦!”一道男音突然从旋涡里传出,接着像开了口般,旋涡上出现了一个高约两米的裂缝,紧跟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张东显熟悉万分的人影。 “大哥!”两眼放光,张东显一见此人立即而话不说大呼着冲了上去。 抱着炎栖,易天阔咧着笑站在那儿,依旧是那么的优雅轻松,看得张东显很是佩服,嘿嘿……不亏是他张东显的大哥,轻轻松松就破了这么个大阵,连头发都没乱,厉害!厉害! 可张东显又怎么知道破掉阵法完全是炎栖的功劳,他这个大哥还差点完蛋了,这事易天阔可是不会跟他说的,太丢人! “找到‘水魄’了?”上下打量着易天阔,张东显一脸兴奋地问道。 “恩,找到了,不过现在‘水魄’还在它的肚子里。”易天阔笑笑指着炎栖。 “肚子?”不解地望向炎栖,同时也看见它微涨的肚皮,“你把‘水魄’吃了?!”不是吧,那东西能吃? 啧啧嘴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炎栖心满意足地用前爪摸摸肚皮,舒服地只差没打个饱嗝。 “‘水魄’是结晶体,看样子像是某种东西和气体的结合体,其坚硬程度连飞剑也拿它没辙,加上炎栖又对它垂延三尺,最后就进了它的肚子了。”易天阔代替炎栖回答,并将始末一一道来。 “依炎栖的超强消化力,大概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出去了,到时再找那个该死的毛球算帐!”易天阔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狠狠的低咒着。 “哼哼!看我到时不撕了它才怪!”张东显同样对那个黄色绒球恨之入骨,一张俊脸被气得涨红成一片,若是那绒球被他们逮到,大概是逃不了被分尸的命运了。 “还有一点……”愤怒的情绪慢满平复,易天阔沉思许久才开口道:“主事人让我们来圣湖,他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有个杀阵?还是他知道却……”让他们来送死?!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不过相信张东显也听得出话中的意思,他毕竟是奉天的人,在这种事上多少还是避讳点的好。 “不会的!”想也不想,张东显冷着脸大吼出声,“主事人不是这种人,他一定不知道这里有个杀阵,这完全是那个黄毛球搞的鬼!和主事人无关!”在他的心里主事人虽然严厉却不是一个阴险的小人,像这种陷门人于危难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虽然易天阔也意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却还是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张东显即使差点丢了性命也笃定这件事和桑莫道无关,奉天有这样的门人也难怪会强盛如此了。 “我的确是在怀疑他,不过也只是怀疑罢了,你先别这么激动,等见到那个叫水莒的人,一切事情自然就大白了。”易天阔沉声说道,也不管张东显听了这话会怎么想,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此事真的与主事人无关那是最好,若是相反…… 面对他的坦言张东显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事的确很古怪,也的确是主事人叫他们来的,碰上这么个杀阵更是与主事人脱不了关系,可他怎么也不相信主事人会陷他们于危难之中,一定是那个叫什么水莒的人搞的鬼,等找到他非得要好好地问个清楚不可! “古古……”就在两人各怀心事时,炎栖叫了起来,并从易天阔的手中跳下,敏捷地飞到了旋涡的正上方。 “怎么……”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哗’地一声旋涡竟从中心处裂为四瓣,巨大的水瓣齐齐地向四个方向倒了开去,其中一瓣正巧直接打在了张东显和易天阔的身上,两人在受到重创之于更是彻底地被淹了个严严实实。 水!水!水!偌大的空间被旋涡破裂时倒出的水所淹没,两人像掉进了无尽的海洋之中,被透明的液体重重包围住,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划动也无法前进一步,想放出飞剑却连手也抬不起来,水里面好象带着莫名的吸力,将他们整个人拉向了水底更深处…… “炎栖……咕……”只来得及叫出这么两个字,易天阔便被拉进了水中,紧接着张东显也跟着沉了下去。 见他们不见了,炎栖抖了抖身上的绒毛,‘古古’叫着也一个冲扎进了水中,跟随主人而去。 下沉,下沉,不停地下沉……只是这次没有了任何压力,而且呼吸也很顺畅。 “怎么回事?”张东显传音问道。 “可能是阵法破了吧,真是的……你这家伙!也不通知一声!”睁大了眼,易天阔看着随之而来的炎栖埋怨道。 无辜地叫了声,炎栖歪了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这也不能怪它啊,它有叫了注意只是他们听不懂而已! 第九章霞光怪鱼 “你说什么!”长及垂地的薄纱后方传来一声怒吼,打破了偌大殿堂中的宁静。 俯趴在长长的台阶之下,被易天阔恨之入骨的黄色毛球正不停地瑟瑟发着抖,模样很是可怜。 “居然有人能破掉‘水之裂魄阵’?怎么可能!”那声音的主人明显不相信毛球的报告。 也不见黄色毛球发出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的主人又道:“真有其事?” 这次毛球竟摇晃着胖胖的身子,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沉默又起,许久之后那声音才惊呼道:“也对啊……都已经两百年了,是他派来的人对不对?怎么还不死心啊他!”顿了顿,他对毛球吩咐道:“也罢,你就去殿外等着吧,还有……跟你主人说一声,唔……就说他等了几百年的人来了!” 眨着大大的独眼,毛球领命而去,空旷的大殿顿时安静得令人窒息。 久久,那道声音幽幽响起:“哼哼!到得了这里又怎样?我照样会让你们空手来空手去,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向他交代!” “咦?到底了……啊……”两道惨叫声接踵出现在陌生的空间,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上一下两道人影从空中翻滚坠落。 ‘砰!’……巨响消去,灰土扬过,碎石地上骤然出现了两个人形陷坑,其姿势之怪更是前所未有! 第32章 “哎哟……喂呀……”许久之后,陷坑里伸出了一只微微颤抖着的大掌,接着冒出来的是一颗灰蒙蒙的人头…… “你还好吧……”摇摇晕忽忽的脑袋,易天阔问着另一个坑中的难友。 “还……还好……”困难得回答着,张东显勉强直起上半身望向一边的土人。“哈哈!你这样子真是……哈哈哈……”指着易天阔,他笑得好不夸张,只是……“哎呀,我的腰……” “哈哈哈!”这次该轮到易天阔笑他了,“活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俩可是半斤八两,嘿嘿!笑得开心吧?把腰笑闪了吧!” “靠!设阵的人真他妈的变态!”愤愤地低咒着,张东显扶着腰从坑中爬出,还好他们修真者的身子骨要比一般人硬朗的多,不然这么一摔还不摔散了! “抱怨也没用,人家可听不到。”易天阔笑着,倒是不怎么在乎一身的灰土,随手拍拍就算是整理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举目望去四周一片翠绿,不远处竟然还有条细长的小溪,走近一看不仅清澈见底,里面甚至还游着一群五彩花鱼,相互追逐间不时泛起一阵水花,吐着几串气泡,模样刹是好看。只是让人颇为奇怪的就是水流的速度竟是十分之快,一片绿叶落在水面不出几秒就被带出了百十米远,看得易天阔着实诧异。 “哪里知道啊!这地方怪里怪气的,谁晓得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哪?”走到易天阔身边,探头看着溪中的花鱼,张东显一脸怨气的说道,“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这里着实古怪的紧!” “哦,怎么说?”颇感兴趣的问道,易天阔倒想听听他的高论。 “嘿嘿……”得意的笑着,张东显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来:“你看这里……”他指指四周的树木草丛,“我们是从圣湖进入‘水之裂魄阵’的,照理说破掉阵法之后我们应该还在圣湖中才是,可现在我们所处的却是陆地之上,而且很明显的是从阵法上掉到这里来的,看样子是有人在阵法上动过手脚了……这是其一。” 接着又指向溪流,道:“此处地势平缓,一眼望去也不见上游下游,但这条小溪却流的如此之快,实在有违常理,之是其二。” “的确,这溪流的速度是不太正常……”点点头,易天阔附和着,关于这点他也很是纳闷。 “还有就是……”张东显蹲下身子,快速用手捞起其中一条五彩花鱼,然后将它放在地上,道:“如果我没有认错,这种鱼叫霞光,是修真界里颇为稀罕的鱼类,地球上据说也不过缪缪十数条而已……” “霞光?你干吗把它放地上,鱼离开水可活不久啊!”见他将五彩花鱼也就是霞光放在干地上,而后者则使劲拍打着尾巴想要回到水里,易天阔也跟着蹲下身奇怪地问道。 “嘿嘿……看好了啊,霞光的真面目。”高深莫测地说着,张东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霞光,好象在等着什么东西出现。 “这么神秘?”学着他的样子,易天阔往后挪了挪身子,仔细观察起这条名叫霞光的五彩鱼。 说是五彩其实也只有三种颜色而已,头为红色,身为白色,而尾则为黄色;像是画着分隔线一般,霞光身上的三种颜色竟相互隔离开来,将它身体的三个部位标志得很是清楚。 至于模样就没什么异处了,就和普通的淡水鱼一样,体积不过成人的巴掌大小,很适合养的鱼缸里做观赏鱼。 只是张东显刚刚说了什么霞光的真面目,易天阔心中疑问顿起,问道:“难道你见过的霞光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摇着头,张东显还是不说,只道:“是……也不是……哎,你看就知道了,就快了……” “去!神秘兮兮的……”见问不出什么,易天阔干脆继续盯着霞光,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可等了半天那鱼依旧在原地蹦着,也不见移动一步挪个地方……唉!就鱼类而言它的弹跳神经真可谓是差透了! 就在易天阔等得快眯起眼快打瞌睡的时候,突然张东显的一声大呼把他给吓着了。 “变了变了……快看……”他一边大声招呼着易天阔,自己则一眨不眨地看着霞光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镜头。 低头一看,没把易天阔的眼珠子瞪掉下来——这是什么呀? 被一圈三色光裹着,霞光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像是被吹了气般变成了球状,圆滚滚的一团活似个三色皮球一样,再加上身外的光圈,就更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圆球了!而它的眼睛不知为何是紧闭着的,只显出两道细长的眼帘,就像是印在球上的花纹似的。 “怎……怎么变成这样了……”用手捂着张得大大的嘴巴,易天阔忍不住‘仆仆’地暗笑,霞光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太……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没想到卡通片里的情景居然也能在现实中看到,这霞光鱼不上电视表演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还有更好玩的哩……”张东显没形象的抱着肚子大笑着说道,一边给霞光鱼让出一块地方。 就在两人的注视下,霞光滚动着圆圆的身躯试图回到溪里去,可不知是眼睛没睁开的关系还是它天生就是路盲,滚着滚着竟到了张东显的身后,位置也是离小溪越来越远了。 “哈哈哈……笨鱼,怎么每只都一样……哈哈……”笑得快喘不过气了,张东显一手指着圆球,一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肚子。 同样也是被霞光呆头呆脑的模样逗的不行,易天阔笑道:“这鱼要多久才能回到水里?在那之前不会干掉吗?” “没事,它们有点像是两栖动物,在陆地上呆个一天半天都没问题,只是它转着转着就会漏气……”笑着指向一旁瘪掉的霞光,张东显又道:“看,就是这样,不过一会就又会变圆了,可是好玩的很呢!” 果然,从圆球变回鱼形没五分钟,霞光在易天阔的注视下又‘噗噗噗’的圆了起来,充气的过程比吹气球的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真的……呵呵,你是怎么知道它会变身的?”随口问了句,易天阔围着霞光检查着,想看看它是从哪里充的气进身体里。 “嘿嘿!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这种霞光鱼在地球上不过区区十数只,其中就有五只在我们奉天的园子里养着,我小时侯就看过它们变身。”歇口气,他又悻悻说道:“只是霞光鱼的变身是会折损寿命的,本来它就只能活个七八百年左右,变一次身就会少掉大约一百年的寿命,啧啧……所以主事人特宝贝它们,还警告过我们不要乱碰哩!” “不是吧……”易天阔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样也会折寿? “所以我就奇怪了,霞光鱼如此稀有,而这里居然出现了一群!”看样子足足有二十来条哩,张东显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还在地球上了,嘿嘿……不过有这么多的霞光鱼,如果全捞回去主事人一定…… 想到这,他顿时愣了一下……唉,说到主事人,他心里便是一阵迷惘,事情还没弄清楚,他现在可是烦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啊! “古古……”就在这当口,一直躲在易天阔外套里睡觉的炎栖冒出了小小的绿色脑袋。 “哟,醒了呀。”将它抱了出来,易天阔笑着揉着它下巴处的短毛。一开始唤出炎栖只是为了找找看传说中的‘圣湖’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哪里想到全靠了它自己和张东显才能拣回一条性命,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 正舒服地享受着主人的服务,炎栖眯起了小小的眼睛,可正巧霞光鱼在此时滚到了易天阔的脚下,眼角一瞄,炎栖立马来了精神,一个闪身便跳下主人的怀抱向霞光扑去! “炎栖……”来不及拉回它,易天阔紧张得看着它扑向霞光,不知炎栖如此兴奋是为了什么。 只见炎栖闪到霞光鱼的身边,围着它绕起了小圈圈,一边口中还发出‘古古’的低叫,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动作。 饶是迟钝如霞光鱼似乎也发现了身边的不对劲,因为睁不开眼睛,它只有一个滚动向远处逃去,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找水源了,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见到口的食物逃走,炎栖不悦地低吼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它们在干吗?还有炎栖下巴上的是什么呀?”张东显不知道炎栖嘴边的白色液体代表了什么,问道。 “糟糕!是口水!快制止它,它要吃霞光!”随着他的话望去,易天阔顿时脸色大变,他一见炎栖嘴巴上的口水便心知不好,它这模样在吃‘水魄’时露过一回,这次的倒霉鬼好象轮到霞光了。 “吃霞光?”表情怪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张东显怪声怪气地问道:“它好象没嘴巴哩,怎么吃?” “不是没有……是太大了……”猛扑上前,易天阔想在炎栖追到霞光鱼之前逮住它。 “古古!古……”见有人阻止自己吃饭,炎栖的叫声越发尖锐了,吓得它前方的霞光更是飞快的向远处滚去。 “乖炎栖,它可不是食物啊……”好声好气地安慰着它,易天阔就怕它发出这种叫声,上次它这么叫时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重撞,难免现在也不会,应付这种神兽类的宠物还是小心为上啊! “古古!”不理会他的好言好语,炎栖闪过他继续追着霞光。 “喂……”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张东显,后者眼中明显带着同情的光芒,有如此贪吃的宠物的确很令人头大! 第33章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可是打死多不会帮忙的,若是被炎栖抓上那么一下,他可就真的要去医院做缝合手术了! 坚决地摇摇头,张东显后退三步表明自己的立场,修真者的身体是很硬朗没错,不过炎栖神兽的爪子更硬,没事的话还是少惹它为妙! “没义气!”瞪圆了眼,易天阔只好再次一个人扑到炎栖的面前拦住它的去路。 “古……” “别叫!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叫也没用!”这次他说的很大声,语气更是坚定不已。 被他的声音吓得愣住了,炎栖竟双耳一耷乖乖地趴了下来,听话地不再去追霞光了。 满意地点点头,易天上前抱起它,“乖,待会找个灵石给你,不要再去碰霞光了啊。”也不知道这炎栖的胃是怎么长的,看到什么就想吃什么,它也不怕消化不良! “哈哈……这灵石哪有霞光鱼美味?真是可怜这神兽了……” 第十章凡人水莒 “哈哈……这灵石哪有霞光鱼美味?真是可怜这神兽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笑叹,易天阔闻言一震,四下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什么人?”两人迅速背靠背对站着,谨慎地找寻声音的出处,炎栖也跳上了易天阔的肩头,乖巧地呆着一动不动。 “不用紧张!”陌生的话音刚落,随着‘砰’地一声响起,两人身前陡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烟团,隐约好象可以看见里面站着什么人。 “什么人在里面?!”两人低喝着,同时放出飞剑,易天阔还从体内唤出了贶刃战甲,转眼间立刻从头到脚红了一片。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哪,别动不动就放飞剑吓唬我老人家嘛……”烟团里的人似乎并不把他们的戒备放在眼里,只是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向他们靠近过来。 被他的步伐逼得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易天阔赶忙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都已经来了我的‘圣宫’居然还问我是谁?!”那声音的主人好象十分诧异,说出的话也令易天阔他们大为不解。 “什么‘圣宫’?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张东显大声回道。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那声音略带迷茫,接着又道,“可它明明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啊!” 听得一头雾水,易天阔插话道:“谁告诉你我们……”话刚说了一半,他舌头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就是水莒!” “没礼貌!”颇不满意他的称呼,骂声刚毕,烟团突然散了开去,一个拉长着脸的瘦小老头出现在两人眼前。“水莒是你叫的吗?!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臭小子!” “水莒?他就是主事人叫我们找的水莒?”张东显大为吃惊,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矮老头竟会是他们要找的修真高手。 眼珠子一瞪,水莒叉着腰骂道:“你也没礼貌!人家喊你也喊,存心不把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是吧!?” 冷冷一笑,易天阔和张东显对视一眼,同时招回飞剑握在手中。 “放在眼里?那又算什么……我们可是把你放在心里记着呢!”易天阔咬牙切齿地说道,连同张东显一起缓缓向水莒靠去。 “恩……这还差不多……”水莒颇为得意的点着头,丝毫没发觉两人眼中的怒意。 “在‘圣湖’底下设阵的人是你?”张东显难得沉住了气,脸色阴沉的问道。 “是……”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水莒连忙打住话,“你们想干吗?”他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抖着嗓子问道。 “是就对了!”易天阔一听这话便火冒三丈高,二话不说握紧飞剑向他的脑袋招呼过去。 “哎!你们……”见着一把亮幽幽的飞剑向自己袭来,水莒的反应竟是大叫着迈着短短的腿往后逃去,一边跑一边还怪叫着:“发疯啦你们……救命哟……哎呀!杀人啦!……” “站住!你跑什么跑?”张东显怒火冲天地吼着,手中挥剑的攻势丝毫不留情面,哪里还管他是不是主事人要找的人。 “好好的你们干吗动刀动枪的?!”头也不回地大叫着,水莒带着两人兜起了圈圈,动作之灵敏完全不像是一个瘦小体弱的老头子能做到的。 怒火未平,易天阔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好好的干吗在湖里设个杀阵害我们?!” 抱着头险险躲过张东显射来的飞剑,水莒大呼冤枉:“我哪有设什么杀阵……” “还狡辩!”见他不承认,两人气得加快脚步,一个箭步冲到他前方将他团团围住。“你竟敢说那个‘水之裂魄阵’不是你搞的鬼!?” “本来就……哇呀……”眼见去路被堵,水莒慌忙回头想跑,却不料被张东显拉住了后衣领,顿时便动弹不得了。 “说谎!”易天阔的半蝶飞剑立刻架上了他的脖子。脾气好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欺负到自己头上还不还手的那是白痴,他们之前在‘水之裂魄阵’里受的罪现在正是一一讨回来的时候! “哇呀……我真的没说谎啊!”哭丧着脸,水莒连连摆着双手为自己辩解:“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水裂什么阵的,我在‘圣湖’底下设的只是个转移阵法啊!” “是‘水之裂魄’!”见他一脸的哀怨,易天阔不禁纳闷起来,难道那个杀阵真的不是水莒设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设阵的又会是谁? “死老头你还不承认!”张东显的火暴脾气又冒了上来,说着就要用飞剑好好的招呼这个害人的贼老头。 “别啊……”眼见利刃就要落下,水莒扯着嗓子大叫着,接下来的举动竟然是紧闭起双眼,抱着没几根毛的脑袋瑟瑟发抖。 “等一下!”易天阔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拦下那只要人命的飞剑,对着水莒沉声问道:“你做什么不还手?”刚刚就发觉了,他的反应太奇怪!身为一个修真高手,又怎会被他们追得团团转,而且见着飞剑落下好歹也该挡一下吧,就这么抱着头似乎比较像是普通人会有的动作,这个自称是水莒的老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啊!你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水莒前辈!”张东显也发现了,出声讽刺着他。 偷偷睁开眼,见危险不再,水莒大大地松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我根本就打不过你们,这有什么办法呢!” “你会打不过我们?!”怪声怪气地叫着,张东显的眼里明显地写着‘听你瞎掰’。 “你不是修真高手吗?怎么会打不过我们?!”易天阔倒是很清醒,没被他的外表迷惑,只要是修真界的人,外在的一切都是不算数的,说不定眼前这个老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谁跟你说我是修真高手的?”怪叫着挣开张东显的钳制,水莒反手整理起自己的衣领。 易天阔顿时语塞……也对!好象是没人说过水莒是修真者啊! “你不是修真者?”张东显还是不信。 “都说了我不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水莒像个孩子似得嘟着嘴,和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老成模样判若两人。 “我有办法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掏出修为石,易天阔将它望水莒身上一照,关于这个老头的信息立刻涌进了他的脑中。 片刻,他收起修为石,缓缓说道:“他的确不是修真者……不过身体的机能却比我们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 “他真的不是修真者?那我们来找他做什么?!”张东显不解地问道。 摇摇头,易天阔也糊涂了,实在不明白主事人为何要他们来找一个普通人……呃……也许水莒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吧,反正他是没见过有谁的身体机能会比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的! “你们不知道为何来找我?嘿嘿……我知道哦!”心里打着小九九,水莒一脸得意地笑着。 “知道什么?快说!”眼里闪着危险的信息,两人同时威胁道。 “哎,你们可千万别再动手了啊……真是的,也不体谅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哎,好好好!这就说,这就说……”呶呶叨叨说了一大堆,水莒的长篇大论终于在两人的瞪视下结束。 吞吞口水,水莒这才乖乖说道:“球球已经跟我说过了……哦,对了,球球就是那个带你们进‘圣湖’的黄色毛球,也是我的宠物。” 球球?!一听见那黄色毛球的名字,两人立刻握紧了拳头,嘴角也绷得紧紧的。 没察觉他们的异状,水莒继续说道:“它说是奉天的桑莫道叫你们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话说到一半他竟伸出干巴巴的手抹了抹眼角。 这……这是干吗?僵硬着脸,易天阔被他眼角上的液体吓到了,那……不会是眼泪吧! “他好象在哭……”张东显传音说道。 点点头,易天阔没出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头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我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唉!这么多年总算有人来了,我足足等了一千多年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竹席铺在地上,水莒光着脚坐在上面摆摆手招呼两人也坐下。 易天阔将战甲收回体内后应言坐下,并抱起肩上的炎栖放在了膝头,而张东显见自己的大哥都坐下了,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水莒开了个标准的话头。 怕他这么一说就没完了,张东显赶忙岔道:“长话短说,我们可没工夫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知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话还没说完,两道冰冷的目光射来,水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拉回了正题。 第34章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沉入了久久的回忆里,水莒缓缓道来:“老头子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祖籍就在这‘圣湖’边上,七十岁以前都是平平凡凡的过了……但就在我七十岁那年的一天晚上,我正要熄灯睡觉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再等我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叹口气,他接着说下去:“带我来的人说这里是‘圣湖’底下的‘圣宫’,我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替他看住一个人……” “看人?什么人?”易天阔问道。 水莒摇摇头,老脸上竟现出一副宠溺微笑,“他要我看住的就是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小女儿——桑水水。小名叫小五。” “小五?!”瞪大了眼,张东显惊呼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死了?你才死了呢!我家的小五可还活得好好的呢!”瞪了他一眼,水莒可不能忍受别人诅咒自己乖宝贝。 “可她明明就……”张东显还要说什么,却被易天阔拦住:“你们说的小五究竟是谁?主事人不是只有四个儿子吗?” 挠挠满头乱发,张东显一脸困难地解释道:“事情过的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那时我还小,小五好象也和我差不多大,不过她和我爹是同辈的,在辈分上我还要喊她一声姑姑呢。恩……她好象是主事人和一个普通女子生的,出生没多久她娘就死了,在她上面只有四个哥哥,而且她又是女儿身,所以主事人也是最疼爱她的。” 思索了会儿,他红着脸赧然说道:“在当时小五的天份可是奉天之中最高的一个,连她的四个哥哥都不如她一半聪明,我们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全族的人都把她当宝贝,我们更是崇拜死她了……嘿嘿……有段时间我和几个兄弟还把她当神一样的拜呢!” 一听他这么说,水莒与有荣嫣地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的,我家小五自然比你们这些粗人聪明的多!”夸奖小五的同时还不忘损他们两句。 “这么厉害!”易天阔暗暗咤舌,照他们这么说的话,那个叫桑水水的女生还是个天才了?! 微微一点头,张东显黯然道:“不过天妒英才,就我所知小五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可是主事人亲口跟大家说的,死因好象是修炼方法失当,结果走火爆体而亡。” 妈呀!爆体?!这么恐怖!想像着满室人肉碎片的场景,易天阔连忙摇摇头将这副恶心的画面摇出脑袋。 “呸呸呸!”这下水莒可不乐意了,“你才爆体呢!我家小五哪里像死人啦!你说啊!”大声嚷嚷着,俨然一副非要张东显说个清楚的架势。 受不了他的口水攻势,张东显火大地吼道:“死老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当时主事人就是这么宣布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再嚷嚷个没完我就用飞剑砍了你!” 被他这么一吼,水莒立刻焉了下来,怯怯地缩着身子不敢再出声了。 “好了!”易天阔苦笑着打断他们,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桑水水此刻应该就在这里了对吧!” 第十一章西式圣宫 “小五是在‘圣宫’里没错……不过……”水莒说得吞吞吐吐的。 “不过什么?你这个老头怎么说话这么不爽快啊?!”张东显不耐烦的说道。 “东显。”易天阔喝道,随即微笑着对水莒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是不是和小五有关?” 老脸一紧,水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恩,可能不会想见你们。” “不想见我们?”张东显一听这话立马愣住了,揪起水莒的领口吼道:“她是我们奉天的人,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见她?!” “哎哎……”连连挣扎着推开他,水莒无奈地低叹:“又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她!况且她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不是你们奉天的人了,桑莫道想带她回去也要看小五自己愿不愿意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天阔听着有些不对劲了,什么叫不是奉天的人,桑水水是奉天主事人的小女儿,自然是奉天的人,这老头说的话也有问题,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轻咳两声,水莒苦着脸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我刚刚就说过,我是被一个怪人带到这里的,一开始他把我往这里一丢就不见了,我当时就想他是不是妖怪啊,可是再看看我自己的一身臭皮囊也就无所谓了,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死就死吧。” “可哪里想到那时我在这里一呆就是几个月啊,而带我来的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那种日子过的……啧啧,现在想想都受不了……”摇着头,水莒一脸后怕的表情,“不是我说啊,那种寂寞可不是人受得了的,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一个人,几个月下来能吃的只有霞光鱼,喝的也是小溪里的水,虽然是不怕饿死可也比死好不到哪去!” “他带你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让你养老?”张东显的话里带了点讽刺的味道,“那小五呢?你不是说那个人叫你看住小五的吗?” “你先听我说完啊……”水莒老头慢悠悠地说:“小五是在我来了三四个月之后才出现的,当时我就在这小溪边上睡觉,那个怪人‘砰’地一声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仅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宫殿,身边还多了个矮矮胖胖的小丫头……” “是小五?”易天阔皱眉问道。 “恩!”点着没几根毛的脑袋,水莒又道:“我那时才知道那个怪人将我放在这里三四个月的原因——他说过霞光鱼和这条小溪里的水可以大幅增加普通人的体质,延长人的寿命,若是照顾小五就必须将我变成非常人,可是他的时间不多,只有趁去带小五回来的空档让我吃下无数的霞光鱼借以达到此成效。” “延长寿命?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直接让你成为修真者不是更简单?”张东显凉凉地说道,在他的观念里修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若想得到无尽的寿命,那成为修真者更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水莒的老脸突然‘刷’地一下全涨红了,吱吱晤晤地说道:“那个人说我资质太差,想要成为修真者是不可能的,只怕到时我还没修成元婴就已经先变成一堆枯骨了……所以……” “所以就只能换个法子让你吃霞光鱼喝溪水了对吧!”张东显不客气的大笑,“那个人也真是有够笨的了,干吗要找个老头子回来,也不知道是你照顾小五,还是小五照顾你呢!” “照顾?”易天阔感觉有点奇怪,“你不是说那个人是叫人来看住小五的吗?现在怎么又变成照顾了?” 耸耸肩,水莒也是一脸的不解,“我听他说是看住,不过我瞧他的样子好象挺宝贝小五的,不仅造了间‘圣宫’还建了许多像这里一样的地方给她玩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呐。” “哦?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是男是女?他有没有说带小五来这里为了什么?”易天阔仔细问道,想知道那个怪人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水莒两手一摊坦白说道:“那人建好了这一切就走了,只留下我和小五在这里,要说样子嘛,从头到尾他都是披着黑黑的斗篷,落到地上我连他的脚都看不见,不过听声音好象是个男的,年纪应该不大,和你们一样也是有着大神通的哩!” 接着他终于说到正题了:“临走前他只留了一句话,是跟我说的,他说每隔两百年就会有人来这‘圣湖’,我要做的就是看好小五,如果那人有办法到的了这里,那就让小五跟他回去。可说来也怪,千年下来能到的了‘圣宫’的人也就三个人,你们是其中之二,还有一个是六百年前来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人就不见了,我当时也是一头雾水,找遍了‘圣宫’也不见他人,后来时间长了也就罢了,兴许是小五将他打发回去了吧。” “不见了?”人怎么会不见?易天阔懵了,这事情好象怪怪的,照水莒的话来看主事人叫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把桑水水带回去,可主事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这样神神秘秘的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大哥!”张东显可不管那么多,既然老头都说了可以把小五带回去,把还等什么?说着他站起来就要走。 见他的动作,易天阔好笑地抬头问道:“你知道怎么去‘圣宫’吗?” “不……不知道……”脚步一顿他差点没畔一跟头。 “还是我来带路吧,咱们边走边说……”水莒说着将地上的竹席卷起收在一棵树后,跟着朝小溪的另一边走去。 招来炎栖,易天阔摸着它的头说道:“乖,先回到龙纹里去。” 眯起小眼睛,炎栖冲着他叫了两声,似乎不想就这么回去戒指里面。 “不行,我还有事要办,你先进去,戒指里有灵石,你自己吃吧。”像哄骗小孩子一样,易天阔好声劝着并抬出了灵石来引诱它。 低声‘古’了声,炎栖终于自己跳进了戒指里。 哭丧着脸,张东显心疼地说道:“你拿灵石喂它?!天哪!简直就是天杀的浪费啊!”现在连他们修真者都没灵石可用了,他这个大哥还拿灵石来喂宠物,真是没天理了! 完全不理会他的哭猫子鬼叫,易天阔快步上前跟在水莒后面。 “那人走后,我和小五就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多年,时间过的也真快啊,转眼间小五就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呵呵,我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糟老头子一个。” 第35章 一边走水莒一边和他们谈着小五,话题虽然轻松可心里已在默默叹息,唉……时间到了,小五也是该出去看看了,都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纵使有再大的气也都该消了啊! 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相处了这么多年,水莒早就把小五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看待,现在奉天已经派人来了,他就是再舍不得也无可奈何啊,小五毕竟是桑莫道的女儿,父女同脉,他这个看护人也是时候放手了。 “那他呢?那个人没再出现了吗?那你们怎么不出去?”听水莒说的好象是这样没错,那个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千年来只是无缘无故帮人养女儿吗?还是他就只是个怪人,做事没有任何道理? “没有,他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住在这里的我们也出不去,我试过无数次都没用,出口那里似乎张着结界,一但走近就会被它弹回来……” “不是吧?!那我们怎么出去?”张东显一听就急了,皱着脸的问道。 “我反倒不担心这个问题……”易天阔安慰他道,接着传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现在担心的是桑水水会不会不肯跟我们回奉天,水莒刚刚也这么说过……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一千年前?”张东显绞着脑筋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印象,“实在想不出来,谁能记得那么久的事啊?再说我那时才几岁,刚到开光期,很多事大人们都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这样啊……”沉思了许久,易天阔还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也罢,见到小五这一切自然就清楚了,若她真的不肯回奉天,到时再想对策也不迟! “就是这里了。”水莒突然停住脚步,易天阔跟在后面险险撞了上去。 “到了?”四处看看,张东显一脸茫然,“这里是‘圣宫’?” “当然不是。”呵呵笑着,水莒伸手一拍,立刻,从他身前的树上涌起一阵白雾,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怎么这里到处都是水啊雾的?”张东显有些狼狈地抱怨道:“我现在看见这些东西就心慌,啧啧,那个人倒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啊,光有水了,怎么不弄点火来看看哪?”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五叫水水,这里的一切自然都和水有关啦!”水莒笑道,“连我的名字都是那个人给改的呐,以前我可不叫这名……恩……我本来叫什么来着……呵呵,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本名了……”拍着自己的脑袋,水莒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僵硬。原本是什么名字并不重要,一千多年来,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小五,但现在,这种朴实无波生活也已经到尽头了…… “你……没事吧?”易天阔看出了些端倪,如果‘圣湖’下的杀阵是水莒设的,那他设阵的原因应该就是小五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啊,而且那个消失不见的人到底去了哪里?真的被小五打发回去了吗?还是已经…… “没事没事,我现在可是高兴的很呐!” “高兴?!” “嘿嘿……我的心情你们是不会了解的……”怪笑一声,水莒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罗嗦的老头模样,“其实这样也好,我也该出去看看了,你们来的对,来的对……” 互相对视一眼,易天阔和张东显同时传音道:“怪人!” 待白雾散去,两人眼前忽然一亮,接着一阵清淡幽雅的花香扑面而来,不仅卷来了无尽的花香还带来了清脆的鸟啼翠鸣,片刻间便将他们的五官彻底埋葬在神话般虚幻夺目的美景之中。 “这里是……百花园?宫殿?”张大了嘴,张东显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完全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嘛,是谁这么大手笔啊?不会是那个神秘怪人建的吧? 易天阔同样也是瞪直了眼,以为自己看到了格林童话里的梦幻宫殿,又是一阵花香袭来,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这些都是什么花?他好象都没有看过啊。不过男人毕竟是男人,对这种梦幻似的景色多少都有点抵抗力,他很快的便回过神来跟着水莒走入花间小道。 漫步在花园间的碎石小道上,水莒给他们做着简单的介绍:“这里就是‘圣宫’,当年那怪人只是挥一挥手就造出了这个百花园,把我都吓了一跳呢,心里直叫仙人下凡了。” “他应该是修真者吧,居然能做到如斯,他的功力修为一定不低!”张东显在一旁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修真者可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看透的啊!”水莒苦笑着说,“还有,那里的‘圣宫’也是他用一个小小的模型变的,我可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房子,样子怪不说,连个炕都没有,我睡在那个软软的垫子上面可是怎么都不习惯哩!” 软软的垫子?易天阔笑着,“那应该是西式的羽毛床吧,睡久了还是很舒服的。” “哪里舒服?我从来都不睡那玩意,嘿嘿……我老人家手可巧的很呢,做个炕可难不倒我。”水莒说的得意,却没看到易天阔他们一脸的青青白白,住在西式宫殿里却睡在炕上?这……他们没话说了,时代的变迁的确是一道很大的鸿沟,呆在这里一千多年也难怪水莒会变成他们眼中的怪人了,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勉强捂着嘴,两人发出了阵阵闷笑。 “你们在干吗?”水莒探过头来问道。 “啊?没有,没有!”慌忙摇着手,易天阔立刻正色道:“小五就住在这‘圣宫’里?” “是啊,我带你们进去吧,之前就是她让球球告诉我你们来的,现在她应该在大厅里等你们了。”说着他挥挥手招呼他们跟着来。 “他话说得怪怪的,看样子这里好象是小五在做主嘛,他这个牢头做的可真不称职哩。”耳边传来张东显的打趣,易天阔扯唇一笑,原本他还不知道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了水莒说了这么多后再仔细的想一想,他大概也隐隐约约看出了些什么了。 桑水水……修真天才是吗?那是该好好的会一会了! 第十二章桑氏幺女 站在远处还不觉得,直到走近了看,易天阔他们才真真体会到这座西式城堡的特殊魅力。 完完全全欧式童话的风格,用白色的砖块垒起的城壁足足有百十米高,搭配着金铜色的落地窗,大厅里的摆设一览无遗。红色的堡顶如同红宝石般,亮丽的点缀着这座白媲无暇的梦幻之城,而且就和所有童话故事里说的一样,这里面还住了个不知是美是丑的‘公主’。 “好大手笔啊!”低声说着,张东显伸手摸了摸那白色的砖墙,“乖乖……这城堡好象是用法力加上上好的结晶凝结出来的,用来住人实在是太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应该拿来炼几件法宝才是啊!” 水莒闻言便笑道:“在这种地方你就是有百件法宝也是枉然啊,还不如一栋房子来的实在呢!” “的确,不过在这里住了上千年,纵使这城堡再美,小五应该也会腻的吧。”易天阔故做不经意地说道,悠闲地打量起四周的美景来。 “哈哈,这你就说错啦!”水莒大笑,“小五是修真者,她能去的地方可比我多多了,比如那个怪人就造了几个地方,除非用真元之力将门打开,不然可是无法到达的。” “哦?还有这种地方?”易天阔有些惊讶,“照你这么说,小五不是比你自由多了?” “对嘛!我都说你这个牢头做的不称职了!哪有犯人到处跑,你却只能困在此处的道理啊?”拍拍他的肩头,张东显开着玩笑。 “我可不是什么牢头啊!”抗议地叫着,水莒一手打下他行凶的恶掌,“这么大力,存心想拍死我老头子啊?” “嘿嘿,算了吧你,说到身体状况,你老人家的身体可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健壮哩,那些霞光鱼你可没白吃啊!啧啧……真是失算,刚刚应该带几条走的,就算不吃留着玩也好啊!”咋着嘴,张东显一脸后悔地说着,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捞个两条回来。 “你想得美!”水莒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可是我每天的食粮,给你捞走我还吃什么啊?!” “哎呀……一天不吃又不会死,再说了,那里的霞光鱼可多了去了,你一天也吃不到二十来条鱼吧!”延着笑,张东显跟他讨价还价,“给我几条就好,我们也是要补补身子的嘛,你老人家都吃了一千多年了,少吃几顿正好清清胃啊……你说是吧大哥。” 想拉上易天阔站在同一战线,却不料对方理也不理会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抬着头,望向城堡之上的某扇窗户,唇边还泛起一抹奇特的微笑。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大声在他耳边吼着,张东显可不是什么优雅斯文的人,基本上他的耐性和脾气是成正比的,只是在易天阔的面前他还不太敢放肆,更怕惹得某人不高兴,那他就只能拎拎包袱回奉天了。但天生的暴躁本性有时还是会不受大脑控制的跑出来作恶一番,现在就是了。 一阵雷炸般的吼声在耳边回荡着,易天阔好象刚从恍惚中醒来一般,连连应道:“啊?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大哥你在做什么梦哪?笑得好象很开心嘛!”故意扬起一出贼笑,张东显顺着他刚刚的视线望去,“什么都没有嘛,那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看见一只黑色的鸟儿罢了!”幽幽说着,也没把他的恶作剧放在心上,易天阔看着水莒说道:“我们进去吧。” 第36章 “好……不对啊……”水莒毫不知情地掀着他的台,闷闷说道:“‘圣宫’周围好象没有黑色的鸟啊,你在哪看见的啊?我在这住了一千多年都没看过哩!” “黑色的鸟?”怪异地憋着笑,张东显心中一乐,知道他一定看见了什么,只是不肯说罢了。 “那个……看错了,看错了……应该是白色的才是……”易天阔的额角划过一行冷汗,说漏嘴了刚刚,现在这么说应该不会错了吧。 “白色?也没有啊!”水莒不知道自己的多嘴已经引来了某人的怒视,还自顾自的在那边说着:“‘圣宫’周围的鸟就只分为双色和三色两种颜色,没有白色和黑色啊,你一定是眼花了吧!” “哦,没有白色啊!唉!一定是大哥你眼花了,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放心吧!”随着水莒一唱一合的,张东显说的好不开心,不仅笑弯了腰,连易天阔投向他的杀人眼神也当作没看见。 僵着笑,易天阔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利目一瞪,满脸尴尬的阴声威胁到:“我说有就有!你再笑看看,我不把你踢回奉天才怪!” “呃……是嘛!的确是有白色的鸟嘛!”张东显虽然性子比较直,脾气也不是太好,不过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一把罩的。就见他慌慌张张的一手举高,指着一只飞过的红黄双色怪鸟叫道:“看,白色的鸟……哎,还有黑颜色的也有……嘿嘿,大哥说的怎么会错呢,的确是有的嘛!”此刻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灿烂的微笑,可心底却在嚎啕大哭,若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被兄弟们看见的话他还要不要活啦?!……不过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为了不被主事人踢出奉天,当一回睁眼盲也是无所谓的了,唉……谁叫他现在势不如人呢! “咦?我怎么没看见啊?你们都看见啦?”水莒还是一头雾水的愣愣问道,“下次它再出现可要叫我看啊!我还没看过呢!”也许是脱离外面的世界太久了,也许天生就是脑子拐不过弯儿,总之水莒的一番话硬是把易天阔说的头垂进了地里,半天抬不起来。 “好,好,下次一定叫你老人家看行了吧,还是快带我们进去吧!”张东显连忙拉着他走开,开玩笑,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他是没什么事啦,不过自己可就惨定了,指不定平时斯文尔雅的大哥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呢,凡事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啊! “对啊,我都忘了,来来来,从这里进去。”水莒这才想起正事来,招招手让两人跟着他走。 张东显见易天阔的脸色稍有好转,连忙开口说道:“大哥,我们进去吧。” “恩。”点点头,易天阔拾步跟上前,随着水莒走向一扇金铜色的大门。 “就在里面。”伸手推开沉重的金属大门,水莒转身说道:“这条路可以通到小五的私人厅房,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约莫走了不到五分钟,两人便在水莒的带领下来到了桑水水的私人厅房外。一路走来,城堡里的装饰足以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的美伦美涣,无论是挂在墙上的油画还是角落里摆设的花瓶,就连穿着一身盔甲拿着把长枪的武士都有,在一千年前这些东西可是稀罕物啊,那神秘人是从哪搞来这些玩意的啊?! “如果这里的一切被族里的那些女人们看到,非得尖叫到嗓子哑掉不可,这简直就是为女人们量身订做的梦幻城嘛,呵呵,还好我是男人,不然你就得背我回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张东显明显的没有易天阔想的那么多,即使即将见到久未碰面的小五,他还是一脸的轻松,心里一点担心都没有。 嘿嘿……小五愿意回去与否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凭他和大哥的功力应该足以和她一拼的,打晕了她再带走也是一样的嘛! “幸好你不是女人,不然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见得能嫁出去!”似乎还在生着气,易天阔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不是吧?好歹我也算的上是个帅哥啊,你就这么挖苦我啊?!”对他的评价颇为不满,张东显的眼睛中散发着阵阵‘哀怨’。 也罢,为了娱乐别人,自己牺牲一下也是值得的!唉……不过也真的没脸见人了,若换做以前他可是酷的没法说的,现在跟了个比他还‘酷’的大哥,他的形象已经是彻底被放弃了…… 还没等水莒推开门,只听一阵虽然高亢但却悦耳万分的女声从厅房中传出:“要进便进,在门口唠唠叨叨的说那么多做什么?!” 闻言,易天阔望向水莒,后者则点头道:“是小五,不过她今天的心情好象不太好,你们要小心啊!”最后的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似乎在提醒他们什么,只是两人都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让他的好意白费了。 “心情不好?”易天阔无语,是因为他们来的缘故吗?心思转换间他已经推开了木制房门,走进了这间充满了腾腾热气的房间。 跟在他的身后进入房间,张东显不禁在心里暗想:这次轮到热气了吗?小五不是喜欢跟水有关的东西吗?像这样把房间弄的这么热实在是很奇怪啊! 房间不大,一眼就可将所有的事物尽收眼底,纵使是这样,易天阔却还是没能看见桑水水的模样,因为一袭长及落地的薄纱不仅挡住了小五的身影同时也隔离了双方的视线,在热气和薄纱的双重阻隔下,他们跟本就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如何。 “小五……姑姑……”张东显刚叫了一半,突然想起了小时侯被桑水水一脚踩住非要自己叫她姑姑的情景,连忙改了口唤道。 诧异地转过头望着他,易天阔从来没看过他这么必恭必敬地叫一个人,当然,除了奉天主事人之外。暗暗在心底乐上了一把,呵呵,看来这个桑水水也是个颇厉害的人物嘛! 刚叫完,张东显就后悔了,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做姑姑还真不是个滋味,啧啧,方才还想着打晕人家带走,现在若真的要动手,他恐怕是第一个举手投降的了!唉……没用!真是没用! “谁是你姑姑?!”哪知对方并不领情,冷冷地将他的问候打了回来。 “还有谁?当然是你啦!”张东显怀疑她是不是得失忆症了,只不过千年而已,她不会已经忘了自己是奉天主事人的女儿桑水水了吧。 “我?笑话,你说是就是吗?那我不是比你还老?”娇喝声从薄纱中飘出,即使语调不是和和善,但还是一样动人心魄,隐隐之中甚至还有种火热的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禁全身软酥酥的。 易天阔不出一言,只是在一边看着,这毕竟是奉天内部的事,他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适合插嘴,还是就这么看着吧,就当做是听故事也好。 “你真的忘啦?!”忘了要稳重,张东显惊叫起来,顿时房间里的温度也跟着上升了几度。 “我忘了什么啦?你可真是怪人,我都不认识你们,还有,来我‘圣宫’到底想做什么?”仿佛充满了疑惑,小五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只是易天阔也听不出是哪里怪。 “那好,我就从头说起,你一定会有印象的。”不疑有他,张东显随手拖了两张椅子,示意易天阔坐下慢慢听。 “哼,谁要听你说啊!”虽然是这么哼着,可小五却一动未动,依旧是坐在薄纱的后面,看样子也是好奇张东显会说些什么。 “咳咳……”清清嗓子,张东显将自己记得的一一道来,期望能让小五回忆起些什么。 “一千年前,也就是你被带来这里之前。那时奉天还没有成立,我们张氏一族和你们桑氏还有端木一门也只是交情很好的三个修真门派罢了,在三派中你的父亲,也就是现在奉天的主事人,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同时也是你们桑氏一族的族长。” “桑氏一族?奉天?我父亲?”好象很迷茫,小五低声喃喃着。 仔细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易天阔也越来越迷惑了,桑水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不过按辈分算,我虽然比你大个几岁,但还是要喊你声姑姑。而且在三族中,也就是现在的奉天之中,你的修真天分是最高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父亲和四个哥哥都预言你一定是桑氏一族下届的族长。”张东显的语气里透着无言的羡慕,小五的资质可是他一辈子都比不上的,所以在他的心里,小五不仅是小时的玩伴,更是他羡慕已久的对象。 “就在你大约八九岁的时候吧,听说主事人将桑氏一族的最高修炼法则教给了你,当时我们可是羡慕了好久哪!哪知不出四个月主事人就突然对大家说你因为修炼不当爆体而亡,我们听了一开始都不相信,可后来主事人真的替你做了法事,还将你的遗物全烧了,我们这才信你是真的死了。可现在想来,那大概也是主事人顾做的障眼法罢了!”抹抹脸,张东显没好意思说当时为了她的死自己还大哭了好几天呢! “爆体?怎么可能!”怒气冲冲地说着,薄纱后的纤影站起身,“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第十三章父女之怨 “煞大人……”巍巍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尖锐地划破夜晚的宁静。 被称做煞大人的男子没有回头,站在寒风里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和……孤僻。 “煞大人……那个……”缩着肩,那声音又道:“奉天的人已经下去一天了,我们是不是……” 收回不知放在哪里的视线,煞转过身,黝黑却冰冷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第37章 薄唇开合间,他的命令已然下达:“等。” “是!但是……”似乎在斟酌着该不该说,卑微的声音胆怯地问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奉天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再继续等下去又有何用?” 被黑暗笼罩的脸庞依旧毫无表情,口中吐出的话却是严厉万分:“多事。” 虽然只是少少的两个字,却把他吓得站不住脚,双腿打着颤,他慌忙应声道:“是、是我多事了,我这就去湖边继续监视……” 从地上爬起,他抖着双脚便向‘圣湖’边冲去,妈呀!煞大人的声音果然能杀人,刚刚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暗自拍拍胸口,他低呼道:“还好煞大人没有生气,不然我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待人影跑离,煞一语不发地再度将视线转回原处,一地青碧尽收眼底,微风吹过,悄悄带起了他的一缕银发,飘扬在月光明亮处。 月光融融,今夜的‘圣湖’显得格外安宁,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 ‘圣宫’之中,薄纱后,桑水水的态度完全出乎易天阔他们的意料。故友重逢,即使没有热情拥抱也不用是这样的反应吧?! 张东显再次躲开一只向自己袭来的瓷杯,狼狈地叫道:“小五你干吗?发疯了啊?!” 僵硬着身子,纱后人影的动作似乎停了停,接着又是一只精致的瓷壶扑面而来,不仅如此,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娇俏的女音:“你们才疯了!莫名其妙地闯入我‘圣宫’,莫名其妙地说些我听不懂的事,莫名其妙地叫我跟你们走……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叫桑水水啊!”张东显又一次躲过她的袭击,无奈地叫着。 “你还在撒谎!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小五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有些闷闷地喊道。 怎么回事?易天阔远远地站在偏远的角落,疑惑地看着纱帘后的桑水水,她不仅态度奇怪,现在更是不对劲,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拿起东西砸过来了,就算女人再怎么善变,她未免也变得太快了吧!? 一个不注意,易天阔差点被她扔来的东西砸到脑袋,究竟是怎么了她?这个女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哎!你好了啊!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大声吼着,张东显的脾气也上来了,什么时候他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不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丢东西?!哼!全打烂了看你拿什么丢! 一拳打碎迎面而来的凶物,张东显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冲上前去就要掀开阻隔着双方的纱帘。 “啊!你想做什么?”惊慌地大叫着,身影也躲得远远的,小五的反应让易天阔很是不解。 “等一下!”他断然出声制止了张东显的动作。 “怎么啦?”没好气地回过头来,张东显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吗,但还是很合作地停下了掀纱帘的动作。 “你真的是小五?”带着些许的怀疑,易天阔不确定的问道。 像是松了口气,纱帘后的人儿不悦地回道:“那是当然!” “但你不是修真者!”猛地爆出这么个惊人的事实,易天阔的话彻底地把张东显给搞晕了。 “大哥你搞错了吧?”他不敢置信地说道:“小五怎么可能不是修真者?主事人明明已经教过她修炼的法门了啊!” “我用修为石看过,她的确不是修真者,不仅没有元婴,她连一丝的真元力都没有!”说的再清楚一点,眼前的桑水水根本就是个和水莒一样的‘特殊普通人’。 “哼!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修真者!”声音颇为不屑,小五道:“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她和你们说吧,真是的,累死我了!”话音刚落,她重新在靠椅上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用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自语道:“不好玩!真不知道你让我出来干吗!” “你说什么?”易天阔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不解问道。 “她说什么并不重要……”冷冷地语调在房间中响起,听得两人一阵哆嗦,更为怪异的是房间里的热气竟在瞬间变成了寒冷的雾气,就和不久前他们接触过的所有和水有关的事物一样,那么的冰冷、冻人心魄。 同样的嗓音却带给他们不同的感受,易天阔微愣,道“你……小五?” 张东显也傻了,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这、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也听出了小五话中的不对劲,不过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小五……”纱帘后的人儿说道,“我是桑水水!” 犹如雷炸般,两人被她的话砸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愣在原地,易天阔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是……双重性格?!”这也是有可能的,在医学上说的通,看小五方才表现出来的样子也很像。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张东显的俊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扭曲,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双重性格?是指小五吗? 纱帘后的人影摇着头,轻启红唇,木然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的确是桑水水,刚刚和你们说话的也的确是小五。” “我的意思是……是……哎,还是你自己告诉我们吧,我实在是被你的话弄糊涂了。”说来说去连易天阔自己也绕不清了,现在唯一清楚内幕的人大概就只有那位既是桑水水,又是小五的女子了! 挥挥手,将站在人家纱帘前面的张东显叫回,易天阔看着满室的凌乱摇摇头,随手拎起一只少了一条腿的椅子坐下,没鱼虾也好,故事还不知道要说多久呢,还是坐着听比较舒服。 隔着薄纱,桑水水观察着房中的两人,张东显倒是有点印象,不过这个说话的人又是谁?也是奉天的人吗? “桑莫道叫你们来的是吗?”听不出一点情绪的声音传来,为故事开了头。“身为奉天的主事人,他倒是很会利用手下为自己办事嘛。” “你究竟想说什么?”无法忍受她话中无处不在的嘲讽,张东显冲动的出声说道。 “不想说什么!”这次她的话中带了些令人难以理解的怒气,接着说道:“连接女儿回家这种事都要假借他人之手,做为一个父亲,他简直就是失败透顶!” 没有说话,也的确是没有什么话好说,易天阔静静地听着。 而身为奉天一份子,张东显则无法不替主事人叫屈,“主事人自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实在没有时间来这里,再说我们来不也一样?” 冷冷的笑声响起,桑水水像克制不住自己似的大笑着,明明是笑声,可听在他们的耳中却如同哭泣般刺耳、心酸。 “重要的事?哼!他从来就是这样,任何事都不如他的事业、他的家族来的重要!就连我,他唯一的女儿,也都可以随时抛之脑后,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说到激动处,她纤手一拍,身边的原木茶几立刻随之一震,这下连瞎子也看得出她有多愤怒。 皱着眉头,易天阔不相信桑莫道会是这种人,可桑水水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难道他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女儿的事?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岂不是一开始就耍得他们团团转? 茫然地望着她的身影,张东显久久说不出话来,主事人怎么可能会对不起小五?他一向最疼的就是小五了不是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这样没错! 怒火稍平,桑水水缓缓说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我其实在一千年前就已经修成了元婴,那时我只不过才十二岁,因为修炼速度过快,根基不是很稳,所以他教给我一则修炼心法,助我早日加固自身功力,并修至更高的层次。” 十二岁?!易天阔瞪圆了眼,张东显说的果然没错,桑水水的确是修真天才!十二岁?他十二岁时还不知道在干吗呢! “当时在我的眼中,他是最好的父亲,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桑氏一族的繁荣,竟然将我送给了一个陌生人,代价仅仅只是一处灵石矿的开采权!” 寒气在房间中扩散着,两人因为她话中的寒意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那你的修为……”易天阔小声问道,她既已炼成元婴又怎会再次变回普通人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好在修炼,当时不知什么人在我耳边说话,我一气之下竟乱了心神,真元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跑遍了全身……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桑水水对于过去的生死经历并不在意,“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元婴已经消失了,但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丝毫不适,正常的和一般人没两样,只是以前的修为功力都已经化为乌有了,而救我的正是那个拿灵石开采权和桑莫道交换,并带我来到这‘圣宫’的怪人!” “你说有人在你修炼的时候跟你说话,结果导致你真元失控?”张东显哇哇大叫起来,“是谁这么阴险?这不摆明了是要害死你嘛!” “我……不知道是谁。”迟疑地说着,桑水水同样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可当时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陌生,她根本就想不出会是谁。 “那你又怎么会有两种性格? 第38章 天生的?”始终对这件事比较好奇,易天阔忍不住问道。 “哼,性格?”如冰刀般锐利的嗓音响彻厅房,“正确的说来,应该是我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桑水水和小五……小五是在我失去元婴后突然出现的。而且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谁是桑莫道,不记得桑氏一族,不记得所有的一切一切!” “元婴消失后才出现的?难道她是……”易天阔在心底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也许桑水水的元婴并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而那个脾气不太好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五’很有可能就是桑水水的元婴! “我也这么想过,但无法证实。”对待易天阔他们,桑水水表现得虽然冷淡,但也没有把对桑莫道的怨气牵扯到他们的身上,只是字句之间她还是多少有了些保留。 “其实……这其中应该还有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亲自问问看你父亲,看他是怎么说的?”听她说了这么多,易天阔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虽然他始终无法确定桑水水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这一切,那就是带桑水水回奉天,到时父女见面把话说开了什么事不都全解决了! “对啊!”张东显赞同的说道:“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你们还是见上一面比较好!” “误会?”冷哼着,桑水水突然站起身,一只纤细的玉手从纱帘后伸出,缓缓撩起了落地的薄纱。“那为什么不是他来见我?”纱帘自手边撩开,桑水水主动现出了自己的样貌。 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薄纱长裙,长及脚环的黑色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脸颊边,一丝不听话的黑发随着细风悄悄在她的脸边弹跳着,不仅不显得凌乱,更有种说不出的出尘之美。不施薄粉的脸透着自然健康的光泽,莹亮的大眼在望向他们的瞬间散发出淡淡的不悦,如婴儿般有着粉红色水亮光泽的红唇在开合间吞吐着房间中冰冷的空气。 “喂!”小声地叫着,易天阔受不了的一掌拍向东显的后背,“醒醒啊你!” “啊?什么?她、小五真是漂亮啊!”说话颠三倒四的,张东显的双眼依旧呆呆地贴在桑水水的身上没有收回来。奉天的美女是不少,不过有如此脱俗气质的可就少的可怜了!嘿嘿,这次的‘圣湖’之行还真是没白跑哩! 第十四章是走是留 轻移莲步,桑水水拾阶而下,脚边的水蓝色纱裙在移步间轻轻拍打着地面,恍惚间竟有种静雅无双的乐调充斥其中。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这个女儿,早就该亲自来接我,派你们俩来只是更加深我对他的怨恨罢了!”柔柔的吐出与她的纤弱容貌不甚相称的话语,桑水水微咬银牙,水眸中浮起淡淡的雾气。 “他并不是不想来……”易天阔道,“就算你已经不是修真者了,但也应该感觉到了吧?地球上的灵气已经消失很久了,主事人……不,应该说所有的修真者都在为此事忙碌,半年后的解禁行动真的很重要,身为奉天的主事者,你的父亲不得不留在那里,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你曾经也是修真门人,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才是!” 不发一语地,桑水水目视前方,易天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他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奉天的,桑莫道应该也是这么期望的吧。 “小五……呃,姑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和主事人毕竟是父女,再这么两百年两百年的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啊!”当事人也许不觉得,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张东显始终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照理说主事人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为了灵石矿而出卖自己女儿的无耻行为更不会是他所为,着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跟我们回去,你父亲会给你个交代的。”和声劝着,易天阔坦然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过,你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不是吗?” “……”桑水水似乎有些动容了。 易天阔又道:“走与不走选择权在你,但错过这次我们可没把握再闯一次‘水之裂魄阵’呐。”有那么一次经历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不说张东显,连他也受不了了! “没用!”娇唇吐着冰人的话语,桑水水睽了他们一眼道:“就算你们真的过不了也不会死,那个阵法本来就只是用来阻隔外人的,这次只是你们运气好,恰巧破了我的阵法罢了!” 运气好?!易天阔和张东显面面相视,半天无语。为了破那个鬼阵他们差点连命都没了,能活着出来靠的都是能力……呃,虽然说大部分是炎栖的功劳啦,但这也是相当不容易了,她倒说的轻巧,一句话就把他们归在踩到‘黄金’的那一类人里面了。 “你是说那个湖底杀阵是你布的?”易天阔别有用意的问道。 不知所以地望向他,桑水水微微点头,承认回答:“是我,你们不是第一个领教它威力的人,不过却是第一个破掉它的人。”虽然不想抬高他们,不过桑水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水之裂魄’的厉害之处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了! “在‘圣湖’之下设上这么个杀阵,我实在想不到你的用意为何,如果只是为了隔离外人,这未免也太过头了吧?”一个貌似柔弱的女人竟然可以设下如此害人的阵法,易天阔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听懂了他话中隐含的怒意,桑水水一转身,背对着他们道:“想知道关于那个阵法的事就跟我来。”说罢她便领先朝厅房里的另一个小木门走去。 什么意思?两人互相看了看便不约而同的跟在她后面。照理说他们该有些警惕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都选择了相信,即使知道那个阵法是她设的也一样。 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他们总算看到桑水水停在一扇门的前面,也不见她伸手,那门便自己开了。 感应门?应该……不是吧?! 跟着走进房中,两人这才体会到什么是惊奇……两双眼睛同时望向高高的房顶,一眨不眨地好象要掉出来似的。 如果除出四周墙上的窗户和壁画,那么整个房中剩下的就只有巨大无比的——果冻? 透明的一堆,就和一般的果冻一样软软的,还不时地摇晃着,体积快赶上这间房了,它的四周没有任何家具,想来也是为了放置这大家伙才撤掉的吧。 “小五姑姑,那个……你要带我们看的就是这个?”忍住面部不时抽动着的颜面神经,张东显小声问道。 没理他,桑水水径自走到那个‘果冻’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在上面轻拍了一下,那团巨大的‘果冻’立即有了反应。 ‘呼啦呼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在两人的注视下,那团应该是食物的‘果冻’竟然自个儿转过了身,在带起一阵不大的风后,它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眼睛?!”易天阔想起了自己的神兽炎栖,因为这个‘果冻’也是有眼睛的,也同样是一双小的不能再小,细的不能再细的眯眯眼。 “活的,它……”张东显被它的动作逼得倒退两步,不可思议地叫着。 奇兽异物他看过不少,但还没看过活的果冻,这个‘圣宫’不会是特产怪物吧?! 眼神中藏着浅浅的得意,桑水水贴面不知对‘果冻’说了什么,接着她说道:“其实真正操控‘水之裂魄’的是它,不是我。”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果冻’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蠕了蠕,努力地想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如它所原,两人的视线回到了‘果冻’的身上,仔细一瞧便发现了它和之前的不同之处。 用肩膀撞了下身边的易天阔,张东显低声说道:“这个家伙还真不简单,肚子里居然有根棍子,也不怕捣着自己!” “别瞎说。”轻声斥道,易天阔走近‘果冻’,伸出手在它光滑的身体上摸了摸,那‘果冻’立刻往后缩了缩,像是很怕痒似的。 “你要我们看的是这个?”拍拍它的肚子,易天阔笑道:“原来你的肚子里也藏着‘水魄结晶’啊!” “你知道?”桑水水见他说出‘果冻’肚子里东西的名字,反而有点惊讶了。 点点头,他侧过身答道:“略知一二,就以为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我们才能破掉那个阵法。” “原来如此……”她小声的自语着,随即又指着‘果冻’对两人说道:“它叫水魄,是那个人留下的,专用于维持‘水之裂魄’的运转,你们也看到了,我连真元都没有,根本不能让如此庞大的阵法运转起来。还有一点,你们即使无法破掉阵法也不会死,只是它会将你们送回‘圣湖’边上,没有能力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圣宫’的!”不是在找借口,她只是在说实话,‘果冻’的存在也没必要隐瞒易天阔他们,桑水水虽然在‘圣宫’里待了千年,但有些事她还是很明白的,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她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那她也该为以后做出选择了。 “除了维持阵法的运转,它还有另一个作用……连水莒爷爷也不知道的作用。”心中有了决定,桑水水将果冻‘水魄’的秘密缓缓道出:“那个人留下水魄除了是维持阵法的正常运转外,还有一个功用就是借由它,我们可以出去外面的世界。”说到外面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的有点颤抖。 “由它?” 第39章 不是他不信,只是不太能接受罢了,东显实在想象不出这个‘果冻’会用什么办法将他们送出去。 “你认为我在说谎?”冰刃射来,桑水水的目光很不友善。 “不是不是!”他哪里敢啊?只要她老人家不乱射冰箭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有方法可以出去,桑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于情于理还是要征求主人的意见的。 “这个不急,你们可以先在‘圣宫’里住下,我准备好了自然会通知你们。”淡淡地说完,她轻移步伐向门外走去,也不管他们是否跟在后面。 举袖抹了把脸,易天阔不得不对低声感叹道:“东显……你姑姑真的很厉害!” “厉害?!应该是吓人才是!” *********************************************************************** 圣宫——二楼东边客房 偌大的房间里处处可见金碧辉煌,沉寂已久的壁炉终于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暖暖的火光温柔的撒在盘坐在长毛地毯上的两个人身上。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张东显首先睁开眼。 “没有,‘圣宫’好象也处于地球的某一处,完全感应不到任何灵气。” “果然还是不行!”张东显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心里把禁锢灵气的那个混蛋骂了不止千万次。 “这种结果在意料之中,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等半年后了。”易天阔对于灵气存在与否倒是看得很开,若不是逍遥老哥交代了,他大概也不会去管什么灵气、禁锢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东显嘿嘿一笑,满头怒发也跟着被大手一掌抹平。“也是啊,半年后奉天和少林结合所有力量去解禁,到时候我就不信那个破禁锢还不破!” 虽然不想泄他的气,但易天阔还是坦言说道:“其实这次的解禁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主事人说过在禁制的上面会出现一个古怪无比的大阵,我们对它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到时想破掉禁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微微一愣,张东显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个阵法嘛,我们都已经破掉一个了,再破一个也无所谓啊!” “你……不是说真的吧?”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的话到时可是会出人命的! 见他一脸的怪异,张东显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嘛!”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易天阔干脆品尝起桌上的红茶,恩,落入喉间细滑如丝,入肺还有一种淳淳的香气。不愧是西式古堡,连红茶都这么正宗,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口福呐! “要不要来一杯?”他举起瓷壶问道。 “我?不用不用!”连忙摇摇手,张东显敬谢不敏地说道:“这种西洋玩意我可不喜欢,你还是自己喝就好!” “真的不要?”故意逗他,易天阔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叹出,“唔……好香啊,真是好茶!” 丝毫不为所动,张东显反倒笑着调侃他道:“你若是喜欢就多喝点吧,嘿嘿!都一千多年了喔,也不知道红茶会不会过期啊!?” “呕……”嘴里还含着茶水,易天阔端着杯子便给他一个无影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哇呀!”笑着躲到一边,东显眯着眼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修真之人也不怕拉肚子,大哥你尽管喝吧,不够我再帮你倒!” 一番明褒暗贬,易天阔哭笑不得的重新坐回地上,还是这里舒服,长毛地毯果然可比高级沙发了! “老实说,你那个小五姑姑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冷的我差点直打哆嗦。”饮着香滑的红茶,易天阔悠哉地谈起那个冰冷冷的桑水水。 “唔,其实她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人冷了一点,还好啦……”大条地打着哈哈,东显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以前是怎么样的?”好奇地问着,又倒出一杯红茶进瓷杯,这时炎栖也擅自从龙纹戒指里跳了出来,径自霸占了一只杯子,还要求易天阔往杯子里倒茶。 “恩,很凶、霸道、喜欢抢我们的东西,还会在大人面前装无辜……但同时也很可爱,很聪明,我们那时候就算被她欺负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不是他在自暴自弃,事实就是如此,小五在当时就是美与恶的代言人,东显真的怀疑她当时是不是就已经有两种性格了! 凶?霸道?怎么听起来不太像现在的桑水水啊!“喂,你确定没记错?” 第十五章风起之初 “哈哈……总算出来了!” ‘圣湖’之上,随着一道淡得不能再淡的蓝色光芒闪过,平波如镜的水面上怪异的出现了几抹黑色的人影,其中一个更是大声地高呼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现似的。 “你给我安静一点,这里好歹也是旅游圣地,你想把所有人都引来是吧?!”没好气地给他一个爆栗,易天阔甩甩手道:“我们快走,给别人看到就麻烦了。”曾经身为一个大集团的太子,他很清楚传媒言论的威力,如果被别人看见他们站在水面上,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怪物哩! “用的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小声的嘟哝着,张东显根本就不在乎会被看到还是什么的,好不容易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圣宫’里出来,他若不好好的发泄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跟在他们的后面,桑水水依旧是一身水蓝纱裙,只是在易天阔的提议下将长及地面的裙摆裁去了几分,变成了一般时下女子常穿的长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另类了。 而四人之中最辛苦的便是水莒了,不仅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双手也没有空闲着,各自提了两个大包,肩膀上还蹲着那个黄色的毛球。而包袱里面则全都是桑水水从‘圣宫’里带出的东西。女人始终是女人,张东显怀疑如果她知道将‘圣宫’缩小的方法,会不会连整个‘圣宫’都会被她带到外面来。 此时,空着双手,一直不发一语的桑水水说话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必须先回岸边。”千年来第一次接触到‘圣宫’外的世界,她表现得很是平静,轻重急缓也分得甚是清楚。 本来想直接回去奉天的,可听她这么一说,易天阔也只好重新安排行程。 站在水面上向四周望去,远远的根本望不到湖岸,他们身处的位置应该是离岸边很远了。易天阔干脆随手一指,对桑水水和水莒说道:“东显和我先带你们回岸边,等你们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回奉天总部。”也不知道那个叫‘水魄’的果冻是怎么办事的,虽然他们是踩在它的肚子上被传送出来的,但也不用把他们送到湖中央吧,是闹情绪还是报复他们来着?! “我没意见!”张东显第一个举双手赞成,这可是个亲近佳人的好机会啊! “大哥,嘿嘿……帮帮忙吧!”贼笑着传音给易天阔,东显延着脸皮哀求道。 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易天阔白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这下可把张东显急得不行了。 “拜托拜托!我以后的幸福人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啦!”不死心地求着,张东显只差没爬在他身上耍赖了,为了爱情,他可是能放弃一切的! 懒得理会他,易天阔一手提起水莒,一手放出了半蝶飞剑,临走前站在飞剑之上,他这才丢下了话:“重的由我带,轻的就留给你了,待会儿湖边见。”说完,‘刷’的一声便不见了人影。 “知道!”笑嘻嘻地摇着手,张东显转身对身后的桑水水说道:“小五……姑姑,那个,我们走吧!”放出自己的火红色飞剑,他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心里乐得开了花。 冷眼看着他,桑水水缓缓说道:“我很不喜欢你叫我做姑姑……” “咦?真的?哈哈!其实我也是很不喜欢……”嘿嘿,小五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也…… 还不等他乐完,桑水水又接着泼了他一盆冷水:“可我更讨厌你叫我小五!记住,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我跟奉天还有桑莫道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也是一样!” “啊?!”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张东显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扬着大大的笑容问道:“那我该怎么叫你?总不能以后都叫你‘喂’吧?那多难听!”虽然她的话将她与奉天的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但也不失为一个拉近两人距离的绝好机会。“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水水,恩,水水……这样叫好听多了!” “……,随便你。”桑水水活了一千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子,即使对他再如何冷淡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真想知道他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那我们走吧水水。”得意地笑着,他伸出手等着佳人自己握上来,可惜后者却重重的赏了他一记冰锥。 “你……怎么回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东显差点没一头栽进水里。 任由水流将自己带出十多米远,桑水水难得好心的回头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有控制水的能力,想到岸边根本是易如反掌!” “扑通!” *************************************************************************** “喂! 第40章 你慢一点啊!我老人家可吃不消啊!”平静的湖面上传来杀猪似的哀嚎,可惜易天阔完全没有把他的请求放入耳中,速度也跟着加快了一倍不止。 “到了。”手一松,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哎哟喂呀!”来不及揉自己受伤甚深的某个部位,水莒连忙打开随身的包袱检查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些可都是小五最喜欢的东西,弄坏任何一件都是不行的! “我有话要问你。”蹲下身子,易天阔直视着他问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怪人带桑水水来‘圣宫’的原因?” 拿取东西的手微微顿了下,水莒笑着回道:“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你们修真者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哪?你还是去问小五的好。”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摆明了不相信他说的话,易天阔从他手中拿过一只精致的瓷瓶威胁道:“包袱挺重的,要不要我帮你减轻点压力哪?” “别、别、别!”慌忙抢下他手里的瓶子,水莒将东西全部揽到身后,苦着脸说道:“我说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居然会想到问我,我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呢!” “那你还不快说!”早就有点怀疑水莒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易天阔才打算碰碰运气的,哪里知道他还真的藏着内幕!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啦,反正他说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好象也和小五没什么关系。”回想了一下,水莒道:“那天他把小五安排好后就把我叫了过去,还没说话他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就闪了起来,接着我就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居然还要那么久,真是一群废物’什么的,然后就把球球扔给我,叫我好好照顾小五就走了。” “就这样?”易天阔斜着眼瞟他,怀疑地问道。 “就这样!”水莒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坦白回答道。 一脚踢过去,哪里还管什么气质形象,易天阔大吼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重要内幕哪!就这么一句话你还给我搞神秘?!看我不把你这些破烂给砸碎了才怪!” “这还不算内幕啊?!”保护着大包小包的易碎品,水莒后悔地叫着,早知道就不说了,这个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感恩图报嘛! “你们在做什么?”桑水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岸边,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脸苦哈哈的张东显,看样子像掉进过水里似的,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处干的地方。 “小五!”水莒一见救星到了,连爬带滚地躲到她身后,抱着包袱打死也不出来了。 “怎么啦你们这是?”张东显也不管身上有多邋遢,径自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没事……”易天阔站离他三步远,回答道:“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我们还是快走吧,顺便找个地方让你换下这身衣服。”看样子他一定是兴奋过头了,这样也会掉进水里,厉害! **************************************************************************** 还是那座破漏的小木屋,原先那个被他们误以为是水莒的老头站在门外,张东显正在屋子里面换衣服,易天阔则在屋后面的菜圃里看桑水水他们‘挖泥巴’。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问道:“你们说要处理的事情就是挖泥巴?” 桑水水和水莒两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同一个动作:在菜圃里挖出泥土,然后倒在一边。不久他们的身边便堆出了一座不小的泥堆,菜圃中也被挖出了一个颇大的洞。 “要不要我帮忙?”好意地问道,易天阔招出飞剑想上前帮忙。 “不用,你的飞剑威力太大,会弄坏地下的东西的。”冷冰冰的拒绝了他,桑水水连声谢谢都没说,摆明了不需要他多事。 “找到了!”水莒低声说道,小心地捧起泥土下埋着的东西。 “这是……”易天阔一句话还没问完,突然四周的土地一阵晃动,跟着菜圃便消失在他眼前。 “也!?是谁把房子给拆啦?!”远处传来张东显的惊呼,回头望去只见他正光着上半身,不知所绰地站在空地上四处张望,不明白好好的一座房子为何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是做出障眼法的法宝啊!”颇感兴趣地笑着,易天阔接过水莒手里的尖头白色水晶仔细研究起来。 “这也是那个人留下的东西,他曾吩咐过,我们出去之后一定要将这东西挖出来,这样‘圣宫’便会永远的消失。”低叹出声,水莒感伤地解释着,在‘圣宫’里住了千年,现在亲手将它毁了还真是舍不得啊! 相较起水莒,桑水水反倒很平静,面容上也看不出丝毫的不舍和留恋,即使消失的是她住了一千年的‘圣宫’! “是他让你们这么做的?!”易天阔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疑问,那个怪人好象把桑水水和水莒未来的一切都预料到了,而他这么做究竟又有什么好处?真是越想越糊涂了! 三两下穿好衣服,张东显跑到三人跟前说道:“那个老头子不见了,不会也消失了吧?” 老头子也不见了?怎么回事?易天阔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桑水水,后者淡淡的答道:“那个只是球球控制的人偶,我们既然要离开就只能将他丢弃。” “人偶……”若有所思地低喃着,易天阔旋即抬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奉天。” 用来施展障眼法的法宝被挖出,连带的原先的小树林也消失了,先前他们看过的奇花异兽更是像不曾出现过一样,四周变得空空荡荡的,远远还可以看见‘圣湖’的水面。 而在这之后,便有人发现‘圣湖’边突然出现了一处位置明明很显眼,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的地方,一时间竟也被众信徒传言成‘圣湖’边的另一神秘‘圣地’,吸引了大批的朝圣者。 ***************************************************************************** “煞大人,他们已经出现了,我们是不是该跟着他们?”白陀跪低了身子,将自己所见到的报告给主子知道。 “在哪?”转过身,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在、在湖边的树林里,那林子好象被设了高明的障眼法,我也只能隐约看见个轮廓罢了,而且跟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蓝衣女子和一个老头。”每次见到煞大人的脸,他就不敢抬头,胆子也变得出奇的小,说话都不敢大声。 “继续监视。”沉思一会,煞命令道。 “是。”那人抖着声领命而去。 半晌后,白陀又回,报告道:“煞大人,他们已经从树林里出来了,障眼法也消失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出来了……煞冷眼望着湖的另一边,那里正是易天阔他们身处的位置。 “其实……”白陀的声音压的低低的,脸也压的低低的。“对付那几个小修真者,根本就用不着煞大人您出手,交给其他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几个修真者害得他在冷风里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煞大人找他们做什么,虽然白陀现在是一肚子的抱怨,可也不敢在煞的面前放肆。 眉头忍不住一拧,煞冷俊的面容将白陀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要多嘴的属下。”说罢,煞飘身飞向空中,往湖的另一头飞去。 “是,是我多……煞、煞大人……等等我啊!”见他飞走,白陀慌慌张张地叫着,从地上爬起,追自己的主人而去,凭他现在的修为是不能够飞行的,所以只好用跑的了。 第十六章神秘来袭 “如果我们现在启程,大概傍晚就能回到奉天,东显,水莒由我负责,桑小姐就拜托你了。”本来他们也可以搭飞机的,可是桑水水和水莒都没有身份证明,有时间去弄假证件还不如直接用飞剑飞回去的快! “没问题!”刚刚没有派上用场,现在总算有他一展风采的机会了。 “桑小姐,这样可以吗?”虽然已经做了安排,可名义上还是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的。 心中轻哼一声,桑水水不发一语,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修真者,而且没有任何的法力,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极不方便的。回想起千年前御剑飞行时的飘逸无忧,白皙的脸庞上不禁浮现出少许的落寞,那些时光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见她没有表示,易天阔笑着道:“那就这样吧,现在就走,也好早点回奉天见主事人。” “哈哈!老头子我这下可要开眼界了,不知道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兴奋,水莒像个老顽童似地大笑着,一手还拍了拍肚皮,看样子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不可,在‘圣宫’里的那些时日可把他憋坏了,平日里除了鱼还是鱼,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啦! “呵呵,你是应该好好的看看,千年之后的现在可是与你那个时代大不相同啊!”虽然已经知道了水莒大的惊人的年纪,但易天阔与他说话时却不带半点敬意,水莒本身便是农户出身,对于他的直呼姓名也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怎么样?可以走了没?!”等不及要怀搂美人,张东显不耐地叫着,一双眼睛依旧盯在桑水水的身上收不回来。 第41章 死淫贼!水莒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可他不是修真者,打又打不过人家,虽然很想保护小五不被张东显这个淫贼染指却也是有心无力。 易天阔同样也丢过去一个鄙视的白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行……这就出发。” “你是要被我拎着走呢,还是自己上来?”放出半蝶,易天阔一跃而上,潇洒地站在飞剑之上邪眼睽着水莒老头。 这小子,还在记着刚刚的仇呢,心胸狭窄真是啊!闷闷地暗自撇着嘴,水莒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拎我?也不怕把手给折了!”咕哝两句,他干脆伸出一只干树皮似的手,“我可是老人家,小子你还不快拉我上去?!” “嘿!我还没要你求我呐!”现在已经不在‘圣宫’了,易天阔感觉说话都比较大声,先前在人家的地盘上还要小心这小心那的,如今有了机会那他还不赶快报一报之前的老鼠怨?! “我……嘶……”水莒刚说了一个字,只觉伸在半空中的手突地一阵剧烈刺痛,反射性地收回手一看,一条刺目的红色血蛇已然浮现在他的手臂之上。 “谁?!”见水莒受伤,易天阔笑意融融的脸上突浮冰霜,快速地飞身跳下飞剑,手持半蝶,一双利眸警戒地搜索着四周。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伤了水莒老头,而他之前竟毫无察觉?! “你怎么样?”原本站在不远处的东显两人跑了过来,桑水水紧张地查视起水莒的伤,东显则站在易天阔身旁和他一起戒视四周状况。 屏住呼吸,易天阔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空气里除了水莒的低吟便没了其他声响,放眼望去更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究竟是什么人?出来!”急躁的张东显一步冲了出去,对着无人的空地大吼。 “东显!快回来!”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易天阔赶忙大叫着,可还是迟了一步。 青芒掠过,速度快的无法用肉眼看清,张东显控剑的右臂上已然多了一条和水莒一模一样的血痕。 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张东显一手捂着伤处,快速地闪身回到易天阔身侧。咬紧牙,东显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心中对那个卑鄙偷袭的小人更是痛恨万分! “究竟是什么人藏在那里?!为何要无故伤人?!”见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受了伤,易天阔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拥上了脑门,双眼泛着红红的血丝,握紧半蝶的手也爆出了丝丝青筋。“既然有胆伤人,为什么没胆站出来?!”他大吼着。 “奉天的人就只有这点能耐?”静寂的空气里传来低沉的男音,冷冷的,即使是嘲讽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幽灵般穿透了众人的耳际。 “你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依旧不见人影,可易天阔的双眼却紧紧的盯住了不远处的一棵苍天大树,真元力也疯狂的涌进了飞剑之中。 “想要用飞剑对付我?”那声音又起,纵使不见人影,但他语气中隐约透出的狂妄气势已经让易天阔的心中拉起了警报。 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在他的眼前连伤两人,而他竟什么也没有看到,动作之快更是可见一般。水莒姑且不说,但张东显是修真者,连他也被伤得毫无反手之力就很令人诧异了,想必这个人的功力修为也不会在自己之下了,甚至……可能还会更高! “既然知道,你还是不肯现身吗?”冷言相讥着,易天阔慢慢靠近那棵大树,并反手示意东显他们不要跟来。 那人没有出声,却用动作回应了他。 “赫!”突感眼前袭来一阵阴风,并带来了令易天阔不容忽视的杀气,早已有了戒备,反射性地抬起右手,险险地用半蝶挡下了他的第一波攻击,随着清脆的兵器相碰声响起,他总算看清了偷袭水莒他们的暗器的真面目。 “绳子?”用力紧握着飞剑,易天阔惊呼出声。缠在他飞剑上的不是绳子是什么,墨绿的一条,只是比起一般的皮绳,它的颜色显得十分的妖异,不仅长度惊人,绳身也粗了不止一倍,想来应该是件奇门兵器吧!. “绳子……”倚身暗中的人锁紧眉头,不悦地淡淡低语:“奉天的人就是这样的眼光?” “我不管这条东西到底是什么,阁下若想说明的话何不亲自现身?”暂时按奈住心中的恼怒,易天阔缓缓说道。 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对方很难对付,可是同伴被打伤的仇不能不报,只要那个人还躲在暗处他就会很被动,什么都做不了,现下只有先将他引出来再说了。 “想为他们抱仇?”那人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像是故意的,大树突然一阵抖动,接着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他们眼前,不远的空地上已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年轻银发男子。 撒旦! 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突然想起了西方传说中的恶魔之名,眼前的男人完全颠覆了他对容貌的理解。 好一个森冷骇人的男人!耀眼的光芒照射出那双墨黑冷硬的眸子,里面竟诡异地透着火红色的瞳彩,银亮的发狂乱的遮盖住他的脸庞,却又恰到好处地衬托出那张没有一点妥协,全然的刚强冷硬的男性脸庞,唯一称得上可善的就是他高耸鼻翼下方的淡紫色薄唇。 绝然的冰冷,绝然的刚硬,绝然的无情! 易天阔可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善意可言,光是打伤水莒和东显这笔帐就够他们算的了! 仿佛地底回声般的沉音,男子陡然一抽手,缠在易天阔飞剑上的墨绿色皮绳‘嗖’地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乖顺地缠绕在他健壮的手臂上,原先浮于表面的森冷杀气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他收起武器,易天阔也很干脆的将半蝶收回体内,不想此举却引起了张东显的担忧。 “大哥……”他这么做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吗,他感觉到这个男人极度危险,大哥怎么会如此大意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易天阔完全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修为石也没有任何反应,但他很肯定这个人的功力一定在自己之上,因为刚刚的那一波攻击若不是对方故意放出杀气,他根本是无法躲过的,更别提用飞剑去挡了! 第十七章妖族现身 这个男人不是他能对付的!易天阔的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并不是在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他很清楚的知道刚刚若不是对方刻意放出浓烈的杀气刺激自己,就算那根皮绳已经打到自己面前他也不可能会感应到,这样古怪的攻击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确是打伤了东显他们,下手之快更是易天阔预防不及的,如果他真的一开始就要对他们不利,为何不直接将武器抹向他们的脖子呢?他这么做究竟用意何在?! “在敌人的面前收起自己的武器,是该说你自负,还是你的确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打败我为同伴报仇?”对他的问题闻而不答,男子冷冷的反问道。 “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们都不认识你,无故打伤我的朋友,你究竟是何目的?”易天阔的耐心绝对在对方的意料之外,耳边不时传来水莒低声痛吟的同时竟还有心情和男子周旋着。 眯起眼,男子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的刚强冷硬,火红色的双瞳却浮射出丝丝的精光。“你们是奉天的人,应该知道关于灵气的事,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不是商妥,而是命令,但易天阔他们并没有听从的义务,更是对他的霸道口吻嗤之以鼻。 “又是灵气!”易天阔轻笑着,反常的举动令张东显他们很是不解。 “不要出声,带着水莒和桑小姐退远点,如果有机会就先走,带他们两回奉天。”传声给张东显,易天阔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所以短暂思索之后决定由自己牵拖住陌生男子,让东显先他们离开再说。 听他这么说,张东显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易天阔的一记眼神给止住,始终没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僵硬着一张俊脸,张东显不动声色地移到桑水水和水莒的身前,小心的将他们保护在自己身后,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可在这紧要关头他已经没了打理的心思。 “想反抗?”注意到张东显的动作,男子轻抚着臂上的碧绿皮绳,闲逸地说道:“一个和四个没什么区别,如果你们一定要我动手……”放下手,将自己的武器展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我不介意只带一个人回去!” 心中一紧,易天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由男子身上扩散出的杀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这点! “抓我们回去就只是为了得到灵气的消息?”易天阔戒慎地望着他,道:“应该没这么简单吧,你知道我们是奉天的人还敢轻易动手,这就说明你的目的并不单纯,说吧,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眼前的男子神秘异常,实力更是在他们之上,如果硬拼的话他们是必输无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得已也是需要些思量的。正如现在,易天阔便不得不将桑水水和水莒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既然是自己将他们带出来的,那他就有义务将他们安全的送抵奉天总部! “如果我问你就会说?”明显的嘲弄语气,男子走近了一步,修长的身材隐约给在场的每一人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 易天阔紧皱了眉头,强制忽略掉来自男子的气势压迫,除了心里不大舒服之外,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没错。 第42章 而相反张东显他们那边,因为挡在前面,虽然身高并不输给他,但东显还是克制不住的后退了半步,若不是有桑水水在身后抵着他的背,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移动了步伐。 站在张东显的身后,桑水水的紧绷着的一张俏脸覆满了冰霜,看着水莒他们手臂上的蛇形伤口,再看看正在前方和陌生男子对峙的易天阔,她握紧了一双粉拳,心中的怒火无法克制的熊熊燃烧着,恨不得也在眼前的银发男子身上割上十几二十道这样的伤口! 这是什么样的气势?居然可以逼退向来火暴强硬的张东显?心里虽在暗暗咋舌,易天阔的脸上还是那么一副轻松的表情,只是眼底的烈火在不经意中已经烧的更为炙热了。 “煞大人……煞大人……”远处跑来了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待靠近一看,竟是个矮小瘦弱的陌生男子,他的个子暂且不说,但他的外表却令在场的各人大吃了一惊。 光光的脑袋,上面红红黑黑的像是纹了什么古怪的符文,脸上相貌还算正常,至少什么都不缺,只是眼睛鼻子合在一起之后怎么看都觉得他生出来就是为了吓人的,不仅嘴巴大不说,一双眼睛竟然长的鱼眼差不多,都是望外凸的那种,这样的人上街不知道算不算影响国体啊! 还有他那一身的是什么衣服啊?!本来个子就不高,竟然还穿了件长到可以用来拖地的黑袍,要不是手里没拿拐杖,易天阔真的要以为他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神秘巫师了。 “煞大人啊!我可算找到您了!”喘着粗气,白陀赶紧屈膝跪下,然后站起身,乖乖地立到了煞的身后。 连声音也是那么难听!心情正不爽着呢,易天阔拼命地挑着白陀的骨头,不过勉为其难的还是要感谢他说出了陌生男子的名字,虽然实质上来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益处! “你们不是人类!”总算注意到这一点了,易天阔略带惊讶的说道。 原本见到这个叫煞的男子之时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在那种紧张戒备的情况之下并不容许他多想,再说现在把头发漂白了再戴上有色隐行眼镜的人多的去了,谁知道他的银发是真是假啊? 但现在细细看来,他们的身上竟有种他十分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却足以使他感觉到……究竟是什么呢?! “哼哼!”煞还没出声,他身后的随从白陀便先哼起来了:“少把我们和那些低等的人类扯到一块儿,简直就是侮辱我们妖族的身份!” “妖族?!”易天阔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刹时脑中灵光一闪,总算知道那种令他十分熟悉的气息是什么了。 当初那只想打他主意却反被他炼化成原神精魄的狐女身上散发出的可不正是这种气息嘛,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他们和狐女是同类,都是妖怪呐! 看来地球上灵气消失的事不仅关系到修真者和修佛人,现在就连妖怪都跑出来凑热闹了,这里面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易天阔真的很好奇,事情似乎也已经发展到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 “走,还是打?”很简单的给了他选择的权利,可煞表现出来的气势却明显的告诉他们,最好乖乖的跟他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就像易天阔现在的心。如果跟他走,结果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他也没有信心能保全东显他们;不走,就只有开打,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水莒和桑水水这两个大包袱在,能动手的只剩下张东显了,原本他们加起来就不是煞的对手,现在又多了一个阴阳怪气的丑男人,打赢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没办法了,易天阔头一低,沉声说道:“我跟你们走,他们三个只是奉天的普通族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带他们回去也只是累赘罢了,放他们走。” 不是他想做这个英雄,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做英雄,因为以前看的电影里面英雄好象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自愿充当这个不讨好的角色,但愿此举可以为张东显他们找到一条出路,至少还得有人将桑水水送回奉天啊! “你居然还跟我们讨价还价?!”白陀嚷嚷着,有煞大人在自己的前面做护身符,他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一倍,他自己觉得是威风无比,可看在易天阔他们眼里却只有狗仗人势的味道! 没有转过身,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煞那只缠绕着碧绿皮绳的手随意的放在了身侧,手掌之上浮现着淡淡的绿光,如幽明般闪烁着,而这个原本很自然的动作却将白陀吓得抖跪在地上。 “对、对不起煞大人!是小人、人,错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上,他不住地讨着饶。哎!早知道就不多嘴了,现在煞大人发火了,他可该怎么办呐?!都怪这张该死的臭嘴!该死!该死!真该死! 白陀突如其来的求饶模样让易天阔很是不解,但看他一边求饶,一边悄悄抬头看煞垂在身侧的左手的举动,他便稍微的明白点了,想来这个叫煞的男人很不喜欢自己的手下乱插嘴呐! “妖族……”久久没有出声的桑水水突然说出了这两个字,众人目光在一瞬间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煞的眼神里似乎带了点疑问,而易天阔则在暗暗叫苦,早就叫他们不要出声的嘛,只要不引起煞的注意,想逃跑就容易多了,现在可好,她这么一开口,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理会他们的各种反应,桑水水继续说道:“妖类分为无数种族,大多分居在各个偏僻山岭独自修炼,其中拥有红眸银发的就只有银豹一族的族长或继承人。哼!你们的驻地远在南方,身为银豹族人的你千里迢迢的跑来‘圣湖’就只为抓我们几个小人物,真是自降身份了!” 银豹?望着煞的一头银发,易天阔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豹子说话,而此时他的性命还掌握在这只豹子的手上! “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白陀又忍不住插嘴道,可当看见煞再度绿起的手掌,连忙一个‘扑通’又跪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嚷着:“啊!对不起,煞大人、小人再也不敢啦……” 冷颜依然,煞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起多大反应,相反的,他更是打定主意要带他们回去了。 “你的选择?”煞问道,心里已经对桑水水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想要带我们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桑水水冷笑着,突然双手向上高举,口中大声疾呼道:“圣湖——水起!”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也远远的飘向了‘圣湖’。 顿时,犹如变魔术般,‘圣湖’里的水在一瞬间翻滚起来,一波连着一波,形成了巨大的水墙,向离岸边最近的煞他们压去! 巨响压过了白陀的惊叫,同时也解除了易天阔他们的威胁,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煞和白陀就已经被巨型大水墙席卷而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水起,水到,水退,不过短短三四秒的时间,过程却是出乎桑水水意料的顺利,本来以为煞会躲过的,谁知他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趁现在快走!”不敢再多看,一把将桑水水推到张东显怀里,易天阔自己则拉起水莒,并迅速放出飞剑。 “走!”搂紧了桑水水,张东显的脸因为手臂上的撕痛而变的煞白,放出飞剑的动作更是困难了不少。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的主人可不正是全身湿透了的煞嘛。 没两秒钟,煞已经从湖边疾飞到了他们眼前,狼狈地寒着一张脸,银发上还挂着莫名的黑泥,他二话不说扬手就挥着碧绿色的皮绳向易天阔抽来。 “还不快走?”见到一抹绿色虚影向自己袭来,易天阔勉强举起半蝶一挡,不料却被它牢牢缠住,用尽全力竟也抽不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他动不了,煞自然也无法动弹,趁现在他立刻将另一手拉着的水莒推向张东显,传音道:“你们回奉天等我,快走!” 只要没了水莒他们,易天阔自信是有机会可以从煞的手中逃脱的,就算逃不了,最多也就是被抓起来呗,为了知道关于灵气的事,他相信煞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哎,只是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不努力点修炼,如今居然会连只豹子也打不过! “可是你……”一手拉着一个,张东显犹豫不决地望着他。虽然知道就算多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大哥一个人留下来啊!出来前主事人就说过了,易天阔的命比他的还重要的多,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靠!还不走!要我踢你是吧?!喝!”飞剑上的皮绳突然一紧,易天阔整个人被拉向煞,而等待他的正是煞那利刃似的右掌。 “你就这么想死!”森冷的说着,煞的手掌已经挥向易天阔,如尖利的刃片般以分毫之差划破了他脖子下几公分的皮肤,顿时红艳的鲜血如泉涌般冒了出来,痛得易天阔冷抽了一口气。 “是啊!就怕你杀不死我!”毫不示弱的回以颜色,易天阔大笑着,熟练地催动着真元力,将收纳在体内元婴上的贶刃战甲唤出,瞬间,一个穿着全身火红战甲的人出现在煞的眼前! 第十八章幻化银豹 “战甲?!”冷颜上出现了一抹惊讶,煞随即收紧武器,嘲讽道:“你以为穿了战甲就能保住性命? 第43章 !” “我倒是没这么想过,怕只怕……”易天阔故意顿了一顿,学他的语气回道:“待会要保命逃跑的是你!”处事谦和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该动手的时候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们还不走?想害死我啊?!”大声吼着,易天阔手一转,半蝶便以灵巧之势脱离了皮绳的缠绕,跟着左手一用力,顺势还将煞的身子推离了几分。 “怎么办?”从没想过有一天必须要丢弃同伴逃命,张东显实在无法就这么抛下易天阔,独自逃去。 毫无表情的,桑水水望了正在和煞纠缠的易天阔一眼,果断的说道:“我们走!” “真的走?!”张东显愣了。 “你们都受了伤,不走只会连累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走一个是一个,如果不走大家都要送命! “真会被你给害死!”冷不防被煞一鞭子抽在身上,虽然有战甲的保护并不疼,但这一鞭带来的震荡还是令易天阔眩晕了好一会,待他回过神来,煞手中的碧绿皮绳已经朝张东显他们而去,攻势之猛速度之快着实让三人措手不及。 仗着有贶刃战甲的护身,易天阔飞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鞭子的去势,手中的飞剑趁机一挥将它打偏,险险的救了三人一命。 “还好没打到……”看看身上的战甲,易天阔第一次有了想保护什么人的念头。 “看见了没?还不走?”桑水水俏目一瞪,主动拉起了张东显的手。 “按他说的做吧。”水莒也说话了。并不是他贪生怕死,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开的,但是为了小五,他也不得不做一次自私的小人了! “大哥……”张东显咬咬牙,放出手中的飞剑,左手拉着水莒,右手拉着桑水水,纵身一跳踏上了剑身。 “我们走!”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知道凭自己的功力想和煞对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大哥拖住煞的时候尽快将小五和水莒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速度快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赶回来和大哥一起并肩作战。 “想走?”一掌将易天阔打出数米远,煞的武器转了个方向,如灵蛇般向他们袭去,鞭子弯曲诡异的在空中疾进,目标便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张东显。 “东显!”眼睁睁的看着煞的鞭子打向张东显,易天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中看见的是煞的冷硬俊容,心里浮现的却是易鹰那张令人作呕的苍老面容。 真元力在无意识下已经由元婴涌向飞剑,顿时‘嗡嗡’声从半蝶中传出。像活了一般,飞剑脱离了他的手掌,按照他的意念向张东显他们飞去,速度比起煞的鞭子还要快上不少。 对了!他还有这么一招啊! “给我砍啊!”兴奋地大声吼着,易天阔手掐诀印,全力操控着飞剑砍向煞的鞭子。 “什么东西?!”手中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痛,煞急捂住左边手臂,倒退了几步。定睛一看,自己的武器竟然被那个修真者小子打了回来,上面还清晰地残留着被飞剑砍过的印痕。 “大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张东显见他能如此精确的使用飞剑,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旋即带着桑水水和水莒二人向远处飞去。 “混蛋!”怒于自己的得意武器被易天阔轻易打回,煞气极得大声吼着。 “就只有我们了。”易天阔见东显他们已经飞远,心里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那就只有把你带回去了!”紧抿薄唇,煞冷声说道,右手随意地在碧绿皮绳上一抚,那道被易天阔的飞剑砍出的白痕立刻消失无踪。“居然能在我的‘嗥鞭’上留下痕迹,你的那把飞剑也算是不错了,不过,已经没有第二次了!”说罢,煞左手一扬,‘嗥鞭’随之射向易天阔,来势汹汹似要将他狠狠穿透一般! “喝!”赶忙招回飞剑挡在身前,兵器撞击的火光闪过,飞剑依旧安然无恙地盘旋在身前,易天阔却被鞭子带起的气流冲出老远。 努力稳住后退的脚步,易天阔灵诀掐动,半蝶如光箭般射向半空,朝煞的头顶飞去。 冷眼斜视着头顶上的飞剑,煞毫不在乎的走前两步,道:“就只有这样?”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易天阔见到盘旋在煞头顶上的飞剑,心中暗喜,大声喝道:“开!” 顿时,半蝶如花开般绽放出了无数光影,每一道都是和它本身一模一样的飞剑,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将煞由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裹在了莫名的光网里,煞心知这是修真者的手法,但仗着自己千年的功力,他还没有把易天阔的小小把戏放在眼里。 透着剑网,煞直视着易天阔,淡淡说道:“凭这种剑网也想把我困住?” 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天阔也没想过自己造出的剑网可以困住煞,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罢了,如果不赶快结束争斗,他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快速地回忆着玉瞳简里和攻击有关的内容,他试图从其中找出能和煞相抗的法术。 “妖族!炼妖水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易天阔想起了那个关住福花的炼妖水晶。福花曾经说过,想要镇住妖怪,最有效的法宝就是炼妖水晶,可是现在就算他知道也没用了,因为地球上唯一的一个炼妖水晶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打碎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做,若不是打碎水晶,他又怎会认识福花。虽然没有了炼妖水晶,也无法将煞收服,但他还是有一样可以救命的法宝!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煞已经破开了重重剑网,一切就犹如切豆腐般的轻松,半蝶被他一鞭击飞,待易天阔将它招回时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荧亮,变得暗淡无光。 一步一步走向易天阔,煞扬起手,‘嗥鞭’便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弯曲着向他抽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鞭子上还带着微微的银光,划过之处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沟痕,看样子煞已经不打算再耗下去了,速战速决才是他一向的作风。 “虽然没有试过……”易天阔突然出声,并纵身跳离数十米远,双手交合在胸前,说道:“但也只能用这个了!” 话刚落,易天阔两手相结做出种种手诀,变化之快之多令煞不由的心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心慌之下更是加快了攻击,鞭鞭向他的要害部位袭来。豹子最灵敏的便是对危险的直觉,眼前的这个修真者竟然会让他这个银豹族的继承人感觉到不安,这着实叫他无法忍受,身为高贵银豹的他更加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继续存活下去! “来不及了……”嘿嘿一笑,易天阔两手已经结印完毕,隐约还可以看见印结上环绕着的点点幽光,身体疾升到高空躲开煞的鞭击,双臂向前一推,口中大喝:“地殇!裂!” 当‘裂’字说出口,‘圣湖’便开始了它首次的咆哮,连带的湖边的土地上也卷起了道道皱折,龟裂由易天阔的脚下蔓延到煞所处的地方,大地上豁然出现了一张大口,原本绿油油的草地此时已然惨不忍睹,仿佛地震般的撼动更是加深了煞想除掉易天阔的信念。没有一个修真者可以做到如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尽早除去,日后一定会对他产生莫大的威胁,他有这个预感! “不能留你!”红眸发出了血一样的刺眼光芒,煞的脸孔在一瞬间扭曲了,站在起伏不平的土地上,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心只想将眼前这个带给他威胁的修真者撕碎! 全身的衣服在瞬间被撑爆,煞身体里的思想已经被野兽独有的兽性所替代。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的变成了尖利的前爪,皮肤上浮现了大量的银色兽毛,当他的意识消失怠尽之时,煞已经由原本的人型幻化成了现在的银豹模样,此刻的他只记得幻化前的唯一信念,那就是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尸骨不留! 这就是银豹一族最强大时的状态,同时却也是他们最脆弱时的状态,因为此刻的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所能做的只是凭着野兽的本能去攻击! 第十九章红山少女 不是吧?!居然还会变身?!易天阔手中的结印还在变化着,心中却涌起了阵阵的不安,瞪眼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银色豹子,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希望能在煞扑到自己身上之前完成下一个仙诀。 “吼!”前爪刨着起伏不平的地面,煞血红的瞳孔中透着明显的杀机,后腿也弯曲着做出预攻的姿势,随时都能扑上去将易天阔撕成碎片。 差不多东显他们也应该已经走远了,他也能找机会脱身了。 脑中源源不断的冒出各种各样的结印手法,易天阔一一照着将其结出,现在能助他安全脱身的就只有福花留给他的仙界法诀了,即使明知自己的功力不足以维持这么大的法术,但也只能一试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煞血口大开,森白的刃般牙齿教人无法怀疑它是否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大吼一声,脊背跟着弯成了桥状,尖利的爪子深深地刨进了地下,下一秒,如闪电般的,煞已经从地上高高跳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晃眼的白色光痕,朝毫无防备的易天阔扑来。 额角绷紧,易天阔眼见煞已经扑到身前不出十米,不但不紧张,唇边还扬起了一道得意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来不及了!” 现在的煞哪里还能听进他说什么,就算能听懂,大概也只是把他的话当作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第44章 速度依旧不减,甚至站在高空中的易天阔也能感觉到他带来的阵阵利风,不过这已经不在他的担心范围之内了,煞的利爪也休想在他的身上留下第二道伤口! 刚刚的第一波仙诀只不过是牵延煞行动的前奏,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攻击,在福花所赠的仙诀中,‘地殇术’是他唯一可以施展的仙诀了,其他的不是深奥难懂就是他本身的功力不够,不能发挥出仙诀的威力,想来福花大概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不济吧! 如果此时的煞还是人的形态,他一定会立刻的闪开,可惜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杀、杀、杀,即使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依照着野兽的本能,朝易天阔继续扑来,攻势也越发凌厉凶狠。 大地在颤抖,就如同地震一般,从原本地面上的裂口深处传来了声声巨大的闷响,纵使是在地底深处,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震慑人心的波动,那是大地在咆哮,在怒吼的声音,此时,那种声音已经从地底的深处向地面上涌来! 煞的利爪已经距易天阔不到两米,只消再一步便能狠狠地穿透他的脖子,将他置于死地。 可惜此刻的易天阔已经完全放下了一切担心,因为‘地殇术’的最后一个手诀已经完成,现在就只等着煞自己送上门来了! “地殇,破!” 就在煞的利爪碰到他脖子的前一秒,易天阔交结在胸前的双手突然一放,一道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光芒在瞬间由他的手掌之中扩散开来,密密地将他包裹在其中。跟着,地上的裂口像是被某样东西撑开了般,从地下由内而外翻卷了过来。 “吼……”尚未来的及看清楚,煞细长的豹身已经被重重地撞上了天,四只爪子在空中虚抓几下,长吼一声,已不见了踪影。待易天阔定睛一看,原本煞所处的地方已经被一座高耸入云的‘土山’所代替,样呈尖锥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两个成年人环抱的粗细,可也就是这座‘山’,将煞狠狠地撞出了不知多远,‘山’的周围还零零地留着少许的血迹,看样子那只豹子也应该受了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随手往‘土山’上一拍,‘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甚至连那一道道的裂口也都随之消失无踪。 没想到福花教的仙诀还真是有用,紧急关头用来救命的确牢靠。 扬手放出飞剑跃身其上,趁那只豹子还没回来,他必须先到安全的地方,这一次能打飞煞纯粹是好运,若是煞再追过来他可没那么深厚的功力再使出‘地殇术’了。 ***************************************************************************** “煞大人……煞大人……”白陀小心地摇晃着煞鲜血淋淋的身体,骨瘦如材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声音里也透着浓浓的焦急。 静静地躺在地上,依旧是那副银豹的模样,眼前的煞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张狂霸气,胸口上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更是让白陀吓白了脸,鱼泡似的双眼红成一片,白陀什么时候看过自己的主人受过如此重的伤?那些个修真者难道真的那么厉害?厉害到连煞大人也重伤而败?! “您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大长老说过没有‘苍芒’您是不能幻化变身的啊!”慢慢地将煞移到自己的背上,白陀忍不住嘀咕道。虽然主人的伤很重,但他知道这种小伤暂时是不能把煞大人怎么样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煞大人带到大长老那里,因为只有他才能将此时的煞大人变回原样。 “哎……煞大人您可要忍忍啊,小人立刻就带您回去大长老那儿!” ****************************************************************************** “怎么样?那个人醒了没有?”一位体态肥胖的妇人推门而入,对着床边的少女问道。 摇摇头,少女清秀的脸庞上写着稍许的落寞,将视线转回到床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的陌生男子。 简易的木床上,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略微黝黑的脸庞上毫无生气,一双浓眉也皱得紧紧的,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原本看来阳刚帅气的脸也因此变的有些扭曲。 “唉……哈赖喇嘛都已经说没救了,你干脆把他送到市里去吧,说不定那里的医院能救他呢。”好心地劝着少女,妇人慈祥地将一件大袍披在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床上的男子。“我跟达里布说过了,趁他要去市里,顺便也把这个人带过去,看看市里的警察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你光是这么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一听她这么说,少女猛地摇着头,双手死命地压着床上的男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妇人碰。 “哎,你这孩子,就算不把他送到市里,你也不能一直把他安在自己的屋里啊,别人会说话的!”见少女不肯,妇人没辙地松开搬动男子的手,无奈地说道。 知道妇人已经让了步,少女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撒娇似地缠上妇人的臂弯,水灵灵的大眼像是会说话般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久久,妇人举手投降了,“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真是拿你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啊!” 这下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了,眼角也弯成了小小的月亮,不住地摇着妇人的手,感激地猛点着头。可再次看向床上的男子,她的小手不禁抓紧了妇人的衣袖,眼中不知为何浮上了淡淡的担忧,为她的清秀容颜凭添了一丝不易发觉的静雅之美。 虽然暂时打消了将男子送到市里的主意,但妇人还是直白地说道:“如果过两天他还是不醒来,那我们也只有把他送走了,到时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我们也没用了,哈赖喇嘛说过不能让他死在村子里的,知道了吗?” 低下了头,少女紧咬着唇,半天不发一语。 “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知道说多了她也听不进去了,妇人摇摇头,掀起门帘推门而出。 木门被带上了,少女的心却沉入了无底深渊,坐回床边的木椅上,轻轻伸出手将男子身上的薄被拉高,一双眼紧紧地凝视着他的唇瓣,那里正浮现出淡淡的墨绿色,除此之外男子的身上并无任何的伤痕,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沉睡了三天还不醒来,而且他的呼吸也一点比一天缓慢,她甚至害怕过不了几天他的呼吸就会完全停止,失去生息。 拾起他的一只手,少女默默地在心里祷告着:菩萨,求求你保佑他千万不要有事啊! ************************************************************************ 从黑暗中醒来,易天阔第一眼看到的是简陋的房顶,想转头却怎么也做不到,不仅身子沉沉的,手和脚也使不上力。 他这是怎么了?茫然地瞪着房顶,易天阔静静地回想着失去意识后的最后记忆。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易天阔匆忙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只清凉的手覆盖住,跟着唇边传来了他渴望已久的甘露。 猛地睁开眼,易天阔看见了一张充满了惊讶和欣喜的少女面容。“你是谁?”干涸的声音像是划破了的磁碟,难听无比。 绣眉微皱,少女不解地歪着头,手中喂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以为他没听清楚,易天阔重复了一遍,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水杯。 见到他的眼神,少女微微一笑,将水杯靠近他的唇边,却始终没有说话。 纵使心存疑虑,易天阔还是抵挡不住甘露的诱惑,贪婪的地痛饮起来。不出一会,少女手中的水杯已经见了底,他这才满足的离开水杯的杯缘,入眼又是那少女清朗的甜笑。 “你究竟是谁?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身子还是无法动弹,但易天阔已经隐约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些片段。 原本他在摆脱那只豹子之后就打算立刻回奉天的,可哪里想到飞到一半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原来被煞划伤并已经结茧的地方也开始涌出一波波的热流,像是熔岩般的朝他的四肢扩散开去,接着他便跌下了飞剑,以后的事他就记不得了,莫非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眼前的少女在照顾他? 面对他的提问,少女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弄得易天阔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个……你能不能用说的告诉我?”就这样点头摇头的他实在是不明白啊! 眼神随着他的要求突然变暗,少女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易天阔心里咯地一震,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他忙不迭地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慌忙地摇着双手,少女一边笑着,一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本子和一只笔,这是她很久以前用来和别人沟通用的道具,自从搬到这个村子里后大家都能从她的手势里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自己还需要笔和本子了,刚刚她又摇头又点头的一定让他很是困扰吧! 第45章 红着脸,少女坐回椅子上,低头在本子上快速的写着。 趁她在写字,易天阔暗暗将她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一遍,总结到底猜测她应该是个普通的女生,清秀淡雅的脸,会说话似的眼睛,还有那不时露出微笑的唇,怎么看都比较像足不出户的小女孩,再看看四周的简陋家境,她的生活大概也不怎么好吧。 已经写好了字,见他在发呆,少女用手推推他,将本子递上。 “抱歉,我的手动不了,你可不可以帮忙将本子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易天阔发觉自己好象是个废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嘴什么都动不了。 点点头,少女将本子平举在他脸的上空,工整秀气的汉字随之出现在他眼前。 “你叫锺楹?”看完了她写的东西,易天阔出声问道。 从他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锺楹俏脸一红,头连忙低了下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易天阔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易天阔。” 这下锺楹的脸更红了,连抬起头来都不敢,生怕会被他看到。 不解她为什么低着头,但易天阔还是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然在那荒郊野外我就算断气了也没人会知道。” 原来他跌下时正好落到了玛布日山(红山)的山腰上,而锺楹恰好要为庙里喇嘛找一种药草所以进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这才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她,自己此刻恐怕已经进了野兽的肚子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东显他们也不知回到奉天了没有。 第二十章恋慕情怀 在床上躺了不到两天,易天阔便能起身下床了,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钟楹正巧推门进来。 将手中的盆放在桌上,钟楹连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我没事。”好笑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易天阔从床边站起,“已经躺了很久了,再不动动会生锈的。” 拿他没辙,钟楹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指指桌上的水盆并做出洗脸的动作。 “洗脸吗?哦,谢谢。”以往总有个喳喳呼呼的张东显在旁边,现在这种自说自话的情形易天阔还真是不太习惯。 待他梳洗时,钟楹又端来了一碗素粥。 “谢谢,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塞了满嘴的粥,易天阔口齿不清地说着,虽然身为修真者是不需要吃东西来补充体力的,但是面对人家小女生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绝,话说回来,钟楹的手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一碗普通的素菜粥也能煮得香气四溢、入口留芳。 见他吃得如此起劲,钟楹的笑容更是甜蜜无比,不仅在一边侯着,还细心地替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对了,你们这里有电话吗?”吃完了钟楹的爱心粥,易天阔突然想起自‘圣湖’边和东显他们分手后还没有跟奉天那边联系过,应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才是,他们如果平安的话,此时也该回到奉天总部了。 电话?钟楹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半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吗?”应该不会这么落后吧?即使已经知道身处的地方是深山,但也总不至于连个联系工具都没有吧,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钟楹摇摇头,拿起本子写道:“有电话的,不过村子里只有大娘的家里才有,我带你去。”笔头一顿,她断断续续地又写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向来优雅斯文的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易天阔顿时像是察觉了什么,干笑了两声,道:“不是,只是打个电话,照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不太方便赶路的。” 完了,早就该发现的,钟楹对自己的态度好象总有些不对劲,起先还不觉得,但现在想想她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被他看得有些羞怯,钟楹放下纸笔,低着头拉上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去哪?”突然被拉着走,易天阔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 用手做出打电话的手势,钟楹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大娘的家走去。知道他暂时不会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毕竟是山外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红山里的,也罢,就这样,能和他多相处一天她就很满足了! 在屋子里躺了这么多天,这是易天阔第一次走出屋外,入眼尽是一片蔚蓝,满目的绿意也是城市所不能比的。矮矮的砖房依着山岩而建,和城市里不同,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平房,颜色土土暗暗的,唯一一座比较显眼的便是村长大娘的屋子,但也只是稍微比别的房子高那么一点点,颜色亮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全村的人加起来不到二十人,钟楹说过,他们平时的工作就是给玛布日山(红山)上的喇嘛们耕作食用蔬菜和粮食,加上因为地理原因,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不怎么下山,偶尔有人下山也只是为了替村人购买日用品而已。 “在这种深山里过日子不会觉得单调吗?”若换做是他恐怕一天都无法忍受吧,即使以前的他也不是很喜欢都市里的那种喧闹,但从小到大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过起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摇摇头,钟楹的微笑始终没有退过,似乎只要有易天阔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村子很小,只消几步路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村长大娘的屋前。 伸手推开木门,钟楹点点头,示意易天阔跟着她进去。 “你好。”屋子里只有一个胖胖的妇人坐在凳子上补衣服,易天阔猜想她大概就是钟楹提过的村长了大娘了,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很精明的妇女,现在看来她还是比较像慈祥的老妈妈多一些。 钟楹笑着和她做了一番手势,大娘点点头,转而对易天阔说道:“原来是这样,电话就在那边的桌子上,你随便用吧,不用客气。” “好,谢谢。”有礼得点头道谢,易天阔随即拨通了桑莫道的电话。 “麻烦请找桑先生。”电话被接通,接电话的却是桑莫道的秘书。 “不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听在易天阔的耳中却是刺耳无比。 “我叫王海,那好吧,我会再打来的,谢谢。”留下了身份证上的假名,挂上电话,易天阔皱着眉沉思了许久,直到钟楹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面对着她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笑笑没说什么。 “过来这边坐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娘出声唤着,钟楹也拉着他坐到了屋子中央的矮凳上。 “抱歉,先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易天阔,香港人。”在外人的面前他一向是斯文有礼的,说是虚假也好,就算是以前也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到他真心的笑容,也许是从小就压抑惯了,下意识里他总觉得不这么做就会很没有安全感,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习惯,但真正的要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香港?那里很繁华啊,和我们这里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大娘似乎话里有话,只是易天阔并不想去深思,也没有看到一旁的钟楹因为她的话低下了头。 “这里的生活也很好啊,平静安宁,环境的好坏只是因人而异罢了。”虽然没有大都市里的繁华热闹,但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至少住在这里的人们可以过得祥态安宁,不用像城里人那样每天都活在勾心斗角、尔疑我诈之中。 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大娘谦和地笑开了眼,语气也比先前和善了一些,道:“钟楹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我是这里的村长,大家都叫我大娘,你也就着叫我吧。” “哦,好。”纵使已经感觉到村长大娘的态度有些奇怪,易天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钟楹从刚刚起就有些不对劲,这反而让他有些在意。 从大娘的屋里出来,钟楹始终低着头走在前面,跟在她的身后,易天阔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喂,你究竟是怎么了?”一向都不是个好管别人闲事的人,但钟楹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实在不能眼看着却不过问。 转过头,钟楹的秀丽脸庞上像是浮了一层散不开的愁雾,直视了他半晌,她蹲下身拣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原来……,跟着蹲下身子,易天阔柔声回答:“已经没事了,躺了两天出了一身汗,身体也轻松多了。”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元婴出了什么事,但查看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昏迷了这么多天除了流了一身的汗,其他的并无异状。回忆起昏迷前的感觉,一手捂上胸口上方合愈已久的伤口,他在想自己的昏迷会不会就是这道伤口造成的,毕竟是被豹子抓伤的,谁知道会不会感染上狂犬病啊! 其实易天阔也猜对了一半,他的昏迷也的确是煞划出的那道伤口造成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让他昏迷不醒的是煞本身携带的银豹之毒。银豹之所以被众多妖族避讳,原因之一就是它们本身携带的毒性太过剧烈,只要被它们碰上一下,即使没有受伤也还是会被毒素侵入的,而这次易天阔中了银豹之毒还能完好无损,最大的功臣便是他体内的元婴了。 当毒素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时,易天阔身体里的元婴便自动地抵抗起来,因为之前使用‘地殇术’耗去了大部分的真元力,而银豹的毒素又太过霸道,元婴在排斥毒素的同时便无力支持他的元身,一番互相抵抗冲击之下他才会失去意识的。 第46章 在地上写着,钟楹书写的速度快了不少,字句之间也有些凌乱:“你很快就要回去了是吗?什么时候?” “不知道……”深思了一会,易天阔如实回答。自从跟煞一战之后,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尚弱,这次若不是有福花教的仙诀撑着,他恐怕已经进了银豹的肚子了。“也许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提高自身的功力,连只豹子都打不过还提什么解禁,他一直都有种预感,这次的解禁行动绝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应付的,最保险的还是要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 眼角明显的闪着泪花,钟楹颤着手写道:“一定要走吗?”她早就该知道的,他是香港人,总要回去自己的家乡的,而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住他呢! 点点头,易天阔看见了她眼中光点,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此刻的他实在没有这个想法,姑且不说后面还有个豹子在追他,半年后的解禁也让他颇为头疼,若是身边再多个钟楹,他肯定会手忙脚乱的! 握着树枝的小手不住的颤抖着,手的主人也低着头,土黄色的泥土上蕴开了几朵泪莲。她是真的喜欢他,从发现他躺在树丛时起就已经喜欢了,这种心情是她二十年来重未有过的,可为什么刚刚得到的快乐就要失去呢,她不想啊! 紧闭着眼,钟楹久久没有动静,只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不写字,也不愿抬头。 “钟楹,你还好吧?”温柔地轻拍她的肩膀,易天阔除了这句话也说不出其他的了,毕竟是他伤了人家的心,若是被钟楹打上几拳他还比较舒坦些,但是像她现在这样的不动不写字,他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欺骗纯洁少女心的无耻之徒,可天知道,他除了小学时候牵过女生的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了,现在把一个好好的女生弄哭了他也很无奈啊! 感觉到肩头的碰触,钟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用力的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道:“如果一定要走的话……带我一起走吧!” 正文第三卷 第一章供奉山村 深山密林,烟雾缭绕,清晨的阳光尚未撒入这片禁忌的密林,隐秘在暗处的动物还在活跃的穿梭着。 红山某处,乱石之间,淡淡的荧光环绕在一个盘坐着的人影周围,细小不可见的光点在人影的身上跳跃着,像是要逃离,也像在欢庆…… 眨眼间,微风拂过,荧光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孤单的人影坐在原地。 睁眼、吐气,然后……从地上弹跳而起…… “糟了,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今天是几号?会不会错过解禁的时间了?! 用脚踢踢四周地上的枯叶烂泥,周围用来聚集灵气的灵石也已碎成了粉末,看样子自己入定也有不少时日了,得赶紧回去才行。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叹息,回头,一个身着暗红宽衫的男人正用一种责备的眼光看着他。 背着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苍老的嗓音和长相足以吓坏任何一个小孩子,说出的话也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就这么走了?” 伸展着四肢,易天阔懒懒地回道:“你怎么还在?” 呵呵一笑,男人的笑声回荡在密林里,惊起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我怎么能不盯着你呢!” “我说过了,你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这次算我欠你的总行了吧?!”转身刚要走,哈赖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的确,当时你是没有答应,但你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无情了吧?” 顿住脚步,易天阔头也不回,淡淡的道:“我这么做才是对大家都好,你不会不明白。” “明白”像是在嘲笑他似的,哈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明白钟楹可不明白!” 身子一僵,易天阔猛地转过身,额角冒出丝丝青筋,声音也大了起来:“哈赖!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让你带钟楹走有这么困难吗,好歹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摇摇头,哈赖颇为惋惜的道:“为了帮你掩饰身份,我拖延了钟楹四个多月,可你呢,居然想就这么跑了!”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该知道钟楹跟着我绝对会有危险,这样你也愿意?”脸色难看无比,易天阔现下只想甩开眼前这个烦死人的喇嘛。 “如果真的危险那也是她的命,还是你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深山密林里?”断定了他不会这么狠心,哈赖手一招,钟楹从他的身后站出,而易天阔事先竟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存在。 “你……”指着哈赖,易天阔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居然使用法术将钟楹藏在身后,那他们刚刚的对话钟楹岂不是都听见了? 抬起低着的头,钟楹清秀依然,身子却看得出消瘦了一大圈,弄得易天阔心里一阵堵得慌。被一个人喜欢原本不是什么坏事,可如果自己没有同样的心情,受伤害的还是最先付出的那一方。! “钟楹……”低唤着她的名字,陡然,易天阔一愣,而后突然大吼道:“哈赖,你耍我!” “哎呀,看出来啦,恩,看来你的功力是提高了不少啊!”手腕上的链珠一闪,原本站在他身旁的钟楹瞬间消失在易天阔眼前。 提高了自身修为是很高兴没错,但睁开眼就看见这个无赖喇嘛着实让他很不爽! “莫名其妙!”低骂一声,易天阔没想到哈赖竟然无聊到用幻影来骗他,而他自己还差点就上当了,不过想想,这几个月的修炼的确没有白费,换做以前的他一定无法看出如此精妙的幻术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带她走吗?”哈赖见他杵在那儿,知道自己就是再劝什么易天阔也不会听的,思索一下还是决定将供奉村的秘密说出来。 轻哼一声,易天阔不发一语,思绪陡然回到了入定前的那天。 四个月前,易天阔原本打定主意和钟楹告别后就离开的,即使明知道会伤害她也莫可奈何,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容许他带个普通人上路。可哪里知道他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突然冒出了个叫哈赖的喇嘛,但在易天阔看来,说他是喇嘛还不如叫流浪汉,不仅说话吞吞吐吐的,连样子都长得特别让人讨厌:一双小眼睛像绿豆似的转个不停,鼻子倒还好,还看得出来弧度,嘴巴被浓密的胡子一遮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满口黄牙,反正他说的话易天阔怎么听都别扭。 模样讨人厌就算了,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在知道他需要找个地方修炼的时候,哈赖自动提供了红山深处的密林让他潜修,而交换代价就是要他带走钟楹,再也不回村子里。 开玩笑,从小就被易鹰的命令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的易天阔又怎么会听他的,本来头一甩就能走的,可这个无赖喇嘛也不知道跟钟楹说了什么,竟然让钟楹拦着他,哭得梨花带泪不说,眼睛更是肿得不像话。 “我知道你急于提高修为,我说的这个地方一定能让你的修炼事半功倍!”就是这句话害得他此刻不得不面对如此为难的处境,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满肚子诡计的无赖喇嘛! 对易天阔的难看脸色视若无睹,哈赖缓缓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幕道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聚集到你们修炼所需的灵气?” 点点头,易天阔承认这里的确是修炼的好地方,摆出的聚灵阵也能化出比以前多数倍的灵气,他的修为就是因为灵气充足而大有晋进。 “呵呵……这可是有原因的,因为此处就是密宗的一位活佛坐化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密宗最大的秘密,也是因此,红山密林才会被列为红山禁地。”这里也是他偶然中发现的。 “是禁地你还让我进来?”真是搞不懂这个古怪喇嘛在想什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嘿嘿,对我们来说是禁地,对你来说却不是啊!”大笑着,哈赖随手拣来一根枯木枝,两指一折后插在了地上,“你看好了啊。”他说着,将手腕上的链珠取下圈在木枝周围并退离了两步。 口中念着什么,哈赖的嘴巴越动越快,链珠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突然,光芒像是达到了最盛,链珠缓缓地浮了起来,环绕着枯枝不停的闪着,不一会速度竟快到易天阔的眼睛跟不上。 “你在做什么?”不解地看着哈赖,易天阔搞不懂他干嘛对着根枯枝念咒。 最后一句咒诀念完,哈赖双手一拍,链珠随之发出‘啪’的一声,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黯淡无光的躺在地上。 “这是……”惊讶地看着那截枯枝,易天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先的枯枝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周围干涸的土地不知是被什么湿润了,干枯已死的木枝更是长高了不少,最令易天阔诧异的是它竟然抽出了新芽,绿绿的,小小的,很明显的就是新抽出来的嫩芽。 “你是怎么做到的?”破坏容易新生难,凭他现在的修为功力就是要砸碎一栋大楼也是易如反掌,可若是想让枯死的树枝新生却是万万办不到的,难道这个哈赖的修为比他还要高不成? “我又不是修炼之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真正让枯枝新生的是它!”拣起地上的链珠,哈赖坦言道。“这串链珠是我在这密林里发现的,连带的还有一本树皮写成的书,它们以前的所有者就是在这里坐化的那位活佛。” 第47章 “仅仅一串链珠会有这么大的法力?”还是有点将信将疑,易天阔拿过那串珠子问道。 “它的法力可不仅如此,你真以为活佛是叫着好听的啊?!”哈赖好笑地骂道,可对易天阔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没辙。 从怀里掏出那本树皮做的书,哈赖说道:“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别告诉我你看不懂啊!” “我可看不懂藏文……”随手接过,易天阔刚看了一眼便呆了。“这不是……” “没错,是你们修真者的文字。”笑眯眯地点点头,哈赖颇为得意地欣赏起他错愕的表情。 “搞什么啊?真是乱来!”西藏的喇嘛竟然会他们修真者的文字,还写了本树皮书,这个活佛究竟是什么人啊?! 因为是用神识看,不出一分钟易天阔便合上书,神色凝重地将它递还给哈赖,“原来这就是供奉村存在的原因?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如今居然还有这种灭绝人性的祭祀存在!”声音微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撼便是无尽的愤怒,本以为钟楹居住的村子只不过是个山野小村,哪里知道其中竟夹杂着这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如果这书里说的都是真的,那…… “钟楹今年多大了?”想也不想的,易天阔问道。 “十九,还有一个月就满二十了。”哈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哀,如果不是碰到易天阔,钟楹的下场就只能由老天安排了。 “原来这就是你急着要我带走钟楹的原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制止这种行为,还是你真的相信那个喇嘛说的话?”大声地吼着,易天阔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残忍事居然真的存在,而且下一个受害者就是钟楹,自己的救命恩人。 活人祭祀!这种只在古代流传的神秘活动到了今天竟然还在延续着,数百年来就在这深山中、就在这密林里持续不断的上演着,无数少女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一个邪恶喇嘛的预言里。 “我制止?!你以为我真的很厉害啊,对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就我一个人拿什么去跟人家斗啊?!”被他说得颜面无光,哈赖也扯起了嗓子,“再说了,要是连我也翘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我这么做叫储存实力以备后战你懂不懂?!” “我说你这叫强词夺理!”懒得再理他,易天阔转身就走。 “喂,你想到哪去?”哈赖看着两眼冒着火花的易天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哪?当然是去毁了那个什么狗屁供奉村!”气在头上,易天阔连以往的礼仪气质都忘了,一心只想把那个邪恶喇嘛亲手建造的村子给拆了! 他就知道!头大地赶忙拦住他,哈赖苦着脸道:“你想害死我啊?当初我为了渗进村子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等村民都信任我了你却要毁了它,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就都断啦?!”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幸好头脑还算清醒,易天阔皱着眉头将他推离三米远后问道。 我有这么讨人嫌吗?!心里忍不住嘀咕着,哈赖还是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我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上一次的祭祀我没赶上,所以供奉村里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此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将村子毁了一定会惹起轩然大波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真正的策划者揪出来,但是……” 受不了他的吞吞吐吐,易天阔不耐烦地问道:“但是什么?” 叹口气,哈赖颓然说道:“曾经有一个人来过村子里,待了大约五分钟就走了,等我悄悄地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失去了踪影,我当时就猜想他会不会就是举行祭祀的幕后人之一,来村子里就是为了祭祀一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是修炼之人?”虽然不想相信,但易天阔实在想不出除了修炼者之外还有谁能在哈赖的眼皮低下失去踪迹。 “不错,也许他们的实力大到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样你也愿意帮钟楹?”像是在考验他,也像是在考验自己,哈赖说这话的时候竟颤抖了嗓音,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 双目一瞪,一出刺目的精光从中射出,易天阔略显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第一次主动走近哈赖,他正色道:“我既然知道了这件就不会放手不管,你如果害怕可以不要插进来!”也许是被气糊涂了,他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差,说完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哈赖被他这么一吼,瞪着眼半天不说话,易天阔心里却突然暗暗起了疑虑,将真元输入修为石一看,结果顿时让易天阔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光凭一串链珠你敢进供奉村?!”他猜得果然没错,起先都被哈赖的外表骗了,故意扮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其实身体比普通人还要虚弱,刚刚他表演的那几招根本就是靠链珠才做到的! 见哈赖诧异地望着自己,易天阔摇头叹道:“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一个人足够了!” 第二章石鼓祭坛 绿豆似的小眼睛睁得老大,哈赖扯着嗓子道:“姓易的臭小子!别小看人了你!有了这串链珠我说不定比你还厉害!嘿嘿……好歹我也在村子里待了十几年,有谁比我更了解村子的事情?!” “你这家伙……”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易天阔转身就走,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哈赖插手此事了。 “哎,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急急忙忙地拽住他,哈赖延着笑将他拉着往林子里钻。“还有件事没说呢,你跟我来、跟我来。” “喂,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受不了哈赖靠自己那么近,易天阔一边躲一边嚷着,也不知道这个无赖喇嘛成天吃的是什么,怎么身上总是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道,闻在鼻子里怪难受的。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在林子里左钻右钻好大一圈,哈赖倒还好,反观自己,从头到脚都沾满了灰尘。 “快了快了……”脖子伸得老长,哈赖敷衍着,往更深的地方钻去。 在密林里钻了快半个小时,从最先的走到后来的爬,易天阔的火气再也忍不住的爆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我还有事,没空可你玩!” “哎、哎,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这不就到了嘛!”手一松,哈赖拨开挡路的荆棘大声喊道。“看看吧,可别吓一跳啊!” 让开身,哈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很是疑惑的随手拨开阻碍,头一抬,入眼的刹那便如雷石落地,狠狠地撞击着易天阔的一切思绪。 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原以为自己的心绪已经够沉寂了,但现在看来想做到平静如波还是不太容易啊。 “这……是什么?”干巴巴的声音从易天阔的口中溢出,眼睛却直盯着面前的一切怎么也收不回来。 “石鼓……石鼓祭坛!”望着这座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石林,哈赖尽管已经看过了无数次,却也还是被它深深的撼动了。 乱木纵横的血红色土地,幽黑不见丝毫阳光的林木,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环境,层层密叶下,一座庞然巨大的石头鼓阵赫然耸立其中。石鼓祭坛的主体是由一个个圆柱型的石头大鼓排列而成,由内向外组为一个规律异常的圆,内外共三圈,石鼓的造态也是一圈一圈各不相同,最中间的石鼓一看就知道是鼓阵的核心,与其他的鼓不同,它是唯一的一个红色石鼓,高约三米,占地也是其于众鼓的一半,此刻正高高的竖立在群鼓中央,散发着赤红的血光。 红鼓在流血,是它流出的血将土地染红了,易天阔在一瞬间突然这么想着,可下一秒他便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石鼓又怎么会流血?应该是他想多了吧!不过说真的,如此巨大的石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如此诡异的红色石鼓更是闻所未闻的。 走近最边上的石鼓,哈赖缓缓说道:“我在红山上找了三年,若不是一回误打误撞,根本就找不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伸出手,刚接近石鼓不到一米,突然一阵红光亮起,哈赖的手在下一秒就被重重的打了回来。“看见了吗?就和书上说的一样,这里被什么东西保护着,我想尽了办法也进不去里面。” 环视四周,易天阔走近那尊石鼓,手刚刚伸出,猛地一阵强烈的热流滚过,像是火烧似的,不知明的热流已经烫红了他的手。还好,虽然温度很高,但还不至于到那种无法接受的地步,将手收回一看,手掌上面的红痕很快的便退了下去。 “是结界。”淡淡地笑着,“如果是四个月前的我一定会被挡在外面,呵呵,现在……”两手一张,易天阔将手掌贴着结界,口中低念着。瞬间,透明的结界突然大放红光,接着,在哈赖的注视中龟裂、破碎、而后消失不见。 愣愣地看着困扰了自己多年的东西轻易的就被破去,哈赖先是叹口气,随之陡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承认你比我厉害……不,是比我厉害的多,不愧是修真者啊,若我早些找你们帮忙,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想当初为了看懂树皮书上写的东西,他不知道拜见了多少修真之人,可始终没有想过要请求他们的帮助……现在看来,活佛在书中写上修真语的用意大概也就在此吧! “其实这种结界很容易解,只是你身为密宗之人对修真界的手法了解不深罢了。”没被他的恭维冲昏头,易天阔如实说道。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他不仅忙于提高修为,还仔细的将玉瞳简里关于结界和阵法的内容读了一遍,对于这种小儿科的结界手法如今的他已不放在眼里。 第48章 不过说来也奇怪,密宗举办祭祀的祭坛却被修真者用结界护住,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书上说过,祭坛是由二十尊石鼓构成,第一圈十二尊,第二圈七尊,中间是一尊红色大鼓,祭坛的核心就是那尊红色石鼓,我们去看看。”第一次可以这么靠近石鼓祭坛,哈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仔细查看一番。 “喂!”一手拎着他的衣领,易天阔瞪着眼道,“我可不想替你收尸……我走前面!”话虽说的强硬,但言语之间还是可以听出稍许的不自在。 “臭小子……”长胡子下的嘴巴喃喃低语着,哈赖摇摇头跟在他身后像祭坛的正中走去。 越靠近祭坛中央的红色石鼓,易天阔就越觉得不安,这里散发出的气息有种很浓的血腥味,像是由很多人的鲜血混合而成的味道,异常浓厚,一阵一阵的由红色石鼓的方向飘散而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浓眉紧皱,易天阔忍住掩鼻的冲动低声问道。 摇摇头,哈赖不解问道:“什么味道?我什么都没闻见啊。” 没有吗?警戒地环视四周,易天阔的视线定格在最外圈的石鼓上。“你等我一下……”随口吩咐着,旋即纵身一跃浮上了祭坛的正上方。 不一会,他从空中跳下,从龙纹戒指里拿出纸笔开始画了起来。 “这个图案你看过没有?”将纸递给哈赖,易天阔急迫的问道。 狐疑的接过纸,哈赖才看了一眼便大呼出声:“千魔咒?!” “你知道?!快说,千魔咒到底是什么东西?!”易天阔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繁杂多变的图案,若不是靠神识他根本就记不下这样复杂的图案。 “千魔咒……千魔咒……”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着,哈赖深吸一口气道:“密宗里有三大忌咒,千魔咒就是其中之一……你是怎么知道的?”揪紧手中的纸,上面的图案也随之扭曲成一副狰狞的恶魔面孔。 无言地看着身边的石鼓,易天阔寒着脸道:“你们密宗里有多少人知道这种咒术?” 想了一下,哈赖答道:“应该不多,本宗对咒术看管的很严,我也是无意中在一本旧卷里看过罢了。”就因为看了那么一眼,他还被罚关了整整一个月。 见易天阔始终不说话,他随即安慰道:“其实知道也没用,有能力发挥咒术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千魔咒恐怖的并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在它完成时会吞噬施咒之人解以加强咒力,所以我们密宗才会将它归为三大忌咒之一。” “千魔咒的功用是什么?”走近红色石鼓,易天阔问道。 “……”沉默好一会,哈赖扯着胡子不怎么确定的答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过好象是和干达婆神有关。” 干达婆神?什么东西? “也说不准啦,都是传说罢了,也知道是不是真的。”呵呵笑着,哈赖已经把千魔咒对自己的影响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是乐观!易天阔摇着头,没有告诉他这千魔咒的图案就散布在石鼓祭坛的下方。用脚踢着地上的乱枝碎石,后者竟然纹丝不动。 “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挑上钟楹吗?” 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易天阔随即摇摇头。 “因为钟楹不会说话,自出生时就不会!”掏出树皮书,哈赖说道:“在我们密宗里有个流传古远的说法:语言会将世间的邪恶带进人的身体,只要你说过一句话,就会被这个世界上的邪恶所污染。所以,最纯洁的人就是自出生开始便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而钟楹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易天阔叹道,站定在红色石鼓的跟前。“这尊石鼓应该就是祭坛的中心,你站远一点,我试试看能不能打碎它。” 待哈赖离开,易天阔心沉元婴运用起真元,手一扬,一道气刃随之打出。点点火星闪过,红色石鼓竟毫发无伤的屹立在原地,连丝石头碎末都未落下。 不是吧?这么结实?!不信邪地再次打出一道气刃,结果同样令人失望,红色石鼓看起来依旧光滑如昔。 既然空手不行就用飞剑试试看!右掌向上翻出,半蝶飞剑如闪电般从他的手心疾飞而出。嘿嘿……就让你尝尝我新剑技的厉害! “火炎——”剑离手,在易天阔的操控下砍向石鼓,半途,飞剑突然大放异光,在空中化为无数剑影,其中还夹杂着微微的荧火,不知情的人也许不会把那点火光当回事,只有易天阔知道夹杂着自己体内真元之火的半蝶绝对不是以前的飞剑所能比的! “厉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哈赖忍不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和修真者的破坏力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小把戏真是搬不上台面啊!可他不晓得的是比起强大的破坏力,易天阔更为看重的却是他的那种枯木重生的能力。 此时半蝶的剑影已经幻化了无数,易天阔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四个月果然没白费,不仅修为由元婴中期一跃成为出窍初期,连功力也深厚了不少,控剑手法也比以前熟练了许多。 剑影将红色石鼓团团围住,流转之间不时闪烁着几点荧红的火光,在幽黑的环境下更显得神秘莫测,勾人心魂。在易天阔的操控下,半蝶越缩越紧,将石鼓裹成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石茧,与石鼓本身的颜色相互辉映着,煞是好看! “哈哈……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剑诀颇为自信,易天阔大笑着,心念转动间半蝶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围着石鼓砍了起来。真元之火加上半蝶的威力,不一会,随着火星四溅,血红色的石鼓渐渐‘消瘦’了下来,四周的地上也落下了不少鲜红色的石头碎末。 整个过程不出两分钟,石鼓已经只剩下可怜的巴掌大小,见飞剑再也无法将红石砍碎,易天阔干脆扬手收回飞剑走上前拾起红石,仔细观察之下这才发现红石居然就是石鼓中的结晶。与外表看似巨大,实则只是壳子的石鼓比起来,红石明显的光亮了许多,不光颜色变得透明无比,连形状也被飞剑切割成了圆润的球形。 “这是什么东西?”走过来拿起红石,哈赖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石鼓里的,好象没办法砍碎。”简单地回道,易天阔拿回红石并将它收到了龙纹戒指里。 而就在他将红石收妥的那一刹那,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石头粉末骤然一亮,那种光芒看在两人的眼里就如同鲜红的血液一般,缓缓地,粉末在两人的注视下化成一滩鲜艳的血水向地下渗透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周的石鼓竟一个跟着一个响了起来,像是只隐形的手在敲击着它们,从高音到低音,从缓乐到疾曲,十九尊石鼓忠实的遵守着它们天生的本分,演奏着身为乐器的最后一首冥曲! “安魂曲……”低声呢喃着,易天阔不自觉得合起双眼,手心微微感到一阵火热,体内的元婴也不知在何时发出了阵阵彩光。 “魂归故里,心寻安息……谢谢……”最后一击鼓声息去,空中飘来了这么一句缥无的话语,抬头望向天空却不见任何人影,摊开手心,上面还隐约残留着红石的余温。 真心地敞开一抹微笑,易天阔低声回应道:“不客气……活佛……” 第三章灵魂救赎 鼓音随着风慢慢逝去,空寂的鼓阵也被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气氛包围着。“易……”哈赖刚开口,从脚下传来的震动恰好打断了他的话。 “石鼓!”就在他们四处寻找震动来源的时候,哈赖突然指着身边的石鼓叫道。 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易天阔发现周围的石鼓竟以一种十分整齐的方式向地下缓缓陷去。一个、两个、三个……一个跟着一个,陷入土里的石鼓再也找不到一丝残留下来的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不出几分钟,红色的土地上已经失去了所以石鼓的踪影,剩下的,只有一地杂乱散布的枯枝烂木。 “怎么回事?”戴着龙纹戒指的手指陡然窜过一道疾速的红光,跟着,火热的感觉由手指尖端流入心头,烫烫的,像是一股暖流,包裹了他的全身。低头一看,古朴的戒指依旧静静的戴在手指上,并无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消失了……”哈赖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 “连这个也……”纳闷地转个身四处看了一圈,易天阔先是一愣,而后突然脑中飘过一丝疑虑:“难道……”急急忙忙地从戒指里拿出红石,虽然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见到的景象却足以让他明白了石鼓祭坛消失的原因。 环视着空旷无一物的血红色土地,易天阔率先迈开脚步:“走吧,出去再说。”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步出密林,哈赖突然问道。 “什么?”不明白他的话,易天阔一边走一边打探四周的地形。 “刚刚在祭坛那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他好象有听到易天阔说了句活佛什么的,石鼓祭坛和活佛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的话?什么话?”狐疑地望着他,易天阔将拿在手里的红石递出,“对了,你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接过红石,哈赖还是很困惑,“有什么东西?刚刚不是看过了吗,什么都没有啊……”眼睛仔细盯着红石,瞬间,他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透明红的红石之中赫然浮现着一幅黑色的咒图,虽然缩小了许多倍,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幅圆形的图案是什么东西。 第49章 “千魔咒?!”千魔咒怎么会出现在红石里?先前并没有的啊! 耸耸肩,易天阔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红色的石头才是被祭祀的东西,原先石鼓祭坛地下的千魔咒根本就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千魔咒应该是被加在这个红石里的。”一开始他就很奇怪,明明地上排设了那么危险的咒术,为什么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在破坏红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阻碍,原来,真正的祭坛是这个貌似普通无奇的红色石头,它才是千魔咒依附的正主! “奇怪……”仔细观察了许久,哈赖出声道:“喂,你过来看看,这个千魔咒和我以前看过的好象不太一样啊,和先前地上的也有点出入。” 不一样?接过手,易天阔拧着眉细细看着。虽然对密宗的咒术一窍不通,但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他还是很自信的,和先前画过的那副千魔咒的图一比,发现正如哈赖说说,两者的确有些出入。“这里、还有这里,地上排布的是弧线,这里却是波纹……” 小小的红石被两人传来递去,浮现在红石中央的千魔咒图案也被细细的比较了一翻,最后发现这个千魔咒和原本祭坛地上的千魔咒有许多相异之处,最奇怪的是术咒最上端原本应该的用藏语写成的一句话竟变成了一句修真语,翻译过来是:灵魂救赎! “灵魂救赎……怪不得……”想起安魂曲结束后突然飘来的声音,易天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没听过那首曲子,却又知道它名字的原因了。“哈赖,安魂曲你以前听过没有?” “安魂曲?”面露惊讶,哈赖惊问:“你怎么知道安魂曲的?这可是我们密宗的不传密曲啊!”如果说先前只是有点欣赏他,那现在哈赖可是由衷的佩服了,这个易天阔到底是什么人呐,竟然连安魂曲都知道! “不是刚刚才听过吗,至于名字,嘿嘿,当然是它告诉我的。”扬扬手中的红石,易天阔笑道。 这下哈赖真是懵了……安魂曲?!“什么时候?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你说你听见了安魂曲?” “怎么,你没听见?”不会啊,鼓声很大,差不多传遍整个林子了,怎么可能没听到。 摸着长胡须,哈赖双眼明显的透着困惑,他的确是没有听见啊,不要说安魂曲了,连声鸟鸣都没有。 哈赖没有听见鼓声?!那就是说那曲安魂曲是特意演奏给自己听的了!呵呵,原来鼓乐也可以用密术传音的啊! “先回去村子吧,石鼓祭坛消失了,红石也已经在我手上。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重建一个,但无论如何钟楹是不能再待在村子里了。”只要钟楹还在那个供奉村,被当成供品祭祀的危险便永远无法除去,唯一的办法就如哈赖所说的那样,带她离开,离这个红山密林越远越好! “恩,也好,一边走以便说吧。”哈赖点点头,跟着他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安魂曲……我们密宗最为神秘的乐曲之一,传说具有安定灵魂,平定心神之效,在很久以前宗里的喇嘛和活佛们一向都是用此曲安慰那些带着仇恨冤屈死去人们的灵魂,只要被此曲超渡过,灵魂都会得到安息,顺利升天。”哈赖将安魂曲的传说一一道来,称它为传说,是因为安魂曲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了,真真正正的成了密宗里的传说之曲。 虽然对安魂曲的传说知之甚详,但让他颇为遗憾的还是没能听见安魂曲,照易小子的说法,石鼓祭坛里曾经演奏过此曲,可惜啊,他却无缘闻得! “那个祭坛的确困住了许多冤死的灵魂,那个人演奏安魂曲的用意应该就是为了渡化这些冤魂的。”淡淡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易天阔突然想起了钟楹那张清秀的脸庞,如果哈赖没有拣到活佛留下的遗物,如果当初他没有发现那个神秘的祭坛,如果自己不理会他的要求转身就走……那么,一个月后,这个红石之中一定又会多添一个无辜的冤魂。 而且不知怎么的,自从听到安魂曲后他始终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个演奏鼓曲的人一定就是树皮书和链珠的原主人,没有理由的,他就是这么觉得,甚至在那个时候他还不自觉地唤了那个人的称谓——活佛。 再次看着手中的红石,易天阔将其紧紧握住。只要这块石头在他手中,那些人就休想再度举行祭祀仪式,他敢肯定,这个石头就是祭祀中必不可少的东西!石鼓祭坛好建,可若想从他手中夺回红石,那就得看他的飞剑同不同意了!嘿嘿……哭吧,真想看看那些恶人急得跳脚的狼狈模样! 相较与易天阔的好心情,哈赖则沉默了许多,紧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眼前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和阴暗潮湿的树林相比,易天阔还是较喜欢外面的耀眼阳光。 和四个月前一样,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沐浴在午后充足的阳光中,偶然,几个人从屋子里走出,照面时还会亲切的相互点点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平凡,但就是这样的村子里,却隐藏着一个不仅残忍且灭绝人性的骇人秘密。 “是钟楹。”望着村口,哈赖若有所指的道:“我跟她说你在办很重要的事,事情做完后就会回来看她,这个傻丫头就信以为真了,不仅天天等在村口,还一个劲的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烦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看着他可怜不已的苦瓜脸,易天阔对他可没有半分的同情,自作主张的家伙活该有此报应。“走吧,这次她肯定不会再烦你了!”一边笑着,他还不忘榔榆他两句。 “那是当然啦……因为你已经回来了嘛!”没好气的嘟喃着,哈赖摸摸胡子忍不住给自己叫屈,“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唉,忙死忙活的这么久人家还不见得领情……” 歪头看他一眼,易天阔好笑地摇了摇头,呵呵,哈赖,真不如改名叫无赖算了! 还没走近村口,就已经远远的见钟楹朝这边跑来,纵使有段距离,但易天阔还是很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和哈赖幻化出来的幻影一样,钟楹的确是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脸颊也微微的凹了一些,看起来很是不好。 “钟楹……”低声唤着,易天阔笑得有些勉强,面对着她带着泪的笑脸他始终还是笑不出来。 原本想不顾一切的扑向他怀里的,但少女的矜持却制止了她这么做,泪眼迷蒙,钟楹除了拼命掉泪就再没了任何举动。 “那个……你们还是到屋子里说吧,这里说话始终不方便。”谨慎地看看四周,哈赖发现许多村人正往这边走来。 “恩。”点点头,易天口拉起钟楹便往她的屋子走去,哈赖因为经常到村子里来,自然就由他去应付那些好奇的村人。 刚进屋,易天阔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钟楹,你说过要跟我走的是吗?” 没料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钟楹娇颜一红,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两只小手也在不停地相互绞着,满是羞却的模样。 “那就走吧。”知道了她的答案,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至于活人祭祀和石鼓祭坛的事他也压根没想过要和她说,这种血腥骇人的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收拾,我们一会就走。”在这个村子里多待一分钟他都觉得压抑,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个村子已经和四个月前不同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但钟楹还是很听话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就只有这么多吗?”望着她手里的一只小小的包裹,易天阔问道。 点点头,钟楹笑着比画着,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东西,除此之外她便是身无长物了。 勉强能看懂她的手势,易天阔接过她手里的包裹往龙纹戒指里一放,随即说道:“走吧。” 眼见着包裹在一瞬间失去了踪影,钟楹呆了一下,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易天阔牵着到了门外。 刚刚那个……是魔术吗?听说有一种叫魔术的手法就是能把东西变没的。在红山里住了十多年,钟楹不仅对外界的事情一窍不通,甚至还把易天阔将东西收起的举动看做是普通的魔术手法。但这也正是那些人想要的,因为在邪术中,越纯真的少女就越是能取得神的欢喜。 ‘等一下!’钟楹突然拉拉他的袖子,做了个要他稍等的手势。 “怎么了?”低头看着她,易天阔问道。 钟楹比画了一大串手势,可易天阔一个也看不懂。应付完那群多事的村民,哈赖正好走了过来,见到钟楹的手势,他解释道:“她说想和大娘告别,因为当初就是大娘把他带回村子里的。” 寒着脸,易天阔一口回绝:“不行。”如果真的是那个大娘带钟楹来村子的,那么毫无疑问的她一定也是那些邪人中的一个,现在让钟楹跑去找她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而且村子里肯定还有一些毫不知情的村民,万一动起手来绝对会伤及无辜的。 被他冷硬的态度吓了一跳,钟楹垂下额,眼圈红了一片。 “钟楹啊,不是我们不让你和村长大娘告别,其实……那个、那个,我们要赶时间……所以……”结结巴巴地劝着,哈赖最怕看见女人哭了,特别是钟楹这样的小女生,一哭起来就刹不住了。 “钟楹!”正当易天阔和哈赖为了钟楹的要求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长大娘却自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猛地抬起头,钟楹发现一向慈祥宽厚的大娘竟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后怕之下连忙躲在了易天阔的身后。 第50章 一手指着哈赖,大娘移动着颇有吨位的身体,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我早就该发现的,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喇嘛,说,你们想要带钟楹去哪儿?” 将钟楹揽在身后藏好,易天阔不悦地瞪着她,细看之下竟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大娘和四个月前的那个大娘有着些许的不同,但不同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毕竟他也只见过她一次而已。 “哈赖,你护好钟楹。”易天阔吩咐着,随即跨步迎了上去。 第四章回生禁咒 “钟楹,你过来!”大声吼着,村长大娘向钟楹伸出了手。 惊恐地拼命摇着头,钟楹躲在哈赖的身后怎么也不愿过去,甚至连视线也不敢往大娘望去。好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大娘竟带给她一种无比恐惧的感觉,深深的,重重的,压得她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本来不想动手的……”和大娘迎面而视,易天阔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我对你们所举行的什么祭祀并不感兴趣,但若是其中牵扯到钟楹……那就只好抱歉了!”话语刚落,手中一道气刃已向身前的妇人疾扫而去。 阴沉一笑,大娘略微一个晃身,气刃便险险地从她的身侧划过,整个过程也只不过两三秒而已。“你以为这种……唔……”眼见易天阔的攻击被自己轻松闪过,正欲大笑,一种突如其来的刺痛猛地让她接下来的话吞回了肚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以为什么?”轻笑着,易天阔反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密宗之人的能力是什么算的,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没有赢我的希望!”方才动手前他已经用修为石查看过,这个看似普通的妇人身上竟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而这种能量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和哈赖身上的有八成相似。 话虽这么说,但四个月前的大娘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入定的这四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手捂着鲜血纵横的肩膀,大娘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我明明……” “如果是单纯的气刃,你的确是躲过了没错,但别忘了我们修真者最擅长的是飞剑……”扬扬半蝶,易天阔道:“你们密宗可没有飞剑这种东西。” 右手手掌缓缓摊开,展现在众人眼里的是一把红蓝各半,呈蝶形的小小飞剑。 被他这么一说, 大娘顿时了解到刚划伤自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本以为轻易躲过的白光只是一道虚无的气劲,谁知道它的真面目竟是修真者的拿手武器——飞剑,真是失算了! “如果你没有出现,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狼狈地叫着,大娘不顾受伤的肩膀冲向他们,试图将钟楹从哈赖的身后夺回来。 “喂!你别过来!”护着钟楹后退了几步,哈赖厉声喝道。 一个晃身闪到哈赖他们面前,易天阔挡住了她的去路。“如果你没有出现,现在也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扔回,易天阔实在是没有意愿再和一个已经受了伤的老太太纠缠下去。 “钟楹!你过来!我不准你跟他们走!”眼见在他的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大娘放声尖喝着,利用养育了钟楹十多年的恩情威胁着:“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人口贩子的手里救出来的,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是我!都是我!现在你居然帮着外人也不愿听大娘的话?!” 慈祥的面孔在一瞬间扭曲,看在钟楹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副恶魔般的狰狞恶容,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和蔼的大娘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钟楹……”哈赖感觉到身后人儿的颤抖,更加密实的将她揽在安全的背后,不愿让眼前的这个恶妇影响到她。 “够了!”大吼一声,易天阔看不下去了,心神微动间,半蝶飞剑已经稳稳地架上了妇人的脖子。“你带钟楹回来的理由你自己最清楚,别说得那么高尚!”飞剑一点一点陷入她的皮肤,鲜血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本来不想动手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能就此收手最好,如果不然……”他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到:“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以后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毫不在乎地瞪着他,伸手抹向脖子上的血口,大娘突然阴声大笑起来,声音之大几乎全村都能听见。“你杀啊!”她狠狠说道:“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吗?!像这种臭皮囊我要几个有几个,你最好现在就把我的脖子砍了,钟楹的身体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啊!哈哈哈哈……” “你……”冷不防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易天阔心神一松,飞剑随之移动了几分,从她的脖子上滑到了肩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声问道,易天阔暗感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还不明白吗?”挥手拍落飞剑,‘大娘’的眼神散发着一种得意的邪笑。“为了保护我们最重要的祭品,我不得以才寄宿在这臃肿的身体里,如果你杀了‘我’,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呢!哈哈哈哈……” “该死!”低声咒骂了声,易天阔扬手招回半蝶,一时弄不清她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我知道了!”就在这时,哈赖突然大声叫道:“我知道千魔咒是干什么用的了!” “你在说什么?”双眼紧紧地盯着妇人,易天阔随口回问道。 “我说我知道千魔咒是做什么用的了!”眼睛里透着莹亮的光彩,哈赖很是得意的说道:“嘿嘿……要不是她自己说出来,我还想不到那方面去。易小子,听好了……千魔咒的作用就是——维持灵魂、借以重生!” “什么?!”哈赖好象说了什么灵魂、重生的,易天阔暗测,应该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吧,如果是真的,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哼,不亏是密宗的人。”冷哼一声,‘大娘’寒着脸道:“你们既然知道千魔咒,那也一定到那个地方去过了,是吧?!” “没错。”没必要隐瞒着,易天阔坦言道:“那个地方的确隐秘,看来你们也下了不少心思!” “哈哈哈,就算你们去过了也没用!”胸有成竹的笑着,‘大娘’一把抹去脖间的血,再度向钟楹他们走去。“祭坛周围有高人设下的结界,你们是不是被挡回来了?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们的复活大计?别做梦了!” “是吗?!祭坛外的结界对你们密宗之人来说的确是坚固异常,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层无用的纸而已。”回以讽刺的微笑,易天阔从戒指里拿出那块红石,“你们要保护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吧?” “魂……”刚叫了一个字,‘大娘’连忙捂住嘴,再也不肯多说半字,可眼睛却狠狠地瞪着易天阔,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 知道易天阔的厉害,她不敢贸然上前硬抢,只好僵着嗓子道:“你居然……快把它换给我,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 “应该是我们留你一条活路才对吧!”悠哉地收起红石,易天阔看见了陆续向这边靠近的村民们。回身一手拉起钟楹,一手拎着哈赖的衣领。“现在没空和你纠缠,若想抢回这东西,以后再来找我吧!”说完,一个瞬移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钟楹!”眼睁睁地看着祭品逃走,‘大娘’两眼充血地大吼着,想追,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追去,最后,只得恨恨地在原地跺了两下,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拿起话筒,‘大娘’拨了几个号码,待对方接通后,她咬牙恨恨说道:“事情不好了,钟楹被人带走,祭坛被破坏,连魂宿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对方做出了回应,‘大娘’点点头,诡异地笑了两声,回答道:“我知道了,祭坛这边就交给我吧。” 放下电话,她冷哼一声,阴毒地自语道:“哼哼……等着吧!你们跑不远了!” ****************************************************************************** “哎呀!”呼声刚起,哈赖已经被重重的抛在了泥泞的地上,而另一边易天阔则是安安稳稳地带着钟楹站在一块大石之上。 “没事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和哈赖谈。”这里已经离红山有段距离了,将钟楹独自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样?瞬移的的感觉如何?”走近哈赖,笑着从泥泞中一手拉起他,易天阔随口问道。 “你……你……太厉害了!”虽然被易天阔害得满身是泥,但哈赖还是兴奋地叫道:“你的功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连瞬移都会!这应该是你们修真者到达出窍期才有的能力吧,难道说你已经……” 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易天阔没有告诉他因为多带了两个人,自己的真元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了,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瞬移就这么勉强,以后要注意才行。 将他带到一边,易天阔低声问道:“你刚刚在村子里说的话能不能再说的详细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是说千魔咒的事?”一提到此,哈赖也不再说笑了,点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原来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刚刚听那个女人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密宗里有这么一个传说: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在凡界飘荡三日,三日后才会真正的进入冥界,在这三日之内,只要有人用祭品供奉干达婆神,死去的人就能够永远停留在凡间,不用受轮回转生之苦。 第51章 之后只要按死去人的年龄准时祭祀干达婆神,待祭祀的次数达到那人死亡时的年龄后,那个死去的人就会复活,并永远地长生不老。” 吐口气,哈赖继续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祭祀用的祭品原来就是活生生的人,而千魔咒就是专为此而生的。怪不得干达婆神一直都是我们密宗里禁忌传言的邪神,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 “原来如此……”易天阔低语道,虽然知道了千魔咒的秘密,但还有一件事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望着哈赖,他沉声道:“哈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密宗的事这么熟悉?你……应该不单单只是密宗弟子这么简单吧?!” 微微一愣,哈赖被他的严肃面容怔住了,头一歪,他嘿嘿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啊,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啊?”若自己真是坏人,这小子早就死过不知多少次了。 “少罗嗦,快点说,你和密宗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耐地瞪着他,易天阔摆明了要他赶快坦白从宽,若不然……半蝶飞剑反射着点点刺芒,威胁地浮在他的手掌之上,好似下一秒就会飞向他的颈项。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说了还不行吗!”怕了他了,哈赖高举双手投降道:“我是密宗前一任宗主的大弟子,这一代宗主是我的同门师弟,就这样。” “真的假的?”看看他一身的不修边幅,再看看他邋遢的长相,易天阔实在无法相信哈赖的身份地位会如此之高。“密宗的人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他故意挑刺地问道。 “哎呀!”哈赖叫道,受不了易天阔把自己看得如此之低,“这么小瞧我!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故意谦让,现在密宗宗主就是我。嘿嘿,别以为每个人都喜欢那个位子,至少我就不是!”拍着胸脯,表现的很是清高,哈赖大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斜眼瞟着他,易天阔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纵使脸上表现的很是无所谓,但他的眼神中还是透出了明显的安心。 “走了,我们去奉天。”招呼着哈赖,易天阔向不远处的钟楹挥挥手,后者立即从大石上跳下,朝他们奔来。 “奉天该不会就是……”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哈赖想了一会说道。 “恩,我在那里还有些事,你们在那里也安全一点。”虽然是从红山出来了,但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怎样的报复,毕竟他们带走了钟楹,甚至连红石也在他们这里,对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 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钟楹打着手势,用一种很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们。 “她说什么?”还是对钟楹的手势一窍不通,易天阔只好问身边的哈赖。 “她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来了。”哈赖笑了笑,替他翻译道。 “这个……”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易天阔将视线投向哈赖,希望他能找个比较好的借口。 嘿嘿,你也会有求于我吗!贼笑着,哈赖面对着钟楹,并用一种很古怪的声音说道:“嘿嘿……钟楹啊,刚刚的那个是魔术,魔术,知道了没。” 第五章再临奉天 首都机场内侯机大厅 “怎么样?好点没有?”递上两杯水,易天阔微笑着看着眼前吐得头昏眼花的两人。从西藏到北京着实是一段不小的行程,以他目前的能力要带两个人做长途的瞬移根本就吃不消,更何况两人的体力也支撑不了这样的移动。想要回奉天,除了坐飞机,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还好……”接过水杯,哈赖一脸无精打采地说道。“飞机这东西简直不是人坐的,连我这么好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是你自己没用才是吧,你看看人家钟楹,恢复的速度比你快多了。”还说什么身体好,在他看来哈赖除了嘴巴以外全身的零件都要重新换过。 抬起头,钟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隐约挂着点点的汗珠,双眼也茫然地望着四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路下来,在飞机上待了多久她就吐了多久,现在的她,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这个吃了。”从戒指里找出两粒黄色药丸,易天阔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粒。 看看手中莫名的药丸,哈赖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毒药!你可以不吃。”没好气的回着,易天阔将水递给钟楹,满意地看她乖乖地吞下。 “臭小子……”低声咕哝两句,哈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上的药丸往嘴里一丢。“也不知道说些好话哄我老人家开心,哼哼,小心我也用禁咒把你给封了……” 像是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易天阔忽然望向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想早点好就不要说话,再吐的话我可管不了了。” “嘿……嘿嘿……嘿嘿嘿……”干笑着,哈赖低头直翻白眼,修真的家伙各个都成精了,这样居然也听的到! “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再走。”这句话是对着钟楹说的,至于哈赖,他也懒得理会了,反正这个老家伙命硬的很,只要那串珠链还在他的身上,保守估计也能再活个三五十年。 陪着两人坐在机场内的大厅内,哈赖和钟楹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过来,易天阔只得无趣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旅人。 自从修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静静地坐着,老实说还真挺怀念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修真之后他就开始不自觉的远离人群,下意识里将自己与普通人分隔了开来,就算是坐飞机,他也事先将自己的座位与哈赖他们的排到了一起,和其他乘客更是离得远远的。 呵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理病态的表现啊,医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好象是叫什么自闭症吧。 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眼前摇了摇,将他从发呆中招回,待随之望去,那小手的主人却已经低下了头,红着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做过似的。 “嘿嘿,没想到你的药还真管用,是什么做的,下次我也做几颗带着。”站起身,哈赖摸着胡子笑道。此刻他精神焕发的样子和不久之前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看不出是个刚刚吐到虚脱的人。再看看钟楹,虽然脸蛋依旧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体力似乎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药的材料地球上恐怕不是太好找,想要的话我送你便是。”从龙纹里拿出一只绿色瓷瓶,随手扔给了哈赖。“这药叫做‘花降丹’,主要功效是解毒和恢复身体内被破坏的器官。”用来治疗晕机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说明白点也免得哈赖把这药当补品似得地乱灌一通。 “我们走吧,现在就去奉天。”一手拉起钟楹,易天阔望着来往的人潮说道。早点把钟楹带到奉天他也会安心些,毕竟那里是修真者的地方,那些密宗的邪人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 听话的点点头,钟楹对他的话已经是言听计从,只要是易天阔说的她都会相信,因为她知道,温柔的他是不会害自己的,没有原因的,她就是这么相信着。 ****************************************************************************** 机场大厅的某一角落,一抹白色的人影暗暗地隐身于黑暗之中,眼见着自己监视的人步离机场大门,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按下了早已熟悉万分的号码。 “他们已经到了,只是机场人太多,我找不到机会下手。”他如实报告着。 “恩,先不要急着动手,那边是奉天的地盘,只要找机会带回魂宿和钟楹就行,不必要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边传来了阴沉沉的命令,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隐约不可闻的虎哮。 “是,我知道了。”按下结束键,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人影随手将电话往口袋里一塞。 从角落里显出身影,白衣人低低地自语道:“魂宿……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 “对不起,我想见你们总裁。”奉天集团总部的大楼内,接待柜台旁,脸上挂着招牌微笑,易天阔对接待小姐说道。 “好、啊,不是,请问您预约了吗?”被他的帅气笑容电的晕乎乎的招待小姐立刻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幸好在双眼迷蒙之际还能想起工作,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后立即该口问道。 “预约?还要预约?”等不及易天阔开口,哈赖便一掌拍向柜台,大声嚷嚷起来。“怎么你们总裁很忙啊,这样的人怎么能修……唔、唔……”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便被一只迎面盖来的大掌捂上,瞪眼望去,大手的主人可不正是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臭小子! “抱歉,他是从山里来的,请不用和他计较。”见接待小姐气青了脸,易天阔连忙打着圆场,笑嘻嘻地有礼询问道:“我有急事要见桑总裁,请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接待小姐恶狠狠地瞪了哈赖一眼,在面对易天阔时却是笑得万分妩媚甜美。“总裁很忙的,想见他一定要经过预约。不过你们可以留下联络方式,一旦总裁应允,我们会尽快与您联络的。” 第52章 嘴上娇柔地说着固定的工作用语,一双大睛则是不停地对着易天阔眨啊眨地。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挣脱了大掌的钳制,哈赖刚喘了口气,一听接待小姐这么说,立刻又大声地嚷道:“我们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居然还要等?你们总裁未免也太大牌了吧?!”奉天的人也真是的,好好的修真者不做开什么公司,现在好了,连见一面都难! “你给我闭嘴!”瞪着哈赖,易天阔脸上的笑容颇大,眼睛里却充满了危险的火花,一把推开身边的碍事者,对接待小姐道:“我叫王海,麻烦你转告桑先生我已经到北京了,谢谢。”见不到桑莫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般的大公司里都是这样,身为易氏集团的‘前’少东,对于这些烦琐的规矩他还是很了解的。 “王海……王海?!”反复念叨了几便,接待小姐突然惊呼出声,“你就是王海?” 不解她为什么如此激动,易天阔点头道:“我是王海,有什么问题吗?”王海是他身份证上的假名字,以前来奉天的时候报的也是这个名字,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证出什么问题了?应该不会啊,吴凯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 “实在抱歉!”大声说着,接待小姐立即弯下了腰。“总裁吩咐过了,如果是王海先生来访可以不用预约,并且要立即带您去见他。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您就是……十分抱歉!”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敬意,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总裁四个月来日日询问的人,本来还以为会是什么有地位或权势的人才是,现在看来似乎还只是个小伙子而已。 “原来是这样……”松了口气,易天阔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出问题了,哪里知道只是一场虚惊罢了。“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和桑先生见面?”他柔声笑着,轻快的语气立刻让接待小姐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当然,我这就带您过去。”表现的很是专业,接待小姐一手划开,弯腰让三人先行,自己则紧随其侧。 “请乘这部电梯到最高层,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的。”替他们按下最高处的按钮,接待小姐微笑着退出电梯外,在金色的电梯门关闭之前,三人还看见她专业地弯了下腰。 “妈呀!真是受不了!这里的规矩还真多!”挠挠一头干草似的乱发,哈赖忍不住抱怨道:“修真之人还来这套,难怪修为怎么也精晋不了!”全是俗世规矩惹的祸啊! 易天阔倒还好,对这种情况见多了自然没什么感觉。但钟楹就不同了,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生活在红山里的,对外面的世界她可谓是全然无知,刚刚被接待小姐那样恭敬的对待,不仅感到万分不自在,现在连手脚该放哪里她都不知道了。 ‘叮当’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入眼即是一室的金碧辉煌,精美的油画,巨大的盆栽,真皮的沙发,长毛的地毯……不仅如此,过道的旁边还站了一位仪态万千、风姿绝色的年轻女子,看她的装扮应该就是接待小姐所说的接待他们的人了。 “王先生您好,我是总裁的直属秘书,总裁已经知道您来了,现正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年轻女子不仅人长的美,声音也是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哈赖瞪圆了眼,口中不住的喃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原来奉天的主事人是这样一个人呐……啧啧,居然连秘书都这么漂亮……” 耳尖地听到他的话,易天阔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人家也是修真者!”这个女人他以前见过,是桑莫道的秘书,同样也是修真之人,只是修为尚低罢了。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他还是将她的容貌记了下来,没办法,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是件麻烦的事。 “嘿嘿……”明显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哈赖一边走一边贼笑着,心里边早已把奉天的主事人当成了好色的糟老头。 这个喇嘛没救了!摇摇头,易天阔随他怎么想了,反正从认识到现在哈赖也没怎么正经过,同他计较根本就是浪费力气。 第六章包袱缠身 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总裁办公室了,易天阔三人在美丽秘书小姐的带领下在大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站定,桌后坐着的正是一脸惊喜的奉天主事人——桑莫道。 摆摆手示意秘书退下,桑莫道站起身,大步向易天阔的方向走来。 ‘啪’地一掌拍向易天阔的肩膀,桑莫道刚毅的面容上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动容,连续拍了数下,他才干着嗓子开口道:“你终于回来了……” 点点头,易天阔朗声道:“主事人,我……”他想开口询问张东显他们的事,但却被桑莫道匆匆打断。 “王兄弟,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声一笑,桑莫道转身回到桌前,按下电话上的通话键:“毅行,你去把东显和水水叫来,就说他们最想见的人来了。” “他们马上就会过来,王兄弟你稍等一下。”招呼他们坐下,桑莫道命人端上了四杯香气四溢的浓茶。“对了,这两位是……”望着跟在易天阔身边不发一语的哈赖和钟楹,他问道。 “呵呵,是我忘了。”见到主事人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突然想起还没有把哈赖他们介绍给他认识,呵呵一笑,他道:“他们都是我在西藏那边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哈赖,他是密宗的人,同时也是上一代宗主的大弟子和这一代宗主的师兄。”故意将他的老底全部揭了出来,算是小小的恶作剧,谁知哈赖不仅不气恼,甚至还抬高了头,做出一脸得意的模样。 败给他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易天阔总算知道跟一个天生的无赖计较是多么的无知。 “原来是密宗的高手,你好,我是桑莫道。”点点头,主事人友善地说道。 再指着默默坐在一旁的钟楹,他又道:“这位……恩……她……”想了半天,他还是不能把钟楹的身份摆到一个明确的位置上。 “算了,还是我替你说吧。”见他说一句话费了半天工夫,哈赖笑嘻嘻地接过了介绍的任务。“她叫钟楹,是易小子从红山上带回来的,人家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啊,就这么给他拐来了,啧啧,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什么’上了!” “哈赖!”双眼冒火地瞪着他,易天阔恨不得立刻封上他那张爱嚼舌的嘴,明明没有的事他居然可以说的跟真的似得,被他这么一搅和,自己和钟楹的关系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再看看钟楹,居然还羞红了脸,天啊!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出乎意料的,主事人并没有对他和钟楹的关系起兴趣,比起这个,此刻让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刚刚说‘易小子’?”他有点疑惑的重复着哈赖方才说过的话,“‘易小子’……是指王兄弟吗?” “当然是指他了,对了,你干吗喊他王兄弟?他明明说过自己姓易啊!”像是头脑少根经似得,哈赖一个劲地嚷嚷着。 “那个……”易天阔这下知道非得说清楚不可了,真是的,早知道就该用真名了,现在解释起来真的是很麻烦呀! 只一杯茶的工夫,在桑莫道等人的注视下,易天阔将自己的本名和身份一一道了个清楚,当然,他自动省去了关于逍遥神君的事,也许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他总觉得逍遥老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自己修真的过程则是被简化了一些,编了个小小的谎言一带而过。 即使是这样,钟楹还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大概是为了他过去的悲伤遭遇,但此时在易天阔自己看来,那些都已经成了淡淡的往事,再度提起也不会感到心痛了,唯一剩下的只是对家人和朋友无限的怀念而已。 “原来你就是那个易天阔!”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桑莫道开口说道:“我们奉天和易氏一向有生意往来,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易氏的少东,真是没看出来啊……”想当初易鹰死的时候两家公司正在合作一笔大买卖,而易鹰的突然死亡则带给了双方不少的损失,合作案硬是被搁浅了半年之久,其中损失的资金不下数亿,直到易鹰的义子正式接手易氏集团后,损失才被一点点的回收回来。 “抱歉,因为一开始我并不了解奉天,所以……”尴尬的笑了笑,易天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隐瞒了身份,主事人若是有所误解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淡淡地说着,桑莫道似乎并不在乎他到底叫什么,“不管你姓王也好,姓易也罢,现在你既然肯告诉我实情就表示你相信我奉天,相信我桑莫道,其他的自然都不是问题!”他的语气里包含着无数的深意,而易天阔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的,丝毫没有半点虚假,这……就是身为主事的豁达。 心口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涌过,像是划过即逝,隐隐地抓不住它的半分形状。一手捂上胸口,易天阔的唇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而桑莫道则依旧是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隐约可见几分欣喜的尉意。 “这样就没事了?不是吧?”小声嘀咕着,哈赖有点失望地望着他们。本来以为可以恶整那臭小子一次的,谁知道这个奉天的主事人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被搞定了,真是浪费他一番口水了。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主事人,东显他们已经到了。” 主事人朝三人点点头,扬声道:“都进来吧。” 第53章 门被打开,随之进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张东显和桑水水他是认得的,剩下的那一个可能就是那个叫毅行的了。 “大哥啊!”一道人影伴随着吼声猛地扑了过来,易天阔微微一笑,躲也不躲地任他的拳头砸在自己胸膛上。 穿了身合体的西装,领带斜斜地挂在了脖子上,白色衬衫也被拉出了西裤外。一头乱发和他的脾气一样始终没有服帖过,略带狂野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粗鲁不逊,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懊恼之色。 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锤了几拳,张东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立即跳离他一米远,弯着腰,苦着一张脸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走的……大哥,你就骂我吧,要不打我也行……不过别用法宝啊!” 愣了一下,易天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那个……”眼神闪烁地望着他身后的主事人,张东显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不止一倍。“因为在‘圣湖’边上我竟然丢下你不管,自己跑掉。身为大哥你的保镖我已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所以请你责罚!”闭着眼大声的说着,字句之间无论怎么听都比较像是在背书似的,语气不仅僵硬,隐约还能听出他嗓音里的细微颤抖。 “没……没这么严重吧……”好笑地望着他,着实不解他的举动为何如此奇怪。 “咳咳……”主事人轻咳两声,立即的,张东显如被雨淋湿般,冷汗随着额头直奔颈项。 “王……不,易老弟,东显所犯的过错的确是我们奉天的耻辱,我们三个族长一致认为将他交给你处罚最为合适,所以,东显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奉天的人了,你愿意怎么处罚他我们都不会过问。”桑莫道的一番话直接判了张东显死刑,虽然表面上看似严厉,但其实私底下三个族长还是有所考虑的。 奉天自成立以来一向都是以自为主,从不和族外的修真者合作,即使是解禁这么困难的事情也不愿让外部的人插手进来,这也正是奉天八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弊病。虽然他曾试过多次和其他几位族长商量此事,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而易天阔的出现则完全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行事作风,就连几位高高在上的族长都被说服了,甚至还不约而同的承认了他在奉天里的尊贵地位。 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已预料的,只是没有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再加上易天阔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带回了分离了千年的女儿,这份恩情更是非报不可的。而张东显则是奉天高层一致决定安排到易天阔身边的保镖,虽说这个保镖的能力有待确商,但他对奉天的忠心是不虞质疑的,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他也一定能够保住易天阔的安全,这样做也可算是拉拢兼保护易天阔的一种手段吧。 而张东显这次的失职正好给他们找到了借口,虽说表上处理的手段有点过于严厉,但总比师出无名的好。 “真的这么严重?”面露异色,易天阔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重要,再说了,奉天对张东显的处罚也太过严厉了吧,被自己的家族除名可是非常耻辱的事情。“其实当时是我让他走的,这件事并不能怪他。”瞧着张东显都快痛哭失声了,易天阔替他解释道。 “这件事我们已经决定了,易老弟你就不用替他求情了。”桑莫道将话题扯开,丝毫不理会一边哭丧着脸,颓然无力的张东显。招招手,唤来了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男子,“毅行你过来。” 眼见自己的求情被打回,易天阔知道这次主事人是铁了心要把张东显推给自己了,想想以后必须带着个易爆易怒的狮子在身边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那个从没安过好心的哈赖……他突然觉得平静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甚至者还有一去不复返的兆示。 无奈地朝张东显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后者的脸立刻像一滩烂泥似的垮了下来,呆滞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没了一点生气。 低叹一声,易天阔低头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默哀三秒钟,再次抬起头时身前已站定了一位年轻的俊挺男子。 “桑毅行。”习惯性的向他伸出手,男子的身上有一种商人独有的精干气质。 “易天阔。”同样伸出右手,他笑着回礼。 “易……原来你就是易浩说的……”桑毅行听闻他的名字后足足想了三秒,而后恍然说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笑着摇摇头,他又道:“我是易浩的朋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易浩是现任的易氏集团总裁,同样也是易天阔的义兄,奉天有许多合作项目都是由桑毅行和易浩亲自谈的,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以前就听说过易氏集团有个年轻的少东,原总裁易鹰的死也和那个少东有关,只是事情发生后就被易浩压了下来,所以真正的内幕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只是略微听易浩提过一点点而已。 “浩哥他……还好吧?”对于这个义兄易天阔还是颇为敬重的,虽然两人年龄相差许多,但自小易浩就是他的崇拜对象,现在乍闻他的消息,易天阔难免还是涌起了一出思念之情。 “他很好。”想起自己好友工作时那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桑毅行忍不住笑道:“易氏在他的打理下已经恢复了运作,业绩也一日日地向上攀升,老实说,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有的时候就连我也不如他。” 点点头,易天阔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也正是他很久以前就放弃学习商业操作的原因,易浩是个天生的商人,他对金钱时机的敏锐直觉也是自己所没有的,只是易鹰在世时一直都不愿意让他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插手集团内部的操作,所以他才会苦无发展自身才能的机会。现在易鹰死了,他相信,易浩一定能够将易氏集团发展的更好的,而他这个已经消失的人,也没有了再度出现的必要。 “有关我的事请你不要和浩哥说。”眸子里透着坚毅的神彩,望着桑毅行,他如此要求到。 有点惊讶的凝视着他,脑中思绪一转,桑毅行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欣然地点点头,他应允道:“我知道了。” “呵呵,就先说到这里吧。”桑莫道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对着易天阔说道:“有件好消息一定得让易老弟知道,这可是你的功劳啊!” 好消息?纳闷地望着张东显,后者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痛不欲生的样子,再看看桑毅行,则是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而桑水水根本就不用问,从进门到现在不仅一句话没说,站在一边比电线杆还笔直,一脸的冷漠,和四个月前相比冻人的功力明显高出了一大截。 也罢,既然是好消息,迟些知道也是无所谓的了。 第七章地底仙境 将哈赖和钟楹安排在坚如盘石的奉天总部里,易天阔跟着桑莫道一行人驱车来到了北京郊外的一处大型私人住宅区内。 “这里是……”如果他记没错,这里应该是一处高级私人区域,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莫非奉天在这里也有产业不成? “表面上这里是私人住宅区,其实真正的秘密还在地下。”话只说了一半,桑莫道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骄傲之意。 黑色的房车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前停稳,桑莫道和桑毅行率先下了车,跟着是易天阔和桑水水,张东显则维持着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下车的速度也比别人慢上了好几拍。 拍拍他的肩头,易天阔低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主事人只是开玩笑的。” “不可能……”哭腔乍现,张东显扯着他的袖子无限‘哀怨’地说道:“大哥啊,我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上了,你可不要像主事人一样那么变态啊,我算是看清了,那个老家伙一直都瞧我不顺眼,这次居然连我家的老头子都帮着他一起对付我,我已经是上了断头台下不来了啊!” “这个……”易天阔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个很重的包袱,而且这个包袱还是属于打不碎扔不掉的那种。 “咳咳……”一声重咳将他们的视线拉了过去,主事人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光瞪着东显,即使没有开口呵斥,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压力。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张东显立即没了声音,肩膀一缩隐在了易天阔的身后。 苦笑着任由自己背后多了个累赘,易天阔跟着众人向别墅中走去。 “就是这里了。”手中结了个简单的印诀,别墅大门上反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芒,接着门便朝两边自动打了开来。 和普通的山间别墅没什么两样,这栋房子里的摆设和装饰完全符合奉天主事人的身份,简单中不失高雅,无论是大厅里的木桌椅还是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无处不显示着主人的自然意境。 “切,还不是和我们家的别墅一样,有什么好保密的。”四处看了看,张东显的嘴巴又开始不听话了,也不管走在前面的主事人是否听的见,径自说着。 “我说你啊,还是少说说两句吧,若真把爷爷惹毛了,有你好果子吃的。”小声地在他耳边丢下这么句话,桑毅行拍拍他的背继续向前走去。 “他说的对。”不知何时桑水水也和他并排走在了一起,“少说就少错,你的话太多了。”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她也走了开去。 苦着脸,张东显无力地望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抱怨一下也不行? 第54章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顺着一道走廊到底,一扇木雕大门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而这扇门的后面就是桑氏一族最高的秘密所在——奉天中人最为向往的地底密境。 伸手将木雕门上的一只铜环拉了三下,轻喝一声‘启’,沉声木门便应声而开。桑莫道随手一抬,一点荧火陡然而生,照亮了门后漆黑的空间。 “跟着我走,小心不要踏错一步。”桑莫道叮嘱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由偏角入,再经左边三次,走走停停前后总共转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圆圈,最后在一个看起来更加黑暗的角落里桑莫道站住了脚。 一言不发地跟着绕了又绕,易天阔发现这种走法和他记忆里的一种阵法颇为相似,细想一下,才想起原来这就是玉瞳简里记载的一种简单守护阵法,说是简单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它除了能把人绕得晕头转向之外便没了其他威胁力,单纯的就是一个迷阵。 就在此时,桑莫道突然将手中的火光熄灭,四周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身为修真者,易天阔的视力早就已经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一切事物,只是这次很奇怪,他就算睁大了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隐约只听见‘喀啦’一声,似乎是主事人打开了什么东西。 “大家都进来吧。”一时之间光芒大作,顺眼看去,主事人已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洞之中,抬头望着众人。 地底洞穴吗?狐疑地跟着众人跳下,入目即刻一片清明。 “还真的和我们家的差不多……”摸摸下巴,张东显望着四周空旷的银色墙壁说着,撇见易天阔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老家伙们就会装神弄鬼,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你看了兴许会吓一跳也说不定。” “这片地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奉天买下了,表面上被建成私人别墅区,其实真正的秘密在这里。”顺真空无一物的通道走到底,桑莫道指着一扇看上去很是华丽的镂空金色大门说道。和一般的门不同,这扇高约三米的大门从头到尾都是用纯黄金做成的,就连那被塑做为狂狮模样的门把手都是用珍贵的血红色玛瑙石雕刻而成的,其贵重程度绝不下于香港那个纯黄金打造的百万厕所。 好大的手笔……感叹地欣赏着这扇集华丽与艺术为一身的黄金之门,易天阔问道:“这扇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会用黄金铸造?”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好看或是炫耀吧,在修真者的眼里黄金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桑氏会用黄金铸造这么一扇大门呢? 一手轻触门上的狂狮把手,桑莫道解释道:“其实这门把手才是门开启的关键,原本黄金只是一种脆弱不堪的金属罢了,随便一个修真者都能够将它直接拍得粉碎,但若是加上了这个阳极石……”他笑了笑,聚集真元在手掌之上,猛地拍向黄金大门……一阵轻微的震动之后,大门之上竟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依旧光滑如昔。“即使是大成期的高手也奈何它不得。” “阳极石?不是玛瑙石吗?”仔细观察着那门把手,他好奇问道。极品玛瑙呈半透明质地,其色淡,带丝丝内绒,相传具有神奇的魔力,自古便被人称为神圣的守护石,以前家里就许多由玛瑙石制成的工艺品,他应该不会看错啊。 “玛瑙?”哈哈一笑,桑毅行接过话:“玛瑙石什么的是西方人的说法,在我们修真者中通称这些具有奇能的石头为玄石,用它们修炼,功效虽比不上灵石,但也勉强可以保住功力不至退化,但若想更进一步,就非得灵石不可了。”指着把手上的狂狮,他又道:“这些玄石极其难得,而且其中可以称之为极品的又少之又少,一般来说只有具有奇特功用的才能被称为极品,其余的也只能用于修炼罢了。这种阳极石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它的奇特之处就是具有强大的凝合之力,只要和黄金相合,就会产生强大的保护层,就算是主事人也不能伤它分毫。” “原来如此。”没想到玛瑙石也能有如此功能,以前还真没注意到。 口中念着古怪的口诀,手往狂狮把手上一握,狂狮把手陡然一动,原本紧闭着的狮口竟缓缓张了开来,从中露出一颗澄黄色的耀眼黄金珠。将黄金珠往内按下,两扇巨翼随之分开,大门在轰然声中露出了它背后的面目,极白的光芒随着阵阵香气,恍惚间已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密境。 人间仙境! 脑中不停旋转着这四个字,易天阔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好似眨眼间这片幻境便会消失不见。 一弯小桥跨着潺潺小溪延伸入了花丛,溪两旁,一排说不出名字的清翠绿木迎风摇弋,淡风吹来,粉香飘现,一只只的彩蝶自众花中飞起,伴着远处的鸟鸣向另一朵鲜花飞去。 小桥、流水、青碧叶,花香、鸟鸣、蝶舞间。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美景,又是一个怎样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有的只是全身心的放松、开然。 柔风拂面,深深地吸了气,入肺即是清谈花香,耳边传来翡翠般的鸟鸣,眼里尽是一片淡雾袅绕,易天阔突然觉得仙界也不过如此了。 青色砖道的那头,一座精致竹屋隐约可见,桑莫道正站在竹屋前朗声招呼着他们过去,而在他身边的桑毅行和桑水水则用一种可以‘理解’的眼神望着他们。转头一看,原来和他一样被景致迷住的人还有张东显。 “我总算知道了……”一手拍向额头,张东显大呼道:“难怪要用阳极石守在门口,有这人间仙境就算是我也要想尽办法藏起来啊!” “不尽然……”纵使已经被眼前的美境夺去了呼吸,但易天阔毕竟是修真之人,心性还是颇为沉定的,思考能力也没有因此而丧失。“若只是为了保护这片地方,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更不用特意地把它移居到地下,这里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需要如此地大费周章。”而那东西,应该就在这片仙境中的某处了。 漫步在花间砖道中,易天阔仔细地打量着身旁的一切,无论是娇小脆弱的鲜花还是生机勃勃的鸟雀,就连在草丛间来回穿梭的野兔都是那么的真实,无不具有莫名的强烈存在感。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幻景,但现在看来,这里的每一样事物的确都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够不破坏一花一草的就将整个园林移到了地底之下,这样的手法,易天阔自认是无法做到的,事实上,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如斯。 第八章桑氏桃源 “从这走。”砖道的尽头,桑莫道站在那座竹屋前,桑水水和桑毅行则已不见了踪影。 呵呵,仙境加竹屋,真是一副悠闲美景啊。应声走到屋前,两人跟着桑莫道进入了这座看似窄小的竹制小屋。 很意外的,当竹帘掀起时,易天阔发现屋里的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仅没有任何水墨摆设,就连一般的家具用品这里也没有,就好象没有人居住过一样。环视一圈,屋子里的唯一物品竟是一只墨黑色大鼎,高约两米,鼎下有四足,约一人合抱粗细,呈四角型,鼎身上雕刻着四只休恬中的奇异的生物,而鼎盖的位置却是空着的,就在屋子的正中央,这只怪鼎由内而外散发着阵阵紫色雾气,细闻之下与檀木的香气颇为相似, “这个鼎是我们桑氏一族的宝物,只是可惜,由于我的保护不当,鼎项已经不知所踪了。”语带惋惜地说着,桑莫道没再多说什么,手一挥,大鼎便一点一点的朝旁边移去,一个圆型碎石阵缓缓现了出来。 “站上来吧。”桑莫道率先站在了碎石阵上,待两人也站定,碎石便奇异地在他们脚下自动转了起来,当旋转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时,‘啪’的一声阵中的三人已经失去了身影。 被一种茫然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眼前一片黑之后,突如其来的光亮又立刻刺痛了他的双眼。待适应些后慢慢睁开眼,入目的一切顿时让他怀疑是不是已经从地底回到了地面。 和先前园林里的典雅幽静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生机,是活跃着的,清清楚楚可以看得见,听得到的,因为……这里有人,很多的人。 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张东显心中暗惊,桑氏的聚集地居然有这么多人,和这里比起来自家的族人真是少多了。随意张望了一下远处,他不屑一笑,哼哼,现在那些老家伙应该就在那里吧,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青板道,中色屋。举目望去,远远的看不到尽头,眼前,一间间古朴建筑已让易天阔叹为观止,粗算一下竟然多达几百座,很规律的,这些建筑都有序地相互捱着在他们身前的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许多简易的摊位依次并列着,其中也不乏熙熙攘攘,来往不绝的人流,刹那间,他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古时候的街道,因为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身穿长袍,戴着儒帽的。 吵杂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大多都是像桑莫道问安的,几个梳着牛角辨的孩童则拉着桑莫道的袖子,好奇地追问他身边的人是谁。 “怎么样,易老弟,这里还不错吧?”笑着摸摸几个孩童的脑袋,桑莫道自豪地说道。“这里是我们桑氏一族的聚集地,几百年来我们的族人都是生活在这里,很少有人会自愿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太过混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的,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不仅桑氏一族,就连其他的两个家族之人也不会轻易的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闯荡。 第55章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在地下?”不可思议地轻叹着,易天阔实在不敢相信在地底深处居然还居住着这么一大群人,而且从这里的环境看来似乎也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两样,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点点头,桑莫道一边向前走一边给他介绍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正上方是郊外别墅区,我们每个家族在这里都拥有独立的聚集地,而这片区域就是我们桑氏一族的聚集地,端木和张氏也同样有这样一个地底的聚集地,只是规模大小不尽相同罢了。” 聚集地……就在这种地下……浑身沐浴着淡淡的柔和光芒,易天阔问道:“这是什么光?应该不是一般的灯光吧?”可以让地底如同白天般光亮的只有高倍照明灯,但依这种光线的柔和度看来又不太像,这样的温暖感觉绝不是普通的灯可以造成的。 “是光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张东显为他解了惑,“它是专门用于照明的一种晶体,只要一小块,就能够让地底变得像地面上的白天一样光亮,只是这种晶体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家族的聚集地中也只有拳头大的一块而已。”因为这种晶体是在地底生活必不可少的宝物,所以各个家族都将它珍藏在用特殊手法建筑而成的‘光室’里,防守之严让无关者休想靠近半步。 就好象是回到了古代,易天阔有趣地欣赏这个地底世界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房屋,在他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惊奇。一路上听着主事人和张东显给他介绍的新奇事物,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眼界实在是小的可怜,之前的他对于修真者的世界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甚者顺便一个奉天刚入修真的人都要比他知道的多。 眼见不觉得,真正的走起来这里的空间其实并不算大,按照他们三人的速度,也只不过二十多分钟,他们便已经达到了目的地——桑楼。 刚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阵悦耳的笑声便随之传来,待人影走近,可不正是那美貌绝艳的端木夏。“你们也太慢了,我和张老都等了好一会啦!”似怨似嗔,她的声音像是带着勾的小手,不停地挠着在场众人的心。只是大家都身为修真之人,又怎会把这点小把戏看在眼里,轻声一笑,桑莫道开口:“呵呵,易老弟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也要带他认识一下的。” “易老弟?是谁啊?”对易天阔的身份还不知情,端木夏疑惑地问道,一双凤眸不停地眨啊眨地。 “这个先不忙说。”知道这件事一时说不清楚,桑莫道摆摆手道:“既然我们已经迟到了,是不是也该进去了,张老可是等了许久了。” “也好,待会说也是一样的。”转过身,她径自走让出身后的路,待桑莫道和张东显走过后,便不露声色的靠近了易天阔,凑在他的耳边轻笑着说道:“还没谢谢你呢,这次可是全靠你的灵石丹药我才能顺利突破出窍期,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冷不防耳边吹过一道热乎乎的暖气,易天阔浑身一哆嗦,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报答我……”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么‘调戏’过,更何况这个女人的年纪都足够做他的祖宗了,就算长的再美他也不敢有什么念头啊! “易老弟。”桑莫道的声音即时化解了他的麻烦,连声应着,三步化做两步便向厅里冲去。 “咯咯……”瞧着他逃命似的模样,端木夏差点没笑弯了腰。她有这么可怕吗,还是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呆头鹅?呵呵……真是太可爱了! 和上次一样,奉天里能算得上高手的都到齐了,除了以前见过的,这次还多了几个生面孔,同样也是修真之人,就算不用修为石看也知道各个都是高手,因为那种由内而发,出尘脱俗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相互寒蝉了一番算是见了个面,待坐下时众人都已经各知姓名了,趁介绍的时候,桑莫道借机将易天阔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张老和其他奉天的人虽然有点吃惊,但较多的还是介于他年纪轻轻就修炼得如此神速,对于他修炼之前的事,他们倒是没有多过在意,而这样的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 刚一落坐,易天阔便发现有一束目光不时地向他这边飘来,被人探试的感觉由然而生,顺着望去,后者竟是一位身着藏青色衣裤的中年男子。张老先前介绍过,他是被邀请前来参加解禁的修真高手之一,名叫储腾,其他的三为分别是司徒展、怀情和江幕。四人都是元婴后期的高手,据说之后还会陆续有其他修真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北京,为的就是应奉天之邀参与解禁行动。 “这次奉天之所以能够实力大增,最大的功臣非易老弟莫属……”就在易天阔沉思时,桑莫道开口了:“若不是有你所赠的灵石丹药,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突破自身的难关!”仅仅只是靠着易天阔所赠的药石,奉天之中已有不少人提高了修为,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但有总胜无,相对来说此次破掉禁制的机会便又大了一些。 语带感叹地,主事人站起身,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易老弟有事尽管开口,我奉天上下绝不推辞!”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没有限期没有上限的承诺,而这份谢礼则是任何感谢的语言都代替不了的。 “咯咯……没错,易小弟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这个谢礼我也有份呐!”还不等他开口,端木夏便娇笑着说道。 “知……知道了,谢谢……”实在拿这个爱捉弄人的端木族长没辙,易天阔只好干笑着道了谢,私下却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不太习惯和人道谢,桑莫道见他点头,也就坐下了身,继续和众人研究起解禁一事。 许久之后,讨论终于告一段落,众人纷纷离去为不久之后的解禁行动做准备。易天阔则拒绝了桑莫道的邀请,独自一人朝聚集地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背后传来的男音止住了他的步伐,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桑楼之上探试自己的储腾。 “有事?”习惯性的扬起微笑,易天阔问道。就站在他的身前,储腾竟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粗算一下大概也有两米多高了,不知道是原先就长得这样,还是修真之后变的。和异于常人的身高相比,他的相貌就普通多了,方正的脸廓,平凡的五官,完全是属于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笔直地站着,储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水森再生根?” 第九章斗篷女郎 你有没有水森再生根?”储腾如此问道。 “水森再生根?”眉头微皱,易天阔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印象很模糊。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失望之情顿时溢于脸上。原本以为到奉天来就有机会打听到‘水森再生根’的消息,谁知问遍了所有人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水森再生根……低头想了一会,易天阔突然记起福花曾经跟他说过的修真界的奇珍异宝,‘水森再生根’好象就是其中的一样, “五大仙草之一,你要那个做什么?”那种东西并不是地球上可以找得到的,看储腾的样子似乎很急需用,是他的什么人出事了吗? 眼露惊讶,储腾的嗓音提高了一倍:“你知道?!” “水森再生根,主要生长地在冀户星,每千年一熟,叶为黄色,呈扇页状,身集药、毒两种特性,叶为毒,根为药……你要的是哪部分?”将脑中关于‘水森再生根’的资料缓缓道出,易天阔想知道他要用这仙草做什么。 “你有?!”声音更高了,储腾克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应该算没有……”想了一下,他如是回答。 “你……”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符,储腾的脾气似乎不太好,“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即使是奉天的主事人也只是晓得‘水森再生根’是五大仙草之一罢了,其他的形状和功用便一概不知了。 神秘一笑,易天阔没有说话。嘿嘿……他是没有‘水森再生根’,不过还有其他宝贝啊,逍遥老哥送给他的龙纹戒里多的是奇珍异宝哩! 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储腾神色一沉,转过身去,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请跟我来。” 呵呵,一个修真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和他普通平凡的外表不相称啊! 无所谓地跟着他走过了两条小街,沿途储腾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倒是易天阔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却引不起对方的一丝注意。 沉稳寡言!这是易天阔替他下的最后评论。 “到了。”身处一座小小的精致木楼外,储腾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他知道,是主事人安排给外来修真高手的临时住所,里面姑且不说,光看外表就已经比其他建筑精致了不止数倍,是座名副其实的贵宾楼。 “储,是你回来了吗?”易天阔刚踏进小楼,一道女音便随之飘来,用的是修真语。 “恩。”储腾轻应一声,步入房中,出来时,手中牵着一位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 “这位是……”不会是储腾的双修夫人吧。 “她是莎妮。”储腾介绍着,望着斗篷女郎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这是易天阔,同我一样也是修真者。”待轮到介绍他的时候,储腾的声调明显重了许多。 哇哩!正宗的重色轻友啊,虽说他们还不算是朋友,但也不用如此地差别对待吧。 朝莎妮点点头,不爽归不爽,易天阔可不会当着人家夫人的面抱怨。 第56章 “你要水森再生根的原因该不会就是因为她吧。”看样子很像,这个叫莎妮的女子似乎真的有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他还看不出来。 转身将女子扶入内室,储腾道:“进来再说吧,她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虽说这座小楼是奉天特地安排给储腾的单独住所,但因为楼壁是镂空雕刻的,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楼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窥见,而内室相对的则隐秘许多,并且还有一层小小的结界保护着。 “她怎么了?”明白储腾直来直去的个性,易天阔也不多话,直接问道。 “你自己看吧……”脸色沉重地,储腾牵起莎妮的左手,让他看了个清楚。 这是……双眼微瞪,易天阔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小麦色的皮肤光滑如脂,纤细的手指如嫩笋般细长柔软,小小的手掌只消一握便可完全包住……但这些都是手掌而已,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莎妮的手臂,那是一只不该生长在她身上的手臂,那……是干尸才会有的手臂! 像被吸去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莎妮的手臂呈现出一种干枯甚至龟裂的状态,从肩膀到手腕,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小麦色的皮肤紧紧的贴陷在骨头上,如死去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和完美无暇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易天阔皱眉问道。 “莎妮是我在六十多年前遇到的,当初见到她时并不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年前开始,她的身体就不断的出现干枯开裂的情况,就像是身体里的水分和血液被抽走了一般,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现在这样。”将她的手小心地藏回斗篷之下,储腾面露心痛地说着。“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她全身的血液都会被抽干,到时就算有再多的水森再生根恐怕也救不了她了。” “怎么会这样……”照理说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依据啊,修真之人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除非,她不是修真之人……但这也说不通啊,不是修真者又怎么可能活了六十多年还这么年轻的,莎妮的声音听起来就和二十多岁的女子差不多啊!真是怪了…… “她的身体上下除了脸和一双手,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干枯了。”轻轻地揭开莎妮头上的帽子,储腾沙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救她……我……”语带哽咽,储腾的眼中泛起了无限心疼之色。 棕色的长发,小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大大的双眼中充溢着豆大的泪珠,莎妮那具有十足西方特色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哀愁与不舍。红唇轻启,莎妮用着娇嫩的嗓音安慰着她心爱的男人,“没有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啊……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她的情况?”第一次见到如此真诚相爱的恋人,易天阔忍不住想要帮他们,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好宝贝,怎么样也能为莎妮争取一些时间吧。 相互对视一眼,莎妮坚定地点了点头,储腾见状只好也点头应允。 在他的示意下,莎妮脱下一身白色斗篷,露出了那副另她难堪不已的丑陋身体。 和她的手臂一样,露在连衣裙外的身体也是一副干枯龟裂的死皮模样,抬着头,莎妮紧闭起双眼,若不是如此,即使是她自己也会被这副恶心丑陋的身体吓到。 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从骨骼到皮肤,易天阔甚至还用修为石看过,但显出的结果却是一片灰蒙蒙,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莎妮不是修真者,同样……也不是普通人。 心头突然闪过一阵疑惑,易天阔打起手诀,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向莎妮的身体射去。 “你做什么?”护爱心切,储腾忽见一道红光射入了莎妮的身体里,连忙开口问道。 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易天阔安抚他道:“呵呵,不用担心,我只是替她检查身体内部的情况而已,没事的。”就和医院里拍x光片一样,这样兴许可以查出些什么来。 细细地下往上检查着,每看一次,易天阔便心沉一分,待查看到莎妮的头部时,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是…… 半天说不出话来,易天阔起身,示意储腾去到外面。 “怎么了?莎妮她……”急迫地问着,储腾此时就像个普通男人,对莎妮的爱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修真者该有的冷静。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易天阔沉默许久,然后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莎妮嫂子她是什么人?”她的身体太过奇怪,根本不是普通人会有的,而且看样子有点像…… “我……不知道。”储腾如此说道,“不仅是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记得名字叫莎妮而已。” “莎妮……”默默念着,他又问:“那你是在哪里遇见她的?”这不像是中国人的名字,而且她的相貌肤色也是属于西方国家的那种,储腾不会是从国外把她带回来的吧? “萨卡拉,埃及的萨卡拉,我是在那里遇见她的。”当时莎妮只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后面还被几个高大的黑人追赶着,他也是在一时不忍才出手相救的,之后莎妮便跟着他到了现在。 六十多年了,自从有了莎妮的陪伴,他对于自身的修为已不再在意了,失去灵气与否也也和他无关,只要有莎妮,不能修炼成仙又如何。 “埃及……埃及?!”他明白了!原来如此!就说莎妮的身体情况怎么如此眼熟,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啧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没想到传说竟是真的! 见他莫名其妙的摇头,储腾心里顿时没了底,不安地问道:“是不是莎妮她……” 易天阔眼带歉意的摇摇头,道:“老实说,储兄,即使现在有水森再生根,莎妮嫂子也不可能恢复原貌的,而且……你应该也不知道莎妮嫂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茫然地摇摇头,储腾不是没有想过,但莎妮的变化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头绪,也没有这样的心情去找答案。 “身体……”皱着眉,易天阔一字一句地说出答案:“我想是因为身体的关系!” 第十章神的恩赐 “身体?!她的身体怎么了?”是莎妮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木乃伊的传说……”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书籍文献,易天阔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相传古埃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本领超凡的法老名叫奥西里斯,他教给人们种地、做面包、打井、酿酒和开矿的技能,这使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所以人们十分的崇敬他。但奥西里斯的弟弟塞特对他十分嫉妒,所以便设计将他害死,夺取了他的王位。后来,奥西里斯的儿子长大了,杀了塞特为父亲报仇,并把自己父亲分散在各地的十四块尸身重新拼凑在一起,做成了如今我们所说的木乃伊,神明感于奥西里斯的遭遇,便使他重生于阴间,并做了那里的法老。之后古埃及便传说将死去的人做成木乃伊,即可使其复活,遂这种做法被称之为神的恩赐!” “你是说……”即便头脑再糊涂,储腾也明白他说这个故事的意思了。 “莎妮嫂子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器官,和木乃伊的情况很相似。”应该说现在她的身体完全只是由灵魂在维持着,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也会越来越弱,直到灵魂消弱到不能再支持身体的时候,她说不定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即使有水森再生根也是没用的,因为它的功效只是复活将死之人,对于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来说,它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 怎么会这样……茫然地呢喃着,储腾实在无法相信和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女子竟会是……不是修真者却能活这么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她还有没有的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你不是说第一次见到莎妮嫂子的时候她和正常人一样吗,这就说明她和一般的木乃伊不同啊,只要想想办法,一定能让她变回正常人的。”没想到他会这么低落,易天阔安慰道。 “我认为莎妮嫂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和埃及古老的传说有关,等一下我去查查看资料,你先把这个给她服下,说不定会有点用。”从戒指里拿出一颗通体透明的白色药丸递给他,这种药是专门用于补身养血的,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服用的效果会比修真者来的好,对莎妮应该会有所帮助。 “谢……谢……”接过药丸,储腾喃喃地道了声谢,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请你不要让莎妮知道这件事,我怕她……”像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个是自然的。”若不是顾及莎妮的心情,他也不会要储腾到外面来说话。 和储腾分手后,易天阔打了个电话请主事人帮忙把钟楹和哈赖带来聚集地,自己则朝北京最大的图书馆而去,在那里应该会有治疗莎妮的线索。 ******************************************************************************* “他进了图书馆。”曾经在机场出现过的白衣人从易天阔出了别墅区后便开始跟踪,直到他进了北京最大的国立图书馆后才掏出电话来。 “图书馆? 第57章 他到那种地方做什么?”阴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还不不知道。” “钟楹呢,她在哪里?”她是祭祀重要的祭品,说什么也要夺回来。 “她和那个喇嘛不久前被带进了北京郊外的一处别墅区,那里守卫很严,暂时没有办法进去。”奉天的修真者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不必要时他是不会跟那些人照面的。 沉默了一会,阴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达了命令:“把那个小子监视好,钟楹的事我另有主张,你不用再插手了。” 哼,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平稳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他缓缓答道:“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抬头望着眼前直通图书馆的白色阶梯,眼带一丝嘲笑地自语道:“图书馆……是想查魂宿吗……” ****************************************************************************** 桌上摊了一堆关于古埃及传说的书籍,易天阔不厌其烦地一本翻过一本,只要是和木乃伊有一点点关系的他都拿来翻了一遍。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重新拿起一本旧旧的合装本大书,随意翻开一页,却发现纸上赫然写着:谁扰乱了这位死者的安宁,展翅的死神将降临到他的头上……神灵会让死去的人复活,美丽将重现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这句话好象和之前看过的诅咒不太相同,还有‘美丽将重现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是指木乃伊的复活吗? 再往下看去,是一条关于挖掘埃及陵墓的报导,地点竟是埃及的萨卡拉。 ——1954年,科学家在埃及的萨卡拉地区发现了一座从未被盗的坟墓,墓中的金银财宝依然完好,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当考古人员正式撬开滑动的、但不可拆卸的石棺盖时,惊讶的发现棺内竟空无一物。 萨卡拉,储腾与莎妮初次相遇的地方,时间也很相近,难道……莎妮就是那个陵墓的主人?! 继续向后翻去,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因为这些书里面没有一本提过木乃伊复活后的事情,因为至今为止这还只是个传说罢了,根本没有人看过复活后的木乃伊,而莎妮则是这些传说中的意外。 漫步走出图书馆,易天阔越想越觉得奇怪,照理说普通的木乃伊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醒来的啊,一般来说不都是因为被人发现才能重见天日的吗,莎妮的情况太特殊了,所有文献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看来要救她,非得自己想办法不可了。 吩咐司机先回去,易天阔悠闲地徒步走在大街上,天气很冷,他只着一身休闲衣裤的样子十分引人侧目。 走着走着,他的路线已经偏离了热闹的大街,接着身形一闪,竟在瞬间不见了踪影。跟在他身后的人影见状立刻跑上前去,刚一转入阴黑的小巷,一把流光溢彩的小剑已牢牢地架上了他的脖子。 微笑着,易天阔的表情很是轻松,“为何要跟踪我?” “为了魂宿。”意外的坦白,白衣人竟也笑着回应。 “没听过,是什么东西?”手中的飞剑依然架在他的颈项,易天阔突然觉得这个跟踪者十分有趣。 “呵呵,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乱拿,不怕有危险吗?”看起来很严肃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白衣人双手抱胸,轻松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将脖子上的利刃放在眼里。 “你是说那块石头?”他最近有拿过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了,他不会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吧,应该也不太可能啊,他的实力好象还不如供奉村的那个大娘呢。 “没错,来做个交易吧。”点点头,白衣人道:“只要你把魂宿还给我们,我可以保证钟楹从今以后不再有任何危险,当然,你和你的那个喇嘛朋友也是一样。” “交易?”呵呵一笑,易天阔没想到他居然会和自己谈条件,更甚者,这个条件还是他根本办不到的。随手将半蝶飞剑收起,他语带嘲讽地问道:“你就那么有信心可以从奉天的手里抢回钟楹?”不是他小瞧他,以他的实力能靠近别墅区半径就已经很勉强了,真不知道那些邪人怎么会派一个这样的人来抢回东西,未免也太低估他了吧! 见他收回剑,白衣人摇摇头,“我只是探路砖,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接手,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个交易。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魂宿并不是你能掌控的,早点把它还给我们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的一番话说的似真似假,语气里隐隐还有一丝惋惜的意味。 在易鹰的脸上看多了这种伪善的假面,易天阔顿时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冷冷回道:“魂宿一直都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抢,若不然,就给我放弃那种灭绝人性的祭祀!”只要魂宿在他的身上,这些人就不能再进行祭祀,按照哈赖的说法,这种仪式只要中断一次就会前功尽弃,所以说什么他也不会把魂宿还给他们的。 “我倒是没想过能从你的手里抢回魂宿。”转过身,白衣人淡淡说道:“有时候邪恶的东西同样可以救人,真正重要的是使用者是不是有这种心罢了。魂宿……它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东西,你若是想留下的话,就好好的利用吧,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他的身影便走出了小巷,转眼间消失在了来往的人潮中。 “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只是为了说一些无用的废话吗?! “魂宿……”若有所思地拿出那块圆圆的红色石头,映着夜晚点点的星光,它周围竟然泛起了一片血红,并且变得奇热无比。将它收回龙纹戒里,易天阔低语道:“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独自散步回到了别墅区,走过特殊的通道,桑氏的聚集地豁然出现于眼前。和地面上的世界一样,白天用于照明的光晶已被遮去了耀眼的光芒,四周骤然变得一片漆黑,独留的只是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光。 由于灵气的消失和资源的缺乏,奉天向来都是选择最优秀的人将其培养成为修真者,其余的人则只能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活下去,所以这里的住民大多是世代延续的普通人。数不清已经过了多少代了,就在这种看似广阔实则狭小异常的空间里,奉天的族人们毫无怨尤地生活了数个世纪。 第十一章交换条件 入定一夜,睁开眼即见一颗大大的人头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晃着,嘴里还发出‘嘿嘿嘿嘿’的奸笑声,听起来很是刺耳。一巴掌拍过去,顺势将那颗扰人清净的脑袋打得转了个弯,连带着脑袋下面的身子也跟着向一旁的家具倒去。 “大清早的你干嘛?”随手一张,将倒向家具的身影拉了回来,易天阔冷着脸问道。 “哈哈,你们修真者就是厉害啊,手随便这么一张就能把人拽过来,厉害厉害!”抱着晕呼呼的脑袋,哈赖好象不记得刚刚给自己一记天旋地转的人就是易天阔,延着一副十足的巴结笑脸凑到了他的眼前,不停地嘿嘿笑着。 笑得这么古怪,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心里暗讨着,易天阔跳下床,自顾自的梳洗起来,任由哈赖跟在身后转来转去。 “嘿嘿,易小子啊,嘿嘿……”跟着他转了半天,哈赖除了笑还是笑,待易天阔梳洗完毕了,他还是那样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嘛?!”受不了耳朵边上不时传来的噪音,易天阔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到。 “嘿嘿……那个、那个……”被他吓得一愣,哈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瞪着眼,易天阔转身就走,“今天没空和你罗嗦,别再跟着我了。” “哎、哎、哎!”忙不及得拉住他,哈赖抢着说道:“奉天的主事人要我带话给你,请你今天去他那里一趟。” “就这样?”带话而已,需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当然不是啦!”见他又要走,哈赖赶忙叫道:“其实、其实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易天阔颇有兴趣地问道,“该不会是要我帮你牵红线吧?” ‘轰’地一声下,一出诡异的红云自哈赖的脸上窜起,速度之快是非凡人所能及。 “不是吧,难道我说对了?!”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谁知道哈赖竟然会脸红,从昨天到现在也只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他是在哪里碰到的艳遇啊?! “不是不是!”被他这么一笑,哈赖连忙红着一张老脸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我是想请你帮帮忙问奉天的主事人一声,我可不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就是这个聚集地。” 请?!哈赖居然会说请?!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易天阔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赖啊,你该不会准备留在这里不走了吧,你到底看上了哪位大婶啊,说来听听嘛!”没想到哈赖这么大的年纪也会思春,这算不算得上是临老入花丛啊?! “臭小子!”被他笑得很是尴尬,哈赖脸色一变,阴声说道:“怎么样,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帮、帮,当然要帮啦!”拼命忍住笑,易天阔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帮你问主事人,但是……”他话语一顿,眼带榔榆地盯着他。 “但是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哈赖小心奕奕地问道。 第58章 “嘿嘿……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大婶是谁,不然的话……”贼笑几声,易天阔开出了条件,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威胁人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你个臭小子!”老脸再度红成一片,这次哈赖只是意思意思吼了两声,接着便背着双手跺出门去,临走前还叮嘱道:“记得要问啊,如果没帮我问的话……哼哼!” 暂时留下来?!呵呵一笑,易天阔朝着他的背影取笑道:“恐怕是一辈子吧!” 被哈赖逗得心情大好,随意换上件衣服,易天阔直接朝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书楼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桑氏的族人,没走出多远身边便围了好几个因为好奇而跟上来的孩童,叽叽喳喳地问着他有关地面上的事情。 “怎么你们不能出去的吗?”笑着摸摸一个小男孩的头,易天阔问道。 “能啊!”小男孩乖巧的回答道:“妈妈说我们只要长大就可以出去玩了,地面上有许多我们这里没有的东西,也有许多不好的东西,如果太贪玩的话会生病的。” “生病?” “恩!”重重的点点头,另一个小女孩娇着童音说道:“我哥哥就是因为在外面玩得太久所以才生病的,妈妈也说只要回来病就会好了。” 怎么玩得太久也会生病吗?他怎么没听过?纳闷地想着,抬头一看竟已到了目的地。 “叔叔再见!”一群孩童笑着跑开了,只留下一脸苦笑的易天阔,他也只不过才二十多岁,什么时候竟然被叫叔叔了? 拾步上楼,最上面的一间房便是桑莫道的办公室,现代化的摆设和装饰怎么看都和这座书楼古色古香的外表不搭。 将手中的钢笔搁下,桑莫道笑道:“昨天实在有些忙,没能和易兄弟好好的聊聊,连声恭喜都忘说了。” “恭喜?”不解的看着他,“我吗?” “当然。”招待他坐下,桑莫道朗声说道:“第一是要恭喜易兄弟修为大进,第二嘛……自然就是钟楹小姐了。” 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忙不迭地拍拍胸口,好不容易一口气才喘了过来。第一个还好说,这第二个又从何说起啊?真正算起来他和钟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哈赖多呢,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为他和钟楹是一对?! “不用这么紧张,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事……”以为他是在害羞,桑莫道随口安慰着。 没有‘多少’人知道?!恐怕这个‘多少’有待确商吧!苦着脸,易天阔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了,第一个散播谣言的一定是哈赖不会错!这个死老头,不要妄想他帮忙了,就让他抱着自己的大嘴巴当一辈子光棍好了! “呵呵,不说这些了。”见他苦着一张脸,桑莫道知道摆摆手道:“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以易兄弟如今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易办到才是。” “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主事人尽管说。”离解禁还有一段日子,现在修炼也不会有多少成效了,有件事做做也好,至少不用一天到晚闲在那里。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桑莫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见他点头,立马开口道:“易兄弟应该还记得银豹一族吧?这次拜托你帮的忙就和他们有关。” “银豹一族?你说的是那个在‘圣湖’边上袭击我们的妖怪?”当时桑水水好象就说那个人是银豹一族的,主事人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收到他狐疑的眼光,桑莫道随之解释道:“水水和东显都跟我说过了,银豹一族的长老也曾经亲自来过并倒了歉,那件事他们并不知情,全部都是下任族长好功心切闯下的祸,他们已经对他做了处罚,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记前嫌,接受他们的道歉。” “他们有来道歉?”有点怀疑地问道:“那个叫做煞的人不会就是他们的下任族长吧?我当时差点被他撕成两半也,那只豹子怎么可能会向我道歉!”虽然后来勉强用‘地殇术’将他撞飞了,但他也应该更恨自己了,怎么可能还会来倒歉?! “他的确是没来,更确切的来说他根本来不了。”桑莫道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得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递给他。 “什么东西?”刚打开盒盖,一道刺目的光便直直射入了他的眼里,连忙合上盖子,眼睛虽然轻松了许多,但酸涩的感觉还是没有完全退去。 “这就是‘苍芒’。”指着锦盒,桑莫道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得意感。“银豹一族向来都是妖族里的强者,每任族长更是拥有非一般的强大实力,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其实他们真正让我们修真者顾忌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苍芒’。” “就是这个?”盯手里的锦盒,易天阔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个叫‘苍芒’的东西有这么厉害吗? “你可别小看它。”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桑莫道说道:“它可是每任银豹族长才能拥有的法宝,而且只有它才能使银豹族人变幻成为真正的银豹。” “真正的银豹?”他都弄糊涂了,怎么妖怪也有真的假的吗? “不错,没有‘苍芒’,银豹族人的变化顶多也只能算是普通的兽化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若有了它,银豹在变幻时不仅可以保住所有理智,就连实力也会大增,那时的银豹才能称之为真正的银豹。”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就觉得那只豹子怪怪的,原来是失去理智了啊。 “当时你和煞在‘圣湖’一战之后,他们族里的几位长老就突然跑来,请求我将‘苍芒’还给他们,若没有它,煞每次变化都会危险万分,一不小心就会被兽性控制,失去所有理智。”桑莫道回想起那些老妖怪的哀求模样,心里忍不住便是一阵得意。 “你没还给他们。”要不然‘苍芒’也不会出现在在他的手上。 “呵呵,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把辛苦得来的东西轻易送出去,怎么说也得有交换条件吧。”笑得奸诈莫名,桑莫道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让银豹一族加入这次解禁行动,只可惜当时他们并没有答应。”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虽说是这么想的,但易天阔还是没有问出口。“那他们现在是答应了?”他大概也知道主事人想拜托他做什么了,脱不了就是跑腿送东西了! 见他点头,易天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要把这个送到银豹族人的手里就行了对吧?”小事情而已,他正好也能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顺便找找看有没有治疗莎妮的办法。 “不错。”主事人刚毅的脸上带着一抹十分不相称的奸笑:“但送东西只是其次,最次要的是……一定要把银豹一族的‘合作书’带回来!” “合作书?”怎么还要签那玩意的吗? “没错!‘合作书’!” 第十二章欺压合约 什么合作书?!根本就是变相的欺压条约! 将桑莫道递来的‘合作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易天阔当即决定要离这个看似刚毅正直,实则一肚子坏主意的主事人远远的。 早有预感奉天和银豹一族的合作不会那么简单,哪里知道主事人竟会想出如此条件,不仅在解禁时银豹族人要充当先行的角色,就连解禁后奉天都拥有随时调配银豹族人的权利……说实在话,这张合约一签,银豹一族就相当于被奉天接收了,而且还是无限期的那种! “这个叫‘苍芒’的东西就这么重要?”银豹一族宁愿放弃一切也要换回的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 “对他们来说的确如此……”桑莫道如实说道:“但对于我们来说,‘苍芒’只是一件很精致的艺术品罢了,因为我们修真者根本就无法使用它。自从我得到‘苍芒’以来,已经有许多妖族和我联络,但我等的却只有银豹一族,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将‘苍芒’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指了指易天阔,他又道:“若不是你在‘圣湖’边上逼得煞变身,我这张王牌就没有打出的机会,这都要多谢你啊!”若不是那一战,银豹族的长老也不会那么快就找上门来,说到底煞还是撑不过这一关啊! 因为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易天阔突然意识到这将是一趟多么危险的旅程。“如果真是我把他们害成这样,这次过去还不得被他们撕成碎片?!”这个主事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会是真的要他去送死吧,那里可是豹子窝也! “没办法。”叹口气,桑莫道摇摇头,“煞指明要你送去,否则他宁可失去理智爆体而亡,也不签这份‘合作书’。” 完了!那只豹子真的打算借此机会报仇血恨了!“我可以说不吗?”无奈地在心里暗自叹气,易天阔觉得自己已经被主事人这个老奸巨滑的狐狸出卖了,而买家正是那只妖里妖气的豹子! “其实你不用如此担心。”笑着摆摆手,桑莫道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他又怎么会让易天阔去冒险,更何况‘苍芒’是他手里唯一的王牌,事事自然要考虑周到。“煞此刻已身受重伤,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其余的几位银豹长老五位中有三位正在奉天‘做客’,他们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原来是有人质在手。”难怪他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煞的条件,原来一切尽在掌握中啊。 “人质嘛……”想起那几个老妖怪咬牙切齿的模样,桑莫道大笑道:“哈哈……也可以这样说没错!” 感觉上一切都被主事人算计好了,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去会会他好了,正好瞧瞧看受伤的豹子长什么模样。” 第59章 收起锦盒与‘合作书’,易天阔随意摇了摇手,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就这样让他去好吗?”当办公室的门关上,房中的另一扇门后走出了一位风姿卓越的美艳女子,满脸担忧地问道。 “你不相信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桑莫道隔着玻璃看着正走出书楼的一抹人影。 “他只不过是个刚入修真的孩子,只身前往银豹族地恐怕太过勉强了。”娇颜有些苍白,端木夏始终不放心让易天阔独自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眼中的人影渐渐远离,桑莫道收回目光,转身笑道:“可他进步的比谁都快,这是有目共睹的。”端起桌上的热茶,看着徐徐上升的热气,他缓缓说道:“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和阅历,对一个修炼不到两年却已是修真高手的他来说,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要了他的命,这次正好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你何不相信他一回。” 哑然无语,端木夏没料到他竟想得如此透彻,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他说的没有错,是她被自己的情绪所扰,所以才乱了分寸。“但愿你这次是对的……”小声地叹口气,端木夏迷茫地一手抚向胸前的翠绿色坠子。 “他们不会有事的。”见到她的动作,桑莫道知道她又想起在解禁时失踪的丈夫和儿子了,虽然很无奈,但他也只能如此安慰着。 “我知道……我知道……”迷人的凤眸中闪着若隐若现的光亮,端木夏无声地低喃着。 “唉……”若不是这该死的禁制,他们又何须付出如此代价?!八百年来,他们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 “你说你要去银豹族的领地?!”张东显的大嗓门扯了开来,“主事人在搞什么啊?他难道不知道你和那只豹子之间的恩怨吗,这么做岂不是要你去送死?!” “没这么严重……”他还没说完,话头又被抢去。 “我就知道那个老头子不安好心!先是把我踢出奉天,接着又叫你去送死!哇呀……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论不可!”说着,张东显挥着拳头便要冲出门去。 “去吧。”凉凉地说着,易天阔悠哉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瞧也不瞧他一下。 脚步顿停,东显觉得他的态度很是奇怪,“老头子要你去送死也,你都不会生气?”连他都忍不住要发火了,反倒他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得,太奇怪了吧?! “那你去不去?”没有回答他的话,易天阔反问道。 没有丝毫犹豫的,张东显大叫道:“去!当然要去!”开玩笑,身为大哥的保镖,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说什么也要跟去不可! “那就去吧。”易天阔的语气很是轻松,好象要去的地方不是豹子窝,而是旅游渡假村。 “你真的决定要去了?!”不是吧?真的会出人命的! 点点头,易天阔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是你说要去的,我自然要答应你的要求啦,放心,我们明天就出发!”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待走出半条街,张东显的吼声才隐隐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啦?!……” ******************************************************************************* “储兄……”刚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易天阔便发现了等在屋外的储腾。 “易兄弟……莎妮她的病……”储腾的话问到一半,就再也开不了口了。今早起床时莎妮的情况又严重了几分,不仅是身体,就连原本无事的双手都已经开始出现龟裂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的双手也会变得和其他地方一样了。 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但易天阔此时也无能为力,莎妮的身体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和古埃及传说中的诅咒脱不了关系,可真正的原因还有待查明,如果贸贸然的动手治疗,说不定情况会越来越糟,毕竟他是修真者,不是古埃及的祭司啊。 将昨天在图书馆里查到的资料递给他,易天阔默默不语。 “萨卡拉……那不是……”储腾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纸被他握成了一团。 “莎妮很有可能就是那座陵墓的主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才会自己苏醒并从里面跑了出来。”虽然他一直都不是很相信埃及的那些复活神话,可莎妮的例子了放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那些神话故事有可能是真有其事。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莎妮的病……”储腾愤愤地扔掉纸团,一拳砸在身边的木墙上。 错愕地看着墙上多出来的一个大大的拳洞,易天阔发现这位老兄也是易怒的那型人。“我想……你最好回去问问看莎妮嫂子,她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之外还记不记得其他的事情,还有,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装饰品或者是首饰什么的……”古埃及人都喜欢将有神奇魔力的东西当作陪葬品,说不定莎妮的病就和这些东西有关。 “首饰……”想了一下,储腾摇摇头,“我没有见过她戴首饰,就连她现在戴的戒指都是我买给她的,因为她一向都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不是因为饰物的关系吗?这下可伤脑筋了!摇了摇头,易天阔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这些药……算了,还是不要乱吃的好,总之我会尽快找到治疗莎妮的办法的,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吧。”原本想将所有补身体用的药都拿给莎妮试试看的,但转念一想还是收了起来,埃及的诅咒可不比生病,吃药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怎么你要出去?”储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问道。 “恩,不过很快就会回来,最重要的是我想四处找找看有没有能治好莎妮嫂子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莫名的就对他们的事特别在意,也许是被他们之间毫无保留的爱意所打动,也许只是不愿见到莎妮如此痛苦……无论如何,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帮他们到底了。 “易……”望着他真诚的眼眸,储腾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一向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再也忍不住,用力拍着易天阔的肩,他大声说道:“好兄弟,我俩虽素昧平生,但你的这份心意我储腾收下了,你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即使莎妮真的……” “储兄!”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易天阔笑着道:“莎妮嫂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十三章兄弟相逢 自奉天出来后,易天阔和张东显并没有用飞剑,而是选择了一般的交通工具。 坐在舒适的高级轿车中,望着车窗外一对对相拥着的男女,易天阔不禁想起自己出发前和钟楹道别时的情景。 娇嫩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红润的脸蛋也因为哭泣而变得苍白一片,虽然说不出话,但她的眼神已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她不想他走……她喜欢他…… 重重地摇了摇头,试图将心里那股莫名的罪恶感甩去,但无论怎么做,钟楹犁花带泪的面容还是不停地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想过钟楹会陷的如此之深,也没有仔细考虑过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很自然的,从一开始见面时,他就把钟楹的面孔和那个死去的小妹妹重叠在了一起,他喜欢她,很想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不用再被邪人窥聩……但也只是这样而已,自己的心勉强不了,没有同样的心情,钟楹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哭泣。 “在想什么啊大哥?”发觉他的沉默,张东显凑上前来问道。 将视线从车窗外拉回,易天阔笑道:“我在想是不是该留在这里休息一晚,那只豹子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在乎再多等几天吧。” “嘿嘿……大哥你明明知道人家等着东西救命的,居然还想着浪费时间休息。”双眼泛光的,东显大笑道:“不过我喜欢这个点子!哈哈……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听说这里的小吃不错,大哥要不要去尝尝看?” 见他点头,张东显立即兴奋地吩咐开车的司机道:“找家饭店,我们明天再走。”嘿嘿,上次被那只豹子抽了一鞭子,这下正是报仇的好机会,故意拖他个几天,看他还不急得发狂! “对了,桑小姐和主事人之间的事解决了吗?”突然想起桑水水,易天阔随口问道。 “小五?”东显一愣,随之不好意思地答道:“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们回到奉天后我就被爷爷拎回去了,小五和主事人之间说了什么我是一点都没有听到。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和好了吧,反正小五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问她话她也不理,主事人那边我也不敢问,所以……嘿嘿,应该是没事啦!” 和好了吗……易天阔不太相信桑水水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主事人,但事事都有例外,也许主事人真的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俩人毕竟是父女,和好了自然是好事。 “少爷,易先生,饭店已经到了。”张家的专属司机将车子停下,下车并替后座的俩人打开车门,必恭必敬地说道:“这间是全市最豪华的饭店,少爷看可以吗?” 第60章 “就这间吧。”随意地摆摆手,张东显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反到是易天阔对饭店的名字产生了一丝困惑。 “辉煌……”好熟悉的名字,他好象在哪里听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事吧?干吗发呆啊?”推了推他,张东显打趣道:“你该不会是想睡在外面吧?虽然这边的风景比较好,但也不用这样啊。”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随意丢下这句话,易天阔径自走向饭店的旋转门。 “啊?!”愣了一下,张东显不解地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说笑话啦?” “少爷……你没事吧?”司机上前问道。 “没事!当然没事!”挠挠本来就不甚平整的乱发,张东显随即把他的话抛之脑后,跟着往饭店走去。 完全欧式风格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住客聚在一起说着话,服务台前司机已经在替他们办理住宿手续,偌大的空间里,一座华丽典雅的喷水池吸引了易天阔的目光。 贝壳状的造型,四散开来的装饰花草,还有水池四周造型特殊,专门用做点缀的琉璃彩绘灯,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无比,好象以前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一切都已经办好了。”尽职的司机走了过来。 “走吧。”收回目光,易天阔说道。 进入金色的电梯,司机拿出两张卡,将其中的一张递给易天阔,“这是易先生的房间卡。”接着又将另一张递给张东显:“这张是少爷的。” 接过卡,易天阔笑着道了谢,随之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间饭店的名字,还有那座喷水池他也应该见过,可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呢,难道是他多虑了? ***************************************************************************** 易先生?!就在他们说话时,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男子猛地抬起头,可在看见易天阔的脸后,又随之低了下去,伴随着的是一声微不可及的轻叹。 “总裁……”男子身边的秘书小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刚刚她也听到了那句‘易先生’,所以知道总裁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叮’一声,电梯已经停了下来,金色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外面火红色的地毯。 当跨出电梯门时,男子回头望了易天阔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正好抬头的易天阔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浩……”嘴巴开合间,电梯已重新关上,继续向更上层爬去,而站在电梯外的男子同时也呆在了原地。 “是他……”哑着嗓子,易浩瞪着合上的电梯喃喃自语道,随即,他大声命令道:“快点给我查出刚刚那三个人住几号房,要快!” 是他……是小天……他没死、没死…… “小天……”易浩双拳握紧,双眼盯着不断向上攀爬的电梯显示灯,当那一点光停留在十一的位置时,他的心似乎也重重的被放下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刚刚的那个人大哥认识?”察觉到他的异样,张东显问道。 “他……”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易天阔的声音干涸且沙哑,“他就是我大哥,易浩。” “易浩……易浩,原来是他呀!难怪……”想了半天,张东显才记起易浩是谁,毅行曾经也提过,只是他忘了。 “呵呵,原来这就是浩哥曾经说的在内地投资开设的饭店,我一开始竟没想到。”饭店的设计图易浩曾经拿给他看过,难怪对这里的一切他会感到熟悉,因为早就看过了啊! “你要见他吗?”照大哥现在的身份,应该立刻走才对吧。 “既然已经碰到,不见面已经不可能了。”电梯门再度打开,易天阔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打开门走了进去,待张东显想跟上前去,门却已经被合上。 “大哥在搞什么啊,不会真的要见那个易浩吧?”瞪着门板,东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得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 不过五分钟,易天阔的房门便被敲响,来人正是按奈不住一脸激动之情的易浩。 侧过身,易天阔招呼道:“进来再说吧……浩哥。” “原来你真的没死……”易浩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惊喜,脸上更是写满了欣慰,相貌变了可眼神却骗不了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弟易天阔不会错! “对不起,浩哥。”这是他第一次对易浩说对不起,以往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易浩都会笑着原谅他,但这一次,他是真心真意的向他说了这句话。 如同以往地,易浩仍是那么宽容的笑着:“小天,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如果是因为易鹰,这句话完全没有说出的必要,他埋在心里深处的仇恨总有一天要爆发,这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易鹰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唯一的例外只是小天的失踪。 没有说话,易天阔在沙发上坐下,视线飘向了窗外。 不算英俊却霸气十足的脸上带着身为哥哥独有的笑容,易浩坐在他对面,望着易天阔这张陌生却又熟悉万分的脸,缓缓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回来吧,易氏集团的接班人应该是你。” “浩哥……”易天阔忍不住笑道:“难道你忘了我现在是个通缉犯吗,集团里的股东们怎么可能让一个通缉犯做总裁?” “我说可以就可以!”强势地说着,易浩的面容很是严肃,只要小天愿意回来,即使要跟所有人做对,他也在所不惜。 摇摇头,易天阔很明白他的心意,可依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坐上那个位子,而且,他也从未想过要去坐那个位子!易氏集团的总裁只有一个,那就是易浩! “小天!”见他摇头,易浩知道说什么他也不会跟自己回去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自己决定了,任何人说什么也都无法改变他,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眸子里泛着坚毅的神彩,易天阔笑道:“我是个已经消失的人,集团你可以打理的更好,我何必一定得回去呢,再说,我的出现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对集团的未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要求桑毅行不要把自己的事告诉浩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两人竟会在这里遇到,这是他史料未及的。 “易氏集团本来就应该由你继承,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也算是他的私心,易氏集团的存在与否根本就不重要,他期望的仅仅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能够跟他回家,母亲临死前的话犹在耳边,小天是她最后的牵挂,他又岂能将他一个人放下不管。 “浩哥!”易天阔已经无法忍受他始终将自己看做外人了,“你也是易家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能不能不要再说什么没有资格之类的话!” “小天……”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震住,易浩茫然地看着他,半晌后,他才摇头苦笑道:“你真的长大了,以前的你根本不会对我说这些的。” “呵呵,浩哥,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呐?” “是啊,你早就长大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看到而已,“来说说吧,这段时间你去了哪?” 第十四章豹族驻地 “大哥……”坐在疾驰的车上,张东显不安地看着他,自从昨晚大哥和易浩相见后,就一直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连眼神都怪怪的,到底他们说了什么啊? “什么事?”转头望着他,易天阔笑着问道。 “那个……没事……”本想看口询问,但转念一想,人家兄弟之间的事他还是不要多问的好,便又止住了话。 见他打住话,易天阔大概也明白他想问什么了,笑了笑,也不说话,径自朝窗外看去。 和易浩聊了整整一晚,把自己失踪后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但关于自己是修真者的事他却没有说。这种相遇原本就是偶然的,若不是如此,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见浩哥一面,修真者的时间已经停止了,普通人却不同,在岁月的流逝中,人们只会不断的前进,而他……拥有了所有的时间,但也失去了所有时间。 “少爷,已经快到了,车子最多只能开到山下,接下来的路就要用走的了。”视野顿时开阔,当一排排的树木自眼前划过,随之而现的是一片汪洋般的树海,此时车子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恭敬地说道。 “银豹的居住地就在这里面?”望着一望无际的宽广林海,易天阔问道。 像个有礼的绅士,司机弯下腰,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主事人吩咐过只能把两位送到这里,没有银豹族人的允许,我是不能够进去里面的。” “哼,好大的架子!”身为张氏一族的子孙,张东显自然没把豹子的规矩放在眼里,冷哼一声,“也就是说这片森林是归他们管的了,难不成我们要进去也得通报吗?!” “这个……的确是需要通报没有错。”小声地回着,司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了这位易怒的少爷,张东显在奉天里最出名的就是他那副死也改不了的火暴脾气了,虽然主事人已经把他踢出了奉天,但怎么说他也是张氏族长的孙子,半点都是得罪不起的。 第61章 一听这话,张东显正欲发火,可易天阔一个眼神丢来,他便只得怏怏地缩了回去。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大,他一个跟班只有听话的份了。 “有没有人在?”朝着广阔的树海,易天阔大声喊道。自他们下车后,林子里就一直有道锐利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张东显发出那声冷哼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扑面而来,浓浓的,像化不开的气刃,密密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果然,就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一道白色的利影从林间穿过,用肉眼无法估计的速度,准确的停在他们身前。 “奉天派来的就是你们?”修长的身材,秀气却冷漠的脸庞,一身白衣白裤。眼前少年的样貌怎么看都和猫科动物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他的那双眼,就和猫一般,正散发着迷人却疏离的的光芒。 很漂亮的少年,但修为太差,连杀气都掩饰不了,银豹的人怎么会派这样的一个少年来看守重要的森林入口。但想归想,易天阔还是点点头,道:“我们就是。” “跟我来吧。”口气很是冷漠,就和他的眼睛一般,少年转身向林子走去。 “我就在这里等二位。”司机尽职的弯了下腰,守侯在车旁。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随意地吩咐着,易天阔头也不回地跟着少年进入了林子。 “少爷,这个……”司机望着张东显,后者则耸耸肩,“就按大哥说的做吧,我们会自己回去的,叫爷爷不用担心。”说完,也跟着进入了深不可见的森林。 ****************************************************************************** 及腰的草丛,深绿的藤蔓,随处可见的爬行动物,时不时的远处还会传来一丝犹不可闻的鸟鸣,回荡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神秘。从头顶上方落下的点点阳光飘浮在三人的脸上,伸手拨开一只挡路的巨蟒,易天阔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景色会出现在气候温和的南方。这里比起非洲的森林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姑且不论森林的大小,单单是四周的空气,就已经让他有种回到非洲的错觉了。 “这里好象不在国家的管辖区内,照理说这么大的一片森林早就该划入保护区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人自由进出,连个守林人都没有。”看了看四周,张东显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里太过宁静,静到让人体会不到进入大自然后该有的放松,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 “恩,市里的地图上也没有标明这片森林。”若不是有特殊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银豹一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居住地,而将这一整个森林都隐蔽了起来,所以这个森林里才会有种和原始丛林一样的味道。 充耳不闻地,少年保持着速度向林子的更深处钻去,动作灵活的如同一只优雅的豹子,不停的穿梭在树丛间,却不沾半点落叶。 呵呵一笑,易天阔轻松地跟在他身后,东显虽然跟的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落后太多。妖豹最擅长的就是速度,在这种地方又使用不了飞剑,跟不上他也不算太丢脸。 树丛间,只见三道闪电般的影子不停地从树间划过,刚在一棵树上现出身影,下一秒却已出现在百米开外,相互追逐间竟已疾行了数里。 跟在少年的身后,易天阔发觉用真元力加快速度竟是毫不费力,消耗掉的真元只很快就能补上,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真元的流失。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元婴期到出窍期为何如此困难,元婴期是道坎,也可以说是个看不见的门,就是这道门阻止了真元的增长和转换,但只要突破了元婴修到出窍,哪怕只是提高了一个层次,功力也会有长远的进步,真元之深厚更是元婴期所不能比的。 不期然地停下脚步,豹族少年站立于一棵巨大滕木前,转过身来冷声说道:“到了。” “到了?!”好不容易跟上他们的速度,停下来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张东显连忙拍拍胸口顺了顺气。 没有理会他,少年面对着滕树,急急地念着一长串古怪的口诀,听起来虽然和修真语很相似,但翻译过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想来应该是妖族特有的语言了。 慢慢的,滕树的树根突然一条一条的从土里抽了出来,不带一点泥土的层层相叠起来,搭成了一扇纯原始的拱形木门,展现在他们眼前。从这里看去,木门里一片漆黑,像是深不可见的黑洞般,不知会通向什么地方。 “走吧。”看多了奇奇怪怪的事物,现在的易天阔已经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东西麻痹了,随意地看了一下,便笔直地朝门里走去,若他想的没错,那只豹子应该就在门的那头等着了。 略带一丝惊讶地,少年的嘴微张,可随之又再度变成了那副冻死人的模样。没有一丝犹豫的,当易天阔进入门里后,张东显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下银豹少年再也掩饰不了心里的惊讶了。他们是修真者不是吗,进入了妖族的地盘理应有些戒备才是啊,怎么会想也不想的就走进去了呢,他们究竟是没有大脑还是太过自信,或是自大的以为银豹一族根本奈何他们不得?! 如同走在长长的隧道里,眼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四周空空荡荡地没有一点光亮。约莫走了数十步,终于在不远的尽头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绿芒,细细的,像是张开的嘴,引导着易天阔向前走去。 刹的……就在他跨出‘细缝’的那一瞬间,几只造型怪异,却锋利无比的长矛架上了他的脖子,险险地停留在皮肤表层之上。 “对待老朋友就是这种方式吗?”微笑着,易天阔望着坐在远处高位上的煞,若有所指地说道:“你看起来很精神啊,不像是受过伤的人嘛。” 和门外的森林不同,这里聚集了大量的肉食性野兽,在场的除了银豹一族,整个森林的动物似乎也都跑来了,有的趴着,有的躺着,更有甚者还张开了爪子示威似的向他招呼着,但无论是怎么样的姿势,它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光芒,那是野兽在狩猎时特有的眸彩,可易天阔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自高座上站起,煞缓缓地走下高高的石阶,在林间绿影的衬托下,他的一头银发格外的吸引人目光,红色的眼眸里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凭空地为四周添了少许冷意。 一步步地,煞走过的地方野兽自动的让出了前面的路,就像是一位高贵的君王,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不可有丝毫反叛的念头。 可惜这样霸气十足的场面却引不起易天阔的半点兴趣,在他看来,煞只不过是极力地想证明自己的高贵地位,告诉他们即使为了‘苍芒’他不得不依附于奉天的旗下,但在这里,他依旧是无人可及的霸者、高高在上的君王!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在心里暗暗摇着头,易天阔忍不住为他的自负感到惋惜,倘若一个人始终无法认清自己的位置,那么最后他失去的将会更多,甚至所有。 第十五章苍芒威力 “我等了你四个月……”走到他身前,煞拿过豹族护卫手中的长矛,接替了挟制的工作。“在这四个月里我兽化了三次,每一次都要比前者痛苦十倍,你……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吗……”他缓缓地说着,手中的长矛一点一点的朝易天阔的皮肤里陷去。 红痕顿现,血色的珠子如同止不住般汇成血流,慢慢地从颈边滑下。像是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口,易天阔的笑容依旧,眼中却已漂起了寒冰。“你大可不必等我,这些都是你的问题吧。” “若不是因为你,我完全可以成为银豹一族第一个不必依靠‘苍芒’的族长,但是……你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让我族不得不与奉天签下依附条约,这笔帐,我们有的算了!”长矛又陷入了几分,煞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数百年来他一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体内潜藏着的兽性,只要再过不久,他就能完全的将兽性压制在身体里,即使变幻也能像拥有‘苍芒’一般保持住所有理智。可是就因为那一战,易天阔不仅让他体会到恐惧,还意外的引出了他一直压制着的潜藏兽性,就在兽化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千百年的努力已经化为乌有了,而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将害他如斯的男人撕成碎片。 高高的举起长矛,煞血红的双眸射出一丝得意的精光,“就算我在你身上捅上几百个窟窿,我想你也是死不了的,这样好了,看在奉天的面子上,我留你七天,七天后我自然会签了那份‘合作书’,到时只要你还有力气出去,我决不阻拦,你看如何?” 哇咧!这家伙是不是变态啊?!心里忍不住将主事人咒了无数遍,易天阔就知道此行决对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现在可好,果然出事了! “你以为这种东西能对我造成威胁?”嘲讽地笑了笑,易天阔话刚落音,身形便闪出了数米开外,手中还掂着一把从身旁护卫那里夺来的长矛,随手一扔,那矛便深深地插进了远处的一棵树干里,只露出矛尖的部分……矛是被倒着扔出去的。 “瞬移!”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煞扔掉手里犹沾着鲜血的长矛,愤愤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修到了出窍期,难怪敢来我银豹族地!”只不过才四个月的功夫,他竟然进步的如此神速,相反自己,为了抵制兽性已经消耗了不少功力,别说是易天阔,就连张东显那个小子他都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第62章 抹去颈上的血迹,伤口已经渐渐的愈合了,即使没有贶刃战甲,修真者的自我恢复能力也是好的令人吃惊。“我只是来送东西的,你又何必如此计较从前。”奉天即将和银豹一族联合,解禁时银豹族人更是不可多得的先行队伍,易天阔可不想因为自己个人的原因而导致解禁时出现什么差错,能不动手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我的朋友在哪里?”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东显跟来,一定又是这只豹子搞的鬼。 “他说的没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插着矛的树后传来,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轻咳几声,他呵斥道:“这位先生是奉天派来的贵客,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煞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虽然这番话是对煞说教的,但易天阔可不会拿他当做好人,一开始他就发现这个老头子躲在树后,若不是他有这个能力脱离了煞的钳制,恐怕就是死在煞手里他都不会出声,说不定之后还会乐呵呵地把他全身翻个遍,将‘苍芒’给找出来。 “大长老……”煞还没说完,便被大长老的一个眼神制止住,接着,他笑眯眯地走近易天阔,犹如一个和蔼的老者般慈声说道:“既然是奉天来的贵客我们自然不能怠慢,另一位先生正在幻林休息,您也可以过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我们稍后再谈。” 果然如此!心里冷哼一声,他摇了摇头。易天阔可没打算和他耗下去,时间有限,与其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去给莎妮嫂子找治‘病’的办法。“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们还是立刻把事情办了的好,煞大人应该很急需‘苍芒’吧,几位在奉天做客的长老也能够尽快回这里不是吗?” “呵……呵,是啊,是啊。”笑得颇为僵硬,大长老被动地点着头,眼里却是阴沉一片。 取出‘合作书’,易天阔将它随手扔给煞,“签完字,‘苍芒’我自会奉上。” 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寒冰,煞抬手接过‘合作书’,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去将他撕成无数肉块,以泄心头之恨。 重重地在最末端盖下银豹一族独有的银豹印,再扬手打上一道封印,奉天和银豹一族的联合就这样成了事实,从此以后银豹一族便依附于奉天。当然,他们若想毁掉约定也是可行的,前提是要他们有这个能力,妖族的整体实力一向都不如修真者,即使银豹一族再怎么强大,基本上也是无法抵抗奉天的……哪怕他们拥有‘苍芒’! 而主事人此次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了,过去的数百年里奉天已经失去了太多高手,若是再这样下去,即使是奉天也吃不消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实力强劲又可靠的合作者,少林是其中一方,银豹则是另一步险棋,成功的话解禁的把握会多出不少,失败的话可能会导致两族之间产生不可避免的仇恨,这是谁也说不准的。 “拿去!”铁青着脸,煞将‘合作书’扔回,大声说道:“既然我族已经签下了‘合作书’,就绝对会应守承诺,你们呢?” 拿出锦盒,易天阔笑道:“我们自然是不会失约,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自己看吧。” “大长老?怎么样,是不是‘苍芒’?”焦急地皱着眉,煞迫不及待地想用它缓解身体内不时窜动着的兽性,他已无法忍受那种不能自控的疼痛了。 “是它。”叹了口气,大长老连忙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煞,身体看起来很是虚弱。“‘苍芒’的力量太过巨大,我根本就无法靠近它,煞,我族中也只有你能够控制它了。”唉……这就是用全族人的未来换取的东西,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接过锦盒,煞立刻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妖力向他的身体里渗去,转眼间便将他空涸已久的妖力补满。打开盖子,‘苍芒’发出的光芒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刺眼了,但在这略显幽暗的丛林里,它还是犹如一颗耀眼的太阳,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力量展现在众人眼前。 被‘苍芒’的光照射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野兽都疯狂了,吼叫着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前来,可就在煞的周围,一团异常耀眼的光芒密密地将他包裹在了里面,而光芒之外,所有靠近他的野兽统统地被定住了身形,就好象被石化了一般,除了那一双双血红色的兽眸还流露出疯狂的渴望,身体便再也动弹不得。 慌忙躲开数十米,易天阔发现‘苍芒’的光芒竟会吞噬他身体里的真元力,继而转换成妖力,向本体流去。 “哈哈哈哈……‘苍芒’终究是属于我们银豹一族的,只有我们的族人才能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限!”大笑着,大长老将自己置身于光芒中,任由‘苍芒’吞噬到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妖力。 一点一点的,大长老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的红色光点,在‘苍芒’的照射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接着一颗,两颗,三颗……红色的光点慢慢地飘向了煞所处的光团,毫无阻碍地全部被吸进‘苍芒’之中。 当最后一点红光飘离大长老的身体,瞬间,拄着拐杖的人影便消失在易天阔的视线中,而他存在过的证据只是空气里残留着的点点粉末,和那一颗颗不断涌进‘苍芒’中的红光。 他居然把自己的妖力全部给了那只豹子!这样做值得吗?!易天阔顿时愣住了,实在无法想象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站在光团中,手握‘苍芒’,煞的银发不停地在空中飘舞着,犹如俊美的天神般,此刻的他看起来已是无比的邪肆,血红色的双眸茫然地张着,任由一波又一波的妖力涌进他的身体。 巨大的能量显于体外,渐渐地,一团纯妖力形成的能量旋涡代替了原本的光团,置身其中,煞已经感觉不到体内的丝毫兽性,有的只是无比舒适和从未体会过的自在感。 终于,当‘苍芒’里的妖力不再涌向煞的身体,妖力旋涡也慢慢地自他身边散去,而在旋涡转过的地方,尘土散开,一个直径约五米,深如黑洞的大坑赫然出现在易天阔眼前。 接二连三的,原本被定住的野兽缓缓地动了起来,好象很虚弱似的,全都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无数的兽吼传遍丛林,低低的,却足已唤醒茫然中的煞。 “这就是‘苍芒’的威力……”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煞喃喃自语着,不敢相信自己体内的兽性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竟是用之不竭的妖力。“哈哈哈哈……”克制不住的大笑着,煞已陷入无比的狂喜中,就连大长老的消失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来吧……”双眸妖红,看着易天阔,他突然邪笑道:“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银豹一族真正的实力!” 第十六章灵之幻豹 呵呵,事情好象有点出格了,刚刚就应该先走的才是。唤出半蝶,易天阔在心里暗嘲,丝毫不敢大意地严正以待,此刻的煞拥有‘苍芒’,实力已经不是四个月前所能比的了,虽说自己的功力也增长了不少,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苍芒’的妖力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怎么,有了‘苍芒’之后就想缉杀来使吗?”故意挑衅着,易天阔将半蝶环在胸前,战甲也随之浮出。 嗥鞭由手臂延伸而出,煞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邪意,有了被称为妖族异宝的‘苍芒’,他的实力不仅大增,就连妖力也源源不绝的向身体里涌来,现在,他就要试试这个‘苍芒’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而眼前的这个修真小子将是个很好的实验品。 手掌一缩,‘苍芒’像是被吸力牵引,转眼间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接着煞的额头慢慢地浮现出一点与‘苍芒’形状相同的浮印,淡淡的,隐约散发着白里透红的妖异之色。 “以前我对‘苍芒’根本不抱任何幻想,因为我相信凭我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可以摆脱我们银豹一族与生俱来的不安定兽性,可是我发现我想得太天真了,那股兽性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只有‘苍芒’才能彻底将它除去。”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煞悠悠说道。 嗥鞭感受到主人的浓烈战意,越发地在煞的手臂上剧烈跳动起来,隐隐闪烁着丝丝绿芒。 半蝶在空中嗡嗡作响,空气里漂浮着紧张的火药因子,只消一碰便会爆发开来。 缓缓抬起手,嗥鞭在煞的手臂上狂跳着,紫唇轻启,攻击之令随之而出,嗥鞭呼啸一声,以雷电之速朝易天阔射去。 “说动手就动手……”险险挡开袭向自己脖子的绿刃,易天阔抓住飞剑,轻松地笑道:“这很像你的作风,不过实在是很令人讨厌!”手握半蝶,他还是比较以喜欢这种方式来进行战斗,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来的实在,若非需要,他是不会让飞剑离开手心的。 意念思动间,‘嗥鞭’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滑去,煞的手指灵活地指挥弹动着,像是一位优雅而高贵的钢琴家,试图在易天阔的身体上弹奏出最完美的冥乐。 “就只有这样?”拿出煞之前嘲讽自己话来回击给他,易天阔毫不费力地就一一躲过,随便还有余力用半蝶展开反击。 ‘锵’地一声,是嗥鞭与半蝶相撞的声音,火花四射间,两者重重地各自弹开,煞抽手收回鞭子,而易天阔则依然抬着手将半蝶高举于脸前。隔着剑锋,他自嘲一笑,暗中动了动被震麻的手掌。煞的力量变得比上次更夸张了,是因为‘苍芒’吗? 第63章 想继续靠手控制半蝶是不太可能了,难怪众多修真者都喜欢用意念来控制飞剑,原来是为了保护手掌。 额上的浮印闪起荧光,煞看着嗥鞭上深深的剑痕,眉头一皱,心知眼前的小子已经不是昔日可比的了,只是没想到他的修为不过小升一步,功力就深厚了如此之多,连嗥鞭也抵不过它的一击,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嗥鞭是煞的妖力幻成物,只消轻轻一摸,即刻恢复了原貌,剑痕转眼消失无踪。 “暂时就玩到这里……”将嗥鞭收回体内,煞寒声说道。 红眸在瞬间爆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脸孔一如上次的扭曲在一起,俊美的容貌渐渐地变幻着,毛茸茸的银色兽毛爬满了他的脸,不出片刻工夫,煞的手脚也长出了尖利的兽爪,伏身在地做欲扑状。 瞪大了双眼,易天阔发现此刻的煞已和四个月前的那个煞明显的不同了,当时他的变化纯粹只是被兽性所驱使,完全看不出银豹的样子,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只完完整整的豹子,和普通的豹子相同,只是皮毛的颜色是闪着荧光的银白色而已。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煞的眼中射出无法掩饰的惊喜,高吼着,他的豹嘴大张,“哈哈……‘苍芒’不愧为至宝,果真有如此奇效,大长老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大长老曾经说过,只要拥有‘苍芒’,他们银豹一族的继承者就能依靠强大的妖力幻化为灵之银豹,不仅能保持心志,就连妖力也会大幅增长,比在人形时高出数倍,但即使是这样,幻变后的银豹还有有其弱点的,可那时大长老只是笑了笑,却没说。 一直到此时,两人虽交手数次,却始终没有移动一步,但就在这一刹那,煞的爪下陡然用力,毫不期然地扑向了易天阔,一双利爪挥舞着,目标便是他的喉咙。 豹吼声彻林间,易天阔知道怎么样也躲不过一战了,一个瞬移,他出现在了半空中,心神微动,半蝶已脱离手心,向疾奔而来的银豹砍去。 眼中露出一丝嘲笑,煞扬起爪子,不偏不斜地将飞剑打歪,解除了自己的威胁,紧接着,他的速度不变,照样向易天阔的方向而去。 这样也行?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武器被打飞,易天阔连忙张手招回飞剑,可还不等飞剑回来,煞的攻击已到身前。 暗叫不好,易天阔不料对方的速度竟在一瞬间加快了一倍不止,毫无防备之下大意地被煞的利爪划过了自己的肩膀。不过还好,有贶刃战甲的保护,身体上并未留下伤痕,倒是身子被强烈的撞击带出了数十米远,脚下用力一顿,好不容易才在半空中稳住脚步。 这是什么怪力啊?!飞快运转真元之余他不禁大惊,煞的攻击力已经不是他可以招架的了,如果继续这样做近身战他必输无疑,得想办法隔开距离才行。 肩头隐隐做痛,那是剧烈撞击之后产生的副作用,没一会便被战甲的神奇疗效消去,手部动作也灵活了许多。 同样瞪大了豹眼看着自己的前爪,煞不敢相信那一击所带来的效果会是他造成的,简直太……哼!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破掉那身战甲,修真者的玩意果然麻烦无比! 大吼一声,煞佞笑着,豹脸上浮出怪异的表情,“逃吧,就像上次一样,看看能否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只豹子果然有病! 没好气地想着,易天阔知道半蝶飞剑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将剑收起,他两手一合,结印跟着掐出,淡淡的红光浮现在手掌之上。近战太危险,那就用法术好了,自从修到出窍期后许多以前无法使出的法术都能做到了,现在面对煞,何尝又不是个大好的练习机会。 快速地掐动灵诀,转眼间一道雷击向外劈去,朗朗晴空下,就这么地朝煞而去,完全没有一丝迟疑。这是福花所教的仙咒里最基本的雷诀,借由真元产生雷一般的攻击力,再由灵诀打出,说起来颇为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比想象中的难上许多,不过凭借强厚的元婴根基和熟练的结印手法,还是顺利地将其打出并准确的攻向了煞。 不屑地甩了下脑袋,煞身形一闪,轻易地从雷电边擦过,直接向易天阔扑来。嘿嘿……事情没那么简单,唇角含着得意,易天阔结印的手突然分开,右手抬起,手指优雅地点了一点,那雷电便陡然停住了不断疾去的攻势,转了个弯再度向煞劈来。 不过刹那间,雷电竟以惊人的速度赶上了煞,牢牢的截住了他欲扑的去势。电花闪动着,电网在煞的眼前不断扩张,直到他回过神,电网已经密密的挡住了他的一切去路,并开始包围过来,将他完全的裹在网中。 金黄色闪着电光的大网中,一只美丽妖异的银色巨豹正张口大吼着,利声过后,豹子吐着人语,冷声说道:“想困住我?你用来用去就只会这招?”他的声音危险而阴柔,扬起前爪,说着便要划破这看似不堪一击的电网。 瞬移至他的身前,易天阔手指一动,网便向内收缩一分,不消多时,电网已经缩得只有约莫一人高大小,差一点就能贴上煞的身体。 仙术毕竟是仙术,不过短短几十秒,消耗真元的速度便比平时来的快上许多,但只是这样易天阔还能承受得了,若是再玩下去,就又会和上次一样出问题了,所以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 “我说过,着次来只是为了送东西,奉天现在需要你们银豹一族,我们之间的帐还是以后再算吧。”这张电网恐怕也困不了煞多久,他必须快点找到东显并离开这里,此刻的煞已经被‘苍芒’所带来的威力冲昏头了,再打下去肯定非出问题不可,解禁之期迫在眼前,此时更是半分大意不得。 “你又想逃跑!”豹嘴一张,煞开口嘲笑道:“修真之人个个如此,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到底竟连我们妖族人也不如!” “随你怎么说。”易天阔本不是个好斗之人,自然知道煞的这番话是为了激怒自己,轻笑着,他耸耸肩,手指弹动,电网的颜色陡然变得深邃了一些。“待我走后这网自会解开,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弄破它,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为好,你的妖力还不稳定,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眼见煞额头上的浮印闪了闪,他随口说道,银豹一族暂时还是奉天的合作者,再怎么说他也要顾及大局才是。 第十七章福花现身 对着天空一声长吼,煞五爪并张,深深刨入地下,“用不着你假好心,修真之人个个奸诈无比,你也不会例外!” “随便你……”暗叹一声,易天阔转过身去,“我不是奉天的人,你们银豹一族跟我也无丝毫关系,至于你,若不是当初在圣湖边你无故伤我朋友,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正算起来该报仇的应该是我才对……”身为修真者,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煞所说的那样单单只是为了得道而不择手段,成仙或是永远这样下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的时间都在不断的流失,而他的……则永远的停止了…… “这样就像走?!别做梦了!”大吼着,煞扬起利爪,银光闪过,金黄色的电网被煞的爪子狠狠穿过,忍受着电流通过身体时所带来的疼痛和麻痹感,煞沉下爪子,一点一点的将电网由上而下划出一条细细的裂缝,不多时,天雷网已经被划开了一个足以让煞脱出的裂口来。 脸色微变,易天阔没想到煞竟能徒手破开天雷之缚,看来‘苍芒’的威力不仅仅只是说说那么简单,煞凭借它的力量完全能够和自己这个出窍期的修真者一拼,谁胜谁负真的还很难说。 不顾冒着黑烟的爪子,煞一出电网即朝易天阔扑来,意图杀他个绰手不及。但好在易天阔已有了瞬移的本事,即使在煞这样变态速度的攻击下,还能够轻易的躲过划向胸口的一击。 “就知道躲吗?!哼,我竟然会被你这样的人所伤,真是耻辱!”不屑地耻笑道,煞呸了一声,回身立足于巨石之上,威风凛凛地像是个高贵而凶悍无比的帝王。 虽说是在苦战,但易天阔依旧笑得十分悠闲,有战甲的保护煞就是想伤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能在不动干戈的情况下离开这里,自己虽不是奉天的人,但解禁一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他十分明白什么叫做人多力量大,现下只要是对解禁有利的,他都不会轻易的将它破坏,而煞和银豹一族正是解禁时最优秀的先遣队伍,他说什么也不能把主事人的一番计划给毁掉。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要笑不笑的脸!”恨恨地说着,煞爪下用力地刨着地面。“伤我之仇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否则你别想轻易走出银豹地盘!” 气氛在一瞬间紧绷,空气里漂浮着浓浓的火花,似乎只要易填阔动一下,煞的爪子便会在下一秒割掉他的脑袋。此时的煞已经顾不得什么合作或是奉天了,‘苍芒’的能量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充实的感觉更是他成妖以来从为有过的。 看样子事情真的很难和平解决了,暗暗吐了口气,易天阔两手合起,手上的戒指此时也隐隐发出蓝蓝的光芒,但心系于念动灵诀的他却没有发现这一现象。 平静的林子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黑色的发在风中飘舞,手上掐着诀印,易天阔的真元在仙术巨大的消耗下飞快的流失着,但一个如同龙卷风似的风团也应与而生,在两人之间不停的翻滚咆哮着。 第64章 仙术最基本的几个要诀他已经全部掌握,但真正的实施出来还是有点困难,可若非这样,一般修真者的手法恐怕对现在的煞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何况自己也只是个半调子修真者罢了。 也许是野兽对于危险的直觉,也或许是煞早已见识过他的这种手法,在龙卷风还为完成的空暇,他就已经扑身而上,直对着易天阔的面门而去,进攻的过程中更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龙卷风所包围的范围。 见敌人直接攻来的举动,易天阔并不以为意,交手数次,他早已知道煞不是个会给别人机会的人,所以这种类似于偷袭的方式在他看来也是正常得很。只可惜的是他算错了一点,修真者和妖族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非常情况下修真者会选择保护自己,而妖族人则只会一个劲的向前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这点上易天阔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知道怎么样能够在最小的投入上换回最大的收获,而煞是奉天主事人所需要的人,他就不能够伤到他,哪怕是对方先动的手。忍一时之怒,换回来的则是解禁时最大的助力,这种交易在他看来是十分值得的。 易天阔手中仙诀不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要煞扑上来就会落入他设好的圈里,到时候要来要走自然无人阻止了。 只差不到两公分! 当煞的利爪横过易天阔的颈项,还来不及等他松开手,戴在手上的戒指突然光芒大作,只不过眨眼的工夫,煞已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出三丈开外,重重地摔在了身后的巨石之上。‘轰隆’一声爆炸般的响声骤起,巨石被从中硬生生地破开两半,齐齐地各自倒了开去…… “什么声音?!”被眼前的突变弄糊涂了,易天阔只记得听到一声很悦耳的乐声,之后就见煞飞了出去,连带着出现的还有一道蓝得发紫的剑芒。 手中的戒指依旧在那里闪烁着,低下头一看,易天阔发现龙纹不知在何时竟变成了蓝色,一扫之前的古朴之貌,显得十分之亮眼夺目。 他的戒指怎么会变成这种颜色?!惊讶地瞪着,易天阔突然脑中一闪,莫非…… “嘿嘿,大哥进步了不少嘛!”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么句童音,就在易天阔发愣之时他的眼前骤然一亮,与刚刚一模一样的蓝色光芒出现在偌大的空地上,当耀眼的光芒退去,现出的是一个身高不及易天阔一半的金发小男孩,此刻他正咧着嘴大刺刺地笑着,模样显得很是高兴。 “福……福花!”瞪大了眼,他先前就猜会不会是小花已经恢复功力出来了,谁知还真让他猜对了,呵呵,那刚刚煞被打飞出去也应该是出自小花之手了! “嘿嘿,怎么样,我出来的还算及时吧,要不是我你一定会被这家伙给伤了!”说得很是骄傲,福花得意洋洋地抬高了下巴,行为举止完全像个在讨赏的小孩子,既可爱又天真。 平复住重见福花的激动心情,易天阔笑着抿起了唇,暗自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身前的那团快要停止的龙卷风,意有所指的让他自己去看。福花出来了他的确很开心没错,但……碰巧他出来的不是时候啊! “仙诀……”先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但在看清楚那团风暴的面目后福花的小脸顿时白了,再看看身后两片巨石下的银色巨豹,他吞了口口水,干干地笑道:“嘿嘿……那个……我不知道,不知道……”被来以为那只妖类想伤害大哥……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没想到的是大哥竟然只是想困住他而不是将他打退,要不他也不会使用仙诀中最没有攻击却是最强束缚术的卷风诀了,失算啊失算,看样子他是好心办坏事了啊! “算了,这样也算是达到目的了。”走到煞的跟前,易天阔摇首说道,小花那一击已经不是煞这样一个小小的妖人可以抵挡的了,还好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多严重的伤痕,想来小花在出手的时候还是留了几分力了。 “回去吧,他暂时是不会追来了。”抬手间将煞移丢到一边的树下,易天阔转身说道。这么久没见福花,他还真挺想他的,看他现在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功力应该也完全恢复了,这下子好了,他总算不用再将逍遥老哥挂在嘴边骂了。 “这个……”欲言又止地,福花一脸怪异的看着地上的煞,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易天阔,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见他有话要说,易天阔问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伤你?”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看大哥用来对付这妖怪的手段不像是有大仇大恨的,但…… 关系?!一时之间易天阔还真的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他开口回道:“恩……应该算是……合作关系吧。”私底下应该是死敌了,至少煞就是这么想的。 “恩。”点点头,福花仔细观察着煞的脸色,脸带严肃的问道:“他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很厉害的妖气在吞噬这只豹子,但结果是好是坏他也说不上来,只预感到结果一定不是他们所乐见的。 “是‘苍芒’”煞已经将‘苍芒’融入体内,除了额头上的那个浮印,从外表上应该是察觉不出来的,福花居然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劲,他的功力应该是真的恢复了。 苍芒?没听过! 摇摇头,福花虽然没听过这是什么东西,但现在看煞的情形正处与极度危险之中,一个弄不好那股妖气就会加快吞噬的速度,不消多时这只豹子就真没的救了。那个叫‘苍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厉害到如此地步,看这只豹子的功力也不弱,怎么就如此轻易的被控制了呢?他真的很想见识见识! 第十八章五磬乐鸣 “这只豹子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妖力,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大概不用多久那个叫‘苍芒’的妖物就会吞噬掉他所有的妖力,他就等着被打回原形吧。”凉凉地在一旁扇着风,福花的语气颇为轻松,跟自己无关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管,反正他想看的东西在吞噬掉宿主之后就会自动冒出来了,这段时间里他悠闲的等着就好。 眉头微皱,易天阔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苍芒’会吞噬掉煞的妖力?”这从外表能够看的出来吗,还是修真者和仙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仙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东西他们却怎么也看不透。 “这里……”一只小手点上煞的额头,所指之处的地方正是那块由‘苍芒’幻化而来的浮印。“仙人的神识可以看到真元甚至于妖力的流动,现在这家伙体内的妖力正在不断的朝这里涌来,你将真元输入这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侧开身,福花示意他照自己说的去做。 顿了顿,易天阔依言将手点在煞的额上,刚一运起真元,只觉浑身一震,接着身体便不由自己做主了,真元力更是疯了一般地向指尖涌去,怎么也停不下来。 “怎么回事?!”虚软感冒上心头,易天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真元力流动的更快了,不出片刻工夫他元婴里的真元已去了不少,即使恢复的速度不慢,但还是赶不上流失的速度。 手中冒着金光,随手一劈,福花用法力硬生生地断开了两人之间的连接,‘吱啪’一声电流窜过的声音响起,接着易天阔向后狂退两步,好不容易才缓住了摇晃的身形。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笑意浮现,福花顽皮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用说的不清楚,让他自己体验才是最好的方法,大哥最缺乏的就是身为修真者的常识和自觉,嘿嘿,身为他的弟弟兼师傅,他只得择育而教了。 “‘苍芒’是妖物,吞噬的也应该是妖力,怎么会……”错愕地瞪着自己的手,易天阔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怎么他的真元力也会被吸走,而且还很容易的就和‘苍芒’的妖力融合在了一起。 “妖物就是妖物,特别是这种具有反噬能力的妖物,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将一切的能量融和在一起变为自己的力量,这家伙太急于求成,如果他能将‘苍芒’的反噬能量封住然后再融合它,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福花分析的一套一套,但他没说的是因为他的那一击,煞体内的‘苍芒’才会借机反噬,若非如此,事情也不会糟成这样。 “怎么才能救他?”煞是一族之长,若是他出了事,银豹族人是不会尚罢甘休的,到时不管对于奉天还是自己都会是件头疼万分的事,解禁的困难也会大上许多。 耸了耸肩,福花的样子似是置身事外,“他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他?”那很麻烦也,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你这家伙……”一拳头落在福花的头顶上,易天阔好气又好笑地将原由简要的解释了一遍。即使相隔了这么久这家伙还是那么的好追根究底啊,不说明白他恐怕是不会动手救人了。 “嘿嘿!”笑嘻嘻地摸摸脑袋,福花伸手一指躺在地上的煞,“早就救啦,要是真等你把话说完,他就真没得救啦!” 顺着望过去,易天阔真的在煞的额头上看到一片亮晶晶的透明碎片,碎片就盖在他额头上的浮印上方,而且样子他还颇为熟悉。“炼妖水晶。”他脱口而出,眼尖的发现那正是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砸破的炼妖水晶的碎片。 “恩,我不是说过已经把它重新炼制过了吗,虽然没有的之前的炼妖能力,但多少还是对妖物有些压制力的。” 第65章 用炼妖水晶的碎片来压制住‘苍芒’的反噬力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办法了,但这也只是一时的,碎片毕竟只是碎片,对于一个完整且妖力非凡的妖物是起不到多久的作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苍芒’从这只豹子的体内取出来才行。 “哦,我都忘了……哪,这个是你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只通体翠绿呈弯曲状的管状物来丢给他,而后便闪身到了一旁。 “什么东西?”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阵阵凉意,易天阔好奇的把玩着这只造型怪异的管子。除了造型是弯曲的,其他的部分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笛子,而且还是那种古意甚浓的古笛。一行五孔,第一和第二个孔呈半月形,第三第四个则是细纹波浪状,最后一个孔是叶片形,五孔分别布在管子的三个方位,试了一下,不管以什么方式拿着都只能碰触到一个方向的笛孔,其他的几个孔都被自己的手指莫名其妙的堵了起来,盖了个严严实实。 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他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东西……想了半天,易天阔才记起手里的弯曲管子正是逍遥神君送给他的几件宝贝之一的五天磬,当时他只是随手的将它放在了戒指里,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被福花给翻出来了。 “呵,都把你给忘了啊。”轻笑着,五天磬在手中转了两圈,易天阔从来都不是个会整理东西的人,逍遥老哥给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放在那里动都没动过,若不是福花将五天磬给翻出来,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起它吧。 “这东西要怎么用?”既然有个全能的老师在身边,不好好请教一下岂不浪费了。 “嘿嘿。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只是用了一下就使不上力了,这东西大概就只有你能用了吧,你不妨自己试试看。”五天磬是仙界著名的一件异宝,来历和炼制之人完全是一片迷,逍遥老头居然能够弄到如此异宝,他可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自己试试?将弯笛的一侧放到唇边,易天阔试着吹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有的只是手心处传来的剧烈凉意。这是五天磬在反抗他吗?甩甩被冻得通红的手掌,他疑惑的想着。 “你也不行吗?”逍遥那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送个不能用的东西给别人,就算是再好的宝贝不能掌控它也是枉然啊! 点点头,易天阔发现当五天磬离开唇畔后便不再散发寒气了,他的手掌也恢复了之前的温暖。转着弯笛,他沉思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顺利的掌控这件异宝。可还不等他想仔细,福花的低呼已将他的思绪打断,侧目望去,只见福花蹲在煞的身边,正一脸困惑的歪着小脑袋,口中喃喃地自语着什么。 摒着眉,易天阔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苍芒’的反噬很厉害,水晶的碎片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若真的要救他,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但那也是最笨最麻烦的办法,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要考虑的好。 “什么办法?”煞虽然恨他入骨但也总归是奉天的合作者,救与不救早就了然心中,易天阔想都不想的便开口问道。 “其实很简单啦,就……不好!快点把碎片拿开!”正想说话,福花不期然地瞟了眼地上的银豹,一望之下不禁大吼出声,伸手想拍掉煞额头上的黑色碎片,却不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手掌心顿时泛起了诡异的红色血丝。“不行,我不能碰它,大哥你来,要快!”没想到‘苍芒’的妖力竟然会影响到自己,福花也是妖类出生,对于正处在强大状态中的‘苍芒’是怎么也碰不得的,稍不注意妖力便会顺势进入他的身体里,再想将它化解掉可就难了。 毫不迟疑地,易天阔按照福花所说的伸出手,但刚接触到黑色碎片就不能再动一下了。咬紧牙,他运用起真元将徘徊在手掌与碎片之间的妖力强行斩断,这才将手给抽了回来。 “不行……”手掌还在隐隐做痛,炼妖水晶的碎片里此刻已经充满了妖力,若再不将它拿掉,之前的工夫就都白费了,被吸收在碎片里的妖力也会顺理成章的再涌回去,‘苍芒’一定会更难取出了。 一急之下,易天阔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五天磬,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快速地朝煞的额头扫去…… 第十九章收纳妖兽 “刚刚……发生了什么……”紧握着寒气逼人的五天磬,易天阔茫然地瞪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莫非……”福花也是一脸的惊讶,望着他手中之物,心里忽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什么?”易天阔听见他的低呼,赶忙问道。他只不过伸手拍了一下煞,但只见一阵绿芒闪过,然后煞就不见踪影了,还有手上的五天磬,寒意也更重了,像是要冻掉他的手一般不停的散发出无法阻挡的寒气。 笑出了声,福花实在佩服这个大哥,在搞不清楚状况之下居然还能误打误撞的得到这么个厉害家伙,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了。“哈哈,我总算知道五天磬的特别之处了,大哥啊,逍遥老头可真的是大出血啦,这么好的宝贝都送你了!”原以为什么仙界异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它竟会如此神奇,‘吞噬’的能力恐怕连‘苍芒’这种妖物都自愧不如吧! 俊容微显严肃,易天阔可不管五天磬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煞的去向,好好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掉的,刚刚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只是他被绿芒遮住了眼,没有看到罢了。 翻了翻白眼,福花指着他手上的五天磬,“你看不出手上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那只豹子也算好命了,虽然被收住,但在仙器里修炼的好处可是不可言逾的,若修炼有道成仙也非难事。 手心翻转,五天磬上赫然多了个栩栩如生的刻印,细看之下,竟是一只挥扬利爪昂首狂吼的银豹,模样与煞颇为相似。“煞?!”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五天磬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五天磬应该有和‘苍芒’相同的能力,只是妖物的威力始终敌不过仙家宝贝,你的‘一时手快’真可算是巧到家了啊!”若非大哥的碰巧好运,五天磬的奇特之处也不可能会被发现,毕竟在仙界之中五天磬只被流传是件可以引发天怒的法宝,谁也不知道它竟能收敛妖物,就连‘苍芒’这种具有反噬能力的妖宝也能轻松收掉,今天可真谓是大开眼界了! “你是说煞被五天磬……”不可思议地低语,易天阔没想到逍遥老哥竟给自己这么个怪异的法宝,这下可好了,煞被收住了,银豹一族还不得撕了他啊?! 甩了甩笛子,他一脸古怪的喃喃自语着:“出来、怎么让他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甩,五天磬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输入进去的真元力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 “哎,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用啊!”眼见易天阔望着自己,福花连忙摇头,五天磬是仙界最为神秘的法宝之一,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它的用法,能知晓它的名字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会?!“那你干嘛把它翻出来……”现在可好了,银豹一族的族长被自己的法宝所收,银豹族里还不得乱了套啊,奉天那里他更是不好交代了! “嘿嘿!”轻笑一声,福花说道:“若不是我将它翻出来,这只豹子能不能救的了还是个问题哩!‘苍芒’可不是普通的妖宝,想要将它取出来更非易事,现在好了,既救了豹子的命,你也收到了厉害的家伙,这就叫做一举两得啦!”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用,但时间久了自然会晓得的,到时候有了五天磬傍身,大哥也会安全许多。 “唉,问题不在这里啊!”摇着头,易天阔看见四周的野兽们都恢复了活动并龇牙咧嘴地向他们缓缓靠来,心里忍不住有种无力感涌入。也许是他考虑的太多了,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下他说‘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找到张东显并且离开这里,他已经收了它们的族长,断然是不可能对它们大开杀戒了。 “走吧,不要再和他们纠缠了。”易天阔转眼间一个瞬移便不见了踪影。 “哎!怎么不等我?!”眼见大哥失去踪迹,福花抱怨一声,也快速地跟了过去。 满林的野兽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着,以它们的智商怎么也想不出明明盯得牢牢的两个家伙为何会消失不见了。当然,在失去大长老之后又紧跟着失去了自己的族长无论如何对它们来说都是个极大的创伤,在易天阔他们走后,满林野兽不由地大声悲吼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直直地传入身在远处的易天阔耳中,久久不散…… ***************************************************************************** 从银豹的族地出来,司机依旧等在那里,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少爷,你们没有受伤吧?”刚刚树林里传来了很大的兽鸣,他一直就在担心会不会是他们出事了,银豹一族虽说是妖族中的另类,但妖兽总归是妖兽,断然是不可尽信的! “哈哈,我们怎么会受伤?你没看我们都好好的嘛。”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小坐了一下,张东显可不知道易天阔和豹族之间发生的一切,那一声声的兽鸣他也只当做是人家恭送他们的表现,对于易天阔的苦恼表情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第66章 “走吧。”径自坐入车内,福花早已在他的示意下进入戒指里,若非必要他是不会让小花显身的,地球上有太多的不安定变化,他不想福花也被牵扯进来,不让他出现在众人眼前是最好的做法。 当然,有了福花,解禁时势必又多添了极大的力量,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担心解禁的成功与否了,相反的,他最忧虑的就是怎么跟所有人解释他的法宝收了银豹的族长,这可不是随便糊弄两句就能蒙过去的了,人家的几位长老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唉,想想都头痛啊! “少爷,易先生他……”司机觉得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身为一个尽职的下属,他还是巍巍地开口问了张东显,但后者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概不知。 “走吧,主事人还等着这文件呢。”张东显吩咐司机开车,而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易天阔则在心底暗嘲,人家的族长都被他收了,这份文件大概也只能扔进废纸篓了,不知道主事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做何感想,但愿不要太‘激动’才好。 车内明显的一阵沉闷,司机僵硬地开着车,张东显则依旧是那么大大咧咧地观赏着窗外的风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见两人都不说话,司机开口询问道:“天就快黑了,少爷,我们是不是住一晚再走?” 天就快黑了?望着窗外,易天阔不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怎么一下子就天黑了?对上张东显询问的目光,他潭口气,点头道:“也好,等明天再走吧。”他也得好好考虑怎么把事情向主事人和大家交代才行。 *************************************************************************** 办理好一切手续,他们住的是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店,大堂里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外国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当然中间也有不少华人,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很是冷漠,讨论中也只是随口应上两句,并不像外国人那样的热衷。 “少爷,易先生,住宿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上去?”司机又充当了回保姆的角色,尽职地拿着房卡走了回来。 “恩。”点点头,两人取过卡,转身准备上楼。当路过回廊时,易天阔模糊地听到有人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其中还夹杂着好些英文,语气也很是火暴,似有一个不好就开打的趋势。转过头看了看,正是一个金发男人在和一个华人争论着,脸上明显的还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那个华人也同样如此,只听他大声叫道:“这家酒店可不是你们销脏的地方!要是你们不取消今晚的拍卖,我一定将此事上报,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敢!”金发男人冲到他的面前挥舞着拳头,样子很是吓人,“别以为有杨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要是你破坏了我的拍卖会,就别想再活着踏出酒店的门!” “法尔斯!”那个人似乎也真的发火了,“你以为这是美国?在我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快点把你的那些赃物收拾好滚回美国去,我不希望见到自己的酒店被你弄垮掉!” 寒着脸放下拳头,那个叫法尔斯的男人扭曲着一张原本不错的脸,愤愤威胁道:“你别忘了,我的东西还在你的酒店里,要是我被抓到你也逃不了嫌疑,要死大家一起死,但若是你阻碍到我发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 “法尔斯!”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男人握紧了拳头,青筋也一丝丝的爆上额头。 “大哥,你在看什么?”张东显见他没有跟上,特意停下了脚步喊道。 听见声音,男人飞快的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正望着自己的易天阔。 友好的点点头,易天阔对他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他与那个叫法尔斯的男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但听起来今晚似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嘿嘿……他会拭目以待的。 第二十章私人拍卖 “这家酒店会在今晚八点举办一场私人拍卖会,主要是将一些来路不名的古董转手,听说其中不仅有来自各国的国宝,还有一些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的珍奇异宝也会拿出来竟拍。”司机将奉天总部传来的资料一一念出,“不过这次来的大多数都是国外的收藏家和古董中介人,国内的人好象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据说还有不少人在暗地里阻止这场拍卖会的举行,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知不知道主办这场拍卖会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在大厅里的那个金发男人? “根据表面上来看是个叫凯特·法尔斯的美国人,但真正的幕后者应该还没露面,奉天的情报网暂时只能查到这么多,如果您需要他们会继续查下去的。” 摇摇头,易天阔笑道:“已经够了。”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想了解事情的发展自己亲自去看看不就得了。 “大哥要去参加拍卖会?”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张东显开口道:“不是说这是场私人举办的拍卖会,一般来说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的吧。” “呵呵,身为奉天的少东,想弄一张小小的私人邀请函应该不是难事吧。”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易天阔向来知道有权有势的方便之处。 “唉……”暗自叹口气,张东显就知道大哥一定忘了,他已经被逐出奉天了啊!“我知道了,八点以前我会给大哥拿到邀请函的。”身为修真者,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还得了,弄张邀请函……小事而已! ***************************************************************************** “抱歉,请出示您的邀请函。”站在拍卖厅外的侍者微笑着弯腰说道。 将手中的金色请贴递过,易天阔和张东显两人毫无阻碍的便进了布置的金碧辉煌的拍卖大厅,放眼望去,许多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有极少的几个中国人坐在最前排,看样子也是颇有权势的人物,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正确的来说似乎还有几分怒意夹杂其中。 “你们也是被法尔斯邀请来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来者正是他们之前看到的中国男子。 微微一笑,易天阔点头回道:“算是吧。”虽然不清楚邀请函东显是怎么弄来的,但绝不会是法尔斯亲自给的。“你呢,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哼!”听到他的回答后,男子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那你就好好享受今晚的拍卖会吧。”法尔斯的计划别想成功,至少现在这家酒店还是他在做主,拍卖会的成功与否还很难说! “我会的。”笑得优雅,易天阔不觉得眼前的人很讨厌,相反的,即使他的态度如此恶劣也还是让他感觉很有意思,那个叫法尔斯的男人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被这么多的人排斥甚至是……厌恶!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在邀请函上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两人环视四周,发现坐在前排的几乎都是中国人,并且面色都很难看,而其他的外国人则坐在离前排稍后的位置上,整个大厅呈半扇型,主持台在正中间的台阶上,由水晶打造,一看就知道所值不斐。 “好大的手笔,不知道那个叫法尔斯的人是什么来头。”张东显轻声说着。 “呵。”指着幕帘后,易天阔笑道:“待会就知道了。”他有预感,今晚的拍卖会一定会很有趣! “他是什么人?”站在幕帘后,法尔斯身边的黑衣男人问道。 仔细看了片刻,法尔斯摇摇头,“没见过,邀请人中也没有这个人。”他确定没有见过那个穿着一身米色西服的男人,但不知怎的却有一股不安从心底窜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邀请函上都有身份识别芯片,一般人是不可能复制的了的。 低下头,法尔斯一反之前的高傲,低声说道:“那应该是我的疏忽,我立刻就去解决这件事。” “不用了!”黑衣男人说道:“能进来这里就算他们有本事,先看看再说,吩咐下去,拍卖会准时开始,至于那些人……”他瞄了眼坐在前排的那些高官权贵,“拍卖结束他们也就没有用了,趁乱把他们都解决,然后立刻离开这里,记得先把钱转进瑞士银行,知道了吗?” “是!”恭敬地回答着,法尔斯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等拍卖会结束一切也都结束了,在中国停留的时间太久对他们很不利,要尽快离开才行。 八点整,古董拍卖会正式开始。坐在前排的左边座位上,易天阔和张东显对一件件展示出来的古董宝玩兴趣缺缺,相反的那些外国收藏家们则积极了许多,不消多时几件在他们看来只是破铜烂铁的东西竟以惊人的高价相继拍出,紧接着又有多件古董卖出,但却始终没见到什么国宝异珍出现。 而且很奇怪的,竟拍的都是那些外国人,坐在前排的中国人没有一个叫价的,但每当一件物品拍出后他们的脸色便差上一分,最明显的便要数那个酒店主人了。 “全都是些垃圾,那些家伙居然还能高兴成那样。”摇着头,张东显从小见多了那些所谓的古董,现在的北京博物馆中还有不少是奉天捐献出来的国宝,对于这些东西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好戏通常是在后面的,你等着看好了。” 第67章 易天阔敢肯定这场私人拍卖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看那个男人的脸色就知道了……他望了望坐在最右边的那个中国男人——这家酒店的主人,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发生。 果然,当灯光突然暗下后,拍卖台上一阵絮絮声传来,紧跟着一具人型的模特被小心地搬上了台,被黑色的布盖着,一反前面几件古董的拍卖方式,显得十分的神秘。 会场中开始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拍卖会的第一件重量极物品出现了,只是在被黑布盖着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再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纷纷摩拳擦掌的准备将其竟拍到手。 “大哥……”张东显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安地唤道。 “恩。”点点头,易天阔也察觉到了,盖在那块黑布下的东西正散发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气息,淡淡的,好象被人压制了很久现正在努力的挣扎着想要逃出来似的。“看了之后再说。”感觉上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应该没问题的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布被缓缓拉开,水晶灯下,一条黄金打造并镶嵌着贵重宝石的项链夺目而出,闪着五彩的光芒静静地服帖在人型模特的颈项间。 “这是一件在埃及出土的古代祭祀用饰品,传说是古埃及第四王朝大祭祀席卡的随身之物,它本身的传说正是它的价值所在,相传……”主持人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项链的历史,台下,众多被项链的耀眼夺目所迷倒的收藏家们争先恐后的叫起价来,还不等主持人介绍完,竟拍价格已经被抬到五百万美金,依旧还有着上涨的趋势。 “五百万……六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六百一十万……”私人拍卖会就是这点好,可以随便叫价,只要你付的出钱你想加多少都可以。 “大哥。”见易天阔的表情很奇怪,东显小心的推推他。 “那是赝品。”很确定的,易天阔如此说道。 “赝品?!”不自觉地大声重复着,张东显喊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失误,待声音落下,全场人的目光已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这条项链是赝品吗?有什么证据?”一个长得颇为粗壮的外国男人站起身,大声的问道,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怀疑。 “这……这个……”张东显开始讨厌自己的这张臭嘴了,干吗叫那么大声,他只会看,可从来都不会说啊,唉!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啊! “那的确是赝品没错。”从位置上站起,易天阔笑着说道,“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亲自去检验,看那条项链到底是不是古埃及时期的物品,我想验证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他看着隐身在幕帘后的人影,若有所指的伸手一指坐在他左手边的白发老者,“这位先生应该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是吧?”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位老者说的。 “哈哈,小伙子不错嘛。”从容不迫的站起身,白发老者笑嘻嘻地走上拍卖台,自口袋里掏出一只造型古怪的六角放大镜,开始对着那条项链仔细验证起来。 “怎么样?”众人屏住呼吸,不耐地等着那位老者的结果。 放下手中的工具,老者长叹一声:“唉!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法尔斯也会做这种事……这条项链的确不是古埃及王朝时期的物品,大家可以不必再叫价了。” 正文第四卷 第一章千万赌注 “又是你!童老爷子”幕帘后面传来男子的声音,一位全身黑衣的男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童老回过头,“法尔斯,你终于出来了,怎么,只是为了这么件赝品,你就打算将多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破坏掉吗?” 随意一笑,法尔斯表现的很是坦然,“这条项链的确不是古埃及的物品没错,但再怎么说也有它竟拍的价值,你让诸位停止竟价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的究竟是谁!”童老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是气愤,“将不过百年的物品当作古董拍卖,法尔斯,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东城待下去了!” 摇头轻笑,“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兴许在场的各位都应该听到消息了,我法尔斯决定将所有产业移回美国,过了今晚,东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大家如果还想从我手里买到中意的东西大可移驾美国,法尔斯随时恭候各位光临。” “原来你是打定主意要破坏东城的平衡了。”坐在前排的一位老者站起身,叹气说道:“法尔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消息是错的,但你实在太令我们失望了……各位,先前做的决定还算数吧?”他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前排的几位白发老人身上。 “那是当然。”几位老人也跟着起身,“法尔斯,你要走可以,但先把‘东凰’留下,要不……就是你消失!” “笑话,既然我有心要走,怎么还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边?”法尔斯不在乎地大笑,“你们这些老家伙实在是太可笑了,以为现在的东城还在你们的掌控不成?看看吧,现在究竟是谁说了算?!”大手一挥,幕帘后窜出无数黑影,不多时,整个大厅之中已布满了身穿黑衣的持枪人。 那些人只是将前排围住,对于后面的那些外国人则是看都不看,在几声尖叫过后,后排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相继安静了下来,脸带嘲讽地打算看一场预定好了的精彩戏剧。 “拍卖继续,各位大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带走,但是……”法尔斯示意黑衣人将几位老者按回座位上,并团团地将前排包围了起来。“你们几位就暂时安静一下吧,在拍卖结束后我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法尔斯!”咬牙切齿地低吼,老者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给撕了,“别得意,东城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想要带走‘东凰’先过我们这关!” “抱歉……”法尔斯笑道:“我已经过了你们这关了不是吗?”他指了指无数把对着他们脑袋的枪,“好了,现在拍卖继续,大家可以继续竟价了。”说完,他转身走回台后,看也不看几位老者一眼。对他来说,接下来的事已经是预演好的了,那些不安分的老家伙也会随着拍卖会的结束永远的闭上嘴,呵呵,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他开心的事了! “大哥,还真叫你说对了,这次真的是碰上大事件了。”张东显幸灾乐祸地传音道。 “还没有。”易天阔眼露笑意,视线始终停留在那条黄金项链上,“东显,你带钱了没有?” “钱?有啊,你要多少?”他身上随时都带着支票薄,大哥想要多少都有。 “不多……”易天阔微微笑道:“一千万美金就好。” ******************************************************************************* 拍卖继续开始,台上的黄金项链虽然已被证明是赝品,但它的美丽和神秘已经打动了所有人的心,当竟拍宣布继续时,几乎在场的人都报出了极高的价码,原本的六百万也被抬到了一千一百万。 “一千万!”一直不动声色的易天阔突然出了声,并叫出了一个跌破众人眼镜的价码。 “抱歉这位先生,现在的价格已经超出了一千万,请您重新竟价。”主持人面色有些难看,主持了这么多次拍卖还没见多这样的竟拍者,人家都是越叫越高,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我知道。”对身边的持枪人视而不见,易天阔优雅地伸出手,一指台上的那条项链,“即使我只出一块钱,这条项链也依旧会是我的,你相信吗?” “开什么玩笑?!”一位竟价的外国人沉不住气了,“你们黄种人总是会自以为是、说大话,如果你能用一块钱买下这条项链,我立刻将拍来的所有东西送给你,外加一千万美金!” “黄种人?”心里顿时起了一把无名火,易天阔向来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外国人的高傲态度,“那你呢,‘白’种人很了不起吗?追根就底也只是一群连自己的祖先都抛弃的流浪汉罢了,这很值得骄傲吗?!” “你!”那个出声的外国人说不出话了,他是白人没错,而他们的祖先抛弃祖籍宣布成立自由国也是事实,这点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但天生融合在骨子里的高傲使他又抬起了头,“哼,其他的我们不说,只要你能以一块钱的价格从法尔斯的手里买下这条项链我就服你,一千万和那些古董我也会双手奉上。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这个赌注?” “赌!为什么不赌!”还不等易天阔开口,一旁的张东显大声说道,“只怕到时候会有人输的当裤子,要不要我帮你准备好纸箱遮羞啊?!” “黄种人,不要太得意,法尔斯可不会帮你们这些人,最后是谁当裤子还不一定!”很意外的,这个外国人的中文说的很好,连张东显用来嘲笑他的话也听了个明白并反驳了回来。 无形的焰火在大厅里持续升温,易天阔传音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能用一块钱买下那条项链?”原本他的底线是一千万,但现在看来是花不到东显的钱了。 “嘿嘿。”无声地笑着,张东显可不是笨蛋,易天阔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把握,他只要相信就行了,其他的事他可管不着。 “法尔斯先生。”易天阔站起身,挺拔的身高在 整个会场中显得是那么的惹人注目,几位金发名媛也相继抛来了挑逗的眼神,在她们的眼里种族或是国家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看她们一眼,即使叫她们脱离国籍跟着他,她们也是十分之乐意的。 第68章 “你的话说的太满了,先生。”法尔斯从台后现身,“我并没有打算将这条项链卖给你,所以这场赌注你是输定了。” 他的话一出全场轰然,本来就是这样,法尔斯是美国人,他当然不可能去帮助一个黄种人而和自己国家的人作对。 耸耸肩,易天阔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我并不是让你卖给我项链,而是想请你答应我的一个小小请求,当然,这个请求一定是在你的‘权利’之内的。” 脸色微变,法尔斯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僵硬的点点头,他说道:“你的请求是什么?” 笑得神秘,易天阔缓缓拨开指着自己额头的枪口,语含深意地说道:“我想请法尔斯先生答应让在场的竟拍者一一上前拿起那条项链,如果有谁可以将项链拿起,我愿意将项链买下送给他,并且像那位‘白种人’先生说的一样,无偿送给他一千万美金!” “哼,就只是这样就行了?你的要求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吧。”想要从他的手里以一块钱的价格买下项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现在又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这个人真是发疯了! “那你的答案呢?”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易天阔依然笑得自得。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法尔斯就不信他会出什么花招,现在整个会场都被他掌控了,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举动也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一切都只是白费工夫罢了! “那么就请吧,恩,我看看,就从这位‘白种人’先生开始好了,你不是很想要这条项链的吗?请上去试试吧,也许结果会在我的意料之外也不一定。”易天阔坐在位子上轻松地说着,他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就是要好好地耍一耍那些自命清高的外国佬,而那个叫他黄种人的家伙自然就成了第一个牺牲的对象。 “你输定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中国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为什么,但在他看来那条项链即使是个小孩子也能轻易地拿起来,哼哼,这场无聊的赌注恐怕也只有这些中国人才想的出来了! 走到台上,那个外国佬很是得意的伸出手,一双眼睛望着易天阔,准备好好的欣赏他尝到失败时的脸色,但下一秒,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接触到项链就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打了回来。 狂吼一声,他抱着自己的左手哀号着,在地上拼命地打着滚,惨叫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大厅。 “克劳德先生!”法尔斯立刻冲上前将他扶起,拉住他的左手一看,上面竟然出现了一种被火灼伤的痕迹,虽然痕迹十分的浅,但造成的伤痛却是不容忽视的。 错愕地看着一脸优雅笑容的易天阔,法尔斯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了。 第二章局势逆转 (更新时间:2005-3-163:03:00本章字数:3489) “还有没有哪位想上去试试?”悠然自得地问着,易天阔大方地让他们自己上前去试。 “我来!”另一个褐色头发的中年人不信邪想试,可手还没有碰到项链也和克劳德一样被打了回来,但他的伤势看上去要比克劳德轻上许多,看在众人眼里不期然地就成了易天阔的故意之举,目的就在于惩戒克劳德的出言不逊。 “难怪你敢口出狂言,原来是早有准备了。”法尔斯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怒火中烧之于也不免对他的身份十分好奇。他可以肯定邀请人中没有这号人物,而且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他也没有丝毫印象,他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我可没有碰那条项链一下啊,法尔斯先生把我看成神仙了不成!”易天阔并没有当面否认,但他的说法又让人将所有的事情与他撇开关系,就算是法尔斯这个精通中文的人也是拿他没辙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这条项链卖不出去我也不会卖给你的,最终结果你还是输家!”法尔斯得意地说,只要项链还在他手上他就是赢家,结果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一个黄种人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较长短的资格! “如果你能拿走的话我是不放对啦。”轻松地摆摆手,易天阔笑着说道:“就怕你们带不走它,反而成了累赘不是吗,要跑路的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摆平这条项链吧。”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前排的人都看向了他,几位看似位高权重的老者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对他一开始时的古怪做法也释怀了,现在易天阔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成了有神秘意义存在的举动,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他们就是这么相信着。 “他是什么人?”其中一个老者问着身边的年轻人。 摇摇头,那人赫然正是这家酒店的主人,“不知道,东城没有这号人物,应该是外来者。” “怎么样?要不要卖我?”易天阔突然出声,直接地问道。 “哼,就算我带不走也不会卖给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法尔斯寒着声一口回绝他的提议,刚想转身离去,幕帘后的一阵絮絮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皱起眉头,法尔斯似乎有什么话要冲出口,但随即又咽了下去,回过头,他僵硬地开口:“好吧,你赢了,我把项链卖给你……价格是一块钱!” “法尔斯你……”依旧捂着左手疼痛不堪的克劳德不敢相信的叫道:“你是疯了吗?!” “我没有疯……”很是挫败地摇着头,法尔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身为手下,老板的命令是必须百分百遵从的,他也是莫可奈何啊!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笑着走上台,易天阔伸手取过项链,轻松的犹如摘大白菜一样简单。 掏出一枚硬币,朝幕帘的方向一丢,他朗声说道:“这一块钱应该给你才对吧……” 在众人的注目下,幕帘后伸出了一只手轻松地接住了那枚硬币,接着,一道纯黑的人影从那里走了出来。“你的确是赢得了赌注,但这并不代表你能从这里出去。”那人淡淡地说道:“但如果你肯加入我们,我可以考虑不让你和那些老头子一起送命。” “艾瑞!”酒店的主人大呼出声,一眼认出那人正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但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艾瑞居然就是法尔斯的幕后老板,这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好久不见,老板。”艾瑞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平凡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掀起了东城前所未有的大浪。 “是你拿走了‘东凰’?!”一位老者啧啧说道:“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还有谁能进的了这家酒店的密室并不留痕迹地拿走里面的东西,看来一直都是我们忽视你了!” 将手伸入领口,艾瑞掏出一条银色的链子,往下看,坠子是一块火红的玉雕品,栩栩如生的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顾名思义,那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东凰’了。“你们中国人真的很可笑,为了这种东西居然能够牺牲那么多的人命,现在我把它带走不是正好吗,你们以后就不用再自相残杀了。” “放屁!”一个脾气十分火暴的老人劈头便骂:“你这个洋鬼子懂什么?‘东凰’在你手里真是糟蹋了,如果你乖乖地还来我们还可能饶你一命,要不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枪拐打断了,捂着额上的伤口,老人疼地弯下了腰,后面威胁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想今天的拍卖也办不下去了,各位还是请回吧。”艾瑞心知拍卖是无法继续了,朝门口的侍卫点点头,大门应声而开。 被安排坐在后面的外国人鱼贯走出大厅,虽然拍卖会举办不下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些中国人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好了,人都走光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艾瑞颇有风度的说道。 “大哥,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忙?”东显看的过瘾极了,没料到参加个拍卖会也能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来,他此刻正磨拳擦掌的跃跃欲动了。 看着手中的项链,易天阔摇摇头,他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这条项链,其他的事他是无法插手的,而且在他看来那些人根本不会如此轻易的便束手就擒,接下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你的回答?”黑衣人的枪指向了他,艾瑞看着他问道。虽然这个男人的来历不明,但身上似乎怀有着神秘能力,如果能将他揽入旗下,对他的事业是有莫大的好处的,刚刚他会卖给他项链也正是这个原因。 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易天阔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意,“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掉再说吧,我可以等,那些人可不会啊。” “别那么自信,如果我愿意,你随时都会没命!”第一次有人不把他的邀请放在心上,艾瑞气愤之于更是对燃起了强烈的征服感,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他越是有兴趣将他踩在脚底下,他同样也不会例外! “艾瑞!”酒店老板站了出来,“把‘东凰’交出来,然后立刻带着你的赃物滚回美国,我们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冷冷地转过脸,艾瑞看着他,眼神里透着难解的嘲笑:“为什么你们中国人总是这么自大,现在究竟是谁在拿枪对着你们,好好的看一看吧!” 摸摸额头上的伤,那位原本疼的直不起腰的老人制止了酒店老板接下来要说的话,“艾瑞,你再好好的看看,现在又是谁拿枪对着谁?” 第69章 他的话刚落音,全部的黑衣人举着枪换了个方向,枪口一致地对着艾瑞和他身后的法尔斯,局势在一瞬间转变了,原来待宰的羊成了屠夫,而屠夫却成了砧板上的肉,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紧跟着,一大群的持枪人蜂拥而入,偌大的拍卖厅里被挤得水泄不通。 望着齐齐对着自己的枪口,艾瑞发了疯似地大叫:“不可能的!我的手下怎么会……” “老板!”法尔斯被他的举动弄傻了,他真的是艾瑞吗,他的老板怎么会这么脆弱,在他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屹立不倒的啊! “我们想对付的原本只有法尔斯,如果你不出现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居然就是他的老板,不过一切都晚了,艾瑞……”老者冷笑着说道:“要怪就怪法尔斯太过疏忽,以为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便放松了警惕,你的大计看来只能胎死腹中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在艾瑞的大叫中,易天阔和张东显走出了大厅。 “等一下!”身后传来了酒店老板的声音,转过身,只见他带着一群人正向他们走来。 微微一笑,易天阔问道:“怎么,是想堵住我们的嘴吗?”对于这种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易鹰还在的时候就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这大概是任何道中人都无法避免的了。 “不敢。”酒店老板笑了笑,自认没有得罪这个神秘人的本事,“几位老爷子要我带句话给你,他们很欣赏你,希望你可以加入东城,当然,条件任你开,他们绝无二话。”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易天阔在心里闷笑,怎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什么神通呢,虽然事实上没错,但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啊,追根就底他也只是借着项链本身的意识故弄玄虚罢了。 “我想还是不用了。”他摇着头婉拒他的好意,那些老头子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良角色,他可没有加入黑社会的打算啊,还是拒绝的好! “是吗?那真是可惜。”知道勉强不了,酒店老板伸出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拖延时间,老爷子们也不可能顺利地买通艾瑞的手下。”说到底艾瑞还是输在了他的自大上,他忘了世间有不少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而他的那些手下更是将此发扬的彻底。 “不客气。”他们也全当是看了一场好戏,幸好结果没有让他们失望,而且在意料之外的,莎妮嫂子的病也有些眉目了,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第三章古族遗物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条项链……”张东显的疑问已经憋了很久,虽然有察觉到那条项链中的不寻常力量,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厉害到形于表外、伤人身体,这其中大哥不会动了什么手脚吧? “你是说它……”取出项链,易天阔将其摊放在手心。“莎妮的‘病’可能就是这条项链造成的,虽然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但应该不会错了。”只要回到奉天后试试就知道了,这条黄金项链中暗藏的力量甚为古怪,很有可能是跟西方那边的能力有关。虽然相较之下它的那点力量不算什么,但一般人想抑制住它还是很困难的,照它之前的状态来看,艾瑞一伙人里应该还有个懂得此道的人物才是,只是拍卖已经结束,而艾瑞也被一击打垮,想找到那个人恐怕是不太容易了。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东显虽然跟储腾不是很熟,但也听说过他为了自己的妻子四处求医的事,现在能找到医治的办法那是再好不过了,但,大哥还在苦恼些什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光有项链还不行吗?” “恩。”收起项链,易天阔低视手掌上微微的红痕,“项链被人封住了,而且手法很奇怪,不象是我们修真者所为。虽然我有把握可以解开它,但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如果处理不好,这条项链兴许就废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直接试试,也许行的通呢。”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回到奉天之后就要开始做一系列的解禁前工作,时间上是绝对不容许的,除非莎妮能够撑到解禁后,但那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需要我的帮忙吗?”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身来,入眼竟是那个曾经跟踪过易天阔的白衣男子。 “又是你。”易天阔记得这个男人就是西藏那些邪人派来的探子,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跟踪你来的。”见他的态度如此,忙摆起双手,白衣人笑着道:“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啊,你们大可不必把我当成敌人,魂宿的事已经由另一个人接手了,我现在对你可是没有恶意的!” “你的意思?”易天阔懒得和他废话,心口不一的人太危险,这是十多年来他从易鹰身上学到最多的。 缓步上前,白衣人答道:“那条项链很难搞定吧,如果稍有闪失它可是会自动燃毁的哦……”伸手指了指易天阔的戒指,他笑道:“不错吧?我下的结印?” “你是说那条项链……”张东显顿愕,看不出眼前的男子修为不怎么样,但结印的本事却是颇为高杆,说实话,饶是他绞尽脑汁恐怕也拿那结印没辙吧……根本不是一个领域的东西,没法下手啊! “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开它。” “条件呢?”易天阔可不会被他的话骗到,他想要的不外乎是魂宿,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那样危险的东西是绝不能再出现于世上了。 “易先生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我都已经说了魂宿之事与我无关了啊,不过……”白衣人笑笑,“如果你肯将它归还的话我也无所谓啦,回去之后怎么说也算是大功一件!” 冷冷地摇了摇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莎妮的事总有办法能解决,但魂宿是不可能还给他们的。活人祭祀!就让它见鬼去吧! “唉!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们,难道你没有听见吗?项链哭泣的声音,它的主人大概也到极限了吧,真是可怜啊!” 白衣人的话顿时止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双手握拳,易天阔突然一个闪身移到他的身边,瞬间,冰冷的利刃架上了白衣人的脖子,紧紧地压在他的动脉上。曾经很多次像这样的胁迫过人,但这一次易天阔是真的动怒了,人都是有底线的,而他恰恰好踩到边缘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你,然后直接带着项链回去救人!”寒着声,易天阔原本不打算这么做的,但如果有这个必要,他绝对不会手软! 纵使脸上毫无表情,但白衣人的额角上还是微微冒出了紧张的冷汗。“你知道些什么?!”他的手法不可能会被看穿,修真之人还没这个本事。 “既然你就是下结印的人,如果我杀了你,项链上的结印自然就会解除了,是这样没错吧?”易天阔的脑海中闪过模模糊糊的片段,虽然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些记载,但照白衣人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这是我们族的……你怎么会……”白衣人竟有些错愕,也许是被易天阔说中了,他的语气甚是古怪,“好!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大哥!”张东显倒是觉得这样的恶人还是杀了他比较快! 微皱眉,易天阔冷声道:“你说。” “我希望……你可以将魂宿毁掉!”顿了顿,像是极难开口般,白衣人如此要求道。 毁掉?!易天阔以为自己听错了,魂宿不是他们急于得到的东西吗,他怎么…… “如果我这样要求,你应该会答应吧!”白衣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此话,他便颓然地靠在了墙上,高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他想知道原因。 沉默许久,就当易天阔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白衣人开口了,“其实魂宿并不是它的本名,你手中的那块红石的名字原本应该叫做‘血宿’。它是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的东西,但很遗憾的,我的祖先却让它落入了邪人的手里,从此它也因为吸纳了太多灵魂而变成了魂宿……” “所以在夺不回它的情况下你就想毁了它。”不是个好理由,但足以让易天阔相信,他语气里的悲哀是掩饰不了的。 “除了如此又能如何?说实话,虽然那些人的能力不如奉天,但手段绝对超出你们的想象。易先生,你的心慈手软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面对自己的敌人都可以手下留情,这样的修真者他实在是没有看过。 在一旁猛点头,张东显也深有同感,有的时候就算不得以,必要的牺牲还有的,但大哥现在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无不可谓是个忧患啊。 “先把项链上的结印解开。”将项链递给他,易天阔答应了他的要求,魂宿太过危险,他也有过念头要将其毁掉,但一直都苦于不知该如何下手,白衣男子的要求只是正中他下怀罢了。 “我们一族的男子都拥有天生的结印能力,那些人就是看中这点才会让我族人生存至今。”接过项链,白衣男子咬破自己的食指,在鲜血滴下的瞬间,他迅速地将血抹在了项链之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光闪过,项链发出了耀眼的黄金光芒。 感觉很疲惫似的,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看到了吧,之前拍卖会上卖出的东西里有很多都是西藏的古物,那些东西就是经过他们的手流出来的,法尔斯和艾瑞一直都是他们的合作者,这些人的势力之大绝对不亚于奉天。” 第70章 不过还好,艾瑞如此已是濒死的狮子,那些东城的老家伙不会轻易饶过他的,魂宿在易天阔的手里他很放心。 “他们在哪里?”易鹰曾经说过斩草要除根,现在想想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那些邪人一天不除活人祭祀就有可能再次发生,这种事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你想找他们?”轻笑着,白衣男子摇摇头:“这可是机密啊,我这样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更何况我还在时时打着魂宿的主意,他们不可能不清楚的。”若不是易天阔将魂宿带离红山,恐怕究他一生也是无法得见魂宿一面的,现在能做到如此他已经很满足了。 默然不语,易天阔此时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收起项链,他开口:“怎么样才能毁掉那块石头?”他试过很多种办法,不仅飞剑不能伤它分毫,就连真元力里打进去也像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想要毁掉它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呵呵,毁掉它的方法也只有我族之人才知道了。”与其将让魂宿继续被那些人所用倒还不如彻底毁了它,相对的,他这个守护人也将付出昂贵的代价。 “如果你决定要毁掉它的时候就将它丢到这个瓶子里面,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万一魂宿被那些人抢回去,不只是你,那个钟楹和喇嘛也会有麻烦。”他现在是不能回去了,那些人应该已经接到消息,想来他多年的顺从还是无法换取那些人的信任啊!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即使站在远处,张东显还是能闻到那黑色瓶子里散发出来的浓烈刺鼻气味,慌忙掩住口鼻,一种欲呕的感觉漫上喉咙。 虚弱的靠着墙,白衣男子苍白着脸,低声回道:“是血……我全族三十六人的血……” 第四章神迹再生 “主人,柯多尔一族已经背叛了您,为何您还要留他们苟活于世?”立于桌前,一名卑躬屈膝的男人哑着嗓子问到。 “我还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他们死了只会给我带来麻烦。”除去艾瑞不说,其他几个合作者都指明了要柯多尔帮他们压制住手中的文物古董,少了柯多尔一族,他的合作者们大概也会不乐意吧。 “可是柯多尔他竟想毁掉魂宿,如果真的被他……”男人还想继续说,却被自己的主人制止。 “只要在仪式举行前抢回魂宿不就行了。”轻摸着自己的宠物,坐在暗处的人凛声道:“时间不多了,奉天的人忙于解禁,此时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除了魂宿之外,钟楹就由你带回来。” “钟楹她在奉天总部,恐怕……”男人坦言,“奉天的修真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希望主人能够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安排的。”挥挥手,他示意男人退下。 还有十五天……只要能从易天阔的手里夺回魂宿,祭祀便可如期举行,若不然…… *************************************************************************** “易兄弟啊,你可总算回来了!”刚回到奉天的聚集地,迎面哈赖就冲了过来。伸手就是夸张的一拍,他苦着脸抱怨道:“我拜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帮我跟主事人说啊?” 扯下勒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易天阔轻咳两声,真是的,用的着这么激动嘛,也不知道哈赖是哪根脑筋搭错了。 “你到底有没有说啊?”自从上次拜托过他以后就没下文了,事情到底成不成,好歹也要回个话啊! “咳咳……老实说……没有!”上次光顾着谈事情了,哪里有空提及哈赖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他都已经住下了,还要经过主事人同意做什么? “没有?!”一听这话,哈赖立即哇哇大叫起来,“我都这么拜托你了,你居然还会忘!真是太过分了!”亏他还一心地以为事情铁定能成,哪里知道…… “不、不用这么激动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待会说也一样啊。”反正他一会也是要去见主事人的。 “你保证一定会说?!”这下哈赖可放精明了,这可关系到他下半生的幸福,半点都马虎不得啊! 举起双手,易天阔真的投降了,“是、是,我保证!”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笑开了一张老脸,哈赖拍拍他的胸口,语带得意的说道:“嘿嘿,告诉你啊,我哈赖总算是遇到喜事啦,怎么样,恭喜我吧!” “恭喜你!”易天阔不冷不热地点点头。 “啊?”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就这样?!” “你老人家应该不是头一回谈恋爱吧?需要我去给你放鞭炮吗?”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有感觉的吧,他现在已经够多麻烦了,实在提不起那份心情。 “怎么这样啊?我老人家特地告诉你你居然不当一回事?!气死我了!”哈赖锤着胸,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这小子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是钟楹好啊,女生就是贴心! “主事人在哪里?”该交代的事还是要交代的,虽然想了许多办法还是不能将煞从五天请磬里弄出来,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拖沓,如今只有硬着头皮面对了。 “哦,他好象吩咐过,让你一回来就去书楼找他。”想了想,哈赖回道。 敲响木门,里面随之传出了桑莫道沉稳的声音,“是易老弟吗,请进吧。” 推开门,易天阔进到室内,虽然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但怎么说这件事也必须交代个清楚,奉天和银豹一族的合作恐怕是很难继续下去了,但愿主事人听了之后不要晕倒才好。 将五天磬放在桌子上,易天阔开口:“我很抱歉,银豹一族和奉天的合作恐怕是成泡影了,煞如今在这笛子之中,主事人认为应该怎么做才好?”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略过了福花的部分,但起过程还是令桑莫道很是惊讶。 “你是说煞在这笛子之中?”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煞是银豹一族颇有实力的下任族长,就算胜不了易天阔但也总不会被他收住,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明知易天阔不会说谎,但桑莫道还是心生疑虑,正想拿起桌上的五天磬细细观察,却不料手被重重地弹开,麻麻的刺痛从指间传回心头。 “这……”难道这就是仙器的威力,连碰触一下也不可以吗?“呵呵,看来这件宝贝不愿意让别人碰触啊。”不在意地笑着,煞被易天阔的仙器所收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只要易老弟能掌控了这件仙器,解禁的把握少说也大了一倍,少了银豹族虽然很麻烦,但总的说来损失也不算大。 桑莫道此时烦恼的是如何向身在奉天的几位银豹族长老交代,那几个脾气坏透的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如果让他们知道煞被易天阔所收,结果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银豹族最在乎的就是世代传呈,失去了煞,银豹一族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轻揉着额头,桑莫道思量着怎么能在那几个老头子面前瞒天过海,“易老弟,你就尽量想办法将煞弄出来吧。”这是唯一能和平解决问题的法子,若真的不行,奉天与银豹一族就只能强言相向了! 离开桑莫道的书楼,还没走几步便被端木夏拦了下来。“易兄弟这是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似乎很不好啊。” “没有。”见着依旧娇艳如花的端木夏,易它阔只得扬起笑容,这是习惯养成的必要礼仪,在女士面前皱眉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掩唇轻笑,她缓步上前,伸手抹平了他衣领处的皱折。易天阔就像他的孩子一般,虽然身为修真者,但失去丈夫孩子的痛是端木夏始终不能忘怀的,即使一遍一般的告诉自己他们一定不会有事,可事实上她比谁都要害怕,就如同那些同样失去亲人子女的族人一样,生怕自己的愿望会成为泡影,解禁的本意已经被逐渐取代,夺回亲人才她如今最大的愿望。 很久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易天阔有点尴尬的退了退,哑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端木怎么说也是奉天内的大族,在解禁前期端木夏还有时间这么悠闲吗。 “奉天原本不用承当如此重担的……”端木夏一反以往的迷人微笑,难得严肃地说着:“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为了解开这个突如其来的禁制,奉天上下失去了无数族人,包括我的丈夫和孩子也都……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进入奉天总部的外族人,这说明主事人十分看重你,虽然非我族人,但你的确为我奉天出了不少力,端木夏在此多谢了。”今次前来就是为了答谢他,多亏了易天阔,他们解救族人和解禁的计划才多了许多把握,别看只是小小的一点进步,但对于现在的奉天来说却已经是益处良多了。 “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不久前他还搞砸了奉天和银豹一族的合作计划,现在端木夏的谢言已是太重了。 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端木夏凝望着他,眼神里有着他看不懂的哀求,许久,她才开口:“易兄弟,有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请说。”她的面容有些悲哀,即使心知不是什么简单的要求,但易天阔还是如此说道。 “主事人、张老还有我已经达成协议,解禁时我们会全力协助于你,虽然你的修为尚浅,但对结界的认识和掌握却是比我们都来的深,所以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找出其他被困族人的所在,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你明白吗?” 第71章 说话的同时端木夏垂下了头,就算是她小小的私心吧,为了救出很可能还活在结界里的族人,她也只好如此请求了。 ******************************************************************************* 慢慢行走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易天阔再度想起了自己认为已经忘掉的记忆,因为端木夏的眼神,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即使那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那些族人是否还活着是谁也不知道的,如果能在解禁的同时救出他们那是最好,若不然,这里的人们又该如何自处?为了解开禁制,奉天的人们已经付出太多…… 望着街上玩耍着的孩童,易天阔站住了脚步,那天真的笑容是他曾经渴望的,但在举起枪的那一刹那,他知道那将成为他最遥不可及的梦,不想像易鹰那样的冷酷无情,但事实上,他的双手上也沾了血不是吗…… 呵呵,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自嘲一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解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也许真的被哈赖说中了,自己虽然看似独立沉稳,但事实上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半大小子而已,许多事情,真的是不由自主啊! “大哥……”远远的,张东显的大嗓门已经响了起来,拾首望去,易天阔心生疑惑,他不是让东显去探望储腾和莎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 “不好了,莎妮她的病情突然出现恶化,我看……喂,等一下啊,我还没说完呢,大哥……”等不及东显把话说完,易天阔已经一个瞬移消失了。 站在原地气得锤胸顿足,张东显对着空气大叫:“你好歹也把我带上啊,我才刚从那边跑过来啊!”再跑回去非累死他不可! “莎妮的情况如何?”刚进门,易天阔急急忙忙地赶到床前,莎妮正虚弱的躺在上面,大大的斗篷已经被除下,裸露在外的身子显得更为吓人了。 摇首,储腾阴沉着脸,半天不发一语,紧握着心爱之人的手,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莎妮姐姐的情况很糟糕,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但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到今天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试了所有办法,但都不管用……”钟楹打着手势,看着痛苦中的莎妮,她也为之揪起了心,一遍一遍的不畏莎妮身体的恐怖,用热水为她滋润着龟裂干涸的皮肤。 昨天晚上?那不正是他拿到黄金项链的时候?拿出那条带着浓浓莫名气息且不停泛着金光的项链,易天阔知道莎妮有救了。 当项链触及到莎妮身体的那一瞬间,易天阔便被其炙热的温度所惊,松开手,项链应声而落。耀眼的金光自项链中射出,静静躺在床上的莎妮被这道光芒包围着,正个人像是沐浴在圣光里的女神,即便身体是那样的丑陋,但发出的圣洁光芒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好美……茫茫然然地在心里赞叹着,钟楹闭上了眼,默默地将这一幕收藏在心底,这样圣洁高贵的景象必将是她一辈子都难忘的记忆。 储腾则瞪大了双眼,生怕一个错过自己的爱人便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伸出手,他紧张地试图抓紧莎妮那若隐若现的身躯,泛着金黄色的光芒,项链毫不留情地打退了他的手掌,再一次将莎妮重重地包裹起来。 “不可以哦,他不是坏人呢……”轻柔的声音从床上的人儿口中溢出,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出一般,显得是那么的轻淡、温雅。 在众人的注视下,莎妮睁开了眼,伸手握住了胸口处的项链,她的眼角闪起了晶莹的泪滴,“终于想起来了,我是莎妮,是侍奉纳菲克蒂斯的祭司,我怎么会忘了呢?”将项链托于额前,她低声忏悔着。 项链的光芒在她的话语中逐渐扩大,渐渐的,金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莎妮身体上发出的白色圣洁光芒。 干涸龟裂的皮肤在一瞬间复原了,小麦色的肌肤又回到了莎妮身上,原先那皮包骨的景象已不复存在,此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亮丽绝伦的美艳女子,出色的外表加上修长的身材,在米色纱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迷人心扉。 “莎妮……”不赶相信自己的眼睛,储腾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颤颤地开口唤道。 转过头,将项链戴于储腾胸前,莎妮微微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流露其中,红唇轻启,她语带哽咽地应道:“储……我回来了……” 第五章龙门意图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易天阔微笑着率先走出了小楼,钟楹轻顿了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以后应该会跟幸福吧……”似乎是对自己,也或许是对着钟楹说的,易天阔感觉到心头一阵轻松。储腾和莎妮的事情解决了,但他的呢,钟楹是个好女孩,但是……并不是他要的。 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钟楹似乎也有了预感,停下脚步,她伸手拉住了易天阔的衣摆。 “怎么了?”回过头,看着那张仰望着自己的娇美脸庞,他问道。 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钟楹飞快的写着,然后将纸递给了他。 ‘我的存在让你困扰了是吗?’纸上清晰地写着这么句话,易天阔楞了下,不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他一直把钟楹当作妹妹看待,怎么可能觉得她的存在是种困扰?! 明目轻合,她淡笑着,又递来了一张纸片,‘我已经从哈赖喇嘛那里知道所有的事了,是你将我从那里救了出来,但我却没有说过一句谢谢。’ “其实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是哈赖自己说过不要让钟楹知道的,但他自己却大嘴巴先说了出来,啧啧,那个喇嘛实在是没救了。 ‘不,我该说谢谢的!’嫣然一笑,钟楹弯下了腰,直起身时脸上却挂上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你……怎么了?”为什么钟楹的举止这么奇怪?她是不是想对他说些什么? 摇摇头,钟楹抹去泪珠。她还能活着已经是件很幸运的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她不能够再依赖哈赖或者是他了,自己的路必须自己走,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 “钟楹,是不是哈赖对你说了什么?”她今天表现的太奇怪了,让他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身子一僵,缓缓地抬起头,钟楹无法再装出若无其事的笑容了。明知道他的心意的,但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夺目而出的泪水,明明下了决心的,却怎么也做不到真的放弃…… 果然! 见到她的表情,易天阔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藏了什么,而且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不过,这样也好,把话说出来也不见得能解决一切,就这样吧,钟楹很快的就会忘了现在的事,而他,也将继续自己要做的事。 “算了,我们回去吧……”转过身去,易天阔和声说道。 虽不解他为何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但钟楹还是点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前面的两位,请留步。”刚步入奉天转为外来修真者而设的住处,迎面而来的陌生男子扬声叫住了易天阔,并快步走了过来。 “有事吗?”没见过这个人,他也是应邀前来的修真者吗。 “你就是桑莫道口中说的易天阔?”来者还未等停住脚便劈头问道。 “我是易天阔。”整个奉天之中叫易天阔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很好!跟我来!”二话不说地,来人抓着他就走,钟楹无措地想跟在他们后面,但转眼间两人便失去了踪影,独留她一人在小楼前。 “喂……你……”眼见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易天阔知晓眼前之人的修为绝不在他之下,甚至可能会更高。 “有一个人想见你,所以很抱歉,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带来了。”松开对他的钳制,男子笑着说道,但易天阔却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歉意。 四下环顾了一番,聚集地的周围设有结界,即使能够使用瞬移也是出不去的,所以这里应该还在聚集地之内,但准确的方位他却是搞不清楚了。 “既然想见我又何必躲在暗处,出来说话不是更方便?”甩甩手腕,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力气不小,即使有真元力护身也还是在手腕处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淤痕。 “桑莫道说的不错,易先生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有为之辈,本人能够见到你也算是一解心中好奇了。”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易天阔皱眉,侧头望向右边的石柱。“主事人也应该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躲躲藏藏之辈,如果阁下不愿现身,易天阔只有先行告辞了。” “哈哈,是该说你沉不住气还是因为年纪尚轻不解世事?身为一个修真者连这点的容耐之心都没有,我看你也难成大器。”像是故意在找他的麻烦,躲藏在石柱后的人如此讥笑。 以手轻触额头,易天阔微笑反问,“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成就又与阁下有何关系,你这么说的用意又何在?”问这番话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就好象又回到了那个必须时刻武装自己,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童年,每说一句话都必须再三考虑思索的生活……原本以为修真之后就不必再做这些他厌恶之极的事情,但事实上是他太天真了,在修真者的世界里有的是比普通人更复杂的麻烦,他现在所遇到的明显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第72章 “哼,在修真者中很少有你这样不识好歹之人……”面色难看,石柱后的人现出身形,出现在他的面前。“桑莫道的眼光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像你这样的修真者我门下何止数十,就算没有了灵气我照样能够培养他们成材,而奉天,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表面风光的空壳子罢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枉送性命,视时务的人都会选择来我龙门,而不是傻傻的跟着桑莫道去送死!” 似乎将他的话听在耳中,易天阔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龙门,然后退出这次解禁?”眼前的人生的十分高大,虽然看似宽厚稳重,但给他的感觉却是阴沉狡诈的,和他站在一起易天阔都觉得不自在,这样无意义的谈话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目中闪过一丝精光,男人点头赞许道,“没想到你还有点小聪明,不错,加入我龙门只会对你益处良多,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你加入解禁之列!” “我实在是不明白……”易天阔摇头,将脸转向一边,语气又沉了几分,“解禁一事关系到地球上的所有修真之人,你也同样是修真者,难道你就不想早日夺回灵气,得以大成?”他的话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暂且不说他和主事人是什么关系,单是挖人墙角这一点就让他很反感,如果不是为了多打听点内幕,他才不想和这种人再多说上半句话。 易天阔聪明但眼前的男人也不笨,见他有意打探便止住了话题,嘴角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如果有意进入我龙门,本人可以保证你的位置绝对不会比这位低……”他指向默默侯在一旁的男子,“但反之你执意要参加解禁的话,下场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易天阔冷不防打了个寒蝉,被他话中的杀意弄糊涂了。 “好好考虑吧,时间不多了,我就在贵宾楼,随时等你的决定。”丢下这句话,男人转身便要瞬移而去。 “等一下!”大声叫住了他,易天阔走近他身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他的身边缓缓说道:“我想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回答了,因为我的决定从来都没有变过……抱歉,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这次的解禁行动——我参加定了!”说完,他微微点头,回身就要离去。 “你!知道进入我龙门有多少好处吗?法宝灵药你要多少有多少,这些奉天能给你吗?!”被一个小辈当面拒绝,男人的面子顿时挂不住了,试图用修真之人最在意的东西来诱惑他。 头也不回的,易天阔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随意的摆摆手,大声回道:“抱歉啦,本人天生就恨吃药,你的那些宝贝还是送别人去吧!”那些东西他的龙纹戒里有的是,论数量之多他龙门恐怕也要甘拜下风! “哼!世间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龙行……”眼看着易天阔失去身影,男人一拳握紧,恨恨叫道。 身边的男子立刻走近,弯腰道:“在!” “想办法收拾掉他!”如果不能收为己用,留着只会是个隐患,早日除去才是上上之策。 “这,上头的那边恐怕……”男子生怕他的决定会引起上头人的惩治,遂开口道:“那小子是上头指名要的人,您这么做一个不好就会引祸上身的,我们还是再……” 抬手制止他的多言,男人不悦道:“现在这里由我做主,别忘了龙门的主人是我,你只要听从我的命令便可!” “这……是!”发觉主人脸色微青,男子也知道多说无益,弯腰深深一鞠躬便瞬移而去。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龙门绝不是这么容易任人左右的!”望着空荡荡的四周,男人的面孔带着不容忽视的阴沉,双眸散发着浓浓的恨意,如此低声咒着。 ************************************************************************* “他是什么人?”刚进了桑莫道的办公室,易天阔劈头便问。 抬起头,主事人不解反问:“他?谁是他?你要问的是谁?” “这……”易天阔语顿,刚刚和那个人说了半天却始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晓得一个名唤龙门的组织。“他说自己是龙门的人,您认识?” “龙门……”喃喃自语着,桑莫道叹笑,“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找过你了,怎么样,觉得如何?” “如何?!”恨不得大吼三声外加长叹,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尔夷我诈的对谈,和那个人说没几句话就已经让他头疼不已,再谈下去他只怕会先受不了了。“主事人和他之间应该不是什么朋友的关系吧,他的兴趣好象是挖人墙角啊。”虽然不想多事,但终归还是提醒一下他的好,那个人不简单,解禁之事恐怕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端起桌上的杯子,桑莫道忍不住笑道:“挖墙角?你是这么想的?”真是贴切啊——这个形容词! “难道不是?还是主事人根本没注意到那个家伙在到处招揽参加解禁的修真者?”刚刚过来之前就已经让张东显四处打探了一番,没想到那个人着实厉害,触角延伸的无比广泛,连储腾那边都有他到过的痕迹,这让易天阔不得不对龙门意图再三思索! “注意到了又能怎样?”悠然自得的坐着,桑莫倒轻抿一口香茶,反问道。 是不能怎么样,但也好过坐以待毙让他们挖墙角的好!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易天阔却没有出声,桑莫道是只狐狸,而狐狸的天性就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敌人,他不担心奉天会怎么样,反倒是龙门的人,若是踩过了主事人的界限,还料不准会出什么事呢。 见他不语,桑莫道摇首,放下杯子走到他身边,高壮的身材透着一股叫人窒息的压迫感,“呵呵,你就等着看吧,在奉天……任何人都妄想耍花招!” 从主事人的办公室出来,哈赖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他关上门,迫不及待的便询问起他交代过的事情办妥了没。 拍拍他的肩,易天阔实在受不了他的呱噪,点头安抚,表示已经将他的事办妥。 “真的?!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高兴的手舞足蹈,哈赖恨不得抱着他亲上一口。 “哎,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你要不要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见哈赖要走,易天阔笑着拦下他,他有没有想过留在奉天意味着从此就是奉天的人了,身为密宗之人这样做可以吗? 挠挠脑袋,哈赖挺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然后才微红着脸答道:“这个……奉天有个规矩,要和奉天里的族人在一起就必须先得到主事人的许可,所以她就让我……嘿嘿,你知道的啦……” “原来如此!”也难怪了,修真族群不比普通人,任何事情都必须做到严密无缺才行,像这种与外族之人婚姻交往的大事更是不容一丝差错,有这样的规定也不奇怪。 “对了,哈赖,帮我个忙……”叫住他,易天阔想了想,附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即抽身退开。 “啊?!”惊讶地叫出了声,哈赖瞪圆了眼,怀疑地看着眼前的易天阔,“你是说……”不会吧?如果照他说的去做,钟楹那丫头岂不是要哭死?! 断然的点点头,易天阔一语打消了他劝阻的念头,“按我说的做,马上就去!” 第六章风波之夜 “你说什么?!”钟楹还没有所反应,一旁的张东现在听见哈赖的要求之后变大叫出声。“你开什么玩笑?好好的做什么要把钟楹安排到张氏的住族地去!大哥是不是头脑坏掉啦?!” 长叹一口气,哈赖也不想做这种小人,但易天阔已经将事情托付于他,再说这么做也是为了钟楹的安全考虑,就算再怎么困难他也要按照计划将钟楹从桑氏转出去才行。 “东显小子,你先听哈赖把话说完再吼也不迟!”一直站在桑水水身后的水莒见自己的宝贝皱起眉头忍不住出声喝道。 扒扒一头的乱发,张东显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还有什么好听的,大哥这不是摆明了要把钟楹推得远远的嘛!你这个臭老头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的是你!”原本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的桑水水突然发话,声音冷冽的像是要把人冻僵一般。“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放下手中的茶碗,她转而看向钟楹,“你怎么说?要不要到张家那边去?” 默默地坐着,钟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东显刚要开口说话,一倒杀气十足的眼神立刻堵上了他的嘴。 连忙嘿嘿笑着向那目光的主人摆摆手,张东显肩膀一缩躲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了。 “丫头,去或不去你总要做个决定啊,老头子我虽然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为了什么要把你送走,但总应该不是坏事,你呢,要不要听他的话?”水莒见她久久不做反应,开口问道。 长长的发盖住了她的侧脸,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半晌,钟楹才抬起头,朝众人笑了笑,将双手垂在膝上,重重的点了下头。 “嘎?!不是吧!你真的要听大哥的话?”本来以为钟楹也不会想要离开这里的,谁知道她竟然会点头,一惊之下张东显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喂,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啊?如果去了我家那边,在事情结束之前你就见不到大哥了也!这样你也肯?!” “她说她知道……”哈赖翻译着钟楹做出的手势,闷闷地说道。 第73章 “但她不想再替易小子添麻烦了,那些人都是为了找她,如果她不在这里易小子也会轻松许多的。” “这……”东显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钟楹说的对,那些歹人一定会趁着解禁前大家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下手把钟楹和红石抢回去,红石如今在大哥那里还相对的比较安全,但钟楹……桑氏族地此刻正聚集着大量的外来人员,说安全那已经是空话了,没有保护的人在身边看着,钟楹随时都有被盯上的危险,这不得不令人担心啊! “那些人所要求的祭品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代替的,只要还有一点机会,他们就不会轻易放过钟楹。”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易小子做出如此决定再正确不过了,虽说此刻的桑氏族地里高手如云,但安全上还是有很大的隐患,而张氏那边因为没有暴露过,所以相对的要安全的多,钟楹在那里他们也比较放心一点。 站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东显,桑水水走向钟楹,“走吧,我带你去张家那边。”她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两家族地间的通道是机密,钟楹由她从那里带过去是再安全不过了。 “喂……你真的想清楚了……”望着钟楹忧郁的面容,张东显还是不忍心,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大哥也实在做的有点过分了,就算再怎么困难也不该把钟楹送到别的地方去啊,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的话用飞的恐怕也迟了! 向他投来一束感激的目光,钟楹点点头,跟着桑水水朝门外走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如果这样就能够不麻烦到“他”,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真是个傻女人!”摇着头,张东显还是不明白钟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拍拍他的肩,哈赖语带惋惜的说道:“钟楹是个好姑娘,可惜啊……你大哥是个笨蛋,白白错过了她……”那些歹人始终不肯放弃钟楹也是有道理的,为了做为祭品献给神,钟楹从小就被培养的像是一张里外如一的白纸,越是纯洁的女孩是神越喜欢的,而这也正是他们宁愿和奉天为敌也要抢回她的原因。“你们要是像我这样多好,唉,可惜啊可惜,毕竟我们的眼光不同嘛!”想起自己的那一位,哈赖的脸上浮起了红光,哈哈,他如今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啊! 沉默好一会,张东显将望想门外的目光收回,转而看向哈赖,“我说……”他张了张嘴,伸手回拍着他的肩膀,“你啊,最近很得意是吧……桑家的大婶很漂亮吧?!”小五对他的态度已经够让他心痛了,这老家伙居然还摆出一副幸福到不行的脸来到处说教……看了就一肚子的火! “嘿嘿……小伙子就是急噪啊。”不理会他的眼里起火还是冒烟,哈赖晃着脑袋走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不着边的小调。 张东显握紧了拳头,火花冒出了眼眶,“死老头!”居然那么嚣张!真是叫人火大啊! “钟楹走了?”躺在床上,易天阔看也没看来人是谁,直接开口问道。 “恩。”在椅子上坐下,哈赖合首。“钟楹今晚大概要哭湿枕头了……哼哼!最好你的想法是对的,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这臭小子!”恨恨地说着,他威胁着易天阔。钟楹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孩子,除去别的不谈,就单论人品心地她也绝对是没话说的,真搞不懂易家小子是哪只眼睛坏了,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 像是没听见他的威胁,易天阔随意地摆摆手,语含深意的说道:“但愿吧……”但愿他的顾虑是多余的才好…… “你暂时先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我要先回去了,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吧。”桑水水将钟楹带到一处独立的小楼前,指着一旁候着的妇人对她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外人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担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许是因为钟楹本身的柔弱气质,那让桑水水不自觉的就觉得她很脆弱,需要别人的保护。 无声的轻叹一声,钟楹望着眼前显得孤零零的小楼,意识到自己将会是一个人了,身边没有了易天阔,没有了哈赖,就连张东显和莎妮姐姐也全都不在她的身边,这样的生活……是从来没有过的…… 微微咬着牙,钟楹忍住拉着桑水水不让她走的冲动点了点头,僵硬地走向一旁等候已久的妇人,她要学着不再麻烦别人,这还只是个开始,她不会退缩的。 想叫住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桑水水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只有转身离去。 ******************************************************************************* 夜,沉重的似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聚集地四周的光室已经被关闭,唯一留下的只是家家屋里的点点星灯。茫然的抬头凝视着漆黑空荡的天空,钟楹慢慢低下头,转身走回小楼。 “呜!”手刚碰触到门把,身后突然冒起一真浓郁的香气,钟楹来不及出声便软软的昏了过去。 从黑暗中现出身形,一倒修长的人影稳稳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然后抱着钟楹走没几步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真是他!”松开结印,三人从小楼后出现,哈赖摇摇头,啧啧叹道:“真是难为易小子了,做了这么一次恶人角色啊。” “你不也演的挺开心?”似乎还在气他们的隐瞒,张东显没好气的冲口而出,“还好钟楹被送走了,不然出了事第一个哭的就是你!” “还不跟上去?!等着看戏吗?”懒得理会这两个半大不小的老男人吵嘴,桑水水微拾裙摆一个箭步跟了出去,没几步也失去了踪影。 “哎!等我啊!”见心上人丢下自己先走了,张东显朝哈赖瞪了眼,立即也跟了上去。 “哎呀!臭小子,真不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啊!”唉……还是修真者好啊,随便两下就没影了,他……只能跟着用跑的啦! “你们要的就是她?”悠闲地坐着喝茶,男子随意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开口问道。 弯腰站在一边,矮小男人恭敬地回道:“不仅是钟楹,如果可以的话,主人希望龙大人可以从易天阔的手里拿回另一样东西,当然,报酬会丰厚的多。” “哼哼,那个老家伙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他都搞不定的事就让我龙门的人去送死,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吧!”将茶碗重重地搁在桌上,被尊称为龙大人的男子面露怒色,大手一挥,桌子应声而裂,在一瞬间化为碎碎的粉末漂浮在空气中。 “这个……”矮小男子没被他的举动吓到,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龙门的门主是个脾气极端之人,和他打交道要有足够的胆子才行。 “龙大人,我的主人说了,只要您能够拿回我们要的东西,在那个人面前他会替您多说几句好话的。当然,酬劳我们也会一分不少的奉上。”照着自己主人吩咐的说着,矮小男子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离那个危险的男人远了些。 “哼!笑话!”豁得站起身,龙飚寒声喝道:“我需要他来替我说好话?!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他,我龙飙多谢他的‘好意’!让他不用费心了,至于拿东西那种小事,还是请他老人家自己动手吧!”手一举,身后的龙行会意地上前拉开门,做出慢走不送的手势。 矮小男子也不在意,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钟楹,他走向龙飚,将一物递上,随之便抱着钟楹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丢下了句话:“主人命我转告龙大人,这次的‘收成’那个人很不满意,如果您想保住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不妨考虑一下我们的条件。我会等候您的消息的,告辞!” “大人……”见自己的主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手中之物,龙行面带担忧的上前,却不料还没看见那东西的模样,龙飚已经飞快的合起了手掌,将那物收入了袋中。 “实在是欺人太甚!”龙飚不等他发问,一拳挥向了身前的地上,灰烟散去,一个骇人的大洞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从中望去黑鸦鸦的一片,不知道蔓延到了何处…… “龙行!”压下心中怒火,龙飚高呼:“你现在就去把他们要的东西拿回来,还有……那个叫易天阔的小子最好也给我带回来!”既然过不了安稳日子那他就闹上一闹!哼哼!看结果究竟是谁得意到最后! ****************************************************************************** 背上负担了一个人的重量黑影依旧跑的飞快,转眼间已经从一个地方移动到了另一处,在众多屋子间穿梭着毫不停留,直到来到一处隐蔽的转角处他才将背上的人儿放下,然后从袋中掏出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状物体,伸手一点,上面便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扭曲头像。 “主人。” “人呢?”头像问道。 “在这里,龙门那边还没答应您的要求,但我想不久就会有消息的。”矮小人影即使对着虚拟的头像也还是弯着腰,态度十分恭敬。 “很好,奉天那边的浑水我们没有必要淌,就让龙门去解决好了,至于那东西……除非必要就不要动用到它,奉天的人不是省油的灯,东西拿到就回来!” “是!我明白了!”看着玻璃上的头像慢慢消去,矮小男子低咒了句,用脚拨了拨躺在地上的钟楹。 第74章 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将那东西收到手中,没想到主人要比他精明的多,现在他就算想动手也要考虑一下了! “他就是你的主人?”幽幽的,一道娇魅的嗓音在男子的身后响起,紧跟着,湖蓝色的薄纱在夜色中飘起,为沉重的夜画上一抹轻柔。 猛地转过头,还不等他张口,眼前的一幕又让他看傻了眼。 第七章狐狸狡猾 “江先生,真是难为你了,背着在下跑这么久一定很累了吧。如何,要不要到鄙舍喝杯茶、休息一下……”从地上缓缓坐起,‘钟楹’托着下巴望向他,一脸的嘲弄之意。 “你!”江幕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沉下脸,他寒声道:“你不是那个女人!” “呵呵,我有说过我是女人吗?”‘钟楹’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好笑般地反问道,娇媚的脸庞在微微的亮光下显得无比柔弱,但看在江幕的眼里却是如同恶魔一般的邪恶。 “少坐在那儿说废话。”移步上前,桑水水冷着脸斥道。回首盯着眼前的男人,道:“你是奉天请来的修真高手,没想到和龙门也是同结之谊,真是让人意外啊!” “你怎么……莫非!”不可能,如果有人跟在后面他不会没有察觉,更何况是桑水水这女人,这就更没有可能了! 轻笑一声,‘钟楹’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扔向他。“江幕先生,虽然你是修真者,但也应该听过窃听器这种东西吧。”桑水水现在只是普通人,怎么有那个本事窃听又不被发现,即使身上有好宝贝防身,但顶多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罢了。 侧身接过,江幕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早就知道是我?!”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设好的圈,而他就是那个傻傻跳进来的笨蛋! “我?哈哈,你太抬举我了,第一个怀疑你身份的可不是我……”不过说真的,这种叫化容液的东西还真是神奇啊,随便这么一泡就变成另一个人了。伸手抹了一把脸……再次摊开手掌,上面已浮了一层晶莹的胶体,下一秒,胶体在滚热的手心上融化成了透明的液体,慢慢地从指缝中流下…… “化容液!你是那个姓易的小子!”江幕也算是见识多广之人,只消一眼便知道他从脸上抹下的是什么东西。 “你也晓得……啊,我都忘了,江先生用的好象也是这种东西嘛,怎么,还不肯把脸露出来,这东西覆在身体上可不怎么舒服啊。” 见江幕满目惊异,易天阔一便把身上的胶体除去,一边悠哉地说道:“你好象很诧异,怎么,难道在冒顶江幕之前你都没有打听一下吗?”真正的江幕是喜欢结交朋友之人,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整天阴沉沉的一句话都不说,狡猾如狐的主事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真正的江幕……按照这些人的行事作风,此时恐怕也是白骨一堆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江幕回过头去,背着他们回道,放在身前的手却暗地地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喂!偷袭可不是修真者所为啊!”突如其来的一只戴着链珠的手格开了他交叠在一起的手印,江幕猛地抬起头,见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老者面孔。 “奇怪吧,我们怎么会在这?”张东显跟在哈赖后面现身,表面上笑的得意,心里却是叫苦不叠。小五有法宝在身跑的快就算了,怎么一转眼连哈赖那个老头子也跑到他前面去了。 “你们!”愤愤松开手,江幕一咬牙,心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但论易天阔不说,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看来不用那个是不行了…… 忽地一个转身,哈赖一时大意被江幕撞开数米,等稳住身形,江幕已纵身跳上了高空,停在那里大声喝道:“今天被你们抓到是我的失误,但别以为事情会这么结束,姓易的,交出魂宿兴许我尚可放你一马,反则……” “反则如何!”话音刚落,易天阔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再出现时已身在半空之中、江幕的身后。 江幕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背上已经被易天阔拍上一掌,险险地在空中转了个身,狼狈地倒退数步,惊讶地望着他,一脸的迟疑。 这就是修真者修为上的差距,江幕身为修真者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元婴后期的修为根本就不是易天阔的对手,换做是以往他定不会恋战,但如今他有那东西在手,怎么说也能在易天阔手上占点便宜吧! “姓易的小子,给你后路你不要,等着后悔吧!”大吼着,江幕双脚用力一跺,身形瞬间飞出老远,在黑的令人窒息的夜色下,他缓缓地从脖上取下一条红色细绳,单手举着,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桑莫道,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那姓易的小子吧!” 说完,他双手高举起那红绳,在黑色的天空中,红绳散发着一股夺人心魄的晶光,慢慢地,那光由浅至深,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已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般光亮,但这一切看在易天阔等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种让人不安的前兆——夜空被染成了血红! “江幕!你想干什么!”桑水水眼见许多沉睡中的族人纷纷走出门来望向这里,心知他大动干戈的后果,一急之下竟也跳上了空中,与江幕对峙着。 “你怎么上来了?!”易天阔见状忙瞬移至她身边,传音问道。 桑水水已经不是修真之人,虽然身上有好宝贝护身,但想传音给易天阔是不可能的了,她沉思片刻,低声说道:“你小心他手上的东西,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感觉上和一种叫做死缚的阴狠法宝颇为相似,那法宝是用活人的鲜血炼制而成,怨煞之气很是厉害,如果真的让他使出来,恐怕这附近的族人都难免一死……”眼见无法阻止地上族人的靠近,她唯有想办法将伤害减至最低。 死缚?! 望着江幕手上的那根细绳,易天阔有点不敢相信,吐口气,他唤出战甲手持半蝶飞剑……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的胜算只能说是微乎其微,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江幕引到没人的地方才行。 “哈哈!来不及了!”像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江幕得意地哈哈大笑,随即手一扬,那红绳便如活物般自动飞向他们,转眼间,它以快到让人看不清的速度伸展开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达数十米的红圈,红圈之下,江幕一脸诡异地摊开手,手指飞快地在身前划着一个个莫名的图案,每当一个图案完成便会快速地飞向红圈,渐渐地,那个圈越来越大,将四周的住房族民也包围在了其中。 “大家快从里面出去!”张东显一见情况不对劲立刻大叫,但为时已晚,当几个族人将手碰到红圈的光壁被烧为灰烬之后便没有人敢再尝试逃跑了,望着眼前无助地抱着家人孩子瑟瑟发抖却不敢哭出声来的族人们,张东显第一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愤怒。 “这东西真是歹毒!张小子,你还不快去帮那臭小子的忙,我怕他一个人顶不住!”哈赖倒抽一口凉气,不忍心再去看那几具烧成灰烬的尸体。 “我知道……但是……”张东显迟疑地看着那些无助的族人,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们在这里一样很危险,他不能就这么放下他们不管啊! 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哈赖瞪着他,“你不相信我老头子是不是,这些人交给我你放心!”江幕那个歹毒的东西不知道还会出什么花招,易小子和桑家丫头两个人要对付他恐怕也是吃力的很,现在只能相信人多就是力量了,多一个去帮忙总是没有坏处的。 这一边,易天阔和桑水水也见到了那骇人的一幕,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向江幕合攻而去,这种人渣,只有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唇边始终扬着大势在握的阴狠笑容,江幕见两人攻来也不躲闪,只是伸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图案,然后静静地站在那图案形成的光圈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桑水水挥舞着长袖直扑向他的面门,岂不料在接触到那光圈的一刹那长袖突然燃起了白色焰火,忙不及地抽回手,此时她的一双纤纤玉手已被高温烫得满是水泡,有的在一点摩擦之后已经破掉,顿时一阵巨痛袭来,她紧握着手腕,不可置信地叫道:“不要碰那怪圈!” 还未等桑水水的话说完,易天阔握着半蝶的手已经伸入了那光圈之中,如同她一样,易天阔也感受到了那圈中阵阵的强烈高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本身的元婴就具有水火两种特性的缘故,他在接触到高温时竟不如桑水水那般痛苦得难以忍受,但时间久了手上也浮起了一个个豆大的水泡,看得众人一阵心惊胆跳,生怕他一个不好就被烧成灰烬了。 “哼!想用这种东西保住命……你少做梦了!”直视着眼前这个歹毒的男人,易天阔想起地上的那几堆灰烬,不禁怒从中来,大喝一声,半蝶发出嗡嗡巨响,直刺向江幕的心窝。 不好!惊见易天阔居然能突破光圈直逼到他眼前,江幕连忙倒退几步,手上快速打出几个诀印,重重一推,一道火红的光团顺势就着路径打向了易天阔,其势之猛叫人防之不及。 “该死!”见着光团逼近,易天阔用力想收回黏在那红圈中的半蝶飞剑,可惜无论怎么使劲,那飞剑就如同被固定了一般动也不动,攻击已到眼前,他干脆放开了握紧飞剑的手,两掌一摊,真元力飞快地涌在手心,硬生生地空手接下了这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当光团与他的手掌相撞,天地都像是被这巨大的响声震动了,所有站在地面上的人纷纷倒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天空中那个被一团灰烟包裹住的人影。 第75章 “你……”桑水水第一个赶到他身边,见到他安然无事便安心了,回过头,她正想上前,却被身后的易天阔一把拉住。 “你去照顾好那些族人,这里让我来。”自灰烟中走出,他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叫人看不见伤势究竟如何。 “我也来帮忙。”不知什么时候张东显也从地上跑了上来,自告奋勇地说道。 摇摇头,易天阔笑道:“不用了,你们去小心护好那些族人,我怕接下来江幕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事来,下面就哈赖一个人我不放心。”这个红绳围成的圈圈应该不只这么简单,刚刚接触到它时的那股阴冷感觉至今他还记得,那是一种极端霸道、阴怨的能量,其威力并不比他的真元之火逊色,若江幕真的把它的能量解放出来,在场的族人只怕一个都逃不了……就算有他们的保护也是一样。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江幕见易天阔竟空手接下自己用大半真元形成的攻击,一时间心慌起来,手上动作快速翻动,想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弄个空隙逃走。可还没等他的动作完成,原本身在空中的三人已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张东显和桑水水已身在地上的人群之中,而易天阔则依旧不见踪迹。 就在江幕左顾右望之时,突然,身侧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劈空而来的剑刃在他的脖侧划过,若不是闪的快,此时的他已是死尸一具。 “姓易的,有本事就出来和我面对面,别躲躲藏藏地不敢见人!”江幕陡然一颤,心里分了神,手上的动作也乱了好几拍,红绳形成的包围圈也开始慢慢地消散开来。 隐去身形,易天阔暗自好笑,呵呵,真是笑话,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打断他的注意好让地上的人找机会离开,又怎么会被他一激就傻傻的现出身来?! “臭小子!别以为我真的没办法了!”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他恨恨地低咒几声,稳住心神,开始将散开的红圈再度合拢,这次不同的是包围又缩小了几分,吓得地上众人哇哇大叫,几个孩童甚至痛哭出声,大叫大嚷起来…… “小五!”张东显一紧张也顾不上什么辈分礼貌了,他一把拽着桑水水将他拉进人群中,然后将自己的法宝散弥罩放了出来,牢牢地罩住了所有族人。 “大家尽量靠在一起不要惊慌,会有办法出去的!”身为张氏家族的子孙,张东显适时地拿出了领导者的威势,在他的一声大喝下,所有人相继依靠在了一起,止住了惊慌和不安,默默地朝天空中望去。 “卑鄙!”没想到他竟会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易天阔大斥一声,自空中现身。僵硬着俊美的脸庞,他身着红色战甲,手持双色飞剑,一头乱发在阵阵夜风中飘荡起伏,带起了一波波愤怒的波澜…… “大哥……”从没见过易天阔像今天这样严肃冷冽,张东显心里明白他是真的发怒了,这一战,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啊…… 第八章断曲安魂 “死缚,修真界中最阴毒的法宝,流传为身为十二神君之一的百决神君飞升前所炼制,为此他付出了数百年的修为,后来仙尊知道后也将他关在天恨洞里一百多年用来赎罪,听说他被关住的时候死缚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因为是在仙界消失的,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唉,没想到如今却会在这人的手上,你要小心啊大哥,这玩意很厉害的,实在不行还是由我来吧,对付它我还是绰绰有余的。”藏身在龙纹戒指里,福花传音道。刚刚他已经用神识看到了外面的一切,死缚和江幕的狠毒他也看在了眼里,很是担心易天阔的安危。 “不用了,小花你把死缚的特性说来听听,其他的我能搞定。”他只感受到死缚结成的保护中有种很阴沉很悲哀的能量,但究竟是什么他却不清楚,如果单纯的攻击或是将其打散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故。 沉吟许久,福花的声音才传来:“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死缚是百决神君用一百一十八个活人的鲜血炼制而成,从开始炼制到完成这一百一十八人的鲜血会不停地流淌直止干涸,那红绳就是由那些人的血脉合成,所以死缚之中集结了一百一十八人的咒怨,阴毒无比,是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嗜血法宝。”顿了蹲,他又道:“地上的那些人并不是被高温烧死,你仔细看他们的尸体,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但碰到光壁的手上却有一个细小的洞,那就是死缚的特性之一,嗜血!”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仙界一向把这些事当做禁忌,他们这些小仙人想清楚也很难。 眼神扫过,易天阔果然在那些残留的尸体手上发现几个明显的血洞,也就是说死缚是先把他们的血液吸干后才将其烧为灰烬的……真是阴毒!愤怒地瞪着眼前依旧笑得冷血的江幕,他将空中的飞剑招回,一手扬起,下一秒,手上多了一只翠绿的弯笛,在红色光芒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幽然清冷。 “大哥,你干吗把五天罄拿出来?!”虽然它是仙宝没错但如今大哥还无法掌控,说什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将它拿出来冒险啊! “小花,你先看看下面。”易天阔知道他能看的见,所以如此要求道。 “下面?”放出神识,福花不解地照他说的往下看去。半晌,他愣住了,声音卡在嗓子里久久无法吐出。“他们……”他颤颤地低喃。 就在他们的下方,桑水水、张东显、哈赖,还有众多桑氏的族人们用着期盼的眼神望着高空中的易天阔,那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也许是看见了同伴的死有所畏忌和恐惧,但他们还是相信易天阔可以打破死缚救他们出去,不为什么,只是如此单纯的相信着。 “嗜血是吗?”冷冷一笑,易天阔手持五天罄朝江幕一指,扬声挑衅道:“那就来看看是你的死缚阴毒,还是我的五天罄厉害吧!”说着,他一个瞬移到了江幕身后,将真元灌注于五天罄中,向他的背影横扫而去。 双手动作不停地变化着,江幕吃力地用死缚勉强挡住他的攻击,四周的红绳在他的召唤下一截截被收回,团团地围在了他的身前,只留少数几根还环绕着地上的张东显等人,不肯放弃最后的一张盾牌。 五天罄在发光,翠绿色的笛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输入的真元力化做一道道锐利的剑芒朝江幕划去,一道接着一道,瞬间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剑网,封锁住他的一切逃脱方位,狮吼般的轰鸣也在一时之间响彻天际,震得众人不得不捂起了双耳。 近身是江幕的死穴,易天阔就是料准了这一点不停地用五天罄朝他攻去,即使掌控不了它,但最基本的用途还是有的,就算再不想承认,五天罄的威力还是比他自己炼制的飞剑高出许多,虽然真元的消耗速度快了不少,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但愿能在真元干涸前逼江幕撤回死缚才好! 手上不断的涌来一阵阵的凉意,真元力输入越多便寒上一分,易天阔不仅要不断地攻向江幕还得分神压制住五天罄的抵抗,一时之间竟被江幕频频躲过,顺便送还了几根红绳交缠而成的利刃作为谢礼……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眼见易天阔气喘吁吁躲过利刃的模样,江幕得意的笑道:“桑莫道真是看错人押错宝了,解禁……哈哈,我看你是去不了啦!” “废话!”易天阔快速地运起真元力再度掀起攻势,丝毫不想听他的嘲笑。低头瞄了一眼,张东显他们身边的红绳还有两根,分别相连在一起将地上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只要他再逼紧一些江幕就不得不抽回那些红绳来护身了……而这也正是他如此费力的原因。 寒气一波波地袭上胸口,易天阔知道自己的真元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五天罄实在不亏为仙界的法宝,修真之人想用它还是很困难的。 江幕虽然修为不如他,但长他多年的修真岁月也不是摆着好看的,死缚在他的手中如同灵蛇般被舞动着,在这似红还黑的夜里将天空划分出一道道明显的红沟,燃烧着众人仅有的一点勇气,将恐惧再一次带进他们的心中…… 紧紧地握着五天罄,易天阔拿眼前四处乱舞的红绳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五天罄虽然能够封住江幕的行动但攻击的成效却不大,死缚严密的防护将他保护的滴水不漏,地上围住众人的那两根红绳他也始终不肯招回,局面顿时僵硬在半空中,江幕则一脸阴沉地瞪着他,而他也伤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不得。 脑中一片空白,易天阔不停地搜索着记忆中有五天罄的一切,就在这时,江幕见他顿下,出其不意地操控着死缚招呼了上来,原本纤细的红绳在他的眼里化为一根根细针,直朝着他的肩膀和胸口扎来,毫不留情地想吸干他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 吞噬! 就在无数细针快要扎进他身体的时候,易天阔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两个字眼,然后一个个奇怪的文字也随着这两个字在他的脑中盘旋起来……那是逍遥神君留给他的玉瞳简里的一段文字,当时看到后因为无从认得便随便跳了过去,谁知道那竟是操控五天罄的简单要诀,虽然描述简略,但却令他燃起了试一试的念头。 话中提到,如果运用得当,修真之人也是可能操控它的,即使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但要对付死缚却也足够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使出五天罄的后果,仙界异宝不是说着好玩的,下面还有许多桑氏的族人,万一结果超出他的预料,那…… 抬起虚软的手,易天阔看了一眼下方的众人,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地将五天罄靠近自己的唇边,将五天罄的其中一侧用手托住,运足真元试图吹响这只仙界异宝。 第76章 当真元力一点一点被灌输进五天罄中时,弯曲怪异的笛子开始在他的吹奏下发出不同以往的发出清脆声音,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声,但这也足以使易天阔精神大振,继续吹奏下去。 仙乐飘飘 如同死一般沉寂的夜里突然扬起了醉人心魄的乐曲,随着易天阔手指的弹跳,音符在不经意间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这就是五天罄的声音,仿若来自冥界的召唤,不停地敲打着江幕的心神…… 脑子里突然一阵剧烈的撕痛,江幕迫不得以松开结印的双手,死缚险险地停在了半空,距易天阔不到十公分…… 全身宛若被一团看不见的墙壁包围着,易天阔挥手打落停在身前的红色血针,冷冷笑道:“很痛苦是吗?” 双手用力地捂着脑袋,江幕狠狠吼道:“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他的脑中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元婴也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样,起伏之剧烈教他忍不住心慌起来。 “妖法?”摇着头冷笑,易天阔从未看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放了下面的人。”他不想再跟这种人多说什么,直接要求道。 “放人?!”不顾脑中剧烈的疼痛,江幕哈哈大笑着嘲道:“你在做什么梦!放了他们我还有活路吗!姓易的,把钟楹和魂宿交出来,下面的人我自然一个不伤全部放走,否则……”他双手一紧,困住众人的光壁又缩小了几分……“休我手下不留情!” “呜!”一声闷哼从地上传入易天阔的耳中,低头望去,只见桑水水抱着双手,身后还躲着一个嚎嚎大哭的小孩,从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看来似乎伤的不轻,整双手都被死缚的高温所烧伤,即使有张东显的法宝保护着,但似乎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收回视线,易天阔毫不犹豫地将握紧五天罄,既然江幕不知悔改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钟楹和魂宿他是不可能交出来的,现在唯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将他拿下了。 “大哥,如果想破死缚就要用断曲,你试试看。”看出了易天阔的举动为何,福花传音说道。 “断曲?何为断曲?”虽对音乐方面并无研究,可易天阔从未听过什么断曲,遂问道。 “断曲是仙界特有的乐曲,一般用来安定怨鬼阴魂,可惜我知道的不多,断曲的奏法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死缚是件阴毒法宝,其威力并不小于仙器,如果不用断曲破其神,恐怕难以收拾……”福花一直以来修的都是仙力,对于音功方面他从未深入过,所以即使想告诉易天阔断曲为何也是困难的很。 “安定……安魂曲!”不等福花叹完,易天阔突然想起了在石鼓祭坛中听过的那首曲子,哈赖曾说过安魂曲是密宗不传密曲,具有安定心神、渡化怨灵之效,现在用在死缚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放眼望去,一条又一条的血色红绳依旧在江幕的身前环绕着,在下面的人看来这似乎是一堵无法突破的保护网,但只有易天阔自己知道,有五天罄在,死缚的威力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更甚者,他有信心可以在不伤一人的前提下救出地上的桑氏族人。 将半月型的笛孔放在唇边,易天阔缓缓吹响了五天罄,淡如轻烟的乐声随之流泻而出,似急切似悠闲,乐声在空中流淌着,温柔的划过众人的耳畔,安抚着他们恐慌不安的心。 有众多人质在手,江幕安稳的等着易天阔点头,突见他举起手中那只怪异的笛子,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姓易的!你不想那些人活命了?!”大吼着,江幕死命捂住双耳,疯狂地运转起真元试图抵抗那一波波向他传来的冥曲。 “亡命者逝,我虽故在,天惜我意,魂可再来……”不理会他的疯狂叫嚣,易天阔依旧奏着安魂曲,“天上伦明,无止无哉……”像是有人在他的脑海中演奏一般,只听过一遍的曲子他竟一点不差的奏了出来,比起在石鼓祭坛听过的安魂曲,用五天罄奏出的则更具神力,死缚在众人的注视下竟开始出现了松懈,包围一点一点的扩大了,只差一些就可打开一个缺口,让众人逃离出去。 “休想得逞!”看出他的意图,江幕狠狠心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一咬牙结出了死缚最厉害的结印。“死缚道!”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红绳陡然一震,嗡嗡地在空中转了一转,随即向易天阔的方向围来,不消片刻便形成了一个结阵,阵中,易天阔始终双目紧闭,似乎分毫没将眼下的危险看在眼里。 “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只不过眨眼间,血色红绳放出了耀眼却骇人的光芒,在安魂曲不断高扬的乐声中,死缚猛地收缩起来,将易天阔捆了个结结实实,只留下一双手臂尚能稍微动弹,很奇怪的,死缚在接触到他的双手时竟自动地躲了开来,宁愿绕道也不愿和他的双手靠近半分。 手指不停地在五天罄上弹动着,安魂曲的起乐已奏完,接下来……易天阔睁开眼,发出一声轻笑,眼神里透露着江幕看不懂的笑意。 “你笑什么!”江幕不相信有人被死缚捆住还能笑得出来,他的自在没由来地让他感到不安。 “在笑你的可悲……”轻不可及的,易天阔如此说道,“到现在你还看不清究竟死的会是谁。”死缚的异动连他都感觉的到,为何身为操控者的江幕却尤不自觉?真是可悲啊,说到底,江幕始终也只是个被人抛弃的棋子罢了…… 低扫一眼身上的束缚,易天阔单手举笛,这次放在唇边的是五天罄的最后一孔——叶孔,安魂曲的结乐随即奏出…… 第九章魂之罪孽 断曲,被称为仙界最精妙的法术之一,自开辟以来能够掌握断曲的不过渺渺数人,福花虽身为仙界之人,但对于断曲的传说也只止于传说罢了。 安魂曲,密宗的不传之密音,哈赖也曾经说过,安魂曲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那次在石鼓祭坛易天阔听到的正是那位活佛为了安渡亡魂所演奏的安魂曲。 很奇妙的,断曲和安魂曲竟是如此的相似,易天阔吹奏着五天罄,脑中浮现出一张从未见过的脸孔,有点苍老,却掩盖不住那满目的睿智和慈祥。 “安人魂者必先定其心,渡罪孽者必先恕己过,透清一切方成白夜……”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吟唱着,似述说,更似劝解。 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易天阔紧闭双眸,在心中问到:“你是谁?” “魂宿已非当日之魂宿,故兮,你也可以放手了。”没有回答他,老者只是轻叹一句可惜,随后便消失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魂宿是什么关系?”皱着眉,易天阔手指移动,五天罄的乐声又高了一筹。 感觉到笛音中的骚动,江幕乘机收紧死缚,“收!”,手指掐动,却不料打出的结印非但没有丝毫动静,就连死缚也如同死物一般,静静地捆在易天阔身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点点荧光,江幕真以为它又再度被封印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曲乐犹如鬼魅,地震一般重重抨击着他的心口,冷汗自额边流下,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就连死缚也不能保他的平安,那笛子奏出的声音太过骇人,死缚的反常更是让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什么曲子?”茫然地站在散弥罩中,众人错愕地望着天空中的两人,不解江幕为何突然愣住,而易天阔却依旧吹着那只怪笛,不做任何反击。 “很像我们密宗的曲子,至于是何曲我就不解了。”耳边的乐曲优美异常,自小接受密宗的教导,哈赖自然熟悉那曲子的声调,只是安魂曲失传已久,他也只是识其音不得其名。 “江幕的样子不太对劲,应该就是这曲子的原因。”忧心地望着易天阔,张东显下意识地将散弥罩的范围扩大以防万一。 唤不回那老者,易天阔猛地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睁眼一看,发现江幕呆若木鸡地瞪着他,而身上的死缚也真的如同死了一般捆在他身上,原本强烈的血色光芒也消退了不少,看来安魂曲对死缚真的具有不一般的威力啊。 笛声持续着,江幕的眼神也渐渐的由错愕转为不信,他不相信死缚会被这么一首曲子所克制,双目血红,他再一次操控着死缚收紧,只要还有一点真元力,他就不信死缚收拾不了那个姓易的小子! 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样,死缚再度被掌控,血色再次染起,紧紧地将易天阔缠绕在内,一寸寸地收缩起来…… “给我收!收!收!”疯狂地大叫着,江幕眼见死缚又动,恨不得立刻就将那可恶小子的血抽干,忍住一阵又一阵冒上头顶的剧烈疼痛,他飞快地翻动结印,死缚在他的指使下加快了收缩的速度,不出几秒已深深地陷入了易天阔的战甲,在上面刻画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喀啦……”这是战甲抵不住死缚的紧缩而产生裂痕的声音,不急不慢地,易天阔只是轻扫一眼上面的痕迹,而后继续吹奏着五天罄。这样的紧缩根本没有带给他任何的伤害,不过以贶刃战甲的坚韧,能在上面留下痕迹的死缚也算是厉害了。 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易天阔一指按住五天罄上的一孔,一手单手结出一个简单却不知名的诀印,真元力由唇边涌进五天罄内,安魂曲的最后一段缓缓扬起…… 这是安魂曲的结尾,也是安魂曲最重要的一段,若谈威力,前面的起乐不过具有震慑作用,惟有这最后的结乐才真正的具有安魂渡化之能耐,也正因为如此,易天阔才没有把死缚的骚动放在眼里,江幕再怎么疯狂也只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第77章 江幕也了解自己的情况,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就像有无数的铁锤在狠狠地敲打,每一下都让他疼彻心扉,元婴的剧烈颤抖已经超出了他能压制的范围,现在只消他人的一点攻击就能将他彻底击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却始终站在那里吹着笛子,一反之前的猛烈攻势,只是静静地站着,连死缚的收缩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安地想着,江幕不管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要把这个姓易的小子摆平,下面的那些人根本就拦不出他,等到桑莫道那老家伙赶过来他早就跑远了……至于钟楹和魂宿,只能另找机会下手了…… “什么声音!”突然察觉到易天阔那怪异的结印手势,江幕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段段刺耳的乐声又飘了过来,相比起前面的,这乐声更让人心颤,在他的眼里,这乐声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手,试图戳进他的胸膛,将他的元婴强行拉出一般……如果说前面他还能够忍耐,那现在他却只能抱着头哀嚎了。 “啊!”长嚎声穿透夜空,江幕跪倒在半空,结印的双手松了开来,抱着头狂吼道:“住手!不要再吹了!快给我住手!”那笛声就像催命的冥曲,每一下都会要了他的名。 在他的吼声中,易天阔嘲讽回道:“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些被吸干鲜血烧为灰烬的人你为什么不放他们一条生路!”那样的死太凄惨,现在下面的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害却无能为力,如果现在放过他,自己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桑氏族人! “死缚道!收!”哀求不成,江幕只得强忍住元婴被拉扯般的剧烈疼痛结起印。 冷眼看着他的挣扎,易天阔摇头:“你真是没得救了。”安魂曲本来就是安定心魂渡化冤孽的曲子,照理来说是不会对一般人产生伤害作用的,江幕如今的痛苦只能说明他的心性已经被死缚所染,操控死缚也等于被死缚操控,害人终害己啊…… “仔细看看吧,这东西还能保你到何时!”结印的手打在死缚之上,顿时,血色染红的天空,像是在咆哮又似在哀嚎,死缚竟在众人的眼里扭曲起来,一点点地从易天阔身上滑落,反向江幕缠去。 江幕不敢相信死缚竟不顾他的指使将易天阔放了开来,而且更令他吃惊的是死缚的下一个举动,“你、你做了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死命挥着双手,他拼命地想将缠绕而来的死缚挥开,却无奈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动作一顿,死缚随即将他缠了起来,就像刚刚的易天阔一样,江幕却因没有穿战甲,身上已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怎么、怎么会这样……”怔怔地看着死缚慢慢地陷进自己的肉里,江幕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法宝竟会反噬,更甚者,他却不知易天阔是怎么做到的。 笛音停止,安魂曲只差一音便结束,但易天阔知道,这曲子只能奏到此处了,在吹奏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察觉,用五天罄来吹奏断曲并不不合适,前者的威力太过,而安魂曲根本不能配合它的威力,勉强将其奏完后果只怕不可预料啊…… 凌空而步,易天阔一步步地朝江幕走去,而后者眼见他的到来却只能瞪大了眼,痛苦地低吼着,因为被死缚所绑,他半点动弹不得,易天阔的靠近更让他疼痛难当,不止是他自己,就连死缚也对他的靠近产生骚动,似畏惧又似抗拒,束缚的力道越发紧了起来。 死缚……在惧怕这个男人…… 江幕忍不住心底的颤抖,易天阔俊美的脸看在他眼里也同恶魔一般的恐怖。死缚的反噬让他慌了神,本来唾手可得的胜利也被轻易击碎……这个易天阔究竟是什么人…… “我果然没猜错,断曲天生就是这些污秽之物的死敌。”瞧着死缚散发的阵阵血腥气息,福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阴毒的法宝,真不知道这东西江幕是怎么得来的! “那不是断曲。”站定在江幕跟前,易天阔低视他身上的死缚,安魂曲能压制住死缚他也很惊讶,也许安魂曲就是断曲的一种也说不定。 “下面的包围已经解开了,让他们赶快走,你那曲子压制不了死缚多久的。”福花急急说道。 “恩。”点点头,易天阔传音给张东显示意众人先走,而他自己则停留在半空中牢牢地盯紧了江幕……他还有些事必须要了解,江幕兴许知道些什么。 “你的主人是谁?举办祭祀又是为了什么?说!”待众人离去,易天阔沉声问道。 “你、你想、知道?”疼痛刚止,气喘吁吁地江幕笑得阴险。“行啊,拿钟楹和魂宿来换我就告诉你。” “你少给我得意!”从龙纹戒指里跳了出来,福花怀中抱着那只名唤唧唧的小凤凰。“我多的是方法让你说出来,哼哼,看见没有,我的这只宠物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修真者的元婴,如果有人不愿意合作的话……” “你又是什么东西?!”没有看出福花的身份,江幕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眼神里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这个叫易天阔的修真小子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就连主人恐怕也摸不清楚吧。 “哎呀,竟然敢不把本仙童放在眼里,真是大胆!”被他的不屑激怒,福花说着就要上前给他好看,谁知被易天阔一把拦下,末了还吩咐道:“小花你先进去戒指,被其他人看到就麻烦了。” 悻悻地撇撇嘴,福花不情愿地点头,随后闪身进了龙纹。唉,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凑个热闹的啊!想想在仙界时他是何等的自由,可如今却只能躲在戒指里不得见人,唉…… “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魂宿吧。”拿出那块红石,易天阔将它在江幕的眼前晃过,随即又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跪坐在地上,江幕狠狠地瞪视着他,不甘愿地开口,“只要你肯将魂宿和钟楹归还,主人说过必有重谢,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的主人作对,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是说要我双手将钟楹和石头归还,然后眼睁睁地看你们把钟楹当作活祭品献给邪神?”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可笑,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和敌人谈买卖真是愚蠢之极! 明白他话中的拒绝的讽刺,江幕回道:“你不答应也罢,主人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过,你好自为知。”祭祀是不能被打断的,倘若中断一次,他们以往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夺不回魂宿,主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呵呵,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想想回去怎么和你的主人交差吧……”易天阔拿出那只白衣男子所给的瓶子,刚拔开瓶盖,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又窜了出来,轻皱起眉,无论闻几次他都还是适应不了这种味道。 “如果魂宿被毁,你想你的主人会怎么样?”他之前最大的错误就是将魂宿留在这世上,原本以为在桑氏的族地里应该是很安全的,谁知这些人实在无孔不入,如今不把这害人的石头毁掉也不行了。 “哈哈!你少痴人说梦了!想毁掉魂宿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虽然被死缚捆住,但江幕丝毫不敢松懈,他在等时机,只要能再次掌控死缚,眼前这个男人就无法阻止他。再者,魂宿又是何等宝贝,若能轻易被毁,它也不配称之为“死灵容器”了! 安魂曲的余威尤在,易天阔只是逼紧一步,死缚便收紧不少,刹时间,江幕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那你就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吧!”右手持瓶,左手握着魂宿,易天阔冷冷一笑,魂宿便笔直地掉进了瓶中…… “扑通”一声,是魂宿没入瓶中血液的声音,手持瓷瓶,易天阔感受到由瓶子里传来的强烈波动,那是血液在翻滚。 “你!”纵使不清楚易天阔的举动为何,但江幕多少也明白他那冷笑背后的含义,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毁掉魂宿!“慢着!快把它拿出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血腥味伴随着剧烈的滚动声,瓷瓶似乎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瓶中气泡声不断,伴随着江幕的吼叫声,易天阔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终于,在最后一声翻滚停下,刺鼻的血腥味也不再飘出,像是一切都被净化了,瓶中竟飘散出了阵阵清香,那是莲花的香味。 “真的……消失了……”摇晃着瓶身,易天阔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却不得不信了,那个白衣人真的没有说谎,瓶子里的血确实能毁掉魂宿。只不过……这瓶子里剩下的白色液体是什么?魂宿的残留物? “你、你真的把魂宿给……”江幕眼前一黑,不敢相信魂宿就这么没了,万一这件事被主人知道,那他…… “没有了魂宿,你们的祭祀也该停止了。”魂宿消失的同时也拯救了钟楹,稀世珍宝又如何,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留在世上造孽! 究竟是千魔咒害人还是人心本恶,如今他已不愿去深思,但唯一可幸的是钟楹从此便可摆脱那些恶人的魔掌,不用再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第十章外忧内患 “没了……真的没了……”脸色苍白,江幕全身一软,顿时瘫了。从空中跌落,他一改之前的狂肆,神情茫然地自言自语着什么,接着猛地站起身,朝着易天阔大吼:“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会如此轻易地毁掉魂宿?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把魂宿给我!快给我!” 将瓶子收好,易天阔晃着手中的五天罄,发现缠在江幕身上的死缚松了不少,也许是安魂曲的余威已过,它又开始散发起阴森的寒意来。 第78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魂宿已经消失,你想你的主人知道此消息后会如何打算?”他顿了一下,而后又道:“还有,我该怎么为那些死去的桑氏族人报仇才好?”五天罄缓缓地落在江幕的肩膀上,易天阔低语:“现在要了你的性命未免太过便宜,你的下场也自然有人会处置,但是……”他的声音停止,手起笛落,江幕的左肩已从原本的位置消失,低头看去,地上赫然多了一条由肩而断的残臂。 “你!啊……!”剧烈的疼痛快速由肩膀传上心头,江幕凄惨大叫出声,右拳握紧,瞪红了双目望向眼前这个冷酷不语的男人。 江幕的左肩被断,死缚也失去了结印的控制,‘哧溜’一声由他身上滑落了下来,象一根普通的绳子一样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你……断了我的手臂……”还没从手臂被断的巨痛中舒缓过来,江幕咬着牙,不敢相信报告里所说的那个行事犹豫,斯文优雅的男人会如此冷酷的截去他一臂,且还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模样。 从地上拣起死缚,易天阔淡淡说道:“这只是为了不让你再害人,比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你的痛苦又算什么。”福花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太过心软,纵使面对敌人也毫无杀意,现在……他终于知道福花为什么要这样担心他了。 怒视着抱住肩膀不停低嚎的江幕,易天阔第一次起了杀人的念头,五天罄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微微地发着阵阵低鸣,在无人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想杀我?!”忍不住全身的寒意,江幕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可这次被杀的却会是他。 “我是想杀了你……”毫不在意地,易天阔说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念你还有些用处,留你一命也无不可。”收起五天罄,他左手一抬,立刻从暗处飞快的串出两名等待桑氏的修真弟子,二话不说地架住江幕便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下我!快放我走!”大吼着,左手臂上不断流下的鲜血的断处江幕也顾不得捂了,只是一个劲地想从两人的手上挣脱开来,无奈失去一臂,元婴又如同被锁住了一般挤不出半点真元之力,他现在就犹如笼中之兽,想逃也无处可逃了。 不过眨眼功夫,江幕便被被狠狠地摔在了桑莫道身前的地上,还不等他回过神,耳边便传来了悠悠的寒音。“江幕先生……或者我该称你为兆戊?”桑莫道正坐在桌前,一脸冷俊地瞧着他的狼狈模样,忆起之前弟子的回报,他又道:“我桑氏被你无故杀害了数名族人,这笔帐我是该像你讨,还是跟你的主子要?”那些死去的族人已经被安排埋葬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江幕……不,该说是兆戊闻言一惊,万万料不到传闻中不怎么管事的奉天主事竟有如此心计,现在一想,他们应该是故意放着他动手的。“哼!魂宿已毁,我的任务也等于失败了,回去也不过一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他说的淡然,但一双惊恐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胆怯。 很少会有人不怕死,就算修真之人也不会例外,桑莫道也不转弯抹角,“把你主子的下落说出来,我桑莫道可以保你一命。”那个人太狡猾,如果想找到他,留这恶人一命也算值得。 “你以为我会说?”冷哼一声,兆戊虽不想死,但也不敢轻易的把自己的主人供出来,对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死,而是比死更可怕千百倍的痛苦折磨。主人的作风是不容许有背叛者出现的,他一旦说了出来,不要说保命,恐怕连元婴都会被炼化,彻底永无再世之日。 “我也不指望你现在会说。”无意再说下去,桑莫道挥一挥手,暂且叫人先把他拉去了族地里的暗牢。 暗牢,顾名思义,那里就是整个桑氏族地唯一照不到光的地方,无论是白天或是夜晚,就算是光晶直接照射也无法为此地添上一点光亮。那里常年黑暗,从设立至今里面也不过囚禁过三人,而兆戊很荣幸地成了那第四个人。 坐在沙发上,易天阔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如同普通红绳一般的死缚,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之前那无名老者所说的话:‘安人魂者必先定其心,渡罪孽者必先恕己过,透清一切方成白夜……’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那声音又是如何传到他耳里的? “易兄弟……”见他久久不语,主事人眼见他手上的红绳,心知那就是传闻中阴毒无比的死缚,伸手接过,他不由地低叹道:“这戾物本不该出现的,早日毁了它也不为件幸事啊。” “我已经用手法把它封了起来,现在要渡化里面的怨灵还不太容易,待以后有时间再研究吧。”安魂曲毕竟是密宗的曲子,和仙界的断曲不同,虽然前者比较好掌控,但效果却是大大的不如后者了。 “我一直在猜测那些人是否和仙界那边有关系,现在看到这死缚,便足以证实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桑莫道将死缚递回,转身从书桌里拿出一片青色玉片。 “仙界?”易天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顺手接过他递来的玉瞳简,在主事人的示意下看了起来。“这是……”里面有景象也有数据,就像是一张磁碟片,记载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则都牵扯到一个名为‘潜’的组织。 “艾瑞不就是……怎么他也和那些人有关系?”易天阔还记得在那个叫艾瑞的因为贪图‘东凰’而被东城的那几个老头子抓了起来,谁想到他竟然也是那些人的合作者,虽然只是古董上的买卖交易,但私下的往来一定也不会少。 “你跟我想找的大概都是同一个人,‘潜’的的根据地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据资料看来他们一直都是在西藏一带活动的比较频繁,如果我猜的不差,想抓走钟楹的应该就是他们。”还有些是他们奉天的情报网都不知道的……那个背后人的藏身处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说和龙门的人一样,‘潜’也是这次解禁的阻碍者?” “不,他们从未做过阻碍我们的行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和龙门的关系并不只是简单的合作那么简单。龙飚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住的,能让他如此听话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的力量远远强过于他,更甚者,是他根本所不能反抗的。”桑莫道毫不掩饰内心的担忧,如果对方真的是极为棘手的人物,那他宁可暂缓这次解禁也不会陷整个奉天于危难。 “你也看见玉瞳简里的景象了,前几次进入结界时我们就很奇怪,为什么那里面会有被开采过的痕迹,现在想想,灵气本就是孕育灵物的根本,禁制存在的理由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有人想独占地球上的灵物资源,但究竟是何人他到现在还是不清楚。“这死缚本应身在仙界,既然能流落到这里,事情……不简单啊……” “你是说禁制里被人开采过,并不是完全被隔离的,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为了某样东西而禁锢了所有灵气?”易天阔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虽然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过的,但也不无可能,那满地洞窟的景象正是有力的证据。 点点头,桑莫道凝视窗外,手上的瓷杯不停转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方好。 见他沉默不语,易天阔道:“龙门和潜有所关联那是无庸质疑的,龙门在明,而潜就在暗,他们的目的看似不同但细细一想又有些疑处,暂且不管他们背后是否有仙界的人,我只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阻碍这次行动。”魂宿被毁,潜不可能无所动作,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和龙门合作继而报复,光奉天一族之力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龙飚我认识他数百年,他为人孤傲自大,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放下姿态与他人合作此人是万万不会做的……我怕只怕潜依然不死心,会有后续动作啊。”魂宿只是一根导火线,维持了数百年和平假象的面纱已经被揭开,唉,这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佛宗的人何时会到?”如果有佛宗相助,奉天会安全许多。 “不出几日他们便会到达,届时也将定下计划,解禁一事虽急不得但我们也没有时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盯好龙门那边,至于潜……没了魂宿,他们的活人祭祀便无法举行,接下来他们会做的他无法预料,惟有小心行事了。 “既然担心他们找上门来,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易天阔将心中所想道出:“兆戊知道那人的藏身之处,纵使他不肯说,我们亦可借由他找出那人下落。”虽然此计便宜了兆戊那恶人,但也别无他法,等着人找上门的滋味不好受,倒不如他自己送上去。 “你是说放他走?”兆戊不会那么笨,就算放走他也没用,依照那人的行事作风,兆戊是绝不敢再回去了。 “不……是跟他谈条件。” ——————————————————————————————————————— 暗牢内伸手不见五指,易天阔在看守的带领下进入中心地带,就着唯一的一道细微光线,他看见了趴在角落里的兆戊。 “是你!”待在暗牢不过一天光景,兆戊犹如老了数十岁,满头灰发狼狈地披散在肩头,原本覆盖在身体上的化容液早已被除下,此刻的是他真正的面目。 第79章 嘶哑着嗓子,他的一双充血红目愤恨地瞪着易天阔,就是这个男人毁了他的一切计划,若不是他,此刻他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废话不多说,易天阔知道怎么谈买卖对自己最有利,开口便直道主题。 “哈哈……你们想知道主人的下落?”兆戊自持有王牌在手,并不担心这笔买卖会谈不拢,他此时最在意的是奉天能不能保全他的性命。 “如果你肯说,奉天可以保你不死。”这个条件实在便宜了他,可如能找到那个被称为主人的背后人,这点倒尚能忍受。 “奉天人的话我能信多少?再说,主人的本事你们还没见识过,若你见了他,你还能如此保证?”摆明了看不起奉天的能力,兆戊嘲讽道:“若不是你擅自毁掉魂宿,我又怎会落到如斯?说到底,你奉天先毁我后救我,打的不就是问处主人下落的主意。” “是又如何?”淡淡地回道:“你也可以不说,我可以立刻做主放你出去,离开奉天你想你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你!”被易天阔抓住死穴,兆戊脸色一白,想起主人处置失败者的刑法,不由地冷颤起来。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们真的能保我不死?”他放弃了,不说是死,说了或许还有一分活命的机会,他不笨,只是想多争取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如果你肯说的话……”易天阔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沉默良久,兆戊方才道:“要找到主人就要先找到禁锢灵气的地方,哪里的灵气最充足,主人就在哪里。我知道探寻灵气的方法,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他停下,抬头望向身处于黑暗中的易天阔:“你必须先把死缚归还于我!” 第十一章生死各半 “你是说……你的主人如今就身在禁制之中?!”易天阔大喜,这点实在令人意外,也是他们从未意料到的,谁会想到举行活人祭祀的恶人竟会身在禁锢灵气的禁制之中! “哈哈!没错!”得意地大笑着,兆戊嘲讽道:“你们这些人想了八百年也没想到禁制之中还有人在吧?” “那么说,在禁制内开采的也是你们?”主事人给他看的玉瞳简里记载着奉天前几次闯进禁制里发现的一切,其中包括了无数被开采过遗留下来的大小洞窟的景象,起先他们还以为是灵气被困而形成的空洞,岂料竟会是有人在肆意开采。 既然已决定要背叛,兆戊也不怕把所有的事情泄露出来。“我的主人和龙门的龙飚一样同是听命于某个人,只是他一向小心,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只道他每二百年出现一次,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每次那个人来的时候主人都会将所有人打发,所以至今还没有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见易天阔一脸吃惊模样,兆戊邪邪笑道:“如何?我告诉你如此多的宝贵消息,将死缚还我不过分吧?” “不可能!”想也不想,易天阔怎可能把死缚再次交到这恶人手中,饶他一命已是不得已,若再把死拂交出,兆戊只怕又有花样。 “哈哈哈……你怕我再用它对付你?”看穿他的心思,兆戊大笑道:“我既然要求你奉天保命,又怎会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再者,我元婴被你所封,纵使想耍花样也有心无力啊。” “我没有封住你的元婴。”兆戊的元婴被封住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还敢说不是你?!”见他不愿承认,兆戊大怒,“就是你吹的那个曲子,害得我被死缚反噬,就连元婴也如同被锁住一般,一丝真元之力都提不上来。说!你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法,竟能将我害到如此地步!” “我并没有……”易天阔双眉紧锁,不解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莫非是……”他上前拉起瘫软在地的兆戊,一手涌起真元,打向他的体内,片刻,不见抵抗之力返回,方才相信他所言无假。修真者的体内都会被真元之力保护,若发觉外力侵入便会自动排斥抵抗,这无关修真者本身,完全是元婴自我保护的意志。 收回手,他低语道:“不可能,安魂曲没有如此威力,但……”为什么?兆戊的元婴的确如他所说被封了起来,别说是真元,就连运转都显得异常缓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短时间里也无法运用真元了,也就是说,在一段时间里,兆戊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万万是做不出什么伤害他人之事了……难道这一切真是安魂曲的威力所至?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从没发现被真元打进身体会是如此难受,兆戊大口喘着气,痛恨此刻的自己竟连普通人都不如,稍一点外力就能将他击得倒地。 点点头,易天阔放开他,任由他跌倒在地,冷眼看着他的左臂再次流下鲜血。“既然元婴被封,你还要死缚做什么?”这个人实在半点大意不得,别说是死缚这种戾物,就算只是一把普通的飞剑,交到他手里也是危险万分。 “你又何需知道那么多,只要给我死缚,我便告知你如何寻找主人下落。否则免谈!”兆戊也不怕他不答应,只要有了死缚他大可放手一搏,无论成败如何都会比现在好过千万倍。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本就对兆戊厌恶万分,此时再听他如此要求,易天阔不免怒火大涨。 黑暗之中虽看不见易天阔的表情,但兆戊多少也能从他紧绷的语气里听出怒意,吞下口中唾液,他语带轻乎说道:“你们想知道主人的下落,条件便是如此,你自己考虑吧。” “不要给他!”身在龙纹戒指里的福花突然传音道:“千万不要将死缚给他,我怀疑他想修炼本命元婴!” “修炼元婴?!”元婴怎么炼? “恩,死缚本身就是用活人鲜血炼成,不仅可以用来炼合在自身元婴之中,更可让自身修为提升不止一酬,虽然此方法只是流传,危险性也是极大,但若是让他成功,别说是你,连连桑莫道也压他不住。”这种邪门的修炼方法一直为修真之人所不耻,此举不仅对自己伤害极大,更需大量的活人鲜血,所以一向只是被人流传,真正试过的却是没有几个。 俊容一凛,易天阔大惊:“你是说他想借由死缚修炼自己的元婴!?”这种方法别说试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元婴是修真者的本命,怎能轻易进行修炼,更何况还是用死缚这种阴毒之物!兆戊真是疯了! “恐怕是如此。”不然一个连真元都没有的废人要死缚能做什么?还不是想靠死缚的力量冲开元婴上的封锁,他连这短短时日都等不了,还指望他会乖乖等着任人宰割?恶人就是恶人,纵使断他一臂也阻止不了他作恶! “呵呵,幸好有小花你提醒我,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死缚竟有此等功用。”易天阔传音谢道。至于兆戊……“死缚你就不用肖想了,快说出寻找那人的方法,否则我立刻丢你出奉天族地,看是你自己的命大还是那人会善心大发饶你不死!” “你!好,算你狠!”脸色青白不定,兆戊咬牙愤吼,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破,奉天虽然保他不死,但看来也不打算给他翻身的机会了。 而易天阔这小子则是吃准了他此刻毫无抵抗之力,所以才如此嚣张!好!他就暂且妥协,等元婴恢复之后他必报断臂之仇! “用这个就能找到那人所在?”易天阔疑道。他之前也用玉寻试过,但探寻到的灵气始终若有若无,似乎有种连玉寻这种仙界宝贝也看不透的结界在阻挡着,而反观他手上的这块铁牌,状为椭圆,黑黝黝的看不出一点杂质,如果说凭这个就能找到那个人他还是有点不太能相信。 “就凭这个当然不行。”讽笑一声,兆戊困难地抬起唯一的那只手臂,从脖子下摘下另一块玉牌丢给他。“黑色是用来打开结界的钥匙,这个才是找到主人的法宝。”主人一向小心谨慎,每次灵气移动之时开启结界的钥匙方法也会随之变化,之前奉天数次的解禁行动无功而回也是因此原因。 “这个是能和主人所在的那个结界产生感应的法宝,若不是这次我领命夺回魂宿,主人也不可能将此物给我,你要去就趁早,如果我失败的消息传回去,你就算有此物也会不得其门而入。”说他怕死也好,胆小也罢,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另一个……就是主人消失!将主人出卖那是不得以,但为了保住一命,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这个不用你说。”收妥法宝,易天阔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反身便走。 “等一下!”见他欲走,兆戊连忙唤住他。“你走之前能否解开我元婴?既然已身陷这暗牢,你又何怕我会逃走。” “不可能。”头也不回地,他冷声拒绝,别说他不知道如何解,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同意。 “当真不肯?!” 嘴角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易天阔转过身来,沉声道:“趁着元婴被封的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忏悔自己的罪孽吧,我说过不会让你死,但不代表还会由着你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随即瞬移出了暗牢,耳闻身后的禁闭结界再次合上,也隔绝了兆戊不断的咒骂声,他低叹一声,走了开去。 ——————————————————————————————————————— 桑氏专设的会议厅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偌大的会议桌上安静地躺着一铁一玉两块令牌,在座众人则无不绷着一张面容,一时之间不见任何人出声,暗底下的波涛却不断汹涌着……奉天三位族长一个不缺全部到齐,其余在座的便是个别几位奉天核心成员,还有应邀参加这次解禁行动的数位修真高手。 第80章 久久,终见端木夏站起身,没有了往日娇媚的嗓音,此刻的她紧绷着一张媚容,寒声道:“这样的决定我绝不同意,解禁一事岂同儿戏,二百年前我奉天派出何止千人,结果呢?还不是失败而回,死伤大半!如果主事人还是一意孤行,我端木夏纵使动用武力也不会让易兄弟去送死!” “端木你又何必如此激动,主事人的意思并非是让易兄弟去送死,只因此次机会难得,我们不得不做出个决定啊。”张老虽也担心,但他还是选择将大事放在首位,并不像端木夏那样激烈反对。 “张老!你的意思是也同意让易天阔先闯禁制?!”那样太危险,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冲动,纵使机会难得,但也犯不着拿命去拼啊,离灵气出现时间不过还有数天,届时再行动不也一样?! “我……”张老欲言又止,照良心上来讲他是不该同意的,但……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如果有人肯自愿先探禁制,他是没有理由反对的。 众人不语,厅内的气氛再度凝重起来,此时,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暂时打破了沉重的氛围,还众人一个喘息的空隙。 桑莫道轻吐一口气,道:“进来。”门外得到应允后,走进了一个奉天弟子。 “主事人,佛宗那边有消息传回。”那弟子递上一张纸条,随即退了出去。 一语不发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桑莫道将纸条递给身边的张老,张老读完之后又传给了身边的端木夏。就这样,纸条被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个遍,而众人看完纸条后的唯一反应便是沉默不语,紧锁双眉,面容比之前沉重了数倍。 “佛宗那些和尚!事到关键还闭什么关!”端木夏不悦地一拍桌子,大为恼火佛宗的温吞。 “端木,佛宗也是为了要破解禁制才会闭关,不能提前赶来也是事有可原。”谁会知道兆戊的主人竟会和禁锢灵气之事有所关联。 坐在侧座的桑毅行也道:“张老说的是,佛宗的宗主和长老不来,即使其他弟子来了也无多大用处,原本我们定的时间便是三月二日,能够提前进入禁制我们之前根本是想都没想过啊。” “那就是说现在我们别无选择了?!”端木夏还是不死心,提前让易天阔进入禁制摆明了就是让他去送死,别说是她不同意,参加过之前解禁的人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去了惟有死路一条,她不希望再有人重复丈夫儿子的下场。 “的确是别无选择。”始终没有开口的怀情突然出声说道:“桑主事考虑的也有道理,与其一窝蜂地全部跑去,倒不如先让人进去探探。我怀情也愿意先行一步。”她说完,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了易天阔,随即又转了开去。 怀情? 易天阔闻声抬头,见到这次邀请者中的唯一一位女修真者,虽然姓名婉约,但她的为人却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他曾经见过她在族地里的修炼场里练飞剑,那样的气势只怕一般的男子都难以超越。 “我也去。”一向不怎么开口说话的储腾也表示了同意。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习惯与人合作,若不是这次为了心爱人的病,他也不会应邀来到奉天。易天阔救了莎妮也就是他的恩人,恩人有需要,他又怎能不出手相助! “储兄……”莎妮嫂子的病刚好,他又怎么能跟着他去冒险。 “你们……”端木夏僵硬了一张绝色美貌,不解且气愤地瞪着他们,“你们是不是都疯了?!明知道危险还要去!易兄弟也是,为何不肯再等几天,犯得着为此拼命吗?!”一双拳头握紧,他们的态度让她想起了丈夫儿子也是这样的固执,不听劝告的一心想冲在最前面,结果呢,却是有去无回,再也找寻不带他们的下落,就算是死,连个尸首也找不回来……这一去,生死各半啊…… “端木!你太激动了!”桑莫道拿出了身为主事者该有的威严,做为奉天的主事,他有必要为奉天的未来做最好的决定,解禁一事不可再拖了,奉天经历数百年,力量已经消退太多,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慢慢来了。 第十二章分离别离 “准备即刻动身?”站在窗前,桑莫道没有回头也知道推门而入的是谁,他放低了声音问道。 微微颚首,易天阔答道:“此事益早不益迟,兆戊也曾说过,那个人会随着禁制的移动改变进出方法,若是再迟恐怕就进不去了。” 望着窗外来往的族人,桑莫道回过头,一双黝黑的利眸首次露出为难的神色。“易兄弟,你是否会怪我让你们去冒险?”不是他自私,而是事先预定的时间未到,佛宗和其余修真高手也尚未到达,如果贸贸然带着全部人手闯进禁制之中,后果便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轻轻一笑,易天阔道:“我易天阔并非奉天之人,如果我不愿意谁能逼得了我,主事人多虑了。”他明白身为一个主事者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做出对自己族人最有利的抉择,桑莫道并没有做错,换做是他恐怕也会做出如此决定。 “无论怎样,你始终是我奉天的恩人,就这样看着你去冒险,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论修为,他自当是那个打头的人,可是奉天还有需要他的地方,其余弟子不是修为不够就是对阵法结界不在行,想要找出个能替代易天阔的人……难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们回不来,也许那些失踪的奉天族人依然身处禁制之中等着我们去救,佛宗的几位长老不久便会出关,就算进去之后会遇到危险,届时只要我们能撑到三月二日,再大的危险都将不是问题。”也许是他将事情简单化了,但此时他也只能如此说了,桑莫道为人刚直,要说服他卸去内疚惟有此法。 “但愿事情真的像易兄弟你所说的如此容易便好了……”桑莫道摇头叹言,“我已经挑出十数名奉天族人随你们一同前往,加上储先生和怀情小姐等人总共二十人,你说的很对,此行不益太多人,去多了反而对你们不利,所以我挑出的都是奉天一流的修真高手,虽然还是比不上你们,但多少也应该能帮的上忙。” “其实并不……”易天阔闻言刚想说些什么,下文便被桑莫道抬手制止。“易兄弟不必推辞,那些弟子都是出于自愿跟你们前去,禁制里面也有他们的家人,解禁一事他们定当会拼尽全力的。” “我不是……”唉,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啊,如果是他一个人去倒还好,现在除了储腾和怀情又多出了十多人,届时就算有危险,福花也不能轻易现身保护大家啊…… “除此之外……”桑莫道退下手腕上的一只黑色镯子,“此物是我师傅飞升之前遗留于我的法宝,名唤天落,虽然比不上易兄弟你的五天罄,却也是件极强的防御法宝,我将它借于你,请务必亲手将其归还。”说罢,他便将镯子套上了易天阔的手腕。 “主事人,你这是……”错愕地看着手上腕上那只泛着黑色光泽的镯子,易天阔心中一紧。被人关怀的滋味是他好许久都不曾体会过的了,在被套上镯子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仇叔的影子和主事人的交叠在了一块儿,模糊却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奉天向来有恩必报,惟有这一次,欠你的恩尚未报答又让你身陷危险,所以无论如何易兄弟你都要平安回来……”顿了数秒,桑莫道双目圆瞪,赌誓一般地握拳说道:“那人若是伤你一发,我奉天纵使拼上全部也要将他碎尸万断,教得他永世不得轮回!”。 ——————————————————————————————————————— “大哥,大家都在前场等你。”刚从小楼下来,张东显便迎了上来。 “都准备好了?”别无他意的,易天阔成了这此行动的指挥,不为其他,单论修为他是所有人中最高的,再加上对结界阵法的熟悉,众人皆举双手同意由他来带领。 “恩,但是……”刚想点头,张东显一愣,随即又猛摇起头来。 “怎么了?”怎么点头又摇头的,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不成? 哭丧了一张脸,东显无奈答道:“是小五,她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怎么劝都不听,还有那个哈赖也是。”他们这次又不是去玩,怎么一个个都不怕死的吵着要跟?! 桑水水也要去?她跟去做什么,身为一个普通人,别说解禁,就连自保恐怕都有问题,去了只会增添大家的麻烦。快步走向桑氏族地的前场,易天阔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思索着打发他们回去的办法。 “易天阔!”还不等进到前场中心,一声清脆的呼声便传了过来。 “桑小姐。”点个头当是问好,易天阔斜瞟一眼站在桑水水身边的水莒,当下传音问道:“怎么不看好她?你难道不知道这此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双肩一垮,水莒差点没哭出来,他不是不想阻止啊,虽然照顾了小五这么久,但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你们在做什么?”仿佛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桑水水娇喝一声,不悦的上前插在中间挡住两人的视线。 “你……”今天的桑水水好象有点不对劲,可易天阔左瞧右看却始终搞不清楚她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有人总是盯着自己,桑水水自然浑身不舒服,立刻喝斥道:“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怪了,以前的桑水水是不会这样骂人的吧? 第81章 看出了易天阔的疑惑,张东显立刻附了上来,小声说道:“大哥你还是不要惹她的好,现在的这个是小五,不是桑水水啦。” “小五?小五不就是……”原本还有些糊涂,听张东显怎么解释他便立即明白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回来以后那个小五就不出来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桑氏幺女桑水水的身体里有两个意识的事除了桑莫道和水莒知道之外就只有他和张东显晓得了,之前东显还说过桑水水回到奉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另外一种性格,怎么好死不死地要选择在此刻‘发作’? 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啊……”有双重性格的又不是他,他怎么控制的了啊?! “不管这么多了,人到齐了就走吧。”闪身走过桑水水,易天阔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依稀还可见远处那些人死命屏住笑的的脸孔,啧啧,怎么都想看他出笑话吗,也不想想待会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一个个都显得那么轻松,害得他原本紧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性格变为‘小五’的时候桑水水的个性异常娇缠,想也不想的便拉住了他的手臂。“我也要跟你们去。” “不行!”想也不想地,易天阔拒绝道:“我们不是去玩,主事人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小五最讨厌别人把她当什么都不知道,“相信我,带我去,你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另一个‘小五’交给她的任务,说什么她也得做到不可。 直视小五三秒,易天阔先是轻笑几声,玄即再次迈开脚步。 “我说的是真的。”见他不信,小五拉住他手臂不死心地说道:“带我去一定有用处的,而且我不用你们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们带我去吧!” “我也是说真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照顾她了,早把事情解决才是上策。 “喂!你……”用尽全力也拉不住他前进的步伐,小五依旧不愿放开拉住他的双手,只得吃力地大声叫道:“她说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也是她要找的人!” 闻言一愣,易天阔转过头来,“什么她要找的人,哪个她?”小五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他实在听不懂。 “就是她啊!”指指自己,小五用力地点点头说道:“你相信我,她不会骗人的,今天不能出来也是因为双手的伤势太重所以在休养,我出来前她特意吩咐我要我跟紧你们的。” 对了,桑水水的双手昨晚确是受了很重的烧伤,死缚的威力并不是说着好玩,那伤没有一段时间只怕是好不了的。可是再看看小五的一双手……却是半点伤痕都没有,真是奇怪了,难道性格交换了身体也会变化不成? “那些伤痕……” 伤痕?小五狐疑地见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还半天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出来以后就是这样啦,要问的话你去问她好了。”她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哩。 “这个……易老弟啊……”水莒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上来,“你们还是带她去吧,既然是小五说的那就不会错,我照顾她这么多年,她是不会故意为难别人的,肯定是真的有什么她才会如此。” “喂!水老头,小五疯你也疯?那个地方很危险也,你就不会担心?!”张东显一拍他的后背,大声斥道,完全没有半分敬老尊贤的样子。 “你说什么?!”小五一听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拳头随即招呼上了他的脑袋。 张东显身为修真之人又怎会轻易地被人伤到,轻轻松松地便闪了过去,顺便还反嘲笑她出拳不够力道。别看他总是一脸的不正经,他这此可是为了小五好啊,鬼知道进了那地方还出不出的来,他们修真者是不怕,但小五一个普通女子说什么也太危险了。 “东显!”还不等他嬉皮笑脸完,桑毅行便出现打断了这出闹剧。“别再闹了,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老远就看见他们吵吵闹闹的,起先还好好的,怎么闹着闹着就动起手来了。 “你们先别走啊……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小五硬拽着易天阔的手臂,力量比不过他只得被拖着跑。 “好!”被烦的实在头大,易天阔忽然扬起一抹笑容,低头看着她说道:“只要主事人同意你去我就没意见……” “我同意。”还不等易天阔说完,桑莫道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易兄弟你就带上她一起去吧,水水一向有主见,她真的会帮上你们的忙也不一定。” “可是她……”桑水水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长途跋涉,再说她还有伤在身,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去冒险。 “毅行……”桑莫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出声唤道。“你负责照顾好水水,不能让她打扰到其他人明白吗?” “是,我知道了!”点头领命,桑毅行伸手拉过小五,这是主事人的命令,即使拼尽全力他也会保护好小五的。 不意外地在人群后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易天阔一皱眉,发现自己的头越发痛的厉害了,“你也要去?” “嘿嘿,既然桑家丫头能去那我应该也能去对吧?”哈赖才不管自己会不会拖人后腿,之前在供奉山村调查了那么多年还不就是为了揭开那群恶人的真面目,现在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怎会错过?! “去吧去吧……”要去的都去吧,他已经没有力气管这些无赖家伙了,只求都能平安回来才好啊…… “喂,大哥,你看谁来了。”张东显突然神秘兮兮地撞了撞他,然后识相地走开。 钟楹?她怎么会来? 苍白的脸孔依然清秀柔美,一夜没睡的双目浮着很明显的黑影,将手中的饰物交到他手中,并在心口比画划什么,然后抬头望向他,那清澈的眼神似乎要望向他心灵的最深处,然后将他深深地刻在自己心底。 “走吧。”不习惯说道别的话,易天阔握紧手中之物,随即说道。 当众人消失在视线里,钟楹忍了已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抿紧双唇,她克制不住地抽泣着,手里握着的木雕也被那泪水打湿,呈现出丝丝晕花。 “放心吧……他会回来的……”桑莫道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一个担心自己心爱男人的女人,他所能做的只是将最好的希望带给她。 摇摇头,钟楹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但是她总是克制不住自己那危险的直觉,直觉告诉她,易天阔……不会再回来了…… 第十三章高棉微笑 “大人,那些人大张旗鼓地当着我们的面行动,您觉得这其中是否有诈?”当易天阔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龙行从暗角走出,实在不解奉天为何会有此举。 “哈哈哈哈……”另一道低沉的笑声传出,龙飚也现出了身形。“桑莫道这只老狐狸,他想要看的是我的反应,如此做便要是探我的立场……别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龙门的底细他可是清楚的很啊。” “那要不要把他们的事报告上去?我的意思是……”龙行不愿自己的主人也跟着被扯进旋涡里,‘潜’那些人的死活他不管,只要龙门上下平安他便无求。 “不用!”抬手阻止,龙飚打住了他的话。“让他们去,能进去算他们本事,对我们……也未尝不是个绝好机会。”龙门不会永远屈居他人之下,想翻身的话这次就要好好利用易天阔那些人,桑莫道……哼,这次算你下对了险棋,不过,以后的事就容不得你做主了! “那我们……”若真的被易天阔他们找到禁制,龙门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等。”等他们找到禁制、等他们两败俱伤……等龙门翻身的机会! ——————————————————————————————————————— “大哥,已经快过边境了,禁制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感应吗?”他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大哥脖子上的那块玉牌始终时亮时暗,照大哥的说法那是玉牌和禁止产生的感应,但真正想找到禁止所在却是不如他们想象中的容易。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禁制是在境内的,现在想想或许并不如我们所预测那样。”低视手上的玉牌,易天阔摊开手边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如果我们一直朝这个方向过去,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中南半岛,那个地方多是密林,如果禁制在那里的话想找起来就麻烦了。” 桑毅行略微沉思,而后道:“也有可能,灵物生长虽说离不开灵气,但自然环境也是很重要的,之前的几次禁制出现地点大多都是深山高原,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前几次禁制有出现在国外吗?” “有,非洲、埃及等地都有出现过,但那时我们只是挑了最近的去破,所以大体的圈子都没有离开中国周围。”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谁会去分析国内国外的区别,仅有的三天时间想破禁制都难,万一不能在禁制消失前逃出,那结果便是跟着消失…… “难怪……”禁制有四个,前几次奉天和佛宗的人闯的不见得就是那人藏身的禁制,也或许闯到一般便不得不被迫退出,所以那人才能一直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恶行。 瞧他不说话,张东显问道:“大哥确定那禁制就在中南半岛一带?” “恩,玉牌指的是这个方向,我想不会错的。” 第82章 环视四周,易天阔对着一名奉天弟子吩咐道:“麻烦你去准备机票,我们今晚就起程去中南半岛。”之前两天的御剑飞行已经消耗大多人的真元,如果再勉强飞去,恐怕还没找到禁制大家就吃不消了。 “主事人吩咐过,如果易先生有需要的话奉天的私人飞机随时都可以准备,我这就去安排,今晚便可以出发。”那弟子一抱拳,即刻下去安排此事。 当晚,易天阔一行人便乘坐奉天的私人飞机飞向了中南半岛,中途换乘直升机并停留数次,但都因确定不是禁制所在之地而离开,最后,玉牌在一处密林上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吩咐机师在空地上落下,易天阔知道他们要找的禁制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拿着地图,张东显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手抽走他手中的地图,桑毅行嘲道:“是高棉,还有,你的地图拿反了。” “高棉?什么地方?”张东显一向对国外不太了解,又怎么会知道高棉是什么地方。 “处处充满微笑的地方……”从下了飞机之后就不再说话的易天阔突然出声说道。 储腾也应道“没错,高棉的微笑是世界上最美最宁静的微笑,我在四处修行的时候也曾这么听人说过。” “禁制呢?禁制在哪?”桑水水的性格已经由‘小五’变了回来,要不就沉默,开口便直达主题。 伸手一指,易天阔叹道:“就在密林里。”果然如他们所料,禁制偏偏出现在寥无人迹的丛林里,想在短时间内找出来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 正说着,远处探察地形的奉天弟子已经回来,手上还钳制着一个皮肤黝黑身着金色服饰的少女,那少女不停的挣扎着,口中还大吼叫着什么。待他们来到身前,那弟子将手松开,接着恭敬地回报:“易先生,我们刚刚发现这个女孩在周围偷偷徘徊,所以便做主将她带了回来。” “她在喊什么啊?真是吵死人了。”少女的尖锐嗓门响彻每个人的耳际,张东显第一个受不了地抱起耳朵。 “她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住她。”从出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怀情刚从密林里钻出,入眼便看见他们团团围住一个小女孩的景象。“她做了什么你们要抓她?” “怀情小姐,从我们下飞机后她一直躲在树后面偷看,所以我们才将她带了回来。”那名带她回来的弟子有丝不安,似乎是被怀情不悦的语气吓到了,他回答的声音低了不少。 “你懂她的话?”张东显好不容易等到那女孩的叫声停下,立刻拿开抱住双耳的手问道。 点点头算是回答,怀情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下身子温和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看我们?” 像是在观察她,那少女先是沉默了半晌,而后用手指了指众人身后的林子,小声说道:“那里面不可以进去,爷爷是叫我来让你们走的。” “不可以进?为什么?”易天阔听完怀情的翻译立刻问道,那里面是高棉的保护区还是什么重要基地吗?禁制也许就在那里面,进不去的话还找什么?! “她说以前是可以的,但是最近密林里总是传来奇怪的叫声,所以他的爷爷才让她守在这里。阻止好奇的游客或者不知情者进去。” 奇怪的叫声?易天阔一愣,随即拿来桑毅行手上的地图,“我们现在身处暹粒省境内,和吴哥古迹离的不远。怀情小姐麻烦你帮我问她,从这个林子是不是能到达吴哥古迹那里。” “可以。”将易天阔的问话翻译给那女孩听,那女孩立刻点了点头,而后又说了一大串他们听不懂的话。 “她说我们如果想要观光的话可以从市里坐车过去,从这里进去的话很危险。” “不行,我们只能从这里进去。”易天阔考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从市里过去的话方向便相反了,而且人多不好行事,从这里开始探察是唯一的办法。 见他摇头,那女孩仿佛知道了他的决定,歪头想了想,突然她伸手拉住他,然后便拖着他往林子相反的地方跑去。 “喂!你带我大哥去哪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易天阔便被拖走了,张东显连忙大叫着跟了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视,而后也跟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被动的被小女孩拉着跑,易天阔想用力挣开她的手却又怕伤了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知道大家已经跟了过来,但却始终不知这女孩究竟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跑了没多远,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离地的小屋,通体都是用木头和短竹所盖,就竖立在茂密的树林间,门上悬挂着一条黑色的门帘,待他们走近门帘恰好被人从内掀开,之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孔。 “你们是……”他说的是泰语,易天阔有听却没有懂。 他应该就是这女孩的爷爷了,易天阔大约也猜到这老者的身份。“您好,我们是被您的孙女带来这里的,很抱歉打扰了。”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礼貌还是必要的。 “是中国人?”从屋子里走出,那老者驮着背,沙着嗓子问道,这次开口说的竟是中文,不仅咬字清楚,就连读音都分毫未差。 “是,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游客,刚刚在林子那边被您的孙女拦了下来,请问那密林里出了什么问题吗?”随便为众人编了个身份,易天阔随之将心里的疑问提出。 “哦,怪不得啊……如果是游客的话不知道我们这里最近发生的事也是正常的了。”在屋子外的台阶上坐下,老者随手一指地上的凉席,示意众人坐下说话。 “大家休息一下吧。”见众人动也不动,易天阔发话。 哼哼几声嗓子,老者看众人都坐下了这才缓缓开口,而原先那女孩已跑进了屋子,出来后手里还捧着几杯清水,放在了他们身前。“其实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我是这片地区的守林人,前几天我巡视完林子周围后就回来了,等我第二天再次巡林的时候竟发现林子周围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野生动物,它们原本应该是在林子深处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跑了出来,而且无论我怎么撵它们都不回去,就象里面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然后等到晚上,我们就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奇怪叫声,像是野兽在叫,但仔细听听又不太像。等我再回去看的时候那些动物都不见了,我害怕的没敢进林子,汇报给市里那边他们却说没关系,叫我不要大惊小怪……唉,我一个老头子做不了什么,只能叫孙女守着,不让别人误闯啊。” “您是说前几天?那究竟是几天前,明确的日期想的起来吗?”禁制是会移动的,也许正是前几天移到了这里,所以才会搞得林子里的动物大恐慌,动物的感应最强,突然出现那么一个禁制,害怕的出逃也是正常的。 “唔,我想想……是二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四天前。”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睡好过了,当然记得时间。 四天前,那还好,禁制的移动应该不会太频繁,这几天能找到它的机会很大。 “呵呵,你们想要观光的话听我的还是回市里乘车从大路过去吧,从这里进去很危险,不仅林路不好走,要是被护林人抓到了还要罚款的。”现在的游客真是哪边危险哪边钻,要他们这些护林人很是伤脑筋啊。 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易天阔答道:“我们知道了,多谢您。” “哈哈,那就好,你们还是赶快回市里去吧,我让孙女送你们到大道上去坐车,晚上的路不好走,我就不留你们了。”老者爽朗地笑道,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丝丝光芒。 众人站起身,和老着告别后便在少女的带领下向来时的路走去。没走出几步,易天阔忽然停下脚步并转回身来,对老者问道:“您是中国人?”老人的中文说的很好。 “不,我是高棉人,只不过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才学会了中文。”老者坦白回答。 “原来如此……”他微微一笑,而后点点头,转身离去。 “大哥你笑什么?”见他嘴角洋溢着抹不去的笑意,张东显不解地问道。 “高棉人的微笑……”易天阔低语。 “什么?”东显没听清楚他的话,遂而问。 看着在前方带路的小女孩热情且纯真的笑容,又想起那老者爽朗的大笑声,还有那无味的清水,易天阔缓缓叹道:“高棉人的微笑……的确很美……” 第十四章吴哥古迹 “吴哥古迹位于暹粒省境内,距首都金边约240公里。在公元9世纪至15世纪时,吴哥曾是柬埔寨的王都,最盛时人口达数十万。吴哥始建于公元802年,完成于1201年,前后历时400年。在几百年的建造过程中,吴哥三易中心。第一次王都中心建在巴肯寺(耶输跋摩一世时代),第二次王都中心是在巴戎寺(罗因陀罗跋摩二世时代),第三次王朝中心又定在巴芳寺(乌答牙提耶跋摩二世时代)。吴哥曾先后两次遭洗劫和破坏。第一次是在1177年占婆人侵入柬埔寨时,吴哥遭受了劫掠;第二次是1431年暹罗军队的入侵,攻陷了吴哥。吴哥遭到了严重破坏,王朝被迫迁都金边。此后,吴哥被遗弃,逐渐淹没在丛林莽野之中,直到19世纪60年代才被发现,据说是一个名叫亨利·穆奥的法国博物学家发现了吴哥古迹……”读着手上的吴哥简介,张东显一脸不解的问道:“我们要找的禁制究竟和吴哥古迹有什么关系? 第83章 大哥你叫我看这个又有何用?” “东显,有的时候你的确需要动动脑子。”桑毅行低笑道:“易兄是怀疑禁制就在吴哥古迹里,灵气虽然是被禁锢住了,但多少都会对周围事物产生影响,我们如今都不知道禁制的移动是自主性的还是人为的,如果它不是有意识的自我移动,那么分散甚广占地极大的吴哥古迹就是那人最好的藏身地。” “可是据简介上面说这吴哥古迹现存600多处,而且还分布在面积45平方公里的森林里,我们要找的话范围也未免太大了一点。”那玉牌只指明了禁制是在这片密林里,具体的地点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将他手上的简介拿过仔细翻阅着,易天阔思索半晌,道:“大吴哥和小吴哥是不可能的,那里游客太多,如果有异像当地政府不可能不知道的,其余剩下的就是林子里的大小遗迹了,我们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慢慢找,惟有大概划出玉牌感应最强烈的地方,然后分头进行了。” “这样的话我们不是要分散开来?”怀情考虑的最周全,大家一旦分散开来危险就更大了。 “恩。”点点头,易天阔当然也想到这一点,“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现在范围已经确定在这块地方里……”他点点地图上的一块标识,“除了来时的方向,我们分为7人一组往其他三个方向搜索,如果有发现就用‘引蜂’相互通知,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明白了吗?!”将龙纹戒指里的‘引蜂’拿出来分给众人,他小心地交代着。 ‘引蜂’是一种方向感极强的蜂类,一旦被人用真元力催醒便会依照指示传递消息,据说消息到达后它也会在瞬间化为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易天阔一组。”桑水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径自决定了下来,口气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手伤也已好了大半,虽然话不多,但比起身为‘小五’时的她自保能力着实是高出了不少。 “那我就与储先生一组。”怀情也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随手指了几个奉天弟子跟随。 “司徒呢?你怎么说?”储腾也不反对,只是开口询问着犹如隐形人一般的司徒展。他也是奉天请来参加解禁的修真高手之一,当初也是他自愿跟来的,易天阔是事后才知道司徒展和储腾私下交情不错,此次跟来也是为了助好友一臂之力。 原本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司徒展随即睁开眼,不缓不慢地回答:“我可以与桑兄一道。” “我没意见。”桑毅行应道。 “那……我们呢?”张东显疑惑地指指自己再指指哈赖。“你们不说分三组吗?那我们怎么办?” “哈赖就跟着我们吧。”哈赖虽然不是修真者,但有些事情他们这些修真者做不到的他却可以,再说他的自保能力太差,跟着其他人难免不会出岔子,还是跟着他安全点。 “啊……就剩我一个了?!我怎么办?我跟谁?!”气得哇哇大叫,张东显不敢相信竟然会没人要跟他一组。 “别叫了,东显。”桑毅行难得善心发现,“你就跟着我们,不过事先说好,如果给我们添乱子的话我立刻把你踢回来。” “不会不会!我保证!”竖起三只手指,张东显感激地猛点头。 唉……看他那一副感激到不行的表情,桑毅行不免担心更甚,东显的烂脾气是奉天出名的,个性更是放出去就收不回来的那种,这次答应带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三天以后不管找不找的到大家都要回到这里,找到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届时再想其他办法吧。”禁制不止会移动,更是肉眼看不见的,也许跟它擦身而过也是无所觉。 ——————————————————————————————————————— “我说易小子啊,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哈赖第十一次问道。 “没错。”这也是易天阔第十一次回答,刚进密林不久他们便迷了路,还好身上有玉牌,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在朝感应最强的地方前进,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两个小时前开始玉牌的光亮就再也没有变过了。四处查看一番,他们这才发现已经身处密林深处,来时的路也已找不到了。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虫叫,眼里满是绿意,易天阔却始终轻松不了。抬头望着稀稀落落的阳光从树缝间射下,他再次拿出玉牌,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后方众人见他停下也跟着止下了脚步,安静地等待着。 “有什么不对吗?”桑水水探过身子,也跟着仔细观察起来。 摇摇头,要是能看的出来他早就知道禁制在哪里了,还用的着让众人分开来找吗。只是,他还是有一事很疑惑……“你们说,如果当时兆戊夺走了钟楹和魂宿,想要带他们回来的话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要找上许久?” “不可能,他们急等着魂宿和钟楹举行祭祀,怎么可能让兆戊浪费时间在这林子里转来转去。”哈赖在祭祀山村里待了不少时间,深知那些人的行事作风,万万是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的。 “那有就是说……” “兆戊并没有将全部说出来,又或者……打从我们进入林子之后的所有一举一动都已在他人的监视之中。”前者很有可能,但后者……他环视着四周,悄悄地将真元释放出,仔细地探察着周围林子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他收回意识,暂时放下心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哈赖急急问着。 “没有人。”视线或许会有死角,但真元力的探察却是无孔不入的,他可以确定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块黑铁牌呢?在哪里?”第二个可能性被否决,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桑水水突然想起先前看过的那块黑色铁牌,虽然兆戊说那是用来打开禁制的钥匙,但她始终觉得并不是样,也或许是她想多了,但她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那黑色铁牌将会是他们找到禁制的关键。 “在我这里。”易天阔拿出铁牌递给她,“兆戊说这是钥匙,你认为有奇怪?”桑水水是奉天公认的奇才,虽然已非修真之人,但懂的绝对要比他这个半吊子修真者多的多。 “恩……”模糊地答了一声,桑水水立刻接过,然后开始检查起来。 和玉牌不同,黑色铁牌明显的大了许多,呈扇形,且上面还刻画着不少断断续续的图案,让人看的很是糊涂。若说是画,却连个大概轮廓都看不出来,若说是地形图,却是连个方向指示都没有,说白一点只不过是由几根线条交错而成的古怪图形,桑水水翻来覆去也不明白那有什么意义。 摇着头将铁牌还回,她冷冷地说道:“早知兆戊那恶人不会说真话,当初就应该一掌劈了他,也好过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啧啧……”不以为然地摩挲着下巴新生出的胡茬,哈赖调侃道:“我说桑家丫头啊,你已非修真之人了,别老是要打要打杀的,像我们钟楹那样多好,温柔又体贴,若是再这么冻人可是找不到好婆家的。” “哈赖!”越说越过头了,易天阔见桑水水脸色转白心知是哈赖那一张臭嘴惹祸了,忙呵斥道,“怎么和东显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也学会他那毛病了?” “毛病?”疑惑地想了半天,哈赖还是不得其解,“什么毛病?”他有从张小子那传了什么毛病吗? 被哈赖嘻嘻哈哈的模样传染了,易天阔干脆放松下来,别有用意地笑了笑,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用力地点点头,哈赖靠近了些,凑过耳朵想听个明白。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还不等易天阔开口回答,桑水水冷冰冰地说。 咦,真是怪了,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们却知道?“你真的知道?”他怀疑地问。 “当然。”休息够了,桑水水自石头上站起,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灰,好心为他解了惑:“你最大毛病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愣了好一会哈赖才恍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哎呀!好歹我也比你老,是长辈,你……”他刚想抗议,却被易天阔一把拦下。 “长辈?呵呵,难道你忘了她的身份不成?”若是论年纪,桑水水做他们的祖宗都足够了,哈赖居然还跟她提长辈身份。 “啊……我还真忘了……”突然想起桑水水的实际年纪,哈赖心虚地嘿嘿一笑,“谁叫你们这些修真的人都看不出年纪,我会忘也是正常的嘛,嘿嘿……”说真的,这易小子也是一样,大半年下来端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气质方面了,入定几个月给他带来的不只是修为上的好处,还为他凭添了一丝修真者独有的飘无感和沉稳,也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修真者了。 也不理会哈赖的疯言疯语了,易天阔左手里拿着玉牌,右手托着沉甸甸的黑色铁牌,一脸困扰地始终想不通这两者究竟有什么联系。 “奇怪……”无聊之余探头看向他手上的两块牌子,哈赖忽然摸着脑袋说道。 “怎么了?”随口应道,易天阔也没指望他会知道这其中的玄妙。 “这牌子真的是铁做的?”伸手敲了敲,从牌子上传来的响声更让他确定了,铁被敲击时不会有这种似脆若闷的响声,再说那人也不可能用一块普通的铁牌做为开启禁制的钥匙。 第84章 “你以为呢?如果不是铁那会是什么?”他反问。 “不知道啊……”他哪里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修真界古怪的东西多的去了,他只是听说,可见过的却是不多啊。 “等一下……”见哈赖不停地敲打那块铁牌,易天阔突然想起自己炼制飞剑时似乎看过类似的矿石,在戒指里搜索一会,他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矿体,将它与黑色铁牌相互比较起来。 “那个……你不会告诉我这石头和黑铁牌是同一样东西吧?” 易天阔忙着比较,没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不一会,他陡然一击掌,忙将不远处的桑水水唤回,略带激动地宣布道:“我们之前想的没错,兆戊的确隐瞒了一件事。这黑色铁牌是铁制的,但这上面的线条却是大有文章!”虽然不晓得兆戊隐瞒这一重要线索的理由为何,但他们有必要通知主事人对他进行严加防范了。 “桑凡,将‘引蜂’放出去,通知大家已经有线索了,让他们都到这里来。”指使着奉天弟子将人召回,易天阔随即不顾形象地摇头大笑起来。 哈哈……他还以为有多隐秘……原来…… 第十五章浮光线图 “人都到齐了?”审视着匆匆赶来的众人,易天阔出声问道。 “还没。”其中一名相貌颇为出众的年轻男子回道:“奉天弟子中有两人不见了,他们分别跟着储先生和少主事,但却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我们找过许多地方都不见他们,无奈只得先回来报告。” “有人失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禁制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托着下巴,储腾同样一脸忧虑:“他们一直都是跟在我们后面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踪影,如果是人为的,我们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恩,储兄说的对,我们也是同样没有察觉到,直到你放出‘引蜂’通知我们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人。”桑毅行点头附和,始终弄不懂好端端的一个人是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这实在说不过去。 “你们之前走过的地方都已经寻过了吗?还是没找到?”林子那么大,也许不小心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都找过了,况且那两人身上也有‘引蜂’,如果真的迷路了不可能不放出‘引蜂’来求救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已经遭遇到什么危险了,不是他们不想求救,而是根本无力求救。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储腾不认为停在这里是个好主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每过一分钟他们找到禁制的机会就越渺茫,禁制藏在这广阔林海之中,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奉天弟子留下两人在这里守着,如果有那两人的消息立刻用‘引蜂’通知我们。其余的人都跟着我走,时间紧急,一边走我一边将详细情形告诉你们。”不假思索地,易天阔如此说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想要早日解决麻烦就得加快脚步,禁制随时都有可能移动,想来那人也该等的不耐烦了。 “明白!”众人点点头应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们不可能留下来寻人,惟有企求他们平安无事才好。 “易兄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找到了禁制所在?”在林间穿梭着,无数道身影以快不可及的速度不断向同一个方向前进,脚下一顿便已跃出数十米远。领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着白色上衣的年轻男子,身形虽然矫健,但脸上透露出的神色却是十分之严肃,隐约可窥见那一双漆黑的双眸里散发出的阵阵寒意。 脚下前进奔跑的动作不停,易天阔不似其他人的气喘吁吁,一派平稳地答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你们还记得那两块令牌吧,兆戊说过玉牌是用来寻找禁制的,而黑色铁牌则是用来开启禁制的。” “他的确是如此说过。”奉天曾问过他不止一次,回答都是同样的。 “其实并非如此……”头也不回的,易天阔身形一转,随即向左边奔去,边跑边解释:“兆戊曾说过这块黑色的是铁牌,但事实上它却是用一种名叫‘浮光’的金属合制而成,外表虽和黑铁无异,但实质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浮光’在地球上是没有的,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能浮在光亮之上,如同树叶漂浮于水面,它一般被用做炼制飞剑,但因稀少罕有,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得到,我也是在无意中发现其中的不同,才想到兆戊可能在说谎,我们之前都被可以提前找到禁制的事迷惑,太过于相信他了。” 兆戊为人阴险狡猾,这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但万万不料他的用意会是如此奸险,他们如果没有解开这其中的秘密,定会在徘徊在禁制之外不得而入,而奉天为了解禁更是可以不遗余力,他则正好借机甩掉自己主人的追杀,两虎相斗必有损伤,他等的想必就是这个结果了。 听了半天也不懂他的意思,张东显略微喘口气,快速地让真元力恢复着,开口询问:“大哥是说兆戊一直都在说谎,我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都是因为他没有把找到禁制的真正方法说出来?” “不错!”将两块牌子取出,易天阔看也不看一眼便随手将其丢给身后的张东显。“你将两块牌子叠在一起试试。” “不行……”合不起来,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将两块牌子合在一起,换个方向试也一样。 “你再试试看将真元力输进玉牌里。” “发……发光了……”有点吃惊,张东显叹道:“大哥,接下来该如何?”本来以为玉牌只有在感应到灵气的时候才会发出指示,谁知真元力也同样可以让它发光。 “既然叫浮光……是不是这样?”快步移动到张东显的身边,桑毅行伸手取过黑色牌子,将其放在玉牌之上……慢慢的,黑色牌子在众人的注目下浮在了玉牌之上,稳稳地如同粘合了一般,即使在颠簸的跑动中也没有从玉牌上掉下来,黑色牌子的一头宛如指南针一般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牌身上还刻画着一道道路线,指引着他们前方的路。 “上面……有图!”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桑毅行叫道,此时的他惊讶地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着稳重,阳刚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是不是表示他们已经找到禁制了?! “上面真的有图?是禁制所在?”不感置信地抢了过去,桑水水的冰冷脸庞在看到黑色牌子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线条图时也泛出了一丝丝笑意,她终于知道易天阔之前为什么会那样大笑了,原来找到禁制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难,他们只是被困在兆戊的谎言中跳不出来罢了,如果真的心思细密一点的话这样的区别是早就该看穿的才对。 储腾等人亦是高兴万分,怀情一跃纵身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转看向易天阔,赞许道:“易先生果然厉害,这‘浮光’连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能看出两者间的不同之处……不过有地图就好,这林子大的惊人,再这样胡乱找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客气了,其实最先发现黑牌有问题的是哈赖,我也是跟着才想起来有‘浮光’这种东西的。”不太习惯听见怀情的赞赏,易天阔随口应了声,又道:“如果我走的没错,前面不远就应该是禁制的所在,大家小心点,放出飞剑警惕。”他首先唤出了自己的飞剑,虽然它的威力并不如其他现成法宝,但怎么说也是他炼制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法宝,且也是他的本命飞剑,他还是较习惯用它来防身。 众人应了声,随即跟着放出了自己的飞剑,一时之间林子里光芒大作,耳边不时的传来嗡嗡的剑鸣,眼里满是绚目的亮丽的彩色剑花,照得密林光彩异常。 像是在炫耀一般,张东显同时撒出了‘散弥罩’,将自己和桑水水罩在了里面,却不料佳人身形一转,转眼便跳出了‘散弥罩’,自故自地放出了自己的法宝,瞧也不瞧他一眼地继续前进。 摸了摸鼻子晓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张东显也不生气,自嘲一声撤回了法宝,小心地跟着桑水水向前奔去。桑水水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想要融化她还需要多些时间啊…… “起雾了!”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众人四处瞧了瞧,才发现前方的确是有一团灰白色的气体在朝他们的方向扩散而来,来势之迅速让他们不免吃了一惊。 “不是雾,大家小心,那大概是禁制里的灵气被积压太多而泄露出来的气体,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暂时不要太过靠近,都停下来!”停下脚,易天阔大喊,众人闻言均险险的停在了那雾的前方,小心翼翼地盯着它,不敢有半丝大意。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好象是在爬着过来的?”看着那‘雾’下的隐约影子,储腾疑惑道,顺势倒退了几步,原本还在数米开外的雾体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边,教他不得不后退。 “我先看看。”排开众人,易天阔指示桑水水将他们带到远处,而后取出‘玉寻’,将上面的神兽炎栖唤出,吩咐道:“炎栖你去看看那气体里面有什么东西。” “古古”叫了一声,炎栖跳着进入了雾气之中,转眼失去了踪影。 “大哥你又把那小家伙放出来了……”还记得上次在水底的“水之裂魄阵中”见识到炎栖吞掉那根百十米长的“水魄”结晶,张东显就看傻眼了,呵呵,还知道那小家伙这次又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第85章 “恩,炎栖是神兽,让它先进去探探是最合适的。”神兽的定义就是比他们这些修真者厉害很多,他相信这点小小的雾气是伤不了炎栖的,只要它别再像上次一样放出去不知道回来才好。 “哈哈……那小家伙最贪吃了,要是找到好吃的恐怕就会忘了回来了。”毫不客气地取笑着炎栖,张东显想起那“水之裂魄阵”被破掉的原因就郁闷,堂堂一个修真者居然要一个畜生来救,虽然对方是神兽一阶的,但怎么说也太丢脸了一点。 “它回来了!”没人理会张东显,每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雾气,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不久,雾体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一身碧绿的绒毛在灰白的雾气下显得格外醒目,当它晃悠晃悠地出现在众人身前时,嘴上还叼着一块砖石,大小正好被炎栖那一张大嘴咬住,大约有两个成人的手掌大,似乎是雾气里的东西。 甩了甩一声的湿渌,炎栖将口中之物丢在易天阔手中,摇晃着尖长的耳朵轻唤几声,乖巧地爬上了主人的肩膀,撒娇似的趴在上面摩挲着。 琢磨着手上的砖石,易天阔笑道:“没错了,里面是有东西在,我想应该是遗迹古城一类的。”只有这种地方才适合禁制隐藏,吴哥遗迹虽然名闻天下,但谁也不会到这种密林里来观光,藏身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就是说我们能进去了是不是?!”着急地问着,张东显真想第一个冲进去,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他有种直觉,这次的解禁绝不会再像前几次一样无功而返了,易天阔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事,解禁一事也已经超出了他们先前的料想,变数太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炎栖说没问题,那雾气只是灵气的混乱造成的,对修真者没什么影响。”易天阔已经能和炎栖做短暂的交流,所以能知道炎栖在说什么,将它的话转达出来,他随即指示道:“留几个人在这里接应后面的人,少数几个人跟我进去,奉天和佛宗的人来了之后就让他们从这里进入。”人多反而碍事,况且他不想做太大的牺牲,那些元婴期以下的奉天弟子能不进去是最好的。 安排人留下后,易天阔带着剩下包括桑水水、哈赖在内的十二人钻入了雾里,待眼前全部灰白一片之后,他方才适应地四周打探起来。 略带苍白的空间没有一丝生气,自他们进入后才发出一些细微的波动,不知是灵气再次混乱了还是怎么,易天阔总感觉身边的气压越来越沉,闷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而蹲椐在他肩膀上的炎栖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照样摩挲着他撒着娇,开心的模样可爱万分。 “大家还好吧?”大声呼唤着,眼睛看不见,易天阔只得放出真元力感应着四周的同伴。 “还好,只是胸口很闷,我怕再不出去就要喘不过气来了。”桑毅行高声回答。 “我也是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哈赖一手抚摩上手腕的链珠,开始念起密宗不传之密咒。 在密咒念完的那一瞬间,他手腕上的链珠转而发出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将哈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那就是易天阔所羡慕的力量,比起修真者那强大到恐怖的摧毁力量,这种类似于再生的力量更是他所想要的。 “大家朝着光走,千万不要走散了。”望着不远处的一点微弱光亮,易天阔大声招呼着,直觉告诉他,他们已经找到那个该死的禁制了! 第十六章雾下小城 “这是……”瞪大了眼,在场众人无不发出了惊叹之声,放眼望去,一幕别与他处的景色骤然浮现眼底。 经过无数岁月洗礼所残留下来的砖瓦砾片,绿色的藤蔓植物爬满了每一个角落,即使放眼去看也望不到边的古代遗迹,在迷茫雾色的掩盖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迷梦般的美。 “是吴哥。”轻声地低语着,桑毅行走向前去用手轻抚着墙壁上那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尘埃。“禁制真的在这里?”这句话是对着易天阔说的,难以置信他们找寻了已久的禁制会藏于此处。 摸了摸炎栖小小的脑袋,易天阔轻声地对着它说了几句,而后只见炎栖灵巧地跳小了他的肩头,一溜烟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速度足可拟比闪电之迅。“我已经让炎栖去找寻灵气泄露的地方,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禁制究竟是什么样的,只能这样去找了。”炎栖是专吃珍奇异宝的神兽,在这么小的范围里想要找到灵气泄露的地方并不难。 虽说已经穿过了雾团,但身处在这小城里还是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用飞剑在身体周围阁出一层气壁,易天阔随即朝着一处残壁走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离禁制不远了,但他可以肯定禁制并不会轻易的就被他们找到,而且这个被雾气所掩盖的小城,恐怕也没有表面上所显示出的那么平静…… “这里也是吴哥的一部分,但地图上却没有关于这个地方资料。”手捧着旅游地图,张东显翻了又翻也始终找不到他们身处的位置介绍。 “这里处于密林深处,一般旅游部门是不会将这样的地方当做观光点的。”独特的景色固然重要,但旅客的安全更重要,这样的古城虽然很有卖点,但相对于大小吴哥而言,这样的景色还是搬不上抬面,更何况这样的小城遗址在高棉附近还有很多,政府是不会把钱花在这里的。 “没错,这个林子太深,要迷路是很容易的。”连他们这些修真者一开始都被搞的昏头转向,更何况是那些普通旅客。 “炎栖回来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怀情突然插道,她可没有那样的好心情去欣赏什么古迹,当务之急找到禁制所在才是最重要的。 “找到了?”看着跳上自己肩头的炎栖,易天阔微笑着问道。 “古古、古……”炎栖叫的有些急促,身上碧绿的的绒毛也因为沾上了雾气而湿了,它不停地叫唤着,一双细小的眼睛散发着一股易天阔很是熟悉的渴望,那是炎栖见到食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恐怕是找到了没错。”张东显也知道炎栖贪吃的性子,所以见到它这样就知道炎栖又找到好吃的了,而对于神兽来说,能称之为美食的就莫过于灵气了! “我们跟着炎栖走,大家小心周围。”伸手拍拍炎栖示意它在前方带路,易天阔随即传音给每一个人,吩咐大家注意安全。也许是他太过在意了,但防备之心不可无,按照那些人的作风是不会给他们留一点慈悲的,凡事小心总是没错。 跟着炎栖,易天阔等人在残破的城市里穿行着,身边不断退去的高墙壁瓦,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城市过去的繁华和富饶,远远望去,精美的佛塔以及众多的石刻浮雕屹立在这小城的中央,显得蔚为壮观。佛塔全部用巨大的石块垒砌而成,上面刻有各种形态的雕像,有的高达数米,生动逼真,教人忍不住产生一种仰慕崇敬之情。 不多时,他们已在炎栖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小城的最中央。吴哥人敬神佛,所以一般在城市的中央都会建造佛塔以示敬意,而炎栖所发现的灵气最多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高耸入云的佛塔之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众人无不浑身一震,感受到了全身被灵气包围住的舒适,那是前所未有的,百年来灵气被他们视为珍宝,像现在这样沐浴在充足的灵气之中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进入佛塔之中,灵气越发的充足起来,也能清楚地感应到灵气不断地流动,挤压和消失的过程。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的禁制,我们又何需忍受没有灵气之苦?!”突然有感而发,桑毅行狠狠说道。这八百年来他看到无数的族人因为资源紧张而不能修真,最后一个一个的在他们的面前生老病死……奉天并不是一个纯正的修真门派,自从灵气消失之后许多地球上的修真门派就已经举门迁移止其他星球了,所以真正说起来当时的奉天也只不过是个‘乌龙门’罢了,能发展到如今这种地位也着实不易。 “这次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用担心,‘他’跑不掉的!”明白他的意思,易天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炎栖在干什么?”哈赖最受不了的就是拖沓,第一个跑在前面跟着炎栖,看见它突然对着一扇石门大叫,所以很是奇怪。 “古古古!”尖细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炎栖用它的小爪子不停地扒着身前的石门,着急的模样很是让人莫名其妙。 “它说灵气就是从这门里面泄露出来的,虽然很少,但它是不会找错的。”易天阔替众人翻译,接着跨步走到那高约三米的石门前,伸出一只手试了试,却不料被一股力量给震了回来。甩甩发麻的手臂,易天阔不想这石门上也被人下了结界,想必禁制真的就在这门后了。 “怎么样?”担心地看着他的手臂,张东显紧张地问道。 “只是小结界,不碍事。”运起真元,易天阔伸手用力一拍,一掌击在石门之上,随着门上光晕的不断变化,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情。 “啪地”一声,如同琴弦断掉的声音响彻佛塔,清脆而激动人心,众人紧张地看着易天阔缓缓地将手从石门上拿开,而后石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 “厉害!”瞧得目瞪口呆,哈赖像看马戏敌的差点就没鼓掌叫好。修真者的名堂就是多,看得他是眼花缭乱啊。 “其实要解开这种小结界并不难,只要知道他的排列构造,很容易的就能用真元力将它击破。” 第86章 拍去手上的灰,易天阔笑了笑,手握半蝶飞剑第一个朝门里走去。 “呵呵,说的容易,我哈赖可第一个做不到啊。”跟着走了进去,哈赖还不忘大叹两声,谁叫他不是修真者来着,做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想要学会这个还不容易?等你入赘到桑氏以后就拜我大哥为师,让他教你不就得了。”张东显一向喜欢开哈赖的玩笑,自从知道他和桑氏的某位大婶有谱后就再也没停止过对他的戏弄,哈赖倒也好,心情愉快的时候就回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个相应不理,叫张东显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嘿嘿,得了吧,我要是做了修真者还不得被我们密宗现在的宗主拎回去好好再教育一番?我可没那么傻,要学还是你学吧。”哈赖也不笨,虽然很羡慕他们这些修真之人,但也不会做出那种背叛自己门宗的事,拜师?还是算了吧! 沿着佛塔的第一层通道走着,两边班驳的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痕,看样子离倒塌也不远了,阴暗的通道里不时地传来远处‘滴答滴答’的水声,众人的眼神里满是谨慎,耳朵边却得忍受着哈赖和张东显你一言我一语的嬉闹。终于…… “别吵了!安静点!”桑毅行听不下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还这么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我哪有……” “什么人?!”张东显的狡辩还没完,便听见易天阔一声大吼,叫他忍不住吓了一跳,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他们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男一女,正好挡在了唯一的一条通道前,满目冰霜的瞪视着他们。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们才是!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那男人开口,语气里有一种穿不透的寒冷,低沉的嗓音也不停地在佛塔里回响着,敲击着众人的耳膜。 “这还用问吗?”易天阔像是看傻瓜似的看着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禁制真的在这里啊,看来我们没找错了。”他悠闲地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飘向了他们的身后。通道的最顶头就是一处宽阔的石厅,那里应该就是禁制所在了。 拿出那两块牌子,易天口有意地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你们是不是在想回来的为什么不是兆戊?” “你既然有他的令牌,那他自然已经落入了你们手中,没有用的废物主人是不需要的,有我们在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过!”那女子冷冰冰地说着,手上的一双细剑已随着她的话来到了易天阔的眼前。 “呼!”很是危险地侧身躲过,几根发丝从细剑的边缘落下,易天阔大呼道:“还好我早有防备,不然准被你刺到。”那女子的速度很快,快到你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剑便已到了你的身边。 “没时间跟你们玩!”想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易天阔也懒得再和他们罗嗦,她的速度快,他也不慢,还不等那女人失手后移回原位,他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半蝶飞剑一个转弯,剑柄已重重地敲在了她的背上。 “啊!”尖叫一声,那女子不顾手上的细剑掉落了一只,连忙半弯着腰躲到了同伴的身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仿佛不太敢相信竟有人能赶得上她的速度。 “别这样看着我,我承认,若不是用瞬移,我的确是追不上你的。”易天阔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几分戏谑,那女子的表情怎么好象见到鬼似的,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 “你已经到了出窍期?!”那男子也同样大吃一惊,据主人所说地球除了那几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和龙门的几个人外应该就没有元婴以上的修真者了,怎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冒出个毛头小子来,看他的样子还很稚嫩,怎么会已经是出窍期了?! “哈哈,我大哥为什么不能是出窍期?真是怪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大哥天资聪颖,所以修为进步神速吗?!”张东显说的很是自大,他向来对这种冰冰冷冷的人没什么好感,所以说话也跟着不客气起来……当然桑水水除外啦! “哥哥……我很疼啊……”还不待那男子回话,那被易天阔用剑柄打到的女子已经跪倒在地上呻吟出声,脸色也不似方才的红润,满目一片苍白。 “小妹……你刚刚做了什么好事?”见自己的妹妹疼成这样,男子遂而大怒,指着易天阔大吼。普通的撞击是伤不了修真者的,更何况小妹已经是元婴后期,被剑柄撞一下便疼成这样是很不寻常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剑柄打了她一下而已……”易天阔很是无辜的挥了挥手上的飞剑,特别将剑柄抬给他看,却不想这一看却看白了两张冰冷无颜的脸。 “封元咒!”一眼认出了那剑柄上所刻的图案,男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妹妹为何会疼成这样,‘封元咒’是专门用来对付修真者的一种密咒,饶是他们精通结界咒术也无法将其撤去,这种咒只有施咒本人才可解,若是强行去破,也只会加剧中咒者的痛苦。 “看过西游记没有?上面的孙悟空被唐僧用咒锁着,所以不敢造次,‘封元咒’也是一样,我无意让她痛苦,只要你们不加以阻拦,我自然会替她解开。”能一眼就认出‘封元咒’的人对结界一定颇为了解,他现在知道那个人派这对兄妹看守在禁制外的用意为何了。 “你做梦!”双手一展,那男子凭空在身前划出了一道通明的墙壁,继而咬牙愤道:“能闯你就闯,少说废话!” 摇头大叹,易天阔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他所造的是什么类型的结界,随手一挥,半蝶飞剑便自动的飞了出去,一剑劈在了那透明的墙壁上,顿时,“咯啦”声不绝于耳,不出几秒钟,那透明墙已碎成了一片一片,还不等落到地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若不是我两为了维持禁制消耗掉太多力量,又何故会被你如此紧逼!”男子眼见自己费心所造的结界被毁,不甘地吼道。 “禁制是你们所造?”张东显惊讶地叫了出声,他好象听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内幕。 “你们想知道什么?以为我们会说?!”这男子似乎不像兆戊那般的贪生怕死,但这样也不利于他们,易天阔倒希望他像兆戊那样,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哥哥……”似乎是疼的受不了了,女子揪紧了哥哥的衣摆,小声地唤着,额角上满是汗珠,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寒冷,此时的她正受着‘封元咒’的束缚,元婴就如同被人用绳子勒住一般痛苦。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做法很残酷,但却实在不为是个最有效的手法,所以易天阔狠了狠心,还是将从玉瞳简里学来的‘封元咒’刻在了半蝶的剑柄上以备不时之需。 “小妹,我们不能出卖主人,你是知道的。”望着妹妹痛苦的神色,男子端是心疼万分也不肯将身后的路让出来。 “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桑水水见他们久久不肯让开,耐心全无,走上前来便想用闯的。 “想进去就先杀了我!”快速地移至桑水水身前,男子毫不犹豫地打出一掌,直逼她的面门而去,自己妹妹所受的痛苦,他也要这个女人尝尝! “要打和我打!”张东显见桑水水有危险,一个猛子也扑了上去,飞快地伸手拦下那男子的一掌,回身说道。 “谁要你多事!”将张东显推到一边,桑水水娇喝一声,随即放出自己的法宝对着那男子攻去。虽然已不是修真者了,但桑水水的身体里似乎还隐藏着另一股能力,修真之人所用的法宝她亦能够勉强的应用,这也是主事人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的事。 水蓝色的纱裙在半空划出无数蓝影,随着桑水水的控制,另一抹蓝色的光影如同利剑一般穿梭在窄小的空间里,交错着向那男子逼近,“呼呼”声不绝于耳,听在易天阔耳里却是心惊肉跳。 “都给我停手!”来不及拦下那蓝光,易天阔只得一把拦住桑水水欲扑上前去的身影,大吼道:“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用法宝攻击会让大家都被活埋的!”佛塔的建造如同五瓣莲花交叠在一起,他们现在身处的最低层正是这佛塔最重要的底基之处,法宝攻击可是极具毁灭性的,一个不好别说是找到禁制了,恐怕被活埋了都不稀奇。 “你们也会怕?!哈哈……”男子突然放声大笑,躲也不躲地任由那蓝色光剑对着自己刺来,那笑声里有着讽刺,还有着一种临死前的不甘…… “快让它停下来!”易天阔眼见他身处的地方便心知大事不好了,万一这地方倒塌了,他们被活埋倒不打紧,但禁制恐怕就不再好找了…… 第十七章禁制开启 “不行!已经停不下来了!”没有了真元力,虽然还是可以操控法宝,但精确还是稍差的,桑水水一旦放出了法宝,那即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更何况那法宝是桑莫道所送,威力比起一般的宝器还要厉害,所以饶是她用尽全力也没办法叫它突然停下来。 “开什么玩笑!”低咒一声,易天阔飞身上前,试图将那道蓝色剑影挡下……那男子所站之处很明显的就是这座佛塔的主柱,若是那根柱子被毁,不要说他们,就是禁制也会被深埋在废墟之下,届时想找又谈何容易。 眼见易天阔想挡下飞向自己的攻击,那男子虽有丝惊讶,却也知道他的用意已经被看穿了,既然没有能力挡下他们,那么即使要毁掉这个地方,他也要试上一试。 第87章 眼神闪烁间,他也直直地迎了上去,刹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半空交会,蓝色的剑影也已插到了两人中间,迸发出一道耀眼刺目的光芒…… 手心蓄满了真元,伸手一把抓住那道不停散发出强烈寒意的蓝光,易天阔不顾手上的阵阵刺痛,咬牙反手一挥,将法宝扔回给了桑水水。 “为何要如此愚忠?!”耳边已经听不见众人的惊呼,易天阔一拳击在那男子的左肩,刺眼的光芒依旧环绕在他们四周,让他不得不得紧闭起双眼,大吼问道。 “你不是我们,又怎会了解我们的难处?!”那男子也不示弱,愤而回道,另一只拳头也跟着挥向了易天阔。 侧身闪过,易天阔横腿一扫,一腿劈在他的腹部,让那男子吃疼地弯下了腰,“你也是修真者,为何要如此为难他人!”修真者对灵气的需求就犹如食粮一般,少了灵气的支持又有多少人能够继续下去,奉天的逐渐衰败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我只知道、要忠于主人,其他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痛地直不起身,男子依然不肯让开身后的路,眼看自己的妹妹已经疼地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不免怒从中来,再一次地飞身朝易天阔攻去。 “趁我缠住他的时候你们先进去!”面对着一个不怕死又让他下不了重手的人,易天阔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看的出这对兄妹并不如他们的外表那般冰冷凶恶,只是太过愚忠,以至于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那你呢?”张东显有点担心,那男人好象不要命似的跟大哥拼命,他能应付的了吗? “他能应付的了,我们先进去。”桑毅行知道易天阔的能力,所以并不担心,直接拉了东显便走。 “休想进去!”虽然被易天阔缠住,但那男子依然试图挡住入口,却不料一个横空劈掌,让他不得不闪开了身子,空出了身后的通道入口。“混蛋!”见他们一个跟着一个消失在通道的尽头,男子知道已经拦不住了,颓然收起拳,他狠狠说道:“算你狠!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兄妹认栽了!”原本只是出来加强禁制的能量,谁知竟会遇上这么些人,如今他想不认输都不行了。 “你妹妹已经到极限了,你是想要照顾她还是继续打下去?”易天阔也停下了手,第一次这样和人动手打架,还真的是很过瘾,身体里好象有一股热气直冲上头脑,很是畅快。 “我好象已经别无选择了吧!”人都已经进去了,他现在还能怎么样?!主人是不会原谅失败者的,他和妹妹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妹妹,易天阔走上前去,道:“我帮她解开‘封元咒’。” “你会那么好心?”狐疑地看着他,男子实在很难相信刚刚和他动手拼命的人此刻会主动要求救他的妹妹。 “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相反的,这两兄妹对他们倒是处处充满了敌意,那个‘背后人’给他们洗脑得很彻底,让他们分辨不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非黑白也被混淆了。 将手覆盖在那女子的额头上,易天阔闭上眼,缓缓地将真元输入她的体内,小心地将‘封元咒’解去。其实下咒就如同将绳子打起一个结,一般来说要解开结就必须知道它的绑法,‘封元咒却不同,它就犹如一个被绑死的解,惟有下咒之人才知道它的解法,所以若是易天阔不愿意,那就没有人能替她解除痛苦了。 “哥哥……”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那女子发现元婴的疼痛已消,刚想开口,转脸一见易天阔,便一脸大怒,大声叱呵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元婴怎会那般的疼痛?!” “没有,我没对你做什么。”举起双手,他现在可是手无寸铁,连飞剑都收起来了,哪里还能对她怎么样。 “你的那些同伴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说……”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其他的那些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她只昏倒了一会功夫,事情好象已经发展到控制之外了?! 面对妹妹的疑问,男子僵硬了一张脸,瞪视着易天阔,久久地不说话。 “他们……已经进去了?”料到结果会这样,女子刹白了脸,不安地抱起双臂,想起了主人那可怕的惩罚。“哥哥,我不想被关进那个地方……”她喃喃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主人最痛恨的就是失败者,他们该怎么办? “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男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易天阔说道:“你们真的想解开禁制?” 点点头,易天阔笑道:“很明显是。” “我劝你们还是死心的好,主人设下的结界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解开的,奉天和佛宗已经尝过苦头了,你们何不现在就回去,也可避免枉送性命。”那女子冷冷的开口,既然哥哥不想让他们死,他们又何苦非去不可,主人的厉害他们最是清楚,就凭这些小子,绝对是有去无回的。 “你在劝我?”他的话中没有恶意,但却无法打消他们的念头。 “是,我是在劝你。”他看的出来那些人全都听眼前这个男子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苦口婆心地劝他,主人的威严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心,不仅无法背叛,就连一点点的反抗都是不容许的。但若是要他看着无辜之人送命,这也是办不到的。 唇边扯出一抹虚无的笑容,易天阔反问:“若我不同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男子摇摇头,后退数步,与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仿若下定了决心,一掌往后打去……重重地击碎了身后的一堵石墙。 “你们……”望着他们坚定的双眸,易天阔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真的宁愿毁掉佛塔也不愿他们解开禁制! 地面在摇动,四周的墙壁上开始掉落下大大小小的碎石,那根被一掌打裂的柱子亦越裂越大,看来不多时便会彻底地倒下来,而那时,也是整座佛塔化为废墟之时。 “你们该知道的,这样根本伤我不得。”修真者又何惧这些碎石烂瓦,只是禁制就…… “我们知道。”淡淡地说道,那男子偕同自己的妹妹立于石柱前动也不动。“但若这佛塔一倒,禁制也会移去别处,你们想要找恐怕也来不及了。” “你!”易天阔一愣,随即转身朝通道的尽头奔去,张东显他们已经进入,他必须在佛塔倒塌之前开启禁制,否则…… “听我一言……”背后传来那男子的声音,“主人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若还珍惜性命,赶快走吧。”而他们兄妹,也该亲自去向主人请罪了。相互对视一眼,兄妹两人苦笑着掐动灵诀,转眼便消失了。 走?!怎么可能!头也不回地,易天阔一个瞬移出现在了通道尽头的石厅中,眼见大家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他点点头,开始迅速地环视起四周来。 偌大的石厅里依照吴哥特有的建筑风格被规划为前后两部分,最中间的地方供奉着‘婆神’,神祠周围有守护神石雕一对,两侧墙上刻画着手持长矛的武士,及仙女的浮雕,镂花石柱和石碑将石厅里装饰的古色古香、威严异常,叫人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鼎盛的吴哥王朝。 “佛塔要倒了?”厅内众人感受到地面不同寻常的震动,忙不迭地皱眉问道。 “恩,他们也许是在通知那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佛塔一倒,那人必定会知道有人闯入,那两兄妹……唉,愚忠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视线停留在供奉‘婆神’的神龛上,易天阔挥剑将一块由厅顶落下的巨石斩成两半,走近仔细观察着,不意外地发现座基下竟有着和黑色令牌一般大小的凹洞。 “要不要把那黑牌放进去试试。”张东显也看见那个凹洞了,于是出声说道。 “一般来说吴哥的浮雕内容多是记载古代高棉人民的生活情景和抵御外族侵略的战斗场面……”细细瞧着那低基上的浮雕,易天阔喃喃自语道。 张东显愣了一下,有点迷糊了:“什么意思?”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这座神祠被人动过了?”对头上落下的碎石视而不见,储藤走上前来看了一下,大约明白他说的话用意为何了。 “恩。”点点头,易天阔发现那底基上刻画的竟是修真者惯用的图案文字,与吴哥浮雕的内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猜测那禁制真的是修真之人所设……但他的目的又是为何?还有,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能耐,竟能做到如斯! “虽然是修真者的文字,但我却看不懂,你呢?”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那些浮雕的意思,桑毅行摇头问道。 地面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石头铺成的地面已经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朝外望去,他们原先身处的通道已经被掉落的巨石覆盖,好在现在的石厅是这佛塔的最中央,所以多少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 “是结界,如果没有钥匙它就会自动开启。”底基上的图案和文字是如此说的,但谁又能料到那人还会有什么陷阱,易天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中的黑色铁牌往那凹洞中一按,接着退了开去。 当黑色铁牌接触到那凹洞的那一瞬间,神祠也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婆神的神像突然缓缓地动作起来,掐成了莲花状的手直直地伸展开,一手向下,一手平放,全身散发出了无数道耀眼金光,显得无比华丽尊贵,庄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不可见的微笑,四周的墙壁也不再向下坍塌,而是一点一点的向内闭合起来,偌大的空间顿时小了一半。 第88章 “真、真是夸张!”吐吐舌头,张动显嘲道。不就是个禁制,居然把这些神啊佛的也搬出来炫耀一番,那个造出禁制的家伙是不是大脑有毛病啊?! “你给我闭嘴!”哈赖虽属于密宗一门,但自小倍受神佛之论的教导,所以面对着婆神的神像他是万万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双眼一翻,张东显刚想回敬他,却不想收到了桑毅行的一记眸光。干笑一声,他耸耸肩,顿时没了话,啧啧,毅行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有主事人的气势了。 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声,易天阔明白禁制已经被开启了,快速地用真元催醒一只‘引蜂’放出去,而后大声地招呼众人围成一圈,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那神像骤然光芒大做,一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闭紧了眼,身子重重一坠,陷入了平静如昔的石头地面中,转眼不见了踪迹。 第十八章天使禁脔 “嘶!”额头上阵阵的刺痛让易天阔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见眼前一片漆黑,他好半天想不起身在何方。直到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这才警惕起来。 “你醒了?”耳边响起好听的女声,一只纤细修长的白皙小手随即抚上了他的额头。“你还好吧?眼睛能看见吗?能听见我说话吗?”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易天阔,那只小手的主人努力地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无奈他的身子实在太沉,怎么也不能顺利地移动半分。 慢慢地摇摇头,易天阔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疲惫无比,体内元婴虽然无恙,可也透露着明显的倦怠。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但他能够感觉到并无大碍,而且周围还有着很重的阴沉感,那是一种气氛,是一种说不上来,却又让人感觉很压抑的存在。张了张嘴,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嗓子如同干涸了一般,迫切希望水源的滋润。 “不能说话吗?很辛苦是不是?没关系的,不久便会恢复的。”安慰着他,小手的主人将一只水囊放在他的嘴边,“喝点水吧,这样或许会好点的。”喂他喝了口水,她又道:“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吧?幸好这次部落还没有被隐藏起来,不然的话你就不会被我发现了。”俏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遗憾,也不管他的意识是否清醒,径自说着:“其实有好几次都有人进来的,但是那个时候部落被圈了起来,我们想出去也没有办法,而且那些人也看不见我们,即使很想被救,可最后还是没有人来……” 他们被关起来了吗?为什么禁制里会有人?这个女孩又怎么会在这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易天阔的脑海中转过无数问题,最为担心的还是和他一同进来的同伴,他们人呢?听这女孩的话他们应该不在这里,那他们究竟在何处?大家都分散了吗? “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许,你能够救我们也不一定,进来这里是需要很大能耐的,我相信长老们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将水囊移开,女孩的笑声让易天阔的唇边泛起了微笑,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这个女孩很活泼,现在她的脸上一定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吧,面对着陌生人还是这么毫无心机,真不知道是该赞赏她的善良呢还是该担心她的天真。 “花月!”远处传来了陌生的呼声。 那女孩回应了声,对易天阔说道:“马上就有人来了,回到部落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了。”也许是因为进来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他才会这么虚弱,不过没关系,她相信长老们会救他的。 “他是谁?”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易天阔的耳边响起,态度很糟,他能够很清楚的听出他话里的不悦。 “别问了,你没看见他受伤了吗?”小心地护着他的头部,花月不甚高兴地说道:“快点把他背回部落去,爷爷一定能治好他的。” “这也叫伤?!”不怎么甘愿的瞪着易天阔额角上的那一道小伤口,男子认命地背起他,动作很是粗鲁,因此又不免招来花月的斥责。 也许是真元消耗太多了,想起进入禁制时的情景,易天阔不禁摇了摇头,缓缓地闭上眼,试图加速元婴的恢复……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进入了禁制没错,但大家会分散开却是他没有料到的,禁制里会有人甚至是部落更是出乎他的想象,这里有着太多的秘密,想要一一解开恐怕是要费不少功夫了。 ——————————————————————————————————————— “他是……”一脸白须的老者望床上的男人,皱起眉头看了又看,怎么也不清楚自己的孙女是打哪带来的这陌生人。 “爷爷,您能治好他的伤对吗?”着急地看着老者,花月虽然知道那伤口并不重,但是伤在额角怎么也得注意点。 “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就不需要我。”老者笑呵呵地说着,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易天阔额角上的伤竟然在自动愈合,原本三寸长的伤口也逐渐变小,神奇地叫人不敢相信。 “他该不会也是……”另一个老者摸着自己半长的胡须,疑惑地低声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男子一开始也是这么猜测的,若不是具有那种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进得来这里?! “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他是怎么进来的?”狐疑地说着,老者看一眼墙上的记录,明明还有不少天的,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们先别管这个了,他真的没事了吗?”花月对他们所说的事不感兴趣,她只在意眼前男人的伤,他已经休息很久了,为什么还不醒呢。 轻咳两声,白须老者抱怨道:“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担心爷爷,怎么,难得见着个外人,心都飞出去啦?”这个男人长的是一表人才,可他这个孙女也陷的太快了吧,害得他这个做爷爷的都吃醋了。“好啦,他根本就没什么事,他们这种人的恢复能力可比我们强太多了,就是脑袋掉了也不碍事的。”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老者转过身,对着屋外看热闹的众人说道:“都回去工作吧,如果再这么偷懒下去,那个人可不会轻易饶过我们的。” “放心吧长老,这次的收成很好,那家伙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屋外有人这么叫着,此时对他们来说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更值得他们关注。 “别说傻话,都给我回去,你们想知道什么等他醒了我们自会问个清楚,快,都回去、都回去……”将众人赶了回去,三位长老分别落坐,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其中那个被花月称为爷爷的白须老者开口道:“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对吧。”他的话是对着躺在床上的易天阔说的,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们知道他一定能听见他们的话,而且听的很清楚。 如果,不出他们意料地,易天阔睁开了眼,他刚刚一直都在入定中,虽然身体被搬来运去,但他知道有花月这个小女孩在,他是不会出事的,所以也就安心地闭起眼恢复起来。 “脑袋掉了也不碍事……”嗓子恢复地差不多,声音虽然不甚好听,但也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了。“你们太夸张了,修真者并不如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神勇。”既然已经被知道身份,易天阔也无意隐瞒,这些人既能够居住于禁制之内,想当然也一定和那些人脱不了干系,知道他修真者的身份并不奇怪。 望着屋子里端坐着的三位老者和一男一女,易天阔微微一笑,随即道了谢,先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但始终是救自己,道声谢不为过。 “呵呵,带你回来的可不是我们,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撇开先前的话不谈,白须老者看着自己孙女着急的模样,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我很好。”只是这禁制果然古怪,起先掉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可到后来他才发现到不对劲,不仅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连真元力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到最后,他已经虚弱到提不起半点力气,在意识消失前他唯一的念头只是两个字——无际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吗?”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那个叫花月的女孩担心地问道,发现他的时候他明明流了很多血,怎么现在说好就好了呢,真的不会有事吗? “恩,谢谢你。”那个时候多亏了有她在自己身边,不然依照耳边传来的阵阵野兽声,他可以断定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野兽叼走,当时他可是连半点抵抗力都没有啊。 “嘻嘻,你不用谢我的,因为我带你回来也是有目的啊。”花月俏皮的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一双机灵的水眸转啊转的,煞是可爱,一头黄金般的长发散落在双肩,耀眼的如同神话般的天使…… “哦?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好奇地问道,易天阔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女孩很有好感,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她所救,而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但以后总会知道的。 “我……”还不等花月开口,另一个身型略胖的老者便打断了她的话,朗声说道:“不要听那丫头胡说,我们并没有什么目的,你既然没事了,也可以离开了。”他的态度很疏离,但眼睛里的光芒还是隐藏不了的,易天阔可以确定他没有恶意,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着急地想赶他离去。 “三爷爷!”花月不乐意了,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啊,而且他的伤还没确定好没好,怎么能就这样把人赶出去呢?!“你别理他们,安心地在这里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就别管了。”虽然她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怎么说也要等他的伤好了才行,其他的可以等以后再说。 第89章 摆摆手,易天阔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笑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花月小姐不必担心,如果这里不方便留外人,我可以离开,但走之前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刚刚入定的时候他已经仔细地审视过元婴,虽然一番折腾后元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但经过恢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元婴周围的光韵也慢慢散发出以往的绚目光芒,紫色火焰的颜色变得更深,包裹着元婴不断地旋转着,一波波地将真元扩散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身体里的力量渐渐回来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大长老始终没怎么开口说话,但对于易天阔的要求他还是很好奇的。虽然难得能见到个外人,可难不准眼前的这个英挺男子就是那人派来的,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你们居住在这里?”环视着四周,不意外地见着了背他回来的那个男子,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依旧板着一张刚硬的脸,不屑地瞧着自己……怎么自己有得罪他吗?为什么他好象看见了仇人一般,对自己如此憎恶? 还有这里的环境……怎么形容呢,就如同他感觉到的那样,虽然有光,但是四周还是无时无刻地透露着阴沉的压抑感,石土造的小屋显得是那么的简陋,这里的居住条件并不好,而且听完花月的那一番话,他大概也猜到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处境了。 点点头,三位长老知道他在打量着这里,也不阻止,回答道:“我们已经住在这八百年了,这里的人都是翼族的后裔,同样也是那个人的禁脔。”大长老的语气很是悲哀,苍老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若不是他的一时不察,翼族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族人们没有怪罪于他也着实让他羞愧啊! “翼族?八百年?”难不成禁制出现的时候他们便被关在这里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被称为“禁脔”的话,那囚禁他们的不就是…… “不错。”重重的点了下头,大长老站起身,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而后双手放在两侧,下一秒,一个易天阔做梦地想不到的情景出现在了他眼前。 “天、天使!”愣愣地低语,易天阔瞪着大长老背后的那一双洁白羽翅,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大长老的背上会出现童话中天使才有的翅膀? “那是世人的叫法,其实我们翼族与普通人一样,只不过是一群平凡的种族罢了。”拍了拍翅膀,大长老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缓缓说道:“只因为我们能够用翅膀飞翔,所以那人才会将我们一族困在这里,不断地指挥我们帮他开采灵物,八百年来,多少族人为此丧命,我这个大长老……并不称职啊!”原本对他的身份还有所怀疑,但看见他的反应后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绝不会是那人故意派来的,所以,接下来的话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收起翅膀,大长老吩咐身后的金发男子道:“凯恩,你去准备一些食物来,他昏睡了许久,应该也饿了。” “可是……好的。”那个背易天阔回来的男子有些不愿,可在大长老的瞪视下他还是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第五卷 第一章京源之主 “这就是我们翼族守护了八百年的东西,同样也是困了我们八百年的枷锁!”小夜在一堵冰墙前站定,淡淡说道。对于翼族的悲哀,她已经无力去改变什么了,现在惟有将希望寄托在三位长老的计划上,成,翼族即可自由,败,最多不过一死,她看开了,也认清了自己以后的命运。身后的这个男人兴许能够拯救翼族,兴许……会将翼族推向更黑暗的深渊! “原来,笙兰之所以能成长的如此顺利是因为这冰墙。”伸出手,易天阔瞪大了眼,发现接触到那冰墙的手竟然在瞬间被冰冻,失去了所有感觉,木然地没有一丝温度,一股冻彻心扉的寒冷在以极快的速度从手掌蔓延至手臂,然后向身体袭来……“liku!”突然想起玉瞳简上述说的一种神兽,易天阔惊讶地叫出声,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兽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是以这样的姿态。 “liku?”那是什么东西?花月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解他为何表现的如此惊奇。同样的,小夜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守护这个地方是她的职责,但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守护的这堵冰墙究竟是什么,更甚者,除了它的极度寒冷,她对它竟是一无所知。 原来如此……易天阔豁然了解笙兰能够生长如此顺利的原因了,“liku是仙界极少数人使用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京源’,它是仙界中人人汲于得到的神物,又或者,也可以称呼它为神兽。” “神兽?它是活的?”小夜和花月同时惊呼出声,“那不可能,我守护这里近两百年,如果它是活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冰墙由左至右延绵数百米,晶莹的光壁上浮现着不少菱形的冰纹,一片挨着一片,宛如鳞片般接在一起,从上而下,形成了一堵耀眼夺目的光线反射壁,刺的三人必须微眯着眼才能看清楚冰壁上的一切。 “它的确是活的。”虽然处在睡眠中,但它依旧不愧为仙界之中最具神威的神兽,身体里所散发的寒气竟然能够将不易存活的的笙兰养的如此之好,除了京源,恐怕没有其他人或者是神兽可以做到了。 运起真元力至手臂,虽然不能将上面的寒冰全部化去,但多少也能恢复点温度,不至让手臂被冻到废掉。摔甩发麻的手掌,他这次小心了许多,将五天罄取出,轻轻地在冰壁上敲打着,如果他猜测的没错,应该能查到些什么才对。 从最左边的冰壁开始,易天阔一点点地敲着,他的举动让小夜和花月看愣了,但眼见他一脸的认真,她们还是选择默不出声,安静地站着,看着他不断地在冰壁上敲敲打打。 终于,他在最右边的冰壁前站住,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对着二女摇首道:“不行,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应该是被人用什么手法催眠了。”他手掌一翻,随即收起五天罄,满脑子的疑问,浑然没有发觉手中之物因为接触到太强烈的寒气而发出了微微的嗡鸣,无人吹奏自己响了起来,很低的……低到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解释清楚。”小夜不喜欢转弯抹角,直接要求到。 望着身前的冰壁,易天阔心里一阵怪异,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先下去再说吧。”在这种地方谈话他还是感觉怪怪的,再者,这里的情况也有必要对三位长老说明一下。 由极上峰上下来,三人一路直奔翼族部落,推开门,三位长老竟已坐在那里,仿佛预料到他们的回来。 端上三杯热水,三长老和蔼地嘱咐:“峰上冻人,你们先把热水喝,暖暖身子。” 抿了口热水,易天阔也不多想多说其他,直接道:“极上冰崖我已经看过了,三位长老的打算在下也猜到几分,如果我说,你们的计划我不能配合,会怎样?” “为何你不同意?”小夜早就知道三位长老的打算,他们必定是为了翼族的将来才会下定如此决心,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她绝对是支持的。 “易……”大长老欲开口,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才好,和修真者接触过,他明白修真之人的外表绝对是不能算数的。 微微一笑,易天阔道:“长老们叫我一声天阔便好。”自认年纪尚轻,他并不想以修真者的外表做隐瞒。 对他的有礼颇为欣赏,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道:“你是在担心我们的计划会失败?” “不。”他摇头,“我担心的是,此计划一旦完成,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神兽始终是神兽,饶他一个小小的修真者又怎能驾御得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过。”叹口气,二长老一向想的深远,“但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让计划成功,且又能保住全族人的安全。”不管族长的话是否真的,他们总要试上一试,时机一但错失,那即是再等上八百年也换不来的了。 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书卷样的册子,大长老递给他,“这是我翼族的前任族长遗留下的手记,你看了以后便明白我们为何如此计划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易天阔缓缓地翻阅起那册子,半晌,他合上书页,叹言:“原来京源醒过一次,难怪……”他原本很奇怪,为何翼族的三位长老会知道京源,这种连仙界都很少有人知道的神兽他们竟会如此清楚,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它的头上。 “长老,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和花月始终听不懂?”听他们讲的不清不楚,小夜坐不住了,忙打断他们的话问道。 “唉,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族长……也就是你们的父亲被抓走的真正原因。”二长老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禁老泪纵横。抹抹眼角,他看着花月和小夜惊讶的脸庞,再度开口:“你们的父亲花鹭,是最先发现极上冰崖秘密的人,因为他的提议,笙兰由他所研究出的培育法栽种,存活数大大增加。一开始我们谁也不知道他隐瞒的秘密,直到他被那人带走之后,我们在他的房中发现了这个,所有的一切这才被我们所知。”接过易天阔手中的册子,他再次感叹因为他们三人的不济,竟让翼族沦落到如此地步,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 “笙兰的生长需要极度冰寒,极上峰虽然地处险要,但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环境的,当你们的父亲看到极上冰崖上的冰墙时,这才明白环绕在极上峰周围的寒气是打哪来的。从那之后,他为了族人的性命,不顾那里的冰寒,一次又一次地跑去那里,致力研究出最适合培育笙兰的方法,最后,按照他的方法,我们种植笙兰也轻松的许多,渐渐的不再有人因为日夜不停的工作而被冻死,笙兰也逐渐多了起来,那人一高兴,对我们的监视也松了。” 第90章 那段时间,他们发现花鹭的举动很神秘,却不知他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极上冰崖的最顶端,瞒着大家研究种植法。 “就是在那个时候,族长发现那冰墙其实是活的。”淡淡地接下二长老的话,易天阔迎上二女的目光,将册子里的记录道出。“暂时我还不知道使京源入睡的原因是什么,但只要方法正确,它便会醒来,族长的手记里也说过,京源曾经醒来过一次,虽然时间短暂,但它没有伤害他,甚至还将自己的源体交给他,期望他能够找人来解开它身上的困束。” “你们总是说京源、京源,到底那是什么东西?”小夜不耐地问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东西被抓去的,这叫她怎么安静地下来。花月亦然,瞪着一双大眼,企求地望着他。 “京源就是极上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三长老欣赏着小夜和花月错愕的小脸,呵呵,想当初他们知道时也像她们一样傻了。 “等、等一下!”花月最先回过神,“你们的意思是,极上峰是活的?!”他们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易天阔不太愿意回想自己刚刚还身在京源的‘血盆大口’中。那堵冰墙竟是京源那喷气成冰的巨舌。“小夜你看守那许久,怎么都没有发现峰顶的形状很像野兽的头颅吗?”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都是在那东西的肚子里工作的?!”小夜想起种植笙兰的洞穴,不安地猜测,那该不会是…… “算是,也不是。”易天阔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哈哈笑着,不解小夜的思想怎么会这般怪异,竟以为……“种植笙兰的洞穴只是普通的洞穴罢了,京源睡着近千年,身上被秽土石头覆盖,形成洞穴也不奇怪,只是令父由京源的舌头处开辟了一条直通笙兰洞穴的气穴,让寒气能够直达笙兰处。”这样的工程很是困难,既要保证寒气的流动,又要不伤京源半分,着实不易。 听他这么说,二女连忙放心地拍拍胸口,幸好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不然真会恶心死。歪着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花月叫道:“既然我们将笙兰种植的很好,那为什么那人要抓走父亲?” “唉……”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大长老站起身,合紧房门,拉上窗布。然后将怀中之物小心地放在桌上,一时之间,房中竟是光芒大做,绚丽地让人睁不开眼。 “源体?”桌上躺着的不正是京源的神源体,仔细看着那颗雪白的洁净球体,易天阔很确定那是真的源体,玉瞳简上提过,真正的京源源体是不具丝毫寒意的,形如小球,巴掌大,因为京源的唯一性,通常都是老京源在生下下一代后将源体交出,然后自然死去。所以,人人想得到的不仅仅是京源那喷气结冰的舌头,更是这颗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的京源源体。 点点头,大长老应道:“没错,这就是京源醒来之后交给花鹭的源体,也正是他被抓走的真正原因。那人千方百计地想得到的就是这东西,花鹭知道他会来抢走,事先就将它藏在了峰顶的洞穴里,那人派来的部下搜寻不着,只得抓了他回去覆命,我们对于那人来说还有存在的价值,所以才逃过了一死。”除非京源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逼它将源体吐出,想来花鹭必是得到了京源的信任,它才会将这样宝贵的东西交与他,岂不料这一举也是害了他。 “然后你们在花鹭族长被抓之后偷偷将源体取回,为的就是等待有一天能够有人唤醒京源,助你们逃出这困境。”三位长老的计划是很好,但却漏算了京源醒来之后会怎样,神兽的威力不可小窥,否则牺牲的只会是翼族,被人弄得沉睡了近千年,你怎能奢望京源的脾气会好到哪里去?! “是的。”他们承认,“京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它才能与那人相抗衡,让我们得到自由。” “就算是这样,你们又怎能确定京源一定会帮你们?”易天阔不是在故意找茬,只是他不得不这么考虑,传说京源神兽一向只忠于自己的脾性,想要驾御它是根本不可能的。 “它会的!”二长老很肯定地回答。“因为我的儿子在临走前说过,京源允诺,谁能唤醒它,谁便是它的主人,从此它将贡献出所有的力量,追随他左右!”停了许久,看着易天阔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道:“要唤醒京源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我们找不到能够担此重任的人!”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因为要想运用笙兰就必须要修真者不可,不是吗?”易天阔不笨,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唤醒京源,这都要多亏逍遥老哥留下的玉瞳简,着实让他凭添了许多知识。 怪异地看着他,三位长老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本我们并不是很肯定,但现在,我们不得不相信你真的能唤醒京源,解救我翼族!”是上天怜见啊,终于将他们的希望送来了! 见他们这样,易天阔微叹,“我能够说不吗?” 相互看了一眼,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事情的全部经过,但花月和小夜还是同时大声回答:“不可以!”她们知道,想和父亲重逢,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 第二章仙界异药 “你们当真舍得这些笙兰?”望着那满墙的洁净花儿,易天阔不得不再次问道。 呵呵笑着,大长老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你尽管放心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走这条陷路,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把了,笙兰兴许珍贵,但依旧比不上我翼族人的自由,你就放心的拿去用吧。” 摇头苦笑,对于翼族人那莫名其妙的信任,易天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许是太渴望得到自由,当机会降临时,三位长老无不握紧了手,生怕他会跑掉。“那好吧。”他唤出五天罄,最近用它已然成了习惯,以往使用时的勉强也逐渐不再,看样子他的修为该是又上了一层了。 走至墙壁前,仔细地打量着墙上那一朵朵的洁白花儿,水晶一般的花瓣在细微光线的照射下发出了淡淡的亮光,像是在等待着有心人的摘取。就连它散发出的香味,也不时地诱惑着他的鼻端,那种香味是他从未闻过的,那该是仙界才有的味道。 让众人退出洞外,易天阔手中的五天罄一转,双臂横扫而出,随之,一道极快的光芒闪过,墙上的笙兰纷纷掉落了下来,在落地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包裹在了一起,缓缓地送到他的面前。笙兰天性喜好洁净,若是沾上了半点灰尘,那便会失去所有功效,这也正是他不用手摘而用真元力将之扫下的原因。 “好了?”众人鱼贯走进,望着空荡荡的石壁,多少还是有点不舍,他们真的是豁出一切了,笙兰若是在成长期被摘下便留不下种子,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这次失败,笙兰便会永远的从极上峰消失。 “走吧,磨药大概需要三日时间,在禁制开启时应该可以完成了。”易天阔将笙兰收入龙纹戒指,率先走出了洞穴,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三位长老特地空出了最边上的一间屋子,并派人将其重重保护了起来,易天阔身在屋里,望着漂浮半空中的洁白花团,他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掏出了几块灵石,布了一个不小的隐蔽阵,惟有这样,才能确保他在制药期间不被任何人打扰。闭上眼,他缓缓地吐出口气,在双手上蓄满了真元之力,伸向了空中的洁白花团…… 笙兰,仙界中最奇特的药材之一,因喜性冰寒,所以一向生长在无人居住的极寒之地,那种地方即使是修真者或是仙人都是很少踏足的。 而它之所以会被奉为异药,正是因为它那独特的喜性,长期生长于极寒之地,笙兰早已被寒气滋润通透,一般来说,即使只是站在它的旁边,那煞人的寒意也是挡不住的,易天阔也是凭借着深厚的真元才能勉强将其包裹,但持续时间也不会很长,所以三位长老才会急催着他赶紧制药,而制药的方法,则记载在翼族族长留下的那本手记之中,想来也该是京源所授。 以寒制寒吗?易天阔轻笑,没想到被称为极寒的药物也可以用来当做催醒剂,京源也不亏为神兽,能承受的了这样冰寒的大概也只有它了。 手心一翻,他不顾一阵阵袭向自己的寒气,强催着真元快速运转起来,笙兰必须被研磨至足够细腻,半点都马虎不得。渐渐的,当寒气不再,手心也恢复了以往的温度。他睁开眼,瞧着手中之物,暗暗道了声危险。笙兰即使已成了粉末,可它的威胁性仍在,手掌上退去了大半的冰霜让他了解之前的举动有多么的危险,一不小心整只手臂都会不保。 想那三位长老也是看了制药方法后才会找上了他,否则以翼族那普通人的身体,真的很难承受这极寒之苦,更别想在毫无污染的情况下将笙兰研磨成粉末。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自言自语地说着,他从地上站起,发现原本围绕在身体四周的灵石依旧毫无破损地运转着,若是在禁制之外,它们大概早就‘功成身退’,化为一堆碎末了。 “大哥,你真打算将京源唤醒?”福花虽然躲在戒指里,但外面发生的一举一动他还是很清楚的。“京源身为神兽,莫说是你,就连十二神君也难以驾御得了它,若是它醒后不认帐,反而拿你出气怎办?”被人弄得昏睡了近千年,要说没有起床气那是不可能的吧。 “按你说该如何?”易天阔不回答,反而笑呵呵的问道。 许久,闷闷地声音自戒指中传出,“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问你的啊,其实你只要让我出面,什么事不好解决,可你偏偏不要,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明知他心里的疑惑,易天阔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问道:“在仙界中知道你被逍遥老哥封在炼妖水晶里的有多少人?” 第91章 “这个……几乎全知道。”不太好意思地回答着,福花开始后悔当初的行经了,不过偷拿了那臭老头的一件“烂玩意”,居然闹得全仙界都知道了,这叫他以后怎么回去?怎么在仙界立足?真是丢脸丢大了! “那就是了。”易天阔生长在商人家庭,对于一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不安因数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然也比福花多了几分顾虑。“既然全仙界的人都知道你被逍遥老哥关进了炼妖水晶,那如果你突然出现在人前,并且出现在这充满疑问的禁制之中,你猜,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福花想歪了脑袋,疑惑之色爬满眼底。骤然,他叫了出声,“你该不会是怀疑……”仙尊啊,事情真是越弄越乱了,怎么这小小的一个禁制,居然连仙界也扯进来了! “所以说,任谁都可以出现,但惟独你这个应该被逍遥神君关在炼妖水晶里的人不可以。”逍遥老哥曾吩咐过他的出现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如今看来,他的嘱咐也有几分道理,不仅在凡世,就连仙界,也是复杂的让人头疼啊! “那就是说我根本就没机会出来了是不是?”嘟着小嘴,福花闷闷不乐地盘坐着,开始抱怨起逍遥神君的大嘴巴,若不是他到处宣扬,自己怎么会落到连太阳都晒不到的境地! “好了,别生气了,陪我去极上峰一趟吧,京源也该醒来了。”将笙兰的粉末装进用仙界虎石打造的精致小瓶中,易天阔说道:“但愿它醒来之后脾气能好些。”除了极寒之外,京源的恶劣脾气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 没让人跟着,易天阔一路由峰脚下直飞崖顶,仰望着那巨大的“石崖”,在石土的覆盖下,依稀还可见几分京源头颅的影子,大大的兽口正是他曾经进出过的冰洞。 将戒指里的福花唤出,易天阔随手将半蝶握紧,吩咐道:“你就在一旁看着,如果我支持不下去了,你再出手。”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福花微愣,“大哥,你究竟想做什么?”唤醒京源不是只要有笙兰的粉末就行,怎么他现在说的好象要去赴死一般? “你看着就知道了……”说着,他抬起左手,另一只手握着半蝶就朝掌心划了下去。 “哇呀!大哥你想干吗!”虽然知道那点伤死不了,但福花还是直替他叫疼。 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手掌滑入瓶中,易天阔等了半晌,直到瓶子有了八分满,这才握紧拳头合起掌,盖上瓶盖,笑道:“这是唤醒京源最重要的媒介,没有它怎么成。”花鹭的手记里记得并不完全,上面只说了要将笙兰研磨成粉末,却没有记载如何将粉末制成能令京源苏醒的药,就连最最重要的一点……如何刻印也没写。 不过无妨,幸好玉瞳简里记载了这些偏到不能再偏的仙界秘方,照葫芦花瓢他还是会的,只期望在刻印的过程中不要有任何差错就好。 “哼!这一定又是那死老头子教给你的怪招,大哥你也奇怪,什么不好学,偏偏跟他学这个!”福花不满地抱怨,伸手在他的血口上一抹,瞬间,血流不止的现象已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新生出来的粉色嫩肉,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细嫩的犹如初生的婴儿。 “这可跟逍遥老哥没关系。”易天阔完全是站在逍遥神君那边的,谁叫福花自己顽皮,偷了人的法宝来玩,逍遥神君没直接把他送到仙尊那受刑就已经很仁慈了。“别再埋怨了,快跟我进来吧。”招招手,提醒他该做正经事了。 一进入冰洞,福花立刻被冻的直吐舌头,连连说道:“这地方也未免太冷了吧。”连他的仙体都受不了,普通人在这里还不得冻死? “呵呵,你以为京源是说着好玩的。”易天阔指示他退后,摸出虎石瓶,拔开瓶盖,反手便将里面的东西往冰墙上泼去…… ‘吱啦’一声,是鲜血落在冰墙上融化的声音,接着,与鲜血混融在一起的笙兰粉末也开始发挥起自己的威力,将四周冻结起来,形成了一幅妖艳诡异的冰上血图。 深吸一口气,易天阔心知接下来就必须格外小心了,炼阵可不是随便画画就能成的,万一不小心错了一步,京源很有可能就此长睡不醒了。 手心中蓄满了真元,易天阔缓缓地将手贴在冰墙之上,感觉到强烈的寒意不断向自己袭来,一阵比一阵强烈,不消片刻,他的手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唉,真是件苦差事啊!在心里暗叹,他强忍着不断涌向元婴处的寒流,慢慢移动手掌,在冰墙……或者该说是京源的舌头上用真元之力刻画出一道道沾着鲜血和笙兰粉末的痕迹。 “外缚印?!”惊讶地低叫出声,福花有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大哥竟然会仙家的印法,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先不说这种印法的完成需要大量的元力,就是一般的仙人也支持不到全部完成,大哥这么做真是冒险过头了,难怪他会用自己的鲜血做媒介,原来就是为了节省真元,以求能够支持到最后。 眼见冰墙上的图案越来越繁杂,福花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外缚印失败后反噬的威力很是强大,大哥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降三世皆莫印!”当易天阔大汗淋漓地准备划下最后一笔,福花突然大叫出声,尖细的童音险险地打断了他的动作,心头一震,他连忙审视划下的位置,这才发现若不是福花的阻止,自己将犯下一个多大的错误。 手臂一抬,再度落下时已然勾画出了一道最完美的弧度。颓然地往地上一倒,易天阔的身体上覆满了汗珠,一脸青白看得福花是紧张万分。“大哥你还好吧?”果然,仙家印法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看大哥现在的样子,没有个两三天是恢复不了了。 “恩。”总算是完成了,看来他也不差嘛。得意地看着冰墙上的刻印,易天阔发现自己的元婴虽已空涸,但相比起原先,竟有了少许的成长,想来应该是真元用尽后又勉强支撑到结完印的后果, “困境使人成长”,虽然记不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了,但此刻想想还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大哥你……”还不待福花关心的话说完,两人就只觉四周轰然一震,紧跟着,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起来,一点一点地往上升着,他们面前的冰墙竟也移动了几分,刻在上面的印案不停地散发出孩人的血红光芒,鲜血在顺着刻印流动着,原本浮于表面的带着微微绿色荧亮的笙兰粉末也慢慢地被吸收进了冰墙之中,不过一刹那间便全然消失不见。 忽远忽近的低沉兽吼不断地传进了他们的耳中,似咆哮似哀怨,重重地敲打着两人的心口。慌忙拉着福花跑出冰洞,易天阔放出飞剑转眼移到了与极上峰相距数里的高空中,眼见着整座山峰在摇动,所有人都知道,京源已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了…… 第三章易怒神兽 虽然是临步站在高空,易天阔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地面在震动,天空在逐渐崩裂,被翼族族人称为极上的峰山,也在慢慢地往地底塌陷,巨大的石块自四面八方掉落,轰隆隆的倒塌声震耳欲聋…… 远远的,翼族部落里,三位长老立于部落中央,四周围满了翼族族人,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原本工作的地方慢慢塌陷下去,心里有无数疑问,而三位长老却只是摆摆手,教他们躲远一点,稍安勿燥。 大长老一手拄着拐杖,心有不安地道:“唉,但愿天阔真的能够让京源甘心认主才好,否则的话……”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翼族,就是再多的修真者来了,也是奈何不得它啊! “三位长老!你们恐怕是他期望过高了吧!”凯恩一脸怪异地冷讽道:“像京源那的神兽,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认一个无能小子为主?别说保护我族上下,只怕那人来了他也只有受死的份,你们怎么能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他实在是想不通啊,京源既是传说中的神兽,为何三位长老要将如此莫大良机让给一外人,不如让他去唤醒京源,然后助全族脱离那人的魔掌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决定会让全族人陷入危机罗?”二长老的脾气不好,说话自然也分毫不让。 “我没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凯恩被全族公认为勇士,他的强悍和不逊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凯恩,你以为你能够唤醒京源吗?”和他自小相处,花月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小夜亦用不敢苟同的眼光瞪着他。他是在拿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吗?还是以为唤醒京源这种危险至极的事是随便说说就能办到的?! “花月你……”不敢相信和自己青梅竹马的花月也如此偏袒于一个修真者,难道他们都忘了,是什么人把翼族害到现在这种境地的? “我怎么样?”不喜欢听他说易天阔的坏话,花月小孩子气的冲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好了!都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吵嘴。大长老喝了声,立刻让两人安静了下来,不过下一秒,剧烈的地震袭击了整个部落,一瞬间,所有人自地面弹起,而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即使有翅膀,也快得让他们来不及做住任何反应,只得愣愣的趴在地上,好半晌,他们才瞪大了眼,望着天空中巨大的黑影,惊恐地尖叫出声:“是、是京源!它醒了、它醒了!” “都给我安静!”狼狈地趴在地上,大长老吼着。京源是传说中脾气火暴易怒的神兽,若是他们太大声惹怒了它,只怕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小夜抬起头,瞪着天空中啊一抹黑暗中的亮影,惊讶地低呼。 跟着她的呼声望去,所有人不禁被天空中的那道异光吸引住了,不由地叹道:“真美……” “那是易天阔的飞剑!” 第92章 花月见识过半蝶的美丽,自然知道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绚丽蝴蝶虽然看似美丽,去是危险异常的。 “哼!又是修真者的玩意!”不知是嫉妒还是怨恨多些,凯恩恨恨地一拳捶向地面,低咒着。 正当众人被极上峰的倒塌和易天阔的飞剑吸引住时,易天阔这边却是有苦说不出,完全要靠着福花支持着,才不至于难看得从天上掉到地下。 “我现在才知道唤醒神兽是这么危险的事!”脚下一阵发软,空涸的元婴还未恢复,易天阔只得苦笑着看着身前的庞大身影,额边划下一排明显的汗液。 极上峰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庞大无比的黑色身影,说是黑色却也不尽燃,因为除了它的身影,再也没有人能够望见它深入在暗色天空里的脑袋,唯一能瞧见的,只是它宽阔如地的肚皮和走动时发出的惊人巨响…… “你怕我?”低沉的兽吼如同落地的雷,差点将地上的人震晕过去。京源醒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它不能忍受自己会是被这样的修真小子唤醒,看他的样子,根本连大成都还没到,怎么能够做它京源的主人?深藏在暗空中的脑袋不悦地摇晃着,京源甚至不想将自己的真面目露和来。它本以为,能解开睡印的人就算不是法力高强的仙人,也至少该是个即将飞升的修真高手,谁知…… 强忍着虚弱,易天阔反唇驳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怕你?” “哦?”京源怀疑他的勇气是哪里来的,面对着它,即使是仙人也要退让三分,这个小小的修真者倒是很有胆量嘛! “或者是你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对唤醒自己的人也是这样的不屑?”表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是恼火万分,京源的嚣张和不屑真的让人火大,若不是看他是神兽,易天阔早就一脚踹过去,让他知道谁是主谁是“兽”! “你是想让我承认你成为我的主人吗?京源巨大的吼声令地上的众人一惊,紧跟着全都替易天阔抹了一把冷汗,他是不是不要命啦?竟敢这么和神兽说话! “没错!”挺起胸膛,易天阔冷冷回道,“既然是神兽,就该有身为神兽的尊严,言而无信的事我想你也不会做吧?” “你准备用诺言来要挟我?”京源也哼了声,一团寒冷之极的冰气瞬间袭向笔挺站在空中的易天阔。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是神兽!”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嘴上不说,但有了京源的帮忙,他相信解禁会轻松上许多。 “哼哼。”鼻端喷着气,京源发现这个小小的修真者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又或者,我该问是什么人能使伟大的神兽京源陷入沉睡?”不理会它的气恼,易天阔径自说道,“如果没有被下睡印,我想神兽大人您也不会做出如此委屈的诺言了。”他淡然地说着能令京源发狂的话,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到这样说的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该死的臭小子!”果然,京源发怒了,庞大的身躯一旦挪移造成的便上巨大的损破坏,凡是它路过的地方,全都深深地陷了进去,大概目测一下,起码也有三、四十米的深度,这不能不让在场的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喷出来的寒气直冲着易天阔袭来,灵活的转个身,他轻易的躲开了那团寒雾,“怎么?被我刺中了伤处,所以发火了吗?” “吼!”京源只是愤怒的大吼,似乎要将沉睡了千年的不满一举泄出。 京源前进一步,易天阔就必须倒退数十米,虽然望不见它的样子,但仅凭它骇人的身躯便可知道它一旦生起气来可不是小小一个翼族的木门可以挡的了的。易天阔多少还要顾及着他们的性命,不得不喊停。“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他大声问道,满意的看着京源顿下了破坏的步伐。他的一双肉实大脚总算肯歇了下来。 “你说什么?”京源恼怒的声音由空中传来,“你又知道什么?要不是我一时大意,会给那小子骗到?!”本来以为在仙界是没人敢动它的,谁知道竟然还有人会不怕死的打它舌头和本命源体的主意!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只知道你被人下了睡印,因此沉睡了近千年,而且这睡印结的还是仙界手法!”一字一句地说着,易天阔黑亮的眼眸闪着一丝精光,那是他在想事情时特有的眸光。 他的话一出,京源顿时没了声音,半晌,它才缓缓说道:“我早该注意到的,你不是仙人,但为何会仙界的解印手法?是谁教你的?”多疑的天性让它警备起来。 忍不住捂头大叹,易天阔的好脾气真的快给这只“野兽”磨光了!元婴的空涸还来不及恢复,紧跟着又要跟这么个不讲理的野兽谈判,他真的要发火了!“我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我会将这东西带来还你吗?!”从戒指中摸出京源的神源体,他随手一丢,像丢垃圾似的将这宝贝丢还给它。 神经紧张地连忙用舌头喷出一团雾气接住,京源大吼:“你就这么丢过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把你生吞了!”震耳的吼声让好不容易站起的众人再度趴回了地上,这次他们是不敢再轻易的站起身了。 挖挖耳朵,当是没听到,“现在我把你最重要的东西还你了,你的决定呢?”他不想听其他的废话,只想知道结果。 瞪着闪闪发光的神源体,京源那藏在暗空中的一双骇人的利眸划过一道欣赏的光芒,这个小子本可以用源体来要挟或是强迫它答应为他效命,但他现在竟将源体轻易的归还了,这代表了什么?可以信任吗?! “哼!我谅你也不敢耍花样!”京源干干地开口说道:“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四章两兽相争 “说吧,你唤醒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不相信有人会这么好心,什么都不求。”京源轻蔑的口气差点又气坏了易天阔,纵使满肚子的火,他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将到口的脏话吞了回去……这只野兽着实让他风度全无! 虚软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了长时间站在空中,易天阔心神一动,转眼出现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连忙找出一块灵石握在手中,身边也快速地排出了一个聚灵阵,禁制内的灵气充足,足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你想要知道的我自然都会告诉你,不过……也要在我恢复之后。”丢下这么句话,他转眼便入了定,任凭京源瞪大了眼也枉然。 “真是没用。”沉闷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京源也没打算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外面给别人欣赏,只是一味道地说着不中听的话,似乎想看见易天阔发火的样子。 不发一语,他静静地闭着眼,感受身体和元婴被充实的灵气包围着,干涸的元婴快速地运转着,贪婪地吸收着每一分灵气,五彩绚烂的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原本的委靡和颓废也一扫而空,他的脸色也趋于红润,不再苍白的吓人。 “恩?”什么味道?京源突然嗅了嗅鼻子,躲在高空的脑袋歪了歪,好象是低级“妖兽”的味道,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这种味道让它讨厌!恩?味道好象是从那小子的身上飘出来的。 “喂,小子,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入定中,京源不客气地问道。半晌,得不到回答,京源也不恼,径自移动着庞大的身躯,“嘣嘣”几声到了他身边,黑压压的身影足有易天阔的几百倍大,但他通常都喜欢用这种身材来吓人。 一阵寒气喷来,入定中易天阔犹不自觉,紧闭的双眸丝毫未动一下,倒是京源不耐烦了,等不到回答它自己不会找吗?哼哼! 东嗅嗅西嗅嗅,终于,京源发现那股令人讨厌的味道来自易天阔的身体,鼻子哼了声,这些修真的家伙就喜欢养些东西在身边,没眼光不说,一个控制不住还能出大乱子,闻这小子身上的味道,那家伙的修为还不低,至少比起这小子来是好多了。 “喂,小子,我知道你能听见,出来!”京源突然大吼出声,冲着易天阔叫道。 半天没动静……然后又过了几秒,易天阔的手上陡然发出一道银光,那是由龙纹戒指中发出的亮光。 危险的银光像一道破开长空的利刃,瞬间划过所有人的视线,出现在黑暗的天空中。耀眼刺目的银亮像是一团试图烧毁一切的危险银火,正不停地释放出炙热的高温,就连站在远处的翼族族人也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承受不了的热。 可身处在银团近处的京源却是毫无半点感觉,反而轻蔑的一笑,冷冷开口:“小子,想跟我耍威风,你还早了几百万年!”从那银团里嗅出了自己的味道,京源自然知道引起这只“妖兽”狂化的原因是什么。 “你是谁?”前未有过的危险感爬上心头,被包裹在银团中的煞狂气地发问。 “我?”哈哈做响的笑声不像是出自神兽之口,反倒是像在打雷。“要不是我身上的极寒补充了你的妖力,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大小声?!”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得到自己的寒性的,虽然不高兴,但它还是注意到了煞的不正常。 “哼,没本事就不要太贪心,贪心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好的!”京源蔑然的开口,这妖兽为了加速复原,吸纳了太多寒气,想它京源的寒源气是随随便便就能加以吸收同化的吗,贪婪过头的代价就是接受忽冷忽热、疼痛难当的煎熬! “你以为我愿意?!”煞即使变回了兽形,也依旧不改他那阴冷的个性和语气,面对着京源,心底藏不住的恐惧和身上热一阵寒一阵的变化更是让他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那个该死的修真者,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身体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莫非…… 不久前,还在沉睡中的他突然被一阵极寒的冷意冻醒,原本以为妖力被吸干之后他就只有打回原形重新修炼的下场,谁知道这阵寒冷竟然能快速地恢复他的妖力,甚至比起从前也要高出几分。 第93章 大喜之下他便不由的多吸取了一些,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身体才会…… 利眸一眼望向入定中的易天阔,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都是他害的!若不是他迫使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兽化,自己又怎么会屈迫于苍芒,又怎会落到如今这种田地?!大怒之下,煞突然间出手扑向易天阔的面门,野兽的利爪眼看就要划碎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可下一秒,一道极寒之气裹住了易天阔,将他重重包围起来,保护的丝毫不漏。 “你要杀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眼角瞄到煞的动作,京源想也不想地就射出一道寒冰袭向它,口中更是吐出独有的寒气,将入定中的易天阔保护了起来。 “你!”心里有气,但煞还是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和那看不见面孔的家伙的距离,现在的他别说是伤人,就连自保的能力也是没有的。 “哼哼,我今天刚醒过来,所以心情好的不跟你小子计较,听着,他是我京源承认的人,你以后敢动他半点脑筋。我第一个吞了你,叫你永世不得重生!”威胁的话像雷一般的落下,煞恨恨地咬着牙,兽眸发出了血一般的恨意。京源!传说中脾气最暴躁的神兽!它怎么会和那小子在一起,甚至还对他袒护有加?!它不甘心!易天阔将它害成这样,他怎能就此不了了之?! 前爪刨地,煞火红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胜利与失败,除此之外,任何的逃避对他来说都是种侮辱!他也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面对的……是传说中的神兽! “很好!想要和我动手是吧?”那它就成全它!京源冷哼一声,冰冷的寒气不出意外的出现在煞的四周,只消一眨眼的工夫,煞便感觉到空气被凝固,自己的四肢也开始无力承受这刺人的寒冷,不住的打着颤。可过人的骄傲使他再次抬起了头,强逼着自己向京源所在的方向扑去…… 惊讶于他的举动,京源竟一动不动地任它扑向自己,怎么它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好象全变了,不仅没有人怕它,反而个个都和他大呼小叫的,这个更是嚣张,竟然还想和它动手! 肥腿一抬,煞的整个身子被扫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刚刚恢复一些的身体又再度受创,全身的剧烈疼痛不由得让它缩成一个银白色的毛团,那个叫京源的神兽,下脚还真不是普通的狠! “贪心的后果你已经尝到了,现在你是不是也要试试我的忍耐限度?”京源的火气也上来了,那个该死的小子竟然在它的脚掌上咬了一口,虽然不疼不痒,但他什么时候被人伤过半点了,这小子未免太不知好歹! “吼!”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煞的一双眼睛鲜红得像要滴下血来,神兽不愧为神兽,它奋力的一咬对它来说根本就像是蚊子叮一般,分毫伤痕也没留下,倒是它的牙齿反而被冻的嘎嘎做抖,半天合不上嘴。 煞知道,任是凭它再扑上去,胜的机会也只是零! “你们瞪够了没有?”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两只“野兽”大眼瞪小眼相看两讨厌的画面,易天阔皱起眉,不明白眼前究竟是怎么了,还有煞,它是怎么从五天罄里出来的? “哼哼,你可终于醒了。”京源收回包裹在他身体上的寒气团,凉凉的开口,“看好你养的宠物,小心我一个不高兴吞了它!”说是宠物,但哪有宠物对自己的主人下杀手的,嘿嘿,看样子这小子惹的麻烦也不少啊。 “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还记得煞被苍芒反噬掉所有妖力与生气时的情形,易天阔不免问道。它现在的样子跟之前比起来好不了多少,但它至少能从五天罄里出来了,总好过被关在里面一辈子。 “不用你假好心!”煞在兽化之后个性变得相当粗暴,不过思绪转换间,它又动起了报复的念头。后爪才刚有动作,就听见京源说道:“你还是不要动他的好,若不然他有什么不测,你也活不过今天!”这不是它在危言耸听,虽说它是神兽,但比起某些“仙”人,他的信用度还是颇高的。 “你以为我会贪生怕死?”煞冷斥,“他将我害至如斯,我恨不得马上就撕了他!”银豹一族什么时候如此低三下四过?它又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若不是易天阔的出现,它本该是最大的赢家! 面对煞的恨意,易天阔倒是没什么感觉,至少在他的心里,煞不是第一个恨他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也许是修了真,他的心性变的沉稳了许多,想起不久前,他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莽撞小子罢了。 刚想开口,感觉到五天罄的震动,他连忙唤出一看,竟发现上面的银豹刻印不知在何时变了个模样,本来就栩栩如生的刻印此刻更是如同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地等待着扑向猎物的那一瞬间,就像煞现在的动作,危险却又让他提不起半点警惕之意,即使他知道煞对他已是恨之入骨,将所有遭遇的一切都摊在了他的头上,但不知为什么,对着现在的煞,他却没了半点敌意,纵使他们曾是敌人! 第五章妖兽宠兽 “哼哼,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要不是大哥的五天罄暂时封住了它的元魄,他还能活到现在吗?”福花冷哼地低骂,煞的敌对让他这个向来漠然的仙人都看不过去,这像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京源也同样地看不惯易天阔的淡然回应,在它眼里只要谁对自己不敬,那即是半分不容的,可这小子,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他居然还能笑笑不说半句话,真是够了!“我说那个修妖的小子……”它开口说道:“身为宠物就该要有宠物的样子,这小子不杀你就已经是慈悲了,你若再敢心存歹意,我第一个吞了你!”它京源虽然是出了名的脾气火暴,可该守的诺言它还是不会忘的,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已经将易天阔的安危当成自己的责任,只要有它在一天,就决不容许有人打这小子的主意! “谁是宠物!”大吼着,煞又准备扑上去。 “我说你是你就是!”京源的声音像打雷似的劈向它,接着一道冰刃射来,煞瞬间被冻成了冰团,动弹不得。“叱,半天不得安静,难得的好心情都被你这妖小子坏了!” 转过身子,轰隆隆的巨响又让地上的翼族族人捂上了耳朵,反倒是京源却为自己的庞大身躯感到自豪无比,即使有这个能力,也从未想过换个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俗人就是俗人!这么点声响就吃不消了。”瞄了眼趴在地上不敢出声的翼族人,再看看站在一旁不卑不亢的易天阔,它摇晃着脑袋,道:“没本事就不要养个妖宠在身边,总有一天你吃不住它,反咬你一口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以前看多了仙界的那些家伙养东养西的乱养宠兽,最后却是没有一个好结果的,不是宠兽被灭就是主人反遭毒手。那些被养成灵兽的宠物一旦拥有了自己的意志,想再控制就难了。 “它会变成这样,我的确有几分责任。”关于这点,易天阔并不否认,“当然,它也不是我的宠物。”他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去想养一只疯狂的银豹做宠物……就算是活腻了也不是这种死法。 “哼哼,你的仙器已经将它收住,你现在说不是就不是了?”京源越来越觉得这个叫易天阔的小子有古怪了,明明是个小修真者,却有着仙人都求之不得的仙器,若不是那仙器上沾了自己身上的寒味,它还发现不到呢。 “这妖小子已经被你的仙器收住,除非这仙器毁了,否则你这辈子都要被它缠上了。”当然,还有两个选择,一是他死,一是妖兽亡。 沉默许久,而后易天阔望着手中的五天罄,问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想放它走也是做不到的了?”这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身边带着个随时想要自己性命的妖兽,说什么也太过危险了。 “没错。”耳朵边上清净了不少,京源好心情的点头回道:“我看这妖小子也不错,算啦,我就勉强让它代替我,成为你的宠兽好了。”明明是自己拉不下身段服从于别人,京源却说的一脸正义,反倒是像别人求它似的。 “呵呵。”淡淡笑着,易天阔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京源听从于自己,但最重要的事他还是不会忘的,毕竟这关乎着解禁大事。“你不认我为主无所谓,但有一点。”他缓缓说道:“我要知道这个禁制的由来,还有,你被关在这里是为什么,那个对你下了仙界睡印的人又是谁。” 听看了他的问题,京源忍不住咕哝了一句,然后大声斥道:“我刚说你这小子笨的要死,现在怎么又要揭我痛处,呔,刚刚真是小瞧你了。”发完牢骚,它有跺着巨大的脚掌来回走了数步,直到震的地上众人快受不了了,这才停了下来,闷闷说道:“罢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这么说话实在不方便。”它低得脖子都酸了,这小子却一点惧偎之心都没有,那它还维持这副模样干吗?! 说着,它张口将原本悬于胸口前的神源体吞下,只见一道极光穿过,下一秒出现在易天阔眼前的,却是一只娇小可爱的蛇状动物,通体晶莹不说,身上居然还泛着流光一样的水纹,蓝色的斑点遍布全身,不过一米来长的身子着实和蛇有几分相似。 瞪着珍珠般圆亮的眼睛,京源张着小小的嘴巴,不悦地吼道:“怎么?看傻啦?我就不能有这样一副皮相?!”这是它最初的兽形,在没有继承父亲的神源体之前,它一直都是这副形态的,这是它最原始的状态,所以往往回复成这种外貌时,它的能力也是最强的,神源体也在它的腹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供应体,虽然外表看似柔弱,却是无比强悍和危险的。 “没……”强忍着大笑出声,易天阔痛苦的扭曲了一张俊脸,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像是快窒息一般。 第94章 “只是、你这样……很可爱……”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可京源听了却是立刻火冒三丈高。 “你说我可爱?!”混蛋!他堂堂神兽居然会被称为可爱!这简直是一直侮辱! “咳……”才点被它瞪的喘不过气来,虽然京源没办法对唤醒自己的恩人下手,但冰冷的目光还是让易天阔停下了笑意。“好了,我不笑了总行了吧。”纵使这么说了,但嘴角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诺言。 这也不能怪他,谁叫前一秒还是威风凛凛的巨大怪兽,下一秒就成了一只瘦瘦小小的白蛇,除去那满身的流光异彩不说,还真是像极了他以前看过的小白蛇,而那蛇……通常都是自家的厨子拿来做蛇羹的。 “再笑我就一口吞了你!”从醒来到现在,京源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样的威胁话,可是却没有一次实现过的,这小子是唤醒自己的“恩人”,那妖兽却是这小子的宠兽,算来算去没一个是能真的吞下去的,唉,什么时候它京源也落到了这种境地…… “先将它身上的冰解去吧。”瞄了眼一旁的煞,易天阔要求道。他知道煞对于禁制也颇为在意,现在他们既已成为主从,那便没有了针锋相对的必要……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恐怕煞却不会同意吧,作为银豹一族的族长,它的骄傲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多! 京源冷哼一声,环上了他的手臂,“那只豹子想要你的命,你还想着放过他?”这是让它最疑惑的一点,这姓易的小子做事怎么怪怪的,它倒是从未见过有修真者像他这么心慈手软的。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母亲自小便教他的话,而这话,同样是易鹰永远也做不到的,除了赶尽杀绝,他从不会用第二种方式来解决问题,看多了他的麻木与不仁,易天阔自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所以在对待任何事物,他都紧记着母亲的话,凡事留一线。 “你的‘一线’迟早会害了自己!”京源不屑地哼道。 在这个世界他或许能做到仁慈,但在仙界……永远也不会有同情或者怜悯出现,到那时,只有生存和灭亡之分。谁说仙界是和平善意的,至少在它的眼中,那个地方有的只是争夺和混乱,那个所谓的仙尊,如今也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罢了!和平……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 听出它话中包含的深意,易天阔却只是笑笑,伸手一指依旧冰冻着的煞,道:“你还是先放了它吧,我怕再这么冻下去它就真的完了。”它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宠兽’了,多少他这个做主人的也该出声关心一下。 “你放心……那妖小子死不了的。”似乎对他的善意颇为不满,京源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呃,当然,想要一条蛇有表情也是很困难的,而后慢悠悠地‘飞’到了煞的面前。悬浮在空中的长长蛇身像是一条白色的晶莹光带,透明的身体里流转的蓝色斑点绚目的吸引了每一个人的眼球,原本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翼族人,自此才悄悄的爬起身来,在他们眼中,此时的京源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长长的身子在那尊冰雕上盘旋了几圈,很神奇的,那团冰顿时化做了雾气,消失于无踪。而被困在里面不少时间的煞,此时却是半点被冻过的痕迹都没有,样子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了许多,教人看了摸不着头脑。 发觉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没有了,煞困惑地摇摇脑袋,却只觉一阵眩晕感涌上头顶,立刻的,它虚软地趴倒在地,四只爪子直直地摊成大字形,半点威风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暂时我已经把你身上的妖力全部散光了。”京源对着瘫软在地的煞说道:“如果你肯好好跟着易小子,我便教你如何运用和抵抗‘苍芒’的反噬,反之,我立刻让你自生自灭!妖力被吸干至化为灰烬的滋味我想你应该也有所体会了吧……” 也许是野兽的本能,面对比自己强悍的对手,自然而然的便会兴起战意,但若是敌不过,又会不由自主的俯首为臣,经过京源那一冰,煞却是明白的知道了两者间的距离,饶是它如今再有不甘,也只得恨恨地瞪了眼自己的仇人,不发一言的收回欲咆哮的利爪,闭上血红的双眼,趴在地上休息,不再说话。 第六章神君之首 “好了,现在该是谈正经事了。”看煞没了威风,易天阔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他现在暂时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他背后咬上一口,虽然那一口并不算什么…… “叱,算你小子运气好。”本来还想冲着煞吼两声,京源一听他这么说,只好悻悻地遛了回来,安稳地盘在易天阔手腕上,舒服地闭起了眼。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京源对仙界的事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够你听的了。”想它一界神兽怎么可能会知晓太多闲事,平日里打盹都来不及,若不是那混蛋暗算了自己,现在它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呼呼大睡呢。 “先回去吧,翼族的人已经等你很久了。”淡淡地瞄了一眼翼族人的方向,他不意外地发现三位长老的“渴盼”眼神。 “哼,他们等我做什么……”抱怨了两声,京源双眼一闭,盘在他手腕上的白色身子闪了一下,“他们要等就让他们等,我京源干吗要迁就他们!” “呵,他们可都是花鹭的族人。”易天阔笑着提醒它。 “我知道。”闷闷地回了声,京源没好气地道:“要不是看在花鹭小子的份上,在他们大吼大叫的时候我就一脚踩过去了,哪还会留在耳朵边上任他们唧唧喳喳。”花鹭在他醒来的那几日里陪他说话解闷,算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小子,当时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也至于闷到哪里,所以在感觉到自己又要陷入沉睡的时候它当机立断的将神源体交给了他,以待日后有人能将自己唤醒,不过……它抬头望了眼易天阔,他斯文悠闲的气质实在不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当当普通的修真者还行,若要是和仙界的那些老狐狸斗,他明显还是差了一大截。 “做什么这样瞪着我?”低头扫到它探视的目光,易天阔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京源的模样实在可爱,叫人禁不住有种揉上一揉的冲动。 唉,暗中叹了口气,京源不愿承认自己竟是被这样的一个小子唤醒。 “京、京源大人!”三位长老一见他们走近,立即又诚弥诚恳的跪了下去,一脸惊慌的低唤。 “别这么叫我!”不太高兴地回道,京源最讨厌被人跪,虽然贵为神兽,但它还是不明白有些人怎么会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跪它就有好处拿吗?真是天真。 一眼看穿了他的不屑,易天阔突然想起了往日里被人唤做“天阔少爷”的情景,虽然他是不以为然的,但易鹰明显的很享受这样的称呼,在他的观念里,上下都是要分的清清楚楚的。“三位长老还是先起来吧。”摇头扶起三人,其余的族人则是楞了一片,死命瞪着他手腕上的京源,不懂刚刚的巨大猛兽怎么会一眨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可爱模样。 望着眯起眼打盹的京源神兽,三位长老紧张地立在一旁,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真正唤醒了它,他们反倒对自己的计划不安起来。 “这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大长老轻咳了两声,道:“如果京源大人不介意的话,就请到屋子谈吧。”他退开身子,让出了身后的的路。 “哼,算你们有心。”懒懒地开口,京源高傲的态度十足是神兽才会有的,话语虽然冷淡,但至少听不出有任何的敌意。反倒是煞,一双血目红的吓人,无论经过谁的身边都会引起一阵寒流,叫人打心底害怕起来。 “我看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这样放在外面可是要死不少人的。”瞧见煞眼底的嗜血凶光,京源状似不经意的提到,心下也开始注意起它的一举一动来。这只妖兽的杀意太重,对易天阔的恨也同样重的骇人,现下它是没有能力伤人,若它的妖力一恢复,这翼族上下还不全得给它试刀子?! “进去吧,我你不是有话问我。”京源的眼神飘过易天阔,试探地盯着煞,后者则视而不见的径自趴在了地上,静静的等自己的妖力恢复。 好小子,敢跟它玩这套!京源冷冷一笑,圆润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张口咬住易天阔悬于腰间的五天罄,头一甩,那仙家异宝就飞向了煞,连带的引起一阵尖锐的笛声,刺的众人不得不捂上了双耳,痛苦的闭起眼躲避那随之而来的刺目白光。 “吼!”突然察觉到有东西砸向自己,煞警觉的一跃而起,四只爪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却不想定睛一看,暗器竟是一只造型古怪的笛子,心里立刻大叫不好,身为妖兽,它自然知道京源用这东西砸它的用意,连忙一个打滚,躲开了五天罄,全身无力的狼狈摔倒在地。 手一扬,易天阔招回自己的法宝,道:“我不想将你关进这里面,但也请你不要做出任何伤害人的举动。”翼族人惊恐的低呼他不是没听见,只是煞天性如此嗜血,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抹得了的,要想教它不伤人……难啊! 瞪着他手上的五天罄,煞知道一旦被收进那里面,想出来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之前若不是京源的寒气助它恢复了妖力,现下它还被关在里面动弹不得。不甘的低吼两声,别无选择的,它僵硬的收起利爪,安分的跺到了屋里,不再对翼族人虎视眈眈。 “三位长老也进来说话吧。”见众人诺诺地站着不敢动,易天阔随一笑,招呼三人进屋,有些事他们也是有权利知晓清楚的。 众人落坐,上位自然坐着易天阔,手腕上缠着神兽京源,脚边又趴着一只凶猛异兽,三位长老是怎么也不敢坐他身边了,纷纷落坐在远处,大长老半天才从煞的狠毒的眼神威胁中缓过气来,喏喏开口:“这,京源大人,我们、这个……”本来很是威严的大长老一旦见着京源,立刻就不安起来。 第95章 再怎么说京源也是神兽,如果他们对它提出要求会不会太失礼了? “你们想出去。”悠哉地替他说了,京源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眼睛眨了两下,可爱的模样实在和之前的那个巨大凶兽搭不上边。“花鹭跟我说过,那人承诺过满一千年就放你们走,不过前提是替他种出足够的笙兰是吧。”笙兰又不是说种就能种活的,要想养育出大量的笙兰,就必须有它的寒气支持,所以那人才会不择手段地设下陷阱,将它移来这禁制之中。 “你们想的都太天真了,就算满了一千年,那家伙也不会放你们走的。”笙兰对所有的仙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他又怎么会嫌多,信守承诺的放翼族人离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京源的口中露出了一小排尖锐的利齿。 贪心是每个人都有的黑暗面,那家伙则是表现的更为明显,直到现在它还不太敢相信,仙界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身为护界神兽,它的确是糊涂了点,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才恍然发觉出了大问题! “我们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信守承诺,所以才会拜托天阔将您唤醒。”二长老答道,“京源大人您一定有办法救我族的,请您发发慈悲,救我们大家出去吧……”说着,他已是老泪纵横,双腿也‘啪’地一声跪倒在地,诚恳地求到。 又来了…… 见到他跪下,京源又免不了一阵恼火,这些人是不是下跪虫,怎么说话也跪,做事也跪,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察觉到它的不悦,易天阔双手一挥,其他两位也准备跟着跪下的长老随即感到身子一轻,再回神自己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椅子上,跪在地上的二长老也同样的被拉起,安稳的坐着,抹着老脸上的眼泪,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起身了。 呵,真不知道二长老的感情这么丰富,易天阔暗摇头一笑,抬起手晃了晃,缠在他手腕上面的京源也跟着被摇的头昏目眩。 “你现在有没有办法送他们出去?”对破禁制他尚有几分把握,但却不能保证禁制里的人也能平安。 “没办法!”回答的轻松,京源一点也不怕丢了自己神兽的面子。“别说是送他们出去,就是我,现在也出去不得。”虽然说过大话要把这鬼禁制给踹了,但真正要做还是有点难度的,那家伙对阵法结界的掌握比任何一个仙人都厉害,纵使它身为神兽,光靠神力也只会是徒然无功的。 “你是说对于这个禁制你也没办法?”不是吧?易天阔愣了,京源都搞不定,那他不是更困难?! “我是解不开,但不代表你也解不开啊。”京源凉凉地接着说道,他懒得动脑子,结界这种东西向来都不为它所爱。 “那家伙就爱搞这些玩意,整个仙界要数结界封印,他排第二没人敢争第一。不过,再厉害的结界都会有死穴,只要找到‘皇’点,要解开也不难。”这禁制结的像个异世界,除了用来锁住灵气,也是为了困住里面的人。这里空气清水样样不差,环境虽然简陋了点,但也能维持生存。 想了想,京源还是搞不懂那小子要笙兰做什么,照理说他的修为已经不低了,身份地位更是显赫无比,他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说…… “你总是在说那小子,那人究竟是谁?”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易天阔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在京源的眼里谁都是小子,他怎么知道它说的究竟是什么人。 “嘿嘿,我说出来你可别吓到。”贼贼的笑着,京源慢悠悠的说道,“他呀,他就是仙界里位列十二神君之首的……坤千朗!” 身为十二神君之首,仙界里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京源就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而且仙尊曾有过明文禁令,谁也不准擅自破坏平凡人类的生活,禁锢一个星球的灵气更是大违,他怎么会明知故犯? 莫非……维持神君和仙尊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十二神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坤千朗?玉瞳简里他的资料,身为仙界的十二神君之首,他的地位只在仙尊之下,虽然为人严肃冷漠,但身后也不乏众多跟随者,难不成他是神君做腻了,准备抢仙尊的位子坐来玩玩?! 将心底的疑虑道出,没想到立刻便被京源驳回,“得了,仙界里谁不知道仙尊那个位子不是人坐的,想坐那位子的是都是疯子,坤千朗是决不会贪心于那种东西的。”它有十分的把握,仙尊就算知道他的举动也不会干预,明里仙界是以仙尊为首,但私地里十二神君的地位已超出仙尊太多,这在其余三界早已传开,即使它再不知世事,这点消息它还是灵通的。 “那他为的是什么?笙兰对增长修为有奇效,但我不认为他会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增助自己的修为。”逍遥老哥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如果他只排在后位,那位列于首的坤千朗是怎样的厉害就是明摆着的了,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明白坤千朗如此费心费力贪的究竟是什么。 “哼,我猜他也是冲着那东西去的。”摇着头晃着脑,京源显得十分生气,“仙界每隔很久就会来一个神秘人,他既不是仙人也不是修真者,每次来都会停留三天,而后离去。他走的不是仙界特有的过缘道,而是直接开辟一条道路进来、离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和目的,前去打探的仙人也都被一一扫了回来,就连十二神君也不是他的对手。久而久之,仙界也就放任了他的来去,一律称呼他为‘缘者’……”这时,它得意的嘿嘿一笑,“不过有一点例外,那就是他来找过我,而且,也只有我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 “真的?”狐疑的看着它那张得意的‘蛇’脸,易天阔很容易便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京源和福花实在很像,虽然易怒不太好接近,却也有着小孩子的脾气,很好安抚,得意的时候更是和福花像极了。 “你怀疑?”瞟了他一眼,京源凶狠狠的低吼,忘了当时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和缘者的秘密就被坤千朗探去了。 第七章神秘缘者 “修真者,违天下之轨也,凡是修了真的人,就等于打破了自然的平衡,超出了世界原本的准则,成仙人之后更是如此,别以为仙是万能的,每个仙人都有要过的死门,在那时,就必须遭受一次残酷的天刑,这时间长则数年,短则一瞬间,若是经历不过,重则身形毁灭重新来过,轻则也会丢掉多年的修为,落个一无是处的下场。”正因为这样,仙人的数量实在始终在一定的范围里,不多不少刚好维持了仙界与修真世界、还有普通凡人的平衡。 京源昂着头,身为仙界的护界神兽,它一开始也感到奇怪莫名,往往是每增加一个仙人,天刑便会降临一次,历刑的仙人不是被灭就是修为仙力全失,仙界呆不得,只好由它之手送回修真者的世界,重新修炼以求再次飞升。 安静地坐着听京源缓缓的叙说着仙界的密闻,易天阔没想到修真者和仙人之间会有这样的联系,如果按照它这么说,岂不是仙人的数量一直没变过,而修真者即使修成飞升也不代表以后便是一帆风顺?“那个缘者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呔,你别急,慢慢听我说啊!”京源正说到兴头上,接着又道了下去,“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它接替自己的父亲成为新一任神兽的时候吧,“那个被所有仙人称为缘者的男人找上了我,从头遮到尾的长袍包得密不透风,饶是我用神眼也看不透,第一句话,他就开口跟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下一届神兽了?很好,我会来找你的,记住我的名字——缘者。”说到这里,京源的口气中带了丝怀恋,当时那个叫做缘者的男人就站在它的头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它,沿帽底下的一双眸子像是要把它看穿似的,锐利而温和……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但却确实的存在着。 懒得记事的脑袋已经记不得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京源只知道那时自己快气炸了,头上站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口气有是那么无礼,自从它新任以来,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忽视过了?! “他将自己的来历和目告诉你了?”那个缘者古怪的很,很难想象他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一向都是它说的多,那人只有听的份,来往了无数年,除了第一次见面,他最常说的就是四个字“你很罗嗦”,然后掉头离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得意地笑着,京源自夸道:“我聪明啊,想想不就知道了,有能力在仙界开辟出另一条道路的人会平凡到哪里?连十二神君都不是他的对手,除了神人,我可找不出其他可能了。”神,除了仙人之外的另一个特别的存在,古籍里提过,神界一直都保持着无限的神秘,修真者可以飞升为仙,但仙人却没有可能升为神。 “神人?!”他的玉瞳简里有提过,神界一直是个虚无的存在,比起仙界来更为神秘,若不是无数亿年前的那一场仙与神的爆发之争,神界也不会被世人所证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向安逸惯了的仙人和修真者们才知道除了仙界与神界,还有一个被隔离的世界,那个世界是所有堕落的源头,里面居住的也是拥有着黑色心脏的异人,那里,被称为“魔”,那里的人,被称为“魔人”。 “那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人。”想起缘者,京源竟是一叹,想来他也不晓得自己被人囚住了吧,不过若是知道又怎样,他一向都是那种云淡风清的模样,就是雷劈到头上也只是挥挥手将其打回去,它不过是一届神兽,想要缘者来相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吧。唉,多年的交情也没用,神人毕竟是神人啊,天底下大概没什么能让他有半丝反应了。 第96章 望着它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易天阔虽然看不懂它为何如此,但还是拍了拍它滑腻的头,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他来往仙界的原因呢?”莫非是他亲口说的? “算是。”模拟两可的答道:“他只说自己在找一样东西,但没说那东西是什么,我猜可能和神界失落的三件无上神器有关系。”那场争端造成了三件无上神器的失踪,这在仙界早已不是秘密,那三件神器拥有自我意识,想找到它们并不容易,缘者也应该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不停的来往仙界与其他地方,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寻获神器的下落。 “神器……你是说原本被供奉在神界神无殿里,之后在仙、神争端中失落的那三件神器?”传说因为争端的爆发,神界里的神主大怒之下将供奉的无上神器取出,准备一击将整个仙界毁灭,幸亏当时被人阻止,否则此时此刻已没了仙界的存在,而那三件神器,也在封印解开无人看守之际消失于无踪。 “对,他可能怀疑其中一件就在仙界,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京源也曾经替他打探过,但仙界里仙灵之气颇重,珍奇异宝也多不甚数,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找一样拥有自我意识又十分会躲的神器,实在困难无比。 两手交握,易天阔沉思良久,大概理出了点头绪。“缘者为了寻找无上神器而去了仙界,你既而知道了他的目的和来历,然后被坤千朗骗了去,而坤千朗为了得到那件神器,所以造了这么一个类似小世界的禁制……”但他始终不明白,这种禁制可以为他带来什么?除了笙兰,这里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哈哈,你果然聪明啊,一点就通!”也不枉费它花那么多口水说那些陈年旧事。 “对这禁制你了解多少?”易天阔皱眉,他只知道这禁制是按照世界的环境设置,但这里一眼望去就尽收了,哪里还有什么玄机。 “去,都说了不知道了。”想了想,京源还是开口,“如果我想的不错,这个应该是坤千朗新创的结界,我是没看过,不过也不代表解不了。”停了停,它转着许久没有用来思考过的脑袋,不确定的道:“他的手法其实不难懂,一般他都会将禁制设为多层,以配合将自己结界的‘皇’点藏匿起来,如果不找到那地方,即使你有再大神力也是出不去的,这也正是它苦恼的原因,要京源动脑,难哪! 禁制的‘皇’点,应该就是破掉禁制的关键了吧,说法虽然不同,但应该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生死门穴了…… “凡是结界都要有能量维持,你仔细找找看吧。”它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就不是它的脑子能支撑的了。说着,京源安心的绕在他手臂上,片刻便发出了呼呼的打鼾声,易天阔低头望去,立刻哑然失笑,原来那刚醒不久的家伙又沉沉睡去了。 “呵,既然那么贪睡,又要醒来干吗?”低笑着,易天阔真弄不懂这所谓的神兽在打着怎样的心思。唤也唤不醒它,只得任它缠在手腕上呼呼大睡。 望着一边坐立不安的三位老人,他又是一笑,舒逸的笑容立刻安抚了三人忐忑不安的心。“三位长老不用担心,既然有京源在你们大可安心的在这里等消息。”成与不成虽然还是问题,但总是多了几分把握。 “唉、这……”叹了半天也没开口,大长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 “大长老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一眼瞧出他的心思,大约也是想拜托自己什么吧。 果然,大长老见他如此说,也就不推脱,直接求道:“三个老儿已经老了,翼族人虽然长寿,但若不是靠着笙兰的奇效,我们也活不了这么久,花鹭是我族的族长,我们只求您能将他带回来,就算不为上下族人,花月和小夜也不能没了父亲啊……”语间隐含着无限的疼惜,对于这两个从小看到大的娃娃,他是打从心底的不舍啊。 “这是自然的……”想起花月那张天使般的脸孔和小夜娇蛮的叱喝声,他微微掀起嘴角,“我会想办法找到花鹭族长的,你们请放心。” 听他这么承诺着,三位长老心里也放心了许多,纵使知道他们暂时是离开无望,但也总好过日日睁着眼等死,他们的时日已经不多,是要为翼族的未来好好安排一番了。 他们安心了,易天阔却为该从哪里找起头疼不已,这里一眼就到头了,除了翼族人,也没见着其他的居民,难不成这里就只囚着翼族和京源? “你可以从原本我睡的地方找起。”像是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京源紧闭着双眼冒出了这么一句,而后又睡去。 “呵,知道了。”发现京源的脾气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堪,易天阔暗笑,神兽也不是那样的不好接近啊。 “怎么你们打算走了?”二长老一听这话,立刻站起身问道。 点点头,时间仓促,为了尽快找到其他人,他不得不从这里出去了。只是奇怪,引蜂已经放出去很久,为何还没有回信回来? “这样也好,那就由三位老儿送你们过去吧。”殷勤地张罗着,二长老甚至唤来了立在外面的众人,打算在他离去前好好的招待他一番。岂不料易天阔眼见他们这样,反而流了一身冷汗,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应酬和繁杂,如果全族的人都来了,那就不是头疼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思即此,他忙摇着手,“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好了,麻烦各位长老与花月和小夜说一声,她们的父亲我一定将其平安带回。”说罢,他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了三人眼前,空荡荡的位子上尚还遗留着他少许的气息,茶凉人去,一切都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好小子,居然还有能力用瞬移,看来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京源凉凉地开口,望那原本是自己睡觉的地方,但此时已是一处巨大凹地的盆地,懒懒一抬头,道:“我睡觉的时候就感觉身子下面有东西,你去看看,是不是这结界的通道。” “恩。”一颔首,他跳下了凹地,一语不发的仔细观察起来,不多时,便发碎石下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发光,若不细看,很容易的便会被忽略掉。伸出手,也能明显的感应到上面流泻出的阵阵凉意,那是被京源影响太久,而被同化的证据,那刻印在地底岩石上的痕迹,似乎用的也是仙界的结印,不过这次不是封,而是开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没想到京源会醒过来,所以坤千朗才叫如此重要的通道设在京源的身下,试想有谁会无聊到劈开一座大山找东西?! “坤千朗的脑筋动的也歪,他就没想过有人能唤醒我,自然会将通道让我‘看守’。”有它睡在上面,的确是谁也找不到的。 “那也正是他厉害的地方。”对那个十二神君之首多少也有了点了解,易天阔不以为意的答着。站起身,望着那刻印思考着些什么,而后又蹲下身子,悬着手好半天,最后又过了许久,这才落下蓄满了真元之力的手掌,也顾不得此时的元婴已如同油尽的灯烛,强行想将通道打开。 当真元力一点点的被灌进那刻印之中,易天阔的额角也随之划过一道晶莹的水痕,他知道,如果想打开这通道,没有仙人的实力是办不到的,但无计可施之下,他也只能一赌了。 “呔,吃不消也不知道求人帮忙。”嘴上如此说着,但当京源瞧见他的举动后,身子一亮,还是认命的放出了一团寒气罩住他,这能帮他加速元婴的运转,若他真的想自己开启通道,那它也只能帮到这么多了。从这一点上,它也看出了这个被它称为小子的修真者的倔强,若不然他大可叫自己来解,为何还要自己拼命。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股寒冷之意,易天阔知道是京源出手在帮自己,头昏脑涨之际还是扯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若不是它,自己就真的要虚脱了。 第八章猎凤计划 就在易天阔的真元快要干涸,思虑着要不要暂时停手,待真元恢复之后再破印时,地上的刻印却陡然一震,随即,一阵嘶耳的轰鸣声传来,他的手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瞬间吸进了那张牙舞爪的刻印中,不过一刹那,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地面上。 闻风赶来的翼族人只瞧见地面上的焦土,却不见了易天阔的踪影,四处找寻不得,也只有放弃,惟有花月和小夜,始终不死心的扒着地上似乎被雷电烧的黑黝黝的焦土,顾不上自己的纤纤细手已被折磨的皮开肉绽,一心只想将消失的易天阔找出来。 “小夜,花月,好了,他已经走了。”那地上的焦土不是已经告诉他们了,除了修真者和神兽的能力,谁能将这方圆数十里的地面全部烤焦。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两女依旧不肯起身,倔强的任谁也拉不起来。“爷爷,您既然知道他要走,为何不拦住?父亲在那人的手中,身为女儿,我们有这个责任去救他!”小夜头也不回的低吼,别人去救她们的父亲,而她们呢?却只能坐在这里干等! “就算你们去了又有何用!”大长老吼了回去,“我们一界凡人,去了也只会给他添麻烦,你想看着恩人为了保护你们两个被拖累!?”在他的心中,易天阔的地位已经和京源等同,能够唤醒神兽的定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而解救他们翼族上下的恩情,更是他做牛做马都还不起的! 被大长老的一番道理吼得说不出话来,两女一愣,手也停止了动作,“我们没想到过会这样的……”花月喃喃地低语。她们只是想亲自救出被囚的父亲,难道这样也有错吗?那人的厉害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每次他派来的人就已经让翼族上下胆战心惊,若是亲眼见到那人,她们又能怎样?战?还是逃?恐怕即使选择了逃,也是难逃一死吧! 第97章 “唉……”望着她们那副失魂落魄的俏脸,三位长老不忍地走上前,轻轻将她们扶起,吩咐族人替她们上药,而他们自己,则站在那一片黑色的焦土上,忧虑的互视一眼,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之前易天阔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饶是他这个快瞎了眼的老头子也感到了不对劲,这一去,他的身体状况吃得消吗…… “没关系,有京源大人在他身边,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三长老最为乐观,忙安慰着其余两人,若连唤醒神兽的易天阔都不相信,那还有谁可信任! “唉,但愿如你所言吧。”相互搀扶着,三人走出焦味刺鼻的凹地,对着满目的族人大声吩咐道:“听好了,接下来的数日大家都做好出去的准备,年轻的负责巡视,年老的就在家安心等消息,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侯我通知!” “是!”振奋的回答响彻平野,等着怎么多年,他们终于可以重见阳光了,在这里的日子,着实让人不堪回首啊……想起等不到今天便亡去的族人同伴,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这样的牺牲太大了,大到他们已经无法再承担下去了。 ——————————————————————————————————————— 另一边,被吸进刻印中的易天阔,只觉得四周一片混沌,而后便是头脚颠倒,两眼昏花的强烈眩晕。 “该死!这是什么烂地方!”忍不住大骂着,易天阔维持身体平衡,好不容易才让头和脚回到原本的位置,眼前的画面也不出意外的让他低呼了声,啧啧道:“呵,幻灯片?” 四周不停地环绕着无数的画面,一段段的如同放映幻灯片一样快速流畅,只是旋转的速度太快,有点叫人眼花。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运气,随便挑一个?”京源较清楚坤千朗惯玩的把戏,当然明白这些有上有水,有野兽有人烟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 “那当然。”微微笑着,易天阔随手一甩,半蝶飞剑随即射向其中一副旋转中的画面。顿时,如同镜子破裂一般,所有的画面停了下来,安静地待在原地,然后消失。惟有被他射中的那一副描述了人兽交战的画面依旧存在,像是慢镜头,那画面慢慢崩溃,碎裂,然后一片片的掉落,瓦解、消失…… 而后,随着画面的碎裂,易天阔身边的景象也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慢慢出现了山、水、田园、人烟、还有……一个哭泣中的小男孩。 眉峰皱成一道紧密的弧度,易天阔走上前去,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而眼前的小男孩,也应该是确实存在的。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自小很少流泪,易天阔已经很久没有过心伤的感觉,也许是修真的后遗症,也许是天生比较淡漠,流泪,是一种很陌生的举动。 抬起头,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勇儿抹去满脸的泪水,回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没哭!”父亲说过男孩子必须要学会勇敢,他叫勇儿,就不能哭泣! “是,你没有哭,是我看错了。”瞧得出这孩子的坚强,易天阔笑问:“那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看得出地上的那一堆堆的突起是埋葬亡者的坟墓,而不远处,还有阵阵的炊烟在缓缓升起,这里,就像是一个和平却又战争频生的小小世界。 “你是什么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勇儿虽小,但脑筋还是转的挺快,瞧着易天阔身上那与众不同的衣饰,再笨的人也知道他不是这里人。 “我?”没想到问题还没得到回答,就被人反问,他无所谓的笑着,答道:“我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人,你们是生活在这里的吗?” “恩。”伸手一指远处的炊烟,勇儿说道:“那里就是我住的村子,东边是凤尾村,我们是凤首村,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似乎对于他的身份不怎么在意,勇儿大方地邀请他一同回村子。 点点头,易天阔拉起跪在地上的勇儿,轻声道:“有的时候,哭也是一种发泄,哭完之后,你会发现其实生活还是要一样的过,但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以后,也不会再想哭了。”唯一记得的一次哭泣是在母亲的葬礼上,就在那个时候他了解,即使哭到眼瞎,母亲也是活不过来了。所以,他不再哭泣,纵使痛苦,也不要让地下的母亲担心。 睁着圆圆的大眼,勇儿扯着看不出什么动物的皮毛做出的衣服,嘟着嘴道:“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是好人。”在小孩子的心里,很快的就能将一个人定论,如今在他的心里,易天阔已经由一个陌生人升级成了好人。 “走吧,村长应该宣布开饭了,我们回去正好吃饭。”他拉着易天阔的大手,往炊烟的地方跑去。而缠在他手腕上的京源,则事不关己的闭起了眼,煞也早已在京源的强烈要求下进到了五天罄里,乖乖的休心养性。 刚到村口,只见一群人迎面跑了过来,团团地将他们围了起来,其中一名男子很是紧张地将勇儿一把拉过,而后站在人群后的老者走了出来,严厉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勇儿怎么会和你一起回来?”勇儿自父亲死后就开始不吃不喝,昨天又无故地失去了踪影,他们派出了人去找也一无所获,谁知今天居然会跟着一个陌生人回来,他们怎能不紧张。 “你们别这样,他是好人,是我带他回来的!”勇儿奋力挣脱出男子的钳制,奔进人群中大声说道:“他说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什么……”众人纷纷惊讶的叫道:“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明天才该送人来的啊!”而且这次的人怎么这么少,就一个男的? 也不怪他们惊讶,易天阔淡笑着解释,“我的确是从外面的世界来,但却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来的路上勇儿已经告诉他了,那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些外面的人进来,这个空间就两个村子,繁衍后代是个绝大的问题,所以定时的充续新血是必要的。 “勇儿知道我的来历,大家不必紧张,我绝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坏人。”拐带儿童可是重罪,他没坏到这种地步。 那老者瞧勇儿猛点头,再望着易天阔诚恳的表情,稍稍放下了心,点头道:“大家都散开吃饭去吧,夜里去猎‘炙凤’,大家吃过就去休息,做好准备。”目光转向易天阔和勇儿,他又吩咐道:“你们跟我来,我有事必须问你。” 进了破旧的小屋,或者根本不能被称之为屋子的房子,易天阔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居住环境虽然比翼族好,但生活质量却是同样的差。 房子不知道为什么只由四根柱子支撑着,四面盖着茅草席,房里更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床和几张凳子,连衣服都是放在凳子上用皮革包好的,像是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放眼望去,几乎每一家都是这样,吃饭的时候也是各自坐在房门口,相互背对着,眼睛也不时的望着天空,惟恐有什么东西会从上面冲下来一般。 “自从上次送人来已经隔了快两百年了,我的祖宗也是这么一代代的将村长的位子传了下来。”村长开口说道:“奇怪他们为何要这样吃饭对吧?那是因为‘炙凤’会不定时的骚扰我们,不得已下,村里的人才会这样警戒,随时注意着天空中的一举一动。”屋子也是按照最安全的方法建造,一有危险大家就可以安全的逃离,不至于困在房子里被烧死。 炙凤是一种全身燃着烈焰的凤类,平时性情温和,但一到产卵期间便会脾气大变,四处放火破坏,直到卵产下,才会又变回原来的性情。 “这里不久前才被炙凤破坏过……”指着远处黑色的房屋残骸,老者又拍了拍勇儿,“这孩子的父亲也是因为被炙凤的火焰喷到,抢救不及才会……总之,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啊,如果我们和炙凤井水不犯河水那也就罢了,日子能过的下去我们也别无他求。只是那人下了命令,每两百年我们就必须呈上五颗炙凤的凤冠,否则两间村子都要倒霉。那炙凤实在太厉害,每次去猎它我们都要牺牲掉许多年轻壮丁,这一顿或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顿……”屋外的年轻男子们严肃的表情上有着看不清的恐惧,老人和小孩也是一脸的忧虑和悲伤,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要哭断肠啊! “今晚是炙凤的产卵期,我们此时行动是再适合不过了。这一次还差一颗便能完成命令,明天禁制便会开启,那人也会派人来收东西,所以我们今晚一定要将最后一颗凤冠猎回来才行。如果你是从外面来的人,那这村子里的孩子和老人就托付给你照顾了。”一直将易天阔当作普通人,村长认为他刚来这里,还不适合跟他们去猎凤,也没多问他的来历,遂将照顾老人小孩的责任托给了他。 这……算不算是大材小用?苦笑着,易天阔点点头,暗中决定天黑后跟着他们去看看,如果那炙凤真的如此厉害,他也许能帮上点忙。 饭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凤首村的年轻男子们纷纷背上了弓箭和刀枪,有的拎上了火把,每个人都不发一言,空气里的硝烟和悲哀似乎一触即发…… 东边,一个年轻的少妇拉着丈夫的手,依依地述说着自己的不放心,西边,年迈的老者牵着自己儿子的手,老泪爬满了那张长满了皱纹的脸……没有人愿意放自己的亲人去送死,但不去,整个村子都要被血葬,他们,赌不起这个后果! “好了!”村长虽老,但豪迈的嗓门却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年轻男子。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回过头来,丈夫松开了妻子的手,儿子将老迈的父母送进了门,都不愿意让至亲的人看到自己走的那一幕。 第98章 “该出发了!我们走!”村长又是一声大喝,整个村子的人都动起来了,排着轮流走出村子,前去猎凤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后面留下了满村的老弱妇孺,流泪的流泪,痛哭的痛哭…… 黑暗的夜幕同时掩盖了下来,一个精瘦的身影也在众人出村时毫无声息的跟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九章凤宿平原 凤宿平原是凤首村与凤尾村的中心地带,这里,一直栖息了传说中身上火焰能够溶化精铁的炙凤。炙凤在玉瞳简里也有被记载,据说是天蔻星上特有的一种兽类,它不属于妖,更称不上是神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威力一旦爆发出来,那即是一般高等妖兽也比不上的。 炙凤的心性一向喜好自由,个性更是温顺,除了产卵期前后,它是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的。可若有谁不长眼的在这段时间里惹了它,带来的便是不可预料的后果,炙凤随便的一拍翅膀,方圆数里的大火便能瞬间将它眼前的一切淹没,直到焦黑的土地被烈火烧翻,该死之人化为灰烬为止,它才会满意的拍着翅膀飞回位与平原深处的窝里,等到自己的孩子平安诞下。 “小子,我发现你身上的好东西还挺多的。”久未出声的京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它那透明且泛着琉璃光彩的身子此刻正缠在易天阔的手臂上,小小的头就搭在龙纹戒指上,眼露稀奇地赞道。身为仙界的护界神兽,虽然只是叫着好听的,但真本事它可不是吹出来的,若是它有心,花点心力去看穿一个小小的储物戒指又有何难,更何况这龙纹戒指连禁制都没打上,它只消动点小精力, 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里面大概有些什么玩意儿了。不过看归看,里面的东西它可是半分动不得,仙界的东西都有其特性能力,没有主人的容许他人是无法动里面分毫的。 “你又知道了什么?”渐渐有些习惯了京源三级跳的说话方式,易天阔在跟踪村民的同时随口答了一句,视线又随着前面的队伍飘开。 嘿嘿,暗自笑了下,京源可没打算叫里面的几个家伙一起出来凑热闹。身子一转,随即回复了本来的姿势,不再谈关于戒指的事。易天阔也落了个清闲,脚下轻轻一点,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高大的树木顶端,俯视下方浩浩荡荡的队伍,他发现不远处的东方也同样出现了一群手持火把的长队,眯起眼,看清楚了原来也是拎着刀枪棍棒准备去猎凤的队伍,不难猜出那应该就是凤尾村的村民了。 两只队伍相会,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互相点了点头,而后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人群里最悲哀的莫过于带领队伍的两位村长,名义上他们是负责将年轻的村民们带到炙凤的巢穴,可事实上,他们却是将一个个的鲜活生命带上死亡,凤冠是一定要的,但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大家都小心了,前面就是凤巢,炙凤应该还在产卵,慢慢靠上去,快!”村长轻轻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散了开来,似乎早有计划,团团将矮小的土坡围了个严实,手中的刀箭也对准了土坡上的那棵苍天大树,上面筑建着一个清晰可见的凤巢,抬头望去,隐约还可见里面的点点火光…… 虽然称之为火光,但很神奇的,那火却没有点燃凤巢边上的干枯树枝,像是有意识一般,反而将整个巢穴围成了一圈,保护得很是周全。想来巢里的炙凤应该是注意到了来人,但却迫在产卵期已到,只得稍做防范,却没有能力飞下树去将这群外来者给赶走。 “果然是炙凤。”趴在易天阔的手掌上,京源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瞟了一眼,然后无趣的又趴了回去。“这些人也挺聪明的,知道刚产完卵的炙凤是最虚弱的,专门挑了这个时机来找麻烦。”它的口气里带着对村民的不屑,却又没有任何想帮那只炙凤的意思。 “为了活命,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感叹了一声,易天阔飞下树,站在高坡上望着远处的点点火光,他知道,只要火光一灭,猎凤行动也就正式开始了。 没多久,低低吁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那是炙凤产卵时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婴儿的哭声,又有点像微风刮过风铃的响声。 炙凤身上的火光若隐若现,像是都市里闪烁着的霓虹灯,耀眼而危险,树下的村民个个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生怕一个不好炙凤会突然冲下来,大翅一挥将他们全部扇回老家去。 “大哥……”戒指里的福花传音道:“你就这么看着他们送死?”他不是担心那些村民,而是敌不过小鸡哀怨的眼神不得不出来说句话。 “你认为我应该帮他们杀炙凤?”就算原本有这个打算,但一听见炙凤产卵时的低嗥声,他又犹豫了,村民是无辜的,炙凤又何该必须奉上自己的凤冠?!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福花连忙否认,“帮他们不代表就要杀了炙凤,想要凤冠也有另一种方法。”小鸡也是凤凰,自然知道取下凤冠且对炙凤伤害较少的方法。“趁炙凤尚在产卵,大哥你隐身过去,用法宝将它裹住,炙凤身上的火焰饶是大哥你徒手也是受不了的……”栩栩叨叨的在易天阔耳边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福花见他不住的点头,这才放心的让他行动,而一直处在睡眠中的京源则微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轻笑,转而又睡了去。 另一边,当易天阔靠近,就发觉炙凤的低嗥声更响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怒,大概是气恼有人打扰了它的产卵,所以一双翅膀拍得又急又猛,就连在树下,也能看见它那一双巨大的红色羽翅在不断的拍打着,四溅的火星落到树下,立刻引起众人的一阵惊慌,不少处的草丛也开始冒起了火苗,渐渐有窜高的趋势。 “小子,你要动手就趁现在,不然那家伙一发疯,你想不杀它就难了。”京源懒洋洋的说了这么一句,提醒易天阔此时动手正是恰好时机。 树下的村民已经拉满了弓和箭,就等着炙凤飞下树的那一瞬间,而树上的炙凤此时也已产下了数枚凤卵,嘶哑的叫声无不透露着它的疲惫,现在只要易天阔动手,很轻易的就能摘下它的凤冠,且将伤害减至最小。 “不好!”正当易天阔扬手放出结界法宝之时,树下的村民突然射出了手里的箭,不偏不倚恰好卡在树里,虽然没射到炙凤,但却让它一惊,飞出了巢穴,猛地扑向了地上的众人,一身烈焰仿佛映照着它心里的怒火,试图烧光所有打扰它产下后代的骚扰者。 长鸣一声,清脆嘹亮的凤鸣响彻了整个平原,炙凤俯冲而下的火红身子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妖艳,无数条凤羽在夜空中划过,仿若流星一般一闪即逝,不过眨眼功夫,便已从到了树下的人群中,飞快的掠过,而后腾起,随后伴着火光升起的是一阵阵痛苦的惨叫,树下的众人在逼之不及之下,被炙凤身上的烈焰扫到,不少人倒在了地上成了焦碳,其余幸运的没有被波及到的人则躲得老远,再也不敢靠近那棵代表着死亡的大树。 “该死!是谁放的箭!”忍不住低咒着,易天阔绷着一张俊脸瞬移到树下,大手一挥,原本还燃着火的尸体瞬间被扫到了另一边的干土地上。望着地上的无数尸体,他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转头朝着瑟缩在树后的众人大吼:“全都给我躲好不许出来!” 真是够了,就算炙凤再怎么虚弱他们也不该如此卤莽行事,现在这样的下场是原本可以避免的,但如今…… 来不及多说什么,易天阔一抬头便发现自己已然成了炙凤的唯一目标,其他村民不是躲在树后,就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原先的英勇已不复存在,现在谁跑的最快谁才是性命的赢家! 顾不得多做犹豫了,易天阔飞身一跃,迎面朝着炙凤飞去,扑面而来的是足以让人融化的火热,炙凤那双细小却尖锐的双眸仿佛要射出精火一般,愤怒地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双翅拍打着,利爪也展成了危险的钩状…… “呵呵,别那么激动,我并不想伤害你。”摇着双手,易天阔扬着笑脸,知道和愤怒中的炙凤硬拼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瞧也不瞧他一眼,炙凤又是一声长鸣,在空中转了个圈,突地忽然冲向了他。不过好在易天阔随时都有准备,身子一闪,逼过了被烈焰焚身的厄运。 偷抹一把冷汗,谁说动物就没大脑的,有的时候它们甚至会比人类更狡猾! “大哥,动手吧,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得炙凤会不会反抗了。”再这么耗下去地上的草都要烧成一大片了,那些躲在树木后面的村民同样也难逃一劫。 点点头,易天阔心念一动,身影忽然出现在炙凤的身后,对那弹跳在羽毛上的烈焰视而不见,他空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那巨大的凤首,另一只手握着半蝶,快速的手起刀落,美丽殷红的凤冠已经落入了布袋之中…… 放开手,炙凤一声不吭地掉落在地,被割去了宛若能量之源的凤冠,它立刻没了气焰,软软地倒在地上,全身的烈焰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无助却又不肯认输地低鸣着。凤冠处,鲜红如火的血在不停的流淌着,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炙凤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最终便是死亡。 树后的不少村民看见炙凤倒下,纷纷从遮挡物后走了出来,一脸惊喜地望着易天阔,不停地称赞着,脸上的奉承笑容更是之前所没有的。 其中一个高壮的男村民,走到炙凤面前,低瞪它两眼,举起手中的叉子就要叉下去,却不料手还没放下,身子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哇’地一声,重重的摔在了硬地上。 “谁让你杀它的?!”不悦地瞪着他,这是易天阔对普通人出手最重的一次。 第99章 “我……”愣愣地看着他,男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个神人了,看他对付炙凤的手段,若是刚刚下手稍重点,自己岂不是连命都没了?想到这里,他瑟瑟地打了个哆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两位村长的身后,不敢再放肆地自作主张了。 轻叹声,易天阔望着四周畏缩不敢靠近自己的村民们,知道刚刚的那一声吼已经吓到他们了,但这也不无不好,长久的杀戮和战斗已经让他们分不清慈悲的界限在哪里,对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垂死动物下手,在他们看来大概也是无可厚非的。 蹲下身,瞧着炙凤头顶的鲜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伤口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他知道,这正是炙凤回光返照的现象,却也正是救治它的最好时机。 从戒指里摸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珠子,将其放入炙凤的伤口中,片刻,那珠子已经随着伤口的愈合,消失在皮层之下,隐约还可看见一块小小的突起,正泛着晶亮的微光。“好了。”摸摸它光突突的脑袋,易天阔放心地一笑,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道:“有了阗珲玉,很快你的凤冠就会长出来的。” 阗珲玉乃是天地灵宝,传说具有安定神灵、休养内元之效果,逍遥神君寻了百年才寻得这么指甲大小的一小块,如今却被易天阔用在一只畜生身上,不知他晓得了会作何感想。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炙凤先是冷瞪着他,当感到凤冠处的疼痛不再,原有的力量也逐渐回来了之后,它这才相信易天阔没有骗它,缓缓地拍了拍羽翅,高昂着头望着他,不是在感谢,而是在轻蔑地回应:夺走了我的凤冠,这是你该为我做的! “呵,的确是我割下了你的凤冠,但你也应该感激我,若不是我,他们一定会拿你的肉回去煮成汤来喝。”故意说着,易天阔笑弯了眉,发现这只炙凤实在好玩的紧。 拍翅膀的动作顿了下,炙凤轻叫了声,因为身体虚弱,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足以听出它的愤怒。 “这并不是谁的错,而是有人窥视你的凤冠,所以他们为了保住性命就不得不对你下杀手,你明白吗。”皱着眉,有些地方人还是不如动物的,动物不会处心积虑的四处算计,而人…… “你自己回去吧。”指着树上的凤巢,他看到了上面有两个晶莹剔透的凤卵,想来炙凤一产完卵就飞下来,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待炙凤摇摇晃晃地飞回大树上的巢穴中后,易天阔转身,看到所有村民皆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大步,小心谨慎地瞪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危险可怕的怪物一般。 那个一直把他当作是外来新血的村长,在众人的推托下巍巍地站了出来,小小声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抢走我们的凤冠要做什么?如果是想谈买卖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但请你千万不要伤害我这些村里人。” “我?伤害?!”反手指着自己,易天阔顿时哑口无言,他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我们知道您和那些人一样,是具有大神通的神人,我们只是一介凡人,请您放过我们,好让我们拿着凤冠去交差吧……”老村长一时激动,竟原地一跪,‘扑通’一声吓了易天阔一跳。紧跟着,更多的‘扑通’声陆续传来,放眼一看,所有的村民都跪倒在了地上,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他手中深灰色的布袋,无不露出了渴望至极的眼神。 “你们想要这个?”他故意举高了手中的袋子,也不叫他们起身,只是戏虐地笑着。 “神人啊!这可不能放太久啊,凤冠很容易就会腐烂,请您将它交给我们,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两村世代感激不尽啊。” “呵,世代?!”易天阔感到十分好笑,“怎么你们还想在这种地方呆下去?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住在这种简陋、危险的环境里,让自己的后代子孙也过着这种不知何时会送命的日子?!”真是太可笑了,是时间磨掉了他们自由的天性,还是那个人已经给他们才彻底洗脑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除了唉声叹气就是乖乖的服从命令,相比之下,翼族的人实在比他们有勇气多了! “那……我们又能怎么办……”老村长懦懦开口,“上次也有人说过您这样的话,结果还不是被那人抓去了,您还是不要再害我们了吧,只要您愿意把凤冠给我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上次? “上次谁和你们说过这样的话?”大声地问着,易天阔怀疑那是不是走散的桑水水和储腾他们。 “我、我不记得了……”本来就已经老眼昏花了,凤尾村的老村长被他这么一催,反而记不清楚那人是谁了。 “我……我知道……”胆怯地举起手,一个男子小声应道。 见他们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易天阔顿时又一阵气闷。像他们这样连反抗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奢望他们会被打动,帮助他摸到那人的老巢……“算了,你们都起来吧。”被他们这么跪着还真是不习惯,随手摆了摆,叫一地的人起身。 将那个年轻男子唤到眼前,易天阔这次很轻柔地又问了遍。总算,这回没把人给吓跪下去,倒是那男子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大概是两天前,有一男一女到我们的村子里说要找人,我们就留他们住了一宿,第二天,那人突然派了人来说要搜入侵者,两边人遇到打了起来,那两个人好象身体不是很好,结果就让他们抓去了。”男子一口气将经过说完,然后飞快地跑回了人群中,似乎那里比较安全点。 听完他的话,先是沉默许久,然后易天阔抬起头,沉声道:“要我把凤冠给你们也行,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十章先发而制 “神人啊……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两村吧,那人、那人我们得罪不起啊……”听了他的要求之后,凤尾和凤首两村的村长不约而同的再次跪倒在地,老泪淅沥哗啦地流了下来。 “不是我们胆子小,而是那人威胁我们不许有二心,否则我们两村的村民都要遭受烈火吞噬之难啊……”凤首村的村长试图用全村人的性命来说服易天阔放弃那可笑的念头,可惜后者却毫不动摇。 “我说过不会让你们遭遇任何危险。”这是他的保证,也是诺言。 “这……还是不行啊,我们、我们……”互相看了眼,两位老者吞吞吐吐的回答,“那人明天就要派人来了,我们就算在怎么准备也……” “所以我才会要你们都回避。”笑着打断他们的忧虑,易天阔道:“只要你们明天不要出现,我保证大家都不会有事。”那人的目标是凤冠,对于两个村子,他大概也是兴趣缺缺吧,村民在与否,那人是不会在意的,更不会在意交上凤冠的是谁。 凤冠的极易腐坏的东西,若不在半个小时内用特殊容器装好,那便是得到也无用了,易天阔正是抓住了他们的死穴,所以不急不慢的将装着凤冠的袋子晃了晃,然后朝他们笑开。 见他一脸的悠闲,再瞧瞧时辰,两位村长咬咬牙,终于点下了头。既然人家想送死,他们也不好再阻拦,只要凤冠集齐,那人是断不会对两村出手了,至于其他,就让易天阔自己解决去吧!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是命就该认命,他们早已知道这个事实了! “很好。”拍拍手,易天阔总算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丝勇气……虽然那是被他逼出来的,不过有总胜于无!“明天除了我和两位村长,其他人都躲到平原的另一边去,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等两位村长回去叫你们,你们才可以回村,知道吗?”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那人对普通人可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京源早就告诉过他这一点。 “是、是。”不迭地点着头,村民们慌忙一哄而散,赶回家接自己的亲人,两位村长动也不敢动,跪在地上瑟瑟发着抖。他们到底是不是做错了,答应易天阔的条件,两个村子就真的会安然无恙吗,他们真的不确定了…… “你们还是先起来吧,凤冠不是需要保存吗,拿去吧。”随手一扔,袋子恰好掉入凤首村村长的怀里。 抖着手将最后一颗凤冠放入血红的透明罩内,两位村长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视一眼,不敢想象明天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想起那个叫易天阔的斯文男子,两位老人又是一叹,面露愁云……他们这是挖了谁的祖坟,怎么会惹来这么个煞星! “怎么你们很烦恼吗?”突如其来的优雅嗓音猛地响起,两老顿然一震,慢慢回过头去,果然是那个笑得一脸斯文惬意的易天阔。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手指微抖,凤首村的村长半晌合不上嘴,他们明明锁好了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还用问,当然是用瞬移进来的。易天阔摆摆手,想想还是不要再把他们吓到的好,老人家胆子小,他也不想一会抬两个人出去,村民们大概会爆走。 “神人啊……”一声哀嚎骤起,“您就别再这么吓我们了吧,小老儿吃不住啊。”由于久住禁制之内,凤尾和凤首两村的村民也保有了许多古时的风习,就连打扮也是和现代格格不入的,许多男子甚至还留着短辫……那是最后一批被送进禁制,用于繁衍后代的清人所遗留下来的风俗打扮。 “村子里的人已经开始转移了,请放心,明天之后你们将没有任何危险。”当然,那些炙凤也可逃脱被不断猎杀的厄运。 “这个、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懦懦地答着,两位村长的眼睛不断地瞄着一旁装着五颗凤冠的血红容器。 “呵呵,说着说着我倒是忘了来干吗了。”故意一敲自己的脑袋,易天阔笑眯眯地往屋子里的地上一坐,占据了这栋房的唯一的最佳视点。 第100章 眼前即是五颗凤冠,背后则是厚实的石土墙……这是唯一的一间用石土盖起的屋子,因为就算被烧毁了,那血红的容器也可保护里面的凤冠不被伤到分毫! “好了,两位长老可以休息去了,这里的看守就交给在下吧。”双目一闭,易天阔入了定,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两个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正用一种恼怒之极的眼神谋杀着他! 瞪了半天也不见他睁开眼,两位村长泄气了,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临了还不忘重重地磕上了木门。 “怎么办?他太精明了,我们没办法下手拿东西啊。”凤尾的村长望着门内,他们原本想明儿个一早就偷偷拿着五颗凤冠交差,谁知道易天阔就坐在里面不走了,他们两个老头子打又打不过人家,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们可还不想进黄土啊…… “走吧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叹着老气,凤首的村长也不再动歪脑筋了,径自走回自己的屋子躺下,睁着眼等着第二天的黎明。 ******************************************************************************* 眼睛虽然闭着,但一双耳朵可没闲着,不用多费劲,门外两位老者的对话就被他听的一清二楚。不出意料的掀起了唇角,易天阔传声问着京源:“你说,我们这么做,成功的几率有多少?”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对的,但如果不这样做,凤首与凤尾两村的村民就永远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他们太懦弱,懦弱到不敢争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自由,与炙凤为敌的宿命也将如此一带代的传下去。 他不想勇儿那么小的孩子将来也必须背着弓箭刀枪去面对炙凤的烈焰,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带他们出禁制,永远地脱离坤千朗的钳制,回到平静的世界生活。 “不好说。”京源其实想说的另一番话,但瞧见他一脸的认真,到嘴边的话又该了口。“坤千朗不是好惹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就算他此刻不在禁制之内,但总还是会来把东西收走的,届时就算是我,也要顾忌他三分。”这不是在夸大坤千朗,身为神君之首,他的能力已经不是可以估计的了,京源是神兽没错,但比起正牌仙人,特别是坤千朗那种,它自认还是有点顾忌的,在危机情况下,它根本不能确保易天阔的安全,这也是它唯一所担心的。 一开始它也只是想让易天阔按照自己的想法将禁制破了就算了,谁知道他会这样多事,拦了个翼族的烂摊子不说,现在又多出了个凤首凤尾,明天只要他一动作,即摆明了要和坤千朗作对。 之前奉天和佛宗的骚扰对于坤千朗来说根本就是不疼不痒的,也许换句话来说,这根本就是那个人在无聊之余所设下的解禁游戏,而奉天和佛宗也正如他所预料,傻呼呼地一头栽了进来,根本不知道这个禁制所带来的远远是比囚禁灵气更严重的后果。现在,易天阔竟然想将游戏规则打破,那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理,结果必然是不可预料的了,那它,是否也该考虑要不要阻止他的冲动了。 “既然不好说,那就不用说了。”也不是真的要知道京源的回答,只是心里想要个确定,既然京源不说,他也不多问。但是……“你是护界神兽,即便坤千朗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出手,京源,我发现今天的你有点不太对劲。”今天的京源似乎对什么事都很小心,莫非是因为禁制开启之日在即,所以它也有所焦虑? “哼!我可不是在怕他!那小子既然敢动我的脑筋,这笔帐我自然是要讨回来!”京源气呼呼地回道,不甚高兴易天阔竟会认为它怕了坤千朗。想它一界神兽京源,什么时候怕过人了!只是……“我这可是在担心你这个臭小子,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一个芝麻大小的修真者,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斗?坤千朗只要小指头一挥,你连元婴都别想保住,还谈什么破禁制、救人!”到时候只要坤千朗一到,大局还不定了,易小子连骨灰都别想留半点。 “禁制一旦开启,坤千朗必定会如约而至,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的人没有离开,看见禁制被破,他一定会恼羞成怒,京源,但是你忘了一点,天底下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战场在什么地方。”易天阔说的悠闲,心里却已考虑了良多,他不是没脑子的笨蛋,自然知道自己和坤千朗的差距,既然不能面对面,那他总有办法可以让坤千朗招架不及。 “你是说……”该不会是它所想的那样吧,如果是真的,那它就真的该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易天阔打着不算是哑谜的哑谜,忽然睁开了眼,双目瞪的老大,身子一震,接着便是一番苦笑。“算了,你们还是出来吧。”他对着空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轻轻地揉着额角,发现自己的脑袋痛的很。 突的一阵白光划过,屋子瞬间里多出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阳光的脸上浮着明显的不悦,手里还掐着一只快要断气的“鸡”! “唧唧!唧……”惨叫不止,男孩手中的小鸡发出了临死前的哀嚎,一双不大的红色翅膀在半空中拍啊拍地,试图飞离他的魔爪,但无奈力气太小,最终还是屈服在恶势力的威胁之下。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我都说了那是不得已的,你还要怎么样?!”双目一瞪,男孩怒发吼着,掐着唧唧脖子的手也一直在不断加力。 “唧唧!唧唧!”什么不得已,那根本就是在伤害我的同类!小鸡叫的凄惨,可它的话除了京源和福花,易天阔却是有一句也没听懂。 “我都已经贡献出阗珲玉了,那只炙凤也算是塞翁失马,有了阗珲玉,它就是想再长几只凤冠都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福花,也就是那金发的小男孩,不停地摇晃着手的小鸡,怒问。 之前易天阔割下了炙凤的凤冠,唧唧就不知哪跟经搭错了,一个劲地指责自己见涩不救,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同伴被夺去最重要的凤冠,往后的数十年都不能发出半点烈焰,那对于只会用烈焰保护自己的炙凤来说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此刻的它头上还有着阗珲玉这种至宝,若有心人想打它的主意,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 “唧!唧唧!唧唧!”我叫你们不要伤害它,你们却割下它的凤冠,这和杀了它有什么不同?!为自己的同伴抱屈,毕竟是同类,唧唧对于炙凤可是关心的很。 “你!”气得说不出话来,福花手上力道一重,差点就让唧唧口吐白沫。 “好了!”伸手抢下已经快翻白眼的唧唧,易天阔头疼的说道:“在里面还吵不够,出来了也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一番话顿时让争吵中的一仙一凤闭上了嘴,好半天,福花才喃喃地开口为自己辩解:“大哥,是唧唧不好啦,我都已经将阗珲玉贡献出来给它的同类疗伤了,它还在挑剔!” 阗珲玉明明是他在龙纹戒指里翻到的,他偏偏说得像是自己的东西,不过易天阔也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问道:“那小鸡你说,该怎么做最好?” “唧唧……”它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啦,唧唧低下了小小的脑袋,不敢正视易天阔那双悠然的眼睛。和福花吵架争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惟独对着易天阔,唧唧就不由自主地矮了一截,原先的气焰也在顷刻间消失待尽了。 “哼哼,知道是自己的错就好。”福花像个小孩子似的,一见唧唧低头,立即开心地拍起了巴掌。“所以我说嘛,唧唧你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那只炙凤要是真那么短命,刚刚的乱刀乱枪早就把它砍死了,哪里还能骗走我的阗珲玉……”想起那块小小的阗珲玉,福花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原本是想自己私藏起来的,谁知到最后竟会被大哥用在一只炙凤身上,唉,真是浪费了! “唧唧!唧!”哼,我可不是在认错!唧唧见福花昂起了脑袋,立刻反驳地叫了起来,一时之见人语鸟叫又再度响起。 “咳!咳咳!”闹着正欢,突然一阵重咳打断了福花和唧唧的争闹,转头望去,他们总算瞧见了盘旋在易天阔手腕上,此刻正僵着一张脸的京源。想它可是仙界的护界神兽,什么时候曾被人这样忽视过了,这个小仙童未免太不将它放在眼里了! “哇、哇呀!”瞧见京源的第一眼,福花立刻跳开了。“你不会就是那个、那个……” “对!”重重地点着头,京源不怀好意地学着他的话,“我就是那个、那个!” “哇呀!”福花身子一弯,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小童见过神兽大人!”他是最低阶的小仙童,见着京源自然是要行礼的。 “哼哼,算了算了,现在才瞧见有什么用。”京源说的气闷,被人忽视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更何况对象还是这样小小的仙童,若不是现在的身形实在不好发火,它真想一脚踩过去,看看这两只吵闹的乌鸦还能争多久! “嘿、嘿嘿,京源大人不要生气,是小童的错是小童的错。”干笑两声,福花对着仙界有名的‘爆君’可是不敢多说半点废话的,京源可是有过盛怒之下踏平一座仙界宝山的前科,他可不想成为那宝山的后继者,跟着踏上扁平之路。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物降一物?!欣喜地见着福花和唧唧同时闭上嘴,易天阔暗自庆幸总算可以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下,没想到京源能当作除噪机来使用,瞧,福花这不就被它治得服服帖帖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想理会那一仙一鸡两个噪音制造厂,京源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下,才不确定地问道:“易小子,你真的想好了,我是有能力带你过去,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啦。” 第101章 话要说在前头,那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带易天阔过去它就必须承当极大的风险,仙尊那边也…… “是你说的,我根本没有本事与坤千朗斗,所以要逃难的话势必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京源,除了那里,你说还有什么地方会更安全?”不答反问,易天阔说的好象跟自己完全无关,似乎明天要倒大霉的人也不是自己。 “呔!我就知道!”虽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京源还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心里多了几分赞赏,看来这个年纪轻轻的修真小子也不是笨蛋呵! 既然如此,那它也不妨照着易天阔的计划和坤千朗玩上一玩,嘿嘿,踩人的感觉虽然不错,但它可不认为单打独斗能从坤千朗的手上占到便宜,但如果计划成功,坤千朗恐怕会被气的头发花白,胡子掉光吧!哈哈哈哈!乐不可支地暗笑着,似乎一切都已经按照它的所想开始发展了,坤千朗敢打它的主意,真是不想活了! “那你是同意了?”易天阔瞧见它得意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打动它了。 “没错!我同意!”昂起小脑袋,京源打定了主意,此时此刻,就算是仙尊来了也别想阻止它! 第十一章禁制之主 黑暗始终都要退去,睁开眼,沉闷的光进入了易天阔的视线,而后随之而来的,是两位村长焦急的呼唤。 站起身,走出门外,看着他们焦虑的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时间还没到,收凤冠的人应该还没来才对。 “这、这,他们已经来了……”这次来的还不止一人,看来是那人已经对这里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专门派人来抓人了。 呵,这么快……轻轻笑着,易天阔颇有趣味的盯着门外的一点,那里正站着三个身着藏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位脸上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阴狠的眼神叫人看不出他竟是一位修真者。 休息了大半夜,多亏有了京源和福花的相助,他的真元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中途被京源说了无数次没用,但事实上,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它了,没有充足的真元做后盾,纵使有再多的计划也没用。 手上缠绕着京源,福花和唧唧已经进入了龙纹戒指里,这里已经没他们的事了,不到必不得已,易天阔是不会让福花现身的。 “主人让我们注意的就是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男人,轻蔑一笑,冷的叫人忍不住发寒。 “别小看他,我们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不是在说笑,他很明白,修真之人即使只相差一个境界,那便是很大的一个距离,根据现有的情报,易天阔已经修入了出窍期,而他们,不过还是元婴初期,怎么和人家斗,主人的命令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他又怎么肯定易天阔会乖乖地跟他们回去? 说着,易天阔已经到了眼前,相互打量了片刻,他先开了口:“你们是来拿凤冠的。” “是你放了京源神兽?”为首的男人质问道。他们之前已经去过了翼族所在的寂合空间,极上峰消失了,翼族人强硬的不肯多说一个字,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不能做出任何举动,无奈之下只好转移阵地,先来履行主人吩咐下来的任务。 “明知故问吗?”好笑的看着他们,易天阔不解那人的手下怎么会如此愚笨。 “既然如此,那就请易先生跟我们去见主人吧,我想你会很乐意见到自己的朋友,还有,凤冠也请交给我们。”没有被激怒,疤痕男子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语气,只是眼神里的强硬是骗不了人的,他在忌惮着易天阔。 回头瞄了眼屋子里的血红透明罩子,易天阔淡笑,随即一伸手,红罩子浮了起来,快速地朝他手心飞来…… 给他拿到手还得了!三人互视一眼,同时飞身上前,试图在半途拦下那只红罩。 “呵……”易天阔又怎么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手心一转,那红色罩着五颗凤冠的透明罩便如他手掌一般翻了个身,轻巧的躲过三人的围拦,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我想,这东西还是由我亲自交给你们主人的好。”对他们冷冽的脸色视而不见,易天阔径自上前一步,“可以走了吧,你们的主人也该等的不耐烦了。” 对于他的配合,三人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还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主人说过要带回易天阔,但他又怎么知道易天阔会乖乖地跟他们回去?这未免也太……主人和这个叫易天阔的小子究竟在玩什么哑谜,他们实在不懂! “神人……”两位村长见他们欲走,立即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我们的村民……”他们还是不安,易天阔的保证并不能使他们安心。 扫了面无表情的三人一眼,易天阔呵呵笑了起来。“你不用问他们了,为人属下者,又怎么会有权利来处置你们。”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心,全然没注意到后者的脸色一变,易天阔这话正巧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望着微亮的天空,易天阔才唇边扯起一抹虚无的笑,时间就快到了,而他,也即将见着那个禁制的主人…… 瞧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个子稍高的男人恨恨地说道:“别以为主人下令不得动你,我们就真的拿你没办法!就算此时我们带回的是死尸一具,也可算是完成任务!” “三弟!”脸上有着疤痕的男子喝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沉声道:“人各有命,易先生,主人如果想要你的性命,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最好识相点,别惹他老人家不快!” 对于他半威胁半警告的劝说,易天阔自然是没放进耳朵里,道是从他们的话中,他悟出了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你们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吗?”他说的莫名其妙,让在场众人一愣,“一个人最可悲的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明知道被人利用却不反抗。”那个人明知道地球上的修真者已经不成气候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网打尽,反而还设了这么个解禁的陷阱来逗弄奉天和佛宗?在知晓自己已经修入了出窍期之后反而派出了三个不过元婴初期的属下,这又是为了什么?他想,这三个人应该比他更明白这其中的原由才对。 “你在胡说些什么……”老三正欲发火,却不料被自己的大哥拦了下来。 “够了!先带他回去,主人自然会找他算帐!”这个易天阔的确很能掌控人心的脆弱之处,主人说的没错,他的洞悉力是无人可比的。“对于和自己作对的人,主人是不会手软的。”这句话是对着易天阔说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顿了顿,他又道:“当然,对不忠于自己的属下,你们的那个主人也不会心软!”看着他们三人,他不禁想起了暗牢中的兆戊,他无疑是个最好的例子。 挑挑眉,疤痕男不与否认,但是,身为人下,他也有自己必须做的事。“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易先生,请吧,我想主人还是很乐意见到你的,当然你的朋友们也是……”除了易天阔,与他一同进入禁制的人都已经被主人派人拿下,惟独他,主人像把耍玩具一般地紧盯着,就连他解开京源的睡印也不出面阻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伸出一只手搭在易天阔的肩膀上,疤痕男与其余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同抓起他,向数里外的凤宿平原疾奔而去,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眨眼便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合手一拍,周围的景色便如同幻境一般,突然变了个样,接着,进入易天阔眼底的,是一幅美如仙境的图画…… 又是那个地方……暗暗记下了那棵入云大树的位置,易天阔发现那个极上峰所处的位置极为相似,甚至,除了地理环境不同,凤首村和翼族驻地的位置简直一模一样。这是禁制造成的吗,还是,进出禁制各个地方的关键就在这里?! 发现他的视线没有被眼前的美境所吸引,三人扫了他一眼,随即那疤痕男大手一挥,那幅美境立刻成了现实。 身边传来微微的清风,易天阔头脑一醒,立刻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的环境永远是翼族和凤宿平原所不能比拟的,这里是仙境,那儿却是牢狱! 站在原地,三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景色,反倒是易天阔,一脸悠闲的欣赏着四周的美景,完全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突然……脚下一阵颠簸,三人脸色一变,立刻抓起易天阔的膀子,想将他拖离那片颠簸的地面,却不想伸出的手被轻轻地隔开,想要抓住的人却已在数十米之外。 闭上眼,他敏感地发现周围灵气的流动混乱了起来,原本仙境一般的景色也变得扭曲,自己脚下的地面正不停地颤抖着,越发有龟裂的趋向……“找到了!”大喝一声,他的身影如同上了弦的箭,快速地射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引起三人的一阵错愕。 “大哥……”愣在了原地,高个男子喃喃地叫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在自己的地头上弄丢了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过错!疤痕男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跟着易天阔消失的方向追去。 ******************************************************************************* “就是这里!”惊喜地低声唤着京源,易天阔此刻正身处在一个小小的殿堂之中,四周尽是白絮般的漂浮物,但他却不敢碰触半点,灵巧地躲闪着,然后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站定。外面即是一片小小的花园,满目春色叫人忍不住微微一笑,遍植的奇花异草也是他从没见过的。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京源困惑地睁开眼,瞄了眼周围,然后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样也能被你找到,坤千朗的功力恐怕是退步了不少。” 第102章 他一向自负没有人能找到自己所设结界的“皇”点,现在却被一个小小的修真者找着了,这岂不是自打嘴巴! “只是运气,若不是遇上禁制打开,灵气混乱之际,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找的到‘皇’点。这个禁制设的的确巧妙,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困住灵气的同时也被灵气所扰,每两百年一次的灵气泄露也正是因为积压太久得不到挥散的缘故。”太过贪心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你说的不错!”易天阔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冷硬的男声传了过来,似远似近,“禁制已经打开,奉天和佛宗的老鼠们也都涌了进来……怎么你们不出去迎接,反倒对我的小花园感到如此兴趣浓厚?” 不用回头,易天阔也知道来者是谁,除了那个人,谁还有资格进到这里。 “一直被称为主人,但你的主人也还没来不是吗?”反口相讥,要论口舌,易天阔是绝对不会输他。坐落在小花园中唯一一张石桌旁,他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空,何不坐下来聊聊。” 不出意料的,他的邀请刚发出,身边便多了个身着黑色长袍,脚边跟着一只巨大野兽的年轻男子。俊美的脸庞是身为修真者的他都极为少见的,那是一种打破自然规则的脸,完美的犹如美丽的水晶,透明不带一丝杂质,长发落地,淡色的发丝仿若最上等的丝绸,出落的气质也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这邪恶禁制名义上的主人,那个作风狠辣的男人! 细白的手在桌子上一扫,立刻地,他们的眼前多了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还有两只雕刻精美的透明琉璃杯。 “如果我告诉你,他这次不会来了,你会如何?”端起一杯清香的琉璃茶,男子敬他,而后轻抿一口,感觉清淡的茶香在嘴里扩散的滋味。 “他不在,你也一样。”丝毫不在乎茶水里会有什么东西,身为修真者,一般的小把戏已经不入他的眼了。不过对于他的话,易天阔还是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少了个最大的威胁,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好消息。 “易天阔,原易氏集团少公子,抢杀养父之后消失于世人眼前,有人传说你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你整了容貌躲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后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在何种情况下踏入了修真道,甚至修为进步的如此神速,这才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杯子里的茶已经见底,男子却不急着为自己添满,反而一脸趣味的盯着他瞧,想从他的眼神里打探出些什么来。 “我也曾听说禁制的主人是个半老将亡的老者,怎么现在却冒出个年轻人和我喝茶?”年纪在修真者的世界里是不具任何意义的,但他还是感到奇怪,又或者他有什么不能够露出真面目的原因? 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男子摸着脚边巨兽的脑袋,后者发出了一阵阵满足的低呼,蓬松的皮毛和外表看起来与狮子老虎无异,但细细一看,却是会叫人大吃一惊,因为那只野兽,是没有五官的!“我的主人是自己。”他淡淡地说道:“这个禁制只是暂时的住所,如果你喜欢,送给你也可以。”他的话里带着认真,出尘的容貌上也始终挂着一抹淡笑,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满天的漂浮物也没有碰着他们分毫,似乎有意识地躲开了他们所坐的那张桌子。 “你的要求是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易天阔不相信他没有任何要求。 “我要魂宿。”禁制里的任何一切他都可以不要,但惟独魂宿,他不能放手! “不可能。”魂宿已经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或者说明白点,我要的是魂宿被毁后遗留下的溶液。”年轻男子紧盯着他手上的龙纹戒指,目光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强烈渴望。他努力了近千年,但还是不能得到柯多尔一族的秘密,现在这个刚入修真的小子却掌握着他最急需得到的东西,他怎么能不紧张? 想起那只瓷瓶,易天阔不意外他会知道溶液的存在,但不免还是为他的神通广大暗暗称奇,奉天的口风一向严谨,能这么快从中得到消息也是很不容易的。“为什么要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放弃禁制?”他不明白,坤千朗会允许他这么做吗?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男子轻笑着,水晶一般的容貌顿时让满园的春色黯然失色,一个男子美成这样真是罪过……易天阔不免在心里暗叹。 “坤千朗只是提供住处给我,而我,只是负责替他看管这里的物品,必要时,我有绝对的权利处置这里的一切。”包括禁制的存在与否。 “你这么做,坤千朗不会放过你的。”京源很明白这里的一切对于坤千朗来说是如何的重要,想找到神器,笙兰和凤冠都是不可或缺的!“单亦非,你该做的不是和坤千朗同流合污,而是重新修真,得以重返仙界才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京源就想起了这个年轻的男子正是数千年前被自己亲手送回修真世界的十二神君之一——单亦非! “京源大人,你的话未免太过好笑,当初我百般请求你救救玟儿,可你的回答是什么?此时此刻,你又有何立场来叱责我?”不屑地一斥,单亦非对易天阔手腕上的京源颇为愤恨。 当初天刑将至,他的玟儿为了助他顺利闯过天刑,竟然将自己的修为全部献出,为他炼制了一件避刑法宝,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却不想他和玟儿为双修,法宝启动的同时也连带的牵连到了玟儿,天刑下来,不仅是他,就连玟儿也……待他从天刑后醒来,玟儿已经是毫无生息的活尸一具,身体依在,元婴却不知了去向。 至今,他的玟儿还躺在暗不见天日的虚无世界里,等待着他去解救,坤千朗曾说过,地球上的魂宿是玟儿唯一的希望,他不可能放弃,即使要他用禁制来换,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无能为力。”那个时候单玟儿的元婴已经不在仙界之中,它也曾搜索过,但结果依旧。它只是神兽,并不是真正的神,单玟儿的元婴它根本没有能力找回,这是京源不得不承认的。 “那就请不要阻止我!”口气加重,单亦非双手一合,再度张开时他们的身前已经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水波明镜,里面赫然清楚地印着奉天和佛宗进入禁制的一切动作。 “来玩个游戏吧,赌注就是这个你们所憎恨的禁制,还有……魂宿!” 第十二章只是游戏 “这个游戏玩的是什么?人命?还是你玩惯了的解禁把戏?”眼睛里不带一丝退缩,既然来了,易天阔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男人。 水镜清澈地浮现着奉天和佛宗分别进入禁制的情景,奉天领头的不以外是主事人桑莫道,他的身边赫然还站着龙门的龙飚和龙行。 佛宗的带领者自然是那个老到不行的住持,手里拎着一把黑漆漆的法杖,一串佛珠沿挂在脖子上,俨然一副得道大师的模样,精神也比数月前好了不少,看来闭观也是不错的养颜方法。 “坤千朗不是笨蛋,他怎么会不知道每两百年禁制便会出现问题,奉天和佛宗只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跳虫,他们的到来只会图添消遣,你就看着吧,从禁制开启到关闭,最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单亦非悠闲地说着,似乎没有将侵入者放在眼里,俊美的面容始终笑的亲切,但却没由来地让易天阔打了个寒蝉……这个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精明。 端坐在石凳上,黑色长袍披落到地面,无面的宠物低吼一声,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易天阔,警戒的神色和悠闲散漫的主人相异,有力的爪子随时做好了撕扑猎物的准备。 “我的朋友呢?”不理会他言语中暗藏的挑衅,易天阔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张东显他们的下落。水镜中,奉天那群人已经进入了一个偌大的幻境,佛宗的人也来到了一个山水井然的原始地域,似乎也是早有准备,所以他们的表情很是镇定。主事人此刻招呼了一名弟子到身边,俯耳吩咐了几句,便带人走了开去,只留那弟子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土地上,双手不断掐弄着什么手诀,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分惊惧的担忧。 “轰雷诀……”瞄到那弟子的动作,易天阔表情一僵,失声低呼。“主事人他怎么会……” “桑莫道这只狐狸,为了解禁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轻笑一声,单亦非的口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鄙疑,端着水晶杯,瞧着里头的香茶泛出五彩的颜色,然后轻抿一口,体会着那清香。 轰雷诀是修真人之皆会的一种攻击性极强的诀印,正因为它的破坏力超强,所以在施印的同时对本体的伤害也是同样厉害的,一般修为不够或者能力稍差的弟子,是万万不能学习这诀印的。 仔细看着那弟子的动作手法,明明还很稚嫩,换式间还有迟钝,为什么主事人会教给他这样的诀印,难道他不怕印成之后自己也跟着被炸得尸骨不留吗! “我说过,以坤千朗的能力,足以将地球上的修真者全部赶离甚至除尽,你知道为何他没那么做吗?”不在乎禁制会被破坏,单亦非的眼神再平静不过。“奉天、佛宗、龙门,如今地球上的三大势力,从百余年前的井水不犯河水,至今天的携手合作,说起来,坤千朗也算是一大功臣。” “龙门是你们这边的棋子,难道你想否认?”同叫一个主人,单亦非未免推脱的太快。 “你说错了,龙门不会屈就于某一边,龙飚更是不会认他人做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修真者,但龙飚的野心不输给任何人,他的低头只是暂时,一旦时机到来,他绝对会是第一个砍出刀子的背叛者。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容他在背后插刀?”就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奉天那弟子的结印已经完成,只消一放,四周的空间便会被炸的荡然无存,远处,站在防御法宝内的是奉天余下的族人,个个脸上充满了悲哀,明知那年纪小小的弟子活命的可能是零,也没有人上前去阻止……那是他们临行前便允诺过的,不成功,便成仁! 第103章 “桑莫道从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这轰雷诀一出,他失去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得到的却是继续向前的机会。”这一幕他已经看过数次,除了第一次有点吃惊外,渐渐的也对桑莫道的行事作风有所了解了。“不过,我只要稍稍地做个手脚,奉天的人不但出不去,反而还会死伤大半,你信是不信?”微笑着,单亦非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这个禁制便是他一手掌控的世界,他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怎么也逃不过! 细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击着,手边的水晶杯跟着一震,光滑的石桌泛起了‘波涛’,转眼,水镜消失,转而出现在偌大的石桌面上。 “抢夺游戏你应该不陌生吧,现在,你有同样的能力可以从我的手里把这些人的命抢回去,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赢的过我!”单亦非将人命说得像是抢夺游戏中的糖果,不带一丝伤害性地只求赢。 “你放心,单亦非抢不过你的,在我送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于个废人,除了元婴尚在,其他的根本还不如个普通人。”这就是经历天刑后的下场,保留给你一丝希望,但希望却在不可知的远方。此时的单亦非是不值得怜悯的,京源后悔当初看错了人,认为他的一往情深将是支持他重返仙界的最大动力,可不想这样的深情反而害了他,单玟儿的元婴至今尚未找回,单亦非却已深陷泥泞。 指尖点动,画面闪了闪,立足于画面中的众人也跟着一阵左摇右晃,那弟子一时站不稳,竟就势跌了下去,手上的结印也跟着松开…… “卑鄙!”咒骂一声,易天阔知道自己轻敌,竟然让单亦非抢先了一步动手,忙不急地一掌挥下,真元随之涌入画面,以一股托劲抬稳了那倒下的身影,顺带控制了单亦非的力量继续做乱。 有点错愕地看着他半晌,单亦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够压制住自己的力量,淡笑着,道:“很好玩是不?每两百年,我就这样地看着老鼠们进来,然后消失。这里就是我的世界,我掌控着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们的一举一动。”眼神凝视,他的样子无比严肃。 “所以你看见了一切,包括我解开京源的睡印,阻止凤首村的村民猎杀炙凤?” “不错。”单亦非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聪明的对手,易天阔很会才逆境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利牌,身为商人的后代,他的确很出色。 画面中,摇摇欲坠的人影转眼间站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那弟子一咬牙,狠下心松开了双手,一瞬间,巨大的轰鸣蔓延至正个空间,小小的身影被震撼击出数十丈外,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那身影却是完整的,没有丝毫损伤的…… “这一回是我赢了。”轻描淡写地说着,易天阔放下泛着青光的双手,暗叹口气。“我要见我的朋友,你把他们怎么了?”桑莫道没那么不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张东显他们的下落。 “想见他们很容易,拿魂宿来换,或者……赢过我。”游戏刚开始,没那么快结束,单亦非的唇边噘着一抹绝美的微笑,眼角瞄着石桌上的人影,那小弟子惊魂未定的拍着胸,桑莫道则警戒地环视着四周,显然已经怀疑有人在捣鬼。 点点桌面,桑莫道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主事人,但他忘了他单亦非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否则也不会有机会与坤千朗谈价钱! 顿了半晌,易天阔直视着他的眼,望向那纯然的冰冷,“如你所愿!”他道。 石桌上的画面闪过一幕又一幕,奉天和佛宗的人已经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屏障,但前途始终没个尽头,虽然看得出是幻境,但一切又真实的叫人摸不着头绪,惟有强行破坏一途,当然,这又免不了牺牲。 纷飞的落英擦过面颊,给雪白的面容上增添了一倒鲜红的血痕,满不在乎地挥手擦去,端木夏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毁容,就算容貌毁去,想要恢复也不过是转眼的事。“主事人,这次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总觉得……”她轻声说道,却不想被桑莫道举起的手打断。 “我知道。”这次和前几次完全不同,姑且不说禁制出现的地点是北京附近,就连与他们一同进来的佛宗也整个消失,似乎是进入了不同的地方,这一切……仿佛是早已经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他们傻傻的一脚踩进来! 不过也有令他欣喜的地方,这次牺牲的人少了很多,除了在幻境中迷失的少数人外,其余人基本上安然无恙,与前几次相差甚大。 “继续走吧。”张老认定了这是好的开始,即便始终找不到入口,但还是不愿放弃。“就是不知道东显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已经过了三四天了,除了一开始的联络,之后便全无音信,他这个孙子,着实让人当心不下啊。 “有天阔在,不想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安慰张老也是安慰自己,端木夏期盼自己的夫、子也是同样的平安,但结果究竟如何,她竟是越来越心寒…… “哼!也许有他在你的孙子死的更早!”龙飚也不在乎奉天的人一致瞪向他,自顾自地说道:“会相信易天阔那种毛头小子的大概也只有你们这群糊涂虫了,他有什么本事,你们居然还这么信任他,哼,我真怀疑你孙子是不是已经死在什么地方被狗啃了!” “龙飚!”张老一听他这话顿时火上头来,“奉天的事不劳你操心,我的孙子也不会如你所咒!倒是你自己,背叛者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让龙飚插上一脚根本就是个错误,龙门和“潜”的交情早已不是秘密,就算主事人有再多的考量,此时也只能被说成不智之举! “姓张的,别以为我怕你!奉天算什么,潜又算什么?那老东西不过仗着有人撑腰,否则他能嚣张到现在?!”自己的秘密被公开,龙飚也不恼火,只是气恨自己实力不够,只能被压在人下。龙门这次跟着奉天进禁制的只有他与龙行两人,私底下,他也将这次的行动当成了最后的赌注,成,自由与成功两得,败,也不过赔上他和龙行两条性命,先祖一手创建的龙门依在,龙门不倒,后续长存! “呵呵,起内讧了呀。”悠哉地喝着茶,单亦非含着笑,知晓依照龙飚那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的个性迟早会和奉天的人闹起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便如他所愿。 “身为禁制的主人,潜的领导者,你的胆量也不小,见着有人来犯也不吃惊,还有心思喝老人茶。”凉凉地讽刺回去,易天阔可不是那种只会挨打不会还击的笨蛋,被人打了一巴掌后还笑嘻嘻地凑过另一边脸去让人打个整齐! “小子,记住你现在和谁说话,你朋友还在我的手上,我有能力决定他们生死,别忘了!”没有生气,只是如此提醒,单亦非很懂得勾起人的怒气。手一招,数个透明的罐子随之飞出桌面,像是由空而生,里面装着的是活生生的人,仔细一瞧,正不是那几个抵挡不住幻境诱惑而失去踪影的奉天子弟。不过掌心大小,透明的罐子就如同一般的密封罐,只不过这里面装的是人,而不是冷冻食品。 再一招手,又有几个罐子飞出,只是这次里面装的人他一个不识。 将其一字排开,单亦非介绍起自己的收藏品:“这一位名叫桑毅湛,也算是奉天未来的接班人,只可惜,现在却在这里沉眠。”他指着其中一个罐子,里面关着的是一个俊伟非凡的年轻男子,眉眼里亦可看出和桑莫道有几分相似,按照名字排序,应该就是桑氏的长孙了。 手按在罐子上,里面紧闭着眼的人竟突然睁开了眼,可转眼又闭了起来,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却没有能力继续清醒着。 “他是所有人中最顽强的一个。”如果不是他执意不肯臣服,单亦非倒是很乐意将他收为己用。“却也是最笨的一个……每清醒一次就必须付上多年的修为做代价,这样的交易你说值是不值?”他笑问,转过桑毅湛的罐子,指着另一个颜色略红的罐子道:“这个则是佛宗的空结,要论修为他自然是不能跟自己的师兄相比,不过若说对结界和法印的了解,那即是连佛宗的那个住持也比不上的。”空结也是闯过幻境屏障的第一人,只可惜,最后还是撞在了枪眼上,被坤千朗亲手关进了罐中。 一一介绍着,单亦非似乎没有看见易天阔冷洌的眼神,径自状似得意地将自己的收藏品摆放上桌,端木夏的的夫、儿赫然在其中,外表看似无恙,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就算此刻放他们出来也相当与普通人无异。 “你很得意?”掌控人生死的感觉就如此的好? “不是得意。”单亦非不减笑容,回道:“我有必须得到的东西,这些年陪伴我的始终就只有这个禁制和那些惧怕我的人,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游戏也是必要的消遣。”奉天和佛宗就是这个游戏的棋子,每少一颗,他的乐趣便多一些。 “真是他妈的病态!”京源再也忍不住,若不是看在多年前相识的面子上,它早就一脚踩了他,哪还能容他得意这么许久! “是你当初见死不救,现在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京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惹起单亦非的怒意,手中握的罐子也跟着捏紧,濒临破碎的边缘。 “你要魂宿就是为了救单玟儿,没有必要为坤千朗卖命至斯!”在得到魂宿之前它就已经沾上了太多的鲜血,红山大娘被陌生魂魄侵占身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根本就是个不祥物,即便它有着灵魂再生的奇效,也不能肯定它就能招回单玟儿的元婴!单亦非太过天真,为了爱妻,即使被坤千朗所骗也不在乎了! 叹口气,易天阔安抚京源不要轻易动手,单亦非若发疯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他的手中还有那么多被关在罐子里沉睡的人,此刻他们虚弱的像只蚂蚁,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轻易捏死。 第104章 “他答应过我,只要帮他守住这禁制一千年,玟儿便能回来。”坤千朗的能力他有信心,纵使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待在禁制中的这数百年中,他也渐渐地不再是他自己了。 “坤千朗就是坤千朗,若要叫他做善事,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你只怕是要守着这个不会实现的承诺等下去了。”京源对坤千朗了解甚深,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承诺是怎么一回事。单玟儿的元婴去向连它这个神兽都不知道,坤千朗又有何能力做下如何豪言承诺?! “不会的!”俊美的脸上写满怒火,单亦非一提及爱妻便不由自主地被牵着走,一同由修真进入仙道,谁知幸福的生活依旧会有波涛,天刑的降临可以预料,但奋力抵挡的结果却是一个失去元婴一个重回修真道,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只要有魂宿,玟儿就能回到我身边!”这是他八百年来无时无刻不期盼着的,而事实也证明,魂宿真的能够左右人的灵魂宿体。 “我咧!”京源实在憋不下去了,即使有易天阔在一边拦着,它也着实想敲开他那颗木鱼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呵呵。”见到京源大怒,单亦非的火气反而消了下去。手指一点桌面,“你们还是好好看着吧,游戏……离结束还早着呢!”三天的时间很长,他们可以慢慢玩,直到……有一方认输为止! 第十三章幻境屏障 幻境屏障——坤千朗最为得意的结界之一,设在禁制之中更显如鱼得水,威力展现了淋漓尽致。进入禁制的第一天,奉天与佛宗失散,桑莫道带领四十三名奉天族人踏入了幻境屏障。 眼见着又一处幻境化为碎片散落,桑莫道唇边扬起一抹苦笑,观望身边的族人由最初的四十三人减少至如今的二十七人,心里的苦涩不可言语。今次为了减少伤亡人数,他特意只带了少数精英前来,只可惜,付出的代价还是同样令他无法承受。 “这大概是最后一道了……”看身边景色的变化,张老掐指盘算,由一开始进来,他们已经经历了十二道屏障,时间大约过了半天左右,与以往相比速度是快了不少,过程也顺便的让人不安。 点点头,桑莫道双手合起,快速地翻结着手诀……这最后一道就让他来解吧,奉天的损失已经够多了,至少对着这幻境他还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真是天真呵……”就在桑莫道结起手诀的同时,身在禁制最中心点的单亦非摇头轻笑,细长的手指划着透明的桌面,里面上演的正是‘感人’的解禁大戏。易天阔冷着一张俊脸,一双利眸凌厉的像是要射穿他,双拳握紧,虽然知道此刻动手是不智之举,但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着看他将人命玩弄于手掌之上,没有一丝忏悔地将其说成是游戏。 “够了吧。”刚入修真没多久,他自认做不到心如止水,更学不会时时克制自己的情绪。“奉天的人你已经抓到了大半,佛宗也损伤甚多,你还想如何?!”相比起他玩弄奉天的手段,单亦非对于佛宗的人就没那么宽容了,同样的是幻境屏障,佛宗所处的却是危险重重,每一道都让佛宗损失不少好手,伤亡远远大于奉天太多,但因为有宗主和几位长老闭观修炼出的法宝支持,所以主力尚在,想要冲出屏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只要你肯将魂宿归还,这些人自然平安无事,当然,我会将他们送出去,这禁制也会再一次关闭。”单亦非将话挑明,即使他得到魂宿,这禁制也将继续存在,他们唯一的得利只是保存性命回去。 “那不可能!”他对柯多尔有过承诺,决不会让魂宿再落入恶人手中,他必须遵守这诺言。 “还有两百年……你们都不愿意等?”他已经对这样重复的游戏乏腻,坤千朗只要他守住这禁制一千年,一千年以后,玟儿也会回到他的身边,这是他的条件,单亦非答应了。心念一转,他望向漂浮在半空的那些‘收藏品’,淡道:“加上这些人,换取你手中的魂宿,这样的代价都大了。” 单亦非的退步出乎易天阔的预料,他愣了愣。 “不行!”看得出他有丝迟疑,京源立刻大声吼道:“你别忘了坤千朗设置这个禁制的目的是什么,万一两百年后他得到了神器,你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仙尊至今还不知道坤千朗在打什么主意,就算知道,只怕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又怎能让事态更加严重?! “京源大人,你的顾虑未免太多了。”扫了眼桌面里的桑莫道,单亦非的口气里有着淡淡的威胁。“奉天的人已经不多,佛宗的那些老家伙也撑不了多久,你还有时间犹豫,只是游戏一旦结束,你们所握的筹码也不多了。”手上掌握着上百条人命,他有绝对的把握让易天阔交出魂宿,动手是最坏的打算,即使在这以他为主的禁制里,他还是没有机会赢过易天阔,以往被尊称为神君的人,一旦失去所有修为功力,所剩的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的躯壳,即便坤千朗保证过能够让他恢复,但眼观今时今日的自己,还是不免太过弱小。 沉默半晌,望着单亦非冷漠的眼神,易天阔缓缓伸出手,按在桌面上,“我还有另一个选择……毁了这里!”这花园下便是‘皇’点,整个禁制中最脆弱的地方,饶是坤千朗的本事再大,是怎么也防不到这里的。一开始不加以破坏是不知道失踪者的下落,如今人已经找到,他也就没有犹豫了。 “哼,既然这交易谈不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单亦非话锋一转,一双手也更着按上桌面,“是你不要他们活命,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在这禁制里他想做什么都行,奉天和佛宗的老鼠们本来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是易天阔毁了它,就不能怪他下手太狠! 画面中,桑莫道的手诀已经完成,两只大手按在桌面之上,气氛一瞬间紧绷,京源瞪圆了眼,身子缠紧易天阔的手臂,丝毫不敢大意。 相互瞪视着,手上青筋爆起,易天阔分神细数着四周天空中的密封罐子,竟发现少了一人,张东显他们皆完好无损地被关着,惟独那人……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单亦非漏了? 容不得他多想,只见画面一闪,桑莫道放开手诀,一道冷光由他的身体四周迸出。一瞬间炸向四面八方……身子被这震撼扫出数十米之远,饶是他修为再高,也难挡这‘轰雷诀’对自身造成的反伤害,能做到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身上闪着淡淡的光芒,桑莫道撤去法宝的保护,一身轻然地落回地面,眼见着族人围上来,四面的幻境也开始出现龟裂,最后一道屏障总算顺利被除去,接下来等着他们的不知道又会是什么。 就在他们迟疑前方之时,身在‘皇’点中心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拍下了掌,顿时,金光四溅,小小的花园耀眼非常,一圈透明的结界由石桌蔓延而出,笼罩在两人身上,紧闭着双目,易天阔逃开这刺眼至极的光芒,单亦非亦然。 眼前刚豁然开朗,奉天一行人正欲走出屏障,却不料脚下一震,所有人皆被抛向空中,翻了几圈之后,桑莫道几人先稳住了身行,三人分开,一手一个接住其余族人,待所有人都落下后,他们这才发现屏障虽然已消去,但他们却没有按预料的那样达到禁制的最里端,反而落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哼!看来他还是等不及了……”摇头一哼,龙飚径自站在空旷的地面上,脚下踢飞一块巨石,视及遍野,入目尽是荒凉…… “不应该是这里……”四处打探了一番,张老皱眉思索,始终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怎么会落入这样的一个地方。 “看来你们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轻嗤一声,龙飚带着龙行席地而坐,不慌不忙地开口:“看来你们看重的那个小子还有点本事,如果不出以外,‘潜’的那个老家伙应该已经和他对上了。你们就乖乖地等在这里,是死是活反正是轮不到你们操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担心于自己孙子的安危,张老不客气地往他面前一立,不怒而威的气势叫谁也无法忽视。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难得没有发火,龙飚不知为什么心情好的出奇,就连张老的挑衅姿态也没有放在眼里。“易天阔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现在禁制已经处在警戒状态,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来往禁制多次,龙飚还出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个小子的确不简单,竟然能在那老家伙手上占便宜,他真的该对此人刮目相看了。 警戒状态?!相互看了眼,桑莫道立即扬起防御法宝将所有人罩在其中……当然,那可不包括龙飚主从,他们有那个能力自保,他自然没必要分神照顾。 也不动怒,龙飚大笑两声,领着龙行往东方走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这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不理也罢! “维持好法宝,待在这里谁也别动。”将紫色的护臂交与其中一名族人,走出法宝之外,桑莫道、端木夏还有张老三人飞快地往龙飚所在的方向跟去。 同一时间,在禁制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之时,翼族和炙凤平原上的人们也同样经历了非人的震荡,好不容易等震撼退去,紧跟着来的便是山石土坡的塌陷,没有选择的,他们纷纷挤在了最为宽广的空地上,等待着地表的骚动散去,谁也没想到这一切的纷乱竟是由两个人的比拼所造成,皆以为只是今次的灵气泄露较为剧烈,惹的禁制内动荡不安。 脸色僵硬,单亦非没想到易天阔真的动手,一时无法选择,只得催动自身真元之力进行抵抗,对于禁制,他远远要比易天阔了解的多,但拼起真元之力,他饶是有法宝相助,只怕没办法赢的那么轻松了。 第105章 瞧着单亦非额上的青色光芒若隐若显,京源大吃一惊,低吼出声:“好个坤千朗!原来传言竟是真的!”早在千年之前,仙界便有传闻,位列十二神君之首的坤千朗私自修炼仙界秘术,意图将经历天刑被毁之仙人与法宝合而为一,修炼成更为厉害的‘仙器’,当然,这其中不乏失败品,而成功的则被转移至他处,所以虽然流言纷多,但谁也没个证据,传言依旧只是传言,谁也奈何不得他。 如今所见,单亦非只怕也成了他的实验品之一,外表虽与常人无异,但认真说来,却已经是个任人操控、没有自由之身的‘仙器’了…… 在场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京源复杂的神色,掌下真元一同涌进石桌画面之中,禁制里的世界又是一阵翻天覆地,比拼真元的同时,两人同样瞪视着彼此,毫不示弱地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一开始单亦非体内有古怪,自然比易天阔轻松的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是后者掌控了真元流动的主导,前者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是怎么回事? 再次感受到体内真元的流失,还来不及等恢复,掌心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单亦非大为疑惑,但依旧不露惊色地将剩余不多的真元输向掌上,这一拼,他不能输! “如果你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京源一直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变化,单亦非的惊讶它又怎么会不晓,被炼制成‘仙器’,他又怎么会有自控的能力,坤千朗将其骗囚在禁制里,大概也是不想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吧。 对于这种秘术,即使身为护界神兽的它也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便是被炼制者一旦被刺激到某一界点,身体里的仙器——又或者说成为‘仙器’的身体便会被启动,届时,想战想停便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哼!”冷哼一声,单亦非对它的话嗤之以鼻,额上泛着的青光也越发深浓,逐渐有变红之恙。 见他不听劝解,京源也不再客气,细长的尾巴一卷,当即夹入两人之间,狠狠地甩向单亦非,将其扫出石桌范围,后者则一个不留神被偷袭得手,重重地飞了出去,撞上透明结界,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偷袭自己的小人神兽。 “少这么瞪我,本大人可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歹!”等到他额上的青光变成红色,就算是它这个神兽也无能为力了,要不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将其毁了,一了百了,一是将其元婴消去,落个了然一身的下场,这两者恐怕选任何一个单亦非都不会同意的。 收回掌,将手抬离石桌,易天阔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双深邃的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 “该死!”一见他笑,单亦非便知大事不妙,连忙飞身而起,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易天阔早已将真元顺利打入石桌之中,深入‘皇’点,直达最中心!原本的抗衡随着京源的那一尾巴而功亏一篑,他顿时黑了一张脸,俊美到不可思异的容颜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龟裂。 “等着看吧,这个游戏究竟是谁赢了!”抛下这么一句话,易天阔飘离石桌三丈远,立于半空之中,俯视着单亦非的一举一动,将他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 第十四章千年誓约 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一跳,京源‘踩’着他的肚子,低窥着他一脸苍白。“坤千朗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了单玟儿你当真是不顾一切了……”这算来它也要付上一半责任,若不是找不到单玟儿的元婴去向,单亦非也不至于落到为虎作伥的地步。 僵硬了身体,单亦非自然知道禁制的‘皇’点一旦被打入真元破坏,随之而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瞥了一眼环绕在四周的密封罐子,手一抓,其中一只瞬间飞入他的掌心…… “单亦非!”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做垂死挣扎! “桑毅湛的命,拿魂宿来换!”这是他唯一的王牌,不能再失去。强忍着身体不适,察觉元婴里不同寻常的骚动,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本以为能多玩一会,谁知道竟大意地输掉全部,这个姓易的小子运气好的出奇,这场赌注是他输了…… “不可能!”想也不想,易天阔便一口拒绝,刚刚没答应,现在更没可能应允!眼神一使,他示意京源赶紧收起其他密封罐子。 银蓝光芒闪过,再放眼空中已无一物,不过单亦非并不在意,只要他手中握着桑莫道的死穴,魂宿迟早是他的。这就是生在世俗修真的悲哀,即使名为修真者,结果还是逃不开世俗的情缘牵绊,桑莫道如此,他单亦非又何尝不是,为了单玟儿,他自知错太多,但无怨,只要她能回来,即使失去一切也值得…… “你……”眼见他不肯回头,易天阔最后一丝的耐性也跟着消失了,如果他执意冥顽不灵,那他也是无可奈何。从空中落回地面,踏着逐渐龟裂的地表,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压迫感袭向单亦非,空气一时凝结,京源也识趣地晃到一旁,此刻的单亦非已没了任何抵抗能力,想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才会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乱动吧……若说他愚昧,那还真是有点太过了。 手指深深地掐入罐中,只消一用力,罐子连同里面的桑毅湛都会被掐的粉碎。“我再说一次,魂宿给我!”禁制可以没有,但魂宿是他努力多年的结果,玟儿不能没有它! “回头吧……”一声女子的轻叹传进两人耳中,清清淡淡地仿若来自虚无的仙乐。 “桑小姐?”回过头去,出乎易天阔意外的,出声者竟是桑水水,凭她的能力居然能够走到这里,不可谓是个奇迹,而单亦非没有留意到她也大概是因为这点了,除了一丝操控水的能力之外,桑水水和普通人无异,也难怪单亦非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你……”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疑惑,很快地,单亦非又自嘲地摇摇头,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她。 轻移莲步,桑水水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眼神里流露出不可掩饰的怀念。“你怎会将自己弄成这样……”她的口气里有着浓浓的不舍,伸过手轻抚上他的脸庞,却不料还未动作,细白的手便被忠心的守护兽一爪划落,上面赫然清楚地落下了三道爪痕,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冒出。 面对着单亦非的冷冽双眸,无颜守护兽的大声咆哮,桑水水不但毫无惧意,反而笑了起来,原本的冷漠和疏离在单亦非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无颜,安静。”她轻唤那守护兽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无颜是玟儿替守护兽起的名字,虽然没什么创意,但也甚少有人会知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真的没有见过我吗?”桑水水站起身,神色一正,缓缓说道:“你该不是忘了,当初为了助你度过天刑,我炼制了一件怎样的法宝给你。”为了单亦非,她甚至违反仙界的规定,私自进入禁地偷出了‘归一神卷’,结果却是徒劳,她千算万算,惟独算漏了天刑之外的危险。 “归一神卷……”喃喃自语,单亦非一震,口中不敢相信地唤道:“玟儿?”除了玟儿,这里又有谁会知道他的过去? “我是桑水水……也是单玟儿。”看得出易天阔的疑问,她难得解释道。面对着单亦非,她又道:“当时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按道理是不会有差错了,你知道为什么结果却是你落回修真道,而我的元婴则被分离出身体吗?”能够算计到十二神君的头上,整个仙界还有谁这么大胆。 单亦非强撑起身体想起身,却不想被桑水水压了回去,顺带地拿走了她手中的密封罐子。“他也算是我的同族,放手吧。”说完,她将罐子抛向易天阔,随而转头对他说道:“我知道你身上有灵药,帮我救他,就当我求你。”娇媚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单亦非的情况连她一个普通人都看的出,为什么还要硬撑着。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单玟儿?”古怪地问道,易天阔总觉得事情有些离奇,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瓶子递给她,“这里面是控制真元的药,喂他吃下去,再这么放任真元扩散下去,一个不好就会失控的。”身体被炼制成仙器,这是怎样的一件荒唐事,竟然就发生在他的眼前。 接过瓶子,桑水水淡淡答道:“还记得我双手被死缚所伤的那次吗?就是那天夜里,我想起了所有的事,包括怎样被坤千朗抽出元婴,然后炼入现在这个身体的一切。”那个带走她的神秘人应该也是坤千朗派来的人,为了阻止她再次修真,他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包括和桑莫道淡成交易,买下她的女儿千年时间……而这也正是桑水水身体里有两个自主意识的原因,那并不是因为修真失败,而是坤千朗一手安排的局——不想让单亦非找到她,却又能利用她牢牢掌控单亦非的局! “你……”单亦非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到口的药打断,抿紧了嘴,他将药瓶推离,“你真的是玟儿?”他怎么知道这不是易天阔设好的圈套,这个女子虽然让他感觉莫名的熟悉,但他还是不能轻易相信。 “把药吃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劝慰着他,桑水水面露微笑,那是易天阔从未见过的轻柔笑容,与以前的桑水水比起来,他反倒比较欣赏这样真情流露的‘单玟儿’。 依旧不肯松口,单亦非凝视着她的脸,企图在上面找出一丝单玟儿的影子,只可惜,却发现她们的相貌是完全没有一点相同的。挫败地低首,他的语气里有着不确定:“如何才能证明你是她?告诉我。”此刻的单亦非已经没有争夺魂宿的念头,唯一想做的就是确定眼前女子是否真是他的玟儿。 第106章 轻叹出声,桑水水道:“你还是一样的爱多疑呵……”顿了顿,她低头在单亦非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而后将手中的药瓶递上,说道:“这样可以了吧?愿意吃药了吗?” “你真的是……玟儿……”绝尘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单亦非二话不说接过药,一口灌下,一扔药瓶,一手紧握着桑水水的手不肯放开,生怕一眨眼她便又消失不见了,自从被打回修真道,他的世俗心态也跟着渐长,如今终于盼到了玟儿回到自己身边的这一天,他又怎能不激动…… “哈哈哈!原来真的在这!”还不等单亦非开口和桑水水说上句话,一阵刺耳的笑声飘来,紧跟着出现的是龙飚,身后尾随着的是永远不离左右的龙行。“怎么这禁制都快散架了,诸位还是不愿意出去?”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想禁制开始从外层逐渐溃裂,大概不用半刻功夫,困饶了众人八百年的难题就将毁去,而最大的‘功臣’就莫过于易天阔了吧! 看着单亦非冷漠的眼神,龙飚丝毫不在乎他的出现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只是四处转了圈,这里他从未来过,今次也算开了眼界,见识到了这仙界结界的真面目。“他什么时候来?”他问道。 “怎么,你怕?”单亦非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 “笑话!”龙飚吼道,“我会怕?哼,该小心的恐怕是你吧,这禁制被毁,你想他会怎么对你!”大刺刺地瞪着他身边的桑水水,“你不是桑莫道的那个小女儿?你怎么能进来这里?”凭她的本事,不要说这里,就是连幻境屏障的第一道都过不了。 “这不干你的事!”单亦非将她拦至背后,服下药后虽然真元已经得到控制不再四处扩散,但也连带地控制了他的元婴,此刻别说是动手,就连站都很困难。 瞧着他的紧张模样,龙飚也知道那桑水水是个什么角色,撇撇嘴,他哼道:“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动手,老家伙你也担心过头了。”他在意的可不是人家的情事,只要那个人不来,他就有的是时间安排! “他这次不会来了,你大可放心!”单亦非也跟着一哼,没想到自己和玟儿所遭遇的一切皆是坤千朗一手策划所为,他真是太小看那个人了,若是这样想来,那他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不都…… 摇了摇头,他甩去心里的悔恨,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让玟儿重回原来的样子,若是如此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了负担崩溃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受折磨。 “你说,他会比较生气你的背叛还是我的?”悠哉地问道,龙飚像是没有将四周出现的塌陷放在眼里,拉家常似地谈论着他们的下场会如何。 不予理会,单亦非拉着桑水水便走,沿途敲打几下,身后的小小殿堂立刻随之倒塌,他已经找到了玟儿,这禁制也没有困住他的理由了。 “想这么简单就走?!”大喝一声,龙飚瞬间挡住他们的去路。“你要走要留我不管,不过得先将那人要的东西交出来。”他说的是凤冠和笙兰,可他不知道的是,经过易天阔的掺和,那些东西早已经易主了。 “让开!”这禁制快塌了,他不能让玟儿受到半点伤害,得赶快带她出去不可。 “不错,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想要的话就来拿!”手握五天罄将他格开三丈远,易天阔笑道。 “哼!本来我还对你有些忌惮,谁知道你竟连个毛小子都斗不过,真是令我失望至极!”龙飚的这话是对着单亦非说的,后者则僵硬了脸,毫无表情地瞪着他。不发一语。 “单亦非错在自信太过……”易天阔淡笑,“而你亦然!”说完,他飞身上前,手中五天罄丝毫不客气地招呼而去,划过风中的笛声飘出一丝微不可闻的悠乐,手中一翻,笛身跟着一转,攻向了龙飚的面庞…… 对他的攻势视而不见,龙飚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其阻拦在身前半米处,“想跟我动手,你还早了一千年!” “是吗?”将他的得意看在眼里,易天阔一笑,手心接着翻转,单手幻化出一个结印,毫无预警地拍了出去,红光直接招呼上龙飚的胸口,打得他不得不倒退数步。“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如果你还想留条性命的话!”因为时机不对,所以易天阔只用了不到三分力道,真元也控制的甚好,这才顺利击退了龙飚的紧逼却又不伤他分毫。 禁制的‘皇‘点被易天阔打入真元之力扰乱了运行,此刻已处于警戒临点,灵气大量地顺着崩溃缝隙流出,即使身在禁制外守侯的桑氏族人们,也能清楚地感应到这一变化,一个个莫不紧张又兴奋地盯着四周动静,生怕错过任何风声。 一声凤鸣响起,易天阔抬头望去,巨大的炙凤从遥远的方向飞过,不知要去哪儿,但很明显的是要从禁制里出去。 想起翼族和凤宿平原上的人们,他脸色一凛,不知他们能不能逃过禁制溃塌,这一切虽然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禁制瓦解时的巨大轰动却不是他能预料的,坤千朗也是够阴险,即使禁制被破,他也要拉几个陪葬的! 第十五章炼器入元 “这禁制就快毁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发呆?!”脚下的颤抖告诉众人时间已不多,易天阔一把抓过京源细长的身体往自己的手臂上一缠,一个瞬移失去了踪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陪龙飚在这罗嗦。“要东西就出来拿!”临走前丢下这么一句,教龙飚不禁火起。 “混蛋!当我不存在是不是?!”狠狠地一摔手,龙行跟着上前,“门主,我们还是先出去,这里的确不适合办事。”灵气被积压太久,一时间找到出口,莫不四散而出,届时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还很难说。 单亦非早已带着桑水水离开,现下小花园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原本只在殿堂里漂浮的白絮物也扩散开来,每接触到一样物体,那东西便逃不过化为灰烬的下场,其危害可见一般。 “哼!”扫了眼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飘絮物,龙飚低哼,瞬移而去。龙行依旧沉默地跟随着主人,不出几秒,飘絮占据了正个花园,眨眼间,满愿芳草被毁得一丝不剩,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空荡的白,全无一物。找不到可破坏的物体,飘絮开始逐渐消散,慢慢化为虚无,不见一丝存在过的影象。 “神人,神人啊……”突然见到易天阔出现在眼前,凤宿平原顿时炸开了锅,凤首与凤尾村的村民迅速地从四面涌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停!安静!”受不了他们的嘈杂,易天阔连忙喊停,“禁制已经被破,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这……相互看着,为难的神色溢满眼底,“我们、我们不知道怎么出去啊。”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谁又知道出去的路哪? 也对,想了想,易天阔解下始终缠在自己手上一动不动的京源,“送他们出去,你有办法的对吧?” “你在使唤我?”骄傲地瞪着他,京源虽然说的不悦,但眼神里却没有恼火之情。 “不是。”他笑,“是拜托你。”知道它的脾气,易天阔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唤的动这‘伟大’的神兽大人。 “这还差不多……”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京源身上蓝色荧光一闪,顿时,易天阔眼前的村民们全都没了踪影,“好了,他们已经都安全出去了。”禁制一但被破,没了禁锢的力量,它想送多少人出去进来都没问题。 “还有翼族的人。”说着,他想起了如天使一般的花月,他们虽然有翅膀,但也不一定能从这迷宫似的禁制里出去。“走吧,去将他们送出去。”话音落下,他们已出现在极上峰的原址处,不少易族的族人看见他,连忙大喊着往回跑去,接着带回的是一群手拎大包小包的翼族人。 “你回来了。”三位长老眼中有泪,他们总算没有信错人,这个人的确做到了答应他们的事,只是……“我们的族长呢?他还好吧?你找到他没有?” 被他这么一问,易天阔先是愣了几秒,他只顾着应付单亦非,倒还真忘了询问花鹭的事。 “在那些罐子里找找。”京源一张口,冲它的口中飞出了那些装着人的密封罐子,里面的人还在沉睡,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魔掌。 对了,花鹭应该就是在这些人里了!“你们过来找找,谁是你们的族长。”招呼着三位族长上前,他将所有罐子摊开,让他们一一辨认。 仔细找着,三位长老睁着老眼,不敢遗漏任何一张面孔。不久,二长老大叫起来:“是他,就是他,是我儿啊……”二长老眼尖地在众多面孔中找到了装着花鹭的罐子,一见之下,不免泪如雨下,随之赶来的花月、小夜二女也同样哭地梨花带泪,不想自己的父亲竟受到如此待遇,这与死人又有何区别?! “请你救救我父亲。”抓着他的手,花月焦急地请求,生怕自己的父亲会这么长睡不醒下去。 还没有仔细研究过那些罐子,易天阔有丝犹豫,拿过装着花鹭的罐子,他先是输入一丝真元之力探察,发现其制成材料很是特殊,至少是他没见过的,似玻璃,却比钻石还要坚硬,炼成结构也很奇怪,像是一个完整的结界被制成了罐状,教他无从下手。 “没看过这种东西是吧?”京源问道。 “恩,的确没见过。”定又是坤千朗的杰作了,对于结界,他的造诣可比他高出太多了。若强行破坏,只怕会罐毁人亡。 沉思半晌,京源最后还是开口,将这罐子的由来道出:“这叫‘炼死窍’,是仙界用来囚禁犯过仙人的法宝,关在里面会一点点消耗掉你的仙灵真元,完全无任何抵抗力。若是修真者,最后还会被炼化成元婴结晶,坤千朗将他们关在里面不是毫无益处的,再过个百年,这些人只怕都撑不过炼化,最后终是元婴结晶一颗。” 第107章 元婴结晶可是修禁术的极品,难怪他要在地球上留下这些修真者来骚扰自己,原本还有这层用意。 “怎么解?”对这些没兴趣,他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些罐子,仙界的结界太多,他没办法一一研究,现在的时间也不容许。 “这个简单,过来,我教你。”也不怕将仙界的秘传外泄,即使这是十二神君之阶才能学习的术法。京源用尾巴在他手上刻画下几行修真者专用的文字,“好了,去试试。” “恩。”按照那文字所叙述的,易天阔引出一道真元入五指,握紧那罐子,接着心念转动……真元之力随着指尖涌入罐体,顺着那肉眼看不见的间隙蔓延,最后直达罐心部分。 “啪”清脆的裂声响起,那透明的罐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破碎,化为粉末。里面安睡着的花鹭随着一道光闪过被转移到了地上,待光芒过去,他已虚弱地倒躺在地上,虽然还没醒来,但比起在罐中的时候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单亦非真是疯了!居然将一个普通人关在‘炼死窍’里!”低声咒骂一句,易天阔连忙上前查看,却赫然发现花鹭只是面色苍白,身体却没有半点问题。 “谁说他是普通人来着?”得意地看着他,京源面带神秘,“喝下我神兽血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是普通人,不说修练成仙,就是想长生不老也不是问题,小小的一个‘炼死窍’又能拿他如何?!” “这么大方?”难得见到京源有善心,易天阔有点惊讶。 “喂,小子,怎么说我也是神兽,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人去替我受罪?”明知道坤千朗不会放过知情的花鹭,他当然要提前给他喝下自己的血,不然现在找到的只会是死尸一具。它脾气坏归坏,心地还是不错的! 招呼几个人小心抬起沉睡中的花鹭,经过这一番折腾,只怕没个几天是醒不来了。“先送他们出去吧,再去看看还有人没有。”禁制被打破,幻境屏障也跟着扭曲,若是拿捏不好方向,很容易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翼族人和凤宿村民没有擅自行动倒是对的。 将翼族人送出去后,易天阔带着京源又在禁制里转了转,发现四周的景象不仅被扭曲,甚至还交错在了一起,混乱的犹如一锅粥,方向也逐渐模糊不清,身边不时窜过的危险物体也让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前面有人。”皱起眉,易天阔靠了前去,不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会在禁制里,奉天和佛宗的不少人都已经被他找到并送了出去,还会有谁?一时之间,他倒是忘了至今尚未碰面的桑莫道。 “小五,跟我回去!”瞪着眼前这个绝色出尘的男人,不知怎的,桑莫道就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涌来,就好象……当初见到那神秘人一般的感觉!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他更是预感不能让自己的小女儿就这么跟那个人走了。 “你叫的小五她不在这儿。”桑水水除了对着单亦非,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包括自己的‘父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老也动怒了,左劝不听右劝不行,小五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性,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 “主人。”就在他们僵持之时,突然四周冒出了几个人影,一眼看去,其中竟有当时在禁制外阻止他们进入的两兄妹。 “你……”端木夏指着其中一人,“我认识你,两百年前我们交过手!你叫他主人?”这个男子是他们的主人?那岂不也是这禁制的主人?‘潜’的主人?! “他是单亦非,我夫。”桑水水默默开口。 “主人,您先走,这里有我们挡着!”壮汉往前一站,身后跟着几个修为不低的男子,挡住了桑莫道等人的去路。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单亦非早已拉起桑水水瞬移而去,即使没有以前的修为,但凭着身体里的法宝,他的速度便是所有人都赶不上的。 “让开!”大吼一声,桑莫道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跟这禁制里的恶人扯上关系,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眼看两方火气渐盛,动手在即,易天阔现出身影,恰恰落在两边人中间,阻止双方再前行一步。“要动手出去再说,禁制破开之后谁也捞不到便宜。” “易兄弟?”没想过他会出现,桑莫道一愣,张老更是上前拉住他追问,“东显他如何了?没事吧?” “大家都很好,你们出去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安抚着略微有些激动的张老,他早已让前面遇到的奉天弟子将‘炼死窍’里的众人带出。瞧着张老和端木夏的神情,他还是不免再次感叹世俗里修真的迷障,修真者不是神,即使不在世俗,即便平定了心性,谁又能真正做到虚无一心?修真,最后修的是什么,谁又知道? “想走?!”壮汉一跃上前,“没有主人的允许,你们谁也别想出去!” “也包括你们?”满脸冰霜地反问,易天阔真是受够了这些人的愚忠,“这里已经破开,灵气一旦扩散,禁制被撑炸也不奇怪,你们就准备待在这等死?!”灵气炸裂可不比普通的爆炸,纵使是修真之人恐怕也躲不过去。 “主人不让我们走,我们就不走!”说得一脸正经,那壮汉显然不想离开了。 “你!”无话可说,易天阔手一反,五天罄随之出现在掌心。 “怎么?还是想动手?那还等什么?来啊!”几个人见他拿出法宝,也跟着纷纷亮出自己的飞剑。 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废话,他手心翻过,五天罄微响,笛身突然幻化成一道轻烟,消失在他的手掌之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易天阔顿时愣住了,不解五天罄为何会突然消失。 “炼器入元?”京源毕竟是神兽,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那可是仙器,易天阔一个修真者怎么可能将其炼入元婴?!除非……京源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又否定了。“不可能的!五天罄不可能有自主意识。”在仙界里这样的法宝虽然稀奇,但也不算什么,一件法宝若有自主意识那更是难上加难,除了十二神君和仙尊,它还不曾听说哪个仙人炼制出这样的法宝来过。五天罄它虽不熟悉,但也肯定它不可能会有此能力。 没心思理会京源的鬼叫,易天阔一心只在自己的手掌上,发现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围绕了一圈青碧的雾气,缓缓盘旋着,始终挥散不去。右手一凉,他突然想起了当初炼制飞剑时的情形,当即立断地盘腿坐下,他闭起眼,将心神沉入元婴,这才发现连自己的元婴上都浮上了一团碧雾,且更加厚重。 几人见他坐下,正想上前,却不料忘了桑莫道等人依在,端木夏站立于易天阔身前,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绝艳的红唇里吐出冰冷的警告,“自不量力的爬虫也想捣乱,先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吧!” 第十六章凡人仙体 端木夏话刚落音,桑莫道与张老便一左一右挡在易天阔两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手边飞剑环绕,端木夏脸色越发森冷,这些个作乱小虫,即使留着也是危害,倒不如就此灭去,总好过放到禁制之外害人。 被人这般奚落,顿时火冒三丈,为首男子往前一跃,“端木夏,两百年前你被我从这里赶了出去,丈夫儿子也落入主人之手,怎么今天还能如此嚣张!” “哼!从前?!”想起之前的夫离子散,端木夏双眸一红,“你们若不是依靠这古怪禁制,哪里又会是我夫对手,莫说主事人,光是我,也能将你们一齐拿下!”说着,她迎向那人方向,火红色飞剑燃着炙热火焰,环绕在她四周,仿若全身燃着复仇之火的战之女神。 端木夏虽是女流,但操控飞剑的本事却是奉天数一数二的,只见一阵热流闪过,为首那人的身边便多了一团火红热炎,转眼间,细长热炎变宽,如张牙的猛虎,朝着那人迎面扑去,攻势之凌厉不免教其余众人惊撼。 口中无声念着剑诀,端木夏的唇边噘着一抹淡笑,没了禁制的影响,在这种灵气无比充足的地方,她的飞剑竟比以往更厉害数倍。 曲折造型的飞剑灵巧地在空中翻圈,嗡嗡声像是催命的咒语,为首男子连忙放出自己的法宝抗衡,白光与红炎相撞,顿时擦起无数火花,震耳的巨响也跟着传遍四周空间…… “哼!居然还有心情看戏!”就当桑莫道与张老担心之际,其余人一见机不可失,相抉攻向两人,无耻地打算偷袭。 反射性地抬起手,桑莫道的手心闪着荧光,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造型小巧的怪异飞剑,不过瞬间,那飞剑被他含在手心之上,仿佛符印一般浮在手掌,无形的抵抗力升起,紧接着便是人影摔出的狼狈情景。 “想要伤我,还得再修个几百年!”收起手,那飞剑又消失在手心之中,桑莫道示意端木夏赶快结束,没了禁制的约束,想收拾这几只小虫根本易如反掌。 “好你个桑莫道!好个奉天!”余下之人恨地牙痒痒却又不敢再轻易上前,没了禁制的庇护,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不济。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单亦非完全是按照禁制里的需要来培养他们,现在没了禁制,他们的实力自然大跌,别说是想收拾桑莫道,就连一个小小的端木夏也是让他们头疼的很。 “易兄弟不知怎么样了。”对眼前的骚扰不怎么在意,唯一担心的便是易天阔的情况,入定这么久了也不见醒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桑莫道望了眼四周的情形,沉思片刻,反手在易天阔身边撒下一层防御结界,虽然不算杰作,但怎么也能起到些须保护。 快速地运转着飞剑,端木夏面色凝重,感觉手上压力越发沉重,放眼望去,竟发现对方一手控制了法宝,一手结着一道陌生怪异的结印,表情有说不出的古怪。 第108章 “呔!”京源瞧见那人的手印,竟是脸色大变,心里忍不住将单亦非骂了个臭头,这样的仙诀岂可乱教,那男人要是放出结印就死定了,仙界的东西岂是一个修真者可以随便乱用的! “那个女娃儿给我闪开,快!”大声唤着端木夏,不顾她满脸的怪异,径自这么叫着。 女……女娃儿?!桑莫道与张老也是一脸古怪,这个缠在易天阔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口气倒是挺大。不过想归想,端木夏还是听话的收了手,快速地转身到一边,飞剑也跟着飞回,守护在身边不停绕动。 闪着蓝光的身子从易天阔身上飞离,京源一眨眼飘到了那男人眼前,眼神一变,它的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接着那男人身上便升起了一圈土黄,仔细一看,竟是由他脚下的沙土形成,将他包围了个严实。 只从土里露出两只眼睛,手依旧维持着结印的姿势,男人冷冷笑着,似乎在嘲笑它的无力之举。抗拒着黄土覆盖在身上的沉重压力,他困难地变化着手诀,下一步,便是相毁的结局…… 不过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京源始终是神兽一阶,怎么可能会给他挣扎的机会,尾巴一扫,往他的面门直拍而下,狠狠地一甩,不仅打破了他的结印,也顺道将其打翻在地。 “啊!”大叫一声,倒翻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地扭曲了一张脸,原本就不甚好看的面容顿时像极了鬼魅,青黄不定地脸上更是汗如雨下,流淌的速度不禁教人心惊,随着汗液,夹和在里面还有一些倒不清的不明液体,不但闪着淡红的荧光,还散发着阵阵腥臭。 “这种东西用来对付普通修真者还行,想在我手上讨便宜那是做梦!”不屑地哼了声,京源飘回易天阔的手臂上,状似爱困地闭起了眼,“剩下的你们解决,完了我会将你们送出去,易小子的事就不用你们担心了。”如果它猜的没错,五天罄会出现变化应该是和它传授的那句仙诀有关,仙器一旦解开束缚,所爆发出的威力恐怕不是修真者能承受的,万一真的逼不得已,它也只能违反与仙尊的约定,出手想助了。 “易兄弟他……如何了?”指示端木夏与张老收拾掉那些惊恐失措的‘小虫’桑莫道半蹲下身,经过方才,他是再不敢小看这蛇一般的异兽了,能够控制禁制内的自然之力,那可不是修真者能做倒的。 “他?”睁开眼望着他,京源说的轻松,“他好的很,倒是你们,再不赶快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灵气的流窜,相互积压着想要挣脱而出,从地底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泄出的灵气也越来越多,其余一些找不到出口,自然就形成了压力,只要稍有碰撞,结局就不是所有人能想象的了。 拎着男人的衣领,张老跺步而来,“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带他们出去,小五在那人的手上,他们或许还有些用处。”摇摇头,想起自己的小女儿,桑莫道不免头疼,实在不解单亦非是如何骗了自己的女儿。 “我劝你还是打消找回女儿的念头。”凉凉地说道,京源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单亦非不是你们能惹的起的,桑水水跟着他也不会出任何问题。”桑水水即是单珉儿,对于自己的爱妻,单亦非向来是爱护有加的,怕只怕他一时头脑发热,为了让单珉儿变回原来的模样,又会跑回去找坤千朗,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顿了下,京源发现他们一脸地不解,遂而转言道:“你们先出去吧,易小子有我看着就行。”说完,它不顾三人的反对,径自将他们送出了禁制。 抗议之声还没出口,三人便已到了禁制之外,环视一眼,他们这才发现四周尽是奉天和佛宗之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穿着打扮极其古老的群族,“他们是?”桑莫道疑问。 “回主事人,据那些人称,是易先生将他们救了出来,并让他们来投靠奉天。”一名弟子上前回报,并将具体人数上交,粗略一看,竟有数百人之多。 “既然是易兄弟安排的,那就先将他们带回奉天,元婴期上的全部留下,其余弟子先回去。”禁制的骚动已经开始越发剧烈,脚下的震动几乎能将人震起,若不是有法宝护着,恐怕这里有一半的人都要被弹起半丈高。打发那些守侯在禁制外的弟子回去也是保护他们安全的办法。 “怪哉,这里震动如此严重,其余地方却是连风都没有!”张老刚从别处打探回来,因为这次的禁制出现在北京郊区之外,虽然人烟稀少,但不免还是会引起骚动,可结果却令人惊讶,除了他们所处方圆数十里地域,其余地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一切如常不说,连半点风都感觉不到,平静地……很怪异! “并不是毫无变化,你仔细看着天空。”端木夏最为细心,很快的便发现了禁制上空的异象。随着她的指示,众人抬头往天空望去,不看倒好,一瞧之下,竟是个个惊地合不拢嘴。 原本应该阳光普照的天空竟不知在何时被灰白覆盖,云团被无数阴影取代,不停地在天空中漂浮环绕着,一圈一圈地转动,连带地引起阵阵微风,虽然只是微风,但却让众人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这样的景象……不寻常! 翼族与凤宿平原上的村民已经按照桑莫道的指示被带回奉天总部,偌大的地域只剩奉天和佛宗的高手不过数十人,瞧着地上越扩越大的不明光晕,还有天空中的漂浮物体,桑莫道与佛宗几位长老商量了下,决定后退数里,先做观察再说。 “东显他们人呢?状况如何?”招来随身在侧的弟子,张老问道。端木夏也同样担心着自己的夫儿,故而紧张地望着那年轻的弟子,眸子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他们都很好,弟子们已经将被困众人送会族地,只是,易先生说过,他们被关太久,只怕不会那么快醒来,就算醒来,修为也会大受损伤,想恢复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了。”照着易天阔吩咐过的话回道,那弟子不敢有半分隐瞒,只是没敢说的是,此时那些被关在罐子里的族人,根本与活死人无异,想要醒来还不知道要到何时。 “易施主何在?他为何没与你们一道出来?”久久不见破掉禁制的正主现身,佛宗的几位长老与宗主也感到了不对劲,这禁制眼看就要崩塔,易天阔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难道说他还在禁制里不成?! 摇了摇头,桑莫道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今也惟有耐下心来等待,有那‘小蛇’在,易天阔应该会很安全才是。 脚下的震撼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剧烈,站在防御罩内,众人一脸忧心地望着那看不见的禁制,除了皆由上空的漂浮来确认禁制的方位,他们也无任何办法再进去里面,等待,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突然,一声巨响自禁制内传出,紧跟着,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自禁制里射出,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直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什么人?!”佛宗的几位长老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压力涌向他们,慌忙联手结下阵印,待定睛一看,那两道影子竟是一男一女,其中那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正是那压力的来源。 “既然禁制已经破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单亦非全然不顾桑莫道的满脸寒霜,走到众人面前冷笑道,“莫不是嫌姓易的造成的破坏还不够,想再插上一脚?”] “把我女儿还来!”爆怒大吼,桑莫道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至今还和这恶人在一起,她是忘了禁制之仇了吗! “少说梦话!”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单亦非牵起桑水水的手,转身便想离开,他来也只不过是应了珉儿的哀求,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放开你的贼手!”管他是什么身份,桑莫道一脸痛恶地瞪着那只碍眼的手,挥手一掌袭向单亦非,掌心之上隐约还闪着神秘的光芒。 也不躲闪,单亦非直挺着身子任由他打向自己的胸口,下一秒,原本应该被击出的人还站在原地,攻击之人却一脸震惊地被弹出数十米远,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一手握着另一只手,不可思意地望着前者,像是被雷打到一般。 “仙体?!”喃喃地低念着这两个字,桑莫道总算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的男人产生畏惧感,那种压迫着众人喘不过气来的魄力又是从何而来。“原来我猜的没错!这禁制果然是和仙界有关!”他望向单亦非,“你是仙人?不,不像,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焕睚庀’已经是灵器中的极品,怎么可能连他的身都碰不到,反而还被重重弹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拥有仙体,修真界的灵器又怎么可能伤到仙人之体! “不错,你很聪明,只可惜,知道我拥有仙体又如何?”单亦非反问,“大难不死的老鼠,又有何能耐谈报仇?”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仅是桑莫道,佛宗众人也不禁叹道:“这位施主此言诧异,若谈报仇,我佛宗定不会参与,只是同门被囚之今,怎么说佛宗也得替他们讨回公道。” “好个讨回公道!”单亦非大笑,绝尘的脸上布满鄙夷,“既然你们这么急着送死,我单某人自然不能挡着各位,安心地在这等着吧,你们报仇的机会很快便会来了!”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桑水水的手,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正想追赶上去,只听空中传来了桑水水的娇媚嗓音,“你们赶紧离开,仙界派来的人就快来了!” 她的话犹如在油锅里倒了一盆水,刹时引起了一阵巨大骚动,相互望着,奉天与佛宗众人也不知是该信好,还是继续留下等候一个不知道结局的下场。 “她说的仙界之人难道就是这禁制的真正主人?”看着单亦非远离的方向,桑莫道顿时明白了他为何不多做纠缠便匆匆离开。 第109章 “恐怕是如此……”沉默半晌,佛宗宗主开口道:“主事人有何打算?” “还能做何打算?”桑莫道苦笑,如今的他们又怎会是仙界之人的对手,能在禁制里保全性命已是很难得,原本便猜测这禁制与仙界有所关联,却不想事情真的明朗化时,他们要面临的后路竟是这般严峻。 不约而同地点下头,两人同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弟子吩咐道:“所有人立即退回奉天总部!”惹不起,总是躲的起的,胆小也罢,懦弱也好,他们总不能拿门下弟子的性命开玩笑! “我要留下!”就在众人准备折回之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端木……”张老颇为意外出声的竟是她。 “易兄弟还在禁制里,我们怎能如此便走?!”想起自己获救的夫儿,若没有易天阔,他们怎能回得来?! 默不出声地对着她谴责的眼神,桑莫道微微一叹,眼神交换间,张老已移至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住了她,“端木,相信我,没有人愿意丢下易兄弟一人,但此时情况不容得我犹豫,你该明白的。”桑莫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放手!”端木夏对着身后钳住自己双手的张老说道。 “抱歉,我必须带你回去!”端木夏的倔强是奉天有名的,她的豪气不输男人,坚持自己的原则也是她一向的作风,他能够体谅她想报恩的心态,但却不能因为这样便牵扯到整个奉天的安危,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你们会后悔的!”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钳制,端木夏咬牙低吼,双手被困,法宝无法放出,张老根本是断了她的所有抵抗。 “易兄弟身边有奇兽在,我们无需担心。”张老的话显示了他对易天阔和那只怪异小蛇的无比信任,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主事人返回总部的决定,即便他们留下,也不过徒增伤亡罢了。“仙界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走吧……”最后一次,他规劝道,“端木他们还在等着你回去,难道你就不想见他们?” “我……”想起自己的夫、子,端木夏软化了。 “走吧……”轻叹着,也带着些须的无奈,张老回望那禁制所在的方向,默默念叨着几句,带着端木夏消失在原地…… 第十七章远方来使 禁制外,奉天与佛宗众人快速离去,禁制内,易天阔却是身陷寒窖,浑身动弹不得,元婴之内也是一片混乱,不仅光华不再,原本就不甚精神的元婴也现出了疲惫之态,沉寂在元婴内,易天阔这才发现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还糟糕,此时的状况也是他没有遇到过的。 凝视元婴,上面的碧雾厚重异常,不仅在元婴之上来回环绕,更重重将元婴包裹住,一阵阵的寒气不断袭来,由内而外的寒冷叫他忍不住更加凝聚了注意力,巡视着元婴的每一丝异处。 灿光不再,发觉真元运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易天阔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才不得不承认,仙器真的与一般修真者的飞剑不同,即使努力再三,他也无法顺利地将五天罄修入元婴之中。 而就在他入定之时,缠绕在他手臂上的京源也同样是顾虑重重,瞧着他之前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五天罄出了问题,虽然还不知道它为何会隐入易天阔的元婴内,但大多该是那句仙诀和这禁制内的充足灵气起了影响。 仙器也分三六九等,五天罄却恰好就不在这分阶之内,要说了解,仙界更是没有一人能说出它的正确来历,除了造型怪异,形似乐器之外,也没人对它多做过研究。如今想知道它突变的结果会如何,恐怕只有等易天阔自己醒来了。 “仙尊啊仙尊,莫怪我京源不守信用,怪只怪那坤千朗害人不浅呵……”摇头晃脑地,京源话里说地抱歉,口气里却是一派自在,哪有一丝愧意存在。 身体表面的蓝色水纹越发闪亮,它顺着易天阔的手臂攀沿而上,游滑至他胸口,盘旋其上,细长的身体卷成一团,也不管自己的动作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径自将尾巴搭在易天阔的左肩之上,小小的头则依靠在右肩,形成一副包围姿态…… 入定中的易天阔只感觉身体一热,浑身的寒气像是被吸光了一般,顿时元婴感到无比舒畅,连带的四周也光亮了起来,碧雾虽然也淡了一些,但包围还是没有丝毫松懈。 也许是贶刃战甲发挥了作用,就当易天阔以为碧雾还将再进一步时,它却停下了向内扩张,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似乎在元婴上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不时地收缩然后扩散。心念微动,迅速回忆着玉瞳简里有关五天罄的记录,只可惜,半晌之后,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即便是逍遥神君,也是很难弄清楚这仙界异宝的真实面目。 审视着越发黯淡的元婴四周,碧雾的包围逐渐缩小,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直觉地,易天阔拼了命地想阻止它更进一步,那碧雾给他的感觉是恐怖且怪异莫名的,仿佛只要一被它包围住,自己的元婴内便失去了所有真元,像是被吸干了,也像是被……炼化! 突然惊恐于这样的想法,易天阔连忙定下心神,一咬牙,破开重重碧雾沉入了元婴之中,原本只处于观望状态倒还好,一沉到元婴里,他这才体会到与碧雾相抗衡是多么地困难,不仅无法喘息,就连稍微运转片刻,也会连带地迫使元婴疲惫不堪,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除了错愕,他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任何对策来。 在记忆里不断地搜索着关于仙器的记录,众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脑海里穿过,竟是没有一样能派上用场,眼见元婴的光华逐渐消退,无力感顿时涌上,回忆的速度也跟着提升。 “定下心来,按照我所说的做,快……”焦虑间,一道声音如清流般划过,骚乱退去,易天阔听出那是京源的声音。神兽也不愧为是神兽,即便在入定之中,它也能做到不伤自己分毫进而传音,倘若是普通人如此,恐怕换来的便是桑水水那般的下场。 按照它的嘱咐,易天阔放弃抵抗,任凭那碧雾将自己的元婴包裹个严实,贶刃战甲也被收起,忍住痛苦的窒息感,他默默念叨着京源传来的仙诀,一字不敢漏掉,数千字的仙诀竟是一气合成地记下,比起之前,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现在,听我说……”京源盘旋在他的胸口处,双目紧闭,似乎在观察着他体内的一举一动,“五天罄乃异宝,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将它炼入元婴之中,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它暂时在你的身体里存下,并自由地听从你操控。”这也是不得以的办法,除此之外,它也拿这五天罄没辙。“唯一的弊处是……你的身体将作为它的宿体,如果万一有一天你压制不住它,那就反会被控制,然后被五天罄炼化同体,元婴也将不保。” 元婴……不保?!开什么玩笑?! 心里一惊,易天阔控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如果我现在停止,结果会怎样?”临死前的挣扎总是要做的,虽然下场可能是一样的惨。 “同样,现在停止,五天罄就会从你的元婴开始,一点点侵占你的身体,然后结果如何,就只有天知道了。”京源说的轻松,语气里却有着淡淡的沉重,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它也不会想到教易天阔这段仙诀,只怕仙尊和坤千朗得知后,免不了又是一阵暗地私斗了。 “唉……”轻声在心底叹着,“我还有的选择吗?”无奈地继续念动仙诀,这一次,易天阔是没有退路可走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京源没好气地斥道,“归一神卷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到的,现在我愿意教你,你早该跪下感谢才是!” 归一神卷? 这四个字在易天阔的心里引起了不小的震撼,那不就是逍遥神君曾提到过要他留意的东西,之前单亦非好象也提到过此物,难道说,这归一神卷真的如此稀奇? “呔!这个时候你还给我分心!”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京源立即喝了一声,虽说是喝斥,但也将影响掌握的极好,否则入定中的易天阔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只因受惊过度。 在它这一喝之下,易天阔自然是不敢再乱想,沉下心神,开始按照仙诀的指示将真元力转起,起头还只是简单的循环,但到了后面,元婴内的紫魄珠竟然对真元的运转起了反应,紧跟着,沉寂了许久的紫魄突地闪了一闪,然后出乎他意料地,紫魄珠由元婴中央脱出,慢慢地浮在了元婴的头顶上方,此时的易天阔,除了惊讶,依旧是惊讶。紫魄珠是他的筑基法宝,没了它,那他的元婴还能存在吗? “继续!”京源的声音又响起,不假思索地,易天阔按照它的话继续维持仙诀,真元的运转也开始出现变化,没了紫魄珠,真元力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那团碧雾涌去,若要以固体来看,他的真元正以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将那碧雾团团裹起,咋看之下,便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可笑情景。 但此时的易天阔可笑不出来,失去了紫魄珠,他慢慢地感觉到元婴的运转越来越慢,直到方才,已经出现了停止的现象,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真元力也不再相继而出。 就在此刻,原本以为再也支撑不了多久,紫魄珠忽然大放异彩,不知是仙诀的作用还是它本身的影响力,那碧雾开始出现收缩,一寸寸地向同一个方向收起,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球体,大小竟和紫魄珠一般,不仅色泽迷人,仔细瞧去,里面竟还有只生灵栩栩的银色豹子。 紫魄珠与那碧色珠子相碰,意外地,想象中的冲击没有出现,反倒是紫魄珠自行融化后,将那碧珠包裹了起来,像是熔糖般,两颗珠子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紫中带着青绿的微小珠子。 第110章 等了许久就是等待这一刻,京源喜呼:“快,快把那珠子炼入元婴!” 虽然不知京源为何如此惊喜,易天阔还是照做了,就当那珠子接触到元婴之时,禁制突然一阵摇晃,京源连忙睁开眼一看,立刻大叫不好,最后阶段还没完成,这禁制却是撑不到最后一刻了。 “啧啧,真是便宜你小子了!”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京源身子一翻,转眼尖,荧蓝光芒大现,易天阔身上顿时多了一件银中带着蓝色罗纹的半身战甲,虽只覆盖了上半身,但其防御能力知晓的人都不会小睽……这正是京源一族的神秘所在,百万年来,多少仙人打着想将京源神兽占为己有,可往往还没走到它面前,便被暴躁的京源一脚踹回了老家,此时,它肯心甘情愿地化为铠甲,除了要报恩之外,其他的理由也定不简单。 尚在入定中,易天阔自是不知道身边发现了什么事,那只怪珠还在与他做着抗拒,不仅不肯回到元婴之中,甚至还想破开他的躯体,逃离出去,想来他又怎么会轻易让它逃掉,心念转动间,那珠子便又乖乖地落下,即便挣扎,也飞不出毫米之外。 就在这相互磨合之间,禁制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最上层开始的塌裂蔓延到了他们脚边,依然无所知觉地入定着,易天阔的身子一震,本该被重重弹起的身子,却因有京源战甲的保护而稳稳地停在了半空。 怪珠在易天阔的强迫下缓缓地往元婴里没去,一点点地,当那淡光消失在元婴内时,易天阔总算松了一口气,审视元婴状况,却发现四周依然一片混沌,暗淡不明的身体完全不是一个修真者所会有的。当禁制里的一切都化为粉末之时,他的身上却陡然冒出了一道强烈极光,哄然地一声,禁制熬不过最后一刻,在易天阔睁开眼的同时炸了开去…… “喝!”来不及作出反应,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令他一惊,紧跟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炸出,耳边轰鸣一阵,接着眼前一暗,再现亮光时,京源已将他从禁制里带离,出现于一处湿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用力摔了摔头,他还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不仅耳朵里嗡嗡做响,眼前更是花白一片,摇晃的身子控制不住地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 “禁制炸开了。”京源由战甲变回原本模样,缠上他的手臂,翘首瞧着远处的撼动,思索着现在的距离是否安全,它倒是无所谓,只是易天阔刚将五天罄融入元婴,只怕还没那么快恢复过来。“好在有这些灵气守着,否则这禁制一炸,整个山都要被移平了。”山那边的人自然也逃不过此劫。 “主事人他们……”毫不容易等耳朵里的响声退去,易天阔四处寻望了下,却不见有任何人影。恐怕是元婴还不适应新的‘宿友’,不过一震,他便觉得一阵虚软,连忙摸出一块上好灵石补充真元,四周充足的灵气也恰好助他的恢复更加快速。 “哼,他们好的很。”一听说有仙人要来,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鄙夷的眼神浮现在那一双小小的兽眸中,京源一向厌恶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此时谈到奉天与佛宗,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大家没事就好……”易天阔点点头,话还没说完,只见他警戒地从地上跃起,猛地回头喝道:“谁?!” “哼,看不出来,你居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现出身形,来者一袭黑袍,及地的长发和绝尘的面容,易天阔又怎么会认不出他是何人。 “单亦非……桑小姐呢?你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看见桑水水,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单亦非会将人还给奉天,只是他们明明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她姓单,不姓桑,她是我的珉儿,不是桑水水!”低沉地说着,单亦非走向前来,“为了让我的玟儿变回原来的模样,我们必须做笔交易。” “如果是要魂宿……”易天阔正想拒绝,却不想被单亦非抬起的手制止。“我要的不是魂宿,我知道你身上有炙凤凤冠和笙兰,你将它们给我,我可以保你一命。” 保他一命?“什么意思?”他问。 “我说过,这一次坤千朗不会来,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来,凤冠和笙兰是他急于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多加拖延。”仙界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地将这姓易的小子掐倒在地,若不是自己修为全失,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不过好在玟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其他的一切他也不在乎了,只求她能变回原来的模样就好,他不可能永远让自己的爱妻委屈在别人的身体里过活。 “你想用凤冠和笙兰与坤千朗做交易?”想来只有这样了,想要让单珉儿恢复成原本模样本就很困难,不过若是有仙界禁术,那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到,你还有时间犹豫,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对于对抗自己的人,坤千朗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单亦非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替他卖命这么久,无论是世俗还是仙界,人一旦产生不该有的欲望,接着来的便是灾难,这在千万年前就已经被证实过,只是依旧有人执迷不悟。 “我还有时间考虑吗?”轻笑着,易天阔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一角,“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我想留着性命,恐怕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你……”单亦非一愣,但下一秒,他跟着望向天空,那一抹铁灰人影刹时让他惨白了脸。 没有将单亦非的反应放在心上,倒是对易天阔,京源是满肚子的疑问,自从禁制里出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怪在哪里,它却一时说不上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对真元力的感应敏感了许多,甚至于对仙灵之气也……这太不寻常了! “神君大人……”唇边有着说不出意义的笑,来人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前,唤道。一身铁灰的长衣飘逸在微风中,仙人应有的气质在此人身上一览无遗,斯文的外表不若有些修真者那般俊美的夸张,若不是那抹莫名的笑,易天阔甚至会将他归为牲畜无害一类。 “你是在嘲笑我?”冷冷回应着他的‘问候’单亦非恨不得撕下来人的那张虚伪面孔。 “周铭只是前来取回大人要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没什么指望了。”意有所指的看着远处震荡不止的地表,男子瞟了眼站在一旁的易天阔,当视线转到他的手臂上时,面容一变,惊讶之色显而易见。“京源大人,许久不见,您还好吧。”眼中的惊讶稍纵即逝,周铭弯下腰,恭谨地对着京源问候道。 “周铭,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呵,没有仙尊的允许,竟敢私自打开过缘道。”眯着眼,京源寒声喝道。 “京源大人,你这可是猜错了,仙尊的允许,周铭自然是有的。”扬手对天,手的上方立刻多了几行字,京源随意瞧了眼,嗤笑道:“什么时候过缘道如此好走了,随便一只小老鼠说下便下,仙尊可真是老糊涂了。” “呵呵……”干笑两声,周铭即便身后有坤千朗撑腰,也不敢在京源面前太过放肆,毕竟这里不是仙界,若被京源一脚踢回仙界去,那才是冤枉。 不想和京源多做罗嗦,周铭知道禁制已被破,自然不会多做停留,“神君大人,请将东西交给在下带回。”他伸出手,等着单亦非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乖乖地将‘贡品’献上。 “我……没有。”瞪着易天阔,单亦非僵着嗓子说道。 “的确,凤冠和笙兰都在我这里,他,什么也没有!”还不等易天阔说话,京源便哼道,“周铭,我倒要看看,经过这些年,你长了什么本事!”语毕,它传音给易天阔,下一秒,后者手心一翻,半蝶飞剑出现在身侧,环绕的同时连带的引起一阵阵凌厉气流,在灵气充足的此地,他所造出的威胁是不能与外面的世界同言而喻的。 “凭你?”唇边的嘲笑掩饰不住,周铭动动衣脚,身形已飘出老远。别说易天阔只是个修真者,就算他拥有再好的宝贝,那也是修真界的东西,那飞剑虽然不错,但看在他眼里就只是玩具而已。“京源大人,身为护界神兽,肆意唆使修真者与仙人为敌,这惩罚也不轻呵。”仗着有仙界的规条护身,周铭有持无恐地挑衅着。 “少说废话,这里可不是仙界,就算我一脚踩扁了你,也不会有人告到仙尊那里!”别以为它变小了就没脾气,敢惹火了它,管他仙尊还是坤千朗的人,先踩了再说!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有人想送死,他也总不好拒绝,这小子控剑的手法倒是不错,只可惜啊,注定毁在京源手里!周铭双袖一震,左手快速在空气中搅动,很快地便打破了易天阔用飞剑引出的刃流,轻松地笑着,措手不及地一个瞬移,他唰地出现在易天阔背后,一手高高扬起,紧跟着就要一掌拍下……对付这种修真者,他甚至不必动用任何法宝武器。 “住手!”就当那一掌即将落在易天阔的背上时,高空中飘来了一道飘渺的女音。“周铭!你想坏了大人的计划吗!”飘落的是一位绝色佳人,及地的长纱随意地包裹住纤细腰部的,上身一袭淡灰薄衣,下身则是同色的长裙,沉重的颜色不但没有折损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凭添了一股醉人的气息。狠狠地一掌挥掉周铭欲落下的手,她娇喝道。 瞧的目不转睛,易天阔这是第一次见着仙界女子,此女果然不负‘仙女’之词,单是那双弯月似的眸子,就足以将俗世里的一干男子迷得神魂颠倒。 第十八章过缘仙道 “既然东西在他手中,我想,神君大人一定会很乐意见到此人的。”纤手一挥,易天阔刹地突觉喘不过气来,瞬间也意识到自己与那些仙人间的差距。 第111章 “过缘道不是人人都走得了的,小子,是死是活就端看你自己了。”微笑着说着残酷的话,下一秒,那女子失去了身影,连带着,易天阔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来不及制止,单亦非与玟儿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却毫无能力阻止。 “神君大人,您好自为之了……”周铭搁下这么一句话,也跟着去了。 “他们……”好半天,单玟儿喃喃问着身边人,“他们不会真的将易天阔带到……” “坤千朗手下的人是绝不会说笑的。”这过缘道,易天阔是走定了。 天空逐渐变得平静,单亦非瞧着姗姗来迟的桑莫道等人,轻笑道,“你们可是该庆幸了,因为那小子,坤千朗放了你们一马。” “什么意思?”没由来的不安爬上心头。 “易天阔将是第一个以修真者身份走进过缘道的人。”丢下话,单亦非也不愿多做停留,牵起爱妻的手,走得毫不留恋。 那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插手的事,仙界之事,果然还是要在仙界才能解决,易天阔究竟是牺牲者或是能逃过一劫,那也只能开看他自己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到,惟有祝好运… “过缘道……过缘道!”低喃着,桑莫道眉头紧皱,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预料的境地了。易天阔被两个陌生人带走,他们要走的还是过缘道,这代表了什么,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我们……来晚了。”张老握紧了拳头,低吼道。 深深地叹口气,桑莫道摇头,“无论我们有没有赶上,都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对方是仙人,就算再多出几百个我们,也是毫无办法可言的。” 过缘道……即便是飞升的准仙人,没有一定的实力,要过去也是难如登天的,更何况是他们修真者。桑莫道望着无云的天际,第一次怀疑,他们这么做是否真的太自私了,毕竟,易天阔跟奉天和佛宗都毫无关系啊。 “回去吧,至于易兄弟被带走的消息……暂时封锁。”再次望了眼满地的创痕,桑莫道吩咐着,最后终究还是压下心中的懊悔,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 ******************************************************************************* 过缘道……顾名思义,过了此道,以前的一切便会化做尘烟,缘者也罢,情者也好,所有的所有,都不再存在。而修真者所期盼的,何尝不是经过它的那一瞬间,即使遍体鳞伤,即使心里再有所顾虑,经过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 身处在不知名的地方,四周一片扭曲,顶着强烈的飙风,易天阔侧目望着身边的女子,在她的眼里,仿佛这强烈的暴风只是清凉微风,不仅毫无伤害力,吹着反而还是一种变相的享受。 “有看我的时间,不如多为自己做些准备,我说过,过缘道不是人人都走得的。”目视前方,女子淡淡地说道。 “缨落,大人没有吩咐过要带人回去,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周铭冷着脸,同样直视前方,易天阔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强烈的不满。 轻哼一声,缨落自然也听的出,“如果带不回大人要的东西,你以为还会有好日子可过?别那么天真,你的地位,可是悬在高空的,大人对待失败者的态度,你我都清楚。” “哼!这和你带上这小子有何关系?要想拿到东西,轻松地犹如探囊取物。” “好啊,那你去拿拿看。”对他的话不予置评,缨落将钳住易天阔的手松开,将他往周铭方向推去。 “喝!”正乐得看他们狗咬狗,冷不防被这么一推,易天一时抵挡不了四周巨大的吸力,快速地朝下方坠去,等着他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沉色雾层。 呔!他们吵他们的,干吗要扯上自己! 赶紧放出飞剑挡住四周袭来的吸力,然后心念一动,身体便稳稳地停在了半空,只是脚下的沉雾叫他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想再看第二眼,那里面浮现出的,竟是无边无际的黑色虚影利剑,它们不断地来回旋转着,不用想,只要一有人掉下去,下场便只会是被绞成无数碎片,落个不得好死。 就在他稳住身形的那一刹那,周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就凭你,连这小小的‘斩缘河’都过不去,还妄想进仙界?”说罢,他伸出一只手,“把东西交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三次!”先前有京源护着,他纵使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下杀招,那一掌也不过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可是现在,即便京源是护界神兽,但在这百兽不存的过缘道里,它也没办法现出身来。故意望着在易天阔身上盘成一团成假死状态的京源,“这次,京源大人可是再也保不住你了!” “真是可笑!”易天阔用一种瞧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被缨落那么一说,他倒是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保住一命了,只可惜,眼前的周铭却还是只会叫嚣,半点脑筋也不肯动呵!“缨落小姐也说过了,你有办法就自己来拿,你要的东西就在这戒指里。”举起手掌,他突然大感轻松,能够以修真者的身份耻笑仙人的,大概他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心里原先的忐忑不安已经化成了无边的好奇,这斩缘河在他的眼里竟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心性……无论是平凡人还是修真者,更甚者,就连仙人也一样,它都是一种无法琢磨的东西,上一秒,你可以惧怕地犹如即将面对死亡,下一秒,却可以面对着死亡微笑,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只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吧。 这不张扬还好,易天阔一抬起手,周铭立刻一掌扫向他的面门,喝道:“你怎么会有仙界的东西!说!究竟是打哪偷来的?!”这储物戒指上刻有仙界的印纹,一个名不见经转的修真者,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宝物?!就连他,也没有那么好的宝贝,那戒指上面的花纹,很明显的就是龙纹,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难怪缨落那女人说得那么自满,若没有戒指主人的容许,想拿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大哥,要不要我帮你?”福花在戒指里问道。 “不用,看到这戒指,他不会轻易动我。”福花能自由进出戒指完全是因为在里面呆久了而产生的同化境相,周铭拿不到戒指里的东西,自然就拿他没辄。福花若是真的出来插上一脚,别的不说,光是周铭看到他,也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不可,仙界的规律是很严的,像福花这种帮着修真者抵抗仙界使者的仙童,被逮到了可免不了一顿好果子吃。 “好你个缨落!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今天居然欺到我头上来了!”连续数掌都被看不见的劲道拨开,周铭寒着脸,转头对自己的同伴吼道。 “我看你才比较像‘嚣张跋扈’的模样吧!”微不可闻的,易天阔嗤了声。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相信那个叫缨落的仙人不会任由周铭乱对自己乱来,所以他的脚下始终没有移动一步,周铭的数掌全都被挡在了他眼前,有几次那掌风差点便要伤了他,但却在最紧急的时刻被消了去。 “你说什么?!”转过头,周铭又想动手,在仙界里谁不知道他是第一神君的重将,别说是言语上,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敢多看他,生怕一个不好就会惹祸上身。可这小子,不但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口吐狂言,甚至连缨落那女人也仗着神君大人的宠爱对他左呼右喝,他周铭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 啧啧,他哪里像个仙人,这样狂暴的心性怎么也能顺利飞升?老天真是不长眼了! 暗地里叹着,易天阔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左肩又被人钳制住了,那一双白玉似的手看着纤细柔软,但一按到他肩上,便如同精钢一般,难以挣脱开来。 “周铭,你的那套已经使过了,有何成效吗?”讽刺的意味很浓,缨落的唇边泛着冷笑,“如果不想被神君惩戒就听我的,进了过缘道,他的生死便属自然,等他消失了,你再拿那戒指去邀功也不迟。”仙界的东西自有仙界的法子解,强抢不行,那戒指一旦跟了主人,除非有许可,即便落到了他人的手里也跟废物无二。那剩下的,便是让戒指的主人‘自然’死亡,戒指一旦察觉到主人的死去,立刻便会做出相应的变化,不是跟着销毁,就是退成原先的无侍状态,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着很大变数的,被仙界称为百知仙者的她自然是不会冒着戒指自毁的危险去攻击易天阔的。 “你……”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易天阔苦笑,“原来是我说错了,若论心思狠毒,那位的确是万万比不过你的,在下真是佩服至极!” “不用在这耍嘴皮子,等进了真正的过缘道,你若还能开口说半句话,那才是本事。”娇声细语听起来甚是舒服,只是那话却不像是她这种仙女般的人会说的,蛇蝎心肠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真是半点不差。 纤足凌空一蹬,缨落拎着他向上急升,冷冽的暴风刮在易天阔的身上,脸上,像是刀子划过一样留下了无数血痕,不得已,他只能运起真元保护自己,战甲是别指望了,先前的那次入定,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的的贶刃战甲消失了,好好的一件宝贝,就这么无端端地失踪在自己的身体里,弄得他也是满肚子疑惑,不得其解。 上升的途中,缨落向上摊开自己的左手,那在周铭手心里出现过的几行字同样从她的手心里浮了出来。动也不动地,她等待着那几行字缓缓地从自己的手心浮上表面,然后升上空中,盘旋,流转,最后消失…… 紧接着,易天阔只觉得眼前一暗,跟着是光芒大作带来的刺痛感,迫使他不得不伸手遮住双眼。 第112章 等他适应之后拿下手,方才瞧清楚了那所谓的过缘仙道长的是个什么模样。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望着眼前的一切,易天阔有种被耍的感觉,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设被一击粉碎,虽然危险感犹在,但多少还是添了些好笑。 秀眉微皱,站在他身边却已经松开手的缨落淡淡回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不过在这过缘道里,你一个小修真者根本别想生存下来……呵,若真有奇迹发生,我会在过缘道的出口恭候大驾!”说罢,她的身形便突然消失,易天阔在那一瞬间也不过只看见了一道似乎是扭曲的波纹闪过,他确定那不是瞬移,可却不知道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无辜消失了。 “哼,看来这次的运气不错。”身后,周铭突然冒出声音,转过头,便发现他一脸满意地瞧着四周,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也像缨落一样失去了踪影。 “喂……”他还没唤出口,就不见了周铭的人影,无奈地放下手,易天阔拍拍手上的戒指,对着里面的福花唤道:“小花,出来吧,也许你能教教我怎么过这过缘道呵。”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小花?”怎么没声音? “喂,小花!唧唧!你们究竟怎么啦?说话啊!”依旧是一样的情况,易天阔本想进去龙纹戒指,但心神刚动,元婴里便传来一阵阵陌生的抽痛,那种像是被挤压成极至的痛苦,只一秒钟便让他痛成了一团,好半宿才褪去,顺带的,许久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汗水也布满了全身。 挣扎着坐起身,易天阔这才发现,不但是京源没了指望,就连小福花,在这过缘道里也被困住了。 过缘啊过缘,过得究竟是什么,他望着四周的景色,已经开始兴起强烈的好奇了。 第十九章时之沙漏 ‘沙……沙……沙……’ 一粒接着一粒,巨大的透明漏斗里,碗口大小的沙砾从高耸入云的顶端落下,然后没入黑色的旋涡之中,白色的沙砾,黑色的旋涡,形成一个诡异莫测的情景。 这……是什么情景?一个沙漏?这跟过缘有什么关系? 走了几步,在那巨大的沙漏前盘腿坐下,抬起头,瞧见那一片灰蒙蒙,易天阔细数着那些由空中落下的沙砾,从他进来至今,已落下了不下百粒。渐渐的,数着沙砾的双眼陡然一闭,再睁开时,那一粒粒的沙砾里突然像是多了张脸般,对着他龇牙咧嘴起来。 喝!什么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沙漏的上空,一道虚无的声音飘来,沙砾里的面容一阵扭曲,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 “谁?!”瞬间跳起,易天阔对着上空大声喝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上空的声音并无不悦,“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什么,又想了些什么。” 他……想到了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说话如此莫名其妙,这过缘道还真是够古怪的。“我看到了什么,跟你有何关系?”在那一瞬间,他的确看到了什么东西,但却很模糊,也根本没有产生任何想法,吓了一跳倒是真的。 “唉……”像是叹息,声音又道:“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能看见那一切啊。罢了罢了,守在这过缘道里,也许真是个错吧。”等待这么多年,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那些成仙者,不是清心寡欲修真过了头,要不就是连这门都进不来。而真正能进来这独立世界的,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这沙漏里的东西,他剩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便有这‘时之沙漏’在,他也没多少时间好浪费了…… “你……”易天阔不懂这声音的意思,听起来……有些沮丧。 “呵呵,你继续走你的过缘道,而我,继续等我的人。”那声音缓缓说着,可下一秒,它又突然打住,然后过了半晌,那声音才又响起,“你似乎不是成仙者啊,看样子,连大成都没到,你是怎么进来这过缘道的?” “这……似乎就说来话长了……”易天阔干笑几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就是说来也要几天几夜吧。 “哈,我别的没有,就是时间最多,你可以慢慢说没关系。”这么久的日子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候吗。 唉……看来他是把对方的好奇心给挑起了。易天阔摇头轻笑,再次坐下,这回他也不多问对方是谁了,反正能在这过缘仙道里的,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了。 从龙纹戒指里拿出一套茶具,随手泡起了一壶香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这里虽然空阔了点,但看着那从天而降的沙砾,也算别有一番情趣,沙沙声不间断地持续着,他的故事也在这缓缓上升的茶雾中开始。 “你是说,你所在的地方被那个什么神君当成了私物,而你也是因为有那人要的东西,而被带到了这过缘道?”有点乱,不过还挺好玩的。 抿下一口香茶,易天阔举起手中玉杯笑道:“的确就是这样,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很香的。” “哈哈,我是喝不了了,还是你自己享受吧。”那声音似乎有点高兴,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么多话。 呵,再饮了一口,易天阔摇头不语,跟这声音聊天倒是挺舒服的,不用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用顾虑任何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坤千朗……我好象听过这名字。”想了想,那声音忽然提高了音调,“对了!很久以前好象是有个叫坤千朗的人来过我这。”不过可惜,他也没能看见什么,最后还是乖乖地被送回了过缘道,继续他的成仙途。 “恩,我信你说的话,那人的确有种不同寻常的煞气,没成仙就这样,也真亏他能过的了过缘仙道,还当了什么神君大人,不错,挺有本事。”住在过缘道里这么久,也看多了那些成仙者,要说其中印象最深的,坤千朗也算是一个,那人的煞气很重,重到连‘时之沙漏’都做出了些许反应,也差点让他做了误判。 “呵,不谈这个。”坤千朗的确让他头疼,就算在过缘道保住了性命,进了仙界后也不见得能好过。“你呢,为什么会在过缘道里?”他问道。 “我?”愣了下,那声音笑道:“哈哈,若说起我的事,那就比你更长啦。”说是这么说,但很明显的没有打算道继续下去。易天阔也不以为意,为自己再倒上一杯热茶,一双明眸盯着那不断落下的沙砾,出了神…… ******************************************************************************* ‘小天……你又睡在外面了,会着凉的。’柔软的女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然后一个温暖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睁开迷茫的双眼,易天阔有点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妈……’他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小天,来,我们回屋里睡去。’牵起他的手,女子柔软的手让他心里一暖,顺着她的脚步跟着,易天阔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原本已经在他记忆里变得模糊的年轻脸庞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她的眼角含笑,不时地回头看着他,注意他是否跟上自己的脚步。远处,一个男孩在那等着,手里还拿这一件薄外套,他的脸,和易浩有几分相似。 ‘小浩,来,领小天进屋里睡去。’女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天阔的手被交到易浩的手中。 点点头,年幼的易浩懂事的牵过弟弟,乖巧的领着他向屋里走去。 ‘妈!’挣脱易浩的手,易天阔奔向走远的母亲,在扑进她怀里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只到母亲的腰际。 ‘乖乖的哦,妈妈去做好吃的饼干给小天吃,先去睡觉好不好?’轻抚着他的发际,女子笑得很淡,眉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忧愁,。那是易天阔小时候始终不懂的,母亲为什么会不开心,家里明明什么都有啊。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也许不是忧愁,而是一种无奈。无奈于自己的处境,也无奈带着他嫁给易鹰,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人,也不是她想嫁的人! 在她怀里摇着头,易天阔的一双小手抓紧了母亲的裙摆,生怕一放手,母亲便会消失不见。 ‘小天乖呵,妈妈只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摸着他的头发,母亲的笑容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宠溺,带着温柔。 ‘妈……会不见的。’嗓子有些沙哑,小小的易天阔始终将自己的头埋在母亲的腰间,不肯放手。 蹲下身子,将他的小脑袋抬起望着自己,母亲的笑容更深了,‘小天,妈妈不会丢下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妈妈天天都会陪在小天身边。’ 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易天阔却再也看不见那温柔的笑容。他一直很乖,可是,母亲却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永远陪在他身边。 浑身一震,易天阔感到身子一阵发冷,紧跟着,他睁开双眼,发现手中的热茶已冷,火炉的火也灭了许久,冒着烟的木炭还散发着阵阵余热。手一抖,茶杯翻倒在地,原先心中的影象也消失殆去。 “你看到什么了?!”见他清醒,那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有些激动,也有些不确定。 “妈……”喃喃地低语着,易天阔站起身,四处搜寻着什么。他明明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头一昏,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了,只是,这一次他跌了下去,连带的打翻了一地茶具…… ******************************************************************************* 痛!撕心裂肺的痛! 第113章 用力地大吼,易天阔拼命捂着双眼,痛的在地上打滚。 那是种能深刺入心中的疼痛,无孔不入地穿进他的身体,只有不断地借以滚动,才能勉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停!快给我停下!’大吼着,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为何他的双眼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疼得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终于……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那股疼痛终于渐渐消退去,喘着气,他抬起疲惫的双手,慢慢从自己的双眼上移开…… 一瞬间,金色精光从他的双眸中射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强烈的巨痛! ‘啊!’大叫着从梦境里醒来,易天阔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疼痛所至,还是被那恐怖的场景吓的。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但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舒缓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又是另一番变化。 一个男人……一个相貌俊美,眼神里却带着一股强烈寒意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他的身前倒跪在地,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瞪着他,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的……我能看见你的一切,你杀不了我。’易天阔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那是一种很空洞的嗓音,但却不至像俊美男子那样的寒冷无情。 ‘我真是后悔!为何当初要让你进仙界!’僵硬着一张俊脸,男子从地上站起,‘不过现在还不迟,这个错误,就由我来改过!’说着,一团白光由他的手心浮起,那里面的杀气是易天阔熟悉无比的,而它的目标,很显然的便是自己…… ******************************************************************************* “住手!”身上的冷汗还没干,又跟着湿了一身。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易天阔望着身前巨大的沙漏,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果然能看到这沙漏里的东西,对不对?”这次,声音里多了分肯定。 “我……的确看见了一些东西……”微喘着气,易天阔选择坐下休息,先前的几番折腾已经让他耗尽了体力和精力,他根本没力气再继续站着说话。 “你看见什么了?快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迫不及待的,声音颤抖着,沙漏里的沙似乎落的更快了。 “我妈,还有一个男人,一个仙界的男人,他……打算杀我!”这些景象让他很困惑,明明只是幻象,却又真实的像上演在自己身体里一般。 “过去和……未来吗……”看样子回溯的时间还不算长,不过也足够了,至少,‘时之沙漏’已经找到主人,他也不用再死守下去了。“虽然不能接受你这样的身份,不过这是‘时之沙漏’选的,我也没办法。”声音又响了起来,瞬间,沙砾落下的速度更快了,那个被他称为‘时之沙漏’的漏斗隐约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 “你打算做什么?”眯起眼,易天阔问道。 “我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过缘道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不过还好你来了,虽然勉强了点,但也能接受。来吧,你坐好了,我把‘时之沙漏’交给你!”声音如此说着。 话音消去时,那巨大的沙漏也跟着慢慢变小,在易天阔的眼前逐渐溃散,沙砾变成灰尘,漏斗也成了碎片。 紧跟着,让易天阔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巨大的漏斗消失在空气里,然后金光一震,突地射向他的双眸…… “啊!”伸手捣住双眼,他大吼着向后倒去,在地上四处翻滚着,原先经历过的那种疼痛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更真实,真实到让他‘痛不欲生’!纵使早有预料会有怪事发生,但这也未免太玄了,他……他刚刚才看见过的事情居然现在发生了,就像是……预言! “你放心,很快这‘时之沙漏’就是你的了,等你拥有了它,你就会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了!”那声音慢悠悠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时之沙漏’的秘密就由你自己发掘吧。”没了沙漏,他也就不复存在,宿命的任务结束,也该是他休息的时候了,嘿嘿,四处游荡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他向来‘飘’惯了。 第二十章神命加身 无力地捂着双眼,易天阔静静等待着疼痛过去,然后……等待下一波更加厉害的疼痛袭来。这样的重复已经持续了数十分钟,不止是眼睛,还有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不仅全身无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恍惚感。 久久……直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易天阔这才敢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找寻着那道声音的来源。就在他放下双手的那一瞬间,一道金光从他的眼睛里射出,直接照射在原先悬挂着巨大漏斗的地方,激起一层金色涟漪,荡起层层光晕似的波浪。 眯着眼,金色的余光从眼角露出,当他好不容易张大了双眼,却在那光晕的反射中看到一双不属于自己的双眸。 金色的……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该有的眼眸,金色的瞳孔里印着易天阔对自己双眼的惊讶,充满了血丝,也充满了无措。 “现在,‘时之沙漏’已经成了你的,我也该走了,慢慢发掘吧,‘时之沙漏’带给你的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曾几何时,他也曾对‘时之沙漏’报过无限希望,希望它能带给自己新的重生,带给自己无边的权利与力量。 只是,时间磨灭了他的期待,平静的‘时之沙漏’从来没有对他起过一丝波动,从渴望到放弃死心,他究竟经过了多少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然后,在今天,他终于能解脱出‘时之沙漏’,将看守它的重任托付给下一个人,又或者,眼前的这个人,可以打破‘时之沙漏’等待的命运,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金色的光晕里,那道声音逐渐消失,易天阔挣扎着坐起身,想抢在那声音消失前抓住他,他可以看见,在那光晕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悬浮在空中,似乎很是高兴自己得到了久违的自由,迫不及待地想进行新生活。 “好好活下去吧,千万别像我,太过贪心只会招来不幸。‘时之沙漏’认同了你,就不要让它再次失望……”声音不见了,消失在易天阔面前,人影也在光晕灭去的最后一秒化做一道微不可及的细光,在他不见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空间突然产生扭曲,防备不及,易天阔脚下一颤,掉进了他原本应该身处的‘过缘道’。 ‘时之沙漏’,一直都是它在支持着这个空间的独立存在,现在它没入了易天阔的身体里,自然这个空间就瓦解了。 来不及控制真元力平衡住身体,易天阔就被突然冒出的清冽冷风刮得晕头转向,身体的虚弱还没恢复,双眼更是疼痛得难以睁开,最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的真元竟然半丝都提不上来。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入定来检查,但下意识里,他也察觉到了身体里的‘时之沙漏’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无边疼痛和一双金眸,其他还有更多的是他想不到也预测不到的。 “该死!”忍着双眼的疼痛,易天阔随着风左右摇荡,却又没可奈何。瞧这风对自己也没有任何伤害,他干脆闭上眼,躺平了身子,随着森冷的强风飘荡在这陌生的空间里,默默等待双眼恢复‘平静’。 沉入心神,易天阔这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时之沙漏’不仅改变了他的双眸,同样的也改变了他的身体。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撕去的不是他的身体肌肉,而是他的……元婴! 浑浊的体内,原本该是元婴的地方空无一片,四周环绕着的晶莹光晕也不见了,这是不是代表了他以后再也不能使用真元力,再也不是修真者了?! 不!不会的!易天阔疯狂的想沉进更深,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身体里始终都像是有一股阻力在挡着不让他更进一步,那里面有东西,他可以肯定,但奇怪的是,他却进不去,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就在他沉入心神的那一刹那,四周的风出现了变化,真正的‘过缘道’此时才露出他的真面目。对于仙人来说,‘过缘道’是一种测试,凡是想通过它出入无阻的仙人都必须通过这道测试,当然,这也不仅仅只是道测试,它究竟还包含了什么,大概也只有真正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可对于修真者来说,它却是个神话,一个仅能存在于仙人间的神话,那不是修真者能探知的,可在这个时候,这个神话被打开了,易天阔是第一个进入‘过缘仙道’的修真者,也是‘过缘仙道’第一个接待的修真者,它做出的一切反应都在自然之中,一个属于自然的空间世界,此时已身处在仙界的周铭和缨落根本是无能为力的,他们能做的仅仅是等待在‘过缘道’的出口,准备接收易天阔身上的龙纹戒指。 “缨落!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铭突然跨前一步,指着‘过缘道’的出口叫道。那里不知怎么地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实在太不寻常了! “这不可能!”缨落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但也知道能让‘过缘道’的出口产生龟裂,那该是多大的状况,看来这件事不得不向上通报了!“周铭,你守在这里,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我去将此事禀告神君大人!”说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周铭的视线中,走的有些匆忙。 “居然敢命令我!”周铭愤愤地一拳砸向身边的立石,顿时惹起一阵尘烟迷雾。 另一厢,易天阔越是心急于沉进那神秘的迷雾,就越是被阻隔在外面不得而入。身体左摇右荡,风声大得足以震耳欲聋,只可惜此刻的易天阔根本听不到,完全沉浸在入定中并不断试图打开身体里秘密的他只觉得身心疲惫,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管那团混沌迷雾里有些什么了。 第114章 放弃了,挣开眼,第一眼迎接他的竟是无数美丽的粉蝶,五颜六色的粉蝶不停地在他身边打着转,绕着他跳着欢快的‘舞蹈’,那也许是舞蹈吧,易天阔只觉得疲惫到极点的双眼一阵酸涩,再也控制不了地准备闭上好好休息。 不对!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易天阔的眼角不经意地瞄到那群粉色光华中的一抹黑色,立刻心生警觉地瞪大了即将合上的双眼。 他怎么忘了,这是在‘过缘仙道’,过的什么,过的就是心和意念,这也是他刚刚才领悟到的。这群粉蝶虽然美丽非凡,但始终也是幻化,易天阔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看清这一切全都是仰仗了‘时之沙漏’,若是没有它,单凭他这小小的修真者,怎么可能能识破‘过缘道’里的幻境,只怕在粉蝶涌上来的那一刻就被幻象吞掉所有意识了。 望着那些不断围绕久久散不去的粉蝶,易天阔突然想起自己的半蝶飞剑,没有了元婴,那是不是连修炼入元婴里的东西也不见了?半蝶,五天罄,还有贶刃战甲,岂不是都没有了?想当初他冒了多大的风险将五天罄炼入元婴,现在却说没就没了,实在是…… 伸出手,摸向那些美得眩目,也能要去人命的粉蝶,易天阔双掌一握,四周的杂物便在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连同那些美丽,统统化成了碎末,飘散在身边每一寸角落。 “要命的美丽呵,还是散去的好!”轻笑着,站正身子,正式打量起这个名叫‘过缘’的仙家道路来。 雪白,纯净,无暇,是他对这个空间的定解,若要真用说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过这仙道。不过潜意识里,他却有种一直朝前走,就能看到出口的念头,当然,这中间肯定还会有他意料不到的东西出现。 金色的光眸在逐渐雾深的空间里忽隐忽现,能见度越来越低,他前进的步伐也越来越重,重到每迈出一步都很困难,就像是行走在泥沼中一般,有种抽不出身的感觉。 如果那群粉蝶是用来考验他的意识,那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在考验他的意力?易天阔尽量找出最适合的名词来解释这些异常现象,但却不得不分出神来想解决的办法……如果再走下去,他只怕很快就会灭顶了。 拍拍还在自己手臂上‘冬眠’着的京源,他停下脚步,发现下沉的速度竟然变得缓慢了。没法用真元力,没法使用法宝,甚至连京源和福花都唤不出来……他真的没辙了! “怎么……走到这里就想放弃了?真的很难相信你会拥有‘时之沙漏’并且已经成为了它的主人!”沉重的脚下突然冒出了一个盖着黑色帽沿的人头,接着是上半身,然后完全脱离那团泥沼,浮立在他面前。 “沙漏啊沙漏,第一次选择主人,你毁掉了一整个世界;第二次的选择则将仙界与神界彻底分裂,沙漏啊,你的选择实在是无知的让人惋惜呵!”黑色的沿帽遮住了他的容貌,但听他的嗓音应该是个男人没错。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沙漏的事?”在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他为什么会知道,而且清楚‘时之沙漏’此刻在他的身上?! “纵使不想承认,但本使还是不得不对‘您’表示敬意……”说着,他拉下帽沿,露出那张只有半边的俊美脸孔,单膝跪地,另一边脸上,却覆盖着一层朦胧,叫人看不清楚那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战之神者’座下使者如尼参见‘时之神者’!”恭敬地说着,如尼跪下另一只膝,以额抵在易天阔的脚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他脚下的泥沼已经不见了,整个人处于高空之中,如尼甚至还低他一阶,那是为了表达对他的尊敬。 “神者,代表的即是整个神界,而神者的选择则是由神界的三件无上神器完成。在仙、神大战之前,神界的几位长老与神主已经决定彻底封印住三件神器,不再让它们产生下一任神者。因为无论经历几代神主、神者,这三件神器所带来的始终是无尽的灾难,所以封住它们是最好的选择。”只可惜,因为神主的一个动怒,三件无上神器分散四落,也诞生了‘战之神者’与‘冥之神者’,现在,最后一件神器也在一片骚动中出现了,并带来了它的新主人。看来,战之神者没有说错,当三个神者聚集出现的时候,就是仙界该大乱的时候了,神主不可能放过现成的三颗有力棋子不用,白白饶过仙界那群混蛋! “你……”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信息,易天阔连忙举起手,但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幕令人咋舌却又十分好笑的画面……一身黑袍的如尼站在身形巨大的京源头顶上,低着头,用沿帽盖住一张脸,冰冷地对京源说着自己的身份,那口气张狂到了极点,但京源却出乎意料地乖巧极了,不过……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因为说完话的下一秒,自称为‘缘者’的如尼便消去踪影了。 “你就是京源说的那个‘缘者’?!那个不用走‘过缘道’就能直接进入仙界的神人?”真是拣到宝了,他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该怎么出去了,只要有这个缘者在,随便一个挥手就能将他带出去了,哪还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时之神者’的确非凡,如尼正是缘者,不过那只是为了在仙界通行方便而取的名称,神者大人不必在意。”始终跪着,易天阔忘记叫他起来,他就跪着不动,看来神界对下属的调教也不亚于凡间呵。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你还跪着了。”连忙将他扶起,易天阔表情赧然,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你说另外两个神者,他们被神器承认之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化?”不敢肯定另外两个人是不是和他一样情况,但在这时能问的也只有如尼了。 “变化?”如尼不懂。 “唉,算了,问你只怕也不知道吧。”易天阔摇头,放弃追究自己究竟变成什么了,顺其自然吧,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现在这样总比流落到仙界被坤千朗一掌拍死要好。“不管怎么说,你先带我出去吧,在这里可办不了什么事。” “这可不行,神者大人。”没想到如尼立刻就拒绝了。“我虽然是神使,但拥有的力量也只能让自己来去自由,若是加上神者您就……”半边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笑,如尼说道:“还是请神者大人自己想办法出去吧,另外两位神者大人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才顺利让神器正式认主的。”说罢,他又是一鞠躬,退出了易天阔的视线,而后者,也再次跌入那无边的泥沼之中。 “如尼!你好样的!”恨得牙痒痒,易天阔努力稳住身子,对着上空发出诅咒,脚下下沉的速度也随着他的诅咒,越发快速起来。 正文第六卷(全文完) 第一章永世回忆 光华在黑暗中湮灭,死去的灵魂将会得到永生……不断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寻找着一丝希望,却不知道希望就在自己眼前……这是易天阔沉下泥沼后的第十七天,每天靠着心中唯一仅存的意念来数着流逝的时间,他不曾忘记紧闭着的双眼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过光亮。 第一天,当清晰的空气不再出现的时候,他停止了呼吸——对于修真者来说,从很久以前,这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生理‘活动’,喘息只是为了顺应习惯而已,所以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困扰,即使在深深的泥沼包围中,他也能安然存活下来。 第二天,他开始感觉到四周不时传来的压力,即便没有呼吸,也沉重的叫他喘不过气来。胸口无时不透着一股狂躁,对于眼前的黑暗,他开始想着怎样把它撕裂,甚至彻底摧毁掉。 第三天,他伸开了手脚,始终睁着不曾闭上的双眼慢慢合上,脑海里的无数念头开始平静下来,第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切! 他看见了十几年前带走自己母亲的那场车祸,看见母亲上车前,从车身下钻出的那个黑衣男子——那是易鹰新聘不久的保镖,虽然事隔不久后就被他以不能胜任的名义辞退掉,但临走前,年纪尚幼的易天阔还是看见了他挂着笑脸将一包厚厚的钞票装进皮箱的一幕。 十年后,他看见好友一家抱成一团不停地痛哭,个子还不及他一半的妹妹无助地望着父母兄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哭,只是,当她明白的时候,已经再也哭不出来了,瞪大的眼睛还在留恋着这个世界的繁华,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当时的他,看见的只是好友全家被盖上白布抬上车的一幕,此刻,他却听见了好友临死前摸着自己妹妹所说的话:‘与其让你活着痛苦下去,倒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他明白,自己家所欠的债已经不是辛苦一辈子所能还得了的,没有家人的呵护,妹妹的未来只有黑暗,所以,带着她一起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懦夫!易天阔想吼醒他,可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自眼前落下,将地面染成血红……那抹血红将易鹰拉向了地狱,他看见自己举着枪的右手,易鹰瞪大了眼,不甘心地逝去呼吸,那是易天阔看他的最后一眼,但那一次,却是易鹰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他的恨超出自己的想象,他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毁了这颗隐埋在身边二十年的种子。 十几天里,他的眼前像是多了一部幻灯机,这部幻灯机将他以前所经历过的一切慢慢回放。 修成元婴的那天,他感觉自己得到了新生,只是那时的他嘴上说了放下,心里也期待着放下,可内心深处,还是将过去的一切隐埋着不肯丢弃。 在圣湖下,他曾想过就这样消失,如果元婴被灭,消失在天地之间也未尝不是种解脱。 第115章 可当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张东显,即便只有一丝希望,他们还是逃了出来。那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即使他不愿意理会,却也逃不开……奉天、佛宗、龙门,和禁制里的单亦非,他们的出现将他拉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修真者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像呼吸那样的自然,平凡人的世界却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与易浩的重逢带给他的不仅是惊喜,还有的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在那天,他断掉了和以前那个家的唯一联系,易氏集团没有他,也可以在易浩的带领下发展的更好,他放心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呵,现在仔细想想,他是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在恢复灵气的地球上,奉天将会逐步壮大,主事人的本事绝对超出他的想象。还有佛宗和龙门的人,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互不往来,但在妖族面前,他们到底还是要连在一起的,毕竟人、妖不两立呵,他也真的很好奇,失去了煞的豹族,他们现在是不是正气得跳脚? 还有那不时用爱慕目光盯着自己、爱哭又可爱的钟楹,嘴巴坏极脸皮超厚的哈赖,脾气暴烈的张东显,冷漠的桑水水,巾帼不让须眉的端木夏,对结界很有一套的张老……他们,都已经正式成为过去了,甚至那个一度让他以为看见了天使的花月,她那带着幸福的微笑,也慢慢地从记忆里褪去色彩……第十七天,当他睁开眼后,脑海里已经是空荡一片,清澈的似乎不曾经历过那些,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地放下了,不是埋藏,而是丢弃……丢弃了过去的记忆,也丢弃了过去的身份,‘时之沙漏’带给他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生,没有过去的新生! “原来,这就是‘时之沙漏’的秘密呵。”低笑着,易天阔豁然开朗。为了承接更多的记忆,他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即使能看见别人的一切,也无法留住自己的一切,过去和未来,无论过多少年,他都无法再回头了。 “你与‘时之沙漏’的契合程度真是令我们惊讶呵。”耳边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去想来者是何人,即便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意念中的泥沼,易天阔依旧平静地躺着,不动,也不回应。 来者对他的漠然反应并不以为然,反而感觉很有趣似的走近了些,听那脚步,来者应该有两人。“‘时之神者’,你的出现正式让仙界与神界燃起战火,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在此就毁了你。”其中一人淡淡地说道,絮絮声响起,他似乎坐了下来,坐在易天阔的身边。停了下,他又接着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三件无上神器之一‘冥之白厉’的主人——寒烙,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冥’。” “‘战之怒刃’的主人——‘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战之神者的声音比起冥之神者寒烙来更加冷冽。 呵呵,这算是下马威吗?心里的画面逐渐散去,易天阔的嘴角出现一抹讽刺的微笑,猛地张开眼,金色的眸子顿时让‘冥’‘战’二人双眼一亮,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你是没有机会杀他了。”战对着寒烙如此说道。 笑着点头,后者的话中却没有丝毫惋惜。“的确,我的打算是落空了。”金色的眼眸代表了易天阔的身份,就如同他们的身上也有着‘冥’与‘战’的烙印一般,从今以后,除了他们身上的三件神器,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他们的威胁了。 “你们不觉得在别人的面前讨论是否杀了对方……有点失礼吗?”改躺为坐,易天阔盘着腿,发现自己浮在半空,那两人也是同样的姿势,只是比起他的一身狼狈落泊,他们的装束要正规太多。 根据声音,他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谁是寒烙,谁又是‘战’。 ‘冥之神者’寒烙一身黑色装束,一头灰白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荡起,易天阔不意外他有张俊美无朔的脸蛋,只是没想到他的长相更偏向女性化,纤细的身材也不像一个男子会拥有的。若不是他胸前的平坦,他定会以为眼前之人是个有着粗旷嗓音的绝美女子。 ‘战之神者’则相对普通许多,高大的身形配上一张刚毅的脸,眼中的冷漠却更加突现出他的不凡,那种带着漠视一切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的确,他也有那样的能耐足以漠视一切! 凤目含笑,寒烙见他坐起,只是点了点头,而战的脸色却是更冷重了。抬起左手,衣袖自动翻卷而上,露出了里面的古朴印纹——那是由无数道利刃伤疤所刻成的印记,像是一团团火焰似的战刀狂刃,将他整个臂膀圈了起来。“记住我的名字——冀由!” 他的口气就像当初的如尼,真不亏为主仆,自我介绍的方式都如此独具一阁。 寒烙在冀由放下手后,也拨开了掩盖在额前的长发,让易天阔看清楚他额头上那颗闪着莫名光辉的小小光点,那种光芒,叫他有种说不出的寒冷……“寒烙,你已经知道了。” “易天阔。”他的印记应该是最不易隐藏的了,一眼就能叫所有人发现它的不同。 “本以为我能在‘时之沙漏’完全承认你之前杀了你,可惜始终慢了一步,若不是刚刚你发出呼吸,我们恐怕还在四处乱找呵。”寒烙俊美至极的脸上布满了笑,口中吐出的话却包含着森冷的杀意。“金色的眼眸哪……上一任的‘时之神者’也拥有这样的双眼,可是他的下场却没人知道,我真的很期待你能跳出这个宿命,别再重蹈前人的覆辙才好。” “多谢关心,我想这还不需要别人来替我操心才是。”冷笑着回应,易天阔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时之沙漏’是怎样一件带着诅咒和毁灭性质的神器,他的出现,带来的只会是厄运和灾难。只可惜,他们忘了他已经成为了沙漏所承认的主人,即便有再多不愿,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的存在与我们息息相关,‘时之神者’,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战站起身,俯视着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男子。三个神者都是独立存在的,但他们之间却被三件无上神器牵扯至一起,如今易天阔的出现代表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他们都一样,只是被选择者,身为神器的宿体,他们所能做的只是遵循它们的意志前进罢了。 “你们的争斗与我无关,如果不想发生再一次的灾难,就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跟着站起,他毫不示弱地回道,身高比起冀由也差不了多少,气势上甚至更盛。 “那正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寒烙也起身了,三人对站着,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对于这两个初次见面的神者,甚至可以称为同伴的两个男人,易天阔并不讨厌,心里反而还有种说不出的牵绊。只是他们一再重复自己的出现是怎样地充满诅咒与危险,纵使脾气再好的圣人也会忍不住恼火吧。 “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能支配‘时之沙漏’做任何事,我们对于现在的你尚可安心。”冀由说的坦白,心里也实在弄不明白‘时之沙漏’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只是事实已成,他们唯有静观其变。“走吧寒烙,在他燃起灾难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去灭灭火了。”说完,冀由已经不见了踪影。能在过缘道里出入自由的,也真的只有神界之人了。 “灭火吗……呵呵。”寒烙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笑意,灰白的长发无风自飘,“易天阔,你的身体已经开始神化了,在这期间,希望你还能活着出现在我们面前才好。”留下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他也跟着消失在易天阔的视线里,独留下一片沉寂。 “只是活着吗?”易天阔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除了拥有不死之身,他甚至连一丝真元力都挤不出来,想要在神化后的身体里继续活着,还真的要自求多福了。更何况前面还有个坤千朗在等着,虽然他耐何不了自己,但外界的变化始终会影响身体的神化,看来他是有必要留意了。 随手一挥,他的身前立刻多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门,刺眼的光亮在他的眼里似乎不堪一提,反射之下,他的金色双眸里透出的光彩反而更加耀眼夺目。 拉拉身上腐烂成一团的衣服,他也不打算换下了,抬腿便往那出口走去……仙界吗?看看那里是否能承受住‘时之沙漏’所带来的‘无上灾难’吧! 第二章战火骤起 “你终于出来了!”刚出了过缘道,耳边就响起讨厌的男音,抬起头,映入眼的正是守侯已久的周铭。“不错,比我们想象中有本事,能活着走出过缘道的修真者你还是第一人”手上一道白光打出,那是通知缨落的信号。 “呵,你的赞美似乎言不由衷。”将视线转开,易天阔发现过缘道的出口竟是在一片乱石之中,无数的黑色洞穴布满了这片乱石坡,似乎每一个都是过缘道的出口,但无论从哪里出来也还是身处其中,这大概也是仙界为了控制新任仙人的一种手段吧,乱石坡外围的那层结界可不是普通仙人能破的! 周铭身处高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片地界,易天阔一出过缘道立刻便被发现,惊讶之余也不免对这个小小的修真者另眼相看起来。“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神君大人要的东西只要你乖乖交出,我们不会多加为难。” “笙兰和凤冠?”易天阔轻笑,“就算我现在肯交出来,你们的神君大人也未必肯要了。” 第116章 坤千朗无非是想借由笙兰的森寒与凤冠的炙烈强行打开‘时之沙漏’所处的空间,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手法如何,但如今‘时之沙漏’已认他为主,坤千朗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呼……”不甘寂寞地,京源突然出声,“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似乎忘了还有别人存在啊!”过缘道还真不是人呆的,虽然一路睡死,但多少还能感应到外界的动静,易天阔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它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周铭小子,难道坤千朗没教过你见到本尊要如何行礼?”盘在易天阔的手臂上,京源的威严自然而发,仙界好歹也是它的地盘,哪容的下一个小仙当面叫嚣。 被它一阵抢白,周铭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不甘不愿地半跪下身行了一礼,道:“京源大人无故消失千年,仙尊大人那边已经说不过去,您还要多加保重了。” “哼!这笔帐我自然会跟坤千朗算个清楚。”京源冷哼一声,细长的身子滑落下地,蓝色斑纹慢慢在身体里流转着,煞是好看。“易小子,难得来仙界一趟,有时间就四处逛逛,这种机会可不多。”说得好象是来观光的,它一个翻身,漫天寒气自口中冒出,瞬间将易天阔包围了起来。“给我告诉坤千朗,就算他不露面,本尊照样会去找他!”冲着周铭说完,四溢的寒气突然凝固化,包裹住易天阔冲天而起,对顶上的透明结界视而不见,‘轰’地一声冲破了结界束缚,往东边飞去。 一声‘慢着’还未冲出口,视线里哪还有易天阔和京源的影子。恨恨地低咒一声,他居然忘了这里是仙界,京源的老巢正是东边,他若贸然追去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人呢?!”匆匆赶回的缨落一现身就看见他满脸阴晦,忙问道。 见她出现,周铭没好气地回道,“哼,你以为在神兽大人的护航下我有几成把握能抢到人?!” 脸色骤变,缨落虽然知道易天阔穿过了过缘道,但却没料到京源竟敢在神君大人的手下抢走人。“立刻回去!”她道,神君大人尚在入定,他们只有先看着办了,但愿能在神君醒来之前搞定一切才好。 静静坐在寒光中,易天阔在瞬间越过大半仙界,直接落在一座白色高峰上,这里正是京源的老巢,仙界的最边缘——京壁。这里既然是京源的老巢,免不了是寸草不生的,不说它散发出的极寒,光是京壁本身就接近了绝对零度,一般生物是绝对无法在此峰上生存的。 怀恋地四处爬爬走,京源大呼一声:“哈哈,我又回来啦!”这熟悉的气息,寒到极点的气温,可不正是它的最爱。最后在一块四方的白石上盘定,京源嘿嘿笑了起来,“怎么样,这里的景色不错吧!” “呵,的确不错。”说话时呼出的雾气在瞬间冻结成冰落在地上,易天阔不得不苦笑着回道,这里气温实在低得恐怖,能将气体瞬间凝固的温度也该接近绝对零度了吧。 “你放心。”看他一脸苦色,京源诡异地笑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在过缘道里我虽然被迫沉睡,但多少还能保留些须的神志。你消失的那段我没办法清楚感应,但后面的一切我可都印在脑子里了。” 既然京源都已经开口了,易天阔也不打算隐瞒。“我怀疑坤千朗的目的是‘时之沙漏’。”那个人影说很久之前曾见过坤千朗,也许在那时他就已经开始打‘时之沙漏’的主意了。也幸好当时‘时之沙漏’没有选他为主,否则现在的仙界还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哈,我找遍了整个仙界,可惟独漏了过缘道……这也是命啊!”谁会想到那条自然通道里会藏有这么个宝贝,从那里通过的新任仙人即便进过那个空间,出来后记忆也被消除得干干净净,半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不过坤千朗也够厉害,被‘时之沙漏’消掉的记忆照理是不能恢复的,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正是易天阔纳闷的地方,坤千朗的一举一动都古怪得紧,他不得不提防。 “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坤千朗。”京源打断他的沉思,眯起的双眼似乎又要睡着了。“如果不能尽快让身体完全神化,你就死定了!”仙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可想要躲过坤千朗的搜索还是不太容易的,除非拥有足够的保命能力,否则易天阔是不能踏出这里一步了。 “坦白说,你的身体已经比绝大多数仙人强上许多,能待在京壁而不运真元抵抗,一般的仙人都很难做到。”这里的寒冷还不是最致命的,那藏在绝对寒冷里的灵力压迫才是最可怕的。 “咳……”干咳一声,似乎有些赧然地,易天阔缓缓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已经没办法再使用真元力了。”不但如此,他甚至连元婴都消失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 “这很正常。”想了半晌,京源说道:“‘时之沙漏’贵为神器,你一介凡人想要控制它难免要付出代价,身体的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来,你试着用全部力量打向这块石头。”它抬头朝一边的巨石点了点,吩咐道。 走到巨石前,闭上眼,易天阔依旧感觉不到真元力的流动,也许是他奢望了,连元婴都没了,还妄想有什么真元力?! “什么都别想,用尽全力打下去!”京源喝道。 不再迟疑地,易天阔握紧右拳,笔直地一拳砸向巨石……这一拳不含任何力量,只是单纯的挥出,而奇迹却在拳头落下后发生了!张大了嘴,易天阔半天回不过神来,望着一地的碎石残冰,他甚至想掐掐自己看究竟是不是在做梦。“我的老天!”看着自己的拳头,他甚至没有出重力。可这样的情景又不得不让他相信,自己的力量竟然变大了,以前还是修真者的时候,也必须运用上真元之力才能将一块这么大的石头砸成粉碎,而现在…… “不错、不错!”京源满意地点着头,“那块石头可是生长在这京壁上几亿年了,百年一滴的寒珠所形成的东西可不是凡物,你能一拳将其打碎,就说明你身体的神化已经初成端倪了。”实验结束,易天阔的神化程度完全超出了京源的想象,此刻在它看来,失去元婴对易小子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神仙人人做得,可神者却是渺渺无几呵! 摇头晃脑了半天,京源爬下白石,将自己的位子空出,“易小子,你坐上去试试。”它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左思右想也找不到适合的办法,惟有一步一步慢慢尝试了。无上神器……嘿嘿!如今‘时之沙漏’落入易天阔手中,另外两件也各得其主,坤千朗知道了大概会哭死吧! 刚在白石上坐定,耳边有传来京源的嘱咐:“闭上眼睛试着入定,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离开这里半步!”说罢,它滑溜着离开了,除了让易天阔的身体顺利神化,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如果能得到那老家伙的帮助,接下来的进展能事半功倍也说不定。 ******************************************************************************* “你回来了……”若有似无的嗓音低沉地响起,宽广的壁室里只摆放了一张草褥,草褥上端坐着一名白须老者,无数的皱纹爬满额头,细利的双眼却充满了精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般清晰。 大摇大摆地滑入室中,身后的精密结界似乎对来者毫无影响,不动声色地便被轻易破除。“我说,这屋子你也住了不少年了,怎么还是只有这一张破席子。”自动自发地爬上草褥,来者笑道。 老者摇摇头,随手一挥,地上立刻多出了一团寒冰,“每次来你要找的不都是这个,我是否添了其他摆设你也不会在乎吧。” “哈哈,不愧是仙尊大人。”京源大笑出声,蛇一般的身子立即爬上了冰团,享受地闭上眼,感觉从身下逐渐冒起的彻底寒意。 而老者,正是仙界的最高领导——仙尊。此刻他摸着白须,一脸惬意地问道:“京源大人,在外界是否一切安好?” “哼,仙尊啊仙尊,我们也是多年好友了,我在外界的一举一动又岂能逃得出你的法眼。”眯着眼,京源略带讽意地回道。也许其他三界都流传着仙界仙尊不管世事的谣言,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不管世事是因为他懒,懒得去理会那些风云俗事,懒得去处理仙界里大大小小的纠纷,在他的观念里,既然立了神君之位,不好好利用一下又怎对得起自己。 所以,他这个仙尊实在是当得可有可无,就连京源神兽被人拐带了,他也仅是睁开一双睡眼‘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闭目养神。“能休息那么久,也算是种福分啊。”轻言慢语地,仙尊道:“说吧,这次来所为何事。” “我要‘归一神卷’。”也不罗嗦,京源干脆地说道。 “没有。”仙尊回得也干脆。 “不可能,‘归一神卷’一直都由你保管,虽然之前被单玟儿偷去过一次,但现在应该还在你这里才对!” “既然被偷过一次,被偷第二次又何妨?”仙尊呵呵笑着,“‘归一神卷’本身就是盗来之物,被盗走也是正常的。”数亿年前的那场仙、神大战,也许旁人不知,但身为仙界的仙尊,老者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归一神卷——那原本是神界的至宝,当时与三件无上神器一同被供奉在神无殿中。那神殿既是圣地,自然就不会有人把守,而它本身所产生的巨大神力也放心地让众神以为甚是安全。 第117章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某一位仙人无意中竟闯入了神界,而好巧不巧的,落足的地方还是那被众神归为圣地的神无殿,灾难正是由此时开始…… 那仙人进到神殿后立刻感觉到四周巨大的压力,虽然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强行撑着进到了最里间——那间供奉了归一神卷和三件无上神器的房间。就在他准备上前看个仔细时,神台上突然发出一道灿光,突如其来地将其打翻在地。那仙人何时受过此等侮辱,挣扎着也要上前看上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嚣张,竟然能将他击倒在地! 终于,费尽了全身的仙灵之力,他才慢慢走近了那张摆着四件古怪法宝的祭台,当他伸出手去抓时,其中一件法宝竟自动飞了起来落入他手中,然后一个闪光,带着他消失在神殿中。等众神闻讯赶来时,神殿里早已空无一人,祭台上也少了一件法宝,而那件法宝,正是被仙界视为禁物的‘归一神卷’! 经由此事,神界终于打破了以往的隐蔽正式向仙界宣战,并扬言若是不交出‘归一神卷’与那偷窃的仙人,必定将其彻底毁灭。碰巧,那误闯神殿的仙人正是当时的仙尊,在领教了那巨大威力的神力之后,他是打死也不肯交出到手的宝贝了,甚至心里还有丝希望,希望能够借着‘归一神卷’的力量得到那无边的神力。 仙、神之战正式燃起,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三件无上神器的突然消失,恐怕此时也不会再有仙界的存在了。他们毕竟只是仙人,跟那些深不可测的神界人比起来,他们的力量大概就只能用渺小得可怜来形容吧。 第三章归一神卷 “说吧,将大家找来究竟所为何事?”偌大的光室内,一身破烂装扮的逍遥神君首先打破了寂静,还是那副邋遢模样,不过此时身在光室中,他倒还晓得坐了个端正。 “还能为何,第一神君应该是为了那个私闯仙界的小子在发愁吧。”另一边,一头红焰怒发的老者接过话来。 “那是自然了……”轻笑着,坐在室内角落里的女子慢悠悠地说道:“听说京源大人将那小子带到了京壁峰顶,坤千朗大人该是为这发愁吧。” “逍遥,破天,隼,本君召集你们前来可不是看笑话的!”长相异常地俊美,拥有一头及地黑发的坤千朗冷声道,冰冷的双眸没有丝毫温度,若是比起京壁上的绝对零度那也是不妨多让的。“隼,京壁是你的地方,你怎么说?”一道冷光直射而去,对的正是那笑容不减的娇媚仙子。 “呵,神君大人的记忆真是有待加强呢,全仙界都知道,京壁早八百年前就已独立分划为圣地,难道您会不知道?”隼嘲讽说道,“又或者神君大人平时管理了太多杂事,反而把这等要事给忘了?” “凭你与京源的关系,想上峰顶只是小事一桩,顺手逮个小子下来也不为过吧。” 京壁虽不是人人能上,但隼与京源交情甚好,峰顶上的压力对她根本构不成伤害,将缉拿易天阔的任务叫给隼,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坤千朗,你聪明可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还不等隼反言,逍遥神君适时地出声说道:“那个修真界的小子究竟是怎么进得仙界,恐怕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了吧。周铭在过缘道外守上月余,难道就没发现四周结界有何不同?”坤千朗狡猾莫测,可他的手下却没几个精明的,那个周铭在过缘道外守侯了一月有余却丝毫没发现周围结界在逐渐消弱,这恰好给了京源落跑的机会,否则任凭它是仙界神兽,也别想轻易冲破仙尊大人亲自设下的精密结界。 “坤千朗,若想要人,你何不亲自上趟京壁,我想京源大人应该不会多加阻拦才是。”破天老者跟着推波助澜,他们三人本就独立于坤千朗的领导外,这次坤千朗不找其余神君偏偏只找他们三人,来之前,他们就已料到发生什么事了。若归根到底,逍遥的算盘也算打得惊天响了,这下还不得逼得坤千朗自己跳墙! “破天神君所言甚是!”隼荡开一抹绝美笑颜,“若是坤千朗大人有此打算,隼愿意陪同。” “既然隼神君不愿意帮本君这个小忙,那接下来的事本君自会处理,不劳你多费心。”坤千朗点点头,淡漠的语气似乎毫不在意,仿佛她的拒绝早在意料之中。“坤千朗先行一步。”说罢,他站起身走出光室——光室乃十二神君聚会之地,一向不准以仙力自由进出,而他,也聪明地继续遵守着这一规定……虽然在实际上大多神君已经归于他的管理之下,这样的规定早已是形同虚设。 “逍遥老头,你找的这小子可真是了得呢,我已经几千年没瞧见过坤千朗的这副表情了。”隼比逍遥神君早入仙道,纵使外表瞧不出,年纪却是清楚摆在那儿的,所以在称呼上也就跟着随意起来。 “哈哈,我当初也只是想探探坤千朗在搞什么把戏,结果不想却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哈哈!那小子的确有点本事。”逍遥说的得意万分,能看到坤千朗吃憋他也是乐到不行。 “别高兴得太早。”破天神君立刻泼了他一盆凉水,“如果坤千朗真的狠下心上京壁去抓人,你想那小子能有几成活命的机会?”京壁峰上的极寒和灵压虽然对仙人伤害颇大,但凭坤千朗的修为,这点伤害不出月余便能恢复,他们还不宜得意过早。 “放心,坤千朗在易小子手上绝对讨不到好的!”逍遥似乎颇有自信。 “呵,你就那么相信那人说得是真的?在消息还未被证实前,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帮那小子吧。”隼站了起来,娇小的个头配上美艳的脸蛋,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勾了全天下男子的魂——这样的媚惑灵力全仙界也就只有她才有了。 听了她的话,破天神君也跟着点头,“逍遥,仙尊的意思我们都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要安排好了。” “你们放心……”逍遥嘿嘿一笑,挠着满头枯草似的乱发,应道:“目前仙界知道这秘密的只有五人,坤千朗……哼哼……” ******************************************************************************* 京壁峰顶,易天阔双眸紧闭,咬牙抵抗着从身下不断涌上的极端寒气。自京源走后,他就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动也不动,就连福花从龙纹戒指里跑了出来也未有察觉,全意沉入了心神,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有点不同了。 首先是元婴——在过缘道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元婴已经消失了,实则不然,仔细地审视过后,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元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以另一种姿态流转于身体内,甚至比以往更加活跃有力。 金色的液体取代了原本红色的血液,刚入定,他便察觉身体里的混沌颜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灿烂的金色光彩。开始以为消失不见的元婴化做一股细流,里面隐约还保有几分原先的影子,只是它不再悬浮于心房之上,而是不断流转在身体各处,散发着金紫光芒,缓缓地做着环绕运动。 试着念动心神,涌上的不再是弱小的真元之力,而是另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在易天阔模糊的印象中,就是仙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能力,莫非神与仙之间的差距真的如此之大?! 可兴奋过后他发现,这股能量根本不能用在任何攻击之上,就连想让它浮于掌心之上都困难得紧,试了无数次,他这才不得不放弃,纳闷不以地深思自己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如果光是在体内运转而不能运用,那这股力量的强大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觉得奇怪吗?”当他睁开眼,第一个冒出得竟是‘冥之神者’寒烙的声音。 皱了皱眉,易天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 “别摆出这副表情,这次我们可不是来杀你的。”寒烙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战之神者’ 冀由也依然是那张冷到极点的面孔。“看样子那只神兽对你不错,非但将自己的老巢借给你藏身,还特地跑去为你借神卷,时,你的‘人缘’真是好得令人嫉妒呢。”唤着他的名,寒烙笑得开心极了,那双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一拳挥了过去,易天阔不耐烦地回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就给我滚!”最讨厌寒烙这副贼兮兮的狡诈模样,可他偏偏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似乎上瘾了一般,非要将他的脾气全数挑上方才罢休。 “啧啧,时,从修真者的身份跳出来,你的脾气似乎也跟着上涨了呵!”随手一拨就挑开了他的拳头,寒烙摇头轻笑,“虽然同为神者,但怎么说我们也比你早出现个几万年,礼貌上你也该懂点什么叫尊老爱幼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易天阔索性也不‘反抗’了,直接要他进入正题。 “不能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你不觉得奇怪?”站在一旁许久不出声,差点让易天阔遗忘了他存在的‘战’突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 “唉,明明就不是笨人,为什么一定要别人说白了你才懂呢?”寒烙叹口气,此时他的表情夹杂了点不怀好意。“战的意思是,你若想使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办法嘛……”他定住了,漂亮的凤眼直盯着易天阔,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要说就说,不想说请便。”说着,他作势要闭上眼,寒烙一见此举立刻扑了上来,蹲在他身前,一脸渴求地望着他,“哎……不要这么小气,我只是说说而已,同为神者,我怎么会刁难于你呢……” “咳哼……”清清嗓子,寒烙笑着坐在他身旁地上,黑色长袍衬着雪白地面显得格外融洽,两种极端的色彩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上,显眼而诡异。 第118章 “其实,京源神兽已经为你找到了办法,只是奈何晚了一步,此趟它可是白跑了。” “什么办法?”易天阔心里一惊,若真能拥有那样强悍的力量,那该是种怎么样的情景! “归一神卷!”不再戴着那副轻松的笑脸,寒烙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想知道如何运用那能力,归一神卷是唯一的办法!”能与三件无上神器并列供奉在圣殿里,归一神卷虽貌不惊人,但其威力却远远大于三件神器,甚者,没有了归一神卷,这三件无上神器也无法真正运用,想要自由操控它们更是难上加难!“据我所知,归一神卷如今就在仙界的第一神君坤千朗手中,若想得到它,你可是要下番功夫了。” “我以为……”紧盯着寒烙的双眼,易天阔的金色双眸里含着一丝笑意,“你应该也是想要那归一神卷吧?那为何自己不去跟坤千朗要,却跑来找我?”神人对上仙人,他真的很好奇哪边能占上风。特别是寒烙和坤千朗的对决,那就如同两只万年老狐撞在了一起,谁输谁赢还指不定呢。 “你以为,不能自由运用那股力量的只有你吗?”冷哼一声,冀由插话道,接着手臂向外伸出,露出上面的火印刃纹。“喝!”低吼一声,冀由单拳握紧,左手臂上的肌肉纠结成明显的一块,原本缠绕于身上的劲装也随之焚毁……转眼间,一只燃烧着炙烈白焰的战刀出现在易天阔眼前,白焰之上不停地闪烁着无数耀眼利芒,似乎只要一不留神双眼便会被这刀芒刺穿,焚毁于无形。周围的温度也在一时间升至最高,四周的寒冰瞬间融化成水,向峰下流去…… 额头上冒着无数细微汗珠,冀由喘着气将焰刃收起,脸色煞白,休息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这就是我努力了数万年的结果——就算能勉强释放,却仍然撑不过十秒。” 望着一旁的寒烙,易天阔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颚。注意到他的目光,寒烙连忙苦笑着摇头,“呵,我跟冀由的情况完全一样,就不用表演了吧。”做这种事可是伤神又伤身的,他才不会像冀由那么冲动。 无所谓地耸耸肩,望着一地冰水,他权当看了一场精彩的杂技,至于寒烙的本事……他总有一天能见识到的。 “十秒钟,足够你对付坤千朗了。”伸伸懒腰,易天阔事实求是地说道。神人一旦动起真格的,十个坤千朗上来也不够战砍的! “对,也足够‘仙界守力’将他弹飞出去!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神者虽然能够自由来去仙界,可若一旦动了手,下场便是被仙界的守护力量直接踢飞出去,连一丝反抗都不能吗?!”虽然不会产生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可形象的损伤就在所难免了,谁知道飞出去的时候你会落在什么地方?难保不是什么臭气熏天、稀奇古怪的地方吧! “比起你们上万年的修为,我不知道这些有何奇怪?!”随口挡了回去,易天阔已经开始知道怎么与这两位神者相处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还在仙界,就不能对坤千朗或是任何一个仙人动手?” “不错!” “若是在仙界之外呢?” “呵呵,那就各凭本事啦,我想那个叫坤千朗的应该还不至于逼到战使出那招吧。”对付小小仙人还不就跟吃豆芽菜一般,随便意思意思就好。 “那好!”易天阔也笑开了,直盯着寒烙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坤千朗跑到仙界之外去?!” “呃……这个就……” 第四章初露神威 在京源回来之前,两位神者就已离开了,嗅到四周那股陌生的味道,问道:“有谁来过?”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那两位神者可是正大光明从峰下‘走’上来的,京源早在京壁四周下了结界,又怎么会不知道来者是谁? “去,算我白问。”心思被戳破,京源干脆抢回了自己的位子,闭目养神起来。“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呵。”耸肩笑着,易天阔陡然感到一阵轻松,既然已有两个前车之鉴,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冥、战既然能活得好好的,那他也不会例外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冥、战二人在继承神器之前本生就是神界之人,所以在他们身上从来没有产生过神化现象。而他则不同,修真者虽然不凡,但比起神人,修真者就犹如初生婴儿一般的孱弱,身体的强韧更是不能与神人相比,能顺利与时之沙漏融合已是万中之幸,接下来的身体神化就不是单靠运气便能渡过的了。 “嘿,如果有归一神卷,你小子就不用愁了。”虽然不知道上面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但长久以来始终没人能破解其中隐藏的奥妙,若易天阔能读懂,定会对自身有莫大帮助。 “只可惜,如今归一神卷在那坤千朗手中,得之不易呵!” 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叫京源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此事除了仙尊与它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三者得悉才是! “你不会不知道方才来这里的是什么人吧。”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奇怪? “这倒也是……”沉思半晌,京源突然大吼,“好你个仙尊!原来早就和那边串好门道了!”还以为那懒鬼已经懒成精不再过问凡事,谁晓得竟会是扮猪吃老虎的第一人,不露痕迹的就安排好一切,只等猎物自己跳进陷阱了! “坤千朗窃走归一神卷的目的就是不想仙尊将其物归原主,在他看来,就算仙界不肯交还神卷,神界那帮人也拿他不得,何不干脆就占为己有,若能研究个出什么来,那还不……”想来易天阔也不知道仙、神大战之事,京源索性将内情全部道出,反正早晚他也要知道的,做为三件神器之一——时之沙漏的主人,他有这个资格知道一切。 “这大概就是神界之人烦恼至极的地方,仙界守力太过厉害,他们根本就动不了手将神卷夺回。”易天阔说道:“坤千朗将神卷时刻带在身边,就算是仙尊亲自动手,恐怕成功的几率也不到五成。”想拿到神卷,不动手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冥、战二人的力量强出坤千朗太多,可在仙界守力的限制下,他们也不得不大叹三声无能为力了。 “呔!”不屑地唾了声,京源不知为何就是对那两个来匆匆去匆匆的神者没啥好感,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懒惰地趴在白石上不想动弹。“仙界守力对于仙人之外的外来者自然是厉害非常,可你别忘了仙人的来历为何,他们找上你的目的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易天阔明白了,“如果我能在完全神化前动手拿回神卷,那即便是仙界守力也奈何我不得了!”他就奇怪,之前寒烙跟他哈啦了那么久却没讨论出个办法来,原来办法早就想好了——就是拿他送去做炮灰!狠!真够狠的!不愧是神界的老狐狸,比起坤千朗来还要更胜一筹! “哈哈,说得不错!”就在他咬牙切齿之时,身后刹地冒出个人影,爽朗的笑声随之而来:“易老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逍遥老哥!”回头一望,惊喜掩饰不住的爬上双眸,“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嘿嘿,你一进仙界我就知道啦,只是被些事情拖着,直到现在才能赶来见你。恩,不错、不错,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有我老乞丐的风范了!”扒了扒乱发,逍遥神君盯着他一身破烂装扮,大笑着拍他的肩,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欣喜。笑着笑着,突然抱着膀子打了个哆嗦,低咒道:“这鬼地方实在古怪,要是没点本事还真不敢上来哩!”他都已经运起仙灵之力拼命抵抗了,这寒气里的压力还是不断地往身体里侵袭,冻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逍遥老头,当着京源大人的面莫要放肆。”不等易天阔探头去找,声音的主人已经自动出现在他眼前。“久仰大名了,易先生。”隼略微地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往京源所处的白石走去。“隼,见过京源大人。”她恭敬地问候道。 “是你啊,隼神君。”京源抬起头瞧了她一眼,“你的媚惑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啊。”十二神君中只有隼这么一位女子,而她最特别之处就是所修炼的仙元心法带有莫名的媚惑之力,能够轻易挑起他人的沉醉——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欲望邪恶的心神上的迷醉,纵使是仙人也很少有人能完全抵抗,当然,不受影响的人也不能说没有,坤千朗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了。 “京源大人过奖了,若不是这京壁上的特殊力量,隼又怎么会进步得如此之快。”笑着回应,隼迷人的面容越发吸引人。 “恩,不错,十二神君里也就只有你最会说话了,不象某些人,踩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大方厥词,也不怕我一巴掌拍了他!”京源哼哼着,意有所指地瞧着逍遥神君,后者则干笑几声,只得连忙道歉。 “怎么,放着好好的神君殿不呆,来我这有事?”京源暌了眼两人,问道。 扫过易天阔的一双金眸,其中散发出的无形魄力让他有丝狼狈地立刻抽回目光,逍遥回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现在目的达到,我们也该回去做准备了。”那双金色的眼珠实在震人心弦,逍遥既是羡慕又有些不可避免的‘嫉妒’,想想,时之沙漏在过缘道里呆了这么久,仙界之人却没有一个知道,最后便宜落在了易老弟这个修真者身上,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啊……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神器落在了坤千朗手里,那他就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第119章 “哼,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我一个还蒙在鼓里!”京源的脾气上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发了火再说。“莫非我京源不在这段时间仙界都反了不成!我这个护界神兽还有何用处!”从古至今,仙界之中除了仙尊之外地位最高的便属护界神兽,即便是神君一阶看了它也是要行礼的,更别提那些毛头小仙了。 现在可好,它不过沉眠了千年,仙界就变得不成个样子,仙尊更懒,坤千朗势力更大,连逍遥这老头都开始不将它放在眼里……它不发发威怎么还有面子做这护界神兽! “京源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千年,这其中有些事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呀!”隼还是那副笑脸,似乎对京源的爆怒不以为然。“仙尊大人与神界接触也不过百年前的事,我们来不及知会您也是理所当然的。” “慢着!”听着听着,易天阔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们是说……仙尊与神界的人有接触?!” “不错,难道你不知道?”照理说京源大人已经与仙尊见过面,这些琐事也就不用他们再重复了吧。 “那神界的人该不会……”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逍遥点头应道:“能频繁来往仙、神二界的也就只有他们了,你应该都见过了吧。”仙、神二界之间的距离可不是用数字单位能说明的,这其中的阻力与危险别说是仙人了,就是一般神人也无法越雷池一步,除了冥、战二位神者,实在没人能在仙界那么嚣张地来去自如、犹如逛自家庭院了。 “啧!我早该想到的!”低咒着,易天阔猛然清醒过来。 归一神卷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偷到手的,坤千朗就是有再大本事也不可能在仙尊的看守下偷得神卷,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仙尊有意让坤千朗偷走归一神卷,本意上只是不想将神卷物归原主,所以拉坤千朗出来当挡箭牌? 又或者……仙尊只是单纯地想借这个机会拔掉坤千朗这颗恶瘤,所以才想通过神界动手,原因只是他懒得自己来?! 无论怎样,易天阔都已经不能再小看这个仙界至尊了,事实上,他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懒惰成性,甚至分析看来,就连寒烙和坤千朗那样的万年老狐狸也被他‘耍’得团团转,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嘿嘿,不过还好!他们聪明,易天阔也不笨,又岂会呆呆地成了两者间的炮灰,不懂得自保之道! 送走逍遥与隼二人,易天阔立刻要求道:“我想下京壁去。” “做甚?” “找坤千朗!” “那是去找死!”京源毫不客气地泼他一盆凉水。 “他杀不了我!”摇摇头,易天阔很肯定地回道。自从有了时之沙漏,他对自己的直觉就超乎寻常的自信,虽然还无法控制使用其力量,但不时涌上脑海的画面告诉他,这趟行程绝对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甚者,归一神卷也有可能在最顺利的情况下得到手。 见他如此肯定,京源忍不住咕哝道:“疯了,真是疯了!”顶着还未神化完全的身体去找死对头,这不是疯了是什么?想拿神卷最起码也要等实力稍厚吧,这样贸贸然跑去不被一掌劈回来才怪! 和易天阔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京源终于投降了——“算了、算了!你想干吗就干吗吧!我也懒得管你了!”没好气的吼着,难道人家想死它还非得拦着不成?! “我知道你怕我死在坤千朗手上……”易天阔见它动怒了,笑着安抚道:“但你别忘了,我可是时之沙漏的主人,我现在拥有的能力绝对能够自保的。”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仙界守力会不会将他弹出去,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呔!我都忘了!你小子现在可算半个神人了,哪还用得着我京源操心。”口气还是很坏,态度却稍稍好转了些。“记住,如果实在打不过那老东西,你就快点跑回京壁来,至少在这里坤千朗还不敢太过放肆。”它最后叮嘱着。 挥挥手与京源道别,易天阔随着峰顶往下走,越往下温度越高,看看自己一身的破衣烂服,想了想还是准备换身装扮。可正当他褪下身上的破烂,准备换上新衣之际,一层金色中夹杂着些须淡银的长袍缓缓地从身体皮肤下浮了出来,裹在了他不着寸屡的身体上,从里到外竟是分寸不差,仿若第二曾肌肤一般细滑舒适。 这种感觉……易天阔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这种感觉不正是贶刃战甲么,本以为它消失了,岂不料只是随着元婴产生了变化,如今虽然无法用肉眼看到,但确实还是存在于自己身体内的,能力也提高了不少,甚至能随心所欲地幻化出衣服了。 “沙漏啊沙漏……也许你这次带来的不会是灾难呵……”至少对他而言,时之沙漏的存在已经被完全肯定了——不是修真者了如何,不能动用那恐怖的力量又如何,这种心灵上的完全轻松真是该死地舒服极了,也不枉他走仙界这一遭! “你可终于出来了!”刚走出京壁结界的保护范围,周铭像是幽灵般闪了出来,二话不说一个惊雷轰来,还不等雷落下,仙诀掐着又开始了下一轮攻击。 “该死!”习惯性地想用瞬移来避开,念头刚起,立刻又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放弃了躲避,直接伸出双手挡在身前,试图能接下这一击。 冷眼看着他的举动,周铭嗤笑着,他的修为不算高,但对付起这个修真小子却是绰绰有余了,一个仙雷打下去,不死也叫他去半条命!就这么一个转念间,他手里的结引又已结好,想都不想地就放了下去——他要这小子死后连灰都找不到! 放出雷诀,周铭冷笑着等着看易天阔的死状,岂不想等了半天雷是落下去了,想象中的爆炸却没有响起,皱着眉,他瞬间由高空落下出现在易天阔本来身处的位置,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就连残肢碎骸也没留下半块,心里顿感不妙想瞬移开,左边肩膀却被一只大手钳住,跟着身子一僵,顿在原地不得动弹…… “是在找我吗,周铭先生?”易天阔鬼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跟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俊脸。 最终回最后王将—不想拥有的力量 “千万不要妄想摆脱我,除非你这只胳臂不想要了。”对于仙人来说,伤身可是修炼之大忌,周铭应该不会想冒这个险才是。 颤抖着嗓子,周铭动也不敢动,从手臂上传来的压力让他不得不低头。“你……你怎么逃过……”背后的易天阔突然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莫名地带给他一股强大压力,那种感觉令他恐慌不已。 “你是说这个?”抬起闲着的那只手,易天阔呵呵一笑,手掌一摊,手心里陡地窜出一道极光,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引起一片震耳巨响…… “我……我的仙雷……不可能的!”周铭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敢相信地猛摇头,决不承认那记从易天阔手里放出的极光就是他自己打出的仙雷!用力地想从他手下抽出胳臂,他一脸恐色、惊慌不已,哪怕会弄断自己的手臂也顾不得了。 “带我去见坤千朗!”没打算和他罗嗦下去,易天阔脸色一正,要求到。 “哼!真是自寻死路!”冷笑着,一颗汗珠随着笑淌下额角,周铭点头,“好!我带你去!” “怎样?要不要跟上去?”一直站在暗处,寒烙可有可无地收起气息,也不怕让易天阔知道他们就躲在这儿看好戏。 睽了他一眼,冀由淡嘲道:“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寒烙爱凑热闹,这是全神界都知道的。 “啧啧,别这么说,毕竟归一神卷多少也跟我们有点关系,不去看看怎么行。”嘴上辩解着,脚下已跟着易天阔他们而去。冀由无奈地摇摇头——一切都由寒烙做主了。 ******************************************************************************* 第一神君的住所、坤千朗的私人宫殿——这里,是除了‘上尊殿’之外最独特的存在。悬浮在半空的楼阁无依无靠地独立在青山碧水之间,徐徐上升的淡烟怎么看都有种人间仙境的错感。当然,这也只是错感而已,易天阔的一双金眸可没漏掉那美境中的淡淡杀机,浮现在飘渺烟雾下的暗黑影子不时地想靠近他身边,却也被他一一轻松闪了过去,半点不沾身。 “你好象没有告诉我这里有多么的危险?”像是开玩笑一般,易天阔的手上略微一使力,周铭立刻大汗淋漓,眼里闪过的怨恨更是炙烈的可怕。 “神君大人的居所我从没来过,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些什么!”有资格进入神君地盘的一直都只有缨落那个女人,就因如此,她才会不时地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叫他恨得牙痒痒! “但愿你没骗我!”放松了手劲,他微微笑着,若有所思的环视一眼四周景色,而后押着周铭朝一处水塘走去。来到水塘边,他随即松开手,放了周铭自由。“你可以走了。”他说。 抚着手臂,后者半疑地瞪着他,“神君大人不会饶过你的!”丢下这么一句,周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虽然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些什么,但对危险的直觉他还是有的,这地方多待一秒都会令他透不过气来,还是早走早好。 瞧着水塘上的平静,再看看半空中的那座精美楼阁,易天阔笑得有些诡异,耸了耸肩,抬脚走了过去,想也不想地便踩在那水面上…… 水面抖了一抖,波纹随着他的脚步荡起,紧跟着,眼前画面一闪,他已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斗室内,不俗的精雅摆设叫他眼睛一亮,斗室里端坐着的人影更是叫他扯起了一抹淡淡笑意。 第120章 “我以为你与那两人一样,只要还是在这仙界里,就成不了大气候。”盘坐中的的人影突然开口了。“可没想到,第一个进我这居所的居然是你。” “我也以为,仙界的第一神君应该更有气势些才是。”易天阔反唇道。“没想到却连我一界修真者都拿不下呵!” “不要挑衅我,小子。”坤千朗睁开眼,俊美至极的面容上扬起一出冷笑,“你究竟还算不算是修真者,这就很难说了。”他始终还是棋差一招啊……本以为除了自己以外谁也不会知晓神秘空间的事了,可这个该死的修真者,居然能获得无上神器的认可,成了它的新一任主人,这事简直比天塌了还叫他难以置信! “交出神器,我可以饶你不死!”他如此要求着。 “你是没睡醒?还是睡太多昏头了?”易天阔嘲讽道:“你想,到了手的宝贝我有可能会交给你吗?”幸好之前在周铭身上做了实验,只要不动用到自己本身的力量,仙界守力根本就不会拿他怎样,这下就算动起手来也能放心了! “的确,我也没想过你会乖乖交出来!”坤千朗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仙界之人无情了!”说罢,他的身影一闪,快如迅雷般伸出泛着微光的五指,硬生生地抵在易天阔的脖子处,只消他一用力,后者便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见他受困,冀由猛地握紧拳,刚想从隐身的地方出去,不料却被寒烙一把拉住。“还想继续看戏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他斗不过坤千朗。”不是在贬低易天阔,在他看来这只是事实。易天阔毕竟刚得到神器不久,身体也还没有完全神化,光凭这样他是打不过坤千朗的,更何况,仙界守力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神人,怎么可能会斗不过一个小小的仙界神君?”寒烙倒不是这么认为的,相反的,他对易天阔可是信心十足呵。用力地将他拉会原位,不期然却看到几个意料之外的人影在他们背后出现。 “呵,你们也来了?”寒烙倒是挺自然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冀由则相对地沉默了许多,不发一言地重新站回了原处。 抹了一把冷汗,逍遥摇头惊呼,“好个坤千朗啊,居然敢在居所外设下如此恶毒的魔界大阵,幸亏我老头子的好宝贝不少,然则还真进不来了。” “哈哈,逍遥老头,我看你是在化功池里泡太久了吧,连这种小阵法都要拖上半天,啧啧啧,真是大不如前哪!”破天神君的声音随后跟到,在他身后的是隼,即便只是一身青衫,她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依旧耀眼非常。抚着一头滑顺长发,隼笑道:“破天莫要笑逍遥,我们不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闯过那些厉魂进到这里?”为了保护自己的居所,坤千朗可是下大功夫了,只是经过他们这一趟,那些大阵已废了一半不止,坤千朗若知道了还不晓得会做何反应呢。 说归说,众人的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斗室内的二人,虽然屏蔽了气息隐了起来,可依照坤千朗的修为也应该会有所察觉才是,看来此刻的他已经将全部精神用来对付易天阔了,对于室内的其他异动根本无暇顾及。 “既然有戏看,又怎么能少了我?”出乎意料外的,这声音的出现吓坏了所有人。 “仙尊!”众人齐口呼道,寒烙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到访,不但不惊讶,反而还让出了半边位子,好让他能一览尽兴。“仙尊大人,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啊。”他道。 “不迟、不迟……”摆着手,仙尊在寒烙的身边坐下,随性的模样不由地又让众人一惊。“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仙界和神界的大日子,我不来看看怎么行?” 仙尊的话中有话,三位神君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猜到易天阔此行已经早在仙尊的预料之中了,而坤千朗的下场嘛…… “上一任仙尊卸任时定下了十二神君辅尊的规矩,过了这么多年,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这规定究竟是好是坏了吧?”仙尊咋咋嘴,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仙界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内部早已被坤千朗搅得浑浊不堪,若只是这样暗地里控制仙界倒还好,再怎么说他毕竟也是十二神君的领导者。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将主意打到归一神卷和神界的身上,就是这样太过的贪心,才会导致了仙尊下定决心废除第一神君坤千朗的决定! “是。”不约而同的,三位神君应道。 挥了挥手,仙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示意众人安静,等着看下面的好戏上场。 “放手。”对于他的威胁,易天阔像是没有放在眼里。 “告诉我,怎么才能取出那件神器?”坤千朗也不死心,俊美邪肆的脸上有着强烈的杀意。 “无上神器自会认主,早在多年前你就已经被淘汰。”易天阔摇头,说出事实。 “是吗?那就试试吧!”坤千朗手上的仙灵之力缓缓聚起,巨大的压迫顿时向易天阔的脖子处袭来……“咳!”喉咙被人紧掐着,他手掌上的仙灵之气像有目标似的从脖子处涌进,而后往身体各处扩散开来。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易天阔不急反笑,伸出一只手覆盖上那只钳制着自己生命的‘魔掌’——“你不是很想要那件神器?”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说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他疯了吗?! “我说……”喉咙处的钳制越缩越紧,虽然不足以致命,但那种脆弱的疼痛也够易天阔受的——谁说仙人无生死来着?一旦身体达到这种境界,虽然不容易受伤是真的,但对外在的伤害力也越加敏感起来,即便只是一点点的小损伤,在修炼中也是大忌。喘着气,他的声音听上去虚弱无比,“我会让你见识到‘时之沙漏’的威力……”唇边的笑还没隐去,易天阔用力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有机会挣脱出去。 “你在做什么?!”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坤千朗想抽回手时已经迟到了,咬紧牙,他勉强运起仙力,用力地朝易天阔背后拍去…… “逃不掉的,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能看得见!”奇迹般的,他那充满仙灵之力的一掌非但没有伤到易天阔,反而像是被吸住一般,平贴在他的背上抽也抽不回来,任凭他运起再多的仙力,也如泥牛入海般有去无回。 “这就是神化的结果……”像是在叹息,坤千朗喃喃自语着,但易天阔从中听出的更多是嫉妒,还有一丝丝微不可及的羡慕。 闭上眼,易天阔感觉到身体里金色血液的流动,似乎更加激昂澎湃起来。思想的河流随着血液的流转,坤千朗在他闭上眼的同时也被拖进了时之沙漏所构造的世界——一个连接着过去与未来时间的时之世界! ******************************************************************************* “千朗,你听好了,归一神卷是我们仙界的希望,若你能参透其中的神喻,必能将我仙界……!”上尊殿里,一个双目呆滞的白发老人对着殿下的爱徒嘱咐着,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老者便打断了他的后续,“仙尊大人,难不成您要将仙尊之位传给坤千朗?” “不错,难道众长老反对?”上一任仙尊不悦的开口喝道,“千朗是我唯一承认的弟子,由他来继仙尊之位有何不妥?”很快的他就要经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尊天劫,若不能将归一神卷安排妥当,他是怎么也放不下心的。 “难道仙尊忘了,除了坤千朗之外,还有一个人更适合仙尊这位子?”众长老似乎对他的安排很不赞同,不约而同地推出了现任的仙尊做挡驾牌。论修为境界,现任的仙尊都比坤千朗高出太多,归一神卷放在他手里,相对的也要安宁许多。 “这……”犹豫了许久,再瞧瞧众人脸上的青色,仙尊终于咬咬牙,在宣布新仙尊接任的同时下令仙界设立十二神君,第一神君的位子自然是由坤千朗接下,众长老对此虽不是很赞同,但也勉强接受了。 结局似乎是皆大欢喜,可易天阔还是看到了那时的坤千朗眼中所闪过的一丝不甘——即使修得成仙,一旦心里有了欲念,什么修为都是假的! 画面一转,一幕熟悉的景象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同时也出现在坤千朗的脑海之中……坤千朗跪倒在地,一手紧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勉强支撑着地,努力地不想让自己倒下去,那模样,像是被斗败的鸡,颓废而茫然。 不知打哪来的力量,坤千朗强行冲破时之沙漏的记忆,喘着粗气倒跪在地上,颤抖的双腿甚至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我真是后悔!为何当初要让你进仙界!”僵硬着一张俊脸,坤千朗从地上站起,“不过现在还不迟,这个错误,就由我来改过!”说着,一团白光由他的手心浮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易天阔早已看过的, 而他也知道,坤千朗这一击根本就伤不了他。 那白光随着坤千朗仙力的聚集,越来越巨大,光芒四射地叫人睁不开眼。所有人都闭上了眼,包括仙尊和其他两位神者。正面对着那代表了无限杀戮的白光,易天阔反身向前,下一秒,剧烈的爆炸般疼痛自身体飞快窜起……被轰得倒退数步,待硝烟散去,他摸着胸口处那明显的黑焦痕迹和半露出血色的胸膛,上面正静静地流淌着只有神者才会拥有的金色血液。他低叹着:“你杀不了我的。” 第121章 若换做从前,他根本抵挡不了坤千朗的任何一击,但现在不同了,身体的半神化根本不容许坤千朗伤到一丝一毫,就算是他耗尽全身仙灵之力打出的这一击,也无法对他产生更多的伤害——能让他流血已经是极限了。 “啧啧,这就是时之沙漏的可怕之处啊,自己的未来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想逃都逃不掉啊!”寒烙摇头叹道,十分庆幸易天阔没有将这招用在自己身上,不然可就真的痛苦了啊! 抹去额角的冷汗,逍遥也没想到以前的小老弟竟然会变得如此厉害,如果不幸地与他交上手……打了个哆嗦,这事他连想都不敢想,一旦看见了自己的未来,那接着要面临的恐怕就是毁灭了吧——就如同坤千朗一样! 被这意料之外的结果惊呆了,坤千朗看着那双已经抬不起来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全力的一击竟是如此的不堪。瞪着易天阔的那双金眸,他突然开始困惑了,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众多景象…… 依旧是那副战败的模样,缓缓地,他抬起头,冰冷至极的双眸涌现的是愤怒与不甘——紧跟着,一记天雷从天而落,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怒吼一声,接着,化做一团白光从众人的眼前消失,那团白光中,隐约的还能瞧见一丝微弱的仙元在流动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这就是神器的力量?师尊啊!你和我都错了!神界之人的确都不是我们所能及的啊!低声念叨着,坤千朗的脸上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抬起头,望着斗室的顶端,他缓缓叹道:“尊天劫……我的尊天劫也来了啊……”飘长的发无风自动,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有些凄厉,也有些悲哀。妄想得到太多,结果却是失去更多,这难道也是归一神卷的神喻之一? 静静地跪坐着,坤千朗此时已不复前时英勇,面容更是惨白得吓人。拿出一直随身收藏着的归一神卷,往地上一丢,轻笑道:“我不会和师尊犯一样的错,这东西,你们拿走吧。”看着众人现出身来,他嗤讽道:“仙尊大人,我始终不及你呵!”当初没有得到仙尊之位他可以不在乎,但归一神卷一直都是他和师尊的梦想,如今梦想被戳破,他就像被抽去了全身的胫骨一般,对于即将到来的尊天劫也不想抵抗了。 “不……”这是仙尊多年来第一次清醒着与坤千朗对话,“若论起治理仙界,我不及你。” “呵呵,都无所谓了。”满不在乎的笑着,此刻的坤千朗反而比较符合他的神君称谓。他曾经狠过,毒过,如今一切成空,却什么也带不走。 就这么坐着,坤千朗等来了属于他的尊天劫,这是仙劫之中最严厉的考验,他没有抵抗,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宝为怎么护航,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前化做几丝仙元白光,往京壁的方向缓缓飘去。 “京源大人会送他走的。”逍遥叹口气,不想同为十二神君多年,坤千朗因为自己的私欲,竟会落个如此下场。 仙尊拣起地上的归一神卷交到易天阔手上,“神卷如今已归还神界,从今往后请莫再提大战之事。” “哈哈,这个是自然的!”寒烙看了场好戏,虽然自己没上场不过也算过瘾了,此刻的心情真是有说不出的畅快。“时,快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操控三件神器的方法?”他催促道。 点点头,易天阔刚想打开,却突然定住了,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寒烙问道:“你不是说时之沙漏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无限灾难?” “是啊,没错。”这可是有历史可翻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学会了如何控制沙漏,也就等于拥有了带来灾难的能力?”他又问。 “这个……”思索了半晌,寒烙老实回答,“也有可能啦,时之沙漏的前几任主人都会控制它的。”到了他们这一任,因为归一神卷的失踪,他们自然没有机会学习如何控制三件神器。 “很好!”易天阔合上已经翻开的神卷,将其捆好丢给寒烙,“你们去学吧,我不需要了。”与其带着满身的灾难跑,倒还不如现在这样的自在。毕竟在已知的三界之中,已经没有人能轻易伤到他了。 “喂!你是跟我们说笑的吧!”寒烙怪叫起来,战也露出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皱着眉头,易天阔转身便走,事情终于解决了,他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轻松。“你们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他反问。 “嘶!”寒烙心里一咯噔,真是碰到疯子了!“算了,反正我们身上没什么诅咒,他不学,我们学!”被易天阔弄得一脑袋莫名其妙,他也不想管太多了,伸手扯开那捆着神卷的仙绳,摊开一看……“这……这是什么呀这是!?”神卷就只有短短百字,歪七扭八地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居然还有大片地方是空白的……“这就是神卷?!老头!你耍我们啊?!”寒烙脸色开始变坏了,冲着仙尊大吼!好不容易拿到的东西居然是个半垃圾,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呵呵,若能轻易看懂,神卷就不叫神卷了……”高深莫测地说着,仙尊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出来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继续睡觉了。 逍遥则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吧,会成功的。”据说上上一任的神器主人也不过花了万年的功夫,他们应该会更快才是。 哭丧着脸,寒烙连忙拉着冀由追上易天阔,“喂,时,你真的不打算看神卷里的内容?” “恩。”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四处晃荡吧? “唔,也许会回去吧。”之前辛苦那么久,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怎么说得过去?“怎样?要不要跟我去?”他冲着二人问道。 “去哪?你家乡?”有些犹豫,再看看手中的归一神卷,寒烙与战半晌不答话,如果跟着易天阔走,三个神者应该能更快解出神卷的秘密吧。 瞧他们这样,易天阔干脆一手拉上一个,“走、走、走,跟我回去玩玩,我带你们去海洋公园,迪士奈也行,要不还有恐龙世界……总之都是你们以前没有看过的就是了……” “迪士奈?什么东西?”两人渐渐被拖远,寒烙疑惑的声音偶尔还能从风中传来。 “唔,应该是米老鼠之类的吧……”易天阔答道。 “老鼠?!” “不是真的啦!” “哦,那还好……” “不过它会说话……” “鼠妖……”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