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岁月白铄》 第1章4年情感今成茫 第一卷沉醉梦回 四年情感今成茫 蜀都今年六月的天气已变得炎热,不久前还下了几场暴雨,老人们都说今年的天气反常,要出怪事。这里是蜀都西部的一片城镇——白家镇,说是一个镇,但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这里已是渐渐接入蜀都的主城区,不仅人口密集,镇上四处的开发正如火如荼。在白庙街的街口,有一家不大的酒吧,酒吧老板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此时他正收拾着吧台上的杯盏,时而观望着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这个时间并不是酒吧最热闹的时段,电视里正播着魔都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六次会议的消息。角落里的这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朗眉星目,鼻梁英挺,给人一种英气十足,阳光积极的感觉。但他此时已脸色潮红,明显是酒气已经上头,情绪略显暴戾,但依然遮盖不住他本来的稚嫩,他正是这白家镇上的原住民白铄。 白铄原名“白长庚”,随着白家镇的不断兴旺和在学校学习接受到了更多的新事物后,长庚这个名字开始被同学们取笑,于是在进入高中时,长庚便自己改名为“白铄”,这也是家里老祖宗非得说他是金命,取名得旺金才行。但不管名字怎么改,平时的几个死党却始终改不了口,依然长庚长庚的叫着,让他苦恼不已。白铄今年22岁,大学刚毕业不久,前段时间才正式进入了一家本地的机械制造厂工作。虽然白铄看着年轻,可三天后就将是他结婚的日子。 女友赵兰比白铄小一些,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赵军。因为上学上得早,赵兰倒是和白铄同一年进了大学。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在表姐的介绍下,大一便和白铄结识,不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倒不是白铄想要这么早结婚,只是在白铄毕业刚正式工作不久后,赵兰家里突然就催着两人尽快结婚。可气的是本来一直不解为何女友家如此着急的种种疑惑,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事情还得从这天一大早说起。刚刚得知白铄与赵兰已经办完结婚证后,赵母便急匆匆地把白铄叫到家中,说是要商量结婚的一些细节问题。白铄来到女友家中,只见赵兰和她父母、哥哥都围坐在客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赵兰看到白铄的到来,并没有往日那样的欣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赵父和白铄打了下招呼后,也就不怎么说话了,倒是赵母和赵军显得更加的热情。 打完招呼,白铄和赵家四人围坐在客厅。赵父在赵母的几番眼色过后问起白铄对于马上要举行的婚礼有什么想法。白铄还以为是赵家重视女儿的婚礼,怕出了什么纰漏,想要风风光光的操办一番。于是从宴请的嘉宾、婚前的准备到婚礼的流程都给大家说了一遍,但赵母对说的这些总显得不太耐烦。 最终还是赵母把话敞明:“白铄呀,你看你和兰兰这证也领了,你也算我们家正式的女婿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白铄一听,知道赵母这肯定是有事要说,便客气的回应道:“妈,别这么说,本来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您尽管交代就是。” 赵母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婚礼的事情,我们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小两口觉得合适就成。对于你家在三环边上购置的那套婚房嘛,我觉得也还过得去。不过那你俩既然已经领了证,这房产证上是不是得也加上我家兰兰的名字啊。 白铄一听,觉得既然两人都结婚了,何必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微笑着看了一眼赵兰,便满口答应到:“以后我的东西就是兰兰的,我和兰兰也没必要分什么彼此。咱俩婚房的事,是我疏忽了,办完婚礼,我一定抽个空把房子办成我和兰兰两人的名字。” 赵母见这个事情白铄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现在这房子毕竟太小了,位置也偏了一点,都三环了。以后要是条件好了,特别是有了小孩,可得给我们兰兰再买一套更大的房子啊” “妈您放心,我和兰兰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换一套更好的房子,我肯定不会让兰兰吃苦的”白铄答应到,又再看了兰兰一眼。赵兰迎着白铄的目光也是喜悦的一笑,但很快又不自觉的沉下了脸,好像有什么难言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这套房子对于白铄来讲已经颇为不易,是他父母拿出了家里的几乎所有积蓄才好不容易置办的,却还是被赵母所嫌弃,以白铄现在的收入水平,想要在这套房的基础上换个更大更好的,那也不是件轻易的事情。不过今天这个时刻,肯定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白铄只得连忙应承着。 但谁知,刚才这些只是铺垫,赵母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另外迎亲那天呢,原本你是说好的给我们老两口3万元的彩礼。我和他爹商量了一下,觉着吧,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就这么嫁出去了,确实有些舍不得。要说隔壁老王家上两月嫁女儿,男方可是给了20万彩礼,当时老王家都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说你这3万元,让我和她爹怎么想得通啊,是吧?” 白铄心里一颤,心想这是想要再加彩礼钱啊。就算是3万,那也是自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为了这次结婚,母亲还跟二舅家借了好几万元。说起隔壁老王家那女儿,嫁的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那人都差不多40岁了,由于长年跑着生意,长得黝黑精瘦,据说以前在农村时结过婚,在乡下还有一个儿子,都读高中了。那人是有点小钱,可这和白铄有可比性吗? 白铄沉默了一会,试探着询问赵母的意思:“妈,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那以您的意思,这彩礼得多少才合适?” 赵母微微一笑,说道:“铄啊,你看那老王家和咱家也是老邻居了,要说我们家呢可一直不比他们家差,我们两家有什么事情,可都是我们比他们家要胜上一筹,是吧?”说到这,赵母还特地的看了一眼赵父。 赵父也立刻接话道:“嗯,是呀是呀”。 赵母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我们家兰兰嘛,可也是比他家姑娘年轻漂亮得多,能嫁到你们白家,也是撑得起你们家的门面的。在彩礼这件事上嘛,我寻思着,怎么的也不能输给他老王家不是。不过嘛,我们也不多要,既然老王家嫁女儿能有20万,那我们兰兰这怎么着也得20万吧,这可不能算多吧?”说完又朝着赵父瞅了一眼。 “是呀是呀,不多不多。”赵父又是点头回应着。 赵兰的哥哥赵军此时也在一旁,听到有20万彩礼,暗暗的一副高兴的模样。 白铄一听要把彩礼加到20万,顿时被惊呆了,以他们家的条件,目前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还要拿出20万,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逼他父母把现在居住的房子给卖掉啊。 白铄当即表示了家里的困难,并且希望赵母能理解,把彩礼给降一些下来。 这时赵兰的哥哥赵军忍不住说话了:“看你这穷酸样,我就一直不喜欢我妹妹跟你在一起,可她偏偏要跟着你。老实给你说,这次要不是老子急着用钱,你想都别想娶我妹妹。” 白铄一愣,仔细琢磨着这话,这才明白,闹了半天是赵军急着用钱,才上演了今天这出啊。 原来,赵兰的哥哥赵军前段时间也处了个女朋友,并打算半年后和女友结婚。可女方要求结婚时必须购置一套婚房外加一辆小轿车。赵军本就是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人,几年前从单位下岗后,做什么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至今还拿着原单位每月几百元的生活费在家啃老。可他偏偏还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在外结交了一群酒肉朋友,还经常大方请客,胡吃海喝。赵家的经济条件原本不算差,但也无法满足赵军这样的挥霍。 一个多月前,赵军提到结婚的事,赵家一时也没有办法凑出那么多钱来。正好这时隔壁老王家的女儿出嫁,男方给了老王家20万的彩礼,这事让老王头在赵家炫耀了很多次。赵母这也才想到女儿赵兰和白铄的婚事,加上本来一直不喜欢白铄的赵军想到妹妹结婚说不定能收到一大笔彩礼,解决他急着用钱的问题,也突然改变了性子,大力赞同了妹妹的婚事。这才促使赵母将白铄和赵兰的婚事这么早的提上了日程。 在终于得知真想后,白铄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守候了4年的恋情,却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才有了结果。要说20万对于这个年头的家庭来说,实在也算是一笔巨款。目前白铄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千元左右,就算不吃不喝,要存够20万也得七八年时间,更何况婚后的家庭生活开销巨大,想要偿还之前的债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这20万彩礼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家所无法承受的。 经过一个上午的争执和劝慰,赵母始终没有松口。赵军也在一旁不依不饶。最后白铄微红着双眼,求助的看向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兰。他此刻多么希望赵兰能站在他的角度帮他解围,可是赵兰始终不言不语,自始至终没有帮助白铄说过一句话。 “兰兰,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你愿意嫁给我吗?”白铄终于忍不住,想要知道赵兰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什么态度。 赵兰此时知道再不能回避,眼睛没敢直视白铄,咬了咬嘴唇说到:“白铄,我从进大学不久就跟着你。以后成了你们白家的人,我怕是很少能有机会在父母跟前尽孝。毕竟他们把我养大也不容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值得你拿出20万来孝敬孝敬我父母吗?” 听到赵兰也这样说,白铄的心沉了下去:“兰兰,就算我们结了婚,两边的父母我们都要一同孝顺,别说20万,就算是更多的也是应该的,可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爸妈为了我俩结婚已经是掏光了家底,我也刚刚才工作不久,你现在非得给我要20万,这不是逼我吗?” 这时,一旁的赵母突然暴起:“什么逼不逼的,是男人就该有本事努力让自己的老婆过更好的日子,今天要你20万都磨磨唧唧,以后我家兰兰还能指望着你们白家给她换别墅坐宝马啊。我们家兰兰这么优秀,外面等着追求的人可是排着队了,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去你们白家受委屈的。” 白铄压抑了一个上午,终于也忍不住怒火:“够了,我没本事,可我知道靠自己去努力。你家儿子有本事怎么不好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怎么不自己想办法买车买房,现在却来打我这个没本事的妹夫的主意,算哪门子本事?” 话音刚完,一旁的赵军突然蹦了过来就往白铄脸上一巴掌,说道“白铄你个傻逼,没本事就别娶我妹妹,别说20万,就算你拿出100万来,老子也还是看不上你”。 赵兰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了两人。因为白铄和他的几个死党以前在白家镇打架发狠也是出了名的,赵军打了一巴掌后也是心里发虚不敢继续紧逼。这边赵兰安抚好白铄,见今天确实也不适宜再讨论下去,便安抚好母亲、哥哥,让他们再给白铄一点时间。这边最后给白铄甩下一句话:“白铄,不是我们要逼你,我也想我爸妈、哥哥能过得更好,我也想自己嫁的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男人。你就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再想想办法吧。我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三天后,我等着你来娶我”。 第2章沉醉不知梦归处 离开了赵家,白铄心情沉闷地在街上转悠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父母。老实木讷的父亲板着脸,在椅子上呆坐了两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母亲看着父亲的样子,忍着眼泪把自己关进了卧室。白铄知道家里的难处,压抑的心情没处发泄,只得打电话给几个死党,把心里的苦水给几个死党倒了一番。电话里,大家听闻了赵家的要求都是十分的愤慨。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伙儿即使再为白铄不平,也终究无法替白铄做出任何的决定。当然,难兄难弟之间自然有难兄难弟的开解忧愁的方法。为了安慰白铄,大家约好了晚上去街口络腮胡的酒吧聊天、喝酒,散散心,当然更重要的是也顺便帮白铄想想解决办法。 下午时分,白铄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无奈的情绪,又出门毫无目的地游荡着。脑海里一边回想起许多和赵兰从相识到领证的画面,一边又思考着如何解决当下彩礼问题的办法,但想来想去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转到了络腮胡的酒吧跟前。虽然还不到晚上6点,但白铄似乎再没有别的去处,就独自一人早早的来到了酒吧里。 酒吧老板“络腮胡”是一个30来岁,长满络腮胡的粗矿男人,平时穿得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形象到还符合酒吧老板的气质。据说络腮胡姓孔,是齐鲁省人士,来到这开这间酒吧已经四五年了,他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住处,把酒吧里间不足10平米的杂物室摆上一张床,就当做是休息间了,平时酒吧打烊以后,他就睡在那里。络腮胡的酒吧是这镇上最早的酒吧之一,由于离大伙家近,自酒吧开张时,白铄他们几个就爱在这喝酒、聚会,白铄还很爱在他酒吧里即兴表演弹唱几曲。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和络腮胡成为了朋友。但大家都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一直也只是叫他“络腮胡”。 这个时间,络腮胡正闲着没事,见到白铄这么早来到酒吧,也就陪她聊着天。可遇到这样的事情,络腮胡知道语言上也没法给予过多的安慰,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并不需要什么言语。不一会络腮胡也不能一直陪着白铄了,开始忙碌着收拾酒吧的东西准备迎接晚上的生意。心情郁闷的白铄见兄弟们良久未到,便先自己开着啤酒,对着瓶口喝起了闷酒,这便是故事开始的那一幕情景。 可兄弟几个还没来,白铄就已经一人吹光了两打啤酒。本来酒量还算不错的,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压抑,也可能是因为还饿着肚子,今天的白铄已经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在勉强的吹完最后一瓶之后,一个酒嗝打出,酒气瞬间翻涌上来,白铄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往桌上趴了下去,再也没能弄出半点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铄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都泛着酸痛。 “他奶奶的,长庚你可算是醒了,你叫哥几个喝酒,我们还没到你倒是把自己给先弄趴下了!”朦胧中,看见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曹安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过来一碗面条,问道:“都中午了,饿吗,要吃点不”。白铄摇摇头,缓缓坐起身拉着曹安询问起昨晚的情况。 白铄和曹安、柱子、钟鹏程四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在白家镇,他们四人一起玩,一起打架惹事,一起泡妞把妹,被称为白家镇四金刚,当然这也只是小青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更没有违法犯罪的行为。钟鹏程年纪比白铄大两岁,学习成绩很好,常被大家开玩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他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从首都大学毕业后,钟鹏程现在正在魔都从事金融工作,据说深得老板的重用,年纪轻轻便成了金融界的白领才俊,还隐隐有向金领发展的趋势;柱子比钟鹏程小一岁,为人忠厚、耿直,不太爱言笑,典型的理工男。大学毕业后在蜀都一家机械厂工作,由于工作认真,又勤奋好学,一年时间就提成了车间里的管理,白铄大学毕业后也被柱子安排进了他们工厂;曹安,外号胖子和白铄同年,两人也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由于老爸长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经济条件在四人里算是比较好,但也从小缺乏管教野了性子,大学没考上,就用老爸的钱开了个网吧。他是四人里社会气息最重的,也是打架最厉害的。自从曹安的奶奶去世以后,家里经常就他一个人住,不时的从网吧带个妹子回来约炮,那生活过的是不要太惬意。话说昨晚白铄约了曹安、柱子和另外几个兄弟(钟鹏程在魔都)去酒吧,等曹安他们赶到时,白铄已经不省人事,因为怕白铄父母担心,几人就把白铄安顿到了曹安家里。 此时白铄还有些昏沉,搞清楚昨晚的事情后,不想再听曹安唠叨,很快就从曹安家出来。虽然曹安告诉他,兄弟几个已经商量了为他把彩礼钱给凑上,让他不用再为钱担心,但他依旧显得心烦意乱。 曹安家楼下街道不远处,有一家彩票店,路过彩票店时,白铄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还破天荒的买了几注彩票。他还记得以前谁说过“你买彩票中大奖的机会,远远比你努力工作赢得500万的机会要大得多”。白铄一直对彩票、打牌、赌博这一类的事情不太感冒。不过现在白铄心里也不断的嘲笑自己,原来自己走投无路之时,还有把希望都寄托在彩票上的一天。 买好彩票,回家路上又路过一栋大宅院,这栋宅院和周边的房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家宅院的主人算是自家一门远房亲戚,在白家镇乃至蜀都颇有实力。这栋宅院占地约有好几亩,院里房屋设计美观、装修豪华,有游泳池、有花园、有地下室、有独立的车库,说是一座小型庄园都不为过。此时院里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骂声,白铄知道这是他那位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亲戚又在骂她那没用的上门女婿了。不免感慨就算是这样的豪门家中也难免有本难念的经。 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门前,却看见父亲正热情的送着一位客人出门来,这人身材比白铄略微高大一些,身板比较魁梧,一张硬朗的脸上透着坚毅和自信。原来此人正是白家镇刚上任不久的镇长萧镇。今天他亲自带队到社区检查消防和防汛工作,顺便了解一下民生问题。因为得知父亲颇受四邻信任,所以萧镇长特地来到家中和父亲攀谈了一会。随着父亲一起送走了萧镇长,父亲异常高兴的告诉白铄礼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原来曹安刚刚打电话到家里,告诉白铄父亲,他和柱子、钟鹏程还有酒吧络腮胡老板一起凑了十五万,晚上就给送过来。然后二舅家白铄的表哥李飞知道后,又给凑了五万元给送过来。虽然钱凑齐了,但白铄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目前他对这桩婚事已经充满的失望,再也没有之前筹备婚礼时的激动与喜悦。他甚至感觉到从昨晚醉后那一刻起,自己似乎就一直没再清醒过,而且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直到很久以后……。 浑浑噩噩的状态好似一直不曾消退。两天以后,白铄又经过一些波折,终于还是娶到了赵兰。婚后的生活依然十分的不如意,赵兰的软弱,赵母的尖酸刻薄,赵军的不断盘剥,虽然白铄工作努力,甚至利用休息时间兼职,依然不足以维持日常的生活。一段时间之后白铄虽然在单位的职务越来越高,工资收入也增加了不少,但也只是勉强能维持生活和慢慢偿还所欠的债务。结婚两年后女儿白雨菲的到来,倒是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一份喜悦。但就在女儿出生不久之后,赵兰却因白铄不能满足她想要的生活抛下才一岁多的女儿跟一个做钢材生意的跑了。在之后的日子里,生活的变故令白铄的家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父亲气出了病,却不愿多用家里的钱,一直隐瞒着大家,最终把小病拖成了大病,没两年就去世了。白铄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一年也抑郁成疾,很快跟着离去。 自从离婚后,白铄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照顾女儿、研究技术知识和看一些经营管理的书籍,虽然几年后白铄成为了厂里的车间主任,但他还是知道如果不时刻给自己充充电,会很快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至于平时的消遣,不过就是听听歌、看看电视、上网看看新闻消息这种不太花钱的室内活动。他非常喜欢苹果手机,自己研究一项技术专利技术获得成功后,用获得的奖金一狠心买下了一部iphone4,而这部手机也一直伴随着他用了六七年,一直到所有的app都已经无法更新了,还是舍不得扔掉。当然女儿白雨霏十分的乖巧听话,也非常的腻他,可以说很长时间里女儿就是白铄生活最大的动力。而在父母过世后,一个女人的到来也为平淡的生活凭添了几分色彩。 这个女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白铄大学的师姐李甄。李甄比白铄大三岁,但由于长着一幅娃娃脸,看起来永远都像是一个小女孩的感觉,相比之下反倒是白铄历经沧桑后更显老成。说起白铄和李甄之间,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渊源的。白铄刚进大学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李甄。李甄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帮助新生入学是学生会安排给她的一项任务。李甄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小学弟,帮助白铄入校以后,还和他成为了朋友,后来还推荐他进了学生会。虽然一年后李甄就毕业了然后进了一家国有路桥建设企业工作,但仍然和这个小师弟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更重要的是还在上学的时候,一次机缘巧合下,李甄把同样在大学里读书的表妹赵兰介绍给了白铄,成为了他俩的大媒人。所以白铄李甄两人这些年也因为这层亲戚背景一直都保持着非常亲近的关系。但由于李甄不能生育,婚后逐渐受到了婆家的嫌弃,在白铄和赵兰结婚后不久就和前夫离了婚,这么多年也是保持着一直单身。 李甄本就一向和白铄交好,因为看不惯赵兰的任性和背叛,眼见着白铄一个人带着女儿艰苦的生活,便忍不住从生活和经济上都给与了白铄无微不至的关怀,渐渐的似乎也成为了这个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可以说这些年要不是有着李甄的照顾,白铄一个大男人还真无法即兼顾工作又照顾好女儿。虽然曹安、柱子等好兄弟也时常关心着自己,但男人间的关怀毕竟及不上女人的细腻和温柔对于一个家庭的作用。而且随着岁月的流失,白铄和这帮子兄弟们也逐渐天各一方,虽然感情并未曾因为距离的淡泊,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远亲再亲也比不上近邻。 俗话说日久生情,又或许是本就有情才使得两人能够多年的相濡以沫。长期的相处,其实白铄和李甄之间或许早已是暗暗的生出一些情愫,但却碍于一些东西,谁都不曾道破。李甄虽然时常出现的白铄的家中照顾雨霏,但十分坚持原则的她却从来也没有在白铄家里留宿过,两人也从没有过什么逾越之举。平淡的日子就这么年复一年的天天逝去,恍惚间便是几年的光阴转瞬即逝。也许大家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或是又会有什么改变。也许大家都还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很久,但世事总是那么无常,谁也想不到下一刻或许就会是结束。 第3章原有岁月可回首 这天是2020年2月2日,现下的人们总是爱在平常的日子里寻找开心的理由。白家镇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镇了,早已成为了蜀都城区的核心组成部分,到处无不彰显着大都市的气息。络腮胡的酒吧已经消失不见了,酒吧旁不远处,以前白铄他们小时候踢足球的一块空地,现在建成了大型的博物馆。 这天各种商家都打出了“20200202”活动,蜀都最为热闹的商业广场之一“宏万广场”的一块巨幅广告屏上正播出着节日特制的广告:一个气质优雅的美女斜躺在欧式沙发椅上,手上拿着一瓶护肤的东西,均匀的涂抹在那性感的肌肤上,勾人的眼神轻挑过来说到: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旁边广告字幕打出:“相约20200202,呵护长伴左右”。白铄知道这个美女是来自港岛的老牌明星岳文珊,应该接近四十岁了,但肌肤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像是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加上容颜娇美,身材高挑性感,她来代言这个广告确实很有魅惑性和说服力。在广场边的另一家珠宝店,也是打出巨幅喷绘广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蕊中,一颗钻戒显得璀璨夺目。下面是一排大字:“20200202千年的约定,你还在等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氛围所感动,白铄居然舍得高价买了一束玫瑰,玫瑰上系放这一张精致的心形卡片,卡片上写着一句话“原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今天晚上白铄约了李甄到家里吃饭,这束玫瑰和那句话,便是白铄想对李甄表达的意思。他此刻已经下定决心要主动挑破那一丝朦胧的关系。这十年来,李甄三天两头的往自己家里跑,早就有了闲言闲语,赵兰的母亲甚至还因为这些闲言闲语一度跑到白铄家里大吵大闹了一回。不过今晚他决定要冲破一切的阻碍,要让李甄成为家里的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白铄住的地方正是以前父母住的老房子,现在是位于新建的蜀都博物馆旁边的一片老式小区里。经过蜀都博物馆时,白铄发现博物馆这样的地方居然也非常迎合时宜地举办着大型文物展出。从介绍来看,其中一件文物——从新疆精绝古国遗址上出土的汉代织锦护腕额外引人注目,也许是受近年来盗墓的影响,精绝古国的噱头更是为这件文物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展馆外的大屏幕上一直播放着各种砖家、学者、活动组织者们对这次展出的介绍。 大屏幕上一个叫朱岁安的保安经理介绍着此次展出的重要以及严密的安保措施。之所以对这个保安经理感兴趣,是因为他的名字让白铄莫名的好笑,就好像自己小时候叫白长庚一样,又土又难听。而下一个人的出场则是更加引起的白铄的关注,只见大屏幕上,一个1米78左右,身材魁梧,目光如炬,脸上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子正气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略带严肃的笔直站立着接受记者的采访,从站姿来看,隐隐有种军人的风采。 “这次的首展我们选在了20200202这个很有意义的时间,正是想让展出的文物和我们的观众在这个千年一遇的时间里来上这么一次千年的相约。而且展出的地址选择在位于蜀都市白家这个地方的蜀都博物馆,对于我来讲也有一些特别的情愫。这里以前还只是一个叫做白家镇的小镇,曾是我从部队转业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我曾在这里担任过镇长、镇党委书记。看见这里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深感欣慰,这是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取得巨大成功的缩影,是改革开放……”没错,这人就是十多年前去过白铄家里做客的萧镇长,屏幕上字幕显示出他现在的身份是“国家博物馆副馆长——萧镇”。 不过没等继续看完萧镇的介绍,忙着回家准备晚餐的白铄便转身走进展馆旁侧一条狭窄的巷道,这是一条可以直插小区的近路,三分钟就可以穿到小区的后门。小巷里的光线时明时暗,一束火红的玫瑰在巷道中穿过,显得格外地亮眼。 白铄正愉快轻盈的走着,突然旁边的岔道里飞快的闪出一袭白衣,还不容许人做出什么反应,就觉一阵香风入怀与玫瑰猛烈的撞在一起。花束飞将出去,砸在斑驳的墙上,玫瑰花瓣散落满地,而那一袭白衣已然扑入白铄的怀里,两人倒在地上。闻着满怀的幽香,这绝不是脂粉、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却又摄人心魄的香味。白铄这才发现一个略带古典韵味,容貌足以胜过当下所有明星的神仙般女子正被自己死死的抱在怀里。女子挣脱开来,忽地以一种极其飘逸优美、仙气十足的姿态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微微有些嗔怒的看了白铄一眼,正准备离开,刹时从刚才的那条岔道里又奔出一道身影冲向女子,在重重推开女子的瞬间,躲取了女子手中的一卷东西,就向白铄方向冲来,似是准备从白铄身后的巷口逃窜。 抢劫?白铄立刻想到了这是一次抢劫。在看清这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矮个男人后,白铄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在矮个男人准备跃过还躺在地上的白铄时,白铄猛地腾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腹部,直接把矮个男人踢飞出了出去。要知道白铄从小在白家镇打架,虽然比不上职业拳手,那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狠,虽然成年后不再与人打架了,但毕竟气势和底子还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被白铄踢出去的同时,后面的白衣女子已经赶到,从背后顺势一掌打昏了矮个男人,然后在男人身上搜寻着什么。白铄看见身边的地上掉落着一卷锦缎般的东西,正是那矮个男人从神仙女子身上抢过去的物件,白铄拾起展开一看,这才发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顿时觉得一股冷汗从后背冒出。这卷东西赫然便是之前看到的正在博物馆展出的汉代织锦,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这块东西保存的非常完好,虽然年代久远,但似乎有种力量保护着织锦不受岁月的侵蚀,上面依稀有着八个可以大致辨认的古文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后面好似还有一块,但是缺损了。这时,那女子从晕到的矮个身上搜出一块差不多的东西,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缺损的一块。白铄震惊的看着白衣女子,虽然她有着神仙般的容貌,此时在白铄心里却觉得一阵寒噤和恐惧。事情的真相,女人和矮个男人的身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抑或根本就没有好人,白铄心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卷入了一件超出自己认知层次的事件。 女子毫不费力的从呆若木鸡的白铄手中扯过了织锦,略松了一口气,一阵悦耳的声音对白铄说到:“我不是坏人,这事与你无关,也不要对人说起,你快走吧”。说罢便蹲下身去将手中的两块织锦在地面展开拼接起来。 听闻白衣女子说自己不是坏人,白铄乐意选择相信,当然也不得不信任对方。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寻路离去。 “太好了,五星诀织锦总算凑齐了”。 就在白衣女子鉴定确认完织锦,正高兴的准备收起织锦的时候,白铄猛然看见白衣女子背对的方向又出现一名黑衣男子,拿着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刺了过来。显然注意力集中在织锦上的白衣女子,此刻根本还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危险。白铄急忙掀开白衣女子,又是腾起一脚踹向黑衣男子,但这次显然失算了,那黑衣男人巧妙的躲过了攻击,同时一把匕首狠狠插入了白铄的胸口。“卧槽!”白铄心下暗道不妙,便重重的摔下,正好压着地上的织锦。男子正想伸手扯出织锦,也猛地察觉到一丝危险,摆头看向白衣女子,眼神一缩,面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自己的额头位置,只见一道弹光闪过,黑衣男子便直挺挺地倒下。 白铄倒在地上,头肩被白衣女子略微扶起,“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白衣女子有些愧疚的说到。 通过匕首刺入的位置和自己目前身体的感觉,白铄判断出自己的伤势已经很难活命了。他右手吃力的从身下抓出两块织锦搭在腕间,尴尬而痛苦的对着白衣女子笑了笑:“没想到,我的人生会是这般终结,我相信你是好人。能请你转告我的女儿和我的师姐一句话吗?” “嗯!”白衣女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告诉她们,我爱她们。”白铄一边说着想要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边艰难的想把织锦递给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有些难过地点了点头,准备接过织锦,却突然发现白铄的鲜血顺着手臂早已染浸到了搭在腕上的织锦。但更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织锦上的字竟然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白铄感觉织锦在手中越来越炙热像是燃烧着一般,白衣女子一脸惊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而此时白铄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炽热感和身体的疼痛逐渐消失,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混沌不清,至到变为白茫。 白铄好似来到了一片虚空,没有画面,没有痛苦。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至少现在他只能这样认为。不一会,眼前慢慢的有了变化,重新出现了画面。他发现天空中有五颗星星排成一串,甚是怪异。而自己身处在一片荒芜的古城之中,古城的风格不似华夏的风格,斑驳的石墙上刻着一幅幅的壁画。 白铄往古城的四周望了望,然后目光集中在了眼前最近的一副壁画之上。画上是一个女王一样的人物,正在接受着臣民的膜拜,而远处好似正在进行着一种祭祀程序。壁画中的天上也正好是五颗星星排成一排。右边一幅壁画是画的五个勇士正在屠龙。五人分别使着不同的兵器,有用利剑的,有用棍子,有投掷石块的,有放火的……;左边的一幅则是画的一场战争的情景,似乎是巨人和矮人之间的战斗,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白铄又随意走到另一面的石墙前,这面墙上应该是画的男女之间恋爱追求的事情。一共有七对男女,但仔细一看,却又觉得耐人寻味。第一对男女虽然亲密的走在一条路上,但前方却是分出两条岔路,男女各自左顾右盼,旁边刻着几个古汉字,靠着猜测应该是“始无终”三字;第二对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倒立着,像是倒影一般,刻字显示是“阴阳断”;第三对男女中间隔着一条毒蛇,凶恶的吐着信子,旁边刻着“世俗破”;后面的几副有的清楚,有的却已经很模糊,不过字迹倒是还能勉强辨认,大致应该是“乱迷情”、“梦异疏”、“寂空独”、“缘无份”。白铄没有心情去深刻的理解,又往另一边的石墙走去。 这面墙的壁画更为抽象,一共有五幅,白铄走过去的位置正好画着一条船一样的东西,上面好似坐着五个人船员,大家似乎是在奋力的划着船,但是船头的前方竟然是一条瀑布正从高处飞流直下,带起汹涌的巨浪向着船头击来。在画面的右边好似刻着字,不过并不是太清楚。白铄用手抹了抹风化的尘屑,想要仔细辨认,这时只觉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又一次变得模糊。 不一会白铄似乎又作为第三者,看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轨迹,一些过往的片段,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有在络腮胡酒吧的快乐时光,有工作中的磕磕绊绊,有逝去父母的音容笑貌,有对赵兰的爱和恨…… 又是一阵变幻,白铄又好像来到了一座公园,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下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甄,李甄此刻端庄而宁静,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韵味。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分明就是仿佛大了几岁的雨菲。此刻雨菲正快乐的吃着汉堡,李甄关切的看着她,俨然一对母女的感觉。白铄吃力的想要去到她们身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贴近半分。他此刻只是像个木偶,呆呆的看着似乎别人给他安排好的画面。忽然眼前又是一阵灰白,脑袋再次感觉昏昏沉沉。 第4章庄生晓梦迷蝴蝶 也不知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白铄又慢慢的有了些许意识,首先恢复的是听觉,感觉有人在忽远忽近的喊他,知觉也渐渐恢复,喊他的人在不停的摇晃着他。白铄觉得眼皮很重,努力着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人影逐渐的清晰起来,居然是曹安。不对,他的样子怎么比上次新年聚会时还年轻了许多。 “长庚,你个扯犊子的,可算是醒了。都快中午了,你要再不醒老子都准备找几个妹子来帮你释放酒气了”看着白铄苏醒过来,曹安乐呵呵的说道。 但白铄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半天只缓缓地问了句“胖子?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说长庚,你还真断篇了不是。昨晚你感情受挫,叫兄弟几个喝酒,我们还没到你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听络腮胡说你是一瓶接一瓶的吹,行啊”。 “什么喝酒,哪个络腮胡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铄察觉不对,陡然坐了起来急切的质问曹安。因为在白铄记忆里,白家镇后来大搞开发建设,络腮胡的酒吧早已拆除,而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了络腮胡的消息。 “你断片得厉害啊,约我们喝酒的事都忘了?连街口酒吧老板络腮胡都不记得了?”曹安顿了顿,去到桌上拿起一碗面条。“现在能什么时候,现在是中午12点了,你从昨晚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见白铄还呆着,曹安接着说道:“放心,离你结婚还有两天,误不了事”。 一边说着话,曹安一边拿着面条走到白铄面前“都中午了,饿吗,要吃点不?” 胖子拿着面条这一幕白铄一直记忆深刻,但当再看到这一幕熟悉的画面,让白铄彻底惊呆了。这……这熟悉的一幕不是十四年前自己结婚之前的那次……?白铄猛的跃起身狠狠的捏了捏胖子的脸,那手感却相当的真切,胖子端着面条无法还手,只能娃娃的大叫。 “胖子,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曹安挣脱开来,大吼着“你个酒疯子,捏这么重,你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想毁我容啊”。 揉了揉脸,曹安继续说道“白叔已经打了几次电话问了,你手机也没电了,我们告诉他昨晚我们兄弟几个在我家喝酒商量婚礼的事,晚了就都在我家睡下了。你赶紧回他个电话,免得白叔担心。”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你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担心”。说完,白铄抓起外套,窜出门去。他现在好像见到他的父母,寻找记忆里的那份早已逝去的情感。 走在大街上,白铄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炎热的天气和潮湿的空气让他觉着有些憋闷。更让他憋闷的是,街上的一切竟然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哪还一点大都市的影子。他努力的回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此时,记忆中往日的情景像一个个气泡一般飘浮在了眼前,白铄一个个慢慢的看去,和赵兰结婚,女儿的出生,赵兰的离去,父母的去世,和李甄的点点滴滴,和兄弟们的点点滴滴……一个个气泡在眼前飘过,然后又好似破碎了一般,每破碎一个气泡,白铄的心里就仿佛有一丝丝记忆变得渐渐的模糊,有的甚至再也回想不起具体的细节。 白铄努力的思考这目前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呢?因为彩礼的事在酒吧喝醉了?和赵兰结婚前?是穿越了?重生?还是之前的记忆只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又或者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越想觉得越混乱。而慢慢的白铄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经历的记忆里那些细节的东西,好像正在加剧从脑中慢慢模糊,直至遗忘。倒真像是人们梦醒之后明明刚刚还很清楚的梦境,会越来越变得淡忘一样。当然有些特别重大的,印象非常深刻的记忆,还是深藏在脑中,或许只需一个提示便又可以轻易的想起。 从曹安家出来,没走出多远。突然,他看到了街对面的一家店铺,一丝久违的记忆在脑海深处闪过,让他想到了一个也许可以验证这一切的方法。 面前赫然是一家普通的彩票店,不过这家彩票店对于白铄来说,确实有着很深的印象。白铄还记得在梦里,嗯,暂且把之前还没搞清的经历叫做“梦”吧。梦中那次经过这里时,白铄破天荒地买了几注彩票,无助的他把希望寄托到了虚无的运气上,他甚至还记得那次晚上开奖的号码是5102599,因为谐音是“我要你爱我久久”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哪怕其它的记忆已逐渐淡忘,但是这个号码却深深的印在了他脑海中。看了看奖池的基金已经达到了一个亿,头奖是500万,也就是说20注头奖,就可以基本拿光奖池的所有金额。 40元钱拍在彩票店老板面前,“这个号,20注。” 彩票老板没有丝毫的迟疑,拿起白铄所写的号码,扶着眼镜看了看,快速的打出了彩票。毕竟像这样投注或者追号的方式,他已经见得多了。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也不觉得他真会中得大奖。 回家的路上,再次经过那栋特别的大宅院,是婉婷姐的家宅,虽然知道有一层亲戚关系,却连爸妈都说不清这亲戚从那里算起。婉婷比白铄大一岁,所以白铄见到时都是叫婉婷姐。婉婷家在蜀都商界也算的上颇有地位。父亲白万豪是蜀都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在白家镇更是有着超然的地位。 在白铄这一代人的心中,白家镇有两位女神级的美女,被称作“白镇双姝”,这“双姝”中的一位名叫徐蝉,是白铄自小的暗恋对象,两人本来也有一点那个意思,但后来徐蝉没考上大学,就远赴魔都处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还让白铄失落了好一阵。而另一“姝”就是白万豪的女儿白婉婷,白婉婷比起徐蝉除了有更加显赫的家庭背景外,婉婷自小还是天才般的存在。不仅人长的漂亮,偏偏还是智商爆表的学霸。15岁考入魔都大学,17岁留学海外,21岁获得普林斯顿经济学硕士,然后回到蜀都掌管家族企业并准备与属于蜀都顶尖家族之一的陈家联姻。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在结婚当天,她居然解除了与陈家少爷从小定下的婚约。还找来了一个叫梁荧的公认的“废物”入赘到了她家,成了她的丈夫。 此时的院子里正传来一阵尖锐的骂声,白铄知道是那位自己也不知怎么称呼的亲戚——白婉婷的母亲又在辱骂她那不争气的上门女婿梁荧。这次白铄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驻足墙外听着那极富刺激性的辱骂声。这也是白铄刻意不想遵循记忆中的节奏,想看看这世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一面。 要说那废物女婿也算是个人才,这样的辱骂丝毫没有挑起他的怒火,反而笑呵呵的跑了出来,还一边对婉婷母亲陪着不是:“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东西买回来,绝不耽误晚上的事”。 然而梁荧刚一出门,就撞见缩在墙边的白铄。四目相对,两人都尴尬的笑了一笑。看着梁荧那帅得让男人都嫉妒的模样,如果不是穿着不太讲究,又知道他废物的名声,还真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花花公子哥。 白铄还记得两年前,婉婷的父亲白万豪把白家镇沾得上边的亲戚都邀请到了他自己名下的产业,当时蜀都最高档的万豪酒店,参加白婉婷和陈家少爷陈俊杰的婚礼。这么做到不是想收乡亲们的礼金,大概主要还是有钱人那种衣锦要还乡的显摆心里作祟吧。可就在白婉婷的婚礼上,本该是温馨的表白时间,酒店的大屏幕却不合时宜的播放起了新郎官陈家少爷陈俊杰和诸多女性亲密的画面。虽然在白家和陈家的联手下,现场很快便恢复了秩序,但白婉婷却当场发飙,要取消婚约。陈家的人无论如何赔礼道歉、赌咒发誓、苦口规劝都无效。 在场面再度有些尴尬之时。颜面尽失的陈家隐晦地威胁白婉婷要么完成婚礼,要么两家就成为商场上的敌人。陈俊杰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觉得白婉婷舍弃这段婚姻是愚蠢的行为,因为像他这样英俊帅气、年轻有为、富贵多金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以前有些多情花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知就在陈俊杰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时刻,白婉婷突然从酒店现场抓出个看上去很是帅气的服务生,带到婚礼台上。对着陈俊杰说:“你不过是仗着父辈们的成就暂时领先别人一点点就膨胀成这样。你相信吗,轮帅气,这个人如果收拾打扮一番可以胜你十倍,轮本事成就,这个人哪怕现在只是个服务生,但只要他刻苦努力,把握机遇,总有一天会胜过你这个只知道躲在父辈庇护下的富家公子”。 陈俊杰恼羞成怒,指着那服务生叫嚣着“把他说得那么好,你倒是嫁给他啊,我就等着看你们白家如何把他培养成才” 也许是这番话的刺激,也许是当时气愤地失去了理智,白婉婷转身冲着那服务生大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梁荧” “你多大了?” “24” “我要嫁给你,你敢娶吗?!” “好!!!” 几句简单的对话,让在场的宾客目瞪口呆。这时白婉婷主动挽着梁荧的手臂,怒目看着陈俊杰道:“在场的来宾都是见证,这个男人从现在起就是我白婉婷的丈夫。十年之内,我会让他功成名就,出人头地,让你心甘情愿的折服”。 陈俊杰冷笑一声,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逼近白婉婷身前:“好,我倒要看看到时到底是他超过我,还是我将他,甚至你们整个白家踩在脚下”。 这时,一个身影将白婉婷拉到身后,一股更为凌厉的气势直接逼退陈俊杰:“从今天起,我将会全力保护我的妻子,任何人都别想威胁她、伤害她”这人正是之前一直有些不知所措的梁荧。 见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服务生的气势给压住,陈俊杰暴喝一声“好!!我们走着瞧!”说完便大步离场摔门而出。紧接着陈家的人也都全部离场,现场只剩下许多不知如何是好的宾客和白家的这些远近亲戚们。 再后来的事,白铄并未亲见,但据说当晚白家闹翻了天,最终碍于婚礼上那已是覆水难收的约定和白婉婷执着的坚持。白家长辈最终还是妥协,不过要求梁荧必须入赘白家。梁荧从此也就成了他们家的上门女婿。 梁荧原本是港岛特别行政区的公民,身材高大健硕,相貌英朗帅气。数年前到内地姑苏省南都大学读书,毕业后也不知什么原因没再回港岛,而是跟着一名家在蜀都的同学来到蜀都创业。结果搞了两年,好几次都是应该成功的生意,最终都被搞砸了。之所以说本应该成功,是据说白婉婷看了他们当时的项目计划书,研究过他们的项目后,觉得都相当有可行性。但也不知道是运气不济还是把控能力不足,所有的项目最终都夭折了。梁荧后来也不再创业,只落的去万豪酒店打工维持生计。和白婉婷结婚后,他到是帮白婉婷参谋过几个项目,但却都不肯进入白氏企业任职,也不愿做生意,成天游手好闲,时不时到处帮人跑腿送外卖,同城代购商品,代送礼物什么的,真丢尽了白家的脸。 “嘿,白铄,你小子不是要结婚了吗,还在这瞎转悠啥。”此时还是梁荧开口先打破了尴尬。虽然梁荧在内地已经呆了六七年,但说话发音偶尔还是会有些港腔。 “唔关你事呀,你个死靓仔”白铄学着蹩脚的粤语回应了一句,也算是为自己缓解了尴尬。其实在白家镇白铄算是少有的几个不看低梁荧的人,两人关系虽然算不得好友,但也偶尔有些交际。 “不和你说了,我得去办事了,不然母老虎发威了”说罢,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白铄有时还挺羡慕梁荧,虽然上门女婿没地位,但至少不为金钱发愁。虽然丈母娘整天把他骂成狗,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赵兰的母亲看低和骂得毫无尊严。虽然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为赵兰一家付出了许多,却也得不到认可。从某种意义上说,白铄和梁[八一中文网.x81zw.me]荧还真是同病相怜,这也许就是白铄没理由看低梁荧的原因。 第5章心似乱麻理更乱 回到家,白铄终于见到了记忆里许久不见的父亲和母亲,他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父亲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发现白铄的那一丝丝的异样。父亲高兴的和白铄唠叨着:曹安打过电话来,他们几个兄弟已经凑了15万;二舅家的表哥李飞也又送来了5万元,彩礼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最后,父亲仿佛释怀的长叹一声,然后喃喃的说道:“好了……都好了!我儿子可以结婚了”。 听到这,白铄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扑到父亲面前,“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这下把父亲和母亲都吓了一跳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白铄想起了那段记忆里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心力交瘁,连生病都舍不得治,最后郁郁而终的样子,顿时眼中充满了泪花。 白父以为是最近白铄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而最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急白了许多的头发。想到这,也是老泪纵横,把白铄抱了起来,拍抚着白铄的背,继续喃喃的说道:“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刻白母在旁边也哭成了泪人一般,白铄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记忆里的那些事情重演,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 安抚好了情绪,白铄一反常态的帮着母亲做起了家务,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父亲的心情非常的好,又兴奋的说起了很多事情,还提起今天萧镇长特地到家里做客和他拉家常的事情。白铄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但这些事情都没提起他的兴趣,他现在正关注着一件需要他论证的事情。 晚饭后,白铄看好时间早早的坐在了电视机旁,把频道调到了彩票开奖栏目。母亲经过时奇怪的问他怎么关心起彩票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节目前面的铺垫,主持人开篇的话语,虽然简短,却也让白铄觉得绵长甚至多余。好不容易进入了摇奖环节。白铄几乎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死死的盯着屏幕,捏着彩票的手变得微微有些发抖。 第一个彩球出来了“5号”主持人激动的报出了数字。 白铄抓着彩票的手抖动的更为厉害了,第一个数字真的是5。此刻白铄已经开始有些相信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因为第二个彩球眼看着已经开了出来。 “第二个号码是——1号!”主持人公布了第二个号码。 “哇靠!”白铄已经蹦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捏着彩票,像是一放手就会飞走一般。一亿!一个亿啊!白铄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领巨奖,把家里欠的钱还掉,给父母买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创业开公司,成为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噢,等等,迎娶白富美?这只是白铄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就要和赵兰结婚了,一丝丝的犹豫在心里一闪而过,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彩球再一次转动起来,第三个号码随时都会诞生。 “又是一个1号!” 随着主持人报数,白铄顿时僵住了。他擦了擦眼睛,又对了一遍号码,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不会啊,“5102599”,谐音“我要你爱我久久”这种号码是不可能记错的。 时间没有因为白铄思维的停滞而等待,在白铄还来不及细细考虑的时候,后面的号码也陆续开出,最终开出的号码是“5117037”。除了前两个号码正确,其它的都不对。在电视机前,白铄足足愣了几分钟,直到开奖栏目结束,播放起了广告。 “呵呵,呵呵呵呵……”。突然,白铄释怀的笑了起来,这是否说明现在的世界并不是记忆中那样的复刻。又或者说,之前经历的真的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世界再怎么逼真,那也只是逼真而已,它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第二天,白铄还是去了趟工厂,虽然柱子说了这两天让他忙结婚的事,不用往厂里跑,但毕竟柱子帮他凑了那么多钱,怎么着也得当面感谢一下。刚进入车间里,就看见柱子和一堆工友围着一台机器议论个不停。经过询问,原来这台机器的轴承出现了问题,这是厂里高价从国外引进的精密设备,经国外技术专家检查后说是必须更换轴承,但按国外厂家的要求,这种高精密的双轴承,必须更换一整组才能保持设备的运行精度,不能单独抽换。这样一整组下来的价格高达50多万。更要命的是另外四台同样的设备轴承也已经到了年限,国外技术专家说,如果这些已经到了年限的轴承不按设备运行周期按期更换的话,那以后设备出了问题,他们将不会负责修理。也就是说一次性就得拿出250多万。现在厂里的效益本来就不太好,一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目前技术部的人员正在和车间里的师傅们一起想办法。 此时白铄想起了梦中的自己在后世学习研究过一种技术,只需通过对设备进行简单的改造,就可以只针对损坏的部分进行更换就行,这正好可以解决目前的难题。虽然通过彩票的事情,已经验证了自己的那段经历和目前现实的世界并不相符,但是从专业技术的角度来看,梦中学习的那种方法还是很有可行性的。白铄有些犹豫,心里仔细地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论证那种方法…… “我有一个方法,也许可以试一试”白铄最终还是决定冒这个头。现场几十双眼睛刷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谁?” “哦,他是我们车间的技术员白铄,大学毕业前就已经在我们这实习了,目前已经在厂里大半年了,最近刚刚转正。”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行吗?” “嗯……这个……”。 这问答的两人正是公司技术部的部长许鹤和白铄他们车间的主任林建军。 “许部长,要不让他试试吧,白铄的技术很好,能力很强的,反正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见林主任犹豫,柱子马上站出来力挺白铄,因为他知道,白铄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最终,在白铄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并经过厂里的技术专家们商议后,同意让白铄组建攻关团队实施改造。但白铄坚持让柱子做团队的负责人,因为柱子本来就是车间的管理,而且白铄还坚持说这种想法也是柱子给他的启发。所以最终厂里决定由柱子和白铄共同负责这项任务。 午后的时间,厂里的工人们大多还在休息。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两个殷红的光点正一闪一闪的亮着,不一会儿,一个光点掉在地上,然后渐渐消失。“我说庚子,这事你有多大把握?虽然你说的方法确实很有可行性,但我怎么总是觉着有点挺玄乎啊?那可是国外的高精设备,是国内目前没有一家机械厂能造得出来的东西。就凭咱俩这点斤两真能搞成?” 原来因为厂里禁止吸烟,柱子和白铄两人正躲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过着烟瘾。 白铄也弹开了手中的烟蒂:“放心吧柱子,国外的技术专家又不是神仙,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差。这事我有六成把握,到时如果出了问题,我就主动辞职走人”。 “什么话,还没开工就想着辞职走人。要是上面要追责,我是项目负责人,当然是由我负责。”柱子有些激动的说到。 “好啦,要是不成,我俩都辞职,咱们兄弟几个自己创业去,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地。”说这话到不是白铄随口说说而已。梦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白铄现在可真不想再在这厂里窝一辈子,再重复的走一遍梦里所走过的老路,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新的活法。 “好啦,先别说丧气话了,赶紧组织人手开始干吧,后天你就要结婚了,不快一点,怕是做不成新郎官了”。 柱子说完正待走出角落,白铄突然又叫住了他,柱子回过身来看着白铄。 “谢谢你,柱子”说完这话,白铄的眼睛竟然又有些泛红。 到不是完全因为柱子帮他凑了彩礼钱,而是在记忆中的后世里,柱子实在帮了他很多。记得当车间要提拔车间副主任时,柱子和他都是被考虑的人选,柱子知道白铄的困难,一声不吭主动辞职下海创业。后来在白铄最为困难的时候,柱子也是三番两次的施以援手。可以说,那一世,柱子为他不求回报的付出了太多太多。 “你啥时这么感性了,就几万元的事,别放心上,先说好,以后可是要还的,哈哈!”看着白铄通红的眼睛,柱子只能干笑着避免气氛尴尬。 “好,走吧,咱们去干他娘的。”白铄用手搭着柱子的肩膀往车间里走去。 “这一世,我来报答你……”白铄心里暗暗的说到。 …… 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柱子和白铄精挑细选的技术精英,白铄把技改的原理给团队每一个人都再讲了一遍,然后和柱子带头实施起来。在改造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通过白铄、柱子的反复摸索和发动大家的智慧群策群力,终于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时间紧迫,大家都顾不得多休息,晚上只是吃了点方便面就又是继续干了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改造,白铄终于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实践中的难点,这次技术改造的成功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这时柱子拍了拍白铄的肩膀“好啦,剩下的交给我了,你快去准备结婚的事。” 白铄现在还真没考虑结婚的问题,因为他对这段婚姻已经不再那么期待了,不过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记忆中的女儿白雨霏。就算真的只是个梦,但女儿雨菲和他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刻在了心间。这也是这段记忆在今后很长时间里,对白铄造成的最大困扰。如果不和赵兰结婚,那么白雨霏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是通过彩票已经验证了,梦里的世界并不一定和现实一样。也就是说,就算和赵兰结婚,女儿白雨霏也不一定会到来。最近这种种的问题搅得白铄心乱如麻,怎么样也理不出头绪。正在思索这些问题时,柱子再一次催着他离开,白铄只得收起思绪,稍微整理一番便离开了工厂。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白铄思考了很多,却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想,前世今生、因缘善果、穿越重生、平行世界、外星人?白铄时而想得头疼欲裂,时而又麻木地把思想放空天际。和赵兰结婚,继续走老路?又或许和赵兰的婚姻并不会像梦中的那样?最终,一天过去了,白铄还是没能有个明确的思路,或许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思考什么。 这时,柱子的电话打来,告诉白铄项目的实验结果完全达到了预定的效果,白铄提供的技术和方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厂里正准备将这个技术推广应用到所有设备上,同时还要为攻关团队论功行赏。 这个电话让白铄的心情更加的复杂。彩票的事情告诉他,梦里的东西并不真实,但是技术攻关的事情,又证明了他梦中所获得的东西并不是完全没用的。又是思考了良久的白铄,最红还是露出了轻轻的一笑。虽然他现在还是无法解释一些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白铄已经不再是三天前的那个白铄了,梦里的经历不管是否真实,也让他的心志磨炼成熟了许多,让他的视野开阔了许多,让他的思维活跃了许多。至少现在的白铄已经有信心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不寻常的道路。而刚刚为厂里解决的技术难题,就是这条道路上的一块问路石。 第6章情感惯性今方止 这天,正是白铄结婚的日子。此时的天气已有些炎热,因此白铄没有穿西服,只是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系了一条领结,下身穿着一条笔挺而下坠的深色条纹西裤。此刻,他正呆呆的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显得非常的安静。楼下一阵汽车喇叭声传来,伴郎曹安立刻拍了白铄一下,提示他迎亲的时间已经到了。 白铄抬头望了望曹安,露出一个帅气的微笑,然后一把拉住曹安的手,站立了起来。打头的婚车是一辆新款的奔驰s级轿车,这也是曹安按照赵兰家的要求托关系给找来的。白铄来到楼下,走到婚车面前,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众兄弟,然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走,抢新娘子去咯!”见白铄钻进婚车,曹安挥舞着臂膀,大吼一声。 “噢!”众人也齐齐的大吼一声,纷纷各自融入了车队里。 来到赵家楼下,此刻楼下已经聚集了众多赵家的街坊四邻,许多小孩围绕着已停靠好的车队,窜来窜起,有的还主动问着要喜糖吃。 白铄手持鲜花,站在楼下,望了望赵兰所在的那间屋子,心中似有所想。待到兄弟们都聚集在了身后,白铄振臂一呼:“兄弟们,上啊!”曹安、柱子、钟鹏程几人打头像是攻城拔寨一般,众人气势如虹的攻入那栋6层高的小楼。 在一众兄弟和大小红包弹药的帮助下,白铄终于冲过层层的封锁,到达了赵兰的闺房门外。又是一阵红包腐蚀、情感攻关,最终解决了赵兰那些闺蜜团。就在白铄以为已经顺利通关的时候,隐藏的终极boss拦路虎出现了,而且是只母老虎。 只见赵母环抱着双臂,横眉冷看着白铄,没有说话,但白铄明白,这是在问彩礼钱呢。 “妈,这里有20万,是我和兰兰孝敬您二老的,以后兰兰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白铄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赵母面前。 但赵母竟没有慌着接卡,而是板着个脸,悠悠伸出三根手指说到:“什么20万?是30万!” 白铄顿时愣住了,在梦里的记忆中迎亲时虽然赵母又提出了很多为难的要求,可也没有突然要加10万这么多彩礼啊,这母老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转瞬又想了想,这也更说明梦里的事情并不可靠。不过此时他到希望梦里的东西能够靠谱一点。 “小铄啊,赵军前天跟他女朋友夸口要买一辆宝马车来迎娶她,那车最低的也要三十多万啊!”赵兰的父亲看见白铄不知所措的样子,悄悄来到白铄跟前在白铄耳边轻轻的提醒了一句。 白铄又是怔怔的呆立了十多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使得现场的人都不知道白铄现在到底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呵呵,赵军那废物,没本事还想开宝马,他想上太空你们是不是还要我去搞架神五啊。”白铄笑完,一脸鄙视的说到。 “啪!……”“你才是废物,我儿子也是你可以比的。”白铄被赵母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捂着脸,有些愤怒的看着赵母,没有说话。 见到赵母突然发飙打人,现场喜悦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阿姨,这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立刻凑到十万啊。您看是不是先把婚礼办了,回来后再一起商量商量,这吉时可是不等人啊。”连夜从魔都赶回来的钟鹏程赶忙出来救场解围。而曹安等人却是一脸愤怒,不作声响。因为他们都知道之前赵母的刁难和白铄是如何的难堪,此时已是不想再和这个老女人多说半句。 “说的好听,这婚礼一办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万一要是胳膊肘往外拐,我还找谁说理去?”赵母不依不饶的说道,一副不见钱决不罢休的样子。 “妈,你要是不放心,要不让白铄写一张欠条吧,以后不管日子再难,我和白铄一定会把钱给您补上。”赵兰终于还是忍不住劝了劝她妈,显然临时又要再加10万彩礼的事情,她也是不知情的。毕竟今天也是她的大喜日子,不想弄得太难看,只求尽快把婚礼办完,做个最美的新娘。 “白铄,你快答应吧,求求你了,为了我俩的幸福,你就答应我妈,先写张欠条吧。”见白铄捂着脸,对自己的提议一脸不削的样子,赵兰连忙扯了扯白铄的衣袖,劝他写下欠条。 “写什么欠条,以后传出去我这个丈母娘还要向女儿、女婿逼债,那不是显得我太过刻薄了吗?……我说好女婿,20万你都这么快就搞定了,这十万块你就再想想办法。赵军他这也是急需用钱,等他以后发达了,你这个妹夫不也是跟着沾光嘛……”看来赵母还真对自己那个废物儿子充满了期望。 “哟,你用的飘柔啊?”后边曹安突然冲着赵母冒出了一句。 赵母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的看着他。 曹安接着说到:“不然你哪来的自信!” 明白过来的众人顿时一阵哄笑。原来曹安这梗来自于最近热播的飘柔广告词“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赵母知道曹安这是在讽刺她,但又不敢得罪曹安一家,毕竟曹安的父亲还是有些势力。赵母脸上一阵青白交加,恼羞成怒的高声说到:“啥都别说了,没有30万,今天兰兰就不准出这个家门”。一时间现场变成了无谓的僵持,大家都不再说话。这时一道声音陡然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铄儿,我这有十万,你先拿去吧”。一阵风铃般的女声从门口的人群中传来。 白铄心中一动,顺着声音转过头,看着一道熟悉的倩影从门口的众人中挤了进来,手里向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这不是李甄更是何人。白铄眼泪瞬间扑簌地落下,记忆中十数年的情感,在这一刻陡然的爆发出来。他一手挡开李甄拿着银行卡的手,一手猛的把李甄抱进怀里,狠狠的抽噎起来。 李甄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了,好一会儿才猛的推开白铄说道:“傻师弟,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就十万块钱嘛?哭什么哭”。 本来同样被白铄的行为惊住的众人,听李甄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都认为白铄是在被逼迫无奈的情形下,被李甄的雪中送炭所感动,才行为显得有些过激了,只有赵兰略有些不快的看了李甄两眼。 白铄恢复了一下情绪,抹了抹眼泪,对着李甄破涕为笑。过了一会儿,他让李甄将银行卡收起来,转身看着赵兰说道:“兰兰,十万元我今天无论如何是拿不出,也不会拿出来的。” 又撇了一眼嗔怒的赵母,继续说到:“我可以保证以后会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白铄自信有能力在不久的将来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番成就。今天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没有人能阻止我将你带走。” 听完这番话,钟鹏程、曹安民一众都提起了气势,围到了白铄的身后,只要白铄一句话他们便会立刻行动。 “哟,你们这是要动**人了是吧。我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把兰兰带走,你们有种就杀了我,从我身上踩过去。”赵母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拦在白铄和赵兰之间撒泼起来。“女婿要打丈母娘了,我命苦啊,生个女儿也胳膊肘向外,不帮我这个造孽的娘说句话啊!” “行了妈,你就别闹了。”赵兰喝止住了母亲,然后看向白铄道:“白铄,你别逼我了,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我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今天这婚到底结不结,你就看着办吧。” “就是10万元的事,这都拿不出,还有什么用,兰兰,你嫁给他也不会有幸福的。”赵母见赵兰还是愿意站在自己这边,又提起了气势。 “是啊,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把这些问题交给女人吧,这样问兰兰,不是在逼兰兰嘛。”一个不知道是赵家哪门的亲戚也鄙视的说道。 “这不是有10万了吗,还假装硬气不要。我看他就是不愿意为兰兰多付出一点”。 “是啊,是啊,这样废物的男人,真不知道兰兰是咋选的”。 这时,赵家的一些亲戚们,见到赵母和赵兰的态度,都在一旁一言一语的帮衬的说着。 突然,不知道赵军从那里跳了出来。他看着白铄拒绝了那张10万的银行卡,眼睛都气红了,他此时的眼中只有钱,他甚至都不管这钱其实来自自家的表妹李甄。气愤的赵军冲着白铄冲过去:“白铄你个废物,明明有10万,你他妈的先拿着啊。我看你是根本就不够爱我妹妹。”说完,一巴掌就又是甩向白铄。 “啪……”众人都是一惊。赵军的手并没有打到白铄脸上,而是被白铄以左手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而且白铄手上的力道似乎越来越大。赵军慢慢变得有些支持不住,疼痛的缩为一团。 “你敢打我儿子,你个废物。”此时赵母也从另一边冲了上来,也是一掌就要往白铄脸上拍去。 “啪……啪!”又是两声脆响,此时的白铄将右手原本拿着的花束一把甩了出去,然后空出手来一把接住了赵母拍来的巴掌。 白铄猛的推开两人的手,看了一眼已经在地上摔得散乱不堪的手花,然后冷冷的看着屋里的赵家众人,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了足足半分钟。他知道以前无论赵家如何的无情,他始终是对这份感情有着一种执念,或者可以叫做“情感惯性”。就像奔跑在道路上的人,明明看见道路前面充满了崎岖,已不再适合跑步了,但奔跑的惯性却让人停不下来,至到摔倒或者碰壁。而经历过一些东西后的白铄,现在早已没有了执念,之所以决定依然和赵兰结婚,是因为觉得应该给这份感情一次机会、一个交代,也因为白铄对之前梦里的一切还是没能理得很清楚。但当前的一幕,让他再次看透了一切,不摆脱这一家子,自己的命运或许真的会像梦境中一样,被他们敲骨吸髓,然后再一脚踢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铄对着满屋的赵家人,掷地有声的说:“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30万彩礼我却是拿不出来,你们也可以看轻我,但我保证今日你们所有对我的轻视和侮辱,都将成为你们日后无尽的惭愧和后悔。” 接着白铄失望的看向赵兰,淡淡的说了一句:“兰兰,祝你幸福。”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白铄心里猛然一痛,脑海里女儿白雨霏的模样渐渐支离破碎。 而那轻轻的一句“祝你幸福”,也有如重石一般撞击在了赵兰的心里。看着白铄真的决然离去。赵兰这才大声怒吼起来“白铄你个混蛋,白铄你个混蛋……”屋内一时又嘈杂了起来。 迎亲的众人没有人劝慰或者拦着白铄,顿时跟着转身离去,李甄也飞奔出去寻找白铄。此时赵家的一些亲戚也是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散去避免尴尬。本来喜庆的屋子顿时变得冷清凌乱。 却说李甄好不容易追上白铄,劝了他半天。李甄到底说了些什么,白铄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过了许久,却是不知中了什么邪的突然问了一句:“甄姐,你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也没生个孩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话语一出,李甄脸色刷一下就红了一团,然后又青成一片。“白铄,你……你还真是个混蛋!”骂完,李甄转身就跑了。当时白铄或许是不想李甄对自己和赵兰的事情太过纠结,或许是想再次论证一些事情,不过这样的问话的确有点混蛋。虽然有点愧疚,但白铄却有种莫名的兴奋,脸上不禁出现了一股坏笑。 第7章此情本应长相守 第二天,白铄本来是打算到单位销假上班的,可赵母和赵兰哥哥两人竟然一大早就堵在了工厂门口。“白铄,你什么意思?结婚证也领了,亲戚客人们都到了,你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跑了,你让咱们兰兰以后还怎么见人?” “姓白的,你敢悔婚,欺负我妹,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白铄不削的冷哼一声道:“说话得讲良心,不是我要悔婚,而是你们不想嫁,我有什么办法。赵军你真的是替你妹妹赵兰着想吗?你是怕没有那30万彩礼吧。” 赵军怒道:“我不管,你辜负了我妹妹,你得拿出30万来作为我妹的青春赔偿费。” 白铄觉得这简直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结婚要拿30万,这婚不结了还是得拿30万,说白了这家子就是认钱不认人。“呵呵,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吧。昨晚该不是去哪里喝酒了现在还没醒吧。” 见硬的不成,赵母立刻又来软的:“好女婿,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你和兰兰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要不这彩礼还是就20万现金,另外你再写个10万的欠条给赵军,日后再慢慢还就成,还是把婚给结了吧。” 白铄被赵母这话彻底激怒了:“我和兰兰在一起这么久,自问从来也不欠你们赵家什么,我结婚还得给赵军写个欠条,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还有,自从兰兰昨天拒绝我的那一刻,我们的缘分也就算了是断了,这彩礼钱,谁愿意给,你问谁要去。” …… 最终话不投机,三人便在工厂大门口拉扯、打骂起来。不一会儿,厂里好奇的工友便围拢了近百人。大致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后,有人开始对赵母、赵军两人指指点点。 “难道穷人就没有资格恋爱结婚吗?都这样,我们这些打工仔都只能当单身狗了”。 “这两母子还真不要脸,居然还敢找到人家单位上来,这时想毁了人家的爱情还要毁掉人家的事业啊”。 “30万,我的天啊,我真想看看她女儿到底长啥样,能值30万”。 “结婚得给30万,分手了还得给30万,这家人是钻到钱眼里了呀。” “我去年结婚,我爸妈就在婚礼上给我们一人包了888元的红包。这行情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吗?还好我结婚早,哈哈。” 面对旁边的各种议论指责,赵母一脸不削。然后周围的工友们越来越激烈,最后演变成群情激奋。赵母两人慑于压力,不得已才灰溜溜的离去。不过今天这事,还是惊动了厂里的领导,领导觉得白铄因为个人问题对工厂的正常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由于白铄之前本就请了婚假,车间林主任也就让白铄先别上班了,回去把剩下的婚假休完,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再回单位。 赵家的责难并没有停止,接下来为了躲避赵家的骚扰,白铄在家里整整关了三天,没有接任何电话。这次白铄的父母不光对赵家的所谓感到十分气愤,再处理赵家的责难时竟也出奇的强硬。这天赵家在联系不到白铄的情况下,直接找上了门来。白父见到时赵家的人,直接把他们堵在门外,自己独自走出门外,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门还将房门反锁了,将白铄和白母都关在了屋内。 “哟,是兰兰妈呀,你们上门来是有什么事呀?” 门外是赵母、赵父和赵军还有被抓来壮威两位的赵家亲戚。见到白父出来,赵母一个箭步首先蹭了过来,可惜门很快被关上,没能进得去屋子。 “老白,白铄在里面吗?你让我们进去。” “哦,白铄不知道去哪了,屋里我老伴在休息,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白父沉着声毫不退让。 见到白父这般样子,白母只好说道:“老白,你家白铄悔婚,让我家兰兰还怎么见人呢?这事应该有个说法吧。” “哦,这事啊,孩子们的事情,我们还是就不要参合了吧,分分合合都是他们的缘分。” “你个老不死的,让白铄出来,我知道他在里面,今天必须得给我们个交代。”赵军凶狠的冲了上来,好似要对白父动手一般。 白父一点也不惧怕赵军的威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到:“呵,要想打人啊?来往这打。如果我家白铄有什么欠你们的,你们就冲我来。” 赵军刚想动手,就被众人拖住。此时屋内,白铄也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来到门口,刚想试着打开房门,才发现大门已经被反锁住了。 白父感觉到了房门后的动静,立刻大声的说道:“我们家铄儿不想见到你们,以后我们两家也再无关系,30万的媳妇我们白家娶不起,你家女儿要寻找幸福我们不拦着,但我家的儿子也不是该被随便欺负的。以后你们再敢闹事,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说白了这事要闹出去,你们也得为兰兰想想。” 白铄在门口听着父亲的话,眼睛又一次湿润了起来,但他更加担心父亲的安全,毕竟赵家人多势众,赵军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这时,曹安得知赵家人到白铄家闹事,也带着几个兄弟赶了过来,见到白父一人和赵家五人在门口对峙,立刻冲了过来,站在白父一边。 赵家没想到一向老实的白父竟然会这么强硬,也知道曹安一伙人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把事情搞大了,这曹安可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主。最后没有办法,白母只好在白铄家楼下大街上破口大骂,硬是把白铄骂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欺男霸女、玩弄感情的恶棍。闹腾了半天才悻悻离去。 此次过后,赵家人也算是渐渐的安静了,没有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又过了两天,白铄一如往常一样,在晚间时分打开了手机,看看都有什么人给自己打过电话,在来电提示里出现了李甄的电话,白铄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李甄回了过去。李甄并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就是打电话关心一下白铄的情况。白铄笑着告诉李甄自己很好,也许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除了赵家人的无理取闹和无尽的骚扰。不过李甄倒是告诉白铄,赵家那边好像已经想通了,似乎是赵兰做了一些工作,赵母现在安静了很多。 在挂了电话后,又有一条短信记录引起了白铄的注意。这是一条赵兰在今天中午发给他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长,简而言之就是如果白铄确定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就明天9点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这显然是赵兰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作出了决定。白铄几乎没有怎么考虑,立刻回复答应了赵兰,内容只有一个字“好”。很快又收到了赵兰的回复,内容还是只有一个字不过多了个感叹号“好!” 白铄笑了笑,既然如此,看来以后也没有再关机的必要了,事情应该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9点,白铄准时来到民政局门口,赵兰早已在门口站立着等候。赵兰今天穿着一条新款的及膝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的。一看就是知道这是想在白铄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即使分手也要让白铄包括民政局的吃瓜群众们看到这个傻男人失去了一个多么漂亮、优秀的老婆。女人的这点小心思,白铄心知肚明,但白铄的打扮相比之下就显得普通了,甚至脚上的皮鞋都忘了擦一擦,十分地随意。 走进民政局,大多是正准备领证结婚的新人,大家的脸上都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有的年轻人甚至还打情骂俏,一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样子。这不正是白铄和赵兰不久前领证时的样子吗? 手续很快就办完,到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在办理手续时,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的结婚证是刚办不久的之后,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赵兰精致的打扮显然并未能引起民政局各怀心思的人们多大的注意。走出民政局,赵兰主动地提出去咖啡厅坐坐。 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环境到还比较清静别致,大厅内还洋溢着比较轻松的背景音乐。白铄自己点了杯咖啡,又主动帮赵兰点了一杯奶茶,这也算是两人之前生活中的默契。之后却是长时间地相对无言。赵兰始终保持着女王份十足的姿态,白铄却是很随意的低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虽然动作显得随意,其实白铄此时的心里却是不觉的回想起了和赵兰以往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那时自己刚刚从徐蝉离去的悲伤中走出不久。第一见到赵兰时,就被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所吸引,因为觉得赵兰年龄小,还怀疑的质问赵兰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大学生。最后赵兰气呼呼的拍出了学生证。白铄也通过学生证,了解到了赵兰的生日信息。 然后又是在赵兰的生日之时,白铄跟李甄还有同学一起,在赵兰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成功的拦截住了赵兰,然后在众位同学的面前深情的弹唱了一曲水木年华的新歌《一生有你》,终于打动了赵兰,抱得美人归。 还有大三的时候,一次同学生日外出唱歌,结果时间太晚了,没能回到宿舍。那晚在校外的宾馆里,赵兰终于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白铄…… 还有白铄终于在工厂里从实习工转为了正式工的那天,赵兰开心的和白铄靠在一起,两人幸福的规划着未来的一切,并相互承诺一定要一起努力奋斗,让以后的小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还有在准备结婚前,白铄父母急忙为白铄置办了一套婚房。在为婚房准备好一切之后,赵兰激动的要在新房里亲自下厨,为白铄做饭,结果做出的饭菜全都难以下咽。最后赵兰哭着告诉白铄以后她一定会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太太…… 白铄还想到了很多很多,但是这一切,都已经错过了。 终于赵兰一脸傲娇的首先质问白铄:“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显然她已经做好了应对白铄一切辩解、推诿甚至指责的准备。 白铄的思绪被赵兰的问题打断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认真的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后世恨过、现在又无奈过的女人。 这时咖啡厅轻柔的播放起了张靓颖的最新单曲《我们说好的》。那一句句的歌词像是设计好似得,直击到两人的心里: 好吗?一句话就更住了喉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着一整个宇宙 再见,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光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得不曾回头 …… 听着这样的歌曲,白铄和赵兰的情绪都被那忧伤的旋律和应景的歌词变得不再平静或者应该说不能再装作平静。白铄此时站起身来,对赵兰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便缓缓地转身准备离去。他的确是真心的想对赵兰说句对不起。都说相爱的人没有对错,何况他们的分手更多的是因为赵家的咄咄逼人和赵兰的软弱、屈服。但白铄此时却真的觉得应该抱歉,是对赵兰,也是对这份感情。 赵兰显然没想到等了半天,白铄说出的竟然是这三个字,反而一时有些无措。但紧跟着看见白铄的起身离去,显然是表明了一种态度,那就是抱歉但不会后悔,原谅却不愿回头…… 咖啡厅的歌曲再次来到副歌部分:“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长流,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又到分岔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表面一直坚强的赵兰此时再也忍不住,在咖啡厅里嚎啕大哭起来,对着白铄离去的背影大声喊到:“我们不是本该长相厮守的吗?怎么会这样……,怎么回这样?” 离开了咖啡厅,白铄内心依然有些波动起伏,是啊,此情本应长相守,伤情别后两应同…… 第8章宏万广场忆后世 回家好几公里的路程,白铄并没有坐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路过距离白家镇不远的一片新建的商业步行街,这里已经完成了大部分项目的建设,但貌似店铺的销售和招商效果并不怎么好。售房部正打出巨幅广告:白金商铺3888元/平米起。现在蜀都的房价虽说还没有达到暴涨的地步,但也是稳步地增长着,而这里却显得如此的萧条。白铄知道这里是宏万广场,忽然回忆起了在后世记忆里的最后一天正是在这里买了一束鲜花,准备向李甄表白。回忆后世?呵呵,白铄不仅为自己这个行为的定义感到有些搞笑。无论如何,回忆里这里的店铺可是有价无市,火爆的人气导致这里的成为了蜀都最热闹的商业、购物中心之一,许多人抱着现金来买,却是一铺难求。白铄仔细捋了捋记忆中的零碎片段,貌似在梦里那一世,这座宏万广场最初也是不知什么原因非常的萧条,但很快又莫名的火爆起来。白铄停下步伐,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机会。但很快便摇了摇头。首先,不能确定这里是否一定如梦中的后世那般发展;其次,炒房那可是需要大量的资金,这还不是他这个刚刚工作的技术员能玩的。 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发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也正在这广场里转悠,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那不是梁荧更是何人。很快梁荧也发现了白铄,迷人的一笑,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相同的话 “你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梁荧接着问道 “我只是顺路路过而已”。 “但你好像对这里有些看法?”梁荧追问到。 白铄沉默了一会,还是觉得应该暂时保留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些自己都搞不太明白的东西不是随便能对人提起的,于是反问到“我还没想清楚,你有什么看法?” “价不对位,潜力巨大”。 白铄很感兴趣的看着梁荧,没有说话。 “就像你随随便便的路过一下都能走到这里,这里本就地处交通要道,人流如织,目前城市西扩的步伐早已覆盖过了这里,这个商业步行街布局合理,设计新颖,正好为周边的城市发展形成了配套,而这么低的价格,如此的萧条,显然不符合情理。” 白铄略带沉思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着梁荧的分析。 “你信不信,不出两年,不,或者一年,这里只需一个契机,一定会是爆炸式的增长。” 白铄越来越觉得梁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废物,他的分析和自己记忆中的发展轨迹几乎算是一模一样。 “那得恭喜你了,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你打一场翻身仗,甩废物帽子的好机会”。 “怎么,你不信?”梁荧显然有些误会白铄是在嘲笑他。 “不,我信”白铄回以真诚的眼神说到。 “你呢?好像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动力”梁荧疑惑的看着白铄。 白铄尴尬的笑了笑:“想法得面对现实,动力得需要燃料。” “嗯?”梁荧似乎不太懂。 “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字——穷!”白铄嬉笑的说到,然后拍了拍梁荧的肩膀准备离开。 梁荧叫住白铄,看了看街对面的一家正在转让的串串火锅店,说到:“真正的穷,不在于金钱,而在于思想。金钱的贫穷会让人穷一时,而思想的贫穷才会让人穷一世”。 顿了顿,梁荧指着那家串串店继续说到:“白铄,对面那家店铺老板的儿子准备接他出国,店铺正在转让,转让价100万。你信不信,我不动用白婉婷的资源,甚至不花钱,就可以成为那家店铺的老板”。 白铄怔怔的看了梁荧一会,虽然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公认的废物真能做到,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然后转身离开。 梁荧却看着白铄的背影,耐人寻味地笑了。 回到家中的白铄,显然还是被梁荧燃起了一股斗志。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新买的婚房是不准备再住了,看着别扭,卖掉的话可以有20多万,记得梦里的后世,离婚后为了尽快还债,最后也是把房子买了,那时可是卖了70万,可显然不可能等到几年以后再卖。手里还有借来的彩礼20万,虽然大家都还没问,但婚没结成,这20万肯定是要尽快归还的。父母现在住的房子已经是十多年的老房了,这个肯定不能动。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能动用的只有这套房子而已。要知道,宏万广场的店面虽然便宜,可一平米也要三四千,位置好一些的底层店铺得要五千多。小一点的店铺现在都已经销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面积较大的,或者是二三层那些动辄千平米起售的。就算可以贷款,这20多万显然也有些不够看。不过既然有了决定,白铄还是把婚房在网上挂了出去,毕竟留着也是一道醒目的伤疤。 这时,曹安打来电话,让白铄陪他去一趟镇**,他经营的网吧出了一些问题,要去镇办解决一下。另外几个死党听说白铄今天终于出关并且把离婚的事情了结了,都准备晚上去酒吧喝酒,看世界杯,兄弟几个好好聚聚。白铄答应了赴约,想到了最近因为结婚、离婚的事,连最爱看的球赛都没怎么关注。等等,世界杯,德联邦国世界杯,梦中的记忆里,这届世界杯几乎是他还用心看过的最后一届世界杯了。因为下一届正是他和赵兰因离婚而最为闹心的时候,再后的面两届因为家庭生活和工作的负担似乎已提不起什么兴致。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梦里,本届世界杯是意国的冠军,而后面的二三四名他也照样还能记得。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其中的经典赛事,貌似本局世界杯非常平稳,没有什么黑马。非得说有的话,那就只记得一场,便是16强赛里高卢国3:1西班牙那一场还令他有些印象。 白铄立刻在电脑上查阅了一下赛程,到目前为止似乎赛事结果和梦中的记忆还没有冲突,之所以说没有冲突,是因为白铄并不能记得全部赛事,甚至说大部分都不记得,但从目前的赛程来看,与记忆里最后前四的结果并无冲突。紧接着查阅了一下高卢国对西班牙的比赛,可真是太巧了,正是明天凌晨。 白铄还是有些不甘心,决定再次验证一下梦中的记忆。在网上查了半天赌球投注的网站,可是不是不太靠谱,就是被禁止赌博的华国给和谐了。总之白铄研究了半天还找不到任何渠道参与国外博彩公司的投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慢慢的研究了。最终还是来到一家彩票店,只能依靠华国的彩票进行投注了。研究了一下投注规则,才发现规则真是狗血,如果买比分的话,那么所有投注比分的资金便作为比分投注项目的奖池基金,而且彩票公司还要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剩下的再平均分配给猜对比分的投注者。也就是说,彩票公司是稳赚不赔。而猜对比分的投注者如果太多的话,可能只能分到非常可怜的一点奖金。虽然其他还有几种投注方式,但白铄也懒得管了,直接3:1高卢胜,投注1万。饶是那彩票店老板见多识广,但见到这样的投注也是微微的一惊。 接下来,白铄按曹安约定的时间来到镇办公点门前,曹安早已在那等待。经过一番了解,原来镇办马主任的亲戚也在镇上新开了一家网吧,论装修、机器设备肯定都比曹安的要强上一些。但是曹安的网吧毕竟有着多年的人气,而且曹安在镇上的人缘那也是没得说的。附近的老网虫几乎都是他的朋友。所以那家新开的网吧生意一直不太好。要是公平竞争也就罢了,谁知那网吧老板仗着叔叔是镇办的主任,通过关系三天两头叫人找曹安的茬,今天查消防,明天查税务,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要整改,搞得曹安焦头烂额。几回合下来,曹安也终于搞清了这里面的猫腻。以他的性格和诡诘,恐怕今天是准备直捣黄龙,上演一出“公仆护侄滥用职权,激愤小市民不畏强权暴打无德昏官”的戏码。 两人走进镇办公楼,貌似今天这办公楼也没啥上班的人,许多办公室都没见到人员办公。正寻找着马主任的办公室。突然听见从前方会议室里传出一阵怒骂 “什么素质拓展活动,怎么没人通知我?这都什么时候了,素质提升是为了更好的将工作落到实处的,防洪防汛的事这么紧急,还搞什么素质拓展,简直是本末倒置”。 随着“砰”的一声,一个二十八九岁,身姿挺拔,面带愠色的男人从会议室里摔门而出,紧跟着门里又跟出一个抱着一叠资料的年轻腼腆的男人,不知所措地快步小跑着跟到了那男人身后。白铄正好认识这男人,正是现任的白家镇镇长萧镇。 “两位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发现白铄、曹安两人在办公楼里东张西望,萧镇暂且压下了怒气。 “您好,萧镇长,我叫白铄,家住鸿萃小区,上次您到小区来视察工作,还来到我家坐过客,我们见过的。”白铄赶紧拉着近乎。 “哦……白老汉家的公子,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萧镇对白铄的父亲是有印象的,但怎么也不记得那天什么时候见过白铄,其实也却是没见过,是白铄把梦里的记忆和现实的记忆搞混了。 “是这样的,我们找镇办的马主任有点事情,不知他在哪间办公室?” “马主任吗。哦,今天镇党委组织素质拓展,马主任应该也去了,你们之前没约好吗?” 见白铄略有失望,萧镇指着斜侧的一间屋子说到:“他办公室就在那,你们改天再来吧”。 此时曹安见到今天扑了空,眼珠一转,忙上前一步,抓住萧镇的衣袖,演艺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萧镇长,其实找你也一样,那马主任欺压咱老百姓,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萧镇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曹安的的肩膀:“小兄弟,别急,去我办公室慢慢说”。 很快,曹安便把马镇长如何帮他侄子打压自己,还有在他侄子的网吧里占有股份的事,绘声绘色,声泪俱下的诉说了一遍。 听完后,萧镇仔细的思考了一会:“曹兄弟,你说的这些大多没有太直接的证据,就算消防、税务、网监那些要检查,也是职责使然,还真不能说做得不对。打铁还得自身硬啊,只有你奉公守法,合法经营,我想再怎么查也不会有事”。 “不过!”萧镇见曹安有些激动,略略提高了一下声音继续说到:“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官员以权谋私,欺压百姓。你放心,马主任这事我会进一步调查,只要你的网吧合法合规经营,我们作为官员就有责任为你保驾护航。” “好叻,萧镇长,有您这句话,我信你。”曹安十分高兴的相信了萧镇所说。见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边说边和白铄站起身“那萧镇长,我们今天就先走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正当白铄站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不经意看到萧镇办公桌上一大叠资料面上的一份蜀都地区近期气象信息的资料,加上之前听见萧镇隐隐说到的防洪防汛工作,突然想起了记忆里今年蜀都很多地区都因为气候反常,发生了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虽说蜀都地势平坦,没有靠近大江大河,周围只有几条小小的支流,而且城市整体的排洪、泄洪能力还不错,所以几乎没可能发生大的洪灾。也正是这样,所以这次的洪灾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给城市和居民带来了较大的损失。 “萧镇长,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才是在关心防洪防汛工作吗?”白铄忍不住问了一句。 第9章柳暗花明又1村 听到白铄突然问起了防洪防汛的事情,萧镇有些意外,这件事情正是自己目前急着要抓却又最无人关心的事情。“是啊,白兄弟,你有什么建议吗?”萧镇十分客气的向白铄询问到。 “萧镇长,今年的气候十分的反常,雨水明显比往年增多了许多,虽然蜀都地区发生大的洪涝灾害的时候很少,但正是这样,才更容易让人忽略对洪涝灾害的防范”。 “是啊,我已经收到消息,蜀都附近几条河流的水量都已经猛增,我们镇西边的白猛河上游坝鱼村河坝的关水量已经是接近历史最高位置。” 白铄暗暗佩服萧镇不仅关心自己镇的事情,连附近村镇乃至整个蜀都的情况都全盘的关注着。又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洪水情景,白铄接着说到:“萧镇长,防洪防汛的具体工作我并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我们镇地势相比周边略显低洼,一旦发生洪水,情况肯定是会比其它地方更为糟糕。目前镇北石栏街地势最为低洼,但路上的泄洪孔大多堵塞严重,一旦洪水涌来,排洪能力会大打折扣。还有东边的前进路有许多以前修建的地下通道。这些地下通道对排洪的考虑不足,要是洪水从通道口直接灌入,很快就会把整个通道淹没。由于地下通道修得十分的宽敞,除了过人,里面还有很多摊位,堆放了大量的货物,晚上还有一些守夜的人也住在里面,一旦洪水涌入将会危及到财货安全甚至人身安全;哦,对了,还有西边的老街子上有许多五六十年前的老房子,那些房屋大多是土木或者砖木结构的,很多都已经腐朽不堪,却还有人居住,如果河水上涨,第一个威胁到的就是那一片,这个也得注意啊。” 白铄并没有注意到萧镇越来越惊讶的表情,想了想又继续说到:“另外南边镇外有一片废弃的采石场,哪里经过长期的采挖,地势比较低洼,附近只有几块为数不多的的田地,如果洪水过猛,可以想办法将水引过去,损失不会太大,但有可能大大的缓解镇中心的压力……”。 等一口气说完这些,白铄才发现萧镇和曹安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白兄弟,你这是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经历才能有这么透彻的研究啊,我这个镇长可真是自愧不如啊!”萧镇真心佩服的说道。 “说笑了,萧镇长,我那有什么研究,只是我从小在镇上跑来跑去,对说的这些地方都比较了解,想到哪说到哪,希望对您有些帮助。” “我也从小跟你一起在这些地方玩,怎么我就没发现这些问题呢,我说,你这眼睛里、脑子里都是装的什么啊?”曹安也一脸奇怪的说到。 他们那里知道,白铄平时并没有研究过这些东西,只不过在记忆中经历那次洪水时,亲眼看到了西边几栋老木房子垮塌,街上的地下通道在一天深夜被洪水瞬间灌满,最后镇上发动大伙连续几天几夜挖了一条到采石场的沟渠,才逐步缓解了水患。 “还有哪些问题吗,你再想想。”萧镇急切的看着白铄,但白铄想了想,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白兄弟,你说的这些问题很重要啊,像排水口堵塞这些问题我已经在防汛检查中发现了,正在安排落实,西边的危房也正在组织搬迁,另外有些问题我得马上去核实。今天就不再留你们了,至于你们反映的马主任的问题,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说罢便大声叫来先前的那个腼腆男人,让他安排公务车,准备出去视察情况。白铄和曹安也知趣的赶紧告辞,不过白铄非常的高兴,他相信通过自己的提示,萧镇一定会努力做好今年的防洪防汛工作,说不定白家镇受到的洪涝灾害会比记忆中小上许多,看来自己的这些记忆还真有些独特的作用。当然具体有多大的作用,就看今天晚上的再次验证了。 晚上白铄如约去往酒吧,兄弟几个再次见面且见到白铄恢复如常都十分的高兴。酒吧老板络腮胡知道白铄他们要来,早就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绝佳的看球位置,还赠送了几份下酒的小吃。可是柱子却很是气愤的告诉了白铄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由于之前的技术改造项目非常成功,经过实践论证,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一下子可以帮公司节约近200万的资金。在项目结束后,公司领导层开会决定对项目予以表彰,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原本的考虑是准备将柱子提拔为车间副主任,白铄提拔为车间管理的。可是这事却一波三折,本来有人对白铄刚刚转正,这么快就提为管理人员有些不太服气,特别是公司里的一位姓高的副总,当时白铄要实施技改,他是坚决反对的,认为让一个刚转正的年轻人这样胡搞是不会成功的,怕到时耽误了世间,又得罪了外国专家。但白铄最终成功的完成了改造,虽然给公司带来了效益,但却狠狠的打了这位副总的脸,于是这位高副总对这事有些耿耿于怀。在讨论项目奖励时,也是变着方法的阻挠白铄的升职。不过白铄出色的表现,还是赢得了大多数领导的支持。但就因为几天前赵兰的母亲、哥哥到工厂门口和白铄大闹的那一出,让这位高副总又抓住了理由,在他的推波助澜下,一些领导开始觉得白铄还是太年轻了,没能处理好家庭矛盾,给公司造成了一定负面的影响。因此白铄提拔为管理的事便硬生生的被压了下来,最后的表彰决定里除了柱子顺利提拔为副主任外,只做出了给与白铄和几名参与项目的工人每人1000元的奖励决定。据说技术部许鹤部长为这事还找过公司领导,为白铄据理力争,但某位领导居然说白铄大学刚毕业,还年轻,多磨炼磨炼,厚积薄发也是好事,以后机会多得是。 说到这,大伙都愤愤不平。白铄想了想,微微一笑。老实说,他心里一方面挺感激许部长,为了他这么个只见过一面的毛头小子就敢去和领导较劲,另一方面也却是有些不平,到不是在意一个小小的管理职务,这也是人面对不公时的必然反映。不过现在眼界已经大为开阔的他,已经不可能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他现在要思考的是如何追求更广阔的天地。 在白铄一再表明并不在意,还反过来安慰柱子后,不一会大伙便都恢复了往日的氛围。钟鹏程因为担心白铄,所以特地多留了两天,但是明天就要回魔都了,难得的聚会所以大家的兴致都非常嗨,每个人都是一幅不醉不归的样子。白铄压抑了几天,懒得放松一下,也是十分豪爽的和大家对饮。凌晨3点,高卢国vs西班牙的球赛正式开始了。接着酒意,大家的热情又被点燃了起来,曹安、柱子几人纷纷猜着比赛结果,并且要带着罚酒和经济的奖惩。看着大家玩得那么高兴,已经有些微醉的白铄还是没忍住把彩票买了高卢国3:1西班牙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下注的金额,毕竟要是让人知道他这个并不富裕的穷小子居然花了一万元下注一场球赛,而且还是下注的比分,那可非得在朋友圈里炸锅不可。 比赛开始不久,西班牙竟然首先获得了点球机会,大家紧张的盯着发球选手的轨迹,随着裁判员的哨声,果然毫无悬念的点球命中,西班牙到是先领先了1分。 “庚子,你的彩票估计的泡汤了吧,我看西班牙这场气势十足,无论如何不可能输3:1了吧。”柱子拿来啤酒安慰式的和白铄喝了一杯。 “急什么,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又不是完全没机会了。”白铄到是不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貌似也是西班牙先进的球,不过后面的过程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就在大伙不断嘲笑白铄失算时,高卢雄鸡终于雄起了,一记漂亮的进球,比分瞬间扳成1:1平。 之后的比赛,双方都有着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比分始终保持的1:1,看着时间的一分分流失,白铄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时间应该来不及了啊,庚哥你的彩票估计得慷慨捐赠体育事业了。”曹安嬉笑道。“滚,乌鸦嘴。”白铄没好气的骂到,他们哪里知道白铄可是下注了一万元,所以才对输赢显得如此的在意。 终于,高卢队不负众望再次破门,将比分改写为了2:1,不过时间离全场比赛结束,已经所剩不多了。 白铄这时已没有了心情喝酒,虽然只有1万元投石问路,但这也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眼看着时间已越来越接近结束。“一定要再进一球啊,再进一球”白铄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进入伤停补时了,这时只见高卢队的齐祖抢断一球,迅速组织起进攻,紧跟着把球传给维拖,维拖虚晃一枪,又将球回传给了齐祖。只见齐祖带球突入了禁区。此时白铄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那粒小小的球。 “射门!球——进了!”随着解说高昂的解说,白铄猛的跳了起来,激动的与每个兄弟拥抱。铄哥这是赢了多少啊,可从没看你这么激动过啊。说话这是他们四个死党之外的一名小弟,白铄也立刻冷静下来。 “额,赢钱是其次的,主要是我喜欢高卢队,呵呵……”白铄傻笑着,把这事掩饰过去。他的激动当然不光是赢了钱,更是再一次验证了梦里的记忆,是真有具有深入研究的意义和价值。 球赛结束,天色已经有些泛白,虽然兴奋但还是抵不住疲倦和酒精的作用。白铄昏睡了一觉,午饭也没有吃,直到下午才来到彩票点准备兑奖。白铄先研究了一下开奖的信息,比分投注项目根据总体下注的情况,这场比分的赔率达到了1:4,核对无误后,白铄这才拿出彩票递给了彩票店老板。饶是彩票店老板早已见惯了输赢,也被白铄的这张彩票所惊呆了,豁然想起这张彩票正是昨天从自己手里打出去的。 白铄在彩票店老板诧异、羡慕的目光中拿到了4万元。接下来,为了求稳,白铄并不打算每场都投注,而是将目标瞄准了最后四强。研究了一下投注表,买比分固然赔率高,但白铄不确定会不会因为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变故,记忆中的结果就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只是胜负的话,那可能的发生的变化就要小的多。而且如果现在就直接提前投注四强球队的话,赔率也是相当可观的,如果还能定出名次,那赔率更是直线上涨。 白铄准备先挪用那本该还给大家的20万,过两天等房子卖掉后,再还钱给大家。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彩票店老板那诧异、羡慕的眼神,这次白铄花了两天时间几乎跑遍了蜀都所有的彩票店,把手中的20多万分散开来全都投了进去。冠军意国,亚军高卢国、季军德联邦国、第四葡国。 后面的赛程几乎没有什么波澜,如约的向着白铄想要的结果发展。转眼来到了七月。今天是德联邦世界杯的决赛之日意国vs高卢国,现在只要意国能获胜,白铄也将最终大获全胜。 虽然连续的三天大雨,已然让白家镇各处的道路都蔓延着娟娟的细流,但大雨却浇不息看球人的热情,细流也阻止不了白铄众人汇聚的步伐。白铄和众死党依然在络腮胡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喝着啤酒,看着球赛。随着意国最后一个点球的入网,比赛已经锁定了胜局。白铄这时反倒平静了下来,眼睛望着酒吧门外淅沥沥的雨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此刻开始已经和记忆里的那段不堪回首的人生大为不同了。 第10章官上任头把火 画面转回到萧镇这边。却说那日见过白铄后,萧镇便把白铄指出的几个地方都走了个遍,经过实地的勘察,他发现问题比自己想想的要大得多。镇里的排洪口堵塞非常严重,应对平时的一般暴雨到是不成问题,但要是遇到连绵不断的大暴雨或者洪水涌至,排洪能力的问题就将暴露出来;前进路街上的那种地下通道从现在的眼光来看,本来就是不太符合标准的老东西了,但镇里为了增加收入,把通道里面的铺位租给居民做小生意,如果要撤销得话,涉及很大的利益问题;西边的老木屋遇到洪水有几栋能经受得住,萧镇心里却是没底,但那里的居民大多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人,有些倔强的,恐怕是宁死也不肯搬出来。东南面的采石场到真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虽然可以沿着地势开建引洪通道,不过也是需要一定的人力和物力的。目前最关键的是,镇d委书记龙在海似乎并不太喜欢他这个从天而降的代理镇长,只要是萧镇要抓的工作,龙在海总是想方设法的使着绊子。 这个龙在海是土生土长的白家镇人,在白家镇一步步地当上镇d委书记,可谓根深蒂固,据传蜀都市某位副市长是他的小舅子,更让龙在海在这白家镇肆无忌惮,俨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土皇帝一般。而真镇政.府里的人,许多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其余的也大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萧镇闭着眼,微皱眉头,回顾起了自己来到白家镇这大半年的经历,思考着破解眼前难题的办法。 去年,28岁的萧镇以华国主力导.弹部队团级干部的身份申请转业,对于他这个25岁就能提前取得燕京大学信息工程博士学位,在部队三年时间就屡建奇功,还主导完成了一套导.弹控制信息技术被全军应用的奇才,部队千方百计的挽留。无奈的是,进入政界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萧镇一直以来的目标,之所以进入部队,是想进一步锻炼自己的意志和品格。 由于萧镇的一再坚持,最终他说服了部队领导,说服了父亲。而转业到地方后对于他的安排,巴蜀省组织部可是颇费了些心思。拖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萧镇自己要求要到最基层的单位、最艰苦和富有挑战的岗位上锻炼,又正好白家镇镇长因身体健康原因提交辞职申请不再担任镇长。这才把他下派到白家镇任算是高配的副处级代理镇长。 上任当天,县委组织部的领导陪同着萧镇一同来到白家镇,召集镇领导班子开了个简短的任职会。会上,镇d委书记龙在海代表班子发言,大谈自己在白家镇的功绩并对县组织部的领导的到来表示出了由衷的欢迎。只是对前来任职的萧镇却是视若无睹。在晚上的欢迎晚宴上。萧镇还发现除了组织部的领导受到大家的欢迎外,镇里同志大多刻意同自己保持着距离,副镇长白水生更是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敌意。后来花了不少时间才搞清楚,原来前任镇长并不是什么身体健康问题,而是被龙在海活生生的给逼出的病来,最后只好主动请辞。而在前任镇长请辞之后,龙在海还筹谋着要把自己的心腹,同为白家镇人的副镇长白水生弄到镇长的位置上来。谁知道萧镇的从天而降打破了他的计划。就在萧镇上任之前,龙在海甚至还托关系四处打听萧镇的来路,却几乎什么也没有查到,更是让他生出了戒心。 上任第二天,萧镇在镇长办公室里清静的坐了一天。除了阅读主动调阅的相关资料,这一天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汇报工作或者哪怕是寒暄几句,连午饭时间也并没有任何人来关心提示一下。他在这就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镇长办公室就像是成了这白家镇的一个异度空间所在。 萧镇虽然初入官场,但其实因为家庭的原因也并不缺乏从政的理论和经验。上任一周后,通过全面调研和摸排情况,萧镇发现了很多问题。首先从整个白家镇的发展来看,虽然处于蜀都市城市化建设规划的要冲位置,但整体的发展变化却比不上周边地区。其次这几年镇里的财政收入明显提高了不少,但财务账上却还是十分的拮据,甚至财务账目都十分的混乱。其三,镇里以前建造的违章建筑较多,修这些房屋的人几乎都是镇上颇有势力的本地人,给镇上整体的建设规划造成了恶劣的影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萧镇虽然没有打算非要点燃三把火,但是面对白家镇如此之多的问题,萧镇却也不介意点一点火。 萧镇最先还是瞄准了财务问题。一是因为财务问题关系着镇政.府各项工作是否能得到资金的支持,财务问题关系着党员干部的廉洁自律,二是本来官场上就有着书记管帽子,行政领导管票子的说法。他这个镇长如果连镇里的财务都不能掌控,那可就真的是无所作为了。第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市里面正好下发了一份关于严肃财务制度,要求各单位加强监督、检查的文件。借着这份文件的东风,萧镇立即展开了对财务室的整顿,烧起了上任后的第一把火。 这天,萧镇在镇办公会上宣读了市里的文件,并提出了“严肃财务制度、清查财务账目、轮换财务人员”的整顿方针。龙在海虽然百般阻挠,但萧镇是按市里的文件办事,按上面的要求开展工作,也不好做得太出格。可经过几天的调查、整顿,发现的都是些小问题,而财务账目上更是一点问题也没看出来。加上下面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也都是镇里的老人,在龙在海的干涉下,显得有些出工不出力,整顿的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萧镇深深的知道越是完美的账目就是越可能存在问题。就在龙在海以为萧镇无计可施,跟着副市长小舅子跑去魔都考察学习之时。萧镇居然突然从一家专业的审计单位找来了几名财务、审计人员,针对账目进行审查,而且这些人员专业素质一流,眼光敏锐,每次所问的问题往往都能直击核心,所调查的方向也都十分的精准,搞得财务室的主任韩有财胆战心惊。龙在海不在,韩主任失去了主心骨,虽然电话里,龙在海隐晦的告诉他,所有的账目都已经做的很完美,不要惊慌,但深知问题有多严重的韩有财,心里素质却是极差的。经过两天的调查,韩有财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岁,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问题被翻出,一开始,韩有财还能解释遮掩过去,后来确实只能对很多问题予以回避,不敢正面面对。 这天萧镇主动找来韩有财,询问他工作情况。韩有财挑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一本正经的向萧镇做了汇报。就在韩有财认为谈话应该差不多结束时,萧镇突然对他说道:“韩主任,最近的财务审查,我听说还是有着不少的问题,你可一定要全力的配合,争取早日完成这项工作。” 韩有财听着萧镇把话转移到了这件事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想试探的说道:“是的是的,我一定会认真配合大家工作的。不知道最近他们查出些什么样的问题呢?” 萧镇心里暗暗发笑,这个韩有财这时候居然这样来打听调查出的问题,还真是急切。于是说道:“调查出的问题很多啊,涉及方方面面,还涉及许多部门和个人”。在说个人两字时,萧镇特别加重了语气。 见韩有财没有说话,萧镇便继续说道:“人嘛,都会有疏忽和犯错的时候,只要能及时改正,不要犯大的错误,我们也不能都一竿子打死嘛。” 顿了顿,萧镇又说道:“当然,如果不小心犯了大的错误,也不要紧。只要能及时悔悟,有重大立功表现,还是有机会得到党和政.府的宽恕的。” 韩有财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在他看来,萧镇肯定是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证据,至少,对于他这个层面的证据是已经掌握了不少。现在是在引诱他坦白出更多,更大的问题。 “韩主任,你说我们镇里,会有犯大错误的同志吗?”萧镇直接对韩有财问道。 韩有财心里一颤,连忙回答到:“怎么会,我相信我们镇的同志都是能够克己奉公,廉洁自律的好同志,嗯,都是好同志。” “好吧,我也真心的希望如此。”萧镇见说的差不多了,便示意韩有财离开。 韩有财离开后,连忙擦了一下汗,心里狠狠的骂了两句。刚离开不远,他发现负责调查审计的同志又进了萧镇的办公室,可不一会,萧镇办公室的门却直接关闭了。循着机会,他特地路过萧镇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大门是完全关着的,但过道上的窗户却没有完全关紧,不过窗帘倒是拉的严实。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可隔着窗户的缝隙却又隐隐传出一阵话语声。韩有财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的问题,贴近窗缝偷听着里面的对话。隐约听见对话的内容是萧镇在和审计人员交换着意见,那个让韩有财非常恐惧的审计人员告诉萧镇,镇里现在的账目可以肯定是一本假账,虽然韩有财极力遮掩,但现已经发现了查找账目中问题的方向,最多再有两天时间,就可以找出问题。萧镇压低了嗓门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似得,指示他们要他加快速度,一定要在龙在海回来之前查出所有问题,找出韩有财做假账的证据。 韩有财大惊失色,回到办公室,不停的跺着步子。两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龙在海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看着下班时间已过,办公楼里的人员都已人去楼空了。他突然心生一计,如果失火烧掉财务室的账册和所有凭证,那任你再厉害,不也无从查起了。不过这样他肯定也有渎职的嫌疑,不过哪怕是被停职,也比被双规好吧。 韩有财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办公楼里没有别人,才偷偷的来到财务档案室,尽力的伪装成电路失火的样子,点燃了那堆他认为已经被查出了问题的账目和凭证,然后迅速的离开。 萧镇在接到消息后怒不可言,他一早发现了韩有财心里素质较差,是调查的突破点,本来的计划是给他不断施加压力,然后逼他露出破绽或者争取反水。谁想到他那么大的胆子竟敢销毁账目。虽然如此,毕竟财务室归韩有财管理,他也难免因为渎职、失职而被牵连,但萧镇对这些人的行为是发自内心的愤恨。 听说消息后,龙在海匆忙的赶了回来,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韩有财烧毁账册,但他依然被解除了职务。失去官职算什么,如果真被查到了证据,那可是要命的事啊,至到现在,韩有财仍然是这么想的。 龙在海恨铁不成钢,也无可奈何,现在只想努力保证财务这个阵地不要失守。可惜萧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新的财务主任人选上,萧镇力推一个刚到白家镇不久,还没有被龙在海同化的年轻小伙小吴,在讨论任免的会议上,一位姓张的副镇长坚决站在了萧镇一边,这是萧镇到任以后暗地拉拢的第一位有力盟友。由于龙在海本就在使用韩有财的问题上输了一着,也有所顾忌,只好勉强同意由小吴接任财务主任一职。紧接着萧镇又根据文件精神,提议实施月度财务计划制度,各个部门上月要报出下月的财务计划,每一项资金的使用要说明理由,计划需经镇长审核后执行。不过龙在海也不会那么轻易认输,在财务这条线上做拼死抵抗。他同样根据文件精神,借着目前财务账册被毁,应该进一步加强管控为由,最终做出规定:计划的审核权归镇长,但在目前特殊时期每一笔资金都必须由镇长和书记共同签字才能支出,当然这个特殊时期到底是多久,并没有个明确的说法。这个结果萧镇还是满意的,至少以后财务这条线再也不是龙在海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 而小吴在接手财务工作后,迅速按文件精神,对财务人员组织了轮换,对相关工作进行了大力的整顿,并在萧镇的安排下对以往的财务问题悄悄地调查,逐渐收集证据。 第11章官上任2把火 至于萧镇上任的第二把火,则是烧在龙在海为他安排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对于财务阵地的失陷龙在海显然不会甘心。这天在镇里的班子会议上,龙在海主动谈起白家镇的建设规划,甚至上升到了蜀都市的城市化建设,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高度。然后话锋一转,对白家镇目前违章建筑难拆除、征地拆迁推进缓慢的问题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最后,才亮出獠牙,说现在对于镇里的这些问题,上面已经明确了由镇**负责具体实施,而这些都是前任镇长留下来的烂摊子,萧镇这个继任镇长责无旁贷。这话的意思,要是萧镇完不成任务,那恐怕就得被扣上一顶阻碍华国西部大开发的宏伟战略目标的帽子。 萧镇明白这是个坑,但却没有想着拒绝。他明白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将会是对白家镇的发展造成严重的阻碍,目前也正是因此,白家镇在上一轮的发展建设中明显落后于其它地区,而这个问题是他这个镇长无法回避的。 当晚,在镇上的一家茶坊包间内,四个人围坐在麻将桌前吞云吐雾,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叠百元的钞票。正是龙在海和副镇长白水生、办公室马主任、茶坊老板李小明在打着麻将。 “龙书记啊,我这栋茶楼可也是违章建筑啊,到时萧镇长要是拿我开刀,您可得为我做做主啊”茶坊老板李晓明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出一张3万 “哈哈,慢着,胡拉,清一色” 胡了一把清一色的龙在海,喜笑颜开的继续说着:“老李你怕什么,这涉及的可不止你一家,再说了这镇上最大的违章建筑又不是你这栋茶楼,到时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你紧张个啥?” “是啊,书记这招真是高明啊。一来嘛,这违章建筑和征地拆迁可以说跟镇上家家户户都挨得上边,要是太过强硬,搞得民怨沸腾,他萧镇就等着成为群众的公敌吧。一个外来的镇长,又失去了群众的信任,到时要弄走他还不是龙书记一个电话的事。” 接话的这人是副镇长白水生,看着龙在海投来赞许的目光,又接着说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白水镇要不是我们龙书记的威望在这镇着,这几年那会这样顺风顺水。凭他萧镇也想在这镇上兴风作浪,他还不知道这里的地头蛇有多么会咬人。” “对对对,尚且不说白万豪一家,就可以碾死他十回,光是西边危房里那些老人他萧镇敢去动一个试试。要是做得过火了,到时白镇长再深入群众做做工作,让一些受到迫害的百姓也勇敢的站出来联合控诉萧镇,那时看还有谁能保得住他。”马主任也赶紧补上两句,体现一下存在感。 “是呀,这镇上,除了龙书记您,谁的帐我都不买。到时也只有您龙书记出面,才能平息我们这些激愤群众的怒火了。”李晓明懂事的向龙在海奉承到。 龙在海一脸严肃的说到:“人民群众的利益我是永远都放在第一位的,但是萧镇长的工作嘛,我也得支持不是。放心吧,到时要是萧镇长搞得太过了,我肯定会站出来,给群众一个交代的……哎!又胡了,大对子,哈哈!!” 此时的包间内,洋溢着一阵和谐、欢乐的气氛。 两周过去了,萧镇虽然亲自带头深入到一线组织着拆迁工作,但拆除工作仍然没有什么进展,面对那些违建户,萧镇还可以强势的据理力争,但面对西边老木屋的那些老人们,他可真就不敢有丝毫的脾气。无论怎么耐心的做工作解释,老人们就是固执的不肯搬家,说是死也要死在老屋子里。有两个脾气大的还指着萧镇一顿臭骂,让萧镇好不委屈。 至于白家镇最大的地头蛇——白万豪,萧镇并没有见到,倒是见到了白婉婷和废物女婿梁荧。白婉婷毕竟有学识、知礼仪,在他家那同样是违章建筑的大宅里,很是热情的接待了萧镇。白婉婷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很委婉的表示了自家不愿意做出头鸟,不会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但也希望萧镇别中了别人的圈套,非要把她家当做杀鸡敬候的立威工具。 萧镇向白家表示:拆迁是国家规划的需要,如果想要白家镇能够抓住机遇得到更好的发展,那么每一名白家镇人都应该支持、配合**的决定。同时白万豪作为蜀都商界的知名人物,更应该多多支持国家建设,为家乡发展做出一份贡献。 回到办公室,萧镇认真调查了白万豪的信息:省政协委员,蜀都商会的副主席,白家镇人,借着改革的春风,白手起家打拼出偌大一番事业,目前产业涉及酒店餐饮、商贸超市、钢材批发、房地产等多个领域,保守估计资产不下50亿。从明面上看,这样的力量还真不是一个小小的镇长能够撼动的。不过萧镇虽然并不惧怕,但也暂时不想惹他。无论百万豪是怎么想的,但至少白婉婷还算明理,目前来看白家并不想明着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按着龙在海的想法去招惹这个地头蛇。 但有时时机就是在不经意间到来,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充分的准备和抓住机会的敏锐。就在龙在海他们以为萧镇已经认怂的时候,又一份通知文件的到来,让萧镇从新开始了新的布局。 这是一份省里下发的防洪防汛通知,虽然以往每年都会下发这类通知,但今年明显比往年下发的更为早了一些。通知里让各地高度重视,特别是蜀都市地区可能会遇到百年难遇的降雨天气。萧镇通过自己的关系,从国家气象局了解到了更为详细的信息。发现这次的问题可能会比通知里要严重得多,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蜀都历史上很少发过什么洪水,许多防洪设施都因为常年的不重视而存在很大的隐患。略微构思了一下,萧镇准备正式点燃自己上任后的第三把火。 五月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热了,这天萧镇召集领导班子及相关部门参加防洪防汛专题会议,全面安排布署工作任务。还煞有介事的让办公室的人员从这次会议开始,要全面记录好镇里的每一次会议、每一个决定,对安排的工作任务也要每日督促检查进度。虽然龙在海认为萧镇有些小题大做,但萧镇拿着省里的文件,谁也不好明着反对。会后马主任几个人又立刻聚集在书记办公室里嘀咕着什么。 马主任一脸委屈道:“龙书记,你说他这又是哪出啊,一个防洪防汛搞得像打战一样,给我们办公室的同志安排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看他这是故意在给我找事情啊” 白副镇长冷笑了两声道:“我看啊,萧镇这是在拆迁的事上认怂了,借着防洪的事大做文章,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转移什么注意?在蜀都大搞防洪防汛工作,这本身就已经够搞笑了,我看他这是恼羞成怒,在胡搞乱搞,不仅转移不了注意力,还会吸引更多的注意力”。龙在海官威十足的继续说着:“小马啊,你还是辛苦一下,安排的事情还是得把表面功夫做好,别被他抓着什么小辫子。白副镇长你给我盯着萧镇,别让他胡搞乱搞,拆迁的事不能让他这么着回避过去,时不时的得敲打敲打啊。” 众人商量完毕,带着喜悦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镇每天忙着检查防洪防汛工作,不仅对白家镇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还对白家镇以外可能相互影响的地方进行了了解,全盘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同时亲自跑到县里、市里落实项目资金,组织防洪物资,虽然受到了许多阻挠,各项工作还是推进得有条不紊。转眼到了七月初,蜀都的天气明显有了较大的变化,连绵不断的大雨,让萧镇的心里异常的沉重。就在几天前,国家气象局的内部消息再次传到他手中,这次的防洪防汛形势可能比之前预计的还要严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市里和县里的防灾资金经过萧镇的努力终于到达了镇里,虽然拖延了一些,但总还算及时。 这天一大早,萧镇让办公室通知了10点半再次召开防洪防汛专题会,研究下一步的重点工作。可到达会议室时,除了办公室的小吴以外,竟没有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早上在下达了会议通知后,镇党委也突然通知大家9点半去一家叫绿杨山庄的地方进行素质拓展活动。一向和萧镇亲近的张副镇长也突然被县里通知去参加会议。据说龙书记还特别交代,萧镇工作繁忙,就不用特地通知萧镇参加,只让办公室小吴前来给萧镇说一声,让他中午赶着到绿杨山庄用餐。萧镇气愤得摔门而出,这才发生了之前萧镇与白铄、曹安在镇办公楼相遇的一幕。 好吧,你和我玩无赖,我就跟你斗脸皮厚。萧镇又是一连三天下发了会议通知,每次都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不过龙在海却是以各种理由一次也没有参加过会议。萧镇也特地让人把会议的情况如实的记录。这样本来一个会议就能安排布置的工作,通过萧镇零零碎碎的布置,一个个部门的单独交换意见,也总算是逐步的推动了起来。 很快,镇里的排水设施总算是基本疏通了;西边的危房里,萧镇除了自己连续多次苦口婆心的动员外,还找来了那些老人的儿女、亲戚,一同做工作,加上搬迁的地方条件明显比较优越,倒是大部分人都搬离了危房,仅剩下三五家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搬离;前进路地下通道内的摊贩们也终于同意了撤出通道,但必须得先拿到镇里退还的租金;东南边连接采石场的泄洪通道还剩下最后一道阻碍,离彻底打通也只差几百米,就可以完成。而且最近办公室马主任也老实了许多,他被萧镇调查并警告他滥用职权、入股经营网吧的事情,虽然没有太多直接的证据,但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除了暂时不敢对曹安的网吧太过为难,对萧镇安排的事情也再不敢阳奉阴违。 可是,龙在海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萧镇的工作能力如果的强劲,在这么多的阻力下,竟然还能把主导的工作推进得这么快,这简直是对他这书记权威的严重挑战。大家都知道他和萧镇不和,他暗地里对萧镇主导的防洪防汛工作百般阻挠,也都是公开的秘密。萧镇推进的每一个项目都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扎在他眼里。他决定不惜动用他书记的绝对权威来压制萧镇。 于是,排洪渠终于在还差三百来米的地方停工了;地下通道内的摊贩们因为领不到补偿又再次拒绝了撤离,而且还集体整夜驻扎在各自的摊位上,对镇里无声抗议;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项目也都被迫停了下来。原因是龙在海拒绝在相关资金支付上签字,并将正在执行防洪防汛任务的同志大多都召回,另行安排了工作。萧镇在镇里当众与龙在海发了飙,龙在海却呵斥萧镇轻重不分,过度消耗镇里本就拮据的资金,还给萧镇扣上了一个好大喜功、固执己见的帽子。 雨断断续续的停了几天,像是爆发前的宁静,随之而来的是连续三天的强烈降雨,蜀都部分地区的日降雨量甚至超过280毫米。萧镇每天穿着雨衣四处检查防洪情况。龙在海看着镇上已经淌成小河似的街道,心里才开始有了些许疑惑,但也仅仅是对几项应该支付的项目款项,予以了签字确认而已。其实直到现在龙在海也不会相信蜀都的地界会发生什么洪水。之所以签字放权,是觉得将萧镇为难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有免责的理由。 第12章官上任3把火 7月28日,这是让很多白家镇人有着深刻记忆的一天。这天上午,萧镇亲自前往前进路,对那些固执的摊贩进行了连续三个小时的劝说,并一再保证会退还他们的租金。地下通道内此时已经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住在里面又潮又闷热,的确并不好受。在萧镇的一再劝说下,商贩们被萧镇的真挚打动,终于开始收拾货物从地下通道陆续搬离。 下午时分,萧镇刚刚从河滩查堪完水情经过镇西老木屋的时候,一栋两层的木屋终于没能经受住连续的暴雨和积水浸泡,轰然倒塌。当听说房子里还住着一位70多岁的孤寡老人后,萧镇二话没说便组织大家冒雨施展救援,最终他亲自钻进了一片可以通往废墟内部空隙的通道,从一垛土墙的残垣边抱出了昏迷的老人。此时萧镇的脸上满是雨水和污泥,已辨认不出本来的样子,身上还带着好几处擦伤的痕迹。 见救出的老人已无大碍,萧镇又立刻组织大家帮助另外几名还没有搬走的老人,搬离危房。由于刚刚经历了危险,又见到了萧镇舍身救人的壮举,老人们都不再为难萧镇,大家在萧镇的感染下都卯足了干劲,加紧完成搬迁任务。直到晚上七点多,萧镇才回到宿舍匆匆洗整了一番,又立刻赶到了办公室。此刻还不能休息,因为他已经再次从国家气象局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这两天就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而此时在茶坊里,龙在海正打着电话,旁边三人显得局促不安。原来马主任刚刚得到内线消息,白猛河上游坝鱼村河坝因为年久失修,加上这段时间的高位储水,就在刚才发现了严重的安全隐患,甚至会有溃堤的危险。目前消息还没有最终公布,但今晚泄洪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看到目前的白家镇已经宛如溪中之城,要是一旦泄洪,那后果还真不堪设想。龙在海这人拉拉关系、搞搞权术,耍耍官威还行,要他负责应急处理抗洪抢险,那可是万万做不到的。这时还是白副镇长提醒了他,萧镇爱搞防洪防汛,那就让他去搞,龙在海只要想办法脱开身就行。龙在海猛然眼前一亮,立刻打电话给他的副市长小舅子救助。 放下电话,龙在海显得一脸轻松,对大家说道:“正好明天市里在东边的龙水镇要召开一个乡镇经济座谈会。之前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副市长说了,这个会议很重要,我们应该高度重视。所以我决定由我亲自带队,白副镇长、马主任一同参会”。 顿了顿,龙在海又继续说道:“这个会明天一早8点30分就要正式开会,8点就要开始报到,我们镇离那里可好几十公里,如果明天一早过去怕是有些耽搁,我想我们今晚连夜就启程就过去”。明白过来的白副镇长、马主任等顿时喜笑颜开,直呼龙在海高明。于是几人匆忙的收整一番,连夜坐车离开了白家镇。 这时已是接近晚上9点,萧镇还在办公室和张副镇长商量着工作。张副镇长现在是镇里唯一认可萧镇,并且敢于和萧镇并肩战斗的领导班子成员。由于张副镇长背后也有些力量,加上他为人低调,不喜欢争权夺利,所以虽然来到白家镇多年,龙在海却也懒得招惹他。自从萧镇到任以来,务实的工作作风,不畏艰难的坚强意志、真心为民办事的精神还是慢慢的感染到了他,所以逐渐的站到了萧镇的一边。 这时,龙在海的电话直接打倒了萧镇这里,电话里,龙在海告诉萧镇他按照市里的通知,带着张副镇长、马主任连夜赶到龙水镇准备参加明天一早的会议,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镇里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由萧镇全权负责。 在接到龙在海连夜赶去龙水镇开会的消息,萧镇还是有些不解,什么样的会需要如此的重视,还连夜赶过去。比较了解龙在海的张副镇长想了想说道:“我看咱们得小心龙在海耍什么花样啊。他这操作有些古怪,多半在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正在猜测的时候,白猛河河坝有溃堤危险,凌晨时分将逐步开闸泄洪的正式消息终于下发了下来。萧镇拿到通知的那一刻心中的疑团才得以解开,一股雄雄的怒火在心里腾起,猛得一拍桌子怒吼道:“龙在海,你他妈的这是临阵脱逃!”就在此时,萧镇上任后的第三把火终于从火苗开始变成了雄雄烈火,而且这把火将会连同前面的两把火,终将烧毁白家镇的一切阴暗,还白家镇以光明。 时间紧迫,萧镇此时已顾不得龙在海的不耻行径。略微思考了一会,立刻分头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镇派出所所长魏大元,让他连夜组织全所民警及协警,随时准备抗洪、救援和应对稳定事件。虽然派出所并不属于镇里直接管辖,但知道情况紧急的魏大元并没有半分犹豫,表示会全力配合镇里的工作,听从抗洪指令。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采石场挖掘通道,开通泄洪渠的项目负责人,要求他们立刻增加人手连夜开挖,尽快挖通最后两百米。萧镇还特地在电话里告诉他们,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他们早完成一小时,白家镇的抗洪救灾就会多一分胜算。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镇里负责联系社区的同志,要求他立刻通知每个社区都行动起来,严密监控,深入动员,做好防洪防汛和撤离的准备,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 打完电话,萧镇看向张副镇长:“老张,你赶快通知动员镇里的同志,除了负责有具体防洪项目的人以外,其他的都聚集起来赶往鱼滚湾,那里地势最为低洼,河道湾急,河岸防护又差。是我们镇防洪的最薄弱点。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那里,坚持到洪峰通过。” “好,我这就去”张副镇长立刻转身离去。萧镇随后叫来了财务室吴主任,准备前往调集防汛物资前往鱼滚湾。 防汛物资库房在络腮胡的酒吧对面不远处。正在酒吧风雨无阻的聚会着的白铄、曹安等人,猛然看见萧镇穿着雨衣在远处忙碌着,于是都打起伞围了过去。再得知汛情后,白铄立刻召集大伙随萧镇一起帮忙护送物资到鱼滚湾。大伙二话没说纷纷跟上前去,有的甚至是当即连伞也不打,就那样淋着雨跟着队伍一路前行。见到人手不多,曹安人缘好,主动请缨再去动员更多青壮劳力。 说起“鱼滚湾”这地还是有些来历。因为这里正好是白猛河的一道急湾,加上这里地势低洼,水流湍急,每次涨水这里都会是最为凶猛的一段。据说河里的鱼游到这里,有时都会止不住,被急流冲得滚上岸来,于是便有了这个名字。不过此时鱼滚湾已不能叫鱼滚湾了,因为这里已经变成了“鱼滚滩”,大水已经漫过了原来的河岸线,形成了一片宽阔的水摊。滩边是一道并不太坚固的二次防汛堤。 萧镇带着大家以防汛堤为基础,用麻袋装上砂石、填土进行加固。他首先身先士卒,双手不断提着沙袋往堤上堆,装了砂石的袋子一袋就得100多斤,他一手一个,来回了好几趟,完全还看不出累的样子。大伙看到萧镇这个镇长竟然完全是实实在在带头干活,并不只是喊喊口号,做做样子,于是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防洪战斗中。 不一会,30多名派出所的同志在魏大元所长的带领下,也赶到了这里。原来魏大元集合好所里所有警力后,听说萧镇长到鱼滚湾了,就让女同志和老同志留守派出所,另外排出一队人沿河协助巡查河道,剩下的人就全部赶到了这里支援。 紧跟着,张副镇长也带领着镇上各单位的人员赶到了现场。大家领取了救生衣等防护装备后,也立刻按照各自分配的任务投入到了防汛的准备中。人多力量大,河堤巩固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看着进度,萧镇对抵御住洪峰的信心开始不断的增加。 雨下得更大了,深夜11点的时候,萧镇又得到消息,白猛河坝出现了新情况,必须马上泄洪抢修。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萧镇计算着,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他一边鼓励大家迅速加固河岸,一边再次通知让镇上低洼地带的人都立刻撤到高处。 可这时一个噩耗传来:上游的一段河堤,由于今天河水猛涨,有三段河堤突然局部垮塌,那里部署的守卫力量明显不足,洪水现已透过缺口漫向镇西的那片老木屋区域。如果洪峰到来得话,整个白家镇将会是一片泽国。 萧镇立刻把鱼滚湾这里的工作交给张副镇长指挥,自己抽调了白铄、柱子在内三十多个人,连忙赶向上游支援。白铄也连忙给曹安打了电话,让他把组织好的人直接带往上游缺口位置。 曹安组织来了30多个青壮劳力,接到电话后,就直接赶往上游,竟然还先一步到达了出事地点。等萧镇、白铄等人赶到时,其它两处较小的缺口已经在附近群众的抢堵下,变得可控。可一处较大的缺口,却是无论如何也堵不住。萧镇再次组织人向缺口投掷麻袋、石块,可几乎是投多少就冲走多少。此时洪水已经漫过了镇西地区,涌向了城镇的中心地带。虽然漫过去的洪水分散开后,水量并不算大,但还是几乎瞬间就灌满了前进路的那些地下通道。事后,那些摊贩们都非常的感激萧镇,要不是他的坚持,现在大家不仅货物全部泡汤,说不定在里面守夜的人都不一定能及时出得来。当然还是有少量没有来的及撤出的财货被淹没,但比起生命来说已显得微不足道。 洪峰马上就要来了,等洪峰一到,这里便是无论如何也堵不上了,倒是大家所做的一切努力终将白费。面对危急的情况,只见萧镇突然揽起一根安全绳往身上一系,夹起两袋砂石就连人带料的直接跳进了缺口里,洪水瞬间汹涌的冲向他的全身,好在绳子还算坚固,萧镇始终顶着麻袋艰难的在缺口位置晃来晃去,两袋砂石总重差不多200多斤,加上大水的冲击力,硬是让萧镇给挡住了,没让洪水把麻袋和自己冲走。 “我靠,这当官的,比我还猛啊!”曹安看到这一幕也显然惊呆了。 又是一道人影闪过,白铄居然也连人带着麻袋跳到了水里,然后在水的冲击下瞬间和萧镇撞到了一起。两人在水里扭成了一团,相互支撑着,顶着麻袋,努力的想把缺口缩小。 “他娘的,老子也拼了。”曹安再也忍不住,连绳子也没系,将就着白铄的绳子,往手上一带,从缺口边缘位置也滑进了水里。在他们的带头下,越来越多的人跳到水中,岸上的人也立刻不断的向水下递送着麻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终于,在洪峰到来之前所有的缺口都被堵住了。岸上的人们也赶紧把水里的人拉了上来。 洪峰呼啸而至,在黑夜里发出阵阵的轰鸣,让人觉得心惊。考验成果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洪水渐渐的从高位开始出现回落的趋势。 “洪峰过去了,过去了。”有经验的老人激动的感叹到。大伙儿都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而跳到水里的十来人,此时都趟在泥泞的岸边,就着泥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又过了一会,下游鱼滚湾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洪峰经过时,虽然也出现了一些惊险,一股洪水差点漫过河堤,但在众人的努力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第13章黑白颠倒太无耻 凌晨时分,满身疲惫的萧镇经过简单的休整,又坐在了镇办公楼会议室里。此时他正和张副镇长、吴主任等正商量着下一步的事情。得到通知,最大洪峰将会在凌晨7时左右到达。但现在镇里的防汛物资已经几乎用光了,这也是龙在海之前百般阻挠的恶果,现在却要萧镇来承担带来的困难。虽然向周边乡镇请求支援和向居民征集防汛物资的信息早已经发出,但目前这种形势,还能指望谁会拿出这么紧缺的物资来支援自己。现在只能希望通向采石场的渠道快点打通,届时即使洪水漫过河堤,也可以大大缓解核心地带的压力。此时距离最大洪峰的到来还有不到3个小时。 突然,镇办公楼下一阵喧哗,随即有人到会议室报告萧镇,楼下有人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见镇领导。萧镇连忙叫人将来人请到会议室里,一看来人却是白万豪的女婿梁荧。梁荧见到萧镇,也不客套,立刻走上前来说明了来意,原来他们听说镇里缺乏防汛物资,而正好白家手里囤积着一批,白婉婷便做主把这批物资捐献给镇里,梁荧又主动请缨将这批物资护送了过来。 萧镇大闻讯大喜,紧紧的握住梁荧的手,代表镇**感谢了白家的慷慨援助。随即让张副镇长随梁荧一起把物资分到了各紧要之处。萧镇则继续坐镇指挥各处,组织低洼地带的人民安全撤离。 早上7点,最大洪峰终于滚滚而来,这次的汹涌程度远胜过半夜的那次。巨大的洪峰夹杂着一路裹挟来的泥土、树木、砖块势如破竹的奔涌而至,以千钧的力道狠狠的撞击着大家连夜筑起的防汛堤。眼看着洪水越来越猛,就要没过河堤,张副镇长立刻指挥着大家不断的将河堤加固加高。但洪水的迅猛岂是人力赶得上的,洪水最终还是漫过了打滚湾的河堤冲向了白家镇。萧镇见此情形,为了不作无畏的牺牲,只得让众人赶紧撤退。失去人力维持的河堤,很快又被冲垮了一片,洪水更为汹涌的奔着白家镇而去。虽然镇上低洼地段的居民大都撤往了高处,但这样的洪水给镇上造成的财产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很快镇西的很多地段都被洪水淹没了,镇中心地面的积水也开始成几何的增长起来,一些低洼地段的房屋的底层已经完全被淹没。 大家已经尽力了,此时只好听天由命,除了保护好自身的安全,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也不知道在洪峰过去之前,还会有多少地方会被淹没,还有多少房屋会被冲毁。而就在此时,一声爆炸的轰鸣,挡住洪水通往东南边采石场的最后一道障碍,被**直接炸开。洪水瞬间通过通道大量的涌往东南方向。城镇里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大家甚至惊奇的发现城区里面的洪水还隐隐有了退去的迹象。抗洪如同作战,萧镇抓住这难得的时机,立刻组织人手在镇外依托一道缓坡,迅速填筑起一道防汛壁垒。壁垒虽然并不太高。但由于洪水找到了更好的发泄方向,这道壁垒竟也阻止了住了大量洪水再度涌向城区。 洪峰终于过去了,河道里的水位开始缓慢的回落,萧镇又组织着大家推进防线,至到修复了受损的河堤,才倒在河堤上沉睡了过去。白家镇的居民见到这一幕都为这个一心为民的镇长所折服,不忍心再去打扰。 中午时分,外出开会龙在海居然提前回到了白家镇。而且一回来就以镇d委名义召集镇里的党员干部、核心骨干开会。萧镇和张副镇长、吴主任等人也疲惫不堪的出现在议会室里。会议室里的气氛略显凝重。看见人都到齐了,龙在海突然愤然发怒,把手里的水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然后指着萧镇恨恨的说道:“萧镇长,你总喊着防洪防汛,我还真以为你有些本事,妄我那么信任你,结果居然把抗洪抢险工作搞成这样。我才刚一离开大半天,你看看白家镇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这个镇长简直失职?” 大家都没想到龙在海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开场,话语一落,会议室满座皆惊,在座的,除了跟着龙在海连夜逃跑的几人,大部分都是参与了之前的抗洪战斗的,即使没参加的,他们都看到了萧镇是如何不畏生死、当机立断的指挥抗洪工作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萧镇,现在的这栋镇办公室大楼还在不在都成问题。更何况在百年难遇的洪水面前,整体地势本就低洼,又靠近白猛河的白家镇,结果只有镇西头的一些老房子完全被冲毁,核心区域的建筑都基本没有受到太多的损害,虽有一些低洼地带的房屋底层还是被洪水淹没,但还不足以影响到房屋的安全。最为重要的是在此次的洪水中,白家镇没有死亡一人。这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现在龙在海却把此次抗洪工作说的如此不堪,虽然指向的是萧镇,可不知不觉中却隐隐让参与抗洪的众人有些愤懑。 龙在海假装平静了一下自己无比沉痛的心情,略微放轻了语气继续说到:“萧镇同志,不是我说你,之前镇里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让你抓防洪防汛工作,可就是这样的效果?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毕竟刚刚转业,工作经验不太足啊。要不是市里面强调这次经济会议非常的重要,我真该留在镇里,相信就不会出这样的问题了。” “是啊,听闻洪水淹进了镇里,龙书记是会都顾不得开完就连忙赶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啊。”一旁的副镇长白水生也显得无比痛心的附和着龙在海。 萧镇心里冷笑了一声,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好啦,萧镇同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会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既然我回来了,白家镇的抗洪和救灾工作,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下面我就安排一下下一步的几项重要工作。” 萧镇这下总算明白了,龙在海这是扣完帽子又准备摘桃子了。或许等洪水彻底过去后,一篇名为《年轻镇长防洪不利累全镇,英明书记力挽狂澜退洪灾》的文章就会到处流传。可是龙在海显然错误的低估了萧镇的血性,一个能在精英云集的主力部队中获得领导高度赞艳的军人,岂会是被人随意欺压的。 桌子“啪”的一声巨响,会场上每个人的心都为止一震。萧镇双手拍桌而起,怒视龙在海:“你他妈的还要脸不?龙在海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抗洪不利,那你说得出在这次的洪水中,我们到底做了哪些事情,我们白家镇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损失,死伤了多少人,受灾面积到底有多大吗?你说我抗洪不利的依据是什么?说我失职,我那一处失职?” 龙在海毕竟老奸巨猾,并没有被萧镇的气势吓到:“萧镇同志,这是严肃的镇d委会议,有什么问题可以探讨,但请注意你的态度。我党历来提倡批评与[新.xbiquge.biz]自我批评。可不能因为我批评你几句就拍桌子骂娘。这可不是一名党员干部该有的素质。” 不得不说,龙在海能够很快冷静下来不但避开了尖锐的问题,还找出萧镇话里的小问题进行反击,确实体现了一定的老辣。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刚才问你的问题,你是否能够回答我?”萧镇摆明不想龙在海逃避问题,坚持追问到。 “大家都知道我刚刚从外面开完会回到镇里,这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有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过了吗?你作为镇长,不第一时间向我这个书记汇报工作,传递信息,反而在这里质问我?”龙在海边说还边往张副镇长,吴主任几人看了一眼,传递出一种震慑的气息。 萧镇见龙在海不仅规避自己对抗洪工作一无所知的失职,还把造成的问题归结于萧镇等人不向他汇报,简直是黑白颠倒。萧镇冷笑道“好,既然龙书记这样说,那我就来做一个自我批评,说说我的失职之处。当初我狠抓防洪防汛工作,被你说成不务正业,历次专题会可是都有记录的,你有参加过一次吗?各项防洪防汛项目被你无故阻拦,防灾资金被你扣着不放,导致镇里前进路地下通道的摊贩们没能及时撤离,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还有新建的排洪通道也因为你的原因迟迟不能打通,镇里的防汛物资也是在你的一再阻拦下,变得严重不足。这就是我的失职,我就是太给你面子了,没有撕破脸和你斗争到底才造成这样的局面是我失职;面对你这种尸位素餐,置人民利益于不顾,只知道拉帮结派,搞权力斗争的无良官员,我没能及时向上级反映、检举,这也是我失职;还有,洪水来临,你却丢下百姓临阵脱逃,企图逃避责任,我没能及时阻止你,这更是我失职。” “放屁!我是按市里要求去参加重要会议,怎么就成临阵脱逃。你说话要负责任!”龙在海被萧镇句句直指痛处,此时也恼羞成怒,顾不得暴出了粗口。 “好个参加重要会议。之前不重视,不安排,却又在洪水来临前临时加塞报名,明明只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却偏要连夜启程,有这样参加的会议吗?”萧镇立刻反诘到。 “那是领导看我们镇没报名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们要高度重视,这才临时补的名额。至于提前启程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会议,怕万一路上堵车迟到。再说了,我去开会前根本就不知道会爆发这么大的洪水”龙在海此时竟然完全跟着萧镇的步伐解释着。 “是呀,是呀,谁又知道呢?”听到这,白副镇长和马主任立刻又附和着。 萧镇冷哼一声说道:“好啊,不知道是吧。就正好这么巧合就在你们离开后不到半小时,洪水的正式信息就发布了出来;也是这么巧合,在你们离开之时,白副镇长、马主任你们的家人也同时带着贵重财物搬离了白家镇。” 龙在海并不知道白水生和马主任居然还通知了自己的家人搬离白家镇,不自觉恼怒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人不敢与他对视,默默的低下了头。 萧镇并不打算放过龙在海,继续说到:“现在洪水俨然已经得到了控制,你们这些逃兵居然还能大模大样的回来,想摘取胜利果实。我问问你们,你们知道白家镇目前还剩多少防汛物资吗?你们知道镇里的防汛力量是如何构成和分配的吗?你们知道白家镇目前最大的隐患在那里吗?你们知道白家镇有多少受灾群众需要安置吗?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脸回来摘桃子,还有脸大模大样的安排布置抗洪救灾工作,你们这是把抗洪救灾当儿戏,视群众生命如草芥!” 萧镇的话掷地有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此时龙在海满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想摘桃子也就罢了,但你们为了凸显自己,竟偏偏要诋毁全镇人民为抗洪做出的贡献,把白的说成黑的。你们这是要把在座的每一位从昨晚奋战至今的党员干部置于何地,是要把数千在防洪一线拼死守卫的人民群众至于何地?要把你们自己的良心至于何地?”萧镇紧接的这一番话说到了参加过抗洪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大家此时的心里都产生了明显的变化。龙在海多年来在白家镇一手遮天,其实大家更多的是惧怕他,或者敢怒不敢言。现在经历过了抗洪的生死考验,被萧镇一番话语点燃了心中的血性,许多人看向龙在海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了压抑许久的不削与愤恨。 龙在海微微扫了一眼会场里的人们,心里一惊,他猛然醒悟过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犯了众怒。萧镇通过这一天的表现,已经用行动在全镇人民面前树立起了一道高大的形象。龙在海突然发现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他确实在一个错误的时候,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手,而且还自以为聪明的发动了一次错误的攻讦。现在必须尽快解除这种局面恶化,不能再继续在这纠缠了。 第14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就在龙在海寻思着如何破局之时,突然有人闯进了会议室,来人正是镇防汛办负责收集灾情信息、联络沟通的小刘。小刘察觉到了会议室内的紧张气氛,看了看萧镇,又看了看龙在海,随即小刘还是义无反顾地向着萧镇报告:十分钟前鲤鱼坡一带的河堤发生垮塌。虽然河里的水位已经在渐渐下降,但冲出的河水还是把附近不远处的三所民房给冲毁。 萧镇还没来得及说话,龙在海却突然激动起来:“什么,快组织抢险啊……啊!不,那些民房暂时不要动”。 对于龙在海这番奇怪的话,萧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了一丝丝的诡异。 “额,那地儿我知道,那几所民房都是老建筑,里面没有人住的,只要把河堤的缺口赶快堵上就好。”龙在海稳定了一下情绪,支吾的说道。萧镇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但也没有立即深究,毕竟救灾才是第一位的。 十多分钟后,龙在海、萧镇一行赶到了鲤鱼坡。现场的干部群众正忙碌着堵上最后一片缺口,不远处的一片洪泽里,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民房的屋顶。由于河水本就成下降趋势,所有很快便完成了堵缺。洪水很快就散去,被淹的那几间民房此时也从水中慢慢呈现了一大半出来。萧镇看到那几间民房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老砖瓦房模样,不过显然后期又经过了重新的翻修改造,三间房相互挨着,却又隔成了独门独院的样子,两边的两间屋子已经各自垮塌了一半,院墙也被冲毁了许多。只有中间那屋主体结构还基本保持着完整。 这时,从房屋后面划出了一叶冲锋舟,上面坐着两男一女三人,那女的很明显是刚从屋里救出的群众。“龙书记,你不是说房里没有人吗?哪来的受困群众?”萧镇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龙在海。龙在海“嗯呐嗯呐”了几声,并没有正面回答。 待得那冲锋舟近前,才看清两个男人是白铄和梁荧,原来梁荧送完物资后,却没有离去,而是留下来帮助大家一起抗洪救灾。而那个女人30岁左右,穿着的是一件吊带丝质睡衣,披头散发,全身湿透,狼狈不堪,很有可能房屋被淹时正在屋里睡觉。那件丝质睡衣由于湿透了,变得十分透明,里面的胸衣和底裤也十分清晰的印显出来。睡衣上笼了一件救生衣,算是为她遮挡住了大片的春色。那女人上到达陆地上,看了一眼龙在海,就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这位乡亲,这里是你家吗?屋里还有人其它人吗?”萧镇关切的询问道。女人抬头看了一眼萧镇,又紧张的向龙在海的方向看去。 “快,把受灾群众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龙在海突然显得坡为急切和关心,旁边的马主任就要上前把那女人送走。 “这里不就是龙书记家的祖宅嘛?” “这女的好像是镇东边白亮的老婆叻,怎么在这啊?” “是啊,白亮不是在外面打工去了嘛,他老婆怎么在这?”人群里议论纷纷,传来一阵阵不和谐的声音。萧镇众人顿时质疑的看着龙在海。 “说什么呢,这宅子我长久都没住过了。她是我远房亲戚,平时偶尔来帮忙打理打理屋子又怎么了,都散了都散了。”龙在海跳出来解释了几句,就驱赶着大伙散去。 这时白铄给萧镇递来一样东西:“萧镇长,这是刚才搜救时,我在断墙处的水里摸到的东西。” 萧镇一看,好家伙,那东西虽然满是泥沙,却轻易的辨认出是一块沉甸甸的金砖。一旁的群众也发出一阵“啧啧”的惊讶声。 “小同志,你怎么能私拿别人的私人财物,快还给人家。”龙在海有些慌乱的对白铄喝斥到。 “龙书记,这里不是你的老宅吗,那这里的私人财物不就是你的嘛,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东西还给你吗?”萧镇奇怪的问到。 “哦,不,不是……”龙在海一时语噻,傻子都能看得出他摆明是想极力摆脱和这块金砖的关系。 “还有,这位女同志既然是偶尔来帮你打理一下屋子的,怎么这大白天的还穿个这么暴露的睡衣在这屋子里?看来你们这亲戚关系也不太简单啊!” 龙在海这才是有苦说不出,这女人是白亮的老婆不错,但白亮外出打工后,因为这女人颇有几分姿色,龙在海很快就和她勾搭在了一起,两人时常就约在这片老宅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而这片老宅,的确是龙在海的祖宅,本来已经荒废了多年,但八年前,龙在海又把这重新修整了一番,可以说除了外观保持着原貌,里屋完全已经变得十分的富丽堂皇,他还将自己平时贪污受贿、侵占公家的东西全部都存放到这里,没事的时候就爱来这里欣赏自己的财富。今天龙在海回到白家镇前,因为心情颇为高兴,便叫那女人去老宅里等着,自己中午开完会就准备来到这好好的休息一番,可谁想竟上演了这出。 “萧镇长,你胡说什么,她是我二姨父的外甥的侄儿媳妇,你可以去随便调查。身为镇长你可得对自己的话负责,对人家女同志以及我个人的声誉负责。”龙在海继续狡辩着。 “萧镇长,过去救援时,我还发现了许多纸币飘在水面上,现在都已经沉了下去。看来这里面还有许多老百姓的财产得抢救一下呀。”梁荧这时也突然在旁边补刀。 萧镇立刻微笑着说到:“是呀,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又发现这里存在着具有巨大价值的财物,那理应尽量挽救,减少损失。”略瞟了一眼一旁已经脸色惨白的龙在海,萧镇转身对派出所魏大元说到:“魏所长,就麻烦你带队尽快检查并排除这几间屋子的安全隐患,对里面的财务一定要好好的挽救一下,不管是国家的还是人民群众的财产,我们一定要尽力保护好。”在说“国家”两个字时,萧镇说得特别的重。此时洪水已基本退去,魏大元那还看不懂其中的猫腻,立刻带领身旁几个民警往屋子奔去,并立刻把三间房屋封锁起来。白铄和梁荧经过魏大元同意也自告奋勇的前往协助民警同志搜寻。 “这是我的私人住宅,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这是要搜查吗?”龙在海此时已是发狂一般,毫无半点书记的形象,说着就要前去拉住那些正往屋子里去的警员。 这时萧镇一把抓住龙在海,不让他阻止魏大元他们:“龙书记,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是抗洪抢险的非常时期,这片房屋经过洪水的浸泡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急需检查和排除隐患,而且种种迹象表明里面还存在有大量的财物,我们有责任尽可能的挽救这些财产不受损失啊。” “我的东西,谁要你们挽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么说你是承认这里面的巨额财产是你的咯?”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财产。”龙在海显得有些慌乱了。 “哦,那就是说你是知道这里面存在着巨额财产,只是不承认是你的而已。”萧镇戏谑的看着龙在海说到:“既然这不是你的东西,那你也就没有处置的权力,我们就公事公办了。” “你,你……”龙在海此时急火攻心,智商也显得降低了好几个层次,不知该怎么办。承认东西是自己的明显不行,不承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萧镇一步步的挖出他的秘密。突然,他两眼一瞪,心里一阵翻腾,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的龙在海很快被人送进了医院,不过再次醒来后,他面临的已经是另外的一番情景,再也没能回到书记的岗位上。 据说那天经过一番发掘,发现三间房子从外看是三个独立的房屋,但从里面却是相互连通的。从现场左侧的屋子发掘出了十块总重超过一百公斤的金砖、现金800多万,另外还有许多暂时没有估价的古董、字画。所有财务总价值约在七千万以上。值得一提的是在其中一个字画盒子里,居然还发现了一份目录,虽然被水泡过,依然可以辨认是龙在海与人权利交易、行贿受贿的往来明细,现已送交公安机关修复、鉴证。而几天后白家镇财务账目的问题也终于被小吴主任调查清楚,镇里的财政资金被龙在海等人亏空、挪用,数额非常巨大。洪水刚过,一场新的风暴又席卷着白家镇。 风暴过后,萧镇成为了白家镇代理书记,而张副镇长则暂代镇长之职。镇**白副镇长、马主任等十余名领导干部被双规,一大批年轻干部被启用,镇**里的旧风貌为之一变。 从那以后,白家镇地区逐渐流传了一个“萧镇长勇斗大水龙,大水反冲了龙王庙”的故事。又是很多年后,一个著名作者打算写一部萧镇的传记,在已成为大都市的原白家镇地区搜集萧镇的事迹时,又发现了这段往事,在传记上写下了浓厚的一笔。 几天过去了,白家镇逐渐回复了平静,洪水已经完全退去,天气也开始变得晴朗。白家镇整体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所以灾后救援、建设工作也并不繁重。镇西边的那片老木屋大半都已经冲毁,那些之前被萧镇强势搬迁的人们此刻都一改之前的态度,把萧镇当成了他们的福星。不过被冲毁的房屋也不用再花什么功夫维护,那里本来就已经例入了重新拆建的范围,日后这片老木屋也就成为许多人童年的记忆,取而代之的将是一片片现代化的高楼。 正在白家镇四处建设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白家镇上的传奇人物白万豪却回到了白家镇,并且刚一回来就跑到了镇d委书记办公室,也就是萧镇现在的办公室。经过一番长时间的会晤之后,就在大家纷纷猜测又会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还真暴出了一个令所有白家镇人震惊的大消息——白家镇那座著名的大宅子要拆了。对,而且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拆除。 原来,百万豪在得知萧镇在抗洪时的表现后,也深受感动,知道萧镇是一个实实在在想为民做好事的好官。在白婉婷和梁荧一番深明大义的劝说后,百万豪终于做出了主动带头拆除自己的违章建筑,全力配合镇里的规划建设的决定。其实百万豪名下的豪宅数不胜数,之所以对这栋豪宅那么在意,主要是因为从白家镇走出去的他一直还是觉得自己的根还在这里,而且这栋大宅是他发财以后,自己给自己修建的第一座宅院,虽然比起他以后的那些更为现代的宅院,这里略显得有些过时,但对他却有着特别的意义。不过此时百万豪也终于明白了时代在进步,很多以前辉煌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为了阻碍发展的绊脚石,这个栋宅院是这样,包括他自己也是这样。所以在不久之后,百万豪又彻底宣布退居二线,把名下的产业全部交给了白婉婷打理,这是后话。 在白万豪的带动下,萧镇乘势出击,违建建筑拆除工作全面铺开,大多数人见百万豪那么大个宅子都说拆就拆了,也失去的抵抗的底气,加上经过抗洪救灾后,萧镇的威望在白家镇也是如日中天,大伙都是打心底的对萧镇服气,因此违建户在衡量再三之后,也都纷纷配合了拆除工作。不过镇里还是根据相关规定和标准,给与了大家一定的赔偿。至此,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萧镇这个新官的三把火彻底烧完了,白家镇的政商环境、城镇面貌也为之焕然一新,白家镇的发展之路从此展开了新的一页。 第15章300万元小土豪 白铄的生活此时也恢复了平静,但他的心情却很难平静。此时他正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张银行卡。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悄无声息地跑遍了蜀都大大小小的彩票店,把手中的彩票全部兑换成了奖金,现在,他手中的银行卡里已经有了足足300万元,而且这还是还清了所有债务后的净资产。300万元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一笔巨款了,现在的白铄也算的上是一个小土豪了。他思量着,这么一大笔巨款应该拿来做些什么。 是给爸妈换套大房子?对,就像白万豪刚拆掉的那种,那已经是白铄目前能够想象的最好的房子了。毕竟后世记忆里的愧疚,让他觉得这一辈子一定要努力让爸妈过得好一点。 再给自己买辆宝马?先体验一下宝马男的生活。赵军那傻逼不是做梦都想着要开宝马吗?白铄甚至想到了自己开着宝马出现在赵军面前,让赵军这个废物一脸嫉妒、愤恨的样子。 和兄弟们出国旅游嗨皮一番?这一直都是白铄的梦想。毕竟这群好兄弟,是白铄人生中难能可贵的财富,不像赵军的那些酒肉朋友。这群兄弟是在关键时刻真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而这次赚到的钱,应该说也离不开他们的支持。要说这辈子有什么是让白铄最开心的,就是和兄弟们一起的时光。 或者多买几套房子?以后靠着收租都可以衣食无忧了。白铄此时不禁想到了记忆里后世房价的暴涨以及那些靠着收就租就能提前过上退休生活的人们。不过如果这么年轻就成为包租公,每天过着悠闲的生活,似乎也不是白铄想要的。 嗯?等等,白铄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买房,房价暴涨,宏万广场…… 这天临近中午时分,白铄再次来到了宏万广场上,经过暴雨和洪水后,这里虽然并没有直接受到洪水的冲击,但人气似乎更差了。听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里甚至都没有再卖出去一间铺面。此时售楼部甚至是广场的许多位置都挂出了巨大优惠活动的广告喷绘。要说开发商的优惠力度还真是没得说,不仅在现价基础上打出了九五折,更是直接推出了“零”首付的大力度活动,有少数几间店铺依然还打着一口价3888的标语。其实九五折的优惠看似不多,可这并不是买衣服鞋子,一套店铺购买下来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就算九五折那也是上万元的优惠。而“零”首付就更是大大降低了购买者的门槛,特别是让许多不怎么存钱,付不起首付的年轻一代人,也有了购买的冲动。 白铄此时想起了上次经过这里遇到梁荧时的情景。其实他似乎比梁荧更加看好这里,因为脑海里毕竟有着记忆里后世的盛景。虽说这些记忆不一定可靠,但经过梁荧的一番分析后,让白铄更加坚定了信念。暗暗地摸了摸兜里那张300万的银行卡,那将使他的人生也和现在的白家镇一样翻开新的一页。不过比较郁闷的是刚刚咨询了售房部,虽然是“零”首付,但对购买者的资质审查确是比较严格的,像白铄这样的工厂职工,下放贷款的上限不会超过100万,这对于已经身怀300万的白铄来说,意义似乎也不太大。既是全部投入进去加上贷款,也就只能买个一千平米左右。即便过两年价格翻上一两倍,那也与白铄的期望相去甚远。 白铄目前能想到的办法,是把曹安、柱子他们几个也一同叫上。大家一起募集资金,一起发财。如果他们几个能凑上200万,加上自己的300万,也可以买一千多平米的铺子了。而且多几个人,到时自己买一部分,曹安、柱子也分别买一部分,这样或许还能多贷一些款,那样就还能买更多的物业。 心动不如行动,白铄终于还是走进了售房部内,准备先详细的咨询一下。但让他吃惊的是,偌大的一个售房部,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招呼他,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服务员模样人对他也是视而不见。最后只有服务台有一个前台小姐告诉白铄客户经理们去吃午饭了,要过一会才能回来。白铄从服务台上拿了一些物业资料,独自一人围着沙盘看了一圈,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到任何的销售人员,有些饥肠辘辘的白铄,终于还是失去了耐性,愤然离开。 离开售房部,白铄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老板也是对这个盘失去了信心,都懒得多管了。才会导致下面的员工是这样的服务态度。真思考间,忽然看见广场对面一家火锅串串店里,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用力的向自己挥着手。仔细一看,竟然是梁荧。自从一起经历过抗洪救灾的事后,白铄对梁荧已经又多了几分好感。这时白铄猛得想起了一个月前,梁荧和自己打赌的事情。这个时间点他在这干什么?难道他真的已经成为了这家店的老板? 在梁荧的邀请下,白铄进到店里两人围着火锅汤盆,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涮着油辣的串串,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白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店,大厅大概近三百平米,边上还有几个小间。整个店铺装修比较老旧,但也别有一番特色,比较符合撸串的氛围。屋内的中央空调还算给力,让这个季节撸串也不会感到太热。此时店里还正在搞开张8.8折的活动,虽然是炎热的中午,店里的生意也竟然还算不错,整整坐了十桌。相信要是晚上或者宵夜时间,这里的生意应该还会更好。 梁荧似乎比白铄还喜欢吃辣,锅底直接使用得红锅,而且还没有用香油,直接蘸着干辣椒碟,一串接一串的撸着。 “你真是港岛人?”白铄一边撸着串,一边看着梁荧的吃相问到。 梁荧也反映过来白铄为什么会这样问,说到:“如假包换,谁告诉你港岛人就不能吃辣了,我不仅喜欢吃这里的麻辣,我还喜欢吃湖南的酸辣,贵州的干辣,还有暹罗国的香辣。” “你真成了这家店的老板?” “这还能骗你不成。而且我还真没花一分钱。”梁荧得意的说道。 白铄显然有些不能相信,好奇的看着梁荧。上百根串串撸完,白铄总算弄明白了梁荧是如何不花一分钱拿下的这间店铺。 原来那天梁荧和白铄打赌以后,立即就开始了对这家店的调查分析。然后和串串店的老板定下了转让的协议,不过约定一个月后才付清转让费。再后来他分别找来了10多名年纪相仿的同学和朋友,让他们参观这家店铺。并给他们制定了一个投资10万当老板的计划。 计划是这样的:投资10万元就能成为这家店的老板之一,一共招募10位股东。以后只要是他们的朋友或者客人到店里消费,他们有权以老板的身份决定给客人打折,而且最低可以打6折,当然也可以打7折、8折甚至不打折,而高出6折的利润部分将全部在年底作为分红返还给相应的投资人。除去这部分外,店里整体的利润额在梁荧提取20%以后,也是全部按投资比例分红给各位投资人。一个年度以后,如果有不想投资的,可以全额退还10万元投资。但投资人除了享有上述权利外,对串串店没有经营权。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会有太多的钱,但很多人却都有个“老板梦”。显然10万元想当老板是不太可能的,但这样的操作明显满足了他们当老板的心愿。而通过计算,串串的毛利大概在60%左右,就算打六折,也还可以保持比较可观的利润。而且有了这些股东的人脉,店里的客源可以得到充足的保证。这样,梁荧等于是免费得到了这家店的经营权,成为了真正的老板,同时还能得到店里纯利润的20%。当然,梁荧作为店里的经营者,也是可以有着工资收入的。最可观的是,这家店铺本就盘得不贵,而且店铺未来的升值空间很大,一年后即时大家都不愿做下去,只要找个好的时机把这家店再次转让出去,肯定也不止一百万,多出的部分全都是梁荧的收益。 了解完整个运作过程后,白铄对梁荧的确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传闻中的“废物”。从他平日在白婉莹家里的表现来看,具有很强的忍耐力;从他对宏万广场的分析来看,具有很高的商业眼光和判断力;从抗洪抢险来看,很是具有勇气和毅力;从打赌盘下这家店铺来看,谋划能力也是出类拔萃。 白铄正在心里分析梁荧这人时,梁荧突然又补了一句:“不过这家店很快就不是我的了。” “嗯?” “我已经准备免费把他送给我一位同学,让他来当真正的老板,呵呵”梁荧嬉笑了一声。 “什么?刚刚进入正轨的店铺,转手就送人。”白铄看着梁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项目运作得好的话,至少可以带来几十万的收益。而且废了这么大的心思,竟然又说送人就送人了。 想了想,随即又释怀的说到:“嗯,也对,你老婆家那么有钱,也没有必要在乎这点小产业”。 “白家再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躲在老婆的羽翼之下。”梁荧明显有些不满白铄的说法。接着说道:“其实我盘这家店并不是为了赚钱,主要就是和你打赌。” “我可没有答应要和你打赌。”白铄不削的说到。 梁荧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可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好吧,就算你赢了,可你也不用就这么把店给丢出去啊,你要送,咋不送给我呢?和你打赌的可是我啊,这店也算有我一份功劳。”白铄嬉笑着对梁荧说着。 梁荧也被逗开心了,说到:“少来,我之所以把店给我同学,是因为我欠他一份情,以前和他一起创业,连累他也亏了一些钱”。 说到这,梁荧略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而且他也比我更适合管理这个生意。我可不想天天都这么守着这个小店,我目前真正的目标可不在这里,你的目标也不在这里。” 白铄愣了一下,问道:“那你的目标在哪里,而我又有什么目标?” 梁荧还是嬉笑着盯着白铄,好一会才暧昧的说到:“我的现在的目标……和你的一样”。 白铄怔了半天,转过头向着宏万广场的方向看了看。思考了好一会,回过头来看向梁荧:“你打算怎么搞?” “你打算玩多大?”梁荧也看着白铄认真的说道。 白铄沉默了一会,说道:“虽然打着‘零’首付的招牌,但我了解过了,我最多只能贷到100万,小打小闹而已。”通过对梁荧的进一步了解,白铄显然显得更加信任梁荧了,所以说话的方式也更为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梁荧问到:“那在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玩?” “我有300万。”白铄也毫无隐瞒的报出了自己的底牌。也不知道为什么,梁荧此刻给你的感觉就是值得信任。 可能白铄的数字也令梁荧有些意外。略微思考了一会,梁荧对白铄说到:“好,你出300万,我拿出500万。我们找宏万的老板把均价压倒3500一平米左右,然后大量买入”。 “目前起售价3888元,就算打95折也就3700元左右。而且还只是推出的少量低质店铺的价格。他们总体上的均价目前恐怕应该在4000元以上,好一点的甚至要到5000元。压到3500元,有把握吗?”白铄打断了一下,提出来自己的意见。 “你想着挑几套好地段的当然是不行。”梁荧诡异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但如果是清盘价呢?” 第16章说真的我全买了 “清盘价?”听到这个词白铄有些疑惑不解。 梁荧继续说道:“据我调查,目前整个广场已基本完工,步行街、地下负一层商场加上商业大楼等,总面积7.5万平米,除去已售和已招商成功带租约的,目前大概还剩3万多平米。”梁荧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如果我们一口气拿下他这3万平米,你觉得会如何?” 此刻白铄已经震惊的难以置信,就算3500元一平米,3万平米那可得上亿。他刚刚还和对方说着三五百万的问题,人家却和自己说的上亿的生意。这样的胃口也难怪会看不上串串火锅那数十万的蝇头小利。不过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激动。虽然目前白铄的视野和思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具体如何下手,细节如何把控,无论是现实里还是记忆深处,似乎都没有太多的经验。而梁荧就像在这方面是天生的高手一样,本来自己很难迈出的一步,在梁荧的推动下仿佛变得非常的容易。 “那可是得上亿的资金,就靠这800万去撬动?”白铄咽了一口唾沫,激动的说到。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是‘零’首付嘛,我们拿下3万平米的物业,按揭贷款一个亿,每期偿还80多万,800万足以支持差不多10个月,10个月内把我有信心这里的房价会被炒上去,然后我们慢慢的卖出去,收回资金。也就是说,到时每平米的价格涨到5000元,我们赚4500万,涨到6000元,我们赚7500万,如果能让价格翻倍的话,我们就能赚……” “一个多亿!”白铄被梁荧的一番话也说得有些激动,抢先接过了梁荧的话。但随即又冷静了下来,说道:“但是账也不能这样算吧,首先一个问题,我们能贷到一个亿?” 梁荧喝了口啤酒,接着说:“贷款的事情我来搞定,谈价格,签合同这些明面上的事你出面,但不能暴露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存在。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白铄说到:“也就是说我们要赌它在10个月内涨上去,如果10个月还不能出手的话,我们就得爆仓了,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又再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到:“我再动员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我也出500万,也不占你便宜,还是五五分账,至于我和我朋友怎么分,就我们自己商量。这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坚持一年。但前提是,你得把你的底牌告诉我,还有为什么你不能露面?” 梁荧拿着酒杯,站起身,踱步走到窗边,望着对面的宏万广场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又转身回来,继续坐在白铄对面,一脸诚恳的说:“我虽然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力量和资源,但我现在不能出现在明面上,更不能让人知道我参与到了任何商业行动中。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你信任我,在适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事情。如果你不信任我,就当今天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白铄其实一直觉得梁荧背后有太多的隐秘和故事,但内心的判断使他又相信梁荧并不是坑蒙拐骗之徒。毕竟是第一次合作,还是这么大的项目,慎重一点总是好的。看着梁荧那诚挚的神情,有的人就是这样,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感觉,梁荧正是这样的人。白铄最终还是选择了合作,说到“好,如果真把我当朋友,希望你能尽快和我分享你背后的故事。不过你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 “我说觉得和你投缘,你信吗?” 听着这话,看着梁荧那张俊美的脸,白铄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滚,老子不搞基”。 “哈哈,哈哈……”梁荧好爽的笑了起来。“老实讲,我选你一是因为在众人眼里,我俩并没有多少交集,不容易让人发现我们的合作关系;二是因为我暗地观察过你,觉得你这人还是比较值得信任;三是你有眼光,又正好对宏万广场这个项目有着兴趣,所谓志同道合嘛”。 我不要和你做同志,白铄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百遍。从这天开始,白铄和梁荧的初次合作算是正是开始了,当然以后他们还将会有更多的合作,但从这天开始,他们两人的人生也都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接下来,白铄和梁荧开始了分头行动。梁荧负责动用他的资源,解决银行放款的问题和其它的一些事项。白铄也找到曹安、柱子等一众兄弟,委婉地告诉了他们准备融资一个大项目的事情,但考虑到梁荧需要保密的问题,却不好说得太直白,只能靠着兄弟们对自己的信任。曹安本来在白铄给他分析网吧日后会逐渐没落后,已经把网吧盘了出去,手里现在正好有100万的闲钱,听白铄说有大项目,就全部拿了出来。柱子属于工薪阶层,老实工作搞技术的,并没想要过要赚多少钱,对白铄说的项目也并不太感兴趣。不过白铄有需要,还是拿出了15万说是如果赚了就当借给白铄,如果亏了就算了。钟鹏程在电话了大致听了一下,也从魔都打来了30万,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亏了多少给他剩点,留个念想。酒吧老板络腮胡也拿出了20万,其他众人就大多不愿意参合了,毕竟亲兄弟明算账,提起钱的事,谁都会慎重,最后这些人中只有三五人凑了一些。而他们之中很多人至到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倒不是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是因为能够坚定的站在这个团队中并一直跟着走下去的人和逐渐远离这个团队人,以后的各自的道路和发展将会是天壤之别。 最让人意向不到的是,李甄偶然听闻了此事,在白铄去谈合作的前日,竟然主动找到白铄给他送来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白铄有着深刻的印象,正是自己迎娶赵兰那天李甄给自己的那张,里面有10万元。不过李甄有些责怪白铄没能和赵兰走到一起就连她这个师姐都不认了。白铄解释了半天,好说歹说才把李甄给安抚好,其实李甄能主动前来给他送钱,又哪还需要安抚。就这样白铄手里勉强又凑够了200万。 这天,白铄拉着曹安来到宏万广场的售房部。售楼部装潢的高端大气,颇有档次,但却是冷冷清清,不免又想起了上次来这时的情景。今天这个时间点,售楼部里还是有着不少的工作人员,两个男销售人员坐在一旁无聊的聊着天,看见有客人到来,眼睛陡然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因为白铄两人,不仅穿着随意,而且显得太过年轻,显然不是什么富二代,更不会是具有购买能力的客户。 “欢迎光临,请随意参观”。一名销售人员有气无力说了一声,算是完成了对白铄的接待。白铄本还想询问他如何才能见到这里的老板,但那人却已匆匆的离开。 “庚哥,你叫我跟你来跑项目,这里就是你说的大项目啊?”曹安疑惑的问白铄,得到白铄肯定的眼神后,接着说到:“这里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冷清,你要准备买铺子吗?” 这时一名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微微有些发胖,但显得很丰满的售楼小姐来到了大厅。看见没有人接待白铄二人,便主动走过了来,礼貌客气地向白铄和曹安介绍起来。 “您好二位先生,请问是想看看店铺吗?” 白铄向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直接问她,现在还有多少店铺没出售? 售楼小姐显然不可能知道白铄的想法,于是认真的拿着射笔在沙盘上解说起来:“这一片还有c区的7—15号店铺在售,而d区的可选性就比较大了,因为是新建成的区域……” 虽然对楼盘的这些信息并十分太感兴趣,但还是忍着,没有打断。明显看得出,这个女销售员是一名新手,而且工作态度非常认真。白铄知道一个新人最需要的就是展示的机会和得到比人的认同。而且此时他还注意到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发胖,其实五官还算端正,多看几眼会发现很有女人味,目光不经意间滑至那女人丰润的胸部上,或许因为紧张的原因,呼吸间让本就丰满的胸部显得更加起伏,胸上的名牌写着她的名字“肖邻”。嗯,邻家有女初长成,丰润尤胜白玉珠…… “先生,你有在听吗?”肖邻的询问声突然传来。 白铄这才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了一笑。 “先生还需要接着介绍吗?” “嗯,算了吧,你就大致给我说说还有多少套店铺,总共有多少面积是没有卖出去的吧,还有均价大概是多少?” “先生,你是别的地方来的市场调查员吗?”肖邻睁大了眼睛,压低着声音质问到。因为她觉得白铄不想是来买铺子的,因为买铺子的人不会一直关心这些数据方面的问题。而更应该注重店铺的品质和位置。 “庚哥,我们不会真的是来买店铺的吧”。旁边的曹安不适时宜的问了一句。 “胖子,不准叫我庚哥。我们当然是来买房子的,不然来玩啊”。白铄不喜欢“长庚”这名字所以才改的名,也不喜欢别人叫他“长庚”或者“庚哥”,特别是在女人的面前。因为他觉得“庚”听着像“根”,“根哥”还好,那叫着“长根”可就邪恶了。 “早说啊,就我们那200来万,才能买多大点啊,要早说我再凑点啊。”曹安大声说到。 一听到有两百多万,而且似乎还可以更多,其中一名正在聊天的男销售员,突然起身就窜了过来,一脸媚笑的来到白铄和曹安身前,并巧妙的把肖邻挡在了后面。“不知道两位先生买铺子是准备自己做生意呢,还是准备做投资啊。如果是做生意的话,那得看是准备做什么生意,我们这的铺子……” “主管,这是我接待的客人”。男人身后,肖邻一脸委屈的说到。 “我这是教你如何接待客人,如何把我们最具价值的东西推荐给客人。你一旁好好学着”。男人转过头,一脸愠色,压低了声音,对肖邻命令到。此时远处的销售员都对肖邻露出了嘲笑的意味。 “我觉得这位美女挺专业的,还是就让她为我们介绍吧。”白铄显然有些看不惯这些人欺负新人,主动帮助肖邻解围。 “她只是个新人,什么都还不懂……”男人还想继续说到。 白铄瞪眼看着他,把声音放得很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了她很专业”。 “你啰嗦个啥呀,我哥说了就要这个美女介绍,听不懂啊”。曹安显然没那么好的脾气,连说带推的赶走了男主管。 肖邻知道已经得罪了主管,但也只好硬着头皮靠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先生,你们是真的要买店铺是吧,不是开玩笑的对吧?” 白铄笑了笑,很诚恳的点着头“是的,你就正常为我们介绍,别受影响”。 “对了,你就大致给我说一说哪些区域,有多少套店铺,面积多少就行了,不用那么详细”。 肖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亦变得喜悦:“目前我比较畅销的c区位置呢,还有大约15间店铺,大约1700平米左右的店铺,分别在这、这、这些位置”说这还用射笔在沙盘上指明位置。“d区了,就还有很多,大概有34间店铺,这里的店铺面积都比较大,总共约5000平米左右,另外地下负一层还有许多店铺……” 听完介绍,白铄心里暗自盘算着,一边自言自语到:“嗯,就是说还有100多间店铺,三层商业楼层铺面,60多间地下负一层铺位没有出售,总面积差不多3万平米多一点。” “嗯,是的,先生。不知道你对哪一区的比较感兴趣呢?”肖邻认真的接着话。 “我都挺感兴趣。”白铄笑了笑道。 “嗯?那您是主要想买那一间呢?”肖邻有点怯怯的问到。 “谁说我只买一间?” 肖邻心中一喜,盘算着200万的话,如果全部打算购买店铺,起码可以买4—5间,总共500多平米的店铺。 “我准备全部都买了”。说完这句,白铄见到肖邻突然愣愣地盯着自己,于是又再乐呵呵的补了一句:“说真的,我全买了,呵呵”。 第17章落笔巨亿如梦中 “说真的,我全买了,呵呵。”白铄本以为会是令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小姐姐高兴的一句话,但谁知当这句话一说完,就发现肖邻一脸委屈和失望,眼中似乎还不断充盈着泪光,“原来你还是和我开玩笑的”。 旁边的那群销售员们瞬间炸裂了。 “呵呵,我还当真是个大顾客,原来就是两个来搞笑的毛头小子”。 “肖邻可真是遇到大顾客了,这笔买卖一成,咱们都可以解散回家了。” “肖邻,恭喜呀,恭喜。”…… 显然没有人相信白铄真的会把这里全部买下,此时一旁的销售人员,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三人。肖邻被他们嘲笑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好像巴不得找个洞口钻进去一般。 “他妈的,说什么,谁搞笑?信不信老子揍你。”听了白铄的话,一样愣了半天的曹安,此时也反映过来,冲着那几个销售员发起火来。 “哈哈,在这上班这么久,今天总算有点意思了,他俩是猴子搬来的逗逼吗”。 “就他俩那熊样,能买得起三间以上店铺,我就去厕所里吃屎”。 “我还真当是来了两富二代,原来是精神病院的墙塌了吧”。 “这个肖邻还真当自己一个新人能上天啊,敢得罪我们主管,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吧”。 “人家肖邻有特长,原来精神病都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曹安再也忍不住,捏着拳头猛得冲了过去。眼看为首的那名男销售主管就要被曹安的拳头狠狠的招呼时,白铄先一步一把拉住了曹安。然后轻蔑的看了那些人一眼,对曹安说道:“别冲动,咱们早过了打架的年纪了,现在要学会用实力打脸”。 曹安此时也疑惑的看着不像开玩笑的白铄:“你不会说真的吧,你不会真是要全部买下吧?”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白铄又盯着那个说要吃屎的销售员说道:“嘿,那个,对,就是你,要吃屎的那个,不如我们再来赌一把。” 那人被白铄盯地有些发毛,小心的问道:“赌什么?” 白铄笑了笑:“不说三间店铺,我再让你一点,10间店铺,超过10间店铺,每多一间,你吃一坨屎怎么样,我们赌赌你今天要吃多少屎?” 那人左右看了看,似乎又不想认怂,鼓起勇气说道:“难道还怕你,你要是买不起,今天就得给老子跪下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今天倒是可以让你吃屎吃到怀疑人生。”白铄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卡,递给肖邻:“去查一查,就知道我是不是开玩笑”。 众人见到白铄拿出卡,也都不再吵闹了,肖邻半信半疑的接过卡,跑到不远处的财务收款台。财务员接过卡,在机器上读了一下,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屏幕的说:“这,这,这卡上有一千万!”在这个年代,寻常人眼里百万都算巨款了,何况在这么年轻的两人的身上,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万。 此时的大厅出奇的安静,仿佛落下一颗针都能听到。 “卧槽,庚、庚、庚……不,铄哥。我们哪来的一千万?不是两百万吗?你抢银行了?” 大家都没想到这两人的其中一个,居然比他们都还惊讶。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刚说要吃屎那个销售员悄悄的准备逃离大厅。 “嘿,我说那位吃屎的,不是这么快就饿了吧”。白铄见到他要逃,直接冲他喊到。那人尴尬的笑了笑,磁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肖邻已拿过卡,快速跑到白铄面前,恭敬的把卡还给了他,并显得一脸激动。 “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吧。”白铄轻声的对肖邻说。 “嗯,啊,哦哦,我这就去”。肖邻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往楼上老板的办公室跑去。 不一会,宏达广场的老板郑宏在听说有人拿着一千万,并准备买光他剩下的店铺后,拖着肥硕的身躯奔跑着来到大厅。在确定就是白铄和曹安两人拿着一千万想要买光店铺后,郑宏邀请白铄和曹安去总裁办公室详谈。临走时,白铄突然看见有些失落的肖邻,显然肖邻也知道到了这种级别的谈判,已不可能再有她什么事了。 “我们的谈判她必须得在”。白铄突然用手指着肖邻,大声的说到。 肖邻猛然看着白铄,有些不敢相信。郑宏有些疑惑的看着肖邻,显然他并不认识肖邻。 “这位肖邻女士的确足够转业,真是你们宏达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挺相信她的,不知道她在你们这是经理还是总监?”白铄继续着自己的说话。 郑宏明白了白铄的意思,立刻说到:“是呀,小肖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销售经理上周离职了,我早就想提拔她了,现在我宣布,肖邻正式升为销售部经理,跟我一起负责白先生、曹先生的业务。”大厅里一片安静,没有掌声,也没有谁说话,大家都呆在那里,像是看电影一般,看着老板和两个年轻人在哪表演。 郑宏也没管现场的气氛对不对,说完便继续邀请着白铄、曹安往楼上走去,见肖邻还愣在那里,又没好气的冲她嚷了一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来帮白先生、曹先生泡壶好茶”。 肖邻猛然醒悟,“哦”了一声,这才连忙跟了上去。 在办公室里,四人又寒暄了一番,白铄却久久的不进入正题,但郑宏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对于郑宏来说,也的确有些无奈,可恨另一家公司在距离他这个项目不到5公里的地方也修建了一个类似的项目。虽然建设规模,各项条件都比不上这里,但似乎对方总能洞察先机,什么都比他快一步,人家现在已经清了盘赚得盆满钵满了,而他这里的销售却才刚刚过半。这个项目拖得太久,目前他的现金流都已经快断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的公司都可能会破产,想到这,郑宏再也忍不住了。 “听说二位有意买下我所有的店铺,不知是真的吗”。 “郑总,你看我们这像是假的吗?”白铄泯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听说二位带了一千万订金过来,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诚意。不过目前剩下的店铺还有大概3万多平米,以我们目前的价格,整体售价大概在1亿3千万左右。不知二位后续还有多少资金准备投入?” “你们不是3888起,而且还正在打九五着吗?”曹安急切的说到 郑宏嬉笑着说道:“是呀,不过那3888的只是我们推出的少量活动店铺,我们所有店铺的均价目前大约在4200元左右,当然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折扣。不过显然一千万也是不够的,不知道关于尾款你们是还有着其它什么打算呢?” “你们不是可以‘零’首付吗?”白铄还是不露任何表情地问到。 此时郑宏略微有些为难,肖邻见状赶紧解释道:“白先生,这‘零’首付的活动也是有些限制的,如果银行方面审查资质比较好,针对个人而言,贷个100万左右给您也是可能的。可您要买那么多的店铺,那样巨额的资金银行那边是不会通过的。” 郑宏倒是更加老辣,客气的问到:“的确是这样的,当然,就是不知道白先生这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加高明的方法啊?” “这不简单吗?找几十个人来利用他们的户头分散开买不就行了。”白铄还是不愠不火地说到。 郑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到:“谈何容易啊,这么大的资金,银行肯定会对每一位客户进行严格的审查,不是这么容易忽弄过去的”。 这时,白铄慢慢的站起身,对着郑宏说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价格合适,其它的我来想办法,你只需倒是配合一下就行”。 郑宏一听陡然来了精神,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我们目前的均价是4200左右,本来目前是有个95折优惠,打折下来大概是4000元一平米。我这里就再给白先生一个地板价,3800元一平米,您看如何?” 白铄静静地盯着郑宏没有说话。 “白先生,这真的已经是我的底线价格了,优惠200元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极限折扣了。再低可能成本都不够了。”郑宏忍不住又再说到。 “我不管你那4200的均价怎么算的,我只看见外面写着的一口价3888元呢。再95折的话,也就三千七不到,而且我这可是帮您清盘啊,既然郑总刚才都说了还能给我个极限折扣200元,那我们就3500一平米成交吧”。 郑宏被白铄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一旁的肖邻见郑宏被白铄呛的非常难堪却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白铄两眼。 “哎呀,这个价格真的是,真的是不行呀……”。 还没等郑宏说完,白铄立刻打断了他:“如果可以,明天上午准备好30份合同,至于30份合同里的店铺和价格怎么分配我不管你的,另外把银行的同志也通知到位,这事就这么成了。要是不行,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说完,白铄站起身就准备要走,郑宏也跟着站起身刚想挽留,白铄又回过头补了一句:“郑总,我可是听说健林集团那边又有大动作了哦”。 听到这,郑宏惊讶的看着白铄,然后瘫坐回沙发上。白铄和曹安给肖邻留下了一张名片,然后立即告辞离开,肖邻紧跟着白铄,至到将他们送出门口。却发现他俩竟然都没有开车,而是来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车上,曹安好久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逼的询问着白铄。其实白铄今天的行为,包括与郑宏的对话,都是梁荧提前为他设计好的,当然除了肖邻这个意外。所以白铄也不太好给曹安说的太过明白。 和梁荧的预计如出一辙,晚间时分郑宏打来电话终于答应了白铄的条件。第二天上午10点30分,连这个时间都是梁荧安排的。白铄带着曹安、柱子还有几个伙伴租了辆丰田商务车再次来到宏万售楼部。这次他们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迎接,昨天对他们还不削一顾的那些销售员们,全都在售房部门口排成了两列纵队,迎接他们,脸上还挂着亲切的笑容,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当然主要还是肖邻负责他们的接洽。此时会议室里,桌上整齐地摆放好了30份售房和贷款的三方合同,银行的工作人员早已在会议室里等候。因为白铄只说了今天上午过来,却没说具体几点,郑宏已是焦急的从早上9点等到了现在。 双方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进入了正式的操作。合同郑宏这边早已签好。在仔细看完合同后,虽然对于有些条款白铄并不太能理解,但是梁荧也早给他打过招呼,让他不用管那么多。白铄正准备签字,看了眼已身着经理服装的肖邻,又突然停了下来对郑宏问道:“肖经理对这次合作可是居功至伟啊,按规定该给她的奖励,郑总可不能亏待她哦”。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和肖邻感激的目光后,白铄一个人签下了五份合同,而后曹安、柱子几人也分别签下了其它25份合同。 银行和宏达这边除了收取了400多万各项手续费用外,其它手续办理的倒是异常的顺利,银行几乎都没怎么审核就分别签订了那30份三方合同,并承诺很快就可以放款,这种效率连郑宏都惊叹不已。 办理完一切手续,白铄拒绝了郑宏请客吃饭的邀请,带着还显得有些紧张的曹安柱子等人直接离开。至到被宏万全体员工热情的送上了丰田商务车,并远离宏万广场之后,几人才都松了一口气,瘫软了下来。 曹安最先兴奋地大叫起来:“长庚!咱们几个刚才可是签了一个亿的合同,一个亿呀!这不是在做梦吧?” “是啊,我现在都觉得还在梦中……”白铄瘫倒在座位上,喃喃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