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给残王抬棺后,他哭着求复合》 第五十六章 宠爱 顾瑾天并没有见过御王几次,但次次见面,对他的印象都很深。 秦御修是一个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令人忽视其存在的人。 这样的男人,能力必然不会弱。 若是他能好好待洛倾,对于倾儿来说,便是极好的事儿。 若是御王不能将洛倾当做自己人的话,倾儿未来的路会难走得多。 不过,只要顾家一日不倒,御王便不会贸然对洛倾动手。 顾家永远是洛倾坚实的后盾。 短时间内,小表妹还是安全的,后续的事儿,需得慢慢谋划。 “有你这句话,老身也就放心了。来日老身要是真的驾鹤西去,好歹还有你这个当大哥的照顾可怜的倾儿。” 顾老太君自小最疼爱的便是南洛倾。 而孙儿辈中,顾瑾天等人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唯独洛倾有家不能回,家中人对她也不待见。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便愈发焦心倾儿的未来。 有顾瑾天的承诺,她多少能放下心来。 顾瑾天眼中凝着血丝,不赞同道:“祖母万万不可如此想,您的身体硬朗得很。听说洛倾给您诊治过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再怎么硬朗,年纪也到这儿了,没几年好活的。” 顾老太君苦涩一笑,说得倒是无心。 “祖母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洛倾着想,她搜寻那么多的良药,不就是为了让祖母的身子更好些么?祖母若是这么想,恐怕是得辜负了洛倾小表妹的一片心意。” 顾瑾天往常都劝不动顾老太君,如今只好尝试着将南洛倾搬出来,看看能不能改变祖母的想法。 此话一出,顾老太君脸上的不舍又重了几分。 “老身的身子老身自己清楚。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成婚,反倒是让倾儿先成婚。老身可盼着抱重孙,你们可都得抓点紧。” 顾瑾天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敢连连点头。 顾老太君往厢房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记起,“记得,你二弟还在祠堂跪着,你有空将他带出来。” 顾瑾天脸色微沉,“怎么在祠堂?” 顾老太君重重的敲击拐杖,不满道:“老二总是对倾儿有偏见,让他跪一跪祠堂,也好让他的脑子清醒些。过去的倾儿的确是不懂事些,可她年纪小,不懂事点怎么了?反倒是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平常就不能让着点妹妹?还有,作为男人,就得心胸宽广些,不要老是对那些小事斤斤计较。” 顾瑾天一猜就知晓是心直口快的二弟惹怒了祖母,于是一边安抚祖母的心情,一边为二弟解释。 “的确,二弟常年在军营,都是与一些男人接触,想法也直了些。但孙儿明白,二弟绝对没有什么坏心。” “行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你就见不得他受苦,去吧,把他接出来,让他不要再做这些事。” 顾老太君泛起了困,多于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顾瑾天将顾老太君送回去后,又快步去了祠堂,亲自将顾瑾桦接了出来。 顾瑾桦身子虽硬朗,但跪上一天、滴水未进,双腿还是遭不住。 祠堂的大门打开,顾瑾天快步走向顾瑾桦,沉声道:“祖母发话了,说是可以离开了。” 顾瑾桦抱怨了两声,捶打着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 “大哥,我就想不明白,祖母到底是被洛倾下了什么迷魂汤,眼里就只有南洛倾一个人。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祖母就雷霆大怒,还罚我在这儿跪了整整一天。我猜啊,在祖母眼里,只有南洛倾一人是她亲生的,我们几个都是她抱来的。” 顾瑾天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可少说两句,洛倾表妹人不错,你以后就不要对她有偏见了。若是还有下次,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顾瑾桦挠了挠耳朵,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之前不也讨厌南洛倾。觉得她的存在总会给我们顾家惹不少的麻烦。怎么现在说话又变了?弟弟我只听说过女人的想法最是善变,倒还没有听说过,男人的想法也和女人的想法一样善变!” 顾瑾桦的话语之中还染上几分怒火。 他因为南洛倾而跪了一整天,大哥不站在他这一边也就算了,竟然还帮南洛倾说话? 南洛倾何德何能? 顾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被南洛倾如此着迷? 顾瑾天头疼得很,懒得与自己的傻弟弟再浪费口舌解释一遍。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了。” 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宜与楚国皇子商榷,今夜须得好好休息才行。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想与我多说么?我又说错了什么?”顾瑾桦追着顾瑾天走了几步,因腿发麻,根本追不上顾瑾天的步伐。 既然大哥都已经走了,顾瑾桦只好闷闷不乐的回房去。 不过,对南洛倾的厌恶之情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南洛倾,他也不会被祖母和大哥针对。 …… 翌日,南洛倾一大早就醒来搭理院子里的药田。 她近来只制了些伤药与救命药,并没有带毒药在身边。 而毒药的材料才祁国的上京根本买不到。 说是只有西凉国才有这种药草,若是想买的话,就得联系西凉国的铺子才行。 南洛倾的确是想买,但她的身份特殊,若是去西凉国铺子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她的头上就会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好在她在黑市用了一笔不菲的价格买了几株毒药的幼苗。 她的培育技术也算不错,必然能将幼苗培养起来,到时候就不需要与西凉国的药铺购买。 看着昨日买回来的幼苗上长出一片嫩绿的叶片,南洛倾笑得开怀。 准备好早膳的棠悦正巧瞧见南洛倾笑容满面的模样,她的心神一荡,看得不觉痴了。 而南洛倾对视线极其的敏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棠悦的目光,她收敛神色往身后望去,“怎么一个人站在那儿发呆?” wap. /106/106672/28351619.html 第五十五章 嘱咐 听到这儿,秦御修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看来王妃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有夫之妇,在外面总归是要检点些。 “后来王妃娘娘要回府,大皇子自告奋勇的提出要送娘娘一程。娘娘没有多说,就随便大皇子。再后来,路上碰见了此刻,想要置大皇子于死地。属下无能,双拳难敌四手,根本不是八个刺客的对手。 若是大皇子出事了,属下也难辞其咎。就在属下焦头烂额之时,王妃便出手相助,救大皇子于危难之中。后来大皇子表示,自己手受了伤,若是回宫恐怕会让皇后娘娘与陛下不舒服。大皇子便提出在王府暂住一晚。” “那些黑衣人可查出来是谁的人?”秦御修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要秦泰然的命。 “还在查,恐怕过几日就能知晓答案。”安风说完,等待秦御修的责罚。 毕竟他今日照顾主子不利。 但听了安风所说的这些,秦御修脸色愈发的难看。 “既然大皇子住在御王府,那就给大皇子送一些见面礼,保证他一辈子难忘。” “属下这就去安排。”安风也看大皇子不顺眼很久了。 不给他点教训的话,大皇子不会真的以为可以染指王妃娘娘吧? …… 顾瑾天带着顾瑾蓉回顾府,意外的发现顾府还是灯火通明。 这么晚了?是谁还没有睡? 顾瑾蓉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与顾瑾天小声的抱怨,“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点这么亮的灯?就不怕吵到祖母休息?”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进了大堂,意外的发现,穿着大裘坐在大厅等的人就是顾老太君。 “祖母,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 顾瑾天眉头紧皱,有些责怪嬷嬷们照顾不利。 顾老太君等了太久,就连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盯着顾瑾天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缓和过来。 “天儿,回来了?祖母等你好一会儿了。” 顾瑾天走到她身边,帮她将衣裳穿好,“祖母早些去休息,为何在这儿熬着?” “祖母听说你在大理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那件事不是特别的棘手么?祖母一刻没有看见你,心里就一刻不踏实。” 顾老太君揉了揉眼,又示意嬷嬷给她倒一杯浓茶。 若是没有浓茶提神,她早就睡了过去。 顾瑾天抬手,将浓茶换成了白水,“祖母,这么晚了喝茶对身子不好。你需要好好休息。还有那些朝堂上的事儿,孙子自己会解决,不需要祖母操心。” 顾老太君不满的别开脸去,拍了拍拐杖,“你这是嫌祖母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什么都帮不了你了?” “祖母,你误会孙儿了。孙儿就是担心祖母的身子。除此之外,朝堂的事情已经在洛倾的帮助下解决了。你就别担心了。” 顾瑾天柔声哄着顾老太君。 听顾瑾天突然提起南洛倾,她来了兴致,“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倾儿?怎么今日突然提起她?” 顾瑾天一脸愧疚,“之前是孙儿看不清,才会觉得洛倾不学无术。其实仔细相处下来,洛倾是个大智若愚之才。而今天这件事,若是没有洛倾的帮忙,孙儿可是完成不了的。” “倾儿做了什么?你快与祖母说说。” 不需要喝浓茶,只需要听见南洛倾的名字,顾老太君便十分的有精神。 “洛倾救了楚国皇子,帮大理寺解决了一个极大的麻烦。楚国皇子欠洛倾一个人情,就想用兵器的价格来抵消。所以说,我么顾家就没有必要为那十万两黄金所发愁了。”顾瑾天说起这件事就喜上眉梢。 当时的惊心动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人明白。 “祖母早就说了倾儿有能耐得很,是你们一个个的不相信。这下终于明白祖母所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你们就好好的对待倾儿,就将她当做你们最亲的亲人来对待。无论是倾儿的什么要求,你们都照做。要是做不到,就是与老身作对。” 顾老太君又拍了两下拐杖。 顾瑾天点头称是,“就算没有祖母这句话,孙儿也一定会好好对待洛倾表妹。” 近来南洛倾变了许多,不仅气质变得愈发的落落大方,能耐也强了许多。 就拿今日来说,他明显感受到南洛倾在医术上还是有所保留的。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变化这么大? 还是说,他之前因为内心排斥南洛倾,所以从来没有好好的了解过她? “你倒是比老二懂事得多,难怪老身最宠你。既然大理寺的事情已经全都解决好了,为什么还这么晚回来?” 知晓事情已经解决,顾老太君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聊起了家常。 “就是陪洛倾吃了一顿饭,所以就多花了点时间。” “怎么不请到自己家里来吃?怎么在外面吃?” 顾老太君后悔不已,责怪自己的孙子不会办事,难道不知道她这个老太婆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外孙女么? 虽说两人前不久刚见过,可还是抵不住思念。 “这是洛倾要求的,她觉得这么晚了,祖母肯定是睡了,既然那已经休息了,要是再打搅祖母可就不合适了。” “怎么会不合适?不论倾儿什么时候来,只要她来,祖母都欢迎。不论是什么时候……” 顾老太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喑哑,除此之外,受了一点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顾瑾天心疼她的身体,“祖母,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就不要费心了。” “倾儿的事儿你可得记在心上。那个御王可不是个善茬,倾儿的娘家也不是个好货,根本给不了倾儿帮助。你是倾儿的哥哥,而且也是顾家的顶梁柱,可一定要好好护着倾儿。不管怎么样,也要让那个御王知道,倾儿不是他能够随便欺负的人。你听懂了么?” “孙儿一定谨记祖母的教诲。”顾瑾天严肃的回答,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wap. /106/106672/28351618.html 第五十四章 跑路 南洛倾听见秦泰然的名字,额角就突突得疼。 她担心棠悦的嘴里又冒出什么古怪的话,赶忙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你从哪儿看出来他们为了抢本王妃而大打出手?他们两人关系本就不和睦,对上以后就少不了唇枪舌剑,与本王妃的关系可不大。” 南洛倾可不想将这种事儿往自己的身上扯。 “王妃娘娘!你对这种事未免太过于迟钝了些。那王爷盯着大皇子看得眼神就差没有喷出火来。还有大皇子无时无刻不在看你。他之所以住到御王府里来,都是为了得到王妃娘娘的青睐。” 棠悦说着说着,思绪渐渐的飘远,“在容貌气度上,大皇子是远远不及御王的。可大皇子身份高,腿脚也利索,与娘娘倒是挺般配的。若是御王殿下的腿没有受伤就好了。” 南洛倾听她这番离谱的话,二话不说就摘下手链往她的头上砸。 “皇家皆是龙潭虎穴,一个御王本王妃都要应付不过来,哪儿还会想着获得大皇子的青睐?本王妃只盼着大皇子早些意识到,不论他付出多少的努力,都改变不了我是他皇嫂的事实。” “奴婢自然是知晓娘娘如今的身份,奴婢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说起大皇子的身份,其实若不是当年出了点意外,真正登上九五之尊的应该是御王殿下才是。” 棠悦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玉石手串,吹了吹上面的落尘,又用帕子仔细的擦拭过后再还给南洛倾。 南洛倾对那段过往有点印象,但了解的不多。 毕竟秦宏业已经登上皇位,谁有事没事的诽谤陛下呢?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像是说太上皇突然暴毙,而御王殿下尚在襁褓,既是在襁褓就没有办法管理朝政。这个时候丞相提出了个建议,说是让当今陛下暂且当摄政王,等到御王殿下十六,就将皇位还给御王殿下。 后来御王殿下逐渐长大,最后长成一位翩翩少年郎,不仅十分有能耐,还继承了太上皇的骁勇善战,十六岁就已经战功赫赫。按理说,那一年,皇位就应该还给御王殿下。 可就是在班师回朝的前一天,御王殿下碰见刺杀,还因此伤了腿。好在御王殿下命不该绝,被宋玉绻给救了。御王殿下的腿就此伤了,再也站不起来。 祁国可从没有出过一个瘸子皇帝。御王殿下的皇位自然也就落空。从那之后,御王殿下的性情就变得十分的古怪,也就只有宋玉绻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的照顾他,才得到他一些优待。这么一拖,不知不觉已经拖了许多年。” 棠悦的话语之中满是可惜。 有可惜秦御修这么一个少年英雄却落得瘸子的下场,她感觉十分唏嘘。 也可惜秦御修才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却因为重重原因,最后只能够将自己的皇位拱手让人。 如今的秦御修只能够当一个空有名讳,却没有实权的皇子。 就像是从云朵之上跌落泥地,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轻松接受这种落差。 南洛倾又躺会床上,盯着鹅黄色的帷幔。 “这样说起来,御王殿下的腿伤时间未免太巧了些。正要回国接皇位,却伤了腿。在这件事上,你说没有秦宏业的手笔我都不信。” 秦御修受伤,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不就是秦宏业么? 当年将皇位抢过去就动机不纯。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大权在握、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将皇位让出来给皇侄子呢? 棠悦惊恐的瞪大双眼,赶忙四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确保附近没有人之后,棠悦才松了口气。 “王妃娘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可不能说,被人听见的话,可是会被拿来做文章的。杀头都算是轻的,严重的还有株连九族。” 南洛倾不以为意的说道:“皇城处处都透着危险。你说得这些倒不算是什么。话说回来,那背地里的人能暗算秦御修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秦御修处处都能有这好运气,都有人搭救?” 南洛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若是一直跟在秦御修身边的话,难保不被人算计。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若是被人算计,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等查明宋玉绻的死因后,还是赶紧找个时间跑路好了。 “娘娘的担心也没有错,这可怎么办?” 棠悦想起今天的刺杀就脸色煞白。 若是再来几次,娘娘都能招架得住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先睡吧,睡醒之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南洛倾说了一会儿话便困得不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但今天终究是有人孤枕难眠。 秦御修回了院子,瞥见大堂中,一桌丰盛的饭菜都没有动,但全都冷冰冰。 这是他提前准备给南洛倾的谢礼。 谢她昨晚帮他治腿。 而这一桌饭,就是为了缓和双人的关系。 却没想到,南洛倾根本就没有回来用膳的打算,而是和顾瑾天花天酒地去了。 回来还和秦泰然打闹在一处,连人都往府中领。 南洛倾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安风与安雨都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高,他们连忙屏住呼吸,就怕不小心惹了秦御修不高兴。 “说说看,秦泰然到底与王妃有什么苟且!” 秦御修说这话时,简直是咬牙切齿。 安风跪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 “今日娘娘先是送香草去大理寺,顺便碰见了顾家大少爷顾瑾天与顾家小姐顾瑾蓉。顾瑾天正与楚国皇子楚云染谈兵器生意。却一直都谈不拢。 王妃好奇,就多留了一会儿。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楚国皇子中了毒命悬一线,是王妃眼疾手快的将人救下。此行为也帮大理寺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顾瑾天为了感谢王妃的帮助,就提出请王妃吃饭。三人到了黄鹤楼,又凑巧撞上了大皇子。期间大皇子找王妃说话,王妃对大皇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wap. /106/106672/28335038.html 第五十三章 深吻 南洛倾尝试着站起身,却又因秦御修的力气被扯了回去。 再次跌进秦御修坚硬如铁的怀抱中。 南洛倾如坐针毡,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王爷这是闹什么?难不成是见妾身与大皇子走得近,所以吃味?” “你还不够格。”秦御修的呼吸重了几分,单手扣着他腰肢的力道沉了沉。 他不喜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 更不喜南洛倾背叛于他。 “既然王爷也根本不在乎妾身,妾身与谁相处,王爷管得着么?” 南洛倾绝色的脸上,眸色清凌,语气淡得仿佛像是风一吹便散了。 秦御修从她的眼中看不到分毫的情意,他的心竟然生出一阵慌乱,就像是一件对自己很重要的物件要从掌中流逝。 南洛倾说不爱就不爱了? 那会爱上谁?秦泰然么?他也配? 院外的脚步声在逐渐逼近,除了安风的脚步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脚步。 “回禀王爷,大皇子在殿下求见。”安风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进来。”秦御修收敛神色,勾唇浅笑,不等南洛倾反应,便扣住她的脖颈,往自己的方向压。 两人贴近,唇齿交融。 南洛倾根本没想到刚才那眼神还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秦御修,竟然毫无预兆的吻了上来。 她倒是想逃,可根本不是精通武艺的秦御修的对手。 刚才秦泰然隐约瞥见南洛倾往这个方向而来,他二话不说就跟了过来,倒没想到秦御修也在。 不过,来都来了,怎么着都得打个招呼才行。 可秦泰然万万没有想到,刚进院子就瞧见心上人与皇兄亲热的画面,他的脸瞬间煞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夺门而出。 可若是真这么做了,恐怕会显得他很是心虚。 于是,他硬生生的在那儿站着,就等着两人亲热结束。 两人吻了一会儿,秦御修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他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擦,就像是在撩拨她的春心。 南洛倾妩媚一笑,倒也不恼,反倒觉得他这行为有些可笑。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秦御修的视线含着几分警告。 这丫头好端端的笑什么?难不成嫌他吻技不成? 他搂着南洛倾的腰,头轻轻靠在她的胸前,偏头望向秦泰然,不咸不淡的问道:“皇弟怎么来了?真没听说过拜访需得挑在这么晚的时间。” 秦御修之前就不待见秦泰然这个堂弟,因南洛倾与他有了牵扯,他如今愈发的厌恶秦泰然这道貌岸然的男人。 而那厌恶之情几乎全都写在脸上。 “之所以这么晚的时间来拜访皇兄自然是有原因的。皇弟若不是碰见了杀手追杀,也不至于在皇兄这儿借宿。而且这件事皇弟已经问过皇嫂的意见,皇嫂觉得可以,皇弟这才冒昧前来。” 秦泰然灼灼的目光落在南洛倾的脸上。 大多时候,南洛倾的脸都是一片雪色,看人的目光也是极冷,就算脸上难得有几分笑意,但那笑意却从来不会到达眼底。 但不知是不是拥吻的原因,皇嫂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血色,媚眼如丝,勾得人心痒。 可惜,皇嫂看得是秦御修,并不是他。 “皇弟既然知晓自己容易受伤,那就在宫中待好,不要随便在外面瞎跑,免得将危险带给旁人。” 秦御修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拒绝,秦泰然也不是看不出来,但为了能多见皇嫂一面,不论做多少都值得。 秦泰然失落的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黑衣人已经全都死在皇嫂的剑下。皇弟之所以能安然无恙,与皇嫂的救命之恩脱不了干系。” 当着秦御修的面,秦泰然照样夸赞着南洛倾。 秦御修的脸黑得能够滴出水来,偏头斜了南洛倾一眼,“本王倒是不知王妃有如此能耐。” “这也没什么难的,不就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大皇子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而王爷,更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毕竟与你的剑术相比,妾身的功夫就是班门弄斧。” 南洛倾就像是根本嗅不到院子里的火药味,妩媚的绕着胸前的发丝转。 秦御修笑道:“大皇子可否听见?在王妃的心目中,救了你的命就是随手之劳罢了,根本不足挂齿。” “可救了就是救了,这件事是不可更改的。本皇子会永远对皇嫂报有感激之情。”秦泰然可不想就此断了与南洛倾联系的唯一机会。 不论是谁欠谁的,以后都好以此来增加联系。 “夜深了,皇弟还是回去歇息,本王得与王妃歇下了。我们两人新婚燕尔,总是会如胶似漆些。”秦御修再次抬手轻轻摩擦她的唇,眼神更像是要直接吃了南洛倾。 而南洛倾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 秦泰然张了张嘴,倒是还有不少的话要与南洛倾说。 但秦御修在场,他说什么都不对。 那还不如知情识趣的退下。 秦泰然离开后,秦御修就将南洛倾推开,自顾自的回院子去休息了。 南洛倾望着他的背影,暗骂了句晦气。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一副宠她到骨子里的模样,转眼又将她弃之敝履。 她心中刚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又因为困意,这些火气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天大地下,睡觉最大。 她简单的洗漱后就上床休息,棠悦在一旁唉声叹气个不停。 南洛倾本来想装作没听见,但在她一声声的叹气中,南洛倾的睡衣顿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转身用手掌撑着脑袋,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肩上。 “你在叹什么气?” 若是说回家的路上碰见的刺杀令她恐惧,可最终好歹是有惊无险,不至于感慨这么久。 “奴婢就是在替娘娘苦恼一件事。人太有魅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刚才御王殿下与大皇子都差点为了娘娘大打出手。好在大皇子有点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是御王殿下的对手。” 棠悦说起这些,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wap. /106/106672/28335037.html 第五十二章 质问 南洛倾并不想帮秦泰然包扎伤口,毕竟这种事传出去的话,恐怕有损她的名声。 刚才已经破例出手救了秦泰然一命,就没有必要再做这些小事。 棠悦自告奋勇的在秦泰然跟前跪下,抱着药箱,“王妃娘娘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懂什么帮人包扎的活?大皇子殿下,这种活还是让奴婢来吧。奴婢最擅长包扎伤口,而且必然动作轻柔,绝对不会让大皇子感受到半分疼痛。” 哼,大皇子肯定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吃王妃娘娘的豆腐。 有她在,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皇子失落的看了棠悦一眼,苦笑一声,“听说皇嫂可以为楚国皇子医治,怎么就不能为本皇子医治?按理说,本皇子应该是与皇嫂更加亲近些。” “枉费大皇子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么?不过是一点小伤,那兵器上并没有毒,大皇子的伤也不严重。让棠悦来正合适。”南洛倾开始后悔让他上马车。 安风处理好尸体以后就开始继续驾车前行。 南洛倾担心路上会节外生枝,她提醒安风速度再快一些,早些回御王府,也早些安心。 过了没一会儿,马车终于在御王府门前停下。 南洛倾迫不及待的下车,快步要回府。 秦泰然则是再次追了上来,“皇嫂,不知还有个小忙皇嫂帮不帮?” 南洛倾脚步一顿,回头不耐烦的看着他,“大皇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就是本皇子这幅模样回宫的话,恐怕会让父皇还有母后担心。所以本皇子想在皇嫂这儿借住一晚,等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宫。” 秦泰然这么说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想要的就是能多见南洛倾几面。 刚才南洛倾救他一命的模样,他现在还印象深刻。 若不是南洛倾,他早就成了那些黑衣人剑下亡魂。 南洛倾知晓,若是拒绝的话,秦泰然肯定会想其他的法子缠着她,于是点头答应。 她没有多说什么就回自己的院子。 而秦泰然就交给安风去安排。 回去的路上,棠悦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娘娘,奴婢觉得这样可不行,大皇子看上去好像对娘娘有意思的模样。竟然直接追到了府中来。可娘娘已经成婚,也有了夫婿,大皇子这么做,不就是让娘娘难办么?” 棠悦急得就像是油锅上的蚂蚁。 这种事情应该要如何解决?好好的与大皇子说,大皇子能听么? “无碍,以后避着他点就好了。”南洛倾忙碌了一天,恨不得赶紧回府洗漱再去睡。 睡上一觉,所有的事儿她都可以抛之脑后。 当院门打开,南洛倾倒是愣在原地,只因她瞧见秦御修还有安雨在院子里等她。 特别是秦御修的衣襟上已经有了些露水,瞧着应该是等了一个时辰左右。 的确,今日回来得有些晚。 南洛倾心里也有些发虚,但面上是丝毫不会让人看出来她内心的想法。 “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南洛倾冲着他行礼。 同时她的心里直犯嘀咕。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早就睡下了,这么兴师动众的在院子里等她是为了什么? 虽说她今天出门的时间的确是长了一点,但也是为了正事,不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昨日就已经在她这儿睡,闹得她没有睡好。 难道是今天睡上瘾了,还要在她这儿留宿么?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这儿就是本王休息的地方。”秦御修冷着张脸,就像是活阎王似的。 “王爷似乎忘了,这儿是妾身的院子。王爷休息的地方在隔壁。”南洛倾耐着性子与他讲道理。 她不习惯和人一起睡,睡觉这种事情肯定是自己一个人霸占一张床最舒服了。 “这儿是本王的王府,都是本王的院子,本王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秦御修最近就是喜欢上这个院子,他想在这儿睡怎么了? 南洛倾深吸一口气,疲倦道:“既然王爷想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好了。妾身先去休息了。” 她不想在这儿与秦御修斗嘴。 在经过秦御修身边的时候,他长手一伸,直接将她拽入怀中。 南洛倾的力气没有他大,根本挣脱不了。 “王爷这是做什么?” 秦御修的嗅觉十分敏感,不过是刚接触,秦御修就从她的身上嗅到了只属于男子的香气。 “你和男人接触过?” 男人? 秦御修这鼻子属狗鼻子的?竟然这么灵?连这种都闻得出来? 南洛倾淡定回答:“今天与大表哥顾瑾天见了一面,又与他一起吃了顿饭,或许是沾染上了大表哥身上的气息。” 秦御修冷笑一声,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看他。 “顾瑾天可不用龙涎香。” 南洛倾眉头微皱,能用龙涎香的就只有皇族中人。 也就是说,这味道是独属于秦泰然的。 “王爷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连味道都闻错了。”南洛倾不愿承认。 要不然会扯出更多的事端来。 “不说?本王也可以将一切都查明白。你若是好好说,本王还可以饶你一命。”秦御修索性用上了威胁。 南洛倾深凝着他的眼眸,赌气道:“王爷要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安风不就好了。反正安风今日一整天都与妾身在一起。” 她着实懒得解释与秦泰然之间的关系。 一切都是秦泰然自作多情的跟上来,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秦御修缓缓一笑,手中的力道也跟着轻了几分,“你与秦泰然私底下见面了?” “偶然碰见。” “偶然碰见又怎么会沾染上他身上如此浓烈的香气?”秦御修眼中闪着嗜血的光。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沾染。 女人也是一样的。 “都说了,王爷若是想知道,问安风即可。他是王爷的属下,一定会将你想知道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告知于你。” 南洛倾尝试着从他的怀中挣开,但秦御修的力道太大。 wap. /106/106672/28299223.html 第五十一章 刺杀 秦泰然虽没有出糗,但心下一惊,收回飘忽的视线,开始认真的盯着脚下的路。 南洛倾的漠然与拒绝令他心情不爽。 于是他闷闷不乐的声音又透着帘子传来。 “其实本皇子与皇兄相比并不差,就不知道皇嫂为何对皇兄执迷不悟。” 秦泰然这么说无疑是大逆不道。 但他是大皇子,这么说又好像是合情合理。 南洛倾冰冷的声音传来,“大皇子为什么要问本王妃如此尴尬的问题?若是大皇子想要知道答案,不如去问御王殿下。想来御王殿下是很乐于告诉你真相的。” 秦泰然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惧怕秦御修的。 秦御修少年成名,又履立战功,是少年英雄。秦泰然与秦御修一比,自然是什么都比不上。 可大皇子贵就贵在他的身份高。 天底下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大皇子,未来的天子。 秦御修的性子十分的阴晴不定,秦泰然若是惹了秦御修不高兴,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讨到好果子吃。 但南洛倾不同,她只是元安侯府的嫡女,也仅仅只是个王妃。 与她说些出格的话,南洛倾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皇嫂说笑了,听说皇兄不喜欢热闹的场面,过几天的花灯会,不知道皇嫂愿不愿意来看。若是皇嫂喜欢的话,本皇子愿意代替皇兄照顾好皇嫂。” 回府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半,秦泰然心中有些不舍。 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上皇嫂一面。 这不,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约南洛倾下一次见面。 “不必。”南洛倾连多于的废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的心情烦躁,为什么马车的速度这么慢?还没有道御王府? 秦泰然倒不觉得南洛倾的拒绝不好,只觉得是姑娘家在矜持。 等过几日再邀请一遍的话,皇嫂必然会同意。 花灯会那么热闹的时间,皇嫂必然喜欢得很。 两人只要多接触,皇嫂就能感受到他的好。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 南洛倾瞬间拉住棠悦的胳膊,将她扑倒在地上。 棠悦惊恐的瞪大双眼,“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 “有刺客!”南洛倾听着外面的呼吸声,估摸出来有八个刺客。 就是不知道这些刺客到底是冲着南洛倾来得还是冲着大皇子来的。 充其量她就是个王妃,出事的话影响并不大。 若是秦泰然出事的话,那么就会麻烦很多,至少朝堂会因此震荡不安。 更可怕的是,若是秦泰然死了,那么她也脱不了干系。 总而言之,秦泰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安风停了马车,拔出长剑与那些黑衣人颤斗在一起。 而秦泰然为了追南洛倾,并没有带自己的属下。以他的能耐,一打二还成,多了的话他可就应付不来了。 棠悦见形势危急,紧紧的将南洛倾护在身后,“娘娘不必担心,这儿有奴婢呢,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在,奴婢就不会让娘娘出事。” 见她如此护主,南洛倾自然是欣喜的。 可棠悦一点儿功夫都不会,就算放她去和黑衣人缠斗,也是无济于事。 她从腰间拔出软剑,这是她让人打造的宝贝,在危急时刻可以救人一命。 棠悦见她拔出剑来,激动不已,“娘娘,你怎么随身携带如此危险的武器?你把这剑给奴婢,奴婢出去和他们拼了。” “你在这儿好好的待着,本王妃去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南洛倾飞身而出。 刚从马车内出来,就瞧见秦泰然被四个人包围,而另外四个人则是将安风给牵制住。 安风还能与四个人打得有来有回。 秦泰然这儿就打得十分吃力。 南洛倾二话不说就冲上前,一脚踹飞了一个黑衣人,将秦泰然救下。 就算南洛倾这幅身子比不了以前,但她的武力还是在秦泰然之上。 黑衣人们一开始根本不把南洛倾放在眼里。 一个漂亮得娇滴滴的姑娘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上来送命的么? 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有多么的愚蠢。 南洛倾并不会什么漂亮的招式,但她杀起人来快准狠,而且攻击得都是重要部位,几乎是一剑毙命。 过了半响,黑衣人们都死绝了。 一半是死在安风的手下,一半则是死在南洛倾的手下。 南洛倾的长剑在滴血,她随后将剑丢给安风,让他处理干净再送来。 毕竟她不喜欢有血腥味的物件。 黑衣人全都死光了,秦泰然却因此受了伤,伤势不算重,是伤在手臂上。 但伤口不停的流血,瞧着伤口就触目惊心。 按理说受了伤的秦泰然应该是极其虚弱的,没想到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没想到皇嫂的武功极好。” 秦泰然高兴得是,皇嫂并没有丢下他,而是不顾一切的出手救了他。 可见他在皇嫂的心目中有不低的位置。 “雕虫小技。”南洛倾用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曼声道:“倒是本王妃没想到的是,大皇子的武功竟如此的烂。” 秦泰然的笑僵在脸上,他倒是想在南洛倾面前表现得英勇一点,可惜他从小就不是这方面的天赋。 再加上练武的苦他吃不了,这么多年,武学也就荒废了。 转念一想,他的身边向来是有不少人保护的,又何须自己会武? 南洛倾冷冷的扫了眼黑衣人,让安风将人处理了,并且尽快查出来幕后黑手是谁。 她转身就要上马车,秦泰然快步追了上来,“皇嫂,本皇子的手受伤了不能再骑马,就是不知皇嫂能不能用马车送本皇子一程?” 南洛倾看了眼他的手臂,终究心软让他上了马车。 一开始的马车还算是宽敞,可秦泰然一上来,马车之内就变得拥挤起来。 南洛倾的手总是时不时的会碰到秦泰然的手臂。 “听说皇嫂的医术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本皇子将手臂包扎好?”秦泰然得寸进尺的向她提要求。 南洛倾扫了眼他的手,“让侍女来吧。” wap. /106/106672/28299222.html 第一章 棺材接亲 “给本小姐狠狠地抽!” 黄坟岗上,女人尖利的声音惊起一群乌鸦。 一个少女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血污沾满了漂亮的小脸,侍卫的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她原本就布满大大小小狰狞伤痕的身上。 一连抽了三十多鞭,少女一开始还痛哼几声,可到了后来,半点声息全无。 侍卫擦了擦额头的汗,迟疑地说道: “表小姐,她好像没气了,闹出人命恐怕不好交代。”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表哥担着呢!” 楚萱儿轻哼一声,对着地上的少女啐了一口。 “我呸!害死绻姐姐,还妄想嫁给表哥!表哥当真是心慈,还给这贱人准备了棺材,要我说,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你们把她拖到一边去鞭尸!抽烂了扔棺材里给元安侯府送去!” 扔下这句话,楚萱儿转身欲走,忽然—— “啊!!!” 惨叫声传来,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时苏醒,从地上暴起,一把揪住了楚萱儿的长发,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随后左右开弓,甩了她十几个巴掌,直打的楚萱儿眼冒金星,双颊肿的像猪头。 几分钟前,她还是二十二世纪暗榜上有名的毒医猎手,在任务途中被榴弹炸死,一个和她同姓名的少女冤魂,将她扯到了这里。 “我送你重生,要你替我得偿所愿嫁给御王,在他面前洗刷冤屈!否则,我咒你穿肠烂肚,比前世惨死之状,更甚几分!” 冤魂凄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南洛倾倒吸一口凉气,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两眼发黑。 一些杂乱的记忆也零星浮现。 原主乃是当今元安侯嫡女,亲娘早逝,若不是外祖一家显赫,她也不会安然长大。 元安侯继室不敢动原主,便就捧杀她长大,因此养的性子有些骄纵,见过御王一面后,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今日本是她如愿和御王大婚之日,但御王心尖尖上的女子忽然死了,尸首无存。 御王压根就没细查,只因原主爱慕纠缠,又与那女子不和,加上婢女指认,就直接武断惩罚,令原主被活活打死!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根本就是被诬陷的!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贱人拉下去打死啊!” 楚萱儿连连尖叫,眼底一片怨毒。 竟然敢打她!她一定要活剐了这贱人! 周遭的侍卫反应过来,上来想抓南洛倾,她眼疾手快的从楚萱儿的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别过来,不然我弄死她。” 几个侍卫瞬间停下动作。 这位可是御王的表妹,要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尖锐的簪尖刺破了一点表皮,鲜血流下,吓得楚萱儿又尖叫起来! “你这个贱人!要是你敢对我怎么样,表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吵死了!” 南洛倾微微皱眉,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楚萱儿的脸上,“闭嘴!” 再次被打的楚萱儿疯了一般的开始咒骂南洛倾:“贱人!小浪蹄子!我一定会让表哥杀……唔!” 她话还未说完,南洛倾眼神冰冷,一个手刀将她劈晕后,扔进了一边的棺材里,反手盖上棺材板。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跳上棺材盘腿坐下,看向已经被吓呆了的侍卫,冷声道:“你们几个,抬着我去御王府!” 抬她去?怎么抬? “不会抬棺?” 南洛倾有些不耐烦,这些侍卫怎的这么蠢笨? “快点,不然你们表小姐,就要被闷死在棺材里了。” 侍卫面面相觑,表小姐还在她屁股底下,他们不敢不从。 手脚麻利的抬起棺材,几人脚步飞快的往御王府赶去。 黑漆漆的夜里,几人抬着棺材穿梭过坟岗街道,上头还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嫁衣的少女,这等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十分诡异。 一刻钟后,御王府—— 管家李伯惊慌失措的敲响书房的大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书案后那矜贵冷漠的男人面前。 “王……王爷!王妃她……她回来了!” 秦御修握着女子画卷的手指微微一顿,长眉紧皱:“不是死了?” “没死!她还带着棺材回来了,此时人就在大门口,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李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着门口的场景,不禁有些后怕。 秦御修并未起身,而是推着一个轮椅,从书案后出来:“去看看。” 他跟随李伯到了大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漆黑的棺材上,少女盘腿而坐,鲜红的嫁衣和黑色的长发顺着妖风鼓动,在这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夜里,尤为诡异可怖。 听见声响,南洛倾微微抬眸,一张妖孽到人神共愤的脸映入眼帘,饶是她见惯美男,也不由得惊艳了一番。 哪怕坐着轮椅双腿尽残,也难掩他风华绝代之姿。 这样一个男人,难怪原身会为他痴狂。 可她到底不是原主。 对于这种眼瞎且不分是非的男人,她向来没那么客气。 “今儿个是你我大婚,我倒是见识了御王殿下府上的好规矩,接新娘子不用花轿,用棺材。” 南洛倾从棺材上跳下来,白皙的手指轻抚棺材盖,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王爷当真是大手笔,只是这样好的事情,我怎能自己一人受着?你我今夜之后就是夫妻,理当生同衾,死同椁。” 说着,她又看向秦御修,声音轻的如同鬼魅:“不知王爷府上还有什么规矩?比如……同房不在床上,要在棺材里?” “夫妻?同房?南洛倾,你也配?”秦御修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眸中尽是厌恶。 下一刻,原本离她尚有几米远的男人,忽然来到她面前,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害死绻儿,本王送你上路,给她在地下赔罪!” 窒息感铺天盖地的席涌而来,南洛倾咬紧牙关,心下微沉。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操控着轮椅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精准无误的掐住她的脖子。 这个男人很强! 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残废! 男人显然是下了死手的,南洛倾纤细的脖颈几乎快被拧断。 剧痛窒息袭来,她艰难的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你若是杀了我,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你那亲亲绻儿的尸体!” wap. /106/106672/27720272.html 第二章 荒唐的婚礼 秦御修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你还敢提绻儿?” 他掐着南洛倾脖子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是用力几分,大有直接掐死南洛倾的意思。 嗜血的压迫感当头而下,南洛倾不怒反笑,甚至还凑近了几分,嘴角弯起一抹狠戾的弧度: “秦御修,你再敢用力一分,我不仅让你找不到宋玉绻的尸体,还敢让她死无全尸!”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力道果然松了些。 南洛倾心头微微一松。 赌对了。 宋玉绻是秦御修的命门,只要抓住了这点,就不信他还敢动她! 她脚步微退,想脱离秦御修的掌控。 然而下一刻,男人冰冷阴鸷的嗓音猛地响起—— “南洛倾,你觉得本王会信你?” 南洛倾的心再次高高提起。 如今这具身体满是伤痕,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要是秦御修铁了心的要弄死自己,她断然没有还手之力。 “信不信在你,不过我倒是真真开心,我死了还有元安侯府收尸,能叫御王殿下心尖尖上的女人比我还凄惨几分,为我陪葬,也不枉我爱慕你这么多年。” 南洛倾妩媚一笑,小手抚上男人掐着自己的大掌,带了几分缠绵的情意。 瞬间,秦御修松开她的脖子,将她种种甩到地上,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透露着浓浓的厌恶,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碰到过南洛倾的地方。 “别急着嫌恶心,若是想找到她的尸体,我要你和我照旧举行婚礼!” 南洛倾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看向他。 原主怨气作祟,不完成婚礼,她心痛难忍。 南洛倾可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新生,又被活生生痛死。 秦御修脸色愈发阴戾,他端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洛倾,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气氛逐渐变得凝结,最终,他退步了! 秦御修唇畔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将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低声道:“既然你这么想嫁给本王,那本王成全你。” 扔下这句话,秦御修调转轮椅,下令:“召回宾客,把她拖进去,大婚依旧!” 一个侍卫想架起南洛倾,却被她翻身躲开。 “滚开,我有腿,能走。” 她捂着胸口,跟在秦御修的身后进去。 李伯踯躅站在门前。 自从王爷心尖尖上的那位传来过身的消息,如今整个御王府皆是白皤黄纸,原本作为喜堂的正院,更是停着那位的衣冠灵柩,如何能举办婚礼? 但到底是王爷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 他正要去追回宾客的时候,棺材前的一个侍卫拦住了他。 “李管家,表小姐还在棺材里。” “什么?还不赶紧把表小姐放出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现在才说?”李伯怒目圆瞪,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王爷新娶的这位王妃,怕是个不好惹的。 …… 秦御修的手下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一刻钟,原本冷冷清清的御王府,宾客满座,只是与寻常婚礼的热闹不同,这场婚礼,显得尤为诡异安静。 一众宾客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荒唐的布置,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御王是怎么回事?今日不是他与元安侯府嫡女大婚么?怎么将王府布置成了这个鬼样子?阴气森森的,还有个棺材,哪像是成婚,不是办丧事吗!” “你小声点!叫御王听去你小命不保!别看他如今残废,但手中兵权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怎么安排我等就怎么做就是,别管那么多。” “啧啧,我知晓,就是元安侯府的这嫡女,怕是日后在京城都要抬不起头来,沦为笑柄。” 南洛倾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她耳力极好,将众人的窃窃私语尽数纳入耳中。 若是原主,怕是要羞愤致死,但她却不在意这些。 只要完成原主的夙愿,和秦御修完婚就行,一些流言蜚语,她全然不在乎。 喜婆也是临时被拉过来的,仓仓促促的找到南洛倾,手中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红布,盖在她的头上,带她去拜堂。 “吉时到——” 听着耳边喜婆的呐喊,南洛倾莫名想发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吉时呢? 紧接着她听见一个老婆子高声道:“王爷身子不适,拜堂就不来了,王妃,这堂,就委屈你自己拜了。” 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幸灾乐祸。 “随意,赶紧拜。” 南洛倾淡淡摆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管秦御修来不来? 很快,礼毕,送入洞房。 一场荒唐的婚礼,在宾客的唏嘘声落下帷幕。 南洛倾扯下盖头,正准备跟着喜婆走,面前来了个人,正是刚刚苏醒的楚萱儿,她脸颊还肿着,宛若猪头。 楚萱儿眼神怨毒,死死的盯着南洛倾:“没想到你这个贱人这么不要脸,哪怕沦为笑柄,也要嫁给表哥!” 南洛倾双手环胸,挑眉轻嗤:“哟,这不是表小姐吗?我还当是哪家猪圈没关严实,猪跑出来了呢,怎么,棺材还没睡够?” “你!”楚萱儿气结,但很快诡异一笑,道,“你等着,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是吗?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丢下这句话,南洛倾也懒得再和楚萱儿废话,跟着喜婆离开。 本该是送入洞房去秦御修的院子,但行至一半,秦御修拦住了她的去路。 “拜堂王爷不愿意来,洞房王爷倒是挺积极,这才一半路呢,就迫不及待来接我了?” 南洛倾轻笑一声,出言挑衅。 输人不输阵,她这张嘴,从来没落过下风。 闻言,秦御修讥讽一笑:“你不配进本王的院子,今夜,你就去绻儿的灵堂好好忏悔!” 说完,他摆了摆手,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来,抓住南洛倾的臂膀,扭着她去了另外一处厢房。 把南洛倾推进去后,那婆子关上门,轻蔑地说道:“今夜可叫我周婆子看了一出好戏,王妃,你就进去好好忏悔吧。” wap. /106/106672/27720273.html 第三章 新婚夜春宵苦短 听声音,正是方才叫她自己拜堂的婆子。 南洛倾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看向四周的环境。 夜色漆黑,灵堂莫名有几分阴森,她自从醒来,还没有好好休息过,早就饥肠辘辘。 她也没客气,直接拿起宋玉绻牌位前的贡品,塞进嘴里。 眼下的情况,对自己并不友好,原主想要她嫁给秦御修,她已经完成,只是这洗刷冤屈…… 先前南洛倾以宋玉绻的尸体作为筹码和秦御修谈判,但她倒是想知道那宋玉绻的尸体在哪,可原身在白日被宋玉绻的婢女约出去,压根没见到她的面儿,就被指认害死了她! 看来想要在秦御修面前洗刷自己的冤屈,还要从宋玉绻的婢女入手。 南洛倾深吸一口气,吃完了贡品,她随手扯下白皤披在身上,靠在蒲垫上睡去。 她要好好休息,才能保存体力,去和秦御修斗智斗勇。 夜深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灵堂外。 长烟透过窗户,袅袅吹入房内。 饶是南洛倾警觉,也不免吸入了一些进肺。 “你们等会进去,那个小贱人可是高门贵女,便宜你们了。” 周婆子刻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以及男人们的淫笑。 “多谢周妈妈,我们兄弟仨,肯定会好好疼爱她的。” “去吧,做得好表小姐重重有赏,我就不进去了。” 南洛倾心中一凛,楚萱儿准备的大礼,来了! 她隐身在黑暗中,从右侧的窗户里翻身跳出去。 御王府的后厢房都是连成一片,灵堂是原先宋玉绻的住所,旁边就是楚萱儿的院子。 好在原主痴迷秦御修,经常找借口来御王府找他,南洛倾很轻易就循着记忆,摸黑潜入楚萱儿的房里。 “你……” “砰!” 没给楚萱儿反应的时间,南洛倾直接出手敲晕了她,然后扛着人回了灵堂。 这么大的礼,她不还给楚萱儿可惜了。 抵达灵堂后面的窗户,南洛倾就听见了几个男人正在找她。 因着不敢闹大,所以没点灯,黑暗中,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 “周婆子不是说人在这里吗?哪儿去了?不会跑了吧?” “不可能,门口有周婆子守着呢。指不定是躲哪儿了!找找!” 南洛倾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将昏迷的楚萱儿从窗户里丢进去,然后故意惊叫一声: “啊!你们是谁?” 听见声响,几个男人立即像是闻见臭味的苍蝇,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嘿嘿,原来在这呢!小娘子别怕,哥几个好好疼疼你,保管让你知道做女人的乐趣。” “不愧是高门贵女,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啧啧。” 南洛倾关上窗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腹处,忽然涌起了一阵热流。 不好! 那迷香太过霸道,她哪怕只吸入了一点,也中了招! 顾不得灵堂内的动静,南洛倾匆匆离开。 药效上头,南洛倾脸颊发烫,脑子晕晕乎乎,身上仿佛也有许多蚂蚁在爬,万分难受。 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脑t楚萱儿到底用了多猛的药?!” 南洛倾一边踉踉跄跄的跑,一边咒骂楚萱儿。 饶是她对毒这般了解,都不察吸入,可见楚萱儿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药效越来越明显,南洛倾明白,今晚不找个男人,怕是要欲丶火焚身死在这里。 一不做二不休,南洛倾直奔秦御修院子而去。 反正秦御修欠她一次新婚夜,不如干脆睡了他,她要是找别的男人,指不定原主的冤魂怎么折腾她。 院子没人看守,只有一处房间灯光是亮着的。 她推开门进去,迅速反锁上门,笑眯眯的看向书桌后的男人—— “夫君,春宵苦短,今夜还是你我新婚,不如我们一起,共度良宵吧。” 听见声响,秦御修抬眸,触及南洛倾的一瞬间,眼神倏地变得冰冷阴戾。 “不是叫你在绻儿灵堂前守灵忏悔么?” 南洛倾轻笑一声,走到秦御修身边,大有几分痞气:“忏悔了啊,这不是忏悔完了吗?” 她小脸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原本就绝色的模样更是魅惑。 漂亮的狐狸眼微微挑起,带着丝丝魅惑。 秦御修声音狠厉,带着几丝杀意:“滚出去!” 闻言,南洛倾不退反进。 如同一条滑腻的鱼儿,钻进了秦御修的怀里。 “夫君,我都说了,春宵苦短,是个男人都不该拒绝,还是说……”南洛倾的小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下,媚眼如丝,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夫君你不行?” 一瞬间,秦御修气血翻涌,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他咬着牙,伸手想掐住身上小女人的脖颈。 但,南洛倾早有准备。 “被掐了一次脖子,还能被你掐两次?” 南洛倾摇了摇头,趁着男人不备,一颗小小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这是她从楚萱儿房内顺过来的,也是催情之物,效果不如她中的药,但也够用。 “你给本王下药?!”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南洛倾一抬眸,就撞入了一双怒气沉沉的黑眸里。 她丝毫不惧,反而魅惑一笑,双手也攀附上秦御修的脖子:“下药是为了你好。” 暧昧的气氛升起,南洛倾看着秦御修漂亮的桃花眼一点点变红失去理智。 “啧,别一副被强迫了的贞烈模样,我一个女人,都没你这么矫情。” 秦御修被刺激的脸色涨红,竭力克制着身体内的药效:“不知廉耻!不想死的话,滚下去!” “怪不得我,我也中了药,更何况,这种事情,怎么能用死来形容呢?” 说完,南洛倾再也没了理智,送上自己的红唇。 秦御修的理智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迅速掌握了主动权,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既然你这么贱,那本王满足你!” wap. /106/106672/27720275.html 第四章 一夜春欢 一夜春欢,满室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一声凄厉的哭喊惊醒还在熟睡的众人。 南洛倾从床上悠悠转醒。 昨夜的思绪回笼,腰间的酸软叫她拧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向旁边还在沉睡的男人,哪怕睡着,也是一幅美人画卷。 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上天偏爱的。 南洛倾暗暗磨牙。 不是双腿残废吗?昨晚折腾她倒是够狠。 “表哥!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哭喊声从外头传来,南洛倾瞬间分辨出来的是谁。 她轻笑一声,随便披了件秦御修的长衫起床出门。 “表哥!你一定要杀了那个小贱……” 楚萱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呆呆愣愣的看向南洛倾,随后反应过来,因为愤怒,她一张小脸都扭曲到变了形:“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表哥的院子里?” 南洛倾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疯婆子的楚萱儿。 她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凌乱无比,哪里还能看的出来是御王府的表小姐? 反观南洛倾,慵慵懒懒,明明没有什么首饰打扮,身上还穿着明显比自己大出不少的衣衫,但就是叫人无法忽视,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 如此一对比,高下立见。 “昨儿个是我与你表哥的新婚夜,我不在他的院子里,还会在哪?” 南洛倾拢了拢衣服,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楚萱儿,语气讥讽:“反倒是你,怎么这幅鬼样子?” 看来昨晚楚萱儿找来的那几个男人,伺候她伺候的不错。 楚萱儿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被南洛倾摆了一道! “贱人!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我要杀了你!” 楚萱儿双眼通红,尖叫着就要上来撕扯南洛倾。 但南洛倾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微微侧身,躲开疯子一般的楚萱儿,眨了两下眼睛,十分无辜的说道:“我做什么了?我昨夜,可是一直都与你表哥在一起的。” “贱人!你害我失身!我定要杀了你!” 楚萱儿咬着牙,眼底的恨意仿佛要凝结成实质。 她今早睁开眼,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和三个男人躺在宋玉绻的灵堂时,差点没晕死过去! 明明是给南洛倾这个贱人安排的,却惹得她自己一身腥,还成全了南洛倾,叫她怎能不恨? 几番追逐下来,南洛倾也失了耐心。 她一把攥住楚萱儿的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看来表小姐还在昨晚的睡梦里没有清醒,既然如此,我来帮你清醒一下!” “你又打我?”楚萱儿捂着脸,眼神发狠,从秦御修院子里的武器架子上,抽下来一柄长剑,朝着南洛倾砍去。 就在这时—— “够了!” 阴沉暴戾的声音传来,南洛倾回眸,就看见秦御修摇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 楚萱儿看见他,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他的面前,哭叫道:“表哥!这个贱人害死绻姐姐不够,还害得我失身,你一定要杀了她!” 南洛倾丝毫不惧,反唇相讥:“楚萱儿,说话做事可都要讲究证据的,可不是长着一张嘴就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人!” “怎么回事?” 秦御修端坐在轮椅上,眉眼低垂,开口询问。 楚萱儿立刻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颠倒黑白的说了一通。 “表哥,这贱人心思狠毒,御王府怎能留她?” 听完后,秦御修看向南洛倾,眼底充满厌恶,直接下令:“来人,把她给本王拖下去,杖责五十!” “慢着!” 南洛倾被气笑了,都还没问问她怎么回事呢,就直接判她有罪了? 宋玉绻的事情是这样,楚萱儿的事情,也是这样。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还是说,只是因为讨厌原主,所以无论旁人怎么编排原主,他都全信不疑? 她下巴微抬,直直看向秦御修,声音冷冽:“不分青红皂白治罪,这就是御王殿下的行事风格?” “本王的行事风格,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秦御修厌恶的看她一眼,“打!” 几个暗卫出来,制住南洛倾,手中的板子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背上。 痛! 南洛倾眼前一黑,倒吸一口凉气。 昨日被鞭子抽,又被秦御修折腾了一晚上,她身上早就没了力气,更何况这是秦御修的暗卫,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她抬眸,恨恨的看了一眼秦御修,讥讽出声:“人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御王殿下对昨晚的恩情,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啊!” 提及昨夜,秦御修原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黑的要滴出水来。 他咬牙:“南洛倾,你还敢提昨夜?” 若不是他一时不查,怎会着了南洛倾的道? 昨夜晚对于秦御修来说,无疑是个耻辱。 “怎么不敢提?”南洛倾啐了一口,吐出带血的唾沫,微微一笑,“后半夜是谁主动,需要我给王爷复述一遍吗?” “南洛倾,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脸皮。” 秦御修推着轮椅,来到南洛倾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残忍一笑:“不如本王把你扔去后院的狼窝,看看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闻声,楚萱儿心中一喜,她快意的看了南洛倾一眼。 后院的狼,可全部都是表哥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听说都是餐尸饮血的恶狼,若是这个贱人被送过去,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南洛倾虽然被人按在地上,可腰杆笔直,她漂亮的凤眸里一片晶亮,尽是傲气: “尽管试试,只会对个弱女子动手,看来御王殿下,也就只到这里了。” 近乎挑衅的话让秦御修怒极反笑。 “好!” 他鼓了鼓掌,而后对着几个暗卫道:“把她丢去后院!” “是!” 几个暗卫应下,正准备拖着南洛倾走的时候,李伯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进来。 他愣了愣神,似乎没想到一大早秦御修的院子竟然这么热闹,随即反应过来,凑到秦御修身边,压低声音道:“王爷,宫里来人了,指名要您与王妃一起出去接旨。” wap. /106/106672/27720276.html 第五章 表哥有军功 秦御修听完,长眉紧锁。 宫里偏偏这个时候来人,还指名要南洛倾一道出去,看来,那位的爪牙,伸的不短。 他倒要看看,府里的钉子,究竟是谁。 思及此,他面色冷沉,扫了地上的南洛倾一眼,道:“今日算你走运,放开她。” 侍卫们松手,南洛倾从地上起来,牵动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楚萱儿见状,不甘心的上前道:“表哥,难道昨晚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你还想如何?” 秦御修有些不耐。 他并不是傻子,昨夜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他心中有数。 “这个毒妇害的我……”楚萱儿咬了咬嘴唇,羞于启齿,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南洛倾,继续道,“总而言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南洛倾! 南洛倾轻笑一声,对上她怨恨的眼神,道,“你既然一口咬死昨晚的事情是我做的,那正好,宫中现在来了人,不如我们一同出去,请他回宫上报,叫京兆府尹仔仔细细的查上一查,如何?” “你!” 楚萱儿气结,她自然是不敢将事情闹大的,本想让表哥替她做主,谁曾想宫中居然会突然来人? 秦御修冷冽的眼神落在楚萱儿的身上,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先回去。” “是,表哥。” 楚萱儿心底一惊,她知晓秦御修已经生气,只好低眉顺眼的应了下来,继而怨毒的看向南洛倾。 她一定会找到机会,杀了这个贱人的! 秦御修率先出去,南洛倾正欲跟上,却被李伯拦下。 “王妃,您还是稍微换件衣裳再出去吧。” 李伯态度还算恭敬,倒叫南洛倾对他升起一丝好感。 她身上还披着秦御修的长衫,这样出去,确实不妥。 “多谢李伯提醒,我这就去。” 快速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南洛倾出去,却见秦御修竟然在院子外没走。 她上前一步,调笑道:“怎么?王爷这是良心发现,所以等我一起?” “闭上你的嘴!”秦御修冷冷呵斥,“等会见了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王想你心中有数。” 合着是为了敲打她呢? 南洛倾嗤笑一声,双手推上秦御修的轮椅,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王爷不针对我的话,我这张嘴,自然是不会胡说八道。” 说完,她直起腰,在秦御修杀人的眼神中,跟着李伯去了前院。 前院大厅里,一个老太监手中抱着拂尘,显然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见秦御修和南洛倾出来,他的脸上顿时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老奴见过御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朱公公不必多礼。”秦御修淡淡抬手,面无表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朱富鸿是当今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向来会察言观色。 他的眼神在秦御修和南洛倾之间打了个转儿,说道:“御王殿下,老奴这次来,一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来恭贺御王殿下大婚,圣上说了,希望御王殿下和王妃恩爱偕老。” 朱富鸿这话说的,面上是恭维,内里,却是在敲打秦御修。 这门婚事,皇上盯着呢。 “是吗?”秦御修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挑起如画的眉眼,看向朱富鸿,“那公公回去,可要替本王好好谢谢皇叔。” 南洛倾站在秦御修的背后,心中将目前的关系捋了一下。 原主的父亲是当今元安侯,保皇一派,原主痴恋秦御修,皇帝直接指婚,怕是存了要原主盯着他的心思。 加上原主心机不深,好拿捏,秦御修又厌恶于她,皇上这赐婚,既能监视他,又能恶心他,可谓是一举两得。 要是秦御修直接杀了她,皇帝就更好做文章了,只可惜她穿越了过来,怕是没那么容易领盒饭。 朱富鸿笑笑,说出第二件事:“好说好说,这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王妃娘娘的表哥,顾瑾桦顾小将军,大破虎燕关,凯旋归来,圣上在宫中设宴,到时候,御王殿下可一定要带着王妃娘娘一同赴宴。” 闻言,南洛倾搜寻脑海记忆。 原主确实有表哥,而且还不止一个。 当年原主父亲在她外祖父定远大将军麾下军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前锋,靠着原主母亲帮衬,立下军功后成了元安侯。 但定远大将军一直看不上他,也因为这门亲事,导致他与原主母亲父女离心。 原主五岁时,外祖父过世,同年,母亲也离世,外祖母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拉扯着三个儿子成家立业。 三个舅舅开枝散叶,原主有三个表哥和一个小表姐。 一年以前,原主与外祖母一家关系还算是亲近,但自从原主痴迷上秦御修后,加上被父亲的妾室捧杀长大,性子骄纵,与外祖母一家关系逐渐恶劣,现在更是形同陌路。 想到这里,南洛倾不由得看了秦御修一眼,心中吐槽。 一切的罪孽的根由,还是这个男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秦御修抬眸,正巧和南洛倾的眼神撞上,他勾勾唇:“这可是好事,本王一定会带着王妃前往的。” “既如此,那老奴也就不打扰御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了,先行告退。” 朱富鸿弯腰行礼,转身离去之前,深深的看了南洛倾一眼。 分明听说元安侯的嫡女性格乖张,今日一见,却似乎安静不少? 待到朱富鸿离去,南洛倾松开秦御修的轮椅,和他拉开距离。 见状,秦御修讥讽一笑:“怎么,表兄有了军功,就以为能拿着鸡毛做令箭,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欲擒故纵也要王爷上钩才是。”南洛倾下巴微抬,丝毫不畏惧的反唇相讥,“王爷不上钩的话,我离你远些,不是正合你意?” “牙尖嘴利!” 秦御修冷哼一声:“不如去后院,陪本王的两匹爱宠玩玩?” 他口中的爱宠,正是那两头恶狼。 “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宫里头既然盯着,王爷最好还是过过表面上的过场,要是皇上知道了你苛待王妃,怕是要问责下来吧?” 秦御修倏地眯了眯眼睛,周身尽是危险的气息:“你在威胁本王?” wap. /106/106672/27720277.html 第六章 遭遇刺客 “大家都是夫妻,王爷说话真难听,有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呢?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当中利害关系,想必王爷比我清楚。” 南洛倾微微一笑,心中底气十足。 今日宫里来人,加上原主的表哥才有军功,就证明着她暂时能在御王府里,得到一丝喘息。 秦御修就算是再恨她,也不会顶着这个节骨眼做出什么事情。 更何况,昨夜晚发生的事情,若是真的一丁点消息都没传出去,今天皇帝也就不会派人过来打听情况了。 秦御修虽然双腿尽废,但手上的军权却是实打实的,就算南洛倾没治理过国家,也知道,秦御修必定会被皇帝忌惮,皇帝就等着揪秦御修的小辫子呢。 果然,听完她的话,秦御修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南洛倾,眼底锐利的光似乎要透过她的表皮,看穿她的灵魂。 “是吗?那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护你几时!” 扔下这句话,秦御修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南洛倾也松了一口气。 她向来是个嘴硬的性格,但秦御修方才的那个眼神,真的叫她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后背发凉。 秦御修和她是同一类人,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现如今他们两人之间,这矛盾怕是一时半会解不开。 “王妃娘娘,您要用早膳吗?” 一旁的声音让南洛倾从思绪中惊醒。 她回眸,就看见李伯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算起来,她从穿越到现在,也只吃了一点宋玉绻的贡品,昨晚又进行了耗费体力的运动。 李伯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倒是真的觉得肚子空空如也。 “李伯,不知我可有院子?” 总不能叫她一直睡宋玉绻的灵堂,或者还是去找秦御修吧? 她才不愿意。 李伯笑笑:“王妃娘娘,老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随老奴来吧。” 外界提起南洛倾,无一不翻白眼,但从昨夜她进门开始,李伯觉得,王妃娘娘与传言中一点也不一样。 倒是比王爷从前养在府上的那一位,要好多了。 “李伯你可比秦御修那玩意靠谱多了!” 南洛倾开怀一笑,赶紧跟在李伯的身后。 李伯吓得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王妃娘娘慎言。” “知道啦!” 南洛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跟着李伯一路来到了一处院子前。 这院子就在秦御修院子的隔壁,她拧了拧眉,有些不大乐意:“李伯,只有这一处院子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和秦御修那个狗男人离得这么近。 李伯低眉顺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王妃娘娘,按理来说,您应当是和王爷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头的,但如今……显然不行,这处院子是老奴临时收拾出来的,王府里头没有其他的院子了。” 他还是挺希望能撮合一把王妃和王爷的,就是都说王妃深爱王爷,但他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像呢? “那算了,就这里吧。” 闻言,南洛倾也只好作罢。 在这王府里,只有李伯对她好一点。 李伯年纪也大了,总不好一直使唤他。 “那王妃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老奴去传早膳。” 南洛倾客气道谢:“多谢李伯。” “分内的事,王妃娘娘不必客气,请。” 不得不说,李伯真真心善。 不仅给她送来了早饭,甚至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一些金疮药,用来治疗她身上的鞭伤和早上被打的板子伤。 南洛倾吃完饭,给自己上了药,一边上一边骂。 “嘶!秦御修那狗男人是真的没脑子啊,痛死了。” 骂完秦御修,她的心情也一点没放松。 因为她在自己的胸口,看见了一个如同蛛网一般红色印记。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南洛倾清楚,这是原主留下来的诅咒。 要是不能完成她的遗愿,这蛛网会越长越大,等到包裹住心脏,她就会如同原主诅咒中所说,穿肠烂肚而死。 一瞬间,南洛倾只觉得万分心累。 她真是造了个大孽!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刚才那顿与其说是早饭,其实说中饭也不为过。 南洛倾交代李伯中午不必再给她送饭,上床睡觉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没好好休息过。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西沉。 许是知道秦御修不喜她,晚膳李伯也是送来了她的院子里。 吃完饭,南洛倾又自力更生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烧水洗了个澡。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古代的人,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休息了,毕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南洛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叹息一声。 还是现代好啊! 正在她感慨万分的时候,忽然表情一凛。 有血腥味! 她前世作为毒医猎手,对血腥味绝不陌生! 这味道是…… 秦御修院子那个方向传来的! 南洛倾拧着眉头,丢掉手巾,从院墙上翻过去,悄悄潜入秦御修的院子。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一次更加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血腥味的所在。 是秦御修的房间。 推开门,一把染血的匕首猛然射了过来! “我靠!” 南洛倾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连忙闪身躲过。 落在一边稳稳站定后,她才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况。 秦御修坐在床上,只着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口。 地上躺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早已没了气息,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御修一只手捂着肩头,唇瓣边还有鲜血,明显是受了伤,额边的发丝也有几分凌乱,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狼狈,但丝毫不减矜贵。 他微微喘着粗气,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南洛倾,眼神凶狠,仿佛鹰隼。 “哟,我来的不凑巧,看见了王爷这么狼狈的一面啊。” 南洛倾迅速猜到秦御修这是遇到了刺客,她不怕死的越过尸体,朝着秦御修走了过去,顺带着毫不客气的嘲讽着他: “啧啧啧,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想杀了我灭口?” wap. /106/106672/27720279.html 第七章 毒发 “滚!” 秦御修深吸一口气,低吼出声。 他面色潮红,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你暗卫呢?” 南洛倾没有理会他,继续靠近。 秦御修嘴唇现在已经开始隐隐泛着乌青,她知道他中了毒。 昨晚在亲密接触之后,南洛倾就已经有所察觉,秦御修的体内,中了一种慢性毒,恐怕已经有数十年之久。 这种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且一次会比一次痛苦。 想到这里,南洛倾不由得有些佩服起秦御修来,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每次毒发,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就在这时,外头两个暗卫回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拖着一具和地上死人一样装束的尸体。 “主子,属下无能,剩下的那个刺客,逃走了!” 安风单膝跪地,一脸恼意。 安雨看见南洛倾,眼神一厉,拔出腰间长剑,朝着南洛倾劈了过去。 南洛倾眼疾手快的躲开,她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见人就要打要杀是你们御王府的传统吗?王爷果然是御下有方,教出来的暗卫都跟自己一个样。” “放肆!你怎敢与主子这么说话?”安雨厉喝一声,提剑再次冲了上来,“主子,今夜的事情不能叫外人知晓,属下替您杀了她!” 还来? 南洛倾恨不得撬开这个暗卫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榆木做的!他主子都还没发话呢,他着急个什么劲儿? 她一边躲着安雨的杀招,一边朝着秦御修怒骂一声:“喂!你还管不管你手下的暗卫了?指望明天皇帝质问你怎么纵容手下杀了自己的王妃是吧?” 她说完,安雨一愣。 这是王妃? 趁着安雨愣神的空当儿,南洛倾一个漂亮的花腿,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安雨被踹飞出去,捂着胸口干咳几声。 啧。 南洛倾眯了眯眸子。 原主的身体还是太弱了,不然的话,按照前世她的身体素质,这一脚下去,这小暗卫绝对要吐血! 忽然! 一阵疾风略过,天旋地转,南洛倾被人压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 被吓了一跳,南洛倾恼怒的看着身上那个冷漠矜贵的男人,吼道。 秦御修宽大的手掌捏住南洛倾的脖子,眼神发狠:“你不是南洛倾!说,你究竟是谁?!” 方才安雨和南洛倾过招的时候,他看的真切,南洛倾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身手? 除了力道不足之外,一招一式,都是练家子! 闻言,南洛倾心中一惊。 完了,本能暴露,忘记秦御修还在这里看着了! 就在南洛倾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糊弄秦御修的时候,身上的男人眼眸倏然变得通红起来! 两人贴的极近,南洛倾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滚烫,嘴唇上的乌青色也更浓,眸色血红,是发狂之势。 秦御修毒发了!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安风也惊呼一声:“不好!主子毒发了,安雨,快去拿路神医的药箱!” 安雨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小跑出去。 “杀了你。” 秦御修眼底血色一片,掐着南洛倾的大掌逐渐收紧。 南洛倾呼吸一滞,跟个发狂的人没有什么道理好说,直接动手就是! 说干就干,她小手摸到男人精壮的后背,在某一处穴位上狠狠一点。 一瞬间,秦御修身上的力气被卸去了大半,掐着南洛倾脖子的手也松了松。 南洛倾赶紧溜出来,捂着脖子瞪着床上的秦御修。 狗男人!只会掐脖子! 这时,安雨也拿着一个药箱从外面匆匆进来,一边跑一边在药箱里翻找。 “完了!安风,路神医留下来的药没了!” 安雨焦急的握着小玉瓶,不断的颠着,恨不得凭空从里面变出一颗救命药丸来。 安风脸色骤变:“路神医去找药材给主子制药,他分明说主子下个月才会毒发,这突然提前,存药也没了,怎么办?” “我现在去找路神医!” 安雨一咬牙,丢下药箱就往外冲,被安风拦下。 “你知道路神医在哪吗?怎么找?赶紧想想办法,哪里还有信得过的大夫!” “就算你们现在去找大夫,回来也准备给他收尸吧!” 忽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叫安风和安雨反应过来,房间里,似乎还有自家主子的老婆在。 南洛倾揉着脖子,毫不客气的对着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两人泼冷水。 秦御修这毒因为运了真气冲撞,导致提前发作,来势汹汹,要是得不到压制释放,不出三炷香,就会直接嗝屁。 哪里还有什么时间让这两个可爱的小暗卫去找大夫?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再敢咒主子,我……!” 安雨红着脸,想要骂南洛倾,奈何词汇量太少,话说一半大脑就宕机。 “我怎么就咒他了?我实话实说,你们要是想要你们主子活,赶紧把这房间里的尸体处理了,再去准备热水。” 说着,南洛倾蹲下身去,在安雨丢掉的药箱里,成功找到了一副银针。 看着手中的银针,南洛倾眼神晶亮。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瞧瞧这粗细长短质感! 等会给这个狗男人压制了毒素之后,这好东西她可要带走。 就当是收这狗男人的医药费了! “你要干什么?!” 见南洛倾拿着银针笑的一脸诡异,安雨急了,上来就想拦住她。 “还能干嘛?给你主子压制毒素啊!不然我拿针给他扎成筛子?” 南洛倾一脸看着白痴的样子看着安雨。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八个字用在安雨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胡闹?”安雨气急,一直跟在秦御修身边,他自然是知道南洛倾的,他可没听过元安侯的嫡女还会看病问诊啊!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你主子这个情况,横竖都是死,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更何况……” 南洛倾顿了顿,看向安风,她觉得这个暗卫脑子会灵光一点:“比起你们,我更不希望他死。” wap. /106/106672/27720280.html 第八章 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天地良心! 南洛倾这话说的可是比珍珠还真! 要是秦御修死了,原主的诅咒没地方完成,她也要跟着死。 可以说,她现在的这条小命,就是跟秦御修绑在一起的。 南洛倾向来惜命,好不容易死了还能遇上穿越重新活着,干嘛想不开呢? 果然,安风略一沉吟,抓住了安雨的胳膊。 “那就请王妃竭力一试!” 他相信从前那么痴恋秦御修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害他! 安雨瞪大了双眼:“安风,你疯了?你真的相信她?” 安风抿唇:“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安雨瞬间蔫了,但很快振作起来,恶狠狠的对着南洛倾说道:“要是主子死了,你也得跟着陪葬!” 放下狠话后,两人迅速收拾完地上的尸体,出去烧水。 南洛倾则是看向床上双眸紧闭的男人。 还是这样看起来比较听话养眼。 毕竟这男人,一睁开眼,就对着她要打要杀的,真真很不讨喜。 “唔……” 秦御修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南洛倾不再多想,走到床边,扒了秦御修的中衣,还不客气的在他饱满的胸肌上揩了一把油。 “手感不错。” 南洛倾如是评价。 随即,她开始施针。 银针在手,南洛倾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小手飞快,像是能翻出来花儿一般。 她前世师承鬼老一脉,会治病,但更会用毒。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鬼老传人更懂毒,秦御修身上的毒很奇怪,南洛倾敢打包票,除了她,整个天下,能救他的人,不出一掌之数。 而鬼老的针法,以诡谲多变闻名,每每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十分费心费神,南洛倾轻易不用。 九九八十一根银针全部落下又拔起,南洛倾已经满头大汗。 好在秦御修已经吐出毒血,性命无虞。 南洛倾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伸手在秦御修俊朗的脸上拍了拍。 “喂,你可要好好活着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她漂亮的小脸上一片凄苦。 唉,和这样一个病秧子的生命绑在一起,她真的很苦恼的。 安风和安雨听见南洛倾叫,才抬着热水进去。 “你们俩给他洗个澡,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今夜我在此处守着。” 说完,她转身出去。 给那个狗男人压制毒素起了一身臭汗,害得她才洗的澡白洗了! 她要回去重新洗个澡! 房间内—— 安风和安雨赶紧上前查看,发现秦御修脉搏果然平稳下来,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着比之前要好。 他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就像是陷入了沉睡。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了除了欣喜之余的惊诧。 “这是主子第一次没发狂,毒素就被压制了下来,那个女人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安雨,慎言!她是王妃。”安风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南洛倾已经走远后,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瞒下来,不可被外人知晓,尤其是宫里的!” “我知道!” …… 重新洗香香的南洛倾再次回到秦御修的房间。 真不是她想守着,秦御修现在的情况还挺危险,万一有个突发情况,她在也能应对。 见她来,安风上前一步,态度比之前恭谨了许多。 “王妃娘娘,今日这件事情,还请您一定要守口如瓶。” 南洛倾打了个哈欠,瞥他一眼,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蠢,你就在外面守着,过了今晚他就暂时安全,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一夜无事。 南洛倾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秦御修的床边沉沉睡去。 天将将翻起鱼肚白的时候,床上的秦御修,倏地睁开双眸。 他警觉的看向床边,发现竟然是南洛倾! 少女跪坐在地上,趴在他的手边睡得正香。 精致漂亮的小脸被晨曦的光柔和了许多,看起来恬静柔美。 只是那眉心紧蹙,仿佛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秦御修才动了动手指,床边的南洛倾忽然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对上了秦御修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 “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边说着,南洛倾一边下意识的去握秦御修的手腕,想替他把脉。 下一刻—— 秦御修猛地攥住她的小手,声音冰冷:“你要做什么?” “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我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昨晚你就死在我手上了。” 南洛倾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试图将手从秦御修的大掌中抽回来。 好家伙,纹丝不动。 跟老虎钳似的。 “放手,我要给你把脉,你死了还要我这个做王妃的收尸,麻不麻烦?” 闻言,秦御修长眉紧锁。 他虽然听不懂被害妄想症是什么,但从南洛倾不耐烦和嘲讽的语气中,也能分辨的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回忆起昨晚,秦御修只记得,他遭遇刺客,而后她闯了进来,和安雨动手,他怀疑她不是南洛倾,才质问完,就毒发了。 “是你救了我?” 秦御修眼神凌厉,看着南洛倾,仿佛她要是敢说一个假字就会活活弄死她。 “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你那路神医的药早没了,不信你把你身边的暗卫叫来问问不就行了?” 南洛倾愈发不耐,这狗男人怎么能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放手我给你把完脉要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成婚的第三天,我还要回门呢!” 岂料秦御修忽然从床上坐起,拽着南洛倾将人抵在了床柱上,再次开口,厉声质问: “你绝对不是南洛倾,说,你究竟是谁?又是何人派你冒充南洛倾潜藏在本王身边?” “你就算不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也没必要对我动粗吧?狼心狗肺放你身上就像是找到了家。” 南洛倾轻嗤一声,视线撞进秦御修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中:“你在这里质问我,那我问你,你又有几分了解南洛倾呢?” 闻言,秦御修沉默下来。 他抿着唇,死死盯着南洛倾,手依然没有松开。 南洛倾也懒得挣扎,继续讥讽开口: “你从来就没有用正眼看过南洛倾,也从来没有试图去听过南洛倾一丝一毫的解释,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心安理得的将所有的罪名全部都安在了南洛倾的身上,我就问你,宋玉绻,是不是南洛倾害死的,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wap. /106/106672/27720281.html 第九章 我不爱你了 这一番话,是南洛倾替原主质问的。 她替原主感到不值。 分明家室显赫,样貌出众,却非要为了一个残废,还心有所属的男人,最终奉献出了如花般的生命。 显然,秦御修没有想到南洛倾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住了。 南洛倾也没管他,伸手推开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裙摆。 “你看,你都不了解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怀疑我换人了呢?” “从前的南洛倾确实是死了,死在了她最期待的大婚当天,死在了她最爱的那个男人的冷漠质疑里,是你不查不问,眼盲心瞎,亲手杀了她。” “现在的南洛倾,不爱你了。” 南洛倾逆着光而站,眼神不悲不喜,看着秦御修,再次咬重语气,逐字逐句说道:“秦御修,我不爱你了,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往想太多。” 说完,她吐出一口浊气,莫名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 她再次看向床上震惊的秦御修,勾唇讽笑:“你这么生龙活虎,看来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那我走了。” 丢下这句话,南洛倾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秦御修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他的手指间飞快的流逝了过去,快到他抓不住。 安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家主子坐在床上,面色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主子?” 安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秦御修回神。 “昨晚怎么回事?” 安风将昨晚南洛倾救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 没想到,昨晚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秦御修神色郁郁,思绪万千。 “主子,是属下没用,刺客没有抓住活口,请主子赐罪!” 说着,安风跪了下去。 秦御修抿了抿唇,道:“他们都是死士,与你无关,继续盯着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本王。” “是!” 秦御修看了一眼门外,南洛倾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询问:“南洛倾呢?” 许是没想到秦御修竟然会问南洛倾,安风愣了一下,随即立即反应过来,道,“方才属下在门外遇见了王妃,王妃说,她要回娘家。”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御修,试探性开口:“今日应该是王妃三日回门的日子,主子要不要陪王妃她一起……” “多嘴!” 秦御修厉喝一声,安风识趣儿的不再多言。 他怎么可能会陪那个该死的女人一起回门?! 不可能! …… 南洛倾回院子洗漱完,李伯送来早膳。 她丝毫没被秦御修影响,愉快吃完早饭后,让李伯给她准备一辆马车。 “王妃娘娘不如再等等,老奴准备了些礼品,让人抬上马车,王妃娘娘一同带回去。” 南洛倾摆了摆手,冷笑一声:“我成婚元安侯府都没给嫁妆,我回门带什么礼品?空手回去已经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不仅如此,我还要回去,拿回原本该给我的东西!” 见状,李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准备下马车,又挑了一个机灵点的王府家丁,送南洛倾回元安侯府。 只是在南洛倾走后,他去给秦御修递了个信儿。 这王妃娘娘娘家人对她不好,她要回去要嫁妆,肯定要受欺负,王爷不陪着怎么能行呢?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没问王妃娘娘,王爷为什么不一起去? 李伯心知肚明,那必然是王爷不愿意呗! 上京都府,天子脚下,繁荣一片。 这还是南洛倾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门。 她掀开马车的窗帘,饶有兴趣的看着独属于古代的繁华,在一路摇摇晃晃中,来到了元安侯府。 从马车上下来,南洛倾抬眸,看向面前恢弘华丽的府邸,冷笑连连。 这么豪华的宅子,怕是用了不少原主母亲的银子吧? 软饭男吃她娘的,喝她娘的,她娘的女儿出嫁,还不给嫁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南洛倾摩拳擦掌,往元安侯府去。 只是走到大门口,她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见状,南洛倾有些好笑。 她道:“我乃元安侯府嫡女,当今御王殿下的正妃,新婚三日回门,你敢拦我?” 门口守卫巍然不动,甚至还嘲讽的看了一眼南洛倾:“你说你是我就信啊?一般新婚夫妇回门,哪有一人的道理?御王殿下呢?你这个骗子赶紧滚一边去!” 他当然认出来了南洛倾,只是他一早就被警告了,倘若御王殿下一同回来,就赶紧恭恭敬敬迎接进去,倘若只有南洛倾一人回来…… 那就直接拦下! 就算南洛倾嚣张跋扈怎么样?他有姨娘撑腰,御王又不喜欢她,告状他也不怕! 而且南洛倾再厉害不也是个弱女子?难道敢跟他动手? 守卫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呢,忽然—— “砰!!!” “哎呦!!!” 巨响伴随尖叫声传来,南洛倾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将他踹飞出去,撞到了元安侯府紧闭的大门才堪堪停下。 “什么玩意,也敢拦我?正好本王妃也不想敲元安侯府的大门,怕脏了手,用你这蠢猪的身体正好。” 南洛倾嗤笑一声,踩着守卫的手掌,来到大门前。 门外传来的动静很快吸引了里面的注意。 大门被轰然打开,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华丽的半老徐娘出现在门口,涂着鲜艳丹蔻的指甲拨弄了一下鬓角的发簪流苏,尖着声音开口: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被御王殿下扫地出门回娘家,还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当还在娘家任由你作威作福?” 眼前的女人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保养的极好,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 南洛倾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找出这人的身份,正是原主父亲南德海那娇滴滴的妾室,赵氏。 原主母亲去世没多久之后,南德海就急不可耐的将养在外头的赵氏接了回来,顺便还带回来一个只比原主小一岁的女儿,南玉薇。 wap. /106/106672/27720282.html 第十章 丫头出事 南洛倾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找出这人的身份,正是原主父亲南德海那娇滴滴的妾室,赵氏。 原主母亲去世没多久之后,南德海就急不可耐的将养在外头的赵氏接了回来,顺便还带回来一个只比原主小一岁的女儿,南玉薇。 也是这个赵氏,故意捧杀原主长大,现在换了一副面孔,怕是知道她在御王府并不受宠,因此不想再演下去。 南洛倾嗤笑一声,没有废话,走上前去,猛然给了赵氏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赵氏被打偏了头,惊得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南洛倾冷哼道:“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 赵氏这才反应过来,尖叫出声,捂着脸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敢打我?” 啧,反派怎么都是一样的台词? 南洛倾颇感有几分无聊,挑眉说道:“打你又如何?在南家论,我是正房夫人所生嫡女,在皇室论,我是御王明媒正娶的正宫王妃,在顾家论,我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嫡亲外孙女,你不过区区一个姨娘,敢拦我的路教训我,我还打不得你了?” 赵氏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惊诧。 她平日里拿捏这个废物简直是信手拈来,哪怕南洛倾在外头怎么嚣张跋扈,但在她的跟前,跟个鹌鹑似的,方才她就是故意想给这个废物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敢直接打她?! 果然是反了天了!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赵氏眼圈红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原本精致的发髻凌乱了不少,左脸红肿,咬牙切齿的瞪了南洛倾一眼,转身离开。 “一大把年纪了,还搞告状这一套啊?” 南洛倾翻了个白眼,万分无语。 她也不怕赵氏去跟南德海告状,今天她回门,就是存了闹事儿的心思,闹的越大越好。 南洛倾从门口进去。 元安侯府内部奢华,光是前院,就有假山花园,洒扫丫头家丁更是有十几个。 她才走到一个拐角处,有个正在扫地的丫头偷偷凑了过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去看看棠悦姐姐吧!” 南洛倾顿下脚步,看向面前的女孩。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是院子里最低等的粗使丫鬟。 棠悦是原主身边的丫头,对原主忠心耿耿,新婚夜那天,她被楚萱儿找麻烦,棠悦回元安侯府搬救兵,之后再也没回来。 身边没有人提醒,南洛倾也就没有想起来这一茬。 “她怎么了?” 看着面前小丫头的样子,南洛倾的心里升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回大小姐的话,棠悦姐姐那日回来,就被二小姐带走了,关在了院子里头,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今早奴婢去修剪二小姐院子外的花丛时,还听见了棠悦姐姐的惨叫声。” 小丫头说着,又有几分为难的看了南洛倾一眼,继续道:“大小姐,奴婢和棠悦姐姐是老乡,有几分交情,所以才来告知大小姐这些,倘若等会大小姐去找二小姐要人,可否不要说是奴婢告诉您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 南洛倾点了点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她明白这丫头的担心,毕竟还在元安侯府内做事,南玉薇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她知道了这丫头跟她高密的话,定然不会饶了她。 和小丫头分开,南洛倾循着记忆朝着南玉薇的院子走去。 果不其然,才靠近院子,南洛倾就听见了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伴随着惨叫传来—— “啊!” “这贱人厚皮硬骨头的,教训起来一点意思都没。”南玉薇撇了撇嘴,让自己的贴身大丫头环儿停手,“不如让她顶着那梨儿,本小姐正好试试箭术!” 环儿阴恻恻一笑,道:“好嘞,奴婢这就去把这小贱人抓过去!” “呜呜!” 棠悦身上满是伤痕,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呜咽声,她不断的摇着头,心中绝望。 若是知道她们这般不拿大小姐当人,她绝对不会回来搬救兵! 就是不知道大小姐现如今如何了。 环儿压着她,连拖带拽的将她扯到一片空地上,让她在地上跪好,放了一个梨子在她脑袋上,恶狠狠警告:“老实顶着,要是动一下,叫小姐的箭偏了,指不定就在你身上哪里开个窟窿眼了!” 说完,她退开,看向南玉薇的时候又是一脸谄媚:“小姐,可以了。” 南玉薇懒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持长弓,看了棠悦一眼,拉满弓! 就在棠悦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院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巨大的声响传来,南玉薇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箭立刻离弦而出,朝着棠悦射去! “棠悦!” 南洛倾惊叫一声,手中的石子弹出去,正好打在了箭上! 弓箭被打偏,堪堪贴着棠悦的脸颊擦过去。 “呜呜呜!” 棠悦看见南洛倾来了,激动的眼圈通红,不断的挣扎起来。 南洛倾小脸阴沉,走到棠悦的身边,替她松绑,拿出嘴里堵着的抹布。 “大小姐,您没事吧呜呜呜……” 棠悦扑到南洛倾的身边,第一时间没有和她说自己的委屈,反而上下看她,确定南洛倾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南洛倾替棠悦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复而握住她的小手,道:“别怕,我来了,她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不用棠悦说,南洛倾都能猜得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棠悦回来搬救兵,元安侯府的人见原主得罪秦御修,便就落井下石,原形毕露,不仅不肯去救原主不说,还要折磨棠悦。 棠悦看着南洛倾,重重点头:“奴婢知道,奴婢不怕!” “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被御王殿下给赶回来的?” 南玉薇在最初的惊吓之后,又恢复了那副贵女的高傲模样,看着南洛倾,满脸鄙夷:“也是,新婚夜就被御王殿下给拦在了府外,还要丫头回来搬救兵……啊!!!” 话音戛然而止—— wap. /106/106672/27720284.html 第十一章 家法伺候 南洛倾手中握着长鞭,狠狠的抽在了南玉薇的身上。 “刚才,你就是用这根鞭子抽的棠悦?” 她眼神冰冷,看着南玉薇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没等南玉薇回答,她再次扬起手,又是一鞭子狠狠的落在了南玉薇的肩膀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来,南玉薇被抽的跌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惨叫,身上血痕狰狞可怕。 “你居然敢打二小姐!我要去告诉夫人!” 环儿见状,连忙要出去找人,南洛倾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手中长鞭灵活如蛇,精准无误的抽在了环儿的后背上。 又是一声惨叫,环儿趴在地上。 “夫人?元安侯府哪里来的夫人?区区一个姨娘,也敢妄称夫人,可笑。” 南洛倾嗤笑一声,走到南玉薇的身边,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上,“别急,我也打了你娘,她也说要去告状,算算时间,应该是要来了,不如等她一起过来,我们再慢慢算。” 十指连心,南玉薇痛的涕泗横流,眼泪和鼻涕全部都糊在一起,哪里还有先前高傲尊贵的模样? 说她是大街上的疯子,怕是也有人信。 南洛倾才说完没多久,门外就有一行人急匆匆进来。 为首的正是赵氏! 赵氏的脸还肿着,看见地上同样狼狈的南玉薇,心尖狠狠一颤,哭叫着就扑了过去。 “我苦命的女儿哟!老爷,你可一定要为薇儿做主啊!” 只可惜赵氏还没碰到南玉薇,就被南洛倾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南德海也看清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他眉心紧皱,面上阴沉一片,指着南洛倾怒骂:“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松开你妹妹?” “松开她?也不是不行,她现在跪下来给棠悦磕头道歉,我就松开她。”南洛倾挑眉,讥讽一笑,“敢打我的婢女,她就应该做好现在这个准备。” “棠悦?” 南德海拧着眉,看向南洛倾身后的人,忽然明白过来,更是气得脸色涨红:“你为了一个婢女,就对你妹妹下这样的狠手?” “棠悦自小与我一起长大,跟我情同姐妹,说她是我妹妹我认,至于南玉薇?”南洛倾轻哼,脚下的力气更大,痛的南玉薇惨叫不止,“我娘可没有给我生什么弟弟妹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女,也配跟我姐妹相称?” “爹!救我爹!女儿好痛!” 南玉薇终于缓过神,哆嗦着嘴唇朝着南德海求救。 赵氏见状,更是心急如焚。 她平时可宝贝这个女儿,吃穿用度,包括请的教习先生,都是按照县主的标准来的。 什么时候让她遭过这样的罪? 赵氏一咬牙,在南德海的面前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老爷,妾身自诩这么多年没有对不起过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小姐就算不喜欢妾身,妾身也认了,可大小姐为何要针对薇儿啊!薇儿做错了什么?” 南德海心中的怒气,成功被点燃。 他怒喝一声:“逆女!你果然是反了天了!来人,请家法!” 赵氏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最好家法打死这个贱人! 南洛倾笑了。 她狠狠踩断南玉薇的手骨,一脚将人踹到赵氏的身边,道:“为了一个姨娘和庶女,要对嫡女动家法,元安侯好大的威风!” “你是我的女儿,我想打就打,关她们什么事情?” 南德海瞪着南洛倾,嫌恶万分。 若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直盯着,他早就送这个孽障跟那个短命鬼一起走了! 省的还落下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你的女儿?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南洛倾冷笑连连:“你从来没有尽过一丝做父亲的职责,你也配说我是你女儿?更何况,我现在先是御王正妃!论理,元安侯见我,是不是还要行礼?” 闻言,南德海不屑一笑:“你果然是疯魔了,御王殿下对你如何,这门婚事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还敢拿御王正妃的身份来压我?今天我家法用定了!” 说着,南德海从一旁的婢女手上拿过一根带着倒刺的棍子,冷森森的看着南洛倾。 棍子上倒刺狰狞,倘若打在身上,必定要带下一块血肉出来。 南德海果然狠心。 南洛倾丝毫不惧,她握着手中长鞭,回眸看了一眼棠悦:“还能动吗?” 棠悦紧张万分的点了点头,道,“大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她也不想让大小姐低头,可如今…… “别怕,等会你就跟紧我。”南洛倾安抚一笑,重新看向南德海,“跟听不懂人话的东西打交道,就先把他们打趴下,然后再来说道理!” “反了!反了!竟然敢这么说你父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逆女!” 说完,南德海举着棍子,朝着南洛倾打来。 就在这时,两辆马车同时抵达元安侯府。 “见过御王殿下。”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轮椅上的男人,吃了一惊。 祖母听闻小表妹新婚回门,御王殿下并未陪同,担心小表妹吃亏,所以叫她来为小表妹撑腰,她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大门口和御王殿下撞上。 秦御修扫了她一眼,淡淡点头:“免礼。” 顾瑾蓉起身,气氛冷淡下来,她试探性的问道:“御王殿下可是为了小表妹来的?不若我们一同进去?” “嗯。” 秦御修没否认,微微颔首,率先让安风推着他进去。 安风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一直在吐槽。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家主子是这种口嫌体正直的人呢? 明明在王府一直说才不陪着王妃回门,可在李伯来报信王妃回去找元安侯要嫁妆,一个人回去,恐怕会被欺负后,立刻改变了主意。 虽然用的是,元安侯府嫁女儿没给嫁妆看不起御王府,所以他要来问罪这种蹩脚的理由。 顾瑾蓉跟在秦御修的身后进去,元安侯府的管家见状,心中一惊。 怎么顾家小姐和御王殿下都来了?! 安风上前一步,厉喝:“放肆!御王殿下驾到,元安侯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莫不是不将御王殿下放在眼里?” wap. /106/106672/27720285.html 第十二章 狗男人在玩什么 管家被安风吓得差点没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没……没有,只是侯爷在忙……” “忙什么?连出来迎接王爷都没时间吗?另外王妃娘娘去哪了?”安风紧逼质问。 就是在忙着教训王妃啊! 管家心中吐槽,更加害怕。 不是说南洛倾在御王府并不受宠吗?怎么御王殿下会亲自过来? “王妃娘娘她,她……” 管家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顾瑾蓉直觉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想着元安侯那德行,她柳眉紧锁,抓过来一个院子里的下人,质问道:“你来说,王妃去哪了?御王殿下还在这里,要是不说实话,可要仔细掂量着!” 那下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 当即,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王妃娘娘应当是去二小姐的院子了,二小姐扣留了王妃娘娘的婢女,方才侯爷和夫人也着急忙慌的赶过去了,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见状,当即知道,完了。 轮椅上秦御修的脸色已经冷沉如水,顾家大小姐的表情也不好看。 “带路。” 秦御修冷漠矜贵的扔出两个字,管家无法,只能带着他们去往南玉薇的院子。 才一进院子,几人就看见了,南德海手持一根带着倒刺的棍子,朝着南洛倾狠狠的打了过去。 完了完了! 管家额头上的冷汗更多。 “住手!” 厉喝声传来,南德海下意识停下手中动作回头,就看见秦御修正端坐在轮椅上,顿时吓得差点手中的棍子都没拿住。 “御王殿下怎么亲自来了?莫不是这个逆女是偷跑回来,给御王殿下添麻烦了?我这就好好教训这个逆女!” 南德海连连对着秦御修赔笑,面上的恭维之意叫南洛倾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像是一条哈巴狗。 顾瑾蓉拧着眉,问旁边的管家:“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管家擦着汗:“是咱们侯府的家法。” 闻言,顾瑾蓉冷笑一声。 好一个家法!多亏今日祖母叫她来了,不然的话,要是御王也不来,小表妹还不知道要在元安侯府受到怎么样的委屈! “王爷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武断小表妹是偷跑回来要教训她?”顾瑾蓉哼笑,上前将南洛倾挡在了自己身后,保护之意不言而喻,“论身份,元安侯现在怕是没有资格教训她吧?” 南德海见状,颇有些不愉:“你区区一个小辈,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是我的女儿,回门打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还给御王添了麻烦,我教训她又能如何?” “母亲?妹妹?”顾瑾蓉挑眉,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地上跪着的赵氏和南玉薇,不屑道,“我姑妈乃是将军府嫡出的长女,我祖母又是一品诰命夫人,你拿着一个下贱胚子,妄图取代我姑妈的位置,还叫她的下贱女儿与我小表妹平起平坐?” 字字句句皆在理,刺的地上跪着的赵氏和南玉薇心底恨意勃发。 但偏偏顾瑾蓉是顾家的嫡孙女,他们不敢拿着对南洛倾的那副做派对付她。 南洛倾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心底一阵暖流划过,同时不由得再次感叹,原主当真是有些拎不清,这外祖家里的人,不比南府的好多了?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南德海没想到顾瑾蓉会这般硬气。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南洛倾,道,“逆女!你还不出来说句话?御王殿下都亲自来了,赶紧跪下来道歉!” 秦御修就算已经残废,但他手中的兵权,却是实打实的,南德海这种靠着女人上位的侯爷,在他的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 因此就算南德海背靠着当今皇帝,却还是不得不奉承秦御修。 南洛倾没动,直接把南德海的话当成了放屁。 气氛再次僵持。 不过这一次没有僵持太长时间,秦御修出声了,语气十分温柔: “倾儿,早上本王只是不许你贪嘴吃多糯食,担心你积食,你怎么就与本王闹脾气,还自己一声不吭的回了娘家?” 南洛倾:“……” 安风:“……” 在场的众人:“……” 南洛倾像是看见鬼一样看了秦御修一眼。 这狗男人是怎么回事?别不是昨晚她给他扎针扎错了,把他脑子扎坏了吧? 这是玩的哪一出? “快过来,你看,不等本王一起回来,是个阿猫阿狗的都能欺辱你,叫外人瞧见,还真以为本王失了势,连自己的王妃都护不住,能叫人随意作践。” 秦御修淡淡出声,冰冷如刀的眼神在南德海几人的身上若有若无的划过,如芒在背。 南洛倾依旧没动。 她实在是猜不透秦御修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啊! 倒是顾瑾蓉率先反应过来。 她唇边含笑,拉住南洛倾的小手,亲自将人送到了秦御修的身边,还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南洛倾鼻尖:“你呀!祖母从前就说你任性,现在成了婚,怎么还因为一些糯食跟夫君置气?” 南洛倾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她不是,她没有,别胡说八道! 一时之间,院子被分成了两派。 秦御修带着南洛倾几人站在一边,另一边,是南德海几人。 “元安侯,你可知罪?” 秦御修声音凌厉,看向南德海,吓得他一个激灵。 “请御王殿下明示!” 他咬了咬牙,心底惊骇万分! 不是说新婚夜这个贱人还被秦御修打了,要自己的贴身婢女回来元安侯府搬救兵吗? 怎么会是这样?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倾儿打就打了,你不问是非,胆敢越俎代庖,教训本王的王妃,这是罪一。” 秦御修扫了一眼地上的赵氏和南玉薇,又继续说道: “大婚当日,你元安侯府礼节不足,私吞嫡女嫁妆,比穷苦人家嫁女儿还要寒酸,一点都没将本王放在眼里,这是罪二。” “余下的,还需要本王一一为你列出么?” 南德海此时早就气得半死,但偏偏面对秦御修,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跪了下去,道:“是我误会了王妃娘娘,但嫁妆,可是王妃娘娘自己不要的啊!” wap. /106/106672/27720286.html 第十三章 要回嫁妆 “胡说八道!” 没等秦御修和南洛倾开口,顾瑾蓉先一步出声:“姑妈在的时候,我顾府就为小表妹备下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小表妹怎么可能不要嫁妆?” 秦御修也看向南洛倾,问道:“你不要嫁妆?” 南洛倾当即明白过来,这个狗男人怕是良心发现,就是来给她撑腰要嫁妆的。 于是她索性做了个驴打滚,顺坡而下。 南洛倾眼圈微微发红,楚楚可怜的说道:“当然不是,只是父亲说,这些嫁妆,都是给南玉薇的,说御王殿下家大业大,看不上这点子东西,叫我大方些,还说他是我爹,嫁妆如何处置,合该是他说了算,我……我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哼!好大的脸面!元安侯府出不出嫁妆,我没办法管,但我顾府给小表妹出的嫁妆,又岂能被一个下贱胚子吞了?”顾瑾蓉冷哼一声,气势汹汹。 南洛倾在一旁轻轻的拉了她一下,委委屈屈的说道:“小表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到时候父亲又要生我的气了,刚才,他还要用家法打我呢!” 从前原主在元安侯府的时候,赵氏与南玉薇没少用这种白莲花的模样哄骗南德海责罚原主,如今她也要叫这几人试试,这种滋味。 南德海在听完南洛倾的话之后,暴跳如雷:“你这个逆女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分明是你将那些嫁妆送给了芬儿和玉薇……” 没等南德海把话说完,南洛倾惨惨戚戚的打断了他的话:“是啊,我一个孤女,在元安侯府长大,后院姨娘当家,姨娘和她女儿找我讨要,我若不顺着,不讨好些,可怎么活啊!” 说着,南洛倾还装模作样的从顾瑾蓉的腰间抽出她的手帕,在眼角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她这些话,半真半假吧。 嫁妆东西确实是赵氏和南玉薇瓜分了,只不过是原主蠢笨,被骗走了罢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看来,又有谁是真的在意这些呢? 有秦御修这个狗男人和小表姐撑腰,南德海就算是不想把嫁妆还回来,也由不得他! “元安侯,你好大的本事,竟然叫一个庶女骑在本王的王妃头上,本王限你在五天之内,把嫁妆还回来!”秦御修面色冷沉,看着南德海说道。 他发了话,南德海哪里还敢拒绝?只能唯唯诺诺应下。 “顾府当初为小表妹准备的嫁妆单子还在,等我回府找来,送到元安侯府上,若是少了一件东西,御王殿下可要为小表妹做主啊!”顾瑾蓉顺带落井下石。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的时候,秦御修忽然看向赵氏和南玉薇,再次开口:“方才就是她们两人欺负你?” 南洛倾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很好,欺辱王妃,来人,掌嘴五十,安风,你盯着。” 秦御修淡淡说道。 赵氏猛然抬头,正想哭嚎求情,却被南德海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等到嫁妆还回来,日后若是没事,倾儿也不必再回来了。” 秦御修冲着安风使了一个眼神,安风会意,立刻安排人把赵氏和南玉薇拖了下去。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传来。 他带着南洛倾欲走,南德海冲了过来,谄笑道:“王爷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哪有回门不吃饭的道理?” “不必,你好好把倾儿的嫁妆还回来就是。” 丢下这句话,秦御修带着南洛倾离开。 只留下南德海站在院子里,眼神阴暗,满腔恨意。 元安侯府外。 顾瑾蓉拉着南洛倾的手,道,“祖母担心你今日回门会受欺负,所以叫我来看看你。” “多谢外祖母和小表姐挂念。” 南洛倾反握住顾瑾蓉的手。 她对这个少女,颇有好感。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也了解到,顾瑾蓉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她不爱红妆,更喜欢做生意。 也正因为这个,不少京城中的贵女都说她一身铜臭气,不远与之来往。 就连原主,都在南玉薇的洗脑下,与顾瑾蓉生分了。 可饶是如此,顾瑾蓉今日还是来护着她。 顾瑾蓉笑了笑,摸了摸南洛倾的小脸,看向秦御修,道,“御王殿下,祖母的意思,想让小表妹回顾府一趟,不知御王殿下……” “本王自然是陪同。” “小表妹,你要回去看看祖母吗?祖母很想你。”顾瑾蓉又看向南洛倾。 许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提到顾老太君,她心中酸涩,眼圈刹那间就红了。 耸了耸鼻尖,南洛倾压下心中情绪,重重点头:“我当然愿意!” “那走吧。” “等等!” 南洛倾顿下脚步,恰好安风这个时候出来,她叫住安风:“你帮我把棠悦送回去,找个大夫好生照看。” 棠悦满身是伤,自然不能跟着她东跑西跑。 安风点头应下。 顾瑾蓉方才就看见了棠悦,也是满心不愉。 棠悦是他们顾府出去的丫头,南玉薇下手真狠,不怪小表妹报复。 安置好棠悦,南洛倾这才跟着顾瑾蓉离开。 只是上马车的时候,南洛倾下意识的要跟着顾瑾蓉上同一辆,被顾瑾蓉拦下。 “你不跟御王殿下共乘一辆?” 南洛倾立刻摇头,她才不要跟这个狗男人一起坐同一辆马车呢! 早上还在怀疑她! 顾瑾蓉无奈:“你们是新婚夫妇,怎么还在闹矛盾?你要是喜欢吃糯食,表姐倒时候差人送些过去,别闹脾气了,去和御王殿下同乘一辆马车吧。” “无妨,你们姐妹同坐一辆,说说知心话,本王不介意。” 最终还是秦御修出面,解决了这个矛盾。 顾瑾蓉只好冲着秦御修歉意一笑:“御王殿下多多包容,小表妹孩子心性。” 南洛倾:“……” 她想解释,但是又无从解释! 明明是这个狗男人自己做的不对,怎么变成了是她任性啦? 万分憋屈之下,南洛倾上了顾瑾蓉的马车。 马车上,顾瑾蓉还在教育南洛倾:“你呀,成婚了可不能这样任性了,若是寻常人家还好,但他是御王殿下,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 wap. /106/106672/27720288.html 第十四章 不然就等死吧你 闻言,南洛倾的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确实,秦御修是御王,手中兵权惹皇帝忌惮,就连昨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在暗中敲打。 这上京城里,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们,现在她是秦御修的王妃,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有原主的诅咒…… 想到这里,南洛倾莫名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原主的诅咒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等到诅咒消了,她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秦御修。 见南洛倾抿着唇,眉宇间泛着愁绪不开口,顾瑾蓉又道:“当初祖母就不是很赞成你嫁给御王殿下,奈何你喜欢,祖母也只能去求着皇上赐婚,你也不用害怕,出了什么事情,顾府都会护着你的。” 她摸了摸南洛倾的头,安抚着她。 “谢谢小表姐,还有……对不起。” 南洛倾看向顾瑾蓉,语气真诚。 这是替原主道的歉。 思想起脑海中的记忆—— 大表哥顾瑾天,乃是从三品大理寺少卿,原主每每闯祸,都是这个大表哥在替她收拾烂摊子,可原主非但不感激,还理直气壮惹下麻烦就逼着他擦屁股。 二表哥顾瑾桦,自幼从军,因为原主贪玩,险些断送自己一条胳膊,但原主事后竟然还责怪他让自己擦伤了手。 三表哥顾瑾柏,就比原主大上一个月,还在念书,从前他与原主一同念书时,因为成绩优异,惹得不少人记恨,原主这个蠢货,就为了讨好那些人,屡屡作践戏耍他。 至于小表姐顾瑾蓉…… 原主更是辱骂过她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不知廉耻出去做生意。 想到这些事情,南洛倾都恨不得回去给原主两巴掌。 这妞脑子是真的不太灵光,要不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顾家人早就不认她了。 顾瑾蓉没想到南洛倾会给她道歉,当即就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回神,握着南洛倾的手,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小表妹不必道歉,从前你年纪小,又有不怀好意的人在你跟前教唆,我都知道。” 多好的表姐啊! 南洛倾抿唇,她道:“小表姐,从前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希望小表姐能原谅我。” 顾瑾蓉满脸欣慰,心中也十分感动。 小表妹成婚看来是一件好事,长大了不少。 “我怎么会怪你?你过得好,祖母开心,我也就开心。” 姐妹俩冰释前嫌,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了顾府。 下车前,顾瑾蓉有几分犹豫,拉住南洛倾道:“小表妹,瑾柏他们,可能对你还有几分芥蒂……” 言下之意,可能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南洛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小表姐,毕竟我从前,确实太不是个东西了,表哥们不喜欢我,也是应该,我会努力让表哥们原谅我的!” 她在心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原主的烂摊子,都要她来收尾。 顾瑾蓉闻言,也安心了不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怕你不开心。” 南洛倾垂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前世是一个孤儿,自幼被师父养大。 师父可不管男孩女孩,所有的弟子都是关进深山,自相残杀,最后能活着出来的,就是他的衣钵弟子。 他只想找一个衣钵传承人,又怎么会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她? 她从小受到的磨难,绝非常人能够知晓体会。 在无数个伤痕累累的夜里,南洛倾也曾经想过,要是她有家人,会不会就不会经历现在的这一切了? 如今在顾瑾蓉的身上,她竟然真的找到了她丢失多年的,属于家人的温暖。 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家人都会无限包容她。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顾瑾蓉竟然还是在担心她会不会不开心。 想到这里,南洛倾不由得又想骂原主,又想感谢原主。 她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家人,却又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家人。 思绪拉扯之下,南洛倾最终还是没忍住,扑进了顾瑾蓉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撒娇似的在她的胸口处蹭了一下。 顾瑾蓉身子微微僵住,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她失笑,也抱住南洛倾,伸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抚了两下,道,“你有多久没跟表姐撒过娇了?等会回去,也哄哄祖母,祖母见到你这样,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 南洛倾闷闷的答应下来。 “好了,到了,我们下去吧。” 顾瑾蓉拍了拍她,两人一同从马车上下去。 顾府比元安侯府,简朴不少,可见南德海这么多年,从侯爷一职中,捞了多少。 秦御修也从马车上下来,见南洛倾和顾瑾蓉的眼眶都有几分红,挑了挑眉,没说话。 南洛倾本想跟着顾瑾蓉一起走,但想着和秦御修的这门婚事,是原主苦心求来的,要是她和秦御修之间有什么嫌隙被看出来了的话,定然会叫顾家人起疑或者是担心。 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替原主弥补这份遗憾,也带了点私心想要有家人,自然不能叫他们看出来。 所以,她还是走到了秦御修的背后,主动推起他的轮椅。 顾瑾蓉见状,也欣慰的笑了笑。 她刚才还在担心这两人闹矛盾叫祖母担心呢。 “走吧,现在这个点儿,估摸只有瑾桦表哥在家,大表哥一早就去了大理寺,瑾柏去念书了。” 说着,她率先进去带路。 南洛倾趁机凑到秦御修的身边,假装为他整理衣服的同时,压低声音咬着牙警告:“我不知道你今天在玩什么把戏,但是等会在我外祖母面前,你最好别胡说八道,不然……” “不然什么?本王就算真的说了什么,你又能拿本王如何?” 秦御修挑眉,嗤笑一声。 南洛倾怒了,道:“那你就试试看,你身上这毒,只有我能根治,你要是得罪了我,就等死吧!” 说完,她没再管秦御修,直起身子,推着轮椅跟着顾瑾蓉往里走。 秦御修如画的眉眼沉沉,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身上的毒,就连路神医也只能说是压制,她居然敢说能根治? 想到昨晚她真的压制住了他的毒发,秦御修心中,蓦然涌起一丝希冀…… wap. /106/106672/27720289.html 第十五章 忙着生孩子 穿过九曲回廊,迈上九重石阶,就到了内院。 还没走近,就听见破空的利刃之声,凌厉的剑意在院中回荡。 一名青衣男子在院中练剑,动作干脆利落,招招致命。 南洛倾心一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是对武学高手的惺惺相惜。 他们刚站定,顾瑾蓉就快步上前娇呵道:“二表哥,你身上还有伤,军医让你卧床休息半月,你倒是又练上了。” 顾瑾桦收了长剑,含笑望向顾瑾蓉,宠溺道:“别听太医瞎说,不过是一点小毛病,不足挂齿。再说,剑一日不练,可就荒废了。” “怎么能算是小毛病?那支箭只差分毫就穿透你的心脏,你的命是军医九死一生捡回来的。”顾瑾蓉鼻头泛酸,止住了话头。 这件事是顾家的秘密,外人并不知晓。 旁人只知顾家少年郎英勇神武,大坡虎燕关,却不知那是数万顾家军以命换来的胜利。 南洛倾同样惊讶于此,没想到顾家在战场上付出了这么多。 难怪连陛下都忌惮顾家,连带着对她都客客气气。 但树大招风、盛极必衰,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时,顾瑾桦发现了南洛倾的存在,嘴角的淡笑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算南洛倾再迟钝,也能够感受得出来顾瑾桦对她的冷淡与厌恶。 想来也是,前面十来年,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南洛倾从来没有给过顾家人好脸色。 并且打心眼里瞧不起顾家的穷酸样。 二表哥厌恶她,也是情有可原。 “二表哥,表妹她今日回门,就想来看看祖母。最近祖母的病越来越重了,或许见过表妹以后,祖母的病就会好起来。”顾瑾蓉努力缓和双方的关系。 “祖母哪次病情加重不是被她气的?”顾瑾桦审视了南洛倾和秦御修两眼,面色微沉。 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御王来他们顾家所为何事?素来两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南洛倾为了与顾家重修于好,掏出一个瓷瓶,低声说道:“二表哥,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能加速你的伤口愈合。” 药是她前一天自己调配的,比那些没能耐的太医制得药有效果得多。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二表哥虽然不待见她,但送个礼物不为过吧? 也能让双方的关系缓和不少。 顾瑾桦惊诧的看着她,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南洛倾这辈子第一次向他示好。 是图什么?是惹了麻烦要他擦屁股?还是钱不够花了来要银子? 顾瑾桦浑身一僵,磕磕绊绊道:“你要是喜欢陛下赏赐的金银珠宝,直接说就是,没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我等下让管家挑几样给你送去。” 南洛倾满头黑线,她不是这个意思…… 顾瑾蓉收了药,拉着二表哥先走,“表妹,你别放在心上,二表哥这人性子比较直。” 秦御修嘴角微勾,讽刺道:“好心当作驴肝肺,看来你和顾家人的关系很糟糕。” 南洛倾俯身,唇贴着他的耳廓,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先帝是秦御修的爹,但皇位却被皇叔秦宏业给占了,并且迟迟不将皇位拱手相让。 双方的关系同样水火不容。 秦御修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烫一个洞。 这时,顾瑾蓉的视线望过来。 南洛倾推着轮椅向前,笑脸盈盈的“关心”秦御修:“王爷,可不要着凉了,我们去屋子里吧。” 一行人进了内殿。 顾老太君早早就在主位上等着,看见容貌神似其母的南洛倾,顾老太君红了眼眶。 而南洛倾想起过去自己重重的荒唐行为,更咽的叫了声祖母就跪坐在顾老太君脚边。 在这阴谋诡谲的上京都城中,只有祖母是从始至终的深爱着她,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也是有祖母的庇佑,她才能健康活到这个岁数。 祖母年岁已高,身子更是不好,她得多花些心思在她身边尽孝才是。 顾老太君长叹了口气,“许久没听你叫我一声祖母了。我这不是怕你回侯府受欺负,就让蓉儿去帮你。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祖母一面。唉,我这身子骨,只怕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南洛倾抬眸,盯着顾老太君老泪纵横的脸,笃定道:“不会的,祖母必然会长命百岁。祖母要是想我了,我就经常来见祖母。” “你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出府不得问你夫君同不同意?”顾老太君打量着秦御修,也就是这个小子将她外孙女迷得神魂颠倒。 不得不说,模样长得的确是俊俏。 她的三个孙子已经是得天独厚的长相,没想到传说中的御王长得比她三个孙子还要俊朗。 就是不知道秉性如何,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她故去之后照拂倾儿一辈子。 “夫君对我宠爱有加,必然会同意我出府的。祖母要是不信的话,就问夫君好了。” 南洛倾朝着秦御修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含警告:好好说,你的命脉还在我手上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秦御修身上。 都等着他的回答。 毕竟顾家人也盼着秦御修能好好的对待顾家的唯一外孙女。 秦御修挑眉,幽深的眸凝视这南洛倾,沉声道:“祖母,我们正准备要孩子,恐怕是不能经常走动。” 神特么的要孩子? 南洛倾心中狂翻白眼,她什么时候说要孩子了?秦御修还真是张嘴就来。 就为了报复她刚才威胁他的事儿呗? 顾老太君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是好事儿,你们的事儿要紧,不要管我这老人家。” 顾瑾蓉也没想到两人刚成婚,关系竟好成这地步,但她还是由衷的为小表妹开心。 而顾瑾桦脸色却不太轻松,据他所知,秦御修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突然对小表妹这么好,是图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但都看破不说破。 顾老太君正要说话,眼前阵阵发黑,竟直接昏厥过去。 wap. /106/106672/27720290.html 第十六章 我看看谁敢 事情发生得突然,屋中乱成一锅粥。 顾瑾桦出门找太医,顾瑾蓉则是掐着顾老太君的人中,“祖母,祖母!你听得见我说话么?你可别吓我。” 南洛倾探了下顾老太君的脉搏后,吩咐道:“你们将屋中的暖炉都撤了,再将全部的窗户打开通风。” 时值初春,天气不算冷,但顾老太君年纪大了,屋中还是备着炭盆和手炉。 可如此一来反而会导致缺氧昏厥休克。 她这才命人将所有的窗打开。 赵嬷嬷不同意,“表小姐,你要是玩闹到别处玩闹去,这是老太君的性命,我们可开不起玩笑,请表小姐去外堂候着。” “这是我祖母,我不得比你更在乎?难不成我还会害祖母?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将所有的窗打开。” 南洛倾片刻不敢耽搁,就怕休克时间长了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顾瑾蓉拉着南洛倾的手,颤声道:“表妹,你就别闹了,我们还是乖乖的等太医来吧。祖母常年手脚冰冷,一受风就疼得厉害,你要是将窗都打开,祖母恐怕会疼上好几个月。” “可不开窗,祖母就会死。”南洛倾拂开顾瑾蓉的手,在众人都不敢动弹的时候,她亲自动手打开所有的窗。 清新的空气流进屋内,那股憋闷的热气被冲散。 赵嬷嬷追在她身后关窗,急切得说道:“表小姐,你再这么闹腾,奴婢就只能将你请出去了!” 南洛倾懒得和她多费唇舌,打开布包就取出银针,打算用针灸之法唤醒顾老太君。 赵嬷嬷又冲上前来阻拦,南洛倾闪身避开,手稳当得很,第一针就准确无误的扎在她头顶的穴位上。 “表小姐!你就是来祸害老太君的是吧?刚才装作一副孝顺的模样,其实就是为了取老太君的性命!” 赵嬷嬷陪在顾老太君身边最久,对南洛倾的秉性了如指掌,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恨之入骨。 这样一个顽劣不堪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好心? 果不其然,她就是来害老太君的命的! 她为了老太君的安全,一定得阻止南洛倾的所作所为。 “聒噪!”南洛倾取了一根短一些的银针,指尖轻弹,那针便扎在赵嬷嬷胸口处的位置。 赵嬷嬷竟然不能动弹,就连话也说不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秦御修冷眼旁观,看到这儿,他的眸光又深了几分,心中的疑惑愈发的大了起来。 终于没人阻止她好好施针了,南洛倾屏气凝神,白皙的指尖动得飞快,不一会儿,顾老太君的头上就已经插满了银针。 眼看着只剩最后一根针了。 屋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正是她的三表哥顾瑾柏。 他单手扣住南洛倾的肩膀,警告道:“放开祖母,要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你之前做那么多荒唐事也就算了,这一次竟然都将主意打到祖母头上。祖母对你那么好,伤害祖母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已经被赵氏那些人教得丧心病狂了?” 顾瑾柏刚回家就听说祖母晕了过去,而且还是在和南洛倾说话的时候晕了过去,可见这一次,祖母又是被那嚣张跋扈的表妹给气晕了。 他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内院,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 南洛倾不仅将祖母气晕了,竟然还在祖母头上扎针! 岂有此理! 就算是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南洛倾不是顾瑾柏的对手,但针俨然不够了,不能像对付赵嬷嬷那样直接将不分是非黑白的三表哥给定住。 于是,她举着针放在顾老太君的头顶,威胁道:“现在祖母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放手的话,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瑾柏气得咬牙切齿,“你终于承认了你要对祖母图谋不轨了吧?我们顾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你之前害我们还不够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终于我来就好了,放过祖母行不行?” “你先将手放开,要不然……后果自负。”南洛倾冷眼看着他,对他的讽刺谩骂无动于衷。 顾瑾蓉在一旁劝架,“三表哥你别冲动,表妹不是那样的人。” “就连你也向着这丫头?你脑子别驴踢了?”顾瑾柏急得不行,就连顾瑾蓉都凶。 顾瑾蓉心急如焚,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趁着空隙,南洛倾赶紧将最后一根针扎入神庭。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来人并不少。 秦御修冷眼旁观这一场戏,他倒是想看看他的新王妃是如何收场。 顾瑾桦带着太医来了,见屋中乱成这样,他的剑眉皱了起来。 “干什么呢一个个?” 顾瑾柏立马开始告状,“二哥你来得正好,你看南洛倾干得好事,不仅将全部的窗都打开,让祖母受寒风吹,竟然还让祖母头上插满银针,太过分了,她简直就是顾家的扫把星。” 顾瑾柏的眉头竟直接拧了起来,冷声呵斥道:“来人,把南洛倾赶出去!以后不准再踏入我们顾家半步!” 几个彪型壮汉冲上前,南洛倾在他们面前就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我看看谁敢将倾儿赶出去!”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头上扎满银针的顾老太君悠悠转醒,她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向众人。 两个大汉已经一左一右的扣住南洛倾的肩膀。 南洛倾有能耐挣开,却没有动手,她就是要让祖母看看她在顾家受欺负的可怜模样。 顾老太君不仅醒了过来,就连精神都好了不少,中气也足,骂人的嗓音也洪亮。 “没有倾儿,我的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倾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要将我的救命恩人送到什么地方去啊?”顾老太君重重的拍了几下桌。 屋内鸦雀无声。 顾瑾蓉搂着顾老太君的胳膊,怆声道:“祖母,你醒了?你醒了可就太好了。” 顾瑾桦与顾瑾柏愕然的站着,没有想到南洛倾竟然真的有本事将祖母给救醒。 什么时候南洛倾这么有本事了? wap. /106/106672/27720292.html 第十七章 你是谁 顾老太君慈爱的看了顾瑾蓉一眼,中气十足的责骂道:“我要是再不醒过来,恐怕我这几个好孙子要将我宅子给掀了。还要将我的宝贝外孙女给赶出去!” 顾瑾柏年纪最小,平时性子就毛躁,听风就是雨。 也是三哥兄弟之中与南洛倾关系最差的一个。 他几乎是将不喜南洛倾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恨不得将南洛倾赶出去,让她再也不踏入顾家半步。 因为从他记事开始,南洛倾就给他们顾家找了不少麻烦。 好几次都害了哥哥们的性命。 她为了讨姐妹们的开心,更是多次捉弄他,害得他在上京都城中丢尽了脸。 现在到了适婚的年龄,根本就没人瞧得上他。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南洛倾! 顾瑾柏对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足尖,委屈兮兮的开口:“祖母,我们也不想这样,你突然晕过去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南洛倾能懂什么医术?她一句话不说就在你头上扎针,我们见了能不害怕么?想将她赶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顾瑾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还觉得自己十分的有孝心。 “住口,一口一个南洛倾,她是你的妹妹,你忘了?”顾老太君急得呛了气,竟然开始咳嗽。 “那她也得记得我是她哥啊。”顾瑾柏不服气。 顾瑾桦出声呵斥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没看到祖母还病着么?你就不要气祖母了。这一次祖母能醒多亏了表妹,我们是要和表妹道谢的。”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南洛倾身上。 南洛倾没有为自己辩驳,使得那几个喊打喊杀的人面上挂不住。 “何止是道谢,你们还得道歉!”顾老太君越发的看不懂这几个孙子的脾性。 像倾儿这样的好孩子,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怎么可能处不好? 顾瑾柏几人又不吭声了。 南洛倾低低的说道:“祖母,你身子刚好,就不要再动怒了,要是表哥不愿道歉,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从小到大被误会惯了。” 顾老太君一听这话更受不了,“必须道歉,还得将家规抄写一百遍。你瑾桦也得跟着一起抄!” 顾瑾柏叫苦连天,就连顾瑾桦的脸色也跟着绿了。 顾瑾桦一个武将,这辈子提笔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今天竟然还得抄书? 祖母就不能念着他身上还有伤? 南洛倾为顾老太君倒了一杯茶,顺便将那些银针收了。 这些银针可是宝贝,一个都不能丢。 秦御修的视线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那针怎么看得这么眼熟? 南洛倾朝着顾老太君撒起娇来,“祖母,你就别生气了,两位表哥也是关心则乱嘛,我以前做了不少的荒唐事,表哥们对我印象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再加上,祖母你想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相处得好一些,就更不应该罚他们了。要不然到最后,记恨得还不是我啊?” 顾老太君从未见南洛倾对她撒娇。 这么一撒娇,顾老太君的心都快要化了,不论南洛倾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行,就按照你说得办。便宜这两个小子了。” 顾瑾柏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什么时候祖母这么好说话了?南洛倾几句话就让他们不用罚抄家规了? 更令人惊诧的是,南洛倾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这是转性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南洛倾,也不知道南洛倾什么时候学习得医术。 “祖母,还是让太医帮你诊断一下吧。”顾瑾桦没有忘记正事,不管怎么说,祖母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温太医上前帮顾老太君搭脉,本以为脉搏会非常的混乱,没想到顾老太君的脉搏竟然呈现出一种枯木逢春的景象。 “老太君,你这身体竟然好了不少?还真是奇特。” “哦?竟有这种事?难道是倾儿的医术帮得我?”顾老太君直觉就是南洛倾的功劳。 听到此言的南洛倾莞尔一笑。 那是当然,肯定是她的功劳。 那一套失传已久的功法,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会。 “应该是,没想到王妃的医术竟如此了得,之前还从未听说过。”温太医寒暄了几句,扭头询问南洛倾,“不知王妃的医术是师承何方?” 南洛倾随便找了个借口,“梦里学的,那个大师并未透露姓名。” 温太医一脸失望,“还以为有机会见上一面,切磋下医术。” 寒暄结束后,太医离开后,闲杂的人也退了出去。 在顾府待了不短的时间,南洛倾是时候回去了。 “祖母,我得回去了,下回再来见你。下一回,我给你带一些治疗手脚疼痛的药来,保证用几次以后,你就药到病除了。” 南洛倾记挂着顾老太君的身体。 “这就要走了?还没留多长时间。”顾老太君不忍分别。 见倾儿如今变化这么多,她甚是欣慰。 “祖母你要好好的休息,养好了身体,我就可以多来见祖母。”南洛倾笑着与顾老太君说完就和秦御修走了。 顾瑾柏送南洛倾离开,憋了一路,就连脸都憋红了,那句对不起愣是憋不出来。 南洛倾上马车之前与顾瑾柏说了句,“三表哥,听说不久就是你们学院的狩猎比赛,你有信心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用得最顺手的一把弓不就是被你给折了?”顾瑾柏说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是有机会拿前三甲的。 但他的弓箭被南洛倾给毁了,肯定是无缘第一了。 南洛倾故意这样问是不是要嘲讽她? “的确如此,所以我打算,过几天赔你一把新的,肯定让你夺魁。” 南洛倾笑容明媚,浑身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她和顾家缓和关系的第二步。 顾瑾柏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直到马车离开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他竟然这么听那扫把星的话? 简直是离谱! 马车上,秦御修乘其不备,伸手掐住南洛倾的脖颈,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wap. /106/106672/27720293.html 第十八章 交易 南洛倾被秦御修压在身下逼问。 刚才南洛倾的种种表现已经让秦御修怀疑,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那个胸大无脑的南洛倾。 秦御修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的王妃么?难道王爷是想翻脸不认人?” 南洛倾心中狂翻白眼,这喜怒无常的狗男人真是难相处。 动不动的,不是锁喉就是质问,难道就没有别的招数了不成? 要不是她的武力没有百分百恢复,肯定将这狗男人打趴下。 秦御修将她眼中的漠然当做挑衅,五指加重了力道。 “你骗骗顾家那些蠢蛋也就算了,还想蒙本王不成?南洛倾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精通医术?” 就连太医院院长温太医都对南洛倾的医术赞叹不已。 可见南洛倾的医术远在温太医之上。 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 南洛倾轻蔑一笑,眼角的血红泪痣魅惑逼人,宛若山间化为人形的美狐。 “王爷对我倒是上心得很,竟然了解得这么多。如果我说,我是你苦苦寻找的心上人呢?” “放肆!就你也配和绻儿比?” 秦御修双眼猩红,脖颈青筋凸起,指节发白。绻儿是他心中不能触碰的伤。 不准这个女人随意提起。 南洛倾不舒服的皱眉,呼吸逐渐急促,面色泛红。 “你要是真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你应该也知道,整个祁国,无人能治你的腿伤,也只有我,能够缓解你的痛苦。难道我的医术不能证明一切么?” 打蛇打七寸,她说的话正是秦御修的心结。 她拿捏着秦御修的命脉,不信秦御修会冲动的杀了她。 虽说她的种种行为惹怒了秦御修,但他会留着南洛倾到最后一刻。 至少现在不能动。 秦御修松开手,浑身散发着从地狱来得冷硬气息,眼底淬着厌恶。 “所以本王不信蠢笨的南洛倾会如此厉害的医术,你到底是谁?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本王?”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和之前满脑子花痴想法时判若两人。 南洛倾小脸苍白,抚着脖颈轻咳了两声儿,“这些你都不必管,你只需要明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行了。” 她看上去有那么傻么? “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是在骗人,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秦御修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他速来说到做到。 在上京都城,敢得罪他的人,坟头草已经一人高了。 他身份尊贵,就连陛下都得敬重他三分。 他想做得事情,无人能阻止。 一个小小的南洛倾,他还从未放在眼里过。 “王爷最好对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客气点。要不然,下个月毒发的时候,你可得受不少苦,你的嘴可就没这么硬了。” 南洛倾慢悠悠的给自己沏了壶茶,让温热的茶水润一润嗓子。 “我现在的确是动不了你,但能动你在意的顾家。”秦御修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 南洛倾差点被茶水呛到,瞪了秦御修一眼,“你想对顾家做什么?” 顾家人对她很好,也是她认定的唯一的亲人。 她不允许有人对顾家不利。 “顾家祖孙三代都是武将,为祁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功高盖主,陛下已经对顾家动了别的心思。本王要是想动顾家,轻而易举的事。” 秦御修之所以跟去顾家看看,自然不是心疼他那牙尖嘴利的王妃。 他不过是想看看顾家在南洛倾的心中占几斤几两重。 为他的下一步计划铺垫。 “我不准顾家出事。” 南洛倾感受到肩上的重担陡然重了不少。 朝中阴谋诡谲,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她不想看见满门忠烈的顾家最后落得那般境地。 “那就要看王妃的诚意了。” 南洛倾垂眸思索良久,低声道:“王爷的腿上的毒并不是不能治,只不过治起来有些麻烦,一共需要十二味药引,每一个月换一次,要是效果好的话,可以缩短换药引的时间。 第一个药引是天山雪莲,那东西在皇宫的七宝塔中,王爷要是有本事弄来,我就有本事帮王爷治病。” “一次药换护顾家一次,不亏。” 南洛倾抱胸冷笑,“王爷,你这算盘响得邻国都听得见,我救你一次只换你护顾家一次?” 没想到这暴力阴险的男人还有奸商的属性。 “不然呢?顾家上下多少口性命?本王还觉得亏了。难不成你是想本王坐地起价?” 南洛倾被迫同意,掀开车帘望向窗外,这种时候就应该看看街景缓解下心情。 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后,南洛倾回房休息,而秦御修则是去书房与护卫们商量,今夜如何洗劫七宝塔,夺走天山雪莲。 七宝塔是秦宏业收藏奇珍异宝的地方,轻易不会示人。 想要悄无声息的夺走天山雪莲,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这些都不是南洛倾需要考虑的事儿。 南洛倾问了李伯棠悦的去处,说是已经安排在客房,也让大夫看过病了。 南洛倾想去看看她恢复情况如何。 到了客房,刚打开门,就能闻到空气之中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可见她的贴身丫鬟受了多少苦。 昏暗的烛火下,床上躺着一个呼吸微弱的女子。 南洛倾走上前帮其搭脉,意外的将她惊醒。 她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手脚并用的躲避,嘶哑着声音祈求。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求求你们去救小姐!小姐快要被打死了!你们要是去晚了,小姐可就没命了,求求你们了,救救小姐,奴婢给你们当牛做马。” 听到棠悦的惊恐呼救声,南洛倾下意识红了眼眶,她安抚的拍打着她的脊背。 “没事了,都没事儿了。我好好的,并没有被他们给打死。” wap. /106/106672/27720295.html 第十九章 找茬 棠悦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涣散的视线逐渐定焦在南洛倾的脸上。 见心心念念的小姐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棠悦顾不得身上的伤就要下床榻行礼,“小姐,您真的没事儿?奴婢不会是在做梦吧?又或者是,奴婢已经去了地府?” 思及此,她的神情再次变得悲怆起来。 她死不足惜,小姐可千万别出事。 要不然,她到地下哪儿有脸见夫人? “怎么可能在地府?我们还在御王府中,最近你就好好的休息便是,其他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 南洛倾既要解决原主的诅咒,自然是要对身边人好一些,才能抵消原主的怨念。 棠悦却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南洛倾。 “小姐,你怎么……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这么多年,小姐还从未如此和颜悦色过。对待下人,她大多时候也是非打即骂。 南洛倾垂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总归是要长大的,性子自然会有些改变。” 棠悦猛地点头,笑得和花一样灿烂,“小姐说得是,不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奴婢都会誓死效忠小姐。” 南洛倾微讶,心道这小丫头真好忽悠,而且还忠心耿耿,以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南洛倾那个贱人呢?你们进去,把里面的人给我丢出去!”楚萱儿暴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南洛倾神色一冷,偏头一看,楚萱儿带着两个身材粗壮的嬷嬷气势汹汹的进屋来。 棠悦强忍着痛要挡在南洛倾身前。 “小姐,你先走,这儿有奴婢,奴婢是不会允许旁人伤你分毫的。” “你这贱人原来躲在这儿呢。你那侍女和你一样贱,被打死都是活该,哪儿有资格住这么好的院子?连你在御王府之中都是一条人人瞧不上的狗,你那奴婢更是连狗都不如!” 楚萱儿骂了一通后,就示意嬷嬷们将人丢出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那死丫头丢到池子里去!” 要是病死就最好,这样一来,南洛倾就少一个帮手。 “御王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四处撒野?”南洛倾不多废话,起身后一脚踹飞一个嬷嬷。 嬷嬷们根本没想到病恹恹的南洛倾有这身手。 两人飞出去一丈远,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哎哟,天杀的,王妃打人了,王妃要打死人了!” 楚萱儿脸色极其难看,急道:“她算哪门子的王妃?她就是一条舔着脸要嫁给表哥的癞皮狗。” 楚萱儿趾高气昂的瞪着南洛倾,抽出一条鞭子往空中抽去。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御王妃不成?表哥最喜欢的是宋姐姐,你给宋姐姐提鞋都不配。要不是你害死了宋姐姐,如今宋姐姐已经是御王妃了,还和表哥两人恩爱两不疑。 而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死了都算是便宜你的。你还使了阴谋诡计害我失了身,本小姐今天就好好的教训下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御王府的规矩!” 楚萱儿这几日越想越气,她无父无母,根本无人为她出头。除了仗着表哥御王的那一层身份,她就没有更多的倚仗。 南洛倾的出现无疑撼动了她的地位。 新仇加旧恨,她就是见不得南洛倾过得好。 她再看南洛倾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这么恶毒的女人配拥有如此光彩夺目的一张脸? 楚萱儿抬手,一道凌厉的鞭子抽了过来,而且那鞭子是要往她的脸上抽。 鞭子上还有倒刺,这么一鞭子下去,南洛倾的脸可就花了。 不料,南洛倾轻轻侧身,那鞭子便偏向柜子,柜门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楚萱儿的怒火更盛,抽回鞭子又朝南洛倾身上胡乱的砸去。 也不见南洛倾怎么动作,但就是总能轻巧的避开她的攻击。 楚萱儿挥舞着鞭子,累得满头大汗,愣是连南洛倾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楚萱儿急得直跺脚,这个女人是妖孽?怎么连打都打不到? 南洛倾逗弄得差不多了,她长手一伸就将那鞭子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楚萱儿身上抽。 那力道更是楚萱儿不能比的。 每一下都抽得她龇牙咧嘴的大叫。 “南洛倾!你疯了!你竟然连本姑娘都打,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你还打!我的脸疼死了,我要去和表哥告状,要他休了你!你这个毒妇!” “别打了,好疼,你们几个奴才还不过来把南洛倾这疯女人给抓起来!” 楚萱儿被打得逼到池水旁。 南洛倾加重力道,楚萱儿被打怕了,直接一步退到了水池中。 “扑通”一声,落水时激起的水花都有一人高。 “救……救命!” 水池不浅,楚萱儿根本不会游泳。 嬷嬷们也不会水,只能让家丁下水去捞人。 初春的天气,温度不低,楚萱儿在水中冻得嘴唇青紫。 有家丁去救她,她竟然还矫情的将救命之人推开。 “滚开,别碰我!你的手别弄脏了本小姐。” 刚说完一句话又坠入水中,吃了不少苦头。 家丁们只能在一旁等着,等到她全身无力,并且无法挣扎之时,再将她捞出来。 南洛倾在一旁漠然的看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她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 楚萱儿来和她叫板,南洛倾就有办法让她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楚萱儿吐了半天的水,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又想找南洛倾拼命。 她如此狼狈,都是拜南洛倾所刺。 “南洛倾,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表哥,让表哥为我做主!” “吵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御修金冠束发,眼神冷沉的从回廊处而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萱儿就像是找到了靠山。 她可怜兮兮的冲着秦御修抹眼泪,“表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南洛倾不仅将我打了一顿,还将我推到池子里,企图将我淹死。” wap. /106/106672/27720296.html 第二十章 鞭痕消失? 杀人未遂在祁国律法中,可是犯了不小的罪名。 楚萱儿好歹是皇亲国戚,身份也不低。 杀人未遂情节严重的,不仅仅要被休,恐怕还得发配边疆才行。 秦御修冷冷的看了南洛倾一眼,质问道:“你当真这么做了?” 楚萱儿抢答道:“那是自然!表哥你还不信我的话么?而且这么多人看着,都看见南洛倾打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了假。表哥,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的王妃你就包庇她。你要是真的包庇她的话,我就找陛下说理去。” 她红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南洛倾。 今天她吃了这么多苦头,必然要南洛倾付出代价。 棠悦一听,脸色惨白,小姐不会真的因此被牵连吧? “小姐,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宁愿顶罪,也不愿让小姐受到分毫伤害。” “不必,我有办法教训楚萱儿这死丫头。” 南洛倾回视秦御修的目光,不避不让,曼声道:“打人?妾身可没有这么做。全都是楚萱儿一派胡言。” 众人哗然,刚才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竟然不承认了? 楚萱儿急得跳脚,被水呛到,咳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怒视睁眼说瞎话的南洛倾,“你这贱人竟然死不承认!这么多人看见了,你竟然敢不承认?” 她万万没想到南洛倾玩这一套。 秦御修脸上满是不耐烦,“那到底是打了,还是没有打?” 南洛倾曼妙的福了福身子,红唇轻启:“自然是没有打的,不让王爷可以看看楚萱儿身上有没有鞭痕。” 秦御修嘴角抽了抽,她突然这么柔媚,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楚萱儿的事。 “你身上可有鞭痕?”秦御修问楚萱儿。 楚萱儿倒被这么问题给问懵了,她刚才被打得那么惨,怎么可能没有鞭痕? 南洛倾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自然是有的!”楚萱儿信誓旦旦的掀开自己的袖子。 白白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楚萱儿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坏了,揉了揉眼,手臂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儿多余的痕迹都没有。 她又掀开另外一只手臂的袖子,依旧是干净的模样。 就连脸上都没有鞭痕…… 怎么可能? 她刚才被打了十几鞭,怎么可能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南洛倾早就料到是这种结局,毕竟她打人的时候用了巧劲,伤得是皮下,并不会直接表现在皮肤上。 自然是看不出来。 “痕迹在哪儿呢?既然没有痕迹,你的话就是作假。还请王爷明鉴。”南洛倾明白,对付绿茶就得用白莲的招数。 可不能中了她们的圈套。 这时,棠悦瞄准时机跪了下去,哭诉道:“王爷明鉴,王妃心善来给奴婢治伤,楚姑娘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对着王妃一顿打。那鞭子到底是谁的,一问不就清楚明了了?除此之外,楚姑娘落水完全是她自己不小心,与王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御修拧眉沉思:他可不信她的王妃打不过楚萱儿。 看来这一次是他那愚蠢的表妹被南洛倾摆了一道。 蠢笨至极,无药可救。 “还不赶紧退下?是嫌不够丢人么?” 楚萱儿讶异的张着嘴,明明她被打得那么惨还成了落汤鸡。怎么到最后反成了她的错了? 而罪魁祸首的南洛倾竟然还居高临下的讥笑她。 楚萱儿倒是想和南洛倾拼命,可惜根本不是南洛倾的对手。 楚萱儿走后,南洛倾连招呼都不想和秦御修打,转身就扶着棠悦回屋。 被冷落的秦御修脸色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本王帮了你,你不谢一句,就这态度?”秦御修追上她,扣住她的手腕。 这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南洛倾垂下眼眸,盯着他的俊颜,将手抽了出来,“这怎么能算是王爷帮了我?明明是我帮了我自己。” 若不是她行事小心,恐怕就被倒打一耙的楚萱儿送到大理寺去了。 “行,你要是这么有能耐,今天就自己去宫中赴宴。” 秦御修眼含怒火的离开。 南洛倾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不就是进宫赴宴么?谁不会啊。 还非得你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陪着么? 等南洛倾将棠悦安顿好后,周婆子就将赴宴的衣裳送来。 每一件衣裳都华丽不凡,要么大红要么大紫,瞧着好看,其实俗不可耐。 原主之前最喜欢穿的就是这种衣裳,还喜欢将脸涂得红红绿绿和猴屁股似的。 头上手上脖子上永远都有数不清的金首饰。 只因她的后娘赵氏觉得她这么穿好看。 愚蠢的原主就一直以为这么穿是上京都城最时髦的。 她却不知旁人在背后议论她,就说她俗不可耐、粗鄙至极。 世人不知道的是,洗尽铅华之后,南洛倾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要不然那夜秦御修也不会那般迷恋她的身体。 周婆子阴阳怪气道:“王妃可快些挑,要不然耽误了进宫的时间,陛下可是会怪罪的。” “就没有其他素净点的衣裳?” 南洛倾当杀手习惯了,不喜欢那么招摇的颜色。 “呵,王妃刚大婚,自然是得穿得喜庆点,这大红大紫最合适,穿素净点,恐怕不合适吧?”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诞辰,只有皇后娘娘能够穿红戴绿,本宫要是也那么穿,岂不是冲撞了皇后娘娘?” 南洛倾才不想被那些有心之人当做枪来使。 周婆子脸色难看至极,“王妃娘娘也不早些说,奴婢也有时间去准备,现在这种时候,哪儿有时间去准备?王妃娘娘就将就着穿吧。” 南洛倾自是不听她的,兀自打开从元安侯府带来的唯一的箱子,从里面找出来一件月白色的宫装。 这件衣裳是娘亲最喜欢的,当初请祁国最好的绣娘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一针一线绣好。 又用银丝绣上莲花的暗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见宫装上闪烁着的银光,低调又雅致。 要是穿上,必然能艳惊四座。 wap. /106/106672/27720297.html 第二十一章 入宫赴宴 周婆子眼神尖,一眼就瞧见南洛倾手里头拿着的宫装华服,瞳孔猛地一缩。 “王妃娘娘,这衣裳未免也太素净了,在这种大喜的日子穿得这般素净,怕是得被说触霉头呢,老奴帮您将这衣裳收起来。姑娘本就生得极美,穿大红大紫的衣裳才好看。” 周婆子收了楚灵儿的恩惠,在衣裳上动了手脚。 不挑那些端庄的锦缎罗裳,专门选了浮夸粗俗的衣裳给南洛倾送来。 按照南洛倾以往的风格,必然不会发现蹊跷。 等南洛倾穿着浮夸的衣裳、戴着粗鄙的首饰出现在宫中,必然会被人笑话登不上台面。 从今往后,南洛倾休想在京都抬起头来。 南洛倾将月白衣裳扯了回来,心中止不住冷笑。 这婆子的段位未免太低了些,所有的心机都全部写在脸上。 而周婆子是什么人送来的,不言而喻。 “本宫若是穿着你送来的衣裳,在宫里丢了御王府的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周婆子吓得连忙跪下,“老奴没有那心思……” “滚出去。” 南洛倾是不会让心思歹毒的人留在身边伺候。 要不然什么时候在背后捅她一刀,她都防不胜防。 周婆子见南洛倾油盐不进,自然是无计可施,咬咬牙退了下去。 南洛倾将衣裳穿好后随意让丫鬟扎了个灵蛇髻,只插了个翡翠步摇,轻灵如月下仙子。 房中所有盛开的花都失了颜色。 妆成后,就连丫头都半天没回过神,喃喃自语道:“娘娘好美,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花容月貌。” 南洛倾勾唇轻笑,起身转了一圈,见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朱唇粉面,终于洗去原主所带的土气,她十分满意。 “走吧,进宫。” 小丫鬟反倒是没反应过来,“娘娘不等等王爷么?” “等他做什么?不见得等他,他就会愿意和本宫一路。” 南洛倾不喜欢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她与秦御修不过是表面夫妻,各取所需。多余的寒暄就没有必要了。 等到时候解除了原主的诅咒,她再捞一笔不菲的银子,再加上她的手艺,未来的小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服。 小丫鬟吓得噤声,赶忙送她上了奢华的马车。 目送南洛倾离开后,小丫鬟一转身竟撞上了秦御修。 他玉冠束发,玄色锦衣用金丝烫着流云纹,腰束青色蛛纹带,丰神俊逸中还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周身气质却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王爷这模样,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能被惊艳。 小丫鬟吓得赶紧行礼,“参见王爷。” “王妃呢?”秦御修冷声质问,猜不出喜怒。 “回禀王爷,王妃已经独自前往宫中。”小丫鬟刚说完就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她笃定王爷必然是生气了。 秦御修的脸黑得能够滴出水来,高高在上的御王竟被人放了鸽子。 这还是头一回。 原来南洛倾说要独自进宫并不是随口说说。 皇宫那种龙潭虎穴,她也敢独自去? “进宫。” …… 宫中的下人们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只对有身份的人客客气气,一些小门小户的千金小姐,太监嬷嬷们是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南洛倾下马车时,周遭竟瞬间安静了几分。 当她婷婷嫋嫋的走到灯光处,人群中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抽起声。 “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俊?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小爷我纵横上京都城十余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玲珑剔透的美人儿。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就连京都第一美人南玉薇都不是她的对手。” “长得风姿绰约,眼神却又冰清玉洁,简直是人间尤物,我三日之内必将她娶回家,你们等着我抱得美人归吧。” 公子哥们儿的调笑声响起,南洛倾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的目的是今晚的宫宴。 两人刚刚成婚,陛下就急不可耐的召她入宫,想必是想探查一番两人如今的情况。 所以说,今晚是一场鸿门宴。 她漫不经心的走过宫门,进入相对清净一些的小院。 小院里大多都是女眷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时不时的对着世家公子还有皇子们抛媚眼。 物色上个好的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今日,南玉薇也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裳,她是上京第一美人更是上京第一才女,许多世家小姐喜欢巴结她。 而南玉薇也十分享受被人吹捧的飘飘然之感。 当南洛倾出现在院中时,南玉薇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 一看见南洛倾,南玉薇的脸就隐隐作痛,眼神不由自主的变得怨毒。 两人都穿着同色的衣裳,年纪也相仿,若是没有南洛倾在,南玉薇自然算得上是美人儿。 但南洛倾出现了,南玉薇自然是沦为陪衬。 几个千金小姐的目光几乎同时全都落在南洛倾身上,她们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敌意。 “南洛倾除了这张脸以外,一无是处,御王殿下绝不是如此肤浅的人,更不会因此看上南洛倾。” “同样是南家的女儿,我们的玉薇不知比南洛倾强上多少倍。” “听说南洛倾嫁给御王殿下还是她用阴谋诡计强迫而来的,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是给我们女子丢脸。” 听着小姐妹们的抱怨,南玉薇的心情才好转了些。 南洛倾喜欢安静的的环境,于是提步往小亭子而去。 打算等宫宴开始的时候再入座。 “救命!有人掉到泥沼地里去了!快来人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听声音和内容,好像是有个孩子掉到了泥沼地里去。 南洛倾本着一颗医者仁心,也顺着人潮过去看看。 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粉雕玉琢的孩子半个身子都陷入到泥沼之中。 他的手无助的挥舞着,但根本无法阻止他越陷越深的危险情况。 这小孩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不知道这地方危险得很么? 无人知晓他是从哪儿来得,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是什么。 于是大多数人是打算旁观看戏。 那可是泥沼地,任何人进去都出不来的,只会越陷越深。 去救这小孩做什么?那不就是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么? wap. /106/106672/27720299.html 第二十二章 救人一命 倒是有几个侍卫听见惊呼声尝试着救一下小孩,但都失败了。 嬷嬷急得在一旁跳脚,她急得差点把额头给磕破了,但无人能帮她。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主子陷进去。 小孩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周围人的反应,他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碰见了了不得的危险。 但他表现得比旁人淡定得多,一双圆溜溜的鹿眼带着一丝惊恐,小嘴则是紧紧的抿着。 南洛倾竟从他的身上看到几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倔强又不服输。 她拆了一处门板,提着门板往泥沼地快速而去。 像这种地,必须得速度够快才不会陷进去。 她轻松得到小男孩身边。 南玉薇一直关注着南洛倾的动向,见她这么做,南玉薇的眼睛都亮了。 这么女人是要作死么?竟然敢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进泥沼地。 她正愁没有地方报仇呢,没想到南洛倾自己要去找死。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竟然自己往泥沼地里跑,不要命?” “可能是想逞英雄吧,就连大内侍卫都没有办法将那孩子救出来,她凭什么本事能将人救出来?” “话说回来,这孩子面生的很,恐怕不是什么高官名门之后,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必要费那么多的心思。为了救这个孩子将命搭进去,大可不必。” “你们可别说了,还是看看南洛倾那女人是什么丢脸的吧。自己一个人去也就算了,竟然还抱着一个木板去,是嫌陷下去的时间不够快么?” “南洛倾这女人速来疯疯癫癫的,你们觉得一个傻子的行为是能够用常理能理解的么?”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激烈讨论起来,个个都盼着南洛倾去死。 毕竟以南洛倾的样貌,她在哪儿注定会是焦点。 她们可不喜欢有人来抢她们的风头。 要是南洛倾就这么死了就更好了,一了百了! 路过此地的大皇子秦泰然听到喧哗声,往人群之中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南洛倾身上,一时竟移不开了。 南洛倾的接近让老嬷嬷生出了新的希望。 “姑娘,你有把握救小少爷么?” “自然是有的。” 南洛倾自信一笑,不过是个泥沼地罢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前世比这凶险万分的地方她都去过,一个沼泽,根本不在话下。 小孩瞪着双眼睛看她,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毕竟这么漂亮的姐姐不多见。 而漂亮又心善的姐姐就更少了。 南洛倾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木板平放在他的身边,等完全摆放好之后,她就坐了上去,再用巧劲将小孩从泥地里拽了出来。 好在孩子轻,陷入得也不深。 费了点功夫后就将他拉了出来。 小孩被救出来以后,搂着南洛倾的脖颈,竟然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口。 突如其来的亲昵令她错愕。 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姐姐救了我的命。”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南洛倾喜欢漂亮的东西,这小孩长得十分漂亮,她自然是心生亲近。 小孩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傲娇道:“姐姐能等我长大吗?” “啊?”南洛倾抱着他走出泥地,将他交给喜极而泣的嬷嬷。 “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所以才问姐姐能不能等我长大,我来娶你。”小孩说得十分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 南洛倾挑眉,笑道:“你才多大的年纪就想着娶妻生子?你快跟着你嬷嬷回家去吧,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南洛倾的所作所为令人惊叹不已。 那般难搞得泥沼地她都能轻松解决,看来外人对南洛倾的传言掺了不少水分。 小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嬷嬷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 嬷嬷先是郑重的和南洛倾道谢,接着是道歉,“孩子童言无忌,还请姑娘别往心里去。” 南洛倾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孩的胡话。 她扭头正打算离开,竟然被秦泰然给拦下。 秦泰然气质雍容、眉清目秀,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但和秦御修一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刚才本皇子见你聪明机敏,十分敬佩。” 秦泰然一来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让南洛倾乖乖听话。 “南洛倾。”南洛倾淡淡的回了句。 秦泰然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又用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常。 “原来是元安侯府的南姑娘。”秦泰然虽然气质温润,但眼神却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他盯着南洛倾看得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他不仅被南洛倾的美貌所吸引,他还对她的聪明才智十分的感兴趣。 这样的女子在上京都城是极少见的。 南洛倾嘴角抽了抽,冷声道:“你可以叫我一声皇嫂。” 秦泰然但笑不语,毕竟他知道,秦御修对南洛倾不感兴趣,秦御修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叫做宋玉绻的姑娘。 南玉薇在远处盯着两人,嫉妒与怨恨都写在脸上。 凭什么大皇子要对南洛倾另眼相看,她有什么资格? 秦泰然回过神来,提步朝着南洛倾的方向追上去。 “南姑娘留步,本王还有一些话与你说。”秦泰然对她很敢兴趣,此次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自然是有些话,一次性说完比较好。 南洛倾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大皇子怎么和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大皇子与小女子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话好说?” “本王就想问问南姑娘,是如何得知在泥沼地里救人的方法?”秦泰然自认为自己十分的有风度。 “书上看的。” “哪本书?” “不记得了。” 南洛倾直接将敷衍写在脸上,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愿与他说。 但秦泰然并不觉得南洛倾不好相处,相反,他觉得南洛倾十分的有个性,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迷人之处呢? 反而让皇叔捷足先登。 “王妃,你在做什么呢?”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因秦御修的出现,四周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 南洛倾回头,恰好与秦御修含着怒火的视线对上。 她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wap. /106/106672/27720300.html 第二十三章 吃醋 南洛倾心道:就她和秦御修水火不容的关系,秦御修哪儿来得资格捉奸? “闲聊,王爷看不出来么?” 南洛倾漫不经心的走到秦御修身边,视线轻扫过他。 不得不说,打扮后的秦御修惊才风逸,即便瘸着一双腿,还是品貌非凡。 “闲聊什么,让本王听听?” 秦御修这话说得没什么毛病,就是听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南洛倾心道:想来也是,就算秦御修厌恶她,但也不想自己头顶戴绿帽。 “这你就要问大皇子殿下了。” 南洛倾本就没有闲聊的兴趣,是秦泰然非得追着她问个不停。 既然如此烦人,那就将这烫手山芋丢给秦御修解决好了。 她乐得看戏。 秦泰然见到秦御修其实是有些发怵的,他从小就怕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皇叔。 他尴尬一笑,解释道:“皇兄误会了,刚才见皇嫂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一人从泥沼地里救出来,皇弟就多问了两句。再加上皇兄刚与南姑娘成婚,竟然没有一起来宫中,皇弟同样好奇不已。” 场面话听上去十分漂亮,秦泰然其实是盼着两人关系不和,这样一来,他便有机可乘了。 毕竟在上京都城,这么多年,秦泰然好不容易发现个性子有趣的姑娘,自然不舍得放弃。 秦御修轻蔑一笑,凛声道:“本王不过是给王妃取衣裳去了,耽误了点功夫。倒不知道在旁人眼中竟有这么多层意思。” 话音刚落,秦御修便解下披风,披在南洛倾的肩上。 “夜深露重,王妃可得保重身体。” 这话竟含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南洛倾肩上一重,披风上还夹杂着秦御修身上独特的药香和微烫的温度。 她心中微讶,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 秦御修又整什么幺蛾子?是要在秦泰然面前宣布占有权么? “皇弟还以为皇叔并不喜欢新娶进门的王妃。” 秦泰然对这一妆婚事有所耳闻,都说御王喜欢的只有宋玉绻一人,而南洛倾与宋玉绻的死有关,御王对南洛倾这个毒妇恨之入骨。 上京无人看好他们这一对。 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竟然不错。 是传言有误,还是两人的关系变好了不少? “本王喜不喜欢,何须与你们知会。”秦御修面目严峻,他的事儿轮不到秦泰然来指手画脚。 秦泰然知晓秦御修的性子阴晴不定,并且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连他在秦御修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不愿再在此地耽误功夫。 “宫宴即将开始,皇弟就先过去了。” 秦泰然其实还想与南洛倾再聊两句,但在秦御修的冷凝之下,他不敢多说什么,行礼后离开。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定睛一看,正是去执行任务的安雨。 安雨喘着粗气半跪在秦御修跟前,恭声禀报。 “王爷,您要得东西属下已经取来。” “御林军那群废物,必然是拦不住你的。” 安雨收好装着天山雪莲的锦盒,见秦御修衣裳单薄,他担忧出声:“王爷,您的披风呢?夜里寒凉,小心着凉。” 他记得出门的时候,王爷是穿了件披风,不过片刻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安雨视线一转,立马就发现那件披风竟然穿在王妃身上。 他下意识认为,那披风就是王妃抢走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还请王妃将披风送还,王爷身子弱,受不得风。” 南洛倾拢紧披风,曼声道:“披风是王爷亲自送得,既然已经送出了手,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要不然被世人知晓,还以为堂堂的御王殿下小气至此。” 话音未落,她便推着轮椅往前。 宫中眼线众多,秦御修既想表现出夫妻和睦的一幕,那么她自然是奉陪的。 毕竟宫中局势混乱,有秦御修的庇佑,未来的路会好走一些。 “你和秦泰然是什么关系?”秦御修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见主子这幅模样,安雨冷不丁的抖了抖,这是王爷发怒的前兆。 还请王妃自求多福。 南洛倾目视前方,简短的回答:“不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么?要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 “可本王却不见得秦泰然是这样看待你的。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 同为男人,秦御修看出来秦泰然对她极有兴趣。 他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 南洛倾妩媚一笑,眼角红痣勾人,“妾身有没有本事,那天晚上王爷难道不知道么?” “记住你的身份,最好安分些!”秦御修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恨不得将她的皓腕给折了。 “那就要看王爷的表现了。”南洛倾才不会在嘴上功夫落了下成。 秦御修眸色越来越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 “你真以为秦泰然会看得上你?” 秦御修抬眸,他这才有功夫好好的看南洛倾今日的打扮,不得不说,她随便一打扮都光彩夺目。 难怪秦泰然盯着她看,并且目不转睛。 “王爷这是吃醋了?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其他男人?” 南洛倾玩味的看着秦御修暴怒的模样,她使劲将自己纤细的手腕从秦御修的魔抓之中抽回。 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青紫,不知道几天才能消。 南洛倾好一阵无语,这个暴躁的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南洛倾松开推着轮椅的手,转身去水池边洗去衣裳上的尘土。 好在沾上的不多,一洗就掉。 风吹干以后,就与新衣裳无异。 大殿金碧辉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秦御修进殿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殿内静默了一瞬。 他们来得比较迟,已有许多人落座。 高位上的陛下秦宏业有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秦泰然坐在他的下首,正在听他的教导。 皇后娘娘一脸端庄的坐在秦宏业身边,含笑与众人寒暄,一双眼却很是犀利,特别是在南洛倾的身上重重落了几分。 南洛倾被那眼神盯得很不舒服,她抬眸凝了皇后娘娘一会儿才落座。 皇后娘娘的脸色发生了些许变化。 wap. /106/106672/27720301.html 第二十四章 宫宴 说起皇后娘娘苏皖香,南洛倾多少是有些印象的。 因为皇后娘娘是她娘亲的手帕交,也算是远房表姑,多少是沾点亲带点故的。 小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经常邀请她进宫玩耍。 但次次都受人排挤,次数多了,原主也不爱进宫,与皇后娘娘的关系自然是疏远了。 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南洛倾不太记得起来。 但她如今见皇后娘娘的眼神,总觉得来者不善。 秦御修与南洛倾落座后,多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其中最炙热的三道分别是秦泰然、南玉薇和顾瑾柏。 秦泰然是对她感兴趣,但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 南玉薇早上下午都被打了一顿,对南洛倾自然是恨之入骨,看她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而位置正巧在她的后方,离得倒是近。 顾瑾柏的视线则是带着几分探究,他发现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个小表妹了。 宴会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其次是对顾瑾桦立了大功的褒奖。 因顾家三个俊朗不凡的少年郎和大皇子殿下都未婚配,许多适婚的女子都眼巴巴的来这儿,目的就是为了有机会能被看上,再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些姑娘们虽说盼着能被顾家少年郎和皇子们瞧上,但瞧见秦御修之后,她们便痴迷得挪不开视线。 这时,人人眼中都含着几分可惜。 若说玉树临风,那还得是御王殿下是魁首。就是可惜那双腿,要是腿没有受伤的话,就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更是上京都城一抹亮丽的颜色。 秦御修不由的捏紧酒杯,他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可怜! 坐在他身边优雅的剥着果子的南洛倾感受到他的情绪,勾唇一笑,没有出声。 顾家三表哥顾瑾柏的位置就在南洛倾旁,稍微侧个身就能说上话。 “喂,上次你说的能够让我在学院举办的狩猎比赛中夺得魁首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顾瑾柏犹豫了许久才拉下脸和南洛倾说话。 而南洛倾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听见了,但依旧淡然的吃着果子,清亮的眸子盯着场上看,摆明了一副看戏的姿态。 顾瑾柏又喊了两声,南洛倾依旧没有反应。 他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 “这儿可没有叫喂的人,顾三公子谨慎开口。”南洛倾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瞧着关系就十分的疏远。 顾瑾柏还从未设想过这一种情况,毕竟之前南洛倾在顾府是挺好说话的,他还以为南洛倾变了性子。 至少人变得温婉贤淑了。 但他没想到!南洛倾的性子还是如此刁钻难缠! 是他瞎了眼以为南洛倾是真的变好了。 “你这又是耍什么花招?之前不是你问我的,说我若是想赢了比试,就来找你?” “那也得看我们之间的交情呀,你叫我喂的话,我们之间可是一点交情都没有。你要是叫我一声小表妹的话,那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就深了么?” 南洛倾说完,顾瑾柏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好像的确是这样。 于是,顾瑾柏乖乖的叫了声小表妹,“你上次说得送我的弓箭,可还算话?” “自然,过几日就给你送到府上去。” 这声小表妹很受用,她答应得也爽快。 顾瑾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上赶着,于是他轻咳了声,为自己解释道:“我可不是图你一个弓箭,我就是想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三表哥放心,到时候你会求着我要的。”南洛倾自信得很。 这时场上的灯光昏暗了几分,又响起了优雅的乐声。 皇后娘娘在上首说道:“众爱卿品酒也累了,看看歌舞解解乏。不过,为了让大家看得尽兴,本宫添了个彩头,也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龙血芝,是疗伤圣药。本宫一直珍藏舍不得拿出来,今日高兴,就不存在什么舍得和舍不得的,众爱卿高兴最好。” 话音刚落,就有嬷嬷取了龙血芝出来给众人展示。 南洛倾的注意力全被龙血芝吸引走了,在烛火之下。龙血芝竟还泛着流光溢彩。 这可是个好东西。 秦御修全程黑脸,不论皇后娘娘说什么,他都毫无兴趣。 南洛倾暗骂他不识货。 “那龙血芝可是治王爷腿伤的第二个药引,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南洛倾好心提醒。 秦御修这才舍得扭头看一眼龙血芝。 场上挺多人对龙血芝势在必得的,毕竟这可是疗伤圣药,谁家不想留一个能救命的药呢。 姑娘们则对什么灵药不感兴趣,她们精心打扮就是为了让场上的贵人们多看她们一眼。 如此一来,她们飞上枝头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些。 “既然是第二味药引,就得你去取来。”秦御修说得更是轻巧。 南洛倾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她才不做这种吃力讨好的事。 秦御修既然想要龙血芝,就得他自己想办法。 上首处皇后的声音继续响起。 “为了让比试更加的公平,本宫邀请了楚国的皇子来当评委,想来最公平公正。如果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 众人哗然,楚国的皇子来了?之前还从未听说过竟有别国的人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 楚国是祁国邻国,虽不如祁国强大,但好歹是一国皇子。 有一些姑娘就将自己的希望压在楚国的皇子身上。 要是能凑巧被楚国的皇子看上了,那好歹也是个王妃。 南洛倾也有些好奇皇后娘娘口中的楚国皇子是谁,于是她的目光四下转了转,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疑似楚国皇子的人。 真不知道那人躲到哪儿去了。 或许是宴席上这种目光太过于多,皇后娘娘耐着性子解释道:“众人不必猜测炒楚国皇子在何处,他就在那帘幕之后,你们虽看不清他,但他却是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你们的。 如果大家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上来表演,不分先后。” 有歌舞助兴,还能看美人,大多数人是极有兴致的。 第一个上去的是楚萱儿。 wap. /106/106672/27720303.html 第二十五章 斗嘴 只要是有出头的机会,楚萱儿几乎都不可能会放弃。 而且第一个表演,总是会给人最好的印象。 以楚萱儿那急躁的性子来说,她从来不会落后别人半步。 楚萱儿表演的是一支舞,跳得中规中矩,必然是得不到魁首的。 而坐在南洛倾身后的南玉薇跃跃欲试。为了今日的献艺,她已经准备了三月之久。 她笃定,只需随便弹奏一曲,就能赢得满堂彩。 只是现在上场有些操之过急,还得再等个合适的时间。 她一边抚着焦尾琵琶,一边往秦泰然身上暗送秋波。 可惜,秦泰然的注意力都在南洛倾身上。 她暗暗咬紧牙关,忍不住出声讽刺了句:“姐姐对那龙血芝感兴趣么?对了,感兴趣也没什么用,毕竟须得献艺才能夺得魁首。就姐姐这能耐,必然是没机会的。” 这么多年,南洛倾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南玉薇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的娘亲赵氏,从小就没有培养南洛倾琴棋书画的能耐。 南洛倾就算是想跳一支舞或者是想弹奏个曲子都是没有不存在的。 “呵,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山鸡,才会着急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你的脸不疼么?就不怕被众人发现,堂堂南家小姐,脸竟然被人打肿得像个猪头?” 南洛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嘲弄。 “你!” 南玉薇的脸色几乎要绷不住了,她是上京第一美人儿,她自然知晓自己是长得极美的。 今日她也是精心打扮,盼着能在众人面前一展风华。 没想到竟被发疯的南洛倾打得那么惨,以至于现在脸上的肿胀还没有消退,只能够用面纱暂且挡一挡。 当然,早先已经有好几个人问她为什么用面纱遮脸,她只能说是感染了风寒。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南洛倾所赐。 她恨不得直接将南洛倾生吞活剥! “我什么我?难道你就笃定魁首就一定得是你?”南洛倾闲适的瞥了她一眼,仅是一眼就让南玉薇遍体生寒。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到时候妹妹夺得了魁首,姐姐可得记得喝彩。”南玉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南洛倾转回身,轻笑道:“我赌你赢不了。” 台上的楚萱儿得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失落的下台。 期间又有好几个自信满满的千金小姐们上台,可最后分数都不太理想。 这时,四周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这个楚国皇子未免太难缠了些,为什么给每个人的分数都这么低?好像就没谁是他看得上的。” “说得也是,明明我见好几个姑娘都还不错,竟然那么低的分数。太过于离谱了。” “话说回来,楚国皇子的性子谁又能摸得着?或许楚国皇子喜欢的和我们大家喜欢得不一样呢?” “都别急,第一美人南玉薇还没出场呢,要是她出场,必然是艳压群芳。” “说得也是,有南玉薇姑娘在,也让楚国的皇子好好的看一看我们祁国的姑娘有多么的水灵。才艺有多么的高超。” 一个接着一个水灵的姑娘上场,才艺倒是不少,看得人眼花缭乱。 水平虽参差不齐,但总有几个令人惊艳的。 但是无一例外,分数都不高,最高的竟只有丙等。 眼看着所有的姑娘都上场了。 南玉薇深吸一口气,打算压轴表演一场,技惊四座。 也好让大皇子看看,她才是上京都城最值得娶的姑娘。 南玉薇上场后,南洛倾继续优雅的吃果子。 刚才那一番针锋相对,顾瑾柏听得一清二楚,差点要跳起来给南洛倾鼓掌了。 “真看不出来,小表妹的嘴皮子变得这么厉害,在下佩服。” “三表哥没必要夸得这么快,我还有更厉害的,只是你还没发现。” “你之前不是最宠的就是南玉薇么?现在怎么又觉得南玉薇是个小绿茶?”顾瑾柏一脸的八卦。 他从小就不喜南玉薇,因为他最不喜的就是那个狐媚子的赵氏。 要不是赵氏,姑姑那样的天之娇女也不会过得那般凄惨。 小表妹也不会被赵氏教得粗鄙不堪。 赵氏的心肠那般歹毒,故意将小表妹养废,再提高自家女儿的身价。 简直是阴险至极。 之前顾瑾柏就与南洛倾说过这件事,但当时的南洛倾十分相信南玉薇等人的话,并且将南玉薇视作最好的妹妹。 顾瑾柏还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南洛倾竟然开始主动教训南玉薇。 大快人心! 希望以后这种场面多一些,他乐得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只有眼神不好的人才看不出来她是个小绿茶。只可惜,现在眼神不好的人越来越多了,愣是看不出来白莲花绿茶的伪装。” 南洛倾和顾瑾柏的脑袋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秦御修耳力过人,就算他们说得再小声,他还是能听得见。 待南洛倾说得口干舌燥之时,秦御修幽幽的说了句,“你是觉得本王的眼神不好?” 南洛倾轻咳一声,眨巴着眼,“王爷这是误会什么了么?你是腿不好,怎么可能是眼神不好?” 秦御修的耳力的确是惊人,将她与旁人说得小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的确,本王的眼神好得很,本王觉得你要是上台的话,必然能得魁首。”秦御修眉睫裹挟着深寒。 他的王妃给了他很多次惊喜,这一次,自然也会令他大开眼界才是。 “不是吧?王爷别开玩笑,妾身是真的五音不全、四体不勤。王爷如果非要让妾身上台,只能是闹笑话。” 南洛倾可没有上台献艺的兴趣。 累死累活图什么?哪儿有坐在这儿看戏来得快活? 况且她没有说错,原主琴棋书画是样样不会,若是真的上台,只会惹笑话。 若是秦御修坚持让她上台,难道就让她干巴巴的站在台上,被人当做猴儿一样观赏么? 南洛倾坚决不会同意这个荒唐的提议。 就在她别开脸准备继续和顾瑾柏聊八卦时,腰肢突然一紧。 wap. /106/106672/27720304.html 第二十六章 势在必得 秦御修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扯了回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龙血芝本王势在必得,你要是拿不到,那么御王府你也别回了。” 此言在南洛倾脑海之中炸开,不回御王府,自然不能解除诅咒? 那么对于她来说,结局只能是个死。 她怎么可能甘心? “王爷未免太高看妾身了,妾身有多少能耐,王爷难道不知道么?让妾身上台,不仅会输了比试,到头来也是王爷脸上无光。” 南洛倾再次拒绝秦御修的提议,并且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他。 同时,她还盼着秦御修的脑子能够清醒一点,不要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说那龙血芝是第二味药引,若是弄不来,难不成让本王等死?若是本王死了,你也得跟着本王陪葬。无论如何,今天这比试,你都必须得上,而且只能赢,不能输。” 自从发现南洛倾的性子大变之后,秦御修对南洛倾愈发的感兴趣起来。 南洛倾不仅精通医术,就连泥沼地救人的方式也了解。 他倒是要看看南洛倾还有什么不会的。 区区一个殿前比试,应该不在话下。 两人正唇枪舌剑个不停,但在外人眼中却不是那个意思。 毕竟两人靠地太近,气氛暧昧,眼神触电。 顾瑾柏与顾瑾蓉八卦得聊了起来。 “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表妹与御王殿下这般亲近了?” “小表妹人美心善,御王殿下了解过后就对小表妹上心了也说不准。” 顾瑾蓉就喜欢见他们这幅关系亲近的模样。 “不得不说,小表妹变了许多,让我都有些琢磨不透。” “女儿心海底针,三表哥一个大男人,哪儿能完全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三表哥还是少说两句,多吃一点吧。” 顾瑾蓉觉得背地里议论御王殿下不太好。 再加上御王殿下性情古怪,脾气阴晴不定,万一哪一句话得罪了御王殿下,来日可没有好果子吃。 “哼,小表妹虽说性子变了些,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表妹可能只是暂时得变好,等过一段时间,就又原形毕露了。” 顾瑾柏依旧将南洛倾视为外人。 而什么时候能彻底改变对南洛倾的看法呢? 就等南洛倾的表现了。 而其他世家姑娘,本来就对御王殿下极有兴趣,还想着在御王殿下面前表现一番。 可见御王殿下搂着南洛倾,那副耳鬓厮磨的模样,她们就恨得想冲上去撕了南洛倾虚伪的脸。 简直是不知羞耻! 在这种宴宾客的正式场合之下,南洛倾那女人竟然不知廉耻得当众勾引御王殿下。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如此目中无人,简直是丢了整个上京都城女子的脸面! 有几个小姐妹扯着楚萱儿的袖摆骂道:“萱儿,你不是最厌恶南洛倾那个女人么?如今她倒成了你的嫂嫂,如今你天天与她在府中相处,难道就不会难受得很?” 楚萱儿一边瞪着南洛倾一边愤愤得扯着帕子。 “你以为本小姐想与她相处不成?明明表哥最喜欢的是宋姐姐,那个女人抢了宋姐姐的一切,我见她就来气。要是宋姐姐还在的话,本小姐也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 楚萱儿说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从落水后,她就鼻塞脑热,恐怕是落水后感染了风寒。 而这一切都是拜南洛倾那个贱人所赐,她必然不会放过南洛倾! 场下的动静不断,场上的南玉薇弹奏倒是动情。 一双素手在琴弦上拨弄,乐声与她的歌声完美结合,听得人如痴如醉。 琵琶弹奏进入尾声,也是乐声最为高亢的时候,众人听得不由得露出微笑来。 就连秦宏业也拍了拍掌,赞道:“南玉薇不愧是上京第一才女,这一手琵琶弹得技惊四座。” 皇后娘娘含笑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玉薇除了琵琶弹得好,也极有才华,而容貌也是上层。就是不知到时候是谁家的公子有幸娶了她。” “元安侯与朕说过多次,这种事,还得皇后娘娘多用点心。”秦宏业的视线在殿上的男眷身上扫了一圈,并没有十分满意的人选。 元安侯是他的左膀右臂,南玉薇的婚事他自然比旁人上心。 “陛下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臣妾明白的,近日就会将玉薇的婚事提上日程,有功夫的话会问问玉薇的意见。” 皇后娘娘慈眉善目的笑着,也只有在眼波流转之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南玉薇即将表演结束,她脸上扬着自信的笑。 就这么一首琵琶曲,就能让她安稳得夺得魁首。 赢了之后,不仅能得到千年难得一遇的龙血芝,还能够在上京都城博个更好听的名声。 南洛倾一直都在观察着南玉薇,见她这么高兴,南洛倾可就不高兴了。 于是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以极其巧妙得角度,将里面的东西丢到南玉薇身上。 这个举动就连离她最近的秦御修都没有发现。 一曲毕,南玉薇抱着琵琶起身行礼。 皇后娘娘对她赞不绝口,百官们更是出声附和。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皇后娘娘扭头询问帘幕之后的楚国皇子的意见。 旁人说得再好也没用,还得楚国皇子认可才行。 果不其然,楚国皇子给了个乙等,虽说乙等不是最高的分数,却是全场最高的分数。 但南玉薇还是不太满意。 按理说,她就应该得到甲等才是。 这个楚国皇子为何如此的难缠? 南玉薇不满的看了眼帘幕的方向,心里暗暗咒骂楚国皇子有眼无珠,就连技艺也听不出来个好坏。 纵观整个上京都城,还有谁比她更有才情? 根本就无人比得过她,楚国皇子只给一个乙等。 那在楚国皇子的心目中,到底是要什么样的才艺,配得到他的甲等? 在她看来,楚国皇子就是个听不出好坏乐曲的门外汉,分数更是随着自己的心意随便打的。 wap. /106/106672/27720305.html 第二十七章 出糗 皇后娘娘听完成绩后沉默了片刻,依旧得体的说着场面话。 “可见楚国皇子的标准不低,就连玉薇的琴艺也没有办法得到皇子心目中的最高分。本宫倒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艺能够令皇子满意?” 帘幕后是一个老嬷嬷代替皇子回答。 “回禀皇后娘娘的话,皇子认为,玉薇姑娘的琵琶技艺已经炉火纯青,世上无人能出其右。但皇子还是能从那曲风之中听出几分戾气,当然,那就是皇子认为不足的地方。皇子以为,玉薇姑娘以后得好好的修身养性,这样琵琶曲才能够更上一筹。” 嬷嬷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说话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南玉薇脸色极其难看,抓着琵琶的指节发白,可见心里有多么得不服气。 可不服气有什么用? 难道还能在大殿之上与别国皇子顶嘴不成? 就算她心中再不满,她还是笑着道谢,“多谢皇子提出玉薇的不足之处。从今往后,玉薇会勤加练习,一天都不敢耽搁,就是为了报答皇子的教导之恩。” 南洛倾轻嗤一声,“南玉薇这人还真是能装,都已经气成这样了,还能够装得下去。倒是这楚国皇子挺有意思的,竟然能够看出来南玉薇是个上不得台面之人。” 皇后娘娘继续打着圆场,“话说回来,玉薇还年轻,以后进步的空间还很大。本宫相信,下一次玉薇的表演必然能名动京城……” 南玉薇心不在焉的听着,余光却是偷偷的往秦泰然身上瞥。 希望大皇子殿下不会就这么信了那楚国皇子的鬼话,她心中才没什么戾气呢。 全都是楚国皇子胡言乱语的! 但她却意外的发现,秦泰然的目光一直在南洛倾的身上,一直舍不得挪开。 恐怕就连楚国皇子与皇后娘娘的话,大皇子也没有听进去几句。 南玉薇心下微凉,就在这时,她觉得脖颈有些痒,好像是有什么虫子在爬。 那虫子还往她的脸上爬…… 她惊吓过度,直接将琵琶丢了出去,还在大殿之上一边尖叫一边跳,为了抓脸上的虫子,她连面纱都给扯了。 终于从脸上抖落了一只蜘蛛。 皇后娘娘的话语被她的惊叫声给打断,扭头一看,就见南玉薇失了淑女的全部礼仪,并且脸也肿得很大,根本看不出当初的容颜。 怎么会这样? 殿上许多世家公子都倒吸了口凉气,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南玉薇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说是一头猪都有人信。 南玉薇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在议论自己的脸,她吓得匆忙用手捂住脸。 皇后娘娘脸色大变,厉声道:“荒唐,竟然敢在殿前失仪,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的话令南玉薇回神,她匆忙跪了下去求饶。 “陛下,皇后娘娘恕罪,臣女最怕的便是虫子,这才一时没有忍住,还请娘娘恕罪,臣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南玉薇不知那虫子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但她知道自己的脸是南洛倾打的。 如果不是被打成这样,她又怎么可能成为这么多人眼中的笑话? 秦宏业同样一脸的不满,“既为世家之女,就得时刻保持端正姿态,而且还有贵客在场,你这么做,太失礼了。” 南玉薇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费劲心机,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今天竟差点全都毁于一旦。 她惊恐的朝着秦泰然望去,就怕大皇子也觉得她不好。 元安侯跌跌撞撞的从席位上出来,跪下为南玉薇求情。 “陛下、皇后娘娘息怒,小女年纪尚轻,有些不知轻重,在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失了礼数。还请陛下再给小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宏业也不想被人当做一个暴虐且刻薄的君主。 说起来,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一个小姑娘被虫子吓到丢了礼仪,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宏业舒缓了眉头,沉声道:“爱卿请起,此事就到此为止,朕也觉得无伤大雅,你还是好好的带她去诊治一下,这脸,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怪一直戴着面纱,原来是没办法见人。 说起这件事,元安侯就来气。 元安侯往南洛倾的方向看了眼,发现南洛倾竟朝着他挑衅一笑。 元安侯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咽回肚子里去。 “回禀陛下,是小女过敏才会如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南玉薇自然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并不是过敏,可南洛倾这人太过于难缠,要是在殿上说出事情的缘由。 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难以解决。 无奈之下,南玉薇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咽回去。 “既然如此,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不要来参加宫宴了。”秦宏业依旧对这件事是不满的。 元安侯连连称是,将南玉薇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结束,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气后说着场面话。 “看来比试已经到了尾声,应该所有的千金都上来表演过了,那么就得评选出魁首。显而易见,魁首就是南……” “慢着。” 一道清冽如寒冰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此声并没有多响亮,却令人心头一震。 只因说这话的人是冷面阎王秦御修。 众人都在疑惑,秦御修突然叫停是因为什么? 南玉薇的心不由的提起,她觉得自己夺得魁首这件事或许有变数。 皇后娘娘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就算能在殿上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却根本招架不住秦御修。 “御王,你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比试还没有结束,还有一人没有上场。”秦御修一说完,所有人都开始猜测,那个还没有上场的人是谁。 南洛倾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小声提醒秦御修。 “王爷,你可别乱来,有些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秦御修幽深的双眸望进南洛倾眼眸的深处。 “本王的王妃还没有比试,怎么能算是全都比试完了呢?” 众人哗然。 御王妃?不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南洛倾么? wap. /106/106672/27720307.html 第二十八章 一舞倾城 要是南洛倾会才艺,那么母猪都能上树。 要是南洛倾能赢得魁首,他们就把桌子给吃了。 此言一出,殿上的人神情各异。 南洛倾深吸一口气,单手搭在秦御修的腿上,恨不得直接将他的腿给掐断了。 秦御修这人还真是会坑人! 就连顾瑾柏都一脸无语,他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我那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小表妹也要上台比试?太丢人了,我现在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顾瑾蓉轻叹一口气,“三表哥,你注意言辞,哪儿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道理?不管怎么说,洛倾也是我们的小表妹,我们得给她助威才行。” “南洛倾到底有多少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丢脸的次数还少么?你何时听过她会唱曲儿还是会弹琴?” 顾瑾柏扁了扁嘴,“我就知道小表妹是将那御王殿下给得罪惨了,御王殿下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我倒不这样认为,御王殿下对小表妹倒是挺好的。上一次在元安侯府,就是御王殿下出面帮了小表妹。” 顾瑾蓉脑子有些乱,总觉得有些点子没抓住就忘了。 “那你说御王殿下为什么要让小表妹上台出丑?不就是为了给她难堪么?之前我就听说御王殿下对这门亲事十分的不满。如今看来,那些传言一点错都没有。御王殿下哪儿是对这门亲事不满,他根本就是对南洛倾恨之入骨。” 顾瑾柏言之凿凿。 “可是……”顾瑾蓉却觉得不完全是这样的,但又想不出来合适得词来反驳三表哥。 “哎呀,你就别可是了,你就信我一句吧。毕竟这世上只有男人最懂男人。”顾瑾柏单手捂脸,已经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他的脸一片灰败,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楚萱儿对这件事却是喜闻乐见。 这可太好了,她盼着南洛倾出丑,终于让她给盼到了。 “萱儿,御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南洛倾那个草包有能耐技惊四座不成?”马依依激动道。 “怎么可能?南洛倾有什么能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表哥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想看南洛倾出丑。我就说嘛,表哥对南洛倾厌恶至极,他的心里只有宋姐姐一人。” 楚萱儿愉悦的扭着帕子,怨毒的望着南洛倾,她就是想看南洛倾沦为整个上京都城的笑话。 不对,今天还有一个楚国皇子。 从今往后,南洛倾的无能会传遍楚国。 想想就让人激动! 而元安侯听到这句话,狠狠的瞪了南洛倾一眼,“这死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与玉薇你叫板了不成?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种,也敢来参加比试。” 南玉薇阴冷道:“有南洛倾当垫背的,旁人很快就会忘记女儿刚才所出的糗。” “刚才那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这段时间你就先在闺阁之中不要出去,等时间久了,风波过了,旁人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后,你再出来。到那个时候,你还是名震京都的第一美人儿。” 有了元安侯的安慰,还有南洛倾的衬托,南玉薇的心情好了些。 “多谢父亲,父亲的心意女儿都明白的。” 而南洛倾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皇后娘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知道御王妃要表演什么才艺?” 人群中不知谁嗤笑了声。 “还能表演什么才艺?难不成是当众表演她的花痴不成?呵呵。” 南洛倾可不喜欢被人嘲讽。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可不会一味的退让。 她猛地站起,冰凉的视线落在秦御修身上,而她的手,从侍卫安雨的腰间,抽出了一把佩剑。 秦御修眼眸微眯,倒也不避让。 “你是恼羞成怒打算杀了本王?” 南洛倾握着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妾身是要王爷好好看看,妾身是如何技惊四座的。” 她的确是不懂琴棋书画,但她倒是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 秦泰然激动的站了起来,望着南洛倾问道:“不知道御王妃需不需要配乐?” 南洛倾淡淡的说道:“若是大皇子方便的话,也可以。” “自然是方便的。”秦泰然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与南洛倾合作的机会。 而秦御修的脸却黑如锅底,这两人是打算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 南洛倾上场后,场上所有的杂声都消失不见。 毕竟他们都在屏气凝神的看南洛倾是如何出糗的。 而南洛倾的姿态实在是太出色了,以至于她站在那儿,仿佛殿上所有的光都暗淡下来,其他女子更是沦为背景板。 秦泰然的乐声一起,南洛倾就伴随着乐声起舞。 当然,她的舞与楚萱儿那类软弱无力的舞不同。 她的剑舞凌厉逼人,即使离得很远,还是能感受到她剑上的寒气。 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仅仅是一个剑舞而已,竟让人感受到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那清脆的剑吟声,仿佛是塞外的号角。 而她的身段极好,舞起来竟出奇的好看。 或许是看多了娇弱的舞蹈,如今一看这英姿飒爽的剑舞,不管是男女都看得痴迷了。 本来打算看南洛倾笑话的人,人人都惊讶得张着嘴。 她什么时候会得武? 她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 而捂着脸的顾瑾柏也渐渐的将手放了下来。 天哪,这还是她的小表妹么?怎么舞起剑,竟然比二哥还夺目上几分。 南洛倾的剑舞刚柔并济,不论手上的动作如何得凌厉,她的裙摆总是能够荡开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 而她的动作又极快。 那些涟漪就像是一朵又一朵在殿上快速绽放又泯灭的花。 一个人的剑舞竟给人多重感受,实在是难得。 秦泰然凝视着南洛倾,眼中的光愈发的亮。 这丫头果然还有许多他没有发觉得优点。 秦御修的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因为秦泰然的眼神太令人厌恶了。 他全然忘了,一开始是他让南洛倾上台的。 wap. /106/106672/27720308.html 第二十九章 一舞动京都 “啪嗒”一声细微的轻响,在喧嚣的大殿之上无法引起众人的注意。 敏锐的安雨还是发现了异常。 御王殿下将重金打造的轮椅把手竟被掐断了。 安雨匆忙上前将扶手取走,心中暗叹:王爷心情不好,拿什么东西出气都行,为何偏偏拿这重金打造的轮椅出气? 弄一个新得来得费不少功夫。 若说南洛倾一开始舞剑还有些生疏,过了没一会儿,她竟能达到人剑合一的状态。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个个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副如梦似幻的美卷。 末了,南洛倾利落的收好剑,立在大殿中央。 明明是十分瘦削娇弱的身形,愣是生出几分豪气万丈来。 秦御修慢条斯理的喝酒,俊美寒霜的脸上却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人群中不知是谁鼓了个掌,其他人回过神来,也跟着鼓起掌来。 空旷宏伟的大殿上,响着此起彼伏的掌声。 南洛倾一舞动京都,以后无人敢说她不学无术了。 南玉薇与楚萱儿等人的脸色差到极致。 楚萱儿差点将银牙给咬碎了,心道:“这个女人哪儿来得能耐?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她会什么剑舞?难不成往常是在扮猪吃老虎?她这女人果然心机深沉,要是不把她除了,以后后患无穷。” 南玉薇绞着帕子,阴冷的想着:“本姑娘算是着了这小贱人的道,竟然对其掉以轻心。要是以后让她发展起来了可还行?要弄她必须得短时间解决了她。” 顾瑾蓉抓着顾瑾柏的手腕,指着南洛倾道:“三表哥你看到了么?小表妹技惊四座!就连南玉薇的琵琶都比不上小表妹的剑舞。小表妹真的做到了!” 顾瑾柏被她晃得头晕,于是抬手按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要太过于激动。 “瞧见了,小表妹还真是次次令人惊喜,不知道下一次还能碰上什么样的惊喜。” 不知不觉之中,顾瑾柏竟然开始期待南洛倾的举动。 “小表妹不愧是姑姑的女儿,和姑姑一样厉害。回去后,我就和祖母说说这件事,祖母知道的话,肯定很开心。”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僵硬,秦宏业则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南洛倾,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古以来,帝王的心思,总是令人揣测不到。 剑舞结束。 皇后娘娘例行询问楚国皇子的意见,“皇子觉得如何?御王妃能拿个什么样的成绩?” 就在众人期待楚国皇子的回答时。 紧闭的帘幕打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从太师椅上跳下来,蹬蹬蹬的跑下台,小跑到南洛倾身边,将自己的小手挤到她的掌中牵着。 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楚国皇子竟然是个屁点大的小孩?难怪要待在帘幕之后。 而这样一个小孩竟然能听出来乐声才艺的好坏,还真是稀奇。 更令人惊奇的还是楚国皇子竟然主动亲近南洛倾。 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不应该啊,毕竟楚国皇子来访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南洛倾有什么资格与楚国皇子相熟? 如今局势四国鼎立,除了祁国之外,还有楚国、西凉和东渡。 楚国地界不大,不如祁国兵强马壮,但楚国善于制作神兵利器,其武器是三国都必不可少的。 每一年,祁国都得从楚国手中买过不少的兵刃与甲胄,也因此,楚国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次楚国皇子能来,主要也是为了谈这一笔大生意。 祁国皇室得从楚国皇子楚云染手中买进不少神兵利器,为了得到一个优惠的价格,自然得对楚国皇子恭敬些。 “姐姐,我觉得甲等都配不上你了。你的剑舞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这一口一个姐姐脆生生的,听得人心都化了。 南洛倾本不喜与人肢体接触,可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南洛倾自然就没有将他的手松开。 而这孩子她也认出来了,就是之前在后花园的泥沼地里救出来的小孩。 本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楚国派来谈生意的皇子。 只不过,楚国为何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谈生意? 是因为这个皇子的身份地位足够高,还是说想派一个孩子来敲打祁国? 这些南洛倾就不得而知了。 “你才多大年纪?竟觉得我的舞是天下第一?”南洛倾笑着答道。 她平常都冷着一张脸,无悲无喜,这么一笑,辉煌的宫殿都瞬间黯然失色。 “我就是知道。” 楚云染傲娇的摇晃着脑袋。 皇后娘娘见两人关系如此亲密,讶异的询问:“皇子与御王妃之前认识?” 楚云染轻哼一声,表明不太想回答皇后的问题。 在楚云染身边伺候的嬷嬷出声解释道:“前不久小殿下在泥沼地里出了危险,四周无人敢上前一帮,只有御王妃娘娘愿意出手相救。小殿下这才得以脱困。此等救命之恩,奴婢与小殿下谨记在心。” 秦宏业眸光泛着冷,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泥沼地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就算能将人救出来也是九死一生,没想到御王妃还有这种能耐。” 他可不愿见御王府的人与楚国皇子走得太近。 南洛倾不卑不亢的回答:“不过是碰巧在书上见过这一种从泥沼地中救人的办法,陛下谬赞了。” “好啦,既然比试已经结束了,总得评出最好的表演。不知楚国皇子心中最好的成绩是谁?” 皇后端庄得笑着打着圆场。 楚云染掷地有声道:“御王妃甲等,自然是御王妃胜出。” “既然是御王妃胜出,这些彩头都送到御王府上。”皇后命令嬷嬷将东西送走。 南洛倾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将龙血芝弄到手了。 如此一来,看秦御修还有什么话好说。 秦宏业突然对南洛倾起了浓厚得兴致,“之前还从未听过御王妃会剑舞,怎么藏着掖着这么多人?” 南洛倾还没来得及回答,元安侯就迫不及待的起身准备领功。 wap. /106/106672/27720309.html 第三十章 没自信 “回禀陛下,其实洛倾的剑舞是微臣教的,毕竟微臣是个武将,也经常在家中舞剑。洛倾看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就会了。” 之前南洛倾出糗之时,元安侯恨不得与南洛倾断绝父女关系。 如今南洛倾得了陛下的青睐,元安侯又马不停蹄的跳出来领功劳。 秦宏业正打算夸元安侯教女有方,南洛倾冷然出声:“陛下误会了,就元安侯那四体不勤的模样,哪儿有什么舞剑的能耐?若是真和元安侯学,恐怕只能学学怎么阳奉阴违和宠妾灭妻之道。” “南洛倾!你别忘了本侯是你的亲爹!” 元安侯的短被南洛倾无情的揭穿,他的面子一时挂不住,气急败坏的指着南洛倾的鼻子骂。 “呵,原来元安侯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那怎么连女儿的嫁妆都贪呢?” 众人一脸激动得看戏,没想到端正的元安侯背地里竟做这种事? 就连女儿出嫁的嫁妆都贪! 嫁出门的姑娘要是连嫁妆都没有,怕是得被夫家看不起。 元安侯怎么可能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不过是欺负南洛倾的母亲去得早,才敢如此嚣张。 元安侯无言以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要的东西,明日就会送到府上。本侯那不是贪你那点嫁妆,本侯是担心你年纪小,管理不好那些财物。” 要是不这么说的话,今天是下不来台了。 “侯爷放心就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就算是烂在我的手中,那也是我的,绝对不可能被旁人夺了去。” 南洛倾又提醒了元安侯一遍,让他别忘了还嫁妆。 南玉薇气得目光愈发的怨毒,阴冷道:“爹爹可看清南洛倾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恶毒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不顾爹爹的情面。从今以后,爹爹可别再心软。就算你将她当女儿,她可并未将爹爹当做父亲。” “爹哪儿知晓这丫头现在变得如此厉害,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元安侯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冒领那功劳。 秦宏业继续追问南洛倾,“既不是从元安侯身上学习的剑舞,你一个小姑娘是从何所学?” 他对御王府的事儿格外关注,自然就多问了两句。 “陛下似乎忘了臣女的母族是顾家,顾家满门忠烈,耳濡目染之下,会点剑舞这种不入流的功夫,也是正常的。”南洛倾就是不想让这些吃饱喝足之人忘了顾家的功劳。 秦宏业干笑两声,大手一挥,“说得也是,若不是顾家,这一场战役还没有胜算。顾家重赏!” 顾瑾柏与顾瑾蓉没想到会如此好运,本来陛下已经赏过一轮了,竟因小表妹的表现,又赏赐了一次。 因顾家是武将出生,祁国又重文轻武,乃至于顾家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算高,待遇也不算好。 再加上顾家除了满门忠烈以外,还是出了名的清官,从来不会吃什么回扣,乃至于顾家其实并不富裕。 而顾老太君一直用昂贵的药养着身体,顾家其实一直是入不敷出的。 只有在陛下奖赏的时候,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如今陛下又赏赐了一遍,顾家人自然是欢喜雀跃的。 秦御修静静的注视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眼中出现困惑的神情,这小丫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是突然觉得顾家不错,想抱顾家的大腿么? 可顾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陛下的封赏结束之后,宴会也就散了。 百官与女眷们三三两两的离开皇宫。 南洛倾将长剑还给安雨,自然的推着秦御修的轮椅出门,“御王殿下,你要的东西妾身帮你弄来的。作为交换,妾身要的东西,务必交给妾身。” 南洛倾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谈判机会。 “你想要什么?”秦御修本来见她与秦泰然琴瑟和鸣的模样,心情极差,可不知为何,听到她的声音后,那股怒气便莫名的消散了。 “妾身想要那个宋玉绻身边的侍女。”为了解除诅咒,必须得查明死因。 南洛倾得尽快查明宋玉绻的死因,再准备一下,随时开溜。 这龙潭虎穴的皇宫,她可不爱来。 与这么多人周旋,着实太累了。 秦御修沉默半响,“准了。” 宋玉绻已经死了,留着一个小丫鬟也没用。既然南洛倾想要,就给她好了。 他倒是想看看南洛倾要这小丫鬟有什么用。 两人刚往外走了几步,秦泰然竟追了上来。 “皇嫂且慢。” 南洛倾回眸,冷冷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之前她对秦泰然无感,如今倒对秦泰然多了几分耐心。 毕竟在比试上,秦泰然帮了她。 秦御修的脸又毫无预兆的沉了下来,看来是很不喜秦泰然的出现。 “此笛子与皇嫂有缘,就想赠予皇嫂。” 秦泰然修长的手指握着的是一只白玉雕刻而成的笛子,通体雪白,还泛着温润的光。 一瞧就是价值不菲的模样。 送给她? 两人萍水相逢,的确是没有必要收这么好的礼。 南洛倾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御修便冷声拒绝,“皇弟是觉得我们御王府连一支玉笛都没有不成?再说,本王的王妃收其他男子的礼不合适。” 虽说他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但她周身的气场迸发出来的是浓烈的杀气。 秦泰然被那杀气震得喉头一紧,尬笑一声,“皇兄说得极是,是在下欠考虑了。” 南洛倾看着两个男人唇枪舌剑,简单的和秦泰然道了谢后就推着轮椅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 秦泰然只好望着南洛倾离开的方向深思,却什么都做不了。 “秦泰然对你倒是上心。” 秦御修从未觉得秦泰然如此惹人厌过。 南洛倾没心没肺的回答:“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爷这样冷心冷肺。” “你是觉得秦泰然比本王好?” 秦御修压低声音,嗜血的眼眸射向南洛倾,恨不得在她的脸上烫一个洞出来。 “王爷怎得如此没自信?”南洛倾答非所问。 wap. /106/106672/27720311.html 第三十一章 深吻 到底谁好谁不好,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反正到最后,她都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跑路的。 两人正说着话,发现四周的守卫突然变得森严起来。 安雨问了下,才知晓是七宝塔里的天山雪莲被偷了,他们得排查盗贼是谁,就得一一查找,并且搜身。 安雨的脸色很是难看,东西就在他的身上,要是这么一搜,恐怕得露馅。 到时候会牵扯出来不少的事来。 更重要的是,那天山雪莲若是被收了回去,王爷的腿该如何好? 安雨询问秦御修的意见,秦御修没有回答。 眼看着搜寻的队伍就要搜到他们身上了。 南洛倾当机立断的拿过锦盒,打开盒子,在散发出异香之前直接塞到了自己嘴里。 安雨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可是给王爷治病的药,王妃怎么就这么吃了? 她把东西给吃了,那王爷吃什么? 就在安雨气愤时,南洛倾扣住秦御修的下巴,当众吻了上去。 唇齿之间的交缠,使得天山雪莲的汁液全都喂进秦御修的嘴里。 对于南洛倾的接触,秦御修本能的抗拒。 但知晓那是天山雪莲,避让的话就再也没有第二株了。 两人吻得时间有些长,在外人眼中,就是御王殿下与御王妃的关系好得不得了,竟然吻得难舍难分。 楚萱儿本来想来表哥跟前上眼药的,却没想到瞧见这一幕,气得差点吐血。 “南洛倾这女人就是银荡,竟然敢当众对表哥做这种事!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马依依看着不由的捂住眼,怯弱道:“话虽如此,可御王殿下也没有避开,所以说,御王殿下也是十分享受的?” “享受什么享受?是干净纯洁的表哥都被那女人给玷污了!”楚萱儿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搜身的守卫搜到两人跟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南洛倾松开秦御修,薄唇娇嫩,仿佛一朵待人采撷的娇花。 而秦御修黑沉的脸也染上一丝红。 几人大大方方的让守卫搜身,守卫搜不到什么,就放人离开。 上了马车,秦御修就开始兴师问罪,“你刚才做什么?” “若不是妾身,那天上雪莲就被人发现了。王爷不感谢妾身就算了,竟然还质问上了。” “你不是说那药用来做药引?怎么就这么吃了?” 还是用如此方式喂他吃。他合理怀疑,南洛倾就是想吃他的豆腐。 “最好激发药效的办法当然不是这种,但事态紧急,这样吃也是一样的。而妾身的后槽牙藏着好几种药,自然是妾身来吃,才能喂王爷。” 南洛倾的解释条理清晰,这么一听,的确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秦御修也就不问了。 在马车上,南洛倾给秦御修的腿针灸了一番,又放出点毒血。 秦御修竟觉得腿上阴寒沉重的感觉轻了很多。 看来那天山雪莲的确是有奇效。 在给他施针的时候,南洛倾离他很近,她的神情专注,目光柔和。 秦御修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红唇之上,他的喉结不由的滚动一下。 南洛倾抬眸,那长而卷翘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他的心湖竟荡漾了一下。 随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心是属于绻儿一人的,又怎么能够看其他女人? “让开!” 南洛倾收完最后一根针,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就被秦御修冷冷的呵斥一声。 她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王爷,妾身好心给你施针,你没必当我是杀父仇人吧?” 南洛倾算是感受到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 刚才扎针的时候就不应该怕他疼,动作轻了许多。 要是早知道秦御修是这种恩将仇报之人,她刚就该用点力。 秦御修别开脸,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南洛倾正打算坐下,马车颠簸了下,她整个人都撞进秦御修的怀中,而秦御修下意识抬手搂了她一下。 而她撞上去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他作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于是南洛倾的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直到秦御修吃痛,她才松开手,故作抱歉的说道:“王爷,妾身没撞疼你吧?妾身一时没有站稳,头有些晕。” 说这话时,她眼中还闪着狡黠的光。 秦御修咬牙一字一顿道:“很,好。” 两人回府后,南洛倾拖着疲倦的身躯正要去睡,却被秦御修扣住手腕。 “去哪儿?” “睡觉啊,王爷好兴致不想睡,妾身可困得要命。” 南洛倾的语气带着几分疲倦。 感情上台舞剑的不是秦御修,他是不累,可南洛倾这一天可忙得很,累得已经上下眼皮直打架了。 “既然已经用了第一味药了,就继续用第二位药。” 秦御修淡漠的说道。 用了天山雪莲之后,他感觉很不错,要是继续用龙血芝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走两步。 这条腿伤了太久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站起来。 南洛倾皱起眉头,无情的拒绝,“王爷不必如此着急,等时机到了,妾身自然会为你医治。天山雪莲在你的体内还没有完全消化,就用龙血芝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听到这话,秦御修也就不纠结了,放南洛倾离开。 南洛倾回到自己的小院,简单梳洗过后就睡得很香。 倒是秦御修一夜难眠。 安雨单膝跪地,“王爷是否觉得王妃太过于奇怪?他那剑舞并不像是随便舞的,反而更像是一种奇特的武功。” “的确如此,她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如今,秦御修对她好奇大于厌恶。 她大多时候表现得散漫,但认真起来又有别样的魅力。 “王爷,属下担心她是陛下安插在王爷身边之人。毕竟安远侯是陛下的人,那么王妃……属下就是担心王妃给王爷用的药有问题。” 安雨就是想得多且杂,总是担心秦御修会受到伤害。 “那药若是有问题,最先毒死的不应该是她么?” 秦御修轻抚薄唇,当时南洛倾用得是嘴对嘴的方式。 wap. /106/106672/27720312.html 第三十二章 拉拢 秦御修回忆起那莫名的吻,仿佛心口有团火要烧起来似的。 是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之感。 他不喜这种被人莫名的情绪,心情莫名的就烦躁起来。 安雨见主子的脸色沉下来,就凝重的说道:“王妃的刻意亲近或许是伪装,目的就是为了获取王爷的信任。所以关于王妃的事,属下认为,不得不防。” “那就派人盯着她,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秦御修可容不得身边有奸细。 翌日天没亮,南洛倾就听见外院稀稀疏疏的动静声。 她困得没边,打算翻了个身继续睡,无视外院的动静,但那动一阵阵的响声愣是没停。 她起身打开门,就见棠悦撸起袖子在收拾院子。 就连青石地都在她的擦洗之下能隐约照出人形。 “娘娘醒了?奴婢给您做了早膳,可是现在就吃?”棠悦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嗯。” 当南洛倾吃上色香味俱全的早膳后,那点起床气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你还有伤在身上,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快来收拾院子。” 南洛倾已经将棠悦当做姐妹一样的存在,自然见不得她受苦。 但棠悦一听,竟然瞬间就红了眼,“娘娘这么说,是不是嫌弃奴婢了?不想要奴婢在身边伺候了?” 南洛倾差点被小米粥呛到。 她哪儿有那种心思?这小丫头的想法未免太多了些。 “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多休息几天,你身上的伤可不轻。” 南洛倾简单的解释了下。 但棠悦却开心得差点蹦了起来,“有娘娘的关心,还有娘娘专门给得伤药,奴婢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用完早膳,南洛倾开始晨练,这幅身子虚弱,须得加强锻炼才能恢复曾经巅峰状态。 棠悦虽觉得娘娘现在有些奇怪,但她不会深究,毕竟在她的心目中,娘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只需要全力支持就好。 锻炼出了一身汗,她本想继续坚持,可惜日头晒得她头晕脑胀。 要是再练下去,恐怕得晕倒,她用帕子擦了把汗,转身回屋洗漱。 恢复武力这件事还是急不得,需得慢慢来。 时间差不多了,她带着棠悦上门找秦御修,昨晚秦御修答应她的事儿还没有兑现呢。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告知宫里来人了,让她去见一趟。 宫里? 昨日刚去,今日宫中又能有什么事儿? 就算心中再疑惑,她还是转身去前厅相迎。 宫中来人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为器重的朱嬷嬷,她眉眼凝重,总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威严模样。 “皇后娘娘有令,传召御王妃入宫。” 在南洛倾的印象中,皇后娘娘是个极为端庄的女子,行事妥当无偏颇。 是上京都城之中,贤良淑德的代表。 而皇后娘娘的母族正是骠骑大将军所在的苏家。 苏家与顾家都在军中揽有重权,素来不太对付。 皇后娘娘突然传召南洛倾入宫,恐怕是来者不善。 但南洛倾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自然就跟着朱嬷嬷进了宫。 此事不小,很快就传到秦御修的耳朵里。 “皇后素来不管朝政,突然传唤南洛倾,当真是稀奇。” 秦御修与皇帝一族只是暂时维护表面上的和平,背地里的暗流汹涌不少。 南洛倾作为御王妃,突然与皇后娘娘扯上关系,秦御修很难不多想。 安雨沉声回答:“属下以为,皇后娘娘是想拉拢王妃,又或者是想借着王妃之手对付王爷?” “大概率是了。” 秦御修与南洛倾成婚之后,南洛倾与顾家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言外之意便是,顾家很有可能从中立倒戈到秦御修的势力。 这可不是想坐稳皇位的秦宏业想看见的画面。 昨日宫宴刚结束,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拉拢南洛倾。 “王爷打算怎么做?” “盯着南洛倾,她若是真的细作,就没必要留了。”秦御修骨节分明的手指向虚空中一抓,紧紧攥起。 别怪他无情,怪只怪南洛倾选错了阵营。 南洛倾同样觉得皇后娘娘的传召透着古怪。 但人都已经进了宫里,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凤栖宫雕栏玉砌、美轮美奂。 皇后含笑朝着南洛倾招手,“洛倾来了?刚好本宫沏了上好的茶,来尝尝味道如何。” 刚从枝叶上采下来最嫩的茶尖,再由早春未消融的雪水泡开。 茶香四溢、馥香浓郁、沁人心脾。 南洛倾顺势抿了一口,“多谢皇后娘娘,是好茶。” “这可是从南方加急送来的茶,路上跑死了好几匹千里良驹,也只有如此,才能尝到这美妙滋味。” 南洛倾抿唇轻笑,并不打算接话。 “洛倾也不必紧张,当初你娘亲在得时候,本宫与你娘亲的交情就不浅。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昨日你在宫宴上表现得极好,就连楚国皇子都对你赞不绝口。你还真是令本宫惊讶。”皇后笑着夸了好几句,丝毫不显得生疏。 “皇后娘娘谬赞了。”南洛倾在皇后面前,说话还是十分的小心谨慎。 就怕不小心留了什么把柄,最后又让她大作文章。 “你娘亲去得早,女儿家的事儿也没怎么与你说过。本宫瞧见你就像是瞧见自己的孩子。你与御王刚成婚,许多为人妻的事儿你心里还没有谱,可以与本宫说说,或许本宫也能帮帮你也说不定。” 皇后一脸慈爱得看着她。 南洛倾心中冷笑,可她根本不想当秦御修的夫人,她能有什么好困惑的? “多谢皇后娘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南洛倾再次说话点到为止。 皇后的试探无功而返,她的笑已经有些挂不住,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你应该知道,这凤栖宫能来得没几个,你是其中一个。” 南洛倾继续装傻,“皇后娘娘念在娘亲的交情上待我不薄,我记在心中。” 皇后见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又捏了捏额角。 “行吧,本宫乏了,本宫给你做了几身衣裳,你一同带回去吧。” wap. /106/106672/27720313.html 第三十三章 雷公藤 出了凤栖宫,南洛倾脸上伪装的笑就荡然无存了。 好歹她前世是个身手不错的特工,怎么可能被皇后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套出来? 当下上京的势力并不明朗,南洛倾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她带着皇后赏赐的衣裳回府,棠悦便笑着迎了上来。 “娘娘,这些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吧?这么多绫罗绸缎,材质与我们往常用得根本不一样。如果做成衣裳,肯定很衬娘娘。” 棠悦见南洛倾在皇后娘娘那儿那般受宠便愉悦得很。 一阵微风拂过,衣裳上的香气也飘散在她的鼻息间。 南洛倾盯着一整箱的绫罗绸缎沉思,嗅到这香气之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衣裳不对劲。 “慢着,你先别碰。”南洛倾出声呵斥。 棠悦吓了一跳,两只手抬起来,哆嗦道:“娘娘放心,奴婢手上干净得很,并没有将这些衣裳弄脏。以后奴婢再也不会这般莽撞,随便碰娘娘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洛倾的语气柔了几分,但盯着衣裳的视线一如既往的锐利。 她拿起一件放在鼻尖嗅了嗅,极淡的香味,若不是她对香气敏感,恐怕是一点儿都闻不出来。 她接连拿起好几件来,都是一样的味道。 这味道虽然淡,却是浸透在衣裳里的,也就是说无论通风多久,那香味会始终跟随着衣裳,经久不散。 她冷冷的将衣裳丢到木箱子中,神情漠然。 皇后虽被称为温婉贤淑,可心机手段是样样不少。 这些衣裳都浸上了雷公藤的香粉,只要南洛倾穿多久,那么便会多久没有身孕。 就连秦御修也会被这些雷公藤所影响。 皇后为了让御王府没有子嗣,还真是煞费苦心。 要不是她精通医术,根本查不出来。 她脑中灵光一闪,所以说,秦御修身上的毒会不会也是这些亲近之人下得呢? 棠悦一直在偷偷观察南洛倾的神情,见她脸上覆了一层霜雪,她小声询问:“娘娘可是不喜这些衣裳?” 南洛倾还没回答,楚萱儿就走了进来。 她听说南洛倾今日进宫,皇后娘娘赏了她不少绫罗绸缎。 她心里不禁嫉妒,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属于南洛倾?皇后娘娘为什么不给她封赏? 她自己都没想明白,就不知不觉的走到南洛倾的院门口。 反正来都来了,她就直接进屋,那一整箱的绸缎令她心动不已。 她自顾自的上前,拿起衣裳在身上比划,傲慢的说道:“皇后娘娘之所以赏你东西,完全是看在你御王妃的身份上。没有御王府,皇后娘娘才懒得搭理你。既然皇后娘娘送了这么多,自然是见者有份的。我先挑几件走。” 她一边说就一边在木箱里挑挑拣拣,俨然是想箱子里的绸缎当做自己的东西。 棠悦看得来火,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南洛倾拦住。 既然她非要赶着来作死,就随她好了。 楚萱儿见南洛倾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南洛倾怕了她了,于是她欢快的挑了最好的几件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嘲讽她几句。 “俗话说山鸡穿得再好也当不了凤凰,皇后娘娘将这些衣裳送给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南洛倾漠然的看着她,看着她作死。 楚萱儿走了之后棠悦才委屈的出声,“楚小姐未免太过分了,那些明明是娘娘的东西,她竟然先挑。” “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南洛倾就是故意挖坑让楚萱儿跳。 …… 秦御修听说南洛倾从宫中带了一批绫罗绸缎回来,想到过去的南洛倾喜欢捧高踩低,这一批衣裳她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安雨焦急的立在他身侧,“王爷,属下到底要不要动手?” 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他并不知道王妃在宫中与皇后娘娘聊了什么,又聊到了什么程度。 秦御修正打算说话,鼻息间竟嗅到一丝烧焦味儿。 “怎么?府里走水了不成?” 安雨快速跳上房顶巡视了一番,发现烟是在隔壁传来的。 而隔壁住着的不就是王妃么? “回禀王爷,好像是王妃的院子走水了。” 秦御修沉着脸推着轮椅去了隔壁。 院门打开,就见南洛倾正戴着面纱烧衣裳。 那一件接着一件的衣裳,瞧着就价值不菲。 而皇后送来的木箱已经空了。 将所有的衣裳烧干净后,棠悦一盆冷水浇灭了火堆。 南洛倾扯下面纱,透过氤氲的烟气看秦御修,“王爷来是所为何事?担心妾身将王府烧了不成?” 秦御修进屋,嘲弄得看着她,“这些可是皇后赏给你的衣裳,你说烧就烧?” “既然皇后娘娘赏给臣妾了,那就是臣妾的东西,臣妾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烧了取暖,不也是一种用途么?” 南洛倾拍了拍手起身,秦御修跟着她进了屋。 房门啪得一声关上,秦御修就将她抵在门上,眼神危险。 棠悦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见房门紧闭,她开心一笑,看来王爷和王妃的感情非常得好。 大白天的就将自己锁在屋里。 秦御修逼问:“为什么将皇后送你的衣裳烧了?” 南洛倾没打算瞒着,毕竟皇后绝对是冲着他们两人来得。 如今,南洛倾和秦御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种事儿,让秦御修知道也好多个心眼。 “那衣裳留着会害人性命,烧了有何不可?”南洛倾的肩膀被秦御修按着,不能随便动弹。 “害人性命?从何说起?”秦御修眸光一暗。 他倒没想过几件普通的衣裳如何害人性命。 “那些衣裳都被涂抹了雷公藤粉,并且是将那些药粉绣在丝线之中,整件衣裳都浸透雷公藤的粉末,让人避无可避。而雷公藤在上京不多见,南方倒是不少。”也就只有南洛倾这种见多识广得才能认得清这么多特别的药材。 “雷公藤有什么危害?”秦御修轻蔑一笑,没想到皇后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最明显的危害就是令人无法怀孕。” wap. /106/106672/27720315.html 第三十四章 不满意 南洛倾虽不想和秦御修有子嗣,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害她。 那雷公藤的副作用只多不少。 除了烧毁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秦御修轻笑一声,嘲弄道:“看来王妃很想给本王生子嗣?对那沾有雷公藤粉末的衣裳避之不及。” 南洛倾凑近他几分,盯着他黝黑的眸子,吐息如兰,“王爷未免太自信了点,王爷在那方面表现如何,自己心里没数么?” 秦御修恼火的抬手要掐她的脖颈,可惜被她预判,并且避让开。 “难道那天晚上舒服得不是你?” 秦御修咬牙切齿的冷凝着她,这女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南洛倾口是心非道:“反正妾身不太满意。” 说完这句话,她怕被秦御修锁喉,抓住时机溜了出去,带着棠悦去其他地方逛逛。 安雨冲进屋,见主子脸色黑沉,似乎气得不轻。 不得不说,王妃娘娘还是极有本事的,总是能将王爷气成这样。 南洛倾打算等秦御修气消了再回去,于是她带着棠悦去了顾府。 顾家几个表哥都不在,她带着银针直接去见了顾老太君。 顾老太君正昏昏欲睡,听说南洛倾来了,顿时有了精神。 “倾儿,快让祖母瞧瞧,几日不见,怎么感觉倾儿又瘦了?”顾老太君最近的精神好了不少。 稍微一合计就明白是南洛倾给她施针的效果。 于是心底对南洛倾愈发的喜欢起来。 南洛倾在她身旁坐下,笑答:“没有瘦,孙女天天都吃很多,祖母要是不信的话,就问我的侍女好了。” 顾老太君笑得见牙不见眼,“多吃些好,来年祖母也能抱上个重孙。” 南洛倾拿出包袱准备给她施针,“祖母,你最近感觉如何?手脚酸痛的症状好了么?” “好了不少。之前无论请多少大夫都没用,说是年纪大了都这样。可祖母当年啊,可是能跟着你祖父上阵杀敌的。怎么老了就不中用了呢?” 顾老太君的话令南洛倾鼻头泛酸。 顾家一门忠烈,几十年来,为祁国付出了太多。 而身居高位的皇后却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秦宏业的心思如何。 未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顾老太君说完就意识到在孙女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换了个话题,“听说昨日你参加宫宴一场剑舞名动上京,之前却不曾听说你会剑舞。” 顾老太君眼中闪着赞赏的光。 她出身将门,就盼着孙女辈里也能有个人传承她的衣钵。 可亲孙女顾瑾蓉只喜欢经商,对上阵杀敌的事儿一点兴趣都无。 有的时候就连杀鸡都害怕。 反倒是南洛倾这个孙女儿,不仅遇事沉着冷静,还有点武功底子在身上。 真是难得。 “剑舞那东西只需要用心学就能学会,我背地里花了点时间偷偷学过。是盼着有朝一日若是碰见了危险,也能够靠着会用剑来救自己一命。” “你若是找不到人学剑,就与你二表哥学。他要是敢不耐烦教,你就与祖母说,祖母肯定扒了他的皮。”顾老太君对南洛倾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祖母将身子养好,孙女就能安心的练剑。”南洛倾先是用火烧了银针,再对准顾老太君膝盖上的穴位。 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轻柔,让顾老太君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久了以后,关节处就酥酥麻麻得,热流在全身流淌,舒服得她长叹了口气。 “上了年纪后,腿脚越发的不方便起来,但说来也奇怪,被你的银针扎完后,竟然能起来走两步。” “等孙女给祖母治好了腿,祖母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南洛倾也想顾老太君的腿早些好起来,不用再忍受伤痛。 顾老太君有些不信,“真能起来走动?” “自然是能的,现在祖母的腿不就比之前好上许多了么?”南洛倾施完针又陪着顾老太君聊了一会儿。 她将祖母哄得心花怒放。 临走之前,顾老太君送了许多首饰给她。 南洛倾想到顾府没什么家底,坚决不要这些首饰。 “都是陛下赏的,老三回来与我说了,若不是你在殿上帮顾家说话,陛下也不会记得顾家做了这么多。这些是你应得的。” 南洛倾推脱不过,就将首饰收了。 她离开之时又与顾瑾桦撞上,顾瑾桦对南洛倾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也没有主动提出要送她一程。 南洛倾倒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顾家人对她有偏见也是正常。 以后日子久了,情况自然也会好起来。 顾老太君看见顾瑾桦,态度就没有那么的柔软,“来了怎么不和你表妹多说说话?” 顾瑾桦一脸无奈,“祖母,十余年,我都没有与南洛倾有什么话说,现在更是没有话说。” “倾儿能来一趟就说明心里记挂着我们顾家。你以后看见倾儿,可别再丧着一张脸,也别把倾儿当做你军营里的那些兵。”顾老太君为这些小辈真是操碎了心。 “祖母,你不觉得南洛倾突然变了个性子很古怪么?她自从嫁给御王以后就变成这样。这一切,是不是御王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我们顾家?为御王所用?” 顾瑾桦性子直,也不懂得变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顾老太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脸沉了下来,“有你这样说表妹的么?倾儿来了这么多次,可有求过你帮什么忙?难道不是倾儿帮我们解决了很多次麻烦?” 顾瑾桦一窒,这一点他也想不通。 “你去祠堂跪着,想明白再出来。” “祖母……” “去跪着!” 南洛倾不知自己离开以后顾府发生了什么,她手上没什么银子,但有了顾老太君所送得珠宝后,她就得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这些银子留在手上没什么大用,她去集市买了些药材的种子,打算在院中自己种,这样一来,成本就会低很多。 她须得制一些药和毒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刚回御王府,楚萱儿就来找她的麻烦。 wap. /106/106672/27720316.html 第三十五章 毁容 南洛倾早就料到有这一刻,神情并没有多少波澜。 她好整以暇的优雅靠着门框,看楚萱儿上蹿下跳。 “南洛倾!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般歹毒之人?你看看我的脸,都被你给毁了!” 楚萱儿的脸红肿不堪,红色的痘占了一整张脸,还有几颗破溃竟流出脓血来,简直是触目惊心,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从南洛倾这儿拿走的衣裳。 雷公藤的香气扑面而来。 楚萱儿的整张脸只能勉强看清眼睛、鼻子、嘴的大致位置。 要不是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太过于抓耳,南洛倾一时半会儿还认不出她是谁。 “你还有脸呢?本王妃还以为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是不在乎脸会变成什么样的。” 话音刚落,楚萱儿便气得上前来抓她的脸。 “你这个贱人,哪儿有资格骂我不要脸?你还是承认了,我的脸就是你搞得鬼!” 楚萱儿对南洛倾恨之入骨,怨恨与嫉妒令她头脑发胀,她拔下头上的朱钗,狠狠的往南洛倾的脸上扎去。 南洛倾倒不避让,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楚萱儿冲上前来。 就在朱钗与她的脸只差三寸距离之时,楚萱儿脸上绽开一抹得逞的笑。 只不过这笑得比哭还难看。 棠悦惊恐的捂住嘴,冲上前阻挡,“王妃小心!” 南洛倾抬手掐住楚萱儿的虎口,轻轻一折,“啪嗒”一声。 耳边就响起楚萱儿惨烈的惊叫。 “疼!贱人快放手,我的手……啊!” 南洛倾轻轻一抬手,就将她甩在地上,抬脚踩在她的手指上,脚跟碾了碾,那珠花就粉碎了。 “你的脸就是你自己作的,与我有何干系?”南洛倾可不愿背锅。 不是她做的事儿,她是一句都不会认。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就是从你的院子离开以后脸才开始发痒的!你不承认有什么用?”楚萱儿认定是南洛倾用了手段让她的脸变成这幅模样。 南洛倾轻嗤一声,“我可有碰你?可有与你说过一句话?是我让你来得我院子么?你的脸,与我无关。” “你还想狡辩?我不就是拿了你的衣裳后,脸才开始肿起来的?这事儿你总归是赖不掉的。” 楚萱儿恨得牙痒痒,她在这府中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明日就去宫中找皇后娘娘帮她做主。 她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南洛倾恶毒的真面目! 南洛倾轻曼一笑,眼角泪痣愈发魅惑。 “衣裳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宫里人将衣裳放在院子里后,本王妃可没有随便动过。你若是因那衣裳伤了脸,就更不应该找我。而应该去宫里找皇后娘娘去。去问问皇后娘娘,到底在衣裳上加了什么东西,害得你的脸毁成这幅模样?” 南洛倾将事情的缘由都推到皇后头上去。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楚萱儿的脸之所以会如此,还是拜皇后所赐。 要算账,自然得找皇后去。 就看楚萱儿有没有这胆量了。 一时间,楚萱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若是真的因皇后所赠的衣裳导致的,她哪儿敢找皇后说理去?难不成她还得质问皇后娘娘的衣裳有问题么? 秦御修听见动静推着轮椅从内院出来。 “吵什么?” 自从南洛倾过门后,与楚萱儿是日日不得安宁。 倒在地上的楚萱儿装起了可怜,“表哥你看,南洛倾这个女人歹毒得很,趁你不在的时候就对我动手动脚,我的手也被她掰断了,我的脸也成了这幅样子。南洛倾肯定是想折磨死我。表哥救命!” 南洛倾漠然的看着秦御修,她倒要看看秦御修是无脑的相信楚萱儿的话,还是会听一听她的解释。 秦御修沉着脸,即便是沉着脸,也是俊秀朗逸。 “你有证据证明是南洛倾毁了你的脸?” 以秦御修对楚萱儿的了解,这个表妹咋咋呼呼的,经常是一副无脑的模样。 换言之,楚萱儿根本不可能是南洛倾的对手。 既不是对手,又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害她?又怎么会被楚萱儿抓到把柄? 楚萱儿微愣,脸再次涨红,不敢置信的问秦御修。 “表哥,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信了么?我这张脸都成了这样了,以后没脸见人了,我怎么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来陷害南洛倾这个贱人?” 楚萱儿委屈的流了两行热泪。 不流泪还好,一流泪脸上的脓包更加的痛起来。 “你来说。”秦御修从楚萱儿那儿得不到答案,就让南洛倾来说。 毕竟南洛倾的口齿比楚萱儿清晰得多。 “妾身刚回府就被楚萱儿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是妾身毁了她的脸。可今日妾身连话都没有与她多说一句,更没有碰过她。除了她早上来院里,抢了妾身在宫中封赏的衣裳以外,并没有更多的接触。楚萱儿非说是我害了她的性命,妾身冤枉。” 南洛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你抢了宫中给王妃的封赏?”秦御修眼眸微眯,不赞成楚萱儿的所作所为。 在秦御修锐利的视线之下,楚萱儿也不敢有什么隐瞒,焦急的解释道:“表哥你别误会,我就是看那衣裳好看,皇后娘娘又送得多。我挑几件穿不过分吧?按理说南洛倾拿了封赏就应该主动送给我才是,哪儿还需要我主动去找她拿?” 秦御修想起衣裳上的雷公藤药粉,楚萱儿脸烂了也是她活该。 “既是你自找的麻烦,如何能怨到别人头上去?滚下去,最近一个月闭门思过。” 秦御修不过是念在楚萱儿已故的爹娘的面子上才对她客气些。 要不然以她的脑子,早就被丢出御王府了。 “表哥,我还是不是你表妹了?你以前根本不会这样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什么都听南洛倾这个贱人的?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让我闭门思过。” 楚萱儿闹起了大小姐脾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南洛倾,要不是南洛倾突然出现的话,表哥一直都是向着她的,哪儿舍得她受这种委屈? wap. /106/106672/27720317.html 第三十六章 前尘往事 “本王都已经使唤不动你了是么?来人,直接将她带下去。” 秦御修懒得与她废话,多与她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时间。 安风听命上前,点了楚萱儿的哑穴后,耳根终于清净了不少。 趁着这个时机,安风将人抗走,顺便请了个大夫帮她治脸。 要不然这幅见鬼的模样在府里晃荡,恐怕是会惊了王爷。 南洛倾满意的看了秦御修一眼,赞赏道:“你还算是做了次人。” 其实,秦御修还是挺讲道理的。 “为何楚萱儿的脸会如此?你不是说雷公藤只会令人不孕?” 他记得南洛倾并没有说雷公藤的粉末会毁人面容。 南洛倾轻轻点头,“的确如此,雷公藤只是会令人不孕,但楚萱儿院中有两颗大柳树,柳絮加上雷公藤的粉末,就会烂脸。” “你事先知晓还让楚萱儿将衣裳拿走?”秦御修眉眼间黑气沉沉,南洛倾的心思不简单。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 “御王殿下应该是十分了解楚萱儿是什么性子的人。楚萱儿自己非得来我这儿抢衣裳,她既然想要,妾身就给她好了。毕竟妾身可不像是她那般小气。”南洛倾一番话说得格外的得体,一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来。 秦御修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觉得这件事不能怪到南洛倾的头上。 要怪就只能怪楚萱儿太过于无脑,平常不用脑子思考事情,总是被人算计。 南洛倾累了一天,加快脚步回院子做饭吃。 秦御修再次被丢下,他敛眉沉声道:“慢着,干什么去?” 南洛倾缓缓转身,不耐烦道:“既然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这儿应该不需要妾身留下来吧?” 她今日出门除了买了点珍惜药材的种子以外,还买了不少好吃的。 她打算等下拉着棠悦煮一顿麻辣火锅吃。 秦御修拉着她说话,磨磨蹭蹭的十分耽误功夫。 她脸上自然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秦御修习惯了南洛倾经常围着他转的日子,如今南洛倾连正眼看他的次数都不多,令他心中憋闷得很。 “怎么?作为王妃,你不应该伺候本王?” 要不然娶一个王妃来做什么?专门膈应自己的么? 南洛倾走到他跟前,妩媚道:“王爷这是舍不得妾身了?不过是分开一小段时间,王爷就忍不了?” 她倒是挺喜欢看眼高于顶的秦御修吃瘪的模样。 秦御修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得意什么?你之前要的绻儿身边的侍女,不要了?” 南洛倾的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情,一方面是色香味俱全的麻辣火锅,一方面是宋玉绻的死因。 算了,火锅晚一些吃没事儿,还是先查宋玉绻的死因好了。 南洛倾的指尖轻轻搭在秦御修的肩上,柔声道:“自然是要的,现在妾身就跟着王爷去领人。” 宋玉绻的侍女名春香,是宋玉绻在路上买来的姑娘。 就因为宋玉绻见那姑娘可怜,家中要养弟弟,养不起她,就想让她嫁给老得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当妾室。 宋玉绻心善,见不得这种事儿,花了重金将春香买了回来,更是一直带在身边。 宋玉绻并没有将春香当做一个丫鬟,而是将她当做亲姐妹来对待。 这几年在御王府中,拖宋玉绻的福,春香的地位不低。 南洛倾将春香的底细摸清楚以后,十分的感慨,宋玉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阴晴不定的秦御修迷得五迷三道的。 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女都能因为宋玉绻的关系而鸡犬升天。 小院的门打开,春香竟是在系着白绫。 一炷香之前,春香就得到消息,说是她被王爷送给了王妃。 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府里都知道。她要是去了王妃那儿,还能讨到什么好处? 当春香听见院外的脚步声后,她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白绫挂好之后,她迟迟没有动静,直到房门打开,她才将头套了进去。 一边套还一边说,“小姐,你走得好惨,你走得时候为什么不把奴婢带上?带上也好,奴婢也不用在这儿糟心的活着,受人欺辱。” 南洛倾可没想到见春香一面竟然还有好戏看。 秦御修眉头一拧,就要扔出飞镖将人救下。 南洛倾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手,不仅夺走了他的飞镖,还和他十指相扣。 秦御修一怔,女子的手掌滑腻、柔弱无骨,握在手掌之中,就连他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于是要做什么动作全都忘了。 而南洛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就是不想让秦御修救这个小丫头。 “干什么?”秦御修心中所想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无尽的嫌弃。 “王爷别急,你看,她连凳子都还没有踢呢,这自裁可没有什么诚意。你再看看她是真的想死还是假得想死。” 南洛倾说话声音不轻,全都被春香给听去了。 春香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她一咬牙、心一狠,直接将椅子给踢了。 脖颈瞬间收紧,她的脸涨得青紫。 秦御修见事情不对劲,又想出手相救。 南洛倾顺势直接坐在他怀里,抱着他的双臂,不让他动手,“王爷先别急,难道你没有看见那白绫绑得松松垮垮的,扑腾两下也就断了。哪里需要你动手?那丫头折腾两下也就下来了。” 呵,就这种绿茶的戏码,她扫一眼就知道那小丫头有几斤几两重。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 春香竟真的掉了下来。 她摔疼了腿,脸也跟着扭曲起来。 秦御修的脸愈发的沉,这丫头在他面前玩什么把戏? 春香没想到自己的所有计谋都被这个女人给看透了,她怨毒的瞪着南洛倾。 这是她第一次见南洛倾,倒没想到她竟长得这般美。 曾经她以为宋姑娘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但在南洛倾面前,竟也被比得黯然失色。 她转念一想,宋姑娘那般好的女子,怎么是南洛倾这种歹毒的女人能够比的? wap. /106/106672/27720319.html 第三十七章 控诉 南洛倾与秦御修还没说话,春香就先哭嚎起来。 “王爷,您可算是来了,奴婢不想活了。奴婢只想跟着宋小姐一起去了。奴婢就见不得王爷被一个恶毒的女人所霸占。若是小姐泉下有知,必然会伤心欲绝。” 春香第一次与南洛倾见面就先咬南洛倾一顿。 “你既真的想死,又为何在我们面前做戏?要不要本王妃帮帮你,送你一程?”南洛倾握着秦御修的飞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嗜血。 接近春香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头上。 在春香的印象中,所有的姑娘都应该像宋姑娘那样柔媚可人,就连说话都不能大声。 像南洛倾这种嗜血的女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春香往后挪了两步,寻求秦御修的帮助,“御王殿下救命,当初南洛倾就是这样杀了宋小姐。” “宋玉绻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比本王妃清楚得多么?” 在南洛倾的印象中。 在成婚的前一日,她收到宋玉绻的信,说是她愿意主动离开,只盼着南洛倾能好好对待御王殿下。 南洛倾虽对宋玉绻厌恶至极,却并不觉得宋玉绻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她就去了那家客栈见宋玉绻,可刚到,她就发现宋玉绻已经断气了。 她刚想离开,香草便带着许多人冲了进来,说是她害死的宋玉绻。 毕竟当时房中就只有她们两人而已。 再加上整个上京都城都知道南洛倾刁难任性,她杀人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于正常了。 可宋玉绻除了御王守护以外,她的身份并不高。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孤女罢了。 所以死了一个孤女,是动摇不了南洛倾的地位。 当时宋玉绻死时,南洛倾费劲的解释过,可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到后来,她也烦了,既然他们都不听解释,她有什么好说的?那还不如不说好了。 再加上原主鼠目寸光,总觉得宋玉绻死了更好,这样一来,御王殿下就是她一个人的。 她回去准备了下,第二天就满心欢喜的嫁给秦御修。 可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秦御修疯狂的报复。 而指认南洛倾是凶手这件事,春香就是主力。 春香被南洛倾轻蔑的眼神所惹怒。 “王爷,南洛倾如此凶残,她杀了小姐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而王爷,这才多长的时间,您得心就已经向着南洛倾这个女人了么?当初小姐豁出去了命救了你。除此之外,小姐还守了您这么多年,可王爷您,却迟迟不能给小姐一个名分。这些苦楚,小姐都忍了。可一转眼,王爷您竟然就和杀了小姐的凶手一起成婚,并且琴瑟和鸣!小姐若是知晓这件事,岂不是会伤心欲绝?” 香草一口气说了许多,将她与宋玉绻说得十分可怜。 南洛倾冷着张脸看戏,“瞧瞧,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家小姐什么身份,就仗着救了王爷一命,就想要王妃的名分么?那也得多问问她配不配。话再说回来,宋玉绻救王爷一命,这么多年,王爷待她也不薄。足够抵这恩情了吧?如今人死了,你是想让王爷一辈子守寡无后么?那你的心肠还真是恶毒。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么恶毒,可见你的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南洛倾!”秦御修咬牙喊了她一声。 他不允许有人说绻儿一句不是。 “王爷,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宝贝宋玉绻到底是谁害死的么?反正人不是本王妃动的,休想让本王妃背锅。” 南洛倾并没有对宋玉绻动手,可见对她动手的是另有其人。 还有,整件事本来就透着古怪。 以南洛倾与宋玉绻不和的情况来看,宋玉绻为何要自讨苦吃的找上门来? 整件事都透着古怪。 她有种预感,他们都被人算计了。 香菜不死心道:“王爷,如今小姐死了,奴婢也不想独活。但在奴婢去之前,也希望王爷不要受人蒙蔽,最好能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不巧,你如今已经是本王妃的人了。本王妃让你干嘛就干嘛。”南洛倾回眸看了秦御修一眼,“王爷应该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吧?这丫头现在归妾身了。” 秦御修沉默半响,竟开始纠结。 南洛倾到底要做些什么? 春香惊恐得瞪大眼,她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落在南洛倾的手中。 南洛倾继续提醒道:“王爷若是想要这条腿好好的,就要记得自己所承诺之事。” 秦御修回答:“本王并不是不守承诺之人,你既要人,带走即可。” 南洛倾命人将春香押回自己的院子,她会好好的逼问,让她将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知晓自己被秦御修送到南洛倾后,春香竟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 因春香的话,秦御修对南洛倾的态度冷了不少,不等南洛倾就自己回了院子。 南洛倾望着他的背影吐槽道:“没想到阴晴不定的御王殿下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既如此深情,为何不早早的与宋玉绻成婚好了。” 如此一来,她也不会惹上这么多的麻烦。 棠悦听着她的吐槽,低声说了句:“王妃有所不知,并不是王爷不想与宋姑娘成婚,而是宋姑娘一直不答应与王爷在一起。” “哦?” 南洛倾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在原主的心目中,秦御修是谁都配不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在宋玉绻这儿屡屡碰壁呢? “奴婢查到的所有消息,的确是这样的,就是宋姑娘总是有借口拒绝御王殿下的提议。所以两人相处了五年,却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听到这话,南洛倾的心情好了不少。 “拽天拽地的秦御修也有今天?那宋玉绻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是个普通的姑娘,要是能得到秦御修的青睐,早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了。” 棠悦纠结道:“王妃这么说王爷恐怕有些不好。” 南洛倾笑笑没有回答。 反正她又不喜欢秦御修,那么在乎他的感情史做什么? wap. /106/106672/27720320.html 第三十八章 逼供 香草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竟落入南洛倾的手上。 她在府中算是半个主子,早就狂习惯了,对待南洛倾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进了院子,香草还梗着个脖子,不服气道:“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嫁给御王殿下就能成为御王府的主人么?你给宋姑娘提鞋都不配。” “哦?看来你这丫头心机不浅,对待宋玉绻还算是忠心。既然如此,本王妃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 南洛倾命人搬了个贵妃榻来,棠悦回屋又拿了床雪白的狐皮铺在软塌上,笑着与南洛倾说道:“王妃娘娘请坐,这样就不会嗝到你了。” 南洛倾满意的朝着她点了点头,慵懒的侧躺在贵妃塌上。 “棠悦,狠狠的打她,打一巴掌,本王妃送你一片金叶子。然后,打一下还得问一遍,到底是本王妃好还是宋玉绻好。” 她解下腰间的荷包,纤纤玉手打开袋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金叶子。 这些都是她从顾老太君那儿拿的。 顾老太君担心她银子不够花,给了她好几袋金叶子。 毕竟曾经的南洛倾,一高兴就将一家店给买空的事儿也是常有发生。 她素来赏罚分明,棠悦做得不错,她会重重赏她。 棠悦惊喜不已,摩拳擦掌的朝着香草走去,信誓旦旦的与南洛倾保证:“王妃您就放心好了,奴婢定会完成,不辜负王妃的托付。” 香草跪得笔直,“你们除了屈打成招,还能有什么招数?像宋姑娘就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下人,难怪王爷看不上你……” 话音刚落,她的脸便被棠悦打了一巴掌。 “说,到底是我们王妃更好还是你那宋狐狸精更好?” 香草被打得吐了口血唾沫出来,冷笑道:“你以为打了我我就会害怕不成?我对宋姑娘的忠心日月可鉴。” “啪。”棠悦下手不轻,她自己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我们家王妃美艳动人,宋狐狸精除了会勾引男人以外,一无是处。你眼睛瞎了,觉得宋狐狸精更好?” 棠悦的心绝对是向着南洛倾的,但她之前曾见过宋玉绻几面。 怎么说呢,那姑娘长得还算是小家碧玉,但是与王妃相比,宋玉绻就是极为普通的一张脸。 御王殿下不过是伤了腿,导致行动不方便,可没有人说御王殿下是伤了眼睛。 怎么会眼睛不好使呢? 王妃娘娘比那宋玉绻不知道还要美上多少倍,御王殿下却偏偏被宋玉绻迷得死去活来。 真是搞不懂。 香草被打得红了眼,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更咽。 “宋姑娘自然是好的。至少宋姑娘心地善良,不会像你们这样非打即骂。” “啪。” 又是干脆利落得一巴掌,棠悦自打上手之后,简直是快准狠。 将香草打得措手不及。 “你要是不想受这些皮肉之苦的话,就早点识时务的说王妃才是最好的。要不然你少不了一顿毒打。再说,你怎么就知道宋玉绻心地善良呀?万一她就是装得好呢?背地里其实就是一坨臭狗屎。” 棠悦早就想教训宋玉绻身边的人了。 毕竟曾经宋玉绻害得王妃被御王殿下误会了许久,后来御王殿下还差点将王妃给打死了。 这些仇虽不能算在宋玉绻身上,但可以算在香草身上。 香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凭什么这么说宋姑娘?你又不了解她,又怎么会知道宋姑娘是极为善良的女子?像宋姑娘那样的女子,就连地上一只蚂蚁爬过,她都不忍踩上一脚。再看看南洛倾,她不仅骄蛮霸道,还草菅人命。是你执迷不悟,跟了这种主子。” 南洛倾被香草的歪理给逗笑了,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笑骂道:“瞧你这话说的,难道宋玉绻从来不吃肉不成?难道有毒蛇要吸宋玉绻的血,她还主动献出自己的鲜血不成?不过是装得好罢了。” 虽说她与宋玉绻接触得不多,毕竟秦御修将宋玉绻保护得太好,生怕有人伤害了她。 当然,秦御修最怕的就是南洛倾伤害了他的宝贝心上人。 所以往常也不让南洛倾与宋玉绻接触。 但以女人的第六感来看,南洛倾敢打赌,宋玉绻绝对不是个善茬。 棠悦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她抬起手,香草便惊恐的别开脸,她已经被她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就怕棠悦又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脸上。 可这一次棠悦抬起手,却没有打她。 棠悦先是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然后又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然后又摸了摸刚到手还没有焐热的金叶子。 “瞧见了么?这都是王妃赏给我的。你的主子应该是没有这么大方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跟了个不好的主子,才会过得如此凄惨。你要是早点弃暗投明,跟了我们家王妃,这些好处,你不也有吗?” 南洛倾看着棠悦得意的小表情,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小丫头真是越看越可爱。 香草虽对那些首饰眼热,但她毕竟对宋玉绻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东西就倒戈呢? “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在乎这点身外之物,跟了个如此恶毒的主子……” 棠悦根本不给她机会将话说完,又招呼了一巴掌。 南洛倾听香草说了半天,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而且嘴巴竟比她的脸皮还要硬。 她就没了陪她戏耍的兴致,将剩下大半袋的金叶子丢给棠悦,“数数这里面还有多少片金叶子,就打她多少巴掌。留她一口气,本王妃还有用。” 宋玉绻的死还藏着许多谜题还没有解开。 她平白被人算计差点丢了性命,这件事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香草的折磨,也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南洛倾进屋躺了一会儿,门外响起规律的巴掌的清脆响声。 虽说棠悦的手打得很疼,但她的情绪却是十分的高亢的。 这可是王妃交给她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她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香草,不能少打一下! wap. /106/106672/27861863.html 第三十九章 火锅 棠悦深知,像王妃这样的好主子已经极其少见了。 身边还有许多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妃,想要成为她的侍女。 那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棠悦曾经可是发过毒誓,这辈子势必要成为王妃身边最得力的侍女,成为王妃的左膀右臂。 既有了这个伟大的想法,棠悦这个贴身侍女的地位万万不能被那些小贱蹄子给抢走了。 香草一开始还能咬牙不吭声,但棠悦这丫头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香草疼得直哼哼。 她倒是想开口骂南洛倾两句,可棠悦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最后香草眼皮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棠悦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快醒醒,你还有二十七个巴掌还没挨呢。” 不论怎么晃,香草都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的棠悦只敢回屋禀报此事。 “王妃娘娘,是奴婢办事不力,没有在那丫头晕过去之前将所有的巴掌打完。” “不碍事,等她醒了继续打便是。饿了吧?我们弄点吃的。” 南洛倾忙活了一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院子里有一个小厨房,可以随便生火。 但火锅这种东西,只有一边煮一边吃才有意思。 她让棠悦弄来一些炭火,又将桌子改装了下,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炉灶。 棠悦从未见过这种稀奇的吃饭方式。 “王妃娘娘,我们这是做什么呀?看上去有些古怪。”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世面,等下你就知道这玩意儿的味道是有多香了。”南洛倾冲着棠悦神秘一笑,将简易灶台生了火。 当锅底沸腾以后,她在里面加了不少的牛羊肉和丸子蔬菜。 棠悦在一旁帮忙。 南洛倾见食物的成色都不错的时候,她招呼棠悦坐下来一起吃。 棠悦连连摆手,“王妃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个下人,哪儿能与王妃娘娘同桌而食。” “这个院子就只有我们两人,院门一关可就没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你坐在本王妃身边吃,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说这火锅不坐下一起吃是一点滋味都没有的。” 南洛倾又自制了好几种口味的酱料。 火锅的锅底重要,酱料也是一样的重要。 而酱料之中油碟更是灵魂。 棠悦还是不敢,吸了吸鼻子,闻着这香味就当做饱了。 “奴婢看着娘娘吃就好了,而且奴婢一点儿都不饿。” “那本王妃命令你必须坐下来和本王妃一起吃。你要是不听的话,就去外面跪着。” 棠悦这才乖乖的谨慎的坐在她的身边。 南洛倾发现与棠悦说话不能好声好气,就应该拿出上位者的威严来,她就会乖乖听话。 南洛倾先是尝了一口牛肉,好吃得身上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 她舒服得眯起眼,示意棠悦也尝一尝这火锅的美妙滋味。 棠悦小心翼翼夹了一颗丸子,丸子她是吃过得,但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丸子。 是普通的烹饪手法做不出来的味道。 两人吃得正酣畅淋漓,不速之客就到了。 看见安雨推着轮椅,带秦御修进屋来。 棠悦吓得筷子都拿不稳,赶忙用帕子擦了嘴站起来。 南洛倾扭头瞥了他一眼,继续闲适得吃着火锅,“王爷掐着饭点来,很难不让人怀疑,王爷是为了蹭饭。” 秦御修竟真的坐下来,自然的开始吃起火锅,“你这在弄什么?” 南洛倾好一阵心疼,“王爷,这是妾身给自己做的,并没有给您准备一份。” 她准备的食材不多,秦御修的胃口又不小。 那她还吃什么? 秦御修假装没有听见,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锅底就见底了。 南洛倾的筷子在锅里捞了一圈,什么都没捞着,她愤愤的放下筷子。 秦御修眼中含着几分笑意,“这东西味道不错,是怎么做的?” “就是一些乡野小时,就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也挺喜欢的。” “以后多做一些。”秦御修淡淡点头。 南洛倾心里狂翻白眼,你当老娘是什么?当老娘是你的专属厨娘么? 秦御修的视线在院中转了一圈,最后在院中躺着的半死不活的香草身上定了定。 “她这是死了?” “没呢,王爷这是心疼了?”南洛倾的火锅被他吃了,说话自然是带着火药味的。 “一个丫鬟罢了。”秦御修认得清现实,宋玉绻都死了,一个丫鬟他倒不至于上心。 南洛倾对他的回答倒是挺满意,也就不计较火锅的事儿。 眼看着夜深了,秦御修竟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开腔暗示:“王爷,时候不早了,妾身需要休息了。” 饭都已经蹭她的了,不会连床也要蹭她的吧? 秦御修眼眸染上霜雪,嘲弄道:“王妃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伺候本王休息,不是应该的?” 南洛倾一时分不清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真的有那层意思,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王爷可是要在妾身的院中留宿?” 自从那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亲密的接触。 若不是因那催情的药效,南洛倾根本不会碰秦御修一下。 而秦御修突然提出需要她侍寝,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不可以么?”秦御修冷声道,“本王再府中只有你一个妃子,在这儿留宿有何问题?” 按理说是没有问题,可她不愿意伺候秦御修罢了。 “妾身身子不太舒服,恐怕是没有办法伺候王爷了。”南洛倾捂住肚子,秀眉拧起,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模样。 要是秦御修非要她伺候,那就是太没有良心了。 可秦御修这人,虽说有点良心,可惜不多。 “你以为本王是要让你侍寝?本王不过是想让你用第二味药罢了。”秦御修好整以暇的盯着南洛倾微红的脸,似乎很喜欢看她出洋相。 南洛倾回过味来,原来秦御修说得是这件事。 “既是用药,王爷回自己的院子即可,何必说得如此暧昧?” 害得她误会! “难道不是王妃的想法不纯,所以才想歪了么?” wap. /106/106672/27861865.html 第四十章 侍寝 南洛倾让棠悦将房间收拾出来,她等下要帮秦御修施针。 虽然棠悦也知道御王殿下突然对王妃娘娘好了不少是为了看病。 但这也阻挡不了她激动得心情。 就算是施针又如何? 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会发生点干柴遇烈火的事情! 棠悦积极的收拾起了房间,顺便还将安雨赶了出去。 安雨被棠悦推到门外,要不是他从不打女人,早就动手了。 “你干什么?我要进去伺候王爷,你别碍事。” 南洛倾那个女人心思深沉,还从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万一对王爷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该怎么办? 再说王爷又伤了腿,不良于行。 南洛倾要是真的对王爷做什么事儿,是很容易得逞的。 所以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就得贴身保护王爷的安危。 棠悦双手抱胸,学着南洛倾用眼尾看人,虽说她学不到精髓,但好歹是神似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一个大男人进去破坏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做什么?你到底想不想王府添小世子了?” 安雨被问懵了,“这和小世子有什么关系?王爷是找王妃治腿的。” “那就只能说是你脑子不太灵光,王爷什么时候治疗腿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等夜深人静的晚上?难道不是为了发生点什么么?再说了,像王妃这么美艳的一朵娇花在王爷面前晃悠。王爷若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应该将我们王妃吃干抹净!” 棠悦说这话时可骄傲了。 她可是将王妃的终身大事都背在肩上。 她想得也很简单,那就是王妃现在在王府里的地位并不稳定,要是能在一两年之内生出一儿半女的话,那地位不就稳了吗? 到时候不论是宋玉绻还是张玉绻还是李玉绻都没有办法对王妃造成威胁。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说这种虎狼之词?”安雨的脸都不好意思的红了。 “说这些东西怎么了?难道不是事实么?你要是真为了你家王爷好,既不要进去横插在王爷和王妃之间。再说,他们两个人感情好了,王爷的心情自然是好了,那么王爷不就不折腾你们这些人了么?”棠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安雨一听,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也就乖乖的在屋外守着。 南洛倾没想到自己忙了一天竟然还要给秦御修治病。 转念一想,与侍寝相比,给秦御修治腿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棠悦早先就将床榻铺好,南洛倾得先将秦御修扶到床榻之上才行。 她并不想自己动手,她想等安雨动手,可不知道这一眨眼的功夫,安雨去哪儿了。 无奈之下,南洛倾只能亲自将秦御修扶到床榻上躺好。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室内的温度都升高了些。 南洛倾准备好银针和一些简单的药物就给他的腿施针。 “龙血芝暂时不能用,还得等几天,妾身先简单的帮王爷排出毒血,过程可能有些疼,王爷忍着些。” 南洛倾施针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认真与轻柔。 秦御修一开始还在看着南洛倾施针,看着就泛起了困,便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南洛倾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才将一部分毒血放完。 做完这一切后她困得不行,就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翌日天已经大亮。 秦御修才悠悠转醒。 他盯着淡粉色的帷幔还愣了一下,这儿并不是他的卧室。 他眯着眼环顾四周才记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南洛倾的办法十分有效。 腿上的毒血被逼出去以后。 他昨晚竟然意外的没有做噩梦。 自从腿受伤后,他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南洛倾被秦御修的动静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手臂和腿都麻了。 “王爷既然醒了,那就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秦御修与南洛倾一起出门,而南洛倾一瘸一拐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多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香草也醒了过来,她死死的盯着秦御修,开始诉说自己的痛苦。 “王爷救命,南洛倾对奴婢非打即骂。求求王爷看在宋姑娘的面子上,救救奴婢。” 香草将秦御修当做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御修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你不是一心寻死么?这样不是正和你的意?” 香草惊恐的望着秦御修,她没想到这种话竟然是从王爷口中说出来的。 明明当初王爷是对宋姑娘那般体贴的。 爱屋及乌之下,王爷对她也是极好的。 怎么能因为南洛倾那个女人嫁进来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王爷恕罪,昨天是奴婢说错了话,还请王爷救奴婢一命。” “你既已经是王妃的丫鬟,那就得听王妃的,而不是念着旧主子。” 秦御修厌恶狡诈的奴婢。 “王爷,难道你不念着宋姑娘么?宋姑娘才离开多久?王爷就已经将宋姑娘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香草根本就不信自己听到的。 王爷怎么会变这么多? 提到宋玉绻,秦御修的眸光暗了几分。可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要让它过去,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不是么? 安雨拔出长剑,“你是什么身份与王爷说这种话?” 香草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说了。 秦御修离开后,香草便继续朝着南洛倾叫嚣,“你别以为爬上了王爷的床就能高枕无忧了。宋姑娘会永远在王爷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你根本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南洛倾懒得与这傻子争,只让棠悦将昨天的二十七个巴掌还上。 棠悦打完以后,凑到南洛倾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王妃娘娘,昨晚王爷是不是太厉害了,折腾得你都走不动路了?” 南洛倾掐了下她的胳膊,“瞎说什么?我那是睡觉姿势不好,腿麻了才会这样。” “娘娘不必不好意思,奴婢都懂得。只盼着以后王爷能经常来娘娘这儿,这样一来,以后就没人会欺负娘娘了。” 棠悦就盼着王爷能对王妃好一些,这样她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wap. /106/106672/27968192.html 第四十一章 说漏嘴 棠悦抿着唇笑道:“这种事让奴婢知晓,奴婢也不会到处乱说的。今日娘娘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娘娘可别劳累太过,养精蓄锐才是要紧事。” 南洛倾意识到怎么解释都行不通后,她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随便吃点就好,反正院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宋玉绻的死因一日不查清楚,她饭都吃不香。 敌人在明她在暗,很容易就被人再次暗算。 失了靠山的香草蜷缩在角落,不愿相信的喃喃自语:“王爷不会如此绝情……王爷对奴婢是有感情的,王爷若不是对奴婢有感情,为何之前对奴婢百般照顾?” 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紧攥在掌心不愿松开,脸色更是灰败如不已,竟比昨日被打时的脸色还要难看。 南洛倾眼尖得盯着那块帕子看了一会儿,上前两步,从她掌中将帕子夺走,放在指尖细细摩擦。 香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幽绿的光,试图想将帕子抢回来,但浑身是伤的她就连动弹一下都费劲,更别说妄想从南洛倾手中讨到好处。 于是香草不仅没将帕子抢回来,还一头扎到了土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就听南洛倾冰冷清悦的声音响起:“这帕子是王爷的贴身物件,本王妃有幸见过一次。你是宋玉绻的丫鬟,收藏王爷的帕子是什么心思?” 南洛倾没有忽略香草望向秦御修时,眼中浓烈的爱意。 如果说香草对秦御修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是绝对不信的。 香草的心事被窥探,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她哑着声音坚定道:“奴婢的确只是个婢子,身份低微,但王爷是人中之龙,奴婢不过是仰慕王爷,有什么错?” 南洛倾眸色一沉,合理猜测道:“所以你和宋玉绻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也就是御王殿下。于是你怀恨在心,就找机会将宋玉绻给除了,又栽赃到本王妃身上。你乐得逍遥自在,不是么?” 香草咬牙,歇斯底里的反驳道:“奴婢没有杀宋姑娘,当奴婢发现宋姑娘时,她就已经断气了,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休想诬赖在奴婢的身上!” 现在她的所作所为罪不至死,但宋玉绻的死若是扣在她的头上,她就必死无疑了。 南洛倾挑眉,轻笑一声,眉眼舒展,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将了一军,香草便将所有心里话都倒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知道宋玉绻不是本王妃杀的。你在本王妃看见宋玉绻的尸体之前,你就知道宋玉绻已经死了。但你还是将这一切都推到本王妃的头上,让本王妃当那替罪羊。” 香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立马改口换了个说法:“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知道凶手是谁,凶手就是王妃。奴婢就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而已。”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再想狡辩也无用。安风,你听清了么?”南洛倾扭头扫了眼正在种地的安风。 昨日她整理出来一个小院子,今日就拉着安风当苦力来种植药草。 毕竟她舍不得让可爱的棠悦去干这些体力活。 相较于安雨的针锋相对,安风就好相处得多,他干起活来也是任劳任怨。 以安风的耳力,必然是听见了香草所言,也能从侧面证明她所言非虚。 安风放下锄头,朝着南洛倾点了点头,“属下这就与王爷禀报此事。” 香草望着安风快步离开的背影,她意识到木已成舟,改变不了。 棠悦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很快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对着香草左右开弓,一边打还一边骂。 “同样都是做奴婢的,你怎么就如此贪心?主子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你竟和主子抢男人?你贱不贱啊?你主子死了就死了,转头就赖到我主子头上?害得我主子被打了一通,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南洛倾也不阻止棠悦发脾气,她跟着安风去了秦御修的院子。 秦御修听完安风的禀报,继续慢条斯理的喂着他养的海东青。 对于南洛倾不是凶手这件事,秦御修倒不算惊讶。 看来是早先心里就有了底,只不过是在等一个确凿的证据罢了。 南洛倾轻依门扉,含笑望着他,“王爷不应该与妾身道歉么?” 秦御修嘴角轻勾,又给海东青喂了一口肉,“你还是第一个有胆和本王要道歉的人。” 他做的事,何须与人解释? 就算是错了,又如何? 南洛倾自然也不是要他的道歉,毕竟道歉能值几分钱?她要的是能够实质性看到的好处。 “妾身帮王爷解腿上的毒已经卓有成效,王爷也得答应妾身一件事来当做补偿。”南洛倾不愧是为谈判的高手,先虚晃一招让秦御修道歉。 毕竟像秦御修这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低下他那高贵的自尊心? 于是南洛倾提出另一个要求,那就是答应她另外一件事。 与自己的自尊心相比,无论南洛倾提出的是什么样的事儿都不会显得特别的离谱。 秦御修答应得概率也会大大提高。 “你想要什么?”秦御修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似乎是要在她的身上烫一个洞。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爷点点头就能做到的事。元安侯府不是会在近几日送来本属于妾身的嫁妆么?那些嫁妆里有好几家铺子。妾身觉得那些铺子交给谁打理都不合适,只有妾身亲自打理才放心。于是妾身就想让王爷同意,不束缚妾身的行踪,让妾身想出门就出门。” 南洛倾说得十分客气,也是为了让秦御修尽快同意。 祁国民风虽开放,但女子还是不能随便的抛头露面。 要是秦御修不同意的话,南洛倾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她要是想料理那几间铺子,就得先询问秦御修的意见,只有秦御修点头了,以后才会少很多的麻烦。 “王妃要做生意?” wap. /106/106672/27968194.html 第四十二章 大理寺 听了半天,秦御修终于有了点兴趣。 可见南洛倾会做生意这件事比香草撒谎这件事更令他好奇。 他倒是不知道不学无术的南洛倾竟然会做生意。 她从小到大,继母赵氏就没教过她什么东西,更别提会教她生意之道。 而且做生意这种事,许多世家千金都学不明白。 他的王妃倒是挺有能耐的。 南洛倾竟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到了几丝怀疑,她不满道:“怎么?难道在王爷的心中,只有男人能做生意?女人就不能做生意了?” 秦御修轻笑一声,“那么王妃到时候生意失败,不会哭鼻子?” 南洛倾在心中骂骂咧咧,你才会做生意失败,你们全家生意都失败? 你才哭鼻子,你输了最会哭鼻子! “在妾身的字典里,只有赢没有输,况且,妾身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妾身已经决定照料好娘亲留下来的铺子,就绝对不会让它们败在妾身的手上。” 南洛倾不仅是为了亲娘,还是为了自己未来铺路。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以后她要跑路的话,可就没有御王府还有顾家撑腰了,等到那个时候,手里头没有点银子,如何在这乱世活下去? 而她来银子的方式总不能是从秦御修那儿拿。 若是真的从秦御修那儿攒钱的话,以秦御修的精明程度来看,南洛倾的意图很容易就被发现。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自己在上京有产业,然后当富婆。 “准了,就照你说的做。”秦御修格外的好说话。 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南洛倾愉悦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而安雨依旧忧心忡忡的问道:“王爷就这么放王妃出去,会不会生出其他的祸端?” “她既行踪如此奇怪,就让她做好了,到时候总归是会露出蛛丝马迹。” 自从秦御修的腿伤了以后,他的生活便枯燥得如同一潭死水。 反倒是南洛倾的出现让他的心湖频频泛起一丝涟漪。 他倒是想看看南洛倾还会有什么离奇的行为。 “王爷英明,那么那个叫做香草的丫头该如何处置?” “送到大理寺去,让大理寺的人处理便是。” 当秦御修已经知晓香草的心机之后,自然是不会再将她留在身边。 而大理寺的逼供手段一流,将香草送过去正合适。 安风来带人走的时候,南洛倾还在整理她的小药田。 安风先是与南洛倾解释了下,“回禀王妃娘娘,王爷下令将香草送到大理寺去。王妃可同意?” “你们直接带走就是。”毕竟在南洛倾的眼中,香草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送到大理寺去就是最好的结果。 安风感激南洛倾的配合,转身就将香草抓走。 香草还死活不配合,“奴婢要见王爷,奴婢不相信王爷是如此心狠之人。奴婢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将奴婢送到大理寺去?明明杀害宋姑娘的人就在眼前,凭什么南洛倾可以高枕无忧?” 安风被她吵得耳朵疼,直接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 香草白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安风的耳根子也终于清净了。 “等等。”南洛倾种完最后一颗药草拍了拍手,站起身。 安风疑惑的回头望着南洛倾,“王妃可还有什么事儿吩咐?” “吩咐倒算不上,就是你要送人去大理寺的话,本王妃也要与你们同去。” “大理寺是个煞气重的地方,王妃要是去的话恐怕会引起身体的不适。像香草这样的丫头,属下将人送去就行了。不需要王妃专门跑一趟。” 安风委婉的拒绝南洛倾的请求。 “本王妃倒不是专门为了这死丫头去的。只不过是我的大表哥顾瑾天在大理寺当大理寺少卿。我就想着顺便去见一见他。” 其实是为了拉近关系。 她昨天买了不少好东西,想送到大哥,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而且送香草过去,她也跟着去,就显得十分的自然,不会目的性特别的强。 安风回过味来,“原来如此,那属下去给王妃准备车马。” 南洛倾带着唐悦一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庄重森严,就连往来的官员脸上都挂着凝重。 南洛倾下了马车,倒是给大理寺增添了几分亮色。 她刚准备进去,意外的碰见焦急得走来走去的小表姐顾瑾蓉。 两人的关系在这几日的努力下已经好了不少。 南洛倾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小表姐怎么也在这儿?” 顾瑾蓉面无血色,看上去也有些心不在焉,看见南洛倾时,她还愣了半响。 “小表妹怎么来了?这地方不适合你这样柔弱的姑娘来。” 南洛倾柔和一笑,“那小表姐不也是来了?既然小表姐也能来,那么我也是能来的。” “小表妹来这儿做什么?”顾瑾蓉拉着她坐下,寒暄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丫鬟不懂事,想要送来大理寺教训。然后我寻思着大表哥就在这儿当差,我又买了几个不错的补品,想亲手送给大表哥。” 南洛倾一直都想见一见大表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大表哥他,恐怕是没有什么心情收礼的。”顾瑾蓉脸色沉重。 南洛倾的心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她反问了一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顾瑾蓉回过神来,不想给南洛倾太大的丫头,苦笑着摇头,“没什么事儿,就是一些顾家的私事而已。与你没什么关系,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顾瑾蓉担心南洛倾的身体不好,听太多这些东西的话,操心过重,恐怕身体的状况会更加的差。 “小表姐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顾家的子孙。不论顾家碰见什么麻烦事,我也是有责任来管的。” “那么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你知道那个楚国的小皇子楚云染吧?他来祁国主要是为了谈一笔兵器的生意。陛下向楚国买了一批价值不菲的兵器。却没想到,楚国竟然坐地起价。” wap. /106/106672/28145152.html 第四十三章 命悬一线 楚云染那个小孩,南洛倾倒是挺有好感的。 只是没想到楚国的行迹如此卑鄙。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竟然坐地起价? “然后呢?这件事与顾家和大表哥有什么关系?” “若是以前的话,关系肯定是不大的。但现在不同了,陛下将谈生意这件事交给了大表哥来办。若是国库充盈的话,价格贵点也没什么。但如今这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灾情四起,还有东渡对我们虎视眈眈,国库的银子不够。就只能给出一个相对低的价格。 可楚国皇子要的是黄金十万两,而我们能给出的价格只有黄金五万两。这生意已经在大理寺谈了一天了,愣是没有谈下来。” 顾瑾蓉知道这件事时,急得嘴上都冒泡了。 顾老太君也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就让顾瑾蓉来跑腿,看看能不能探听点有用的消息来。 再将最新的消息告知顾老太君。 如今房内还在谈,根本就没人出来,顾瑾蓉也不知道他们谈得如何了。 南洛倾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凝眉想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秦宏业这人的心机还真是深,明明是皇室的事儿竟然推到大表哥身上。 其实大表哥也可以撂担子不干。 可惜啊,这些兵器大部分都是给顾家军用的。 要是不买,让二表哥等人去战场上当肉盾么? 所以说,这生意无论如何都得谈下来,若是楚国始终不愿意在价格上让步的话,就得让顾家补上那五万两黄金。 顾瑾蓉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如果说掏空顾家的家底,能补上这五万两黄金么?” 顾瑾蓉手头上还有一些攒得嫁妆钱,如果大表哥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可以将这些钱拿出来。 南洛倾眸色微凛,果断道:“小表姐,你这个想绝对是不对的。掏空顾家凑够五万两黄金的话,顾家一大家子人怎么活?让祖母那么大年纪的人喝西北风么? 而且就算真的凑够了五万两银子来填补这个亏空。有一就有二,那下一次呢?下一次若是需要五十万两黄金呢?” 顾瑾蓉面色苍白,低声道:“小表妹你说得对,这么想是不对,可大表哥进退两难,楚国皇子又不愿让步……” “别急,总归是有办法的,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南洛倾看出来这一次是秦宏业给顾家的下马威。 毕竟像秦宏业那样多疑的君王,最怕的就是功高盖主的属下。 二表哥屡立战功,在百姓心中有极高的威望。 秦宏业表面上对顾家大肆封赏,背地里倒是阴谋诡计不断。 顾瑾蓉不知不觉就将南洛倾当做的主心骨,“小表妹,你素来是有办法的,你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帮大表哥。最好是既不用高价格也能将兵器买下来。” 南洛倾正在想,这时身后的大门开了。 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官吏,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见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应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南洛倾的思绪被他的突然出现给打断。 听了半天,才知道他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 原来是请御医,楚国皇子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开始吐血,并且晕过去了。 不仅如此,楚国皇子的气息也变得格外的微弱,像是随时都会没命一样。 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楚国皇子差点没命了? 南洛倾顾不得太多,直接逆着人流冲进屋中。 而安风一直都在不远处观察着南洛倾,目的则是为了保护王妃娘娘的安危。 突然见王妃冲进屋子里去,他二话不说也跟了进去。 一个穿着官服的俊朗青年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他正用掐人中的办法来救醒孩子,可是没有什么大作用。 一种人之中,只有他最为淡定,也是认真的在想办法救楚国皇子的命。 南洛倾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她的大表哥顾瑾天。 她冲上前去,从她的手中将楚云染抱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顾瑾天不知道突然出现的南洛倾要做什么,误以为她是要捣乱。 “松手,这儿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南洛倾冷静道:“我有办法救他,将他交给我。” 顾瑾天自然是认出来了南洛倾,最近他听说南洛倾变了许多,就连与祖母还有弟弟妹妹们关系都缓和了不少。 但他并不会对这件事抱有很大的希望。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洛倾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变这么多?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你别乱来,他是楚国的皇子,身份尊贵,要是在你手上出事,你这辈子就完了。” 顾瑾天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 他也不会医术,自然那不知道楚云染发生了什么。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稳住当下,等待御医的到来。 “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楚云染若是真的在大理寺出事,大表哥不也脱不了干系?既然结局都不可能会好了,大表哥为何不信一下我?万一我真的有办法救楚云染的命呢?” 南洛倾说话时极其的冷静,思绪也特别的清晰,不像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开玩笑的玩闹。 “你有把握救他?”顾瑾天依旧不愿意冒险。 等御医来,才是最稳妥得办法。 “五成把握能救。”她昨天就已经做了一批药放在身上,就是为了备不时之需。 “五成把握就算了,免得将你搭进去。” 顾瑾天不想将南洛倾牵扯进来。 这件事是他与陛下的博弈,与南洛倾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是将南洛倾牵扯进来的话,事情会变得愈发复杂与不可控。 “大表哥不会真的以为能够等来御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瑾天的眉头皱起,他隐隐猜到南洛倾要说什么。 “大表哥不会觉得这件事非常的巧么?既然楚国皇子会在你手上出事,那就说明,是有人乐见其成的。既然是有人乐见其成的,又怎么可能让你等到御医来?你看,小皇子的温度已经越来越低了。你再等一会儿,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wap. /106/106672/28145153.html 第四十四章 出手 南洛倾一边与顾瑾天谈判,一边拿出帕子帮楚云染擦拭嘴角的血污,就怕他被自己的污血呛到而窒息。 “洛倾,你别胡闹,你就算是不喜我这个表哥,也不要在两国大事上乱来。” 顾瑾天依旧觉得南洛倾在胡言乱语。 毕竟以往不学无术的小表妹怎么可能懂得高深的医术? “大表哥,小妹的确没有胡闹。你若是不相信小妹的医术,可以问问小表姐,祖母的病是不是小妹治好的。” 南洛倾说话的功夫就已经从怀中拿出银针,准备随时给楚云染施针。 顾瑾天捏了捏胀痛的额角,扭头询问顾瑾蓉:“蓉儿你来说,洛倾的医术如何?” 在略带威压的眼神之下,顾瑾蓉不敢有隐瞒,全都实话实说。 “蓉儿的确是瞧见小表妹将昏厥的祖母治好,祖母也因为小表妹的治疗身体逐渐好转。当时太医也来过,说是小表妹的医术惊人,就连温太医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小表妹的医术应该是不错的。” 大殿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众官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而去请太医的寺正迟迟没有回来。 还要等上多久,他心里愈发的没底起来。 难道真的应了南洛倾所说的?今日是等不到太医的到来? 顾瑾天思忖片刻,再看南洛倾的神情不像是玩笑,再加上她周身散发着一股镇定且强大的气场。 而楚国皇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此等时机已不容他瞻前顾后。 顾瑾天一咬牙同意了,沉声道:“洛倾,大表哥信你一回,你若是能将楚国皇子治好,表哥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大表哥言重了,我们是一家人,做这些事是小妹应该的。”南洛倾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颗通体碧绿剔透,还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药丸。 她单手掐住楚云染的下颚,掰开他的嘴,药丸就这么塞了进去。 去而复返的大理寺丞瞧见了,惊叫一声就冲着南洛倾呵斥道:“哪儿来得小丫头,竟敢对着尊贵的楚国皇子动手动脚?你是不想活了不成?” 话音未落,他便挪动着他肥胖的身躯来抢夺她手中瓷瓶。 那药丸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弄了三颗,能够有效快速止血,是个危急时刻救命的神药。 若是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胖子抢了,岂不是血亏? “我看不想活命的是你!这是御王妃,你还不跪下!”安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身出现,长剑直接架在大理寺丞的脖子上,隐隐瞧见他的脖颈处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大理寺丞倒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御王妃,吓得直哆嗦,赶忙找顾瑾天求助。 “顾大人,下官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御王妃大驾光临,只不过此事关乎楚国皇子,兹事体大,您可得三思而后行。不能让御王妃的冒失害了大家。” 大理寺丞可不想自己的乌纱帽因一个小丫头而没了。 就算她是御王妃又如何?难道是御王妃就可以随便对楚国皇子动手动脚的么?万一将情况弄得更加糟糕,就算是御王殿下也保不住南洛倾。 顾瑾天冷着脸道:“此事无需你担心,不论出什么事儿都有本官罩着。” “可是……御王妃哪儿懂什么医术?这不是瞎胡闹么?” “没有什么可是。” 顾瑾天坚定的望着南洛倾,“洛倾,你别管其他,就照着你的想法做就好。” 照顾楚云染的嬷嬷认得南洛倾,知晓南洛倾是之前救小皇子性命之人,对她自然就多了几分信任。 “王妃娘娘,你若是真有办法救小皇子,奴婢以后给您当牛做马。王妃娘娘想要开什么条件都可以。” 嬷嬷冲着南洛倾狠狠的磕了三个头,每一下就将额头磕得青黑。 南洛倾淡声道:“本王妃施针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搅,你去将闲杂人等拦在门外即可。” 嬷嬷与棠悦一起将无关紧要的拦在门外。 楚云染吃了止血药后竟恢复了一丝清醒,瞧见照顾他的是南洛倾,他扯着嘴笑了笑。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够瞧见仙女姐姐。” “你别说话,本王妃不会让你死的。” 短时间之内,南洛倾简单得查出楚云染吐血的原因,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药。 沾染上这种毒药后,便会吐血不止,直至失血而亡。 当血止住后,楚云染依旧虚弱,但脸上还是恢复了些许血色。 等施针结束后,南洛倾又给楚云染喂了几种补药,专门补充气血的。 等所有药都起了效果后,楚云染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神。 虽说他华贵的衣裳都被血迹污染,但双眼依旧是神采奕奕。 嬷嬷大喜过望,抱着楚云染哭个不停,“皇子能好起来是上天保佑。” 楚云染奶声奶气的纠正道:“是仙女姐姐救得本皇子,要谢就谢仙女姐姐。” 顾瑾天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赌对了,大理寺丞却一脸得复杂,一时看不出来喜怒。 顾瑾蓉一直在观察众人的反应,见大理寺丞脸色凝重,她娇声呵问道:“如今楚国皇子的病好了,你怎么反而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难道皇子的病好了,不是你所想瞧见的么?” “怎么会?顾小姐你可别血口喷人,本官那是开心得不太明显而已。”大理寺丞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楚国皇子的病情能好,本官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你最好是这样想的。”顾瑾蓉瞪了他一眼,就望向南洛倾。 为了给楚国皇子施针,她一直盘腿坐着,如今一动,腿竟如针扎一般麻木。 顾瑾蓉看出来她的难受,抬手将她扶起来,又用帕子帮她擦拭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小表妹,我是真没想到你如此有能耐,连那般危急的情况都能淡定的医治好小皇子。要是没有你,我们顾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情况的确是危急,好在我带得药足够多。”南洛倾前世过得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早就习惯在身上带各色各样的救命药剂。 wap. /106/106672/28145154.html 第四十五章 细作 “不过,楚国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呢?可是有吃了什么?”南洛倾抬眸询问顾瑾天。 “出事以后,本官就封锁了大理寺,将所有的人都控制住,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这儿。想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官一点时间。” 大理寺在断案这方面速来料事如神。 他眼神示意手下们将楚国皇子用过的东西都检测一遍,果不其然,他们在楚国皇子用的杯子上发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 沾染上后便会吐血。 而这药粉是谁弄上的?毒死楚国皇子又是什么目的? 南洛倾不过是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顾瑾天就已经将凶手揪出来。 凶手是一个潜伏在大理寺打杂的大婶儿,她趁机在杯口上涂抹上毒药,目的就是为了让楚云染有去无回。 顾瑾天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你这么做又是有什么样的目的?” 大婶儿偷偷的看了大理寺丞好几眼,“没,没人派我来。”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压下去酷刑伺候。”顾瑾天不与她过多的废话,在酷刑之下,她为了活命肯定会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眼看着楚国皇子中毒一事有了结论。 大理寺丞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剑,就朝着那妇人刺了过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妇人就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顾瑾天怒视大理寺丞,呵斥道:“为何杀了凶手?” 大理寺丞丢了长剑,信誓旦旦的狡辩道:“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只有让这妇人死了,才算是给楚国皇子一个交代。” 顾瑾天不进他的圈套,眼中迸射出怒火,“可本官还没有问出来她的幕后主使是谁,你就动手杀了她,难不成你是想包庇她背后之人?” 大理寺丞连连摇头,否认道:“大人冤枉下官了,下官怎么敢有那种心思?下官这么做完全是一时糊涂,脑子一热就这么做了,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而且下官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这个凶手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楚国皇子是安全的。” “鬼扯!来人啊,给我将这妇人身上好好的搜!”顾瑾天与大理寺丞的关系一直都不太融洽。 大理寺丞更是个阳奉阴违之人,大多数事儿表面上答应得好好地,背地里还是会偷偷使坏。 而大理寺丞的地位不如顾瑾天高,他就喜欢搞些花样。 这一次杀了重要的证人,线索也就断了。 到时候该如何与陛下交代? 寺正馊了一圈,从夫人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青色的印记,这个印记属于东渡国的杀手。 可见,这一次的刺杀是东渡国阴险的手段。 顾瑾天回过味来,也想明白东渡国为何这么做。 楚国皇子要是死在祁国,那么楚国必然会与祁国交恶,而东渡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是阴险。 南洛倾缓过劲来,深深的看了眼大理寺丞,心道大理寺丞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她走到顾瑾天身边,与其耳语,“大表哥,小妹觉得这大理寺丞不简单,当时那妇人连连看了大理寺丞好几眼,似乎是认识的模样。而且那妇人本来是有话要说的,可大理寺丞迫不及待的动了手,还一剑封喉。这种行为,太过于奇怪了。” “小表妹说得即是,这是我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有了南洛倾的提醒,顾瑾天也怀疑起大理寺丞的用心。 大理寺丞平日里见血都会怕,今日竟然敢提刀杀人? 没有什么目的,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顾瑾天朗声吩咐道:“此人是东渡国派人的细作。你们将茶壶还有人都送到宫中去,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陛下说清楚。” “属下遵命。” 有人将尸体和茶壶处理了。 “下官就说嘛,这细作留着万分危险,还是早些处理为好。下官这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大理寺丞竟然自卖自夸上了。 顾瑾天冷眼盯着他,警告道:“还有下一次的话,你就滚出大理寺。” 大理寺丞不服气,“顾大人,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于霸道了些,下官这么做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楚国皇子还有您的安危么?万一这人又对你们出手该当如何?” “谁教你的可以随便动俘虏动手?幕后主使都还没有问出来,你就将人杀了,难不成是要杀人灭口?” “大人,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颗心都向着祁国和大理寺,一颗心可昭日月。再说,这个细作到底是谁的人不是很清楚明了了么?她不就是东渡国派人的人么?” 大理寺去理直气壮的与顾瑾天争论起来。 “她一个细作是凭借着什么本事进得大理寺?难道没有内应么?本官还没有将内应问出来,你就急不可耐的将人杀了,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大理寺丞一下子真的没有话说,“这……若是大人都是这么想下官的话,下官的确是无话可说。” 顾瑾天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争吵,就转身与楚国皇子说话,“皇子,你要么去内殿休息一会儿,买兵器的事儿,我们可以等来日再商量。” 顾瑾天没有忘记正事。 既然要聊到买兵器的事儿,就不是南洛倾可以听得了。 南洛倾朝着顾瑾天点了点头,就与顾瑾蓉一同离开。 “仙女姐姐慢着,本皇子有话和你说。”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洛倾停下脚步,回眸看他,“小皇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仙女姐姐又救了本皇子一次,本皇子不知要如何谢仙女姐姐,要么仙女姐姐和我提一个要求。不过这个要求必须是本皇子力所能及的。这样才好报答仙女姐姐的救命之恩。” 楚云染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圆溜溜的转个不停。 是个极为可爱的孩子,就连南洛倾看见他,心都已经被萌化了。 “让你帮我个忙?你这么问的话,我一时可没想到要让你帮什么。” wap. /106/106672/28145155.html 第四十六章 秘密 南洛倾当时愿意出手相助,一是因医者仁心,二是不想大表哥就此背上一条人命,三呢,则是因为与楚云染有一定的交情,救他也是应该的。 倒还没有想过需要让他报恩…… “仙女姐姐和这个大哥哥是亲人么?”楚云染听到仙女姐姐叫顾瑾天大表哥,那应该就是亲人了。 “是啊,怎么了么?” “如果大姐姐不介意的话,本皇子愿意将那一批兵器送给你。”楚云染瞧见南洛倾就喜欢,送她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再加上仙女姐姐救了他两次性命,难道堂堂楚国皇子的性命不值这十万两黄金么? 南洛倾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小奶包还真是财大气粗,一开口就送十万两的兵器。 “当真可以如此草率?” 虽说南洛倾听他这么说,很是心动,但不知会不会给小奶包造成不好的影响。 楚云染拍胸脯保证,“本皇子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本皇子决定将那些兵器送给仙女姐姐,那么本皇子绝对是好好考虑过的。” 顾瑾天眸色幽深,激动得放在身侧的手指都在隐隐发抖。 “小表妹,你是怎么想的?” 分文不要的送给南洛倾,这是顾瑾天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南洛倾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瑾蓉就摇晃着她的手,颤声道:“小表妹,你既有能力解顾家的燃眉之急,求求你千万不要拒绝。这批兵器对于顾家来说太重要了。” 南洛倾转念一想,那批兵器对于大表哥亦或是顾家都非常的重要。 若是谈不下来的话,没有兵器的顾家军如何抵抗外敌? 难不成要让顾家军赤手空拳的去战斗么? “大表哥是怎么想的?”南洛倾询问顾瑾天的意见。 顾瑾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批兵器我们祁国势在必得,可国库拨给我们的银子没那么多,就只能与楚国讨价还价。可谈了好几天,还是不见楚国皇子让步……还以为楚国皇子在大理寺受了伤,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倒没想到楚国皇子对小表妹你如此依赖……” “大表哥,小妹懂你的意思。”南洛倾蹲下身子,揉了揉楚云染的发顶,“你若是真愿意将那批兵器无条件送我,那我也会帮你一个忙。” 她凑近楚云染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楚云染脸色大变,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可是我们皇族的秘密。” “因为我把过你的脉,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算是谁亏钱谁,如何?”南洛倾在给楚云染把脉之时,意外的发现他身上还藏着一种不治之症。 对于当下的大夫来说是不治之症,但对于南洛倾来说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只不过是需要费点功夫而已。 当时南洛倾知晓这件事时,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深埋在心中,本来打算过一段时间,拿这件事当做交换条件与楚云染谈判兵器之事。 既然楚云染对她这般坦诚与真挚,南洛倾也不想藏着掖着。 楚云染兴奋的用小手抱住南洛倾,又扯着她纤细玉手拉了个勾。 “那我们说好了,仙女姐姐帮本皇子治病,本皇子帮仙女姐姐解决燃眉之急。” 顾瑾蓉看得一头雾水,不知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亲密起来。 南洛倾起身之时,顾瑾蓉紧张的询问道:“兵器的事儿……算是谈妥了么?” 楚云染自信满满的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吧,等下你们弄个文书,本皇子签字即可。” 嬷嬷倒不觉得楚云染胡闹,她抹了抹眼泪,笑着说:“小皇子的身价比那黄金十万两还高,御王妃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这批兵器你们收着即可。” “多谢。”南洛倾朝着他们福了福身子便与顾瑾蓉离开。 想来今日之后,南洛倾与顾家的关系便会亲近几分。 南洛倾折腾了一天,出门之时,天色竟然已经黑沉。 “小表姐,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你且等等,大表哥刚才说是有话与你说。” 顾瑾蓉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等了半响,顾瑾天眉目舒展的从内殿出来,他英气勃发的模样引得许多人侧目。 与他同行的几个官僚盯着他手中的文书,酸溜溜的说道:“恭喜顾大人,竟有御王妃这样有能耐的表妹。之前一筹莫展的生意,自从御王妃来了之后,眨眼间就给解决了。” “这何止是解决了?就连五万两黄金都不要了。陛下知道了,可不得给顾大人升官啊?” “听说楚国人最是吝啬,谈生意的时候那是一分都不让。真不知道御王妃是使了什么能耐,竟然能让楚国皇子让步。” “行了,若是顾某升了职,不会忘了几位同僚。” 顾瑾天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同僚,快步走到南洛倾身边。 “走吧,回顾府吃饭,刚才我已经命人回去传消息了。” 南洛倾倒是犹豫了,“这么晚了,祖母应该是睡了,要是去顾府,恐怕是会打搅祖母的休息。若是大表哥想请小妹吃饭来表达谢意的话,就随便找个饭馆即可。” “是我欠考虑了,那就去黄鹤楼吃一顿如何?” “大表哥决定就好。”南洛倾笑脸盈盈的回答道。 到了黄鹤楼,席面竟然已经准备好了,都是南洛倾喜欢吃得菜肴。 南洛倾笑着打趣道:“难道黄鹤楼的厨子都有读心术,竟然猜到我喜欢吃得是什么菜色?” 顾瑾蓉拍了拍她的手掌,亲昵道:“小表妹这就误会了,其实是大表哥一直都记得你的喜好,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南洛倾感激的看了眼顾瑾天,而被拆穿的顾瑾天不好意思的望向别处。 “好了,不过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倒是小表妹今天帮了表哥一个大忙,请你吃一顿饭是不够的。” “我们都是亲兄妹,说什么谢不谢的,未免太见外了。” 南洛倾与几人一同落座。 过了一会儿,她竟听见南玉薇的声音。 wap. /106/106672/28145156.html 第四十七章 狭路相逢 “堂兄,你就别取笑小女了,小女的才学在大皇子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哪儿有卖弄得必要?” 南玉薇的声音格外甜腻娇媚,听着倒不像是正常说话,反倒是在撒娇。 随后男人公鸭嗓的声音传来,“诶,堂妹,你这么说可就太过于谦虚了。纵观整个上京都城,你的才学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你若是敢认第二,可就没人敢认第一。” “小女也就只有在堂兄眼中才学还算不错。”南玉薇的声音甜腻得瘆人。 “此言差矣,除了在下之外,大皇子同样觉得你的才学十分的好。等下刚好有花灯会,堂妹不如露两手?让大皇子更加深入了解下你?” 公鸭嗓继续与南玉薇一唱一和。 大皇子秦泰然终于开口,他先是低笑一声,和煦道:“南姑娘的才学的确极好,就连本皇子都自愧不如。” 南玉薇笑得花枝乱颤,“大皇子不必谦虚,小女子就十分仰慕大皇子的才学。就盼着有朝一日,大皇子能点拨小女子一二。” 几人愉悦得聊着,转眼间就来到二楼,正巧与南洛倾一行人对上。 南洛倾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壶热茶,心道:果真是冤家路宰,就连吃个晚膳都能撞上。 不过南玉薇是她的手下败将,该尴尬的应该是南玉薇才是。 果不其然,南玉薇脸上明媚的笑在撞见南洛倾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秦泰然根本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南洛倾,心中的喜悦全都写在脸上。 而与南洛倾坐在一起的顾瑾天、顾瑾蓉也在打量着秦泰然。 因顾瑾天等人的身份更低,他们起身向秦泰然行礼。 “参见大皇子殿下。” 而南洛倾不情愿的跟着行礼,极其敷衍的屈了屈膝。 秦泰然和煦的笑着,极好说话。 “你们不必多礼,既然是在外面,就不需要这么多的繁文缛节。叫本皇子秦公子即可。”秦泰然的话虽是对顾瑾天说的,但一双眼深深凝视着南洛倾,片刻都不愿挪开。 南玉薇发现了这小细节,走到两人中间,隔绝了秦泰然的目光,笑里藏刀的与南洛倾打招呼。 “姐姐怎么也在这儿吃饭?不得不说,小女子十分羡慕顾公子还有顾小姐。小女子与姐姐是亲姐妹,姐姐待我却不如你们亲厚。不知道小女子做错了什么惹姐姐生气了……” 南玉薇无时不刻不在卖惨。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提醒大皇子,南洛倾极难相处。 除此之外,南玉薇还要暗示,南洛倾总喜欢孤立自家的亲姐妹。 “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么?”南洛倾直接硬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南玉薇留。 南玉薇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 她目的是为了偷偷阴阳南洛倾几句,故意让南洛倾在顾家人面前下不来台。 可没想到南洛倾如此简单粗暴的反驳她,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留。 公鸭嗓赵文听不下去,就冲着南洛倾凶道:“有你这么对妹妹的么?玉薇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无端的凶她做什么?” 赵文是赵氏的亲侄子,一个扶不上的烂泥,但马屁拍得极好,如今也在朝中混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正在大皇子秦泰然的手下谋生。 “我既是她的姐姐,教训她不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南洛倾冷哼一声。 她连南玉薇都没有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将赵文当做一回事? 南玉薇受了委屈,顺势与秦泰然装可怜,“大皇子,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错。姐姐之前便不喜欢小女,是小女惹姐姐生气了,是小女的错。”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本王妃的错不成?本王妃在这儿好好的吃着饭,你非得上前阴阳怪气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你有赵文这个废物当靠山就能无所畏惧了不成?” 南洛倾字字诛心,一点面子都不给南玉薇留。 两人明枪暗箭多次,早就撕破了脸。 给南玉薇留点面子? 几乎是不存在的事儿。 “你既是长姐,就不能让着妹妹点?”赵文气得撸袖子。 前几年他就没少欺负南洛倾,如今虽知南洛倾已经是御王妃了,但他那些想欺负南洛倾的心思已经烙印在血脉中,就不会轻易改变。 顾瑾天一直一言不发,毕竟是女儿家的争吵,他开腔有些不合适。 但赵文这幅气势汹汹的模样,顾瑾天断然是不会忍受。 “洛倾是我的妹妹,你若是想为了你的妹妹教训我的妹妹,我也不会客气。”顾瑾天是个极其儒雅之人,平常说话更是慢条斯理。 这还是第一次当众维护南洛倾。 赵文就是个小小芝麻官,哪儿敢和大理寺少卿抗衡。 “顾大人,我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堂妹,你点的菜肴都要凉了,快些落座。” 赵文不想与顾家人起冲突,拉着南玉薇离开。 南玉薇在秦泰然跟前柔弱的形象不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赵文回到座位。 秦泰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洛倾,赞赏道:“没想到皇嫂还是如初见时那般飒爽英姿。” 每当南洛倾出现,秦泰然眼中就装不下南玉薇,他的一门心思都扑在南洛倾身上。 南洛倾落座,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淡淡的回答道:“大皇子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她几乎将不愿说话四个字挂在脸上。 秦泰然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南洛倾的拒绝并没有令他恼怒,反而令他愈发的感兴趣。 有挑战的事儿才值得他做。 因碰见了南洛倾,秦泰然嘴角的笑就没有下来过。 南玉薇嫉妒得搅着帕子,好几次与秦泰然说话,他都没有听见。 凭什么? 凭什么南洛倾一出现就抢走了她的风采? 南洛倾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与顾瑾蓉说说笑笑。 但顾瑾蓉的心思却没有南洛倾的坚定,用手肘碰了碰南洛倾,用帕子捂住唇,小声道:“小表妹,你有没有感受到,大皇子一直在盯着你看?” wap. /106/106672/28216987.html 第四十八章 缘由 南洛倾吃了口红烧狮子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要是喜欢看就看好了,反正小妹我又不亏钱。” 她被人注视惯了,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小表妹,你近来的性子果真是愈发的有趣起来。与你说话,我总是不自觉的开心。” 有了南洛倾的宽慰,顾瑾蓉倒觉得没人盯着看没什么。 “小表妹,你的医术是从什么地方学的?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你会医术?” 酒足饭饱之后,顾瑾天就问出一直以来一直很在意的话题。 他想知道南洛倾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竟比太医还要强上几分。 顾瑾蓉放下筷子,瞪着眼睛看顾瑾天,娇斥道:“大表哥,你怎么能这么问?你把小表妹当什么了?不会是把小表哥当你大理寺的犯人来审问了吧?” 本来氛围还有些僵硬,被顾瑾蓉这么一问,氛围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顾瑾天也跟着浅浅的笑了起来,“还请小表妹别怪罪,大哥我在大理寺审犯人审习惯了。但你的医术到底是从何而学,大哥深表好奇。” 南洛倾气定神闲的回答:“医术就是小妹自学的。当时在地摊上买了几本书,那书瞧着平平无奇,但里面竟然记载了多种医术,我便随便挑了几样来学,竟没想到都是些失传的技艺。只能说是小妹运气不错,无师自通学了这些。” 顾瑾天拧眉想了一会儿,说实话,这番话挑不出来半点错处,但总觉得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竟然随便一碰就能碰见医学秘书?碰见也就算了,随便一学就能将其中疾病的变化学透? 但对上南洛倾清透明亮的目光,顾瑾天又觉得一切似乎合理了。 毕竟当年姑姑就是奇才,只不过是走错了路罢了。 顾家四个孩子,祖母却最是疼爱姑姑,不仅是姑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还因为姑姑聪慧伶俐,不管学什么都快。 只可惜在看男人这件事上,竟然被猪油蒙了眼,竟然觉得元安侯极为不错。 可元安侯娶了姑姑以后是怎么做的? 借着姑姑爬上高位,等坐稳了那个位置以后,就一脚将姑姑无情的踹开。 最后姑姑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想起病逝的姑姑,顾瑾天的胸口便堵得慌,好在小表妹可爱伶俐,他得加倍的对小表妹好才行。 顾瑾蓉倒是完全相信了南洛倾的话,羡慕道:“原来从小摊上买书就能买到厉害的医书,看来下回我也要去小摊上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经商得书籍。” “说起经商,我之后可能需要在这方面好好的找小表姐取取经。”南洛倾加入了话题。 顾瑾蓉兴奋道:“你也对经商感兴趣?” 说完这句话后,她瞧瞧的打量了眼顾瑾天的脸色,哀怨道:“算了,你还是别和我学经商了。你也知道,在祁国,商人是最末等的。你要是学了经商,可没有机会出人头地。” “我已经是王妃了,何须出人头地来证明自己?” 南洛倾倒是被她的说法给逗笑。 她之所以想经商完全是为了赚钱。 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世上也就只有无比清高的人才看不上银子。 “既然小表妹想学,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顾瑾蓉挽着南洛倾的胳膊,愈发的喜欢这个小表妹。 与小表妹待在一起,她的话都变多了不少。 顾瑾天倒没有呵斥他们什么,毕竟他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事。 如果南洛倾喜欢经商,那就学习经商好了,为她以后管理后院有极大的好处。 总比以前不学无术的样子好很多。 “对了,洛倾,你与楚国皇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顾瑾天回忆起楚国皇子喊南洛倾的时候,一口一个仙女姐姐。 一看就不像是刚认识的。 南洛倾又将在宫中碰见楚国皇子,并且意外救了他的事儿给说清楚。 顾瑾天讶异的看着她,“宫中那边泥沼地已经有不短的一段历史了。只不过许多人不知道如何处理。先皇又说那地方其实是个福地,不能随便用砂石给填了,就一直荒废在那儿。大多数人是不回去那儿游玩的,也就只有像楚国皇子这样不懂事儿的孩子才会跑到里面玩耍。” 说到这儿,顾瑾天愣了一下,“还好你将他救了出来,要不然我们祁国可得摊上麻烦了。” 南洛倾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的确,楚国皇子若是在祁国境内出事儿,楚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祁国看着强大,其实早就已经内忧外患了。若是被楚国摆上一道,祁国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所以说,你不仅是我们顾家的福星,还是我们祁国的福星。” 顾瑾天坦然的望着南洛倾,今夜过后,他对南洛倾再无芥蒂。 南洛倾望着茶杯中剔透得茶汤,低声道:“其实,以前小妹做了不少荒唐的事儿,好在大表哥没有放在心上。为了过去的荒唐,小妹在这儿以茶代酒,和大表哥道歉。” 顾瑾天同样拿起茶盏,与她的茶盏碰了碰,“好,一笑泯恩仇。” 顾瑾蓉在一旁看得十分的激动,“我就喜欢我们这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模样。” 他们三人吃完饭,秦泰然也站了起来。 南玉薇还想与秦泰然多相处一段时间,没想到秦泰然直接放下筷子就要走。 愕然的南玉薇往南洛倾的方向看了眼。 果不其然,就因为南洛倾等人吃完了,秦泰然也是片刻都不愿等,就想与南洛倾一起离开。 营造一副偶遇的模样。 “大皇子殿下,小女子有些头晕,大皇子能不能送小女子回府?” 南玉薇眨巴着双眼,期待的盯着秦泰然,渴望大皇子能够答应。 “赵文不就在这儿了?既然你的表哥就在这儿,不需要本皇子吧。毕竟,本皇子总归是要避嫌的。” 秦泰然冷淡疏离的拒绝了南玉薇的邀请。 南玉薇尴尬得差点下不来台。 还是赵文机智的回答:“大皇子说得是。” wap. /106/106672/28216988.html 第四十九章 计谋 南洛倾三人之中,也就只有顾瑾天喝了点酒。 但他是个极为克制之人,就算是喝了酒也是十分清醒的,更何况他只喝了一点点的酒,根本无伤大雅。 几人走到黄鹤楼的门口,秦泰然也出现在几人面前。 “皇嫂,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秦泰然再次自来熟的黏上来。 就连感情迟钝的顾瑾蓉都看出来秦泰然的不安好心。 “大皇子怎么只与小表妹打招呼,我们几个人难道都不配得到大皇子的问好么?” 顾瑾蓉出声帮南洛倾缓解尴尬。 秦泰然好脾气的说道:“只不过是与皇嫂更加亲近些,就先问皇嫂了。” 竟然大皇子都这么说了,顾瑾蓉还有什么撒泼的机会? 顾瑾天又与秦泰然寒暄了几句,就提出要送南洛倾回府。 其实回府什么的,南洛倾一人足矣。 “大表哥,我一人回去就好了,我们两个府邸之间距离太远,你又忙了一天没有必要专门送我一程。” 南洛倾十分的体贴。 毕竟今天经历得事情十分的耗费人的心神。 好在有惊无险。 但这并不代表一点儿都不累。 她刚才就看见大表哥悄悄的揉了好几下额头。 顾瑾蓉不答应,“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还是让大表哥送你回去吧。我们多绕一些路,没什么的。” 南洛倾轻叹了口气,小表姐还是太年轻了些。 就她这能耐,就算是来好几个黑衣人都不在话下。 “我有侍卫的,这个安风就是王爷给我的贴身侍卫,他武艺高超,回去的路上安全得很。” 南洛倾望向不远处保剑的安风。 安风耳力惊人,他朝着南洛倾所在的方向抱拳行礼。 顾瑾天还想再坚持一下,被南洛倾高声否决。 “大表哥,你就随我的意思吧,我真的可以一人回去,不需要有人陪着。而且这儿离御王府就没有多远的距离,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既然南洛倾都这么说了,顾瑾天要是再坚持就有些不礼貌了。 “那好,你路上小心。”顾瑾天眉头习惯性的皱起。 南洛倾正要上马车,却听见大皇子出声道:“其实皇宫与御王府的方向是一致的,本皇子可以送皇嫂回去。绝对安全得很。” 听到这话,南洛倾皱起眉头看了秦泰然一眼。 这大皇子到底要搞些什么东西? 她既拒绝旁人相送,又怎么会答应大皇子送她回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南玉薇听见这句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元安侯府与皇宫更是顺路,大皇子还是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请求,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一个女子走夜路危不危险。 大皇子反倒是担心上南洛倾回府的路上是否安全。 顾瑾天也不好提南洛倾做决定,只好望着南洛倾,柔声道:“小表妹,既然大皇子提出送你回府,你意下如何?” “不必了,这么晚了,大皇子早些回去,不必送我。”南洛倾自然不愿秦泰然与她单独相处。 顾瑾天赞同的微微点头。 “大皇子,既然小妹她都这么说了,那就随她的心意即可。” “皇嫂是在担心什么?本皇子难道会对皇嫂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么?”秦泰然的目光极有压迫性。 “本王妃并没有在担心什么,只是不想平白的欠别人的人情。” 南洛倾淡淡的回了句,转身就上了马车。 以她以往的经验来看,与秦泰然纠缠是没有任何解决的。 再说,她也不想站在黄鹤楼的门口被人当做猴一样观赏。 那头南玉薇的眼神就差没有在她的脸上扎一个洞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招花惹草的秦泰然。 顾瑾蓉不敢教育大皇子什么,只是担忧的看了南洛倾一眼。 她怎么隐隐觉得,小表妹像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呢? 为何大皇子对小表妹的态度如此的与众不同? 在大殿之上,就是大皇子主动提出帮小表妹奏乐。 如今又提出专门送小表妹回府…… 其心思,应该是很明显了。 南洛倾上了马车之后,不多废话,就让安风赶紧驾马回府。 秦泰然勾唇一笑,翻身上马,竟追了上去,就连马车也不坐了。 南玉薇朝着秦泰然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但她怎么可能追得上一匹骏马呢? 她恨恨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扭头上了南府的马车。 赵文跟上马车,就见南玉薇泪流满面。 “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为了南洛倾那个贱人哭值当么?” “凭什么大皇子对南洛倾那个贱人青睐有加?明明我比南洛倾那个贱人好那么多,为何大皇子眼中就不能有一个我?” 南玉薇想不通,明明之前大皇子对她其实是有好感的。 为什么短短几日,大皇子就对她没有兴趣了? “表妹你先别急,男人就是这样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感兴趣。其实就是一时的新鲜劲。那个南洛倾总是那副死人脸,或许大皇子觉得有点意思。等时间一长,大皇子就对南洛倾没了兴致。到时候整颗心不还是你的。” 赵文好声好气的劝着自己的傻妹妹。 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傻事,惹得大皇子不快。 “可南洛倾已经成婚了,南洛倾还是大皇子的皇嫂,大皇子为什么宁愿看南洛倾却不愿意看我一眼?为什么?” 南玉薇掐着赵文的手臂,在上面掐出好几个鲜血印。 赵文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哄着她,“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有办法么?到时候直接将南洛倾解决了,不就永绝后患了?” “表哥有办法?”南玉薇终于恢复了点神志。 是啊,只要南洛倾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到时候大皇子的心不还是她的么? “有的,我认识一些亡命之徒,到时候只需要……” 赵文俯身与南玉薇耳语。 南玉薇的神情逐渐狠辣,“还是表哥的办法好,那么这件事就拜托表哥了。事成之后,妹妹不会忘记表哥的恩情。到时候表哥想要的,妹妹也会想方设法的帮你拿到手。” wap. /106/106672/28264889.html 第五十章 真心 南洛倾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就听见嘚嘚的马蹄声。 秦泰然清朗的声音在外响起,“皇嫂不必紧张,本皇子不过是担心皇嫂的安危,这才骑马护送。等将皇嫂送回御王府,本皇子自然会回宫中。” 南洛倾嫌其聒噪,偏头往秦泰然的方向扫了眼,随即不满的皱起眉头。 她搞不懂秦泰然在想什么东西,为什么缠着她不放。 就刚刚在黄鹤楼时,秦泰然就一直盯着她不放,那眼神中的侵略感,她并不喜欢。 听见秦泰然的动静,棠悦伸着脖颈看了看,疑惑道:“王妃娘娘,大皇子倒是心善。竟然这么晚了还要送娘娘回府。” 她寻思着,应该是御王殿下与大皇子之间的兄弟情极好,大皇子才会如此心善。 南洛倾轻倚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衣裳上的流苏。 “本王妃却不见得是这样。若是大皇子真的心善,就应该深知,男女授受不清,更何况是嫂子与小叔子,自然是要避嫌的。大皇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非要上赶着送本王妃回府,不就是陷本王妃于不义么?” 一听这话,棠悦惊讶的捂住嘴。 “是奴婢欠考虑了,没想到大皇子的心思这么深。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将大皇子驱逐走吧?” 棠悦刚说完就摇了摇头,将大皇子驱逐走并不现实。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若是随意得罪的话,恐怕会招惹来麻烦。 可大皇子就这么跟着的话也不好,被人看见了可是会有闲话的。 “不必,反正没有多少路了。” 南洛倾倒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如何,只看自己愿不愿意。 马车的速度不快,外头的秦泰然悠闲的骑着马,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南洛倾聊着。 “夜深露重,危机四伏。这么晚了,皇嫂还没有回去,皇兄应该会担心吧?其实,作为男人,应该陪伴在心上人身边,才是应该做的。” 秦泰然将话题扯到秦御修身上。 明里暗里的责怪秦御修不陪着自家的妃子。 南洛倾的纤纤玉手掀开马车帘,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泰然。 月光在她绝美的脸上渡上一层荧光,美得不可方物。 秦泰然盯着她看,一时失了神,就连骑马都忘了,被马车甩在身后一段距离。 他回过神来,拉绳追上,“皇嫂,你也觉得本皇子说得有理?” “大皇子平常都这么闲么?连本王妃的私事都感兴趣?”南洛倾偏头看他,漫不经心的聊着,倒是悠然得很。 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样的情绪。 “倒也不是闲。本皇子其实对旁人并不会涌现出这种想要窥探的欲望。除了皇嫂令本皇子十分好奇以外,本皇子还从未对谁如此过。”秦泰然再次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洛倾。 夜色静谧,月光柔和。 秦泰然盼着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如此一来,便能多一些与南洛倾独处的时间。 “看来是大皇子认识得人还不够多。多认识一些,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南洛倾拿出长辈的架势,并不中他的圈套。 秦泰然垂眸想了一会儿,勾唇一笑,“可上京众多女子,可没有几个人能有像皇嫂这般英姿飒爽,殿上的一舞剑舞,令本皇子念念不忘。” “大皇子此言差矣。上京上千名千金,会剑舞的不在少数,未必是本王妃舞得最好。” “这倒是皇嫂不知情了,就算旁人剑舞舞得再好,也比不上皇嫂的一根头发丝。”秦泰然说得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泰然是南洛倾的夫君。 棠悦听得气愤,胸口剧烈得起伏着。 这不是调戏王妃是什么? 大皇子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点!怎么能对王妃说这种话呢? 但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绝对不能对大皇子不敬,要不然连命都没了。 于是棠悦一会儿看看南洛倾,一会儿看看秦泰然,无奈得长叹着气。 驾着马车的安风听力绝佳,不需要费劲的动用内力去听,也能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是个奴才,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合主子之间的感情的事。 但他却是站在秦御修那一头的,他可不愿自家主子的头上一片绿。 于是他默默的将秦泰然的话记在心里。 南洛倾眸色凌厉了几分,歪了歪头,“所以说,大皇子殿下与南玉薇也是说同样的话?” 秦泰然抓紧手中的缰绳,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皇嫂肯定是误会了,本皇子从来不会对旁人说这种话。再说本皇子对玉薇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 秦泰然抓紧撇清与南玉薇的关系,就怕被南洛倾误会。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大家不是有目共睹么?要不然,怎么会一起来黄鹤楼用餐?” 南洛倾就是要看秦泰然窘迫的模样,更是要看他下不来台的模样。 只要秦泰然知难而退,下一回就不会缠着她说个不停。 她着实十分厌倦应付人。 秦泰然却误会了南洛倾的意思,还以为是皇嫂吃味了。 他心里甜丝丝的,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的深,“其实并不是玉薇邀请本皇子来的,是玉薇的表哥赵文所邀请。在邀请之前,本皇子也不知道玉薇会来。但都已经来了,自然是一起吃一顿。若是皇嫂觉得本皇子与玉薇吃饭,皇嫂不高兴,那么本皇子下一回便不与他们一起。” 秦泰然说得十分真挚,要是其他女子见秦泰然这幅模样,肯定早就芳心暗许了。 而南洛倾却十分的头疼,她已经看出来秦泰然对她有好感。 但她并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感情的陷阱之中。 “大皇子想与谁一起就与谁一起,本王妃没有资格指指点点。王爷还是用心看路,免得跌了跟头。” 南洛倾收回手,帘子便掉了下来,隔绝了秦泰然的视线。 秦泰然失落的望着帘子,一时不察,马的脚下绊到石子,差点将秦泰然从马上甩了下去。 好在秦泰然功夫不错,在马背上稳住。 wap. /106/106672/282648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