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痴缠（1v1H）》 1是不是好失败 “越越，你以后还去操场看李含踢球吗”黎雁看着她空洞又无神的眼睛表情很是担忧 “不…不会了，雁雁你不是喜欢打羽毛球么，之前都没有和你一起，从明天开始我…都和你一起，好不好” 江凝越从一年前喜欢上李含，和他考试总是一个考场，江凝越一直秉持的原则就是不主动表白，她害怕极了面对面捧出一颗真心来被轻视。她总是喜欢以眼神表达她对他的爱意。 她相信李含看得出来的。可是显然的，他对她没什么兴趣。他旁边总是有个女生王姌，她个子高挑，骨肉匀称，成绩好，人缘好，像橙色的太阳一样总是闪耀着光。 而江凝越讨厌暖色，她自己那么的热爱黑夜，黑夜了她就不必像白天那样清楚地看到那么多人。也不用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黎雁经常劝她多笑笑，发着呆蹙眉是她的常态。 黎雁作为她几乎唯一的好朋友总是努力试着让她开心。有时候拿出一枚小圆镜照着她，“看看我们家越越多漂亮”江凝越一双水杏眼，弯弯小细眉，鼻梁高挑形状却小巧玲珑，加上一头黑色瀑布长发，绾一个低马尾。颇有些江南美人的娇态。 王姌和李含在一个班里，谁都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在江凝越看来，她和李含过于暧昧了，当她看到他的时候，本来是满心欢喜，结果王姌挽上了他的胳膊亲亲热热从她身边路过。 慢慢地江凝越不再喜欢他了，她决定写一封情书，真可笑，别人为了告白才会写情书，她却是为了干干净净让这场失败的暗恋结束。她托黎雁送过去。一节课过去了，她等来他的回信。 她不敢看，递给黎雁想让她把大体意思说出来就行。黎雁叹了口气“嗯，李含说王姌还是他很重要的人，他想让你种自己的花，爱自己的羽毛，嗯，完了” “好…好……很好”江凝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雁雁给我吧，商定了明天晚饭的时候陪你去打球”“嗯，好吧” 晚上她拿出那团被她揉皱的纸条，拿起旁边爸爸的打火机，点火烧了起来，火光很小，堪堪照明了一点她的脸，“江凝越，为什么会这么失败呢”她自言自语说道。 等纸条燃快燃尽了，她才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黑黝黝的纸屑，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打开水龙头，将这些东西都冲下去，打开窗户让纸燃烧的味道散去。“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窗外月色茫茫，她该和月亮一起睡觉了。 2初见 “越越，起床啦”听到妈妈的呼唤，江凝越被窝里扭动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陈月看她起身去洗漱，去把烫热的牛奶倒进玻璃杯里。 江凝越刷了牙洗了脸，坐在椅子上慢慢吃掉陈月亲手做的一笼叉烧包，一碟浸润甜酱油的肠粉。把牛奶喝掉之后，拿起一块餐巾纸擦了擦，“妈妈我走了”“拿着一块面包，小心上午会饿”“知道啦妈妈” 一上午枯燥的数学课和英语课慢慢过去，江凝越能学的不错但上课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中午和黎雁放学回家的时候，黎雁问她“越越，下午我去那边打球，你做什么呀，不如我教教你打球?”“我不要，我不会的”江凝越还记得小时候她在老家里和表姐打羽毛球的时候，十次她才能接住一次。想想都很难为情。 “那你就在那边看着我打吗，担心你会有点儿无聊耶 ”“没事的，我可以坐在那边椅子上吃东西嘛”“那…好吧” 下午打铃之后，黎雁拉着江凝越去食堂买了两个白斩鸡鸡腿，两个酱香猪肉饼，两盒红豆砵仔糕。拿了两个饭盒装好就去了教学楼旁的那个小广场去打球。 虽然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但好在一中学风宽松，生源也好，所以教导主任并不会管课余时间学生的活动。 所以很多学生晚饭时间有的去操场上踢球，有的小情侣会牵着手在操场上慢慢踱步。江凝越以前最大的爱好就是买个猪肉饼坐在操场旁边的台子上一边吃一边看李含踢球。 小广场的地方很背风所以聚集了一群羽毛球爱好者。“雁雁你去玩吧，我坐这里等你” “好” “曲畅，我们开始打球吧”黎雁对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说，“嗯”那个女孩用手腕上的黑皮筋把头发束起来然后举起球拍和黎雁打起了球。 江凝越拿起小纸袋包的鸡腿，一口一口撕着吃。接着把猪肉饼也吃掉。觉得有差不多七分饱就停下。看看黎雁。 那个叫曲畅的女孩看上去出了很多汗，似乎是很累了。而黎雁看起来还是活力满满。“黎雁，我找个人跟你打吧，我得休息一会”“好” 曲畅去远处跟一个穿着藏蓝外套的拿球拍的男生似乎是说了几句话。接着把头发散了下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你好，这没有人吧” “没有人，坐吧”“打球看起来好累的，吃块砵仔糕吧”“谢谢” 一会那个男生朝这边走来，朝着黎雁点头示意一下就发起了球，两个人打起来。 “你不喜欢打羽毛球吗”“我…我比较笨吧，小时候学不会就放弃了” “谁不是刚开始学不会呢，学会之后就好了，你看看黎雁和李慎之打的多好” 原来他叫李慎知 江凝越朝前方看去，他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单薄的浅蓝色秋季校服。他的打球姿势和旁人不同。身体并不怎么动弹。基本就在那块大方砖里，手腕轻轻一抖，那球就有力地在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 “他看起来很会打球的样子”江凝越看着前方说， “李慎知吗，他打球很厉害的，我们班里的男生都没有他强”“真是很厉害啊”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李慎之放下了球拍朝自己这边的长椅走来，江凝越这才看清他的脸，修长的眉羽下双眸清澈尾梢还有一颗痣，鼻梁挺挺，嘴唇微阖。 这时的江凝越怎么也不会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眉目会一一被她的吻覆盖。 “曲畅，球拍给你，我先回教室了” “好嘞”“凝越，我也回去了啊”“嗯你知道我的名字?” “黎雁告诉我的嘛，我走了，拜拜”“拜拜” “越越走吧”黎雁拿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看你和曲畅聊的还挺好的嘛，咱们越越也不是那么社恐嘛” “曲畅她…是你朋友吗”“她是我初中同学，我和她都挺爱打球的，然后都上了一中，升了高叁才在一个楼里所以没事我和她就一起打打球” “对了越越你注没注意到跟我打球的那个帅哥” “我看他打的很好”“听曲畅说他不仅是个学霸家里条件还很好哎”“怎么，我的雁雁看上他了吗 ” “哪有，我喜欢的是阳光暖男，看他一脸的冷漠样子” “既然他这么好，肯定有女朋友了啊”“对哦，曲畅和我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不然撮合撮合你俩还是挺配的” “说什么呐，我又不想谈恋爱”想到李含她还是会感到挫败，黎雁捏捏她的脸，“好了，以后肯定会有人折服于我们越越的美貌而爱上她的，明天放假，咱们出去吃糖水逛街好不好” “嗯” 3逛街 江凝越挑了一件蓝色连衣裙，把头发放下来用卷发棒卷了几圈拿上自己的小帆布包就出了门。 “越越！”黎雁热情地往她的方向扑来，热情地拉起她的手，“咱们先买衣服还是先买东西吃?”“先买吃的吧！”“好嘞” 江凝越口味广泛，尽管生活在广东，煲仔饭，肠粉，从小吃也吃的很开心。偶尔出去也会吃一些有北方特色的美食 。 两个女生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 ，江凝越点了一碗牛杂伊面 ，黎雁点了一份牛腩粗面，两人又共同吃了一碟咖喱鱼蛋。喝了两杯冻柠茶。 “越越，我……之前有个男生跟我表白了”黎雁搅动着碗里不过几根的面条，缓解内心的悸动。 “什么时候的事！那个男生是谁，我认识吗?”江凝越很是激动，她知道黎雁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嗯……他是曲畅的同班同学，叫赵宇哲，之前和曲畅打球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和别的男生打，后来慢慢地，就聊了几次，然后前天晚上我就受到了他的…情书” “可以啊！他人怎么样，情书在哪，我想看！”江凝越一扫往日忧愁，专心致志于好朋友的感情故事。 “我问过曲畅她说他人挺好的，然后也很少和女生说话，他对我也挺有礼貌的。然后……情书内容就保密了，不过我拍了信封的照片” 黎雁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来图片，深棕色的牛皮纸上是一枚暗红色的火漆章，上面是小玫瑰的纹路。 “那你喜欢他么”江凝越很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嗯，我觉得他挺好的，也想和他在一起……”黎雁咬着嘴唇，两只手不断的绞着。 “不然你也给他写一封信不好么” “我怕我写的不好……” “这有什么的，又不像写作文似的，把你的心里话写出来就好了啊” “那……你陪我去买信纸和火漆好么” “走吧！” 两个女生去了商场的二楼，以文创产品为主，有五颜六色的火漆和信封，两人一边兴致勃勃地挑着东西，一边听着商场放的歌曲。 是周慧敏的《最爱》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没法掩盖这份情欲盖弭彰…… 黎雁最终还是选了淡淡的绯粉色的信封信纸，买了一盒火漆章和蜡粒。看着江凝越除了几支笔空空如也的双手。 “越越你不买点么，以后万一需要写信呢” “我…大概不会写情书了” “……不写情书，给我写信不好么，咱们之间也可以浪漫啊”黎雁搂着江凝越的肩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嗳，好吧”江凝越虽然因为李含的事情对写信有了些恐惧，但是毕竟是女孩心性，喜欢这些漂漂亮亮的东西。 江凝越选了几张，又买了几盒蜡粒，也去付了钱。 两个人去旁边的糖水小铺买了两杯芒果椰奶西米露表面面撒了一点冰沙，吃起来格外凉爽。 接着江凝越被黎雁拉去买衣服买小饰品。一中一周放一天假其实穿私服的机会很少。但毕竟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大家都想把握它。 “越越你看这个小王子的项链好看还是月光石的项链好看” “越越这个透明发夹好看吗” “好看好看，雁雁戴什么都好看” “敷衍我呢” “我们雁雁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嘛” 黎雁笑了笑选了几样东西。 江凝越看到旁边的美妆柜台，，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有涂过口红了，以前她看王姌总是素颜示人，她也试着不涂口红。只是李含并没有因此而喜欢上她。 她天生唇色淡，不涂一点唇膏倒是有种人淡如菊的感觉，但江凝越外表看起来清秀，其实心里颇有些反叛。她喜欢各种古怪大胆的东西，她在熟悉的人面前乖巧的样子做惯了而已。 “怎么，想买化妆品?”黎雁已经付了钱，回头看江凝越正看着口红柜台。 “好久没涂了，之前买的几只也都差不多过期了” “咱们去挑一只嘛” 江凝越挑了一只灰调玫瑰色的唇膏。黎雁挑了一只枫叶色的唇釉。两个人付完钱。又在路边买了一盒撒着番茄酱木鱼花的章鱼小丸子，两人分食了之后告了别各自回家去了。 4好胜心 江凝越喝了一碗陈月熬的木瓜乳鸽汤，吃了几块肉就洗漱完上床睡觉了。明天又要去学校了。 上午跑操的时候，赵宇哲趁着解散过来把一封信交给黎雁。江凝越暼了一眼，那信封有些不平，像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再看看黎雁，低着头，抿着嘴，眼神像是发着光一样落在他的身上，露出她少有的少女的娇态。 “我就先走了啊，我下午吃饭的时候在小广场等你” “嗯” 他扬着嘴角又看了看黎雁才又淹没进到了人海中。 “我说雁雁，你们是不是要成了啊” “成，成什么啊，我还没答应他呢” “看我们雁雁一看他就乐的像朵玫瑰花似的甜，答应还不是迟早的事?” 黎雁捏了一下江凝越的胳膊“好好学习才是正经的事呢，走啦” 放学的时候，江凝越发现黎雁的手上多了一个光亮亮的银手镯，“他送给你的?”黎雁摸了摸它 “嗯…他说我生日刚刚过去没多久，他…没有机会参与，所以…就” “这也算定情信物了吧”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东西，什么情啊爱啊的” “某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未必是这么想的哦” “……” 下午在食堂排队的时候，黎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越越，怎么办，我要和…他一起，你…和曲畅怎办呢?”“嗯……不然我就不去了吧，我真是不会打，唉……” “好吧，那我待会去和曲畅说一下” 两个人从食堂出来，到了小广场，却并没有看到曲畅，“她可能还在吃饭吧，等一会儿” 这时候赵宇哲过来了“雁…黎雁，我们去操场吧?” “越越我…我和他走了啊，你待会和曲畅说一声啊……” 江凝越目送着两人离开。 坐下等着曲畅，她又看到了那个男生，他打球的姿势还是那么潇洒，不过这次和他打球的是女生，从下到上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上竟也有了笑意，目光似乎也一直落在那个女生身上，只有接球时的片刻目光是放在球上的。 那个女生……居然和王姌有些相像，一样的高昂，一样的阳光灿烂，她想起那段难过的日子。心里暗暗有些愤懑。 她……怎么能输给别人呢…… 这时候她看到了曲畅，她马上收起了阴沉的神情，换上她一贯的笑容面具。“曲畅，那个，黎雁和一个男生去操场了，然后我想学一学打球然后和你打，行吗?” “好哇，不过我还没有教过别人呢，我试试吧” “嗯好” “先学发球，一种是抛起来打，一种是从下往上打”一边说着一边演示。江凝越跟着学了接近十分钟学会了。 “然后就是接球，这个就是需要眼疾手快，这个看你自己的感觉了哦” 江凝越来回十几个回合终于能接到了几回并且使力打出去了。 差不多要上课了，江凝越拿出一块纸巾擦了擦汗，顺手递给了曲畅一块。 落日的余晖正好照在那女生身上，旁边的男生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并排着几乎没有距离。嗯，笑的真甜，就是那样一张脸，那样的性子就能让男生为之倾倒吗? “曲畅，那个女生，她是李慎知的女朋友吗?” 曲畅沿着她目光的方向，“啊，她呀，她叫宋祺，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和我都是一个班的” “噢，是吗。”“你对李慎知感兴趣吗?” “没有，我倒是对那个女生有些感兴趣，她看起来有些眼熟而已” “噢是这样，不过他们两个感情确实挺好的，他们从上次疫情之前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见不到面也坚持住了” “那他们可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啊” 曲畅分明感觉到了有股冷意，就是从身边江凝越传来的，只是一抬头她仍是那副标准的温柔笑脸。“曲畅我明天可能还要向你取经了哦” “欢迎欢迎” “我先回去了” “好” 5熟稔 “雁雁，我差不多会打球了”江凝越少有的带了些骄傲的语气，她喜欢掌握一些新技能的感觉。 “??，你不是…，哦?你又改主意啦?曲畅教的你?” “嗯，我突然觉得打球是件挺有趣的事” “以后你和他私奔的时候，我和曲畅也有事情做” “什么私奔啊…，说的好像我和他像是偷情一样…” “所以你和他现在是大大方方在一起了，嗯?” “算，算是吧”黎雁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甜蜜的笑意。 下午去打球之前，江凝越在教室角落处，从兜里掏出那管口红，微微张着嘴，来回地涂了两层，用小指尖划去那一小点涂出去的唇膏。 赵宇哲如今已经会特地在班外等着和黎雁一起去吃饭了。江凝越也不会打扰他们。 她又照了一会镜子把耳旁的碎发拢到后面去就去小广场找曲畅了。 两人又练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江凝越已经能熟练地和曲畅打起来球了，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自己接球的时候还是会跑来跑去，发球的时候不挥胳膊就发不出力。为什么她就不如李慎知打球那样优雅呢。 曲畅因为身体原因体力有些不支，看看四周发现只有几个男生落单，“凝越，你愿意和男生打球吗，我有点累了” “可以啊，没事的” “李慎知，你过来替我一下行吗”曲畅走到他旁边。 “可以” 江凝越觉得有些奇怪，有女朋友的人会愿意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打球吗?李慎知接过了曲畅递过来的球拍。他的表情又是最初见到他时那种冷漠的样子。 李慎知把球抛得高高的然后抬手打出去，又远又稳，江凝越开始的时候专心地捕捉着球的轨迹然后灵敏地同样接住打出去。只是她到底是新手，李慎知打的比曲畅更高更远，江凝越越打越容易出现纰漏，接不到球的次数开始变多。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差不多时间也到了。 她收起了球拍“谢谢你啊，我要走了” “不客气”说完李慎知走过去跟曲畅说要不要帮她把球拍带上去。曲畅答应了，于是顺手从江凝越手里把球拍拿走同样放在袋子里拿走了 。 “曲畅，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感觉他现在对女生热情了很多呢” “他呀，他好像和董祺分手了，以前他对其他女生很冷漠的非必要不说话，现在就对我们和善了很多，有什么小忙他都会帮我们。” “哦，是这样啊” 江凝越其实是个热衷于欣赏爱情故事的人，越是异样出奇的她越喜欢听。“那么无端端为什么会分手呢?难道有一方出轨了吗” “不清楚哎，有人问他和董祺，他们两个都不说，不过他们两个现在确实是在冷战，分手只是我们猜测的” “噢，是这样啊”心里念着有趣。 她对李慎知暂时没有什么好感，她只是一直觉得一对藕断丝连的情侣如果分开了她一定会感到特别开心。当然除了黎雁，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会希望赵宇哲和她好好在一起。 不过比起破坏欲，江凝越更在乎自己的名声，她虽然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但她讨厌那些麻烦和风险。江凝越绝不会是一个坏人。 6偕行 晚上的时候江凝越看了看天气预报，明天是阴天，如果下雨的话，她就不用去找曲畅了。跟人相处久了，江凝越偶尔还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中放松一会。 果不其然，从下午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雨点子，噼噼啪啪落在树叶上打在窗户上。到了吃饭的时候，云朵已经有些发黑，雨点子也变成了大雨滂沱。 江凝越拿起自己的伞，打算自己去食堂吃饭。 外头经历过持久的冲刷，泛着青草泥土的香气。江凝越深深地把气味吸了进去，又吐出来。旁边的雨滴落在地面上又弹起，沾湿了她的裤腿，扑到她肌肤上，点点地冒着热气。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来，江凝越的小绿伞伞骨被吹折了，她想她一定要被淋湿了。 意料之外地，她并没感受到雨的洗礼，她抬眼，头上是一把黑色的大伞，一双细长的手紧紧地握着伞柄。 “李…慎知?” “嗯，你的伞坏了，和我打一把吧” “你…没有人和你一起么” “赵宇哲有女朋友了” “……”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走进了食堂。“听说，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 “……是，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有女朋友的话和我打一把伞多不合适”“现在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嗯” “你在这里吃吗”李慎知说，“嗯” “一起吧” “好” 江凝越点了一份瘦肉汤，一块白米糕，一个卤鸭腿，李慎知点了一份牛杂拌河粉。两个人坐着对桌沉默地吃完了面前的食物。 “走吧”李慎知拿起了伞，看着江凝越嘴角有一处酱汁，拿出一块纸巾替她擦掉。感觉到她明显有一瞬的僵硬，他暗暗勾起了嘴角。 江凝越在二楼的五班，李慎知在四楼的十班。两人走到拐弯处，江凝越停下“今天谢谢你的伞” “只是小事而已” “嗯…我回去了” “好…明天见” 黎雁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看到李慎知走了，马上冲过去，兴奋地问她“越越，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了?” “伞坏了，他好心过来帮我遮雨，然后就一起回来了……” “他和他女朋友真的分手啦?” “嗯…他这是这么说的” “不会…他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刚分手就移情别恋，那这个人也太不可靠了吧” “那，你呢?对他有没有感觉?” 江凝越想起他给自己擦嘴角的时候的动作，心里有些异样。“对他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坏印象” “嗯……他是个好人” 7生情 晚上江凝越回到家后，突然不想再看英语书，拿出抽屉里的mp3戴上耳机，躺在床上随意按下播放键。 播放的是关淑怡的难得有情人，“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一声你愿意，一声我愿意，惊天爱再冇遗憾……” 江凝越不由得想起黎雁和赵宇哲，李慎知和董祺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她拿起旁边放学买的冰镇柠檬水吸了几口。 她何尝不想要一份爱情，李慎知帮自己擦干净嘴巴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喜欢自己的吗。还是……只是像她一样缺爱，他失恋后想找个人在一起享受被爱，被照顾的生活吗？ 她忽然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句电视剧台词，是男主说给他的情人的“既然大家都有需要，那就当我们互相取暖吧” 李慎知，李慎知，江凝越喃喃念了几遍他的名字。可自己并不爱他啊，他只是看起来长的好，性格好，还有事实上的成绩好，家境好。样样都那么地像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八字没一撇的事，她想到哪里去了。也许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她经历了一次教训再也不会在不知道对方的心意的情况下表露出什么情绪。 江凝越把柠檬水喝完，盖上了被子，她的床离窗户很近，打开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闪着璀璨的光芒。 第二天天气变得晴朗，黎雁照旧地去和赵宇哲亲亲蜜蜜的，这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现在已经是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得谁一样。 江凝越看在眼里，心里也为黎雁高兴。陈月中午熬了茯苓鸡汤，江凝越觉得喉咙有些发腻，去食堂买了几块白米糕，紫米团，打开一杯酸奶坐在长椅上吃。 她刚吃完两块，就看到曲畅过来了，跟在她身后的是李慎知。她放下手中的米糕，站了起来。 “凝越，李慎知说他想和你一起打…打球，你愿意吗？” “嗯？……可以的” “好，那我先去和别人打了” “好，好的” “你不和他们男生打球么”江凝越抬头看他，他比自己高了一头有余。孤松似的挺直腰杆，微微颔首“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成吗”在一起还是在一起打球，他这样说得暧昧不清。 江凝越已经能感受到他吐纳的气息。她捏了一下衣角。“好吧，开始吧” 他笑得似乎更深了些，递给她一只球拍。两个人开始打起来。 不同于第一次她和李慎知打，他用的力气很大，打球打得又高又远让她难以接到，这次他发的球，几乎都是落在她方圆一米内。像是他在特地照顾她一般。 两个人来回打了几次，李慎知提出歇一歇。江凝越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长椅上，中间隔着江凝越的食品袋子。“李慎知，你要回去吗” “不，咱们聊聊天不好么” “可曲畅怎么办呢，总不好一直让她和男生一起玩” “你…更喜欢和曲畅在一起么” 李慎知朝她的方向挪了挪位置。眼神聚着光。 “和我在一起不好么，嗯？” “在一起……打球么，你技术比曲畅是好的，可……” “我说的不是这个，凝越，你是个聪明人，不懂我的意思么” 江凝越第一次被男生这么叫名字，一时有些呆滞。除了黎雁和父母没人这么叫她……李慎知是…是认真的吗？ “你是认真的？可你才刚刚分手” “分手就是分手，我和她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不可以再爱人” “你们为什么分手” “本来就是她追求我，她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就提出分手了” “可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可没有什么好的优点” “喜欢你纯真，还有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凝越被直白的表白激得脸色绯红。 李慎知伸过手打开她紧握的拳头，拉起一只，深情地凝视着她“答应我，好不好” “你也许会后悔的，李慎知” “让我们试试看，我不会后悔的，好吗” “你真的喜欢我？” “信我好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好…好吧”江凝越点了点头。把手腕上的红绳银豆手链摘下来，递给他。 “这个给你，你带着” “戴上就是你的人了，是不是”李慎知挑了挑眉。 “那就算是吧”李慎知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暧昧地在她耳边说，“记得那句诗么，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 李慎知拈起一块米糕，手伸过去喂了她一口，剩下的自己吃掉。又拉起她细细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 “走吧，该回去了”江凝越提醒他。 李慎知陪着她去了二楼她的教室。江凝越还并不想让同学看到他，尽管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走吧，他们都在看呢”江凝越试图松开他的手。 李慎知在她手心挠了一下，之后松开“我走啦” “嗯……” 8变故（微H） 江凝越看着李慎知远去的背影，心里生出不真实梦幻的感觉 。她……这就是有男朋友了吗 ？ 她接着去了厕所，洗了洗沁汗的手，回去准备上课。上完了一节地理课，黎雁过来找她，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越越！赵宇哲和我说李慎知真的和那个董祺分手了，还有…李慎知好像对你有意思哎” “李慎知他……和我表白了，我和他在一起了……” “什么！！！他……跟你表白了！”江凝越看黎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越越，可他……他刚和董祺分手啊，怎么会……” “我和他说过这个事了，他说董祺追的他他们才在一起的，他说他不喜欢她了，我其实也有点儿担心 ，先这样吧 ，如果我发现了什么有不对，我再和他分开也不晚” “还有……你喜欢他么，这很重要哎” “说实话，我还没喜欢上他，他对于我的感觉，像是…所有女生都有一件好漂亮的裙子，我尽管没有多么喜欢它，可别人有我没有，而且它的确很好，我就想拥有它。” “李慎知他是个好人，他能照顾我，让我开心，我想…他会是个很好很合格的男朋友” “可是……你们的关系是恋人啊，说的好像是上司要一个优秀的员工一样不带感情” “也许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嘛，从友情开始再变成爱情”“……”黎雁看上去一脸纠结的样子。江凝越捏捏她的脸，“好啦，不过是开始不走心嘛，但我也不喜欢别人，我答应了他，就会对他忠诚，我最讨厌出轨的人了” “……好吧，我只是害怕你受骗” “我不会不清醒的啦” 下午的时候，李慎知和江凝越一起去了食堂，不同于前一次，她看到了董祺。就在她旁边的队伍里，和一个女生挽着手臂，亲亲热热地聊着天。 江凝越离董祺仅仅两叁米的距离，只要她集中注意力，都能听到她在说什么了。她拽着李慎知的衣角动了动，感受到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也许是她看向董祺的眼神过于直白，董祺也看向了她，或许余光里还有李慎知。明显地，她像是放空了几秒，眼睛里带着几分无奈，笑意，甚至是……疑惑？ 董祺很快又转了过去，她的队伍快一些，江凝越现在只能看见她梳的一根麻花辫，尾部扎了一根藏蓝色缀着一颗月亮的发圈。 李慎知最喜欢藏蓝色了…… “慎知，你送给过她什么礼物啊”李慎知从她冰冷的语气里明显听得出她的怒意。“送给她过口红，一个灯，然后一条项链…没了 “她最喜欢什么颜色啊，不会和你一样是藏蓝色吧” “她只跟我说过她喜欢暖色……越越，你问这个做什么？” 算了，也许就是个普通的发圈。她何必为了这个动怒。他整个人都是她的了。 江凝越恢复了她的微笑“没什么，我们不在这吃了吧，我想和你多在外面走走” “嗯” 江凝越买了一块江米糕，一个白斩鸡鸡腿，一个里脊猪肉卷饼。李慎知说他中午吃的多了，只要了两个叉烧包。 两个人并排一口一口吃着饭，江凝越不同于平时，吃的很慢很慢。她咽下最后一块鸡肉。李慎知已经吃的一干二净了。 两个人在那棵枝繁叶茂的绿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江凝越拉着李慎知的手，抬头看着他。把酸奶递给他。“我喝不上了，你帮我好不好” 李慎知垂下眼帘，被晚霞的霞光映的并没有显出一圈黑影，而是温暖的金色。他接过去仰头喝了半瓶。 江凝越抚着他的下颌，大概是刮过胡子有些日子，摸起来有点刺人。“慎知，你嘴角有酸奶”李慎知连忙抬起手要擦掉。 “别动，我帮你”江凝越顿了顿，接着毫不犹豫地凑上去吻上了他的唇。李慎知张大了双眼。她的舌尖在他的双唇中间滑了几下，轻轻地吮着，这个吻浅尝辄止，最后勾走了他唇边的酸奶渍。 李慎知的耳朵有些红，但她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更红，因为她的脸从吻上他的那一刻就开始发烫。 “慎知……这是我第一次亲男生” 李慎知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你没有谈过？” “没有” “慎知，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初吻，我…不介意，我希望你对我忠诚，今后，你属于我” “我向你保证过，我不会骗人……” “好，我相信你……” 江凝越现在脸上耳朵上都染上了绯红，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变得粉润了许多。 李慎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该回去了。江凝越应声起身。不好意思去看他。 江凝越没有看到的是，李慎知收起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9生日（微H） 李慎知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把书包随意摔到床上，并没有拿出物理练习册写题，而是从书包的暗袋里拿出之前替董祺拍的照片。 那时候她还爱着自己，照片上的她穿着咖啡色衬衫，黑色直筒裤，背着一个奶黄色托特包。在两个人常去的糖水铺门口拍的。 “我好中意你噶…好中意你…阿祺”他一边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庞，一边重复地念着这句话。 他把手腕上江凝越给他的发圈摘了下来，神色逐渐凝重。他想他一定会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江凝越已经喜欢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她其实并不喜欢看到的别人男朋友对自己女朋友嘘寒问暖，问是不是饿了，伤心了。她觉得李慎知对她就很好，不远不近，平时聊天也从不说虚情假意换着花样的情话。有什么事都很坦白。 她觉得唯一不合理的是……李慎知从来没有主动亲过她。 黎雁在一次课间操结束的时候过去问江凝越她和李慎知怎么样了。江凝越一下子看到黎雁的脖子，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印记。“嗳，不会是他亲的吧” 黎雁看着江凝越神色暧昧，后知后觉，连忙把校服衣领竖起来。“哪个角落能没人看得见，告诉我让我也知道知道，嗯?” “好了好了，学校有的是没人的小角落么，我是想问你和李慎知怎么样了，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在做生意似的么，现在爱上他了么” “嗯……也许是爱上了吧，跟他在一起之后比以前要开心很多，就是…就是他没有主动亲过我，只有我亲他那一次……” “怎么会这样啊，越越，我怎么感觉他这个人不太靠谱呢，他真喜欢你的话不可能不会亲你，何况你都表明了不讨厌和他那样啊” “我也不知道……” “对了，你不是很快要生日了么，我们可以举办个小型的聚会啊，你和李慎知，我和他” “他……会愿意么” “拜托，你是他女朋友哎” “你要不愿意和他说，我让赵宇哲旁敲侧击提醒提醒他?” “好……” 中午的时候，赵宇哲就和李慎知说了这件事。他觉得李慎知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哎，怎么好像…和你没关系似的” “又不是我过生日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们才刚谈不久哇，她过生日你给她买个生日礼物让她开心开心 嗯，会的…… 李慎知晚上拿起手机，打开橙色软件，随意打开收藏夹。以前董祺快过生日的时候，他去搜一下东西觉得好看好用就加入心愿单了。 他翻到一条手链，六颗切割打磨周围包着一圈碎钻的石榴石通过银链串连起来。是他和阿祺在一起第一年他送给她的礼物。董祺喜欢明亮的颜色。 他发现它有了新的款式，是叁颗更大一点的宝石用镀金链串联的，多了海蓝宝和橄榄石这两款。他记得江凝越好像喜欢暗色，他就买了橄榄石那条。 又快到了放假的月中，江凝越想在那天和李慎知出去逛逛街。她喜欢写信的仪式感，先前她还不屑，现在想想也许当初只是嫉妒旁人恩爱吧。 她写了短短两段话，塞进蓝色信封里，用黎雁给她的蜡粒融了做了一个鸢尾花的火漆封好之后在下午给了李慎知。 “慎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为什么不会主动亲我” “我……” “你不喜欢我?” “不……” “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亲密……而且在学校里容易被发现啊” “那我明天和你出去玩你亲我好不好 “嗯……好 “慎知你跟我讲讲你和董祺怎么在一起的吧” “你想知道?知道了你不会生气么 我知道的越多才能和你走的更远啊，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也许我和你也有啊 “刚开始，她很好学，但是物理成绩很差，就我和她谈同桌，所以她就问我题，然后……一来二去她就和我表白了。” “董祺是你初恋吗?” “不是，初中还有一段，不过当初还是太小了，就糊糊涂涂在一起像朋友似的” “嗯……好吧，” “那你呢，你……”他戛然而止，她说过的，没谈过恋爱。 “以前没有人喜欢我的”李慎知看她低下了头，睫毛阴影盖着眼睛”李慎知心里到底有些愧疚。主动搂住她。“明天我带你去吃糖水好不好?”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嗯……”江凝越被被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有些像马鞭草。她摸着他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背“你喷香水了吗?”他低头闻了闻“可能是我爸喷的古龙水的味道吧” “哦” 江凝越放任自己在他怀里依偎了几分钟。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是这样好的。 最后还是江凝越自己起来了。说时间到了该回去了。李慎知送她回了教室。 她去桌洞里掏出一包哈瑞宝橡皮软糖递给他，“你……下课无聊的时候可以吃几颗” “是想让我一边吃糖，一边想你，嗯?” “你愿意的话……也可以” “好，我记住了。回去吧，老师大概快来了” “嗯” 10糖水铺 李慎知下课趁着班里人少拆开江凝越给他的那封信。火漆是紫色鸢尾花的形状，大概是因为主人操作的还并不太熟练。火漆的形状并不圆润，还有残留的大大小小的气孔。 信纸信封都是他最喜欢的藏蓝色，里面说她在天街东头等他，约定了时间，还有她月底过生日想他和赵宇哲陪她和黎雁在一起聚一聚。 以前宋祺要和他说什么事情，都是直接说的，除非是忘记了或者是在暑假的时候才会用电话联系，而江凝越似乎格外喜欢写信这种通信方式。从两个人在一起到现在，也只通过一次电话。至于微信上不过只是两页聊天记录。 他问过她，她说虽然很喜欢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但是自己会紧张，唯一那次打电话她只说了不到十句话，却提前一个晚上来来回回预备联系了十几次。她总是想在他面前显得完美一些。 江凝越从小学背古诗词就喜欢“鸿雁传书”这个典故，不过在没有和李慎知在一起之前，她仅仅是艳羡古代情人之间传递书信的美好。现在有了李慎知，她终于也体会到这种历经千年而不衰的恋人之间才有的甜蜜。 尽管……李慎知还没有给她写过。他说他的字不够好看，如果写了跟她的信放在一起比较像是太不够用心了。 已经到了10月份，北方已经有些冷，而位于南方的惠州气候依旧温和，偶尔下几场雨才会清凉许多。江凝越提早了半个个小时到了天街东头。太阳有些刺眼，她低头从托特包里想拿出自己的波点伞来。却看到了桥下的李含和王姌。 李含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色工装裤。王姌穿着一条橙色娃娃领百褶裙。两个人复合了，李含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吃杯，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圆勺，挖出来一勺大概是冰汤圆水果切的东西。喂给王姌。 至于这两个人是怎么复合的，她是知道的，王姌的那个男朋友体育课的时候说身体不舒服，所以留在教室 ，结果有人忘记拿水杯回教室拿水的时候，发现他正抱着班里一个女生 ，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正忘情地亲吻着 。 这个目击者是王姌最好的朋友，偷偷离后开马上去告诉了王姌。无缘无故头上多了一顶绿帽子，她自然是怒不可遏，和他确认过是事实之后当机立断地分了手。这时候李含便趁着她感情空虚的时候，极其温柔地在她身边安抚，体贴小意。本来两个人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王姌不管是不是出自爱情，还是决定和李含在一起了。 李含是江凝越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对她来说有着特别意义。但是她已经有真正的恋人了。李含和王姌现在在一起两个人快快乐乐的，也是给自己的第一段暗恋故事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江凝越转过头撑开伞倚在栏杆上。闭上眼睛感受阵阵凉风。大约过了几分钟，脸上突然感受到有这温热皮肤手指的碰触。她知道是他来了。睁开眼睛一看，的确是他，李慎知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条纹衫，一条深咖色的“越越，你等了很久?”她摇摇头“就只是早来了一会儿而已，而且在这吹吹风也挺舒服惬意的，你带我去吃糖水好不好”李慎知牵起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嗯” 李慎知带江凝越去了陈记糖水店，是间老铺子了，招牌都是传统毛笔写刻的。菜单只在墙上有。平时是老爷爷老奶奶占据了这里的主要市场。现在时间离中午还早，所以店里只有两叁个青年人。 “老板，我要一碗芋泥马蹄双皮奶” “越越你呢?想喝什么?”江凝越平时去的都是楼下的新铺子，种类不超过十种她能很快选出自己想喝的。看着这花样繁多的糖水名字她倒是难以抉择了。“慎知，你帮我挑好不好，我看的眼花，随便挑一种，原料里我没有不爱吃的” “嗯……那要这个桂花酒酿红糖冰粉吧” 江凝越拿出钱包却被李慎知拦下来，“我付吧” “可是……”李慎知拿出一张五十块纸币向老板多要了一份冰糕补全了差价 “越越，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次我买，下次你买，不好么”有来有往江凝越想想还是同意了他。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几分钟后，两个人的糖水端了上来，这个铺子是夫妻店，店主是个长相慈祥的一个微胖女人，夫妻两个人还有另一件鱼店，所以上午丈夫负责去进货，售卖鱼生。下午才回糖水店帮助妻子。 店主看两个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自然明了。端糖水的时候顺便给了两个人大红锦缎的福袋香囊，是七夕节庙里发放的，和尚说，若是长辈给予小辈的，那么更有福气。江凝越听着听着红了脸，还是李慎知向老板娘道了谢。 李慎知吃的比她快些已经有几分饱意于是停下来问江凝越“怎么样，好不好吃”这家店的特色就是追求食品本味，放的糖浆不多主要靠原料的鲜甜撑起味道。“好吃啊，凉丝丝的，而且也不甜腻” 几分钟后两盅甜品被两个人消灭掉。李慎知一只手提起那袋冰糕，一只手牵着江凝越。跟老板娘打过招呼便走了。 “慎知，月底那个聚会你想不想去啊?”李慎知已经考虑好了 “去啊，赵宇哲挑的地方挺好，挺安静的，咱们唱唱歌，喝点啤酒放松放松，释放压力也很好啊” “这会是你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哦，希望你以后都能这样陪我过生日”江凝越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李慎知心里对她总是有点愧疚“我会的” 江凝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发出低沉的鼻音“嗯” 她就这样抱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什么，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慎知…亲我，我还记得呢”她闭上了眼，头微微向上扬起。她涂了一点口红，唇瓣是馥郁的粉玫瑰颜色。 李慎知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亲吻她的唇瓣，她的嘴唇微张，他习惯性地向软舌探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在吮到她舌尖的时候停止了这个吻松开了她。 原因是江凝越在她碰到自己舌头的时候有些激动，用力地掐住他的腰腹才让他回了神。她此时脸色绯红，加上被蹭乱的口红更像一枝娇艳的玫瑰花了。只是多了几分慌乱“慎知，有没有弄疼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这样过，有些…激动” 李慎知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没事的，下一次就好了”李慎知的嘴上也有一层口红印，江凝越连忙从包里拿出湿巾帮他擦干净。 两个人靠得很近，继续向前走着。 11撞破 李慎知上午陪完江凝越之后，下午给宋祺打了个电话。“阿祺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宋祺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显然有些震惊 。“谈?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事要谈的” 李慎知揉了揉眉头“就解决一下我们的之前的那个约定，好吗?”宋祺感觉很疑惑“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好吧那就见面吧” 李慎知下午两点提前去了之前和她常去的银记肠粉店。这是是新开的店，装修充满了年轻的气息 。桌子是米白色，边上放着花瓶，瓶子里插了蓝灰色的干花，特别的是一面墙上挂着满满的照片，店里免费为来吃的情侣拍一张合照，他和董祺也拍过几张，他还清楚地记得它们摆放的位置。 过了一会，宋祺到了。拉开椅子，坐在李慎知的对面。他看着她笑了笑，“老板，要一杯少冰冻柠茶，一杯热红豆西米奶茶”宋祺平静地看着他“你倒还记得我喜欢喝热饮”“我记得你这几天是生理期” 宋祺沉默了几秒“慎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阿祺我们说过的啊，只要我还不同意那个约定，我们就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宋祺拧着眉“你说什么?你和江凝越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吧，下午的时候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我以为你改主意了，才没有去再找你” 李慎知激动的呼气声都有些加重“是，我是答应了做她男朋友，但我不喜欢她啊，从头到尾，我只中意你一个人啊，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马上同她分手” “我们没有可能了，慎知，我接受不了我最好的朋友和你曾经是亲密的恋人，你骗了江凝越是不是，还有，我没想过你居然会是个玩弄感情的人” “当初是吴真追求我，我根本不喜欢她阿，为什么你要耿耿于怀，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我接受唔到啊！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起过你们曾经是恋人的事情，不要跟我说你不爱他，你亲过她抱过她吧，我问了她，她跟我坦诚了，我……接受不了，我没有喜欢你到…不介意你有前任，别太喜欢我，我不是你的终点站，你以后对江凝越好点吧，别辜负她” “我们在一个班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你就没有一点不开心吗” “我不了解江凝越，但我不介意你和谁在一起，我只是不希望你辜负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宋祺把手中的小半杯红豆奶茶一饮而尽，桌子上留了二十块。 “慎知，女生的喜欢是很珍贵的，吴真当初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江凝越主动向你表白，但你不要去践踏别人的真心，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那就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分手，我走了。” 宋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李慎知呆呆地看着面前冰块化掉的柠檬茶，他原以为宋祺会吃醋的……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慎知，你在做什么啊”是赵宇哲的声音。李慎知抬头一看，发现玻璃橱窗外就是一脸惊诧的他。赵宇哲快步走进了这家店。甚至忘记了坐下。 “你全过程都看到了?”李慎知淡淡地说“差不多吧，慎知，你有江凝越了，为什么还跟宋祺藕断丝连，你们都分手多久了？” “以前我没有同意和她分手，只不过现在她决定彻底分手，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骗了江凝越?你没告诉她真相?” “是……” “你还脚踏两只船是吗，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感情上的这些事，真相并不是问题，你敢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辜负黎雁，保证你一世都爱她，做错了事，处理的好，不就没问题吗?” “处理?你怎么处理，宋祺这边你也许是没问题了，江凝越呢?你把她当什么?” “每个人感情上都是可能有缺陷的，好似一个洞一样，江凝越能帮我填补这个洞，李含不爱她，阿祺不爱我了，我和她是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互相安慰彼此，不好么?至于爱，我现在不爱她，不代表以后不爱她，也许有一天我会真正的把她当成我的女朋友来疼爱” “……”赵宇哲一时无语凝噎。 “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她说，她知道了对她没有好处，我害怕她会找阿祺的麻烦，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算了，你的事情我不管了，我只提醒你，有些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骗了她，也许最终有一天恶果会反噬你” “我知道……” “月底那个聚会你决定去了?” “去，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总希望她能尽量开心一些” ——————————————————— 李慎知现在真的好恶劣(╥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