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是个Ｏ》 （１）梅洛天城 梅洛天城－性别平权城市。 『在梅洛天城不论alpha、beta、omega都是平等的，不会受到歧视或不公平的待遇，一切皆看自身实力、工作能力。在梅洛天城，你不会看到有任何人发情，或被信息素影响而袭击别人的画面，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出入口都会喷洒全球最顶尖，效果最好的抑制剂，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公共场合皆设有喷洒装置。每个市民都可以在此自由快乐的生活，不用担心本能影响判断，这一切都归功于大力推动性别平权的首位女性omega总裁－凯莎，与其同为女性omega的妹妹－凉冰，专攻抑制剂的生物科技博士……』 看着梅洛特快车里的广告，鹤熙拉着她的行李，被萤幕宣传广告里的名为凯莎的女人吸引，说不出的感觉，金发美人，身材姣好，从说话谈吐就知道她很有教养，整个人的神态风韵很有魅力，鹤熙默默的笑了。随后不再看广告，鹤熙望着窗外的街景，因缘际会来到这座城市，虽然也是做着基层维修的工作，但她喜欢这个城市的理念，人道。听车上的广播，已经要抵达梅洛天城站，鹤熙整理了一下服装仪容，微笑下车，一走出车站，她就闻到一阵清香，身为alpha，这味道对她没有多大意义，但她知道这是人权跟时代进步的展现。 「学姐。」 来接鹤熙的是鹤熙的大学学妹－炙心，她跟男友－赵信都住在这里，即将结婚的幸福beta情侣。载鹤熙去新家的路上，两人为她介绍整个城的运作与景点，邀请她趁还没上工之前可以去玩一玩，但鹤熙拒绝，她想先休息，等之后适应这里的环境再去看看。别过两人，鹤熙来到新公寓，虽然有点老旧，但是乾净，她住在三楼，打开窗抬头望，第一晚就是大满月，鹤熙闭眼沉思起过往，忍不住皱眉，然后叹气关上窗，希望这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 屋顶维修工是个小职业，不过鹤熙做的很开心，不只是因为让别人家的屋顶可以遮风避雨她会很有满足感，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不用刻意知道同事是何种性别，不用担心自己需不需要保持距离，只是当伙伴们得知鹤熙是alpha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因为这种基层工作很少会有alpha来做。虽然是性别平权的梅洛天城，但alpha不愿落于人后的天性通常都会驱使他们做主管级以上的职位。然而鹤熙却甘愿如此，不是她能力不够，是她……就是喜欢当个普通的小市民。这理由很不可思议，鹤熙总是这样对别人说，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她只愿永远埋藏在心里。可鹤熙没想到的是，她日復一日的寧静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鹤熙跟大伙去喝酒聚会，结束回家时已是半夜，她有点头昏的经过一条小巷，听到暗巷里的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架，她好奇向前，隐约望见许多壮汉围着一个女人，鹤熙二话不说上去阻止，酒精使她变得大胆，不然正常人是不会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还是拿着棍棒的十几个人。 「死醉猫，滚开！没你的事，想被揍是不是！」 对方看鹤熙走路不稳，满身酒气，猜她是个路边酒鬼，本要推开她走，但见鹤熙姿色不错，又起了坏念头。不料这时听逐渐靠近的警笛声，坐在地上的女人笑说她身上有定位系统，到这种地方，她的部下必然起疑，报警很正常，十几人惊吓纷纷说着不好，很快逃跑。鹤熙的视线还很模糊，看他们跑了自己也想走，却被地上的女人拉倒靠向自己，结果两人吻上了。鹤熙立刻清醒，但不是因为被人强吻而惊吓，是这女人的香味让她无法控制自己，有股原始衝动在体内乱窜，舌头纠缠的激烈，鹤熙这辈子还没如此与人舌吻，虽然小时候有被邻家的小女孩偷亲过，但那显然跟此次亲吻差得太远。 对方的手摸上她的胸，鹤熙想退，但酒精与信息素的勾引使她混乱，最后还被对方压倒在地，她又抓又掐她的身体，对方的行为彷彿在告诉鹤熙，我知道你是alpha，我知道你是我需要的那一个，不准逃，不准丢下我，我会发疯、我会崩溃、我会大叫，完全是本能驱使，本能也让鹤熙知道这就是omega的发情，但鹤熙在失控要撕裂她之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在梅洛天城是不会发情的吧？那现在这个情况是？情慾不等鹤熙思考完，她抱紧她，在忽明忽暗的巷弄里，鹤熙见对方琥珀色的眼睛，金色的长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呃！」 被对方粗鲁的脱下裤子，鹤熙明白事态不妙，omega小姐，你别摸那里，我…… 「你、你……你的……」对方伸手进鹤熙的裤子里，表情诧异，鼻尖的汗都落在鹤熙狰狞可怖的脸上。 处在发情期的omega，不只会诱发alpha跟着发情，同时也会令alpha性情大变，鹤熙了解对方震惊的神情，她知道了她的秘密，鹤熙恼羞握拳，虽然做不到一般alpha做的到的事，但想标记的渴望还是有的。在发狂的临界点，鹤熙到底是心地柔软的人，左手用力抓紧对方后颈发胀的腺体，快要把女人的脖子扭断，每根指印都在对方白皙的皮肤上显现，鹤熙流泪狠咬自己的手，咬到流血，鲜红湿热的血水流过对方的颈，僵持了一分鐘后，鹤熙猛然推开她，穿好裤子骂对方无耻，鲜血同时从她的左手指尖落地，跑到巷口时，鹤熙踹了一旁的垃圾桶，她离开后，数量警车跟一辆轿车接着来。 「姊！」 一个黑发女人下车大喊，上前安抚金发女人，女人在被施打过抑制剂后，慢慢冷静下来，但她已深刻记下了刚才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殊不知，这位蓝色眼睛的alpha小姐，回到家后哭了一整夜。 （２）报答 从梅洛天城的中央医院大门出来，玻璃自动门映着鹤熙忧愁的脸。其实她不羞耻于自己的问题，只是看了这么多年医生，换了多少间医院，始终没有明确的结果，她沮丧灰心。这次转介她去看心理医生，也许是心理影响生理，因为先前的检查都说明鹤熙的生理机能是没问题，但去找了心理医生也是一无所获，鹤熙叹气，抬头看了看艳阳，忽然想起一星期前的夜晚，虽然那个女人对自己做了相当不舒服的事，可她却深深记得那女人比太阳还闪耀的金发，琥珀色的双眼更是钉住了她的灵魂。 「不可能吧？」 鹤熙自言自语，她竟把那女人想成火车站广告里的总裁，简直荒唐。然而这世界荒唐的事太多，就如鹤熙今天下午坐在咖啡厅里喝下午茶，欲打电话到市政府投诉有omega发情无法控制，并且被人围殴的事件时，会有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看车的厂牌，鹤熙知道那是昂贵的名车，一个高大的男司机先下车，帮后座的人开车门，下车的是一个黑发女人，戴太阳眼镜，长得漂亮、性感，身上穿的衣服，胸口没有太多遮掩。本来鹤熙只是欣赏一下美女，却没想这女人从玻璃窗外盯着自己，微笑拿掉墨镜。鹤熙愣了几秒，然后迅速转头不看她，对方笑着走进咖啡厅，坐到她的对面。 「鹤熙小姐。」 黑发女人叫她，鹤熙诧异，与她对视，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姊姊在找你。」 「你姊姊？」鹤熙皱眉。 「对，一星期前晚上的巷子里，你救了我姊姊。其实她很想早点跟你见面的，但处理那人渣的事必须彻底，所以晚了几天，希望你不会怪她。」 根本无所谓责怪，鹤熙耸了耸肩。 「我叫凉冰，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就算没有，也应该听过我姊姊的。我姊姊是梅洛天城里仅次于市长的重要人物－凯莎。」 鹤熙的心彷彿被人重击，或说震撼。越不可能的事，就越容易发生？ 「可以邀请你走一趟吗？」凉冰笑道。 「走去哪？我为什么要去？」鹤熙本能防卫，表情依然冷静，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 「我姊姊想报答你，她不喜欢欠人人情。」 凉冰转头看向窗外最高的一栋大楼，鹤熙明白，但她拒绝，说着不用，然后起身离开。凉冰没有阻止她，因为她的司机兼保鑣－阿托已挡在咖啡店的门口。 「强迫别人接受报答不是报答，是莫名其妙，野蛮不讲理。我再说一次，你们若不让我走，我会报警。」 在面对非自愿或不合理的事情，鹤熙不会善良，会有骨气。凉冰拍手鼓掌说好，阿托让开，鹤熙一脸不悦走掉。凉冰望着鹤熙的背影，看好戏的心态，她第一次遇到会拒绝她姊姊的人，看来凯莎的霸道不适用每个人。 殊不知，鹤熙在走出咖啡厅，回到家的路上都在拼命深呼吸喘气，试图压下某些汹涌的情绪，或说不敢置信。躺上床，鹤熙将头埋进枕头里，很多想法在脑中乱窜，但也是什么都没在思考。最终，鹤熙忍不住摸了嘴唇，还记得与凯莎接吻的那触感，虽然鹤熙不是第一次被发情omega的信息素影响，但如此强烈、如此引人发狂的衝动，令她久久不能忘怀。这就爱上了吗？不会太肤浅？是，有点肤浅。凯莎也是吗？不会是真想报答吧？但为什么被欺负？鹤熙看向天花板，为此失眠一整夜，她不禁难过起来，因为想起凯莎那惊讶的眼神，摸她的下身……鹤熙烦死了。 隔日，鹤熙揉着太阳穴起床，即使再痛苦，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今天是到郊区的一栋小别墅，本来也是很普通的维修工作，但这次鹤熙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当她遇见这栋小别墅的主人，凉冰笑着欢迎她，虽然没有多馀的话跟举动，但修屋顶的时候，鹤熙有种怪异的感觉，怀疑凉冰是对自己有意思？不过她的怀疑很快就消失，她后来见凉冰跟一个小女孩在后院休息，她看书，小女孩玩沙。女孩有着一头红发，跟凉冰的相貌神似，是有老公了吧，只是一整天都没见到除了凉冰跟小女孩之外的第三人，老公去上班？但也不见有男人的鞋跟物品，是老婆？ 可惜了，工作结束后，鹤熙仍然没有得到答案，却在离开前，在大门口撞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人，但也是一直想念的人。 「姊。」凉冰在鹤熙后头喊着。 凯莎这时穿着一套素色运动服，绑马尾，戴蓝芽耳机，流了一身的汗，好似跑步过来，鹤熙立刻紧张起来，这模样的你也是别有魅力，跟自己此刻脏兮兮的工作服，灰头土脸的差距太大，有点失礼，不，为何失礼？鹤熙自我应答起来，我是认真工作，不是随便乱来。鹤熙尷尬的点头要走，凯莎没多说，直到鹤熙要上货车，突然被她拉下车。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这话问的突兀，凉冰靠在门边偷笑，鹤熙先停顿几秒，又一次拒绝，凯莎不开心，马上暴露本性－不准拒绝我。 「我的知道你的秘密。」 凯莎说出此话，鹤熙皱眉，对于威胁，鹤熙也是不能容忍。 「我也知道你妹妹的秘密。」 鹤熙反击，凯莎是越看她越有好感，虽然不太听话，不过这观察力很强。 「松手。」鹤熙瞪她。 凯莎难得听话，捨得放鹤熙走，但握紧了拳头。 「土木工程、化学工程、资讯工程、电子机械工程，名校四学士第一名毕业的理工资优生，没有继续读研究所就已经很可惜，现在做屋顶维修工是大材小用，如此优秀的alpha，你有兴趣？」 凉冰走出来，在凯莎身边说，怀中抱着睡着的红发女孩，轻抚她的背。 「我喜欢她的眼睛，是整个银河系。」凯莎说的诚恳。 「要我再调查的更仔细吗？」凉冰苦笑。 「不，我会亲自去了解。」 （３）秘密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既期盼相遇又怕彼此熟悉－身为人所拥有的矛盾。 又过了一个星期，鹤熙在超市买晚餐的食材，推着超商的手推车，要买齐这几天的份，刚好母亲来电话，她边讲电话说自己过得不错，边拿着架上的冷冻肉品，随后走到水果区，结果一个没注意，苹果从手中滑落，眼看要落地，鹤熙弯腰，但苹果先被另一个人的手接起，同时抬头，两人对视，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你、你好。」 紧张、兴奋的情绪让身体產生变化，虽细微，但总是改变了。凯莎很自然，鹤熙强作镇定接过苹果，心里在偷问你怎么在这里？都忘记在通话的母亲，最后还是母亲发觉鹤熙在跟其他人说话，才先掛断。 「喜欢吃苹果？」 「还行。」 凯莎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重要情报。鹤熙惯性想逃，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个模式，如果遇到有点好感的人，特别是omega，鹤熙会故意避开，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然而眼前这个女人的感情太坦露，几乎是用已经锁定她的眼神在看自己，太可怕了，不能沦陷。 「对不起。」凯莎突如其来的道歉，鹤熙皱眉不懂。 「前些天我不应该说那种话，关于你的秘密。」 鹤熙听着尷尬，但看凯莎如此真诚，她也不想追究，而且她的个性本来就比较软。鹤熙说没关係，然后又要跑掉，凯莎不愿她这么快走，上前拦下她。 「我是真的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然那天我就毁了。」 凯莎抓着鹤熙的手推车，这半强迫的语气还是令鹤熙不开心，但已比前几天好多了，因为她又来找她了。只是鹤熙虽很想知道为什么凯莎会被欺负，可她更明白这问题问下去，两人就会没完没了，鹤熙不想那样，所以决定随便找个愿望塘塞。 「那就水果。梅洛天城的水果很贵，你若真想报答，就送我一箱苹果吧。」 四目相交，凯莎从鹤熙的蓝眸中看见自己，一个心乱如麻的女人。然后这个让自己脑筋一片空白的alpha还是走了，凯莎站在原地暗自发问，你难道不想多看我一眼？失望从何而起，没有根据，凯莎拿起手机准备报答救命之情，殊不知在她转过身讲电话的时候，鹤熙远在超市的大门外，回头看了她一眼，纠结又爱慕的一眼。 隔天，鹤熙住的公寓楼下就多了一个水果摊，水果摊的老闆一见鹤熙就热情打招呼，还说她以后想吃什么水果就尽量拿，全都免费给她，期限是永远。听到永远免费，鹤熙就知道是谁做的，她勉强微笑，很无奈。一连几天，老闆都送她不同的水果，鹤熙过意不去，终于在某天下班时查了凯莎公司的客服电话，她有绝对的理由要打电话投诉，却没料到客服小姐竟直接帮她约了时间跟凯莎见面，鹤熙尷尬，跳到黄河洗不清，我才没有要见你。鹤熙想了各种理由不去赴约，但那一天好死不死是休假，鹤熙不得已，或说不想让自己信用破產，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去那一栋梅洛天城里最高的建筑。 从一进电梯就在深呼吸，鹤熙数度想反悔回家，但都被人群挤回电梯里。到最高一层，只剩下她，一个金色短发的员工引领她去凯莎的办公室。 「你可以帮我转诉就好，我不……」 「非常抱歉，鹤熙小姐，总裁有交代，除非她亲自听到，不然她不会受理。」 鹤熙翻白眼，心想凯莎真有毛病。来到办公室的门前，员工先离开，鹤熙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这时的心情比考大学还沉重。但很惊喜的是，凯莎早在距离门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迎接她，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她也说不清楚。对望十秒，两人欲言又止，最终是凯莎先化解这诡异又奇异的气氛。凯莎请她坐上沙发，鹤熙不想，拼命解释自己为何而来，不是刻意要见她，是希望她不要送这么多水果给她了，她很困扰。凯莎坐在办公椅上认真听，思考了十几秒。 「一年。」 「一年？」 「对，送你一年份。」这是跟自己情感的妥协，鹤熙不知道凯莎有多烦恼。 好吧，也就一年，鹤熙勉为其难的接受，转身欲离开。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如果我有哪里冒犯到你……」凯莎受不了鹤熙每次见面，就想赶快远离自己的举动。 「没有。」鹤熙总算说了句带有感情成分的字句，对凯莎。 「我一直惦记你的眼睛。」 凯莎此话吓到鹤熙。虽然从过去到现在，说她眼睛漂亮的人很多，但用惦记这个词的人，凯莎是第一个，鹤熙怀疑她是在表白吗。 「谢、谢谢，你的眼睛也很漂亮。」鹤熙实话实说，不只是礼貌性回应。 凯莎听鹤熙的讚美，心脏狂跳，很快站起身。 「鹤熙小姐，我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一起吃晚餐，就吃饭，没别的。」 凯莎慎重的说，鹤熙背对她，推门的手在犹豫，凯莎距离她两、三公尺，但那香味好像渗透进她的灵魂，谁能逃避，这次是在劫难逃，凯莎太强势了，你才是alpha吧？结果今晚她们就在一间餐馆里共进晚餐，没有其他客人。 「你的秘密我不会说。」 安静太久，凯莎先说，但没有恶意。 「谢谢，你妹妹的秘密我也不会说。」鹤熙喝了一口水果茶。 「谢谢。」 也许是人的好奇心作祟，鹤熙忍不住想知道所谓的秘密，因为她其实是乱猜的。察觉到鹤熙的眼神，凯莎自知不应拿凉冰来当作话题，但想到凉冰刻意让鹤熙来家里修屋顶，明明这事叫阿托就可以的，为什么这么做，一见钟情？凯莎找对象有个原则－不会跟她妹妹争。 「你喜欢我妹妹吗？」 「啊？」 看鹤熙这表情，凯莎很高兴，这不是心事被戳中的样子。 「不如我跟你说个故事。」凯莎忽然变得忧愁。 「六年前，一个beta跟一个omega相遇了，一个见义勇为，那个omega发情了，beta保护她去医院，两人就此结识，她们很快坠入爱河，过上了一段很快乐很幸福的日子。但后来因为beta无法标记omega，加上一些流言蜚语，beta无法坚持她们的感情，认为beta跟omega在一起太勉强了，自以为对omega好，所以离开了她。omega伤心欲绝，却没想自己已怀了beta的孩子，她痛苦但没办法丢下孩子不管，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她去找了她姊姊，omega当时还只是一个研究生，她姊姊气得半死，差点要去打死那个人，但omega坚持不肯，不愿用这个孩子去绑住beta。最后，孩子出生了，omega为这个beta女孩取了一个极其讽刺的名字－爱。」 到此，凯莎的怒气值飆升，鹤熙已经完全明白，她猜到她口中的omega指的是谁，难怪凯莎会推动性别平权城市。 「那对方……」 「对方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没必要知道。据我所知，她活得很好，虽然是beta，但工作表现不比alpha差。可是有用吗？我妹妹的心都碎了，她伤害的不是一个omega的心，是一个深爱她的人的心。」 被凯莎高涨的情绪感染，或说震慑。鹤熙听完这个故事，觉得很悲哀，旧时代的观念是罪？我跟谁结合为何要别人来评断？这些错，命运要让谁来揹？鹤熙叹气，每个人的生活都很不容易，不过最后还有更震惊的。 「鹤熙，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跟你挺像的。」 鹤熙盯着凯莎。 「我不能怀孕。」 （４）怎么可以拥有你 『凯莎，呃……算了，别再……』 坐在床沿，鹤熙双腿张开，身体在颤抖，轻轻摸着凯莎的金发，见她在自己的两腿间努力，舌头跟手指都在取悦她，鹤熙不兴奋是不可能的，但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很无奈，又羞又气，我算什么alpha，让你这么辛苦，为什么？我应该当omega的。 『凯莎，可以了，嗯……够了，真的……呀！』 被凯莎压上床，手腕被她扣着，鹤熙红着脸看她，两人的体位应该是相反了，但感觉还不坏。 『鹤熙，知道为什么女alpha比男alpha好吗？』 鹤熙不答话，弓起了腰，凯莎的手指已碰到她下身最湿润的地方。 『想要吗？』 凯莎抚摸鹤熙的脸，吻她的唇，霸道又小心翼翼，金发垂落在鹤熙的肩上胸口，谁能抗拒，身为alpha，身为这样可怜可笑的alpha，我真的可以被如此优秀美丽的你拥有，或是拥有你？ 『想要我吗？』 『怎、怎么可以……啊！凯莎……』 －－－ 「不！凯莎！」 猛力从床上弹起，原来是梦，鹤熙满身大汗喘气，朝阳照亮她额角的汗，做这种梦，鹤熙简直不敢相信。冷静了几分鐘，鹤熙才敢掀开棉被，结果还是老样子，就算是「春梦」，身体依旧死性不改，鹤熙瞇眼盯着下半身，无言到极点。 鹤熙随后下床梳洗，泡了杯咖啡，即溶的便宜咖啡，坐在椅上，鹤熙的目光黯淡下来，回想前几天跟凯莎的晚餐，她说的那些话，关于她的秘密，还有她对她做的事。 『但我不觉得我很悲惨，只是遗憾。因为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能不能生也不是人生里唯一重要的事。』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不要？鹤熙，你这样我很难受。你总拒我于千里之外，但又不是真的不跟我见面，这个模式让我……拿你没办法。』 『鹤熙，你的眼睛……我可能已经不想只是喜欢你的眼睛了。』 在餐馆大门，街灯闪烁着，曖昧不明，凯莎突然伸手轻抚她的右眼，鹤熙当时没有后退没有拒绝，大拇指轻触睫毛，她连眨一眼都不敢，香味围绕彼此，那是信息素在影响情绪，并非有特殊的情意，鹤熙自我解释，却无法与凯莎对视，她无从得知凯莎那一分鐘的表情，可惜了。在面对有点爱慕的人，必须先闪躲来保护自己，免得现在说喜欢，然后日子久了，无法满足的渴望会击溃当初的单纯美好，那很残忍。虽然直接熄灭刚萌生的小火苗也不会温柔到哪去，但至少比最终被深刻的大火纹身烙印的好。 『鹤熙，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吧？又不要？你也回答的太快。算了，反正我已从凉冰那得知你公司的电话号码。』 『下次看电影好吗？你想看哪……不想看。去博物馆吧，最近市中心有……没兴趣。不然去海边，我有游艇可以……会晕船。唉，鹤熙，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有一点喜欢你，眼睛，自信，香味，让我发狂。有衝动，但没有用，怎么可以拥有你。」 鹤熙自言自语，语调很凄惨，堪称悲剧，咖啡都凉了，后颈的腺体却热得发烫，人可以欺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鹤熙让信息素维持高涨的状态好久好久，如果在外头，有多少omega要因她而自愿发情。握杯子的手很用力，瓷杯都冒出裂痕，咖啡在震动，鹤熙是有绝对的能力可以过上比现在好上几百倍的生活，但她不肯，却也说不出原因，因为只要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头痛，头痛欲裂。而这种自我摧残被遏止，来自一通电话，鹤熙瞬间变为平常，莫名紧张，该不会是凯莎？不，是师妹，这红发叛逆的姑娘，终于知道要联络人了。 『师姐，我回来了。』 「赢了？」鹤熙微笑，跟师妹说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像个alpha了。 『当然，你说过没得优胜就不能回来。』 「是吗？在alpha的组别里获得优胜的，竟然是一个beta，那些alpha一定气死了。但你不先回警局吗？不用工作？」 『让我喘口气吧。师姐，听说你搬家了，我去找你，我们好久没见了。』 「消息很灵通嘛，我在梅洛天城。」 对方不说话，鹤熙觉得奇怪。安静几秒后，听对方苦笑。 『师姐，你怎么会想去梅洛天城？』 「因缘际会，工作比较多，人也比较善良，医疗科技……听说也是顶尖的。」 『性别平权城市是吗……师姐，我们约在其他地方吧。』鹤熙感觉到异样。 「小ㄚ头，说实话，不然我拿竹剑劈你。」 对方沉默，再次开口的语气就听得出痛苦。 『那里有一个我想见，但不敢见的人。』 「谁？」 『前女友。』 「啊？拜託，姑娘，梅洛天城这么大，况且都是前女友了，还怕尷尬？」 其实鹤熙也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前女友，这两年一同练剑的时候，都只管怎么精进剑术，私事很少谈，你也是藏的够深的。 「怎么了？想旧情復燃？人家说不定都已经结婚生小孩了。」鹤熙开玩笑，却不知对方是真的难过。 『呵，也是，没、没事，那就约在梅洛天城。』 「蔷薇，你在哭吗？」鹤熙还是问了，她说没有，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想哭就哭吧，因为我也快哭了。」换蔷薇惊讶。 「有一个omega让我心伤，虽然也是我自愿的。」鹤熙叹气。 『师姐，你的被虐倾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错，不是喜欢被虐，是不想期待太大，然后又失望落入深渊。两人接着聊了其他琐事才掛上电话，鹤熙随后靠上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欲用别的事情来分心，但可怕的是，现在不管想什么事，她都可以想到凯莎，很烦，她觉得讨厌，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戏剧，那演员的台词是这么说的：「你不先讨厌这个人，又怎么会喜欢这个人；如果连她最讨人厌的一面你都包容了，那之后还有什么你不能接受的。」 天杀的，别再兴奋了，鹤熙揉了揉后颈的腺体，这要怎么上班？说发烧吧，发烧。 （５）回敬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深夜，凯莎在凉冰的郊区小别墅，她时常到这里，不为别的，就是关心妹妹跟外甥女。现在还多加了一条，找个人研究如何追求一个alpha。 「何以见得？」 凯莎坐在凉冰房里的沙发，左手放在扶手，凉冰上前轻轻按了她的左手腕，随后看着墙壁上的萤幕，凯莎全身的数值、健康状态、情绪反应，一个不漏的全显现出来。 「我不管邀请她做什么，她都不要。」凯莎很是苦恼。 「害羞、错愕吧，这种『霸道总裁莫名其妙爱上我』的老套爱情剧，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换做是我，也是难以置信。」凉冰笑道，回头坐上办公椅看电脑，纪录数据。 「不是莫名其妙。」凯莎反驳。 「一吻钟情？」凉冰开玩笑。 「倒也不是。」 凉冰看凯莎沉思，知道她动情了，真情。因为生理变化会反映心理活动，虽然现在很多东西都可以造假，但造假一段感情有什么好处吗？至少凉冰不懂。 「姊，你的发情期要到了，得注意点。」 虽然在梅洛天城不会发情，那天也是华燁这人渣在凯莎的杯水里放催情剂，才导致这种失误。但发情期会让人情绪不稳，这很难预防。凯莎点头，目光盯着凉冰，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凉冰觉得毛毛的，转过椅子面向她挑眉，有问题吗？ 「杜蔷薇要来梅洛天城，在申请短期居留的名单上。」 凉冰停顿了一秒，然后笑，转头继续用电脑。 「跟我有什么关係。只要申请通过，梅洛天城谁都可以来。」 「没关係是最好，但你的数据有变动。」 凯莎望向凉冰的萤幕墙，这是最有力的证据，谁都逃不过。 「奇怪了，你这一年常让我去相亲，现在是要我吃回头草？门都没有。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医好你的身体，还有让小爱平安健康的长大。」 听凉冰不在乎的语气，凯莎半信半疑，但心疼是绝对。 「凉冰，别老是用药阻断发情期，会损害你的身体，五年也是够了。」 凯莎摸了摸凉冰的头，姊姊就是姊姊，很多事是藏不住的。 「妈咪。」 突听小孩的呜咽声，凯莎跟凉冰转身看，见一个女孩穿着兔子睡衣，睡衣的帽子盖着她红色的小脑袋，兔子耳朵垂落，一手拖着小被子，一手揉揉眼睛，有眼泪但没有嚎啕大哭。 「小爱，你怎么还没睡？」凉冰惊讶，走上前抱她安抚。 「做恶梦，小兔子被吃掉了。」 小爱倔强的咬着嘴唇，明明很害怕，但努力忍着，这性格跟某人有点像。凉冰轻亲她的脸颊，准备带她回房说故事哄她。 「警察姐姐会救小兔子的，乖。」 听凉冰这话，凯莎明白她妹妹还是在逞强。 「姊。」凉冰忽然叫住凯莎。 「你说下次相亲什么时候？」 到底在死撑什么，凯莎也是不解－越是深爱，就越是互相伤害？虽然凯莎很生气蔷薇当年的行为，也要不是凉冰怀孕，她就两人都揍，但更不忍看凉冰自我折磨。 「那我会有新妈妈了吗？」小爱突然说这句话，抱着凉冰的小手柔软温暖，凉冰纠结。 「这么想要妈妈，不要妈咪了？」凉冰假装生气。 「不是，小爱想要找一个妈妈陪妈咪。因为我每次都先睡着，妈咪一个人工作很晚，很孤单。」 小爱亲她的鼻尖，凉冰感动又感叹。 「没关係，妈咪有你就够了。」 凯莎在一旁看，等凉冰带小爱回卧房，她也只能叹气，传了封邮件给梅洛天城的入境组，让他们通过短期居留的名单，同时也通知了彦相亲的事。之后本想打通电话给鹤熙，但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好问追，鹤熙最近的状况如何。 「发烧没上班？好，我知道了。」 －－－ 鹤熙并不笨，她其实已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不死心。所以当她从窗户往下看，见凯莎的高级轿车停在街上，她带着类似粥的东西在她家楼下的时候，她既欢喜又难受，不久门铃声响，她还得装着很惊讶，但始终把凯莎关在门外，不让她进来家里一步。面对鹤熙的积极防守，凯莎先来软的，知道无用后，坚持要来硬的，全力推开门，像是推开谁的心门。鹤熙瞇眼瞪她，凯莎也没有好脸色，两人都有点喘。好啊，你个omega，竟敢擅闯民宅；好啊，你个alpha，真要狠心拒绝我。 「喏，粥。我听说你生病了没去上班，我很担心你所以来看你。」 凯莎这直球打过去，鹤熙真难接。 「谢谢，我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会去上班，你很忙，你先回去吧。」 鹤熙勉为其难的接过那碗粥，欲赶凯莎走，但她竟帮她关上了门，理直气壮的待下来，鹤熙傻眼，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在这几坪不到的套房里，鹤熙第一次感觉危机四伏。 「趁热吃吧。」凯莎提醒。 「不，我刚吃饱。」鹤熙试图截断两人的对话－句点彼此。 「好。我准备了茶，不知道你喝不喝。」 凯莎继续进攻，幸而她的团队替她准备周到，凯莎拿出保温瓶，拿起鹤熙桌上的杯子帮她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鹤熙没法拒绝，这茶挺香的。 「喜欢吗？红茶？」 「还行。」鹤熙刻意回答的敷衍。 望着鹤熙坐在床边吹茶的样子，凯莎微笑，她才不管她对自己有多冷淡，总之还是喜欢了嘛。后来鹤熙见凯莎一直站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若说请她坐，她一定会久留，这可不是好发展。 「这红茶留给你。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公司，记得多穿件衣服。」 却没想这次凯莎很乖，鹤熙又莫名失望起来。殊不知凯莎是看见鹤熙左手的咬痕，想起那晚的事，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兴奋，怕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可能会失态－关于她非比一般omega的侵略性。说实话，鹤熙也惧怕凯莎的侵略性，但心底偷偷滋长的期待是蔓延开了。 「我送你出去。」鹤熙的这句话是飞跃性的进展了，凯莎暗自高呼。 两人走到楼下，追在一旁等待，帮凯莎开车门。凝视凯莎的背影，鹤熙的欲言又止凯莎没见着，但追看明白了。凯莎奇怪追为何不关车门，转头看鹤熙，追瞪大了眼睛，本来以为鹤熙是要说什么话，却是伸手摸了凯莎的左眼，追的嘴巴都成o字型了。凯莎在这几秒呈现脑袋当机状态，只感受到后颈的腺体跟心脏的跳动。 「回敬你的。」 鹤熙俏皮的说，她也认为自己疯了，收手后迅速转身上楼。追用手帕遮了鼻子，忍不住偷笑，她也是omega，所以知道这信息素厉害了。直到凯莎回过神瞪她，追苦笑耸肩。 「非常抱歉。」 「阿追，你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查清楚鹤熙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我要知道她的全部。」 （６）重逢 「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黄昏的花园，凯莎跟凉冰躺在躺椅，一旁的小桌上有下午茶跟点心。小爱正睡着趴在凉冰的身上，她温柔摸她的背，这小姑娘有点嗜睡，虽说小孩本来就会睡比较多，但因为早產儿的关係，很多身体机能本来就比较弱，需要多注意。 「何以见得？你前些天不是还觉得她讨厌你吗？」凉冰笑她，谈恋爱确实让人心情起伏很大。 「她摸了我的眼睛。」 凉冰憋笑，我说姊姊，不是你先摸人家眼睛的吗？ 「也许是有点喜欢，不然那天她会直接把你赶走，也不会每次你打电话过去，她都不会错过。」 有凉冰的认同，凯莎自然是更有信心，只是没有表现得太高兴。凉冰这时起身，抱小爱回屋。 「鹤熙跟杜蔷薇是师姐师妹的关係，她来梅洛天城是因为前阵子在国际剑道比赛的alpha组别里拿了优胜，是来感谢鹤熙的。」凯莎突然说，凉冰推开玻璃门的手停了下来。 「姊，结果你还是作弊了，让阿追去查了鹤熙的底细，你不是要自己发掘的吗？看来鹤熙是很优秀，深藏不露，能文能武，配得上你。」凉冰依然笑着。 「我是怕你见到杜蔷薇会崩溃。」凯莎担心。 「崩溃？为什么？我为什么见到一个陌生人要崩溃？」 「不会最好。」凯莎还是不信她忘了蔷薇。 「你说跟彦是约几点？」 「六点半。」 「很好，我还可以稍微打扮一下。」 －－－ 自从那天摸了凯莎的眼睛以后，鹤熙整个人变得奇怪起来，虽然她很不想接受这个变化，但后来时常通电话的举动，总让她心花怒放，即使都聊不到几句几分鐘。也其实她应该要退开的，可是凯莎每一次打来，她都很快接起电话，鹤熙不玩欲擒故纵，因为她坚持当凯莎是朋友，她没有要追求朋友的意思，也无所谓要动脑筋使对方牵掛自己。殊不知，她们没有上演爱情剧的勾心斗角或追逐战，但已在不知不觉中，每夜思念彼此了。 「蔷薇，没想到你还是喜欢吃炸鸡。」 不过今晚，鹤熙没有在家想念凯莎，是跟蔷薇约在炸鸡店。鹤熙心想这姑娘真是不管到哪里就要吃炸鸡，到底对炸鸡有什么执着。蔷薇见了鹤熙勉强微笑点头，她最近心情愉悦，所以没有马上发现蔷薇的不对劲，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突然就下起了雨，明明天气预报说这一星期都是好天气，果然世上没有一件事可以被人完全掌握。接着点餐，两人普通的间聊，鹤熙这才发觉蔷薇的怪异，难得她胃口不好，又心神不寧，最后忍耐不了，鹤熙问她。 「我见到了。」 蔷薇看窗外的雨，一滴滴打上玻璃窗，但儘管再用力，雨水始终进不来，像两个世界。 「见到什么？」 「前女友，刚刚。」 「你们约好要见面吗？」鹤熙惊讶，蔷薇摇头。 「没有，完全是巧遇，在一间高级餐厅外。」 「你们有说话吗？」蔷薇还是摇头。 「她有看见你吗？」 「有，但也没有。」 鹤熙听不懂，就见蔷薇低头不语，表情是真的难过。回想刚才的场景，蔷薇觉得自己是活该，但是想不到会这么心痛。如果凉冰直接上前打她一巴掌或揍她一顿，又或是劈头盖脸的骂她脏话，她都还不会如此绝望悲伤。蔷薇也不曾想到再次见到凉冰的情绪竟是如此汹涌，所有的回忆如海啸席捲大脑，她就看着凉冰走过来，可是凉冰的眼神没有波澜，不知道是演技还是真的忘记，她冷静的走到自己身旁，相当靠近的距离，但凉冰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籤，当蔷薇是路人，可能连路人都不如，就转身走回去。然后这场雨下的讽刺，然后一个金发女人帮她撑伞，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本来想说句抱歉的。」 「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觉得她不需要了。」 蔷薇的眼泪流下来，鹤熙吓了一跳，赶忙拿面纸给她。其实鹤熙好奇，既然这么爱，当初为何要分手。 「是你对不起她吗？」气氛稍微缓和下来后，鹤熙才敢问。 「我想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为何？你做了什么？」 「师姐，你知道我……我以前很叛逆，脾气不好。因为我爸是大官，所以没多少人敢顶撞我，连老师都对我很客气，即便我只是一个beta。」 「我知道，你之前喝醉的时候说过。」鹤熙笑，喝了一口可乐。 「我随心所欲惯了，所以那时候救她也只是同情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她后来纠缠我三个月，她很……特别，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她有很多想法理想，跟其他的omega很不一样。」 「omega？」鹤熙有不好的预感，蔷薇苦笑点头。 「也许是很新鲜，那时候几乎没听过有beta跟omega在一起的，所以我们之后就偷偷交往。我知道她爱我总是多过我爱她，但也可能是太爱了，所以我觉得压力很大。」 「你不会出轨了吧？」鹤熙瞇眼盯着她。 「没有，我没有出轨。是因为那场社会运动，有人提议omega回归传统，不可以任意出门在街上走动，应该被控管，因为omega发情期的风险太高，会影响太多事情，要求隔离政策，omega也不能从事主管级以上的职位，甚至还说出只要等待alpha的选择就好。」 「什么？现在还有这种事？」鹤熙难以置信。 「是偏激人士，我也不认同，最后这提案也被政府驳回。但因为好奇，所以我当时有去听了其中一场演讲。」 「她误会你了？」 「没有，她知道我去了，但没有说任何话，所以我没有解释，也没有太在意她的感受，就认为她明白我没有恶意的。不久我们交往的事被发现了，虽然没有被人大力抨击，但被当成茶馀饭后的八卦主角让我很不爽，我父亲也不理解，希望我们不要继续，加上后来她每次发情都不让我帮她，都躲着我，所以我怀疑她。」 「你怀疑她？」 「对。我……我很爱吃醋，当然事实证明，她从来没有跟别人有过什么，但我还是生气，不可理喻，她都无条件的让着我。然后有一天我在她的研究室看见一个男alpha给她促情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勃然大怒，对她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 「促情剂？」鹤熙疑惑。 「我当年不了解，以为她……她那时是研究生，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实验用药，是用来将为期三到七天的发情期缩减成一天，但是发情的强烈程度也是翻倍的。」研究生？鹤熙觉得自己好像找到关键字。 「我对她说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我不想哪天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被标记成为别人的，也不想哪一天看见她在大街上对陌生人发情。」靠，真是口不择言，姑娘，你以前的脾气真的火爆。 「她……她声泪俱下，下跪求我，我当时却只回答她，你还是需要一个alpha。」 ok，全剧终。鹤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蔷薇了，年少轻狂，衝动误事，别再哭了，我的天。但令鹤熙更惊吓的是她的预感成真了，蔷薇望向炸鸡店外旁的电子广告墙，鹤熙跟着看过去。 「凉冰？」 （７）情绪不稳 「你喜欢的其实是我姊姊吧。」 在山上的观景台，山下的夜景绚丽迷人，凉冰走向栏杆，俯视底下的浮华，冷峻的表情是多年的练习，但她很快就抬头望着星空。彦在她身后，一脸无奈的笑，果然还是被看透。 「藉着我的关係，偷偷看着我姊，跟她通电话，如此卑微，不如说个明白，说不定还有机会。」 凉冰靠着栏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彦依然站在她后面。 「我……我配不上总裁。」这理由很奇怪，对凉冰来说。 「呵，彦，你是alpha，身体健康，美丽聪明，家庭富裕，名校毕业，又很专情，你有资格。」凉冰转身面对她笑道。 不知为何，彦听凉冰的语气，总觉得她是在讽刺，而非真的认同。不过她没有不开心，反而继续贬低自己。 「那些都是我父母给我的，不属于我。不像你们，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拼命挣来的，我……我还太弱了。」彦发自内心。 「不，彦，你不是太弱，是没胆。现在的alpha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还没勇气，很好笑。」这是明显的嘲讽了，但彦还是没生气，只是苦笑。 「凉冰，你这话是刻板印象。」 「是啊，虽然这里是梅洛天城，但有很多东西，永远没办法改变。」 凉冰边说边走向彦，彦下意识后退，但凉冰立刻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两人的唇相当靠近，凉冰用指尖轻抚彦的后颈腺体，彦在冒汗，因为她嗅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香味，她知道那是凉冰的信息素，身体从未如此燥热过，彦握紧拳头，拼命忍住，没想过有一天立场会转换，发情期竟变成了击溃alpha最有利的武器。 「你……」 「放心，彦，我一个星期都要看几百个人的腺体、发情、崩溃，我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很专业，或说，我已经麻木了。」 彦是惊讶，但疑惑比较多，如果凉冰是在发情，那怎么只有自己在被影响，而她却还是很冷静。彦来不及思考，凉冰的腿已卡上她的双腿间，天，她超想要她的，可是不行。 「对不起，生、生理反应，不是故意的。」彦咬牙，全身都在发抖。 「对，生理反应，无关情感。你明明是爱我姊姊的，但你的身体不会听你的，你的本能，你渴望一个omega的慾望也不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终于，彦受不了，上前要吻她，结果被凉冰打了一巴掌。 「可悲。」 香味瞬即消失，彦慢慢恢復正常。此时，阿托已开车来到山顶，准备接凉冰回去。 「不好意思，家里有人在等我。对不起，打了你，但我劝你，喜欢我姊姊就勇敢一点吧，另一个优秀又胆小的alpha也在喜欢她。」凉冰是好意提醒，随后欲上车，却被她拦下。 「你可以自由控制发情期的信息素？」 「彦，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已经有五年没有过发情期；第二，这是实验用药，很抱歉让你当实验品，但效果挺成功的。」 「你亲自实验？就不怕失控，我毁了你？这风险也太高。」听彦的话，凉冰笑得大声。 「这世界、整个宇宙，唯一可以毁了我的只有一个。」 凉冰没有把话说完就上车了，彦愣在原地，果然还是搞不懂这俩姊妹，但这次的假相亲也不坏，至少她得到某些讯息。无法违抗天意的痛苦，身为alpha，对于一个omega的感情，是真爱？还是出于肉慾？这是无解的问题。 凉冰在车上闭目养神，脑海的画面全都是过去，她多希望自己失忆，但又不敢失忆，握紧口袋里的书籤，想起那晚山上的繁星夜空，想起她唱歌给她听，想起大树下的羞涩温柔贴紧，想起两人一同颤抖喘息承诺我离不开你。 「tm的……」 在后座掩面哭泣弯下腰去，阿托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凉冰的撕心裂肺，所以安静，等待所有可能的情绪冲淡回忆。 『我……凉冰，我真的可以吗？』 『蔷薇，你都把我的衣服脱成这样了，还问？』 『你不后悔？』 『后悔？呵，我只是遗憾。』 『遗憾？』 『遗憾为什么我现在才遇到你。』 『嗯……我有这么好吗？我只是一个唔……』 『啾……傻瓜……有你，我哪还需要别的……有你……』 鹤熙望着蔷薇在阳台靠着围栏的背影，垂头沮丧，负面气息垄罩，晚风轻吹她的红发，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从来没见她如此伤心。鹤熙很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把凉冰怀孕生下她们孩子的事告诉她，可这是她们的感情事，她这个外人插手合适吗？鹤熙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去找炙心商量，找了个买宵夜的藉口出去，在超商约了炙心聊天，其实炙心也是说不出好答案，拍了拍鹤熙的肩，却没想这无心的一幕被刚好出来夜跑的凯莎撞见，理智线瞬间断掉，幸亏她修养好，不然可能会引发另一场风暴。 「凯莎？」鹤熙又惊又喜，但凯莎的脸色不好，盯着炙心。 炙心很快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不过她更多的是震惊，因为梅洛天城最有名的人物，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想跟凯莎要签名，鹤熙却还是态度自然。 「你喜欢吃宵夜？」凯莎后来无视炙心的存在。 「还行，就跟朋友聊个天。」 「我也是你朋友，你怎么就从来没约我吃宵夜聊天。」 咦？这质问的态度是？鹤熙觉得凯莎很奇怪，随后三人沉默，直到赵信打电话来给炙心，她才先行离开，留下她们独处，这时候的凯莎更嚣张的表示她的不高兴。 「你……你要坐下吗？」鹤熙试图打破僵局。 「她有老公了，你喜欢吗？」凯莎的问题，鹤熙听不懂。 「你喜欢人妻？」 「啊？才不！你、你在胡说什么。」鹤熙大惊，心想凯莎这脑回路是什么鬼东西。 「抱歉，我现在情绪不稳。」凯莎撇过头。 「情绪……不稳？」鹤熙吸着养乐多，语调是带着些微得意。 「是，我现在很容易因为你的一个言行举止，就生气、忌妒、开心、兴奋、难过、焦虑，我试图控制自己，但是做不到，所以甘心被这些因你而產生的任何反应驾驭，我这样解释，你清楚吗？」 你这是变相的告白吧！鹤熙不知所措，这人怎么老是在莫名其妙的场合说一些令人无法承受的话。 「很清楚了，别再说了。」 不能再待下去，鹤熙起身要走，却被凯莎抓住手臂。 「鹤熙，你也可以因为我而情绪不稳吗？」 （８）动物园 「妈咪、妈咪……」 小爱那天早上照例跑到凉冰的房间叫她，惊见凉冰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发烧一样的全身燥热，但没有清醒。小爱吓死了，看萤幕墙的红色超标指数，幸好阿托即时发现，凯莎也因为共同载入数据系统的连体反应，知道凉冰状态不好，离开会议去找她。 后来经过语琴的检查，还有施打专属的镇静剂，才解除这危险的一幕。原来是实验用药的副作用，凯莎气死了，就让你别老是做这种事，拿自己的身体来实验，脑袋有问题吗？凉冰醒来后见凯莎的怒顏，还有小爱眼眶红红的模样，马上明白自己又做错事了。凉冰伸手摸了摸小爱的脸，凯莎瞪她。 「凉冰，我现在就让杜蔷薇离开梅洛天城，她在这里待每一秒，你都会想死，我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了，到现在，都走到这个地步，你还是想选择原谅她吗？五年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是不想管你，但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爱怎么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没大脑，做事都不想后果，你是欠揍啊！」凯莎斥喝，凉冰无奈的笑，不反驳。 小爱知道凯莎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一次都还是很害怕，她抓紧凉冰的手，凯莎看小爱被自己吓着，慢慢收起怒气。三人沉默，直到凉冰从床上坐起身。 「姊。」 「不要叫我姊，你每次用这种口气喊我都没好事。」凯莎撇过头。 「我今天原本要带小爱去动物园的，但现在……」果然是没好事，得当保母了。 小爱本来瑟瑟发抖，但一听到动物园，瞬间精神起来，也不怕凯莎了，只是有点忧心。 「可是妈咪没事了吗？」小爱爬上床，短腿短手的，坐到凉冰腿上拥抱她。 「没事，宝贝，妈咪休息一下就好了，跟阿姨去玩吧，去看你喜欢的小兔子。」 凯莎睁大眼睛看凉冰，不要自己说自己高兴，我还没答应。凯莎是不愿的，但看凉冰跟小爱同时装无辜的脸面对自己，这真是够了，去就去，不过是个动物园，改天我开一间，养一堆兔子给小爱每天去。 「跟阿姨的女朋友一起去。」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惊讶，但惊讶的原因不同。 「阿姨有女朋友了！」小爱好奇兴奋。 「我、我还没……还不是。」凯莎难受失落。 想起那晚的对话，鹤熙到底是拒绝她了，她义正严词的说她不愿意因为她而情绪不稳，她想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凯莎因此遭受到一百万点的暴击，本来是想直接亲上去，再问清楚鹤熙有没有一丁点的心情波动，但后来她不那么做，因为有可能会导致情势更恶劣，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是她的生存原则。凯莎随后哀伤起来，掩面低头叹气，凉冰跟小爱歪头不解，凯莎竟然当场演起了内心戏，莫名搞笑了。 「我是很坦白，但她一直对我忽冷忽热，感觉像在耍我，她说她想要控管好自己的心脏，我能拿她怎么办？」 噗－凉冰简直要笑死，爱真是这宇宙唯一不能解释的东西，凯莎在工作上是出类拔萃，但怎么遇上鹤熙就降智了，无解。不过她们俩的对话真是绝了，鹤熙说这种话，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表达自己，看见凯莎的时候她都无法自持，不然一般人哪需要刻意管好自己的心。 「姊，你约她吧，她会答应你的。」凉冰笑道。 「你又知道了？」 「因为小爱今天充当爱神邱比特，好不好？」凉冰亲小爱的脸，小爱大声说好，她最喜欢看大家相亲相爱了。 然后凯莎跟鹤熙还有小爱就出现在动物园了。 凯莎对鹤熙的出现感到惊喜，因为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听来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出现了。alpha真是奇怪的生物，让人捉摸不透，凯莎心里盘算，殊不知是鹤熙自我纠结，跟其他的alpha无关。 小爱一来到动物园就急着要去看兔子，鹤熙一见她，就觉得她也算是一隻小兔子，这兔耳朵造型的外套帽子戴在头上，真是可爱，但也盖住了她的红发。鹤熙跟凯莎并肩走在小爱后面，鹤熙这次会答应她来，除了真想见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蔷薇跟凉冰的事，只是她难以向凯莎开口，所以一直心神不寧，却不知凯莎也矛盾的很，但是因为她想牵她的手，又担心被拒绝。不久，鹤熙发现凯莎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 「手抽筋。」 这不是开玩笑，凯莎真的抽筋。鹤熙想笑但忍着，马上扶凯莎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凯莎皱起眉头，抽筋挺疼的，却没想鹤熙会帮她揉，她又感激这抽筋来的太刚好，两人的肢体接触让她欣喜若狂，指尖的触碰很柔软，凯莎觉得自己这时候会情不自禁很正常，毕竟两人都是正常人，普通的alpha跟omega，等手好多了，她想给鹤熙一点奖赏，凯莎自认那是奖赏，所以她亲了她的眼睛。 「啾。」 小小的一个啾，鹤熙的内心已经原子弹爆炸。明明初次见面是舌吻的，但此刻蜻蜓点水的亲，竟会让她產生那晚的激动，鹤熙抬头，四眼交会，凯莎抿唇，应该是没有不喜欢吧，没有，凯莎自问自答。鹤熙整整十秒都没有呼吸，只感受到有股热气融合香气在逼她扑上前强吻凯莎，但是不行！ 「啊！疼疼疼……」 鹤熙用力推开凯莎，她向后倒，撞上后方的垃圾桶，一个狼狈倒地，凯莎忍无可忍，女人，你这个alpha究竟有什么毛病！ 「鹤熙，我要不行了！」凯莎站起身，发怒式表白预警。 「不行？什、什么东西不行？」 鹤熙对「不行」这两个字很敏感，尤其现在这种时刻。 凯莎向前抓紧鹤熙的双臂，鹤熙不得不面对，而凯莎此举太引人注目，很快引人围观，她尷尬又逃不了。 「我不管你行不行，我都要你。」凯莎很认真，已经豁出去了。 「你、你在乱说什么，你、你放开我。」 鹤熙脸红的不行，对于凯莎的告白，她一点也不觉得浪漫，讨厌死了，丢脸死了。 啪－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凯莎被人打了耳光，却从未想过这个第一次会是她喜欢的人出手。当然，出手后的下一秒，鹤熙就后悔了，场面变得相当难堪，凯莎松手。 「对不起。」 意外的是，这道歉的话是鹤熙先说的，凯莎摇头说应该要说抱歉的人是她。两人的气氛降到冰点，不久小爱拿了两个冰淇淋走过来，天真无邪的脸，看不懂一段感情的复杂难过，但其实每一段感情的最初都是单纯的，都是真心付出的。 （９）再次交会 「阿姨跟女朋友吃一个，我吃一个。」 小爱就是爱最初的无心，她打乱了凯莎跟鹤熙那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矛盾，两条线打结了是无解，但其实纠缠在一起也没有不好，至少它们在一起，不会分离。小爱小小的手拿着两个冰淇淋，一支递给她们，凯莎原本要纠正，但鹤熙笑着接过，一句话都不反驳，摸了摸小爱的头，小爱也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彷彿做了一件好事，然后她开心的吃起了手中的冰淇淋。 「吃吗？」鹤熙问凯莎。 方才两人的羞愧难堪与剑拔弩张莫名消失，凯莎微笑，一手握紧鹤熙的手，向前低头吃了一大口，舔唇－好甜。鹤熙害羞，但没有不喜欢，还从凯莎吃过的地方接下去吃－间接接吻，算是回敬凯莎刚才的攻击。 「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凯莎这时也发现自己太固执，总要知道鹤熙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但为何不转个方向，让鹤熙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但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努力喜欢上它。」 你是情话高手？鹤熙不理她，但心里甜滋滋，恐怕是比这冰淇淋还甜腻。凯莎后来也不退缩了，就用刚刚抽筋的手牵起鹤熙走。鹤熙没有拒绝，没多久手心湿了起来，因为太紧张流了点手汗，加上天气热，鹤熙自觉不好意思就松开了，不过也是她被小爱拉去跟兔子拍照。凯莎站在原地，盯着牵鹤熙手的那隻手暗自欢喜。 「这个是阿姨。」 看完兔子拍完照，小爱走到一旁指着一头公狮子说，鹤熙憋笑，凯莎顿时瞇眼面对两人，有些无奈，但回头想想，这形容并不坏。 「狮子会保护女朋友。」 此话一出，鹤熙有点脸红，凯莎忍住不尖叫，表现的平常，走到小爱身边，告诉她女朋友叫鹤熙，对此，鹤熙想找个地洞鑽进去。 「但是狮子有好多女朋友，除了鹤熙姊姊，阿姨还有别的女朋友吗？」 凯莎愣住，她才觉得小爱给了个助攻，现在又立刻推她入火坑。说实话，以小爱这年龄的理解是没错，毕竟公狮子旁边，母狮子很多。凯莎偷瞄鹤熙，鹤熙无所谓－随便你，你有多少女朋友都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今天只是凑合着给小爱演戏。看鹤熙这态度，凯莎又想生气，你就不会吃醋吗？我身价也是很好的，不是我自夸，从小到大，追求我的人可是从地球排到火星的。 「但不知为何，我却只在乎你。」 「啊？你说什么？」 凯莎大惊，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真把内心话说出来，凯莎感觉丢脸，想走去一旁的摊贩买水逃避，结果路上一个该死的香蕉皮，也不晓得是哪个没公德心的，也许是猴子，猴子背锅了，但也意外促进一段恋情的发展。一个命中注定的跌跤－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应该要保护谁，才会懂自己保护的那个人，早已悄悄走进心里。鹤熙的公主抱挽救了凯莎一次会倒地的惨剧，鹤熙直觉反应，让漂亮的女人摔倒是失礼，让偷偷爱慕的人从四十五度角抬头望自己，原来这心满意足的抱她在怀里，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你才是狮子吧。」凯莎调侃鹤熙。 鹤熙低头与凯莎四目相交，这是她第一次见凯莎脸红的样子，因为先前都是她觉得羞耻，虽然现在依然是心脏狂跳不止，可鹤熙心想，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个alpha，她不是大alpha主义，但被凯莎驾驭久了，也会想反击的。 两人沉浸在甜蜜蜜粉红色的氛围很久，好像彼此的感情早已酝酿了好几个世纪，信息素的香味如酒又如蜜，模糊了很多感觉，因为在这种情况，除了心动，其他的感觉都多馀。凯莎像是见到了鹤熙有天使翅膀，那是我之前看的科幻动画吗？你以为你是守护天使？对，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守护。 机灵如小爱，看到这美丽珍贵的画面，她拿出手机拍下来，还传给凉冰看，高兴说自己达成任务。等鹤熙放下凯莎，所有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变得曖昧但又很清晰，突然希望这约会的时间可以再拉长，捨不得是人之常情，凯莎开车送她回家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最后下车只说一声再见是少了点情绪，凯莎决定让小爱待在车里，说是忘了给鹤熙东西。鹤熙还没走进公寓又被叫住，期待的强吻没有发生，凯莎只是抱紧了她，鹤熙惊吓，但她喜欢这个惊吓。明明应该是alpha的信息素深入omega的身体里，包裹她让她安心，而这次又反过来了，鹤熙真讨厌自己每次在凯莎面前都强势不过三秒，不过已没关係，因为她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凯莎。 黄昏的景色更添增了这个拥抱的可贵，小爱从车窗探出头，又偷拍了几张照片，小爱外套的帽子没有盖住她的红发，好巧不巧，蔷薇这时买完晚餐要回去，撞上这一幕，但她不是惊讶车里的孩子，而是先认出了凯莎－凉冰的姊姊。为什么她们会抱在一起？她们是情侣？所以鹤熙也认识凉冰？蔷薇慢慢走上前，同时小爱低头坐回了车子里看手机，两人没有见到对方。凯莎感觉到异常的视线，松开鹤熙转头看，她是知道蔷薇现在暂住鹤熙的家，虽然不该干涉她跟凉冰的事，但一见蔷薇，她满肚子气。鹤熙尷尬，这见面的时刻可真不是时候。 基本上，凯莎信息素是完全辗压蔷薇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没想过有一天，omega会让一个beta如此害怕，连鹤熙都觉得不太舒服，甚至想凯莎不是alpha真的可惜。蔷薇没敢吭声，纠结的眼神尽是内疚痛苦，凯莎不怜悯，从旁观者的角度，她会认定蔷薇是路人，不值得注意的陌生女人，但从姊姊的角度，她会上前打她，但这失态的行为她是不会做的，就冷笑看她。 「凉冰她……」 「闭嘴，你还有脸提我妹妹的名字。」凯莎毫不客气，蔷薇惭愧低头。 鹤熙在一旁看得心慌，不知该说什么。 「鹤熙，我先走了，再多看这混蛋一眼，我怕我会失手揍她。」 凯莎的脾气原来也是火爆的，是因为这几年被凉冰跟小爱磨平。鹤熙的立场很煎熬，凯莎温柔对她，但对蔷薇的话尽是侮辱讽刺。 「杜蔷薇，我要是你，会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不会有你期待的omega到处发情，会像野狗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让人上……」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蔷薇还是忍不住。 「你当初对凉冰说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这样！omega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贱人！你还想辩白什么！你置身事外你说走就走！你tm是什么，还敢出现在梅洛天城！要不要脸啊！」 「凯莎，别这样……」 鹤熙看不下去，话说太重了，就算有再多怨恨，也不该在大庭广眾之下这般审理。 「好、好，杜蔷薇，我是脾气不好，没资格说你。但是……下跪。」 鹤熙、蔷薇震惊。 「我不会让我妹妹见你，除非你下跪磕头道歉，从这里跪到我的办公室。」 凯莎说重话，蔷薇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有泪。 「下跪！」凯莎怒斥。 「凯莎，拜託别这样，有什么话进来再……」 「够了！」 （１０）两个人心碎 三人惊讶，因为这句「够了」不是她们三个人说的。蔷薇是最震惊的，这个声音她以为她忘了，但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从没忘记过，蔷薇慢慢转过身。 「凉冰。」 凉冰竟然穿着她们初次遇见对方时的衣服，只是这次的情况不同了，凉冰没有因为发情期的难受而坐倒在地，自己也没有拿着竹剑打跑那些被她的信息素吸引来的alpha。命中注定的交集，蔷薇见义勇为，二话不说揹凉冰去医院，蔷薇看不惯那些alpha的丑态，也许是从小崇拜父亲的英勇强大，蔷薇一直很希望自己是alpha，所以忌妒吧。但不管如何，救人救到底，蔷薇却没想这omega的发情，她的信息素如此浓烈，虽然她是beta，还是不免被影响的脸红心跳加快，生理反应使她也好想「嚐嚐她」，蔷薇自持，完全没对凉冰做什么，既使她真的很美，又在背上咬她耳朵，喘着烫人的气息，舌头舔过她的侧颈，抚摸她、撩拨她，忍耐力大赛，那十几分鐘，蔷薇深深记得，记得一辈子。此刻，凉冰仍然跟当时一样美丽动人，但她看她的眼神，全都变成不用明说的怨恨和冷笑。 凯莎、鹤熙插不上手，望着凉冰缓缓走上前，蔷薇屏气凝神，好像现在呼吸一秒都会令自己哭泣。蔷薇的眼眸里有纠结、懊悔、歉疚、想念，她只是太害怕了，我那时只是太害怕你最后还是会选一个alpha。凉冰视而不见蔷薇的后悔，也假装没看见自己的痛楚。 「姊，我不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对我下跪，会短命，毫无意义。」 这话是对凯莎说，凉冰却瞪着蔷薇，四眼相望，两人距离很近，够近了，蔷薇都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她思念很久很久的没错，可事到如今，她还能再要求什么呢？她于她而言已是被抹去的人了，蔷薇要哭，准备跪下身去，这已是她能还她的，对此，凉冰大怒，一巴掌打过去。一旁的两人惊吓，凯莎没料到凉冰会真的打她，她妹妹平常都很冷静，再生气、再愤怒都不会动手，跟她不一样。显然蔷薇真的伤她很深，虽然不曾问过凉冰有多爱，但回过头想，那没什么好问的，因为凉冰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为什么成为抑制剂研究专家？为什么要用药阻断发情期？她其实也不过是再等她来找她，或等一通电话、一封简讯，等待的煎熬折磨与面对女儿的无力痛苦，最终磨利了凉冰对爱的防卫，狠狠刺伤每个要接近她的人，同时也自伤，血流不止。 「你听不懂人话吗？」凉冰问蔷薇了，蔷薇脸疼，不知该不该答话。 「你现在很听话，你那时候怎么就一句话都不听，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原来谁说的话你都信，就我说的都是无凭无据，都是狡辩，都是……」 「凉冰，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每一个字都在抖，蔷薇眼眶泛泪。 凉冰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抱紧她，蔷薇诧异但没有退，凉冰抓紧蔷薇的后脑，不准她逃，嘴唇凑在她耳边。 「杜警官，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蔷薇的唇在抽搐，转头再与凉冰对视，她好心帮她整理衣领，蔷薇却只感觉四分五裂－一个人心碎很痛，两个人心碎会发疯。 鹤熙全程目睹，不敢相信此时的凉冰跟她先前看见的神态相差甚远，受制于人久了，那反扑很可怕，爱情也是。 「对了，顺便告诉你，虽然跟毫无瓜葛的人说这种事很多馀，但是我高兴……我有女儿了，杜警官，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蔷薇的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过去的回忆全都涌了上来，却再也不能重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凉冰也是红了眼眶，偽装的铜墙铁壁开始崩塌，但她没有立刻崩溃。鹤熙本来想替蔷薇解释，但凯莎挡在身前，表情示意她这是她们的命运，蔷薇要知难而退或义无反顾？凉冰要恨她一辈子或原谅释怀？她们都无法为两人做选择，然而鹤熙很不理解凯莎的做法，明明她们可以好好谈，一定要搞得支离破碎？这对小爱公平吗？鹤熙最终气得扭头上楼，凯莎没有拦她，只能叹气。 凉冰接着退开，转身离开，上凯莎的车，好似瀟洒好似脱离了过往，却没人知她这几天都躲在鹤熙家楼下的巷子里，偷偷看蔷薇出门回家出门回家，帮公园的孩子捡风箏，盯着有凉冰的广告墙发呆一个早上，摸摸路上的小猫餵食给牠，捐钱给街口的公益团体，一个人吃早餐午餐晚餐，只有凯莎明白，所以她才这么心疼她妹妹。当凯莎啟动车子，带凉冰远离了蔷薇，她妹妹的情绪才得以释放，放声大哭，小爱在一旁心急安慰也跟着哭起来，第一次看妈咪这模样，她难过又生气，是谁让妈咪这么伤心，随后起身从车后的挡风玻璃看出去，一个跟自己一样红头发的女生站在那里，好像跟妈咪一样悲伤，为什么？没有人可以为小爱解释，什么时候爱竟让每个人心如刀割。 －－－ 顽固。同样顽固。非常顽固。 那天以后小爱都跟凉冰睡觉，因为怕凉冰又偷哭，小爱就是这么贴心又可爱的孩子。凯莎基本上是入住她们家了，只是凉冰有小爱陪，而凯莎难受了，她未来唯一的「软萌」alpha不接她电话了，她似乎被她设为拒绝接通来电名单，简称－黑名单。该死，因为我妹的恋爱而跟恋爱对象吵架，这什么剧情，凯莎没看过爱情电影这么演，她不甚理解，自寻烦恼，心想鹤熙果然是喜欢凉冰。好，对，凉冰是漂亮又聪明，善良又脾气好，我最可恶，我是罪人，我都喜欢拆散别人，见不得别人圆满快乐，鹤熙，好个alpha，你就永远都不要接我电话！ 「凯莎？」 凯莎气到不小心走去鹤熙家门口堵她，鹤熙穿着工作服准备上工，蔷薇已经回去了，鹤熙看凯莎现身，又惊又喜，才几天不见，说不想她是骗人的，她其实不气了，只是难以面对凯莎。 「你喜欢我妹吗？」 「啊？」为何话题又变回这个？鹤熙无言。 「凯莎，你一大早跑来找我，就是来帮你妹作媒？呵，我要真喜欢凉冰，早就揍蔷薇了，拜託别再误会了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换电话号码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心神不寧这么久，鹤熙，你就捨得让我这般痛苦。」 咦？这话好严重，从你口中讲起来怎么就这么沉重，我犯了什么罪？鹤熙自我怀疑。 「好，我捨不得，凯莎，所以你别乱想了，回去上班吧。」 鹤熙半安抚的口气对她，没有刻意要表达什么情感，但凯莎已经开啟胡思乱想模式，还是成人模式。 （１１）人造雨 『我怎么捨得让你痛苦伤心。凯莎，我是故意气你，谁让你每次都只在乎凉冰，这使我吃醋忌妒，我希望你永远都看着我，想着我，就连睡着都梦到我。』 鹤熙深情款款的望着凯莎，向前温柔捧着她的脸，凯莎没办法思考，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她等她说这些话已经好久，更没想到鹤熙会亲她，在街上，眾所瞩目之下，她勾着她的脖子，双唇触碰的瞬间，凯莎立刻忆起了那晚无法控制的渴望跟排山倒海的慾望，鹤熙，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我的身体应该怎么配合你，我知道我是你的，我不想抗拒，我要臣服于你，我终将属于你，你知道如何抚摸我，我的全身、我的颤抖，湿黏的纠缠，浓得化不开的信息素，请佔有我，请不要怜惜我，我的alpha，鹤熙。 「凯莎、凯莎？」 鹤熙盯着莫名脸红低头喘气的凯莎，她一脸不解，本想看她是不是不舒服，才走出第一步，凯莎抢先一步抱住她。 「傻瓜，凉冰是我妹妹，我在乎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家人，是因为答应妈妈要照顾好她。在我心里，你跟凉冰是不一样的，以前很多人追求我，我都不曾有过和你在一起时的悸动，遇见你让我发现身为omega也不是这么坏的事，但现在都无所谓了，鹤熙，就算你跟我同是omega，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抱你在怀里，就算千夫所指、大逆不道，我也只我想要你。也许你会说这都是本能，都是意乱情迷，但我不管，天意要我保护你、照顾你，为你疯狂、为你失去自我，这很糟糕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请让我为你变得更糟糕。」 鹤熙愣住，凯莎怎么又突然表白了，还如此认真恳切，完全是求婚等级的告白，鹤熙不明自己是错过什么剧情了吗，这发展也太快，凯莎，拜託不要动不动就开啟情话模式，你这要我怎么上班。鹤熙脸红的程度刷新高度，欲挣脱凯莎的怀抱，凯莎不肯，两人在街上拉扯，结果误打误撞真的亲上去，鹤熙睁大双眼，哇靠，又被强吻，我还要当alpha吗？吻了几秒，鹤熙终于忍不下去，忍不了自己竟然很想继续，她懂了她动心了，如果放任下去就会无法自拔，可是她不能拥有凯莎，所以不要开始，拜託不要开始，就让我静静的喜欢你，好不好？ 「你是闹够了没！」鹤熙奋力推开凯莎。 凯莎错愕，见鹤熙用手擦着嘴唇，怒不可遏的瞪她，她不懂，她明明都感觉到她的信息素是接受她的，满心欢喜，那骗不了人的。 「我真的受不了你，我要去上班了。」 其实鹤熙没有说谎，受不了是真的，只是跟凯莎定义的不同。凯莎这时也火了，我告诉你我的真心，这就是你的答覆吗？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鹤熙，你在拒绝我吗？」 「对。」鹤熙回答的很快，快到凯莎不敢相信。 「认真？」 「认真。而且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看鹤熙这冷静的态度，凯莎不想面对，她不想承认自己有多蠢，她拦住她。 「可以问为什么吗？」凯莎尽力压下情绪。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你。」好，这话够狠的，但打不退凯莎的决心。 「难道你在介意你不能……」 「可以了，凯莎，你刚才那样吻我已经很超过了，别逼我离开梅洛天城。」 鹤熙直接打断凯莎，不得已拿出大绝招，凯莎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击败的无法翻身－因为是她先动情，因为她没有主控权，你还说你捨不得我痛苦伤心，我现在痛彻心扉，你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凯莎渐渐松手，鹤熙瞬即感应到她的信息素呈现低迷悲伤，身为alpha，面对爱慕的omega她的心在哭泣，她难以避免被影响，却只能假装演戏。转身，鹤熙再痛也只能放弃，这种结果对她们都好，却没想凯莎固执到极点。 「我不会放弃，鹤熙，我这辈子是不会真心祝福你跟别人在一起。」 凯莎也是诚实到极点，她说的话鹤熙全听进心里，但她跟她不一样，她没有勇气，所以往前走，就算伸手抹眼泪也是小心翼翼，只听凯莎在身后不可置信的难过生气，为什么偏偏心心念念的alpha这么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对我也有同样的心情，却还是选择若即若离，保持那一段距离，到底在害怕什么！ 暴躁如凯莎，这个心碎的早晨结束后，凯莎根本不能正常工作，开会也是心不在焉，凉冰了解她姊姊的个性，只是不明鹤熙的坚持与纠结，虽然她也半斤八两，但是看她姊姊在后院製造人造雨淋湿自己，演绎内心戏，这实在很无奈，在比谁更凄惨吗？小爱还天真的问凯莎是太热才要这样玩水，她也想玩，凉冰阻止她，告诉她那些是阿姨的泪水，小爱更不懂了，阿姨这么强，谁会让她哭呢？凉冰回答她，是跟女朋友吵架了，但没关係，过几天她们和好就没事了。 「妈咪也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才哭哭吗？」 小爱的脑筋转得快，凉冰答不出话，尷尬的笑，随后亲吻小爱的额头，让阿托陪她玩兔子逃避这个问题。等小爱走后，凉冰叹气，去后院关上水龙头，才结束凯莎的哭戏。 「谁让你关的，没大没小。打开！」凯莎还在崩溃。 「水要钱。」 「我给你。开水。」 面对凯莎这般自虐，心想她们真是姊妹，但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只得出餿主意，算是借用一下彦。 「姊，她在吃醋。」凉冰忽然说，还故意用看透一切的神情看她。凯莎皱眉。 「我告诉鹤熙，彦在追求你，彦任何方面都很优秀，她看见彦对你含情脉脉，又一起吃午餐，心生忌妒吧，你又从未向她提过彦，加上『那方面』的自卑，让她以为自己只是你的一个……有趣的朋友，不是可以共结连理的对象。」 「鹤熙是我要共结连理的对象！」 （１２）怎么可能不喜欢 很沮丧。 鹤熙侧躺在床，灯不开，整个房间都是暗的，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不能说鹤熙矫情－明明想爱凯莎又狠心拒绝，如果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alpha，她一定会疯狂的爱她，不用等凯莎说那些相当于求婚的话，她多想强压她在墙，亲吻她拥抱她，甚至标记她拥有她。鹤熙说不明自己对凯莎的感情是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展开的，就像她不懂凯莎怎么会想要跟一个性功能障碍的alpha在一起。显然她在理工学院的那一套不管用了，因为爱无法被量化，莫名其妙，不能解释，互相伤害又离不开。 鹤熙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跟嘴唇，她深深记得凯莎的眼神，那不是可怜她同情她，那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那个瞬间，鹤熙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因为明白了凯莎的真诚与不顾一切，鹤熙会心疼她可预见的辛苦与忍耐，她能不叹气吗？随后向下将睡裤脱到臀部下，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鹤熙会幻想凯莎是人之常情，那可是她爱慕的omega，优秀漂亮的女人，除了个性有点火爆又强势，她想不到凯莎有什么缺点，我想要你想要你想要。 「呃！啊……」 突然头痛，鹤熙停下动作，揉着银色脑袋，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一直查不出原因，她的生理机能其实都正常健康，医生也怀疑她突发性头痛这部分跟她腺体没反应有关係，但她真的想不起来，十二岁以前发生的事，那场车祸之后就没想起来过，拼命回想也只是增添痛苦。听说那时候昏迷好久才清醒，当时父母到处找医生求助，最后搬到大城市的医院里，然后有一天她就忽然醒了，醒来后就已是现在的样子，真惨，完全没道理，醒了还是恶梦。但是这次鹤熙的头痛还没结束，门铃就阻止她沉浸在这个恶梦里。 「鹤熙、鹤熙，是我！」 说曹操曹操到，现在这种状态太难堪了，鹤熙不想理会，想假装睡着当作没听到，但这个女人实在太烦人，太有毅力，在外头按了十几分鐘的电铃，大声喊叫，终于让鹤熙受不了。鹤熙穿好睡裤起身，头还疼着，一开门便见凯莎全身湿透，她不禁想今天根本没下雨，你跟我是待在同一个城市没错吧？鹤熙还没来得及问，凯莎就自动走进来，熟练的拿张椅子坐下，一副凝重的脸色，鹤熙下意识紧张起来，心想凯莎该不会是感觉到她的信息素，然后被吸引过来？不过眾多疑问赶不上鹤熙对她的担心，所以先去拿了条毛巾给她。 「我跟彦没什么。」毛巾递到凯莎眼前，凯莎抬头与鹤熙对视。 「彦？」鹤熙疑惑。 「下属而已，是很不错的alpha，但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十分之一。」 鹤熙傻住，你怎么又开始乱说一些奇怪的情话，真不该放你进来，鹤熙万分后悔，但还是很平静的伸手示意她先擦乾身体。 「你原谅我了？」 「原谅？」 鹤熙真不知道凯莎在瞎说什么，就望着凯莎哀求深情的眼睛，她只能乾笑，我有错过我自己的哪个剧情吗？鹤熙要怀疑人生了。 「凯莎，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赶快擦乾吧，感冒就不好了，虽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雨。」 「我製造的。」凯莎如此说，鹤熙皱眉看她。 「因为很难过被你拒绝，所以我在凉冰家的后院製造人工雨淋湿自己。」 「啊？」 面对凯莎的据实以报，鹤熙傻眼，哭笑不得，这是哪来的逻辑，以为在演电视剧？算我拜託你了，凯莎，你的脑袋可以正常点吗？ 「请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看不出意义在哪，只会生病。」鹤熙最终选择苦笑，上前温柔帮凯莎擦乾湿透的金发。 「那你原谅我了？」凯莎还是要知道鹤熙的正确答案。 「凯莎，你究竟要我原谅你哪件事呢？我真不明白，你一个大总裁，怎么老是做一些令人费解的行为，我到今天才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 凯莎的答案让鹤熙脸红，目光不敢看她，欲收手不碰她，却被凯莎先抓着手腕，然后带领鹤熙的手，贴上自己的左胸口。鹤熙震惊，但没办法退开，感受凯莎的心脏狂跳，一股热血衝脑，方才想像的画面又浮现，鹤熙要崩溃。 「鹤熙，我今天早上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不，我以前对你说的话都不是骗你的，全部都是我的真实感受，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明白，所以……你有感觉到我的心吗？」 凯莎也是害羞，只是努力压抑着，这是她第一次在意识清楚的时候，让人摸着胸，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两人一起。 「有，很深刻，凯莎，可、可以放开我了，你、你可以回家了。」 鹤熙也是急得快哭了，信息素明显在兴奋，因为她已闻到了那晚在巷子里的味道，那香味厉害了，快逼疯她。 「凯莎，你设计我……你、你故意发情来找我……你在违背你推动性别平权的初衷……本能……不靠本能的结合……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在……鹤熙……」 凯莎是真心话，她没被凉冰提醒自己处在发情期，等等！不会吧？凯莎这时全想通了，离开凉冰家之前喝了她给的水，然后鹤熙一脸诧异她的解释，靠，她妹妹真是够了，要如此助攻也太过火。原本应该要庆祝找到兇手，但凯莎已没有理智可言，两人的信息素在猛烈的相互吸引，凯莎开始轻咬鹤熙的手挑逗，鹤熙盯着她，视线模糊一片，舌尖的触感很美丽，又心痛又舒服，凯莎拉上鹤熙的衣袖，从她的手腕舔上去，喘息是搧风点火，鹤熙动都不敢动，随后凯莎站起身，捧着她的脸热情吻她，鹤熙退到柜子旁宛如石像，只有一滴滴眼泪在掉落，凯莎的双手伸进鹤熙的衣服里，她的皮肤烫得可怕。 「啾……鹤熙，我、我有这么让你不喜欢？」 凯莎咬住鹤熙的脖子抱紧她，身上的雨水跟着弄湿了她。 「怎么可能不喜欢。」鹤熙回答的很快，凯莎惊讶高兴但也不甚理解。 「凯莎，你知道我做不到，你不要……」 「鹤熙，我不管，我不呀！」 凯莎尖叫一声，这句话还没结尾，鹤熙就将凯莎腾空抱起，边亲边走到床边，躺上床，眼中尽是彼此。 （１３）女朋友 这还是第一次凯莎感受到鹤熙强烈的想要占有自己，信息素的包裹与侵略，她很满足，光是亲吻就够让她慾火焚身。 「唔……」 边吻边抚摸鹤熙，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可以灭火的开关，却似遇到了更点燃自己的易燃物，两人的慾望是翻倍的碰撞，银发拂过脸颊，覆盖在颈部肩膀时，凯莎用力抱紧她，多希望被她狠狠撕裂，但鹤熙有所顾忌，双手就支撑在床上，除了亲吻，不愿用手摸她。 「鹤熙……别、别再闪躲……多一点，你明白我要……」 凯莎已不顾形象的开始求鹤熙，内心虽感到悲哀－omega的悲哀，但在心爱的alpha面前，哪还需要那么多理智。捧着鹤熙的脸，彼此凝视，很多情绪在互相影响，最终还是交给了嘴唇，凯莎帮鹤熙脱去上衣，她也解开自己溼透的衬衫，亲吻不停止，鹤熙说不出半句话，怕一开口就是喜欢你想要你，你好美你好香，成为我的我会疼你，所以她忍着，不能说，说了就会伤了凯莎。 「啊……喜欢……鹤熙……」 但等两人的胸罩都落地时，鹤熙就忍无可忍了，一口含住凯莎胸前的粉嫩，早已突起挺立，再经过吸吮跟舌尖挑弄，两个小点被刺激，凯莎呻吟不断，抓紧鹤熙的肩拱起胸口，听她如此淫靡的喘息，还愉悦颤抖的喊自己的名，鹤熙也受到了衝击，想标记凯莎的意念一直在逼迫她，但是又不能这么做，她纠结难受，可惜身体最终不听大脑使唤，她从凯莎的胸部吻到腹部，又咬又舔，是雨水也是汗水，鹤熙想听到凯莎更多的疯狂，为她而疯狂。 鹤熙整个人移动到凯莎的下半身，到这种时候她还在犹豫，莫名其妙的，她好像又没那么渴望了，突如其来的性慾大幅下降，发情期停了？鹤熙的手停在凯莎的裤头，还没来得及脱下，彼此的信息素又变得平静如常，呼吸缓和下来，她抬头看凯莎，凯莎用左臂遮挡自己的眼睛，几乎是不想面对，看来凉冰的实验药品有时效性，竟然才不到十五分鐘，靠，差一点！你要助攻也助攻完全好不，这做一半就冷下来也太尷尬。 「凯莎。」 「继续。」凯莎语气不悦。 「我……」 「你什么你，继续。」 鹤熙迟疑了一下，没有听凯莎的话，上前移开她的手臂，两人再一次对视。 「这样会冷，你先去浴室冲个热水。」 这时候展现温柔令凯莎想暴怒，但见鹤熙深蓝色的眸子，还带点羞怯，她实在不忍心对她生气。 「你抱紧我，我就不会冷，你快点！」 话是这么说，凯莎就先抱住她了，有点丢脸，完全没形象的放荡，然后又马上恢復冷静，鹤熙还是第一次见凯莎藏在金发里的耳朵红了，好可爱，忍不住咬了，又惹得凯莎娇喘一声，这就对了，听我的话就对了。然而，鹤熙也就咬住而已，像小狗啃骨头，凯莎进退不得，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耳朵好吃吗？气氛瞬间变得搞笑，凯莎就算很想做下去，也抵抗不了鹤熙的柔软攻势，也许是因为两人的胸撞在一起吧。 「一起洗。」这是凯莎最后的让步。 「不行。」听鹤熙又一次拒绝，凯莎不开心，瞇眼瞪她。 「我还没准备好。」 鹤熙是认真的，随后吻她，对凯莎的初次主动亲吻，并且在双方意识清醒的时候，凯莎总算是得偿所愿，后来她在淋浴间淋浴时，欣喜若狂的疯狂尖叫，没声音的尖叫。鹤熙在外头，坐姿端正的穿好衣服在床沿，不停叹气，因为经过这次不小心的相拥亲密，两人注定纠缠不清了，一喜一忧，坦白心意是放下心中大石，但做不到的事还是做不到，即便是方才情慾高涨的时刻，明明爱慕许久的女人在眼前撩拨自己，但她身下的腺体依旧没反应，太固执了吧，我的小伙伴，那是凯莎啊，那是凯莎你懂吗？鹤熙看着双腿间自言自语生气，也是无可奈何，她对自己失望至极，重重躺回床上，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以示焦躁，这一幕恰巧被刚走出浴室的凯莎撞见，凯莎对此模样的鹤熙心生怜爱，鹤熙发觉凯莎在看自己演绎内心戏，立刻装没事的坐好，凯莎掩唇憋笑。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鹤熙看她只围一条浴巾。 「都湿了。」 回想凯莎说的用人造雨淋湿自己，鹤熙无语，赶紧找了件衣服给她套上，幸好两人的身材接近，鹤熙还服务周到的帮她吹头发，凯莎对她的爱意更加深了。 「跟我一起住。」吹乾头发后，凯莎说。 「不要。」 「鹤熙，你别再说不要、不行、不可以，不准再对我说不了，我是你女朋友啊，哪有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这么……」 「欸，什么时候你变成……」 话没说完，凯莎拿起鹤熙的手摸上自己的左胸。 「你要负责，鹤熙，我的心都被你拿走了，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没办法不喜欢我。」 到底该说凯莎厚脸皮，但那些话又是鹤熙亲口说的，她现在没有可以站得住脚的反驳之词。沉默片刻，慢慢收回手，鹤熙低头，结果也只能默认。 「但我还是不想跟你住一起。」 「给我三个合理的理由。」凯莎理直气壮。 「好，第一，我想要自己的空间，第二，我习惯一个人睡，第三，我觉得你最后还是会跟我分手，所以还是不要同居的好。」 「第三个不合理。」凯莎双手交叉抱胸，脸上表情严肃。 鹤熙心累，这女人也太烦。 「凯莎，你认清现实吧，我……我不是一个正常的alpha。」 「我一直都很清楚，你性功能障碍，但这跟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有关係吗？」听凯莎把她的性功能障碍说的不当一回事，鹤熙无话可说。 「会治好的，但就算永远治不好，你还是我喜欢的鹤熙。」 语毕，凯莎情不自禁的吻上去。对此，鹤熙终于是累坏了，被凯莎热情顽强的情感打败，然后第一个、第二个也不合理了，因为今晚凯莎留在她家过夜，抱她躺在床上，两人相拥入眠。 （１４）不会对你坏 热恋中的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譬如今天早上鹤熙醒来的时候，就是被凯莎吻醒的。 「唔……鹤熙……」 这睡美人的剧情，视觉上是浪漫温馨，只是眼前的金发「王子」亲得太过深入，从没见过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王子是如此情色的接吻。对此，鹤熙是无奈又幸福，太矛盾的情绪，她很快用手阻挡凯莎，凯莎理所当然的不开心，不只是她有起床气，更是因为鹤熙又开啟了拒绝她的模式。但事实上，凯莎这偷吻的行为是很严重的骚扰，如果鹤熙不愿意的话，不过从鹤熙对她的感情来做判断依据跟预测，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不会不愿意的，另外的零点一，是害羞。 「说了不准再对我说不要。」凯莎咬鹤熙的手。 「呃！别咬，凯莎，你很、很变态。」鹤熙羞红着脸。 「变态？我亲我的女朋友，这不是变态，是太喜欢你。」 天啊，果然在一起就是个错误，默认交往之后的凯莎，简直肆无忌惮到没有极限，鹤熙后悔莫及，但此刻被她抓住双手，马上又亲上来，她推不开凯莎，谁让这张床太小，她无从逃离，只能闭眼接受。 「嗯……凯莎……啊……停！」 凯莎又不爽了，欲抚摸鹤熙的手又被制止，停什么停，你这alpha真的很囉唆。 「要、要上班，不能呵……」 不给鹤熙说出破坏气氛的话，凯莎快速翻身压上她，十指交扣，狠狠吸吮她的脖子，在她的颈上製造出大大小小的吻痕，也代表了绝对的主权，几乎是变相的标记。鹤熙不想这么引人注目，不想出门要穿高领毛衣遮遮掩掩，但又抵抗不了被服务的酥麻快感，好香，没有处在发情期的凯莎依然是散发着诱人的甜味，而更惨的是，凯莎此时就只有穿着昨晚她给她的短袖上衣，没有内衣，下半身也是毫无蔽体之物。四条腿交错，她在她的两腿间，她也在她的两腿之间，这姿势太糟糕，鹤熙试图唤醒理智，但凯莎已掀起她的衣襬，伸手摸进她的衣服里，精准掌握了她全身最柔软的部位。 「哈……凯莎，住手……」 奇怪，这画面反了吧，鹤熙皱眉，我堂堂一个alpha，怎么在求一个omega饶了自己。胸前的小点禁不住凯莎指尖玩弄，不久就硬了起来。鹤熙全身发烫，接近崩溃，抓紧凯莎的肩要推走她，凯莎猛然向前嚐起了她的小樱桃。 「不……不要舔……呼……」 「要，鹤熙，我会舔她，还会亲她，更会吸她，我会让你高兴快乐，因我而兴奋高潮。」 听凯莎的话，鹤熙脸红到爆，根本不敢看凯莎如何取悦自己，会让她想起那个梦，这太可怕了，可是又好舒服，真的很舒服，多希望一直做下去不要停。撇过头，鹤熙将脸埋进枕头里，凯莎看女友如此娇态是满意，终于乖乖听话了，我的小alpha。顺势脱掉鹤熙的衣服，身体的起伏引起了双峰的晃动，凯莎跟着贴上她吻她，似乎被打开了开关，虽然也不知道是哪种东西的开关，总之，鹤熙自觉完蛋了，很大的机率会翘班。 「呀……你也很坏，但、但是我喜欢，鹤熙，我喜欢你对我坏一点。」 凯莎基本上是疯了，鹤熙已经确认完毕，因为她只是不小心抬腿，轻轻碰上她早已溼透，在拼命流水的股间，凯莎就快哭了。只见凯莎捧着她的脸，又闻又亲，想将鹤熙信息素的味道全吸入，像中毒上癮，鹤熙也被影响，从来没被人如此渴望过需要过，因为过去总是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如今她有了一个为她痴狂的omega，这感觉好不真实，但又确实的在发生。抱紧鹤熙在胸前，她嗅了嗅她的银发，吻她的蓝眼，颤抖的身躯是期盼与害怕，凯莎信息素狂放，毫无顾忌的袒露情意，鹤熙哀伤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没用，又甩不掉想拥有她想爱她的慾望。 「我、我不会。」鹤熙抗拒。 「够了……你会，鹤熙，你会的……」凯莎是安慰，却不知鹤熙说的，不是她以为的不会。 「我不会对你坏，凯莎，如果你是我的，我会用我这一生所有的温柔击溃你，让你分不清方向，只记得我是你的alpha。」 鹤熙突如其来的表白很alpha，几乎是作梦的程度，凯莎不敢相信，鹤熙平常总是很冷静的面对自己，却没想一开口说情话，她就即刻融化。随后轮到鹤熙的回合，起身交换体位，alpha先天比omega强壮是事实，其实凯莎也是透过后天的锻鍊才能与鹤熙抗衡，鹤熙是不愿用她天生的强大让凯莎屈服，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但无论怎么解读鹤熙是善良还是软弱，凯莎都不管，她就是喜欢她，无须道理，突然忆起她们遇见的那晚，凯莎不是看到鹤熙的美丽动人，而是看见一个没有趁人之危，寧可自伤也不愿伤人的alpha，这么好的女人，是值得她託付终生的爱人。 「啾……可以吗……」 关于这个问句，凯莎可是等了好久，望着鹤熙的手指轻抚她的臀部大腿，往内侧去的意图不用明说，凯莎给她一个允许的吻，鹤熙不免紧张，两人都很羞涩，都是第一次，凯莎，会痛跟我说，鹤熙，我还是喜欢你粗暴点，彼此的思绪在暗自交会，眼神是最好的沟通，再来是嘴唇，嘴唇碰嘴唇的沟通。然而就在最关键的时刻，鹤熙家门的电铃，还有凯莎的手机同时响了。该死这两个字，她们是一起默念的。 「总裁、总裁，不好了、不好了。」 听追在门外大喊，两人的心情很复杂，酝酿好的浓情密意都没了，tm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破坏我跟我女人美好的第一次，凯莎怒不可遏，气冲冲的下床要去开门骂人，鹤熙见她衣衫不整，赶紧跟在后头用浴巾包住她的身体，这才没让追看到不该看的。 「说，是哪个混蛋的头想落地！」 火爆的脾气改不掉，凯莎一开口就让追倒退三步。鹤熙在凯莎身后帮她围好浴巾，场面一度尷尬。 「总裁，小爱小姐不见了。」 （１５）我因为你情绪不稳了 不能怪阿托没看好小爱，虽然他同是beta，但也不能打开厕所门，两眼直视小爱上厕所。凉冰吓死了，不管研究所的工作，疯狂到处找她，凯莎知道后也立刻去找。这姑娘遗传她妈咪的古灵精怪，从厕所的小方窗爬出去，还知道要把身上的定位追踪器给关掉，以五岁的年龄来看，小爱真的聪明，但是她到底想做什么，一个人偷偷跑走，是想到哪去？偏偏整座城市的摄影机都没照到她的红色小脑袋，或是兔子耳朵，凉冰急得都哭了。 鹤熙虽然觉得很可惜，今早没能跟凯莎有进一步的亲密关係，但她也忧心这小姑娘，毕竟小爱是师妹的亲生女儿。后来鹤熙偷偷打了通电话给蔷薇，明知这做法会让凯莎跟凉冰不高兴，但多一个人找，总是可以快一点确定小爱的平安。也其实鹤熙还是希望蔷薇跟凉冰能和好，至少得让蔷薇知道小爱的存在，虽然她过去错得太厉害，但鹤熙心地柔软，了解蔷薇并非真的坏人，或许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两人可以再重新爱一次的话。 『师姐？怎么了？』 「你可以来梅洛天城一趟吗？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听到梅洛天城，蔷薇沉默。鹤熙知道她的顾虑，虽然距离上次的事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但心情要平復下来，恐怕没这么快。 「蔷薇，这是人命关天，我朋友的小孩走失了。」 『先报警吧，虽然我也是警察，但梅洛天城离我太远……』 「是凉冰的小孩。」鹤熙故意不说你们的小孩，也是要测试蔷薇对凉冰的挽留是出于什么心态。 听鹤熙的话，蔷薇震惊，握紧手机，她的心迎来了滔天巨浪。 『师姐，你是在说笑吗？』蔷薇的语调是愤怒、痛苦和忧伤。 「欸！这好笑吗？笨蛋，是你对不起凉冰，这是你应该还她的，你以为你当时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对凉冰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几乎改变了她的人生，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杜蔷薇，我劝你赶快来，否则你跪断腿都不足以弥补你犯的错。你以为凉冰恨你，说不要你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但是我告诉你，如果她对你已经死心，已经没有任何感情，那她大可以装作不认识你，当你是一个路人，根本不会在乎你是否待在梅洛天城，又何必让你知道她还恨你，打你一巴掌，哭红了眼眶。蔷薇，你这个傻瓜，重要的是凉冰跟谁有小孩吗？保护心爱的人所珍视的一切，无条件牺牲奉献，用心去爱、用心去恨、用心付出，也要用心分手！」 鹤熙越说越激动，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好像自己是一个情场老手，明明才刚交到第一个女朋友。鹤熙狠狠点醒蔷薇是要她明白爱人是很辛苦的，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能遇到一个珍爱自己的人，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 『我立刻过去。』 －－－ kfc。 母女不愧是母女，虽然是极度不合理，但事实证明了遗传基因的可怕。 此时脱下小兔帽子，显露红发的小爱正开心的吃炸鸡薯条，跟阿托、追同桌，小爱此刻很开心很满意，因为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欺负妈咪的大坏蛋，除了警告她不可以再让妈咪哭泣，还弹了她的额头，因为妈咪处罚她做错事的时候，都会弹她的额头，所以这就变成小爱报仇的绝招。 远方的另一桌，桌上的食物餐点都没动，四个女人，气氛明显尷尬，甚至充满杀气，因为谁都没想到会同时在这个地方发现小爱。凯莎一方面是生气鹤熙，一方面是不想看见蔷薇；凉冰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看窗外；蔷薇不敢置信，惊吓又心痛；至于鹤熙，她夹在中间，心情是最复杂的。 「凉冰，你……」 「闭嘴。」 蔷薇才说不到几个字，凯莎就要暴怒，不过有一半是迁怒。 「凯莎。」 鹤熙想当缓衝，凯莎双手交叉抱胸，紧皱眉头看她，彷彿有责怪之意，你怎么可以通知蔷薇。鹤熙了解了凯莎一旦情绪起来，就很难听进去别人说的话，这缺点挺致命的。鹤熙明白两人各自有立场，谁都难以说服谁，但她看不惯凯莎每次都打断别人说话。 「鹤熙，可以请你先回家吗？我不想你看见我发火，我让阿追送你回去。」 凯莎心平气和跟鹤熙说话，但可以感觉出凯莎在努力压下怒气，却没料到这句话会扯断鹤熙的理智线，鹤熙怒甩餐巾纸在桌上，站起来转身离开，对此，凯莎不解，但没有在第一时间追出去。追机灵，见状跟着出去，但被鹤熙拒绝送行。 「鹤熙小姐，请原谅总裁，她不是有意的，你知道她捨不得跟你吵架，因为她了解自己的个性，所以寧可逃避。」 「有情侣不吵架的吗？」 鹤熙意外承认了两人的关係，也许是因为找不到发洩口，对追的口气难免不好。 「恕我直言，鹤熙小姐，你的做法也并非是对的。凉冰跟杜蔷薇会分开，显然一定是有某方面不合，就算没有小爱小姐，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绝非偶然。」 「追，我虽然没谈过多少恋爱，但是我明白，每一段感情都会经过很多考验，如果有我的推波助澜，蔷薇最终还是无法挽回凉冰，那我想这是天意。可是我认为蔷薇必须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她才会成长，去道歉去赎罪不是为了得到原谅，而是看清自己当初有多不应该，才不会每次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鹤熙小姐，你的情商很高。」 听鹤熙略带不悦的口气，说起对爱情的解读，追竟然有点心动。 「凯莎总裁真的是你的初恋情人吗？」追问，鹤熙停顿几秒。 「那当然，我还是处……」处alpha。 鹤熙不愿说完，追见她脸红，掩面偷笑，但没有无理细问。 「鹤熙！」 结果凯莎还是沉不住气，奔跑过来，追识相，很快退场。看凯莎喘气，纠结的眼神是在意。 「鹤熙，对不起，我……」 「我因为你情绪不稳了。」 （１６）等一个人 凯莎第一次想在大街上旋转跳跃大叫狂笑，因为鹤熙的这一句话对她来说，几乎等同于我爱你。但她还是选择矜持，努力保持冷静，用最大的力气压抑欲当街扑倒她的衝动，因为她不想被人投诉妨害风化。鹤熙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比直接说出我喜欢你我在乎你好得多，她本想看凯莎夸张的反应，却没有，她竟然只是面无表情，鹤熙的失望藏在心里，假装不在意，心底实是千万个失落－我在向你表白，你不高兴？ 「不用道歉，凯莎，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是我擅自通知蔷薇。是，我是私心，她毕竟是我的师妹，但我会帮蔷薇是因为我知道蔷薇不是那种坏女人，她只是不够勇敢，跟我一样。」 凯莎这次总算认真听鹤熙说话了，不插嘴。 「也许我这么说是偏袒，但我说实话，蔷薇会想变强，都是为了想要跟alpha平起平坐，因为没有可以永久标记的能力，蔷薇无能为力，那是跟凉冰在一起一辈子的隐忧。如果有人要对凉冰用强呢？那会是个悲剧。凯莎，梅洛天城还是性别平权城市，离开这里，世人所遵循的传统法则还是难以推翻。试问在梅洛天城beta跟omega结婚交往的有几对，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寥寥可数。蔷薇的害怕跟逃避可以想像，而且她当年也才二十一岁，加上不少间言间语打击她。当然，我也明白这并不能合理化蔷薇对凉冰造成的伤害跟错误，她绝对是要道歉的，下跪都不算过分，而且我猜当时凉冰求蔷薇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只是她不自知。但不管如何，要分手要分别，也不该是在这种没说清楚的状态下分开，疙瘩在心里，又怎么去找下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呢？又如何可以安心的继续生活下去，照顾小爱？」 鹤熙开啟说教模式，说完后有点不好意思。凯莎沉默一会儿，眼神变得理智起来，还带有一点歉疚。 「我把凉冰藏起来。」凯莎说，鹤熙皱眉。 「我要凉冰拿掉小孩。」凯莎再说，鹤熙惊讶，但可以理解。 「她们分手的一个星期后，蔷薇有来，想见凉冰，但我拒绝，说她配不上她，而且告诉她凉冰要去国外留学，同时我也对凉冰隐瞒蔷薇有来找她的事情。未婚怀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加上她孕吐的情况很严重，我其实是让她休学，带她去偏远的郊区静养。那段时间，凉冰不断求我不要去揍蔷薇或告诉她怀孕的事，她就想安静的离开，但我不解、愤怒，大声问她，留这种人的孩子干嘛，凉冰哭得很可怜，抓我的手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凉冰从小就怕我，没有忤逆过我，那是她第一次反抗我。鹤熙，我一直是控制狂，但那时候我知道了，很多人听我的命令做事，但是我始终无权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只是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也许是愧疚，我后来都听凉冰的。其实回过头想，如果蔷薇那时再坚持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拖到这五年了。」 原来如此，鹤熙懂了凯莎生气的主因－有多少人愿意等一个人五年，还是用一生最宝贵的岁月去思念她。 「我不要我妹妹跟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在一起，遇到挫折就打退堂鼓，既然知道天生不如alpha，那就更该加倍努力拼命，做不到也要做到，否则她没资格再得到凉冰的爱。」 凯莎很严肃，不知为何，看凯莎展现不输alpha的气魄与保护妹妹的决心，身为alpha的鹤熙，她的心又再次被她撼动，你确定你真的不是alpha吗？凯莎，你有点帅，不，是很帅，我都想当你妹妹了。 「凯莎。」鹤熙忽然叫她，凯莎盯着她。 「小心我吃醋。」 「嗯？」凯莎挑眉。 「我本来是不想问，但听你这么爱护凉冰，你……喜欢你妹吗？」 凯莎完全没预料鹤熙会这么调皮的回敬她这个问题，有点尷尬但又很开心，鹤熙如此坦承对她的醋意，凯莎不免得意。 「我不会想跟凉冰接吻、做爱、结婚、共度馀生。」 凯莎的回答也是绝了，鹤熙瞬间脸红，别在大街上说这种话。见鹤熙撇过头害羞的样子，凯莎现在对她们的感情很有信心，伸手摸鹤熙的脸转她回头，意思是不准鹤熙看除了她以外的地方。 「鹤熙，我可以吻你吗？」凯莎变得尊重莫名，但鹤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简直要逼死她。 「不可以吗？」 凯莎深情款款，用大拇指轻触鹤熙的下唇，鹤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超级想说可以，赶快亲。可是不行，不可以这么嚣张的向眾人炫耀，梅洛天城最有魅力最有能力的凯莎总裁有多为她疯狂，情不自禁的一定要在街上跟她亲吻。tm的真想炫耀！ 「回、回家再亲。」鹤熙越说越小声，低头不敢直视凯莎。 终于，凯莎不再忍了，得到鹤熙允许的下一秒，上前紧紧拥抱她，后来还抱着鹤熙转圈唱歌，也不知道唱了啥，总之是极度喜悦，鹤熙无奈，这场景跟宣告求婚成功有什么差别，快放我下来，你也让我保有一点alpha的尊严吧，你个讨厌鬼omega。 此时，凯莎跟鹤熙在路边的甜蜜快乐，与速食店内的另外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说外头是温暖炙热，那里头是接近寒风刺骨萧瑟凄凉。也说不明白，为何在炸鸡店还硬要喝咖啡，蔷薇不喜欢喝咖啡，她都是配合凉冰，但因为苦，总是放很多糖、奶精，凉冰不同，她会喝黑咖啡，彷彿歷过什么巨大的痛苦之后，这世界再苦的东西于她而言，都是没有味道的。 「你为什么不……」 「不告诉你？」 蔷薇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凉冰这时回头瞪她。 「我在悬崖底下，你推的，我在那里分不清方向是非黑白，我要怎么爬出来告诉你。」 凉冰的语气很平静，但字字句句都令蔷薇自责不已，眼眶泛泪，但是今天她已下定决心不再逃避凉冰所有的谴责怒骂。 「我会申请调职来梅洛天城……」 「不要！杜蔷薇，你不要来，我们不用你保护。」 凉冰的反应颇大，蔷薇不是猜她说反话，而是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好她们，就算会被讨厌被唾弃，她也要来。无法挽回的过去五年，可能未来五十年都不够还，但她也要尽力达成一生一世的可能。 「我、我很想你，对不起，凉冰。」 （１７）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谁没有过，那是罪吗？初恋最美难以忘怀，那是爱吗？ 躲躲藏藏的恋情，刺激、疯狂、甜蜜，令人无法控制，挡不住的感情如潮水不断涌进身体里，丧失理智，只有彼此。 『呵……凉冰，你确定要继续？你确定这时候不会有人？』 『唔……蔷薇，这种时候嘴巴不是用来说话的……啾……』 夜已深，会来研究院上课的学生几乎没有。此时，某间研究室却传来了两个人的喘息，虽有刻意压低音量，但还是阻止不了对情人的渴望。文件数据、文具书本纷纷落地，凉冰坐在书桌上，蔷薇站在她身前，两人激情拥吻，基本上都是裸上身的状态，衣衫敞开脱至肩膀手臂，白皙的肌肤上已有无数个深红的印子。 『啊……薇……』 凉冰抱蔷薇在胸前，蔷薇一口含住她颤慄的左边，一手轻揉着右边，感觉她身体的颤抖，蔷薇喜欢她的反应，虽然不如alpha被发情时的omega的信息素影响的剧烈，但蔷薇一直都很努力去感受那种味道，她爱人的味道，淡淡的甜味，又有点酸涩，像糖果又似柠檬，让人摸不透的个性，却又天真的像个天使。从胸部往下移，亲吻胸骨到肚脐下腹，双手温柔拂过凉冰的腰与臀，顺势脱去她的裤袜，再从脚趾亲上去，吻过膝盖大腿，凉冰敏感的浑身发颤，此刻有很多很多东西想发洩，双脚跨上蔷薇的肩，凉冰从她们交往到现在，在性事上完全不扭捏，发情期更是。对此，蔷薇有时招架不住，但不愿破坏凉冰的兴致，很快弯腰埋进她潮湿的双腿间。 『嗯……好、好舒服……』 与下身的接吻很畅快，蔷薇抓紧凉冰的大腿，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想要嚐到更多，随后加上手指的试探进入，凉冰呻吟不断，深深知道自己对蔷薇的慾望是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接近发疯。以omega来说，凉冰可以忍得这般冷静已是非常厉害，但不过几分鐘，她马上拉蔷薇起身，吻她的唇，咬她的颈，伸手到蔷薇的裤头上，解开牛仔裤的意念是强烈的也是凌乱的，蔷薇会兴奋很正常，看喜欢的人对自己渴求，换谁都是如此。只是在发情期的做爱是很可怕的，蔷薇不是怕自己会累死，是怕凉冰本能上所需要的，她给不了，纵使蔷薇明白凉冰对她的感情是真心而非只是肉慾，还是难免不安。 『凉冰、凉冰，亲爱的，还是我来吧。』 蔷薇捧凉冰的脸亲，安抚她，自己脱下裤子，两人拼命纠缠没有停，彼此吐出的热气把很多事情都模糊掉了，包括某一个alpha的脚步声。 『哈，薇，别老是穿这么难开的裤子，裙子方便多了……呃……』凉冰边喘，双脚夹上蔷薇的腰。 『喜欢吗？这里？呼……』 结合的时候，凉冰会哭不是出于生理反应，是因为每一次蔷薇都愿意陪她挑战这世界对于性别与传统的框架。辛苦的是，本能跟爱的对抗，从她邀请她去喝咖啡，她教她剑道防身术，一起骑车到海边玩水，去山顶上看双子座流星雨，认定对方就是天堂的那一刻，痛苦和煎熬就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停止。但凉冰心甘情愿，她知道自己不是选了一个beta，而是选择一个让她的生命开始有了阳光的女人，终于证明了omega不再只是alpha的附属品，身为性别阶级最底层的omega也并非一生可怜。 可惜现实残忍，beta跟omega之间的爱恋，儘管现代人的观念已开放许多，她们仍然不想太引人注目，但是在今晚，在排山倒海的慾望面前，她们没有算到这秘密隐瞒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当两人的情慾来到最高涨的时刻，有人打开了门。 『凉冰？』 －－－ 「蔷薇……」 阳光晒上凉冰的黑发，她侧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 「妈咪？」 一双小手轻抚凉冰的脸，温暖纯真的双眼，她的眼神像极了谁？曾让她魂牵梦縈，不顾一切，也曾让她歇斯底里，精神崩溃。至今，伤口隐隐作痛，没有癒合的部分，究竟是无法淡忘，还是不愿遗忘，凉冰始终没办法为自己解释。 「怎么又哭哭了？」 这些日子小爱都来跟凉冰睡，怕她伤心哭泣。小爱皱眉擦去凉冰的眼泪，却惹得凉冰更想哭，但这次忍住了。 「没事的，妈咪每天都能看到小爱的脸很开心，所以开心的流泪了。」凉冰强顏欢笑，轻轻拥抱小爱。 想起那天蔷薇在速食店说的话，她的面容是痛苦不堪、懊悔不已，只差没有大哭，然后起身走了。凉冰本想讥讽她几句，但见她逃的比过去以往都快，凉冰简直想死，却没想昨晚凯莎从她家拿东西搬去鹤熙家时，给了她两份申请书－梅洛天城市民证，还有梅洛警局的调职申请书。蔷薇真的来了，带着中央警局最年轻的破案冠军的头衔，真不怕死的来了，很好，好极了。凉冰揉揉小爱的红发，凉冰想找机会报復，这些年累积的伤害，不可能因为她一句我想你、对不起就立刻释怀。但是当凉冰又摸了后颈腺体的咬痕跟刀伤，矛盾难解，明明心都被她摔得碎成一片一片，心底深处却还是在吶喊不要离开。 在凉冰的怀里，小爱觉得妈咪在发抖，认为她身体不舒服，因此很烦恼、忧心。虽然凉冰后来跟平常一样，轻亲她的额头，一起刷牙洗脸吃早餐，去研究室工作之前，再给她的小脸蛋一个吻才走。但小爱很不安，并且又把凉冰不开心的错全怪到那个红发女人身上，只是这次她不能再耍小聪明离家出走，因为不只阿托看住她，追也随时待命盯住她，小爱生气，鼓着圆嘟嘟的脸，双手交叉抱胸坐在凉冰的办公椅上转啊转，像个小大人，模样甚是可爱。小爱跟兔子布偶在桌上对看，思考了很久，最终，她想到了一个人－鹤熙。 鹤熙先前在动物园的时候就跟小爱说过，以后有问题可以找她，所以小爱就偷偷记下了鹤熙的手机号码。然而小爱的无心又再一次打扰了凯莎对鹤熙的抚摸与撩拨，手机铃声响的当下，正是凯莎压制鹤熙的双手在床，两人衣衫不整，凯莎跨坐在她身上，凯莎一脸不悦，鹤熙则是假笑，尷尬又无奈的接起手机。 （１８）天人交战 『凉冰，就算你们是情侣，也不该在……』 『对不起，校长。』 凉冰跟蔷薇站着低头，面对眼前沙发上眾多师长的询问，关于昨晚的情不自禁跟放肆。 『还有，蔷薇，你也不该把卡尔打成这样。』 校长边说，望着站在一旁的卡尔，他是唯一的证人，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点惊魂未定，蔷薇很不高兴，有人想抢我女朋友，我没把他打到进医院就不错了，还给我装无辜。不久蔷薇的父亲－杜卡奥上将走了进来，相当有威严的alpha，表情严肃，身旁还有几个随扈。 『杜将军。』几个老师很快上前招呼，但都被拒绝。 『爸。』蔷薇喊的不情愿。 杜卡奥先看了蔷薇一眼，然后再看凉冰，眼神里散发的是不容撼动的传统礼教与是非对错。 『现在这个世道，omega是连beta都不放过了。』 此话一出，凉冰心痛到极点，蔷薇马上就不冷静了。 『爸，你说话可以不要这么难听吗？什么叫做……』 『住口！站好！』 杜卡奥厉声怒视，瞬间，整个办公室都没人敢吭声。震慑全场的信息素，别说凉冰了，连蔷薇都害怕不已，她虽握紧拳头，想反驳反抗，但最后也只能转头生自己的气。沉默了几秒，凯莎也匆忙的走进来，刚刚中断了会议，对于这时的气氛是不明所以。其实她收到学校的消息后，以为是凉冰被欺负被霸凌，但看这场面，显然不是。 『这位是凉冰的姊姊－凯莎小姐。』 校长在中间做缓衝，说明了两方的家庭背景，还有事情的始末，凯莎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忙工作忙到都没注意凉冰的生活近况，而杜卡奥看凯莎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彷彿又更确定某些事。 『可怜至极，所以我说omega就该守规矩的在家，隔离政策是维护社会安定，保护大家的安全，试图做一些异常之举，只会徒增国家的烦恼困扰。』 杜卡奥这话说的平静，几乎听不出情绪波澜，凯莎懂他的影射，不禁怒火中烧，但看在许多外人在场，她忍着。整整十分鐘，眾人就听杜卡奥自以为义正严词的演讲，还有那些alpha至上的言论，笑话了，凯莎根本不当一回事，但凉冰就没办法这么轻松看开了。 『分手。』 最终，这个结论吓到凉冰跟蔷薇。 『凭什么！这是我的人生，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 『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毫无羞耻心在学校做这见不得人的事！还要不要脸！』 这一巴掌狠狠的打下去，不只是打在蔷薇的脸上，也等同打在凉冰的心上。其他人震惊，想劝阻又不敢。 『带走。』 学校的惩处还没下来，杜卡奥就已经判决了蔷薇的处分。蔷薇当然是不肯，结果被几个随扈抓住架走，见蔷薇挣扎，凉冰心疼，但凯莎挡在她身前，姊妹相看，眉宇间像在说，姊，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你也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凯莎非常纠结，一想到杜卡奥的话，她就无法让妹妹去走这一条艰难的路，太痛苦了，你不要去，会遍体鳞伤的，不要去。 『姊，我跟蔷薇在一起怎么了？我问你，我跟beta在一起到底怎么了！』 －－－ 『鹤熙姊姊，不好了、不好了。』 「你是谁？」 鹤熙接起这通未知的电话，凯莎侧躺在旁，不满的看鹤熙，让她压力很大。 『不可以跟阿姨说我打电话给你。』 提到阿姨，鹤熙懂了，刻意转身背对凯莎，凯莎直觉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瞇眼又把鹤熙转回来面向自己，并且开始亲她。鹤熙大惊，眼睛睁大，表情像在对凯莎说，你搞什么，在小孩面前亲热，成何体统，你还是人家阿姨啊。 「嗯……凯莎，不要……快停……我电话……」 「唔……你总算说对了，我不会很快停……」 凯莎故意解读错误鹤熙的意思，因为她的嘴唇她是不会让的，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小爱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跟单字片语，心里很多问号，但又不能问阿托跟追，因此认定鹤熙不关心她，在敷衍她，她很不开心。 『我要生气囉，你都没在听我说话，你都都骗我，你们大人只觉得我是小孩看不起我，小心我告诉阿姨你喜欢我，还亲过我。』 鹤熙听小爱的威胁很无奈，她被前后夹攻哭笑不得，究竟先该安抚谁？鹤熙不得已，只好来硬的，我好歹也是alpha，随后用大拇指盖住通话孔，翻身压过凯莎，凯莎吓了一跳，但对这偶尔的反攻很心动。 「啾……先让我好好说话，好吗？」 「除了我，你现在不可以跟别人说话。」 「给我五分鐘，说完就听你的。」鹤熙好声好气。 「不行，我五秒都会发疯。」凯莎勾着鹤熙的脖子舔她的下唇。 鹤熙无语，你是每天发情期吗？不过说实话，鹤熙也被撩拨的心痒痒，当然某些地方也很痒，但那不是重点，因为儿童不宜啊，这乱七八糟的拥吻亲热。 「掛电话，亲爱的，我现在要你要了我。」 凯莎在鹤熙耳边轻声细语，还伸舌头进她的耳朵里，这湿热的触感，敏感酥麻，谁忍得下去，鹤熙天人交战。 「呵……鹤熙，我可以摸吗？」 摸？鹤熙的头还昏昏的，突见凯莎泛红的脸，疑惑她要摸什么？直到她的手默默移到她的下身，在她的下腹犹疑揉捏着，鹤熙明白了，脸很快就比凯莎还红还燥热，该怎么回答呢？不可以？可是明明就好希望她摸，真糟糕，马上就幻想起凯莎柔软温暖的双手摩擦自己，太色情了，这污秽的想法。 「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像上次。」 凯莎其实也害羞，想起第一次见面就那么失礼，她是该还她的。鹤熙说不出话，基本上已经忘了电话里的小爱，她童言童语的还在找很严厉的词汇骂鹤熙，却不知鹤熙的情况很险恶。没有鹤熙的拒绝，凯莎当她默许，小心缓慢的脱去她的裤子，彼此相望，不敢往下看，紧张得像在考期末考，只是多了些兴奋，还得努力压下内心的躁动，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是鹤熙先受不了，猛然吻上她，凯莎可以感觉到那份焦躁与急切，信息素在融合，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可以，摸我，凯莎，摸我……」 ok，这份渴望是美丽的，鹤熙甚至还主动带领凯莎的手到对的地方，这次对爱人的情感完胜人世间所有。然而就在准备脱下内裤的时候，某个人渣又来找碴了，凯莎的手机铃声响了，追又再次敲门按电铃了。 「靠！」两人异口同声。 （１９）我答应你 记大过，外加停学一个星期在家反省。 其实这个停学处分对凉冰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将研究项目拿回公寓做罢了。最痛苦的是两人不能见面，蔷薇被杜卡奥关着，此风波算是让两人看清这段恋情的艰辛与性别上的无能为力，加上这件事传出去后的八卦舆论跟异样的眼光。 电话好像也被监控，打不通。凉冰在公寓的小阳台，靠着栏杆，夜晚的街灯打上她憔悴的脸，活像个等待被救援的长发公主，望着手机萤幕发呆，失去联系不是最难熬，最折磨的是独眠的孤寂。等了好几夜，已经哭到不想再哭了，黑夜重重压在肩上，好似要吞没凉冰，弯腰趴在栏杆上，什么也没想，就希望时间过快点，等这一个星期过去，桌上的悔过书像是她写给蔷薇的情书，会这么大胆叛逆，其实也早已准备另一份谎言来欺骗这个世界的悲哀。 突然，街道的某一条小巷闪着曖昧不明的灯，忽明忽暗，像是手电筒，凉冰仔细一看，那躲藏在黑暗中的红发在灯光下很显眼。蔷薇来了，怎么可能，凉冰灵魂归位，二话不说跑下楼，鞋子都没穿就衝进巷子里，都不用眼睛来确认，也不需要确定信息素的味道，她就是知道这是她的蔷薇。 「对不起，凉冰，我爸把我的机车没收了，所以花了点时间。」 凉冰抱紧蔷薇，摇头说没关係，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但两人的感人重逢不过一分鐘，追就出现了，她是听命凯莎来保护凉冰兼拆散她们的？蔷薇护在凉冰身前。 「杜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做什么，只会通知……」 「不要，追，我拜託你。」 见蔷薇的敌意，追是一脸明白，凉冰求她，但追恐怕是不能擅自决定，所以把手机拿给凉冰，意思是要她自己打电话给凯莎。彼此互望，凉冰很果决，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凯莎正好要上床睡觉，她看来电显示就懂了，听到凉冰的声音并不意外。 『凉冰，你长这么大，会自己判断了，我不可能老是关着你。只有杜卡奥那种大alpha主义的神经病，才会用像教小学生的方式对待她的女儿，其实我压根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但是，凉冰，我要提醒你，你自己做的决定你要自己负责，到时候后悔我也救不了你。』 凯莎语重心长，虽然她是不愿凉冰跟蔷薇在一起，但观察凉冰的这些日子，见她觉不睡、饭不吃，埋头读书研究，不然就是哭个没完，实在很不捨。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明天还要去国外出差，所以要早点睡，把手机给蔷薇听。』 凉冰皱眉，沉默几秒，然后遵照凯莎的指示把手机给蔷薇，蔷薇一脸不解。 『我不说废话，你要跟你父亲一样的话，就赶紧滚蛋。我是不同意凉冰跟你交往的，但原因跟你父亲不同，我是不想她痛苦，你也辛苦。永世都不能成结、不能标记，如果你看见凉冰发情，如果抑制剂控制不了她，她会需要一个alpha多过于一个beta来解救她，你得拿出你揍卡尔的坚决乘以一亿倍，如果你要爱凉冰，这将会是你的命运，只要有一刻松懈，你们的一切都会毁灭于瞬间。杜蔷薇，我这样说，你懂吗？』 「我懂。」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记住你现在跟我说的话。』 －－－ 蔷薇穿着整套警察制服，拿着一束鲜花走进一处墓园。稍早下了点雨，墓碑上有些许水滴，蔷薇是来道别，也是来悔过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蔷薇纠结内疚，将花束整齐放好，她父亲向来不苟言笑，认真严肃面对每一件事，她没有承袭她父亲的这些性格，过去她庆幸，现下却又觉得很不应该。蔷薇向墓碑敬礼鞠躬，没有从军而是从警，倒不是故意气她父亲，是希望自己能在别的道路，身为beta，身为他杜卡奥的女儿，他能引以为荣。 戴上警帽，这次要离开，蔷薇是为自己，却没想走到公墓的大门时会遇见鹤熙，与她身旁那一个跟她拥有同样发色与她眼神相似的小女孩，蔷薇立刻坐倒痛哭，撕心裂肺。鹤熙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扶好她，小爱看这画面完全不明白，只奇怪她都还没骂蔷薇，给她弹额头，她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呢？ 「凯莎去处理公事，好像是个麻烦的傢伙想跟她的公司合作。小爱后来打电话给我，她很坚持要我带她来警告你，听说凉冰最近很……情绪不稳。」 鹤熙跟心情平復后的蔷薇坐在梅洛天城公园的长椅上，小爱跟其他小孩玩。其实情绪不稳这四个字在凯莎跟鹤熙之间相当于我喜欢你，但显然蔷薇不会懂，她露出担心的表情。 「心疼？去找她吧。」 「今天可能……不太好。」蔷薇的目光盯着小爱， 「听说杜将军是车祸意外去世的，当时新闻报导很大，我还记得。」 鹤熙知道今天是杜卡奥的忌日。 「那时候我跟凉冰在一起的事被发现，我父亲阻止我跟她见面，把我软禁在家。其实我对谁都是口不择言，也许是因为无法改变现状，让我很无力又灰心，我逃出家，因为我非见凉冰不可，像是着魔，像有火焰在烧，在逼迫我飞离地面。然后我说了，像你这种父亲，应该去死。」 听蔷薇的话，鹤熙再次感受到蔷薇当年的脾气有多火爆。 「那晚下雨，路上湿滑，我父亲的车打滑，车子暴衝到对向车道，直接撞上水泥车。当晚，我整夜都跟凉冰在公寓里。」 真相大白，鹤熙已猜到后面的剧情怎么演了。人生也太难，原来这世上比性功能障碍还悲惨的事多的很，命运捉弄人。 「凉冰她……」 「她知道。」蔷薇低头。 鹤熙了解她们的无奈，纵使她没有在现场，也想像的到这件事在她们的感情里產生难以面对的鸿沟，坚持所坚持的，竟要用这种代价，谁都不会希望，这是罪？还是错？想必她们当时一定很难受。然后可以预期到两人之后承受各方的压力，迷惘只是开始，再来是怀疑，最后击溃彼此的还是那该死的本能发情。 「其实像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她爱。我不期望凉冰会再像从前一样爱我，我只是希望把过去所有我应该要还她的，通通让她发洩光了，这样她才可以真的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找到她的幸福。是我亲手推凉冰入深渊，我要把她拉回来，换我去。」 「蔷薇，这些话太自私了，不过爱情本来就自私。」 鹤熙望着公园里那一个个抑制剂扩散器，都像是凉冰在对蔷薇说我恨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怪不得你们会在一起，两个傻瓜。」鹤熙笑道，蔷薇听不太懂。 「用一座城市来告诉你，她有多爱你，我就住在这里，等你来找我，这不是很浪漫吗？」鹤熙回头看蔷薇。 蔷薇恍然大悟，可是不敢这样想。小爱这时走到她们面前，她玩累了想睡觉，要让鹤熙带她回去，但走之前，她把兔子布偶交给蔷薇。 「妈咪说警察姐姐会保护小兔子，小兔子会帮我盯着你，妈咪再哭哭，你就完蛋了。」 此话一出，蔷薇感动得不能自已，强忍着想拥抱小爱的衝动，眼眶泛泪对她敬礼。 「好，我答应你。」 （２０）糖果 人渣也是有名字的－华燁。 整个商界都知道他的作风，好色之徒，做事不择手段，表面上是人模人样，私底下做了多少骯脏事，数都数不尽，却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此人也让凯莎完全看清这个世界就是tm不公平。因为离开梅洛天城，他是位高权重的alpha，身边有太多脑筋不清的人在帮他做事，凯莎见他一脸没做错事的表情，大摇大摆的来到她的城市她的公司她的办公室，欠揍的嘴脸，不停说自己是很有诚意想跟她合作，凯莎一句话都不想听，就想拿把枪直接射杀他，但她没有。凯莎之所以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没发火，是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这个混蛋设计自己，才让她有机会遇见她的鹤熙。 「说完了吗？」凯莎双手交叉抱胸。 华燁面向她，整张脸都在表达他是多垂涎她的身体，但更多的其实是他自以为是的嘲笑，因为他认为凯莎是个笨女人，经过上次的教训，竟还敢单独和他在办公室里对谈。他走向她的办公桌，嘴上是说着合约的内容，但眼神与信息素所散发的尽是丑陋不堪的慾望与贪婪，凯莎一闻到，几乎要吐了。不过华燁向前走不到几步，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彦走了进来。 「凯莎总裁，你找我吗？」 彦毕恭毕敬，华燁看不懂，凯莎微笑站起身。 「十分鐘，华燁，我给你十分鐘的时间胡扯，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但很可惜，我早已决定要跟彦的公司合作。你本人跟你公司的不良纪录太多，我不会再相信你，现在请你离开，我准备要跟彦开会了。」 凯莎依旧很有礼貌，华燁相当不满，心想凯莎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omega。华燁随后呼唤随从，试图要威胁，但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 「不好意思，华大老闆，你的……他们挡住我的路，我是说人话，但后来发现，原来他们不是人，是狗。所以就好心帮你把他们送到外面去，宠物是不可以带进来的。汪。」 彦毫不客气的讽刺，华燁怒不可遏，要给她一巴掌，却反被她擒住双手，压制在地。华燁痛得求饶，彦朝凯莎看了一眼，凯莎点头允许，她才放过他，接着大楼的几名保全纷纷进来，华燁狼狈起身，恶狠狠瞪着她们。 「凯莎，你会后悔的。选一个小ㄚ头，愚蠢。」他摸着疼痛未消的手。 「不，是你该收敛。华燁，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随意踏进梅洛天城，我会亲手宰了你。」 凯莎展现不输alpha的气势与怒意，华燁自知他孤立无援，这时闹事会影响太多，最后识相离开，对此，彦不理解。 「总裁，恕我直言，放过华燁等于纵虎归山，为何不现在解决他。」 「彦，别衝动，证据不够，我比你更愤怒，但是要成大事，很多时候要懂得沉住气。」 凯莎走到彦的身旁，她是给彦一点人生经验，会帮彦整理好她的衣领只是出于她的强迫症，要彦随时注意礼节。但凯莎此举令彦无法冷静，至少心理上是不可能静如止水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跟欣赏许久的omega如此靠近。而凯莎因为跟鹤熙拥抱接吻的暂时标记，忽略了彦的信息素有点不同，如常和她相处，凯莎转身走回沙发上坐，双腿交叠，也要彦坐下。彦很听话，却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凯莎修长的腿，但不能说她与华燁是同个等级的覬覦凯莎，因为彦不认为横刀夺爱是爱，她知道凯莎喜欢的另有其人，她的身上都是那个人的味道，她尊重她的决定，所以甘心如此。 「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但彦还是不小心露出马脚。 「对不起，稍微恍神了。」彦低头。 「怎么？还因为凉冰拒绝你的事而伤心吗？」 「不是，已经没关係了。」 「看来你并没有很喜欢我妹，还是说你想多看看其他的omega？」凯莎双眼盯着彦，彷彿要知道真相，殊不知真相超级明显。 「不，凉冰很好，但……」我比较喜欢你。 「对，没错，凉冰是还惦记她的前女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多少年了。」凯莎叹气，彦认真听。 「凯总裁，我是认为如果两人真的爱，不管分隔多远多久，最终也会回到彼此的身边。」彦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感触是吗？以前爱过谁吗？这么深情。」凯莎调侃她。 「没有，就、就暗恋而已，她漂亮勇敢无畏，还很……」 彦抬头和凯莎对上眼，话说不下去了，凯莎那双琥珀色的眼珠看透了她，彦的脸部皮肤逐渐变红，心跳加速到无极限。 「彦。」 「是？」 「你在喜欢我吗？」 「是。」 －－－ 蔷薇一开始是不愿跟鹤熙、小爱回到凉冰的住处，但鹤熙希望她不要再彆扭了，凉冰一定会很开心见到她的，就算表现的冷淡无情，那其实都是演戏都是假的，总有一天会演不下去，因为在最真实的情感面前，那些是没有意义的，偽装出来的盔甲要慢慢解开，不可以太快。蔷薇最终被说服，但很可惜，她们到郊区的小别墅时，凉冰还在研究室工作，两人没见到面。蔷薇虽然失望，不过至少知道她们住在哪，而且没想到小爱竟要她常来这里巡逻。 「警察姐姐要负责小兔子的安全，我这里有很多很多的小兔子。」 「我？」蔷薇单膝蹲下身与小爱平视。 「当然是你，妈咪说过，警察姐姐会保护小兔子，不离不弃，直到永远。是你弄哭妈咪的，不可以耍赖，不然我跟阿姨说，她会打你屁屁。」 小爱又弹了蔷薇的额头，蔷薇觉得她好可爱，可爱的要哭了，蔷薇的心情很复杂，但是胸口温暖，她跟小爱用小拇指打勾勾。鹤熙在一旁目睹，也替蔷薇高兴，虽然目前只能当警察姐姐，那也很够了。 目送蔷薇离开，小爱跟鹤熙说了声再见就小跳跃的跑了进去，真像隻兔子。追接着走出来是合理的，也是有心的，鞠躬是对鹤熙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还怕凯莎会不高兴，我擅自带小爱见蔷薇。」鹤熙苦笑。 追欲言又止，忽然拿起鹤熙的手，塞给她一个糖果。鹤熙不懂，打开右手掌看，除了那颗糖果外，她也发现自己的虎口上有个小割伤，应该是上次修屋顶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这糖果甜甜的，酸酸的。」追笑道。 「谢谢。」 「不用谢，鹤熙，我比较想帮你擦药包扎伤口。」 听追的话，鹤熙皱眉，有点惊讶。 「但是不行。」追还是笑。 「鹤熙小姐，回家吧，总裁应该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鹤熙握紧了那颗糖果。 「谢谢。」 （２１）醋意爆发 盯着。 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在桌前，凯莎蹲在餐桌前，双手放在桌上，眼睛瞇成一条线盯着那颗糖果。金色的脑袋变得不灵光，只剩下没有逻辑的忌妒跟自以为冷静的分析－为什么鹤熙会有追平常在吃的糖果？刚才见鹤熙从裤子口袋拿出来，毫不掩饰，应该没有问题，纯粹是追分享给她吃的吧？可是就她对追的了解，她很喜欢这种糖果，而这糖果是外国进口的，在梅洛天城买不到，所以她不会随便送给别人，顶多看小爱可爱给她吃，送鹤熙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追也觉得鹤熙很可爱？是，是很可爱。靠，这绝对有问题，鹤熙收下来不吃又是怎么回事？是想要出轨，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吗？凯莎自寻烦恼。 「你怎么了？」 鹤熙洗完澡，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见凯莎的怪异之举，歪头不懂。 「鹤熙。」凯莎还蹲着，转头看她。 「我爱你。」 面对凯莎突如其来的表白，鹤熙害羞，不知该给她什么反应，只能假装镇定的说了声嗯，然后回头拿吹风机吹头发。对此，凯莎的心更不安了，我是很认真的说我爱你，你为何一点表示都没有。凯莎想生气，但难过的情绪占大多数，她起身抢过鹤熙的吹风机要帮她吹，鹤熙虽然已经习惯凯莎的霸道式体贴，但今晚却有种很浮躁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那个糖果？片刻后，头发吹乾了，凯莎转过鹤熙的脸，二话不说亲上去。鹤熙惊讶，但不会拒绝，说实话这种惊喜她还挺喜欢的，只是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她会惯性阻止。 「唔……鹤熙，你真的很过分，我都已经听你的话，先不一起洗澡了，你现在接吻还给我说不，你想看我哭吗？」 然后凯莎就真的哭了，鹤熙惊呆，你别哭，眼前这个比她还情绪化的女人，真的是凯莎吗？跟她当初来梅洛天城时，在列车广告上看到的，那个信心十足、容光焕发的女人是同一个吗？鹤熙严重怀疑，但决定先帮凯莎擦眼泪。 「你还是比较喜欢乖巧温顺的omega，像阿追那样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鹤熙立刻明白凯莎是在吃醋追跟糖果的事。 「从我们交往到现在，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你爱我？」凯莎揪着鹤熙的衣领，这是威胁。 鹤熙一脸尷尬，不知要怎么回答。凯莎，我们莫名其妙开始交往的日子到今天不过一个星期，你这口气，搞得我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现阶段还没有到非常爱的程度，但不代表未来不会，我不想说我做不到的事，或许下我不会实现的承诺。以上的内心话，鹤熙都没机会说出口，就又被凯莎乱亲一通。 「凯莎，嗯……」 凯莎的手很快就不规矩了，鹤熙红着脸接受她的爱抚。 「呵……鹤熙，你不知道，在你收下追的糖果的时候，彦也向我坦承爱意了。」 脑子不清的凯莎，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这个消息，鹤熙马上清醒，抓着凯莎的脸阻止她的唇，皱眉看她。 「彦？谁？」 见鹤熙这质问的态度，凯莎得意－终于知道紧张我了吗？不说你不知道，从小到大，追求我的人可是从这里排到地中海，还敢接受追的糖果，小心我买下糖果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做糖给你吃。 「公司合作的对象。」 「alpha？」 「比我还年轻的女alpha。」凯莎还故意纠正。 鹤熙沉默，凯莎跟她互瞪。十秒后，鹤熙忽然捏凯莎的脸，彷彿要把她捏成大饼脸，凯莎任由她捏，跟她赌气似的，直到捏痛了，才向前咬住她的鼻樑。好一个互相伤害，但不过一分鐘，鹤熙用力扯开凯莎的衬衫，钮扣都掉到地上，胸罩显露出来，凯莎的心猛然一跳，到这一刻她才想起鹤熙平常是「软萌软萌」，但她始终是一个alpha，如果要对自己用强，她是绝对逃不掉的。 信息素开始互相影响，房间里满是要吞噬人的气息，凯莎很享受，就不知鹤熙是什么心情。但不管她是用什么眼神看待自己，凯莎都要失去意识，鹤熙的手指穿过她的金发，指尖轻触她的后颈，此动作这有占有的意味，有宣示主权的味道，凯莎当然忍不了，又要亲她，却被鹤熙一把推开，换她压上她，这力气大的让人兴奋。凯莎情不自禁摸鹤熙的身体，几乎要沉入她那双深蓝的眼眸中，这纠结忧鬱，但绝不软弱。 「鹤熙，please……」 鹤熙压住凯莎的手腕在头顶，她欲抬头吻她，鹤熙不给，就直视她逐渐崩溃的模样。 「你、你生气？」 凯莎的嘴唇在抖，她是不怕alpha的女人，但是面对鹤熙，她从没想过她的信息素可以令自己窒息。 「当然，怎么可能不生气。」 「鹤熙，我要被你搞糊涂了，你就不想要我吗？你……」 鹤熙不回答，直接用行动表示。将凯莎翻过身背对自己，鹤熙贴上凯莎的背脊，凯莎瞬间感觉到一阵令她全身发麻的吐息在耳边，不是普通的喘息热气，她说不明白，她已经混乱了，因为在同一时间，鹤熙的双手从她的腰际慢慢往下，经过下腹到达双腿间。 「腿张开点。」鹤熙轻声细语，却震碎了凯莎所有的思绪。 听皮带被鹤熙解开的鏗鏘声，凯莎莫名后悔，之前老是嚷嚷的要鹤熙拥有自己，但真的要来的时候，她竟然好害怕，天，温柔点，鹤熙，我是第一次。 「不……呼……」 鹤熙的右手伸到凯莎的内裤里，指尖触及了她那敏感的小突起。 「我会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从未听过鹤熙说这种话，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凯莎内心挣扎，但是也几近疯狂。鹤熙拨开凯莎的金发，湿濡的舌头舔上她后颈胀红的腺体，品嚐情人原来是这么有快感的，鹤熙用牙齿轻轻摩擦凯莎的皮肤，惹得她浑身发颤，凯莎把脸埋进枕头里，为了掩饰即将落下的泪－没有在体内成结，直接标记所產生的疼痛是可以痛到让人休克的。凯莎握紧床单，紧闭双眼，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很可惜，今晚又是期待落空的一夜。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鹤熙？」 （２２）不曾改变 「猜猜我是谁？」 在森林中玩闹，金发小女孩从银发小女孩的身后遮住她的双眼。 「allan。」 「当然是我，阿熙。」调皮的语气，也是身为青梅竹马的一种默契。 阿熙转过身，allan还是遮住她的眼睛，她不懂她的意思，但还没来得及问，她就上前亲她的脸。同时害羞，两小无猜，情竇初开，停顿了几分鐘，阿熙慢慢拿开她的手，彼此对视，同样脸红心跳，同样笑得靦腆。 「礼物，因为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给你了。」 allan说的忧伤，因为几天后她就要搬家了。阿熙听着难过，她很感性，她不想跟她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伙伴分开，但她无能为力。望着夕阳下的allan，这片从小一起长大的森林游乐之地，以后只会剩下她，阿熙忍住不哭，向前抱她，抱得很用力，让allan快喘不过气，可是也心甘情愿。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今天晚餐过后，我去找你。」 分别前，阿熙紧紧牵着allan的手回到镇上，她说好，我等你。那一刻，allan满怀期待与充满柔情的眼神，阿熙深深记得。 －－－ 「allan……」 似真实的回忆似虚假的梦境，鹤熙从那片森林与夕阳的画面中惊醒，眼泪滑过脸颊，那是无意识，allan是谁？鹤熙的情绪莫名激动，但很快就被身旁的女人唤回现实。凯莎侧身抱她，脸颊磨蹭着她的肩膀，金发、银发交错，望着凯莎有点不安的脸色，睡着的样子依然美丽无暇。鹤熙转头伸手轻抚凯莎的脸，想起方才自己头痛欲裂难受倒地，她心疼不已，她慌张害怕，那关心的神色代表了她对她的感情。鹤熙轻亲凯莎的鼻尖，笑容是甜蜜，明明她可以住在独栋豪华别墅或高科技化的大厦高楼，却偏偏跑来这小套旁，跟她挤在这张单人床上，也是委屈她了。 「对不起。」 揉揉凯莎的后颈，这抱歉是鹤熙对于刚才失控的醋意，差点要毁了凯莎的人生，咬下去就万劫不復了。不过万劫不復这形容是从鹤熙的角度，凯莎是求之不得，只是第一次难免害怕。无奈鹤熙的个性就是不喜欢争，也惯性退缩，再度抱凯莎入怀里时，她又想起凯莎说的彦，不能说她对凯莎的爱不够，而是她在替她遥想未来的情况，她不可以擅自标记她，因为她现在没有可以给她幸褔的能力，她必须找一个完美的alpha来陪她。此做法虽然心痛，但鹤熙决心要偷偷这么执行，天晓得她这性功能障碍何年何月会好，人生苦短，她不要凯莎浪费美好的光阴给她。 「我也爱你。」但情不自禁无法挡，鹤熙拥着她的爱人悄然睡去。 今晚除了凯莎跟鹤熙的突发状况外，蔷薇和凉冰的纠缠、折磨也再继续。人总是矛盾，所以凉冰才在半夜的晚风中，在黑暗的巷弄里，在那漂亮的蓝色路灯前，独自一人抬头望向蔷薇刚搬进来的三层楼公寓。凉冰穿着单薄的衣裳，心里纠结难解，此情此景，犹如再现五年前蔷薇偷偷跑出来找她的场景，只是心境截然不同了。突然，手机响了，是小爱打给她的。 『妈咪，你在哪里？』 「小爱，你怎么还没睡，已经很晚了，妈咪有点事，很快就回去，让阿追说故事给你听好吗？乖，听话。」凉冰温柔安慰。 『不要不要，妈咪你是不是跑去外面偷偷哭哭？我要生气囉，你都不听话，还要我听话，我要叫警察姐姐带你回来。』小爱生气的语调是可爱，凉冰忍不住笑。 「警察姐姐？」 『对啊，我已经要她负责所有兔兔们的安全，我还有她的手机号码。』 「小爱，你说的警察姐姐是谁？」凉冰皱眉，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惹妈咪你哭哭的，那个红头发的啊。但是不用担心，我弹过她的额头了，她也答应我，以后不会再……』 「小爱！」 凉冰忽然很大声，小爱吓了一跳，这次换她哭了，凉冰反省自己不该如此兇她，急忙安抚。等小爱不再哭，凉冰松一口气准备回家，这时有一双手帮她披上了外套，瞬间，凉冰的心跳好似停止，立即掛断通话转身。 「天冷，回家吧。」 蔷薇浅笑看凉冰，她身穿居家服，手中拿着便利店的塑胶袋，明显是刚买了宵夜点心回来。 「我有要你这么做吗？」凉冰的态度依旧毫不客气，可以令人冻结成冰，也令人如烈火焚烧。 蔷薇低头没回应，她接受她的冷嘲热讽，因为她明白自己受这些是应该的。 「你以为你是小爱的谁吗？」 蔷薇原本要听她的话拿回外套，却被凉冰用力抓住手。 「我没有，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是。」 手被抓着生疼，蔷薇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这次直视了凉冰的眼睛。 「知道就好。杜蔷薇，我很不想看见你在小爱身边绕来绕去，我不管你跟小爱有什么约定，在我面前，你的保证不值一提。」凉冰甩开她的手。 「我知道，我只是想弥补这些年我对你的……」 「弥补？笑话！我不要。」 凉冰将外套拿起，狠狠丢回给蔷薇。外套落地，凉冰转身要走，蔷薇赫然看见凉冰藏在黑发下的，那满布伤痕，跟她曾经咬过的后颈腺体，至此，蔷薇无法再忍。 「凉冰，你不要再伤害你的身体了。」 这话阻止了凉冰离开的脚步，沉默数秒，她冷笑转回身。 「杜蔷薇，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高兴。我不用你可怜不用你同情，我tm根本不在乎你，有人在乎你吗？」凉冰的崩溃值在上升，违心的话说多了，彷彿拿利刃从喉咙割下去。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蔷薇受不了，直接揭发凉冰的行为漏洞。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凉冰的逞强已经到达极限。 蔷薇想不出好一点的婉转的回答，好像不论她说什么都一定会令凉冰痛苦不堪。不，光是站在她面前，凉冰都是快要发疯的，宛如无法克制的发情期，蔷薇是到今天才懂了，原来爱就是身为人最强的发情剂。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那道泪从右眼落下，蔷薇想保持平静的声调，但根本做不到。 两人凝视彼此，就算视线模糊，仍然把对方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你从未改变，千言万语都说不出你不曾改变的痴情与坚持，挽回一段感情有多痛心疾首，但都不比我此时此刻竟然还爱着你来的痛，可是要我怎么原谅你。 「去你妈的全都去死……」 （２３）承认悲伤 「好，你要我死，我就去死。」蔷薇握紧拳头，已经不顾一切。 「我有要你死吗？」凉冰厉声说，收起了崩溃。 「我……」 「你的死活跟我有关係吗？告诉你，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在我面前。」 「凉冰！」蔷薇就算再能忍，也承受不住如此狠心的话，面目狰狞的看她。 「怨恨吗？痛苦吗？难受吗？就因为一句话……」凉冰一步步走向她。 两人怒视彼此，呼吸近在咫尺，但是蔷薇很快就低头，想起过往的自己，她羞愧得无地自容，还有什么脸敢生凉冰的气，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如今反噬回来也是报应，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痛。忽然，凉冰伸手轻轻摸蔷薇的脸，蔷薇感觉凉冰的手好冰，到底是在晚风中待了多久，到底这些年有没有过温暖，到底是如何撑过这度日如年的煎熬，蔷薇心痛不已。然而此时凉冰的抚摸不是温柔或捨不得，是……大马士革玫瑰，这是当年蔷薇送给凉冰的香水，她永远都记得，但味道怎会越来越浓烈，而且严重影响了她的感官与意识，像是要有股火焰在体内乱窜。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凉冰轻声问，蔷薇脑袋混乱，她不明白此刻的生理变化，从未有过的口乾舌燥与情慾烈火在席捲身体跟大脑。蔷薇依然没有看凉冰，连吞口水都是极度不舒服的。 「是、是。」蔷薇勉强开口说话。 凉冰的手指穿过蔷薇的红发，慢慢来到她后颈的腺体上，beta的腺体几乎是一个不存在的器官，比alpha跟omega都还幸运。凉冰都不知自己是羡慕还是忌妒，突然一把抓紧她，指甲刺进皮肤的触感在刺激蔷薇的每一根神经，粗喘的气息显示她的慌乱，不过目前还保持的住，她想凉冰在发情吗？可是她看起来冷静的像个冰块。 「呃，呼……」 「人体实验是违法的。」凉冰说，蔷薇皱眉凝视她，眼眸中的雾气是不理解。 「你爱我吗？」凉冰的这个问题震惊了，蔷薇没多想一秒。 「爱。」 「很好，我不爱，我不爱你这种人。」 也许是受到那香味的逼迫，或是难过到极点，蔷薇在警队的这几年，不管受到多少羞辱都没有暴怒失态，但这个瞬间，蔷薇用力抓住凉冰的手腕，彷彿要弄碎她。 「你、你不要逼我……」蔷薇说话都破音了。 「这就对了，是人都有脾气的，这样才像你。」 蔷薇搞不懂凉冰究竟想怎样，只觉得好想好想好想要抱她，紧紧的拥抱她。 「蔷薇，你看起来好飢渴，likeanimal……」 话语未完，蔷薇真的不行了，丢下手中的塑胶袋就要吻凉冰，排山倒海的慾望她根本无法控制。但是，蔷薇才刚捧起凉冰的脸，就被立即出现的阿托阻止，压在一旁的墙上，痛苦挣扎。 「可以了，阿托。」 几分鐘后，凉冰让阿托收手。蔷薇无力坐倒于地，大口喘气，像个差点溺水被救上岸的人。 「你、你做了什么？」蔷薇狼狈的扶墙起身。 「杜警官，你是失忆？还是撞到头？梅洛天城的市民都知道，我是顶尖的生物科技博士，专攻抑制剂、发情期，还有基因工程。」 蔷薇不敢想凉冰这些年有多疯狂实验，随后欲向前却被阿托挡着。 「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死。但是杜蔷薇，这个世界比死更可怕的事还多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弥补跟懺悔，也不要你自以为是的深情跟浪漫。呵，如果真不怕死，下班后再来吧。」 凉冰好似又变回正常人，但也不正常。凉冰说完就跟阿托消失在黑夜中，蔷薇觉得疯了，全部的一切都疯了，无法消散的大马士革玫瑰，蔷薇衝回家，关上门，脱下裤子就是一阵发洩，一次又一次，大吼失控摔烂房间的东西，反覆释放的快感在震碎自己，这样褻瀆身体很痛快，可是泪水止不住，蔷薇几乎要淹没在性慾的浪潮里，直到动弹不得、精疲力尽。 「冰姐，恕我直言，也许……」 「我该直接原谅她？来个破镜重圆？没可能。」 在蔷薇独自呻吟，痛苦难耐的当晚，凉冰在踏进家门前，阿托好言相劝。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冰姐，也许你该更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不知道你现在变成感情专家了？」凉冰笑着调侃，却没发现眼泪有多不听话。 「不，我只是看见你把大马士革玫瑰作为你实验室的註册商标，但大马士革玫瑰其实是一种蔷薇。冰姐，对于你的悲伤，我是高兴的，因为你终于开始承认你很悲伤了。」 听阿托的话，凉冰沉默许久。 「别告诉小爱。」凉冰抹了抹湿透的眼睛。 「是。」 －－－ 六神无主的开会，凯莎很忧鬱，虽然有在听会议的内容，但是她的心情糟透了。除了追，竟然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情敌？哪来那么多情敌？鹤熙的头疼查不出病因就很烦了，然后又被她发现鹤熙在睡梦中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凯莎气死了，第一次觉得女友太有魅力不是好事，总是招蜂引蝶，她心想她得一个打十个了，不，一百个都有可能。 「总裁，这是今天下午的开会文件，请你过目。」助理－灵溪进来办公室。 凯莎点头，但明显心不在焉，一看完资料就忍不住打电话给鹤熙，结果鹤熙没接，着急了，凯莎还不开啟「脑补模式」，简直「神脑补」，任何剧情都想过一遍，甚至连被外星人抓走的机率都算进去，凯莎自寻烦恼，最终是不情愿的打了通电话给追，问她鹤熙在干吗？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总裁，鹤熙在游泳，你今早出门前，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室内温水游泳池。』 听追的说明，凯莎尷尬，但还是不放心鹤熙，决定将下午的会议提前开完，马上到游泳池去。本来凯莎没去还没事，一去就莫名其妙变成了alpha双雌的对决。凯莎盯着追无辜的脸，眼神在问你是故意的吗？追装傻摊手，凯莎见彦跟鹤熙在游池边握手示好，她无可奈何。 「我是彦。」 「你好，我是鹤熙。」 凯莎躲在服务台里，服务小姐见到凯莎，又惊又喜，想要签名，但凯莎比了一个「嘘」要她听话，这下又捕获一个「小迷妹」，凯莎见怪不怪，她现在更在意这两人要做什么。 「你游得很厉害。」彦先说。 「还行，以前是游泳队的。」鹤熙回答。 「是啊，我以前也是。」 无形火在交锋，两人都是面带微笑，但这充满敌意的信息素，连在服务台的凯莎都感觉到了。凯莎有点得意，被人争夺她是挺高兴，殊不知她这看似完美的遮掩，早就被鹤熙识破，毕竟喜欢的omega的信息素，对她来说是很敏感的。 「凯莎，你今天没开会？」 （２４）让我拥有全部的你 捲曲膝盖，凯莎穿着连帽外套坐在池边，望着前方莫名其妙就要开始的自由式五十公尺竞赛的鹤熙跟彦，凯莎被发现的心情很复杂，原来我的躲藏技术这么差？虽然第一次看鹤熙为自己争风吃醋很开心，还有她穿泳衣的性感模样，但是为什么追也在这里，还坐在她的旁边，跟自己一样双手抱膝一起观赛。追当凯莎的特别助理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她初次觉得追温顺乖巧的样子很讨厌。 「总裁，你觉得谁会赢呢？」追问。 「当然是鹤熙。」凯莎毫不犹豫，看追的眼神难免有些敌意，但不是故意。 「机率很大。总裁，你让我去调查鹤熙的所有，她高中时代在游泳队的成绩是可以入选国家队，但她没有去。不过也不算可惜，因为她在大学联考的时候以全国第一名满分的成绩拿了奖学金去读最高学府的理工学院，后来同时拿了土木、化工、资讯与电机工程的学士毕业，在中间也拿过全国剑道、游泳、武术的冠军。能文能武，如此优秀的alpha，长的漂亮又气质出眾，个性善良温柔体贴，很难不喜欢吧？」 追与凯莎对看，凯莎自觉被将了一军，tmd，心想她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就不该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知道鹤熙这么多事，凯莎生闷气。而追的话也无疑是在告诉她，我是喜欢鹤熙没错，她的魅力太大，很难只会吸引到一个omega，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是不会把鹤熙让给任何人。」凯莎这话是拋开两人上对下的身份。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她，我有点喜欢她。」 凯莎皱眉，所以你告诉我你喜欢她，这操作是对的吗？ 「追，你了解我不怕跟人竞争，也讨厌胜之不武。」 「但是我怕。所以，总裁，你适合鹤熙。」 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有自知之明，其实那句怕了不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因为看清凯莎跟鹤熙的互补。身为omega，可能一千年才会出现一个像凯莎这样无畏alpha权势盛高环境的人，究竟要多拼命才能从社会的最底层，到现在打造出属于她的理想世界，追因此崇拜敬仰，原来说白了，她也是喜欢凯莎，看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成全很美丽，纵使有点心痛也没关係。 「总裁，说实话，比起鹤熙，我想我更喜欢你。」 凯莎对追的表白感到惊吓，也可以说受宠若惊，原来我最后竟是被情敌喜欢上？这反向操作是哪一招？你在开我玩笑？凯莎来不及确认追真正的意思，鹤熙跟彦就跳入水开始比赛了。跟追预料的相同，彦虽然也游得厉害，但还是差了鹤熙一些，也许是不甘心，情绪太激动，小腿突然抽筋，彦游到一半就沉入水里，一旁的救生员见状马上要採取行动，也吓得凯莎和追上前关心，而结果是鹤熙游回去救了她，带彦出水面，还好没有溺水，眾人才放心。 「你真是令人火大。」 鹤熙在池边帮彦按摩缓解抽筋，彦对鹤熙一半佩服一半不解，心想她明明就是一个超级强大的alpha，却老是一副瘦弱样，到底是在假装什么？害她想对鹤熙发脾气也没办法。 「你也很欠揍。」 鹤熙说出此话，不只彦，凯莎、追同是惊讶，不敢相信这是鹤熙会说的话。但鹤熙手部的动作依旧细心小心，表情也很平静。 「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是现在每一个正常的alpha都会让我很不爽。」 凯莎掩面，她知道鹤熙是话中有话，其实鹤熙在变相告白凯莎，只是凯莎更心疼她。随后看彦好多了，鹤熙起身要去冲澡，她想这种对决果然还是太蠢，根本没解决问题，反而搞得自己心情很烦。鹤熙心浮气躁，不会想到凯莎在今天下定决心了，淋浴间的水才刚打开，热水淋上身体，凯莎闯了进来，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这门锁真是容易打开？鹤熙欲惊呼，被凯莎从身后摀住了嘴。 「嗯……凯莎……」 彼此都淋湿，鹤熙明显感受到两团柔软贴上背脊磨蹭，她要挣扎，脸红的不行，无奈凯莎又破坏游戏规则了。几分鐘后，鹤熙得以转身，但很快被凯莎压上墙，碰的一声，墙面震得大力，恐怕外头的人都要察觉到。拥吻接着来，这是鹤熙预测到的，只是没有想像中的猛烈，是轻轻的，很慢很慢的，惹得鹤熙情不自禁，双手摸上凯莎的胸和腰，天，她们居然要在这种地方做？凯莎，你到底在想什么？ 「唔……鹤熙，让我拥有全部的你……」 －－－ 我觉得我要淹死在自己的腺液跟淫液里。 阳光透窗照射进来，当蔷薇衣衫不整的躺在像是打仗过的凌乱不堪的房间地板时，她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疯子。红发披散，脑袋昏沉，双眼迷离，就算现下是白天，蔷薇也搞不清楚身体的燥热是因为太阳温暖，还是香味太浓。躺在地上发呆了整整一个小时，快没力气了，蔷薇思考，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努力动起双手找手机，她需要求助，至少让她可以去上班，靠，上个鬼班！强烈的慾火衝上脑门，蔷薇忍都不能忍，悲愤落泪，不能克制的疯狂让她好想死。在混乱中再一次洩出后，她找到了那该死的手机，打去警局给局长的藉口很烂－身体不舒服，操！想干人也想被干，声音颤抖的可怕，蔷薇从进警队开始就不曾缺席、不曾请假过，保持着全勤的最高纪录，她的敬业、她的自律全都毁给凉冰了。 从昨夜开始，蔷薇就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最终把手机用力丢出阳台，她像隻发狂的野兽，会哭的野兽。终于，蔷薇无法再拖，她会爆炸，趁着下一波发情的间隔，快速穿好衣服，照着脑中依稀记得的路线，就算跑不动，她爬也要爬过去。这不是意志坚强，是蔷薇明白凉冰就要她这样狼狈的去向她求饶，然后老天爷就应了她的要求，还特地下了场雨，增添她的可怜兮兮、活该悲哀，蔷薇面容扭曲，一手扶墙痛哭，一手抓紧胸口，想要抓伤自己来分散全身的狂热，口中还不停说着对不起。最终，蔷薇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倒在某栋小别墅的门前昏过去，但在陷入黑暗之前，她好像看见了一双高跟长靴在眼前，然后她微微的笑了，很懊悔的笑了。 「凉冰……」 （２５）爱恨之间 我是在作梦吧，怎么会被人抱进屋子里，还被换了衣服擦拭身体，躺上柔软的床，被人亲了，嘴唇，好柔软。 「凉……凉冰……」 视线逐渐清晰，蔷薇慢慢恢復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又熟悉的卧房里。她最先感觉到的，仍然是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但是她很正常，思绪很清楚，这次的香味很淡，像是一个人温柔的拥抱。蔷薇坐起身，眼前放满书的书柜和电脑桌椅，摆放东西的方式跟当年与凉冰一起住在小公寓时相同，蔷薇是惭愧，往下看着自己，这身衣服都不是她的，揪起衣领闻了一下，连棉被也拿起来嗅了嗅，是凉冰的味道没错，好怀念，然后蔷薇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沾湿被单，她不敢想凉冰为何带她进来，因为这种恨太奢侈了。 如果我是alpha就好了，这个想法其实一直在蔷薇的脑中从未消去过，但印象中，凉冰好像从来都没有怪过她是beta，由此可知，凉冰比她勇敢的多、成熟的多，但是不表示她不会累不怕痛，蔷薇心想如果那时候她早点回头就好了，如果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就好了。崩溃的懺悔，蔷薇发自内心，但她知道凉冰不需要她的后悔，所以她只用十分鐘就停止。 起身下床，蔷薇走出房间，这时隐约听见凉冰的声音，就在隔壁。蔷薇小心走过去，深怕惊扰她，此间房的门是虚掩的，蔷薇从门缝里看进去，见到凉冰坐在地上说童话故事给小爱听，小爱渐渐睡去，凉冰抚摸她的背抱她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轻亲她的小脸蛋，像个小天使，真可爱，蔷薇又想哭了。 「饿了？」 很快被发现，凉冰走出小爱的房间，蔷薇的表情是不好意思，她本想摇头说不，但肚子咕嚕嚕的叫了，气氛瞬间尷尬。 「那就吃麵吧，反正也只剩下麵条了。」 凉冰苦笑，蔷薇战战兢兢的跟去厨房，面对凉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蔷薇突然有种还在梦里的错觉，看凉冰煮麵的背影，她心里温暖又歉疚。不久，凉冰将麵端给她，与她面对面坐着，两人沉默，蔷薇这碗麵吃的紧张，猜想凉冰此刻是什么情况，她看不懂。 「吃完就回家吧，你的衣服乾了我寄回去给你。」 此话出口，那一条麵从筷子上流下来，蔷薇整个人僵住。 「凉冰，我……」 「冰姐，卡尔送来了资料。」 此时打断两人的平静，还有激起蔷薇情绪的人不是阿托，是卡尔。 「谢谢，你去休息吧。」凉冰还是很冷静。 等阿托走了，蔷薇放下筷子，她已经吃不下去了。 「不高兴？也对，有脾气才像你。」 忌妒、怒火燃烧起，蔷薇试图心平气和，凉冰全看在眼里。 「同事。」 凉冰的这个解释很简短，蔷薇相信，只是很难不胡思乱想－看一个喜欢你的alpha在你身边绕来绕去，我真的很想揍他。 「蔷薇，回家吧。还有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你做不到。」 凉冰起身离开厨房，蔷薇听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不是因为她想做爱想的要命，而是因为她明白凉冰希望她来，当初有多狠心拋弃，现在就要用几十万倍的力气去挽回。 「凉冰，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蔷薇追去走廊，凉冰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彼此的眼神都是纠结，难以释怀、难以忘怀。 「杜蔷薇，坦白跟你说，我并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之所以把你带进来，是因为看你可怜，我在同情你。我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她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装可怜，她连丢下我跟我分手都是理直气壮。」 凉冰的字字句句都让蔷薇无法原谅自己，她握紧拳头。 「那是因为她愚蠢至极！那是因为她瞎了！没看见她伤害的人是谁！」蔷薇很激动，眼泪夺眶而出。 「杜蔷薇，你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凉冰的笑容很复杂，走上前给了蔷薇一根小铁针。 「从手腕上刺下去就万劫不復了。」 蔷薇一秒都不犹豫，小铁针刺进体内，那痛，不，根本不算痛。等了一分鐘后，蔷薇感觉身体，好像什么改变也没有，凝望对方的眼睛很久，好似无声吶喊过往的情感，凉冰忽然伸手抚摸蔷薇的脸。 「嘶……」 蔷薇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有伤，不知何时弄伤的，应该是昨晚砸碎物品的碎片割到的。 「下班后再来吧。」 －－－ 莲蓬头流出的热水在升高两人的体温。 「啊……凯莎，回家再……」鹤熙还在抵抗。 「啾……不行，回家就会给你很多藉口。」 两人疯狂的拥吻，凯莎贴上鹤熙的身体，彼此的乳尖相碰，这刺激了，因为凯莎要来真的了，没人可以阻止她了。鹤熙天人交战，她不是不想，而是这个地点太夸张了－游泳池的alpha淋浴间，这时还听得到外面人来人往的人声，这大庭广眾的，鹤熙心里大喊，凯莎，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我这个小小的屋顶工人在此地做这不可描述的、儿童不宜的事，你以为我们在拍成人片吗？成人片的演员还没你性感，不对，那不是重点。 「唔……凯莎，不……」 「呼……舒服吗？」 凯莎的吻来到鹤熙的胸前，贪婪吸吮两个挺起的小粉嫩，鹤熙抱紧凯莎的金色脑袋，她要疯了，信息素的交融很嚣张，恐怕外头稍微敏感一点的alpha都可以感觉到凯莎的渴望，天，不行，不可以让其他alpha覬覦凯莎，要当禽兽，也要她鹤熙来当。 碰！ 又一个撞击，换鹤熙来硬的了，凯莎后背贴墙面，几乎要迷失在她深蓝色的眼眸中，感受到鹤熙的信息素要侵入她，凯莎的兴奋、亢奋无法形容，真tm想被咬。鹤熙还真咬了凯莎的喉咙，同时揉捏她的胸，爱人的呻吟是绝对悦耳的，鹤熙全身畅快，从胸口亲到肚子，随后跪下身去，抬起凯莎的右腿，见鹤熙亲着自己的大腿内缘，虽说这俯首称臣的姿势，凯莎很喜欢，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亲吻生殖之地，凯莎的害羞可以想像，这跟一口气买下一间公司是完全不一样的满足感，但同样令她欲罢不能。 「啊……鹤熙、鹤熙……」 双手抓紧鹤熙溼透的银发，初次被人用唇舌抚慰的感觉好神奇，凯莎不能思考下一步、明天、未来，只能感受着身下之人的爱意、慾望。鹤熙把凯莎的腿放上肩，此举也是她的第一次，凯莎的味道真好，比想像中甜蜜，又黏又热，她还故意用鼻尖戳了戳凯莎胀红颤抖的阴蒂，惹得凯莎要站不住，下半身不停发抖，她终于迎来人生第一次的情潮洩出，鹤熙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也懂她的omega高潮的乱七八糟，仅靠她的嘴巴。鹤熙随后站起身抱住她，凯莎的意念是想继续，但是身体跟不上，太热了，竟然就昏过去了。 （２６）我有让你死吗 凯莎再次睁眼时已是隔天早上，而且她是躺在她摩天大楼家的双人床上，不是跟鹤熙同居的公寓小屋。虽然因为被品嚐几下就舒服到昏过去不太礼貌，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差劲，明明是第一次跟爱人有了亲密接触，醒来应该是要甜蜜的拥抱，深情地看着对方互诉爱意。然而这个坏alpha竟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这被丢弃的感觉，是做完不认帐吗？凯莎想着有气，起床后打电话给鹤熙，结果鹤熙没接，凯莎更气了，马上唤追进来。 「鹤熙去上班了。」 听追的话，凯莎又尷尬了。重重躺回床上，凯莎要追说今天的行程，她却回答没有，凯莎诧异，这是不可能的，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工作，就算被恋爱冲昏头，也不可能没有公司的每日会报，每天的產量报告。 「鹤熙要我取消你今天所有的工作行程。」 凯莎猛然坐起身，皱眉看追。 「意思是，她帮你跟公司请假一天，因为身体不舒服。」 追微笑，她是看明白的，因为昨天下午她就在泳池的现场，见鹤熙把凯莎横抱出alpha的淋浴间，这画面可吓坏不少人。对此，凯莎脸红，根本就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是太舒服以致不能正常上班，凯莎稍微喘口气后，慢慢冷静下来，但还是不领情鹤熙的好意，很坚持要去工厂做每星期的监督工作。 「总裁，你是何苦呢？好好享受鹤熙给你的爱，她这么贴心，以后一定会是好老婆。」 听追称讚鹤熙，凯莎多少是会吃醋，但也不会否认她说的。 「她当然会是世界第一的好女人好老婆，但我有我的坚持。」语毕，凯莎仍旧选择起床梳洗上班。 凯莎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不断往后的景色，神情有些忧鬱。 「总裁，你还在意鹤熙在梦中说的那个人？」 追不愧是凯莎忠心的部下，非常了解她，只是她现在一语道破她的心事，让凯莎突然怀疑，她昨天在泳池说的喜欢自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鹤熙从来没有在睡梦中说过我的名字。」 凯莎佔有慾强，无庸置疑。会想霸佔爱人的全部，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是希望我去调查彻底，还是要等她亲口告诉你？」 「先去工厂吧。」凯莎闭眼沉思后的结论，就是变回严肃认真的样子。 「好的。这个给你。」追把一个咖啡色纸袋给她。 「鹤熙知道你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听话，也无法习惯被人命令，所以早就准备好早餐、午餐，还有抱你在怀里偷偷亲你。」 凯莎立刻演出一秒落泪，幸福到爆炸的眼泪。如果说凯莎此刻很感动，那还形容的不够完全，她差点要叫司机掉头开去鹤熙今天修屋顶的那间房子，不管她同不同意，反正会同意，就要把她扛去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 追觉得这个时刻的凯莎很可爱，也只有在鹤熙温柔呵护的情感包围下才有的可爱。真羡慕，这两个人追都羡慕，她都爱慕。不能说追太滥情，毕竟这两个人都很优秀，追要喜欢一个人，从来不考虑性别，只看这个人能不能撼动她的心，显然鹤熙跟凯莎都可以，真糟糕，只能帮凯莎擦眼泪，但没关係，追看得很开，至少能陪着她们，她就很开心。 「总裁，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但凉冰最近好像有点状况，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免得造成无法回头的结局。」 －－－ 白烟从口中吐出，躲在巷弄的车子里，这监视的工作真的很无趣。 「小伦，别抽了，很臭。」 蔷薇躺在后座的位置，表情难受，但其实她是把情绪迁怒到小伦身上。将车窗全打开，小伦在前座回头看她一眼，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脸上还有伤，他非常好奇蔷薇昨天请假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甩了？」 「她恨我。」蔷薇有气无力。 「她恨你是应该的。」 小伦的回答让蔷薇很不高兴，也许是因为这句话是从一个男alpha的口中说出来的。 「听说你是中央警局的破案冠军，从来没有一天请假，从早到晚都在拼命工作，想也知道一定没时间陪恋人，对方生气是情有可原。」小伦还抽着菸。 「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靠，真久，好痴情，对方。」 蔷薇瞪小伦，心想这男人还真不会安慰人。 「说分手之后还会恨你五年，明显没放下你，真固执，对方是脑袋撞到？」 蔷薇这次是真要发火，踹开车门出去。小伦觉得她很好笑，也不管她，等菸灰掉落地面，蔷薇又走回车内，丢了一个罐装咖啡给小伦，她也喝了一罐。 「蔷薇，至少你的情人还活着，我老公都死五年了。」 小伦的话让蔷薇被咖啡呛着，她很震惊，这时才注意到小伦手上的戒指，但他看来一点也不难过。 「跟我一样都是alpha，我们以前常常打架，看谁才是最强的，结果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在一起，还结婚，两年。那天我们一起出任务，他强出头去抓犯人，结果死了。那时候他骗我说他有穿防弹衣，所以把唯一的防弹衣给我，自己却被歹徒开枪杀了。」小伦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情绪波澜。 蔷薇的目光黯淡下来，如此对比，自己的可怜可悲好幼稚。 「我下班后要去找她。」沉默许久，蔷薇说。 「很好，但是距离下班还很久吧，希望你的情人有耐心。」 蔷薇握紧咖啡，再度下车出去。 「凉冰？」蔷薇打了通电话给凉冰。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算了，有事？我在工作，长话短说。』 「我不会死。」蔷薇握手机的手在发抖。 『我有让你死吗？』 「我……」 『我有让你死吗？』 同样的话加重语气，蔷薇不敢想，难道凉冰是在担心她？ 「没有。」 『那你在发什么神经，中央警局最优秀的警员，来梅洛天城就变成孬种，会不会太可笑？』 凉冰的口气还是很差，相当无礼，蔷薇却很开心，就算凉冰说完后就直接掛断电话，她依然觉得很幸福。蔷薇蹲在原地笑着哭了五分鐘，这些天她真的哭太多了，而这次终于是有点温暖的眼泪。五分鐘后，听开车门的声音，小伦熄掉了香烟，因为他们的目标出现了，蔷薇迅速站起身收回手机，眼神锐利专注，回想过去这些年的荒唐胆怯，现在的她再也不会。 当晚七点，蔷薇顺利完成任务，衣服都没换，骑车衝去郊区那栋小别墅。 （２７）ROSE 「警察姐姐！」 「小爱？」蔷薇没想到来应门的会是小爱。 原来凉冰还在回来的路上，小爱看见蔷薇很听她的话来这里巡逻，心情很好，就拉着她进屋，随后见到追在客厅，蔷薇礼貌点头，追没有阻止小爱，小爱带蔷薇去她的房间，塞给她一堆兔子布偶，要蔷薇跟自己玩茶会游戏。蔷薇有点无奈，但看小爱这么可爱，她有种暖意，就坐在地板上和她一起玩。 「警察姐姐叫什么名字？」小爱问。 「我？我姓杜，杜蔷薇。」 「蔷薇？警察姐姐你是花吗？」小爱很天真。 蔷薇苦笑，摇头说不是。 「妈咪以前有种很多玫瑰花，后来又全部摘掉了，她说玫瑰花会让她不舒服。」 小爱边说边拿起小茶杯，假装杯中有茶倒给蔷薇，还强迫蔷薇要喝，问她好不好喝。蔷薇耐心跟她演戏，但心里一直想着凉冰，她心疼她。 「是蔷薇花。」追不知何时已站在小爱的房门口。 「追追，可是妈咪说那是rose。」 听小爱喊追叫追追？蔷薇忍不住笑。 「英文泛称都可以说是rose。」追解释。 「好奇怪。」小爱歪头。 再玩了一会儿，小爱听到汽车的引擎声，马上放下兔子，开心的跑出去。蔷薇慢慢起身，她知道是凉冰回来，很是紧张，像罚站的在客厅等凉冰进屋，彼此再次相见，这次中间多了小爱，小爱牵着凉冰的手，看她们对视却都没有说话觉得奇怪。 「妈咪，蔷薇姐姐喜欢你。」小爱捏捏凉冰的手。 此话出口，蔷薇惊吓，心想这姑娘怎么乱说话，这下说不清了，因为蔷薇要反驳要承认都不对。但凉冰一点都不慌张，也没有惊讶。 「我知道。」 凉冰这话说得让蔷薇害羞起来，下意识抓了抓头。 「那蔷薇姐姐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吗？这样她就可以每天保护小兔子了。」 小爱满脸写着期待，凉冰没有回覆她，只是看向蔷薇，眼神彷彿在问她－你要来住吗？蔷薇受宠若惊，思考了一下，小爱打了个呵欠，有点睏的揉眼睛，凉冰抱起她。 「蔷薇姐姐会住下来的，乖。」 凉冰直接略过蔷薇的意见，小爱满意的点头，然后被抱回房间睡觉。蔷薇愣在原地，自问自答，这是好事？也许。 「要帮你换贴布吗？」追问蔷薇。 蔷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说不用。追是挺失望的，她都拿出医药箱了，蔷薇看追失落，还是跟她要了一块贴布，说自己贴就可以了，追耸肩轻笑。恰巧，这一幕被刚从小爱房里走出来的凉冰撞见，她的情绪马上就不稳了，其实要比吃醋，她们这几个女人是半斤八两。追实是没有恶意，只是好心，虽说凉冰、蔷薇也都是好对象，但不会是属于她的对象，不过牵一段姻缘，帮忙修復一段感情，好似都会让追满足，她会非常有成就感。 「追，你回去吧。」 听凉冰的话，追很快离开，蔷薇一脸不懂，坐在沙发上，准备换新的贴布，凉冰忽然一把抢过来，蔷薇不敢想她要帮她换，只见凉冰也坐上沙发，两人面对面，结果她还真的帮她贴上贴布，气氛一度曖昧，蔷薇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然而这一瞬间的温柔贴心，即刻被熟悉的香味取代，会让蔷薇发狂的味道，她迅速退开，但来不及。蔷薇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凉冰微笑，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今晚要住下来吗？」凉冰还故意再问，蔷薇吞了吞口水，额角流汗。 蔷薇努力忍住衝动，点头。凉冰站起身，蔷薇跟在后头，每一步正常走路都好艰辛。凉冰带她来到一间普通的客房，蔷薇不解的看她，汗如雨下。 「我会记录你所有的资讯，身体的状况，改变的数值，现在的你就宛如是受到发情期omega吸引的alpha。我要测试以一个beta，在这种状态下的忍受能力可以多久。」凉冰解释。 「别担心，这个房间有针孔摄影机，零死角，二十四小时监控，如果观测到你有生命危险，我会立刻停止。」 蔷薇心里明白，虽然凉冰说她是要做实验研究，但蔷薇直觉凉冰就是要折磨自己，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但无论如何，她都得撑下来。 「可以自己来没关係。」凉冰笑得得意，还瞄了一眼蔷薇的下身，蔷薇听了简直想死。 「我、我可以吻你吗？」 蔷薇自觉疯了，问这不可置信的问题，但看凉冰要离去的背影，她若不此刻提出这个要求，恐怕是连一秒都忍不了。凉冰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安静了好几分鐘，蔷薇明白自己被拒绝了，低头要进房间，却在转身的霎那，被凉冰勾回头亲上去，热血上涌，握紧拳头，蔷薇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撕裂凉冰，操！ 「啊……」 亲不到一分鐘，蔷薇挣扎扭头闪躲凉冰的吻，神情痛苦，几滴血落地。 「杜蔷薇，跟你说一个人生经验，痛比性真实。」 凉冰轻声细语，紧抓着蔷薇的后脑，蔷薇无法退，血腥味先来，凉冰用手指拂过她嘴角被咬破而流的血，蔷薇呈现崩溃。 「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话语刚落，蔷薇猛力推开凉冰，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锁门，听她大吼大叫搥墙摔东西，凉冰在门外静静的站着，用舌尖舔去指尖上蔷薇的血，热的。 －－－ 鹤熙最近幸福洋溢的样子，她同事全看在眼里，本来是想逼鹤熙说实话，但后来也不用了，因为梅洛天城的八卦杂志已经说明一切。 「鹤熙，你真行，看你平常『软萌软萌』的，没想到居然跟凯莎总裁在交往，还在温水泳池里的淋浴间干……」 「什么！」鹤熙差点用槌子槌到自己的手，她吓坏了，跳下屋顶，抢过同事手中的杂志。 杂志封面的标题非常耸动－凯莎总裁于淋浴间被不知名勇猛女alpha干昏。鹤熙睁大眼睛，心中暗骂几句粗话，这标题也太过火，还有股浓浓的讽刺，她明明啥也没干，连手都没进去。鹤熙尷尬万分，哪家报章杂志，这么没水准，鹤熙羞耻到爆，心情复杂。不久，鹤熙远远看见一群人拿着相机过来，鹤熙难过了，被记者包围，照相机拍个不停，闪光灯照得鹤熙不舒服，之后几名黑衣的彪形大汉跑过来解救鹤熙，顺势带她上车，鹤熙猜都不用猜，因为一上车，她就被凯莎抱进怀里，嗯……好软。 （２８）越描越黑 「对不起，鹤熙，还是让那些人打扰到你工作了。很抱歉，都是我能力不足才会这样，我向你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以后，你想在淋浴间对我做多少事都可以。」 凯莎的语气是温柔无比，但这内容令人相当无言。不过看凯莎这异常温顺的样子，鹤熙难以招架，难道是因为她们终于有过亲密的接触了？在凯莎柔软温暖的胸怀，鹤熙感受她的手指轻抚自己银色的发丝，她感受到很深的感情，一股暖意在心中蔓延开来，鹤熙害羞又兴奋，因为埋在凯莎胸部里的这个姿势过于亲暱又色情。但回过头来，凯莎把她从工作场合接走的这个行为，应该是让所有人更加确定两人的关係匪浅，是不是越描越黑了？ 「凯莎，你可以先放开我吗？」鹤熙拉了拉凯莎的衣服。 「不行，谁让你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在家里。你不明白，她独自躺在双人床上，寂寞被放大，又慾火焚身，那痛苦不堪，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凯莎的话，鹤熙心想她不是总裁，是诗人吧，要如何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文学诗句，鹤熙无话可说。凯莎轻亲鹤熙的额头，此时想着慾火焚身这四个字，鹤熙更是无奈。 「凯莎，在梅洛天城，就算是omega也不会发情。」 「亲爱的，有你我还需要发情期吗？你就是我的发情期。」 凯莎开啟「撩人模式」，鹤熙脸红，她毕竟平常都是走纯情派路线，无法一下子承受这么多赤裸裸的爱意，她有点后悔在淋浴间对凯莎做的事。鹤熙坚持推开凯莎，凯莎不开心的瞪着鹤熙，表情的意思是你又对我说不要、不行、不可以了，女人，你都已经把我吃了，想赖帐？你这个坏蛋alpha。 「你始乱终弃。」凯莎有话直说。 「什么？才没有，是你每次都说很……令人无法理解的话。而且，我屋顶还没修完。」鹤熙看向车窗外。 「这就不用担心了，我的下属会完成它的，鹤熙，我是不会让我爱人的形象受到任何一点损害。别人要如何伤害我诬赖我，我都无所谓，但要敢动你一根头发，说一句毁你名节的话，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鹤熙表面冷静凝视凯莎，但内心实是尖叫，面对凯莎那双自信十足的琥珀色眼眸，这世界哪有omega像你这般令人疯狂的，她想自己何其幸运，像她这么没用的alpha，根本就没有「勇猛」那件事，鹤熙想哭，她欲低头，这举动显示她的自卑与配不上，凯莎跟她相处久了，一眼看透，伸手抚摸她的脸，要鹤熙不要逃避自己，眼神中的柔情彷彿在对鹤熙说，就算你现在穿着连身工作服，身上有脏污，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更在意你爱我的心，跟愿意陪伴我一辈子的灵魂。然后她们接吻了，在车子里，互相吸引的很彻底。司机没有太意外后座的发展，继续开车，只是他要戴上口罩了，因为后座两人渴求对方的信息素过于强烈，虽然司机是beta，但也难免被影响。 「唔……鹤熙，吻我，再激烈一点……」 鹤熙压上凯莎，两人拥吻躺上车椅，鹤熙也想亲的更深入，想要彼此的身体更贴紧，但馀光看驾驶座的司机，凯莎懂鹤熙的顾虑。 「啾……他不会看到，不会记得，嗯……」 凯莎咬鹤熙的侧颈，两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好似要找出什么开关，会让她的alpha不顾一切的占有自己的开关。鹤熙的理智残剩无几，双手覆上凯莎的胸，小心的抚摸她的爱人，听这淫靡喘息，凯莎的大胆狂野是引爆她情慾的导火线。鹤熙咬掉凯莎衬衫的两颗釦子，锁骨下至胸口，那不少的吻痕都是鹤熙最野兽的样子，凯莎的信息素在这一刻占下风，几乎要陷落在鹤熙高涨的信息素之下，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吸吮着凯莎的白颈，鹤熙的手伸进她的裙里，凯莎发抖，内裤被慢慢拉下，心情颇紧张，但又好希望鹤熙快点。一隻高跟鞋从脚下掉落，鹤熙把凯莎的裙子稍微拉高，回瞪了一眼司机，要他好好开车，别乱看。随后她回头将凯莎的内裤脱至脚踝，湿黏的部分不用明说，光是闻到鹤熙的味道，凯莎就知道自己完全湿透了。 「呵……怎么了？」 然而被鹤熙分开双腿时，凯莎见她面目狰狞，心中担忧。 「没、没事。」 －－－ 蔷薇的夜晚过的何其悽惨，虽说一般人发洩后会很爽，但蔷薇一点也不，摩擦自己玩弄自己，虽有棉被遮掩，但那羞耻的动作重复整晚，她根本不敢想凉冰是如何监看她嘲笑她。最后怎样睡着的，蔷薇想不起来，后来想到不知何时会被召回警局，这模样被其他人见到，她就真的要死了，蔷薇很害怕，可现在她更不能放弃凉冰，尤其她今晨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凉冰的房间里，独自一人躺在她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换过，身体也被擦拭过，乾净舒服。蔷薇被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弄的心很乱，在想凉冰究竟是恨她入骨在折磨她？还是对她还有感情，心疼她，所以下不了重手？ 蔷薇揉了揉太阳穴，很烦恼，眼泪控制不了。回想凉冰以前对她的依赖，她的坚定，她的美丽，她的深情，她真是太傻，蔷薇自责没有好好守护她，反而离她而去。蔷薇反覆愧疚，直到看见凉冰的房门外有个兔子耳朵在摇摆，小爱神祕兮兮的躲在门后，双眼直视蔷薇，欲言又止，蔷薇坐起身，对她微笑。小爱知道蔷薇醒了，马上跑过去，跳到床上。 「你羞羞脸。」小爱捏着蔷薇的脸，蔷薇惊吓，但没有生气。 小爱鼓起脸颊，蔷薇不理解，不过也没反抗，任由她对自己的脸捏来捏去，也不管脸上的伤在微微阵痛。 「啾。」 却没想小爱会莫名其妙亲了她的鼻尖。 「不可以跟妈咪说。」小爱笑道，蔷薇猜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默默点头。 小爱跳下床，萌萌的兔子耳朵在蔷薇眼中真的好可爱，看小姑娘那一头的红发，蔷薇多想说，小爱，你是我的女儿。可是哪有脸。叹气，蔷薇欲下床，小爱又走回来，红通通的脸，守不住秘密的表情。 「妈咪她也羞羞脸。」 （２９）坦白 整夜，蔷薇被不会停止的发情折磨，凉冰不用看画面，光听喘息就知道那有多痛苦，她其实心如刀绞，凉冰切身体会，因为身为omega，那是一辈子的诅咒。凉冰在还没有改变自己的身体以前，多少实验都是加倍放大了发情期的慾望，要不是有凯莎在，她早就死了。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研究，不只是她的梦想，更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那是恨，亦是爱。 等到蔷薇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下去，凉冰才放下那些高涨的情慾，她也喘气，宛如梦魘扼住喉咙的煎熬难受，她不是被信息素影响，是对一个人的执着，但人终会醒，阳光终会渗透黑夜。凉冰彻夜没睡，打开蔷薇的房门，令人崩溃的香味已消去，跨过那些散落的物品，黑暗的卧房，蔷薇憔悴的脸，她看得清楚，衣衫不整的模样让棉被盖住下身，身上的汗渐渐变冷，凉冰把蔷薇从床上横抱出去，将她打理乾净，就像从前聚会喝醉酒，她带她回家，温柔细心照顾她。 把蔷薇轻放上自己的床，安稳熟睡的样子，凉冰坐在床沿，望她的脸很久，都忘了时间都忘了怨恨。凉冰的指尖从蔷薇的红发往下，额头鼻樑鼻尖，脸颊的伤，嘴唇下巴，凉冰也搞不懂，用科学数据的方式，可以解释很多现象，但此时此刻的心痛，谁也无法给她答案。别人以为她聪明，拿很高的学位，懂很多事，发明造福大眾的抑制剂，创造安全良善的城市风气，却不知她背地里干着这毫不人道的报復，内心空洞扭曲，好似随时会爆发的炸弹。莫名的，凉冰无声落泪，她俯下身亲吻蔷薇的唇。 「蔷薇……」 此声呼唤，也是此生。现在说原谅太肤浅了，很多事情比原谅重要，也比原谅有意义，也其实她早已原谅她了？又或是凉冰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亲完蔷薇起身转头时，会被她的女儿逮个正着。这下尷尬了，望着小爱不敢相信的眼神，既开心又雀跃的躲在门后，两隻兔子耳朵在摇晃，彷彿是凉冰的心，心虚。 「小爱。」凉冰的脸浮现一抹緋红。 「嗯？」小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动地的秘密。 「别告诉警察姐姐。」 「为什么？妈咪明明就喜欢警察姐姐，为什么不承认，这样我就有新妈妈了。」小爱不懂。 新妈妈？凉冰听着，心情复杂，随后蹲下身摸小爱的头。 「妈咪喜欢的人是你，我只是觉得警察姐姐很可怜，她没有其他家人了，一个人很孤单。」 「所以看她很可怜就可以亲亲吗？」小爱反问，凉冰语塞，无奈的笑。 「当然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小爱不高兴，觉得大人很奇怪。 「就像小爱喜欢小兔子，跟它玩，亲它，跟它一起睡觉。」 这些话出口，凉冰自觉说错了想改口，因为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但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凉冰只得相信小爱很纯洁。 「喔，我知道了，警察姐姐是妈咪的小兔子，那妈咪跟警察姐姐也会玩下午茶游戏吗？」 小爱把手上的兔子布偶拿到凉冰面前，凉冰微笑，点头亲她的布偶，也亲她的额头。接着让小爱去刷牙洗脸，凉冰回头走到床前，帮蔷薇把棉被盖好，凝视蔷薇的睡脸。 「小兔子是吗？有点像。」 －－－ 鹤熙的头又痛起来，明明那时在淋浴间不会的，鹤熙就以为自己好了，结果她的身体还是如此。但这次鹤熙不管了，凯莎在等她，强忍着剧痛，她要强行做完，但凯莎看她汗如雨下，呼吸紊乱明显不是兴奋引起的，加上信息素的变化，凯莎明白她在逞强，情绪冷静下来。 「鹤熙、鹤熙，亲爱的，你不舒服？头痛？」 凯莎阻止鹤熙继续亲吻爱抚她的膝盖大腿。 「没事。」 「不准骗我，小心我买下你的公司，让你以后都不必上班，在家给我关着宠！」 鹤熙听凯莎这惩罚人的方式可真另类，她想吐槽，但头实在太痛，最后还是听凯莎的，暂且停下动作。凯莎命令司机开往医院，鹤熙是百般不愿，说休息一下就好，没什么大不了，但凯莎很火大，用力把她搂进怀里，轻揉着她的脑袋，这到底是幸福？鹤熙说不清，不过望着车椅下的那条内裤跟高跟鞋，她希望凯莎先穿好吧。 来到医院，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与人员，鹤熙今天做了最完善的检查，凯莎全程监督，一秒都不松懈。后来检查报告出炉，鹤熙的身体很健康，正常，甚至比一般的alpha还强壮，没道理这样头痛这么多年，还有性方面的障碍，所以最终的建议还是朝心理问题去找。这时鹤熙才向凯莎坦言，自己一直想不起来十二岁车祸以前发生的事，因此增加治疗的困难。 「你爱我吗？」 「啊？」 两人回到家后，凯莎要求与鹤熙面对面端坐在床。看凯莎一脸严肃，鹤熙不解，凯莎貌似又要说一些她难以理解的话。 「我问你，我是你的初恋吗？」 凯莎的眼睛直盯着她，不准她逃避，鹤熙不喜欢这种逼问，但也无法拒绝。 「是初恋，印象中。」 「印象中？」凯莎皱眉。 「我说了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所以……」 「所以你十二岁以前就开始谈恋爱？你这么早熟？难道是使用过度？」 「什么呀！使用过度什么？」 鹤熙觉得莫名其妙，想结束跟凯莎的对谈下床，但她握住鹤熙的双手，又忧鬱又难过的表情看她，她不忍。 「鹤熙，你在跟我交往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劈腿？」 「欸！凯莎，为什么你老是觉得我在劈腿？」鹤熙生气。 「那是因为你魅力很大，你不自知的『萌样』，非常容易招蜂引蝶。」 萌样？不知为何，鹤熙听到这个形容词她想哭。 「那样的话，凯莎，也是我怀疑你吧。你的魅力不是更大吗？全城的alpha都在覬覦你，而且我一个腺体硬不起来的alpha，还想跟别人怎么样？」 「说不定你跟别人就可以了。」 此话出口，鹤熙真的受不了凯莎的死脑筋和一口咬定。 「凯莎，我要是可以，一定第一个找你，让你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鹤熙气过头，不小心脱口而出内心话，她马上后悔。见凯莎抿唇羞红的脸，鹤熙撇过头叹气，心想凯莎可不可以放过她了。 「真的？」凯莎小声问，鹤熙轻轻点头，两人都脸红。 「我可以去洗啊……」 鹤熙被扑倒了。 （３０）第一次 急雨般的吻很快落下，凯莎散发的信息素很明确，鹤熙深深感受到了，那种赤裸的慾望没什么委婉的说法－想要你。在凯莎身下的次数很多，身为alpha，鹤熙本该不开心的，但若以个性来分，她是很喜欢，谁说alpha不能被omega呵护保护，同样都是被爱给包裹住，重要的不是位置，是拥吻我的你。 「唔……鹤熙……」 鹤熙这次识相了，双手从凯莎的衣服下襬伸进去，小心抚摸爱人的每一寸肌肤，那都是属于她的，美丽柔软，越到胸前就越柔软。鹤熙不急着脱掉凯莎的衣服，反而先解开她的内衣后方的釦子，直接掌握的触感是美妙的，尤其当鹤熙用两指夹着那两个敏感的小突起，凯莎根本不能忍，无法控制的呻吟起来。 「嗯……要不要我轻一点？」 凯莎紧紧抱着鹤熙，鹤熙亲吻她的耳朵，微微的喘息让凯莎全身酥麻，虽然因为信息素的交融，此刻的她只能受鹤熙摆布，但还是坚守主导地位。 「不……再粗鲁一点……」 因为上半身的爱抚，惹得凯莎用腿间磨蹭起鹤熙的腿，鹤熙退去她的上衣，手指沿着凯莎的手臂轻抚上去，皮肤麻麻的，她拉下她胸罩的肩带，鹤熙的微笑现在有勾引的意味。虽然不是第一次坦承相见，但今天多了一点是鹤熙在引导她的感觉，凯莎慌乱的要命，没心思慢慢来，快速精准的扒光鹤熙的上身，咬上她的胸乳，鹤熙的呼吸马上就不平静了，金色的发丝缓慢拂过胸口腹部，虎牙轻触她的肋骨至腰际，她惊呼，凯莎是撩拨她的天生好手。 「啾……凯莎，我真的要疯了……你就这么想要我……」 两人吻的激烈，鹤熙这些话对凯莎来说太多馀了。 「成为我的，鹤熙，tellmeyou'remine.」 捧着鹤熙的脸边亲边说，凯莎的眼眶有泪，语气坚定又带着一丝迷惘，鹤熙向下摸到凯莎的臀部，其实心里奇怪，因为这种话通常是alpha对omega说的，她的凯莎真是霸道的没道理。鹤熙猛然坐起身，让凯莎坐上她的大腿，抱着她吸吮她的乳头，凯莎仰头娇喘，揪起鹤熙的银发，她拉高凯莎的裙子，双手来到裙里，此时鹤熙惊讶，松开凯莎的胸，舌尖跟乳尖连出了一条透明牵丝。 「你竟然没穿内裤？」鹤熙眼神不悦的质问。 「我、我太担心你就忘记，呀！」 鹤熙非常不开心，生气凯莎是想让多少人见她的裙底风光，鹤熙用力压上凯莎，床板震了一下，信息素的改变很明显，她的alpha真的生气了，因为鹤熙表演了一段徒手撕裙子。凯莎睁大眼睛，这裙子颇贵，但可以被你撕坏，值得。躺在鹤熙的身下，凯莎笑得高兴，伸手摸她的脸，鹤熙一口咬住她的手，膝盖顶上凯莎的两腿间，她尖叫出声，太突然了。 「凯莎，你好湿，今天在外面也这么湿吗？就这么想被人看见？」 鹤熙的长裤已湿透，轻舔凯莎的耳朵。 「你在吃醋？」凯莎疯狂的闻着鹤熙的信息素，加速她下身的湿润程度。 「是啊，不行吗？」 鹤熙最后说「吗」的尾音就很alpha了，凯莎心中的悸动难掩，温柔亲吻鹤熙的额头。鹤熙懂她的意思，经过之前每一次的中断，凯莎会怕她痛，鹤熙对她的担忧感到感动，随后不再说话，直往下亲，把凯莎的双脚放上肩，凯莎抓紧被单注视鹤熙。对着门户大开的流水之地，鹤熙凝视着，凯莎心急，她越认真看，她就越害羞。 「啊！鹤熙……」 但凯莎还没说出抱怨，鹤熙就猛的吻上，那天在淋浴间的感觉瞬间忆起，只是这次没有热水热气来模糊，一切都清楚、一切都好棒。凯莎的大腿不安分的扭动，从抓床单变成抓鹤熙，一下捲曲一下又拱起腰，柔软的舌头在阴道里搅来搅去，狂放的信息素让她通体舒畅，像放电要痉挛。鹤熙轻亲凯莎胀红的阴蒂，还调皮的吸了吸，藉此刺激她，凯莎全身冒汗，鹤熙爬回她脸前，金发都因汗水而贴上脸颊，指尖在她的阴道口徘徊，凯莎咬鹤熙的唇，还在顽强抵抗不洩身，但身体是诚实的，第一个指节刚进去，穴口就拼命的要吃下去全部。 「凯莎，你好色。」 鹤熙不是故意这么说，她本来是想说我爱你，但凯莎这时的神态实在令她血脉賁张，她感觉自己的内裤也湿了一片，鹤熙在凯莎的颈部上嗅了嗅，她好想要标记她。 「你逼的……呼……还不来两根？」 鹤熙挑眉，凯莎挪了个更好深入体内的位置，她也不好意思的，但是更想再被插得更猛烈些。鹤熙笑了笑，应爱人的要求，无名指整根塞入，凯莎马上就抽搐起来，想发出一点声音宣洩都无法，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下身，鹤熙见凯莎在自己的怀里高潮颤抖，她好想弄坏她，手指不停摩擦她穴内的敏感处，凯莎要崩溃，狠狠咬住鹤熙的肩膀，眼泪流下来，但那不是痛，是很幸福。 ＂i'm?yours.＂ 鹤熙的这句话当个结尾，凯莎如愿以偿，她尽情放声大喊，鹤熙怕她会引起隔壁的抗议，另一手摀住她的嘴，粗喘的气息吐在手上，有种凌虐的快感，凯莎的口水控制不住的流出，她终于是在鹤熙的背上跟手臂上刮出最深的伤痕，体内潮水倾泻而出，将鹤熙的手指染湿，同一时间，她感觉到腺体有反应了，像在呼应她的omega，可惜只有一瞬间。 等情慾浪海退潮，鹤熙起身拿开手，两隻手，凯莎瘫软在床上，脑筋一片空白，鹤熙望着自己的手，全是水，她喜欢水，情不自禁舔拭湿黏的手指，凯莎瞇眼盯着她，脸部泛红。 「变态。」 「总裁大人，不是你希望我这么做的吗？」鹤熙微笑，凯莎撇过头。 「你……你那里有反应吗？」凯莎问。 「好像没有。」 鹤熙低头，腺体是没硬起，但她的内裤是湿得夸张，鹤熙心想自己到底是适合当omega？ 「看来我的影响力还是不够，对你没什么吸引力。」 凯莎莫名难过起来，鹤熙躺进她的臂弯里，凯莎讶异，因为这姿势看来像是她上了她。 「不，凯莎，我在特快车上，第一次看见你的广告，我就……」 「你就爱上我了？」凯莎一句话毁了气氛。 「没有，才没有爱上。」鹤熙无奈，想她的恋人真自恋。 「不然呢？」 凯莎用手指玩着鹤熙的银色发尾，在等鹤熙揭晓答案，等了几分鐘她都不说话，凯莎没什么耐心，结果鹤熙竟然睡着了！凯莎傻眼，心想她这就睡着？好歹也先脱个裤子吧？黏黏的不会不舒服吗？凯莎受不了鹤熙，不过也算了。 「鹤熙，我……」 「我就身陷在你如宝石、如阳光般的眼眸中。」当凯莎又要偷吻鹤熙，她脸红轻声告诉她。 （３１）矛盾与痛楚 『阿熙？阿熙！呃……啊……阿熙……』 「allan……no……不要……住手……allan……」 清晨，凯莎被身旁说梦话的鹤熙给惊醒，她好心疼她，当然也忌妒那个名为allan的人。轻轻抹去鹤熙脸上的汗，看她难受的表情，凯莎忍不下去了，等不到去找心理医生，她亲吻鹤熙的唇，见鹤熙的情绪缓和下来，凯莎下床为她盖好被子，随后打了通电话给追，要她马上去调查鹤熙十二岁出车祸以前发生的事，任何一处都不可放过。 泡了一杯咖啡，凯莎是想先冷静下来，但咖啡香很快就把鹤熙唤醒，凯莎盯着她，面容是纠结忧鬱。鹤熙看凯莎的样子，彷彿是某种质问。 「鹤熙，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起你作恶梦的事呢？」凯莎严肃。 「小事而已，不想你担心。」 鹤熙坐起身，她这时还赤身裸体。 「已经好几次了，鹤熙，显然你过去一定也是如此。」 鹤熙无法反驳，凯莎双手交叉抱胸坐在椅上，虽然她穿着浴袍，但那浴袍有穿等于没穿，中间全敞开，从胸口到大腿一览无疑，鹤熙的视力很好，完全清醒后，脸逐渐变红，心想凯莎真是太性感，她一点都受不了。 「鹤熙，我在跟你说正事，但你看起来好不正经，我会生气喔。」 听凯莎的话，鹤熙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她此刻的模样，让她根本无法想正经事。鹤熙低头，用棉被裹住身体，屈膝像个球，宛如是个被父母抓到做坏事的小孩，但事实是凯莎才不会捨得对鹤熙生气，只是很担忧。 「对不起。」 鹤熙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像小绵羊咩咩叫。凯莎真受不了鹤熙这种「反差萌」的诱惑，明明是个alpha，却可口的像omega，凯莎立刻上前一个压倒，鹤熙来不急叫出声，就是一个深吻。棉被跟浴袍同时落地，两人全身赤裸，鹤熙要反抗，但彼此唇舌纠缠的激烈，她惯性抱紧凯莎，四肢交缠起来，信息素的结合让人上癮，她好想咬她。 「唔……凯莎……等、等……」 鹤熙欲撑起身体，但是凯莎疯了，在她身上乱摸一通。 「鹤熙，再来几次……想要……」 额头碰上额头，喘息是炽热，鹤熙吞了吞口水，她的omega在引诱她使坏。 「凯莎，不行，我今天还有屋顶要修，你也要进公司。」 「修个鬼，不许修……」 语毕，凯莎舔起鹤熙的右手，每一根手指都含入口中，缓慢进出她湿黏的口腔。鹤熙屏气凝神，每一条神经都被挑逗起来，皮肤像火在烧。信息素狠狠包裹凯莎，这是会让人疯狂尖叫的讯号，鹤熙翻身压住凯莎的手，银发在眼前垂落，鹤熙充满慾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接着就是实现。 墙上的时鐘，时针分针秒针正常转动，娇喘呻吟跟摇晃的床，今天是一个淫靡的早晨，虽然鹤熙觉得纵慾过度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凯莎，无法自拔。 －－－ 「我觉得我要肾亏了。」 「肾亏？你需求量那么大吗？」 小伦差点吐出咖啡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蔷薇摸头苦恼，呈现一个比死人还惨的状态。蔷薇现在只要闭上眼睛，都是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娱的画面，被情慾席捲无法控制的心理阴影比她想像中的还恐怖。不过蔷薇也懂了，这就是alpha跟omega的悲哀，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因为身体的本能而不得不渴求一个陌生人，相较之下，beta根本就是上天宠儿。回想当时一气之下对凉冰说的话，真的很过分，她会痛恨自己是应该的，如今，凉冰还愿意和她相处在同一个屋簷下，实是大恩大德，不该抱怨她对她的实验，可那真是太折磨人，再继续下去，她要向凉冰跪地求饶了。 『呼……凉冰……我、我好想……凉冰……嗯……』 「凉冰……」 蔷薇躺在后座，无神望着警车的车顶，脑袋想的全是凉冰，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她彻夜都在喊在她的名字。 「哦！」 「还想喝冰的？不是肾亏吗？喝热牛奶吧。」 蔷薇大叫，小伦朝后座丢了一罐热牛奶，蔷薇看着那罐牛奶，神情是无奈。牛奶的顏色不好。小伦看她心情不好，简直就是个小女孩，到底在烦恼什么。 「又失恋了？」 「为什么要加个又？」 「因为你看来很受欢迎，身体素质跟能力不比alpha差，很多beta都喜欢你吧，这么花心，小心被情杀。」小伦开玩笑。 「她可能真想杀了我。」 「就让她杀了你吧，蔷薇，如果是真的爱，在你死之前，她绝对会说实话的。」 小伦是经验谈，蔷薇觉得有道理，但是用这种招数逼凉冰接受自己，这方法太下流，她否决。小伦见蔷薇沉默，后来也放弃劝她，两人等了好几个鐘头，但最终这是个假消息，线索又断了，只得下次重新再来。当然，这也意味蔷薇必须回家，回到凉冰跟小爱的家。 深夜，蔷薇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钥匙，那是阿托给她的备用钥匙，站在大门口，蔷薇的背影看来很疲惫，思考几分鐘，蔷薇还是选择打开门进屋。脱下外套，打开客厅的灯，蔷薇吓一跳，凉冰竟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为什么？ 「你、你还没睡？」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看起来像睡着吗？」 面对凉冰如火山爆发的口气，蔷薇已经习惯了，只是望见桌上那一块草莓蛋糕，她握紧了手中的外套，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蔷薇进退两难，回房间或待在这里都不对。双方都不说话，呆站十几分鐘，外头下起了雨。 「你今天要……」蔷薇先开口。 「多了一块，小爱说要给你吃的。」 「嗯？」 「你公寓的房租水费电费网路费，还有你的停车费，我全都缴了。」凉冰的话蔷薇不懂。 「我没有那么多实验要做，我也是有休假日的，你可以回家去了。」 蔷薇看不见凉冰的脸，都被她的黑长发遮住。蔷薇依然不明白，其实凉冰的想法很简单－你工作很累，要是在这里，我会想虐待你，还是回家比较好。 「我不想回去。」蔷薇莫名坚持起来。 「蔷薇，你好像没搞清楚，这里是我家，而且现在是你在求我，但我不接受。」 「但我爱你没有放假的时候。」 这句话瞬间引爆凉冰，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蔷薇是害怕，不自觉后退一步。两人四目相交，眼中全是痛楚。 「你想死吗？」凉冰冷笑。 「所以前几天的那些都不是最强烈的，是吗？」 蔷薇也是崩溃，因为最痛苦的不是被你恨，是活着却一无所有。 「呵，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来当如野狗般的我吧。」 （３２）Omega与Beta 凉冰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因为发情期的苦恼，更因为蔷薇说的那些话，为了阻止自己发情，凉冰不像一般的omega，用抑制剂来控制发情期，她是直接从基因下手，试图将那一段会导致omega发情的dna去除，重造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个想法本身不坏，但是对人体的伤害无法估算。凯莎非常不喜欢凉冰做这种实验，因为风险太高，好几次凉冰都因此陷入昏迷，信息素大乱，性情大变，莫名生病，甚至是生命危险。 有一次，凯莎就在急诊室大骂凉冰，说：「你tm还要为她死多次！凉冰，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给你一刀！然后我再自杀！」对此，凉冰感动又苦痛。 地下研究室的日光灯很亮，凉冰怒视蔷薇，但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看蔷薇不顾一切的神情，坐在研究室的地板，双手举高至头顶，两隻手都绑死在一根铁桿上。这次是来真的了，连自我安慰都不行，蔷薇虽想表现得冷静无畏，但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癲狂的情慾还可以如何摧毁一个人的五感，破坏一个人的情绪，那不是崩溃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得出的。 凉冰发明了世上最强的抑制剂，但每个东西都是一体两面，最强的抑制剂，若将其中最重要的抑制素抽去，那就会是最强的发情剂。目前还在实验阶段，不过就彦跟蔷薇的反应来看，不管alpha、beta都是有同样效果的，何况凉冰要折磨蔷薇，真的疯了，加大到最大剂量。 「蔷薇，如果受不了就说，我会停止，然后你就回家去吧，不用再来。」 凉冰抚摸蔷薇的脸，动作看似温柔，但她很心痛。凉冰皱眉，心想为何蔷薇脸的轮廓如梦魘一直无法消散，只要她闭上眼全都是，她心念蔷薇，如果你不回来，我还可以随心所欲下去，我要继续虐待我自己，你的回头太可笑，既然知道很亏欠很后悔，那当初的狠心放手、远走高飞是在耍我？看我心碎，你很高兴？如果要毁灭，我也要亲手让你毁灭。 「只要今晚就好吗？如果今夜过去，我承受得了，凉冰，你可以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吗？」 蔷薇的声调已经开始颤抖，因为她闻到了那股香味，闭气也没用了。其实凉冰还有个秘密，就是她将自己信息素的气味改成了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新论文新创举，最先进的生物技术，但是蔷薇不知道，她以为那是香水，不，凉冰自知那是她的鼻子坏了，因为从分手之后的每一天，她不管在哪里都会闻到大马士革玫瑰。 凉冰没有回答蔷薇，就蹲下身与她平视，她越靠近香味就越浓烈，蔷薇握紧拳头，生理慾望铺天盖地而来，冲毁她过去所有认知的一切，她几乎是连一分鐘都熬不过去－我高潮了，凉冰，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要你。汗如雨下，蔷薇的呼吸很剧烈，披头散发，全身通红发热，身下腺体的变化不用明说，溼透的裤子散发极重的淫靡之气。凉冰明白蔷薇的渴望、狰狞与挣扎，口水流过嘴角下巴，双眼布满血丝，手腕被绳子勒出深深的红痕，凉冰宛如在看自己。那晚在实验室的纠缠，一个alpha的闯入，让凉冰感受到了绝望，身为omega的无底深渊，我知道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知道，但是我的身体不会选你，为什么？ 凉冰突然起身背对蔷薇，因为她要哭了，听蔷薇痛苦的喘息呻吟，还有喊她的名字，蔷薇不知道，凉冰多希望自己可以对她发情。蔷薇的视线一片模糊，此时此刻，她已是没什么正常思绪，就望着凉冰一步步离开的背影，那千刀万剐，那碎尸万段，那痛彻心扉，那对不起、我错了、不要走，凉冰，不要走！ 「卡尔！」 蔷薇凄厉大喊，眼泪夺眶而出，悽惨的面容如鬼魅，被割出血的右手，充满怨恨不甘与无能为力的杀意，断裂的绳子落地，染血的指尖停在莫名出现在蔷薇面前的卡尔－你救了我？你一个不用费任何力气，不用陪她度过多少岁月，就可以得到她的alpha竟然救了我？我tm不要你救！去你妹的滚啊！ 「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你连凉冰都要抢走！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对不起……我很害怕……alpha……凉冰……对不起，我只是一个beta……」 蔷薇声泪俱下，哭号四肢跪地，就在她认为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alpha面前，她永远都无法成为她父亲的骄傲，也无法给予爱人永恆的承诺，她很害怕，因为她知道她很爱她，她给她的爱太多了，多到都看不见自己了，凉冰，别那样，对不起，我没有珍惜。 不久，凯莎、鹤熙也来到凉冰的别墅。原来凯莎收到了追的警讯，虽然被打扰了甜蜜的时光不开心，但还是大半夜的跟鹤熙赶来阻止悲剧。见这画面，凯莎内疚不已，她很久没有见到她妹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坐靠墙边痛哭失声，凯莎心疼，上前抱她安慰。鹤熙也是不捨，随后走入地下实验室，见一个金发矮小的男子站着，只说了一句凉冰做得太过火了就走了。蔷薇在他前方一公尺处，趴在地上跪地大哭，此空间浓郁的玫瑰香，鹤熙闻了没事，却觉得这花香多的是一种苦涩，与我想念你。然后蔷薇就昏过去了。 等蔷薇再次睁眼，她不是在凉冰的房间，是在小爱的房里，小爱侧身睡在她的身旁，神似她跟凉冰，脸颊通红的好可爱，蔷薇不想自己为何在这里，就伸手要轻抚她女儿的脸，这时发现手腕上的绷带，不是作梦？昨天晚上她真的像个疯子，歇斯底里的在研究室，跟凉冰？卡尔？好像还有鹤熙、凯莎？到底是梦？蔷薇还没思考完，小爱醒了，好像不惊讶她出现在她的床上。 「警察姐姐。」 「嗯？」 「你不要喜欢我，你要喜欢我妈咪啦。」蔷薇不懂小爱的话，又被亲了鼻尖。 「你们两个不起床吗？鹤熙煎了松饼。」 凉冰走进来，小爱听到松饼，整个人都精神了，马上跳下床，凉冰要她先洗手洗脸，但小孩子就是心急，啥都不管的就衝去厨房。蔷薇跟着下床，与凉冰对视时有些尷尬，但她现在的样子，明显少了之前对蔷薇的浮躁与不耐烦。 「凉冰，我……」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其实不会，顶多就是不恨你。」 听凉冰的话，蔷薇低头心情复杂，两人沉默几秒。 「去吃早餐吧，小兔子。」凉冰难得笑了。 蔷薇的脸红起来了。 （３３）你确定 这个早晨很全家福，至少对小爱来说是的。 四个女人相对而坐，小爱坐她们中间的主位，只有年仅五岁的小爱觉得很开心，心想妈咪有警察姐姐，阿姨有女朋友，只差追追跟……也许阿托吧。但另外四个女人的气氛就不是这么欢乐了，虽然凯莎是生气凉冰比较多，因为这囚禁虐待，外加人体实验都是违法的，幸好追够机灵，她们即时赶到，不然蔷薇可能会因为身体负荷不了而暴毙，或是情绪过于激动而杀了卡尔。凯莎气死了，怒瞪她妹，凉冰懂她姊的怒气，所以不说话，就等她的「碎念」技能开啟，却没想凯莎已变得「可爱」不少，多亏鹤熙的存在与疼爱。 「你们接下来还打算演哪一齣？」凯莎讽刺，吃下一口松饼。 蔷薇一脸尷尬，凉冰是轻松的神态。 「下次先提醒我，我准备架摄影机拍下来，看看能不能放上网，衝个点击率，还能赚个广告费。」 凯莎越说越酸，两人都不说话。鹤熙又拿了一盘松饼过来坐，看凯莎咄咄逼人，想要她别再责备她们，小爱却先开口。 「演戏？妈咪跟蔷薇姐姐演什么戏？我也要演。」 听小爱童言童语，凯莎无言，这不好解释，但说实话，小爱早就是这齣剧的演员之一。 「没有，妈咪只是在跟蔷薇姐姐玩游戏。」凉冰笑道，帮女儿擦去满脸的蜂蜜。 「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不行，那是大人才可以玩的游戏。」 蔷薇瞬间脸红，大人的游戏？捆绑play？蔷薇越想越不对劲，掩面低头，谁让她这阵子都处在情慾高峰，已经惯性从很多地方联想到不正经的事，其他三人看她都是疑惑。 结束了这顿奇怪的早餐后，凯莎再次严重警告凉冰，不准再发生这种事，否则停止一切实验研究。凉冰表面答应，但等凯莎跟鹤熙走远，她调皮的在她们的身后吐舌头，蔷薇正好见着，好久没见到凉冰这样笑，蔷薇发花痴，好像回到五年前刚认识的时候。 「啊。」 「你看什么？眼神真不好。」 凉冰弹蔷薇的额头，蔷薇很快回神，摸着被弹的地方，感觉两人变得有点曖昧，蔷薇憋住笑容，所以表情怪异，凉冰挑眉与她对视几秒，随后不理她，准备去研究室工作，蔷薇欲言又止，没敢直接拉她的手，就呆站在走廊。小爱躲在客厅的屏风后，依然是露出兔子耳朵，还要求阿托跟她一起同样的姿势躲着偷看。但这种粗糙的监视方式，蔷薇马上就发现，无奈的盯着他们。 「蔷薇姐姐，你好逊。」 好逊？竟然被嘲笑，但蔷薇没法反驳。 「你要强硬一点啦。」小爱开始指导，蔷薇苦笑，乖乖听她说完。 「像我喜欢小兔子就立刻告诉它，抱它亲它，跟它一起睡觉。」 蔷薇看小爱天真的说出这些话，她觉得自己好不纯洁，睡觉啊……我也想，但是不行，小爱，你的睡觉跟我的睡觉好像有几点不太一样。蔷薇现在满脑子都是不知羞耻的事，蔷薇受不了自己，何况现下身上的衣服都是凉冰的，必须快点换下来，小爱见蔷薇全身红通通，实是不理解，大人真的好奇怪。 蔷薇回到房间后，迅速脱掉衣服，换回自己的衣物，本来应该要把衣服还给凉冰的，但坏念头忽然涌了上来，蔷薇天人交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再被凉冰的信息素影响，不然怎么会还这么想要，居然想拿凉冰的上衣做些坏事，站在床边，蔷薇盯着棉被上的长袖上衣，思考很久，然后因为太专注，以致有人进来房间都不知道。 「你想对我的衣服做什么？」 凉冰的闯入，蔷薇马上倒退好几步，退到窗边，用窗帘把自己捲进去，只露出眼睛，彷彿在问你怎么进来不敲门？但真相是她根本没关门。 「你的身体数值变化的很不寻常，所以我来看你在做什么，原来是想干……」 「才没有。」蔷薇打死否认。 「好，既然没事，那我的衣服我拿回去了，还有那窗帘，颇贵的，别弄脏。」 凉冰心里一定在奸笑，蔷薇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心情很复杂，正好想起小爱方才的话，蔷薇放过窗帘，这次决定鼓起勇气挽留凉冰。 「你几点下班？」她抓住她的手，凉冰看蔷薇紧张的模样，轻笑一声。 「看我高兴。」 蔷薇接不下去，目光在飘移。 「你不会还想被我实验吧？」 蔷薇默认，毕竟她住在这里，很大的原因是为了这个。如果没有这个理由，她就得离开，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又能跟凉冰在一起，这次她不会放手，会努力守护她，不，是她们。 「凉冰，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很抱歉，这些年让你这么痛苦辛苦，我想弥补你，不管什么事，只要能为你做，只要你能开心，我可以牺牲所有，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条命，只要你……」 蔷薇发自内心，凉冰就算封闭自己这么多年，她究竟是一个有感觉的人，她也明白她对蔷薇是有感情的，听她说的这些话，感受到她的不顾一切，像在看五年前的自己，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 「蔷薇，你爱我吗？」凉冰打断她的深情表白。 「爱！我……」 「你确定？话别说太快，蔷薇，你可以再仔细想一想，捫心自问，你是爱我？还是爱你自己？」 凉冰反问，蔷薇错愕，不知所措，其实凉冰不是不爱她，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她们经歷了这五年的互相折磨，是谁都会害怕，誓言承诺约定，可以说没有就没有，说不算就互相伤害，谁都不想再承受这样的五年。不能说凉冰对蔷薇的标准变高了，而是她看清爱情的脆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蔷薇，你必须让我知道，让我再次相信，你不会弃我不顾，而我们的爱是真的可以超越本能，与那几乎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性别差距。 （３４）热恋期 追听了凯莎的命令去调查鹤熙十二岁出车祸昏迷之前的事，用保险员拜访的名义去探察鹤熙的父母。很普通很典型的男alpha女omega的家庭，爸爸在外当建筑师，妈妈在家当家庭主妇，比较特别的是，她父母的年纪稍微大了点，鹤熙现在三十岁，她父母看来有七十岁了。而且鹤熙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是独生女。这是比较奇怪的现象，因为通常这种组合的夫妻，小孩很多，后来再仔细的调查一番，透过特殊管道调阅病歷，才得知原来她父母的生殖系统会產生排斥，是努力想尽办法尝试各种方式才有鹤熙的诞生，所以这就是鹤熙会有性功能障碍的原因？不，追思考过后，觉得不太可能是主因，因为上次凯莎给鹤熙做全身健康检查的时候，健康报告显示她的生理机能是绝对没问题的，跟凯莎的基因生殖系统的匹配结果也没有排斥现象。 追有些苦恼，这时想起凯莎说的，鹤熙在恶梦里提到的allan，追旁敲侧击从鹤熙的父母口中得知，那是他们以前住在某座森林小镇时，鹤熙的童年玩伴，一个omega女孩。但是在鹤熙出车祸的隔天就搬走了，听说她已经嫁人了。青梅竹马吗？有点意思，追思索着，接着就赶去那座小镇，不到一千人的纯朴小镇，听说是给鹤熙的母亲调养身体才会住在这里，确实空气清新，风景宜人。追到处打听，但因为事隔太多年，没什么人记得鹤熙发生车祸的细节跟allan这个女孩的事情，顶多就是听过，知道她们常常玩在一起。难办了，无解了，追在加油站想着所有的线索，忽然意识到加油站员工的眼神。 「你好，宝贝，你好香啊。」 对方搭訕的手法很烂，追没有理会。 「小美人，外地来的？几岁了？还没有alpha？」 追诧异对方竟然一眼就知道她是omega，但追没有害怕，付钱的时候不回避他们不怀好意的笑，一群腺液衝脑的败类，也是这世界的悲哀之一。追很明白，当她离开梅洛天城，这种悲哀会被放大而且理直气壮，尤其是这样的偏乡小镇。 「真巧，我没有。」 追的答案让三人的信息素表现得更张狂，追故意演的无辜，最后决定来个恶作剧。 「我在找进森林的路，我跟朋友约好了，你们知道在哪吗？可以带我去吗？」 美味的迷途羔羊自动送上门来，有何不可。他们很快答应，追跟着他们徒步进入森林里，就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意图，虽然应该是跟她猜得差不了多少，但还是想探个究竟。终于走到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周身都是树木草丛，他们停下脚步，追站在原地。 「怎么了？」追假装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太晚了，亲爱的。」 三人猥褻的样子不输华燁，追内心叹气。三人慢慢靠近追，其实追准备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要太低估omega的演技。不过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朋友」真的来了，不请自来，追很意外此人的出现。 「住手！」 －－－ 热恋期，一个比发情期还可怕的东西。 鹤熙跟凯莎原本在浴室洗澡，结果洗一洗就莫名奇妙变成在某些特定部位进行深入安抚，或说安慰。 「啊……鹤熙，多一点……」 凯莎一脚跨在鹤熙的肩上，一脚垫高发抖，看着身下的鹤熙，舌头很灵活，她大口喘气，揪紧鹤熙湿透的银发，凯莎很快就迎来高潮，这是给她的努力一个奖励。鹤熙吞了吞口水，这阵子喝了不少「水」，她很满足，站起身吻凯莎。 「鹤熙，我帮你。」 凯莎摸鹤熙的脸，眼中的迷离像一种哀求，鹤熙害羞想拒绝，但凯莎不给她机会。凯莎立刻反压鹤熙在浴室的磁砖墙上，鹤熙抓紧凯莎的肩，她咬住她的乳头，鹤熙呻吟颤抖，又痛又爽。凯莎随后往下，轻亲她的腹部，右手小心的触上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摸过的「小可爱」，鹤熙马上就不冷静了，欲反抗却被凯莎瞪了一眼，意思是你是我的，你乖乖听话，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然后就含入了。 「嗯……凯莎，不……」 鹤熙兴奋到最高点，人生第一次被人如此服务，信息素在狂欢，凯莎感受到了，害她又湿了。凯莎的嘴没有停，鹤熙脸红，轻抚她的金发，这感觉很奇异，但也很失望，明明身体跟情绪都是相当高涨，但腺体还是那样软，为什么？鹤熙自责又自卑，难过问自己，你知道是谁在勾引你吗？是谁在亲吻你、舔弄你吗？全城最性感最美丽的omega就跪在你面前啊。 「啊！」 鹤熙尖叫出声，思绪被打断，因为凯莎突然将手指伸进她的阴道里，她吓坏了，但更多的是另一种畅快。虽然就女alpha来说，刺激腺体比阴道好，但不代表不会有快感，甚至还可以腺体跟阴道同时高潮。 「痛吗？」 凯莎听鹤熙那声惨呼，她心疼了，毕竟alpha的阴道不如omega敏感湿润。鹤熙摇头，在平缓自己的呼吸，凯莎后来不用嘴了，一手摩擦鹤熙的腺体，一手缓慢在她的穴内抽插起来，鹤熙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虽然第一下被入侵时是不悦，但越到后面就越喜欢，只是鹤熙想她堂堂alpha居然被omega指交到快感连连，心情复杂。凯莎不久站起身，边吻鹤熙边抽动手指，信息素传递需求，她又想要了。 「亲爱的，你也插我啊。」凯莎在鹤熙耳边说，轻舔她的耳廓。 鹤熙浑身哆嗦，几乎要看不见前方，但身为alpha，她不能认输。 「呃……鹤熙，深一点……」 后来就演变成两人一起来，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谁都不想先投降，最后还差点双双昏倒在浴室。一个小时过后，相互搀扶对方走出浴室，宛如刚打完战，其实以某种意义来说，是打战没错。两人躺上床，凯莎把鹤熙搂进臂弯里，还再回味那令她疯狂的信息素，好香好甜，好可爱。 「凯莎，不要说我可爱可以吗？」 「为何？」凯莎反问，鹤熙不敢说原因，因为她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腺体很可爱。 「我就是不可爱。」鹤熙扭过头。 见鹤熙失落，凯莎懂她的，又把她的脸转回面对自己。 「放心吧，鹤熙，不管你会不会好起来，你都是我此生唯一要结婚的alpha，我是爱上你的真心、你的人，而非你的腺体、你的性能力。」 鹤熙听得感动，本来想跟着说些情话，但不知为何，凯莎貌似每天都变发情期了，才刚说完又开始亲她、纠缠她，这让她怎么开口，鹤熙心想算了，明天买个补肾的汤药回家煮吧。 （３５）英雌救美 英雄救美，不，英雌救美。 看这金色的长发、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锐利的眼神，全身充满正义的光辉，简直就是凯莎的翻版，但追知道，这个世界凯莎只有一个，而此时出现的彦也只有一个，再像也是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呢？也许是彦的脸孔跟气质略显稚气了点，如果真让她跟凯莎在一起，大概也是天天被「压」的份，不，说错了，是乖乖被摸头的份，连反抗跟反攻都不会有吧，这样好像太无趣了，所以追很有成就感，当初撮合凯莎跟鹤熙在一起是对的，至于彦，也许可以给她一颗糖果，算是欣赏她的见义勇为。 基本上，追是不用彦来救的，她不会有事，因为当那三个腺液衝脑的混蛋欲痛扁碍事的彦之前，隐身护卫在追身边的保镖全衝了出来，不过追惊讶的是，原来彦也不是笨蛋，她的手下也时刻随伺在旁。最终的结果就是三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渣被埋在一颗大树前的土里，只露出头部，求饶的哭脸丑陋至极。 「彦小姐，冒昧请问，你怎么会在这？」追先问，但彦没有回答，反问她。 「自从当上总裁的特助之后，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她做事，工作。」 「是吗？不会太无趣？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有，这个。」追边说边把一颗糖果给了彦，彦不懂，不知道追这是何意。 「我妹妹也喜欢吃这个牌子的糖果，只要我出国去，就会买回来给她吃。」 彦的回答让追没想到，见彦毫不怀疑的吃下去，追起了个念头。 「我下毒。」 「咳、咳……」 追很平静的说，彦吓死了，要吐出糖果。 「开玩笑的。」 「啥？一点也不好笑。」彦瞇着眼睛看追，虽是不悦，但还是把这颗糖果吃完。 追笑的迷人，觉得彦出她预料的可爱。 「这片森林是我们家族的地，前几年爷爷去世的时候，我爸跟叔叔们在吵这片土地的开发案，我和我爸不希望破坏这里的环境，要遵照我爷爷的遗嘱，但我叔叔他们不愿意，说这样太浪费，盖森林游乐区比较实际。」 追在听，她理解她叔叔的想法，很商人，也很伤人。 「结果呢？」 「结果就是坚持下来，然后我爸跟叔叔们决裂，分家了。现在我偶尔会来这里走走。」 彦是感叹，兄弟间就这样打死不往来，很难过。追越看彦越觉得她很不错，至少坚守下来，对得起她爷爷，还有这大自然之地，只可惜她的好心被人当作做坏事的温床。追回头看着地上的三颗头，还在那哀嚎，她走上前。 「说吧。」 「说？」三人听不懂。 「你们曾经对多少omega做过这种事？」 「没有、没有……大姐，我们错了，饶了……」 追不想听废话，跟旁边的保镖拿了高尔夫球桿，在他们的耳边练习挥桿的动作，三人见着，吓得全说了。彦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看不出来追平常乖顺，竟然也会这么狠。但等他们三人抖出过去的「丰功伟业」后，彦觉得拿高尔夫球桿打爆他们的头都是便宜他们了，简直禽兽不如，连小孩都不放过。彦气不过，准备要报警，而追从这些人的口中推理出了一些合理的推测，她感到不安。 －－－ 蔷薇总算是回归正常生活，还名正言顺的和凉冰同居，虽然不同房不同床，但至少同桌吃饭，看电视，跟小爱玩，偶尔帮忙做家务的时候还可以稍微跟凉冰有点肢体接触，眼神对到时的曖昧，彷彿回到五年前在追求她的那时候。只是蔷薇有个烦恼，就是她想不到好方法让凉冰再次相信她对她的爱是不会再离开她跟小爱。 「谈恋爱？和好了？」 这次不是在车上，是在警局里。小伦拿着咖啡在蔷薇的办公桌前，看她最近满面春风就完全明白了。 「算和好了吧，现在住在一起，她也说她不恨我了，但还没原谅我。」蔷薇正看着这次的任务资料。 「好『傲娇』啊，其实她也是在等一个正确又合理的时机跟你重修旧好吧。」小伦是一副过来人的笑脸。 「正确又合理？」蔷薇歪头。 「是，虽然太老梗，不过很有用。譬如，你去出一个跟黑道火拼的案子，然后受重伤，有生命危险，她会哭哭啼啼的在手术室外说她还深爱着你，要你回来，又然后你奇蹟活下来，最后你们在病房拥吻，完美。」 蔷薇无言，她才不演这齣，很虚偽，拒绝小伦的提案。小伦耸肩，随后去做自己的事。蔷薇后来想破头也没有好办法，决定下班后去蛋糕店买蛋糕点心，以前凉冰知道她喜欢草莓，所以都把蛋糕上的草莓给她吃，凉冰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蔷薇回过头想凉冰这么爱她，她也要付出同等的爱给她，让她明白她的悔过与真心。 蔷薇在蛋糕店门口思考，要选择哪一种蛋糕，突听身后有一对情侣在吵架，好像是怀疑对方劈腿，蔷薇犹豫该不该上前劝阻，直到其中那女的吵着要自杀，跑上车道要给车撞，蔷薇不能坐视不管，衝上前拉她回来人行道，顺势将人揽入怀里，蔷薇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那男的看了生气，出手要打蔷薇，蔷薇防卫，凉冰忽然出现，抓住那男人要打人的手，回击一脚，对方痛得倒地。 「带着你的女人，滚！」 人很奇怪，刚刚明明还吵得不可开交，一看男朋友痛苦受伤，那女的很快脱离蔷薇，上前关心他抱住他。对此，蔷薇想起小伦的话，真是患难见真情，两人狼狈离开，留下她跟凉冰。 「你……」 「路过。」 蔷薇是不相信，但也不跟凉冰争。 「小爱不能太频繁吃太精緻的食物，她的身体不好。」凉冰看了蛋糕店一眼，以为蔷薇是想买蛋糕给小爱。 「我是要买给你的。」蔷薇的表情是害羞。 「喜欢吃甜食的好像是你。」 蔷薇脸更红了，原来凉冰还记得。 「凉冰，等一下。」见凉冰要走，蔷薇叫住她。 「有事？」 「你星期天有空吗？要不要出去玩？」 听蔷薇的问题，凉冰挑眉看她。 「你是在追求我吗？」 「是。」 （３６）好爱好爱你 约会通常是两人单独出去，蔷薇很高兴，因为那天凉冰说了星期天没有实验要做，她当凉冰是答应她的邀请，而约会的地点是凉冰选的－游乐园。星期六的晚上，蔷薇还兴奋到失眠，像个初恋情怀的少女，第一次跟喜欢的人出去。蔷薇躺在床上抱紧枕头蹭来蹭去，沉浸在幻想中，没注意到门外那双兔子耳朵，小爱瞇眼注视蔷薇许久，想这警察姐姐的行为好诡异，随后跑去找凉冰，凉冰本在看电脑，见她又晚睡了对她生气，但小爱不管，坐上凉冰的大腿。 「我刚刚去帮你监视蔷薇姐姐，但是她好奇怪。」 「你又擅自跑去别人的房间？算了，她哪里奇怪？」凉冰温柔抱女儿在怀里。 「她抱着枕头滚来滚去，还亲亲。」小爱歪头不懂。 「啊？」 听小爱的话，凉冰惊吓，心想蔷薇「自己来」被小爱给看见，她又气又羞，颇尷尬，不知道要如何向五岁的女儿说明蔷薇的怪异举止，最终转移话题，抱小爱回房间，哄她睡觉。在给小爱晚安吻后，凉冰关上门出去，不小心跟蔷薇迎面撞上，两人一起倒地，姿势曖昧了，蔷薇压着她，红发垂落在凉冰眼前，两眼对望，走廊的灯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蔷薇的紧张脸红很明显，凉冰一脸镇定，直到小爱又打开房门，见她们这时的画面，立刻又关上门大喊羞羞脸，蔷薇连忙起身要跟小爱解释，却被凉冰拦着。 「你只会越描越黑，你不要带坏小爱，她才五岁。」 凉冰跟着起身，表情严肃看她，蔷薇自觉委屈，想她不过是上个厕所也能被误会。虽然蔷薇对凉冰的感情是千真万确，但是被自己的女儿当成不知羞耻的女人，这印象不太好吧。 「还有，蔷薇，请你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虽然你全身上下我都见过，但小爱是孩子，孩子的学习力强，我不想她这么早就知道性方面的知识。」 「咦？」 听凉冰的话，蔷薇一头雾水，她可从来没教过小爱性方面的知识。 「蔷薇，其实我不理解，我已经没有再用我的信息素影响你，但你怎么还是这么性慾高涨呢？」 凉冰问的直接，她是理性分析，蔷薇则是不知所措，想不到婉转的回答，本不想说的，但是又不想错过这个可以再次表明心意的机会。 「自然是因为喜欢你。」蔷薇回击凉冰，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凉冰没有其他动作，就微微的笑。对此，蔷薇决定大胆行动，上前捧着她的脸要来个霸道的吻，蔷薇原本预想凉冰会拒绝她，但凉冰竟毫无反抗的给她亲，蔷薇受宠若惊，嘴唇因此亲的很不自然。 「杜小姐，亲够了吗？」等蔷薇终于结束，凉冰还是很平静。 面对凉冰的反应，蔷薇失望极了，低头失落准备要回房间，突被凉冰弹了额头，蔷薇吓一跳，凉冰久违的坏笑。 「需要我帮你练习一下，什么叫接吻吗？」 －－－ 小小的公寓装着比海深的感情，鹤熙坐在床边凝视趴睡在床的凯莎，她轻抚她的金发，望着她安详的睡顏。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刻，鹤熙会认为自己是比较像alpha的，欣赏凯莎的每一种表情，默默守护心爱的omega，虽然她的凯莎很不像omega，但她无法否认自己好想佔有她，多想咬上她后颈的腺体，注入她的信息素给她，完成认定彼此一生的承诺，不仅仅是拥有对方的身体。 「鹤熙，多摸我一点。」 真是一点也不害臊，鹤熙受不了凯莎的坦白，但是也习惯了，随后就照着凯莎的话，手指穿梭在她的金发里，轻轻揉了揉她后颈的腺体，凯莎享受爱人的抚摸，身体慢慢热了起来，鹤熙感觉凯莎信息素的变化，她被她影响，鹤熙叹气，这是甜蜜的负担，这阵子她们都疯狂黏腻在一起，差点连工作都做不下去。 「亲我。」 这命令的语气令人难以抗拒，鹤熙看凯莎慵懒性感的神态，还裸身啊，不被魅惑是不可能的，但是鹤熙决定克制，真正健康的情感关係是必须存在一丝矜持的，所以鹤熙只是「蜻蜓点水」给凯莎「解馋」，然后转身去热汤。凯莎不开心被鹤熙敷衍，不过看情人为自己煮汤的背影，为她忙碌的样子，很美，凯莎将下巴沉入枕头里，爱慕的眼神闪着光，虽然汤的味道很浓，但对凯莎来说，鹤熙的信息素是她此生闻过最香的气味。可惜这美好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凯莎的手机铃声响了。 「阿追。」 『抱歉，总裁，打扰你美好的清晨，但是我的调查有进展了。』 凯莎坐起身，馀光看鹤熙，继续听追说。 『我去鹤熙小时候住过的森林城镇，原来那附近的土地都是彦小姐家所拥有，后来从鹤熙的父母口中得知那位allan小姐是鹤熙的童年玩伴，是一个omega。在鹤熙出车祸的隔天，全家搬离那座小镇。鹤熙因为车祸昏迷太久，不久一家人搬去大城市治疗，一个月后，鹤熙奇蹟清醒，但失去那一段的记忆。』 「这我都知道，重点。」 『本来是无解了，直到我在小镇的加油站遇见了三个alpha人渣，他们看我一个外地来的omega，对我心怀不轨，带我进森林，所幸及时被彦小姐所救。我觉得他们很可疑，惯性手法应该不是初次犯案，刑求他们说出实情，这才抖出过去十几年的恶行，竟是连小孩都不放过。』 追说到此，凯莎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就身为omega的人生经验判断，她几乎不敢想这三个人渣跟鹤熙、allan发生的事。 『总裁，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怀疑鹤熙曾经被……因为这样解释她的性功能障碍就很合理了，就算不是这三个人，我感觉这小镇的风气好似都暗中接受了类似的事，出门在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alpha，而那时唯一的人证应该就只剩allan，我昨日已从附近小学的就学纪录，一层一层查出allan现在的住处，总裁，请下指示。』 凯莎内心在崩溃，握紧手机。 「去，我要知道真相。」凯莎心痛下令，多希望真相不是那么残忍。 凯莎随后下床，从鹤熙的身后抱她，把脸埋进她的肩膀里。鹤熙以为凯莎在撒娇，同时感受到背脊上的柔软，害羞又幸福。 「饿了？汤快煮好了，凯莎，你快穿衣服，会着凉。」鹤熙捏了捏凯莎的手。 「我爱你。」 「凯莎，你真是……」 「鹤熙，我好爱好爱你。」 虽然凯莎常常莫名其妙表白，但鹤熙觉得她这次的我爱你好像不一样，可是也听不出不同。凯莎抱鹤熙抱得很紧，鹤熙忽然不安了起来，伸手摸凯莎的头，本来想问她是不是在哭，但被吻住，鹤熙皱眉，此次凯莎信息素的气息竟带着几分痛苦与难过，她内心发问，我的omega，你怎么了？ （３７）曖昧 「你不用特地跟我一起，我很安全。」 追与彦相处了两天，今天彦帮追买了早餐，现在正准备一同前往allan的住处，追在轿车里直盯着身旁的彦，她是不知道她的意图，也许想藉着跟自己打好关係，可以让凯莎对她有好感。 「这些事发生在我们家的土地上，我不会坐视不管。」 彦义正严词，追觉得彦的正义感很固执，但她不讨厌这样的人。 「我明白，但这是总裁交代给我的事，很重要、很机密的事，我想你跟我一起调查不合适。」 追不改态度，希望彦主动下车，但彦很坚持。 「放心，追小姐，我不会刺探这个部分，我是想要替那些受害者伸冤。也许你真正要调查的事跟其他受害者没关係，可你也差点要成为受害者，我是人证，而且身为集团接班人，我必须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每一个都不可少。我不是要他们自揭伤疤，是要告诉他们，他们没有错，他们值得更好的人生，绝对有资格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这话说得漂亮，难怪彦会被凯莎吸引，同类型的人就是容易相互吸引。 「我同意你说的，但是，彦，你必须下车了，我要去找的真相，跟你的伟大行径是不同路线，只是关于总裁对鹤熙充满爱的忧心与伤心。」 追是无心的，也是有意的。看彦略显难过的表情就明白她还是没有对凯莎死心，对此，彦也是很绅士，懂追的劝退，不再缠人，在一处路边下车，但在下车之前，追又给了她一颗糖果，彦看着手上的糖果，依然没有别的感想，就觉得追喜欢吃糖果，也喜欢跟别人分享。但彦不知，追不会对每一个人牺牲她最喜欢吃的糖果。 「彦小姐，恕我直言，这世界有几十亿人，也许你更适合其他的omega。」 彦在各方面都不错，但情商就有点低了，追这么明显的暗示，她都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就礼貌的向追说声谢谢，然后下车。追叹气，准备叫司机开车，彦突然又走回车旁，敲了敲车窗，追把车窗按下。 「追小姐，我喜欢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omega，是一个天使，凯莎总裁就是天使。」 不得不说，彦的情话很动听，两人对视，追忽然流下一滴眼泪，彦惊吓，问她怎么了，追立刻关上车窗，彦拍车窗，追不理会，命令司机直接开走。彦一脸不解的站在街上，被追甩在后头，彦望着轿车渐渐驶远，内心混乱，握紧手中的糖果，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基本上，彦是没有错的，那是她的真心话，只是她忘了，真心话最是伤人。 不久，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彦的金发上肩膀上，雨水打在身上没有感觉，很快她的随扈为她撑伞，彦走到路边的骑楼下，撕开糖果纸，吃下追的糖果，这次好似吃到了这场雨的味道，甜甜的、酸酸的，到后来竟有一丝苦涩，彦蹲下身抱头烦恼，一旁的随扈没有说话，她此时的姿势有失她的身份，但彦也不管别人的目光，舌尖嚐到的最后一分甜，她心情复杂的吞下去，接着就叫随扈跟律师说，对那三个人渣求处极刑。 －－－ 走廊上的灯曖昧起来，蔷薇在思考自己究竟该说需要，还是想要。原来追求一个omega也不简单，回想五年前的情况，凉冰总是在她的身边转来转去，像口香糖甩也甩不开，莫名其妙的一言不和就表白，忍不住想凉冰那时是怎么爱上自己的呢？ 「不需要？那我要睡了。」 凉冰见蔷薇犹豫许久不耐烦，转身要走，蔷薇大惊，猛然上前抱住她，凉冰讶异，但没有抗拒，以为蔷薇又要展现那看似霸气，实则紧张到不行的吻。蔷薇是真的想跟凉冰来个深情浪漫的亲吻，但在女儿房门外的这个场景不太好，又不能来硬的－扛凉冰去房间做爱，所以就表现一下自制力，把脸埋在她的侧颈，拨开凉冰的黑发，鼻尖碰上她的脖子，在她的颈肩轻轻嗅了嗅，想将她的味道全都吸入，这举止好像狗，蔷薇害羞，本来是要模仿alpha对omega的调情，此刻却变得四不像了。 「你有闻到我的信息素吗？」凉冰小声的问。 凉冰的身体是改造过的，信息素可以自由控制，这点很好，但副作用也很可怕。因为长期阻断发情期的关係，一旦真的要发情，就会如火山爆发不可收拾，这五年，凉冰自己一次都不敢试。蔷薇很意外凉冰的问题，她点头，有股香气，左手轻抚凉冰后颈的腺体，抚摸那些伤疤，她曾经咬过的疤痕也还在，蔷薇看着心痛，情不自禁亲上她的腺体，凉冰浑身哆嗦，犹如被电击。 「嗯……蔷薇，你的……」 凉冰抓紧蔷薇的肩欲推开她，因为她下身的生理变化很明显－硬了，凉冰想她还没散发信息素，两人也才拥抱一下，蔷薇就如此敏感，她难掩脸红。重点，蔷薇不自知，继续吻她，凉冰迫于无奈，或说不想在走廊上跟蔷薇奇怪的乾柴烈火，她用力咬她的脸，蔷薇瞬间疼得退后，摸着被咬出牙印的脸颊，蔷薇委屈，很痛。 「饿死鬼投胎？」凉冰故作镇定，身体实是兴奋。 蔷薇一开始听不懂，直到跟随凉冰的视线看了自己的双腿间，睡裤隆起的小山，蔷薇尷尬，马上转身背对凉冰，太丢脸了，蔷薇原本要火速逃跑，先被凉冰从身后抱住，换她的嘴唇触上她的后颈，又亲又舔，温柔又挑逗十足。 「今晚不准自己来，否则我明天就去实验室工作。」 听凉冰的话，蔷薇欲哭无泪，感受凉冰吐出的热气，所有感官都模糊了，湿软的舌头炙热，升高彼此的体温，情慾高涨，蔷薇想凉冰的命令太残忍，简直是对她的极刑。凉冰慢慢松开蔷薇，冷静走回自己的房间，凉冰没有回头看蔷薇，猜她会装可怜求她，她不看，怕心软。关上房门，凉冰低头，摸了摸刚被蔷薇亲的腺体，她难得傻笑，心里得意又欢喜。但门外的蔷薇就愉快不起来了，生心理的双重煎熬，今夜只能抱着枕头孤单睡觉了。 （３８）出游 「你看来很憔悴很忧鬱，不开心？」 来到游乐园的售票口，凉冰故意问蔷薇。蔷薇勉为其难的摇头，憔悴是有，因为彻夜都在试图让「小蔷薇」冷静。至于忧鬱，是因为她没想到两人的约会终究是她太天真，对于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凯莎、鹤熙跟小爱，原来凉冰打的如意算盘是全家出游吗？还是变相的被凯莎监视呢？蔷薇望着凯莎一脸「想跟我妹妹单独约会，门都没有」的表情，蔷薇战战兢兢。鹤熙是最尷尬，她劝过凯莎别再刁难蔷薇，但她不听，鹤熙只得跟着来。 「去买票吧，蔷薇。」凯莎命令，蔷薇不得不从，鹤熙跟她去。 「先别失望，至少凉冰跟你出来玩了。」 鹤熙安慰蔷薇，蔷薇点头，其实最难过的关卡并非凉冰不原谅她，或是能不能和她重修旧好，是凯莎对她的不信任。 买票入场后，小爱拉着凉冰就狂奔儿童游乐区，鹤熙、凯莎在后头，一同看着园区的地图挽着手研究。基本上她们已不在乎会被当成八卦杂志的封面主角，因为今天整座游乐园的监视系统，还有各个出入口都有凯莎集团的人，一隻苍蝇飞进来都逃不过凯莎的眼睛。蔷薇夹在中间，想跟凉冰互动都绑手绑脚的，她忍耐，一路上帮四人做东做西，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原则上眾人都是配合小爱玩游乐设施，旋转木马、咖啡杯、碰碰车、儿童的小型海盗船，接着吃午餐，看凯莎跟鹤熙的甜蜜「餵食秀」，小爱疑惑。 「蔷薇姐姐，你为什么不餵妈咪吃东西呢？」 此话出口，凉冰、蔷薇互看一眼。 「因为她们不像我们是情侣。」凯莎讽刺，这话刺激蔷薇，她整个人更低迷了。 「可是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男生用嘴巴餵东西给喜欢的女生吃。」 听小爱的话，四个女人同时吐出食物，或是被水呛到，凯莎不敢置信的盯着凉冰，眼神在问你平常都让小爱看什么？ 「我很少看电视。」凉冰是无辜的脸。 「我跟追追一起看的，追追说那个是霸道总裁。」小爱用天真的脸说这些，大伙哭笑不得。 凯莎无奈，立刻传讯息给追－以后不准跟小爱看霸道总裁的所有系列影视作品。收起手机，凯莎继续吃饭，鹤熙窃笑，凯莎转头，两人对望。 「小爱是学你，不是学电视剧。」鹤熙对凯莎小声的笑说，凯莎的脸微微泛红。 「鹤熙，我的霸道是你一人专属的。」 凯莎的情话说来就来，蔷薇有点心理受创，凉冰是习惯了，反正她姊就是这样。凉冰帮小爱擦了擦嘴，见蔷薇言行如一的垂头丧气，心想这女人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要约她出来，就要给她看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还不如不要出来，凉冰有些生气，蔷薇还没感觉。 终于结束了这难以言喻的午餐后，她们去室内看了场表演，在这种昏暗的地方，蔷薇也没机会偷牵凉冰的手，但不是因为凯莎，凯莎早跟鹤熙依偎在一起，是因为小爱坐在两人中间，蔷薇用馀光看凉冰，凉冰却是正大光明的瞪她，蔷薇吓一跳，即刻回头看前方，凉冰皱眉，心情越来越差。等表演完后，外头的天气还很热，小爱想玩水，所以就决议去「丛林探险」，游玩者坐上小船，顺着水道绕整个园区的游乐设施。由于蔷薇心不在焉，当她坐上小船，惊觉全部的人只有她没有穿雨衣，她还不懂为何要穿雨衣，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全湿透。凯莎冷笑，鹤熙担忧，凉冰冷静，小爱觉得很有趣，还单纯的想一定很凉爽。十几分鐘后，大家下船，蔷薇不得已要去一旁的服务中心吹乾自己，原本是一个人沮丧的在用吹风机让出风口对准脸，却没想凉冰会走进来怒视她，还抢去了她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你今天是来当佣人的吗？」凉冰的语气不好。 「不是。」 蔷薇总算察觉到凉冰不高兴，但不知道她为何发怒。 「你一整天摆那个脸，是在不爽我带这么多人来一起玩？」 蔷薇沉默，凉冰停下吹风机，帮她整理头发。 「杜蔷薇，我坦白告诉你，我是一个小孩的妈妈。你以为我还会跟从前一样，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用考虑小爱跟我姊姊的感受？自顾自的想玩就玩？你以为小爱有你一半的基因，以为小爱喜欢你，然后想着只要搞定我跟凯莎就好？我不晓得你今天是在心浮气躁什么，你说你爱我，但你要搞清楚，你爱的人有一个女儿，你是爱上一个有女儿的人，如果今天小爱不是你的女儿呢？你还敢说你爱我吗？」 蔷薇当头棒喝，低头又惭愧了。其实凉冰是不想说的，可她真的希望蔷薇别再像以前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是疯狂甜蜜快乐，但也代表很多不负责任与危险。其实当蔷薇承认她在追求她，凉冰是开心的，或许她们可以重新来过，不过她们也都需要更成熟的面对再一次得来不易的感情。 「对不起。」但意外的，这话是凉冰先说的，蔷薇惊讶抬头。 「这是我的错，我是应该先跟你说明白，今天不是你想像中的约会。」 蔷薇的目光沉下去，说她才该道歉。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温暖起来，眼中都是对方的脸，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谈恋爱？凉冰想她已经五年没有谈恋爱了，不如来练习一下真正的接吻，然后她就勾住蔷薇的脖子亲上去。蔷薇先是脸红，凉冰的脸靠的好近，她也有一抹红晕在双颊上，蔷薇随后也闭眼。 这个关键时刻，那双小兔子耳朵再度出场，但这次还有另外两隻大兔子，三人躲在服务中心的墙后偷看，等她们亲完要出来，大兔子们赶紧扛着小兔子逃离案发现场。到门口处，凉冰拦着蔷薇要她不要出去，蔷薇不理解，凉冰指了指她的下身，蔷薇脸更红，她真是太敏感了！ 「慾火难耐？」 「都、都是因为你的嘴唇很软。」蔷薇掩面。 「好，很好，那为了你正常健康的生活着想，以后都不亲了。」 凉冰逗她，蔷薇马上改口，说她不健康一点也没关係。 （３９）全家约会 追不想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工作，但显然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大口啃着彦帮她买的早餐－火腿三明治，司机并没有把车开远，只开到下一个红绿灯转角就停下来，安静几分鐘，那滴眼泪早已结束，雨是越下越大，三明治都没了味道，追却深深记得彦信息素的味道，明明没有刻意去追寻的香味，下意识却记住了，omega的本能吗？自从当上凯莎的特助，追几乎快忘记身为omega的本能是何物。从前看某篇论文显示，alpha跟omega还有一种特殊的灵魂绑定－比一般的alpha跟omega更加合适的基因配对，虽然是极小的机率，但她对那个研究项目深感兴趣，彷彿命中注定，听来很浪漫。 追平常看似只在乎工作，但她其实是浪漫派的女人，只是她对彦究竟有没有感情呢？有，追不自欺欺人。从何时开始的呢？也许是她说凯莎是天使，那是最重的一击，直接致命，但是很坦率，追喜欢坦率，就像她喜欢看凯莎跟鹤熙在一起，画面很美。可对彦，她多了一层自私，在爱面前谁不自私。 『我工作完，大概晚上了，你帮我买了早餐，我请你吃晚餐。』 「傲娇」不是追的拿手好戏，所以她传了简讯过去，矜持她也懂，所以要有正当理由。她想像彦收到讯息的表情，也许惊讶、也许开心，又或许只是歪头不理解。 『好。』彦的回覆真够简短，简短到追觉得空气很冷。 『天气变化大，注意保暖，别淋到雨，路上小心。』彦再传下一句讯息过来，然后追就大笑起来。 前座的司机不意外，只怕追太兴奋，忘了车子的高度，站起身会撞到头。恋爱总使人变得像疯子、神经病，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走吧。」 片刻后，追停下过于激动的笑容命令司机，她恢復了常态，但也不再是过去的她。 再次发动汽车，天空竟然又放晴了，气候果然难测。追在车内看平版电脑里的资讯，关于一个女人的身家背景，十几年前的地方新闻，还有鹤熙就诊的所有纪录，任何蛛丝马跡奇怪之处，她要一併回报给凯莎。追大概猜出这起事件的完整样貌，虽然跟她原本预想的有点出入，但也是合情合理。 「十三岁生小孩……」 －－－ 这次的全家约会来到夜晚，游乐园今晚有特别的动物花车游行，小爱已是期待了一整天，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蔷薇比凉冰晚了快一个小时才回来，但总是没有错过，看她脸红不好意思的样子，凉冰装没事不理她，凯莎受不了，一个beta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而鹤熙是一脸羡慕，突然想要不要被凯莎虐待几天，说不定她的身体就会有反应。凯莎对爱人的注意是二十四小时不休息的，她马上察觉到鹤熙的叹气，她思考几秒后做了一个决定，在跟兔子车队拍完照片，凯莎藉着眾多人群当掩护拉走鹤熙，蔷薇见两人要离开，欲问她们去哪但被凉冰阻止，她牵起她的手。 「让她们去，这都是因你而起的。」 蔷薇听不懂，她虽然跟鹤熙是师姐妹的关係，但是她不知道鹤熙的秘密，蔷薇歪头，凉冰用另一隻手弹她的额头，意思是－你的妻子女儿在眼前，你还想去哪，虽然我目前没有要跟你和好，但牵手这部分还是可以有的。蔷薇摸着额头，不明不白，可又觉得甜蜜，因为凉冰握紧了她的手，她忽然又有想亲吻凉冰的衝动，爱慾衝脑，蔷薇难受。凉冰猜透蔷薇的心，毕竟她是随时随地都掌握蔷薇的生理数据。 「忍着啊，蔷薇，只要你忍过去，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凉冰故意逗她，靠在她耳边轻声说，极其魅惑。 蔷薇愣住，脑中已经在上演「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的成人画面，蔷薇额上冒汗，很崩溃。 「妈咪！烟火！」小爱开心大喊，和她的妈妈们隔了千万里远的天真纯洁。 烟火灿烂夺目，户外的眾人皆抬头欣赏。凉冰本来是预期蔷薇会很痛苦的憋着，因为她还特意释放了一点信息素给蔷薇闻到，很香，凉冰满意自己的味道，也是重复实验了几百万次，才有现在控制自如的成果，她是自傲的。但她却没想到蔷薇开窍了，一转身，她就猛烈的亲上来，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吻，瞬间忆起五年前的那些疯狂、毫无保留、不顾一切，即使只有五秒。 「凉冰，除了你，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留下这些话，蔷薇放开她，走上前抱起小爱，放她坐上肩膀，让她女儿距离烟火更靠近，小爱抱紧蔷薇，回头喊着凉冰也快来。沉默几秒，凉冰再次转身面对她们，烟花的火光照亮蔷薇跟小爱的红发，凉冰的表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笑中带泪。 相较凉冰一家三人的温馨，这时的凯莎鹤熙就完美詮释了何谓情不自禁。凯莎拉鹤熙跑出人群直奔厕所，鹤熙不知所措，虽然感受到凯莎的信息素，她知道她想要她，但是公共厕所？就算有黑衣保镖在门口守着，鹤熙还是觉得不太好，但根本没时间讨论地点合不合适，关上厕所隔间的门，两人开始接吻，又是一个omega按住alpha在墙上的姿势。 「唔……凯莎，等……回家再……皮带，等一下……」 「嗯……在户外比较刺激兴奋，小傻瓜。」 凯莎很快扒光鹤熙，鹤熙害羞，她不敢太用力抵抗怕伤着凯莎，就任由她对自己为所欲为。皮带落地，高涨的信息素在激烈的相互影响，从亲变成咬，鹤熙后来也忍不住，动作比凯莎还粗鲁，不小心又撕破她的长裤，都不知道是第几件了，但也不在乎了。将彼此的裤子踩在脚底下，两人忘情拥吻，都不管之后要怎么走出去，好似处在发情期，双乳互相摩擦，激起更多慾望，见凯莎长发披散衣衫不整，极度渴望的神态，真是该死的性感。鹤熙伸手向下，抚摸凯莎两腿间湿润的入口，呻吟接着来，喘息连连，混乱之间，凯莎的手也握上了她。 「呃……凯莎……」 （４０）但是我没事 「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 「我这里是高三升大学的补习班，请问府上是否……」 『不用了，谢谢。』 追假装成补习班的人员打电话确认这位allan小姐家的境况，不，或说少妇，但被对方立刻拒绝掛断。住在老旧公寓的三楼，追在楼下的车子里监视，从早到晚，普通家庭主妇的生活，出门买菜，跟隔壁邻居间聊，但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很传统的omega，不，应该说离开梅洛天城，这其实还是大家遵循的生活法则。追忍不住叹气，就算现在抑制剂很普遍，效用也比以前稳定，但千年来深根在人们心中的戒律还是难以被推翻。追又开始吃起三明治，直到黄昏，天色渐暗，才有一名看来是高中生的男生走进那间房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追思考片刻，资料显示allan的丈夫，一个年纪大她二十六岁的alpha，她出嫁后就跟家里没了联络，然后很不幸的，结婚隔年她的丈夫就因为溺水身亡，她独自扶养孩子长大，但她对外宣称他们是姐弟，恐怕这个孩子到现在也是蒙在鼓里。追忍不住忧伤，这是omega的生存法则，不，这是为了孩子的未来才不得已说的谎。突然，悲伤的气氛被打断，因为有人拍了车窗，追抬头看－彦。 「我问了司机，说你在这。」彦进入车里。 追看了一眼前座的司机，心想司机一路都跟彦保持联络？司机不说话，追苦笑，窃喜。 「我想快到晚餐时间，你都没消息，也没接我电话，所以就直接过来。」彦抽出一张面纸给追。 彦一出现，追忽然觉得三明治变美味了，她喜欢这个味觉变化，只怕自己的吃相不会太丑。追拿过面纸擦嘴，虽然很开心彦过来，但她的工作还没完。 「如果说在这里请你吃晚餐，你会不开心吗？」追试探。 「不会，挺新鲜的。」 彦这次回答的速度很快，追非常满意，或说太棒了，她得逞了。 追请司机买了盘寿司跟巧克力当晚餐，彦挑眉，奇怪的餐点搭配，追笑得可爱，因为就像她跟彦的组合一样，莫名其妙。虽然没有互相餵食的甜蜜场景，但后来一起玩牌等线索的时间也是曖昧，追不知道彦怎么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希望这种时光不要太快结束。她们一共玩了扑克牌、跳棋、宾果游戏、终极密码后，深夜时分，allan竟然出门了，在所有人都沉入梦乡的时候，她穿的花枝招展，跟早晨的她判若两人。而让追意外的是，allan就这么走到她的车前，双眼直盯车内的她们－她早发现了。 「有事吗？」 －－－ 「怎么样？有感觉吗？嗯……」 凯莎的手热又柔软，鹤熙靠上她的肩，她是很有感觉，信息素呈现极度兴奋的状态，她想要侵入凯莎，但腺体依旧是没反应。鹤熙真的要生气，气自己，感觉到鹤熙情绪不好，凯莎本想安慰她，她却猛然抱起她的大腿让她腾空向后，背脊撞上对面的墙，吻变得更兇猛，凯莎双腿间的液体沾湿了鹤熙的腹部，双手抓紧鹤熙的肩，鹤熙咬上她的喉咙，力道有点大，齿痕立即显现，痛是正常的，但痛也刺激了身体，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想被贯穿想被填满想被标记，体内深处在颤抖在大吼在哭泣，凯莎无法控制，信息素传递的讯息再明显不过，浓烈的气味几乎要衝出这间公共厕所，凯莎主动分开大腿等爱人进入，连生殖腔都不自主的打开，虽然那对凯莎来说是无意义的器官系统，但身为omega跟一个人类的本能是不会变的，性跟爱都是本能。 「鹤熙，进来……想要、很想要……」 「唔……凯莎，我、我不能……」 啪— 在双方都处于情慾高涨时，鹤熙一个脚步上前，正巧踩到地上凯莎外套里的手机。听这不妙的碎裂声，鹤熙大惊，凯莎是一点也不在意，她有的是钱买新手机，但是鹤熙很坚持，放下凯莎弯腰去捡，气氛缓了下来，鹤熙拿起手机，萤幕真有裂痕，鹤熙试试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她没有别的意图，却不小心看见追传给凯莎的讯息，看到关键字，她皱眉看她。 「凯莎，你调查我？」鹤熙问，凯莎尷尬。 「不，也不，鹤熙，我是担心你。」 没什么好辩驳的，凯莎承认，因为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鹤熙沉默，把手机还给凯莎，她没说话但不代表她没有生气，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欺骗。不过也不能怪凯莎，毕竟这件事鹤熙总是不提，加上凯莎又是急性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一认识你。」凯莎坦白。 「鹤熙，我……」 「我知道，凯莎，你不是普通人，你会查清楚每一个你要接近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只做百分之百肯定的事，你坐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你不冒险。」 鹤熙替凯莎说完，其实那是一种体谅，凯莎因此内疚，她的爱人好似永远都这么体贴。但此时此刻她们也做不下去了，穿好这些破烂的衣服走出去，在回家的路上，彼此安静一段时间，给双方冷静，鹤熙看车窗外的风景，凯莎凝视她，心情复杂，欲言又止。 「我知道很可怕，所以我尽量不去想。」没想到鹤熙先开口。 「所以你都记得？」凯莎惊讶。 「不，零星的片段而已。他们对那个女孩做了很恐怖的事，对不对？」鹤熙回头望着凯莎，眼神里有哀求、矛盾、苦痛。 「对。」 「然后我就在那里，但是我没事，对不对？」 「对。」 这次凯莎的声音更小，心很痛，因为鹤熙的眼泪流了下来。 （４１）没清醒过 allan微笑走到车子的后座旁，司机没有动，因为追没有下命令，她敲了敲车窗，彦的那一边。彦看了追一眼，她点头示意可以，她才把车窗按下。 「你好，有事吗？」 彦不懂现在的情况，只觉得这女人的香水味很重，她非常不喜欢，但也没有拒绝的办法，只见allan从口袋拿出一根香菸。 「方便借个火吗？」 彦愣了一下，对方穿得妖艳了点，妆容却挺淡的，看得出五官清秀，彦本想摇头，因为她不抽烟，自然是没有火可以借，可追忽然偷塞给她一个打火机，眼神示意她听对方的，彦不明白，但也没有理由不照做。随后allan稍微把头伸进车内，放菸在嘴边，彦用手挡住风，打火机点燃菸头，此时，菸上的火光成为这昏暗的夜色里唯一的光明，细微的凄凉的，好似这个女人的人生。彦跟allan互看，那一瞬间有旁若无人的勾引，allan吐出的白烟有种迷惑，轻轻喷在彦的脸上，菸味不好闻，但也无妨，那是从岁月的无情跟现实的残忍共生出来的。追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威胁与忌妒，omega跟omega之间的暗中较劲，她握紧拳头，但没说话，表情冷静。 「谢了，alpha小姐。」 安静十几秒后，allan摸摸彦的头，彷彿是个称讚，彦不自觉脸红，有舒服的感觉，但也很不舒服，难以形容。见彦的反应，allan笑得更甜，抽着菸离开，烟雾繚绕，缓慢走入更黑暗的地方。沉默几分鐘，彦是一头雾水，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也像什么也没发生，彦皱眉看追，追转过头，司机这时把外套丢给彦，盖上她的双腿间，她低头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腺体正兴奋着，突起一个小山丘，彦惊吓，赶紧用双手遮着下身开车门出去。彦站在电线桿底下，她感到非常丢脸，竟被人诱发情慾还不自知。 「彦，你还好吗？」追下车关心她。 「你不要过来！」 彦因为上次凉冰的事件，从此格外慎重，她威吓追别靠近，但追不听，反而进一步抓过她转身面对自己。 「你放心，你不是在发情，我也不会被你影响，那只是生理反应。」追解释，拿出手帕擦乾彦因为紧张害怕而流出的汗。 「为什么？」彦惊魂未定。 「是催情剂，她大概是加在菸里，主要功能是用来调情助兴用的，在特种行业里很常见。因为发情期容易不受控，所以就变相使用这种方式取悦客人，但用久了也有副作用，会上癮。」 追认真说，彦仔细听，特种行业？她瞬间同情起那女人。 「虽然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但是我真的很不爽她对你的行为。」追笑说，彦诧异，猜她在吃醋吗。 「彦，需要我帮你冷静一下吗？」 「不用、不用。」追的大胆吓到彦，她立刻后退几步。 「没关係，跟我来。」 －－－ 「给我抱吧。」 深夜，玩了一整天，小爱在回程的路上就睡着了，躺在蔷薇的身上。凉冰怕蔷薇一直维持同个姿势会累，下车就从蔷薇怀中抱小爱回房。蔷薇伸展手臂，望着凉冰抱小爱进屋的背影，她第一次有了沉重的感觉，那是不可捨弃、不可分割的亲情，也是最甜蜜的负担，心疼接着来，她错过的五年何其重要，忽又觉得自己若被原谅实在太奢侈，独自抚养小孩的辛苦她不能感同身受，充满很多歉意，蔷薇站在小爱门边凝视她们，小兔造型的小夜灯似乎照出了凉冰这些年的孤寂痛苦，蔷薇的内疚更深。 「你想跟小爱睡？」凉冰关灯走到她面前。 「不是，我就想看着你。」 凉冰挑眉，不知道蔷薇这是真心话，还是有意在撩拨她。 「谢谢你答应今天出游，早点休息。」蔷薇继续说，发自内心的关怀。 「不客气。」 凉冰的眼神变得不好，蔷薇没意识到，就转身回房休息。洗完澡后，蔷薇擦着头发要去厨房喝水，经过客厅，见凉冰一个人在庭院，晚风轻吹她的黑长发，手指拿起高脚杯摇晃，杯子里装的是她最喜欢喝的红酒，月光朦胧了视线，蔷薇心中悸动，思考这画面如此吸引她，是因为omega特有的性感？还是凉冰本身就很性感？蔷薇深吸几口气，回头自我催眠那是幻觉，然后快步到厨房，看着水杯的温水，踌躇许久。 「还不睡？」蔷薇最终决定打开庭院的玻璃门走出去。 「小孩子才早睡。」 凉冰话中有话，蔷薇此时变得敏感起来，任何可能想「歪」的话，她都可以想得更「歪」。蔷薇掩面，脑中有很多画面，但大部分都是小爱这年纪的小朋友不可以看的画面。 「凉冰，我可以先确定一件事吗？」 「嗯？」凉冰喝了一口酒。 「你在跟我调情吗？」 此话一出，所有诗意浪漫的气氛都没有了，凉冰无奈吞下那口酒。 「不是，你想多了。」凉冰瞇眼瞪她，蔷薇听了很失望。 「蔷薇，我是在灌醉自己。」 灌醉自己，这话蔷薇听得难受，她上前拿过那瓶红酒，藏在身后。 「适可而止，凉冰，我不想看你以后酗酒。」 蔷薇严肃，凉冰冷笑，看不懂蔷薇在君子什么。凉冰脑中也有很多剧情在上演，希望蔷薇看透，譬如：一个你心爱的omega故意醉倒在你面前，还趁女儿睡着时告诉你，你以为我们要演普遍级电影？事前一个接吻走入房间关门，事后一个太阳出来躺在床上，然后就完毕了吗？跳过所有过程？凉冰心情变的很差，也许是她真的有点醉了，情绪相当不稳。 凉冰不想废话，站起身欲抢回红酒，蔷薇坚持不给，两人在庭院拉扯起来，一段时间的拉拉扯扯后，红酒掉在地上，全洒了，不过也没人在乎那酒贵不贵，浪不浪费，因为她们接吻了。蔷薇张大眼睛，双手不敢触碰凉冰，像投降一样举高，不到一分鐘，蔷薇就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极度张狂的，香透了，任谁闻了都无法保有理智。 「凉冰，你喝醉了。」蔷薇努力压下慾望，抓紧凉冰的双臂轻推她。 「我他妈就没清醒过。杜蔷薇，你想啊，如果我清醒，不再痛恨你了，你觉得我会生下小爱吗？」蔷薇被凉冰的话震撼，悲喜交加。 「你以为你在房间里自己玩得高兴的时候，我都在做什么？」 凉冰边说，逼蔷薇到墙边，吞入喉咙的口水都是滚烫的。 「蔷薇，你觉得我都在做什么呢？」 四目相交，凉冰的眼神纠结，蔷薇内心已在高呼，是我，当然是想我！ 「是、是，当然是、当然是我啊……」 蔷薇猛然扛起凉冰走回屋内。 （４２）我真傻 『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蔷薇，我就是爱上你了。』 『为什么是我？我是一个beta，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爱你跟你是beta有关係吗？性别是爱一个人的先决条件吗？蔷薇，我已经整夜想你想到要疯掉，你再不告诉我你的心意，我就要死在自己的潮水里。』 『什么！凉冰，你疯了！』 『对，也许我就是。蔷薇，我不需要你闻到我的信息素，我只要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真心。』 －－－ 我真傻。 将凉冰放上床的时候，彼此疯狂拥吻的时候，蔷薇忆起了当年那充满色气的告白，到底是谁先勾引谁，如此露骨又羞耻的话，她是怎么说的出口，自己又怎么敢信。凉冰，你是不是迷惑我？在你请我喝的每一杯咖啡里。 「唔……凉冰……」 蔷薇扶着凉冰的腰更靠近床头，来到谁的房间已经不重要，室内的昏暗让视线不清，若隐若现更添增神秘，淫靡的喘息与一件件衣服落地的声响在逐渐加重两人的慾望。酒原本就是可以使人们更增进感情的物品，但不是因为会麻痺人的思绪，脑袋混乱，而是会莫名壮大一个人的胆子，很多话本不想说的都说了，很多事本不敢做的都做了，会后悔吗？当下是一定不会的。清醒后呢？那不顾后果的情爱烈火也许才是最符合人性的。 「嗯……蔷薇……」 每一声娇喘都令人心跳加速，全身燥热。凉冰揪紧蔷薇的红发，抓着她的手臂，咬上嘴唇脖子的力道没拿捏好，就像开始释放的信息素，一旦出去就收不回来，一旦被你吸引就无法自拔，唇上的血是炙热，蔷薇的手掌覆上凉冰的胸乳，指尖的弹弄，舌尖的舔弄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抚的方式是熟悉的温柔，略带一点羞涩。 「呃……多一点。」 胸部的刺激还不够，蔷薇明白，慢慢往下亲，她虽然有点退步了，但她依旧知道怎么取悦凉冰，她也知道她会疼她的，不是因为发情而了解，是因为同样的爱慾共同在身体里蔓延。其实她们当年交往能这么顺利，也要归功于彼此在性事上的契合。两人都没想到omega跟beta也会如此发狂的迷恋对方的一切，从肉体到心灵。但不能说她们老是不知羞耻的想与对方交合，而是少了成结跟标记，她们用更多的时间去找出每一个能触发对方全新感官的开关，年轻本就是无底洞的探索，需索无度那些爱与性，谁都不能逃离，也心甘情愿堕落。 「啊……薇……好棒……」 好湿，蔷薇吻上凉冰的双腿间，凉冰的十指伸入蔷薇的红发，大腿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张开，柔软灵活的舌头在爱人体内尽情品嚐，凉冰的呼吸很乱，但也有某种规律。这些年凉冰都压抑自己，但不代表她不想，她非常想，夜深人静寂寞难耐时怎么不想，就算那个人伤她多重又怎样，谁在乎？五年后的此时此刻，她们心知肚明，原来本性难改，根本没有比五年前成熟到哪去，聪明到哪去。 稍微止渴后，能隐约看见舌尖与穴口的透明连结，蔷薇呼出的热气喷在凉冰的两腿间，凉冰浑身颤抖，体内深处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比信息素的影响还可怕数百万倍，她再次亲吻蔷薇，蔷薇懂得这个讯号，这时又想她的omega这些年应该没有跟谁做过吧？谁敢，我宰了谁。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上凉冰湿润又一张一合的小洞，腺体进入前要先扩张。 「啊……」 「凉冰，你……喔……」 蔷薇本来要关心凉冰可不可以，却反被她将了一军－凉冰的右手毫无预警的握上她的腺体，所有情绪很快被阵阵快感辗压过去。 「凉冰，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蔷薇的手指同时在凉冰体内缓慢抽动。 「降温啊……蔷薇，你这是要烫伤我吗？」 凉冰调侃蔷薇，拨开她的长发，轻亲她的侧颈，有种小朋友把喜欢的东西做上记号的感觉。蔷薇服了凉冰，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发抖，才被她的手摩擦几下就要崩溃了。但凉冰的坏心思才不只这样，她可是专门研究发情的顶尖人才，对于刺激每一种性别的兴奋点都瞭若指掌，像蔷薇这样的女beta，她不会只玩一个地方。 「哇……凉冰，别……」 「你也好湿，喜欢吗？」 比蔷薇冰凉许多倍的手指忽然伸入穴内，蔷薇欲大叫，双脣被凉冰堵住，此举的意思是，小声点，别吵醒女儿。随后两人边亲边戳弄对方，呻吟里有最纯洁的情色之气，因为太过真实，连好色这类的粗鄙之词都被彼此美化了。后来的一同高潮是意外，明明蔷薇是要先投降的，但她真的想和爱人一起，所以很努力，看的出来有努力，脸部胀红的夸张，凉冰捏她泛红的耳朵，beta是最棒的，凉冰见自己的右手有白有透明，还有些在肚子上，她的beta憋坏了，好像比以前更多量了，而且腺体还有很精神。 稍作休息十几秒，接吻继续，蔷薇压着凉冰，依然激动不已的腺体磨蹭着凉冰的阴蒂，猛力吸吮她的白颈，像在求得应许，凉冰拥抱蔷薇，配合她的动作，从外部获得更多快慰，穴口流出更多体液润滑阴道。 「嘶……凉冰……」 味道更香更浓了，蔷薇没得思考，本应该小心翼翼，但被凉冰主动欢迎，粗暴无法克制，因为紧緻温暖太绝了，蔷薇差点要上演一秒高潮。蔷薇咬牙忍耐，自我勉励，小幅度的扭动腰，怕随时要射出腺液，却不知她每一下填满凉冰，凉冰都是每秒处在高峰，双脚夹上蔷薇的臀部大腿，像八爪章鱼缠住她，把脸靠上她的耳边，眼泪潸然落下。 「凉冰，你好紧，我真的……」 蔷薇没发现凉冰流泪，因为她的气息有了求饶，她快要洩了。 「薇，你……」 「妈咪……」 小爱的喊叫突如其来，两人惊吓，尤其蔷薇，卡在不上不下的状态，她很尷尬，凉冰笑出声，眼泪被笑带过，或说她本来就是因为太开心而哭的。 「忘了告诉你，小爱会梦游。蔷薇，你还有一分鐘的时间可以衝刺，小爱若找不到我安慰，她会哭的，她若哭了，我就会踹开你。」凉冰挑眉。 蔷薇皱眉，面有难色。 「四十五秒。」凉冰真的数数，蔷薇大惊，快速猛力撞击起来。 「啊！你……轻、轻点……呼……蔷薇……」 床板震动，红、黑发交错，十指紧扣。 －－－ 『凉冰，你今天下午看得那幅画叫什么？』 『thefallenangel。』 『堕天使？』 『很可怜。』 『可怜？』 『就算甘愿堕落了，也还是逃不过身为天使的命运。蔷薇，你想当天使吗？』 『不，凉冰，当天使不如弃翅成人，入凡间只爱你一人。』 （４３）夜深时 「这就是你所谓的冷静方法吗？」 彦站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昏暗的灯光下，霓虹的球道在眼前，头上还有电子计分板在计算－夜间保龄球馆。 「是，我很喜欢，有空的时候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可以发洩，就算洗沟也无所谓，就彻夜尽情的玩球。」 追对她笑，在曖昧不明的环境下，彦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礼貌，怎么会想追是那种女人。但是她有点不懂，为何整个保龄球馆就只有她跟追。 「我平时来打球，不喜欢有陌生人在一旁，所以会包场。」 这话是骗彦的，追今晚是想跟彦独处才要司机先包场，为爱撒个小谎也是挺坏的，但应该还是能被原谅。 「你会打吗？」追拿球问她。 「当然。」 彦讨厌被人看不起，也许是alpha的天性，所以从小就学习各类事物，从学科到术科，从室内到室外，从静态到动态，虽然不会每样都完美，但至少都不会太差，她就是很标准的alpha，永远都不愿先低头服输的alpha。这种坚韧，追欣赏也喜欢，她忍不住想总裁若是alpha，大概会比彦再更加极端狂妄，也或许是凯莎的个性本身就太强，所以上天才派她去当omega来平衡。 「要比一下吗？」 追问，彦没有回答，走上另一个球道，拿球的准备动作已是答覆。很快就来了一场较量，其实胜负不是追在意的，因为当彦答应在这里跟自己玩保龄球的时候，她就已经达成目的。每一次球瓶全倒，追就更加兴奋，心脏狂跳，信息素散发的尽是喜悦，没有一丝杂质，乾净而纯真，也难怪了，毕竟这是追的第一次。追开心的都快忘了工作，幸好有先派其他部下接续追查，不然玩了好几个鐘头，如果进度延迟会被凯莎责骂。 「赢了。」彦握拳。 「你好棒。」 追拍手，看记分板上的数字，确实差了一大截，彦是太认真，但追的表情不是敷衍，是美丽而满足。彦摸了摸鼻子，心情复杂起来，想藉着不清楚的光亮掩饰那小小的悸动。随后两人坐下休息，向店内的服务生点餐，唯一的一组客人。 「累了？你工作也一天了，早点回去睡吧。」彦看见追打呵欠。 「不，我的工作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么拼命？很缺钱？」 「不，我跟你一样，我也喜欢凯莎总裁。」 彦愣了一下，她不是初次听见omega跟omega在一起的情侣，只是此时听到这些话，她的感觉很奇怪，非比寻常的奇怪，因为彦区分不出她跟她的喜欢的差别。看彦皱眉不甚理解的样子，追浅笑为她解答。 「彦，跟你说个小秘密。」追没有故意靠近彦，或是大声说话，但这一刻，她的话深刻记在彦的脑中。 「你也不是人，更不是alpha，是天使。」 语毕，追拿起彦的手，轻轻吻了她的手背。对此，彦傻了，虽然她已猜到追是在追求自己，但这明显的举动一出现，她的脑袋瞬间当机。世界停止了五秒，彼此对看了五秒后，彦猛然站起身，混乱不堪的信息素，那是她的不知所措，转身落荒而逃，也不懂要逃避什么。追坐在原位，望着她逃离，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但坐姿还是端正，整颗心悬着，心想是她进展太快了？ 「不追她回来吗？」司机不久后走过来。 「不，她要想回来，就会再来找我。」 「若不回来呢？」 「那我就向总裁请假一天，躲在棉被里大哭一场。」 －－－ 从同居到现在，还没有过不相拥而睡的夜晚。单人床很挤，凯莎知道鹤熙没心情恩爱亲热，她面墙背对自己侧睡，凯莎面向鹤熙的背，她是绝对忍不了的，也是因为感受到她的alpha状态不好，她也很不好受。凯莎伸手环抱鹤熙的腰，胸部贴上她的背脊，脸埋在她的银发里，深深的慢慢的闻入她的信息素，因为她很不安，也是在跟她抱歉，暗中做了很多事，有一些还不是合法的。鹤熙没睡着，因为她很害怕，虽然记忆没有完全恢復，但总算知道真有那么一回事，很多思绪在乱窜－对自己的朋友见死不救？那个女孩现在如何？当年有没有被标记？是不是怨恨自己？每分每秒都痛苦煎熬？ 「凯莎。」鹤熙忽然握住凯莎的手。 「我在。」凯莎激动起来，立刻有了精神。 「可以让我看你调查的结果吗？」 鹤熙也是忍耐不了了，内疚跟负罪感不断笼罩她，她难以入眠，怕一闭上眼就想起自己的过错。凯莎没理由拒绝，只是担心鹤熙会太逞强。凯莎下床，把一旁的笔电打开，打开那一份档案，确实是从一认识鹤熙就开始每天记录她所有的生活作息，起床到睡着，有何习惯兴趣，凯莎做的很彻底，往上查了她家三代的资料都有，甚至有些是鹤熙根本不知道的，包括她父母的基因会排斥，多辛苦才有她的出生。 「我不是怕你会害我，鹤熙，我爱上你之后，原本也想慢慢了解你，但你知道我很心急，我不准有人比我更懂你。」 凯莎说真心话，但坦白说，鹤熙有点惊吓，无法说明这种感受，她不是生气，而是被搞混了。原来跟谁谈感情，就要对谁公开过去的全部？或说，人本该要对自己百分之百诚实？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那个allan，她现在过得好吗？」下一页的资讯就是关于allan。 「我无法评断，我不予置评。」 凯莎的表情有些忧伤，同为omega，她对这个女孩多的都是同情跟可怜，旧时代的牺牲，似乎是永无止尽的悲歌。 「她还活着吧？」 「她住在市中心郊区的旧公寓里。」 「家人呢？」 「她跟她弟弟一起住。」 「弟弟？」 面对鹤熙不信的眼神，凯莎深吸一口气。 「儿子，她跟她儿子一起住。」 「她儿子多大了？老公呢？」 「她老公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她儿子已经十七岁。」 听到答案，鹤熙快要崩溃。 「凯莎，我今年三十岁。」 「我知道。」凯莎的声音有颤抖。 气氛降到冰点，此时沉默反而是最有温度的表现，但事到如今，继续隐瞒是毫无意义。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见凯莎低头沉思，鹤熙问。 「她在市中心的酒店做公关。」这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但鹤熙活这么久，不会不知道现实的情况。 终于说完，凯莎轻轻盖上笔电，但身体是沉重的。 「你同意我去看她吗？」 不知为何，凯莎今晚听这句话，异常刺耳，但不是因为鹤熙想去见allan，而是她徵求她的同意。从什么时候开始，鹤熙做任何事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凯莎不自知，她常常掛在嘴边的，听来很浪漫的话，原来你是我女朋友，跟你是我的，有时候也是差别甚大。太常用命令句来站稳自己的立场，殊不知问句也是杀伤力极强。 「你要去跟她道歉吗？」 「凯莎，你的心理医生评估那是我的魔障，但我想去见她不是要治好自己。」 看鹤熙眼神纠结，凯莎下定决心。 「鹤熙，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依然是你女朋友。」 （４４）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今早餐桌的气氛很奇怪，是愉快开心的那种奇怪。蔷薇双眼盯着对坐的凉冰，荷包蛋都没了味道，但是香味散不去，不用猜，她知道那是凉冰的信息素，好像是她标记了她一样，蔷薇幸福死了，早晨的笑容很灿烂。 「蔷薇姊姊，你怎么一直在笑？妈咪脸上有东西吗？」坐在两人中间的小爱问。 「没事的，她只是脸部有点抽筋。」 凉冰态度自然，浅笑擦了擦小爱的嘴角，两人对望，蔷薇马上低头，表情害羞，脑中全是昨晚的画面，虽然灯光昏暗，但凉冰的喘息是真的。蔷薇的身体马上有了反应，心里暗道惨了，因为被凉冰那样虐待过来，身体都变得无法控制。蔷薇的头越来越低，弯下腰去，突然桌底下的腿被凉冰踢了一下，她猛然抬头，呼吸喘了起来。 「蔷薇，你是别的部位也抽筋了吗？」凉冰的笑容很坏。 蔷薇苦笑，一脸心虚，小爱是局外人，她不知道妈咪跟蔷薇姊姊怎么了，当然也是因为她这年纪不会明白，皱眉歪头，只觉得凉冰有居高临下的气势，而蔷薇有求饶拜託的神色。 「蔷薇，我的筷子掉到地上了，你可以帮我捡吗？」 此话出口，蔷薇知道凉冰是故意的，只有小爱这样可爱纯洁的孩子，才会觉得是意外。蔷薇点头，蹲到桌底下找筷子，但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双筷子，目光下意识都集中到凉冰的腿上，从脚踝往上，修长白皙，跟以前一样，蔷薇快疯了，这什么色情片的情节，全身热到爆。蔷薇甩了甩头，要忍耐，要展现一下成人的自制力……靠，自制个鬼。但很可惜，蔷薇的手还没碰上凉冰的脚，小爱就先跳下椅子，蔷薇即刻收回手，着急要起身，忘了头上是木桌，后脑撞个正着，疼死了。 「我吃饱了，我要去看『兔子大冒险』。」 蔷薇摸着头狼狈起身，浑身是汗，凉冰窃笑，蔷薇哭笑不得，最后只得用洗碗逃避。来到厨房，水龙头才刚打开，水哗啦哗啦流出，认真做家事的女人很美丽，凉冰后来也走到厨房，还喝着咖啡，看蔷薇洗碗。 「你今天不用上班？」凉冰问她。 「上、上次的案子结束后，我还有几天休假。你呢？不用去实验室？」蔷薇莫名紧张。 「卡通大概半小时。」凉冰答非所问。 「啥？」蔷薇惊吓，心想凉冰在暗示她吗？在厨房做爱？要不要这么大胆？ 「会……盲肠炎。」蔷薇勉强说出这些话，吞了吞口水。 「好。」 凉冰面无表情，放下咖啡杯，转身的霎那香气四溢，蔷薇按下水龙头，望着凉冰的背影天人交战，脑中不断冒出好想咬好想亲好想抱她的念头，几秒后，她就不管两人会不会盲肠炎了。 「咦！蔷薇？唔……」 猛压凉冰靠厨房的墙，亲吻来得又快又急，好像从昨晚缠绵之后，蔷薇就再也停不下来，过往的退缩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凉冰的意愿。显然凉冰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肆意狂放的信息素，连远在后院割草的阿托都觉得身体怪怪的，很快拿出口罩戴上以示安全。 「嗯……凉冰，不要让……」 蔷薇抱起凉冰的两腿，她的双手勾着她的脖子，彼此的身体完全贴紧，胸前的柔软在打架。 「不要什么？」 「不要让别人闻到你的香味。」 蔷薇本想在凉冰的颈上吸出些红色记号，但被凉冰用力捏了耳朵，示意蔷薇不可以再在这么明显的部位。 「吃醋？大醋桶……」 凉冰抱蔷薇入怀，蔷薇的脸埋在她的双峰之间，一时说不出话，只能脸红的隔着上衣咬她的胸，试图找出突起的敏感小点。如此逗弄，凉冰被刺激到，咬着下唇忍住呻吟。蔷薇后来觉得这姿势不太好活动，转身放凉冰上洗手台，接吻很激烈也很温柔，双手摸上凉冰的大腿，凉冰脱掉蔷薇的衣服、内衣，揉捏她的乳房，互相爱抚对方，情绪多高涨不用明说。蔷薇解开凉冰衬衫的釦子，脱下她的长裤跟内裤，两人接近全裸。 「哦……凉冰……」 「薇……」 抚慰双方的性器，同时的娇喘让人陷入情慾漩涡无法自拔，却又因无法尽情高喊而努力压低声音，两人越发兴奋，简直像在做坏事，挑战传统的禁忌，就跟五年前同样疯狂的相爱。几分鐘后，彼此的手都因对方而湿透，凉冰帮蔷薇拉下睡裤至臀部下方，腺体完全暴露于眼前，早已激动的昂首颤抖，前端不断流出透明汁液，那是无法控制的渴望，蔷薇一手轻抚凉冰的脸，内心发问为什么？你究竟爱上我什么？再次接吻，蔷薇还在怀疑自己何以得到凉冰的迷恋与痴狂，但很多事情没得解释，凉冰握着她的腺体引导她来，蔷薇分开凉冰的膝盖，一同凝视结合的瞬间，轻声喊出共同的慾望，对于你，对于痛，对于恨，对于爱。 「吼……凉冰，舒服吗？」 「舒服。」 渐渐规律的活动起来，凉冰抱紧蔷薇，在她的红发里喘气，舔舐她的耳朵，蔷薇酥麻不已，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发抖，腺体顶着凉冰的深处，感受背上的指甲刺入皮肤，蔷薇是想慢点，但一想到只有半小时，光是前戏就花了一半的时间，真是太短了，想生气，她真的很想被凉冰这样紧紧包裹好久好久，多久都不够。 「啊……薇、薇……再多……」 舒爽之时，凉冰脑袋混乱，双脚夹着蔷薇扭动的越来越快的腰，身体热得不像话，穴内软肉不停被摩擦，每一次腺体的抽动，都在交合处发出淫乱的水声，从细小的缝隙里挤出淫靡的黏液，染湿了彼此。蔷薇的睡裤掉到膝盖，动作逐渐加快，撞击的力道更大，腺体前端跟子宫口狠狠亲吻，快感侵袭全身，层层递进要达到最高点。 「凉冰，我、我想在外面……别吸的那么紧……」 整个洗手台都在震动，蔷薇抓紧凉冰的双臀，试图缓和分开两人，但温暖湿滑的甬道却收缩的更频繁，蔷薇所有的感官要炸裂了。 「要……薇，我要你的全部，啾……再生一个……」 此话一出，蔷薇的理智线彻底断裂。崩溃的那一秒，凉冰堵住蔷薇的唇，怕她高潮时会太吵，蔷薇面目狰狞，腺体全没入阴道，吐息都在与凉冰的亲吻里，腹部阵阵抽搐，往穴内毫无顾忌的射入腺液，不成结的好处就是可以边释放边抽插，腺体微微的在凉冰体内搅动，此举在高潮后的馀韵更添几分温柔与恩爱感。凉冰软下身去，靠在蔷薇身上，她轻抚她的背，凉冰调皮的小力夹紧她，蔷薇又抖了几下，两人浑身发颤，静待情潮散去。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却没想到凯莎此时出现，双手交叉抱胸站在厨房门口，眼神充满杀气，不知有多久了。看这场面，两个汗水淋漓相拥的女人，连结之处还满溢出白浊的腺液流到厨房的地板，凯莎真不敢相信。 「姊……」凉冰没了力气，摊在蔷薇怀中。 「凯、凯莎姊姊。」 蔷薇拥着凉冰，心里乱成一团，七上八下，讲话都结巴了。 「真有你们的，小爱还在家，这公共区域，你们疯啦！」 （４５）迁怒 「你们两个，我看不是发情期，是繁殖期吧！」 凯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腔怒火，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抱胸，恶狠狠瞪着在她眼前罚站的凉冰跟蔷薇，已经穿好衣服。凯莎很久没训话，自从跟鹤熙开始交往，她也被影响，脾气变得柔软许多，但此情此景，她不得不发怒，此刻像在训斥员工。蔷薇这时是惭愧低头，凉冰是无奈苦笑。 「凉冰，早知道你对蔷薇馀情未了，一定会原谅她的。只是我以为你过了五年会收敛一点，你还有小爱，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蔷薇一抱，你就疯了，亏你还是研究发情的专家。原来你改变自己的基因，不管哪一种性别闻到你的信息素都会发疯，这件事就算了，但是你不知道有避孕药跟保险套这种东西吗？一定要搞出人命你才爽？」 凯莎说得太直接，蔷薇更羞愧了。 「姊，我说过很多次了，现在的避孕药，无论副作用再低，都是伤生殖系统的，真抱歉我还没研究出更好的。」凉冰一脸正经。 「那保险套？」 「事发突然，我没得准备。」凉冰目光飘向蔷薇，表情像在说，是你来硬的，我没办法。 凯莎瞇眼盯着蔷薇，蔷薇直冒冷汗。 「我……」 「你给我闭嘴！杜蔷薇，你别以为我妹妹还爱你，你就了不起，凉冰让你住进来，我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你要知道小爱现在还喊你是姊姊，你曾经做过的事，我还没原谅你。今天又让我知道你们重蹈覆辙，要是我没出现，要是被小爱看到，你就死定了，真是……成何体统！乱七八糟！我是不会同意你跟凉冰结婚的，杜蔷薇，你的保证跟承诺我不信，有一就有二，你忘记我当年跟你说的话，但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做的一切。」 凯莎话说得重，蔷薇面色难看，心情低落。凉冰叹气，其实她猜凯莎今天异常火爆的原因，见鹤熙没跟她来就略知一二，她们是运气不好扫到颱风尾，可怜被当成发洩口。 「姊，你在迁怒我们吗？你跟鹤熙吵架了？」凉冰大胆反问，蔷薇惊吓。 「没有。」凯莎立刻回答，但眼中露出一丝忧愁。 或许是姊妹的心电感应，凉冰也是偷问过追，关于凯莎跟鹤熙的近况。 「鹤熙还是老样子，你终于受不了了吗？」凉冰不是故意刺激她，是关心。 「我爱她，不是看她硬不硬得起来。」 这话的语气听来平淡，却更显凯莎的怒气。蔷薇震惊，她到现在才知道她那帅气美丽又强大厉害的师姐，竟然有性功能障碍。蔷薇掩面，要压下这不礼貌的惊叹。 「姊，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腺体的事。我是指鹤熙，她还是相当的善良又温柔，总是优柔寡断，责任感跟负罪感太强，一辈子都无法忘掉自己的过错。幸好她现在还没恢復记忆，当她真的记起来的时候，姊，我怕她会因为内疚，自觉配不上你，不得幸福活着而跟你分手……」 「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凯莎真的发火，猛然起身跟凉冰对视，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到痛。 「我可没说谎，我据实以报，姊，你不要自欺欺人，你把鹤熙调查的彻底，每天跟她同床共枕，她的个性她的缺点你还不了解？」 凉冰不让步，实话总是伤心，她是为凯莎好，所以提醒她。蔷薇站在一旁，没插手的空间，就怕凯莎可能会太衝动出手揍凉冰。窒息的空气维持了几分鐘，凯莎才黯然低头，渐渐平息胸口过于激烈的起伏。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不过我要先说，我不是医生，各种检查报告也显示鹤熙身体健康。」 「但你是专家。」凯莎的眼神变柔和。 「是、我是，一个星期都得看几百个腺体、生殖器官发情，但你捨得让我实验鹤熙？」凉冰挑眉。 凉冰说出此话，换蔷薇不冷静了－你要看鹤熙的腺体？蔷薇皱眉注视凉冰，想听解释。 「蔷薇，成熟一点，我是专业人士，不会有那种色情的念头。」凉冰马上从蔷薇的神色看出她的不安与忌妒。 「你是我唯一的例外。」凉冰安慰她，蔷薇瞬间开心。 凯莎无言，不想看她们秀恩爱，只会使自己的心情更烦躁。 「如果那是最后的方法，我会试。」 凯莎很决绝，凉冰倒是怀疑，鹤熙真的去找那个女孩了吗？ 「鹤熙今天去找她了。」 「你有派人跟着她吧？」 「对。」凯莎不否认。 「姊，你也是死性不改。」凉冰浅笑。 「凉冰，如果我拦不住鹤熙，我会下跪求她。」 －－－ 今日天气晴朗，太阳照亮allan的披肩金发，送完「弟弟」去学校后，她回家做日常的家事，但晒衣服时，强风吹掉了她的一件白色上衣，从三楼落到一楼，她急忙跑下楼，到一楼时已有人先帮她捡起了衣服，一个女人。allan望着这女人的背影，看她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几乎跟她的初恋一模一样，allan的心在狂跳，她无法再更向前一步，胸口很痛，心想自己是在作梦？女人转过身。 「阿熙？」 鹤熙听到如梦中近乎相同的声调，同样喊她名字的称呼，跟梦中长得相像的金发女孩，只是女孩长大成为女人了，但她的脸看来好憔悴。 「你的吗？」 两人面对面，鹤熙伸手将衣服递给allan，对方虽然是这十几年的恶梦里相符合的人，可鹤熙真的记不起来，就见allan眼神纠结，害她也有些难过。可能太久没见，allan对鹤熙的印象不太清楚了，但她深深记得她的眼睛，深蓝如海，澄澈穿透，因为鹤熙，蓝色成为她最喜欢的顏色。allan遥想她「死」的那一天，当她被彻底撕裂，鹤熙被压在地上无能为力，眼泪模糊了她的蓝眼，湿透她的银发，她一声声喊她的名字有多痛，比被禽兽标记还疼上数百万倍。如今，鹤熙的出现跟她的反应，更让她想死了。allan衣服都不拿的转身狂奔回家，鹤熙叫住她，但她没停，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到家后去厕所，allan在马桶前一阵狂吐，然后崩溃大哭。 鹤熙还在一楼，她原地不动，好似听见对方的哭嚎，手上的衣服不知该如何处理，整个人都乱了套，却没发现自己已默默流出了两道泪。原来很多事情大脑会遗忘，但是身体的感受不会。 （４６）真好 晚餐过后，阿熙如约去找了allan，两人偷偷跑去森林里，牵着对方的手，黑暗的林子里，她们不需要手电筒，沿路的萤火虫是她们的灯光，不只照亮对方的笑脸，更温暖彼此的心，最单纯的喜欢，allan深深记得阿熙的背影，她愿意跟她一起冒险，不论哪里。两人最后穿过森林，来到空旷的林边。 「赶上了！」 烟火在远处的城镇上空绽放，那是庆典，两人抬头看，绚烂夺目灿烂耀眼，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明明是很普通的，不是很特殊的造型烟火，她们的心却深受震撼，要到很久以后，两人才会了解，原来是因为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烟火施放的时间不长，也不知是为何而庆祝，但对allan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最美的是阿熙的眼睛。 「阿熙。」 「allan。」 allan紧紧抱着阿熙，阿熙也拥紧她，有些话不用说，阿熙知道她在流泪，她下午也是忍住不哭的，可是现在，阿熙也不能控制情绪。 「我想抱你好久好久。」 太靠近对方，心跳如此明显。 「可以给我最后一个礼物吗？」 她们都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孩子的反应都是最直接的，也许是出于alpha跟omega互相吸引的本能，又或是纯粹想拥抱珍视的人在怀中。自然而然的，她们接吻了，初吻。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春心萌动香气围绕，永世难忘。 －－－ 「凯莎，你下班了吗？」 夜晚，鹤熙还在那座城市，在allan那栋公寓楼下的电话亭里，因为手机没电了，也是鹤熙大意了，但她对凯莎的语气依然是最温柔的关心。 『不，我在加班。』 自从她们交往，这还是凯莎第一次加班。 「嗯……凯莎，你今天过得好吗？」鹤熙这问句真正的说法是，我很想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觉没脸回去见你。 『不好，没有你，我非常不好。』凯莎直说，听得出生气。 「我晚一点回去，你别……」 『晚一点是几点？你不会想去看她工作吧？allan工作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你打算待到半夜吗？告诉你，不行。』 鹤熙明白凯莎的脾气，但她在电话亭里却笑的靦腆。 「你在吃醋吗？」 『没错，鹤熙，见朋友不需要一整天，更不用一整晚。』凯莎这时候的态度不是总裁的霸道，是女友的任性。 「对不起，我很快回去，凯莎，我把晚餐都放在冰箱里，微波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但如果你吃外面的……」 『我会吃，没有什么比你做给我更好的食物。』 此话就很帅气了，这说话的方式，鹤熙心想凯莎不是alpha真的可惜。 「凯莎，我立刻回去，你别加班太晚。」 电话另一头的凯莎惊讶鹤熙的转变，但更多的是开心。 『不许骗我，我会在家门口等你，除非你出现，否则我不会移动半步。』 鹤熙浅笑，有股甜蜜，随后掛上电话，雀跃的转身要走出电话亭，却没想到有个女人已站在电话亭外。鹤熙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街灯照亮对方的面容－allan。虽然整个人的神态跟早上见面时相差很大，这妖媚的模样跟白天憔悴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但是她没错。鹤熙推门走出去，瞬即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香水味，她皱眉掩面。 「借个火好不好？」allan问鹤熙。 「对不起，我不抽菸。」 allan苦笑，侧过身，自己拿出打火机点菸。鹤熙盯着她，眼神诧异。 「怎么？你想学抽菸？」allan说，鹤熙马上摇头。 「现在这个年代，跟女朋友用公共电话联络，满新奇的。」 从allan口中吐出的白烟有股迷惑，但更多的其实是折磨。鹤熙不说话，距离她几步远，混合了香水跟菸的味道，这味道很难闻，鹤熙想吐，可又莫名难过，强烈的衝动想熄掉allan手中的香菸。 「我看过杂志，凯莎，性别平权城市－梅洛天城，世上少数的女性omega总裁，眼光不错。」 对于allan的讚美，鹤熙觉得她是在讽刺，后来也印证了。 「这个时代，alpha也要对omega摇尾乞怜才得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allan看透世间黑暗无情的眼睛，鹤熙想发怒却很痛苦，头忽然痛了起来，她渐渐弯下身去。allan看不懂鹤熙在演哪一齣戏，最悲哀也不过被侵占，反正也无可失去。她走到鹤熙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见鹤熙面目狰狞，难受的摸着头，allan用拿菸的那隻手的中指轻轻拨开鹤熙的瀏海，她想看清楚她的眼睛，内心在问你真的是鹤熙吗？此时，鹤熙想退，但退不了，信息素开始兴奋，无法言喻的慾火衝上胸口，她无法控制，全身冒汗。 「阿熙？」 香菸从allan手中落地，微小的火花被鹤熙踩熄。鹤熙大口喘气，她用力抱紧她，几乎要把她揉碎，虽然她早已四分五裂，这一刻是碎成千万片。头上的路灯灭了，这城市总是无预警停电，郊区就是不被重视，就像omega，如狗一样的，一旦发情就什么也不是。 「allan……」 鹤熙在关键时刻，抓住allan欲伸到她裤子里的手。allan很意外，一个alpha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不发疯，这是药效太差，还是你觉得我太卑贱呢？怒顏，鹤熙的蓝眼里有水也有恳求，她的力道很大，allan的手腕上都印出指痕。 「我看你也不是不想要，阿熙，你想要什么呢？」 漆黑中，视觉失去，听觉就敏感了。 「我……」 「你想要什么？阿熙，说啊，说了就舒服了。」 那是对alpha来说最无法抵挡的诱惑，鹤熙要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黑夜，但是她知道，她的omega不会那样叫她。 「你要什么？」 「我……我要你。」 allan轻抚鹤熙的脸，试图摸出当年她所认识的阿熙，却再也回不去。 「凯莎，我要你……」 两个字就足够毁灭一个人，allan感觉到痛不欲生，双眼发红，眼眶泛泪。 「你幸福快乐了，阿熙，真好，alpha，真好呢。」 双脣即将碰上之际，鹤熙被人猛力往后拉，两人猛得分开，一阵尖叫打斗，等车灯照亮街口，鹤熙坐倒在地，太阳穴还隐隐作痛，气味逐渐散去，只见allan被人压制在地。 「追？」鹤熙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非常抱歉，来晚了，因为总裁说了，她不会离开门口半步。」 allan趴在地上大笑，这到底是在演什么？到底闹够了没？保鑣拉allan起身，脸都脏了，妆也花了，但还是笑，鹤熙跟着站起身。 「阿熙，这些年，你怎么就没想过打一通电话给我呢？一通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４７）让我死在你的手里 凯莎站在家门口，一步都没动，她面无表情，胸口有燃烧的大火。时间无情的流逝，凯莎早已收到追的消息，她知道鹤熙的所有，一举一动，她是做过头，因为她讨厌无法掌控的事，不愿接受任何可能发生的失去。凯莎握紧拳头，当鹤熙终于回来，怒气是表面，伤心是里面，或许是已经习惯武装自己，用强悍逼迫自己不畏惧，却不知软弱也并非绝对可耻。 「鹤熙，你……」凯莎急着要控诉她的感受，却没想鹤熙的情绪比她还强烈。 家门口，公共场所，鹤熙上前就捧着凯莎的脸疯狂亲吻。 「唔……等、等……」 凯莎被压上门，双手抵在鹤熙的肩，虽然是高兴，但也很难过，因为鹤熙的信息素不是纯粹的渴望，太多难以形容的痛苦、难以甩开的纠缠，那慾望是被强制引发的，凯莎不喜欢，可是她也推不开，更不能拒绝，原来一个alpha若真的要对自己用强，omega根本没有机会反抗，还会很享受那种臣服。被吻的头昏，凯莎第一次发现鹤熙的亲吻可以这么性感，前所未有的情色，凯莎红着脸喘气，鹤熙的信息素在逼自己乖乖就范，但她死也不要，一手向后找寻门把。 喀－ 「啊……不……」 打开门进屋，鹤熙横抱凯莎，踹上门，还是一语不发的继续亲她。躺上床，鹤熙压着凯莎的手，凯莎要抗拒这莫名其妙的情慾，她很生气，越贴紧彼此的身体就越生气。 「鹤熙，停……你、你身上有其他omega的味道……」 这句话敲醒了鹤熙，allan的菸？用抑制剂改造的发情剂，时长无法估算，因人而异，爱情也跟人生一样，没有所谓的解药，所以终生痛苦。鹤熙看凯莎发怒的面容，虽知自己是没办法对抗鹤熙身为alpha的力气，但是她的眼泪很倔强，就算害怕，也绝不会退缩。 「你是心虚？所以才想拥抱我吗？」 凯莎这些日子都被恋爱冲昏头，但在这她心甘情愿沉溺的爱情海里，眼睛不打开，宛如瞎子的每分每秒，内心的感觉是加倍敏感，患得患失不是凯莎不够成熟、不够理智，是她过于认真、全力以赴的结果。 「对不起。」 鹤熙懊悔道歉，她本就容易心软，对爱人更是捧在手里呵护备至。发情剂诱发alpha的狂暴状态，鹤熙忍到见了凯莎才爆发已是毅力惊人，也原来能拯救一个人的关键，不是你有多爱对方、多包容她，而是不管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一直都在身边。 「姊！」 凉冰原本在家，惊见两人的数值变化，尤其鹤熙的非常剧烈、非比寻常，她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过来，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但见两人躺在床上，凯莎衣衫大开，肩颈上许多新鲜的吻痕，鹤熙流了很多汗，微溼的银色瀏海发尾，裤子的皮带跟拉鍊开了一半，凉冰一脸尷尬，心中疑惑这是她们的情趣吗？用这么强的发情剂？偷偷改了我的抑制剂？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继续。」凉冰低头要转身离开。 「不准走，给我回来！」凯莎暴怒，更多的是被发现的羞耻。 鹤熙从凯莎的身上起来，整理好衣物，此刻的状态很诡异，凉冰是不方便多说，就拿了镇定剂给鹤熙，比抑制剂更强更快速，但也有副作用。 「如果下次，你再被同款的发情剂诱发情慾，会是翻倍的效果。」凉冰解释，凯莎紧张了。 「凉冰，你为什么要发明这种东西？」鹤熙问，有点责备的口气。 「因为蔷薇不会发情，也不会被我的发情期影响，至少不会像alpha这般疯狂。」凉冰回答的很乾脆。 「但你有想过，你会因此害到不少人吗？」 「你在说你是被害者吗？」凉冰知道她的想法，鹤熙不回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没有去了解发情的根源与之背后的原因，又哪来这些抑制剂、镇定剂，甚至是梅洛天城。可怕的并不是这些东西，是人心。鹤熙，我跟我姊姊都是omega，在梅洛天城之前所受的苦不会少，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不可能拯救世上所有的人，但我会保护我在乎的人，我会为我爱的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是，我很抱歉，被某些有心人士利用我的知识跟技术，可是我不能控制他们，就像你也不能阻止命运对你的残忍，还有我姊姊的先天缺陷，或是allan决定要走不能回头的路。」 凉冰很久没对谁说教，因为这种事通常是凯莎在做，但她现在惊魂未定，思绪不清，凉冰忧心。三人沉默，直到蔷薇打了通电话给凉冰，说是小爱梦游，现在哭着在找妈咪，凉冰才先离开。鹤熙坐在床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凯莎，凯莎在窗边凝视她，怒气早已没了，坦白说，方才失控的鹤熙是让她满兴奋的，只是她不满鹤熙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凯莎？」 「别动。」 凯莎跨坐到鹤熙的大腿上，鹤熙双手撑着床，乖乖听她的话。凯莎抱紧她，柔软湿热的舌头轻轻舔她，从嘴唇到耳朵，鹤熙抬头，凯莎舔到脖子后颈，双方的信息素慢慢交融起来，虽没有刚才进屋时的激烈，但是很缠绵，吐息又热了起来，鹤熙明白凯莎的意思，就想她身上全都是她的香气，不准任何人靠近，想都别想。凯莎随后脱了鹤熙的上衣，舌尖来到锁骨胸口，逐渐变为吸咬吸吮，鹤熙也是不能忍，两手伸进凯莎的衬衫里抚摸她。 「鹤熙，我要……」凯莎咬住鹤熙的手指。 「你要什么？」鹤熙双眼迷离，爱抚凯莎的身体。 「我要……鹤熙。」 「但是鹤熙，好像不太行。」鹤熙苦笑。 「不管你行不行，我都要你，啾……」 鹤熙每次听凯莎说这些话都很感动，两人情不自禁拥吻，平躺回床，衣服一件件落地，凯莎趴跪在鹤熙的双腿间抚慰她，手掌轻轻摩擦，最后整个含入，两人后来呈现相反姿势，也是同样的方式，鹤熙的面部贴上凯莎的流水处，手指跟舌头并用。 「呼……鹤熙……里面……」 鹤熙的手指修长，直戳凯莎体内的娇嫩软肉，凯莎呻吟连连，下半身颤抖，鹤熙满口爱人的体液，说实话，她也好想要被填满，凯莎明白，她小心对她，要到床单都湿透了，她才敢开拓这可爱粉嫩的小肉缝，当然也不忘刺激腺体。 「啊……凯莎……」 两人的娇喘是舒服的证明，手指在体内的抽插水声很淫荡，那是对爱人的开诚佈公，双方同是满心欢喜的接受，共同消去彼此的不安。彻夜都没停，高潮不是算次数，是看心情，她们都是持久战的好手，可能发情剂没有完全消失吧，又或是，就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吧。 「我爱你。」 （４８）画展 深夜，床板在震动，床上的两个女人，全身赤裸，满身大汗，红发落在黑发上，凉冰背对着蔷薇，双手抓紧床单枕头，承受身后之人每一次的深入浅出，她的每一声喘息都是因为她。 「凉冰……我要出来了……」 「啊……薇……」 蔷薇抓紧凉冰的腰，臀部剧烈扭动，最后顶入深处，在凉冰体内狠狠释放的情绪是满足的，完全结合的瞬间也是幸福的，见凉冰后颈通红胀热的腺体，信息素散发最浓烈的部位，上面的伤痕早已淡了，但始终存在，发生过的事是不会消失的，蔷薇轻轻吻上去，她为她付出的一切，她明白自己永远都还不完，所以此时此刻，每日每夜都在努力弥补挽回过去的时间，再更用力的抱紧她、用尽全力的爱她，已是蔷薇现在唯一能为凉冰做的。 「呼……凉冰，我爱你。」 伴随最后的腺液射入体内，两人一同颤抖，高潮快感引起的生理泪液从眼角流下，几分鐘后，凉冰渐渐平息下来，随后离开蔷薇的怀抱下床。 「我回房洗澡了。」凉冰穿回睡衣。 「凉冰，我们可……」可以一起睡吗？ 「小爱随时会有状况，你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工作不是吗？」 蔷薇无话可说，自从上次被凯莎撞见之后，加上知道小爱的情况，她们后来就维持这样的模式相处，好坏参半，等凉冰关上房门，蔷薇重重躺回床上，虽然可以重新拥抱凉冰很开心，她也不再那么恨自己，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蔷薇翻来覆去，如今与凉冰的关係更像是床伴，而非普通的情侣或妻妻，要让小爱认她这个妈妈也是难以解释，更何况凯莎已经说出重话，不会同意她们结婚，蔷薇烦恼，难以入眠，抱紧凉冰刚刚抱过的枕头，脸部磨蹭着，假装在对凉冰撒娇，整张床都有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不，是整个房间都有凉冰的信息素，散发这么浓的香味，蔷薇忍不住想，凉冰这样真的不会吸引到其他的alpha吗？ 「啊！烦死了……」 蔷薇咬枕头，她爱吃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一直是她的坏毛病。其实蔷薇的行为，凉冰都看在眼里，从那细小的门缝中，望着蔷薇苦恼的样子，她觉得她非常可爱。悄悄关上门，凉冰转身，微笑摸了摸蔷薇亲过的后颈，老实说，她的缺点也很明确，要爱就疯狂，失去理智、毫无道理，她的执着绝不比她姊姊差，只是这时候她比较担心凯莎，凉冰有不好的预感，当她望着房里的萤幕墙，鹤熙的身体数值这阵子不太稳定，出于关心，她隔天就约了鹤熙，趁鹤熙还是她姊姊的，否则她哪天想起了过去，这个机率不能算，也预测不出，宛如不定时炸弹，在她跟凯莎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心墙。 －－－ 「为什么约我来画廊？」 听凉冰说今天是要解决她的问题，鹤熙却不明白她约自己来看画展的原因。 「今天展出的是天使系列。」凉冰回答，鹤熙还是不懂。 两人分开看画，鹤熙独自拿着简介随便逛，突然被其中一幅裸身燃烧的天使吸引，小小的一幅，还只是素描而已，但鹤熙整个人像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画前，鹤熙皱眉，感受到很多的暴力、残忍、丑陋，难过是最浅层的，被撕裂才是最真实的，那要死不活、生不如死是被扼住喉咙的。 「你知道这幅画的画家是谁吗？」 凉冰走过来，鹤熙摇头，凉冰递给她一张面纸，鹤熙一脸不解。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很确定我没办法帮你擦眼泪。鹤熙，凯莎要我实验你，但你知道吗？我做不到。但不是因为你是我姊姊的女朋友，我怕看你的腺体尷尬，而是因为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你的身体上。」 鹤熙不说话，面纸被她揉皱了，她慢慢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里，捲曲身子发抖，鹤熙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但就是控制不住。凉冰叹气，没有管她，任由鹤熙尽情发洩。凉冰欣赏这幅画，回头看了介绍－无能为力，这幅画的名字。太讽刺又很贴切，这世界就是如此，她也一样。凉冰不安慰鹤熙，因为她的安慰不会有太大的意义，凯莎传来很多的简讯，凉冰苦笑，稍微看了看周围，好几个来看画的人都是凯莎的手下，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姊姊这种变态作风也是恐怖情人了，但这敏感的时期，换作她，她也会害怕的。 「彦？」 凉冰惊讶会在这里遇见彦，彦也觉得巧，只是对于蹲在地上发抖的鹤熙，她诧异。凉冰打了哑谜，彦看不明白，也许这时候情敌相见也是命中注定。 「你们好。」 感受到那股曾经跟自己相争凯莎的信息素，鹤熙很快站起身与彦对视，虽然彦的气势变弱了，对自己的敌意也变少了，但鹤熙的感觉很敏锐，对于每一个要接近她的omega的人。凉冰在两人中间也是无奈，只得开啟一个话题冲淡这紧张的场面。 「彦，听说你前阵子跟追形影不离，怎么今天一个人？」凉冰故意这么说。 彦惊吓又脸红，有种当场被抓到做坏事的窘态。 「我才没有跟她形影不离，只是朋友。」彦心虚，撇头摸了后颈。 「是吗？其实我姊姊最近有点担心她，因为破天荒的，追上班以来第一次跟她请假在家休息，可能真的生病了，还很严重。」 「生病？」彦很关切。 「对，恋爱症候群。」 「啊？胡、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对我……」彦大叫起来，至此，鹤熙明白了，掩面偷笑。 「你为何这么激动，我又没说是你。」 「呃……是啊，不是我，本来就不是。」 彦的表情又失落起来，凉冰觉得彦的反应很有趣，变脸变得可真快。凉冰耸肩，想给彦一个提点，也是藉机要提醒鹤熙。 「彦，你不用自欺欺人，同时喜欢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凉冰语出惊人，彦欲反驳，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本来alpha想娶多少个omega都不会有问题，如果你够厉害，你可以同时拿下我姊姊跟追。」 凉冰说这些话的力道是强，不只彦，连鹤熙都觉得胸口被一股力量给刺穿。「拿下」这个词也是令人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但是可惜了，我跟我姊姊的占有慾都很强。」这话是很明白的意思，三人行？作梦！凉冰转头看鹤熙。 「我、我恐怕只会让她伤心哭泣。」鹤熙是真的心痛，也很迷惘。 「好可惜啊，鹤熙，你以为我姊姊会为一个路人甲，偷偷躲在公司的厕所哭？」 （４９）你在怕什么 「多喝水，追，不用急着回来上班，这么多年都没有休息过，除非你全好了，不然不准回来。」 凯莎是最好的上司，当追发烧，躺在家里的床上，凯莎坐在一旁的椅子，全城最好的医生都来了，这种大阵仗，追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爱不到一个人而变得不像自己，还让凯莎这么担心。 「总裁，从来都没有放松休息过的，好像是你。」 水晶音乐盒在床头柜上拨放，音乐盒上的天使在旋转，追与凯莎对视，凯莎不说话，脸色不是很好。 「你们吵架了？」追小声问。 「没有。」 「应该是比吵架还惨吧。」追这话就大胆了，凯莎没有逃避。 「似乎是。」 「鹤熙那晚没有碰allan小姐。」 「碰？」 凯莎皱眉，都拥抱了还不是碰？都有对方的信息素在身上，身体还不够靠近吗？显然凯莎到今天还是相当介意，不，正确来说，自从allan完全的出现后，她们两人的感情是被彻底介入，儘管鹤熙心中所爱的依然是凯莎。 「总裁，我的定义跟你的认知好像不太一样。鹤熙没有撕裂她的裙子，也没有抱她去床上，更没有对她说我爱你。」听追的话，凯莎深吸一口。 「总裁，恕我直言，你的眼睛跟我一样红。」追微笑。 「追，你还喜欢鹤熙吗？」凯莎是直接定义了，她向来果断，因为追依然很关心她们的恋情。 「这些日子我都跟彦在一起。」 此话出口是意外了，凯莎挑眉，心想追换对象的速度也是挺快的，周围有哪一个人不是她喜欢的呢？ 「我觉得她很可爱。」 「鹤熙更可爱。」 凯莎一脸正经纠正追，追颇尷尬，但没办法，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自己眼中，爱人永远都是最好的。此时，凯莎的手机传来简讯，她一看简讯立刻站起身，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能影响凯莎情绪的，扣除家人，就是想要她成为自己alpha的女人。 部下传来消息，说鹤熙离开画廊，跟凉冰、彦分开后，莫名其妙消失在梅洛天城。凯莎握紧手机，这是不可能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追看凯莎的变化，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显露的是从未有过的慌张与无助。 「总裁，恕我无礼，在鹤熙之前，你一直都很有自信，怎么现在就这么害怕她会离开你呢？你优秀完美漂亮又深情，而且从鹤熙对你的表现跟态度来看，她没有不爱你。既然你们相爱，为何要如谍对谍一般互相猜疑紧张。」追说出她的看法与不理解。 「鹤熙仅花不到五分鐘的时间，就可以从画廊离开梅洛天城，我们的人跟丢了，监视器的脸部辨识系统出现异常，大眾运输系统没有她的出境资料。」凯莎接着说，追听明白了。 「总裁，电脑支援部门刚刚才通知我，梅洛天城的中控系统被人入侵，但是对方也没有做什么，就让主电脑自动关机十秒，还帮我们更新软体。」 两人心知肚明，凯莎的心情复杂，追倒是觉得她的眼光很好，鹤熙果然是深藏不露，但也讽刺了凯莎的作为。别难过这种话，追没有说，因为没有意义，凡事都问个意义，也是一种庸人自扰的偏执。 「鹤熙配得上你，总裁，文武双全的alpha，有顏值身材好高智商，温柔善良且强大。重点，她还敢明目张胆的忤逆你，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她没有软弱到需要你二十四小时保护。」追语重心长。 「但是我不准她去别的地方，我看不见的地方。」 凯莎一秒都不能忍，转身就走，追拦不住，本来凯莎也不是容易情绪失控的人，就连被华燁那种人渣激怒都不曾如此，但谁拦得住一个陷在爱的人，去找现在爱的人。 －－－ 「凉冰！」 『姊？』 「你究竟对鹤熙做了什么？」凯莎驾驶她的橘色跑车，打电话给凉冰，对蓝芽耳机咆哮。 『我？姊，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我们不过是去看画。』 「少给我装蒜，鹤熙她是不是已经……」 『没有，她没有恢復记忆，没有那么巧的事，除非你开你的跑车撞她。』凉冰这时还敢逗她，凯莎气死了。 『姊，你在怕什么？』 「住嘴，你不是心理医生，凉冰，不要分析我。」 『姊，你现在开车吗？快停车吧，我这里看到你的生理数据很不稳，你有看到前方吗？你时速多少？你是要出城……』凉冰这次不开玩笑，但她话还没说完就应验了。 一阵急停煞车的声响，凯莎惊呼，前方斑马线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她差点就要毁了自己的挚爱，幸亏她的跑车性能极好才没发生惨剧。冷静一分鐘，望着站立在车前的鹤熙，凯莎掛掉通话下车，满腔的怒火夹杂着不安与痛苦。 「你到底去哪了！」 鹤熙没有理会凯莎，凯莎更火大，只见鹤熙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一隻橘黄色小猫，她轻抚牠瘦小的身躯。 「凯莎，我要坐车回家见我爸妈，我来梅洛之后，一直没有回家过。」 对于鹤熙的解释，凯莎脸红撇过头，鹤熙抬头看她。 「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我开车……」 「你在忙工作。」鹤熙抱着小猫。 「工作有你重要吗？」凯莎逐渐恢復原样。 「我不会有事的，凯莎，我晚餐之前就会回来，你晚餐想吃什么？」 面对鹤熙的态度自然，凯莎是不知所措，也没发现她们站在车道上许久，号志灯竟然都没有变。直到鹤熙拿出手机，不知按了什么，十字路口的交通号志才变回正常。对此，凯莎不晓得该佩服鹤熙，还是该发怒。 「对不起，凯莎，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要逮捕我？」鹤熙垂下头，馀光看她，银发遮住侧脸。 每个人都有忍耐底线，虽然凯莎不明白鹤熙这么做的用意，但谁都无法阻止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她了，想着就让明天的新闻头版都是我们。 「唔……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旁若无人的亲吻，凯莎抱紧鹤熙，鹤熙本想回抱她，无奈手中有猫。 「鹤熙，到我公司做事吧。」凯莎诚恳邀请，鹤熙愣了一下。 「好让你随时监控我……」这句话有抱怨的成分，以前鹤熙都是忍着不说。 「不要离开我。」 凯莎表明心意，身体却在发抖，鹤熙惊讶又感动。 「我只是去看我爸妈。」鹤熙笑。 「我要听，鹤熙，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我爱你，凯莎。」 凯莎的心被震撼，从交往到现在，这是鹤熙第一次在大庭广眾之下对她说我爱你，凯莎应该感到幸福、高兴，但是她莫名难受，因为这份告白来得像生死分离，并不是她此刻最想听到的回答。然而凯莎只能接受，因为她无能为力，原来不用下跪，爱也可以使人卑微如尘埃。 （５０）很多事没得选？ 亲完后，两人尽是羞怯，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心跳声同样大。allan握住阿熙的手，柔软温暖，阿熙本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单纯的情感，她不想看allan掉眼泪，所以轻抚她的脸，要她抬头看自己，可她却突然闪躲，退后低头喘气，阿熙纳闷，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或是她做的太超过惹她不开心。 「呼……别、别靠近我……阿熙……」allan揪紧胸口。 「allan？」 阿熙一上前关心allan，瞬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立刻激起阿熙身为alpha的慾望，阿熙立即扑倒allan，她们在草地上激烈拥吻，从嘴唇到喉咙，阿熙猛力贪婪的吸着这令人发狂的香气－omega初次的发情期，成人都难以抗拒，更何况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啊……阿熙……」 allan也是被omega的本能所操控，抓紧阿熙小小的肩，她们都很紧张慌乱，面对这种无端的渴求与兴奋，她们迷惘无助，抚摸对方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阿熙拼命道歉，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下身强烈的胀痛，全身冒汗，allan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混乱，她觉得好奇怪，好想要阿熙更多的触摸，alpha，我的alpha，我要alpha。 「嘿！发现了，好香啊，小朋友，我的小omega。」 「你、你们是……」 －－－ 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鹤熙眼角的泪滑落至枕单，喘息是痛，花了几分鐘镇定自己，眼前的凯莎还熟睡，紧紧抱着她，深怕她不见似的，鹤熙稍微挪了挪位置，伸手拨凯莎的金色瀏海，凝视她的脸，鹤熙情不自禁亲她，却不懂这吻的苦涩之处从何而来。 「如果是我让你痛苦，我希望我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鹤熙自言自语，这句话远比我爱你还深情。鹤熙愁苦叹气，随后从这张单人床起身，鹤熙帮凯莎盖好被子，昨天讨论过后，凯莎坚持要跟她一起回来，她拿她没办法，爸妈倒是很高兴自己带了女朋友回家，三十年来唯一的一次，还是这么优秀的omega，两人因此留下来过夜，大伙相谈甚欢，最后还说到了结婚，鹤熙的感受复杂，只能整夜陪着笑。 又一次亲吻凯莎的额头，她没有醒，这阵子好像都没有睡好，鹤熙心疼，回头看了看周遭，她房间的摆设都没变，妈妈很了解她，她很念旧，只是小学的东西是何其陌生又熟悉，好近又好远的记忆，难以言喻，逐渐清晰的过去让她恐惧倍增。本来这次鹤熙回来也是要问当年的事，但凯莎一跟来，她怎么开口提。 「凯莎还没醒？」看鹤熙一人走出房间，妈妈问起，鹤熙摇头。 「让她多睡点，她最近工作很累。」 鹤熙还没走到厨房就闻到早饭香，见妈妈忙碌的背影，跟自己同样的银发披肩，鹤熙这时想到，原来这就是凯莎每天早上看自己的角度吗？她幸福吗？ 「爸爸去上班了？」 「是啊，他觉得很可惜，本来想跟我们一起吃，但客户那边临时有况状。」 母女边煮早点边聊天，妈妈后来拿出一份梅洛天城的早报，头版的两人接吻照让她很尷尬，妈妈是笑的灿烂，但她也很快就察觉到女儿眼中的忧鬱，从昨晚就开始了。 「熙儿，你不满意凯莎吗？」妈妈直接问。 「怎么可能。凯莎自信有魅力，认真上进，漂亮能力强，有理想又勇敢，谁不喜欢。」鹤熙说真心话。 「你觉得你配不上她吗？所以昨天说到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有太多反应。」妈妈一针见血，鹤熙沉默，沉默即是默认。 「你爱她吗？」 「爱。」鹤熙回答的没有一秒犹豫，但眉宇间传递的情感却是难受的。 「我的熙儿跟她爸爸一样，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又重感情。」 母女相望，妈妈微笑，鹤熙笑不出。 「熙儿，其实我跟你爸爸很担心你，自从出车祸醒来之后，这十几年，我们都觉得你闷闷不乐的。」 「妈……」 「坦白说，你爸爸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放弃大好前程去做一份小工作，虽然行行出状元，但我也觉得有点浪费了。熙儿，你从不跟心理医生坦言，现在还是不愿跟妈妈说吗？」 荷包蛋煎焦了，妈妈迅速把蛋装进盘子里，把餐点都准备好，那份梅洛早报还在桌上。 「我昏迷之前，发生什么事了？」鹤熙终于问出口。 「大卡车司机说，你从森林里衝出来，他根本来不及煞车，就直接撞上你。」 「我一个人？」 「对，一个人。」 「不可能。」鹤熙握紧拳头。 「熙儿，你想起来了吗？」妈妈的语气难以形容，感觉她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不忍说，或是不敢说。 「不，我没有，但我去见过allan。」听鹤熙的话，妈妈惊讶。 「你还记得她？」 「不，我不记得，但你们一定知道实情，我小学的照片都不见了，妈，你们隐瞒我，对不对？」 孩子终有一天会得知真相，会明白世界有多残酷。原来她的熙儿早已长大？还是这个世界让allan痛的，使她不得不长大。 「熙儿，那种时候，对方肯娶她已是万幸了，跟你没有关係。」 「什么？」鹤熙震惊，不敢相信妈妈竟然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会觉得妈妈很过分，因为你很善良，但发生那种事，如果allan不出嫁，她只会更惨更可怜。」此话说出，妈妈也是坦承了。 「妈，所以你也觉得，让她嫁给一个污辱她的人是很棒的？」鹤熙的声调不自觉大声起来。 「当然不是，熙儿，只是人生无奈，我们无法掌控，很多事没得选。」妈妈是过来人，她也是omega。 「好，因为无奈，所以忍气吞声，但是她才十二岁，她痛苦一生，然后我就傻傻的过了这十几年，甚至到了今天，我连为什么哭、为什么作恶梦都是一头雾水，像个笨蛋！」情绪上涌，即使没有完全记起，鹤熙也快要窒息。 「有些事情不想起来对你比较好。」 「那她呢？我都没有责任吗？还是只是因为我是alpha，她是omega？」鹤熙很久没有这么激动。 「熙儿，我们现在辩论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事情已成定局。我知道你很生气，认为我们的价值观很有问题，可是你要想一想，对，你很强大，你可以孤身打败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人，但是你没办法独自对抗整个社会，这个世界的命运与不公。我对allan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我爱莫能助，熙儿，我是你妈妈，我会保护你。」 「所以撇清，所以离开，所以默不作声，所以见死不救……」 现在的泪水是还给谁的呢？到这一刻，鹤熙是无地自容了，然而看透这世间的残忍还不是最可怕的，对鹤熙来说，这个时刻最心痛的，是她转身见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凯莎。 （５１）得到太多 「哇呕、哇呕……」 深夜的酒店，厕所隔间的喘息，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这里的厕所没有性别之分，因为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意义，全都去死。allan蹲在马桶前，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金发掩面，多少年都麻木了，但今天却痛到快死了，因为好想要，好想要alpha，我的alpha。 「allan姊，你还好吗？你用药用太多了。」 一名穿着艷丽的女子走进厕所，见allan狼狈的扶着墙面，满身大汗，信息素明显混乱，她上前搀扶她。 「fuck……好想要……」 总是彻夜说着想要，却不知到底要什么。allan不理会女子的劝阻，还是得回去喝酒，喝到吐、喝到不省人事，然后在这苦短的人生里，只有在昏迷的那一瞬间才会稍微不那么疼。 高潮快感散去之后，菸的烟在昏暗的街灯下，终于要结束了黑暗，默默等待黎明的时刻，allan蹲在忽暗忽明的黄灯下，一手抱头，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指尖的菸在燃烧，苗小的火光还是可以深深烙印在人的皮肤上。突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走来。 「你老闆要监视我到何时？」 allan抬头，但没有看走过来的追，就继续自顾自的抽菸。 「照你这样下去，不出四十岁，你的身体就差不多了。」追好言相劝，递给她一瓶水。 allan没有接受这份好意，冷笑，从嘴里吐出长长的烟，模糊了视线，模糊了世界。长期的熬夜、纵情、用药、吸菸、酗酒，确实是在自杀。 「竟然还能有十年，够了，弟弟到时长大，能顾好自己，也是差不多了。」 世人皆有惻隐之心，听到这种话，追也是难过。 「鹤熙她是失忆了。」 虽然这样坦白安慰不了任何事，但allan明显惊讶，原本又要拿出一根菸抽，手停下了。 「她发生车祸，昏迷了一个月，父母又刻意隐瞒，她没得选，更不可能打电话给你。」 追心里有过纠结，她这样替鹤熙说话，到底是在復原allan跟鹤熙的错过？凯莎现在情绪很不稳，如今揭开真相，好像在拆自己上司的台，实在不应该，但也收不回话了。 「失忆啊……真好，我也好想被车撞，然后一了百了。」 allan站起身，说不出的惆悵跟怨恨，就像夜晚终会被无情的日光赶上，光明也是残忍又自以为是。 「小金发，你今年几岁了？」allan转换话题。 「二十五。」 「还很乾净吧。」 乾净这个词应该是正面的讚美，但从allan这样的女人口中说出，追自觉被讽刺，又无法对她生气，因为同样身为omega，她的遭遇却是极其悲惨，只有无限的哀伤。 「我是喜欢过很多人，但现在只想被一个人标记。」追笑说。 「小金发，给你个人生经验谈，标记是这世上最可悲、最可笑的事，不要觉得浪漫，不用幻想会多梦幻，那只会令你作噁想吐，发情是丑陋到了极点。」allan也是笑着说，却令人想哭。 「因为对象不是你爱的alpha。」 「哼，人生经验谈之二，alpha全是混蛋。」allan说这话的眼神就兇了。 「鹤熙也是吗？」 allan不说话，因为眼泪先说了。沉默一分鐘，她转身，面相太阳升起的远方，胸口却一点也不温暖。 －－－ 灰濛濛的天，大雨将蓝色的天空蒙上一层阴影。 早晨对质完后，谁都没办法吃下东西，就算是至亲至爱的好意。开车的人是凯莎，鹤熙在副驾驶座撇头无神的看着窗外，凯莎这次是专心开车了，但她的心还是七上八下，又看鹤熙自责内疚难过，她真的好不捨，所以她决定陪她跨过这个劫数，不过凯莎做这一切不是为了鹤熙的身体，是为了她们的未来，即使害怕得要命，她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你要去哪？」鹤熙发现路线不对，不是回梅洛天城的路。 「鹤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凯莎莫名深情表白，鹤熙皱眉听不懂。 「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是什么样的人，你依然是我爱的鹤熙。」 这些话，鹤熙这阵子听多了，却还是不明白凯莎要带她去哪。 「鹤熙，你去面对吧，不，是我们一起。」 凯莎将车内的导航设定向那座森林小镇，鹤熙惊吓，立即抓住凯莎握方向盘的手。两人在车内拉扯，车子最后在路边停下，双方对视，蓝宝石跟琥珀石，都是她们对彼此的形容与吸引－美丽迷人，透明深邃，独一无二，却没想到这两双眼睛同时感染上了这场雨。 「凯莎，你、你就是这样，你每次都擅自决定。」鹤熙的声音颤抖。 「鹤熙，我霸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我不这么无礼蛮横，就不会有今天的梅洛天城。凭什么omega要任人宰割、受制于人，就算才华洋溢、满腹理想，追求公平正义，我也改变不了这地球几十亿人的思想，如果真要有我凯莎脆弱不堪、下跪求饶的一天，除非我死。」 凯莎的坚决，鹤熙不得不承认她的伟大与勇敢。 「但在死之前，鹤熙，能不能至少有你在我身边。」 此时此刻，鹤熙要痛哭流涕，雨滴拼命打上挡风玻璃，那是解不开的结。真的没有不爱，鹤熙多想跟凯莎亲吻到世界末日，但鹤熙不敢开口说承诺，因为说了就要做，可她现在无法保证自己做不做得到，她很混乱，她知道她若接受凯莎无限度的爱与付出，她会幸福，死而无憾，然而那份无以名状的罪，难以用爱去宽恕达到平衡，因为她连罪的深度都触及不到，宛如万丈深渊，原来使人崩溃的不是得不到，是得到太多，难以承受。 「鹤熙！」 见鹤熙开门下车，凯莎跟着追出去。大雨滂沱，两人在公路旁，眼前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对方，凯莎拦住她，千言万语堵在心尖上，一个字都没得出口，信息素共同悲鸣，两人相拥痛哭。 「你、你不要……」 鹤熙哭到泣不成声，凯莎不多说一句，也不吼着说闭嘴，就在雨中温柔的缓慢的吻她。好久好久，全身溼透，跑车上的雨刷还在动，凯莎轻抚鹤熙的脸，凯莎认定自己已经疯了，在职场上勾心斗角毫无畏惧，在感情上却是全军覆没，深深望进对方的眼里，一眼就足以。但鹤熙还来不及传递心意，对凯莎的抱歉跟心疼，一道强光直衝她们而来，轮胎打滑的煞车声是彼此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然后就是剧痛，天地旋转，血水流淌，一同陷入昏迷。 （５２）害怕失去 『我在你身边。』 半梦半醒，漂浮与疼痛之间，凯莎的脑中回盪着这句话。 「熙……鹤熙！呃……」 睁眼的瞬间，可以控制身体的第一秒，凯莎忘了所有，此时此刻，对于她而言，自己根本不重要，但生理上的痛会让她看清现实。 「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在她身边的是凉冰，眼眶泛泪，整个人很憔悴，她唯一的妹妹啊，她生命中珍视的人之一。凯莎感觉身上有多处伤口在微微发痛，但还能动，没有骨折？只是轻伤？她跟鹤熙不是发生车祸吗？她记得车子的大灯朝她们直衝而来？凯莎摸了摸头上的绷带，慢慢回想，那时鹤熙用力推开她，她的头狠狠撞上地面，最后的影像，鹤熙来不及躲，被车子迎面撞上，滚了好几圈，地上有血？好多血。 「凉冰，鹤熙她……」 凯莎的激动，凉冰明白。凯莎抓紧妹妹的手，力道很大，心急如焚，可见忧心至极。凉冰安抚姊姊，说她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鹤熙比她早醒，虽然伤势有点严重，但活得好好的。 「她在哪？她在哪啊？」凯莎必须亲眼见到鹤熙平安，急着要下病床。 「你在找我吗？」 凉冰阻拦不了，所幸鹤熙及时出现，银色的长发，深蓝如海的眼眸，她的鹤熙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凯莎的眼泪夺眶而出。 「凯莎，你一个病人，怎么这么不听话，是怕我们不够担心吗？」 鹤熙走向凯莎，内心的喜悦跟感激无法形容。但其实鹤熙的这些话是有点讽刺，因为她伤的更重，全身多处挫伤，左手臂、肋骨裂开，轻微骨折，加上内出血，明明痛的要死，还是坚持每天去花市买花给凯莎，希望她快醒来。当然还有给凉冰买早餐，因为鹤熙不只会疼爱凯莎，也会照顾她的家人，鹤熙就是贴心，体贴过头，温柔如水，凯莎又生气又感动。凯莎忍着痛站起身，一句话都不说，伸手抚摸鹤熙的脸，见她的右脸颊上有一条细小的伤痕。 「玻璃割的。」鹤熙说，凯莎的泪水流下更多。 「如果我抱你，你会疼吗？」凯莎难过的问。 鹤熙摇头，凯莎抱紧她，鹤熙瞬即皱眉，果然很多事不要逞强，胸口好痛。 凉冰后退几步，跟鹤熙对眼，她窃笑。鹤熙右手回抱凯莎，那份失而復得是最动人的。只是本该温馨的场面，凉冰见鹤熙右手上，那并非车祸所造成的伤，心情很复杂，还有她脸上那条被玻璃割的伤口。凉冰不知该怎么说，凯莎现在又高兴，她最后只得暂时离开去找医生，不愿破坏这美好的时刻。 「弄疼你了？还说不会。」 感觉到鹤熙身体僵硬的不自然，凯莎很快放开她，怪她勉强自己，鹤熙无奈浅笑。 「可以看吗？」 两人坐上床沿，凯莎指着鹤熙的胸，眼神很是担忧。鹤熙害羞，轻轻点头，双手掀开上衣。凯莎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出于对爱人的关心，看这绷带把鹤熙的胸口全包紧了，她心疼不已。然而信息素却莫名高涨起来，鹤熙的皮肤逐渐发烫，当凯莎用手指触上绷带，碰上柔软的胸部，凯莎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很羞耻。 「姊，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等一下再来。」 凉冰好死不死这时进来，整间病房充满兴奋不已的信息素，还有此时两人掀衣触摸胸的举动，凉冰跟医生不误会都难。 「你想哪了，给我回来！」 凯莎羞红着脸，凉冰一脸不信她没有要对鹤熙做奇怪的事，瞇眼瞅着她们。医生在旁边是最尷尬的，到底要治疗吗？最终是鹤熙站起身，让位给医生检查凯莎才结束了这诡异的场面。检查结果是没有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凯莎这次乖乖听话，因为鹤熙也得住在医院里疗养，没什么比爱人在身边更令她幸福。 夜晚，豪华病房里，两人躺在一起，不知何时，车祸受伤也成为世上最甜蜜的事，好像之前的痛苦纠结都是铺垫，在面对生死的那一刻，才知真正爱你的人是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鹤熙的伤，所以她们不能拥抱入睡。但没关係，凯莎忍着，整夜不停摸鹤熙的脸，怎么样都不满足，昏暗的夜灯里，彼此异于普通人的瞳色更是格外显眼，近在咫尺的距离，谁不想亲。 「唔……凯莎……呜……」 －－－ 凉冰回到家时也很晚了，迎接她的是阿托，她知道蔷薇在陪小爱。打开小爱的房门，见蔷薇睡在小爱身旁，故事书说到一半，两人一起睡着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凉冰觉得她们非常可爱。凉冰给两人盖被子，随后去拿医药箱，坐在一旁帮蔷薇的右手包扎，不久她就醒了。 「痛？」 「没有。你怎么回来了？」蔷薇坐起身。 「我姊姊现在最需要的是鹤熙。」 「所以不说实话吗？」 「这得鹤熙自己说了，否则她就不是我姊姊的女朋友。」 凉冰满意自己的包扎技术，嘴唇轻吻上蔷薇的手背。对此，蔷薇摸了摸鼻子，稍作冷静。 「公路的连环车祸确定不单纯了？」 「弹道测试，第一台追撞的车的轮胎是被子弹击中，而非雨水打滑。」蔷薇斩钉截铁的说。 「嗯……看不出来鹤熙是这么衝动的人，不过也多亏她，我是忘了提醒凯莎，她女朋友曾经击败世界骇客大赛的冠军，比我想得还可怕，彷彿知晓天下事。但很可惜，抓到开枪的人，却没找到幕后的主使者。」凉冰叹气。 「凡走过必留下痕跡，师姐是不会放过任何她要追击的人。」 「鹤熙某方面也是偏执狂，跟我姊姊还真配。不过她虽有强者的实力，心地却太善良。」 「凉冰，我是第一次见到鹤熙真的发火，如果我前天没出现，森林里的那些人早就死了。」蔷薇的语气听来是馀悸犹存。 「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凉冰的声调忽然很尖锐。 「当然该死，但是用私刑？」 「蔷薇，你觉得有多少人活得到公平正义降临？」 「但是鹤熙若将碎酒瓶直插入那些禽兽的喉咙里，她就万劫不復了！」蔷薇情绪难忍，她毕竟是警察，谁都不想看见友人变杀人犯。 「也许万劫不復，她才会得到救赎。」 两人对视，沉默许久，何其窒息，蔷薇不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这样？为什么只有恨才能救赎她？ 「凉冰，鹤熙若决意如此，我怕凯莎姊姊会崩溃，然后我更怕你伤心欲绝……」 话语未完，凉冰亲上去，这其实没有什么好争辩，蔷薇知道凯莎对凉冰来说何其重要，从小到大同甘共苦，撑过她最孤独最痛苦的日子，她的命有一半是属于她姊姊的，所以蔷薇深知自己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但她也感受到凉冰现在多需要安慰，如果这是她要的安心与发洩，蔷薇哪里都不去，什么都听她的。 蔷薇横抱凉冰回房间，这不是糜烂放荡，不是无耻放纵，当蔷薇右手的伤口开始渗血，凉冰跨上她的腹部，汗水从脸颊流下，蔷薇扶住她的腰、大腿，喘息带有哭泣，哭泣里有混乱，混乱中又夹杂着未知的恐惧，还有渐渐浮现的那份被模糊的爱，但它确实存在。 黎明升起，慾望散去，蔷薇望着凉冰侧身的背影，两人相距半公尺，蔷薇不说任何话，这样已经是奢侈，每多一秒都是。突然，凉冰转身躲进她的怀里，毫无预警、毫无道理的，跟她们的女儿的名字一样。 （５３）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蝴蝶停在阿熙小小的手指上，她坐在森林的池塘边，她什么都不做，就看着蝴蝶。她在等人，等她最喜欢的朋友，也最喜欢她的朋友。但阿熙不知道的是，她欣赏蝴蝶，那个朋友就躲在树后欣赏她。 「allan，别躲了。」 allan惊讶，心想为什么阿熙总会发现她？allan脸红现身，走到阿熙身边，蝴蝶飞走，但是也没有远离，就在一旁的花朵上停驻，拍动翅膀。阿熙一见allan就微笑，但allan却鼓着脸，看来不是很高兴。 「怎么了？」 「阿熙喜欢蝴蝶？」 「嗯，因为蝴蝶很漂亮，我想当蝴蝶。」阿熙直话直说，allan更生气了。 「我不喜欢蝴蝶。」 「为什么？」阿熙皱眉。 「因为蝴蝶总是在每一朵香香的花上停下来。」 allan撇头，眼睛不看阿熙。阿熙先是不知所措，但她聪明，脑筋转得快。 「allan，如果我是蝴蝶，你就是我唯一的花。」此话出口，allan立即抬头看她。 「骗、骗人。」 「我不骗你。」阿熙说的肯定。 「你发誓？」 「我发誓。」 －－－ 碰！ 车门用力撞上一个男人的脸，他痛苦倒地，早已全身是血，脸肿的跟猪头差不多，基本上左眼是看不见了。 「呼……不、不，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人烟的郊区，黑暗重重压上人间。鹤熙的银发跟蓝眼，在偶尔穿透云层的月光下，突然显得极其诡异可怖，她缓慢走向趴倒在地狼狈不堪的男子，这个区域已有数不清的人吐血躺地，以一敌百是鹤熙没有喝醉的时候，身为alpha真正发怒的状态，即使身上的伤痛得她呼吸不顺，感觉到口腔有血腥味，也挡不住这场地狱怒火，除非将一切焚烧殆尽，就算天崩地裂，也没人可以阻止她为爱人所受的伤和苦而发疯发狂。 「是谁指使你？」 「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不知道……」对方哭求，根本看不清前方。 对此，鹤熙的耐心没了，没了就是没了。一把掐住男人的喉咙，猛力将他压上一旁轿车的引擎盖上，同为alpha，对方的气势被鹤熙完全辗压，他全身无力，鹤熙右拳揍破车窗，鲜血喷飞，她拆下车窗上的一块玻璃，玻璃的尖锋对着男子的脸划下，血液流出，他吓得尿失禁，抓紧鹤熙掐着自己的手，想求饶反抗都做不到。 「告诉你一个小常识，正常人颈动脉出血，三十秒就会休克，一分鐘没有急救，你就准备在这里腐烂。」鹤熙的语气还是温柔，却令人不寒而慄。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要你开枪！」 「我、我、我……」 鹤熙一用力，裂开的左手臂就產生剧痛，但是掐男子脖子的力道没有放松，对方已在翻白眼，鹤熙的面容从来没有狰狞成如此，然而，她在最关键的时刻松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崩溃大吼，男子从引擎盖瘫软昏厥过去，鹤熙猛力踹车，车门凹陷，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鹤熙试图用疼痛掩盖心理折磨，但是全无用，她的凯莎还没醒，她的记忆竟然醒了。鹤熙承受不了，被矛盾、懊悔纠缠至死，她真的想死。不久，鹤熙坐倒靠上车门，用染血的右手掩面大哭，像小孩一样的无助混乱，如果能剖开她的心脏与大脑，那是万缕纠结，去他妈的！靠！ 被心碎笼罩的夜晚，其实不只有鹤熙跟周围满地不知是死了的alpha、beta。几分鐘后，凉冰从远处走来，场面让人震惊，她无法形容，因为她从没见过此刻的鹤熙。鹤熙平常总是冷静面对跟凯莎的感情，但是今晚的惨况，可见她用情至深，没有谎言只有真心。鹤熙清醒后发现车祸的疑点，动用所有她能用的力量与方法，一天之内找到人，凉冰很意外，当然也很不安。 「你想起来了？」 凉冰也是聪明人，但毕竟是凡人不是神仙，透过凯莎偷偷给鹤熙的植入器找到她的去向。凉冰以为鹤熙应该会用更理智有效的逼问方式，却没想到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拳打脚踢，这显示两点，第一：鹤熙太善良，狠不下心；第二：她真正要杀的不是这些人。 「但是不会有公平正义。」鹤熙答非所问，凉冰听不懂。 「官司打下去，他们不会死，他们会活得很好。」 凉冰并没有马上理解鹤熙的自言自语，处在失控的边缘，沉默如海底深渊，两人站在同一片地上，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思绪。凉冰曾经以为自己死了，但也只是以为而已，鹤熙的死了不同，是真的回不去的那种。 「我会找到主使者，是谁要杀凯莎，我不会放过。」鹤熙吃痛的抱胸站起身，嘴角有血。 「我知道你说得到做得到，但是你现在要去哪？」 「别跟着我。」鹤熙的喘息听的出痛。 「你知道我姊姊的个性，她不会放你走远。」 「我不会走远，只要我还是她女朋友。」 鹤熙这句话是危险的，凉冰不愿往坏的方向想，可是她无法不猜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若不是，你就要离开？」 鹤熙不回应凉冰的问题，又再说了一次不要跟着她。片刻后，雨一点一点的下，如同鹤熙一步一步的走，凉冰不拦她，因为根本拦不住。很久很久之后，鹤熙也不知自己走到哪，彻夜不停歇，又湿又冷又饿又痛，鹤熙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黎明的晨光披上她的肩，没有人逼她做选择，她沉思，忽又回头。沿路找了一间花店，店员见她这惨不忍睹的身形，好心给她毛巾，连花都免费给她，到底世界是好人多？鹤熙坐在花店，防水的手机传来很多资料，事实上，没有人可以逃过鹤熙的眼睛。凯莎以为自己神通广大，殊不知她交了一个，光用一支手机就可以击垮一座城的alpha女友，重点，她还脾气好，又很贴心。 「可以帮我修好那台橘色的跑车吗？嗯，不论多少钱。」鹤熙跟原厂车商通完电话后，发呆了几分鐘。 手中抱着店员推荐，适合放在病院的白色月季花，鹤熙的下巴尖滴落几滴水到纯白洁净的花瓣上。不知不觉，鹤熙的银发乾了，店员却愁容满面的看她，欲言又止，最终是不忍心，拿面纸擦鹤熙脸上的泪。 「我怕以后，没人可以在她伤心的时候帮她擦眼泪。」 「谁？」店员惊讶又好奇。 「一个我很爱，但不能在一起的人。」 「你很爱？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５４）只要我还是 「我也不知道。」 湿冷的空气，从白天就开始，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下雨，鹤熙在医院看完还在昏迷的凯莎后，她徒步一人来到曾经的森林，她不是不畏惧了，不是释怀了，是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内心崩塌的厉害，当她蹲在一棵大树下，十几年过去，这棵树还在，上面刻出的英文字母b跟f，蝴蝶与花，竟然也还存在。鹤熙全身湿透，儘管雨下得不大，但还是不间断的从繁茂的树叶上滴落，鹤熙的睫毛也都是，无论是哪种水滴。此刻冰冷的不是身体，是灵魂，还有无法再重来的人生。鹤熙抚摸树皮上的刻痕，虽然不如当年深刻，可烙印在心底的痛苦，无法再遗忘。 陷落在自责与内疚中，生理上的寒冷从口中吐出，受伤的部位还没痊癒，鹤熙本该待在医院好好静养，但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全都是那些画面，挥之不去的，噁心至极的，撕裂心肺的，想狂吼痛哭都不足以宣洩的。哀伤多久，悲泣多久，鹤熙都忘了时间，时间已经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极其冷静的愤怒，毛骨悚然的，连鹤熙自己都吓着自己，从血液里沸腾燃烧而起，信息素的爆炸喧嚣，方圆几公里的生命好似都能感觉到，一个alpha的绝望碎裂。 鹤熙站起身，银发掩盖侧脸，气息诡异的令人惧怕，原来大海可以孕育世间一切，也可以无情淹没所有，所到之处，谁都无从逃离。鹤熙的双眼就是海。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在鹤熙面前，谁都无所遁形，看那些人渣穿衣服活着都觉得可笑又讽刺。 「你运气好，先死了，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萤幕上剩下三个人的资料，鹤熙的手指已冷如冰霜。狼狈为奸，鹤熙用彼此的名义约了对方，愚蠢的人之所以愚蠢，就是慾望太明显。原本应该选在黑夜，但鹤熙根本控制不了，对这种禽兽没必要忍耐，也没有等待。三人终于察觉怪异的时候，实是来不及，同为alpha，他们很快就感受到这令人窒息的杀气，从黑暗混沌中、从死亡悬崖下重生的，那杀意过于纯净，毫无杂质，孩子的恨意是最单纯的，所以是最强的。 「还记得我吗？」 鹤熙说这句话时，她整个人已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她怎么可以忘掉。眼前三人不会明白鹤熙的内心独白，因为他们连心都没有，也许是作恶太多，每一个都是新鲜软嫩的，一手就可以揉碎的小嫩肉，却没料到当年的小alpha，瘦弱的只会哭泣，此时从森林深处现身，彷彿死神降临，光是一个眼神，信息素便可置人死地。一秒对视，其中一人已崩溃跪地，鹤熙第一次觉得怜悯是狗屁！ 「啊！不……」 惨呼是悦耳，求饶是痛快，那不是伸张正义，仅是同归于尽仅是毁灭自己。鹤熙身上没有刀剑枪械，没有任何一个伤人的武器，他们自己就带来了。酒瓶砸碎头顶，谁不头破血流，一旁的树枝插穿血肉，像个刺蝟，一刀毙命还太便宜他们了，这种极致癲狂，鹤熙发现自己竟然有种快感，慢慢折磨才是报復的王道，仇恨的真諦。 「没关係，不用挣扎，我要感觉你的呼吸在消逝。」 鹤熙的右脚狠狠踩在对方的咽喉上，他没法反抗，因为四肢都已被鹤熙徒手折断，大口喘气的模样像鱼被捞上岸－等死。 鹤熙已经疯了，完全失去理智，衝脑的情绪盖过身上的伤痛，她也在吐血，一口吐在对方的脸上，她才不在乎，万劫不復也只是刚好而已。 「你可以先死，然后我再过去，别以为死了就……」 「师姐！」 －－－ 一来就是甜蜜的餵食秀。 蔷薇、凉冰带小爱一起来探望她们，见两人在病房恩爱的画面，不用治疗了，彼此的爱就是最好的良药。小爱看她们感情好，突然跑过去，在凯莎的耳边说悄悄话。 「妈咪跟蔷薇姊姊都没有穿衣服抱在一起睡觉。」 虽然说了是悄悄话，但事实上，病房的人都听到了。蔷薇大惊，冷汗直流，凉冰是无奈，谁让今早小爱就这么闯进她的房间，来不及假装。凯莎瞪她们，好啊，竟然趁我昏迷，家里没大人，就急着造小孩，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以后也可以跟小兔子没有穿衣服抱在一起睡觉吗？」 「不行！」凯莎跟蔷薇异口同声。 小爱鼓起脸，很不开心，她觉得不公平。她跟小兔子的感情也很好啊，为什么不行？ 「小爱，长大才可以，而且要你爱小兔子，小兔子也爱你。」鹤熙在凉冰之前先开口。 「我很喜欢牠，牠也很喜欢我啊。」 「你确定吗？小兔子有跟你说吗？」鹤熙的口吻是在哄小孩，凯莎却觉得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小爱无话辩驳，鹤熙摸摸她的头。这时医生护士进来要给凯莎做脑波检查，在检查的时间，鹤熙说带小爱去买糖果安慰她，对此，小爱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开心，小孩的情绪就是转得快。凉冰跟蔷薇交换眼神，凉冰留下来陪她姊姊。 走出医院，附近就有一间糖果专卖店。三人一进店，甜甜的味道就衝击所有感官，小爱高兴死了，但鹤熙叮嘱她只能选一个，不能吃太多，会肚子痛。小爱纠结，小脸蛋皱在一起，在店里走来走去，似乎要选出最喜欢的，但好想每一个都吃，这是人的天性－贪心。 「你的手还好吗？」这是鹤熙问的。 那天为阻止狂暴的她，师姐妹很久没交手，结果是不相上下，但蔷薇认为这种结果是因为鹤熙不在状态里，如果被太多混乱与泪水所蒙蔽，谁都无法正常。 「还行，你呢？你还好吗？」 蔷薇跟鹤熙隔了一条走道的距离，中间都是五顏六色、色彩鲜艷的糖果。 「不好，非常不好，我觉得我可以死掉。」 蔷薇惊吓，但表情冷静，只是难免忧心。 「凉冰会告诉凯莎，关于车祸的真相。」蔷薇这话是要提醒鹤熙，你不能死。 「我已经说了，凯莎说她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 蔷薇沉默，不按牌理出牌，鹤熙真令人猜不透。 「那三个半死不活的人呢？」 「他们还是人吗？」 蔷薇苦笑，然后点头，当然是禽兽不如了。 「但是，师姐，恕我直言，你现在是想脚踏两条船吗？」 此话出口，显示蔷薇知道鹤熙有去过allan工作的酒店。 「没有，只要我还是凯莎的女朋友，我就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只要你还是？那如果不是呢？」 （５５）要爱就现在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琳瑯满目的招牌，酒店内的欢呼音乐，钞票像雪花一样从头撒下，有钱就是老闆，有钱就是老大。这种最现实、最简单的人生，allan早已习惯，习惯黑夜，习惯呻吟，习惯抱紧陌生人，只要闭上眼睛腿张开，啥都不用做，听些虚偽的甜言蜜语，最后记得把钱拿走，隔天我们谁也不欠谁，然而今晚这个规律被打破了，但不是allan惊讶自己被人包下一整晚，这种事不罕见，因为稀奇的是此时出现在包厢的人，其实从这个人一进酒店大厅，小姐们就开始议论纷纷，这个alpha太美、太乾净。 鹤熙目光纠结，刺眼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allan先是面无表情，后来才微笑，毕竟是客人。两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allan要替她倒酒，鹤熙拒绝，回头见她右手有伤，allan看多了伤口，因为很多客人喜欢弄伤她，她也常常弄伤自己。 「我抽菸你介意吗？」 鹤熙不说话，额上一直在冒汗。allan当她允许，拿出菸盒，点下第一根菸，菸里有东西，鹤熙记得，因为她的身体很快就反应了。allan是职业病，就算是面对当年打从心底喜欢的女孩，反正alpha就是这样的生物，需要刺激，需要射出，需要被服务。 「我性无能，你不用摸了。」 当allan的手摸上鹤熙的大腿，这句话震惊了。allan的表情还很镇定，但手已停下，然后她大笑，熄灭香菸，笑到要流泪，为什么受苦、被折磨的是她们？ 「所以才来外遇啊。我从来没有见过硬不起来的alpha，在家里的爱人满足不了你，需要背德的快感才会兴奋起来，这种事我见多了，来这里的人都一样，包括你。」 allan其实是自欺欺人，她的阿熙绝不是这样的人。但现在她已无法控制燃烧起来的慾望，多好，多么美的alpha，可能还是第一次，allan摸鹤熙的脸，眼前模糊不清，她欲吻她，鹤熙却摀住了她的嘴，像要塞入什么药给她，allan快不能呼吸，拼命挣扎抓鹤熙的手腕，彼此四眼相望，蓝色的眼眸有雾气，那是迟来的抱歉。allan最后不得不吞下，鹤熙放开她，一阵噁心反胃，allan马上呕吐，跪在一旁的垃圾桶前。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鼻水跟泪水一同流出，allan非常不舒服。 「allan，你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allan的泪流的更多，上次见面，鹤熙连她的名字都没喊，这次她的语气却是似曾相似的温柔，但再也不是她的阿熙。等allan吐完，鹤熙上前安抚她，跟凉冰拿来的解药只能暂时缓和生理上的痛苦，但心理上的侵蚀已经无药可救。allan狠狠甩开鹤熙的手，她不要她的同情，不要她的好意，更不要她记得她的是谁。 鹤熙的胸口隐隐作痛，不论哪方面，不论因为谁，千丝万缕扯不断的情感、自责、后悔，鹤熙再向前，这一步是一个耳光。 「嫌脏啊？我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係？我尊贵不凡的alpha，我不管你给我吃了什么，是尿是屎还是腺液，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我骑我虐待我蹂躪我羞辱我，我还不配拥有那十几秒的高潮，还不配被干到……」 不忍听，真的不忍听下去。鹤熙用力抱紧allan，她推也推不开，扯着鹤熙的上衣，骂她咬她，泪崩了，就像两个孩子。不过一分鐘，鹤熙忽又松开她，转身出包厢就将门给拆下，满腔悲愤的走到柜檯，信息素如海啸大浪，她一把掐住男公关的喉咙压上墙，眾人惊呼大叫。 「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allan往后工作的日子我全都买了，谁敢叫她，我就扭断谁的脖子！」 今夜的震撼是够了，allan在包厢里听的一清二楚，止不住内心深处的痛楚，倒地痛哭。鹤熙的怒吼是对自己，松手后，男公关惊魂未定，摸了摸脖子，大口呼吸，他有听没有懂，满脸怨恨。 「你神经病啊……你直接把她买回家吧！」 －－－ 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前，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黎明还没到，世界灰暗，但绝不比鹤熙此刻的心情黑暗。她的神情忧鬱悲苦，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又不敢吃安眠药，怕一打开罐子就想将所有的药全吞下，最好再也不要醒。 「怎么这么早起？伤口痛得没办法睡？我去叫医生开止痛药。」凯莎一醒就担心鹤熙。 「没有，不用麻烦他们，我只是想起来走动一下，顺便思考今天要准备什么早餐给你。」 鹤熙走回凯莎身边，原本只想坐在床沿，又被凯莎拉回怀里躺上床。 「最该休息的是你，别老想着乱跑。」 躺在凯莎的臂弯里，她的手指捲着她的银色发尾。 「凯莎，你好霸道啊，我连买早餐都不行吗？我是为你买的。」 两人对视，虽然话语有抱怨，但更多的是甜蜜。为了我，这个想法跟行为毕竟是动人的，凯莎就接受她对自己的不满。 「鹤熙，你怪怪的。」轻吻对方，凯莎提出最近的疑惑。 「哪里怪？」 「你是不是变得更爱我了？」 此话出口，再看凯莎得意的笑脸，鹤熙对于凯总裁的自恋有了新一步的见解，非常无言，但又觉得她很可爱。 「对，你说对了，你真是观察入微，不愧是总裁。」鹤熙无奈的笑。 「鹤熙，你在敷衍我。」凯莎瞇眼。 「我哪敢，我很认真。」鹤熙深情抚摸凯莎的脸。 「凯莎，你这么好，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被你爱着，我有点害怕，我这么幸福，真的是可以的吗？」 面对鹤熙突如其来的伤感，凯莎莫名恐惧起来，顿时想起为什么会有这场车祸意外。 「当然可以，只要有我在，没什么不可以的。相信我，我会找到那些混蛋，我会给你平安快乐的人生，我会替你扛下所有的苦、挡下所有的痛，只要你唔……」 鹤熙不敢听，因为凯莎是说到做到的人。鹤熙的眼泪掉不停，当她们吻得很深，凯莎闭上眼睛时，以为她是感动，却不知她是难过，无法承受，凯莎的承诺跟誓言会让她无地自容。 几分鐘过去，感觉到信息素高涨起来，鹤熙压上凯莎，手也跟着从她的大腿轻抚上来。 「鹤熙，你的伤……」 凯莎也是理智，她不想鹤熙的伤势加重。但鹤熙好似没听见，从嘴往下亲，情慾蔓延，好久没有亲热，凯莎哪能忍得住，仰头抓紧她的肩，几秒后，病人服的蝴蝶结就被鹤熙轻而易举的解开，凯莎心里尖叫，之前责备凉冰与蔷薇毫无羞耻心，如今她们却在医院这样缠绵，不能以身作则真是太糟糕，但也停不下来。凯莎不甘示弱的也松开鹤熙病服上的结，两人衣衫大开，凯莎望着赤裸上身的鹤熙，该死的性感，就算胸口都被绷带包紧。 「嗯……鹤熙……」 鹤熙爱抚凯莎的动作很轻很慢，亲吻胸部，触电般的酥麻感，可能真的太久没做爱，鹤熙的大腿才稍微顶上她的双腿间，凯莎就忍不住颤抖，湿了，全都湿了，都是因为你。 「你爱我吗？」 凯莎没想鹤熙这时会问，鹤熙也是疯了，早就乱七八糟了，每天就只知道跟凯莎爱来爱去，但是到底什么才是爱？ 「爱……啊……当然爱……」 「爱多久？」 「永远……呀……熙……」 「呵，太久了，要爱就现在……凯莎，我们回家吧……呜……」 （５６）凯莎与凯莎 光明之前，两人默默走回公寓，全都冷静了，除了尚未熄灭的残馀灰烬在挣扎。妆都哭花了，但没人在乎，鹤熙在allan走上楼梯前拿出一条手帕给她，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会随身携带手帕，allan也是累了，或说非常想念这种温柔，即使她明白那是同情大过爱情，她依然渴望无比。 「洗乾净之后，我可能不会还你。」 鹤熙不是傻瓜，她听得出allan这话的勾引，也许是那菸味还没有完全消散，allan不明白鹤熙到底是已想起她是谁，又或是在装聋作哑，彼此是陌生人才不会那么痛苦。其实鹤熙本来没这么敏感，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歇斯底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她更加警觉。当年的allan不在了，就算自以为救她出火坑，也没办法再重来一遍。 「那就不用。」鹤熙说，allan听了耸肩。 「回去吧。你大半夜的从酒店送一个小姐回家，我要是你女朋友，可能会哭昏在厕所。」 allan调侃她，想故作镇定，要把方才在酒店的事，还有鹤熙说过的话，当作没发生过。 「她不会。」鹤熙反驳。 「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那种人。」 晚风吹过两人的脸，像刀刻上皮肤，刺痛直达心口，但两人的痛截然不同。悲哀吗？好不容易找回的曾经与救赎也不是永久的，难以癒合的不是被世界粉碎的身体，是遗忘了美跟好这些词的内容为何物。 「那还真可惜，她可能不够爱你。」allan摇头。 「一定要哭，才能体现有多爱吗？」 「不，我说错了，不要跟我讨论爱，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东西。」allan厉声说，鹤熙皱眉。 「那你弟弟呢？」 allan不说话，这时鹤熙惊觉自己不该说的，她弟弟也是折磨她的最大源头，又无可奈何，因为无辜。想恨恨不得，想爱爱不来，这份亲情也是难堪，allan只能全盘接受，谁能懂，十三岁就要当母亲的感受，被迫长大的悲惨，谁能拯救。鹤熙想着，心里万分难受。 「我弟弟将来也会离我而去，我本来就没打算陪他到最后。」 鹤熙握紧拳头，这是个预告。她可以帮她一时，但帮不了她一辈子。 「活……」 「不要跟我说活着有希望，更不要说世上总有值得我继续活下去的人事物。」allan打断鹤熙，语气不悦，带着一丝哽咽。 「allan……我记得那隻蝴蝶。」 此话一出，情势反转，有股热血在胸口沸腾，allan双眼发红，用力咬着颤抖的唇。 「我、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蝴蝶终究不会只属于一朵花的。你记得的allan，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一刻，鹤熙没了呼吸，两人对望，谁给谁判了死刑，根本要掐死自己。眼泪像倾盆大雨，悲泣在这时候显得毫无用处，因为什么也挽回不了。 「回家吧，alpha小姐，我就当今晚是一场梦，反正……」 「可以不要再抽菸了吗？」鹤熙突然大声说，遏止了某些开端，但那强烈的气味挡也挡不住，迅速传递到全身。 「凭什么？我不要。」 allan笑得凄惨，缓慢走向前，这是不得不使用的方式，完全抹黑自己，让她退却，彼此没有交集才好过。但allan还是拿出那条手帕擦鹤熙拼命流汗的脸，好似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alpha小姐，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想上床，每个alpha都一样。呵，她爱不爱你，我是判断不出，但你用情很深是真的，这发情剂这么强，我是要发狂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被一个alpha按在地上，狠狠的贯穿我、桶破我，我哭着，还想要……」 鹤熙猛得抓住allan的手，手帕掉在地上，这不是忍耐，是残忍。灵魂被撕裂拉扯，信息素在抵抗碰撞，谁在高呼亢奋，谁在欢呼兴奋，鹤熙觉得自己最近哭太多了，要适可而止，但眼泪就是流不完。 「不要再……allan，你不是……」 「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allan的手快被揉碎，心更碎。 「你不是那种人！」 咆啸声划破夜晚的寧静，鹤熙痛苦松手，转身狂奔离开，allan望着鹤熙狼狈逃跑的背影，再看手腕上深红的指印，她彻底崩溃，回家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的在厕所里自慰，喊阿熙的名字。 －－－ 「喵……」 终于出院，原来家会甜蜜，是因为家里有爱的人，还有一隻猫？ 「凯莎。」一进家门，鹤熙喊住凯莎。 「嗯？」 「我是在叫牠。」 凯莎不解，不敢相信，眼睛瞇成一条线，盯着鹤熙抱起小猫，心想我是那隻猫吗？还是那隻猫是我？ 「名字是我取的，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牠？」鹤熙抱着「凯莎」，一人一猫表情同步装可怜。 凯莎受不住这种攻势，太可爱了，最后当然是选择原谅这隻「凯莎」在鹤熙的胸怀，只是不免吃醋。 「我喜欢的是鹤熙。」 鹤熙乾笑，凯莎的情话，她不管过多少年都还是会心动。抚摸小猫的背，鹤熙在凯莎昏迷的时候，已经帮牠买齐了傢俱玩具，本来就有点挤的套房，如今再塞一个「凯莎」，确实超负荷，可鹤熙坚持不搬离公寓，说这样很温暖、温馨，有两个凯莎。对此，凯莎也是被这无形的幸福给淹没，傻笑着，但后来看鹤熙宠溺小猫的样子，她掩面沉思。 「鹤熙，你喜欢小孩吗？」 「喜欢。」 凯莎的眼神是难过，她从没忘记自己最致命的缺点。 「但我最喜欢的是你。」 瞬间脸红，凯莎的心在坐云霄飞车，虽然是挺怪的，从清醒之后，对于鹤熙这些天过于袒露的爱意，但总体是悦耳的，凯莎满心接受。鹤熙微笑，把小猫抱给她，凯莎扭捏的接过，她不是讨厌动物，是还没当过妈妈，有点紧张。 「凯莎要照顾保护好凯莎，陪伴她、爱她，好吗？」 凯莎立刻说好，凯莎不会让鹤熙失望，却没发现她这句话已经分出了两种意思，毕竟没有字幕，凯莎不会知道鹤熙所说的是她或牠，也看不出鹤熙的不捨，但不是因为鹤熙演技变好，是她已经上前吻她。 「唔……鹤熙，猫、猫……」 鹤熙主动不是不好，是凯莎不太习惯。 「嗯……没关係，让牠自己玩，我们玩我们的。」 手忙脚乱的把「凯莎」放到一旁，两人很快吻到床上，不知为何，鹤熙的手指触上胸口的感觉很色情。 「你的伤……」 「不疼，抱你就不疼。」 鹤熙也是情话连篇，凯莎听着耳朵红，她是不愿落下风，但来不及抗议，衣服就被扒光了。 「啾……怎么了？不想要我？」 鹤熙温柔捧着凯莎的脸，每声喘息都是极度撩拨，凯莎无法自拔，用力翻身压上她。 「鹤熙，我不是想要你，是你本来就属于我，你这辈子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 听凯莎的话，鹤熙忍着心痛，微笑，任凯莎为所欲为，只可惜不能拆绷带，鹤熙轻吻凯莎的额头，凯莎的手停在她的裤头。 「凯莎，轻一点可以吗？」 「可以，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鹤熙眼眶泛泪与她拥吻，这是惯性的问号跟句号，显示两人的天差地远，也是完美的互补在一起。从两条平行线交会结合是命运，但是这段感情明明是美丽的，却不知被谁误解误用了，说那叫宿命。坐上床沿抓紧凯莎的肩，鹤熙看她努力取悦自己，跟最初做的梦一模一样，她却伤心欲绝，心中吶喊，凯莎，我会记得你多么爱我，也会记得我是真心爱你。 （５７）我陪你 「我记得我爱过，要不回那些快乐，怕情绪失控着，怕我泪流成河，怕你说有些事勉强不得，我记得我爱过，也懂了你感情上的转折……」 蔷薇其中有一个优点是凉很冰喜欢的，就是她会自弹自唱，当年她在星空下唱情歌给她听，年少轻狂，就这样被魅惑，凉冰突然觉得那时的自己也太容易心动。只是这歌词，好像在讽刺谁，幸好姊姊此刻没有在她家，现在应该也是在跟鹤熙缠绵吧，就算提醒过伤势没復原，不适合做激烈运动，她们也不会听。 走到后院，蔷薇坐在长椅上弹吉他，她不是有意要吸引凉冰，只是感叹鹤熙的事。 「别停，继续唱。」蔷薇见凉冰过来，停止拨弦。 「是该停了，很晚了。」蔷薇摇头，放吉他在旁边。 凉冰坐上另一张长椅，晚风轻吹，彼此对望没有说话，但眼睛传递了很多事情，大多都是对无法挽留的时间的无奈。不过这时候说抱歉太蠢，因为那些都不是她们这时需要的，或说也不是她们可以掌控的，所以认命所以弥补所以悔过。某方面，两人的想法是契合的，只有在特定场合她们才会抗命，但凉冰知道她姊姊不一样，任何时刻都要掌握全局，可能看太多因是omega而不公平的待遇，对此，凉冰一喜一忧，再也找不到比凯莎更讲求平权的人，坚持做对的事。但爱情跟正义不同，即使没有allan这件事，她姊姊也是该学着放低一点，作法太强硬，恐怕只会让鹤熙更崩溃。 「不如唱别首。」凉冰抚摸蔷薇的脸。 蔷薇深吸一口气，心里窜出别的想法。凉冰懂她的眼神，苦笑。 「蔷薇，我不是在勾引你，是真的想听你唱歌。」 此话出口，蔷薇尷尬抓头，随后欲拿回吉他弹奏，却又被吻住。 「算了，勾引就勾引吧。」 蔷薇笑了笑，这出尔反尔的个性是她熟悉的凉冰。月光下的亲吻其实不只有两人，小兔子的萌耳朵躲在玻璃门后，一双单纯的眼睛盯着她们，她的红发变长了根根垂落，看见妈咪跟蔷薇接吻，小爱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直到阿托像抓小鸡的把她拎起来。 「阿托？」 「该睡觉了，小爱小姐。」 「不要、不要……」 不理会小爱的抗议，阿托带她回房间。小爱不情愿的躺上床，阿托要讲故事给她听，她不要。 「阿托也会像妈咪跟蔷薇姐姐那样，跟追追亲亲吗？」 这次小爱不管童话故事了，阿托没有避谈这个话题，摇头说不会。 「为什么？」小爱皱眉。 「因为她有她的白马王子了。」 「可是你喜欢她……」 「她会幸福的，就算不是因为我。」 对五岁的小爱来说，阿托选择退让她不懂，因为太复杂了，也可能是她从小习惯凯莎的那一套，喜欢就将对方留在身边疼。 「要把她抢回来。」小爱捏阿托的脸。 「不，小爱小姐，我这样就很幸福了。」阿托笑说，没有阻止她的小手。 「才不幸福！这样很弱。」 「小爱小姐，我认为，祝福心爱的人追求幸福是这个世界最勇敢的事。」 小爱还是不太理解，只觉得胸口痛痛的。阿托哄她，为她盖上被子，暂时戴上口罩，等蔷薇跟凉冰急促混乱的脚步声跟喘息声过去，他才开门回房。 阿托羡慕蔷薇是真的，毕竟一个beta要让一个omega疯狂贪恋是一件难得的事，而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迷恋痴狂，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天时地利人和，爱本身就没什么道理，即便有想战胜先天命运的决心，也要两人同行，显然很多事不能强求，就算他发誓，在初遇追的时候，真的有闻到那股香味，如今也没有半个人相信，或许是他当时太胆小了。 那边关上门，这边也关上门，两人的气氛虽然火热，但其实很多忧伤都藏在慾望里，凉冰跟蔷薇是提前经歷了姊姊们即将遇到的问题，不免替她们担忧，憎恨爱人、分隔两地有多痛，她们深刻记得，然而却无能为力。 两人躺上床，激情拥吻，衣物散乱于地，以前蔷薇觉得凉冰已经很超过，没想到现在更过分，信息素简直失控，好像想把遗失的这五年都做好做满，蔷薇不是怕累，是怕乐极生悲，心想凉冰就这么原谅她，真的好吗？凝视凉冰迫不及待被疼爱的迷乱神态，性感撩拨的媚态，蔷薇发疯似的吻她，凉冰的香味会逼她发狂，舔咬凉冰的喉咙，仰头喘气，身体有放松也有收紧，凉冰的双手从蔷薇的胁下抱紧她，扯着她的黑色无袖背心，她不要只有自己脱光，虽然蔷薇的下半身已是赤裸，凉冰还是不满意，她不要有任何东西阻隔彼此。 「呼……套……等我一下……」 做为一个改过自新负责任的beta，蔷薇要谨守凯莎的嘱咐，当然也是为了双方好。凉冰等蔷薇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因为那天凯莎的责备，蔷薇后来就买了一大盒避孕套，还因此被店员用异样的眼光看，颇害羞。 「需要我帮你吗？」 稍作冷静，看蔷薇越找越烦躁，凉冰跟着一起找，把整个抽屉都搬出来，找到最后，事实证明，那些避孕套不翼而飞了，全长脚了跑了？诡异极了。 「这里还有人需要这么多避孕套吗？」 蔷薇无意间脱口而出，情况变得有点搞笑，两人赤条条的坐在床上，相视而笑，蔷薇把抽屉塞回去。要做吗？还是不做呢？蔷薇很纠结，凉冰笑着轻亲她的脸，不知为何，这轻吻竟比方才的激吻还存在更多感情。 「睡觉？」 蔷薇不想，可是没办法，凉冰见她失望，很快趴到她的两腿间，分开她的膝盖，低头含住就激起蔷薇巨大的反应。 「哇……凉冰，你……」 蔷薇惊吓，但来不及阻止，双手抵着凉冰的头，不用几秒，蔷薇就感觉自己快要洩了，不论腺体还是阴道。口腔的湿黏温热是舒服，腺体如此敏感，加上这时的画面对她来说过于刺激，舌尖挑逗前端，手指同时伸入穴内抽动，蔷薇双眼瞇起，舒爽轻喊，全身都在颤抖。 「啊……凉冰、凉冰……」 「嗯……真快。」 才两分鐘，蔷薇就迎来今晚的第一次高潮。腺体脱离凉冰的唇，蔷薇看她脸上的白液，她又羞又抱歉，下半身酥麻着，腺体还没有消下去，蔷薇急着拿一旁的纸巾擦凉冰的脸，凉冰浅笑，自己抹去了，随后推倒蔷薇，要她不要乱动，主动跨到她身上，蔷薇粗喘着气，摸上凉冰的腿，惊讶的表情看她。 「凉冰，没套，你要……呵……」 额头抵上额头，通红的面颊感受对方烫人的呼吸，四眼相交，凉冰也是双眼迷离，同样胀大兴奋的阴蒂摩擦着蔷薇的腺体，这微笑有满足有忍耐有渴求，蔷薇也是疯了，仅是这样磨蹭又想射了，凉冰慾求不满的信息素包裹她，蔷薇忍无可忍，究竟是谁牵制谁，这很明白。然后她们又开始了，体内满溢出来的不是水不是汗，是爱。也许有人会说这样的爱肤浅肉慾，但对凉冰来说，那又如何，爱本就有千万种定义，轮不到别人对自己定义，若明天真是世界末日，她会跟蔷薇做爱做到动不起来为止。 蔷薇的红发落在凉冰湿透的胸上，当真是要做到全身瘫软，做完了又有满满的罪恶感。这一刻，蔷薇才发现两人的可怕之处，甚至想到凯莎会不会杀了她，这时凉冰轻亲她的耳鬓，一股感动莫名涌上心头，原来她们依旧跟五年前相同－不顾后果。 「我陪你啊。」 但与五年前不同的是，蔷薇这夜笑着哭了哭着笑了，拥紧凉冰，说对不起，你一直都在等我，我却花了五年才懂得珍惜你。凉冰不再多说，望着天花板，抱着蔷薇，轻抚她的红发，不提原谅你，不讲我爱你，不愿流眼泪，因为自始自终她都是她心里唯一的蔷薇。 （５８）恢復记忆 鹤熙这一生没进过补习班，天资聪颖加上自律，做任何事都谨慎尽力，所以成绩名列前茅不意外。听说那男孩想考医学院，鹤熙趁黄昏买菜的时候去看他，他叫andy。金色俐落的短发，埋头在桌前用功读书，鹤熙观望许久，眼神哀愁，最后决定走过去，鹤熙走到男孩身旁，他抬头看她。两人说了几句，andy以为鹤熙是补习班的老师，鹤熙就借用这个身份，顺势教他算数学。 「如果你念书方面有任何不懂的事，都可以请教我。」 鹤熙留下联络方式，andy觉得有点怪，但没有不礼貌。鹤熙随后离开，却没想会在补习班的楼下遇到allan，两人尷尬对望，夕阳染红彼此，那顏色好似比血还令人难受。 「我没有跟踪人的嗜好，我是来给andy送补习费的。」 allan解释，鹤熙微笑点头。 「对不起。」allan突然道歉，为了那天晚上用发情剂诱发她发情的事。 鹤熙沉思，没说话。allan有失望，但也不多说。 「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做饭吧。」 「你……」 「我们不要再见面，这样比较好。」听allan的话，鹤熙皱眉。 allan转身离去，鹤熙呆站几分鐘，原本要跟她走反方向，但听路边有人言语调戏她，对她毛手毛脚，鹤熙猛得回头，怒火中烧，一把扭住对方的手，对方痛的求饶，鹤熙放手，大吼让他滚远点。对此，allan没有多感动，只觉得心很痛。 「我少一个客人了。」allan冷笑。 「你一定这样吗？」 「我习惯了这种生活，不可能离开了，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当作没见过我，反正我想我是没多少年可以舒服了。」 这种话鹤熙听得刺耳，却不能阻止她说下去。 「鹤小姐，你的眼神好可怕，不过我不怕。露出这种表情是为什么？同情？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你省着吧，多点时间去疼女朋友，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治好你那不能用的腺体。」 话语如刀锋锐利，allan是想吓走鹤熙，鹤熙握紧装菜的塑胶袋，allan是不知她心中早盘算好了，她会为她说过的话作出选择。 「鹤小姐，我们不用互舔伤口安慰对方，那没有用。你去过你幸福的人生，我去过我残馀的日子，谁也不欠谁，在那种情况，换了我，我也会逃，我也……」 allan欲拿出香菸抽，被鹤熙立刻夺去菸盒。allan大惊，一点也不想对鹤熙有期待，可面对她现在的态度，她真的快要崩溃。 「你也是大alpha主义吗？可怜你不能上我，所以你还是他妈的给我滚！告诉你，菸我会继续抽！酒店我会照去！你的好意很廉价，不值一提，虚假又噁心！」 allan发怒揪起鹤熙的衣领，鹤熙没有反抗，多希望被她揍死，但其实再多看一眼鹤熙的眼睛，allan的眼泪就会溃堤，所以她很快松手，愤而走开。自从那一夜，allan没有一晚睡得安稳，不，是她本来就生不如死，此刻心如刀绞，高潮快感都压不过，原来关了灯都一样，她还记得那晚她是如何触摸她亲吻她，信息素纠缠的多激烈，多高涨的原始性慾，身体的一切都是热的，最初的发情也是最后的，你是我唯一的alpha，我也是你唯一可以停留的花，阿熙，我相信了。但可悲的是，我终究一无所有。 下一个转角，allan蹲在路口掩面哭泣。 入夜前，鹤熙都站在原地，手机上的画面，全市政的摄影机保全系统，没有她入侵不了的，掌握最顶尖的技术能力，看透人心的丑陋，找出多少证据，却无法让一个曾经的挚友走回归途，鹤熙心情煎熬，也心系家中的爱人，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为什么要这么决绝的走入黑暗，她不懂。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啊？少乱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鹤熙准时回家做菜，凯莎对鹤熙的这个问题表示不接受，放下手中的资料，虽然最近搁下太多工作，但她绝不会不管她。 「伤口又痛了？鹤熙，别做菜了，我叫……」 「我开玩笑的，只是今天在街上看到有情侣在吵架，寻死觅活的。」 凯莎微笑，走到鹤熙身后，环腰抱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这姿势在她们交往同居后最常见，凯莎觉得幸福，没想过煮饭洗衣打扫的事会落到alpha身上，这时「小凯莎」跟着蹭来鹤熙的脚边，喵喵叫的，也在等饭吃。 「这小讨厌，都要跟我抢你。」 凯莎吃凯莎的醋，真可爱，鹤熙忍不住笑，凯莎轻亲鹤熙的侧颈，此举有求安抚的意味，光闻信息素就知道。 「鹤熙，辞掉修屋顶的工作吧，我……」 「好啊。」 鹤熙过于乾脆，凯莎讶异，因为之前她都很坚持不辞职，这次乖顺起来，凯莎无法言明这种感觉。虽然鹤熙看来正常，她们也像平常一样一起吃晚餐洗澡，亲密入睡，是没有哪里奇怪，可凯莎就是怀疑。趁夜，鹤熙熟睡时，凯莎打了通电话给追。 「鹤熙最近有事，你是没告诉我？」凯莎劈头问起，也是身为情人的直觉。 『总裁，恕我直言，你为何不直接问她？』 「所以真的有事瞒我，好啊，你们是看我撞到头，脑筋都不清了？」 『不，我是觉得，你应该跟鹤熙当面好好谈。总裁，你也是怕面对，怕听到不想听的，不是吗？』追语重心长。 「胡说，我才不怕，所以你最好从实招来。」 追犹豫几分鐘，凯莎不耐烦。 『总裁，我认为鹤熙很有可能会离开你。』 「什么？到底在乱讲什么？你认为，还是你看见？」凯莎的口气更加不悦。 『在你昏迷时，我看见鹤熙去酒店找allan，打了男公关，半夜送她回家，两人哭得要死，她还差点杀了人，整个人失控抓狂，最后，也见过allan的儿子。』追一口气说完，凯莎深吸一口气。 「重点？」 『鹤熙恢復记忆了。』 此话犹如千针扎心，凯莎不笨，她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苦笑，她很无言，很愤怒，但无处渲洩。 「还有谁知道？」凯莎试图保持冷静。 『除了你，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 「是」这个字不是追说的，也没想到原来一个字就足以毁灭一个人。今晚，凯莎体会到所谓的背叛，虽然实质上，她身后的这个人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凯莎慢慢转身，追掛断电话，鹤熙坐在床沿，这些日子，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每分每秒不间断的精神折磨，鹤熙还没开口就快喘不过气，空气很稀薄，几乎要到极限。鹤熙知道凯莎一定会非常生气，不只是因为她隐瞒，更是因为所有人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手机从凯莎手上掉落，萤幕碎裂成黑。 （５９）一道门的距离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 那年凯莎八岁，一天夜里，凉冰哭着找爸爸，她其实也想爸爸，但她忍着心里难过问妈妈，妈妈当时的表情，凯莎深深记得，多无奈多憔悴，悲伤不足以形容，只有无限惆悵。妈妈摸凯莎的眼睛她的金发，那些都遗传自她的alpha父亲。妈妈没有回答，凯莎不懂，直到十三岁，她看妈妈交了很多女朋友、男朋友，每天都在笑，凯莎却觉得妈妈那模样比哭还更令她难受，那时她懂了，她们被拋弃了。omega就是可以任人拋弃的狗。 凯莎天生的个性就强硬不服输，跟其他的omega不一样，特立独行也常招人嘲笑排斥，为了打破性别上的不公，她比谁都努力，可是社会很残忍，最顶尖的名校，以凯莎的学业成绩是没问题，然而对方却以不收omega为由拒绝录取她，就算据理力争，也没人敢帮忙，凯莎没有砸坏那间学校门口的金色校名，是内心暗自发誓，她要彻底推翻这个世界的枷锁，那天她回家，锁在黑暗的房里偷哭一整晚。 勾心斗角，还要预防发情期，凯莎从世界各地找来愿意跟她创造新世界的伙伴，这有多不容易多艰辛，但她从不说自己辛苦成就这一切，因为有开张眼睛看的人自然知道。凯莎光鲜亮丽的走在梅洛天城的市民面前，但在这城市的背后，她是一刻都不得间，深怕这些付出被毁灭，每日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安心，愿意一生一世陪伴的爱人，却没想到最先毁了她的，就是她认定的此生挚爱。 彼此凝望，两人曾经都跟对方说过，她们的眼睛多吸引自己，一辈子都不希望从这双眼睛里看见愤怒泪水忧鬱纠结抱歉，但是命运如风，无法掌握，何其矛盾，越是相爱，越是互相伤害。两人沉默很久，凯莎在等鹤熙解释，怒意是不敢相信，悲痛是不愿相信。鹤熙是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哭，没敢再说任何字句。 「为什么不说话？」 在爱面前，在鹤熙面前，凯莎是绝对沉不住气的，声调明显可怜，表情像负伤的野兽，狂乱不堪的信息素在逐渐升温，想怒吼咆啸，可那个人是你，我真的不想。 「我……」才说出一个我，鹤熙就感觉到这一生所有的痛苦堵在喉头，发不出声音，双眼渐红。 「为什么不说实话？」凯莎向前一步。 「我、我也不知道……」鹤熙勉强挤出这些话，双手抓紧被子，心慌的要死。 凯莎的思绪快要停止，不知道？什么叫作不知道？ 「鹤熙，你有没有……」 「没有。」鹤熙突然回答得很快，凯莎顿时忘了原来到底要问她何事。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好、好，那我问你，你肩膀上的咬痕是我咬的吗？」 凯莎这一生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问句，而这些问句也成为了击碎她们最强的武器。摇摇欲坠的泪终会落下，比烧红的铁还烫人心口。究竟是谁低估谁？谁在隐瞒、谁在装傻？又是谁欺骗了谁？ 「不是。」 鹤熙不得不心痛承认，她不多做一句解释，因为她太了解凯莎，因为她若解释，凯莎就会找千万个理由原谅她，就会拿所有的时间等她，她不要她这么做。凯莎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崩溃，被鹤熙的话彻底击毁，再也不能压抑情绪。凯莎衝上前，拿起桌上鹤熙的手机，往窗外奋力丢，好像要把全部的力气都发洩出去，手机在黑夜中消失，最后的下场没人知。鹤熙见状惊吓起身，凯莎的手抵在鹤熙的胸前阻止她，然后她笑了起来，不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微笑，是狼狈不堪、失望至极的苦笑。 「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这句话显示凯莎对爱情的卑躬屈膝，也是鹤熙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凯莎的睫毛上都是水，但还是保持最高的姿态，毫不退让的决心，有逆天而行的强悍，有跪地求饶的挽留，鹤熙这才想死。 「但是回不到过去……」 「就不要回去！」凯莎最终是要吼的，一大叫全身都痛。 「可是我无法忘记！是、是我带她去看的烟火，她相信我，她哭着求我，但我逃了，我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撕裂在地上，被不爱的人标记，嫁给强暴她的畜生！她每分每秒都生不如死，而我却在这里事不关己……还有没有天理？凯莎，我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那不是你的错！鹤熙，你当年还小，这些事怎么能怪你……」 「但我怪我自己！凯莎，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鹤熙哭得不成人形，这些日子的噩梦来回辗压她、折磨她，她没有空间喘息。 凯莎声泪俱下，又心疼又心碎，因为她已经知道鹤熙要做什么了。 「所以……你要因为同情内疚而丢下我，选择跟她在一起？」凯莎已经看不清前方，只依稀见到鹤熙的银发。 鹤熙不能思考，信息素大乱，两人都是，悲哀又痛心，都要疯了，真的不忍心说是。 「我、我……凯莎，你会幸福的，就算没有我……」 「你给我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 凯莎哭叫，用力拥紧鹤熙，但揉碎的不是鹤熙，是她自己。 「凯莎，我、我的胸口很痛、很痛……放我……」 这次的疼痛是深入骨髓，鹤熙无法欺骗自己，泪珠落在凯莎的金发上，双手抱紧她，就当是最后一次，狠狠摧毁彼此，原来伤害多深，也证明了爱有多深。 「鹤熙，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我求你……」 感受到鹤熙的柔情，凯莎像迷路的小孩找到父母，再也承受不住情感溃堤，对鹤熙说的全都是不要走、不要那么做。却没想鹤熙的执着跟自己一模一样，为什么？鹤熙，我做错什么？ 「凯莎，我很抱歉，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当你的女朋友，但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凯莎终于受够，也终于知道天崩地裂是这样的，她猛咬鹤熙的后颈，跟心脏连结的腺体，鹤熙疼得要发狂，但她更明白她的omega有多不甘，有多不捨，痛得快休克，鲜血很快就染红凯莎的唇跟鹤熙的银发，最后推开对方，鹤熙踉蹌倒地喘气，头昏眼花，手指摸上后颈，凯莎站着凝视她，两人四分五裂。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不准离开梅洛天城！」 血跟泪融为一体落地，凯莎绝望，说完关门离去，鹤熙扶床站起身，对门疯狂大喊，搥墙踢门，但完全没用。 「凯莎！开门啊！开门……凯莎，我求你、我求你……」 鹤熙的哭喊在身后，痛彻心扉不过一道门的距离，凯莎掩面坐倒在另一边的门上，失控泪崩，歇斯底里，跟她的alpha一起。 （６０）我没有 连上天都被这一个悲伤的omega震慑到，如风暴的狂怒，天空也被感染，闪电大雨，雷声轰隆作响，雨水冲不掉她的眼泪。大半夜，凯莎用力推开她妹妹家的大门，凯莎如鬼魅魔王，面目狰狞，全身溼透，阿托见凯莎这般模样，吓得不敢阻止。凯莎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心碎，支离破碎，直接闯进凉冰的房间，连门都不敲，床上有三个人，川字型入睡，小爱在凉冰跟蔷薇的中间，因为她被雷声吓到，所以找凉冰睡，蔷薇抱着她们。此时凯莎出现，两人惊讶起身，看姊姊狼狈又愤怒，她们疑惑。 「促情剂在哪？」凉冰才下床，听她姊姊的要求，就知道事态不妙。 「你们的帐，我之后会一条一条的算。凉冰，如果你不想看我今天杀人，就立刻交出来。」 凯莎已是相当有耐心了，只是发红的双眼让凉冰很不捨。 「姊，你处在发情期，用促情剂，抑制剂挡不住，你会疯掉的。」 姊妹对视，凉冰房间的萤幕墙很快就弹出凯莎的即时生理状态，凉冰不问凯莎要做什么，因为心知肚明，会让凯莎崩溃成如此的人就只有鹤熙。 「我知道，凉冰，只要标记下去，全部就结束了。」凯莎笑得悽惨，雨水泪水早已分不清。 凉冰暗道不好，最怕凯莎用这种方式留住鹤熙。蔷薇在一旁插不上话，心情复杂。 「姊，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 「交出来！」 凯莎完全失控，半句话都不想再听，但这次凉冰不退。 「姊，你真的要这样吗？难道你忘记我们为什么要建梅洛天城了吗？太讽刺了，你这样强迫鹤熙没有任何意义，姊，鹤熙是一个人，她也有选择自己人生……」 「不要再跟我说她要选择别人的鬼话！」 震怒，凯莎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全世界已在她眼前瓦解，爱人、家人、部下，没有一个人她可以相信，所有的坚强勇敢、全心全意，都在今晚被摧毁的无一倖免。 「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连你都不听话了……你们竟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对的？凉冰，趁我还没炸掉你的实验室……你他妈的把促情剂交出来！」 凉冰心痛，凯莎的威胁是真的，用情至深也是真的，彻底疯魔了。凉冰撇头闭眼犹豫几秒，第一次后悔自己不该研究这种东西，但她最终还是走到电脑桌前解开密码，递给凯莎那瓶小药剂，小小一瓶就足以毁天灭地。转身，凯莎跟促情剂消失在狂风暴雨里，谁也拦不住，凉冰叹气落泪，蔷薇是不忍心，如果凯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凉冰会多难过多伤心，她不能坐以待毙。 狂奔在看不见前方跟未来的路上，凯莎真的有想过，不可以伤害她最深爱的人，可一见追抱歉的表情站在公寓楼下，还有楼上之人在房内的吼声、打斗声，显然那木门是不可能绑住鹤熙的。 「让开。」 凯莎的语气极其冰冷，追低头走到一旁，根本不敢跟凯莎对眼，身体也都淋溼。凯莎走上楼，见几个保鑣跟鹤熙扭打在一起，其实以鹤熙平常的状态，要逃脱是绝对没有问题，但她伤势尚未復原，加上情绪崩溃，她出手都没什么力气。凯莎看着，万分心疼，握紧促情剂，鹤熙，我的胸口也很痛啊。 鹤熙扶墙单膝跪在地上，拼命喘气，好像不能呼吸，然而跟爱人分离还不是最惨，她最不愿看见的囚禁，原来是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不，凯莎，别这样。保鑣见凯莎来，纷纷掩住口鼻退开，鹤熙无法控制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无以名状的慾望在呼唤alpha的身体，我的爱人，我的omega，你在哪里？ 「唔……」 凯莎轻捧鹤熙的脸，鹤熙动都不能动，双唇紧密贴上，鹤熙的眼泪流得更厉害，我好热，我想要，我想咬，但是不可以，你现在不能是我的。鹤熙馀光见地上破碎的小药瓶，鹤熙真的败给凯莎了，思绪在崩塌，身体继续动作，跪地亲吻变成拥吻，摇晃的亲回套房里，凯莎快站不稳，没想过多渴望一个人，迫不及待被扒光、被占有，脑中只剩下鹤熙。 「嗯……熙……啊……你疼我……」 无法抗拒的吸引，凯莎的脑子都快融了，要说一句话都不完整，连鹤熙的名字都喊不完全。鹤熙拒绝不了这强烈的气味，信息素在狂欢，全身发烫，用力压住凯莎在地上，她知道她在期待，纵使粗鲁暴力、血腥残忍、痛苦不堪，她也只会期盼她一人。 「凯莎，我疼你……」 撕开彼此的衣是本能反应，其实鹤熙说了千万句对不起，凯莎淹没在这令人窒息的深海里，终于是找到一句她想听的，后来才惊觉，爱也是本能之一。凯莎失声痛哭，鹤熙抓狂发疯，分开她赤裸的腿，往下又吻又咬，从胸部到腹部，从腰际到大腿内侧，爱抚缠绵湿润热情，挡不住的情意，她好爱好爱她，要她怎么放开她，凯莎揪紧鹤熙的银发，却没想有一天鹤熙的温柔会置她于死地。 「啊！」 细针刺入大腿，镇静剂注入，一切的爱慾瞬间熄灭，浓烈的气息跟着消散，凯莎颤抖抽搐，情慾被打断，随之而来的是羞耻跟恨意。鹤熙咬紧下唇，从床底下拿出的镇静剂，她是从凉冰那偷来的。此刻，凯莎停了，但鹤熙停不了，用最大的力量起身，拿起一旁的棉被裹好尚未恢復意识的凯莎，自己则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鹤熙破窗从三楼的公寓跳下去，玻璃碎成无数片，但两人明白，今夜被割伤的不只是皮肤。 鹤熙从三楼落到一楼水果摊的遮雨棚上，后然摔到地上，苹果散落，滚到眼前，鹤熙忍住痛楚，身后还会有人抓她，只要在这里，凯莎不会放弃她。鹤熙强忍剧痛，毅力惊人的躲进巷子里，就怕有人追来，但想要发洩的念头很快佔据大脑，一波又一波，像滔天巨浪冲溃她，鹤熙不得不躲在公共厕所的隔间里，自己满足自己，但远远不够，凯莎……凯莎…… 「凯莎……」鹤熙心念着就说出口。 「你还好吗？」 一听有人进厕所关心，鹤熙感觉到一阵噁心，此人应该是被她发情的信息素引来的omega。鹤熙的心在拉扯，但实在受不了，管不了是谁，陌生人也罢，香甜的omega啊！我要你！鹤熙开门，对方见她衣衫不整，脸红，鹤熙二话不说扑倒她，张口就要咬她后颈的腺体，危急之际，鹤熙的嘴被人摀住，将她猛力向后拉。 「师姐！」 蔷薇及时架住鹤熙往后退，见鹤熙发狂，蔷薇赶走那个omega，两人打了起来，虽然是不该揍脸，但蔷薇没得选，不然鹤熙不会清醒。 几分鐘后，鹤熙被打倒在地，哭着捲曲身体，大雨没有停，每一滴落在身上的雨都是椎心刺骨，蔷薇擦了擦脸颊的雨水，第一次赢了师姐，但不值得恭喜，因为那不是真正的鹤熙。 「呜……我、我没有伤害她，我没有咬她……凯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凯莎……」 （６１）她们都不要的自由 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这个美丽和平的城市，对其他的市民来说，今夜只是一个下雨的夜晚，殊不知某些人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碎裂崩塌。 蔷薇与平息下来的鹤熙躲在一处暗巷，两人坐着，全身湿透，周围没什么光亮，但还是依稀见着鹤熙的泪光。蔷薇欲言又止，她不太会安慰这种情况。 「师姐，说实话，你真的很了解凯莎姐姐，知道她会用标记来强留你，事先偷了凉冰的镇静剂，太厉害了。」 不知道说这种话合不合适，蔷薇是想化解这无言的尷尬。 「不，我根本没预想过会发生这种事，那镇静剂原本是要给我自己用的。」鹤熙苦笑，她一笑，嘴角的伤更疼了。 蔷薇不太懂，给她自己用？ 「师姐，你『可以』了？」蔷薇下意识看鹤熙的下半身。 「不……也不，我不知道。」 蔷薇皱眉，不明白鹤熙的意思。鹤熙先是沉默，然后才娓娓道来。 「上次要杀那些畜生的时候，我有很不一样的感受，非常有快感，腺体好像有点反应，所以我怕我之后再碰到凯莎会……」 鹤熙的语气跟心境很复杂，蔷薇忍不住笑出声，心想师姐啊，你到时真的有反应，就抱紧凯莎啊，她那么爱你，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不能拥有凯莎，我不能明知道我做错了，还放着allan自生自灭，看她深陷地狱，而我幸福快乐。这不是人，是人渣垃圾，跟侮辱她的人一样。蔷薇，是我丢下她的，我忘了我的罪孽，所以我现在要去赎罪，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陪她去。」 「因此辜负深爱你的人？师姐，你爱的人是凯莎姐姐，你心里明白，这样两败俱伤，不，三败俱伤，你会后悔的，别像我，鹤熙，别像我。」 蔷薇没办法感同身受鹤熙的纠结，但她懂跟挚爱分开的痛苦，当年因为一时衝动犯下大错，回过头要挽回的时候，那有多难、有多痛，她不想看见鹤熙跟凯莎走上这条路。 「会，我会后悔，但也没办法。」 鹤熙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掉，蔷薇难以理解她的这么固执。突然，蔷薇的手机传来消息，鹤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何事。 「该走了，我跟凯莎还没完。」鹤熙摸胸，吃痛的站起来，身体好像快散了，伤口怕是又裂开了。 蔷薇跟着起身，听警笛声，两人警觉的察看周围，鹤熙跟蔷薇借手机，好像在定位什么，又或是在找逃生路线，几分鐘后还给她。 「蔷薇，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拜託找到我的手机，应该在我定位的位置，就算坏了也要保存下来。还有，之后会有一封简讯传给你，你照着简讯上的资讯做。」鹤熙认真说，蔷薇迟疑。 「蔷薇，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这是我最后能为凯莎做的，梅洛天城的资安系统有漏洞，但你放心，等今天更新完毕，就不会再有了。」此话出口，证明鹤熙对凯莎是真爱，也有赴死的决心，多少不捨如今夜的雨，永无止尽。 鹤熙转过身，见一间餐馆的后门打开，有个穿围裙的厨房姑娘拿着小把的水果刀削苹果。鹤熙心如刀绞，慢慢走过去，alpha信息素的威吓悲愤，对方立刻后退进屋，吓得掉了刀，鹤熙说了句抱歉就拿走刀。 「师姐，你别想不开……」蔷薇见鹤熙拿刀，很惊恐。 「别傻了，蔷薇，我不会死，我不会拿我的死来威胁我爱的人。」 蔷薇无语，想鹤熙这是何苦。 「别跟来，蔷薇，就当你今晚没见过我，不然凯莎会迁怒你，我不想看你跟凉冰又分别。」 都这个情况了，你还关心别人，鹤熙，你别再逼凯莎了，她会精神崩溃的，这是你乐见的吗？这些话蔷薇没说，也说不出口，看鹤熙被雨水淋湿，狼狈的背影，蔷薇觉得心酸，凯莎明明也是爱鹤熙的，怎么就看不见她伤得有多重。 「凉冰，可以让凯莎姐姐放过鹤熙吗？」 于心不忍，蔷薇最终拨了通电话给凉冰，在黎明之前，在雨即将停下之前。 『不可能。』 「让她安稳的睡过今晚也不行？冷静过后再说吧。」 『蔷薇，我坦白告诉你，鹤熙要是踏出梅洛天城一步，我姊姊就不会原谅她了。我姊姊不是我，如果她们不在这里解决，我不敢保证allan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凉冰的话，蔷薇无奈摇头，鹤熙一定也是怕凯莎的手段会变成这般激烈，出城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决心一刀两断。才刚结束通话，蔷薇抬头见直升机，凯莎是来真的了，无所不用其极，鹤熙究竟到哪去了，拿着刀想干吗？这时，雨已经停了，蔷薇听到最早的一班梅洛特快车驶过铁轨的声响，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地方，蔷薇赶紧过去。 蔷薇还没来到车站，就看见大批凯莎集团的武装部队封锁这一区，远处隐约见到鹤熙站在高架铁轨的中央。此刻，车站的萤幕宣传广告还是鹤熙第一次来梅洛的时候，凯莎的专访，鹤熙笑着，她是从这里来的，也将会从这里离开。凯莎也在那上头，两人面对面对峙，看她手里的刀，凯莎怕鹤熙会自我了断，鹤熙看自己身上的红外线，就知道有狙击手在瞄准她手中的刀，刀面反射逐渐升起的阳光，却不想有一天太阳的温暖会令她如此心痛。 「鹤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你别以为死了就可以离开我！」 凯莎的眼睛鲜红如血，红了一夜，衣服全湿，彻夜发疯，现在支撑她的，是恨也是爱。 「凯莎，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你，跟你交往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很幸福，也很感激。」 两人鸡同鸭讲，但情绪同样难捨。凯莎听鹤熙这如分手的离别宣言，完全不能忍，就要衝上去，鹤熙即刻举起刀，刀尖面向自己，吓得凯莎又停下。 「鹤熙，你不可能成为她的alpha，她已经是别人的，你不可能守着你不爱的人！就算爱，也永远都标记不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爱我，却从来不标记我！你真的有爱过我吗……」凯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话其实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真的被逼急了，声泪俱下，只差要跪下。 「凯莎，标记才爱吗？标记了……才是爱吗？」 凯莎的问题狠狠伤了鹤熙的心，扭曲的面容都是泪滴，终于是刀尖刺向手腕了结所有。 「住手！」 「站住！」 鹤熙第一次用alpha强势的信息素吓住凯莎，凯莎眼睁睁看着鹤熙的鲜血从指尖滴落，因为omega的本能，凯莎动都不能动，只能恐惧的流泪，见鹤熙用力拔出刀，扔刀于地，一根细针从手腕的血肉里掉落，那是凯莎守护鹤熙，想治好她的证据，也是这段爱情里她们都不要的自由。 「凯莎……我不是你的傀儡……」 鹤熙忍痛给她的爱人最致命的一击，彻底撕裂彼此，凯莎分崩离析，再也看不见前方，气力用尽，整个人昏过去，看凯莎承受不住打击，鹤熙整颗心揪紧，真情流露，不顾冒血的手腕，奔上前要拥抱她，却出现一个黑发女人先抱住她，鹤熙震惊，这个人不是凉冰，但跟凉冰、凯莎长的好像。 「你走吧。」黑发女人说。 鹤熙愣住，跟对方四眼相交，眼中满是心疼。 「对不起，凯莎……下辈子我再……」 「鹤小姐，没有下辈子，这辈子就只有这辈子。还不走！」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此时此刻说再多话都没有了意义，全是狗屁，因为一切都结束了，alpha是不得不转身了，揹着这悲惨的日出，走出她深爱的omega一手建立的世界。 （６２）安娜 狮子沉睡了，闹了一整夜，闹了三十年，今天终于乖乖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只是美丽的脸庞偶尔会扭曲，会流出眼泪，好似痛苦好似噩梦，因为某个人、因为得不到，因为她爱她，却要离开她的事实。 从昨天清晨鹤熙走出梅洛天城后，凯莎已昏迷了两天一夜。再次进入夜晚，凉冰几乎没有离开过病房，就守着她姊姊，蔷薇心疼又无能为力，小爱则是难过惊讶，因为在她眼中，凯莎是永远都不会被打败的狮子，高高在上、霸气自信、骄傲无畏，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呢？小爱天真的问，但谁都没有回答她，她很生气，这时被一个黑色长发，看起来年纪比凉冰再大几岁的女人抱起来，她温柔的轻亲小爱的脸颊，哄着她。 「小爱，乖，凯莎阿姨只是太累了在睡觉，别说太多话，会吵醒她的，她要被吵醒，会生气的，会咬人。」 小爱听着发笑，笑着抱紧这个女人，蔷薇见她，马上礼貌问候，相当恭敬的退开，有惭愧尊敬的神色。随后走进来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冷峻的脸上带一点青涩，一看就知道比这女人还年轻。 「凉冰，我要走了，明天早上还要工作。至于凯莎嘛，应该死不了，在把对方毁灭之前，她是不会死的，唉……真受不了，都几岁了，我还要担心你们谈恋爱，小孩不管长多大都是小孩，我是心累，我的女儿怎么老是爱上混蛋。」 女人转头看蔷薇，两人一对眼，蔷薇立刻低头。 「你不是混蛋吗？」女人笑道，表情虽在笑，但那愤怒是冰冷的压迫，蔷薇害怕不已。 「蔷薇，说是。」 「是、是。」蔷薇心惊胆跳。 「乖。」 对方摸了摸蔷薇的头，像在摸狗，蔷薇只能遵从，看眼前这女人的右腿，上头环绕的刺青－黑牡丹，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这霸道又妖嬈的气场、气质，简直就是凯莎跟凉冰的混合体，重点，压根看不出来对方是一个超过四十岁，生过两个小孩的女人，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风情万种不足以形容，是叹为观止的生命之美。 「妈。」凉冰开口喊妈，为制止她别再吓蔷薇了。 「知道知道，别老护着你的小混蛋。小爱要乖，下次再买小兔子给你。走吧，亲爱的。」 「好，安娜不可以骗人，安娜再见。」 小爱被放下，照理说小爱应该要喊安娜外婆的，但安娜不让叫，显得太老。蔷薇战战兢兢的送他们出去，等他们走远，蔷薇总算松一口气，回病房，凉冰噗的笑出声。蔷薇脸红，惊魂未定，小爱看不懂蔷薇为何这么紧张，明明安娜就是好人啊。 「凉冰，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方才那男人是你妈妈的……」 「不知道是第几任的男朋友了。」 「男性omega？」蔷薇疑惑。 「很奇怪吗？基本上，我想我妈每一种性别都交往过了，她的情人从地球排到火星都排不完，不是你我想像得到的。」 蔷薇诧异，盯着凉冰看，心里有很多奇怪的想法。 「蔷薇，你什么眼神，你是觉得我妈很骚？」凉冰直接说。 「我才没……」 「不用不承认，我妈确实是。」凉冰微笑，蔷薇说不出话。 「蔷薇姐姐，『骚』是什么意思？」小爱拉着蔷薇的裤子，蔷薇不敢回答。 「有很多意思，小爱，去查字典吧。」凉冰圆场，蔷薇的耳朵都红了。 －－－ 医院的天台，追的及肩短发因晚风而飘起，她满脸忧愁，抬头看夜空，她有很多烦恼，此时最后悔的莫过没有把实情回报给凯莎，她失职了，如今的结果，她也有很大的责任。追叹气，靠在栏杆上，突听脚步声，回头看，竟然是她每天心念的彦。 「你还好吗？」 凯莎跟鹤熙的耸动事蹟，彦也知道，今晚来医院探望也是出于合伙人身份的关心。但来医院天台遇见追，这是彦没有预料到的，本来是想吹风思考一些事，现在跟追面对面，她心里有雀跃与不安，不知为何，心中好像有东西在动摇，彦慢慢走过去。 「非常不好，我八成会被开除。」 听追的话，彦皱眉，跟着靠上围栏。虽然今晚天空没有星星，但有月光，大圆夜，人却没有团圆，有点悲伤。 「我不这么认为。追，凯莎总裁不会那样对你，她只是气头上。不过，如果你真的被……可以来我公司，我欢迎。」 追受宠若惊，彦这忽然示好的态度，心想她是受到什么刺激吗？彦浅笑，原本跟追有一公尺的距离，后来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你是在挖角我？还是在安慰我？」 「可能两者都有。」 看着彼此的眼睛，此刻的情绪无法言喻，因为追意外的闪躲她。 「彦，给你个建议，你应该趁现在好好计画，等总裁醒了，去安慰她，带她走出伤痛，那么你就绝对有机会了。」 彦没想到追会这么说，她没有回应这件事。虽然追的想法是人之常情，但彦有别的角度，经过那天的大闹，她看着凯莎的崩溃发疯、狂暴痛哭、歇斯底里，就了解她永远都无法取代鹤熙，同时也懂了，感情里最忌讳取代这一词，因为那是最悲哀的难堪与谎言。 「我是真的担心你。」 彦真心，追压不住内心狂喜，怕是作梦，笑着笑着突然有了泪滴，彦不知所措，最后只得拿自己的外套给她，追不理解的看她。 「用我的外套吧。」 追吸了吸鼻子，抿唇，笑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擦脸。彦一脸尷尬，这个贴心失败了，本以为会有点帅。两人相视而笑，追说谢谢，彦收回外套，有股说不出的暖意涌上心头，追靠得更过来，彦明显感觉到，因为手碰到一起，好似触电的娇羞惊讶，彦傻笑，摸了摸鼻子，勇敢牵起追的手，信息素暴露了情感，随之而来的是想在这昏暗不明的天台上亲吻对方的嘴。 「唔……卫斯里，啊……摸我……」 然而，莫名其妙的呻吟跟喘息打乱了她们的纯情。两人猛得回头，是谁？这浓烈的信息素也太放肆。 「嗯……小情侣？真可爱，别管我们，你们继续……呼……」 见一对男女，发情似的，男的腾空抱起女的走上天台，走到另一处，目无旁人的激情拥吻，衣衫不整。彦无言，这附近明明多得是旅馆饭店。情况复杂了，彦犹豫要不要走，追立即拉着她，快速跑离天台。 （６３）昏迷的两人 『别怕，allan，我会保护你的。』 两个幼小的身躯抱在一起，躲在阴暗的洞穴里，外头狂风骤雨，阿熙安慰allan，两人在森林里迷路，她害怕想找妈妈，其实阿熙自己也很惊慌，但为了allan，她忍着难过，也许是身为alpha的本能，不愿看喜欢的omega掉眼泪是绝对。 『allan，你看我、你看我。』 阿熙捧着allan哭花的脸，那是世上最温柔温暖的时刻，蓝色眼珠瞬间成为黑暗的洞穴中唯一的光明与方向。 『你知道吗，我的眼睛里有东西，你有看到吗？』 『什、什么？』allan渐渐停止啜泣。 『有一个很漂亮的东西。』 彼此相望，时间好似冻结，除了外头的雨声风声，其馀能听到的全是双方的心跳声。allan皱眉，很认真的想看出那样东西，却不知阿熙指的就是她蓝眸中的allan。 『是……』 allan当时之所以不明白，不只是她太单纯，更是因为阿熙还来不及说出口，大人们就找到她们了。最单纯的爱恋啊，阿熙牵起allan的手，拉她站起身，转身，阿熙窃笑，可惜allan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过这个笑容。 allan发呆看着眼前的银色柜台，最近总是想起过去的事，可能是连日的雨，可悲啊，也只剩下这些无法再重来的回忆可以让她的心脏跳动。 深夜接上黎明，但天空没有光，还灰暗的下着雨，玻璃自动门打开，终于是下班，allan拿着菸在店外抽了一根才撑伞走回家，普通的菸。却没想这次回家，会让她毫无意义、毫无光亮的人生，再次引发剧烈的震盪。在公寓外的公共电话旁，allan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白衬衫血跡斑斑，银发湿透散乱，双眼紧闭坐倒于地的女人，allan吓死了，以为是见到鬼，或因为长时间的思念所造成的幻觉，趁对方还没发现自己，赶紧跑上楼。 上楼后，andy已经起床准备去上课，见allan来回踱步，很焦躁的样子，他上前关心，她回说没事，帮他打点好一切，跟着下楼送他上学。allan在一楼犹豫很久，不敢面对电话亭，本来决心要回房休息，但在右手碰上门把的那瞬间，反悔衝下楼。 「阿熙，你还好吗？阿熙，你怎么会这样？」 allan的伞掉了，身体淋湿了，摸着鹤熙的脸，她的皮肤好烫，意识模糊了，眼泪成真了，十几年过去，再次喊出熟悉的名字，那是属于她的阿熙。见鹤熙狰狞的面容，好像不管现在做什么都会令她更疼，allan没办法，只得请邻居帮她，送鹤熙去附近的小型综合医院。静待医生的检查与治疗，断断续续听鹤熙痛苦的呻吟，allan在外面的走廊上很心痛，久违的。 「她的肋骨跟左臂好像本来就有伤，骨头又裂开，右脚有扭伤，身上多处的挫伤割伤，应该是被玻璃刺到的，还有脸上的瘀青跟左手腕的穿刺伤，伤口看来是没有及时处理，又淋雨失温，因为发炎反应，现在正发着高烧。不好意思问一下，她是被人寻仇吗？」 医生走出诊疗间，对allan表示鹤熙的伤势，她不知道鹤熙伤的这么严重，无法回答医生的问题，两人沉默，医生后来也不强迫她说出实情，只说鹤熙得住院几天，allan感谢医生，随后走到病床前看鹤熙。 鹤熙皱紧眉头，看来很难受，allan坐在一旁，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有惻隐之心的人都会同情她。但allan心知肚明，所谓馀情未了，不只因为鹤熙是她曾经的挚友跟初恋，更是因为她们遭遇了那件事，阿熙曾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童年的所有目光，然而她的阿熙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狠狠伤了她的心，虽然情有可原，虽然她们当时根本没机会抵抗，可是深深烙印在心底的伤，若不找个对象、找个出口发洩，因为爱而原谅不恨她的话，allan那天就会跳海自杀了，即便此刻的自己也跟死了差不多。 「阿熙，不要死……」 握紧鹤熙的手，allan趴在床沿无声哭泣。 －－－ 追拉着彦走下天台，彦其实很高兴，两人停在楼梯间，那一对男女的声音已经听不见，彦看追的背影，香味是从她后颈散发出来的，彦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脸红。 「刚才那两个人是总裁的妈妈－安娜小姐，跟她的男友－卫斯里先生。」 彦震惊，凯莎平常那样拘谨严肃，她的母亲竟是这般开放狂野，难以想像。 「凉冰明白自己平息不了总裁发狂，所以赶紧叫安娜小姐过来，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制得了总裁，那人将是安娜小姐。跟对鹤熙的宠溺、予取予求不同，凯莎对安娜小姐，那是绝对的尊崇，没有第二句话。」 安娜小姐？这是尊称吗？彦歪头，感觉安娜不像妈妈，比较像凯莎的姊姊。 「这不算机密，但总裁很讨厌有人提起这些事，不过我愿意承担被责骂、被开除的风险告诉你。安娜小姐当初也是未婚怀孕，当时只有十六岁，后来奉子成婚，虽然安娜小姐非常爱她的丈夫－丹尼尔先生，但婚姻总是不愉快，八年过去，最后丹尼尔先生离家出走，拋妻弃女，再也没有回来。命运捉弄，总裁长得很像丹尼尔先生，丹尼尔先生那时也是一位优秀的alpha，家世显赫。」 追说的无奈，彦从未听过关于凯莎这段的家庭歷史，有些惊讶，也其实这简短的介绍有很多空白的部分，彦大约也拼凑的起来，那是无限惆悵，关于过去更不公、更封闭的社会，彦轻抚追的手，此生能当alpha何其幸运，omega应当被alpha呵护在手心。 「我不会成为那样的alpha。」 彦信誓旦旦，眼睛炯炯有神。追与她对眼，心里开始期待方才在天台没有亲上的吻，毕竟彦的信息素没有收敛，不知是有意无意，追被香味包裹的轻飘飘，这就被电晕？太差劲了。追马上振作，想松手却被彦死死牵着，打死都不放，画面有点搞笑，两人在楼梯间拉来拉去互瞪对方，心想对方到底想怎样？却是非常甜蜜，最终又靠近，彦伸手抚摸追的嘴唇，软的热的烫的我的心，不知道亲下去会怎样？屏气凝神，双方再次尝试，却掌控不了天意，因为追的手机响了，彼此欲闭上的双眼又睁开，真想骂句粗话，但是不行，因为这个天就是凯莎。 「总裁醒了。」 （６４）错的那个人是我？ 追很快来到病房，凉冰跟蔷薇坐在病床旁，见凯莎半坐卧在床，面无表情，但眉宇间的忧伤愤怒很明显，严肃只是掩饰，或说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不接受此刻这无解又无力的结果，因为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她的力挽狂澜是错？为什么是我綑绑着你？凯莎进入了死胡同，只觉得情绪若不压下来，绝对又会失控，但一想鹤熙的离开，她就想发火，痛的要发狂，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痛苦。 追不敢说话，等凯莎开口，凯莎双手交叉抱胸，四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完全没有因为凯莎终于清醒而喜悦的感觉。 「姊，你还是先在医院观察几天吧，你现在还没恢……」 「追，明天最早的会议是几点？」凯莎直接拒绝凉冰的建议，追讶异。 「姊，你别……」 凯莎瞪凉冰，凉冰说不下去，虽然她明白凯莎在逞强，很心疼，但也阻止不了她。追说了早上八点半，凯莎点头，然后要她开始报告公司近期的营运状况、这个月报表、新產品的研发进度等等，凉冰跟蔷薇相视无语，显然要凯莎放松自己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有用工作发洩，她才会好过一点，但是能逃避多久，不得而知。 今夜凯莎没有再睡回去，失眠不为什么，全都是鹤熙将刀刺进手腕的画面，凯莎想不透，是我爱得不够？是我无理取闹？她真的不懂。后来的一个星期凯莎都在办公室，基本上没怎么休息睡觉，有员工认为凯莎是嗑药了吧，太疯狂了，每走过一条长廊，每一场会议，结束后都像被大火烧过，凯莎集团进入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时期，原则上只要被凯莎抓到任何一点瑕疵，谁就要倒大楣，多少人受害，还包含彦的公司，扫到颱风尾了，眾人无可奈何。 追全看在眼里，虽然没被开除很高兴，但看凯莎这样折磨自己，她很不捨。那不是真正的总裁，追明白，那是放着伤口不断流血的凯莎。 「总裁，需要我跟你报告，关于鹤……」 「你事情做完了吗？顾客这个月满意度的整合你还没报告上来，產线现在的產量严重落后，外国厂商要求下个星期出货，赶得出来？昨天的货物品质有下降，你找出问题点了吗？」凯莎坐在办公桌前，用力打岔追，只要听到那些关键字，她的呼吸都会停止。 追无话可说，她不觉得委屈，只是看桌上那一杯又一杯的咖啡，那是慢性自杀，她替凯莎感到难过，非常难过。 「总裁，恕我直言，你不考虑自己的极限，也该替爱你的人着想，这个世界不是只有……」 「给我出去！」 追无恶意，凯莎突然暴怒，折断手中的笔，奋力站起身怒视追，她是打死都不愿听到下一句。追立刻道歉出去，凯莎要逼疯自己，右拳击向身后的玻璃窗，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整个梅洛天城都在震动。凯莎从玻璃窗的反射见到自己的眼泪，踩在灿烂夜晚的梅洛天城之上，凯莎真的想死，随后要司机赶过来，带她逃离这里，但好像不管逃到哪里，鹤熙都在那里。凯莎快要崩溃，有多久没回到摩天大楼的奢华住宅，也不知是谁将「小凯莎」带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牠弄乱的痕跡，凯莎怒火攻心，要抱起牠却抓不住，相当烦躁，凯莎的动作越发粗鲁。 「啊！凯莎！很……」很痛。 凯莎愣着，痛字说不出口，胸口彷彿被人重击，小凯莎狠咬她的手，咬到都流血，原来是在说自己，鹤熙那晚在她怀里说的痛在脑中回盪，彻底击垮凯莎，等小凯莎松口，竖起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转身跑走，躲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害怕发抖。凯莎侧躺在玄关门口，外套都没脱下，高跟鞋还在脚上，再美丽高级的屋子都没用，都比不上鹤熙在的公寓套房，凯莎倒地大哭，可怜哭声传递不到远方，谁来安慰谁来解除那些不会停止的泪，曾经说过的话如今都成为一把把利刃直穿心口。 凯莎进入鑽牛角尖模式，与鹤熙的回忆像走马灯在眼前不断重复，碎裂成千片，再乱七八糟的组合復原，如此循环没有出口，凯莎最终再也无法承受。狼狈悽惨的走出家，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家，凯莎走到一间酒吧，闪亮的霓虹灯，她看不出那招牌上的店名，只觉得进去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就这样乱跑失态失去形象也不在乎，店里的客人跟酒保都吓了一跳，凯莎总裁竟然来光顾这不起眼的小店，看起来还很憔悴、悲伤，难道之前的报导是真的，因为失恋就变成这副鬼样，大伙吃惊，店内的人无不揣测。 凯莎点了很多酒，调酒混酒，最烈的都灌不醉凯莎，因为从鹤熙离开以后，她压根没清醒过。 「错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我给得不够？是我没有给你自由？所以他妈的全都怪我……」 凯莎酒后胡言乱语，越来越激动，酒保在听，微笑但没有回应，这种故事他听多了。大家都要藉酒消愁，却不知喝了酒之后，只会愁更愁，好笑又讽刺。酒保最后递给凯莎一杯酒，这酒有个名字，非常符合凯莎这时的需要－忘情。 「凯总裁，我请你的。」 视线模糊，但凯莎还有意识，瞧着酒保的笑容。 「你是……」 「我是beta，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但就算我真的想，你也不会怎样的。」酒保很坦白。 「你都是这样调戏良家妇女？」 「恕我无理，凯总裁，会来我店里的人，通常不会是良家妇女。」 凯莎冷笑，本来要一口喝掉那杯酒，却先被人抢过酒杯，把酒倒在一旁的地上。酒保看此人，又是一个「英雌救美」？ 「彦？」凯莎转头，见彦的出现，她很惊讶。 「总裁，回家吧。」难得是彦命令凯莎。 「我还有家？」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 「你是在吃醋吗？」凯莎大笑，彦退了一步反驳她。 「你不是喜欢我吗？」凯莎走到彦面前，彼此对看，凯莎暗自骂了一句，因为彦跟鹤熙一样高。 「彦，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吻我。」 听凯莎的话，彦大惊，沉默了几秒后，意外的拒绝凯莎。好巧不好，追因为担心凯莎所以走进了酒吧，凯莎看见她，彦因为背对追，所以不知道她进来。 「所以alpha全是混蛋，嘴上说一个，心里想一个，都是你们在选，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你们在选……选啊！」 彦被吼得莫名其妙，还没回话，凯莎猛得抓过她亲上去，彦惊吓，丝毫没有兴奋开心的感觉，要推但推不开，凯莎抓着她太紧，两人僵持了半分鐘才分开，彦喘气转身，身后没人，只有没关上的玻璃门。 「不……」 彦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闻到熟悉的信息素，马上衝出去，只剩凯莎留在原地，她斜眼跟酒保对视，酒保一副置身事外的笑脸，看上去很欠揍。 「叫他们对谁都给我闭嘴。」凯莎酒醒了，酒保还是笑。 「那就要看凯总裁有多少预算来堵住我们的嘴。」酒保推了推眼镜。 「混蛋。」凯莎拿支票出来。 「失敬失敬。」 酒保收着桌上的支票，这数字可漂亮了，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东西。 （６５）如果她注定属于别人 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大半夜的街上挽回一个人的心，也从未想过要跟一个人釐清一个吻的真相，她本来以为她很了解自己，却没想谈感情竟是如此复杂的事，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你找到她，她也在等你，很多事情便会迎刃而解。就算狂风暴雨，迷失在现实的困境里，只要你找到她的身影，她等到你的挽留，那未来没有什么是你们过不去的。 「追！追？」 预感成真，彦一跑出酒吧，就见追在店门旁昏暗的小巷中，低头站着不动，到底是看见了？彦庆幸追没有走远，但也很难过她看见了她跟凯莎接吻，不，是被强吻。紧张害怕的喘气，彼此面对面，彦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方才衝出店的时候，想过千万种解释的话，可现在真的见到追，却一个字都不敢提。沉默的望着追的金发，跟自己一样，彦欲伸手摸她的头，追忽然开口了。 「伤心的人最容易被攻陷，你这次变聪明了，你这么做是对的，此刻只要陪伴在总裁身边，度过这段时间，她也会爱上你的。」 这话伤心的人究竟是谁？追总算抬头与彦对视，双眼有点红，彦说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可就是无法听追说这种话。 「你也是吗？」彦抓紧追的双臂，追没办法逃，惊慌起来，心想她要做什么吗？ 「是什么？」 「你的心是我伤的吗？所以你也是伤心的人吗？我可以让你沦陷吗？」 听彦这近乎表白的话，比直接说喜欢你还心动，看彦慌乱又诚恳的眼睛，追不知所措。今晚下着毛毛雨，但两人不冷，莫名其妙的热起来，在这无人的巷弄中，信息素开始互相吸引。互望几秒，彦终于鼓起勇气要上前亲追，但又停下，追很失望，却见彦用衣服抹了抹嘴唇，衣服上的鲜红，那是口红，追看懂了，更想哭，感动的要哭。彦看追哭得更厉害，一头雾水，她想不到好办法让追停止哭泣，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抱紧她，然后吻她。 这个拥吻是旁若无人，虽然也没多激烈，但是很深情。同一时间，凯莎站在远处望着，毛毛细雨更添增她们的美丽，凯莎不敢多看，会想起跟鹤熙是如何遇见，她是如何纠缠她，死缠烂打终于成功，却没想幸福的时间这么短，真的太短了。凯莎抬头望，黑暗夜空，毫无一颗星，但自从有了鹤熙，梅洛天城也有了繁星，因为凯莎认定鹤熙的眼睛是整个银河系，可如今回到现实，原来那也是自欺欺人而已。凯莎走到一台轿车旁，她认得这部车，是来载追的，但显然今晚不用了，所以凯莎上车，却意外发现司机竟然是阿托。 「这些日子，都是你载追？」 「是。」阿托没有回头。 「你这是何苦呢？」凯莎皱眉。 「苦？总裁，恕我直言，为何会苦呢？」 「她爱的人不是你，你还帮她。」听凯莎的话，阿托笑了。 「她幸福，我就幸福。」 「鬼扯。」一股怒火衝上胸口，凯莎根本不能忍。 阿托稍微转头，馀光看凯莎，然后又回头看前方。 「如果她注定属于别人，我不会横刀夺爱，我会祝福她，因为她值得被珍惜。」 「错，因为你知道你不是alpha，所以你退缩！」 现在的凯莎对祝福两个字太敏感，在她心里，她永远都不会真心祝福鹤熙跟别人在一起。 「不，跟性别没关係，爱情本来就跟努力不是成正比的。」 「所以就不用努力了吗？全是藉口！」凯莎彻底发火，阿托还是很冷静。 「凯总裁，恕我直言，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回鹤熙呢？鹤熙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她的目标很明确。鹤熙明知追会监视她，她还是去了酒店，她没有那么傻，她的问心无愧，我相信。只可惜她太……」 「够了！你的话太多了，别逼我现在就拿把火去烧了那间公寓。」 阿托语重心长，但是凯莎表示了自己的否定与恨意，如烈火压境，梅洛天城的怒火已经冲天了，谁无辜？阿托难以体会。最终只能发动引擎，前往下一场风暴中。 －－－ 「不，追，我不打算这么快要……」 从巷子亲吻到旅馆的床上，这画面也是挺诡异，当彦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倒在床，追跨在她的腹部，彦的脸很红，因为信息素的影响，她的下半身已经非常兴奋，可她没有想要发展的这么快，才刚告白完而已。 「现在的alpha都这么没种吗？」 彦惊讶追的气势与态度，来到床上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追自己解开了衬衫的釦子，彦吞了吞口水，看追动作熟练的样子，彦还以为她是追的初恋。彦突然忌妒起来，猛力坐起身抱她，虽然因为淋雨，双方的身体跟头发有点湿，但更显得性感了，一脱掉胸罩，彦就在追的胸口一阵狂亲，追抱住她的头发颤。 「嗯……」 追忍着呻吟，彦轻含她的乳头舔弄，双眼向上看她，追享受的表情很美，彦欣赏，心跳很快，有omega情人的信息素在勾引，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双手随后摸到追的臀部，手指从她的后方摸入那片湿润的禁地。 「啊……彦……」 彦听追娇喘喊自己的名字，非常悦耳，她用力压上追，轻抚她的脸亲，金色长发罩住了彼此的视线，右手往下脱去追的裤子内裤，抚摸她大腿的动作有安抚的意味，双唇经过她平坦的小腹，追下意识弓起腰，当这个吻跟下身的唇亲上，追快昏迷，这是她的第一次，感受上是相当刺激，左腿跨上彦的背，十指都深入她的金发里，十几分鐘的前戏爱抚，喊叫不断，追没想自己这样就高潮，有点不甘，但是很喜欢。 「呼……追，我想……」 脸从追的双腿间移开，彦的下巴都湿了，滴落的是哪种液体，她们都不得而知。但不论哪种，都挺甜的，彦没有笑，因为她热得快烧起来，感受信息素在渴望结合，下身的腺体胀痛不已。追没有回答彦，因为下一次的吻就是不容置疑的允许，彦解除了身上的束缚，从自己长裤后的口袋拿出避孕套，追睁大眼睛，质问的神色。 「你随身携带避孕套？」 追这话有醋意，彦笑得无奈，用牙齿撕开套子，两人额头抵上额头。 「omega小姐，这是基本常识吧。我若在梅洛天城以外的地方遇到随便发情的omega，我就死定了。」 彦解释，追一脸「哼」的表情，彦轻亲她的鼻尖，为自己戴好，虽然是煞不住了，但基于尊重，做爱前她还是要问一件事。 「你不后悔？」 追笑的得意，环抱彦的脖子。 「你才不要后悔。」 两人相视而笑，共同迎接这浪漫又漫长的夜晚，无人可以打扰，因为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掉到床底下去了，床板震得大声，谁都听不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对方的名字，感受双方的生命力，连流泪都是感激，初次成结毕竟是痛，但我很高兴是与你一起。 （６６）你欠我的？ 印象中是这样的，凯莎站在窗前，微笑着，跟晨光一起迎接光明，窗帘在飘动，她的金色长发也是，鹤熙的心里已有了不会动摇的答案－再灿烂夺目的东西都比不上你看我的眼睛。但美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瞬间，一切化为黑暗，然后她开始疼得要哭，又然后终于睁开双眼回归现实，躺在陌生的医院里，只有病床旁握她手的人，鹤熙记得，低头看她趴在床沿，被太阳晒亮的金发散落在自己的身旁，好像就维持这个姿势睡了一夜。 鹤熙没有因为发高烧而又失忆，是更清醒了，她最终还是伤了她曾经以为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人的心，但她也很快甩开这会令她崩溃的想法。她太了解凯莎了，她这一离开，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不用想了，所以她慢慢坐起身，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她忍着疼痛，伸手摇了allan的肩，想叫醒她，怕她着凉，她穿的可少了。其实鹤熙还处在矛盾中，虽然allan从再次相遇就一直对自己恶言相向，但这种时刻，就像她们在森林里的捉迷藏，她总是会找到她，鹤熙很感激，同时，歉疚也更深了。 「阿熙，你醒了？」 彼此对视，鹤熙努力笑了，意思是我没事。allan心里感动，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allan赶紧去叫医生，鹤熙的欲言又止她没见到，从鹤小姐变成阿熙，这个变化也是动人。 不久，医生护士来，鹤熙的烧已经退了，基本上没有大碍，只是这次真要好好静养，这段时间不可以再去参与任何的械斗、打架、寻仇、自残，不过偷哭还是可以的，不要太激动就好。鹤熙笑出声，医生真幽默，但没多久，鹤熙发愁起来，愁？还是仇？她跟凯莎什么时候变成仇人了。鹤熙原是想找到开枪的幕后主使，凯莎痊癒，生活恢復正常，小凯莎也安顿好之后，才要跟凯莎好好分手的。可人生难以预料，鹤熙没想到凯莎的反应远比她想得更激烈、更极端，但也合情合理，若谁看见自己的女友半夜跑去酒店找以前喜欢的人，还被对方咬出伤口，要换作是她，她也炸了梅洛天城。鹤熙叹气，她现在成了最糟糕，最没用，最不负责，只会逃避的那种混蛋，如今入地狱赎罪是唯一的路，要就浑身浴血，没有退路。 鹤熙正式进入了自寻烦恼、自我纠结加自我唾弃模式，allan没看懂，感谢医生后，两人面对面沉默，望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allan猜都不想猜，就要她交出凯莎的联络方式，让她女朋友来接她回家。 「我们分手了。」 allan刚喝下去的水又吐出来，为什么？她盯着垂头的鹤熙，鹤熙不说，allan有点惊讶，就不敢想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 「那你爸妈呢？」 「我暂时没办法见他们。」 allan又不明白了，你是跟全世界与你相关的人事物都切割了吗？ 「阿……鹤小姐，我坦白跟你说，我晚上要上班，白天想好好休息，没空照顾你，你还是自己顾个看护吧。」 「我没有钱。」 allan翻白眼，你是在跟我比一无所有吗？你到底在搞什么？原来你以前都被你那有钱到无极限的前女友包养吗？ 「全部都没了？」allan试探问，鹤熙点头。 「那你跑来我面前干吗？」 allan很直白，但也是故意说的贪婪又难听，好让鹤熙离开她，不想再对鹤熙有期待，因为这个期待是错的。鹤熙听了没有生气，就笑笑的。 「你想要钱？」 「对，我就是想要钱，我的眼里就只有钱，所以你没钱就赶紧滚吧。」 allan毫不犹豫回答，却又被鹤熙极度忧伤忧鬱的眼神吓得差点要哭。 「好，你的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 关于这个要求，allan皱眉迟疑。 「可以顺便告诉我，你的银行帐户是多少吗？」 这一句出口，allan就知道了，立刻拿没有喝完的水杯泼她的脸，鹤熙大惊，视线全是水。 「你的脑袋坏了吗？你是还在发烧还是因为失恋，所以傻了？对，我是要钱，我也知道你是有能耐可以让我一夜致富，但那又如何？鹤小姐，如果你觉得你偷来的钱跟我去陪睡是一样的话，那就不必了，你继续你的高尚，我走我的脏水沟。还有，如果你是在找失恋的安慰，真抱歉，你就高兴的演你的狼狈，我没兴趣当这场戏的观眾，也没时间看到结尾。」 温水从鹤熙的下巴滴落，好像她的泪，她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人渣。allan怒不可遏，双眼却红了，她不是气鹤熙对她的同情，而是不忍心看她的转变，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人生来这里？这是个死结，allan转身要走。 「allan，我不能看你再这样下去！」 鹤熙抓住她的手，还是这些话，allan转头怒视。 「放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鹤熙的眼泪无法停止，到底有完没完，她问自己，脑中一直浮现当年被压在地上的画面，全都歷歷在目，她无法原谅自己。allan也是慌乱，好似心中的善跟恶在拔河，我是应该利用你，还是要放了你？拖人一起入深渊，好过一个人活着被折磨－寂寞。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讲什么？你觉得我最需要的是道歉？」 推开鹤熙的手，allan没走了。十几年来，有多少客人挽留过她，有多少双手抱紧她的身体，她都麻木了，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就算有也是演戏，allan没有自夸，她是真会演，甚至有时候会开自己的玩笑，没去拍戏都可惜了。 「我会做……做任何你要我为你做的事。」 这些话出口，鹤熙是完全拋弃自尊了，allan极其心痛，努力压抑着。 「哼，鹤小姐，你现在既没钱又受伤住院，然后你这不行的身体也满足不了我，你说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allan的讽刺很精准，尽全力赶走鹤熙，变相求她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马上去找新的工作赚钱；如果你不需要，我会听你的，我立刻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消失在这个世界。」 真的疯了，脑子有洞，很大的洞。鹤熙坚决如赴死的战士，这个死刑是两个人的，不，也可能是三个人的。allan真的想揍鹤熙，看她会不会清醒一点，最终没有，因为她厌恶这个无能为力，但那感受不是鹤熙带给她的。凝视对方好久，双方的信息素產生了非一般的吸引，但不是因爱而引发的共鸣，是因为恨而连结纠缠在一起。结果，鹤熙选择了要拔去手腕上的点滴，allan阻止她，但没挡在她的手腕上，是伸手抚摸了她的眼睛－整座森林都要你眼眸中的大海。 「你欠我的，是吗？阿熙？」 泪珠碎在她的手指上，人的影像在重叠，内心在咆啸，震碎了所有的回忆。鹤熙在这一刻没了呼吸，要阻断思念摧毁思绪，最后是让美好蒙上阴影，那些即将逝去的爱情。 「是。」 （６７）撕裂所有 「呕……」 半夜，梅洛天城的郊区下着毛毛雨，一栋小别墅的厕所里传来了呕吐声，凉冰蹲在马桶前，整个人看来非常不舒服，蔷薇在她身旁，表情担忧，轻抚凉冰的背，要给她一点安心，然而她的信息素无法有安定一个omega的能力，很心疼很难过，这是命运，但也只有努力。凉冰握着蔷薇的另一隻手，神态是憔悴，也有另一种满足。彼此对视，蔷薇想哭，凉冰苦笑，为何这次还是一样难受，以为第二次以后就驾轻就熟，此时才懂，原来过程有多痛快多舒服，结果是成正比的受罪，凉冰叹气，但为你，我心甘情愿。 凉冰伸手抚平蔷薇皱起的眉头，意思是这是正常现象，别那么害怕，我死不了。随后拿一旁的毛巾要擦嘴，蔷薇扶凉冰起身，两人的脸过于贴近，凉冰情不自禁想亲她，但手指才刚触上蔷薇的脸，又听小爱在叫妈咪，两人无奈，果然孩子还是不要生太多。 「我先去看她，免得她受伤。」蔷薇脸红，凉冰点头。 蔷薇走出浴室来到走廊，她突然停住，不，是差点被吓死。面对眼前抱着小爱的金发女人，蔷薇知道她完蛋了，她跟凉冰还没结婚，她跟小爱也还没相认，然后又很不幸的，在这种时刻上演重蹈覆辙。凉冰接着出来，她也愣住了。 「姊？」因为太过惊慌，凉冰的那句「你怎么来了」都忘了说出口。 凯莎转身，她的金发有点湿，毕竟现在已经没人会为她撑伞，更没人会跟她一起淋雨。看两人紧张的面容，凯莎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见凉冰扶墙摸肚子的模样，有点熟悉，她冷笑一声，随后走到凉冰面前，将小爱抱给她。两人在冒冷汗，谁都不敢先开口，因为凯莎的气息很恐怖，接近绝境的那种恐怖，好像随时会拔刀砍了她们。 「蔷薇，你厉害了。」凯莎这话绝对不是称讚。 蔷薇的呼吸不平稳，听身后凯莎尖锐的语调，她明白她知道了。 「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人会听我的话了。」 凉冰内心纠结，想说一点安慰凯莎的话，但这时不管说什么，她好像都不会听了。吞了一口口水，无辜蔷薇又得成为凯莎的发洩口，凉冰要阻止凯莎发怒，反被她瞪了回去。 「凯莎姐姐，我……」 「我告诉你，杜蔷薇，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更遑论结婚。你以为有凉冰的原谅，过去的伤痕就会消失了吗？那些年的煎熬跟眼泪就可以收回来了吗？你现在说爱她，现在发誓不会再离开她会保护她一辈子，我不相信，我直言，如果再遇到一样的事，我还是会认定你会逃避会逃走，你的誓言已经是垃圾了，踩在地上都不可惜。呵，我不想说废话，五年前我听凉冰的，但这五年痛不欲生的是谁？你承受过那些折磨吗？你还得起吗？你以为我会让小爱叫你妈妈？」 一句句刺入心脏，蔷薇无话可说，这些日子跟凉冰生活的太快乐太幸福，差点忘记自己是罪人。如今凯莎更会放大她的过失，近乎是无期徒刑，却不知凯莎红了眼眶，她在怨恨的人是谁，滔天怒火要烧毁的是谁的感情。凉冰知道她姊姊在迁怒，她左右为难，帮谁都不对，直到凯莎做出了决定，最糟糕的那一种。 「上次小爱我心软，但这次，我是不会让凉冰生下这个孩子的。」 此话一出，蔷薇马上就不冷静，她本来的脾气也不好，是因为凉冰、是因为她知道错的是自己，所以这些时间都忍着，但这孩子做错什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你是对的？你够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连跪在地上舔我的脚都不配。」 蔷薇怒视凯莎，用力握拳，血管根根突出皮肤，凯莎的嘲讽还没完，用手拍了拍蔷薇的脸。 「你好像不高兴，想揍我？对啊，你怎么不打我？杜蔷薇，你最好打死我，这样你就没有阻碍了。」 蔷薇整个人僵住，凉冰在一旁已经落泪。 「凯莎姐姐，你不要……」 「我叫你揍我！」 凯莎大吼，同时窗外闪了一道雷电，凯莎的面目被闪电照亮，但不是狰狞，是可怜。 「你为什么不打我？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不照做？因为你们也不是我的傀儡，因为你们也想自由自在的过你们的生活！」 这些话显示凯莎的失控，凉冰替她姊姊伤心，眼泪汹涌，此刻三人的气氛降到冰点，小爱也被吓醒，凉冰立即安抚她，要带她回房。小爱的哭声拉回了凯莎的一点理智，但没法拦下她的崩溃。 「好……你们要这样也可以。」 话锋一转，蔷薇跟凉冰惊讶。 「明天早上八点骑你的车来赛车场，要迟到一秒鐘，你这辈子就别想见到这个孩子出世。」 此话出口，更绝望了，这根本不是好办法，凉冰的那一声姊一出口，凯莎不想听，狠狠甩门出去。凉冰跟蔷薇今晚是睡不安稳，但都比不上凯莎边擦脸边迷失自己，在曾经的公寓楼下，坐在阶梯上，像小孩一样哭泣着，傻傻地等着，等她的alpha回来。但仍旧是一个人等了一夜，又是一夜，天都哭完了，只剩地上的水滩，有人踏上了这个水滩，她知道这人不是她的alpha。 「总裁，日安，你确定要去赛车场吗？真的要比？恕我直言，拿凉冰小姐的小孩当作赌注，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来得是一个跟她同样金发的女人，不是追。 「灵溪，你第一天代理追，就想被开除？」灵溪绷紧了身体摇头。 「那就不要自以为是的来判断。」 凯莎重整四分五裂的自己上车，不理会灵溪要替她整理，凯莎的固执也将要到极限，就把淋湿的手机交给她。 「丢掉。」 「那里面的资料？」 「必须存在的早备份了，其他的都是多馀的。」 凯莎亲自撕裂所有，上百张的照片影片可以删掉，但生活的点滴还在脑中盘旋，直到上赛道坐上重机戴上安全帽的那一刻，模糊的视线全都还是鹤熙在做饭的背影。蔷薇骑在一旁的车上，也全副武装，比赛前转头看凯莎，心情难受，到底是要赢还是输，在观眾席的凉冰同样忧心，她明白凯莎的状态非常糟，可是这世界没人可以阻挡伤心欲绝的狮子发狂。终于是要骑出起跑点，但才刚进入第一个弯，不好的预感就成真了，凯莎连人带车的摔出车道，重机跟她的人猛力撞上护栏，现场所有人震惊，救护车很快进入赛道，蔷薇立刻停下车，脱掉安全帽衝上前。 「凯莎姐姐！」 凉冰在观眾席也想过去，但肚子痛了起来，疼得她抱肚躺下身去。 「冰姐！」 阿托惊吓，赶忙叫人叫蔷薇，那一瞬间，蔷薇才知道什么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选择。最终是姊妹俩一起上了救护车。蔷薇在凉冰的那台救护车上握紧她的手，哭得不成人形，一直说对不起，直到医院，凉冰躺在病床上轻轻说了不是你的错。 「蔷薇，去找我妈妈来，我不会有事的，我跟……我们不会有事的。」 （６８）心牢 夜晚，鹤熙独自在病院里过夜，她终究没办法阻止allan去上班，心里鬱闷，其实她现在说的话都是没用的，只有听从allan的份，像个奴隶？不，是她本来就欠她，所以是还债，还得要还上一辈子。鹤熙憔悴了不少，病人应该好好调养身体，但她毫无食慾也没睡意，就望着床尾发呆，她记得「小凯莎」会在她的小腿上睡觉，或者趴在凯莎的脸上「佔地为王」，多嚣张，如同凯莎的骄傲，明明只是一隻猫而已，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却跟狮子一样强势。 半夜，鹤熙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慢慢走到柜檯，夜班的护士见她走来，惊讶的要她回去好好休息，但鹤熙苦苦哀求跟她借手机打电话，眼神很是悲伤，护士心软。鹤熙谢过护士，护士是觉得鹤熙看来无害，加上眼睛太忧鬱，让人忍不住想怜爱，却不知鹤熙绝非表面上看到的简单，她干扰了定位系统，任谁都查不到这通电话的位置，她才敢拨下熟悉的号码。 今晚这里没有下雨，鹤熙等了三十秒，此生最漫长最难熬的三十秒，对方没接电话，等到语音信箱，鹤熙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没人听懂她到底讲了什么，然后眼泪就流下来，两滴，两滴就够了。将手机还给护士，护士皱眉，因为鹤熙的表情好难过。 「跟女朋友吵架了？那天我看你们在病房里很不开心。」 护士关心，毕竟病人的心理状态或多或少会影响病情。鹤熙无奈的笑，反驳说allan不是她的女朋友。护士也是好奇，但鹤熙不想提这些事，默默走回病房，心里还想着蔷薇有没有找到她被凯莎丢出窗外的手机，手机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虽然网上也有同步更新的存档，但她现在无法再为凯莎做任何事，所以只能交给别人，让别人去珍惜她爱的人。好蠢。 「蠢死了。」 allan突然走进病房，不知何时天亮了，鹤熙坐在床沿完全没发现，时间的流动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时间已经开始倒退，没有未来了。鹤熙不懂allan说的蠢是何意，就点头。 「果然才一星期就后悔了，还是想前女友，是想走了吧。我不会拦你，如果你现在回去，说不定她还会原谅你。」 这话是讽刺，allan拿着早餐过来，其实这一星期她们意外过的普通，虽说了要弥补，但却只是白天照顾她，晚上去上班，没有多馀的事，没有夸张的作为，两人最怪异的，顶多就是沉默一整天。直到昨晚，突破两人平静的，是鹤熙终究压不住心中思念与爱意狂潮，想听凯莎的声音。可一想起allan，她不能拋下，那是她的罪孽－心牢。 「你没看今早梅洛天城的报导吗？凯总裁跟人赛车摔车了。」 这话出口，鹤熙瞬间抬头看她，冷静不了，用力握紧床单，她的信息素骗不了人，她恨不得衝去找凯莎，这神情激动的不用明说。allan看鹤熙欲言又止，好像要杀人，如此悲愤，有股心酸涌上胸口，孤寂是她此生唯一的尽头，没有人挽留。然而又有另一个声音是不甘心，会告诉自己，抓着鹤熙，将过去十几年的折磨加倍还给她，让她体会什么是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我们一起成长，多少未来的梦，但最后自由的却只有你，因为你是alpha，因为你有能力逃走忘记，而我只能躺在沙土上承受哭泣，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 「你为什么还不走？你爱的人受伤了，说不定断了一条腿，也可能在脸上留下难看的伤疤，你不心疼吗？你不会想去陪伴她，帮助她，尽你所能的，为她做任何她需要你为她做的事。」 鹤熙控制不了自己，当allan说到最后一句，简直是拿刀刺穿她的胸口，每一步都走不出去，破除不了的牢笼，眼泪无声滑落，allan没想过她这么会哭，用情至深多感人，却没有下床，在坚持什么？看鹤熙死不开口的模样，完全不求饶，allan很想打她，也许是因为很久没用药了，最近才容易情绪不稳，暴躁没耐心，连吞一口口水都痛。 「啾。」 突如其来的举动，最终是彻底摧毁了彼此。allan抬起鹤熙的下巴，弯腰吻她曾经亲过的，阿熙的脸颊。这一个亲吻原来是天真无邪的，如今只剩下死掉一大半的灵魂，故意让嘴唇贴上泪珠流过的地方，好像要抹去鹤熙最后的意志，还有她留给她真正爱的人的那一片纯白。 「你不走，我就来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是你选的。」 allan凑到鹤熙耳边说，充满慾望的信息素相当浓烈，但那味道好似又夹杂了很多很复杂的东西，鹤熙不曾感受过，不像凯莎的那种单纯，更多的是椎心刺骨的裂痕，何其无辜的伤口，那是谁的错？ 「你还记得，我在你身下发情的样子吗？」 双方的呼吸近在咫尺，鹤熙眼中有害怕，与那永世都不会不存在的抱歉。她在梅洛天城待太久，都快忘记有发情期这个东西。最初的根源啊，如果那天allan没有发情多好，如果那天不要带你进森林多好，如果你从不曾遇见我这样的alpha多好。 「阿熙，我永远都记得，你是怎么压到我身上，你是怎么摸我的身体，你是怎么吻我颤抖的唇。」 allan边说边将手伸到鹤熙的后颈去，手指冰冷，刺痛鹤熙的每一根神经，发抖的，那是看不到底的海里，多寒冷多黑暗，不见光不见你。 「每一次接客人，我都当对方是你，不然我隔天醒来都要想着，今天用什么方法了结自己，不，是先杀了我儿子，然后我再杀了我自己。」 这是极端的哀求，也是勒索胁迫。听到这些话，鹤熙根本走不了，希望是她给她的，也是她打破的。鹤熙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身体，那是一个问句，也是一个肯定句。allan不想看她纠结下去，所以就放任信息素充满此地，心里在想，这是医院啊，很快就会有护士医生拿着抑制剂进来关切，等他们看见，就不知道谁才是谁的女朋友。allan咬上鹤熙的唇，她还是不为所动，宛如石柱。 「你要硬得起来得迷死多少omega，应该造福一下广大的omega，一生只让一个人用，那太浪费了，你同意吗？」 allan极尽勾引，鹤熙深吸好几口气，喉咙很乾，在抗拒某些湿润。 「我不同意。」 「但你的不同意对我不具任何意义，是吗？」allan冷笑。 allan的双手小心翼翼的伸进鹤熙的病人服里，虽然胸口隔着绷带，但还是很精准的摸到了想摸的部位，鹤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行。」 「我知道，但我也说过了，我没见过硬不起来的alpha。反正随便什么都好，快来填满我就好。」 （６９）妈妈 赛车场的防护措施还是做得不错的，凯莎大部分都是擦伤，最严重的不过是左脚踝扭伤。 黄昏，凯莎还想着那片银河，她双眼无神的坐在病床上，一切都是与鹤熙的过往，只差没有落泪。突然，在她沉浸在自我悲伤的泥沼里，一阵吵杂声从走廊传了进来。 「给我拿刀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凯莎知道是谁了，身旁还有几个阻拦她的人声，但谁都挡不了她拿刀闯进凯莎的病房。 「妈……」 「你想死我现在就给你一刀！」 凯莎的那一声妈还没喊完，安娜就将她用力拽下床，揪起她的衣领压上墙，一把刀抵上她的喉咙，刀锋直触凯莎的皮肤，一条细痕瞬间渗出血来，一旁的医护人员吓得纷纷阻止，只有卫斯理在后头看着，眼神是心疼，但没有其他作为。 「为一个笨蛋失去理智，为一个混蛋要去送死，我没有意见，那是你的人生，凯莎，但如果你真要死就给我死远点，你害你妹妹干嘛！」安娜大吼，凯莎一点都不敢动，只有眼泪在流。 「知道要哭了？你真的以为你是神？孩子流掉了你赔得起吗？你以为凉冰不会恨你？你以为梅洛天城是你一个人的成就？想闹就闹，不爽就破坏！我本来觉得凉冰选蔷薇已经够蠢了，没想到你比你妹妹更蠢！哭什么哭！说什么对不起！他妈的给站好！」 安娜失控，刀虽然被夺走了，但那一巴掌还是狠狠打在凯莎的脸上，她痛的倒地，眼冒金星，凯莎精神崩溃，她知道自己彻底失败，让所有人失望，仅因为一个人，可是她真的很痛。安娜把她抓起来站好，凯莎满脸泪水，全身缩着，多可怜多难过，母女面对面，安娜也是发红双眼，非常心痛。 蔷薇这时来，是为替凉冰关心凯莎的情况，开门一见这惨况，难以置信，又是刀又是血，又是哭又是掐喉咙，心想安娜真的是凯莎的妈妈吗？也太狠了吧。凯莎这一刻见蔷薇，如同见凉冰，终于是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四肢跪地痛哭，全是撕裂心肺的抱歉，蔷薇吓得要扶凯莎起来，被安娜瞪回去，让她别说话，凯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发洩，无论哪一种情绪，不论谁对谁错，就让她哭个痛快。蔷薇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凯莎，于心不忍，连一旁的护士医生都被感染了悲伤，一个omega的悲伤。凯莎最后是啜泣躺在地上，像隻没人要的小猫咪发抖着，不过也不会没人要，安娜蹲下身把她的女儿抱起来，叹气，想她也真会哭。 「我骗你的。」安娜笑道，凯莎不明白。 「凉冰跟她的孩子都很好，很顽强，像我，不像你。」 安娜擦凯莎的泪，用幽默的口吻讽刺她，凯莎吸了吸鼻水，眉头还是皱着。 「是不是觉得被骗了，才知道自己笨得可以。」安娜眼神锐利，凯莎低头。 「还可以站起来吧，自己躺回去。」 安娜没伸手给凯莎，凯莎异常乖顺的站起身坐回床上，蔷薇惊讶，在她的印象中，从来就只有凯莎命令别人，原来在妈妈面前，凯莎如此听话。 「唉，每次发完脾气都想做爱，肚子又饿，靠，想吃烤香肠。」 安娜揉了揉太阳穴，很疲倦的样子坐上沙发，蔷薇看傻眼，觉得安娜的转变也太快，卫斯理说了去帮她买就走出去。安娜的教训还没完，蔷薇站在一旁就跟着凯莎听，但这训话说来也好笑，只能说安娜太有个性。 「凯莎，所以你这阵子都在演『我恨我爱你』？你以为你是张惠妹啊？要不要我给你麦克风开唱？还有，这次怎么没用人造雨淋湿自己？我顺便给你加戏好了，弄个雪山让你从山上滚下来，刚好遇到我给你埋起来，然后end，五年之后你从雪堆里爬出来变成天使，自以为浪漫的去守护那个混蛋，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凯莎完全没笑，蔷薇是整场憋笑，安娜倒是很认真，边吃东西边说，一共吃了五根香肠、几包棉花糖，还有麻辣火锅跟汽水。最终会结束这搞笑的安慰与劝导，是因为身为梅洛市长的怜风前来探望凯莎，安娜一见怜风，怜风一见安娜，这氛围莫名奇异了起来，蔷薇也感受到了，她们互望的眼神好纠结，不知为何，这时病房好像响起了某一首歌，一首会出现在狗血连续剧的歌曲，那连续剧还演了超过四百集，每集都演两个小时，剪不断理还乱的剧情，我只要你一人在我身边，你却到处拈花惹草伤我的心，你个负心贼，把我的心还来，我一刀砍死你；对不起，我就是这种混蛋，不要再想我了，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人珍惜你。 「怜风啊，好久不见。」 安娜一如往常的笑，怜风看了看她跟卫斯理，卫斯理没有任何表示。怜风礼貌点头，然后看着狼狈的凯莎，哭红的眼睛、脖子上的血跡跟脸上的指痕，怜风受不了安娜。 「脾气还是很火爆，亲生女儿都这样打。」 「我在教小孩，要再晚一步，她大概要炸了梅洛天城，这对你可不好。」安娜还是笑。 「三十岁还是小孩？」 「是啊，差点要害死我尚未出世的孙女，你说她是不是欠揍。」安娜瞪了一眼凯莎，凯莎露出惭愧之色。 「凉冰又怀孕了？」怜风皱眉。 「罪魁祸首在你身后。」 怜风转头看蔷薇，蔷薇紧张的低头。对此，怜风不予置评，随后又与安娜对视，她心里的内心戏其实很多，只怪安娜太过可恶，不管过几年，她的眼睛都还是那么坏。怜风看安娜交叠的长腿，右腿上的黑色牡丹可多了，危险如她，美丽如她，没有带刺，一样刺穿她的心。但怜风不知，安娜腿上无数朵的黑色牡丹花里，有一朵最特别的是她。怜风后来说了还有公事要办准备走了，安娜从沙发上站起来。 「怜风，我会暂时收回凯莎的职权，直到我认为她脑袋够清醒之前，全权由我代理集团的一切。」 此话一出，凯莎抬头看她母亲。 「你有问题吗？」 「没有。」凯莎无话反驳。 「很好，那就收拾东西跟我回老家，还知道怎么种田吧？」 「知道。」 「这才是乖女儿。走吧，亲爱的，你开车。对了，蔷薇，你也得带凉冰小爱来，小心伺候着，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安娜总算满意了，走过怜风身边，稍微停顿了几秒，香味如常，令人抓狂，但也就如风一样走了。蔷薇还有点恍惚，想着安娜到底是什么人？ 「我妈是姊姊公司的董事长，平常都在家乡务农，过着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 回到凉冰的病房时，她解释给蔷薇听。 「怜风是我妈很久以前的前女友。因为个性不合所以分手，虽然后来各自都有了新对象，但每次一见对方时，还是会有想拥抱彼此的衝动，就算只有一夜。我妈喝醉的时候跟我说的。」 这件事八卦了，蔷薇听的眼睛都亮了，不过看得出来安娜是那种情场浪子，要伤几百个男人女人的心。蔷薇回头凝视凉冰，上下打量，尤其是腿的部分，她摸了摸鼻子，脸颊闪过一抹緋红，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的性感都是遗传安娜的吧。凉冰笑了笑，上前咬住蔷薇的耳朵。 「忍着啊，蔷薇，医生说四个星期都不可以。」 （６９.５）她要的我给不起 关于安娜跟怜风的孽缘要回溯到十六年前，她们三十岁的时候。 两人是因为一根香菸糖而认识的。安娜并不抽菸，但是她咬白色香菸糖的样子，比真的抽菸还勾人，她一眨眼，路边的送货小哥都得被迷的撞上电线桿。而那天就差点撞上一辆高级轿车，驾驶生气下车，看对方的装容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司机，安娜靠在一旁的墙边看戏，后座的人不久按下车窗关心，金发姑娘，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乾净整齐，可爱清纯，不经意间，她们两人对上眼。这不看还没事，一看就不得了，天雷勾动地火，金发姑娘就一直记得她了。 其实安娜本来就喜欢美丽的事物，微笑也只是平常的态度，后来对方的行为越来越明显，几乎都在同一时刻，来到公车站「巧遇」她。安娜向来喜欢主动，也不讨厌主动的人。她给对方一根糖，就在姑娘准备咬下的瞬间，安娜靠上前先吃了，呼吸瞬即停顿，安娜当天知道了她的名字－怜风。热恋如火，疾风暴雨，最终躺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也不过一个星期后的事，忘记时间、忘记烦恼、忘记现实，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唯有你我。 可惜快乐的日子不长，怜风很快就发现安娜是一阵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风，所谓的唯有，是相拥的那瞬间而已。但怜风不放弃，就算心痛安娜的花心滥情，也固执的要抓住她在身边，坦白说安娜也没有不爱，只是无奈。那段日子，她们有时在半夜的街上，两人大吵大闹，最后吻上和好；有时在阴暗的巷弄，揪紧对方的衣领扭打，最后拥抱哭泣。如此反覆，一个多月，安娜也是心累，我逃你追的游戏终要来到结局，因为怜风的父亲是镇上的镇长，根本不能容忍她跟一个野女人乱来，但怜风不听，那天又跑到了安娜经营的农场去找她。 「凉冰，你妈妈呢？」 看十二岁的凉冰坐在后院的鞦韆上看书，身旁还有隻狼犬在打盹，简直是安娜的缩小版。怜风知道安娜离过婚有两个小孩，但她不在乎。凉冰抬头，注意到怜风手上的花束，忍不住叹气。 「田里。」 「大中午在田里？」怜风皱眉。 「是，妈妈常常在中午跟人到田里的农舍去。」 怜风本来没多想，但凉冰的表情略显同情，她马上就明白了，衝到农田去，花都掉到地上。 「安娜，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在……」 打开农舍的铁门，那画面怜风已看过几百次，但每一次都令人无法忍受。怜风二话不说拿起旁边的锄头要打人，安娜赶紧阻止她。 「你、你好，姐姐，我叫安琪，我、我们只是在聊天。」 「姐你个头！脱光衣服聊天？你当我傻子啊！」 名为安琪的女子拿着散落的衣服闪躲攻击，场面一度混乱，安娜抱住怜风要安琪快走，怜风完全失控，安娜只得用力拉过她压在农舍的地上，踹上门。怜风见安娜这双无辜的黑眸，温柔安抚她，她原是要发火的，此刻发不了了，只剩下哭闹。 「乖，别生气，就说了聊天。」安娜跨在怜风的身上。 「你个骗子！你、你每次都这样！」怜风语带哭腔的大喊，想挣脱但没力气。 「我知道，对不起，亲爱的，我的德行是改不了，怜风，你离开我吧……」 「你不要说话！你每次用这种口气……」 怜风的话说不出口，安娜伏下身吻她，要她闭嘴只有这个方法，最有效的方法。怜风痛心难受，但不是难过她用吻过别人的唇来亲她，而是她始终放不下，只要开始纠缠，她的眼里就只有安娜。没过多久，安娜的信息素又填满了整间农舍，怜风衣衫不整，任由安娜的吸吮舔弄，右手很快握上她下身的渴望，摩擦几下，出来的很快，纯白染湿了她的手、她的腹部，多烫、多快活。 「呃……娜，不，你他妈给我住手……」 「不用手？」 安娜挑眉，这话可怕了，怜风咬唇不回话，裤子被安娜抽掉，怜风整个人都乱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你腿上的刺青又多了几朵不是我。怜风边哭边拥抱安娜，安娜也抱紧她，在她耳边喘气说了再用力点的时候，怜风想大吼骂人，但心里却在想这份爱真是变态，但就不是爱了吗？ 黄昏，两人仰躺着面对天花板，汗都乾了。双方沉默，安娜是累了想睡，但转头看怜风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她哪敢真的睡下去，而且她也要回家做饭，凯莎打工要回来了。 「把戒指还我。」 怜风忽然说，她认定自己在这场爱情里输的一蹋糊涂，因为是安娜，她根本就不可能赢。安娜不知所措，某方面是心疼她，或心疼自己？安娜坐起身。 「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你再说一次！」怜风彻底崩溃，站起身瞪她。 安娜还是笑，耸肩。对此，怜风再也忍不下去，穿起衣服就甩门出去。凯莎正好从农场门口走回来，跟她擦肩而过，那怨气好重，猜都不猜一定是她妈妈的杰作，凯莎不懂。安娜不疾不徐的跟着走出来，嘴上还叼着一根草，靠上栏杆，望着怜风上车远离的背影，她从裤子口袋拿出的戒指完好无损，这时在夕阳的红光下显得很凄凉。 「为什么要这样呢？」凯莎问安娜。 「小傻瓜，因为她要的我给不起。」 －－－ 「安娜小姐，到了。」 车子停了下来，安娜从回忆中醒来，却见眼前梅洛市中心的一栋大楼建筑，她很诧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会达成你想要的任何愿望。」坐在驾驶座，卫斯理很冷静。 「你是傻瓜吗？」 「陷在爱的人，全都是傻瓜。」听卫斯理的话，安娜苦笑。 「你这样做，我会心疼你，怕你心痛。」 「但是你需要，所以我会忍住心痛。」 安娜无话可说，因为卫斯理很坚决，他太了解她了。 「明天早上我就回来。」 「我早上七点会准时来接你。」 两人毕竟有感情，安娜上前吻卫斯理的额头，随后下车。看车驶离，街灯照亮安娜咬着香菸糖的脸，谁都猜不透的表情，好像没有心，但也很深情。然后她就默默的等，等到整盒糖果都吃完了，对方才下班，对方不再是千金大小姐了，是市长。 「beta姑娘，现在才下班？」 怜风一听这熟悉的称谓，马上就想跑，但也跑不了，只得先打发随扈走。 「真是死性不改，卫斯理知道你……」 「是他送我来的。」 「安娜，你真是混蛋。」 「呵，只有混蛋才懂混蛋，鹤熙跟蔷薇不过是小混蛋，而我……是宇宙无敌超级霹靂大混蛋。」安娜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好否认。 「我不想喝咖啡。」这话代表怜风的拒绝，但内心实是动摇了。 「又错了，风啊，小孩才喝咖啡，我们是要喝酒。」 （７０）拉扯 「嗯……」 早晨的病房，里头充满了赤裸的慾望，鹤熙坐在床沿，双腿打开，两手用力握紧，汗水直流，全身燥热不已，信息素高涨，胸口剧烈起伏，本能反应她不能控制。面对一个omega的发情，一个alpha要保持冷静实是困难。但鹤熙不是普通的alpha，也不会对一辈子内疚的allan產生那种不礼貌的想法，她连碰她一根头发都没有。然而此时此刻，allan的需要她无从抵抗，身心都是煎熬，又惦记另一个女人的伤，皱眉喘气，理智跟性慾在无尽拉扯。 allan跪在鹤熙的双腿间，长裤拉下，一手抵着鹤熙的大腿，一手轻握她的腺体，基本上是整个口腔都用上，她偶尔双眼往上，见鹤熙故作镇定的望着窗外，那表情实在令人火大，却又兴奋，害她更想看她抓狂的模样。只是allan真没想到鹤熙的腺体会完全没反应，软软的很新奇，不过下方的肉缝就不是这么安静了。其实allan在酒店也时常遇到女alpha，稍微比男alpha好玩一点，因为比男alpha较持久，且多了另一个器官可玩，被折磨好几天是常发生的事，虽然身心俱疲，做到支离破碎，但总是痛快。 『鹤熙，舒服吗？』 「呃！不……」 舔到根部，allan的指尖也触上鹤熙湿热的穴口，她终于忍不下去－她想起了凯莎。鹤熙猛然推开allan的头，两人对视，鹤熙的眼中有求饶，allan的舌头还没收回去。 「看来你也不是没感觉，想起她了？她没有帮你口交过吗？不可能吧，这是alpha都喜欢的姿势，居高临下，引出alpha的支配跟佔有慾。」 allan笑得妖媚，职业病使然，总是服务周到，鹤熙的病人服是敞开着，allan的上衣也是，随后贴身上前，柔软的乳房轻触鹤熙的股间，双方的身体都烫得要命，allan抱紧鹤熙，手指在她的后背撩拨，最极致的勾引，湿黏的唇亲上她没有被绷带包裹的腹部，又咬又吸着鹤熙的皮肤，鹤熙难掩激动，伤口隐隐作痛，真的快疯了。 「阿熙，你不想要我吗？」 『鹤熙，你不想要我吗？』 鹤熙几乎要失去意识，也或许是忍耐太久產生幻觉，凯莎跟allan的影像在重叠，信息素激烈碰撞，虽然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一个味道，但鹤熙已经彻底崩溃－我想要，从一见你就想要，成为我的，成为我唯一的omega。鹤熙猛拉allan起身，一手拦腰将她摔上病床，狠狠压住她的手在枕旁，都不管手腕上的点滴在逆流，鲜血渗出染红床单。 「呵……这就对了，这样才是alpha。」 allan伸手轻抚鹤熙的脸，鹤熙又停下动作，在哭，就这么难受？allan愤怒的咬住鹤熙的喉咙，痛得要窒息，鹤熙的汗从脸颊滑落。 「没什么好难过，这是你选的，你选择来这里。跟我一起深陷黑暗吧，阿熙，她也没多爱你，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不管你的感受，像防贼一样防你，一点信任都不给你，忘了她吧。以后你会知道，高潮比爱情还真实还过癮，跟我一起上癮，走上毁灭，走上末途，永不回头，万劫不復，直到生命的尽头。」 似催眠的话语在耳边，allan的手又来到鹤熙的下身，鹤熙压不住情绪溃堤，纠结如绳索缠绕颈脖，要死、真的要死了，但在死之前我还在想你，我还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但是我…… 「咳、咳，非常抱歉，这里是医院。」 一个胆大的护士拯救了两人，现在的医院也装有抑制剂扩散器，扩散器啟动后，双方的信息素很快散去，鹤熙起身，整理好仪容，也拿棉被盖好allan。allan也是清醒了，尷尬痛苦的说不出话，鹤熙胸口的绷带被抓掉，看allan一语不发的穿好衣服离开，鹤熙欲言又止。allan走后，护士上前帮鹤熙检查伤口重新包扎，她的脸也是红的。 「原来不是女朋友，是老婆吗？我这样看你的身体，她不会生气吧？」 护士开玩笑要缓解这火热的气氛，但鹤熙还是否认。护士觉得奇怪，但也不好打探病人的隐私，走出病房后，又是鹤熙一个人，这是个死局。 鹤熙看到医院外有一间水果摊，她满脑子都是凯莎凯莎凯莎的要疯了，她没想过这种思念会要人命，要一刀两断根本是不可能，本来以为凯莎会跑来这里抓她回去，到底是她太自作多情？你不会真的摔断腿了吧？最终，鹤熙无法不想下去，决定要出病房去打电话，正好跟又走回来的allan撞上，allan手中的苹果落地，鹤熙弯腰去捡，又忆起凯莎帮她捡苹果的事，好久之前的事，刚遇见彼此的模样，单纯热情的你，一个比alpha还alpha的omega，一切都歷歷在目，鹤熙停顿在那里，allan无语，虽然看不惯鹤熙明明还爱对方，却要来这里受罪的行径，但她就静静的等着她何时从过去的回想中醒来，而结果还是allan先拿起了苹果。 「她没事，受轻伤，死不了，刚刚电视新闻报导了。」 对于allan的好意跟转变，鹤熙惊讶，歉疚更深了。鹤熙躺回病床，虽然有点怀疑allan的话，但她骗她也没什么好处，鹤熙暂且放心。沉默接着来，只有allan削苹果皮的声音，鹤熙此时注意到allan手上大大小小的烫伤，有些明显是菸头烫的印子，更不用提手腕上数条割过的刀伤，鹤熙难免心疼，虽然伤疤淡了，但过去发生的事不会消失。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苹果，就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 「喜欢。」 allan递给鹤熙一块苹果，鹤熙不说谎，她心中有种暖意，原来她的阿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喜欢的对象不一样了，牵掛的事物也不再是森林里的花。鹤熙慢慢吃，以前总是她帮凯莎做这些事，如今她变成凯莎的角色，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嘴巴不停，就全吃光了，可她吃不出苹果的味道了。allan看鹤熙心不在焉，决定问个烂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行？」 鹤熙吓一跳，看她一眼，目光暗了下来。 「十五岁。」 「呵，青春期嘛，发觉跟其他的alpha不一样，想像得到。十五岁啊，那时我每天都在高潮中度过，当时我想那些人怎么就射不停，现在看你这样也不错，至少很乾净。」 彼此互望，心情截然不同，鹤熙找不到好一点的话安慰她，allan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悲哀跟凄惨，但还是笑。 「后来因为太噁心了，我只得用药麻痺自己。但可悲的是，一旦用药，就戒不掉了。」 此话出口，鹤熙恐惧，allan摸了摸她的脸。 「阿熙，你想试试吗？体验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间乐园。」 （７１）属于 再次回到熟悉的故土，凯莎的心情沉重，回故乡种田的意思就是她得重新归零，远离繁华的街市，被迫拋下总裁的职位，原本应该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但她的脑中装得仍然是鹤熙鹤熙鹤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载她的司机是卫斯理。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后，卫斯理从照后镜看凯莎愁容满面，本来是不想说话，但后来凯莎终于发现了怪异－大半夜的，你竟然没陪安娜。 「你今晚不用陪我妈妈吗？」 安娜的性慾不是普通的强，凯莎跟凉冰从她们的生父离开之后就看透了，看母亲的男友女友一个接一个换，听安娜成天嘴上说想做爱，看似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每次深夜独自喝醉时，凯莎见安娜哭的伤心欲绝，就知她心底的难过与受到的伤害绝对很深，凯莎因此认定这全是她父亲害的，拋妻弃女算什么alpha，比混蛋还不如。 「安娜小姐今晚有人陪了。」卫斯理平静的说。 「不会是……」 「是怜风市长。」 然而，凯莎没想到安娜最后变得比混蛋还混蛋，关于她母亲对感情的道德低落，她无言以对，也难以劝阻。 「你就这样让她去吗？」 「喝酒叙旧，仅此而已。」 「你真的相信我妈妈只会跟她的前女友喝酒叙旧？」 「我相信。」凯莎不敢相信卫斯理的天真。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妈妈，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她吧，你会受伤的。」凯莎莫名生气起来。 「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卫斯理说得肯定。 「那你知道她……」 「我知道，那天，我亲眼见到她全身赤裸的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看见我的第一句，就说她肚子饿，旁边的那个人睡着还没醒，我说我去买给她，等我回来，对方已经走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餐，后来她说她还想要，所以我们又做了。」 凯莎听卫斯理的话，心里有很多脏话，但更多的是无法理解，这也算爱？太病态了吧。 「随扈兼床伴吗？」凯莎忍耐不住怒火，说了她的结论。 卫斯理没说话，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也不在乎，因为他在意的只有安娜。 「也是啊，也许我妈妈就适合你这样的傻瓜，被背叛也不管，名义上的『亲爱的』，但仅是身体亲近而已。」凯莎极尽讽刺，卫斯理不为所动。 「但我很好奇，我妈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你到底图我妈什么，漂亮？性感？有钱？」 「漂亮。」 卫斯理的答案居然这么肤浅，凯莎冷笑。 「那等我妈老了，不再如现在……」 「安娜小姐的眼睛很好看。」 说到眼睛，凯莎整个人都不好，想起鹤熙深蓝如海的美眸，卫斯理真该死，什么地方不说，偏偏说眼睛。 「你喜欢我妈的理由好烂。」 「是吗？我想每个人喜欢一个人的理由都不同，我以为我的原因很正常。在喜欢的人眼中看见自己，我会很兴奋，那是我这辈子最满足的事，我别无他求。」 卫斯理说的感人，凯莎没回应。 「凯莎小姐，我不会求你的认同，也不敢说自己有多爱安娜小姐，她的眼里若有别人，我也会很心痛，但是安娜小姐不属于我。」 「不属于你？难道属于大家的？太可笑了，你这样还算她的男友？是炮友吧？」凯莎气到口不择言，但卫斯理还是很冷静。 「不，打从我遇见安娜小姐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就算她答应和我在一起，跟我谈恋爱，她也不是我的，她只属于她自己。」 最后那一句，对凯莎是当头棒喝。 「我爱她，所以我把我的全部都给她，那是我的意愿，不是安娜小姐要求的。安娜小姐也非薄情的人，她拿出她可以给我的，全出于她个人的意愿。也许你们看来不对等，但我认为安娜小姐是真心的，对我来说那就够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也不必觉得歉疚，承诺原本就不是说给对方听的，是给自己。」 凯莎突然哭了，卫斯理停在红绿灯前，回头递给她一张面纸，不，一张还不够。 「凯莎小姐，我这么说也许你会不开心，但是你跟丹尼尔先生的眼睛好像。据我所知，丹尼尔先生非常优秀，十项全能受人欢迎，所以安娜小姐才会这么生气你的自暴自弃。」 「优秀到离家出走，从没有回来看过我们，那不负责任的人渣父亲，真是谢了，我绝不会像他！」凯莎自己擦了眼泪。 「那就请你一定要努力了。虽然很难，我也知道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你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想念并深爱着鹤熙小姐，但你若坚持鹤熙小姐命中注定只属于你一人，就得拿出可以打败安娜小姐的决心回到梅洛天城，让所有人相信，祝她幸福全是狗屁，亲手给她幸福才是王道。」 －－－ 清晨，六点左右，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某一间普通的套房，床头柜的红酒一滴不剩了，高脚杯落地，就在零乱的衣服上。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亮地板，两个女人躺在床上，一丝不掛，安娜先醒了，被一大堆的手机讯息吵醒，很久没被公事缠身，她这时后悔接过公司的事，叹气，心想凯莎平常是疯了吗？哪那么多工作给总裁。安娜索性将手机关机，转头望着侧睡的怜风，喝太醉，都忘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反正就是拥抱亲吻哭泣怀念过去之类的吧，随后下床，安娜去浴室冲洗，出浴室见怜风也醒了，坐卧在床上看手机，应该也是梅洛的事，市长总是忙，不用解释。 「你老公不会杀我吧？」安娜开玩笑，擦乾头发。 「我们已经离婚五年了。」 安娜一副明白的脸，怪不得啊，我还以为你变大胆了，结果还是单身嘛。 「要復合吗？」 怜风的问题吓坏安娜，简直受宠若惊。 「哼，看你也不想太伤卫斯理的心。」 「我确实不想。」 年纪大了也是受不住刺激，安娜苦笑，丢了浴巾在椅上，拿起衣服穿上就要走，但离开前还是吻了怜风。 「我会追回你的。」 不料怜风是来真的，安娜有苦难言，她不想跟她女儿的剧情同步。衣服差点又要被怜风扯开，所幸安娜及时回防，这才放过彼此。 安娜走出旅馆的时候还在调整内衣，只见卫斯理像站卫兵一样的在车前，安娜比约好的时间慢了一小时。 「卫斯理，我会让你失望的。」安娜的语气听来很悲伤。 「但是你得吃早餐。」 「你们别让我的罪孽更加深重，我这么糟糕。」 「但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不会走。」 （７２）安娜与鹤熙 鹤熙还没能做出任何反应跟回答，allan摸完她的脸就倒下去，鹤熙惊吓，赶紧叫了医生护士。还好只是太累了，大概是这阵子没有好好休息，不，就鹤熙的判断，她应该是好几年都没有真的睡过觉了。 allan躺在隔壁的病床，换鹤熙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时间过去，不知不觉，竟是又一天的光明。等到鹤熙发觉的时候，她还注视着allan的金发，其实应该好好面对彼此的，心里却总是有别的思念，到底是作茧自缚，明明不该再想起凯莎的，可是凯莎好像空气，好像不管在哪里，她都会想起那天的黎明，想起凯莎那张绝望、悲伤、愤怒的脸。 「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 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鹤熙的思绪，好似看透了她，鹤熙回头看病房门口，一个黑长发的女人，右手倚着门框，是那天清晨让她离开梅洛天城，拥抱凯莎，相貌也长得跟凯莎有几分神似的女人。鹤熙坐着，表情明显受惊，因为她已猜到对方是谁。 「会长，这里是医院，不可以抽……」 「小护士，我不喜欢菸的味道，我这是糖果，你想吃吗？我嘴里的。」 护士原本要提醒安娜室内不可以抽菸，反被调侃了一翻。卫斯理在她身后，一脸镇定的跟着走进病房，安娜随后亲吻他的脸要他别吃醋，他说了不会。鹤熙对于眼前这一幕是一头雾水，但很快就被安娜极强势的气息吓到，这不是普通的信息素，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一般的omega通常会隐藏气味，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是omega。虽然认识凯莎之后，鹤熙有了全新的感受，却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安娜是极端的表现，像是巴不得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是omega，还理直气壮，认为所有人都该敬畏她，就算不敬畏，也要被她吸引被她震撼。对此，鹤熙不敢动，见安娜跟卫斯理慢慢走过来。 「嘶……」 「谁让你躲，不准动。嘖嘖嘖，蔷薇也是够狠的，把你漂亮的脸打成这样，我看至少要两个星期才会消肿了。不过也不怪她，在那种催情剂之下，不那样揍你，你是不会清醒的，汪。」 安娜捏着鹤熙的下巴，左右看了她的脸，鹤熙是疼，但听安娜这口气，简直是凯莎的究极版，还有那声「汪」，也是对她的讽刺。安娜收手，转头看了躺在病床的allan，忍不住笑了一声。 「金发是你的喜好吗？」 「不，我……」 「但她身上的菸味很重，我不是很喜欢。不过她的身世挺可怜的，我可以稍微同情一下。」 听安娜有点不礼貌的语气，鹤熙并不开心，因为她明知道allan的过往，竟是这样的态度。 「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对一个陌生人，我要有多大的感情。」 安娜这番话让鹤熙松开了眉头，心想也是。看鹤熙低头，安娜咬断了糖果吃下去。 「我女儿跟我说你的眼睛是整个银河系，我本来不这么想，今天来看看，确实有点像。」 听到「我女儿」这三个字，鹤熙立刻抬头看她。 「可惜没用，因为你很愚蠢。」 安娜直接说重话，鹤熙不自觉握紧拳头，但没有反驳任何一句。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要来教训你，因为那样的话，我可能得先买根高尔夫球棍打你的头，看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这些话可怕了，鹤熙感觉安娜不是开玩笑。 「要我先去买吗？」 「不，亲爱的，等一下，先给我一张椅子坐吧，我腰有点痠。」 卫斯理很听话，鹤熙看在眼里，似乎见到了不是她可以理解的感情世界。安娜坐下来，跟鹤熙面对面，双腿交叠，鹤熙这时注意到她的右腿，整条腿上有数朵的黑色牡丹花，好不吉利，但很勾人。 「小混蛋，我说你这种自我满足的做法要到什么时候？可以给个时间吗？我女儿因为你，饭不吃觉不睡，整天工作个没完，昨天终于想开，不，发疯了，像自杀一样的去赛车，她压根就没骑过重机，会出车祸完全不意外。然后我对她的自暴自弃也是忍耐到极限，所以我拿刀砍了她，就在她的脸上。」 此话一出，鹤熙猛然站起身，好像海啸，无法控制的要揪起安娜的衣领，怒火冲天。卫斯理的动作不慢，错，是在保护爱人这方面，他是不会有任何迟疑，不管对方是神是鬼，他会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这眼神就不错了。」 安娜微笑，态度从容，鹤熙的左手腕在安娜的身前被卫斯理紧紧抓住，两人对视，卫斯理面无表情，鹤熙这才发现他是男性omega。 「鹤熙，你不是普通的alpha，一般的alpha没有那种超人的毅力对抗发情加上催情剂的omega。你的身体素质是超越了一般的alpha，尤其在你使用暴力的时候最明显，不过那也跟你的人生经歷有关係，但不能否认的是，你父母很用心，全都是为了你，他们找出最好的基因来培育你的诞生。」 安娜说出此话，鹤熙有些吃惊，渐渐放下怒气，卫斯理也放开她。 「护士叫你会长？」 「那是总称，不然我身份太多，我自己都记不清。凉冰研究发情，我研究暴力，这两样都是alpha被发情期的omega影响会引起的本能反应。你不会以为，现在的社会还是以alpha为尊的世界？」安娜冷笑。 「所以，会长是不会放过我了？」 「不是，你的生死跟我没关係，但你的生死关乎我女儿的生死，这对我就有关係。」安娜变为严肃。 「我以为会抓我回去的是……」 「鹤熙，你会不会太高估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今天来，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脚踏两条船，很明白了你不敢，但是不代表你没有。」 鹤熙无话可说。 「基本上，我不会看不起性工作者，但我真看不爽你跟她，都不知道在演哪齣虐恋，还自以为痛苦的很应该，全都是没脑袋的笨蛋。有力气哭，还不如把那些人渣的腺体全切下来拿去餵狗。」 安娜看了allan一眼，又看鹤熙，鹤熙沉默。 「我让你坐了吗？」 见鹤熙要坐下，安娜出言威吓，鹤熙听着不坐了，安娜反倒叹气。 「我让你不坐就不坐，你现在就这么乖？你反叛凯莎的威势去哪里了？」 鹤熙无言，心情烦躁，想安娜这捉摸不定反反覆覆的女人，到底搞什么。 「会长大人，请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鹤熙把「会长大人」这一词加重语调。 「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有种。不过，鹤熙，你最可悲的不是你性无能，是你快要变得跟我一样混蛋了，连爱一个人都不会了。」 安娜站起来看她，四眼相望，鹤熙忽然觉得胸口疼。 「会长，你真的是凯莎的母亲吗？捨得弄伤她的脸？」鹤熙的话让安娜大笑。 「你就这么在意她有没有破相？真是小孩子。如果真的有，你就不爱她了？那好，我要在凯莎的脸上画个红色大叉，让你内疚到死，就跟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一样。」 鹤熙瞬即流泪，安娜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所以才会一直犯错，情债如高楼。也不知哪来的火，安娜的脾气是真的不好，猛得伸手掐住鹤熙的脖子，卫斯理有警觉，但没有阻止安娜。 「鹤熙，跟你说个好消息，在我实验的计算结果里，如果你真的杀了人，你的腺体会硬得乱七八糟。但是你敢吗？你敢像我一样，亲手毁了你深爱的人。」安娜的话是自揭伤疤。 鹤熙听着震惊，也快不能呼吸。好巧不巧，allan醒了，见这恐怖的画面，二话不说上前拉住安娜，安娜松手，鹤熙倒地，大口喘气，安娜见allan，好像见到自己，头更痛了，退后几步。 「真他妈的，亲爱的，走吧，我不想管了，随便你们，你们想要后悔就用一生来玩后悔游戏吧。」 最后这些话，鹤熙、allan听不懂，当然听不懂，安娜是在说她自己。 「靠，超想做的。」一回车上，安娜不耐烦的说。 「要在车子里做吗？」 「卫斯理。」 「是？」 「脱衣服。」 「是。」 （７３）田园生活 凯莎的农夫生活正式展开，不，是被迫从总裁降级成村姑的生活。 没有床，是打地铺睡觉，好硬的地板；没有冷气，只有电扇；没有捕蚊灯，只有蚊香；没有手机简讯吵，只有隔壁安娜跟卫斯理的……喘气。凯莎盖上棉被掩住耳朵，觉得自己更寂寞了，更想鹤熙了，想她妈根本就是故意的。后来怎么睡着的，凯莎也不知道，好像是哭累了，我什么时候哭得这么狼狈，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软弱，可是好痛，胸口好像被撕裂，一想起鹤熙就是心碎。 好热，阳光从凯莎房间的窗户照射进来，现在几点？闻到了饭菜香，凯莎很怀念，但她知道鹤熙不会出现在这里。凯莎的脚还有点疼，扭伤没那么快好，她大概梳洗了一下，一跛一跛的走下楼到厨房，果然是卫斯理在做早餐，却是裸上身，而且身上的口红印跟吻痕非常多，背上的红色抓痕也是相当明显。 「日安，凯莎小姐。」 「早，卫斯理，你那口红印擦掉吧，等等小爱看到多不好。」 凯莎坐上椅子，她是第一个起床的。 「安娜小姐希望我留着。」 凯莎翻白眼。 「那你也穿上衣服。」 「安娜小姐喜欢我光着上半身在家里，她说这样看我的身体很美。」 卫斯理把餐盘递到凯莎桌前，是用两个荷包蛋跟一条培根做出来的笑脸早点，凯莎乾笑。看自己的杰作很美？卫斯理明明就粗獷的不得了，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他这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竟是一个omega，算是一种「反差萌」吧，凯莎边吃边想，又想到鹤熙，鹤熙也算是「反差萌」，然后又想到如果鹤熙跟妈妈认识……岂不是很危险？天，不行，绝对不行。凯莎莫名烦恼起来，卫斯理坐在她的对面，见她表情丰富，他静静的吃着麵包。 「安娜小姐希望你吃完早餐后去拔草。」 「啊？」 突然冒出这一句，凯莎回神，原来是因为她的扭伤还没好，不方便下田，所以只能在家里的边缘拔拔杂草，因祸得福吗？变成蔷薇要去田里帮忙，看她戴草帽手袖跟雨鞋，是有点样子，凯莎憋笑，原想幸灾乐祸，但见凉冰捏捏蔷薇的鼻子，摸了摸肚子，还有小爱拉蔷薇的手，想跟着去揍热闹，凯莎瞬间心情低落，那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未来。对此，凯莎把怒气转到杂草上，她狠狠的用力的拔，像是跟草有着深仇大恨，连根拔起的土都弄到她的脸上。 「你这样真可爱，凯莎，好像小时候，赛跑没有拿到第一的懊恼跟难过。」 被人按了一下头，一顶遮阳帽盖在凯莎头上。 「不，现在的你，更像是昨晚明明差一点就要高潮，但对方却因为害怕爱上你而逃掉了，真是个没用的alpha，有够让人火大的。」 凯莎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抬头看安娜。安娜赤脚走出门，穿着卫斯理xl尺寸的白色上衣，肩颈上也是不少红印，胸口明显是没有穿内衣，衣服盖到大腿膝盖，下半身只穿了件内裤，腿上的刺青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吸引人，一朵朵黑牡丹栩栩如生。 「妈，你知道？」 「你以为你跟那个小混蛋在谈恋爱的时候，我都在装聋作哑？」 安娜手上拿盘子，嘴里咬着切好的一块苹果。凯莎又低下头，把无辜的草放在一旁水桶里，模样有点可怜，从安娜的视角看，凯莎像是隻小猫在等人疼，你平常在梅洛天城呼风唤雨的气势去哪了？安娜笑了笑，我女儿怎么这么可爱。 「但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她，还是爽到那个小混蛋……」 「我们才没有……」 「没有腺体就不是做爱了？」 凯莎一秒脸红，不说话埋头拔草，她不想跟她母亲谈论这个话题，因为谈这种事，安娜会非常深入，那太尷尬了，她不愿。 「你好纯情啊，凯莎，小孩子就是这点可爱。」 谁是小孩子？被安娜这样称讚，凯莎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种心事被揭穿的窘境。但安娜的笑容没多久就收了起来，因为她从远处望见熟悉的轿车，吓得要立刻回屋。 「如果等一下有无聊人士找我，就说我出国了不在家。」 安娜转身进屋，面对母亲的转变，凯莎一脸不解，回头拿起帽沿，见到安娜口中的无聊人士，原来是穿着白衬衫西装裤高跟鞋的「市长大人」，这杀气腾腾的脸色，像是刚开完早会，就急得来理论。怜风这样子让凯莎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些片段，凯莎有不好的预感，妈，你又要演三角恋？剪不断理还乱的剧情，凯莎无言，但说到底也是安娜自己招惹的，怪不得别人。这时她们家的狼犬刚好凑过来，已不是当年的那一条，现在还多了好多条，而怜风也不是当年的她了。 「凯莎，你穿成这样好难得，你妈妈在哪？」 「她出国了不在家。」 凯莎照安娜的话回答，只是这谎言根本没必要，因为怜风早看见她在大门口站着，还满面春风，想来就是昨晚过得很愉快，气死她了，恨死这负心贼。 「是吗？那卫斯理呢？他在哪？」 凯莎意外怜风会问卫斯理，她说了他在农田工作。 「你觉得安娜出国去，不会带着他吗？」 好逻辑，凯莎苦笑，这是你们的感情事，我插不上手，别再问我了，拜託。怜风知道凯莎的表情，是凉冰当年的那种同情，怜风受不了，走过凯莎身旁直接破门进去，大喊安娜给我出来，凯莎拦不住，这擅闯民宅，凯莎尷尬，市长带头犯法啊。 凯莎站在家门外，太阳越来越接近正中，蔷薇跟卫斯理他们要回来了，怜风进去就没再大吼，凯莎心里有数，妈妈的老毛病八成又犯了，凯莎心疼卫斯理太爱她妈，她揉了揉眉心。 「姊，别担心，她们会找到平衡的。」 凉冰正好走来，手上拿着书，小爱在跟狗玩，虽然她最喜欢小兔子，但也喜欢狗，还帮牠们取名字，完全不怕被咬，甚至会摸牠们的牙齿。 「我怕妈妈年纪大了，身体会承受不了。」凯莎看着二楼，安娜卧房的阳台。 「我看是怜风市长会先投降吧。」凉冰摇头微笑。 「凉冰，你该不会也认同妈跟卫斯理的那一套吧？只要你情我愿，不管忠诚跟承诺，高兴怎样就怎样？如果是你，你会同意蔷薇这样做吗？」 「不，我不同意。不过，姊，你这个假设问题不成立，因为蔷薇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凉冰笑说，凯莎见她妹妹的笑容是不寒而慄。 凯莎懂凉冰的恐怖之处－疯狂，不，是她们一家子全都是疯子。 －－－ 中午。 安娜是打地铺睡觉的，才刚摺好的被子又乱了。 「啊……可恶，我下午还要回市中心开会。」 怜风不敢相信自己在开会前跟安娜做爱了，躺在乱七八糟的被子上，安娜全裸在她身边一脸奸笑，怜风崩溃她的衬衫皱了，有几颗钮扣还被扯掉，满身大汗，披头散发，这模样要怎么开会。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我来找你又不是来发洩的，每天满脑子想这些事，你就不能……」 怜风边说，背对安娜，起身穿好衣服，但也没办法穿好。 「不能？」安娜挑眉。 「多在意我其他的事嘛。」 怜风语带羞涩，安娜傻住，心想她们都四十好几了，都是会长跟市长了，怜风竟然还说出如此纯情的话，很难不心动。 安娜从怜风身后抱她回床，但没有吻她。舌尖从怜风的下巴舔至耳后，沿着那滴尚未冷却的汗，怜风几乎忘了呼吸，金发根根垂落到安娜的脸颊上，她后颈的腺体莫名其妙又红了。 「市长大人，辛苦你了。但你别老是偷用我的洗发精，那不是我信息素的味道，傻瓜。」 安娜出言挑逗，怜风难以自持，不再来一次实在太困难。 许久后，在厨房吃饭的眾人听到脚步声，市长下楼要回梅洛，凯莎送怜风出去，看市长整理衬衫跟内衣的背影，好慌乱的感觉，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女孩，脸好红啊。 （７４）为什么是我 出院了。 没有为什么，安娜离开后，鹤熙当天就出院了。allan看来很急，鹤熙不太明白，不过她没有说什么。鹤熙原本还想问allan是没钱住院了，或是害怕又有奇怪的人来骚扰，但坐公车的时候，allan意外躺上她的肩，睡得很熟，鹤熙不想惊动她，就没问了。鹤熙静静看着车窗外，感觉公车走走停停，见街上的一对男女从超市出来，一起拿着大袋子，里头装了好多食材，看来要煮火锅，他们笑得很开心。鹤熙想起曾经跟凯莎坐公车，其实根本不会有机会坐公车，因为凯莎不管在哪里都有司机接她，就算没有，她也有跑车可以开，超级跑车，不知道修好了没有，蔷薇有没有去拿车了呢？ 只是那天到底是为什么要坐公车？鹤熙想到最后，凯莎好像是为了体验好久没有过的普通生活。当天晚上，火锅吃完，鹤熙说了刚吃饱不宜做爱，小心盲肠炎，但是凯莎哪里会听，凯莎向来都是我想要你，想到快要失去自己，鹤熙惧怕这种果断不畏惧，但又被深深吸引，所以愿意让凯莎脱了她的衣服，只是难以不自卑内疚。 凯莎，我这副没用的身体，让你这样一个完美美丽的人痴狂，我不敢想，可是又无止尽的渴望你的爱。每日每夜感受你温暖的怀抱，我记得你说，你也想过平凡一点的人生，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烦人的事，只是很可惜，生活在世上，我们都身不由己。但是，凯莎，我帮你调了晚十分鐘的闹鐘，好好休息吧，不，好好照顾自己…… 「唔……」不，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 「你还真能哭，不打算下车？想去森林里？」 思绪还停在远方，突然被allan转过脸，这吻亲的莫名其妙，鹤熙不甚理解，还想生气，但整台公车的人可看清楚了，鹤熙没闭眼睛，她几乎要失去感觉，除了最后剩下的那份羞耻心，不过她预见了，应该很快会被罪恶感覆盖上去。allan不说话，表情很不开心，随后站起身，鹤熙跟着她下车，不管别人的眼光，或说没力气再去辩驳任何事。她们回到了allan的公寓，andy上课不在家，鹤熙停在门前垂头。 「你害怕？」allan见她发呆。 「我会想办法赚钱，我……」 「当然不会让你白吃白住，不过我现在不要钱。」 这话让鹤熙惊醒，能用钱解决的事是小事，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才是最恐怖的事。 「以你现在的身体，能做什么事呢？」 「我……」 「我很累，昨晚还不小心翘班了，我想今天上班前好好休息，我正好需要一个人帮我做家事，你还没有痛到不能晒衣服扫地拖地吧？」 鹤熙不回答，就捲起袖子。见鹤熙身上到处都是伤，allan本来也没想那么残忍，但看她开始打扫的时候，心情异常的糟，只得去浴室冲澡冷静，断药的后遗症，总是忍不了的性慾与容易暴躁，她原本说了要让鹤熙嚐到生不如死，其实是骗她的，药已经不用了，什么时候不用的，她不知道。也其实比起生理上的伤，心理上的煎熬更是痛苦，allan深刻体会，因为自从鹤熙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明白了那苦楚，你长得多美多乾净多幸褔，我却在这里洗不掉那些腺液的味道，菸酒的灼烧与昏沉，好似清醒也似从未睁开眼睛。 为什么急着走，因为allan知道那女人虽然不是凯莎，但也绝对有把鹤熙带走的能力，不论基于什么原因，谁都不可以带鹤熙走，她选了要来，选了不离开，你们为什么还要强迫她？为什么我只能孤单一人？为什么你不阻止那个女人掐你的脖子？因为你也想死，鹤熙，因为你明白在我身边就是绝望没有光明的日子，那为何还给我一个假的希望？所有人都在折磨我，都在骗我，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还想要我怎么样！ 淋浴间的水不断流，热气瀰漫，allan越想，头越昏，断药也让她精神错乱，情绪崩溃。光是普通的菸根本压不了，最后只能全身缩着躲在浴室角落，控自不住的疯狂发抖。接近两个小时，鹤熙站在浴室门外，觉得allan洗澡太久很奇怪，还有凌乱的衣服在她卧房门边的地上，鹤熙要敲门问她，她先闻到一股怪味，不是allan的信息素，鹤熙没有被影响，显然不是一般的发情期，那气息紊乱悲伤无助，鹤熙彷彿见到了那天清晨。一个omega，不，是一个女孩躺在森林深处，那天的阳光是最黑暗最伤人的，照亮她赤裸的身躯，没有一处可以隐藏，鹤熙要痛哭，那不是幻觉，碰！鹤熙破门，浴室的塑胶门根本不会成为她的阻碍，看allan躺在地上，那模样不人不鬼，鹤熙很痛心，上前扶她起身，allan却挣扎，死命挣扎，像要逃出那一双双她无法抵抗的手，但也逃不出那片摀住了她的哭喊跟求饶的森林。 「是我、是我，allan，是我……」 鹤熙不可能忍住眼泪，她任由allan发洩，只怕她太激动，动作太大会伤到自己，闹了整整一个小时，allan才平静。鹤熙原来要去拿浴巾盖好她的身体，但一想到要放下allan走出去再回来，过往的影像在重叠，那是个天大的错误，所以鹤熙不走，银发都湿透了，还有几滴泪在脸上。allan视线模糊，听说这叫幻觉，因为不可能回到那时候，但她真的见到了阿熙回来，就算是梦也好，就算说我自私也好，她猛然抱紧鹤熙，像沉溺在海底好多年，终于有人伸手拉她，终于有人发现她走失了，胸口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火热跳耀。 「不要走，阿熙，陪我，我不想一个人，我求你，你知道我每天都好想杀了我儿子，可是我不能，可是我不能……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活得好累好痛……」 为什么是我？关于这个问题，鹤熙自责不已，无能为力，因为发生的事无法回头，这一刻，她多恨自己的软弱，多怨为什么不是我，同时，allan在她怀里哭喊的那一句句为什么不是你击破了一切，鹤熙终于没办法再纠结未来跟过去，万分心痛，对谁都是，但愿有下一辈子，凯莎，我再还你，我再还你……鹤熙哭到泣不成声，就差一句要说我陪你。 「allan，对不起，我陪……」 「你是谁？你要对我姊姊做什么？放开！」 但andy的及时出现又让她们想不透，老天到底要她们怎么做，为什么如此不公的给人希望又毁灭？爱上又不得不分离？明明不愿你出生，你却是最无辜的存在，谁的错？ （７４－５２０特别篇）为什么人要欺骗自己 阴暗的天空，昏暗的巷弄，那天下着毛毛雨，巷子里有个水滩，两个女人踩过，她们日復一日的吵架分开，挽回纠缠分手，再挽留拉扯，互相怨恨，却又无法离开对方，如此循环，好似这是唯一可以陪伴对方的方式。但这绝不是三十岁的怜风想像中的爱情，残忍崩溃，怜风每次发现安娜的背叛都哭得不能自已，可是眼前的女人像是不在乎，表情是她看不懂的同情？心疼？还是无奈我的不可理喻？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躺在陌生人的怀里？你就捨得看我心痛得要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比雨还多的泪，很多话都重复了，但安娜依然故我，揪紧怜风的衣领压上巷子的墙。如风般无法握在身边的omega，见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比怜风的身材再高些，双眼没有特殊之处，是最普通的黑色眼珠，却总是勾着她的心，一旦跟安娜对上视线，怜风就明白自己根本逃不掉，只要看她一眼，她的灵魂就会破碎。 「风啊……」 「你给我闭嘴！」 怜风咆啸，哭到眼睛都红了，说安娜没有感觉是有点过分，事实上，她觉得很难过，替怜风感到不值，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爱她，很犯贱，对啊，我就是这世上最下贱的omega，没有否认的必要。 「你累了，真的，分手……」 「你他妈给我住口！」 怜风猛力抓紧安娜的领口，安娜快不能呼吸，笑容凄凉，但很清楚的望着怜风的脸，她的执着如火般燃烧着她，烫伤了她的神经、血肉、心脏，很痛，安娜好像在看自己，很痛很好，在她的胸口划一刀吧，其实她也逃不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做错什么？」 「你没错，错的都是……」 「为什么你不能在乎我的痛！为什么你不能只看着我一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拥抱你！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怜风吼到最后放下了高涨的情绪，用受伤又困惑的眼睛看她，因为安娜笑得温柔，那口气还没喘完，见她黑发上睫毛上的小雨珠，每一滴都是抱歉－但是你要的，我给不起。 「风啊，其实我想回家了，凉冰还在家，不知道收衣服了没有……」 怜风最终受不了，上前抱住她。怜风不是接受不了安娜离婚有小孩，或是被人标记了不会感受到她的发情期，而是她知道安娜一直都把心封闭起来。长发掩盖侧脸，看怜风哭得又惨又可怜，到底是女朋友，到底是喜欢的人嘛，应该要说句安慰的话，但可惜了，你的女朋友是个烂人啊，真是对不起。 「安娜，不要……」 「但是我好想要，风啊，你会给我的，我要。」 双手伸进怜风的上衣里，安娜的动作熟练，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安娜向来是不顾一切，可恶，怜风流泪咬牙，安娜总是用做爱来敷衍，怜风不喜欢这样，像炮友，但是又无法拒绝。最后吻上是可预见的结果，多激烈多兇猛，就想在这里脱光彼此，比发情期还可怕，灼烧对方的是不会熄灭的慾望，乞求一个人的爱的慾望。 「啊……风……」 破烂的小旅馆，破烂到隔壁的叫床声音都听得到。一张床也没有，两人打地铺，棉被揉了又抓，抓了又放，放了又捏，安娜脸红喘气，销魂呻吟，黑长发垂落在地，四肢跪地，怜风在她身后，她的金发拂过安娜的背，小心翼翼的亲吻她的背，一旁被撕开的塑胶小包装多得数不清，还有一团又一团的卫生纸，跟酒，一大袋苦涩便宜的啤酒，黏腻的体液汗液泪夜，太过缠人了，谁也无法说明这是种什么感情，却紧紧缠绕两人，一点缝隙都没有。 「呼……娜，是不是很痛？」 每次做到这一步，见安娜被咬过的后颈腺体，怜风不是忌妒，是不忍。跟被不是标记自己的alpha做爱，对omega来说，那是极其不舒服的，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简直荒唐，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快，顶那里，再插深点……」 外头细雨绵绵，安娜没有回答，其实答案呼之欲出，答案是浑身欲裂，但还是强忍眼泪，转过身与怜风面对面。双方的身体还连接着，下身湿的好狼狈，怜风的手轻抚安娜的右腿，吻着她的腿，黑色牡丹花，好美。没有玫瑰的刺，一样痛的令我抓狂；没有标记成结的命中注定，一样令我无法自拔，欲罢不能的佔有你，好肤浅。 「对不起。」 怜风说对不起，她的爱无药可救，安娜听着傻了，她最讨厌她说这一句，因为那显示了她的真心，内心大骂靠，你就不能找一个会好好爱你的人谈恋爱？勾住怜风的脖子，安娜轻亲她的脸，感觉体内的腺体在颤抖，怜风以为她在逼自己结束，跟着深情吻她。 「唔……又、又要射……」 「风，射里面……」 允许的这一瞬间，怜风失去分辨能力，只能抱紧安娜，听从她的一切，心里在哀求，我心爱的omega，请让我成为你唯一的beta。这时的怜风以为安娜的心随风飘，必须每时每刻抓在手中，殊不知原来那一吻是她的脸上有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到的痕跡，她也不捨她受伤的。 然后，雨停了。 一片狼藉的套房，怜风累了睡了，好像还哭着，见她的金发，安娜沉思几分鐘，随后坐起身，那是不会抹灭的过往，转头又见枕头旁的戒指，心中叹息，小姐，我们交往不到一个月，你想结婚想疯了吧。安娜苦笑，拿起戒指放进口袋，头也不回的离开小旅馆。 夕阳是悲伤的代表，安娜在公车站的长椅上坐着，闭眼，仰头靠上身后的广告墙，全身散发着「老娘刚疯狂嘿咻完，别吵我」的气息，路人感觉怪异，都离她好几公尺远。直到从书店打工完回来的凯莎坐到她身边，安娜的头滑到凯莎的肩上，像气球洩气了。 「凯莎啊，我的乖女儿，我受够爱一个人了。」 凯莎坐直了身体，她觉得她妈妈的身体好单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妈妈还有点湿的头发。 「妈，忘了爸爸吧。」凯莎轻声说，安娜还是笑，疯笑。 「凯莎，以后不要爱上跟妈妈一样的混蛋。」 「妈，你才不是混……」 「嘿！回答呢？」安娜打断她，凯莎低头。 「好。」 「乖女儿。」 －－－ 「发什么呆？」 安娜见凯莎望着远方地平线的夕阳，她的手里还有隻黄色小鸡。 「为什么人要欺骗自己？」 凯莎突然说，安娜挑眉，心想她女儿拔草拔到变哲学家了。安娜叹气，看凯莎找事烦恼，一定是想着那个小混蛋。 「因为鹤熙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安娜把凯莎手中的黄色小鸡拿走，换了「小凯莎」给她。 「但这是你的责任，别耍赖，遗弃小动物，我就让你一辈子拔草去。」 （７５）亏本的事 霓虹的招牌上写着「天使酒馆」，光看名字，凯莎就知道，她母亲是从来不会忘记跟自己有过一段感情的每一个人。当夜，除了小爱在家睡觉，让灵溪他们照顾，全家都来这间酒馆消磨娱乐，毕竟这未成年请勿进入的标语，就算在这种没什么警察视察的地方，该遵守的规定还是要遵守。安娜也是看大家在农田累了一天，盯着纯洁的东西看久了，偶尔来茫然一下也不坏。 「会长！」 蔷薇是不习惯这种高调的气场，就算这间酒馆很普通，现在来用餐的人也不多，但每一个人好像都知道安娜是谁，会长会长的叫，蔷薇身为警察，有不好的猜测。 「我妈不是黑道。」 后来在厕所的时候，凉冰解开蔷薇的疑惑。 「是比黑道更强更可怕的女人。蔷薇，你来这里不久，因为细节很复杂，所以我讲简单的，其实从这一区到梅洛天城，基本上所有的，不管黑白两道，都要看我妈的脸色，就算不是直接影响，也会因我妈的面子礼让三分。也因为我妈的身份实在太多了，从研究博士到董事长，从公家机关到民间集团，从技术策划到管理行销，她全都参与，变相的维持地方秩序，私底下维护利益分配，所以后来大家就给我妈一个总称叫会长，但我妈没有组帮派，用更通俗的讲法，就是所谓的金主投资人。」 蔷薇听懂了，但这个答案好像也没有比较好，蔷薇突然忧心自己，没想她的岳母这么厉害。本来她看凯莎一个omega当总裁已经够强了，如今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家全都优秀过了头。 「你害怕？」 蔷薇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用说谎，你确实应该害怕，因为你若真的惹到我妈，会比死了还惨。」 凉冰浅笑，蔷薇心情复杂，凉冰忽然靠近她，把蔷薇逼到墙角。蔷薇吞了一口口水，她知道这个眼神－欲求不满。可医生说了四个星期之内都不行做爱，而且这里是厕所，凉冰不管蔷薇的内心戏，撩拨继续，气氛变得火热起来，蔷薇没法拒绝，任凉冰摆布，心里叹气，心想凉冰这方面绝对是遗传安娜了。但两人才亲没几下，就有人进来厕所，她们赶紧打开其中一间隔间进入上锁。听声音是三个人，蔷薇紧张，动作停下来，但凉冰没有停止之意，就故意逗她，轻轻解开她的釦子，一颗两颗的。 「凉冰，你不要……」 蔷薇放低声音，但凉冰已咬上她的喉咙。蔷薇要阻止，摸她的脸，她的脸好烫，不，是全身都热的要命，听说孕期影响omega，容易情慾高涨，果然不是没有根据的说法。 『刚才那女人是谁啊？好嚣张。』 『安娜会长你不知道？这一带最有权势的人，别惹她，你会寧可去死。』 『我就不觉得她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一个淫荡的omega，用身体养了一群公狗，在她身边摇尾巴等着干她。』 『真的假的？但她这么漂亮，若有机会，我也想上。』 『不过听说她早就被标记了。』 『哎呀，好可惜。』 『但对方最后拋弃她，可怜。』 『哈，也是，像她这种omega，谁会爱，爽完就丢了，很正常。』 听三人的对谈，隔间里的蔷薇跟凉冰马上就熄火了，蔷薇听着生气，要衝去教训他们，凉冰却意外拦下她。蔷薇不懂，他们这样侮辱你妈，你忍得下去？凉冰摇头，轻亲蔷薇的脸，就温柔的抱抱她，仅此而已，直到那些人离去。蔷薇莫名伤心，也拥抱凉冰，摸了摸她的黑发。 「蔷薇，你顶到我了。」凉冰埋在她肩膀笑道。 「对不起，我又破坏气氛了。」 「错了，是你爱我的反应。」 双眼对视，蔷薇脸红，本来要凉冰先出去，她自己解决，但凉冰似乎没有这个打算，蹲下身去，蔷薇害羞的左手摀脸，右手抚摸凉冰的头，却不敢往下看，太色情了。蔷薇猛喘气，胸口剧烈起伏，感受凉冰的抚慰，她其实内疚的，她不想只有自己舒服，真心希望这四个星期赶快过去。 片刻后，两人开门走出隔间，凉冰将擦过嘴跟手的面纸丢入垃圾桶里，看凉冰一副没关係的脸，蔷薇过意不去，在离开厕所前，她从她身后转过凉冰的脸吻她，见蔷薇红着的耳朵，凉冰喜欢这个惊喜，有情竇初开的感觉。 「啾……蔷薇，你是想逼我在这里脱光吗？」 「不，凉冰，四个星期后再……」 「脱衣服。」 两人惊讶，脱衣服这三个字不是蔷薇说的，是外面酒馆传来的，是安娜的声音，什么事要现在脱衣服？脱谁的衣服？ 她们快步走出去看，凉冰讶异，蔷薇傻眼，见安娜坐在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上，交腿交叠，上半身只剩下内衣，对面站着三个瑟瑟发抖的男子，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低头不敢直视安娜。 「你们不是想上我吗？我给你们机会啊，现在来，我不会逃，就在这里被你们按在地上，狠狠插下去，让你们射个爽。」 安娜的话太直接，蔷薇惊吓，但三人听得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安娜的信息素明显不是兴奋，是愤怒。 「会长，非常抱歉，我……」 「脱！」安娜怒吼，全场无不被她的气势震慑，只有卫斯理没有惧怕。 三人马上跪地求饶，安娜更火大，让你做的时候不做，下跪干嘛！安娜最讨厌有色无胆的蠢蛋。 「滚，别再出现在这里，不然我捏烂你们的腺体。」 三人连滚带爬的离开，凯莎在一旁也是惊叹，仰慕的表情，她从小就以她妈为榜样，她很久没看妈妈这么帅过，不过脱衣服的部份她就不学了。 「只想给未来的老婆看你的身体。」 安娜咬了一根香菸糖，凯莎垂头不说话，妈妈对小孩的直觉向来很准。 「凯莎，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真可爱。」 安娜微笑，起身捏了捏凯莎的脸，然后走到吧檯，对老闆娘说抱歉。 「会长，你别这样，我以后会没客人的。」 「安琪，我这样，你这里才会有真正的客人。」 安琪的目光停在安娜的胸上。 「会长，你好像更帅了，好想再拥抱你。」安琪意图明显，安娜还是笑。 「安琪，你都娶了三个omega，小心肾亏。」 「是会长你才要注意肾吧。不然这样，我看凯莎也还没有alpha，不如选我当你的女婿。」 「不行啊，人家爱上了一个小混蛋，还在这里演失恋。」 此话出口，凯莎尷尬。 「是吗？我还真想认识，哪个眼睛不好使的，捨得拋下一个这么好又这么漂亮的omega。」 「因为是个笨蛋，这么长时间相处，不标记不佔有，有这么有钱的女友撑腰，每天都还是去工作，医药费自己出，保险受益的钱也给了对方，最后弄得什么都没有，这么亏本的事也做，很好笑。」安娜虽然看着安琪，但这些话是故意念给凯莎听的。 凯莎难受起来，纠结痛苦，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些会令我更难过的话？为什么要让我再想起，她明明爱我，但是不能跟我在一起的事实？ 「因为爱啊。会长，你知道我们生意人总忍不住去想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但爱情不能这样计算，因为爱跟拥有是两回事。所以，会长，你是爱上谁了吗？还是，害怕爱上谁吗？」 到此，凯莎想起很多关于鹤熙的事。殊不知，安娜脑中也闪过很多画面，每天都害怕去触碰的画面，竟然是那个金发女人在巷弄里揪紧她的衣领，哭红了双眼啊。 「安琪，我有男朋友了。」 「祝你幸福，但是，会长，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裸体在我的店里，或是尸体。」 安娜微笑，随后转身跟卫斯理要了他的上衣，他二话不说脱下来给她穿，尺寸太大，但无所谓，安娜拿起一瓶酒就走上餐馆的舞台，再拿起台上的木吉随意弹唱。卫斯理默默捡起安娜在地上的衬衫，拍了拍灰尘，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椅子上欣赏。 （７６）谁也看不清楚 变成有点搞笑的情况了。 allan这时已经穿好衣服，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鹤熙方才差点要被打，andy稍微衝动了点，毕竟看着姊姊裸体在陌生人的怀里，还是一个alpha，但还好allan立即阻止他，不然鹤熙脸上的伤恐又要加重了。不过浴室门就这样被扯下来也是夸张，andy见鹤熙纤细的身材，美丽的脸孔，与这样的破坏力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很吃惊。虽然andy也是alpha，但直觉告诉他，鹤熙是不同的，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她是我的朋友－鹤熙，因为家里有些状况，所以暂时会住在我们家。」最先开口的是allan。 「女朋友？」andy一脸不信。 「不，andy，别闹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此言一出，鹤熙惊讶，转头看了一眼allan，allan给她一个，她不理解的眼神跟笑容。 「是吗？可是刚刚明明……」 「好啦，andy，别再谈这些，我去做饭，你也去洗澡吧。呃……门先暂时掩着，我一会儿找人来……」 「我马上修。」 鹤熙起身，allan没有说话，两人的气氛明显尷尬，后也就默许。andy在一旁监视鹤熙，盯着她的脸，递给她工具，这似曾相似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andy思考，对鹤熙是有防备跟敌意，鹤熙感觉得出，但没有任何反应，几分鐘后，鹤熙就将门装回去，暂时。因为她真的拆得太彻底，还是得装新的门。 「我说……鹤熙姐姐，你要对我姊姊负责。」 andy突然来这一句，鹤熙猛得回头看他，胸口很痛，千根针在刺。 「你都看了我姊姊的身体，我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你都要……」 「我会负责，我会照顾你们两个。」 换andy吓到，鹤熙的态度瞬即转变，让他更加好奇鹤熙到底是谁？这深蓝色的眼眸，好忧鬱，那不是十七岁的andy可以理解的忧伤纠结。 「你是黑道老大吗？」 andy再问，鹤熙本来不太理解他的怀疑，但后来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就觉得andy的问题也算合情合理，因为她遍体鳞伤，看来像被寻仇，或是在跑路。 「不，我不是，我原本是一个修屋顶的，但辞职了。」鹤熙回答认真。 修屋顶？andy挑眉，但还来不急问更多，就被allan叫着吃饭。今晚的情景很难得，多少年来都是他跟姊姊相依为命，虽然还是不放心鹤熙来这个家，但总是有姊姊的保证，andy暂且保留对鹤熙的防卫，之后回房读书。 allan其实原是想让鹤熙跟自己同睡一间房，让她睡地板，但鹤熙很坚持这样不好，最后折衷睡在客厅的沙发。也许是因为今天浴室的那件事，allan对鹤熙的态度变软了，但对她的感情依然是复杂难解，不像鹤熙很容易就看透，尤其深夜见她在阳台的背影，弯腰靠在栏杆边，垂头丧气的模样，竟让她觉得很不爽。 「我当你那些是玩笑话。」 跟着走到阳台，allan的话鹤熙没听懂。 「我们不用你照顾。」 鹤熙明白了，目光暗下来，在昏暗的阳台，她仍不懂allan究竟想要什么，不过也不用多想，她想要什么，她都要给她，这是鹤熙剩下的人生里，唯一的意义跟目标了。很悲哀吗？鹤熙在尝试放弃所谓的光明，因为比起你所承受的痛，我的弥补真的差劲到了极点，千分之一都不足。 晚风吹起她们的长发，万缕牵丝无法断的情感，让彼此纠缠在一起的从来都不是只有爱，更多的是茫然与无奈，还有不停的憎恨命运与上天。相望许久，两人都是心事重重，allan并不想知道鹤熙的想法，就是不开心，或许是没菸抽，癮头来了得不到紓解很烦躁，但她不会在家里抽菸，她不想andy看到她是这样的姊姊，至少现在不要。 「今天累了，你别去上班吧。」鹤熙这话是关心，见到她在浴室的戒断症状，那太恐怖了，谁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鹤小姐，你包我一整晚吗？很可惜，你没钱，不要指使我做任何事，你没那个资格。」 鹤熙无语，除了用蛮力，她好像没有好一点的方法阻止allan继续沉沦。见鹤熙满面愁容又低下头，allan真的很讨厌她的温柔跟关怀，像是从某个人身上借出来的，到底要装模作样到何时？被这样折磨还不走？你拯救不了我的，你还看的不够清楚吗？为什么不让我们永远如平行线那样永不相见，还让你见到我这丑陋不堪的鬼样，想逼我就范，好好原谅你？还是原谅这个世界的变态行径？allan的头开始痛起来，手会发抖，心里咒骂该死，她的身体从来就不属于自己。 鹤熙发现allan有些怪异，刚转身就被她抱住，死命的抱住，像是要把人拧碎的力道，鹤熙惊吓，但不是发情，只感觉allan信息素在悲鸣。 「别去工作了，你这样……去看医生吧。」鹤熙真的不忍。 「不行，会、会被抓。」allan摇头，终于道出原因。 「抓？」鹤熙皱眉。 「那是违法的，阿熙，药……医生会问源头，警察会来家里。」 「所以纵容吗？我不……」鹤熙激动起来。 「没、没用的，他们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allan吃力的说出这些话，好似在求救，但是也不愿被救。对此，鹤熙更火大，这种用药控制人，逼你们卖淫的王八蛋，老天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些人渣？为什么他们作恶，我们受苦？鹤熙真的不懂，不自觉握紧拳头，怒气值飆升，allan感受到鹤熙信息素的变化，好可怕，身为一个omega，她了解眼前的这个人，这个alpha若要杀她，是一秒鐘一瞬间的事，莫名的恐惧也使得她本能反应要流泪，这个痛很真实，她却喜欢这种痛，竟然令她兴奋了，这会按住她在地上的痛，她熟悉的，会高潮会发疯。 「吻我。」 突如其来的要求，浇熄了鹤熙的怒火。allan看她犹豫，眼睛里闪过一个人，她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就这么难受吗？」allan问，鹤熙不回答。 「就当我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一切就结束了，有这么难吗？」 allan勾住鹤熙的脖子，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 「如、如果硬不起来，就当我是你的凯莎啊……鹤熙，来狠狠弄坏我啊，我想要我的每一处都有你的痕跡，鹤熙，让我疯狂、让我求饶，留下让我每分每秒都离不开你的记号……」 然后她就被吻了，然后她就哭了。猛烈的吻引发狂潮般的思念，感受鹤熙心底深处最直接的慾望，压抑太久的野兽啊，信息素是那般单纯的渴望，单纯到美丽，美丽到刺痛彼此的心，阿熙…… 一个吻还没结束，鹤熙被allan打了一巴掌，因为她在她面前停滞太久，因为她欺骗不了自己，困住两人感情的不是她不爱她，是她们无法放下过去，究竟是恨你，还是恨我自己？allan愤而转身，拿起外套要出门。 「再、再翘班就要饿死了！看、看好我弟弟，你……你这个没用的alpha！」 鹤熙独留原地，听猛力的关门声，碰，她瘫软坐倒在地，无神无助的让眼泪流过去。内心咆哮，凯莎，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鹤熙感觉下身的不同之处，被allan扯开一半的裤子，全身上下都痛得要窒息，她以为她永远都是这样没用，今晚鹤熙崩溃不已。 「凯莎……我没有……凯莎……对不起……」 （７７）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此曲旋律轻快，安娜在舞台上边喝酒边弹唱，虽然唱得不是很好，但是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歌词听来有些悲伤，带上安娜的腔调，似哽咽，要死不活的模样，让人看着莫名难受。 凯莎看她妈妈，心情复杂，想哭不敢哭，坐在一旁的凉冰默默流了眼泪，蔷薇惊吓，以为她不舒服。凯莎见着，知道她妹妹的心思，要蔷薇先带凉冰回家休息。阿托开车过来，凉冰先上车，蔷薇上车前被凯莎拦着。 「我爸爸以前常常弹吉他给我们听，也许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凉冰很难忘记你。」 蔷薇恍然大悟，不只她会思念她父亲，凉冰也是，都多久的记忆了，却没有一刻忘记。 「我们都爱上了……混蛋，为了我们不懂的原因拋下我们，如此不负责任的混蛋，我们应该要捨弃的，结果我们还是不断重蹈覆辙。杜蔷薇，那时候我没有告诉我妈你们之间真正发生的事，我妈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她多一件事烦心，直到小爱出生后，凉冰才亲口跟妈妈说，但木已成舟。原来我们都在逆天行道，以为自己做的决定都可以自己负责，可到最后才发现，那全是为自私找理由。」 对此，蔷薇很感谢凯莎，不然照安娜的个性，得知女儿未婚怀孕，还被拋弃，会把她大卸八块的。 「我妹妹很幸运，只等了你五年，你就开窍了。但是我妈，等二十几年，我爸爸都不曾回来，多残忍多绝情。至于我……」 「凯莎姐姐，鹤熙她……」 「够了，我暂时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就算我在梦里不断喊她的名字，我也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的任何事，我会没办法呼吸。回去吧，好好照顾我妹妹，如果我们之中，没有谁逃得过痛苦，至少我妹妹会幸福。蔷薇，找一天风和日丽，唱情歌跟凉冰求婚吧，小爱早就知道你是她妈妈，五岁而已，很聪明、很贴心可不是？像凉冰，也像你。」 蔷薇感动落泪，凯莎是哭的很克制，从绝对不准你们在一起到祝你们幸福快乐一辈子，凯莎也是惊讶自己的转变，原来原谅你的另一种意思，叫作谢谢你，我妹妹就拜託你。这份释怀，就跟着逐渐驶远的车慢慢驻扎在心里，凯莎感觉轻松了一些，但这只是她要面对的其中一项而已。 凯莎转身回酒馆，边擦泪边走，却没想画面一转，又是另一个情节，似曾相似，只见安娜已放下吉他下舞台，喝了不少酒所以脸红，安娜的酒量没有很好，尤其心情不好就醉得快。此刻昏昏沉沉，像是睡着了，躺在赤裸上身的卫斯理肩上，这一切本来没什么怪异，因为最奇怪的，是怜风莫名其妙的就坐在卫斯理的面前，凯莎诧异，市长哪时候来的？凯莎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走去吧檯问安琪，安琪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吃醋唄，怜风市长从以前就醋劲很大，遇上会长这样的女人，命中注定要受伤的，但还是无法放弃她，多痴情，市长要是omega，我就娶她。」 听安琪置身事外的言论，凯莎无法理解，心想她到底是要娶几个？价值观的碰撞，凯莎这些日子也是承受够多了，回头看他们三人的气氛，虽然都是争风吃醋，但跟之前鹤熙、彦争夺自己的状态差很多，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 卫斯理和怜风面对面，两人的眼神没有太多波澜，但信息素的状态有很强的敌意，或说杀意也不为过。凯莎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纠缠是凯莎不曾体会过的，也不想经歷，都十多年了，爱变了吗？好像也没有，还是很固执，如今已变成了翻倍的折磨与心痛。 突然，怜风伸手要抚摸安娜的脸，卫斯理瞬即出手阻挡，无声的争斗汹涌猛烈，怜风的表情明显是不悦，凯莎睁大了眼睛，被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震撼到，因为那些情感很深远，果然她的歷练还是太浅。说实话，凯莎也很意外，卫斯理平常看似都没什么感觉，却在这种时刻显现他对安娜的私慾与爱恋。 「我会带安娜小姐回家，请市长先回去吧，你工作这么忙，还抽空过来，辛苦你了。」卫斯理很有礼貌。 「先穿衣服吧，不用炫耀她对你的依赖。」但怜风说话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我从未想过要炫耀，我只是听从安娜小姐所愿，没有安娜小姐的允许，我不会听除了她以外的人的话。」 「卫斯理，你是她的傀儡吗？一点自己的思想都没有，这不是正常的恋爱，只是隻听话的宠物！」 此话一出，凯莎想起自己，心如刀绞。但事实上，怜风也在讽刺自己。 「是傀儡也好，宠物也罢，但我是安娜小姐的男朋友，这点不会改变，至少现在不会。」 卫斯理踩得很硬，而且有理。对比之下，怜风是有点无理了，她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可以取代丹尼尔吗？」 「我从未想过取代丹尼尔先生，不，是谁都没办法取代丹尼尔先生在安娜小姐心中的地位。恐怕市长要失望了，还是请回吧，安娜小姐今天不想见到你。」 「不想见到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跟安娜之间的……」 「我了解，因为安娜小姐很怕你，所以我很讨厌你。」 怜风气得站起身，椅子倒了。但听卫斯理的话，凯莎眉头紧皱，她听不懂，因为在她眼中，她妈妈几乎没有害怕的人事物，连死都不畏惧。安琪苦笑，有戏有戏。 「吵死了。」 安娜这时清醒，摸着头，感觉很不舒服，酒喝太多了，慢慢站起身。 「市长大人，你的嗓门真大，吵得我头痛死了。话说，你大半夜跑来这里干吗？我没时间接待你，我还赶着回家跟我亲爱的做爱去，不送了。」 这话真糟，凯莎暗道不好，怜风气死了，欲对安娜动手，先被卫斯理揪起了衣领。两人的身材差多了，但怒气是一样的。 「没有人可以在我眼下，在安娜小姐不同意的情况下，碰她的任何一处。」 怜风挣脱不开，难过的哭出来，但不认输。 「好啦，亲爱的放手，别把市长的衣服弄皱了。」此话更刺激怜风。 「安娜，你真是混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 「笑话！怜风，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别幼稚了，赶快回家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安娜说重话，怜风无话可说，凯莎心疼市长，她实在不理解她妈为何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堪。怜风握紧拳头，每一次都被她彻底击败，心碎成千万片，但还是拿安娜一点办法都没有。 「把戒指还我！」怜风怒吼。 「你是头壳坏掉了吗！我早说过我丢了，十六年前就弄丢了，你还要纠结这事到何时？想干我是不是？直接说啊！现在做，现在！」 安娜的爆脾气，凯莎好像在看自己，但这剧情跳太快，凯莎要上前阻止，被安琪拦着。 怜风一动不动，也许是已经气到脑袋当机，眼泪流不完，怒视彼此，望眼欲穿，多希望可以停止这种无止尽的争吵，怜风最先退让，摔了椅子就走，披上黑暗的背影好孤单，安娜喘着气，也是撕裂自己，最后收拾残局，也是卫斯理抱她回家。 「嘖嘖嘖，十六年，都杨过跟小龙女了。」 安琪看戏看的满足，凯莎万分难受。 「爱成这样也太痛苦。」凯莎想不明白。 「真爱啊，你不知道吗？」 「我妈对我爸吗？」 「不是，小傻瓜，你觉得为什么会长会让怜风当上市长呢？如果会长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她，是有绝对的能力，挡下怜风当候选人，甚至还可以罢免她。但是会长没有，她就默许了，不，说不定还暗中促成了。」 「你是什么意思？」 「有时爱是透过伤害来证明的，只是会长太过分了，简直是虐恋的代表。但是，小凯莎，真的不知道丹尼尔跟会长的事？」 凯莎摇头。 「那你知道黑色牡丹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凯莎再摇头。 「死了都要爱。」 （７７.５）能够吗 「安娜小姐，你很难过吗？」 卫斯理赤裸着上身，横抱安娜回到农场，整路的黑暗，只有卫斯理的眼睛很亮，比沿路少许的街灯还亮。其实安娜不算瘦弱，但跟卫斯理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高壮身材比起来，确实是矮小。躲在他的怀里，没错，躲，安娜会选卫斯理当男朋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永远都如此听话，无论对错，永远都有一个怀抱可以让她逃离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一切，再加上他的背影、侧脸跟丹尼尔有点像。 将安娜带回房间，卫斯理听从她的话，要做爱的时候就做，不会犹豫不会拒绝不会多说一句。只是每一次都有点害羞，总是温柔，总是害怕安娜会破碎一样的小心翼翼，慢慢脱去安娜的衣服，她的手比安娜大的多，轻触她的肌肤，抚摸她的黑发，已经看过多少遍，但每次都是令人惊叹的美，世间无人再有。 脱下自己的裤子，卫斯理不隐藏自己的慾望，身为omega，从出生，他就一路被人「饲养」着，性早已经变成一种习以为常。卫斯理之所以很幸运，到现在没被人标记，是因为比其他omega发情的慢，等到第一次发情期，他已经长的很高大，可以抵挡很多攻击，很多alpha看他太强壮，也是怕，也许就是长的一副兇恶的脸，所以后来被人利用，偷拐抢骗，坐牢被陷害，被当成性奴隶。直到遇见安娜，她将他从平民窟的垃圾堆里带回家，仅一眼，帮他洗澡换了套衣服，给了他名字。谁不会被安娜吸引，尤其还是这么近距离，后来当安娜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了，如果爱上她，她会发火，卫斯理虽怕，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爱上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结果出乎意料，安娜没生气，她是不管双方都是omega，同时处在发情期的拥吻在一起，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安娜喊他的名字多少次，高潮多少次，窗外的落叶飘进房里有几片，晚风吹起地板上的黑发有几根，当时安娜右腿上的牡丹花有几朵，卫斯理永远记得。 很满足了，真的，能够拥抱安娜，能够在安娜身边守护着她。 然而，或许就是因为真的爱，所以卫斯理看明白了。这些年来，他发现了安娜的恐惧，虽然别人看不懂，爱上一个人竟会是这么可怕的事。原来安娜无论跟多少人睡在一起，她都想着那个金发男人，卫斯理没有选择，后来就想成为那个男人的替代，只要安娜在半梦半醒中说出爱他，就算是假的也足够让他幸福好几辈子。又后来他知道了另一个金发女人的存在，像神经病的抓着安娜不放，没人可以抓住风，但这个女人逆天而行，说什么安娜是她的命中注定，什么是命中注定？卫斯理原以为安娜当那女人是笑柄，但他大错特错，安娜爱上了这个女人，因为从这女人身上，她看见她自己，曾经对爱情无畏的自己，多耀眼、好刺眼，卫斯理第一次怨恨、忌妒，却不能阻止安娜越陷越深，就算十六年来都在争吵互相折磨伤害，两人在檯面上毫无关係，但安娜总会去找她，当那个女人受伤难过受挫无助时，给予她安慰安心安全安定，儘管每次只有一夜，或几个小时，但那都是安娜的真心，多令人愤怒，她彻底爱上她了。只是很可惜，过去的阴影、罪行、歉疚，让安娜害怕再次去爱，不，正确的说，是认为自己没资格获得幸福。可是爱就是爱，早就谁都离不开谁了。 「安娜小姐，你很难过吗？」 做完的时候，卫斯理又再问了一次，见安娜锁骨上的汗，被月光照的闪烁，他不敢看安娜的脸，因为眼泪就在那里。 「亲爱的，你这一点真的很讨厌，你可以不要再对我说敬语了吗？」 此话出口，卫斯理难得迟疑安娜的命令。 「对不起，我还是认为，只有你爱的人才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卫斯理从安娜的身上起身。 「我并没有不爱你。」 「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薄情的人，但你跟她在一起比较开心。」 不需要釐清卫斯理说的是哪个「她」，因为答案呼之欲出，但安娜决定不面对这件事情，她还负荷不来。 「去洗澡吧。」 「我抱你去吗？」 「不，你洗就好。」 卫斯理说好，离开房间走去浴室。安娜心情很烦，不喜欢情绪被影响，随后侧身看着窗帘，整晚被风吹的窗帘，有点可怜，只能任风摆布，下辈子当窗帘好了，活该，安娜边想边笑，叹气苦笑，突然又掩面哭泣，像疯子。 安娜终于是睡了，又醒了，被外头的阳光热醒，黑色吸热，头发好烫，不知何时被人盖了被子，卫斯理这小子，说什么我很难过，明明他看我跟怜风在一起就难过得要死。安娜摸了摸锁骨，随后坐起身，昨晚睡姿不好，全身痠痛，棉被从肩上滑落到腿上，发呆望着面前的衣柜几分鐘，她是该洗澡，不知道凯莎有没有乖乖拔草，扭伤应该好多了；凉冰孕吐的情况好转了，得做点补的给这姑娘。这时「小凯莎」跑到房间来，安娜玩心大起，用手指逗牠陪牠玩，忽然想笑，梅洛天城的人总说她的凯莎像狮子，怎么她看就还好，明明就跟猫一样，因为狮子才是我。 突然，安娜的手机响了，熟悉的结婚进行曲，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安娜想死，很无奈的躺回床，小凯莎在她雪白的胸口上，捲成一团好像很舒适，瞇眼欲睡的表情，安娜摸摸牠柔顺的毛，伸手拿了手机，看着萤幕上的名字，故意让手机铃声响完，她死不接，对方依旧疯狂打来，绝不放弃，安娜哭笑不得，这世界再也没有像她这样固执的人。不过安娜不接，其实是猜到对方不会认命的只打电话，是会行动过来。不久，安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跟人声，连破门的行为都是老样子。 「安娜！」 「市长，你别那么大声，我的头好痛，还有，你会把小凯莎吵醒的。」 安娜一脸无辜，怜风仍旧是整套的女性西装正装没变。 「市长，你最近真的好间啊，一大早就跑来我家，有这么飢渴吗？」 「你……才不早，都已经中午了。」 小凯莎最后还是从安娜的胸口跑掉了，趴在窗台。 「中午啊，那么市长大人，大中午的，你大老远过来农田擅闯民宅，就为了看我裸体？」安娜大胆调戏她，好似昨夜的吵架没发生过。 「谁要……给我穿好衣服，把这个喝了。」 怜风无视她的挑逗，把一瓶解酒液拿来，倒在杯子里。 「我要纠正，我没有很间，待办的公文一堆，你不想想我会过来是为了什么。」怜风把杯子递到安娜面前。 安娜再次坐起身，跟她面对面，朦胧的眼睛有种撩拨慾火的媚，那是安娜独有的，所以怜风才不喜欢跟她喝酒。 「我想过了，但除了跟我翻云覆雨，我不知道市长大人还有什么企图。」 怜风要被安娜气死，但见她的笑容，那是美得乱七八糟啊，凌乱的样子更有种想要弄坏她的感觉，靠，你给我清醒点！ 「自然是要追回你。安娜，你给我脑筋正常点，公司的事你别老让追去盯着，拜託你下午去视察工厂跟码头，货物的情况，客户的唔……」 此吻突如其来，解酒液从两人的双缝中流出，怜风脸红，透明的液体从两人的嘴角缓慢流至下巴，一滴滴落在被单上。换谁脑筋不清了，怜风喘不过气，试图挣扎，但离不开安娜信息素的纠缠，接着被安娜压倒。 「我上星期就视察完了，傻瓜。」 杯子倒了，安娜接续亲，怜风不敢乱动，整个人热了起来。 「你……」 「我怎样？」 安娜帮怜风脱了外套，解开她的皮带，拉出她塞在西装裤的衬衫。 「你、你还喜欢我吗？」 噗－ 此问题出口，安娜大笑，心想怜风太可爱，我们两个中年女人还要玩纯情游戏？怜风恼羞，觉得自己被耻笑，她昨晚可是很伤心的，现在她丢脸死了，要挣脱，不小心摸到安娜的胸，这是天大的误会，安娜的身体再贴上来，鼻尖触上鼻尖，怜风的脸更红，接吻不会停了，她好像见到安娜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緋红。 「喵……」 烈日当空，烈火纹身的爱焚烧两个女人，小凯莎还在窗台上休息，尾巴轻松愜意的摇动，感受不到面前两人那超越太阳的火热，她们有共同的愿望，想要接近永恆。 「能够吗……」 当结合之处的情液流过大腿，流过腿上的刺青，怜风在安娜身后，舒服到有点精神恍惚，她以为听错了。 「呼……娜，很痛？你很痛吗？」 安娜喘气，笑着摇头，脸埋在枕头里，自问自答了。 能够吗？被你深爱着。告诉我，我还有没有资格拥有你。 （７８）没有我，你会更好的未来？ 深夜，凯莎早已睡了，冷气开着，躺在床上。睡了不知多久，突听咳嗽声，没睡饱的感觉不好受，凯莎下意识要抱紧怀中之人，却发现鹤熙不见了。凯莎猛然起身，掀开被单，左顾右盼，昏暗的套房，只有眼前的一盏小灯亮着，见鹤熙蹲在地上的背影，拿着杯子好像在喝水，似乎很痛苦，凯莎赶紧下床。 「你在做什么？」 鹤熙像隻被狮子逮到的小白兔，惊吓又无辜的摀着嘴，试图不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努力的吞下肚，脸色瞬即不好，脸部扭曲。凯莎看鹤熙杯子里装的是墨绿色的液体，还有一半。凯莎看不明白，鹤熙不敢回答她，脸红低头，用手指在地板画着圈。凯莎不喜欢鹤熙不听她的话，但见她这模样有点「萌」，跟着蹲在她身旁。相处久了，凯莎懂鹤熙吃软不吃硬，就用闪亮的眼睛盯着她，意思是快告诉我，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喝啥，不然我咬你。 「民间配方。」 「民间什么？」凯莎皱眉，不甚理解。 鹤熙的头又垂得更低，凯莎没什么耐心，抢过杯子，一口喝掉里面的液体，鹤熙大惊，来不及阻止她，只见凯莎立刻被呛得猛咳嗽，衝到洗手台狂呕。 「这什么？好难喝……你喝这干吗？」凯莎抱怨，这东西简直不是人喝的。 鹤熙轻拍凯莎的背帮她擦嘴，两人对眼，再不说，凯莎真要生气了，鹤熙没办法，一五一十全说了。原来是为了治好腺体，鹤熙查了一些民间疗法，毕竟先前有医学根据的治疗都没用，心理医生也说不准她的阴影跟噩梦，所以就趁夜做了这药草汁。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凯莎？因为太害羞了，她不好意思。凯莎听了露出微笑，虽然嘴巴的苦味暂时散不掉，但心里的甜味满到溢出来，心想她的alpha实是太可爱，凯莎上前吻鹤熙，但没亲几下，鹤熙有点难过，手抵着凯莎的肩。 「凯莎。」 「嗯？」凯莎搂着鹤熙的腰，鼻尖蹭着她的脸，要闻她的信息素。 「你要不要找别的alpha，我觉得我……」 「你不要说话。」 凯莎的双眼瞇成一条线瞪她，想发火，酝酿好的气氛又没了。 「可是……」 「鹤熙，我说了不准你再说这种话，你怎么老是纠结这些。我早说过，我才不管你的腺体如何，就算你是omega，我也爱你。我是跟你交往，不是跟你的腺体交往。」 凯莎咬她的脖子，鹤熙受不了她的挑逗，两人又回到床上。其实这些话鹤熙听过很多遍，但她总觉得凯莎太好了，好到她认为是在作梦，会怕是正常的，明明有更多更好的alpha，她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我只要你。你这般宠我，我会信以为真的，我怕以后你会后悔，凯莎，我怕会毁了你的未来，没有我，你会更好的未来？ 「鹤熙……」 发抖的身躯，颤抖的呻吟，多美，她喊她的名字多好，全身热血沸腾，信息素在欢腾要爆发，融合纠缠交缠，不悔的释放，每根神经都蓄势待发剑拔弩张，弄坏你？不弄坏你？鹤熙的唇吻过凯莎的手臂胸口腹部背脊脚背膝盖小腿，大腿内侧，指尖多柔软，呼吸也喘不过去，愉悦的躬身，双手抓紧被单，银色长发拂过颤慄的乳头，被压制的双腿，张开的毫无遮掩，在你面前、在爱面前，舌尖上的温热湿黏都是爱你的证明，汗流过耳鬓，在耳边低语，深深震撼彼此的心灵。 我记得你在我怀里的渴望，我记得你的唇齿紧贴我的肌肤，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不要离开，我也记得你的恐惧脆弱，当你流泪当你说你多想有一个跟我一样温柔美丽的孩子，你的手抱紧我的温度，凯莎，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 －－－ 猛力睁开眼，鹤熙坐起身，不是躺在床上，也不是曾经熟悉的公寓，冷汗直流，热泪也流。此刻已是白天，太阳照射地板，身上盖着棉被，不知何时睡到沙发上，鹤熙呆望着右手，千头万绪，许久之后才被身上发疼的伤口唤回现实。 「有沙发不睡却睡阳台，我是无所谓，但为了不让邻居误会我们是虐待狂，andy硬把你拖进来。虽然伤成这样不太可能洗澡，但你那纱布还是要换，会臭掉，都是血。」 allan不疾不徐的从厨房走进客厅，对鹤熙的态度还是没变，彷彿昨夜两人发生的事是假的。鹤熙一脸尷尬要起身，被allan阻止，不要她动，给了鹤熙超商的牛奶跟麵包，鹤熙说谢谢，明明要来赎罪，却添更多麻烦，自己果然是废人了。 「真抱歉，你将就吧，我没你女朋友有钱。」 「我们已经分手了。」鹤熙的视线在麵包上。 「搞笑，无聊的吵架游戏而已，你不知道你在梦中说她的名字多少次吗？」 allan冷笑，鹤熙眉头紧皱不回答，麵包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站起身。 「我好多了，可以去……」 「去哪里？工作？」 「呃……」 allan突然用力按住鹤熙左手的伤口，鲜血很快染上来，鹤熙压抑这份痛苦，不解的看她。相望无语，allan随后松手，大拇指上有血，鹤熙还是不懂她要她怎么做。 「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看好我弟弟，没有别的。」 「allan，我求你，你不要再去……」 咚！这次allan是握拳捶了鹤熙的胸口，骨头的裂伤明显剧烈，鹤熙退了一步摸胸。allan的眼神更怒，却不知是因何事发怒。鹤熙的眼中有太多关心与怜悯，allan看不下去，每一分深蓝都是深不见底的苦楚，她转身回房，鹤熙一句可以安慰的话都没有，甚至要安慰的对象是谁都不确定。鹤熙回头默默吃完allan给她的食物，吃饱后安静的整理他们的家，整理完就发呆坐在客厅，也不看电视，时不时望着allan的房门，一整天都没打开，睡觉休息？但也该吃点东西。鹤熙敲门问她，allan却只告诉她去街口的公车站等andy回家，鹤熙叹气。 andy见鹤熙来接他，心里还是疑惑，再问一次她是不是她姊的女朋友，鹤熙依旧摇头说不，andy吐了吐舌头说不信，这时两人注意到街口一间拉麵店的侦探挑战活动，活动内容是找出题目里的兇手就可以获得免费的拉麵招待卷。两人互看一眼，alpha之间的默契。 结果就是，两人都猜出了兇手，只是鹤熙快太多，而且还每一题的每一个细节都答对。andy看鹤熙手上二十张的招待卷，说不好奇鹤熙是不可能的。 「鹤熙姊姊，你该不会是特工吧？」 鹤熙停下脚步，脸上是猜不透的苦笑，她想起了某些过往。 「不是。」 andy翻白眼，不是还搞什么神秘。 「差一点。」 「咦？」 「在服兵役的时候，他们看我聪明听话，所以找我，我被迫参加训练，学习各种格斗术兵器战斗技法，在极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七天七夜，仅靠一把刀。不过我后来被退训了，不，是主动离开。」 andy越听越糊涂，心想鹤熙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人。」 （７９）真的有这么爱吗 烤肉香围绕农田，今天的晚餐是户外烤肉。 眾人在家门的前院，团团的白烟与劈啪的火光，蔷薇跟凯莎是主要的掌厨，互动有默契，两人的关係明显变好了，毕竟是认定的妹婿，都要成为一家人了，凯莎没有理由再刁难她，凉冰对此很感激。其实也多亏这些日子看着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没有繁琐的文件，没有枯燥的会议，凯莎整个人的状态好很多，除了睡前依然会想起没有鹤熙在身边而痛心。但现在最让凯莎在意的，是昨晚安琪对她说的话，让她一直心神不寧，偶尔望着安娜和卫斯理在树下长椅上的背影，安娜枕在卫斯理的大腿上，卫斯理帮她拿着烤串，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有亮光，而安娜似乎也依赖着那份目光，虽然氛围让人感到莫名悲伤，但画面看来总是美丽。凯莎回想小时候，爸妈好像从来都不曾这么亲密，这个盲点也是到安琪说出了惊人的事实，她才怀疑安娜是否对她们俩姊妹隐藏着秘密。 「烤焦了。」 不过关于一家人的定义，怜风包不包含在内，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见怜风突然现身，大家惊讶但不意外，蔷薇听了她的话马上将肉翻面。安娜对于怜风的出现是不为所动，继续跟卫斯理甜蜜，后来还拿出耳机，跟卫斯理一人戴一耳一起听歌，彷彿要隔绝旁人。凯莎心里暗道不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们大概都已经死在怜风的眼下了，这三人的修罗场究竟要进行到何时？ 凯莎客气的请怜风坐下，把肉端给她，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拿出平版电脑办公。其他人无语，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只有小爱不懂，还吵着要吃更多肉，拉蔷薇的衣襬，蔷薇蹲下身跟她说了不行吃太多，小爱生气捏蔷薇的脸。 「这么小气，讨厌鬼，小心妈咪不喜欢你。」 蔷薇无奈的笑，看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感觉她小手的力道，蔷薇内心温暖，你知道我是谁，你认得我是谁，我答应你，我会守护你，守护你妹妹，也会守护你妈咪。凉冰这时把小爱抱起来，哄着她，为解除她的不开心，就叫蔷薇弹首歌来听，当然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 随意唱了几首儿歌，表面上欢乐了起来，但私底下的暗潮汹涌还是很剧烈。凯莎在怜风锐利视线的轨道里，全身都不太舒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身份上，卫斯理是她妈的男友，总不能赞同且怂恿怜风来横刀夺爱，因为她也不是很了解安娜的操作，到底爱谁？大家都是雾里看花，除了安娜自己，没人能看明白。不，说不定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不久，见小爱打哈欠，累了，凉冰要抱她回房休息，蔷薇抢在凉冰身前抱小爱，你怀孕嘛，还是我来吧，还是你介意我全身都是烤肉味？不知为何，两人现在连普通的对眼都是满满的爱，粉红爱心绕着彼此，好像回到刚交往的时候。 「嘿，凉冰宝贝，你别趁你姊失恋的时候秀恩爱，小心她晚上偷哭，你要负责帮她擦眼泪。」 安娜神来一句，凯莎尷尬死了，想跳海自尽，安娜的个性是连亲生女儿都毫不留情的讽刺下去，安娜闭眼微笑，还躺在卫斯理的怀里，没人敢多说。凯莎最后主动收拾残局，要凉冰跟蔷薇带着小爱赶紧进屋。但留下来收拾残局就是个错误，因为场面又变成三角恋的难题，凯莎卡在中间，要怜风先回家是劝不动，可让她进屋过夜也很奇怪，凯莎开始扫地，假装视而不见，见怜风认真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不懂市长的坚持。 「唔……啾……」 片刻后，听到亲吻声，凯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虽说深夜树下的灯光很昏暗，但寂静无声的夜晚会放大任何声响。也虽然男女朋友接吻很正常，但这户外「活动」，分明就是安娜故意刺激怜风。凯莎不敢看怜风的表情，拿扫把的手有点抖，多怕市长会太衝动，上前跟卫斯理打架，幸好没有。谁知安娜越来越夸张，直接跨坐上卫斯理的大腿，拥吻激烈，凯莎害羞，怀疑她妈妈人生的字典里有没有适可而止。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那是平板电脑摔在地上，凯莎惊吓，突又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根本就是在看自己。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怜风这次气归气，却是转身离去，但不是朝车子的方向走去，是走到农场旁的小池塘。凯莎发呆了几分鐘，安娜被卫斯理抱回屋继续恩爱，凯莎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刻，凯莎很不喜欢她妈的做法，明明以前都觉得可以忍受，如今却很难受，why？ 「忘了我妈妈，放了你自己吧。」 凯莎走到小池边，怜风蹲在地上捲曲身体，真可怜，太卑微了，这是爱吗？ 「凯莎，你也没有忘记鹤熙，放过你自己。」 怜风听到凯莎来，慢慢起身转身看她，两个金发女人，相差好几十岁，在感情上却如出一辙。 「市长，你要我妈妈什么？真的有这么爱吗？你们交往不过一个夏天，就要纠缠一辈子？」 凯莎在问怜风，同时也在替自己找解答。 「你呢？凯总裁，你要鹤熙什么？真的有这么爱吗？真正交往的日子不到一年，不过离开你，你就要毁了你自己？」 怜风反问，凯莎哑口无言，她不知道。不知道其实不是最不负责任的答案，因为很多事情没有道理，当凯莎反思过往，就只记得鹤熙寧可咬伤自己的手也不标记她，就记得鹤熙拥有整片银河系的眼睛，就记得鹤熙为她做的早餐、午餐、晚餐，跟我希望你早点回家，别累了自己。 「市长，你明明知道来了会看到我妈……那些痛苦的事，你为什么还要来？」凯莎哽咽。 「因为安娜就是那样，我爱上她的时候，她就是那样了。无法被降伏，不会被抓住，不为谁停留。她说她不会再跟任何人结婚，但她拿了我的戒指；我父亲过世的时候，她陪我守夜整整七天；她不顾眾人反对，推举我当市长，量身订製，选最好材质的西装给我……她以为我不知道，那时我真的生气，她找卫斯理当丹尼尔的替代，我赌气，随便跟人相亲就结婚，新婚之夜她就站在我家楼下，淋一整夜的雨……我知道安娜可能永远都过不了自己，但是没关係，我只想让她明白，不管她犯多大的错，总有我在这里，上天堂，下地狱，千刀万剐，粉身碎骨，受尽苦楚，生不如死，我都在这里。」 此话出口，不只怜风声泪俱下，凯莎也在黑暗的夜色中流下泪滴。 「市长，所以我、我爸他真的……」 「令你失望了，凯莎，你妈妈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骯脏最混蛋的烂人，毁了丹尼尔的幸福，害他死不瞑目。」 （８０）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啊 「精神鑑定没通过？」 凯莎坐在办公室，面对追呈上来的，关于鹤熙的资讯，她有点惊讶。 「总裁，这些资料都是从军方那里查出来的，因为是机密，恐怕你得知之后，我得全数销毁，不然让政府抓到证据，我们都会有麻烦。」 凯莎懂追的意思，很快翻阅了这些纪录。原来鹤熙在服兵役的时候，因为各方面条件都超越一般的alpha，所以从海军陆战队被调派去政府特种部队受训，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次模拟训练，鹤熙莫名失控，差点误杀了她的同袍跟长官。后来做了精神鑑定的评估，军医确定了鹤熙在某些情况下的精神状态会极其不稳，最后判定她终身不适任，鹤熙因此中断训练被迫退训。 「为什么会这样？她平常看来很正常，某些情况下是指什么？」 「初估原因，可能是因为鹤熙的父母当年为了让她可以比一般的alpha来得强大优秀，所以在基因的选择上有特意挑选过。结果，鹤熙虽然在生理上的机能非常良好，但基因的刻意排序与结合也意外导致了鹤熙在精神上有着致命的缺陷。」 凯莎挑眉，除了性功能障碍，还有什么更可怕的缺陷吗？ 「鹤熙有暴力倾向。」 「不可能。」凯莎直接否定。 「总裁，据我们的调查，鹤熙在高中时曾经被人性骚扰，虽说是出于防卫，但是她把对方打到四肢全断，甚至意图杀了对方，这不是正常表现。而且从凉冰实验的预估结果中，被omega诱发的发情跟鹤熙使用暴力的快感并非直接关係。一般的施虐狂，通常在施暴时產生性高潮，但鹤熙似乎更着重于暴力行为本身，而非对象。」 「什么意思？」 「总裁，鹤熙不会因为虐打你而兴奋，也不会看到你痛苦而觉得舒服。」这话是明白了。 「心理医生坦言鹤熙失去记忆的那一段过往，很可能是导致她性功能障碍的最大主因。加上鹤熙被退训后，她对自己的暴力倾向產生害怕畏惧，长期压抑自己，两者综合起来，让她腺体无法勃起的情况更加恶化。」 「结论了？」 追点头，凯莎叹气。 「对应措施呢？」凯莎揉了揉太阳穴。 「总裁，光靠凉冰恐怕是无法解决的。研究暴力的顶尖专家……安娜会长。」 听到母亲的名字，凯莎尷尬，向妈妈求助，说我爱上了一个暴力狂加硬不了的alpha？安娜一定会调侃她，但好像也没办法，总是心爱的女朋友。凯莎之后回家请教安娜，但说那是朋友的问题，安娜笑了笑，她早知道凯莎说的是自己，不过没有拆穿女儿，就说这个难度有点高。 「害我要加班，你可真是孝顺。」安娜捏着凯莎的脸，凯莎不好意思。 「作为交换条件，等我找到方法治好你那位麻烦死了的朋友的女朋友，凯莎，你最好为我找个漂亮又听话的情人，好好服侍我。」 凯莎摸了摸被捏的脸颊，又痛又红，有些委屈，但看安娜瀟洒的背影，她真心崇拜她妈妈。只是凯莎高兴归高兴，当晚忘了跟鹤熙说她晚点回家，等回到公寓的时候，都过了晚餐时间。凯莎心想惨了，快步跑上楼开门，本来要道歉，却见鹤熙垂头坐在门边，睡着了，手中握着礼物跟卡片－今天是她们交往一百天的日子。凯莎单膝跪在鹤熙身旁，凝视她的睡脸，太多情绪、情感一次涌出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凯莎神情温柔，伸手轻抚鹤熙的银发拨到耳后，清楚的看着鹤熙的脸，随后上前轻亲她的耳鬓。 「小傻瓜，打电话给我啊。」 －－－ 「好辣……」 andy表情痛苦，又喝下一杯水。 「谁让你吃辣味拉麵，真是的。」 allan在一旁挖苦他，鹤熙坐在他们的对面没有说话。总算有点用处了？用了免费招待卷来吃麵，鹤熙还以为allan会拒绝，应该是看在andy的份上才答应。鹤熙这阵子没什么胃口，因为比起在外面吃饭，她更喜欢在家做饭，也不是说allan煮得不好，而是鹤熙更喜欢当那个角色。 拉麵吃完后，为帮助消化，三人在外头散步，逛到社区附近的夜间篮球场，有不少人在打篮球，andy提议想看，于是他们坐在一旁的椅上观赏。后来andy说起了鹤熙的事给allan听，说她聪明解谜，当年大学全国榜首，海军陆战队作战，野外生存七天七夜等等的，能文能武，几乎是无所不能，但andy的口吻一听就是不相信，所以是个讽刺，讽刺鹤熙根本没说实话。 「我相信。」 却没想allan会这么说。 「阿熙从以前就很厉害，有这种成绩很正常。」 andy听了姊姊的保证，目光上下打量鹤熙，鹤熙轻笑没回应。原本要再问更深入，这时有人过来邀请他们打球，allan是免了，鹤熙受伤也不好，只有andy上去打。allan与鹤熙独处，气氛怪异，几分鐘后，allan坐过去鹤熙身边，拿起她的左手看了看伤口。 「对不起。」allan小声说。 鹤熙摇头说没关係，慢慢收回手。 「我受这些是应该的。」 此话出口，allan皱眉看鹤熙，不知为何又想生气，但又不愿跟她吵，后来转头不理她，鹤熙发现allan不开心，又说错话了。此时andy过来，说他们这队少一人，看鹤熙要不要来玩，allan阻止，担心她伤口又裂开，鹤熙却说她站在三分线外就好了，不会有事。鹤熙这话说得狂妄，这就很alpha了。allan放弃劝说，一人坐在场边，抱着曲起的双膝，静静的看他们比赛，看着看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她坚持忍住这个「不好」的感觉。 运动完后回去，鹤熙洗完澡走出浴室，其实只有擦澡，她要回客厅换绷带，不小心跟allan撞上，四目相交，这湿透的银发与全身散发的热气真是令人难以自持，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alpha，还是已经「可以」了的alpha。 「我出去了。」allan努力保持冷静，也不明白为何需要努力。 鹤熙知道allan要去上班，如果是最初的鹤熙会拦住她，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争吵，她后来就乖乖让她走。关上门，鹤熙换纱布不过几分鐘，她随后走到窗边往下看，确认allan走出公寓，她很快穿起连帽外套也出门。鹤熙跟踪allan是为了要知道药的源头，也要查清楚那些人渣是谁，然而再找到那些之前，鹤熙万万没想到今晚会见到这个画面。 「你好，欢迎光……」 便利商店的玻璃门自动打开，allan定住了。望着鹤熙掀开帽子走进来，彼此相望的瞬间，她立刻落了两行泪，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形容此次相见。 「allan，你……」 鹤熙话没说完，allan瞬即背对她，蹲在收银机后面，掩住耳朵发抖，鹤熙站在柜台前低头看她，她不明白她怎么了，难道她不应该现身？可是鹤熙怎么能不激动，allan终于不在那种深渊里，鹤熙不再感到那么窒息，只是沉默跟悲伤让她不知所措，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为什么却还是这么难受？鹤熙最终敌不过allan如此反应，她决定离开，但才刚走出去，身后的玻璃门又再度打开，鹤熙一转身就被allan抱住。 「阿熙，你不要回去。」 「但你在工作，而且andy一个人在家……」 「你不要回她那里去！」 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不想变好的原因，allan的自私与感情彻底暴露，鹤熙这才真的哭了，模糊的视线穿过allan的金发，直视便利商店外，那一颗不知是谁种的小仙人掌。 『鹤熙，为什么送我仙人掌？』 『因为觉得跟你有点像。』 『像？鹤熙，你觉得我浑身都是刺，兇悍的没人敢靠近吗？』 『不，凯莎，仙人掌的花语是坚强，你是我见过最强韧的女人。』 鹤熙忆起她在与凯莎交往一百天的卡片上写的话：「凯莎，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信勇敢，像太阳，永恆不变的光。我会爱慕嚮往你的无畏坦然，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我知道你跟仙人掌一样，竖立各种防卫保护自己，我多想拥抱你每一根针下的脆弱与柔软，你相信我吗？」 深夜，两个女人在超商门前相拥哭泣，情感如浪潮般拍打上岸，岸上站的那个人是谁啊？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啊。 （８１）没有人告诉我 忌妒可以毁掉一个人？自私可以杀死一个人？ 几十年前，安娜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洁身自好天真浪漫，对人生未来梦想爱情充满期待，虽然是omega，但是很优秀有教养，是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安娜跟丹尼尔两家的感情本就很好，双方的父亲是生死之交，原本就有意撮合两人在一起。安娜从小就喜欢丹尼尔，可丹尼尔只把她当妹妹，安娜不死心，对他全心全意的付出，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安娜升上高中的某一天，她意外发现丹尼尔爱上了一位beta先生，一名街头混混。对此，安娜不理解，不只是因为当年的社会环境，不允许alpha跟beta在一起，更是因为安娜自认她在各方面的条件都比那位beta先生还要好，丹尼尔理所应当要爱自己，然而他却选了一名小流氓。安娜忌妒心起，劝说丹尼尔不要违背常理，但丹尼尔没办法放下对方，安娜看他总是奋不顾身的跑去照顾beta先生，安娜忍无可忍，为了留住丹尼尔，她设计他。安娜算准了自己的发情期，故意製造跟丹尼尔独处的机会，丹尼尔控制不了本能发情，因此标记安娜，并怀了孕。丹尼尔为此自责不已，自认对不起安娜，把所有的错都归于自己，最后痛心疾首的跟那位beta先生分手，娶了安娜。 后来凯莎、凉冰出生，丹尼尔终日忧鬱，每天心念那位beta先生，与安娜的婚姻生活并不快乐，只是外人以为的幸福美满。安娜总是生气，但又无法说出自己那丑陋的罪刑。八年后，虚偽的婚姻还是走到了尽头，因为丹尼尔收到了那位beta先生要结婚的消息，撕心裂肺。那晚，安娜看丹尼尔喝酒弹吉他，伤心欲绝流泪，她崩溃，最终决定放走丹尼尔，还给他自由。然而命运无情，隔天丹尼尔搭的最早的那一班火车，发生了严重的脱轨意外，丹尼尔在那场意外中丧命。 丹尼尔的死让安娜彻底陷入黑暗，一生内疚愧疚，她认定害死丹尼尔的是自己，因为一己之私的爱导致了这场悲剧。那天以后，安娜衝不破这个心理魔障，困死自己的心牢，性情大变。安娜后来带着凯莎跟凉冰离开熟悉的家，跟家人亲戚朋友切断关係关联，因为她不敢面对，也不敢对女儿们说出真相。几十年来，安娜每晚藉着酒精麻痺自己，用痛苦的性来记得自己造得孽，多少人说她是贱货人渣欠操，尽情的被别人玩弄，弄得浑身是伤，躺在巷弄的臭水沟，她明白自己还不了这一生的骯脏，就想被世人唾弃。就算之后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也说不出爱，什么是爱？我这种人还配说爱？ 「凯莎，对不起啊，你跟凉冰要恨的人是我，你们的爸爸……丹尼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到死都没有怪过我。」 昏暗的夜色中，三个女人都哭了，站在不同的位置，心情却同样纠结难解。池塘的蛙声虫鸣此起彼落，地球还是不停转动，原来永恆不变的不是太阳，是我们始终都太天真，太愚蠢，太胆小。凯莎看着她妈妈的眼睛，也看不到安娜的眼睛，她已经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握紧拳头到底是想打她妈妈，无法言喻的感受，痛苦、窒息。 「对不起啊，凯莎，骗你这么久，还让你这么孝顺听我的话，如此崇拜我。你太爱我了，凯莎，从小就是，你简直是丹尼尔的翻版，所以我看你的时候总是很心痛，你本不该这么爱我的。」 此时此刻，凯莎不知道自己该有何反应，大吼大叫？大哭大闹？ 「没关係，凯莎，想说什么就说，想怎么骂我就骂，你有绝对的资格。」 凯莎闭眼，试图深呼吸调适自己，但安娜就不要看她女儿冷静，或说不要她为她找别的藉口开脱，因为我就是这样的混蛋。 「凯莎！你的果断去哪里了？拔太多草都把你的锐利磨平了？因为你叫我妈，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凯莎，你比你妹妹还没种，凉冰可是立刻骂了我神经病脑袋有问题！凯莎，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要看着我！」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声嘶力竭，凯莎猛力睁眼，她这一吼，嘶哑了整片农田都似要哭泣，连远在屋里的凉冰听到了都忍不住为她姊姊悲泣。 「你跟鹤熙……怎么可以这样……」 凯莎上前揪紧安娜的衣领，满脸泪水，声调凄惨无比。安娜没有动，跟她女儿面对面，眼泪一同落下，她其实很意外，因为她没想到凯莎说出最令她受不了的话，仅是如此而已。怜风在一旁想插话阻止，被安娜制止，吼着让她离开，她本就不该出现。 到此，凯莎觉得够了，愤怒甩手，她不知道还可以看哪里，哪里都不是她可以去的方向，她的头脑没办法再装更多她承受不了的东西，她想要成为的人，她想要爱的人，她无法掌控她无法理解，她以为全世界每一件事都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没想到这些理由竟都无耻到令人无法想像，凯莎最后无言离开，所有理智尽数崩塌，每一步都是勒喉。 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告诉我！凯莎在家门口跪地痛哭，那是最痛的，否定过往坚信的全部，接受现实的残酷。凯莎现在情绪溃堤，不是被欺骗，是终于明白了不可能无坚不摧的自己，所有的防卫与曾经的理想都结束了，当鹤熙不如她想像中完美、美好，当安娜不如她想像中令自己尊崇、敬仰，她抓紧地上的土，哭到昏天暗地，她只剩下她自己，身为人的孤独啊，寂寞，多绝望。 凯莎陷入自我的悲戚中，而还处在池边的两人是另一种折磨，安娜赶不走，怜风压根没想过要自由，这是最可怕的。安娜没打算吻怜风，然后在野地里脱光彼此，虽然她是很想，因为她也需要怜风的安慰，因为她也好想被怜风爱，多想放下过去，好好的被爱、去爱。但从今晚开始，凯莎要恨她了，所以她不行了，所以她拿出她们之间最伤人的方式－安娜从口袋拿出戒指交给怜风。怜风见到戒指，她要发疯，她从没见过安娜戴戒指，却是十六年来每天都带在身上，怜风整个人都失了魂，心动跟心痛并存，她要跟安娜争辩，安娜狠心说再也不见，把她硬扯上车，绑她的双手在车上，不准她动不准她跳车，让她的随扈开车。 「滚！滚啊！」 今夜是让多少人对爱失望心碎，安娜深知这份孤寂，身为人不得不学会，满身刺的自我虐待，其实安娜真正要拥抱的，不是丹尼尔不是怜风不是卫斯理不是凯莎凉冰，而是她自己。当那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安娜的身体穿过，震醒了跪在地上的凯莎，床上的凉冰与蔷薇，在树后等她的卫斯理，车上挣扎的怜风，所有关心她、爱她的人。 安娜左手按着左腹，惊吓，也不惊讶。安娜苦笑，慢慢低头看着鲜血染红这副她认为早该去死的身体，这一瞬间她竟然发现，原来她一点也不想死。 「真、真他妈……疼……」 （８２）那是爱你的人会做的事吗 鹤熙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拥抱哭泣完之后，现实会逼allan回去工作，鹤熙内心的纠结可以被预期。今天以后，确定了allan会没事，鹤熙慢慢走回去，只是天气难测，雷声先来，然后雨才来。把外套的帽子盖上，银色的头发并不常见，掩盖双眼，雨势渐渐变大，她站在某一间已经打烊的店门前避雨。 「你找我？」 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跟鹤熙的身材身高差不多，离鹤熙有四、五公尺远。黑长发绑马尾，双手戴黑色手套，左脸上有一道刀痕，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 「rain，你真是直觉很准，从不失误，你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手机通讯的人。」鹤熙感叹佩服。 两人没有看对方，就盯着前方。 「h，我听说你的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早说了你的温柔会害死你，你怎么还不听劝。」rain的语气是受不了，鹤熙苦笑。 「你的小师妹，她找了你的手机，但被车辗过去，毁得很彻底。资料復原技术她没有，后来貌似交给会长了。h，他们知道有人在追查、有人有证据，认为是会长，所以猜他们必有动作。」 rain从口袋拿出菸，点燃一根。 「还是学会抽菸了啊。」鹤熙冷淡说。 「我紧张，到现在看到你还是会头皮发麻。」rain的笑容意味深长，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你是我们当中最强的，h，然而却是最蠢的。」 鹤熙不反驳。 ＂shewillbefine.＂ 良久之后，rain说了这句话，这是给鹤熙的安慰跟安心，这些日子，rain暗中帮鹤熙保护凯莎，现在又有别的忙要帮了。 「谢谢。rain，对不起，那时候把你……」 「你真的很欠揍，都过这么久了，还是喜欢歉疚这歉疚那的。」熄菸，rain转身要走。 「h，善良的人是没办法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克制你自己，但你没办法改变你的本质，拥有恶魔的手段，不代表你没有天使的心肠。还有，你不要凯莎的话，我可以要吗？」 「你不是有云了吗？」提起凯莎，鹤熙立刻生气，只是表情假装平静。 「还没结婚说我愿意之前，那都没关係。」rain其实是故意刺激她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 「意思是可以囉。」 「她是我爱的人。」 此话出口，rain大笑，真不敢相信鹤熙在演「我虽然不能跟你在一起，但不表示我不爱你」的烂戏，她不嫌烦，看的人都快烦死了。 「神经病，h，你这个不举的alpha，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别弄得两边都不是人。告诉你，我会去，只是想去看美女，笨蛋。」 看rain消失在黑夜中，鹤熙还站在原地，总想这件事结束，她跟凯莎才可以一刀两断，却不知这一刀两断已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醋劲很大的女人，因为只要还活着，她就得永远承受这些。 鹤熙蹲在马路边，垂头烦恼，全身发抖哭了好几分鐘，她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心里默念着，最后选择回到allan的公寓。鹤熙躺上客厅的沙发，什么都不思考，闭上眼睛。 『熙，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妈妈，你是alpha，这是你的责任，知道吗？』 『熙儿，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自己受伤，不然妈妈会伤心。』 『阿熙，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那隻熊攻击你哪里？我们快跑！』 『鹤熙，有人要敢伤你一根头发，说一句毁你名节的话，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莫名回忆过往，人生走马灯，到底是恶梦还是美梦，鹤熙惊醒。 今日是阳光灿烂的一天，鹤熙身上的伤已经不那么疼，但心里总不太舒服，尤其见allan已经回来，躺在她的怀里抱着她，沙发拥挤，鹤熙不敢乱动，两人现在的姿势是无解。好巧不巧，andy起床走到客厅，见这一幕，他心中的惊叹全写在脸上，鹤熙懂，但他误会了，比手画脚的，andy说自己要去上课，两人继续甜蜜，鹤熙无话可说，就静静的等着。直到allan清醒已是中午，鹤熙略显尷尬，allan靦腆的笑，不好意思躺在她手上，让鹤熙的手都麻了。 「你饿了吗？」allan问。 鹤熙原想说不，但后来轻轻点头。望着allan在厨房忙东忙西的背影，鹤熙心情复杂，很多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只有粥，你介意吗？」 allan端粥给鹤熙，allan今天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鹤熙猜得到原因，无法形容这种感受，要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鹤熙摇头，拿起汤匙要吃，忽然停顿，盯着粥，若有所思，回想凯莎带着粥破门而入她家，这强势的追求，究竟谁才是alpha。 「太烫了？还是我……」allan发现鹤熙的怪异，担心说。 「没有，没事。」 鹤熙继续吃，吃完要洗碗，allan抢着洗，说她是伤者，多休息。鹤熙终于不想再这么听话，也许是因为rain昨晚对她说的话。 「我可以去工作了吗？」 鹤熙站在allan身后，她还是那个鹤熙，总是问句多过肯定句命令句。allan想回答不行，但一转身，见鹤熙那双忧鬱的蓝眼，她实在没办法说不可以。 「如果有需要，只要你同意，我会让你们一辈子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归正常的生活唔……」 碗碎了一地，allan上前吻鹤熙，allan不想听，她明白这些话是一个交代，心里过得去的完美结局。然而人生没有那么简单，allan此刻是不甘心、是害怕，如今她的阿熙在眼前，她死也不愿再独自一人活下去。 「你觉得我需要钱吗？」 同样的问题，不一样的情绪了。鹤熙愣着，没有回应这个亲吻，也没回答这个问题。 「我要钱是吗？」 allan眼中散发的尽是痛苦，鹤熙也跟着痛苦。她要的当然不是钱。虽然allan心知肚明，她要的鹤熙给不起，也还是想要，就算拿到假的也没关係。这一刻，彼此都觉得很无奈，当allan开始不顾鹤熙的意愿吻她的身体，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摸，鹤熙很想哭，对alpha最致命的伤害，原来是omega。 「为什么……明明是我……阿熙……」 allan很崩溃，后来难过到做不下去，就抓紧鹤熙的胸口，眼泪如倾盆大雨，昨晚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胸口都是allan的泪滴，鹤熙从小到大都被称作天才、优等生，却无法解答allan这一个个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你会忘了我？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但爱的人却不是我？ 「不要走……阿熙，你忘了她吧……她从来都没有来找过你……不在乎你受伤，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不在乎你为什么痛苦……那是爱你的人会做的事吗？」 那是爱你的人会做的事吗？ 这一个问题将鹤熙彻底击碎，比地上的玻璃盘还碎上千百万倍，这些天的疯狂思念，原来都是自以为是？鹤熙再也承受不了，因为allan说的话，就是在说她鹤熙。凯莎，我从来都没有去找过你，不在乎你受伤，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不在乎你为什么痛苦，那是爱你的人会做的事吗？ 『鹤熙，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那一天清晨，凯莎在铁轨上的哭喊始终在鹤熙的耳边散不去，她倒地痛哭，掩面失声落泪，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晒过的每一处都是烈火纹身，爱过恨过哭过笑过相拥过伤害过，那是这一世都不会消失的过往，不会被遗忘的过去，那是凯莎对她鹤熙的求饶，那是一身傲气的爱人啊，最卑微最不捨的挽留。凯莎，我还有资格说我爱你吗？ allan低头看不明白，鹤熙与凯莎之间的那种纯粹，太耀眼、太乾净了，她不从拥有过的不曾经歷过的。对allan来说，世上没有毫无保留的付出、没有不计得失的奉献，她跟世界抗争太久，被折磨太久，她已无法再替别人着想，自私卑鄙又怎样，她双膝跪地抱着鹤熙，就算心痛就算可恶，也要求鹤熙不要再哭了，请你不要再想起她了，阿熙，你不要这样…… （８３）破牢而出的狮子 『贱女人，别再让我见到你。』 『你个欠人干的母狗，你真的让我觉得很噁心。』 『不要脸的婊子，最好去死，死在路边也没人在乎你。』 『安娜，你这个人渣垃圾败类混帐，你会有报应的。』 唉，安娜心想自己要死了，却还想起这些事。我终于得到报应了？死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吗？只是你们也太蠢，找一个不知道要装消音器的无知少年开枪也是够笨的。 「你、你……」 月光下，少年整个人慌张不已，本来要确认安娜是否真的中弹，却被安娜一把抓住了拿枪的手。安娜的腹部还在流血，她看少年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代罪羔羊，这一代的黑道分子她都认识，早有防备，却不想他们收买一个送报的贫困少年，最安全的人就是最危险的人，安娜也是大意了。他们一定是拿少年的家人威胁他了，该死，为什么人这么容易就被威胁？为什么人的弱点这么明确？因为那些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因为你想保护他们，真乖啊，多好的孩子。 「咳、咳，孩子，这里才是你该开枪的地方……」 安娜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少年吓坏了，这无疑是自杀行为，卫斯理第一个到场要阻止，但是距离太远，不可能来得及。 「安娜！」 这是卫斯理第一次喊了安娜的名字，不用敬语。同时，怜风的车也停下，她已挣脱，用她此生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下车，但眼前的板机已要扣下，怜风的眼泪夺眶而出，嘶声大喊不要。 惊险万分之际，当他们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瞬即窜出一条人影，伸手推开安娜，夺去那把手枪，打昏少年，这动作俐落，身手敏捷，所有人傻住了。当凯莎凉冰蔷薇也跑来，面对这个女人，她银色的长发在月色下格外抢眼，深蓝如海的眼睛，双手带着手套。 「鹤熙？」 凯莎惊吓，整颗心像是被海啸冲刷过去，下意识说出她思念已久的爱人的名字，但对方的笑容不是她熟悉的。女人放下少年，把手枪收回自己的怀中，看了安娜被卫斯理怜风护着，紧急叫了救护车，她再凝视凯莎。 「凯莎，亲爱的，想我吗？你知道吗，你因为思念我而憔悴的样子，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你不是鹤熙，你是谁？」 这轻佻的口吻，凯莎马上就有警觉，对方笑了笑，走到光亮一点的地方。眾人见这女人银发蓝眼的模样确实跟鹤熙很像，若看背影，几乎一模一样，但她的气质跟鹤熙相差甚远，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还有她看在场每一位漂亮女人的眼睛－轻浮，好似年轻版的安娜。不过与安娜凉冰的不同，她们那是魅跟媚跟诱惑跟勾引，而此人是一股劲，直率纯真的情慾表态，但不是下流变态，就是过于坦白，加上热血和不服输的气势。 「白雨。」 女人恭敬的向眾人点头，但这回答是安娜说的，安娜坚持站起来，不管卫斯理跟怜风的担心。 「安娜会长，果然是任何人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包括鹤熙。您会到医院去提示鹤熙，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她就像是以前的您，做些匪夷所思的赎罪行为，伤人伤己，还要自杀，我认为不太好玩，是我就直接厚脸皮过下去。故意当诱饵受这一枪，会长，您还真会令所有爱你的人火大啊。」 白雨走到安娜面前，说话的内容是无礼，但安娜竟然没有生气。 「也许是因为我跟鹤熙是同天生日，又同样混蛋欠揍。」 安娜跟白雨的对话，旁人又惊又不敢相信，尤其凯莎，妈去找过鹤熙？这个白雨是谁？ 「但这颗子弹不是白受的，你抓到人了吧？」安娜喘气。 「是鹤熙猜的，虽然是有绝对的能力跑到对方的地盘大开杀戒，但若真这么做，她会变成怪物，万劫不復，关进大牢，或是实验室精神病院。如果鹤熙真的变成阶下囚实验品，我相信您的大女儿会很伤心的，所以还是用优雅一点的方式吧。会长，优雅的暴力，才是美丽女人的作为。」 「你呃……」 安娜终于是体力透支，痛得要休克，倒进白雨怀里，白雨用力抱起安娜，听救护车来，最终是让真爱她的人去照顾她。其他人随后也要跟着去医院，白雨没有去，反正她的未婚妻在，会长会没事的，她就是如此相信她的爱人。白雨回头扛起那个少年，等他醒来准备盘问，追查主使者。这时，凯莎上车前盯着她，白雨还是笑。 「总裁，如果你当我是鹤熙，你现在可以对我说你爱我、你想我，不要我躺在别人的怀里，我会很开心的，说不定腺体会马上硬起来。」 靠。凯莎最受不了这样个性的人，立刻上车，心想这人若真是鹤熙，她不吐死才怪。 坐车离开农田，凯莎闭眼沉思，渐渐冷静，开始思考今夜发生的所有事，一下子发生太多事，凯莎的心情大起大落，但没想到跪地痛哭发洩过后，好似有一股清澈流过胸口，不，是清醒。关于她父母，关于鹤熙，关于自己。曾经以为的天地已经崩塌，哭到声嘶力竭也无法復原的过往，凯莎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她是不想再哭，哭够了，或说哭了就哭了，因为哭也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当凯莎来到手术室外，看着亮灯的手术中，她完全没想起她妈妈的错，她只祈祷妈妈没事，看大家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又流泪又愁容满面，空气中充满了哀痛，失去安娜，他们群龙无首。凯莎握紧拳头，原来他们都太过依赖过分强大的安娜，总说她是风，永远不会停留，却忘了她始终还是一个人啊，一个需要休息跟安慰的伤心女人，总有一天也是会躺下去的。 凯莎反思这些年，她在母亲身边都学到什么、看到什么，花天酒地？不对，安娜从来不会让未成年的她们独自度过夜晚，总是在公车站陪打工完的她回家；无情无义？不对，安娜记得每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女人，从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人；不务正业？不对，到处因为omega的身份被嫌弃，但还是拼了命的建立她认为对的世界。 凯莎深深记得，打电话到家里来的人，把母亲说得多难听，却不想他们根本不曾了解过母亲，谁自私谁佔有，谁都说不准。被打被揍低声下气，或者出卖肉体挣钱都不说，身为omega的悲哀，安娜都帮她跟凉冰挡下来，阻止任何会伤到她们的机会。凯莎明白她能立足于梅洛天城，她能够站在这里好好活着，想爱谁就爱谁，没有后顾之忧的追求梦想理想，体会到人生的快乐幸福痛苦难过，每一种情绪都难得可贵，每一种情感都不是理所当然，每一个人的付出都该好好珍惜感激。就算犯错，就算互相伤害，原不原谅，不是嘴上说了就结束了，我不会就这样结束。 「阿追。」 凯莎打破医院的寧静，像破牢而出的狮子。追迟钝了一下，也许是很久没有感受到凯莎那股熟悉的气魄。 「去告诉鹤熙跟那个叫白雨的女人，叫她们他妈的把证据交出来给我！我妈妈的事，我会亲自逮到那些混蛋，一个都不放过！」 这些话震惊全场，她们都以为凯莎因为拔草拔太久都委靡了霸道，然而她们都错了，这次医院的护士都要对霸气十足信息素全开的凯莎脸红心跳加快了。 「这不就很帅气了吗？鹤熙挑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此话一出，白雨已出现在身后，站着双手交叉靠在墙边。凯莎转身看她，但此刻的眼神明显不同了，跟过往不是同一个层次了。 「不准再扮成我前女友的样子。」 凯莎走到她面前，这句话出乎预料，尤其是「前女友」这个词。 「你跟她差远了。」 凯莎揪起白雨的衣领，怒火冲天，到底是对鹤熙的讚美还是怨恨？追本是要上前劝阻，但白雨对她摇头说不用。 「凯莎，你想揍的应该是你的前女友鹤熙，而不是我吧？先说了，别打脸，我下个月还要结婚，不过亲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最讨厌吊儿啷噹的人，所以你最好给我皮绷紧一点。说，是谁？」凯莎怒视白雨，手上力道更重了。 「总裁大人，是你的头号粉丝，爱你爱到要杀了你啊，多深情。」白雨苦笑，凯莎皱眉。 「华燁。」 （８４）过得好不好 什么是幸福？ 浴室有两个女人的欢笑声，她们已经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虽说了是洗澡，但更像两个小孩在玩闹。泡沫抹在对方身上，原本应该快点冲洗乾净，却还笑着贴紧彼此，不在乎全身的泡泡，鹤熙背靠浴室的玻璃磁砖，冰冷的，但凯莎的身体是炙热的。凯莎抱着她的腰吻她咬她的唇，每次都这样，说好了认真洗澡，到最后还是胡乱摸。鹤熙环抱凯莎的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总得等到两人快热昏，凯莎才肯放过她。 走出浴室，互相擦乾头发吹乾，还要护发敷脸，聊些小琐事，员工在办公室偷抽菸还狡辩，哪一户人家的狗对她狂吠，还想咬她的脚。两人相视而笑，鹤熙坐在床沿，银发垂落，凯莎枕在她的腿上让她掏耳朵，舒服的会睡着，沐浴乳的味道是香，但比不上我的爱人你啊。随后鹤熙准备小点心热红茶，关灯看电影，想接吻的时候就接吻，躺上床睡觉前例行的工作资料准备，鹤熙偶尔帮凯莎分析出主意。 隔日凯莎给了鹤熙惊喜，提早开完会，亲自驾车回家接她，在公寓楼下，橘色的超级跑车非常醒目，适合凯莎的气质与魅力，她站着靠上引擎盖，笑容是得意与期待。鹤熙那时想，跟凯莎交换性别吧，你那么帅，我怎么能够比你更帅。鹤熙坐上副驾驶，约会的行程跟目的地都是凯莎选的，鹤熙不问，反正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开车到一半，鹤熙突然牵起凯莎的手，在排档桿后面。 「凯莎，你别开这么快，好吗？」 「放心，没事的，我想在日落前赶到。」 鹤熙相信凯莎的能力，但总有不安，是人总有害怕的事。停在红绿灯前，凯莎愣住，鹤熙上前挡在她面前吻她。 「我希望你平安。」 两隻手十指紧扣。 －－－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后，白雨在副驾驶座，她已经是原来的样子，黑长发、灰眼珠，左脸上有刀伤，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白雨没打算要遮掩，对她来说，那不是一个错，是一个朋友，强大又愚蠢的朋友。 「凯总裁，我佩服你的效率，华燁开门就被警察逮捕的表情，堪称今年最佳痛快奖。」 白雨是想缓和气氛，但凯莎的眼晴纠结又哀伤，明明应该要高兴的，终于抓到这个人渣，教唆杀人、贿络官员，非法持有枪械药品，还有多起伤害与性骚扰性侵案，他是在劫难逃，大快人心啊。然而，凯莎现在驾驶这辆几乎全新的橘色跑车，脑中心里全是眼泪，全是不解，全是鹤熙。 鹤熙蒐集到的对话录音档，枪手的口供，监视器画面，逃跑用的赃车，交易的匯款，枪枝来源等等的资讯，其实她早就知道兇手是华燁，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隐藏真相？为什么只是暗自监视他不举发他？凯莎不懂，鹤熙用了她这一生所有的积蓄修这台车，到底是要让她看清楚什么？白雨看仪表板上的那一张纸条，貌似原本就留在车里的，她想偷看，凯莎瞪她，双眼泛红。 「总裁，亏我方才看你一句脏字不带的羞辱华燁，还当场制伏他是帅气十足。却没想你一出他家，见到我开来给你的这辆车，你就傻住了，哭成什么样。不过也不能怪你，但我劝你现在不要去找……」 「给我下车。」凯莎忽然停在路边，火气还没爆发，但也接近了。 「哇，你也开好一点吧，虽然你这车的煞车系统是重新……」 「他妈的下车！」凯莎大怒，却不知在怒谁。 白雨这次不笑了，凯莎本性难改。能引爆一个人的情绪，不用做任何事，就只要站在对方面前，就能让一个人的情绪不稳，这种能力是可遇不可求，刚好跟这世界最难搞的一件事的本质一样－爱情。 「凯莎，我听鹤熙说你的脾气不太好。也对，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十全十美的，你是该发火，但不是对我。还有，我再说一次，我劝你最好不要以你此刻的这种状态去找鹤熙。鹤熙把所有的证据交给我，让我帮你们抓到华燁，她故意推迟这一切，你知道为什么吗？」 凯莎握紧方向盘，眉头紧皱。 「当鹤熙决定要愚蠢的走向赎罪之路，就天真的想把全部的事都安顿好，然后再跟你好好分手，因为她没办法带着那种负罪感继续跟你交往，她不要把你牵扯进她过去的错误里，也不要你等她，因为那也是一条不归路。但鹤熙终究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一个用水做的女人，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捨不得，说出真相就要离开，谁捨得？」 两人互望，凯莎快喘不过气，白雨老神在在，笑了笑，从外套的内袋里拿出刚印好的喜帖，放在凯莎的车里，开车门下车。 「凯总裁，我的未婚妻－成云，你看过了，帮会长取子弹的那位粉色头发的外科医生，多美的alpha对吧，只是我们回家还要争谁在上谁在下，你们倒省事。还有最后，我差点死在鹤熙的手上，我是嘴巴太贱，又自以为可以打败她，但这些她都没说。」 白雨关上门，站在昏暗的街上，她还数秒，看凯莎忍得住多久，结果不到十秒，车就开走了。车尾灯消失在黑暗中，驶向了命运与人生，白雨的灰色眼眸里有感慨，原本点了一根菸要抽，是想起成云说的，抽淡一点的吧，然后她就不抽了，开好几个小时的手术也是累了，她转而去买她未婚妻爱吃的泡芙。 凯莎还没哭，因为开车得保持清醒，再出车祸就不是开玩笑的，但不是因为这车很贵，是因为她还想活着见一个人。凯莎从来都知道鹤熙在哪里，从来没有一刻不让追去调查鹤熙的生活状况，只是她太害怕了不敢面对，如今要面对也是一个小小的心愿－想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你也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吗？ 凯莎将车熄火，因为引擎声太明显，她穿过暗巷来到另一间不属于她们的公寓，凯莎站在路灯下，就要让鹤熙看见，凯莎没打算躲避会见到另一个金发女人跟鹤熙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只知道那头银色的长发是她熟悉的，这个银发女人的侧脸依然很美，伤口还痛不痛呢？ 「凯莎？」 见到凯莎，鹤熙震惊，你来了？她从来都不会认错凯莎的信息素，但是她好憔悴，白雨帮你们抓到华燁？凯莎的回答是仅一眼就足够了。鹤熙走出一步就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手，凯莎二话不说转身跑走，此时此刻，鹤熙顾不上所谓的罪，在最真实的情感面情，生命会要她衝上前，衝进这条暗巷，大喊凯莎的名字，另一处的光明是已经恢復如初的橘色跑车，但鹤熙再厉害也不可能跑赢那台车的。 『凯莎，如果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祝你永远幸福。』 凯莎努力保持的冷静是另一种崩溃，眼泪流过她的金色发丝，原来被人祝福是这么痛心疾首的。终于是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凯莎没有马上下车，灵魂被撕碎成片，泪流满面不足以形容，安全带才解开，她猛力打了一下方向盘，趴在上头直到天亮。 窗外的鸟鸣声唤醒谁，痛觉开始產生，安娜回归人间了，好人不长命，显然我不是好人，她还在自嘲，见卫斯理跟怜风在一旁或坐或躺的睡着陪她，但她没有很在意，因为她在意的是她的大女儿这时哭得不成人形走进来。 「我、我只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妈，我只是想……」 ＂shewillbefine.＂ 安娜轻声说，凯莎哭倒在她妈妈的怀里，安娜轻揉凯莎的金发，重复说着，你们都会没事的。 （８５）剪不断，理还乱 是以一亿元交保了。检察官不满提出抗告想羈押华燁，但法院最终驳回。 华燁一脸不屑走进一辆轿车里，媒体要追，但过几个弯就不见踪影。华燁从一进车就开始发飆，只见驾驶人是一位跟他一样金发的男人，身穿警察制服，频频道歉，但笑容诡异，不见一般警察的浩然正气。 「苏玛利，你个办事不力的蠢货！让你解决凯莎不成，还给我打草惊蛇，惹到安娜那个疯婆娘，她自以为清高，还不是个欠人干烂东西。」华燁重捶车椅。 「boss，非常抱歉，其实我以为你搞过她了。」 「哼，我遇见她的时候，是她最脏的时候，因为太噁心了，所以没兴趣。」华燁身边的女子发抖着帮他点菸。 「但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漂亮。」苏玛利称讚。 「这疯女人，我是没想到她就靠着那股骯脏爬了上来，还爬到会让人对她跪地求饶的位置，真是令人火大，这些omega，愚蠢。」 华燁沉思，吸了一口菸。 「到底还是你最蠢！苏玛利，证人物品不都让你杀了毁了，凯莎怎么还会有那些证据？还有药，我可没笨到让药出现在梅洛天城，但她怎么会知道？」 苏玛利对此也是不解，难不成有内鬼？华燁极度不爽，猛力抓过身旁女人的头，信息素散发，对方只能哭着照做，松开皮带，苏玛利微笑不看，因为看多了他也会想，但现在不是时候。 「若寧在哪？她应该来迎接我的。」华燁扭了扭脖子。 「她在处理梅洛天城的资安系统。」 「还有她搞不定的吗？」 「这次不知为何变得很复杂，她暂时突破不了，得等她。还有，boss，上次我们的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回来后全变傻了，疯言疯语的说是见到怪物。」苏玛利皱眉，说着那相当奇怪的现象。 「什么东西，靠！不管是谁在暗中搞鬼，都给我查出来！」 华燁没耐心，菸头烫在下身女人的手臂上，对方喊不出声。 「boss，开庭的事？」 「苏玛利，你是小孩？他们想关我去坐牢？呵，官司是靠钱来打的。打电话给那个臭小子，我要让梅洛天城彻底完蛋！」 －－－ 「嘘，让阿姨睡觉。」 凉冰对小爱说，比出食指在唇上，小爱听话，只把小兔子放在凯莎的身边，意思是要小兔子陪凯莎，这样就不会哭了。两人随后关门离开，凉冰看她姊姊流泪的睡顏是心疼不已，遥想当年跟蔷薇分离的痛苦，凯莎也是同样忧心，如今她跟蔷薇重归于好，可现今的凯莎与鹤熙却分离的这般痛彻心扉，而她帮不上忙，难免愧疚。 「一大早来就哭得淅沥哗啦，肯定是忍耐不了，所以跑去见那个混蛋，结果看到出双入对的一幕，然后就崩溃。唉，这样就受不了，什么心理素质，还说自己是总裁。」 回到安娜的病房，才刚手术完清醒，就听她如此讽刺凯莎。 「安娜，那是你亲生女儿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怜风听不下去，在场的人也只有她敢顶撞安娜。 「难道我还要假装她是三岁小孩哄她吗？她有眼睛有感觉，都多大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百分之百确定凯莎一定会痛苦，但这是她必须超越的，否则她就永远在家拔草种田吧。」 安娜继续说，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么脆弱，还不如你强。」 安娜看了怜风一眼，怜风假装冷静，但其他人就算没眼睛也感觉得出来，这气氛非常曖昧，简直把卫斯理当空气了。安娜后来也看了卫斯理，他没说话，还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像打不死的蟑螂，赶都赶不走。」 可惜这比喻一点也不好，怜风翻白眼，心想安娜就不能找个美一点的生物形容她吗？ 「日安，会长，你还好吗？」 此时，一位粉色长发，穿着医师白袍的女人走进来。 「成云，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军医，没想到是你帮我开的刀，你现在更漂亮了，好想让你成为我腿上的一朵牡丹花。」 眾人都以为经过这场意外，安娜会收敛，结果还是死性不改，害得现场肃杀之气窜升。对于安娜的大胆表示，成云只是笑了笑走向前。 「可能是要结婚了，会长知道，谈恋爱的人是最美的。但我恐怕不能成为您腿上的牡丹花，我这一生只会跟阿雨上床。」 成云也是很直白的人，边说边帮安娜检查伤势，伤口復原的不错，会疼的话再吃止痛药。成云笑容可掬，距离安娜的脸太靠近，貌似要吻上去，见状，怜风和卫斯理同时上前阻止，凉冰、蔷薇在一旁偷偷交换眼色，很尷尬。 「两位，别那么紧张，会长死不了。但有一点我要先说，如果你们有谁会跟会长在这张床上做爱，别怪我没提醒，伤口绝对会裂开。」 此话一出，安娜大笑，怜风、卫斯理各后退一步，成云后来请护士过来换药便走，小爱这时拉了拉蔷薇的衣角，在她耳边问做爱是什么？蔷薇瞬间脸红到耳根，一时半刻答不出来。 「长大你就知道了，小爱，那是很幸福的事。」 安娜抢先回答，蔷薇摸摸鼻子，这答案适合五岁小孩。但从安娜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口中说出，怜风不太开心，凉冰有点诧异，因为以安娜目前的身体状态，若跟丹尼尔之外的人发生性行为都是不舒服的，发情期还是翻倍的难过。 「市长。」 怜风的随扈敲门进来，安娜明白，她还是得回去工作，都陪她这么多天了。 「市长大人去上班吧，我有卫斯理。」 此话出口，怜风立刻情绪不稳，走之前本要与安娜争辩戒指的事，但卫斯理忽然挡在她身前，这个行为出人意料。 「请回吧，市长，我会照顾好我的女朋友。」 卫斯理的话明摆了宣示主权，安娜惊讶，凉冰跟蔷薇也愣住了，怜风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气疯了－你女友还爱我啊，她收了我的戒指十六年，你有什么？心里话不用开口，怜风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但卫斯理不动如山，任何火焰都烧不了他。安娜躺在床上，没打算要介入，因为她也烦，介入了只会更乱，转身背对他们，假借枪伤要装死。旁边的凉冰蔷薇小爱，像三隻不暗世事的小白兔，被隔绝在这场爱情烈火之外。 「安娜，我下班会再来，我们之间还没完。至于你，不准碰安娜，我不会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再拥抱她。」 怜风这次是认真的，信息素骗不了人，纵使味道很淡。卫斯理也不怕，作出送她出去的手势。安娜听门关上，脚步声走远，心里七上八下，伤口更痛了。 （８６）如果那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凯莎、凯莎……你开门、你开门啊……』 又被痛醒了，又住进医院了？凯莎慢慢睁开眼睛，彷彿撑过了一个世界的毁灭，但鹤熙跑过暗巷的脚步声，喊她名字的叫声，拍打玻璃车窗的声响还回盪在耳边。发呆了一会儿，凯莎望着窗外，已是西下斜阳，世界不会因为她失恋……对，她总算脑袋清醒，世界不会因为她的失恋而停止转动。凯莎准备起床，这时发现小兔子在枕边，凯莎笑了笑，拿起布偶，一定是她可爱的姪女，转头见桌上的食物，一定是那个傻妹妹。 凯莎下床吃东西，小口小口的吃，还是吃不出味道，不知为何，自从跟鹤熙分开之后，她的味觉就怪怪的。吃不下几口，凯莎想吹风，走去医院的天台，却见天台除了晒着的白色被单，还有两个人，靠近栏杆背对凯莎，一个黑色头发、一个粉色头发的女人。凯莎无心打扰，默默走向前，只见黑头发从口袋拿出菸要抽，粉头发就用手帮她遮风，从自己的医师袍拿出打火机为她点菸。两人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心有灵犀，菸点燃了，好似也燃起了一段爱情，抽了一口，白烟围绕两人－沉溺在你给的烟雾里，我哪里还需要清醒。黑发女人将那根菸拿远，双方的脸越来越近，她们接吻了。 简单的几个画面，凯莎看着心痛，不能单纯的说是羡慕忌妒，是有很不一样的感受。那是她不曾经歷的感情，但是很浓烈，她一个陌生人就可以感觉到那样的深刻，显然当事者的火花一定是更加的激情与亲密。 「凯总裁，终于醒了，外面的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你可真会睡。」 白雨回头看她，介绍了成云给她认识，凯莎不好意思的点头，当了她们的电灯泡。 「总裁，哭完了总是好多了吧。」成云笑说，双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 凯莎先惊讶，然后瞪白雨，白雨耸肩，意思是关于你的事，会长已经对所有人说了，不能怪我。 「你以为你会受不了，痛到要去死。但更真实的感觉是，当你撑过那样的黑夜之后，隔天的太阳会更温暖，我们每个人都这样。」 听成云说话，像心理医生，白雨懂，把菸灰抖掉，看它随风飞去，好像一个人记忆，两个人的回忆，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但是永存于心。她们是过来人，虽然跟凯莎差不多年纪，但给人更高境界的气息。 成云与白雨是青梅竹马，同为alpha，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都是好朋友，但好朋友也有极限，当发现彼此不只是朋友，爱如狂潮，无法控制。然而伴随而来的考验比天高，恨也是，因为本能、世俗眼光，诸多无奈。交往七年又分开，再跟别人在一起，也拥抱过别人的身体，也对其他人说爱。但几年的光阴，回过头来，原来心里想的都还是对方，所以再遇见，所以再面对，所以不再说后悔。 「鹤熙自从遇见你，总是跟我们说，凯莎她啊凯莎她啊，是一个比alpha还alpha的omega，我们很好奇，很想认识你，但是从你这阵子的表现，凯总裁，我们很失望。」 提到鹤熙的事，凯莎撇头，心中酸楚。 「不过也无所谓，谁没有失意的时候，谁没有犯错的时候，连会长这种作风强悍诡譎的女人，心里也不过住着一个小女孩，任性又渴望爱的小女孩。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她女儿，你们非常像。」 两人置身事外的谈论，凯莎明白她们意有所指，松开眉头，三人望向远方，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夕阳将近，染红了她们，白雨熄菸。 「有坏消息，凯总裁，你要华燁乖乖伏法，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 除了医院，安娜哪里都不能去，心情鬱闷，但其实她更忧心的是眼前的卫斯理，他变得很奇怪。 卫斯理今天都正襟危坐的在一旁的椅上，表情都没有放松下来，双手握紧，目光凝视地板，好像在想很严重的事，安娜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没见他如此，彷彿要说分手但捨不得说。第一次，安娜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直觉不要那么准。 「亲爱的，我想上厕所，可以抱我去吗？」 卫斯理二话不说上前，还是听话，安娜更不解了。 「可以帮我脱裤子吗？」 卫斯理没有不从，但明显犹豫，明明都见过对方的裸体无数次，而这次却像隔了一道无形墙，纵使他的手指触上她的大腿，那道墙也没有消失。 「就在这里陪我。」 安娜拦住他，不要他出去，卫斯理就站在一旁看她上厕所，这画面是诡异，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对。卫斯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等走出厕所，他抱安娜回床上，两人又是沉默，橘红的光从窗打进来，世人总说夕阳美丽，可惜美丽的事物都是稍纵即逝。 「你不要哭啦。」 卫斯理终于情绪崩溃，站在安娜的病床旁，看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全身颤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安娜太了解他了，从他跟怜风吃醋的行为，她就猜到了。卫斯理的难过，其一是因为他自认没有保护好安娜，让她受伤；其二是他还是无法成为丹尼尔的替代，带领她走出过去的阴影；其三是他依然没办法看怜风深情对安娜，自己不去争夺在安娜心中的地位。太难了，他们都是人，有血有泪有感觉的人。 「很难过就不要说了，你还是我男朋友，没有变。」 见卫斯理不捨，安娜心情复杂，她也想哭，全都是自作孽啊。 「安娜，从今天晚上就会变了。」 卫斯理不说敬语了，突然单膝下跪，安娜大惊。 「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 求婚剧情莫名展开，安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卫斯理太认真。 「卫斯理，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安娜的回答不会太慢，但她眼眶泛泪。卫斯理低头，他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你会的。」 「什么？你说怜风吗？不，我说了，我终生不嫁，也不会娶。」 被戳到了痛处，安娜的反应相当激烈。卫斯理站起身，笑容是受伤的，不得不臣服的。 「那戒指才不到一千块，在路边摊买的，你们相识不过一个季节，但你接受了她的心意，可你自卑，没办法回应同等的承诺给她。」 安娜皱眉，纳闷卫斯理如何知道自己与怜风的过往。殊不知答案很简单－如果真心想知道，就会找任何方法知道。 「怜风是千金小姐，义无反顾的爱上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捨弃可以高枕无忧一辈子的身份，不在乎性别、不在乎你被标记离婚还有小孩。离家出走，第一次外出工作，被人冷嘲热讽被人欺负刁难，好不容易亲手赚了几百块，不是从家里拿的，也不是父亲给的，立刻就要告诉你，她可以靠她自己的能力跟你在一起，怎么能不感动？」 到此，安娜潸然泪下。 「可是回家看着凯莎、凉冰，你无法忘记你做错的事，因为一己之私害爱人永远离开，也害怕再次用力去爱会伤害怜风。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你只是在等有一个人告诉你，安娜，已经够了，你已经为你过去所犯的错付出代价，多少年的青春，多少夜晚懊悔哭泣，多少疼痛焚烧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让深爱你的人跟着你一起痛苦下去。安娜，如果那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愿意当那个人，如果你当我是丹尼尔，在你祝福我送我去坐那辆火车的时候，我希望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娜无声落泪，此刻两人的情感已超越所有的对不起谢谢你我爱你。今夜是卫斯理最后一次温柔帮安娜抹去眼泪，以男朋友的身份。 「会长，农田还搁着一堆事，请交给我，待您康復回家，一切完好如初。」 会长这一词是成全，卫斯理到底是感性的男人，多好的男人。安娜本想再说几句，但他选择不听，他选择开门，门后见怜风也是哭得不成人形，他先对她点头，然后用力推了她，怜风向后背撞上墙差点倒地，但还撑着身体，等她起身要生气，卫斯理已经走远，背影是边擦泪水边走出去。 （８７）多少时间 浴室的莲蓬头在出水，水流过鹤熙的银发，流过满身的伤口，但是再冰、再热的水都比不上她的心，她的心属于谁，她比谁都清楚。从踏出梅洛天城之后，她就该放下这些感情，当作这辈子结束了，可一想凯莎昨晚在暗巷的眼神，她受不了，她的信息素她好想念，她很悲伤她知道，她的omega好难过，鹤熙心如刀割，但讽刺的是割出这道伤痕的刀是她，让她们刺痛流血的那把刀就是她！鹤熙坐倒在地，背靠磁砖墙面，双手掩面无声哭泣，无奈必须在水的掩饰下，这些眼泪都是不可以显露的，因为又想起allan，鹤熙不知自己该如何，从暗巷回来后，她还站在原地等她，没有其他表情，说了当没事，但怎么可能没事。 好久之后，鹤熙疲惫的走出浴室，allan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她站在她的房门前踌躇，要说什么？要说什么才不会伤害彼此，但好像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痛，她们是什么关係？ 「吵架了对吗？」 andy突然问，打断了鹤熙的思绪，她看他也很纠结，andy的忧心很单纯，相依为命的姊姊，不，母亲。 「放心，我姊姊很好哄，你就撒个娇，不管什么事，她都会原谅你。我以前做错事都这样，很管用的。」 andy笑得天真，鹤熙不免心痛。等他回房之后，鹤熙才终于敲了门，allan没有回应，鹤熙叹气，原本要转身回客厅，门却开了。allan拿了张徵人传单出来交给鹤熙。 「附近的泳池在徵临时的柜台人员。」 allan态度自然，鹤熙说不出话，到底是感激？鹤熙浅笑收过这张传单，说了谢谢，明天她会去应徵看看。allan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去上班，鹤熙送她出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楼下，不发一语，一直走到昨晚同个地方，allan回头拥抱她。 「阿熙。」 allan没有说多馀的说，就喊着鹤熙的名字，曾经属于她的那个人的名字，莫名凄凉。晚风吹过，对于allan此时的举动，鹤熙皱眉，虽然是选择回抱她，但同时也牵扯到鹤熙心中的其他情感，默默转头望着那条暗巷，凯莎的幻影，究竟要流多少泪才能忘记你？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不，鹤熙人生第一次肯定的告诉自己，时间不会冲淡一切，因为如果可以，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 卫斯理走了，留下了两个错过十六年的女人。 怜风履行承诺，一下班就来，西装都还没换，此时坐在距离安娜最远的那张沙发上。安娜拿了张面纸擦眼泪，在瞪她，不，是互相瞪对方。沉默很久，双方的怒气渐渐多了些埋怨，曖昧的抱怨。 「所以……你们分手了？」还是怜风先沉不住气，安娜得意的笑，两人的爱情战争好似永远都不会结束。 「是啊，我又被甩了，不知道第几次了，都这个岁数还被……」 「那就换我当你女朋友了。」 怜风这话说的快，生怕又有莫名其妙的人把安娜抢走，怜风稍微坐靠近她一点，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安娜的笑容更可爱了。 「风啊，你再过来一点，说不定我会考虑看看。」 安娜从以前就爱逗她，一听到考虑，怜风整个人都不开心，还考虑啥，你都收我的戒指一辈子了，我不会再让你去跟别人翻云覆雨。怜风立刻走到她的病床旁，彼此对视，眼睛里都只剩下对方的脸，红红的脸。 「帮个忙，关灯锁门吧。」 「为什么要关灯锁门？」 怜风下意识退一步，怕安娜说出那个字，会让伤口裂开的那个字。 「我想跟你做爱。」 此话出口，怜风愣了五秒，然后对她发怒。 「你是脑筋有问题吗？安娜，你是病人！成云不是说了伤口会裂开，想都别想，给我禁慾，你这个色狼！」 对于怜风的大嗓门与难以置信，安娜嘟嘴掩耳朵表示不想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怜风要被她气死，别满脑子都是这种事，给我休息养好身体，向前拉开安娜摀耳朵的手，反被她偷袭，唇贴上唇，信息素散发的快，怜风喜欢安娜的香气，觉得很棒，但马上又甩开这个想法，松手后退，背靠墙面，防备安娜。 「好坏，亲一下都不行，我不想跟你说话。」 安娜假装生气，躺回床上面向别处。对此，怜风慌了，她不想安娜的伤口恶化，又怕安娜不再理自己，天人交战，她最终大胆的再向前，轻捧安娜的脸，弯下腰吻她。安娜直接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深吻，怜风知道完蛋了，一旦身体有反应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唔……等、等，那个门……」 幸好怜风想起了门的事，但安娜好像没在听，还咬着她的唇不放，这捨不得令人上火，怜风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分开彼此，回头锁门关灯，再转身安娜已经来到眼前，怜风惊吓，因为她把点滴拔出手，看她手上流血，怜风又想发火，想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够了，安娜，你别这样……」 怜风抵抗，但安娜才不会听她的，不，她不会听任何人的，从今以后她只想跟随自己内心所愿。 猛烈的亲吻夹杂着多少年的痛楚，怜风被压上门，小心翼翼的抱安娜，避开她受伤的腹部，但说实话，安娜早因为情绪太激动，不管怎么做都会牵连到伤口了。听出安娜的喘息有疼痛，怜风不忍。 「疼我……风，你最疼我了……」 安娜却很坚持，怜风不得不配合她。退回床上，怜风脱下西装外套，边亲边解开衬衫的釦子，也松开安娜病人服的蝴蝶结，一件件衣物落地，包含她送她的高跟鞋。月光透窗进来，成为今夜唯一的亮光，若隐若现最是撩拨，怜风抚摸安娜的胸吻上去，安娜呻吟起来，不管拥抱彼此多少次，每每都是欲罢不能。舌尖来到双腿间，安娜的手抓怜风的肩，鲜血从她手臂上流到她的背上，怜风不觉得噁心，只觉得热血沸腾。先来的小高潮是剧痛不已了，安娜强忍住，泪水在眼眶打转，怜风吞了吞口水，知道她这姿势太辛苦，放她躺好，见她腹部的绷带在渗血，她还想说停，安娜抱紧她。 「安娜，等你好了，你要的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不，风啊……今晚让我痛……最后一次……」 这话听在怜风耳里就是我爱你，她感动不已。 私处慢慢磨蹭着，性器每一下贴紧都会令她们崩溃，安娜的手抵着怜风的大腿，两人的股间都是热得吓人，额头碰额头，安娜眼神示意怜风太慢了，让她别折磨自己，腺体不是兴奋的在跳动吗？怜风懂，又吻她，终于紧密结合在一起，然而对安娜来说，这是不舒服的开始。安娜猛扯床单，怜风跟她的感受是完全相反的，想轻一点待她都没办法，怜风的金发在安娜眼前飘动、晃动，既难受又舒服，每呼吸一次都是心疼，心疼要跟这种痛说再见。 「啊……等、等我一下。」 安娜还沉浸在快感跟难过之中，怜风这时停下，安娜舔她的脸，右手抓紧她的乳房，不准她临阵脱逃，不然第一天復合，就第一天分手。见安娜怒气冲冲，怜风不理反抗她，因为她现下的力气根本不抵她，怜风起身退出腺体，下床走去沙发上拿了小枕头。 「垫这个，你会稍微好受些。」怜风轻吻安娜的鼻尖，说完后重新上床，分开安娜双腿的动作还是很温柔。 安娜一句不说，因为对怜风，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出她对她的感激与爱意，安娜心想自己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好的怜风。安娜用尽此生的力气抱住眼前之人，全身纠缠的激烈，这是不用明说的抱歉。怜风其实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固执痴情，因为当她看明白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放弃安娜。两人又哭又笑，今晚每一次要说爱你的时候，又会觉得接吻更合适，最后在对方的怀里释放所有，也是放下过去。 深夜，两个中年女人静静感受共同的热度与暖意，安娜闭上眼睛休息，怜风的指尖拂过她的黑发，凝视她的脸，还是跟当初一样没有变，她微笑，本想再吻她，安娜先睁眼，深情的看她。这瞬间，怜风以为安娜要说嫁给她，或是谢谢你在我身边之类的感人肺腑的话，表情期待，但结果并不如她想的浪漫。 「亲爱的，你好坏啊，我一个伤患，你还这么用力干我，还是赶紧叫护士吧，我的腹部好痛，伤口应该是裂开的很彻底。」 「欸？欸！」 （８８）只想看你快乐 「果然是老奸巨猾，没那么好解决。」 凉冰蔷薇来探望安娜，得知华燁交保出去，没被羈押觉得很没道理，但又无可奈何。只是看安娜满面春风的样子，加上听闻黎明时，护士医生大动作的帮安娜重新检视伤口，还有颈上的吻痕，有经验的人都猜到了，安娜随心所欲的程度是凉冰凯莎的好几百倍，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更令人意外的是，卫斯理、怜风今早不在她身边，而安娜的肩上披着的是怜风的黑色西装外套，上头还有怜风市长的名牌。对此，凉冰看明白了，昨晚是谁在她妈妈的怀里哭着笑着，可惜了卫斯理，他也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可是没办法，感情的世界既动人也残忍。 「非常抱歉，会长，没能……」 「蔷薇，你脑袋还没醒吗？叫妈。」 蔷薇原本要说自己很抱歉没帮上忙，明明都罪证确凿了，却只能眼睁睁看华燁逍遥在外。此刻听安娜的要求，蔷薇又惊又喜。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背着我偷偷登记结婚，蔷薇，你还想始乱终弃，我会把你的四肢都折断，关你一辈子在小黑屋，任由我的凉冰处置你。」 安娜坐卧在病床上，双手交叉抱胸看着她跟凉冰，此话让蔷薇背脊发凉，她知道她的岳母是讲真的，下意识跟凉冰交换眼色，凉冰轻笑，意思是既然我妈都这样说了，你就叫吧，我会心疼你在小黑屋的。 「妈、妈。」 蔷薇多少年没有叫过这个称呼，总觉得怪彆扭的，但胸口有股暖意，听说那叫归属感。 「乖，蔷薇，道歉就不用了，等那个老变态被我们彻底完结之后，补办婚礼的事再说。这阵子还是谨慎为上，天晓得华燁还要搞出什么乱子。」 两人点头，安娜满意了，本来想调侃她们年轻有活力，復合没多久就造出一个小生命，到底是每天做才会这么容易怀孕，真是便宜这红发小妞，安娜也是感性，小女儿嫁人了，她差点要演哭戏，是先奇怪小爱怎么没在她们身边。这时成云开门进来，原来是她在照顾小爱，见她头上戴着兔耳头饰，还是那一袭白袍，粉色长发落在肩上，笑容亲切美丽，整个人看来可爱又性感，小爱看她的眼睛全都是爱心，紧紧抱住成云叫她兔子医生，手上拿着她给她的糖果。 面对这个画面，三人深吸一口气，心里有底了。 「成云，你造孽了。」 安娜毫不避讳，成云笑了笑，要把小爱交给凉冰，但小爱捨不得离开她的兔子医生，整张脸皱成一团要哭了，凉冰安慰她，说她要当听话的小朋友，兔子医生才不会生气，小爱这才乖乖的坐在凉冰的腿上，但是目光离不开成云，她走到哪，她的视线就在哪。 「会长，我已经提醒过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有这么迫不及待吗？」成云面向安娜，头上的兔耳朵还没拿下。 「她是我爱的人，换做是你，我相信也会是一样的。」 我爱的人这死个字出口，眾人瞬间感觉到那股会把人溺死的独佔宠爱，幸好怜风不在现场，不然可能会开心到当场昏过去。成云不反驳，但身为医生，她还是要再三叮嚀，要她别再乱跑乱动，安娜点头敷衍几句，成云叹气回头拿下头上的兔耳给小爱，小爱伤心，她也是不忍心看小孩哭，摸摸小爱的头说下次见再一起玩，小爱露出微笑，要成云跟自己打勾勾做约定，最后才愿意放她走。 「你姊姊呢？」 安娜问起凯莎，凉冰摇头，她也不知道凯莎去了哪，好像昨天傍晚从医院开车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安娜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思考了几秒，卫斯理突然进来。 「会长，您找我吗？」 对于卫斯理态度的转变，蔷薇跟凉冰愣一下，卫斯理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与安娜的关係，因为从今以后，他只会遵守对会长的承诺－我不会离开你，纵使我不是属于你的那个人。 「我要出院了，去开车。」 「是，会长。」 蔷薇比凉冰惊讶，因为她此刻才看懂安娜的选择，但难以理解她与卫斯理之间比家人、朋友、下属更为复杂的相处模式，那不是说分手就可以完全撇清的，对蔷薇来说，这是全新的价值观。凉冰并不意外，她了解她的母亲，相较蔷薇的不理解，凉冰比较忧心的是安娜的行动－讲不听，成云后脚才刚离开，出院是明目张胆的违抗医嘱。 「我们去看凯大总裁赛车吧。」 －－－ 鹤熙走出游泳池的时候还没中午，她很顺利就应徵到了这个职位，但鹤熙深知，光是alpha这个性别她就赢了一半，哪有一个alpha愿意做这种小工作，还是各方面都不输人的alpha。盯着泳池的工作识别证，鹤熙苦笑，有活着的感觉？还是她终于有了跟过去说再见的第一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烈阳晒在身上，鹤熙的银发反着光，她本想去超市帮allan买午餐，却没料到会在泳池外的街上遇到拥有跟自己一样银发的女人，愁容满面，鹤熙努力忍住眼泪，尽力笑得美一点，坚强一点，但事实证明她根本做不到。 「熙儿。」 才说出她的名字，鹤熙的泪水就停不下来，虽然她已经厌烦了每天都在哭，可是这副身体从来都不是她的，从来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其实鹤熙内心深处是想怪父母的，但一见妈妈出现在眼前，她立刻衝上前拥抱她，紧紧的抱着她。 孩子不管长多大，在母亲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母女俩坐在泳池外的长椅上，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鹤熙拿着妈妈给她的面纸，望着地上任风吹起的落叶。妈妈不说那句最近还好吗？直接给鹤熙钱的举动就是最真切的关心，虽然物质上的给予弥补不了心理创伤，鹤熙不愿收，但是现实会逼人看清那些东西的价值，有时比人的尊严还高。妈妈将钱硬塞进她的口袋里，鹤熙想生气，但一转头妈妈摸了她的脸，眼神流露出难过，鹤熙瞬即放下那些抵抗，因为现在的她非常需要这份亲情，妈妈随后又再从包包里拿出药给她，要她抹在伤口上。 「不会留疤，凯莎拜託我来的。」 鹤熙听到凯莎就想死，心痛到死。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她……」鹤熙的声调嘶哑颤抖。 「显然凯莎选了你，纵使你没有选她。」妈妈这话更令鹤熙崩溃。 「我一直想着她、我一直想着……但是，妈，我不能、我不能丢下……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妈妈握着鹤熙的手，看孩子哭的，慌乱无助无所适从，母亲也很难受，眼眶泛泪。 「对不起，熙儿，妈妈也不知道。」 妈妈的回答很快，鹤熙的视线从清晰到模糊，从模糊到清晰，百转千回的情绪震盪，煎熬痛苦，最后还是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正确答案，如何解除这种感受？不过不知道也非坏事，因为她们的手还紧握。 「熙儿，我跟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想要给你最好的，以为这样是爱你最好的方式。我们很高兴你是个好孩子，善良温柔，每件事都尽力做到完美，喜欢并希望世界更好。却没想我们的好意会让你饱受折磨，我知道从你发现自己跟其他alpha不一样开始，你就很压抑，然后你被退训，失去人生目标，从此陷入迷惘，因为自己的问题不敢和人交往，害怕哪时又失控而伤人。但是，熙儿，你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你爸爸只想看你快乐。熙儿，对不起，对不起allan，也对不起你，可是现在的你真的快乐吗？」 （８９）请叫我总裁 『凯莎、凯莎！』 鹤熙追在她身后，凯莎的眼泪有掉，落在奔跑的黑暗中，两人朝着另一处的光明逃，对，逃，没有什么比逃这个词更适合此刻的她们。这条巷子并不长，她们很快就要到达出口，谁的出口？凯莎喘着气，猛然停下来，鹤熙吓着，没来得及停，彼此的距离不到一公尺，沉默几秒，鹤熙还想再喊她的名字，千言万语都不用，有思念对方的语调就足够。 『凯……呃！唔……』 凯莎怕控制不住自己，但显然这种害怕是多馀的，因为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压住鹤熙在墙上，她抓紧她的手，她握紧她的手，唇上有泪，共同的。昏暗的巷弄里，谁都不愿睁开眼，视觉在这时候没有意义，因为彼此的信息素传递了此生最痛－我见不到你。我的alpha，我的omega，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想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的心没有变，我知道你从未想过要伤害我，我真的知道。轻触对方的鼻尖也有泪，失控的吐息有很多不甘心，有很多无奈，却意外的没有谁原谅谁的情绪，是很伤心我不能在你身边，好遗憾我不能陪你一起跨过这个难关。 蔚蓝与琥珀同时变得好模糊，这时心疼你、抚摸你的眼睛，她们都感动又心痛，原来你都还记得我爱上你的瞬间，也原来不管多看不清楚前方，那些混沌迷雾都无法使她们忘记当初爱对方的样子。这个吻不是一个安慰，或是一个再也不见，是我给你的承诺，我想你会懂的。 －－－ 又一个夜晚降临，山上的风很强，路灯照亮蜿蜒的山路，一辆橘色的跑车停在山上，凯莎在驾驶座，仰头望着车顶，她无心欣赏夜景，满脑子都是鹤熙，不论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凯莎在等时间过去，等时间到了开车去起点等待，突然车窗被人敲击，唤回凯莎的意识。 「妈？」 按下车窗，凯莎惊吓，妈妈不是应该在医院养伤吗？凯莎叹气，她妈妈无论活到几岁，经歷过多少事情，还是不会听任何人的话，就是如此我行我素。 「飆山路？你行吗？」 安娜直接坐上副驾驶座，卫斯理在一旁的轿车里。 「为何想不开，凯莎，你知道你昨晚槓上的人，他们是这里势力最大的黑道。」 凯莎看了安娜一眼，见她披着的西装外套跟名牌，母女俩心里有数，小孩的事永远都逃不过妈妈的眼睛，而妈妈的事，小孩永远都在注意。 「我只是开车散心罢了，是他们先找我麻烦的。」凯莎撇头。 「是，看你一个漂亮又单独的omega，显然是不怀好意，不过你的贴身保鑣不会少。只是我以为是华燁找到你，殊不知是你找麻烦给自己。今天练一整天的车了吧，所以这趟下来的输赢赌什么？」 「任对方处置。」 安娜挑眉，这个赌注有意思，简直玩命，但要做一城之主，就是需要这种不要命的魄力。 「开车。」 安娜下令，凯莎发动车子，引擎声何其美妙，让安娜想起了某一段往事。安娜听到眾多人声喧闹跟音乐声在比赛起点的街边，这种街头派对，遇见熟悉的故人，安娜拉好了外套微笑下车，故意散发信息素引人侧目，这有很多小孩，不认识安娜的都是小孩。凯莎跟着下车，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都是想掠夺她们，毫不掩饰的原始慾望，多纯粹多可怕。 「天王。」 两人穿过人群，全场敢直呼这名字的只有安娜，见她面前的一个穿着连帽外套，盖住大部分面容，正在使用电脑调整车子的男人，身旁还有一群像是他手下的小伙子，男人听她的声音转过身，凯莎一见此人，耳边瞬即响起了一种日式古老而传统的音乐，还有夜间樱花飘落周身的布景浮现。 「安娜，我还想在这金发小姑娘长得像谁，狂妄又火爆的模样，果然是你的女儿。」 对方也不喊安娜会长，说中文有口音，随后掀开帽子，天王与安娜面对面，相差了一颗头之多的身高，满脸满身的刺青图腾，两人的信息素立刻对衝。凯莎在安娜身后，虽然极力忍住，试图让身体不要发抖，但还是紧张的冷汗直流，男alpha与女omega，两个最极端的对抗，安娜难得不笑，她的西装外套都因这两股相抗的气息而飘动起来。气氛是剑拔弩张，尤其在这几乎都是alpha跟beta的环境下，安娜与凯莎如笼子里的小白兔，随时都有可能被咬死。 「安娜，你……」 「我有老婆了。」 「该死。」 这些话出口，凯莎不解的看两人，本来一触即发的氛围，莫名变得搞笑起来。 「小孩子吵架而已，天王，要玩这么大？况且你不是也有老婆了吗？」安娜恢復以往的笑容。 「你的女儿很美，我们的小伙子很喜欢，喜欢就大胆的追，人之常情。」天王也笑，过了方才的肃杀之气，这时的他看来有王者风范，黑暗世界的王者。 「谢谢，不过我的凯莎要拒绝这份心意。」 「但她已经答应了比赛，由不得你。」 兹事体大，安娜回头瞪女儿，凯莎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没有退缩，就是在告诉安娜，我做的事我负责，我不是小孩了。对此，安娜苦笑，现在只能认栽，就算担心孩子一辈子，人生关头，小孩也得自己突破成长，即便很残忍。 「小孩，要不是安娜挡在你们身前，你跟你妹妹早就被玩死了，对你妈有礼貌一点。抱歉，我说话很粗鲁，希望你不会不开心。」 天王前面的话是说给凯莎，后面是说给安娜。凯莎再次被震撼，握紧拳头，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输了。 「天王，你在床上也很粗鲁，我不是很喜欢，所以我们才会分手。」 分手？又一个前男友？凯莎到这一刻才懂了他们稍前的对话，心情复杂。但不等凯莎惊叹完安娜的交友广阔，交往经验丰富，约定的时间一到，一脸看来油腻又好色的男子开着跟凯莎完全不同的破烂车就来，安娜阻止不了，转身跟凯莎要手机，凯莎皱眉。 「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凯莎听话，安娜一看手机桌布就是笑。先给凯莎看了一眼，凯莎知道那是她跟鹤熙在床上的合照，非常甜蜜的时候，然后安娜就删掉了。凯莎大惊，上前要夺回，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卫斯理拦住，安娜见女儿的反应很激烈，二话不说一拳打在她胸上，凯莎咳嗽几声，倒退几步。 「你再给我这个态度啊！凯莎，我会打死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今晚要是输了，你跟鹤熙就『此情可待成追忆』了，还给我婆婆妈妈！其实我本来不想你走这种混蛋路，但你偏要来，那就去走一趟地狱吧。」 卫斯理随后松手，凯莎慢慢站直了身体，望进安娜的眼睛里，好像看见几十年前的母亲，她所走的路比自己艰辛多少万倍。母女对视，凯莎的眼神是久违的坚定与自信，安娜轻笑，伸手握紧女儿的手臂。 「回去之后别告诉怜风市长我来过，免得又要吵我出院第一个见的人是前男友，凯社长。」 凯莎忍不住笑出声，也惊讶安娜对她的称呼。 「凯莎，什么年代了，叫总裁也太落伍。」 凯莎一向很听她母亲的话，但这次却摇头。 「不，安娜会长，请叫我总裁。」 「敢反抗我？有种，凯莎，这样才是我女儿。」 凯莎最后上了车，一个人。 （９０）新的光明 人算不如天算，这场赛车没输也没赢，因为来了警察突袭临检。 虽然在安娜跟天王面前，这些区域警察都要给他们面子，但没办法，有人检举他们从事非法行为，所以比赛不得不停止。 「可惜了，真想知道结果。」 夜晚的山腰上，安娜跟天王站在一起，两人的身材身形相差甚远，一同俯视眼下的一切。感觉不像是前女友前男友，反倒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走过混乱孤寂与死亡的朋友，安娜腿上的刺青有一朵牡丹花是他，天王背上的有一朵玫瑰花是她。 「年轻时，我们以为我们可以操控所有，可命运终究比我们厉害的多。」 天王的口气有股凄凉，安娜笑了笑，山上的晚风有点大，她拉紧身上的西装外套，这时天王的手下过来，让他接了通电话，安娜没想偷听，是无意间听到了天王跟自己一样的缺点，或说优点。 「我得走了，要十二点了。」 「我懂，我们都是怕老婆的人。」 安娜无奈苦笑，老实说，她很好奇是谁这么有能耐可以降伏这个黑道大哥。 「天王，华燁的事……」 「我从不准我的人碰药。」 天王的回答是肯定的，这种男人信得过，安娜感谢他。 「不过我想凉冰开发中的抑制剂会洩漏出去，还被人有计画有系统的更改使用贩售，显然是她实验室的人有问题。」 天王指出真正的问题，安娜也知道，但因为凉冰现在处于敏感时期，她不愿女儿怀孕了还要处理这种事，伤心又伤身，让她跟蔷薇、小爱在家幸福快乐比较好。安娜向天王点头表示她会注意，目送他离开，安娜又待了几分鐘，原想直接回家，然而她的「命中剋星」还是沉不住气，先赶了过来关心她，安娜心想这女人到底是在她身上装了卫星导航吧，她到哪她都知道。 「我错了。」 见熟悉的轿车驶来，下车的是她的怜风，白色衬衫都皱了，可见开车时的情绪有多激动，安娜立刻求饶，这也是爱的真諦－不管做错的是谁，反正先道歉。怜风气冲冲的走来，下班时听安娜不听劝的出院，跑去山上开赛车趴，气得火冒三丈。但一听安娜的抱歉，还有微笑装无辜的样子，怜风也是被自己打败，就这么容易原谅的吗？ 「别给我装傻，安娜，你一个女人在这月黑风高的山上干嘛！」怜风捏她的脸。 「呃……亲爱的，我安全的很，我到刚才都没有一个人，我跟……」 「跟谁？」 看怜风紧张兮兮，安娜忍不住逗她。 「前男友。」 怜风脸色大变，安娜笑得更开心。 「天王？」 「你好了解我啊，我好像更爱你了，亲爱的。」 安娜要亲她，怜风摀住她的嘴，她气炸了，但不只是因为安娜见了前男友，还是因为她知道天王是哪种人，最恐怖的那种，弄不好会死人的那种。 「你又想做什么？」怜风气问，安娜装不懂。 「你再吃醋啊，放心，他那种粗鲁的傢伙，我不会想试第二次。」 「你……少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少岔开话题，你见天王没好事，我不准你再做危险的事。」从摀嘴变揪衣领，虽然吃醋也是真的，但怜风心中的担忧更多。 「亲爱的，我从以前就说了我不是混黑道，只是打交道。况且这是凯莎先找的麻烦，我这个做妈妈不替她收个尾，她隻身一人怕是难以服眾。」 安娜认真解释，说实话，怜风早不气了，是讨厌她每次都自己处理。怜风慢慢松手，撇过头，脸红喘着气，安娜有点看不明白。 「安娜，你总是这样，为什么每件事都独自一人解决，你就不能……多依靠我一点吗？」 此话出口，安娜是很感动，她也有些害羞，受不了她们两个上年纪的女人，怎么谈恋爱还这么孩子气。 「小傻瓜，我不是把凯莎跟凉冰都交给你了吗？」 怜风转头看安娜，安娜的眼睛充满笑意，怜风了解，安娜把女儿们都带去梅洛天城，还让她当市长，她们两个在安娜的人生中是超越性命的。怜风捏了捏鼻子，想自己真傻，她不好意思，一股幸福之感涌入身体，因为被所爱之人信任。安娜情不自禁散发信息素，上前温柔吻怜风，怜风知道此香味意谓着什么，但她得保持清醒，吻完后回家，让安娜乖乖休养。 「啾……机会难得，亲爱的，我们来做爱吧。」 「安娜！你是想死吗！」 对于安娜的提议，怜风快疯了，又气又羞。 「要死也要死在你怀里。」 安娜伸手，指尖轻轻拨开她的金色瀏海，一举一动都令她沉溺，怜风已经不能相信自己，表情哀求安娜饶了她吧，但她才不会饶了她。然后她们就在怜风轿车的后座待到了明天早上。 －－－ 下山后，橘色跑车还奔驰在深夜的路上，比赛因警方中断，凯莎无话可说，但她不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而是很遗憾不能测试自己的实力，不过这种结局也不坏，还是让她想清楚很多事。 一个晚上能发生的事很多，虽然这些日子，凯莎总想鹤熙会不会跟allan同床共枕，会不会发生她不愿看见的事，她为此伤心难过，为此想不开。但是后来看了她妈跟怜风，她有点释怀，不过若可以让凯莎选，她绝不会希望鹤熙成为别人的，只是现实很难十全十美，不可能每件事都称心如意。事实上，她走过的路已经是很平坦的了，至少跟过去遭到迫害的omega相比，自己实在没有自怨自艾的资格，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失恋，那不只是失态，是不尊重自己。 『凯莎，我们不是要把这世界改为一个由omega统治的世界，要是真这么做，就跟那些自以为高尚的alpha无异了，因为alpha也不全都是混蛋。坚持做对的事很难、很痛苦，因为阻碍实在太多，你大概是一辈子都要抗争下去，所以很多人会放弃，而让他们不要放弃，相信未来与期待改变能创造更美好的明天，就是我们的最终理想。这不是什么伟大的事，凯莎，不要想自己会多伟大，就只是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而已。』 『凯莎，人在成为另一个人心里重要的人之前都会把自己看重，显然你跟鹤熙都太委屈自己，都把自己看低了。显露自卑跟害怕失去的状况不同，你们的性格差距很大，但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单纯任性，我不会说你比较爱鹤熙，因为衡量爱的东西并不存在，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也不同，我只会说你太急了，逼迫她只有爱你的选项，其他东西都不行，也不可以触碰。但你觉得鹤熙是那种会把爱情跟同情混为一谈的人吗？』 『凯莎，你不是手握方向盘吗？如果你觉得自己遗失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就去证明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你不是为我而活，不是为你妹妹而活，也不是为鹤熙而活，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自己，你想保护谁，想成为谁，想爱谁，就勇敢的去吧，不回头的走下去吧。』 一路上，凯莎脑中想的都是安娜对她说的话，车窗外的霓虹灯照亮她的脸，好似没那么纠结的脸，美丽而坚毅。突然，她惊见卫斯理在一间超商前站着，凯莎开车过去。卫斯理一见凯莎就是鞠躬，交给她一套全新的女性西装跟名牌。 「会长给总裁你的礼物，祝贺你重生，重回梅洛天城。」 凯莎先是惊讶，再来是感激，安娜终于认同她回去执掌集团。 「谢谢。」 凯莎的这句谢谢有两个意思，卫斯理两种都知道，所以说了不客气，那都是他自愿为安娜做的。卫斯理别过凯莎，凯莎看着手中的西装，莫名怀念拔草的清间日子，她微笑收好西装，原本要回去的，此时瞥见店里的店员，凯莎皱眉，是安娜故意安排卫斯理在这里等她？凯莎不思考，握紧拳头就进去。 「欢迎光……」 店员见凯莎很惊吓，凯莎没有刻意做什么，就买了一杯咖啡。坦白说，两人的信息素暗自汹涌并且相抗，但凯莎还是给了对方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辛苦了。」 凯莎的态度自然让店员慌乱了起来，凯莎说完就静静的出去，原以为两人没了后续，结果凯莎才刚上车，店员就走出商店，凯莎按下车窗与她对视。 「allan小姐，我是不会真心祝福鹤熙跟别人在一起的，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度过那些痛苦的过去。」 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凯莎最后说了再见，收起那张鹤熙留给她的纸条，车尾灯消失在黑暗中，驶向新的光明。 （９１）一家人 新的一天，阳光洒落天地时，农场里已有很多事物都醒了。 红、黑发交错，两个女人躺在床上，蔷薇以背靠胸的方式从凉冰身后抱她，用手护住她的肚子，虽然现在穿上衣服，还看不太出来凉冰有怀孕，但直接用手感觉，那是非常明显。即便不像alpha对omega那般敏感与警觉，蔷薇的呵护是绝对不会少，就算没有信息素安定，凉冰也能深深感受到她的守护与爱意，不只对她，是对她们全部。 其实凉冰也很痛苦，怀孕改变生理，她本来的性慾就有点强，孕期的变化更会放大她的需求，偏偏遇上这该死的四星期禁慾，加倍难熬，只要蔷薇靠近自己就很难受。凉冰哭笑不得，揉了揉蔷薇抱她的手，趁她还没醒，无聊的玩蔷薇的手指。 「嗯……不行……」 蔷薇就算在梦中，也明白凉冰的意思，几乎变成一套公式了，把凉冰搂得更紧，脸蹭着凉冰的上背跟后颈。凉冰的眼睛瞇成一条线，望着眼前白色的墙面，无奈。 突然，凉冰狠咬蔷薇的食指，蔷薇猛然惊醒，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却只是老婆欲求不满，但也是大事了，很大的家务事。凉冰回头看她，两人对视，蔷薇见凉冰抚媚的神态，眼睛会笑不是罪，是会引人犯罪。蔷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有种预感，她们恐怕不会只生两胎了？ 「不行。」 蔷薇这次狠下心，都是为了美好的未来跟健康的身体，纵使会让凉冰生气，她也不要逞一时之快，伤到她的爱人跟她们的宝宝。 「好啊。」 蔷薇原以为凉冰要抱怨，她却很乾脆的同意，不过语气中的不悦很明显。对此，蔷薇心疼她，但是一想医生的叮嘱，这很重要。凉冰转回身，蔷薇看她的背影，想找话安慰她，然而没想到的是，凉冰自己开始解决了。 蔷薇听凉冰逐渐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右手在棉被里的动作，蔷薇是要逃开，可又忍不住想看。凉冰高涨的信息素很快充斥整间卧房，蔷薇深呼吸、吞口水，天人交战，蔷薇分析情势，如果她走出去，凉冰会恨她，但什么都不做，她也要发火，果然不管怎么样，赢得都是她。 「啊……薇……」 最终受不了这样的引诱，蔷薇贴身上去，亲吻凉冰散发香味的后颈，轻咬她的肩膀，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手掌托着凉冰的乳房，两指轻捏她颤慄的乳尖，立刻就是不一样的呻吟了，蔷薇的下身也是立即反应，虽隔着睡裤，那热度也是让人意乱情迷。蔷薇的胸脯磨蹭凉冰的背，凉冰先脱了内裤，早已溼透，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她需要什么，什么地方会击溃自己，她不掩饰。随后也拉下蔷薇的短裤，可能是压抑太久，光是凉冰手的触碰，蔷薇就要崩溃。 「呼……我不会进去……」 身子向前挺，蔷薇还是保持理智，发烫的腺体跟湿润穴口的摩擦已经令人头昏目眩，她忍不住想，若进入凉冰的体内会多厉害，一定会死人的。 「我知道……引火上身又不灭火，坏蛋啊……」 凉冰抓紧被单，下身又湿又热，满身大汗。 「呃……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我才没有坏。」 蔷薇稍微抬起凉冰的腿，让彼此的体位更舒适些，她继续扭动着腰，速度加快了。 「呵……我不勾引你，难道要去勾引隔壁邻居，呀！」 话还没说完，凉冰被蔷薇转过身，变成她上她下的面对面姿势，凉冰一见蔷薇不高兴的脸，就知道她吃醋，醋劲够大，凉冰窃喜，蔷薇弯下身，压住她的双手，额头碰额头，两人的脸是零距离。 「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 「一点也不好笑。」 蔷薇表情严肃，凉冰更开心，因为她知道她很在乎，她就喜欢她这么在乎。凉冰最后使出撒娇攻势，深情接吻加我爱你，蔷薇又沦陷。 「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老婆，我帮你啊。」 此话一出，蔷薇才惊觉自己压她手的力道颇大，赶紧松开，凉冰瞬即一手套弄她的腺体，一手爱抚她的胸，同时亲吻多快活，蔷薇承受不了太久，前端已在流出液体，可是她不想只有自己舒服，不久便移开凉冰的手，让两人相拥，双方的性器狠狠刺激着对方，床剧烈摇晃，虽然没有真的深入结合，那情慾也是宣洩的过分。 最终的结尾是吻堵住了吶喊，因为隔音不好，怕她们的小宝贝会被吵醒。早晨运动使人全身舒畅，蔷薇趴在凉冰的身上喘气，看来她们得冲澡了，释放的不少，凉冰摸摸她老婆的红色脑袋，轻亲她的耳朵，还故意讲些色情的话，蔷薇想假装没听见，但事实证明她的身体非常诚实。 「再来一次？不，再来七次可能都不够吧。」 凉冰逗蔷薇，蔷薇红着脸，身下「小蔷薇」恢復的快，她没话反驳、拒绝，是后来听楼下安娜喊着：「做完了就来吃早餐，小爱说她妈咪在哭，蔷薇，你给我小心点，我让你好生伺候凉冰，不是让她伺候你。」这才浇息两人的慾火。 －－－ 「年轻真好啊。」 将行李搬上车，安娜对蔷薇笑，笑容甚是诡异，蔷薇无言以对。 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今天要离开农场也是感伤与不捨，但她们总要回去上班，也要去过属于她们的人生。 「蔷薇，你要跟凯莎说谢谢。」安娜这时对蔷薇说，蔷薇皱眉不解。 「你知道，我的凉冰不是随便的人，但我敢肯定，她要真的随便起来，是不会输给我的。因为她跟凯莎不一样，凉冰遗传我比较多。」 关于安娜最后那一句，蔷薇在心里猛力点头。 「凯莎一直对她妹妹很严格，也许是因为看到我这个不好的先例，所以你离开的那五年，在凉冰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凯莎从来不会让她妹妹发生脱序的行为。多好的姊姊，现在也是你的姊姊了。」 蔷薇是懂事的人了，听安娜的话，她确实要感谢凯莎，不只是她认同了她们的感情，原谅了她犯的错，更是因为她替她保护好了凉冰跟她们的孩子，如今，换她助姊姊一臂之力了。 「我知道，妈，你也要保重。」 安娜轻笑，这「妈」听来真是悦耳，大家来农场做事之后，全都变成一家人了。安娜感动，这一切看似她在提醒这些年轻人，但反过来说，也是这些小孩子改变、拯救了她。 「看好凯莎，别再让她因为被鹤熙拒绝，伤心的跑去你们家的后院，又製造人造雨淋湿自己演哭戏了，很好笑。」 安娜又爆料凯莎的糗事，蔷薇歪头，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笑了起来，心想凯莎姊姊真的会做这种蠢事吗？ （９２）新的一页 黎明还没到，泳池通常这时候就开门了。鹤熙不会迟到，她这一生也是贯彻她认为对的事，却没想今天在开门之前，会在泳池外的街上，再次跟她每天心念的人相遇。 微光照亮停在街边的崭新的橘色跑车，这台车的主人正靠坐在引擎盖，跟她的车一样，永远都是引人注目，金色长发飘逸，穿上高跟鞋，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高挑身材，整套乾净整齐的女性西装，笑容不变，琥珀色的眼睛看鹤熙，眼神柔情似水，你等了多久？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魅力不用刻意显现，信息素不需要散发，只要看你站在那里，我就知道我会爱上你。 「鹤熙。」 「凯莎。」 两人几乎是同时间说出口。鹤熙站在原地，凯莎走过来，这是她们之间的差距，唯美又心痛的差距。这一次跟上一次在巷弄里的相见是不一样的感觉，彷彿彼此共同经歷了一场浩劫，眼睛会说话，但这次我不能强吻你了。 「你过的好吗？」凯莎先问。 「不是很好。」鹤熙据实以报。 「我也是。」 其实鹤熙是猜得到，但不敢自作多情。此时此刻有种昔日恋人的忧伤，在还没亮的天空之下，那是一种隐喻？两颗心都不敢想，却又极度期待。沉默了几分鐘后，凯莎面色难过的拿出修好的手机要还给鹤熙，鹤熙惊讶，第一时间没有伸手接过。 「我妈妈后来交给我的，花了一点时间修好，但有些照片被删除了。」 凯莎的语调有些哽咽，鹤熙本想告诉她，那些照片我都存在网上，一张都不会不见，但凯莎接续说。 「鹤熙，我总是这么衝动又脾气暴躁，霸道的要你只能看着我，任意闯进你家，没经过你同意就强吻你，强迫你跟我交往同居，监视你的一切，以为弄坏你的手机，你就没有可以逃离我身边的可能，现在想来，好像每一条你都可以告我，但是你没有。」 凯莎开始悔过，鹤熙认真听，但她心里也在回应凯莎：「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只是很多话都没敢说，也来不及跟你说，其实就算你拿刀子捅我，我也不会生气。」 「白雨说，只要你高兴，你可以立刻打败我，我听了很生气、不甘心，原来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如果你真的想，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但是你没有。」 为什么会想离开心爱的女朋友？这是个无解的问题，鹤熙过不了自己，所以才自认不能跟凯莎在一起，这是个简单又愚蠢的答案，但又合情合理。 「我很抱歉，鹤熙，我不能感同身受你的心情，只以为你不爱我，总以为都是我在爱你，都是我在付出，我觉得不公，我觉得我应该得到更多。」 鹤熙看凯莎神情纠结，心疼她，要上前帮她擦眼泪，凯莎却退了一步。 「到后来我才了解，把爱拿去比较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每个月都要用报表去衡量我们的感情，那也太可怕，因为这世界没有百分之百通过的產品良率。」 凯莎自己擦泪，妈妈送的新西装就先给眼泪洗上，还是这么狼狈，明明已经决定好别再哭，但一见鹤熙又无法自持了。 「鹤熙，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快乐，就不管其他人感受的人，我爱上你的时候，决定非你这个alpha不可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人了。当我看你选择allan，踏出梅洛天城，拋弃我的保护，我痛不欲生，甚至萌生要死的念头，是我妈给我一刀我才清醒，原来我差一点害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身边爱我的人。后来我懂了，我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但我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情，所以我想你也是的。」 凯莎是行动派的代表了，拿起鹤熙的手，把手机交到她手上。鹤熙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内心的话都给凯莎讲去了，她忍不住哭，但没有哭的夸张，也没有撕心裂肺，只是抱歉这场分离没办法给她深爱的凯莎期限。 「鹤熙，我要回梅洛天城了，这座城市需要我，你知道我会在哪里，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城里。那栋公寓我全买下来了，凯莎长大了，在家里活蹦乱跳，到处乱抓破坏傢俱，不让我给牠剪指甲，也不睡在我买给牠的宠物床，我跟牠很不合，但唯有一件事相同，是我们都很想你。」 鹤熙收下手机，四眼相望，望进对方的心坎里，家里是多乱？鹤熙很忧心。凯莎试图停止情绪崩溃，但她根本做不到，信息素表现她的不愿放手，这一次离别是多久，五年？十六年？鹤熙到底是比凯莎还感性，她是不忍，她也是反抗凯莎的代表，后来的吻算是鹤熙回报凯莎强吻的仇，只是凯莎穿的高跟鞋有点高，鹤熙得垫脚尖，凯莎被此吻震撼，被鹤熙的信息素紧紧包裹，温柔又不失力量，那是她的alpha。 「啾……凯莎，别穿太高的高跟鞋，对身体不好。」 最后的叮嚀也是很「鹤熙」，凯莎边哭边笑，然后慢慢放开彼此，凯莎转身走到车旁，打开铡刀式车门，上车时再看对方一眼，最终是不捨的关上车门，驶向新的方向。 鹤熙依旧站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台橘色跑车，来晨泳的民眾都在门口等她等得不耐烦，鹤熙这才回头向他们道歉，赶紧开门，开始新的一页。 －－－ 「呃！不……」 黑暗的仓库，一个金发的瘦小男子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身上的衣服都皱了破了，但他面前眾多的黑衣男子没有放过他，拳脚棍棒继续来，还刻意避开明显的部位，都伤在衣服遮掩得住的地方。直到旁边一名同样金发，但气质明显诡异妖魅的男人穿好裤子，踹开身下的人，走到倒地的男子眼前，几个黑衣人才住手，架起他让他跪地，扯他的头发。 「卡尔，boss对你这么好，还掉你父亲的债务，资助你读完书，成就你现在的地位，现在不过要你帮个忙，你这样拒绝，太无情了吧。」 「苏玛利，这跟我们之前讲好的不一样，啊……」 旁人拉开卡尔的衣袖，菸头直烫他的手臂，他痛的不行，却无力反抗。 「卡尔，你也是够丢人了，堂堂男alpha输给一个女beta，花了五年陪伴，还是没追求到心爱的omega，天大的笑话，不过就是咬下去，插进去射出来的事，真可怜啊。」 听苏玛利的话，卡尔很愤怒，但不是因为忌妒，而是因为他对她的污辱。卡尔吐一口血在苏玛利的脸上，此举惹火了他。猛力一拳打上卡尔的胸口，可以感觉到肋骨断裂，卡尔快不能呼吸，苏玛利抹掉脸上的血，随后叫一旁的小弟拿出针筒。 「脱他的裤子。」 卡尔知道苏玛利要做什么，要哭是哭不出来了，只见针头直接刺上大腿的血管，他瞬间感觉到生命的震动，难以言喻的衝脑快感，身旁的人放下他，他全身抽搐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扭曲，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苏玛利看多了。 「爽翻了吧，都射了啊，你心爱的凉冰就是原创者，我们不过抽掉了最重要的抑制素，再多加一些成分，就变成了这种好东西。卡尔，你最好趁那些婊子回来梅洛天城之前，拿到最新的抑制剂样品，不然凉冰实验室里那些非法的东西，还有你妹妹就是下一个。哈，别用太多了，小心暴毙。」 苏玛利大笑，丢了另一个针筒给卡尔，一伙人离开仓库。卡尔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被无尽的巔峰慾望掩盖理智，一拳打在地上，卡尔痛哭，原来对一个alpha来说，最不能忍受的不是爱不到心里想的那个omega，而是他不能保住那个omega的尊严与理想。 （９３）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Alpha不是 凯莎回梅洛天城了，那是属于她的世界，她的梦想，她的人生。 拼了命游了几十趟之后，鹤熙仰漂在池水里，户外的泳池，正中的烈阳晒过去，也晒着她的全部。有人会说她有毛病，但她只想说，这是会令她想起凯莎的温度。鹤熙漂浮在水上好一会儿，身体有一半都在水中，她没有在想任何事，但也好像想起了很多事，从出生有记忆，会思考开始之后的每一件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特权吧，当中午游泳池休息的时间，没有任何客人，救生员去吃饭，就她一个人，独自沉浸在水里，不管伤口，不管痛不痛，反正每日都会换水，那些不是很重要，但若被老闆发现，还是得挨骂。不过好笑的是，老闆是个beta，一见鹤熙就有点害怕、自卑，她明明只是正常来应徵，连信息素都没散发，对于人们的这种反应，鹤熙不习惯了，虽然求学时都是被这样的眼光崇敬着，但因为在梅洛天城待久了，鹤熙还是比较喜欢被当成普通人看待，普通的工作，普通的爱人，普通的老去，普通的死去，这是她的妄想，对，活到这一刻，她才终于要面对这个妄想。 「你是鱼。」 鹤熙的两隻耳朵都在水里，突如其来的话让她的心產生巨大的波澜。她随后起身站在池水里，这里水高不过一百五十公分，对鹤熙来说绰绰有馀的高度。原来是andy在池边，拿着替鹤熙准备的午餐。 「鹤熙姐姐，你的伤口还好吧？你以前是练游泳的？你游得好快又优雅。」 平常都是allan来找她，andy说她今天不太舒服，所以他来「代班」。此话一出，鹤熙马上想到很糟的情况，极度忧心，她不愿告诉andy，她姊姊药物上癮的实情，怕影响他考试，所以只说了感谢他来。两人间聊几句，andy就赶着去图书馆读书，离开前说着考完试后，就跟鹤熙比赛游泳，鹤熙微笑点头答应。看andy自信又正向的样子，她欣慰又难过。 毛巾擦乾湿润的银发，allan恐怕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让andy知道他们真正的关係，但这世上真的有可以隐瞒一辈子的秘密吗？想起allan，鹤熙是真的担心她，药物的戒断症状难控制，鹤熙在受训的时候也看过不少这种状态的罪犯，后来就趁着下午开门之前回去关心一下。 不能说鹤熙再次拆门没礼貌，还拆人家卧室的门，但看allan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呼吸凌乱痛苦呻吟，口水流过嘴角下巴，全身上下充满了自己抓伤自己的血痕，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鹤熙立刻上前扶起她，allan的身体很烫，鹤熙忍住不闻她身上的信息素，allan一感受到alpha的气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吻上去，鹤熙摀住她的嘴，这时候还可以保持理智，也算是鹤熙的特异功能了。拿了外套给allan盖上，但她挣扎着要扑倒鹤熙，鹤熙不得已，只能选择把她打昏，横抱她起身，随后叫了车带她去附近的诊所。 －－－ 『我的小omega，你好香，哈……』 『叫啊，好爽，再夹紧一点，操……』 『躲什么，还不给干？你以为你是谁的omega，小贱货。』 「不……不、不，不要！」 allan从恶梦中惊醒，万年不变的恶梦，原以为不会再有感觉了，但每次睁开眼睛，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为什么感到悲哀？活着。渐渐回神后，allan发现这里很陌生，不是她的家，卧房的摆设很简单，充满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有被安抚的感觉，忽然想起了谁？竟然是她的妈妈。这个她早已遗忘的亲人，亲手送她去地狱的至亲。 「好点了吗？我有帮你打镇定剂。」 见一名粉色长发的女人，穿着睡袍走进来，笑容是亲切带点神祕，不是成云还有谁？allan转头看她，眼神还有些涣散。 「跟你一样受伤的天使送你来的，还帮你去上班。」 听成云的话，allan眨了眨眼睛，每眨一下都是泪。成云的笑没有收起，也没有帮她擦泪或拿面纸给她，就任由她释放情绪，像个人一样的释放。成云望着窗外的黑夜，继续解释这是她跟她未婚妻的家，她们跟鹤熙是朋友，挚友。 「你用的药，渴药性很强，没办法短时间之内戒掉，不，可能你这一生都会有这个癮头。」 轻松的事说完，成云变了一个语调，allan撇头不想听到这个残酷又可怜的事实，虽然她自认她早已死了，十二岁在森林里的时候就死了，但现在稍微感觉到曾经有过的痛觉之后，是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刺杀她，只要轻轻一吹，就能熄灭她可悲生命中仅剩的火光。 「不过也不用那么绝望，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只有你愿不愿意做的事。」 拿了一杯温水给她，allan并不想喝，有这等防备心是好事，但显然allan是另有隐情。 「我知道，连喝杯水都难，毕竟你用药也十几年了，说戒就戒，这行为很勇敢，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谈感情也是。」 这语气像学校的辅导老师或心理医生，allan听腻了，但被她的最后一句给刺激到。成云见她有反应，就趁机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我等一下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不太开心，但是我还是要说。allan小姐，你用鹤熙的同情心让她留下来，鹤熙是会留下来的，因为她对你有亏欠，认为你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她的错。鹤熙是那种只要造成别人的困扰都会过意不去很久的人，更不可能丢下是她曾经好友的你，鹤熙就是这样的滥好人。而你明明知道她爱的是凯莎，看她每天思念愁苦的样子很心痛，但还是坚持不放，其实你不是害怕鹤熙不爱你，说不定你也不爱她，你只是不想要一个人……」 「他妈的给我闭嘴！闭上你的狗嘴，你们这些alpha懂什么，你们体会过要每天磕头才有饭吃，跟狗抢饭吃，戴个项圈就是狗。餵尿给你喝，你还要很高兴，还要很感激。你们天生就高高在上，告诉你，你们的成就都是踩在我们这些omega的尸体上，你们竟然还很骄傲，以为很清高的来教训我？简直可笑。我都没去求那位伟大的鹤小姐来，她自己找来，我不要我不屑，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要闯进来，为我好？对，你说对了，我根本不要什么爱不爱，那些矫情的东西太噁心，我只要鹤熙的这一生来陪葬！」 allan说的激动，话的内容是冰冷，但是热泪盈眶。 「但你动情了。」 成云一针见血，allan不回答，握紧床单，成云很冷静，水杯放床头柜，她也是心疼她的遭遇，心里的铜墙铁壁从来就不是一天、两天建出来的，但铁也会有损坏的一天，人的防卫是否比金属坚固？也许只有自己拆开来看了，才不会一直受伤。 「allan小姐，我很抱歉我不能切身体会你的伤痛，但是我觉得把自身的悲惨遭遇全归咎在性别上是有点不妥的，否则就不会有会长、凯莎、凉冰等等这些优秀的人。可惜你运气不好，但你知道吗，我认为全世界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你，不管遭受过什么样的事，做错过多少事，无论过多少日子，他依然看你是美丽的，我想就够了。你说alpha全是混蛋，我认同，我也是alpha，我未婚妻也是，但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alpha不是，我想一定是你儿子。」 （９４）总裁回来了 「总裁回来了。」 凯莎还没到公司，公司上下早已躁动起来。经过大规模私人行为的事件后，有人说总裁会因此被撤换，因为情绪掌控不好；也有人说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在此之前凯莎都做的很好；更有人说，凯莎被安娜会长训斥的这些日子之后，已经焕然一新。 一切眾说纷紜，直到接送凯莎的专属轿车驶来公司门口，眾人立刻回到岗位预备好，司机照例帮她开车门，一下车，保鑣保全一路跟随在旁，凯莎身上的西装与长版风衣因为走路而飘动着，依然霸气凛然乾净整齐，美丽的金发与琥珀色双眸，几乎代表了凯莎－在烈阳下的唯一王者啊，全体人员皆被凯莎全新的气势给震慑，不，正确的说，是整个梅洛天城都被她的重新回归给震撼了。但除了以往的傲气自信，感觉还多了点柔和与亲切，比起过往的疏离锐利带来的冷酷不苟言笑，现在已会对他人展开真诚的笑脸，此番变化也令凯莎更有魅力。 一楼大厅两排的员工，无论性别无论部门，只要凯莎经过，各个都对她礼貌鞠躬，不只表示尊敬礼仪，更是一种欢迎归来与崇拜仰慕。他们的绝对忠诚，绝不会羞愧于在一个女性omega的底下做事，对他们来说，能为凯莎与梅洛天城尽一份力，是他们的荣幸与荣耀。 「阿追，通知各部门主管，九点准时开会。」 「是，总裁。」 追大概是整间公司里最高兴的员工，激动藏在心里，她敬仰的霸道凯总裁终于回来了，像小粉丝见到更加帅气成熟的偶像，这次可以说是彻底的脱胎换骨，今后她将更卖力为凯莎工作。不过在离开凯莎的办公室之前，她突然叫住她。 「阿追，你跟彦交往的还好吗？」 拋开公事，凯莎对于部下的私事也是时时关心，并没有因为拔草拔的太愜意而忘了所有。 「我们订婚了。」 这事倒是挺意外，凯莎心想她们交往的日子并没有很久。 「总裁，彦其实很害怕我爱上你。」 凯莎一脸不懂，这个恐惧很奇怪，可从旁人的角度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以凯莎的条件，能吸引到的追求者，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况且在梅洛天城，本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omega爱上omega也并非稀奇的事，卫斯理跟安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追，我说直接的，你在我身边工作这么多年，我虽然是会捨不得，但如果你想去彦的公司，我会同意，没关係。」 凯莎替追着想，陪在心爱的人身边打拼是每个人的心愿吧，凯莎在感情上还是单纯的。 「不用，总裁，我尊敬的你，跟我深爱的她，这是不能比较的事。而且我想，跟老婆一起工作，可能会被人说话，也不能专心上班了。」追摇头，决定留下来。 公私分明嘛，凯莎笑了笑，觉得追比她看开的多，原来周围早已充满可以学习的对象。凯莎以前都把自己放太高，这次是学到了，凯莎点头，追随后出去。回到办公桌前，凯莎要开始一天的作业，打开电脑，马上看到一封奇怪的电子邮件寄给自己，没有标题也没有属名，这怎么可能？没有属名是不可能寄过来的。照正常程序与风险危害，凯莎是不会打开的，但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天才，一个美丽可爱又胆小害羞的alpha，所以她点开来，表情的变化很明显，因为里头全是她与鹤熙生活相处的点点滴滴，日期时间纪录的清清楚楚，有系统的条理分明的归类，还排版美编，是要去参赛吗？原来她们都有强迫症。 「这个混蛋，怎么老拍我这么丑的样子。」 这是凯莎第一次骂鹤熙混蛋，确实早该骂了，虽然对方听不到，但总是凯莎的一大步。把女友宠上天不是错，可是不能无限度包容那些明显的错，自省是美德，但过度美化对方，就变成自伤了，她跟鹤熙都一个样。面对萤幕，凯莎这次是用词严厉了，但语气中的宠溺疼爱好像更甚以往。凯莎马上将照片储存下来，不久听阿追说开会，她起身整理好西装，恢復成上战场的模样，职场就是战场。 太阳由东向西，经过一整天，今天的战斗结束了，凯莎要下班回家，凉冰这时来电话。 『姊，你寄给我这什么东西？要我欣赏你跟鹤熙的裸照？』 「凉冰，讲话小心一点，哪来的裸照？我是要你那边也存档下来。」 凉冰开玩笑，凯莎很认真，认真到让凉冰更想笑。 『为什么妹妹要帮姊姊存下她跟她女朋友的亲密照？』 「因为我是你姊，帮助姊姊获得幸福，身为妹妹的你也会有满足感跟归属感。」 听凯莎说的头头是道，凉冰无言以对。 『你打通电话给她，告诉她你今天也好爱她在等她，这不就完了吗？』 「你不懂，我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反正你小心收着，不然我就去你家后院，用光你家的水来做人造雨淋湿我自己。」 此话出口，凉冰哭笑不得，她姊的行径她还是无法理解。但为了水费，跟怕小爱以后学习模仿，凉冰答应凯莎的要求，神奇的要求。 「对了，我晚上去你家吃饭，我想吃好吃的。」 话锋一转，凉冰还没问吃什么，凯莎已经掛断通话。凉冰看着手机皱眉，刚从警局回来的蔷薇，见老婆此刻的愁容有点担心，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或是华燁有新动静。却没想听完凉冰的解释之后，蔷薇只剩下乾笑，凯莎姊姊的想法真的很与眾不同。不过凯莎要来，她们是该好好准备，蔷薇把外套放上掛衣架，转身之时，凉冰忽然上前亲她的脸，蔷薇吓一跳。 「小队长，你回来的可真慢，你的婚假还没结束。」 凉冰的指尖轻触蔷薇的脸，蔷薇瞬即热了起来，这不是好现象。 「对不起，因为临时有状况，我……」 「每天外出打击罪犯，还不如……在床上逮捕我。」 凉冰的勾引，蔷薇内心在尖叫，无奈四个星期不能有性行为的期限还没过。蔷薇是被凉冰养坏了，从头坏到尾了，而且嗅觉灵敏到最高层级了，两人情不自禁就在客厅亲起来，香气四溢。 「妈咪……妈妈……」 然而两人的情慾才刚燃烧起，就被她们聪明机灵的小宝贝给浇熄了。双双停下动作放开对方，只见小爱躲在墙壁后面，露出红色小脑袋跟兔子耳朵，眼神好羡慕的样子。 「我也想跟兔子医生亲亲。」小爱脸红的说，妻妻俩互看一眼，面有难色。 「小爱，其实兔子医生她……」蔷薇想对小爱说实话，但凉冰阻止她。 「是不是要结婚才可以这样亲亲？」 小爱童言童语，凉冰微笑点头，蔷薇纠结，尤其看女儿回房间，天真的要策画求婚，蔷薇不懂了。 「凉冰，你真的打算等我们去参加白雨、成云的婚礼，才要告诉小爱真相吗？」 「你现在跟她说，她不会相信的。」 两人在煮晚餐时讨论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有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难过死了。」 「要痛就一次痛到底，等待婚礼的时间，不是更煎熬吗？」 「小爱才五岁，要这么残忍？」 「过了这一关，她以后就不怕了。因为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不见得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 蔷薇切菜的动作停下来，回想自己离开五年，她也曾是最残忍的那个人。凉冰注意到蔷薇歉疚的神情，好像太严肃了，便拿起一根切丝的红萝卜咬着，勾过蔷薇的脖子，嘴对嘴餵她吃，蔷薇愣住，她明白这是老婆的安慰，随即放下手上的刀，吃下红萝卜后就是唇舌难分，移开流理台上多馀的东西，蔷薇放凉冰坐上去，关上瓦斯炉。 「啾……薇，我姊姊开车很快的。」 「我会让你更快。」 这话凉冰听的满意，蔷薇把凉冰的下半身脱光，掀开围裙，埋头下去，凉冰的两条腿都架上她的肩，舌尖这次深入的不是口腔，是更热更甜美的地方。凉冰抚摸蔷薇的红发、肩颈、上背，她全身都在愉快的颤抖着、享受着，心里吶喊，对，这才是新婚嘛。 （９５）命运的十字路口 凯莎确实是喜欢开快车的，虽然从那次带鹤熙出游之后，她改了一点，但见着眼前放学下班的人潮车流与令人厌世的每日塞车环节，她实在很想按喇叭，催促前面的人快点，不过她又想了想，现在必须开始修身养性了，不是为别人，就是为了自己。只是爆脾气没办法说改就改，她开到凉冰家时已经满腹怒气，下车后只希望这俩时常处于繁殖期的妹妹、妹婿可以乖一点，别再让她在厨房看见那种画面，不然罚她们刚结婚就分居。 「卡尔？」 这个相遇是挺意外，凯莎看着卡尔在凉冰家的门口，对着电铃一动不动，想按下这个按钮又不敢。卡尔也是非典型alpha，不只是体型偏瘦小，还总是见着喜欢的凉冰就唯唯诺诺。其实凯莎不是看不起他，只是每每见他这种胆小畏缩的模样，也难怪他跟凉冰共事那么久，两人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虽说这好几年的守候值得讚许，可惜感情不是这样谈的，至少对凯莎来说绝对不是。 「凯、凯总裁。」 卡尔一见凯莎，后退好几步，他的惊吓是可以被预期的，但除了惊讶，好似也有某种恐惧，不知在害怕什么。夜色是暗，凯莎仔细打量他，卡尔的手上拿着文件。 「找凉冰？一起进去吧。」 「不、不，不打扰了，这是今天研究室的资料，还希望总裁可以帮我交给她。」 说实话，这种事用线上电子邮件传给凉冰就可以了，但卡尔一直以来都很坚持亲自送来，当然有一部份原因是想藉此看凉冰在家里私底下的样子，这行为很像小男孩，有点可爱又莫名可怜。凯莎走上前，面对卡尔忧鬱的脸，当他是因为凉冰跟蔷薇结婚的事，所以不愿进屋，不想看见那些伤心的场面。凯莎很同情卡尔的，因为她现在感同身受，点头接过文件。这瞬间，凯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香味，但不是令人舒服的香气，难以言喻的诡异的感觉，凯莎说不上来，卡尔喷香水？卡尔在散发信息素？诸多疑问来不及问，卡尔交代完转身就走，凯莎更疑惑他那慌张怪异的步伐，他突又回头。 「凯总裁，恭、恭喜你回来梅洛天城。」 卡尔的祝贺，凯莎礼貌回应感谢。 「我、我妹妹是一个omega，她一直梦想当法官，现在在准备司法考试，她很崇拜你。」 忽然说起妹妹的事，凯莎这才想起卡尔的家庭似乎不太好，原来弱势的、会被人欺负的从来都并非只有omega。父亲酗酒好赌博，欠下巨额债款后跑路，从此消失无踪，母亲为还钱操劳过度，最后不堪负荷去世，留下他跟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幸好后有善心人士资助他读书上大学，还供他出国深造完成学业。 「祝她可以顺利考上。」凯莎的态度诚恳。 「总裁，你、你……你会选正义，还是选你妹妹？」 话题转得奇怪，这问题问得唐突，凯莎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更好奇卡尔问这问题的动机。 「我不选，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放弃其中一个。」 伟大的人啊，都来自她敢想的梦。卡尔说不出话，感动又难过。 卡尔距离凯莎几公尺，卡尔的人一半有光，一半是暗，那一刻凯莎好像看见了一个alpha的脆弱与坚决。卡尔勉强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凯莎站在原地，脑袋有很多想法在乱窜，最后拿起手机。 「阿追，找人盯着卡尔。」 手机另一头的追不理解，凯莎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她曾经在鹤熙离开梅洛天城时见到过那样的眼神，无畏生死又极其不捨。 －－－ 鹤熙到底是聪明，第一次在便利商店工作就上手。 坦白说鹤熙面对这份工作满是雀跃，过去三十年都当客人，如今当店员是别有人生趣味。从玻璃窗的反射看自己穿制服摆放物品上架，她是真实的在生活。鹤熙有个小心思，趁着休息的空档，在商店外的角落，拿着全新的手机拍自己，她不是自恋，是想给一个人看，但是又不好意思按下传送键，等了许久，最后也只是储存下来。随后用手机打开电子邮件，没有新的回覆，凯莎收到邮件了吗？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当下的表情。 蹲在地上，鹤熙一手掩面，一手拿着一瓶饮品，忽然想起跟凯莎的过往，只是看到她和炙心在超商聊天，就可联想成她喜欢人妻？凯莎是什么脑回路，鹤熙忍不住傻笑起来，但笑不过几分鐘，她又想到某些在公寓里的相处，脸红，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是完整的alpha，过度兴奋是会有反应的，所以要趁有反应之前，赶紧喝冰饮压压惊。 片刻后，鹤熙收到成云的讯息，说她的开导费要增加，鹤熙明白，把allan送去成云那里是好，成云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外科是她的强项，但她也是心理医生，有专业人士在，她比较放心。allan大概是这辈子都没去看过心理医生，价钱贵是其次，主因是没有人会想在陌生人面前自揭伤疤，而且还是如此不堪的。 鹤熙忙了一整晚，不，忙了白天黑夜，就算她体力再好也需要休息，却没想她走出自动门，allan会迎着光，坐在商店外的长椅上抽菸，表面上一切正常，一个普通女人，但鹤熙了解她自从那件事以后，就不是完整的人了。 「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鹤熙感受到巨大的温暖，这些日子以来，allan第一次对鹤熙说出口。 「你们聊得还……」 「我说谢谢是你来代我的班。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坚持把替代药物给我。」 提到替代药物，鹤熙安心却也不开心，因为这注定是一条漫长的路。鹤熙跟着坐下，拿出包里的麵包，问她饿不饿。 「超商的麵包，我吃到要吐了。」 鹤熙乾笑，自己默默吃了。本来想找些话题，可allan吐出的烟还是分隔出了两人之间明显的界线。allan看鹤熙的眼神就知道她讨厌菸味，却还是坐在旁边，究竟在忍什么？ 「和好了？」allan实在不想问，因为问了只是自虐，但她闻到鹤熙身上有凯莎的信息素，这是不争的事实。 鹤熙听她的问题，吃麵包的动作停下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allan走一般人的路，一定也会发光发热，因为她一点也不笨，鹤熙是这么想的，但她又马上停止这个念头，放下麵包转头看她。 「慢十秒。」鹤熙的话，allan听不懂。 「抽一口菸，我游泳的速度就慢十秒。」原来是说抽烟，allan有些诧异。 「你预估的？」 「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我高中时出于好奇抽过，比赛时的成绩差距很明显，差零点一秒都差很多。」 「所以你输了比赛？」 「不，我还是第一。」 鹤熙的实力、能力太过嚣张，allan冷笑不信。 「但没打破游泳大会的纪录，我很失望。」 鹤熙低下头，allan抖了抖菸，菸灰散落地面。 「所以你才觉得抽菸的人不好。」 「不，我不觉得抽菸的人不好，只是我不抽罢了。每个人的需求不一样，显然那不是我的需求。」 「你的需求是凯莎。」 「不，我的需求是我杀一个人不用十秒，那个当下，我会觉得身心舒畅。」 此话出口，allan皱眉，震惊。 「所以我才去特种部队。如果杀那个人可以救上千上万的人，我愿意双手染血解决那样的人，但我失败了。」 鹤熙认真说，直视自己的内心，如同白雨说的，世间万物皆一体两面，鹤熙拥有最柔软的心肠，却必须使用最残酷的手段才能自我解脱。 allan熄掉香菸，她们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聊天过，不是怨恨暴怒发情歉疚，就是普普通通的聊天。 「你不像那种会失控的人，只是没找到可以控制你的人。你跟凯莎其实都是很强势的人，你不过是假装。你们不适合，我是这么想的，就算适合，我也不会让你走，这是你欠我的。」 结果剧情最终又回到这里，有点无奈，但至少allan肯说实话了。鹤熙没有争辩，即使心里有抗议。 「allan。」 「哼？」 「我教你游泳吧。」 （９６）深夜通话 在结束凉冰家的晚餐后，凯莎提醒凉冰，卡尔有点奇怪，要她注意他。姊妹不愧是姊妹，凉冰好似也有预感，尤其在华燁的事件后，尚未开庭之前，怕实验室会有事情，所以早把最新抑制剂的权限设为只有她自己，除非经过凉冰，否则在对外公布之前，没有其他人可以拿到那些资料。凯莎满意了，只是离开前瞪了蔷薇一眼，有警惕的意味，意思是我知道你们新婚，还动不动就繁殖期上身，但是家里还有小爱，不准教坏她。 「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凯莎让人搬了一箱东西进她们的房间，包装的很神祕，完全看不出里头放了何物。 「安全的性行为是很重要的。虽然我知道你们听不懂人话，但好歹别在厨房。」 妹妹、妹婿惊呆，这些话出口，谁还不懂那箱东西是什么。蔷薇冷汗直流苦笑，凉冰是笑的甜蜜，这还不明显。对此，凯莎又瞪了蔷薇，果然又在厨房做了啊，你们到底对厨房有什么执念？蔷薇马上道歉。 「姊，等下一次鹤熙再拥抱你的时候，你就会懂了，你口中所谓的繁殖期。」 凯莎瞇眼看凉冰，怀疑她妹妹是不是隐藏什么事没告诉她。 「回家路上小心。」 凉冰没说，就笑着送凯莎上车，凯莎讨厌被人蒙在鼓里，但不想再给凉冰压力，或说她不愿继续过去的过度控制，所以没有追问下去，不过这不表示她不在意，特别又跟鹤熙有关係。凯莎不情愿的插上钥匙发动引擎，原本要开车，凉冰突又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凯莎按下车窗。 「怎么了？」 「姊，我是不想你夜晚太寂寞，但我若告诉你，你应该会更寂寞，所以我两难抉择。」 凉冰不是故意绕圈说话，她是真的很纠结。 「你胡说什么，听不懂，讲重点。」凯莎没耐心。 「好吧，这事我是听白雨和妈说的，鹤熙好像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凯莎不是装傻，因为她不会随便一个话题就联想到腺体，也不是满脑子只想着做爱的那种女人。凉冰笑的更大声。 「可以了，就是可以了。」 凯莎皱眉，凉冰给她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探头进车里，在凯莎的耳边轻声地说。 「就是她可以很用力的干你了。」 －－－ 凌晨时分。 梅洛天城也有不会熄灯的场域，关在一间忽明忽暗的大建筑物里，里头的男男女女，不论职业家世背景，全都被音乐跟欢笑给淹没，一瓶瓶的酒水不断送上来，舞台上的劲歌热舞不曾停止，带动全场气氛，眾人是越夜越美丽。舞池里的人也好似永远不会累，拼命的跳，找到对的人就死命的摇摆，是在求偶？还是在活出自我？没有人真的懂。 这间夜店前阵子重新装潢，从一间小酒廊变成如此大规模的夜店，老闆兼酒保的男子在一旁的吧檯里愜意的擦着玻璃杯，身旁的员工忙着跟客人聊天调酒，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是该感谢一个人，让他现在的生活变得更刺激有趣了。多希望她多来，然后多跟几个人接吻，他这辈子就不再需要担心钱。本来这也是他异想天开，却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妄想会再次实现，茫茫人海中，他的目光迅速找到她，凯莎总裁竟然又来了，隻身一个人。 「凯总裁，欢迎你的大驾光临，我非常想念你。」 面对酒保的嘴脸，凯莎冷静但也不冷静。相较上一次的安静，这次到来，他的声音必须放大好几倍才能盖过周围音乐传到凯莎的耳里。 「我以为你会拿那些钱去做别的事。」凯莎语气冷淡。 「我还算是个工作狂，不做事在家里间着，我会全身不舒服。」 凯莎想快点结束对话走人，她会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半夜被自己意淫的梦给惊醒，太羞耻了，所以开车出来散心解除焦虑，然后不小心走进来看看而已。 「凯总裁呢？为什么来？是想我了吗？」 「少自恋，我有心上人了。」 「我知道，不，全城的人都知道。传闻中的鹤小姐，那本杂志怎么说的，霸气总裁爱上屋顶工人？求爱不成要毁了全城！那可是一篇非常有意思的报导。」 凯莎怒视他，酒保还是笑，那些报章杂志跟记者很烦人，但其实凯莎最不能原谅的是她自己。不过这些日子的自我谴责也够了，发生就发生了，那些都是事实，她想念鹤熙也是事实。 「总裁，放轻松点，喝一杯吧。」 「我不要。」凯莎果断拒绝。 「那我邀请你跳支舞？」 「我只会跟我爱的人跳。」 酒保轻笑一声，凯总裁太深情了，好难得在这个花花世界见到这种人。不再停留，凯莎不属于这个地方，见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酒保有点失落，擦杯子的手停下来，记忆回溯，凯总裁长的真的好像他死去的妻子呀。 每个人都拖着一个世界，成千上万的故事，过程各自美丽、各自哀伤，但上天终究是公平的，世间万物有两处相同－有始皆有终。 凯莎现在还手握方向盘，这么晚了，很多号志灯都闪着黄灯，黄灯是警告，凯莎的心情起伏很大，也许凉冰错了，不应该告诉她鹤熙是正常的alpha了，因为她不可能不去想鹤熙会好起来的原因，竟然不是因为她？虽然此刻争吵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没有多大意义，但鹤熙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原来这是远距离的恐惧，最恐怖的地方。百分之百的信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把车停在路边，想起梦里是什么场景，抓皱的床单，床下的衣物，未接的来电，很多喘息、很多汗水、很多抚摸，但不是我跟你，但不是我跟你。凯莎最终受不了，拿起手机犹豫很久，桌布换回来了，号码就算不登记在联络人，凯莎也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 「……」 电话打出去，凯莎的头靠在方向盘上，金发垄罩上去，手机萤幕贴紧耳朵，每一秒等待就多一分不安，想哭的不安。凯莎将手机越握越紧，都要捏爆了。幸好就在凯莎要放弃的时候，对方接通了。 「鹤、鹤熙。」凯莎的语气是谢天谢地，也是惊恐万分。 『嗯？凯莎？』 由于太慌张，凯莎知道要叫鹤熙的名字，可之后要说的字句都没拟草稿，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在做什么？」凯莎最后勉强说出最普通的一句问题。 『睡觉。』 是，是啊，半夜三、四点，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凯莎放心下来。 『你呢？』鹤熙反问，她也是开心的，只是在客厅不能太激动。 「我在想你，因为作梦梦到你。」 凯莎还是跟以前一样直球过去，鹤熙害羞，几秒后小声说我也是。 「凉冰说你……」 『说我？』 此话题太尷尬，凯莎说不下去。鹤熙等她，她是沉得住气，至少比凯莎能。 「我不想说。」 鹤熙没料到凯莎会这样回答，但也就依她，不多问。却不想凯莎在另一头多希望她赶快追问，如此一来她就有理由责备她。 「鹤熙，反正你就是个骗子。」 『骗子？我骗你什么……』 「反正你们alpha全都是那样的。」 话语虽凶狠，但凯莎的态度撒娇的意味比较多，不是真的发火。关于凯莎的指控，鹤熙仔细想了想。 『凯莎，我决定教allan游泳，因为我觉得……』 「游泳？不行。」 然而鹤熙猜错了凯莎不高兴的原因，如今又开啟新的吃醋事件，这下是没完没了。 「鹤熙，你以前都没教过我游泳，所以也不可以……」 『凯莎，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会游泳了。』 此话出口，两人长时间的安静，凯莎自觉丢脸，她本来就会游泳啊，到底在乱说什么。凯莎在车内演绎忌妒，但好像也没什么好忌妒的。 「总之，不要碰到她的身体。」凯莎低声说。 『可是，凯莎，我总要调整她游泳的姿势……』 「嘿！不准说！不准告诉我你们的姿势！你混蛋！alpha全是混蛋！」 鹤熙没得解释，因为被掛断电话了，鹤熙无辜又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被凯莎骂了脏话，但不知为何，在鹤熙听来，凯莎的这个暴怒非常可爱。凯莎气死了，但也很后悔骂了鹤熙，你不是真的混蛋，但是你们别用太多姿势，也留一些给我们啊。凯莎垂头丧气的倒在方向盘上，也不回头想一想鹤熙的话，就自顾自的忧鬱，奇怪的忧鬱，自寻烦恼直到早上。 （９７）各自的生活 被拒绝了。 鹤熙的好意被allan拒绝了，她有点难过，但是也不意外会是这个结果，因为游泳就是要毫不掩饰的面对身体。鹤熙在水里是鱼，显然她是太快了，她也在学着控制自己，水对于她而言很自在，可是对allan来说，那是绝对的痛苦。连镜子都不敢看太久，更何况要展示满布伤痕的自己给别人看见，所以中午休息，allan带着要给鹤熙的午餐，只在户外泳池的遮阳处平台上坐着，望着鹤熙的自由与美丽，羡慕忌妒恨，很多不好的情绪在释放，也许那才是鹤熙真正的目的。 「三明治。」 几乎是不会变的三明治加果汁牛奶，allan好像把鹤熙当小孩，或说运动员。鹤熙喜欢稳定的事物，这样她就不用一直变换自己的状态，但基本上，不管allan拿什么食物过来，她都很感激。其实鹤熙也说过让她多休息不用来，或是建议她别再上晚班，但allan都不听，鹤熙笑，不听才好，不听别人的，就听她自己想要的声音，这是一小步，也是一大步。 「还不走吗？」 咬着三明治，鹤熙转头，不解的眼神看allan，毛巾盖着她的银发，还有些许水滴从脖子上滑落。 「昨晚不是在通电话了吗？」 鹤熙惊讶，allan原来知道，鹤熙后来也不纠结，没办法隐藏，更不必说谎。 「不过也走不了，你就是这样的混蛋。」 allan接续说，明显有勉强的感觉。一连被两个人骂了混蛋，都是生命中很重要很特别的人，鹤熙苦笑，她到底高估自己，脑袋是不如她认为的聪明有智慧，陪伴似乎是现在唯一可以好过一点的方式，但不是永远的方法。 「那天你在湖里潜水很久，我在湖边以为你溺死了。」 吃完午餐，allan忽然说起过去的事，小时候的事，视线没有看鹤熙，就直盯着眼前被烈阳晒得发亮的水面。 「好几分鐘后，你笑着跃出水面，原来你只是想试自己的极限，看看可以闭气多久，多好强，alpha的本性不会变。」 鹤熙静静的听，比起说道理告诉allan要想开，不如当个听眾，让她发洩内心不满更合适，不论怨气愤怒，对任何不公不义，不合理的差别待遇，allan百分之百有资格谴责所有。不过她也就说了这件事，鹤熙跟着看水，很平静，不像海的波涛汹涌，鹤熙知道这种事要慢慢来，不会期待她一下子说出心里真正的痛，殊不知水对于allan而言，还有另一个秘密，allan如今才看透自己也是一个胆小鬼的秘密。 「阿熙，来我房间睡吧，不要再睡沙发了，在客厅让我很不方便。」 allan的逻辑鹤熙不接受，我去你的房间睡才更不方便吧。allan看懂鹤熙的表情，但不会给她犹豫跟拒绝的机会。 「你是希望我弟弟看见我在沙发上舔你的腺体吗？」 这句话是在挑战鹤熙的道德良知与是非界线了，最终不可避免的，一定要发展成那样吗？ 「allan，成云给你的替代药物，你有……」 「那很重要吗？替代药物也取代不了发情期。」 「她那里也有不错的抑制剂……」 「你在装傻吗？我要什么你会不知道？你该不会还想留着给凯莎？未来的老婆老公？没可能，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幸福快乐的过去，世界没有那么美好。」 allan说的很坦白，坦白的话通常都不好听。再度被拉回现实，鹤熙感觉到残忍，非常残忍，就像她丢下她自生自灭一样，所以鹤熙无言，无声抗议。上次两人在阳台，allan是吓到了，不知所措的逃开，而这次是谁都躲不过，但为了赎罪而献身？鹤熙这时的想法跟刚来的不顾一切是不同了。重新被水洗过之后，重新理智上线的此刻，鹤熙很了解自己的心，她很清楚知道她在做什么，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她又看见了allan当年的脸，蒙上褐色的土跟杂乱的草，满脸泪痕跟鲜血的脸。原来最折磨人的不是没得选，是选什么都不对。 「阿熙，你跟我都是单身，不用那么害怕，多准备几个保险套就好了。处子之身的alpha，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allan不仅强调了单身，还在泳池边亲她。鹤熙面无表情，要抗争什么？瞬间想起自己在破窗跳下公寓之前拥抱凯莎的时候－腺体有反应了。 「不，allan，对不起，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凯莎再次回归梅洛天城后，她已经可以不着痕跡的切换多种模式，包含总裁模式，姊姊模式，女儿模式，爱人模式，自编自导自演模式。而全部的模式中，最有趣的也最奇怪的莫过自编自导自演模式，俗称内心小剧场。 自从没听清跟鹤熙通话的「姿势」事件后，凯莎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在公司她依然表现得正常帅气，粉丝数量不断上升，但一下班离开公司，她就会死在橘色跑车的方向盘上，今天还被交通警察开了一张违规停车的罚单。凯莎看那张罚单，又看了手机，最后选择把罚单收起来，忍不住用手机查了一些资料，关于姿势，凯莎的脑中立刻出现很多画面，黄昏的夕阳下，她在超商的用餐区喝咖啡，她的金发跟脸颊都被照的红红的，看不出来是脸红还是太热，或是两种都有。 「凯莎，你跟人一夜情了？」 人声从身后传来，凯莎吓了一大跳，全身震得厉害，手机飞出了手，摔在地上，她马上弯腰捡起来检查，幸好没有多大的事，就萤幕裂了一个小角。 「谁一夜……妈、妈？」 凯莎原本要骂人，转身见安娜，惊吓万分，你怎么来了？枪伤好了吗？ 「这也是我的城市，我想来就来。」 安娜这话也对，只是凯莎见她妈妈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跟怜风市长的名牌就懂了，说什么你的城，是你的人在这座城，所以才来的吧。 「我等市长下班，本来应该这时候就该离开办公室，但她一向喜欢自主加班，所以我现在很有空，凯莎，妈妈可以帮你物色一下一夜情对象。」 「我才没有要一夜情！」 凯莎很激动，如果有一句话惹怒一个人的比赛，她妈绝对可以拿第一。 「我的小凯莎，你这么大声不好。」 惊觉自己的话跟行为都太引人注目，凯莎尷尬，很快别过安娜回车里，结果安娜跟着上车。 「现在夜店也差不多开门了，可以去玩一下，开车吧，这附近有一间还不错。」 凯莎不敢相信，瞇着眼睛看她妈，心想安娜真是死性不改，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炸了夜店吗？安娜见她女儿没有开车的意思，母女相望。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凯莎，我不过是去喝个酒，逗逗小男生小女生，然后就会乖乖回家，梳洗一下后在床上躺好等怜风市长来疼我。」 安娜的语气有点敷衍，凯莎才不信，更何况是怜风。 「凯莎啊，妈妈真的改了，我现在只爱你们的市长，不会再有别的牡丹花刺在我的腿上了。」 安娜继续为自己据理力争，凯莎半信半疑，要帮怜风的爱情把关吗？对方可是她妈。 「总裁要适度放松的，偶尔一夜情放纵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等待一个人就是这般辛苦委屈，说不定你心念的鹤熙早已跟……」 「妈你不要说！你不要说……」 见凯莎躺死在方向盘上，上演崩溃跟类似小狗被欺负的悲鸣，安娜笑她，她的女儿真的好可爱。 「别垂头丧气，凯莎，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鹤熙被人扒光，那么在意她的第一次是不是你，你就开车衝过去降伏她，这不就结束了吗？」 「降伏？」 「是，像鹤熙这样看似柔软，实是暴力的alpha，驾驭是不够的，驾驭是给你妹跟蔷薇玩的，降伏才是究极的王道，才符合你这样的霸道总裁，足以匹配的用词跟对象。」 安娜认真说，凯莎有些恍惚。 「但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对鹤熙造成很大的压力，你大可不用管她，任她发挥，就像我。」 就像你？凯莎握紧方向盘，我的鹤熙才不会这样对我，突然心疼怜风市长这些年，她究竟是如何撑过这种心如刀割跟眼睁睁。 「凯莎，以后你就会懂了，第一次不如你想像中的重要，至少比不上最后一次。」 安娜语重心长，但凯莎还是不满意这个安慰，安娜只得叹气，换个说法。 「我的大总裁啊，你也丧失记忆了？你们不是早有第一次了吗？难道一定要腺体插进去才是做爱？所以你们交往的那些日子都是做假的？」 此话出口，凯莎愣住，安娜弹她的额头，小傻瓜。 （９８）是什么让人坠入你我的情网 耳边的音乐声响，重低音跟混音，凯莎看着玻璃杯里的酒，被夜店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得一下橙黄，一下紫蓝，一下烈红，凯莎在思考，因为她实在不懂自己怎么就来了，明明更应该去鹤熙那里观察情势，但无奈拒绝不了母亲的命令，就载着安娜来到附近的夜店。气氛正火热，以安娜的年纪来说，在这群男男女女中算是年长的姐姐阿姨，但若以安娜的气质神态来判断，她是这暗夜王国的女王，凯莎突然庆幸她妈不是alpha，不然她得有多少兄弟姊妹。 今天安娜难得穿上牛仔裤遮掩了腿上的刺青，就坐在椅上慢慢喝酒，其他动作都没有，仅是如此，她的魅力依旧无法挡，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上前攀谈的人不少，连带凯莎也被搭訕，凯莎疑惑，他们难道都不认得她是谁吗？在这昏暗的空间里，令人昏迷的气息中，这些人好似忘记了一切规范束缚，就任凭本能与慾望控制自己，有点可怕，凯莎那杯酒始终不敢喝完。 「打电话给鹤熙吧。」 妈妈就是妈妈，超能力之一，能读取小孩的大脑了，但说穿了，是凯莎的心不在焉太明显。 「现在？」 「不然十年后吗？」 安娜语气严肃，但又感觉只是醉了，凯莎本来就猜她妈心情不好，这下更确定有心事，害她很好奇，不过先听妈妈的话，拿手机出来打电话，但才刚接通，安娜就把手机抢过去，凯莎惊吓，安娜瞪她，意思是别激动，乖乖坐好，凯莎很不安，妈你想干吗？ 「哈囉，小熙熙，吃晚餐了吗？」 『你是？』对于这完全不熟悉的热情打招呼，鹤熙知道对方不是凯莎。 「你的……算是你未来的妈吧，也许，有机会是，但也可能不是。」 鹤熙在电话另一头一头雾水，加上夜店的环境太吵杂，她听不清楚，不过鹤熙凭直觉，猜测此人是凯莎的妈妈，就是差点掐死她的那位安娜会长。 『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自然是想你了。」 鹤熙很正经，安娜是表现的很不正常，凯莎在一旁仔细听，有种妈妈在调戏自己爱人的感觉，很不开心，眼睛直盯着安娜，就算是玩笑，她也不喜欢。 『对不起，会长，我比较想你女儿。』 这话出乎预料，安娜是看轻了鹤熙，也看清她的人，矛盾又混蛋，好像年轻的她。但安娜故意不说鹤熙的反应，是要让她们更误会。 「正在爽是吗？你好意思吗？还没七点啊。」 安娜的话让凯莎遭受到数亿点的暴击，她非常想上前夺回手机，但基于对母亲的尊重，她是走到安娜面前，恳求她别再说了。 『会长，我过去做了无法挽回的事，现在正试图修补，我以为拉她走出黑暗的方法很多，但没想到她要我用我最不想用的那一种方式，我很痛苦，我还想当她的朋友。』 「朋友？你想多了，小熙熙，你们再也不可能是朋友，赶快放弃这种想法……凯莎！」 安娜吓住凯莎，因为凯莎很烦，一副快哭的面容，安娜也是心疼，摸摸凯莎的金色脑袋，乖，别哭，妈妈在讲电话而已。 『会长，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鹤熙深吸一口气。 「问。」 『你跟凯莎在哪里？』 「自然是在一个美女帅哥都多的地方，可以尽情挥霍人生青春，还有无限畅饮的美酒，静待好心人士来『捡』我们回家去。」 凯莎跟安娜感受不到鹤熙握紧手机的力道，不过可以从沉默得知她的不悦，但她自认没资格不高兴，所以没说出她的不满。 『我……』 「我妈乱说的，我们才没有要被『捡尸』！要捡也只给你……捡。」 终究是真爱挡不住，凯莎终于受不了，反抗她妈了，只是面对鹤熙，她的气势莫名就弱了。见凯莎脸红，拼命解释的慌张模样，安娜是看好戏的心态，她其实不是生气凯莎鹤熙，是另一个人，这个人差不多也要来了。很准时，凯莎刚跟鹤熙解释不到一分鐘，市长大人就怒火中烧的从夜店门口用力推门进来，直朝安娜这桌走过来。 「回家，安娜。」 怜风是「暴风」脾气，但她懂得给人面子，此刻还能平心静气的说话，也多亏这些年被安娜训练出来的，她会发火是想像的到，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安娜的身体，伤还没完全好，就这么急着出来找乐子吗？你女朋友我还在这里，谁都别想把你「叼」走。 「回家干吗？我不想跟你说话。」 凯莎回到座位，忽然就变成观眾了，望着眼前的戏码，凯莎是第一次看到她妈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虽然她本身就像小孩子，任性又自私，谈恋爱的人好像都这样？安娜撇头不看怜风，似乎真的生气，翘着脚继续喝酒，怜风有点慌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我不是很正常的上班下班，见你抱你吗？哄人不是她的强项，口是心非才是。过了几分鐘，怜风还是先低头了，反正每次都是她低头，每次都给安娜赢，她投降。怜风可怜兮兮的走到安娜面前诚恳道歉，安娜馀光看她，手肘抵着桌面撑着下巴。 「那你要怎样才肯回家？」 这瞬间「软化」的态度，凯莎在一旁憋笑，安娜挑眉，转头叫服务生送了副扑克牌来。玩牌？凯莎看不明白，怜风也是。 「赢我，我就听你的回家。」 这个很好懂，但怜风有不好的预感。 「但输一张，脱一件衣服，在这里。」 「安娜！」果然有诈！怜风羞耻的整个人要变成一道长而久的尖叫。 「不要就算了，我跟服务生小哥玩。」 安娜一句话惹火人的功力是不凡，怜风又气又羞，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猛然抓着安娜的手，拉她走出去。凯莎不会在原地，偷偷跟出去，躲在墙后，像小记者，身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追，老闆秘书互看一眼，你也很八卦，当然了。只见怜风拉安娜到暗巷，转身就是一个「壁咚」，也不知为何，两人每次吵架分手甜蜜和好总是要在巷子里，灯光美气氛佳吗？ 两个女人的身高差这时候显得很「萌」，怜风抬头凝视安娜，眼神满是纠结跟醋意。 「你唔……」 对于安娜而言，嘴巴只用来说话是太可惜，怜风根本不能招架，要骂出来的话都吞回去了，虽然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要气什么。 「亲爱的，你好像真不知道我不开心的原因。」 吻完后，气氛变得柔和许多，怜风努力想了想，但想不出任何结论。 「市长，你的秘书太关心你，我很不高兴。」 原来是吃醋啊，凯莎在墙后翻她妈一个大白眼，妈，你好意思吗？你先前的男、女朋友多到爆炸，这下总算风水轮流转了？ 「我的秘书？炙心？人家有老公了。」怜风窃喜。 「有老公就不会出轨吗？我以前……」 知道安娜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好听，换怜风勾她的脖子强吻上去。 再吻是深情缠绵又色情，凯莎看不下去，心想现在每个人都在刺激她，万分后悔不该先掛断鹤熙的电话。凯莎转身要走了，因为之后的画面可能就儿童不宜了，可意外的是，安娜竟然没有对怜风乱来，就紧紧的拥抱她，信息素有一股很温柔的味道，轻轻飘起的金发跟黑发交错在对方身上，是谁都不愿放开谁。 「亲爱的，你也早点回来，多陪陪我啊。」 听到这句话，凯莎彷彿被人重击，睁大了眼睛，影像在重叠，眼眶泛泪，回忆从前，鹤熙对她说的话，凯莎这时才明白，当鹤熙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是鹤熙最爱她的时候。 『凯莎，你可以早点下班，回来陪陪我吗？』 （９９）一辈子消不去的 『呃……凯莎……』 夜色正浓，警声大作，梅洛天城有一个女人一个omega在找她，不，是要抓住她，但她却在跟名为爱的本能对抗，在公共厕所，信息素狂放，脱下裤子，她管不了身上的伤，脸被玻璃割破而渗血，全身应该是痛得要命，但此时此刻只感受到被凯莎诱发出的情慾，流水不断，不管从哪个器官，总之是震惊的，她竟然「可以了」，第一次这样摩擦自己的alpha器官，竟然要在这种地方，对着马桶幻想，太可悲了，可是过了几分鐘，无论她怎么安抚自己都出不来。 『凯莎……可恶……』 直到最后，又软了下来，显然不是真的好了，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鹤熙哭得要死，右手全湿了，握拳捶在墙上没有力气，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心情，她不喜欢被强迫而结合在一起，但是她爱凯莎，所以就算处在崩溃的边缘也要告诉自己不能随便拥有她。心中不停默念着，凯莎，对不起啊，你一定很累吧，跟我这样的人、这样的alpha在一起。 －－－ 「对不起。」 听完凯莎的解释之后掛断电话，手机萤幕被鹤熙用力握出了裂痕。坦白说，凯莎压根不用解释，她有她的自由，本来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以凯莎的条件，遇到比她更好的alpha很容易，可以温柔深情，也可以乖巧可爱，更可以真心守护。现在的局面，也无所谓谁对谁的歉疚了？鹤熙的关心变得微小，也许不足以撼动她了？鹤熙自我纠结，爱是真的，在乎是真的，忌妒是真的，放不下也是真的。对于凯莎对于allan的关係，鹤熙心里的界线很精准，但也因此两人都伤害了，因为这个分寸只有她自己明白，而距离的疏远会让她不安与猜测，殊不知到今天，凯莎仍会因她的一举一动而情绪不稳，然而她们都不会读心术，而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复杂，就像allan突然改做早班的工作，鹤熙应该高兴她可以好好养身体，可那是另一个条件，不用明说的交换条件。 allan从浴室走出来时，只围着浴巾，望着鹤熙在阳台面对着手机发呆，很多情感在她的脸上上演，羡慕大于心痛，因为那是她不曾有过的。其实allan很清楚，不论从理性上还是从感性上，她都要成全，但是从自我保护的角度，她不可能做出任何再让自己受伤的行为，就算面前的鹤熙没有灵魂只有肉体，那也好，至少不孤寂，至少不再只有她一个人受苦。allan笑了笑，给鹤熙自我折磨的时间，她回房间，见鹤熙打地铺，她翻白眼，火气上来，一脚踢乱她铺好的被子。 从晚上七点等到十一点，鹤熙才敲门要进allan的房间休息，但她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应，最终是不好意思的开门，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头发乾了，就只围着浴巾躺在床上，躺在她铺在地板的床。鹤熙见状，很无奈，上前把她扶好睡上枕头盖上棉被，再看了一眼allan后，她又决定回客厅的沙发上去睡，这时，allan起身拉她倒上床，彼此侧身面对面。 「一定要这样吗？我……」 「你可以停止虚偽了吗？」 这里的虚偽是指，以鹤熙的身手，是不会如此容易被人阻拦与偷袭，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故意纵容的，以前对凯莎是，现在对allan也是，只是前者是深爱的女友，后者是亏欠的朋友。 「反正你都说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会因为上过几次床就爱上我，忘了凯莎吗？阿熙，我才不要爱这种东西，你自己留着慢慢腐烂，我只要你填满我，直到我再也动不了为止，像死了那样。」 allan说完这些话，鹤熙又哭了，allan无言，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alpha，她生活在地狱如此漫长的时间，也没有像她这般无法控制的悲伤过，除了那一次看见阿熙逃离森林的背影。谁的心更累？心中唯一的净土，唯一的纯白，唯一的美好，我就要在今晚让那些击碎我，我就此生无憾，去死也没关係，你懂不懂？ 对她们之间，曾经天真单纯的情谊瓦解，鹤熙是非常难过的，allan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不想再说，多说一句都是深深的裂痕，你要哭就哭吧。allan的嘴唇一路从鹤熙的脸上往下亲，鹤熙看都不敢看，兴奋是慾望驱使，身为alpha跟omega，两人的信息素在互相影响，但因为allan已经被标记过了，对于非标记的alpha的接触，她并不舒服，加上没有发情剂，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不快，浅意识在逼她推开鹤熙，这不是我alpha，不，是我的，是我的阿熙，是我的蝴蝶，我不是那个该死的人渣圾垃的omega，为什么！ 「啊……不……」 鹤熙在走钢索，悬崖边上，allan则是要吐了，但是她很坚持脱下鹤熙的下半身，趴在她的两腿间，跟上次在医院时明显不同，很大的不同。上次用了多久都没反应，这次竟然没几下就疯了，舌头离开，面对挺立的腺体，allan的眼神有痛恨，椎心刺骨的那种，烈火焚烧的那种，生不如死的那种，可对于鹤熙此时不断的抱歉，还有极其忍耐的反应，allan觉得自己好噁心，太噁心了，不是身体满是腺液洗不掉恶臭气味的那种噁心。 阿熙，你很难过吗？这话allan没问，太矫情了，会让她產生想要放她走的念头，所以她换了另一种说法。 「阿熙，我不是说过了吗？就当我是凯莎，鹤熙，我的鹤熙啊，你就当我是你要的凯莎，一切都结束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重回鹤熙的上半身，轻捧鹤熙的脸，因为allan的话，彼此对视的眼神有火花，不会吧？这样就被魅惑？allan简直不敢相信，我看你是中那个女人的毒太深了，那就狠一点，就再过分一点。 「鹤熙，你不是在等我吗？我、我也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在哪里，但你知道吗？原来你一直在我心里。不、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不管你拥抱多少人，不管过多久，鹤熙，我都无条件的，未来的每分每秒，我、我都会像现在这个瞬间一样爱你。」 好像有东西在崩塌，allan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当自己真的是凯莎，可惜了，鹤熙的判断力没那么差，是一直恳求她别这样，拜託，但拜託没有用了。 「你……你是笨蛋吗？你他妈是笨蛋吗！」 「呃！」 allan猛力咬了鹤熙的喉咙，像标记那样疼，血腥味立刻就来，鹤熙忍着，一条鲜血流过锁骨到胸口，齿痕牙印是一辈子消不去的，最显眼的以后，对，对不起，allan，我欠你一个永远到不了的以后。鹤熙最后一滴眼泪流下，她翻身压过allan，信息素肆无忌惮的释放，allan惊呆了，但眼前的鹤熙依然温柔如水。 －－－ 深夜，公寓的楼下，站着一个金发男人，抽着菸，眼神不屑的抬头看某一间住户的窗口，身后的暗巷有不少他的手下。他笑的诡异，全身散发着一种怪异的邪魅，随后熄掉香菸，接过手下递给他的手机。 「若寧，你确定这个鹤熙真的是那么可怕的傢伙吗？瘦弱样的。」 『苏玛利，要你看好就对了。』 「人家在打炮，有啥好监视，害我现在找人爽一下都不行了。」苏玛利没耐心。 『我告诉你，你要没看好她，到时计画出乱子，你就在大牢里慢慢玩自己吧。』 「行行行，怕了怕了，我先回车上嗨一下，叫小弟顾着，你快点搞定梅洛天城的资安系统，我是迫不及待看到梅洛的惨况了。」苏玛利大笑。 『先别笑，卡尔那边，boss说了，他好像会告密，先抓了她妹妹吧，免得节外生枝，惊动其他人。』 「这个有意思，他妹妹也是漂亮的omega，正好。」 『苏玛利，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小心啊。』 （１０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柔软的大床上，美丽罕见的银色长发在凯莎的面前摇晃，两人全身赤裸，床在震动，凯莎的双手揪紧床单，双脚被鹤熙抓着，下半身被她抬起，这个姿势太坏，可以让人清楚仔细的看见彼此结合处的紧密不捨，拼命挤出的黏腻是累积已久的情意，多求之不得，多梦寐以求，酣畅淋漓，欲罢不能，汗水从鹤熙的下巴落到凯莎的胸上。鹤熙喘气，凯莎也跟着喘气，鹤熙说继续，凯莎说太深了不要了，但鹤熙还是说继续。 『啾……凯莎，说你想要我。』 鹤熙亲上凯莎的喉咙，令人发狂的呻吟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鹤熙要听凯莎的回答，却吻住人家。凯莎脑袋混乱，只剩下鹤熙的脸，握紧她的手臂，承受她给的一切，两人的信息素热烈的融合，每一下都是崩溃，与你共同交融出的香气令我抓狂，香味瀰漫全世界，我的alpha，你是谁？无论你是谁，我都不可能不想要你。双眼有泪，两个人都是，心情是截然不同，但也完全一致。最后到达高潮是必然，她们都等太久，都太渴望爱，爱你或被你爱。 『等一下，鹤熙，让我休息几分鐘，我才刚刚……』 『不，凯莎，对不起，我等不了，我要爆炸了，你不舒服？』 不敢相信，这几乎不是鹤熙的口气，显然她也是处于狂乱的状态，持续在凯莎的身体里释放，故意不成结才可以一直做下去不用停。对alpha来说，这是很强的意志力，鹤熙是多想让她的omega受孕，本能驱使，爱也是本能。舌头轻轻舔舐凯莎的指尖，故意「演绎」她吞入她的样子，包裹的毫无缝隙，鹤熙在发抖，凯莎也跟着颤抖，画面情色万分，但是又带着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我伤你这么深，对不起，我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突然，凯莎收回手，捧起鹤熙的脸激烈亲吻，她不要她往下看，因为感觉到有流血，其实是挺疼的，但没关係，一点关係都没有，因为是你鹤熙。 『舒服，鹤熙……是你，啊……熙、喜、慢一点……』 凯莎语无伦次，两人从正常体位变成面对面的跨坐姿势，相拥有甜蜜，胸前的柔软在互相摩擦刺激对方，眼神满意心疼，鹤熙是很想慢，但根本做不到。越来越兇猛的顶入与注入，那是不可收拾的汹涌爱意，纯白跟鲜红是强烈的对比，无法控制原来是最恐怖，她也怕凯莎会负荷不了昏过去，伸右手穿过她的金发摸到她的后颈，有生以来最温柔的触碰，可又想狠狠的佔有你。凯莎瞬间明白，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 『咬我……鹤熙，只咬我。敢、敢咬别人，我就哭给你看，我就、就每天哭给你看啊……』 『凯莎，我……』 「鹤熙、鹤熙！」 凯莎从她摩天大楼的家的床上吓起身。 冷汗流过额角，整整五分鐘，凯莎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脑筋一片空白，说来奇怪，这是个春梦，理所应当是害羞又不好意思，但她却是难过加不知所措。阳光缓慢转移，慢到察觉不出来的速度，凯莎没发现自己在流泪，直到上班的闹鐘响起，凯莎才回过神，转头盯着身旁的小凯莎，睡得很安详，凯莎伸手抚摸牠毛茸茸的脑袋。 「想念妈妈吗？」 小凯莎马上清醒，打了呵欠，意外的没有挣脱凯莎的手。 「要是我真的能当妈妈就好了。」 凯莎自言自语，随后收起忧伤，跟小凯莎玩了几下，然后下床梳洗。凯莎整装完毕准备出门时，凉冰来电话。 『姊，你跟人一夜情吗？你昨晚的信息素变化很大。』 「没有，你跟妈到底凭哪一点觉得我会跟别人一夜情，告诉你，我就算发情了也不会做这种事。」 凯莎肯定又无奈，凉冰笑了笑，聪明的她马上就懂了。心爱的alpha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标记自己，做点小春梦是正常的，况且凯莎的情慾也不低，都是拜遗传安娜所赐。 『所以你跟鹤熙重修旧好了？』 「没有，我们只是通电话。」 『电话play？』凉冰开玩笑。 「电话play个头！凉冰，别老想这种不正经的事，我让你注意卡尔，听进去了没有！」凯莎受不了。 凉冰微笑，某方面来看，凯莎是害臊，毕竟她的经验太少，非常纯情。凉冰这些话是想表达关心，因为华燁的下一步不明，她最怕的就是去年在巷子里发生的那件事，那时幸好是遇上了鹤熙……酒醉的鹤熙，还被她姊当场摸了几把，想来是好笑。但现在鹤熙已不在，没办法再有那种浪漫梦幻的情节了。 「凉冰，你以前研究过，alpha跟omega标记过后，两个人不管隔多远，多少都会感应到对方的感受，或是危险。」 凯莎突然提起此事，凉冰看透她姊。 『姊，搞了半天，你还是很在意鹤熙是不是已经跟其他人做爱了。』凉冰调皮的说，但她只说对了一半。 凯莎握紧手机，她不喜欢说谎。 「是，我非常在意，不过我要先去上班，这事就先搁着。」 『所以拱手让人？这不像我姊的作风。我以为我姊一定会说，谁敢对我的鹤熙动手动脚，我就扒了那个人一层皮。』 「别再胡说八道了。凉冰，你是孕妇，多睡点。」 凉冰惊讶凯莎转性了，这态度不太寻常，凉冰本想追问，但是凯莎已掛断电话，在原地叹气几声后，振作出门。 －－－ 又是一个夜晚，鹤熙站在昏暗的巷口，不发一语，心事重重。 夜再更深之后，白雨出现，这次鹤熙的模样有点不同，她的脖子上多了个明显的咬痕，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红印，白雨苦笑，点燃一根菸。 「你们上床了？」 白雨不拐弯抹角，她知道跟omega上过床的alpha会变得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部分不一样，这不好说，每个人都不同。 「对。」鹤熙回答的很乾脆。 「爽吗？」 「很爽。」 白雨挑眉，熄掉香菸后大笑。 「骗子，你跟allan根本就没上床，你的说谎技术真的很烂，大概只有凯莎这个笨蛋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为何要骗你？」鹤熙看上去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可以听出在生气。 「当然不是骗我。allan的用意也是好猜，这是最折磨你的方式，不，是挑拨你跟凯莎的感情最强而有力的方式。由你亲口说出，没什么比这个更伤凯莎的。相信与不相信，因为对方是你，所以心甘情愿接受这痛心的真相？还是怀疑爱人，相信自己的判断，发现你也会对她说谎？又或是浪漫一点、霸气一点的说，鹤熙，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现在，与我们所有可能的未来。」 白雨边说，把下一根菸递到鹤熙面前，鹤熙摇头，白雨耸肩，把菸拿回来自己抽。 「我说了，我跟allan上床了，还很爽，就这样。」 鹤熙坚持这些话，白雨明白她这些谎言是赎罪，可悲又可怜，但也许对allan来说，这是彼此心里过得去的方法之一，不，说不定是一种祝福。 「allan是很聪明的女人，真可惜，要是有心栽培，也会很有作为。」 叹息时间不能重来吗？鹤熙现下没心情管重不重来，不管如何，此时的她，今晚还是得回allan的房间睡觉。 「需要我帮你向凯总裁转告你的近况吗？还是你要亲自打电话跟她报告你跟allan的进度？」分开之前，白雨再一次调侃她、讽刺她。 「不用。上次梅洛天城的资安维护更新完，在凯莎回归之前，安娜会长重新锁定过，基本上是没问题。但现在又有别的骇客，还是从世界各地不同的位置入侵，算来也几十个，今天我过滤后，只剩下五个，刚好都在国内，帮我确认一下。」 鹤熙很认真，白雨笑她，心想人长大之后，改过自新之后都会养成口是心非的坏习惯吗？ 「又找我做苦工，鹤熙，你可真会『使用』人，打算怎么付费？」 「你想要什么？」 「第一个告诉我，凯莎得知你不是『处女』的反应。」白雨故意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 「我怕我会打你。」鹤熙握紧拳头。 「哈，我不会永远当你的手下败将的。」 「好，我答应你。」 （１０１）暴风之前的平静 望着梅洛天城凉冰研究所的註册商标，卡尔站在研究室的街上外头，被烈阳晒着一动不动，凝视很久很久。粉色的大马士革玫瑰，世上最优良的玫瑰品种，高傲优雅，美丽自信，还带有一点勾引与诱惑，很适合凉冰。卡尔这些年都没离开过这里，不，是从遇见凉冰之后，眼中就只剩下凉冰的身影。这些年他们共事研究，他喜欢探究未知的事物，求知慾很强，某方面来说，他们是很契合的，卡尔也以自己为alpha骄傲喜悦，因为凉冰是omega，他们没有理由可以被阻止，唯一可以打断这样理所当然命运的，只有他深爱的凉冰。 其实从杜蔷薇出现之后，卡尔就看透了他跟凉冰不会有结果，更遑论结婚生子。纵使被这一个beta伤害的体无完肤，他有五年的时间可以去安慰陪伴凉冰，卡尔却是从这五年中懂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时间也有带不走的东西。他曾经对凉冰说过最凶狠的话，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随便一个人上来安抚她就可以得到她的所有的时候。 『凉冰，要不是你姊姊在，还有我在，你就……』 『我有要你们为我这么做吗？』 凉冰这话是很任性的也很伤人，也许是因为凉冰喝醉的关係，卡尔没有真的生气她，只是不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凉冰蹲在昏暗的街上哭，他记得那时候小爱才一岁，他跟凉冰都还没二十五岁。不久凯莎来了，哥哥姊姊都是这样的吗？责任心太重，兄姊代父母职，凯莎见卡尔在，不会认定卡尔对凉冰乱来，至少正常的状态下不会，因为卡尔当时离凉冰有十公尺远，那是他爱她的距离。二话不说，凉冰被凯莎用力拽上车，卡尔心疼，他明白凉冰的行为，不想让小孩看见妈妈的丑态，虽然凯莎也了解，但就是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颓废，尤其是亲姊妹。 突然手机响，把卡尔拉回现实。 『你在大街上是想晒黑自己吗？』 华燁，卡尔猜都不用猜。这句话显示了无所遁形的恐惧，卡尔惊叹，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但能突破梅洛天城的监控系统，确实有一套。到今天，卡尔又再次肯定了alpha是很可怕的生物，难怪很不少人羡慕beta，平平淡淡是最幸福。可悲了，华燁这个旧时代的究极结合体，卡尔即使愤怒也无可奈何，宛如再生父母的人，是差劲到了极点的人渣，但他无法出手。 「凯莎的人在监视我。」 手机靠上右耳，卡尔的语气听来疲惫、虚弱。 『靠，这个小贱人，烦死了。事成之后，我一定第一个干死她。卡尔，消息都出来了，凉冰最新的抑制剂发布会，几天后吧，你得在那之前拿到样品。』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华燁的面容，但卡尔已经想像到他猥琐的笑容，华燁的贪婪与无法无天，卡尔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好想用药，戒断症状控制不了。 「我说了，华燁，凯莎的人在监视我，我不可以有太多动作，而且这次抑制剂的样品，凉冰只授权给她自己。」 『卡尔，我想你没搞清楚状况，需要我去问候你妹妹吗？』 彻底崩溃了，卡尔差点大叫，幸好还能保持冷静，慢慢蹲下身去。 『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在那之前拿到东西。在发布会那天，让这些愚蠢的omega知道，休想战胜过alpha，不用做白日梦，我会让她们的希望彻底覆灭。梅洛天城拥有全球独一无二的全城无死角抑制剂喷洒装置，这个系统我会解决，到时候，就来个全城集体发情，爽的呢。卡尔，你很想要凉冰不是吗？听说她怀孕了，性慾正强的时期，我不会亏待你的。』 卡尔有些意识不清，但听华燁提到凉冰，他瞬间清醒，清醒后只想死，可是又不能死。 「好，我想办法……但我妹妹，不要对她使用药，我要她的清白跟……自由。」 华燁满意，答应了卡尔，不过口头上承诺跟实际作为也不一定会相符，反正卡尔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坦白说，华燁本来也不想利用卡尔，但他这时进入梅洛天城会引人注意、高度关注，加上若寧现在也不是百分之百控制住了梅洛天城的资安系统，总感觉有人在阻挡、捣鬼，是谁呢？但不管是谁，他绝对不会放过。 『卡尔，发作了是吗？要药的话，记得出城拿，低调一点啊。』 －－－ 回梅洛之后，天气总是好，蔷薇还放着婚假，或说家庭照顾假，警局的工作暂且放着，此刻心情愉快的在厨房切水果，随后走去后院。午后，见凉冰坐在后院的长椅上检查发布会的资料，微风轻吹她的黑长发，手指翻动书页的姿态是性感，认真的神色气质，无时无刻任何角度都散发着知性美，会迷倒蔷薇是必然，不能说蔷薇肤浅，但有这样的美女在身边，你能不沦陷吗？她当时不过二十岁，青春嘛，总是不怕死，想爱就爱。话说她们的认识，跟凯莎鹤熙的相遇情况有点类似，她揹凉冰从街上到医院，她一路咬她耳朵的画面，现在想来还是很害羞。 「你很热吗？」 凉冰察觉蔷薇的变化，拿起餐盘里的一块苹果吃，顺带叫了在玩沙的小爱过来吃。 「没有、没有啊，也有一点啦。」 蔷薇说话前后矛盾，到底在说什么？凉冰笑她，给她奇怪的老婆一个亲吻，蔷薇脸红，小爱见着嘟嘴，表示她也要亲亲。凉冰当然也会给她的小宝贝一个轻吻，蔷薇是不会吃醋，只是衝动难忍，摸了摸后颈腺体，这个本来对于beta来说是很无感的器官，如今被她老婆改得太过火，凉冰的味道太香，这香味蔷薇也是记得的。她们当年交往时，她送给凉冰大马士革玫瑰的香水，花了她不少钱，价钱贵得吓人，后来凉冰把自己的信息素改成这个气味，蔷薇知道后很感动，她是何德何能拥有她这样一个如此爱她的女人。 蔷薇回头站在厨房的月历前，这个月的日期画了很多红色的叉叉，每过一天就是一个叉。这是很明显的表态，蔷薇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了，心想自己这是干吗？是发情期的野兽吗？每天倒数可以做爱的那一天。 「还有一个星期。」 凉冰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窜出，蔷薇惊吓，一转身就被凉冰「壁咚」。蔷薇试图装傻，把月历抓在手中背后。 「我们之间还需要假装吗？蔷薇，我们不是都结婚了吗？」凉冰笑得灿烂，蔷薇懂这个笑脸的意思。 「凉冰，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蔷薇不敢看凉冰的笑眼。 「谈什么？要禁慾？」 「不！」 蔷薇脱口而出真心话，凉冰猜中她的内心，笑得更得意。对此，蔷薇不太甘心，不愿示弱。 「凉冰，我是怕你会受不了，还有宝宝。」 此话一出，双目对视，凉冰挑眉，你在挑衅我吗？ 「杜警官，我是怕你腰痠背疼，不能出勤。」 「好啊，那就到床上去，看谁会疼，疼了还要我。」 「谁说一定要去床上。」 爱人之间的无形火在交锋，那是一场大战，还没开打就先让对方不准开口。月历落地，因为两人的手都不知道摸到哪去，滚烫的，柔软的，直到湿润，直到她们的小宝贝天真的闯入，目瞪口呆的在厨房门口盯着蔷薇脱凉冰的上衣，而凉冰正解开蔷薇的裤子钮釦拉鍊。 整整一分鐘，气氛太诡异，三人谁都不敢动，蔷薇吞了一口口水，终于要准备解释，小爱马上转身去拿她的儿童手机。 「阿姨、阿姨！妈妈跟妈咪在厨房……」 「嘿！小爱，不要！」 蔷薇追上去，要抢小爱的儿童手机。凉冰在原地，苦笑穿好衣服，母女俩真可爱，她的大宝贝跟小宝贝。随后捡起地上的月历，今天也是甜蜜幸福的一天，但凉冰莫名有不好的预感，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发布会，总是不安。 （１０２）自我拉扯 allan今天休假，坐在泳池外的长椅上，午后斜阳晒不到她的身体。allan不对自己承认在等鹤熙，只是对着地上的柏油路发呆，但脑袋想的都是鹤熙。 『allan，我很难过……』 直到今天，allan耳边还有那晚鹤熙哽咽的哭声，但她们做不下去不是因为鹤熙是这世上最会哭的alpha，而是她终于对她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早该说了，卸下所有的虚假，鹤熙，你早已怨死我，但你真看不出我在逼你走吗？拿你的爱人，拿你最在意的事来要胁你，可你依然在这里？到底在坚持什么呢？为什么不像那些alpha一样，跟着本能走多好，不用思考，不会痛苦。死的人是感觉不出痛的，然而allan却不知自己为什么开始想念那种痛了。 「对不起，让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 鹤熙结束了工作，银色长发还有点湿。allan的脸色没有很好，因为鹤熙一开口又是抱歉跟贬低自己，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如今也没有标准答案了。allan抬头见鹤熙颈上的那些记号，是她的牙齿嘴唇製造出来的，鹤熙很听她的话，到底是因为自以为的亏欠，所以没有掩饰？看鹤熙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彷彿那晚的事是没发生过，不，是后来每夜她对她的勾引诱惑都是一场梦，白天就烟消云散的梦。allan很生气，但生气似乎没有意义，因为你在乎的不会是我。 「我不是在等你，是andy考试，我去替他求考试顺利，顺路过来罢了。」 allan站起身，自顾自的向前走。鹤熙没说话，走在她的身后，微笑多了几分忧愁。allan后来越走越慢，直到两人并肩而行，鹤熙隐隐感觉到了，好像在取得平衡，或说在争取平等。来到庙宇前，在神明面前，allan对andy的关心与祈求，这份包容是伟大的，不只是血缘逃离不了的无奈。那一刻，鹤熙忽然发现了自己真正的错，原来她的同情怜悯是包含了既定印象－对omega不可逆的弱小与需要被人保护。同时，鹤熙想起了凯莎，她曾经对白雨跟成云说，凯莎是一个比alpha还alpha的omega，可现在鹤熙有了全新的形容。如果说凯莎原来就是alpha，鹤熙不会觉得凯莎的成就是理所当然，而且也相信世人依旧会仰慕崇拜她的自信无畏，她对她的爱慕，是源自旗鼓相当？好像有一部份是，因为这其中暗藏了她的自负。相对于凯莎骄傲的在阳光下当王，鹤熙是嚣张的在影子里成王；凯莎总是在最靠近天空的位置，主宰一切，她则是喜欢在水底来去自如，没人可以抓住。 「凯总裁真的很漂亮。」 鹤熙被突如其来的话唤回现实，甚至可以说震惊。不过allan的语气不像是真心称讚，就面对眼前路上的一辆公车，鹤熙的目光跟着过去，公车上的广告人物是凯莎跟凉冰－梅洛天城最新的抑制剂发布会。allan不用看鹤熙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惊喜与思念，心中的善恶在拉扯，要自我伤害？要挑战所谓的爱为何物？allan勾过鹤熙的脖子亲上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在那辆公车前，鹤熙没敢呼吸，这一生能让她停止心脏跳动的，大概只剩这种场面。 「怎么不哭？」 allan亲完调侃她，嘴唇有些颤抖。 「因为于事无补。」 鹤熙慢慢恢復了心跳，她想了千百种答案，最后是选择这么说。这是话中有话，allan听出来了，冷笑一声，随后放开她又是一个人走。这次鹤熙没有放慢脚步，就正常走路，正常走就可以走在她身旁，这种对等使沉默突然变得不那么遥远。又经过一段时间，斜阳变残阳，鹤熙本来想说点别的，两人却同步停下。不寻常的尖叫声喧哗声，一同转头，见惊慌失措的人群从一旁红白的大帐篷里跑出来，马戏团表演？allan的人生经验会让她跟着人们逃，不要惹麻烦。但鹤熙直觉反应，信息素很快散发，她跑得更快，却是朝着与人们逃窜的反方向。allan瞬间感觉到鹤熙的气息很不一般，毕竟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她深刻感受过鹤熙的信息素有多强烈，像要撼动天地，她控制不住自己跟着跑过去。 帐篷内的画面是怵目惊心，也是不可思议。篷里，舞台中央的铁笼地板上有血，受伤的人已被抬走，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在与一头狮子对峙，不，是除了鹤熙之外的人，都没人敢靠近那头狮子。工作人员惊吓万分，听旁人谈论，好像是那头狮子处于发情期，情绪不稳，才兽性大发咬人。allan苦笑，多精准的讽刺，多像我们，我们都是动物，可又比其他动物再幸运一点？因为我们可以选择控制？因为我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因为这是身为人的最难得可贵？ 在场所有人无不恐惧，但是害怕那隻狮子？还是害怕鹤熙？在某个模糊的片刻，allan彷彿不是见到了狮子发狂，是看到另一个金发女人跟鹤熙站在牢笼里一起痛哭流涕。她们是多么的相像，多么的极端，不应该相处在一起，却又命中注定要被对方吸引。鹤熙慢慢走向那头狮子，狮子原先有低吼，锐利的尖牙满是鲜血，面目狰狞，但跟鹤熙的信息素一比，不用几分鐘，牠就威势全无，低头缩成一团后退，退到角落发抖。alla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一时间，她也无法再否认被鹤熙影响的悸动。小时候，她们在森林里，她们成天跟动物玩在一起，她们是好朋友，她们是彼此唯一的花与蝴蝶，她们都曾经以为未来无限美丽……然而，那份悸动最令她伤心，因为此时流泪是allan的痛苦释放，见鹤熙驯服那隻狮子却又哭又笑。阿熙，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又哭又笑？回想起什么了？你跟凯莎之间我不曾参与过的，让你既心痛又心动，每分每秒都在呼唤你去找她，爱吗？我不懂，阿熙，我不懂啊。 －－－ 梅洛天城最高最靠近天空的建筑物，凯莎一定在那里。阳光升起，她就在那里对世界诉说，我一个女人，一个女omega，过去上亿个看不起我的人对我嘲笑侮辱，但我不管，就算百般阻挠也阻止不了我追求梦想，如今实现理想，我掌控我要的一切，而你又有什么？也许有人会说凯莎太骄傲，目中无人，但是追说，我们家总裁，有能力有相貌有身材有财力有权势，还有一群忠诚于她的伙伴，她有绝对的资格骄傲。 办公桌前，注视屏幕上的市场风向，公司营运状态，股市分析，產值目标，凯莎冷静理智，随时切换自己状态的模式她已经很熟练，只是今天莫名的想看窗外的天空，是蓝色偏银色－鹤熙，我想念你，也担心你。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有没有新讯息，凯莎是被小爱的告密吓到，受不了那两个繁殖期上身的傻妹妹，早警告过了，结果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凯莎先是发怒，不过后来也算了。她是不想小爱以后学她成为控制狂，虽然她们一家多多少少都有控制慾，但她是终极的，这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 「总裁，卡尔确实很奇怪。」 追这时进来报告，凯莎直觉很准。 「过去资助他完成学业的人，因为对方保密，现在要查出来有难度。卡尔最近的通讯纪录与出城纪录，这些行为是他之前没有过的，而且他的信息素很诡异，极其平静毫无波澜，这是凉冰给出的结果，跟他过去的生理变化有差异，我们都怀疑，这是被人窜改后的假数据。」 「卡尔出城做什么？」凯莎点头，背靠座椅。 「买饮料。」 「买饮料？」凯莎皱眉。 「蔬菜汁。」 「蔬菜？」 看不出来卡尔是养生的人。追说了去买同样的蔬菜汁，确定饮料没有异常，埋伏在店里也没有看见怪异的人，这又是无解了。不过凯莎不放弃，要追继续监视他，要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在凉冰身边这么多年，卡尔真是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守护爱人吗？说巧不巧，华燁的案子开庭是抑制剂发布会的下一个星期，凯莎的眼皮跳不停，总有不好的预感。凯莎要预防，打电话给怜风，追还没出去，望着凯莎站在玻璃窗前跟人通电话的背影，她本想再报告一件事，关于鹤熙，但又怕此时说，会太伤凯莎的心，能使狮子崩溃的，还是暂且不说了。 （１０３）Alpha与Beta 针头刺入皮肤，药剂打入血液，那快感那高潮，就算卡尔二十几年来都过着禁慾，没什么性生活的日子，也知道这是不容怀疑的极乐天堂。但是这天堂太飘渺、太容易散去，也是这世上最致命的危险，悬崖边上，不，是已经一脚踏入深渊，接下来就是全身碎裂，不人不鬼。 卡尔口乾舌燥，却又喝不下水。躺在自己的家，却彷彿身处异地。明明是一个人住，怎么床边多了凉冰？这是不可能的，但很真实，真实的令他想哭，所有他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侵蚀他的一切，不论身心，一阵狂笑，莫名兴奋，接着又暴怒摔烂了床头的玻璃檯灯，卡尔满手鲜血，手指拂过脸颊，随后倒地靠墙掩面痛哭，他的金发都是鲜红，他一生最讨厌的顏色，是他爱的人最爱的顏色。 突然，手机震动，是妹妹。 『哥。』 「嗯？」 卡尔尽量保持平常的语调，感觉妹妹的语气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 『今天在街上，有人跟我搭訕，还是个帅哥啊。』 「是吗？」 妹妹果然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这种小事也想找人分享，好纯真。亲情有暖意，让卡尔此刻深陷地狱的状态和缓一点，但也就只有那么一点。 『他叫苏玛利。』 此话出口，卡尔又要撕裂这个世界，他用力握紧手机，手机承受他这一生全部的不甘与难堪。卡尔明白这是最后的通牒，华燁这个人渣，可恶至极。 「妹、妹啊，先用功念书吧，别急着谈恋爱，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这份痛苦，卡尔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听妹妹说她会听话，这次司法特考信心满满，不会让他失望，她只是放松一下，别太紧张她，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好照顾好自己，妹，记住哥的话，会随便搭訕别人的人，不要相信。」 卡尔有苦说不出，像天机不可洩漏。通话结束，他的胸口剧痛，极度的欢快过后，是无法控制的渴药性，耳边的悲鸣不断，哀求什么？等片刻回神后，卡尔像正常人一样的走出家门，但烈日让他快要站不稳，阳光变得何其刺眼，只能用仅存的意志走到研究室。 卡尔刷卡进入无菌室，看室里那一罐罐的抑制剂，从液体到气体，每一份研究报告，每一个成果都等同于是他们的共同结晶，从初代到现在的第四代，凉冰力求完美，不遗馀力的要造福他人，她是他见过最善良的omega，但终究不是他的。本来以为默默陪伴会让她感动，但感动不等于爱。按下密码，卡尔走入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这里有凉冰不可搬上檯面的疯狂，人体实验是违法的，可为了她的爱，她可以不管伦理道德，更可以不要命。强行更改腺体基因，这是有争议的，虽说凉冰是为自己所用，出发点也好，但风险太高，凉冰现在能正常活着实属幸运，但数据量不够，需要更多的活体来进行研究，这是秘密，卡尔也在这个秘密里，他曾经以这个秘密感到幸福，可如今停摆，卡尔很难过，他知道原因，当然也是因为爱，因为走上正途才不会让爱你的人伤心担心，因为你也害怕会死了，因为她回到你身边了。卡尔内心有股凄凉，还有满腔怨恨，杜蔷薇那种人怎么配得上你。 卡尔打开尚未实验完成的玻璃舱，那瓶原先是让omega可以增强抵抗alpha的信息素，最高期待是希望能反向操作，让alpha对发情的omega產生厌恶，并且消去alpha被引起的性慾。但还没成功，凉冰就搁着，因为基因重组上有致命缺陷，这只适用女alpha，男alpha的效果却是大大相反。卡尔看着透明试管，脑中一片混乱，人生的路很曲折，能不能回头？每一条路都是不可逆的，反正他的身体也回不去了。卡尔收起药瓶准备离开，却没想转身后惊见凉冰在门口，手倚着门框笑着看他，迟疑了五秒，那是幻觉，卡尔知道，但止不住泪流满面，想起凉冰对他的信任，卡尔心如刀割，心想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当alpha，如果他是beta，或许他们就能真的是朋友了。 把药剂塞进口袋，卡尔一鼓作气衝出去，不管眼前幻象，不听耳边低语，实验室的人看他很是怪异，语琴原想拦住卡尔，但他实在跑得太快，直奔马路，差点被车撞上，重型机车。卡尔重心不稳倒地，跌得很惨，对方赶紧下车关心，车后座还坐着一个孩子。 「你没事吧？」 「卡尔叔叔？」 是杜蔷薇跟小爱。卡尔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什么时候见杜蔷薇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见到她这个混蛋beta。 卡尔喘气，满身大汗，蔷薇见他脸色不好，伸手扶他起来，卡尔一副惊魂未定的脸，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直到小爱捏卡尔的脸，他才回到现实，眼睛红得不像话。 「卡尔叔叔，你不乖，你闯红灯喔。」 小爱天真无邪的笑，还是那一身的粉色兔子装，多可爱，但见她跟蔷薇同样的红发，卡尔难掩心痛。甩开蔷薇伸出的手，卡尔自己站起身，狼狈走上街，蔷薇见他走路一拐一拐的，好似扭到脚，蔷薇不好意思，好心上前要带他去医院。卡尔不想理她，可小爱拉了拉他的衣服劝他，他不得已，小爱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没理由迁怒无辜的小孩。 「对不起。」 到附近的诊所包扎扭伤的脚，卡尔还是懂礼貌的，因为确实是他没看交通号志。蔷薇意外他很讲道理，就点头说没关係，要他下次小心。小爱给卡尔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牵着蔷薇的手要回车上，卡尔看她们母女的背影，心碎到无以復加，也许是药癮发作，手抖得不停，蔷薇突又回头看他。 「卡尔，后天是你们研究团队的大日子，凉冰觉得你的状况好像不太好，有发生什么事吗？」 情敌的援助，卡尔不要，死也不要。然而可悲的是，在爱情面情，他好像永远都是弱者。卡尔摇头，蔷薇不追问，随后走出诊所，但才把小爱放上后座，温柔帮她戴好安全帽，卡尔跑了过来，眼神异常锐利。 「要不是有小爱，你对凉冰而言，什么也不是。」 卡尔的话立刻把蔷薇惹火，但更诧异的是他怎么这时提这些事。两人对视，双方的信息素在相抗，在传统的对抗下，蔷薇是不会有机会赢过卡尔，不过卡尔从蔷薇身上的香味就明白，爱不是输赢，计较那些付出，实是没有意义。 「我这些年一直忍着，尊重凉冰。杜蔷薇，要不是我这样退让，你跟她不会有今天。」 可是他也不懂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存心要激怒蔷薇似的。 「我有要你这么做吗？」 可惜卡尔最终是被无情的命运击败了。苦笑，对情敌流泪算什么？ 「你可以自负，但你永远都配不上她。」 「我知道。」 见卡尔的眼泪，蔷薇不解，虽然她对凉冰跟小爱有无尽的懊悔，但她的心已不会再动摇了。 「卡尔，你好像对我有误会。我不是要弥补过去犯的那些错，对凉冰造成的伤害跟缺少对小爱的陪伴。我是爱她，所以才跟她结婚。」 「爱？你这种把爱人推入火坑的人也懂。」卡尔极尽讽刺。 「那你这种明明喜欢的要死，还假装当朋友的人就懂？」蔷薇不退，压抑怒火。 「懂，至少比你懂。」 「那就走着瞧，我老婆刚传讯息给我要我快点回家，她说想吃西瓜，你知道怀孕的人口味会变，不好意思失陪了，祝你早日康復，到时发布会成功顺利。」 蔷薇这十足的自信哪来的，卡尔不明白，但他却懂了另外两件事，原来凉冰始终学不会放下，而他是拿不起。看蔷薇驾车离去，他握紧口袋里的透明试管，这个决定的眼泪是回不去的，卡尔悲痛欲绝，拿起手机拨打出去。 「华燁，明天晚上叫人来拿。」 （１０４）阿熙与Allan 热水流过身体，赤裸肌肤，多少伤痕，被多少人摸过，被多少人糟蹋过，男男女女，都不是她想要的。淋浴间开始有断断续续的呻吟，手指在两腿间的自我满足，远远超过被那些人渣填满身体来的舒服痛快。自娱自慰本来就不是羞耻之事，眼角的泪跟浴室的热气融为一体，她叫它热泪盈眶，但也有人称它是身为一个人所能拥有的－自尊。 鹤熙坐在床沿，换了睡衣，银发披肩，时而望着窗外黑夜，像等待主人发号司令，但其实她也在反抗所谓的不可违逆。听脚步声，信息素先来，能引起alpha发狂的强烈程度，鹤熙屏气凝神，见开门进房的allan，全身溼透，赤身裸体，微笑带上门，鹤熙连吞口水都难过，每夜的考验都令人难以忍受，但她坚守那一丝温柔，对她的朋友，她相信她们会好的，只要她们一起跨越。 「allan，你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吗？」 「你在说笑吗？我一直都对自己很好，我留你下来尽情折磨你，你就算逃离我，回到凯莎身边，我也高兴。因为只要凯莎看见你脖子上的伤口吻痕，听到你亲口说我们做的有多爽，得知你曾经拥抱过别人，不是她凯莎，是另一个omega。凯总裁很厉害，可以一手遮天，可以令多少人为她卖命，但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止不了她爱的alpha对别的omega发情。光想像她愤怒忌妒到极点的样子，还有你的悔不当初跟伤心欲绝，我觉得舒服极了。」 allan说的凶狠，走到鹤熙面前，指尖还有她湿黏的残馀，轻抚鹤熙的脸颊下巴，要她抬头看自己。鹤熙的眼神里已没有了过往的纠结，只觉得遗憾跟抱歉。 「我知道，凯莎一定会对我非常失望。我曾经答应她，如果我的腺体可以了，一定第一个找她，让她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鹤熙毫无顾忌，也许是白天狮子的那件事，她好像看清了，能击败她鹤熙的不是凯莎，不是其他人，是她自己。鹤熙也再一次见证了，不管在哪里，她的心都在走向凯莎，心是没办法说谎的。而刻意压抑alpha原有的本能也并非好事，如果害怕伤到无辜的人、她爱的人，那她要做的不是逃避，是要学着控制。 「阿熙，这样说就对了，这样说才是alpha。」allan冷笑。 「凯莎她……她不能怀孕，先天的生殖系统缺陷。」 allan本弯下腰欲吻鹤熙，然而这话令她震惊，动作停下。 「我们认识没多久，她就告诉我，这个对于她而言，最是惊人的秘密。我知道她的不以为意是假装的，私底下，我明白她还是很伤心。但凯莎不像我，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鹤熙，我不能生你的小孩，你去找别的omega吧。』可我却因为性功能障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让她去找别人。美其名曰，不想看凯莎痛苦，但其实是我不够勇敢，不够相信我们的爱可以战胜重重艰难。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不奢望她会等我，说实话，她也不需要等我，如果出现更好的人，她会勇敢走下去，凯莎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我那时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伤害她。」 鹤熙语带哽咽，allan听着，火气上来，但没有发怒，因为羡慕更多。 「你在跟我炫耀你们的感情吗？我……」 「不是，我在跟我的朋友倾诉烦恼。allan，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鹤熙的笑容看上去很凄惨，allan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假话。」 「我祝她永远幸福。」 「真话。」 「我他妈永远都不会真心祝福凯莎跟别人在一起。」 谁震撼了谁，鹤熙此刻的信息素是allan见过的alpha当中最强的，一秒就足以粉碎她。也不知道被何物所驱使，allan上前猛力吻她，压鹤熙上床，浑身发颤的想要被alpha拥抱，被alpha撕毁，但她不要再被綑绑被囚禁被践踏，什么最惨忍？听不到实话最惨忍。 allan咬上鹤熙的脸跟白颈，在那些衣服遮掩不到的、会被世人所见的地方，她扯开她的上衣，脱下她的睡裤，同时信息素开始逼迫身体抗拒，allan摇头要甩开这不舒服不痛快，鹤熙见状，于心不忍，一手揪紧床单，一手抚摸allan的脸，希望她别再继续，但又了解，这时候若不互相坦承，承认心中所想，承受内心所怨，她们就一辈子都过不了彼此。 「阿熙，你的好烫、好硬。」 裸身相对，鹤熙要平缓情慾，无奈她控制不了腺体兴奋。allan见鹤熙还是选择忍耐，说不上来的心疼，可恶、可恶。 「我说过很多次，鹤熙，就当我是凯莎，你到底是傻……」 手握鹤熙的腺体，爽快的前端都流出些许透明液体，鹤熙快要到极限，但听allan又说这种话，她很痛心，瞬间起身反压。 「我也说过很多遍了！你就是你、你就是你！」 鹤熙嘶声大吼，汗在流，面对鹤熙的怒气，allan悲愤不已，因为她看见满身伤痕、泪痕的自己，双手用力掐住鹤熙的脖子，再次交换体位，跨坐在她身上，鹤熙反射动作要抵抗，但最后也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此时惊见allan从床头柜拿出刀，刀锋锐利，直抵鹤熙的颈动脉。这气氛一变，鹤熙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早预谋要杀她？鹤熙保持冷静，而allan是彻底崩溃。 「我老公……我老公是我杀的。」 真相了。 鹤熙很意外，但也不意外了。 「呵，阿熙，在那种偏僻地方，沦为洩慾工具，被暴力相待，街坊邻居不会出手相救，只会觉得应该，omega应该。」 鹤熙的蓝色双眸有雾气，但是相当柔和。 「也因为地方偏僻，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小的瘦弱不堪的omega会敢谋害自己的丈夫、自己的alpha。活该他常常酗酒，趁他喝醉将他引到河边，这容易的很，没有监视器，没有其他人证物证，失足溺毙，警方不会怀疑，阿熙，你看看，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多容易。」 这是最强烈的讽刺－我让你死不瞑目，但是你让我生不如死。 刀锋还在鹤熙的颈上，但她一点也不恐惧，当然也没有任何责怪之意，怎么可能责怪？会变成现在这样，从来都不是你愿意的。 「可是我后来常常做梦，梦到他的尸体浮上水面，清醒后我会情绪失控，但我不是后悔杀人，是后悔不应该用那种方式杀他。拿刀子砍他、拿绳子勒他，就算拿石头砸死他，我也不……我的阿熙，我的蝴蝶在水里、我的蝴蝶在水里……」 allan此生第二次嚎啕大哭，第一次是她们在森林里分离的时候。鹤熙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每一句都多馀了，再说亏欠再说懊悔再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其实那些早已沉入水底。所有的眼泪都流淌去湖水里，她们抱头痛哭，她的泪落上她的脸。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所以我叫你走。可是你不走，你真的傻，阿熙，我只想回到小时候，我真的好想回到小时候……」 这一刻，allan的心墙全部瓦解，全都夷为平地，当这个愿望说出口，鹤熙明白这个吻是阿熙给allan的。很抱歉，我的软弱害了你，但你依然记得我的所有，如果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愿意吻你，你就是你。 allan后来是又哭又笑，狠狠的笑也狠狠的哭，唇上都是泪水，拥抱后也沾溼了鹤熙的胸口。当晚，她不只听到鹤熙的心跳，也听到自己的，多美，原来还保持小时候的样子，温暖有生命力，听着听着就悄然睡去，十七年来再次入睡，就在她的阿熙怀里。 （１０５）如果要带一个人走 梅洛天城这阵子的出入境更加戒备森严，因为最新型的抑制剂发布会，各地的媒体陆续来临，还有世界顶尖的研究学者，出入的人变得复杂而混乱，凯莎有备无患，她不想让某些有心人士趁机进到梅洛天城。市长怜风当然是全力相助，安娜明天也会出现在会场，她小女儿的大日子，她是不会错过的。凯莎心想全家人都会到，也许结束后可以一起家族聚餐，唯独比较可惜是少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鹤熙。 驾着那辆鹤熙替她修好的橘色跑车，凯莎努力习惯一个人，但心里还是留着那一个空位等鹤熙回来，时间不断往后移，凯莎知道那是无能为力，不过她不会放弃。太阳还没下山，光亮照着这独特设计的车身，闪耀夺目，成为马路上最显眼的，跟这辆车的主人一样，犹如王者，不，是天生的王者，注定不平凡。凯莎今天是早下班了，因为她要去确认一些事，所以来到梅洛天城外一公里处的一间书店。 「欢迎光……凯总裁？」 书店的女店员一眼就认出凯莎，兴奋之情显现于表，想压抑情绪但做不到，像隻小狗见到喜欢的玩具食物，拼命摇动尾巴，眼睛都闪烁着光。凯莎很冷静，亲切的笑，自从她成为第一位女性omega总裁之后，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女店员有着跟自己相同的金发，绑着马尾，确实跟卡尔长得有点像，只是个性不太像，脸红的可真快。 「不好意思，你真的是凯莎集团的凯总裁吗？」 「显然是，因为除了我，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是。」 凯莎随意拿了一本书走去收银檯，看出这女孩相当雀跃，结完帐后，好似准备了纸笔想跟她要签名，还希望与她合照。凯莎浅笑不拒绝，女孩很意外，凯莎懂她的表情，因为她以前在外的形象都是与人保持距离的，虽然不算冷淡，但总是没法跟一般的民眾太靠近。 「凯总裁，我很崇拜你，想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omega。」 女店员非常直接，凯莎笑说那你一定要很努力，绝不能轻言放弃。有了凯莎的鼓舞，女孩更是信心满满，顺带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成为法官。对此，凯莎知道了卡尔所言不假，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跟他妹妹住一起，也不让他妹妹住进梅洛天城，这是诡异，凯莎想不透。回到车内，天地慢慢转暗，凯莎要打电话给追，追正好打过来。 「怎么了？」 『总裁，我刚查到最新消息，卡尔当年的赞助者是天宫集团的董事长－华榷。』 「华榷？华燁的爸爸。」 『是的，华榷当年要培育人才，所以大量投入资金给学术界，卡尔也是受惠的对象之一。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暗中进行了不少秘密的人体实验。不过三年前华榷意外死了之后，天宫集团全权交付华燁，包含这批研究学者，可华燁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这些年就顾着玩乐，大部分的研究项目都停摆。』 「垃圾就是垃圾。」凯莎对华燁是彻头彻尾的看不起。 『还有更可怕的，华榷的死，有很多人怀疑是华燁计谋的，不然好端端健康强壮的alpha，怎么会突然在泳池溺毙，身边还有那么多随扈跟救生员。』 「子弒父，大逆不道，罪恶滔天，这种人渣根本没有教化的可能。」 凯莎震怒，但她这段时间情绪控管的还不错，仍然很镇定。 「卡尔在哪？」 『就是这点很抱歉，总裁，当我们得知这件事，决定要先逮住他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消失了，到现在还没追踪到。』追紧张的说。 「消失？他会瞬间移动？阿追，别告诉我，梅洛天城的资安系统有这么差，去年找不到小爱我就很火大。经过这一年，此刻还是警备状态，竟然还不找到一个大男人！」凯莎说话开始有怒意。 『对不起，因为从十五分鐘前开始，就有大大小小的警讯，说明有骇客在干扰，来自不同位置，资讯维护组已经在处理，包含警方的电脑支援也在努力，应该很快就会追查到了。只是在查到这条线之前，还有另一方势力也在阻止对方。』 「另一方？谁？」凯莎皱眉。 『不知道。』 「天使吗？」凯莎这话是讽刺，追却笑出了声。 『也许。我猜应该是鹤熙，总裁，你的前女友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骇客之一。』 听到此，还有前女友三个字，不知道是不是追故意，但若真的是鹤熙，为什么不说你来帮我了？凯莎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机，她必需立刻做出判断。 「阿追，我会派人看好卡尔的妹妹，但凉冰那里要……研究所，去研究所！」 最末这一句凯莎是用吼的，掛断电话，黑暗降临，凯莎发动引擎打开车灯，面前突然驶来一台台黑色轿车，挡住她的去路。凯莎冷笑，这些车她每一台都认得，那时这些傢伙就是这样开车来的，绑她上车，她挣扎跳车，开始发情就不得了，不过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凯莎按下跑车的电脑面板，听说她的前女友是特种部队出身的，高智商能文能武，可以当上国务特工的暴力狂疯子杀手，当然是会留一手，给她的爱人，在她无法在她身边的时候，可以照顾保护好自己的方法。输入完密码，凯莎从车座底下拿出枪，接着又来了好几部车封住此区，凯莎握紧枪，今夜一定会很漫长。 －－－ 十五分鐘前。 漆黑的地下实验室，打完最后一针，卡尔就知道死并不可怕了，只是还很不甘心，所以选了这个地方。他先拨了通电话给妹妹，但是妹妹没接，他不得已只好留讯息，说他很爱她，说她当法官之后，一定不可以害人。对，也不对，当法官怎么会害人？卡尔又笑了笑说，以后她爱谁都好，就是不要后悔。 结束此生唯一的亲情，萤幕的光很亮，卡尔踌躇了一下，不，是爽得恍惚了好几分鐘，不久收到苏玛利的讯息，果然来的是你。卡尔算是满意了，如果要带一个人走，他最想带走的人是华燁，但事与愿违，华燁贪生怕死，这种事不会亲自来，他只会坐享其成，这种人当alpha是不公，天大的不公。不过换成苏玛利也是可以的，至少是赎罪了那么一点点。 『卡尔？』凉冰正在电脑桌前确认明天发布会的资料。 「凉冰，你睡了？」 卡尔最终打电话给凉冰，他呼吸紊乱，摸黑扶着墙走动。 『睡？你昏头了？现在才晚上六点多。』 「嗯，也对，我现在状态不太好。」 『不太好？你怎么了？明天你……』 「我明天跟你请假，大概是去不了。」 凉冰错愕，有不祥的预感，马上起身，查看研究所的监视画面，竟然是一片黑，完全没画面。 『卡尔，是你背叛我？抑制剂会洩漏出去，如何解析出成分，都是你做的？』 凉冰很激动，也终于聪明回来了。原来自从蔷薇回到她身边之后，她们都沉浸在爱跟恨里，很多东西都忽略了，不，是太相信。 「凉冰，我昨天还再想杜蔷薇永远都配不上你。」 卡尔继续说，脑袋一片混乱，他走到自动门前，因为断电的缘故，自动门的大马士革玫瑰是完整的。 『真的是你，你在研究室？别跑，你他妈是疯了！』 凉冰拿外套就要开车出去，蔷薇见状上前关心，凉冰说不明白事情，很快上车，蔷薇也跟着开门上车。 「可我刚刚又想，杜蔷薇是配不上你，但她从来没有害过其他无辜的人。」 卡尔伸出颤抖的手要摸自动门，却又收回手，他不配，是他才不配。但卡尔后悔也来不及了，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那些非人不鬼的傢伙来了，他低头看隐藏在角落的正倒数计时的红色数字。 『去你的！卡尔，这笔帐我会慢慢跟你算，你识相的话就交出所有证据，不然我把你碎尸万段！』 蔷薇在副驾驶座很忧心，因为这车速太快了。 「不用了，凉冰，你做不到的。但别担心，所有重要的资料与成果，我都移到别的地方，我只想带走这个地方。」 『你想干嘛！』 『凉冰，小心！』凉冰紧急剎车，差点撞上行人。 听手机里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卡尔痛不欲生，眼泪流不尽，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爱，就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分隔多远多久，真是令人羡慕。泪水流乾，卡尔掛断通话，他的命运来了。 「卡尔，你……」 「苏玛利，欢迎来到地狱。」 「啊？」 碰！碰！碰！碰！碰！碰！ （１０６）不用放过我 今天是个大日子，她弟弟，不，她儿子要去考大学了，现代人一生中很重要的转折之一。一大早，鹤熙跟allan送andy来考场，三人处在一起的画面，从某方面来看是感人的，也许是因为迎着光，但其实阳光每天都一样，太阳没有变，爱也不会变，会变的是人，所以活着的每一个人都珍贵。 进考场前的拥抱，鹤熙觉得allan并没有原谅andy的出生与无法再重来的人生，但她觉得她和解了，跟自己。andy给鹤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allan没看见也看不见，alpha跟alpha之间的默契与祕密吗？没有什么秘密可以永远，但人跟人的感情可以。这是场硬战，每天生活都是一场硬战，人跟世界的对抗，注定都是孤军奋战，多勇敢。 「你打算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走，allan先说了。 「allan，我……」 「你的刑期还没结束。」 两人停了下来，allan转头看鹤熙脖子上的那些「印记」，突然出现了久违的罪恶感跟羞耻心，她没有告诉鹤熙，因为说了就等于宣告伤心，虽然她已经在伤心，但她想保有最后的自尊。此时，路旁有一位街头艺人正自弹自唱，allan听不懂对方唱什么，就觉得旋律是她很平缓的也是浮躁不安的，更是深深忧伤的心。 「刑期，是嘛。」 银色长发掩盖侧脸，鹤熙浅笑，或说苦笑，有点失望，她以为经过那晚的事，她已经开始拯救她的好友，显然她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太低估那些负面情绪跟记忆。殊不知，allan是不用拯救这个词形容今天以后的自己，而是用他妈的全都去死，如果鹤熙会读心术，相信她刚才一定会对allan笑得更好看一点。 「allan，其实……」 鹤熙原本想说一件事，allan忽然伸手到她长裤的口袋，拿出她的手机。鹤熙皱眉，allan看她的手机有设密码，她没有慌张或要鹤熙解密码，她是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按了四位密码，萤幕锁顺利解开。鹤熙惊讶但也不惊讶，说来讽刺，一个对数位网路科技瞭若指掌的人，密码锁竟简单到谁都打得开，彷彿是巴不得告诉全世界，能锁住我的就是她，就是这个人，也只有这个女人－凯莎。 「阿熙，所以爱情就是把对方的生日设成手机密码吗？」 allan歪头问，鹤熙对于她对自己称谓的改变有想哭的衝动，而后一句的问题也让她想哭，但那眼泪是截然不同。 「不，手机这些科技產品，是除了我的身体之外，可以用来保护她的很重要的工具，但这个工具跟我的身体一样，如果拿捏不当就会伤害到她和其他无辜的人。每一次使用，解开密码，她的出生、她的存在会让我的知道，我必须控制，因为我不想看她难过。」 两人对视，鹤熙真心且诚恳，allan犹豫了几秒，把手机还给鹤熙。 「这些话，你有跟她说吗？」 「没有，因为我觉得她应该会了解，她是控制狂，什么事情都要掌握，我明白她的控制慾情有可原。我认为她是想着如果有一分差池，会失败的不只是她自己，还包括那些追随她、信任她的市民跟伙伴，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小心翼翼。可是我觉得，每天生活在高压之下不休息，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绽，而且一旦被居心不良的人发现，那结果都会很惨。」鹤熙低头接过手机，愁眉苦脸不用明说。 「这些话，你有跟她说吗？」allan再问一次。 「没有。」 「所以爱情就是不用沟通？大家都会读取对方大脑的想法？」 allan一针见血，鹤熙无话可说。分开的这些日子，鹤熙彻底看清自己在感情中犯的错，默默守护这一招不是一辈子都行得通。或许是太相信凯莎，自己不用说她就会懂，因为凯莎跟她都是聪明人，最终她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谈恋爱都变成在练习攻心计，都忘了最初的美好是什么，而现在终于慢慢回想起来了。 「阿熙，听你说的，我真是一点都不想谈感情。话说，她是怎么知道你不行，第一次上床的时候？」allan假装说的事不关己，转身往前走，鹤熙也跟着走。 「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了。那晚我跟同事聚餐喝酒，路过一条巷子，见她在路边被人欺负，我上前帮忙，结果她发情，我不但被她强吻，还被她脱了裤子摸了腺体，她当下的表情我永生难忘，我很难过，自尊心受辱，赤裸裸的伤口摆在她眼前，我挣脱还骂了她无耻，回家哭了一整晚。」 allan忍不住笑，虽说这样取笑不好，但她们的相遇非常戏剧化。 「阿熙，你是我见过最爱哭的alpha。」 「我哭是因为我对她一见钟情。」 此话出口，allan感受到心痛与震惊，她无法欺骗自己，霎那间风吹落叶，她拨开金发上的落叶。 「我猜这件事你也没对她说。」 「你猜对了，我没说，但是我说过相同等值的话。」 「相同等值？爱情也可以被量化吗？」allan看着手中的落叶。 「基本上，在我的认知里，这世界除了爱，其他的事物都可以被量化。不，我说错了，是我不想看见她将我量化，像她公司的每日报表，我给她做多少事，付出多少时间，她来衡量，她来取捨，她来分析利弊，如果她真的这么做，我会伤心的。」听鹤熙有些哽咽，allan没打断她。 「但如果这是她习惯的方式，我想我还是会接受的。不过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这么做。」 「那她做了什么？」 「令人难以理解的事。」 allan听不懂，就看鹤熙傻笑的侧脸，是想到了什么，是属于两人之间不可思议的甜蜜。allan丢了那片落叶，不，是那片落叶从她松开的两指间飞掉了－她以前也在森林里看过阿熙这样的侧脸。 「阿熙，爱情有先来后到的吗？」 听allan的问题，鹤熙笑不出了，allan拆掉了最后一层人跟人之间的虚假，故技重施，在大街上，我可以吻你吗？不行。鹤熙这次摀住了allan的唇，温柔又坚决，allan承受不住崩溃，她打了她一个耳光，赢的是你，最后赢的还是你啊，但爱情有输赢之分吗？我希望没有，阿熙，我希望没有。 「凯总裁真是让人喜欢不来。」 话语刚落，allan就矛盾了，因为这一刻她突又希望鹤熙是一般的alpha，不要住在性别平权城市梅洛天城，这样一来，你要娶多少omega都没关係，对你的刑期是直到死的那一天，如此一来就不会觉得我们亏欠了谁？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阿熙，我原谅你。」 allan的转变，鹤熙很意外，allan是冷静的，也是无法平静的。 「但是这个原谅有条件，阿熙，此生不准踏进梅洛天城半步，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allan微笑，此笑承载的情感之复杂，谁都不会明白。allan靠上前，伸手抚摸鹤熙的喉咙，永世好不了的伤口，咬太深了，对不起，阿熙，别去，她不会原谅你的，我很抱歉，当她看见这些，当你说出我要求的一切，她不会原谅你的。鹤熙的目光黯淡下来几秒后恢復，深蓝双眸被阳光照亮着，像海平面被太阳照射而波光粼粼，她握住allan微微发抖的手。 「allan，你不用放过我，你只要放过你自己。对不起，谢谢你。」 为什么？ 忠诚、从一而终不是你们这些恋爱自由的幸运之人爱情里的标配吗？禁錮在只有一对一的选项里，互相折磨伤害，成天怀疑东怀疑西，恭喜你们，恭喜你们自由自在的爱人与被爱，还好我不相信这种东西，但你为什么还是要去选择已经知道结果的那一条路上，飞奔着？ 因为不想后悔。 在落叶纷飞的一棵树下，她们蹲下身相拥，直到allan可以独自一人站起身，不用别人扶，继续往前走。 （１０７）Halo 碰！碰！碰！碰！碰！碰！ 凯莎才刚拿出枪就听见了爆炸声，车子开始摇晃，眼前下车的男人们有些站不稳，面面相覷。凯莎看见远处梅洛天城上空烈火衝天，一团又一团的烟雾，怎么回事？手机随后接到追的消息，凯莎戴起蓝芽耳机。 『总裁，研究所发生了爆炸，爆炸威力很强，研究所几乎夷为平地……』 「靠！」凯莎震怒，情绪完全压不下来。 『目前警消已经全部出动，怜风市长开了临时应变小组坐镇指挥救援了，救护人员很快会赶到，还有会长。总裁，发生爆炸的原因还不明，但附近监视器拍到的最后画面，是苏玛利开车带人进到了研究所。』 「该死！」 果然是华燁的阴谋，他们是怎么进到梅洛天城的？苏玛利去研究所做什么？因为卡尔在里头接应他们，要破坏明天的发布会？可是又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杀行为？凯莎想不透，很多不好的念头，但更多的是怪自己的无能，她不能保护她的城，给这些相信她的人们一个安全安心的住所。不过凯莎的自我责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此刻的她也是处在危险之中。 「阿追，誓死保护天城，我不要看到任何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渣而受到一丝伤害，他们都是无辜的。还有，如果你有空的……没事，救人要紧。」凯莎开头说的霸气，后头却是无奈。 『总裁，你怎么了？』 追直觉不好，相当忧心，偏偏今天没派人跟着凯莎出城，因为凯莎下令，只是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却没想她真是没一刻可以松懈，每一次的选择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但凯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被围捕罢了，但我死了也不会给这个人渣好过。阿追，没想到过了这两年，竟又回到了原点。」凯莎苦笑，握紧手枪。 『总裁，我马上派人过去，我……』 「先别管我，死守天城。若这是他们的计划，他们会从各个地方击破，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要搞垮整座城，而非我一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 话说到一半，眼前的黑衣男人纷纷拿出枪火，看起来不做个像样的火拼是不行，但凯莎暗自发誓谁也不准打烂她的车。 「放弃抵抗吧。」 外面带头的男子笑说，凯莎这时听不到追说话，因为她车内的音响自动播起了音乐，凯莎不解皱眉。 rememberthosewallsibuilt wellbabythey'retumblingdown andtheydidn'tevenputupafight theydidn'tevenmakeasound ifoundawaytoletyouin butineverreallyhadadoubt standinginthelightofyourhalo igotmyangelnow it'slikei'vebeenawakened everyruleihadyoubreakin' it'stheriskthati'mtakin' iain'tnevergonnashutyouout 「真该死。」 凯莎听了歌，懂了什么，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的时候，琥珀色双眸成为黑夜中唯一的闪耀。凯莎优雅的下车，修长的腿，高跟鞋踏上地，她今天是该穿美一点，但也无所谓，我本来就美。看见脚的瞬间，这些色鬼的目光全都冻结，因为信息素的加成，他们看来都是条拼命流口水的狗，凯莎不想浪费生命看噁心的东西，就是出乎意料的从容，甩手拨了拨她的金色长发，这些轿车的大灯彷彿都成了她的镁光灯，右手是明目张胆的拿枪在手，对此，他们立刻吞下口水，进入备战状态，人多势眾，当然不怕。对他们来说，以寡击眾是痴人说梦，但对凯莎而言，这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 「放下枪。」 男子们一同举起枪对准凯莎，甚至有人拿出发情剂的针头，当初对付凯莎的方法，老招不换。 「没可能，这世上可以威胁我凯莎的，只有我自己。」 凯莎话说的狂妄，汗滴流过脸颊，她也是赌华燁要抓她，不会真杀她，但比起相信那人渣的邪念淫慾，凯莎更相信奇蹟会发生一次，也会再发生一次。 everywherei'mlookingnow i'msurroundedbyyourembrace babyicanseeyourhalo youknowyou'remysavinggrace you'reeverythingineedandmore it'swrittenalloveryourface babyicanfeelyourhalo prayitwon'tfadeaway 「咦？啊……」 后头比较靠近车的男子，奇怪车子的音响怎么播起了音乐，还不是他们歌单里的曲子，正要探头进车里查看就惨叫倒地。这一声惨叫出来，凯莎深刻知道了呼吸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事。其他人惊吓，没收到上头指示有人会来救援凯莎，怀疑刚產生，他们大概是不会希望看见真相。 没有多馀的声响，就只有那首歌贯穿了整个战场，子弹穿过皮肤血肉的感觉可以问安娜，凯莎多懊悔看她母亲受伤，虽然不想双手染血过一生，然而这世界就是不让她们活得平凡。凯莎知道她来了，但没有说她的名字，她不想让她承受所有的罪刑，就算她杀的都是罪该万死的人，所以她举枪，准备要跟她一起血染黑暗，走到更靠近阳光与自由的地方。 hitmelikearayofsun burningthroughmydarkestnight you'retheonlyonethatiwant thinki'maddictedtoyourlight isworei'dneverfallagain butthisdon'tevenfeellikefalling gravitycan'tforget topullmetothegroundagain 《beyoncé-halo》 「不要看！进去！」 可惜扳机还是没扣下，凯莎看着从暗处逐渐清晰的银发女人，她是一手拿枪一手拿刀跟这些走狗对抗。凯莎很少见她大吼大叫，因为她在，她知道她不会受伤，但是为什么不要看？ 「鹤熙……」 「蹲下！」 这次凯莎回神，因为鹤熙手上的刀直射过来，她瞬即蹲下，也许是受到鹤熙信息素的影响，她在喝斥她，刀从凯莎的耳边迅速飞过，金发随之飘动，她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一刀命中身后男子的胸口，男子是连惨呼都做不到。凯莎还没放下枪，就听耳机里追的呼唤，还有围绕周身的打斗声。 『总裁、总裁，是谁？有人……』 「喝醉的猫。」 凯莎笑中带泪，双方的打斗没有多久就结束，鹤熙基本上是压倒性的取胜，光是信息素就足够吓退狮子，谁能挡得住，不过是人多所以花点时间。不久听警笛声越来越近，凯莎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回应追她没事了，会赶紧回梅洛天城。凯莎注视面前侧身的鹤熙，银发落在肩上，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她的车毫无损伤，听车内的副歌，还再唱icanfeelyourhalo，整首歌不过四分鐘，心想鹤熙真的太可怕。 「鹤熙，你……」 「你不要过来！」 凯莎要上前关心她，再次相见，简直重演她们的初见，还比当时更为夸张壮烈，彼此的命中註定，鹤熙却是拒绝，只见她的手在抖，喘息有痛苦跟压抑，信息素依然很张狂，有血在她的脸上。凯莎难过，但不听她的话，没有人可以击退她对她的爱与思念。鹤熙，没关係，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可我不在乎，那也是你的一部份。事实上，凯莎只猜对了鹤熙恐惧的三分之一，另一个三分之一是她的衬衫因为方才与人动手，衣衫被扯开，所以不得不显露某些部位，最不想让凯莎看见的伤心处。最后的三分之一，是大开杀戒的过程中，她的手臂不幸被那些垃圾稍微刺到了发情剂。虽说那种发情剂对alpha的效果不彰，但此时此刻，对使用暴力后的鹤熙来说，她是兴奋到了最高点。 「不准对我说不要。」凯莎坚持要看鹤熙的脸。 「我非常想要干你！」 鹤熙这怒吼是震惊了，凯莎瞬间忆起凉冰和安娜对鹤熙的评估，现下听到这话，见着鹤熙身下的明显反应，凯莎又气又羞，最终不管一切后果，猛力转过鹤熙面对面，想接吻是可以预期的心情，因为她实在太香，就像那晚在巷子里，我此生认定的你啊。只是今晚凯莎没有亲上去，因为在明亮的街灯下，一切袒露无疑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再成熟再勇敢，她都不希望鹤熙是别人的。 （１０８）爆炸之后 紧急煞车后，凉冰再也听不到卡尔的听音。惊魂未定的下一秒，她与蔷薇一同听见爆炸声，感觉到车子晃动，抬头望眼前研究所的方位，烈火衝天，凉冰丢下手机下车，蔷薇跟着下车，凉冰不敢相信，呆望研究所的火光，她终于明白卡尔的话，蔷薇来到凉冰身边，看她神情忧伤，她也很忧心，但还没说出一句话，突然腹部一阵剧痛，凉冰蹲下身，蔷薇立刻抱住她。也许是太震惊受到惊吓，心理影响生理，蔷薇二话不说把凉冰抱回车里要带她去医院，如今也管不了研究所的爆炸。 「可恶！」 蔷薇怒吼，见凉冰在后座抱肚流泪，她也是急得眼眶泛泪。蔷薇不想开快，开快就危险，但是不赶紧去医院，她们全都会后悔。凉冰的感觉很复杂，纠结又心痛，她从没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她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大家好好相处。但好坏是相对，这个世界是相对论，却不想这个相对论会害死那么多人，凉冰知道自己现在不宜情绪激动，可她压抑不了。 「凉冰，亲爱的，撑着点。」 一边注意路况，蔷薇一边安抚她的爱人，还有她们的孩子。 「凉冰，你很坚强的，我知道，宝宝，她会没事。想想开心的事，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不是一直问我吗？我想老半天，发现自己是一个不会取名字的笨蛋，我这么蠢，最终也只想到，叫小真吧。你是觉得很好笑？但我是认真的，宝宝一定也会跟你、跟我一样认真又纯真，儘管人心险恶，世界黑暗残酷，我仍希望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做真实的自己。」 碰！ 蔷薇直接停进医院的急诊室，撞破玻璃门，医护人员惊吓，幸好没人受伤，蔷薇衝下车，把凉冰从后座抱下到病床，她的双手有凉冰腿上的血，凉冰马上被送去诊疗室，蔷薇被护士挡在外，她早崩溃，在车上看见血跡就哭得一蹋糊涂，手背抹脸，她的脸也染上鲜血。多无力，在这种时刻，她一点忙都不上，只能祈祷，相信上天没这么惨忍，凉冰已经受这么多苦了，若还要遭受这种打击，未免太过分。蔷薇的手在抖，几分鐘后才回神要打电话给凯莎，凯莎没接，回头又打电话回家，拜託阿托照顾好小爱，今晚大概回不去了。阿托听蔷薇哽咽，还有新闻报导，猜到凉冰有状况，他明白，说了声好。蔷薇最后打给安娜，安娜一秒接通，她那头的声音很吵，风声很大。 「妈……」 『废话就不用说了，我在直升机上，要到梅洛了。这些该死的杂种，也不想想惹的是谁。蔷薇，我告诉你，你把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姑娘娶回家，你给我保护好她，这是你这一生唯一要做的，没有什么好哭的。孩子啊，我会找他们算帐，卡尔也是够蠢，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死，太便宜了，要是我就把他们的腺体全剪了，塞入他们的嘴巴，真他妈！靠！』 蔷薇说是说好，边哭边笑，握紧了手机。 －－－ 各种画面浮现脑海，凯莎抓紧鹤熙的双臂，双手止不住发抖，不敢置信、痛彻心扉全写在脸上，她尽力催眠自己眼前这些都是假象，但鹤熙身上的每一个吻痕、每一个齿痕都太真实了，鹤熙撇头，心如刀绞，她不愿看她落泪，可是每一滴眼泪也都太真实了。伤害无可避免，一分鐘后，鹤熙伸手要松开凯莎，意思是先别想了，以天城现在的状态，华燁很有可能还有其他更可怕的阴谋，必须赶紧回去，凯莎，对不起，你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求你。 「凯莎，你先回天城，我一会儿跟上，我……」 「你、你要干什么？要、要回去一起回去。」 凯莎用颤抖的语气问鹤熙，她的情绪管理变好了一些，压下很多愤怒忌妒痛苦悲伤命令她。对此，鹤熙不知该如何回答，但高涨起来的信息素是最明显的答案，说这时的凯莎冷静了不对，说她失控了也不像，是疯了最贴切。 「你要自己来？」 凯莎大胆问，鹤熙脸红，拳头紧握，面对美丽的爱人在面前，她还能忍耐实属不易，叫凯莎先走也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拥有结合，这时机太烂了。鹤熙意识恍惚，莫名想着等解决了华燁之后，重新追求凯莎，她们开船出海玩，夜晚在海上看烟花，绚丽的烟火下接吻，回船上的卧房之前，把那张加大双人床铺满玫瑰花，一篮子的香檳酒品，喝几口调情，深情的眼眸望着彼此，然后她轻轻解开她的…… 「我、我知道！你不想背叛女朋友，我太了解你了。」 「啊？」 女朋友？鹤熙的幻想被打断，她愣了一下，见凯莎哭红双眼，鹤熙要解释，凯莎已经忍到极限，就这么强吻上去，很痛心。鹤熙因为双手有血，虽然心跳超快，兴奋不已，依然不敢碰凯莎。信息素相互吸引、勾引，鹤熙全身酥麻，凯莎多好多迷人，谁不沦陷，腺体在裤子里似要爆开，一直处在要射出的临界点，毕竟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跟allan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同，她没想到她对凯莎的爱竟比发情的野兽还无耻，还是想疯狂交配的那种野兽。 「凯莎！」 这个尖叫很奇怪，鹤熙猛然向后背撞一部黑色轿车，左手抓着跪到她下身的金色脑袋，右手握紧轿车的车顶，鹤熙根本不敢低头看凯莎，只能仰头闭眼，她的长裤没有被完全脱下，内裤也没有，她的呻吟断断续续，卡在喉咙里的是愉悦与抱歉。 「不……凯、凯莎……」 从未有过的快感在侵蚀鹤熙，她想求饶，身体又舒服到极点，不到几分鐘，鹤熙就结束了，右手用力，整个车顶都凹陷下去，但左手摸凯莎的脸何其温柔，她知道自己会弄碎她的，不，或许她那时候决定离开梅洛天城就已经把凯莎弄得支离破碎，内心还想着很多道歉，然而羞耻的是，腺液根本停不下来，多少都到爱人的口腔里去，被呛到是正常反应，凯莎原以为她可以全部吞下，但后面真的不行，比预想的还夸张，她放过鹤熙退后咳嗽，摀唇也没用，手上、地上都是鹤熙的纯白。 见此情景，鹤熙说不出话，多心疼，喘气穿好裤子，信息素渐渐平静下来，凯莎重新站起身背对鹤熙，两个人都很狼狈。所有的理智都断线，凯莎本以为自己已经成熟过来，此刻竟还想到最糟糕的用词，脑筋都不对，好啊，「小三」就「小三」啊，管她去死啊。 「凯莎……」 「你开车！」 凯莎自己擦了擦嘴，带哭腔吼，惹得鹤熙也想哭，但忍着，随后走到一旁拔起她的刀，坐上橘色跑车的驾驶座，发动引擎前转头看副驾驶座的凯莎，凯莎看窗外。 「凯莎，我……」 「你不要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发火！」 鹤熙不再说了，转动钥匙开车回梅洛天城。 （１０９）不好的消息 「卡尔那个狗娘养的垃圾！」 华燁会暴怒是正常的，没想到这个胆小懦弱的alpha，真是被逼到绝境，命都不要，还炸了苏玛利，连他心爱的凉冰的研究所也不要。虽然若寧早有警觉，提醒过华燁，但她也没料到卡尔会这么决绝。 『boss，无所谓了，苏玛利是活该，早叫他不要太过头，迟早大祸临头，现在是实现了。卡尔的妹妹也没用了，凯莎这阵子早盯紧了他妹妹，凯莎没那么蠢，现在封锁整座城，就要逮到你。』若寧在电话的另一头说。 「若寧，你说的轻松，现在好了，事跡败露，这还怎么继续！凯莎也没抓住，这群废物，操他妈的！」 『boss，别紧张，他们还没抓到我，你就还是自由之身。虽然卡尔炸了研究所，把所有的资料跟实验品都藏起来，但他也毁了明天的发布会，凉冰因为研究所被炸毁，加上卡尔的死而受到太大的打击，动了胎气，进医院了，估计是不可能开发布会的。还有，卡尔身上带了个有趣的小东西，我今天监视他的时候意外看见的，不小心掉在街上了，施打药剂让他精神恍惚，他自己也忘了。我拿走之后解析，发现这个东西有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若寧说的神祕兮兮、胸有成竹，华燁有兴趣。 「可以搞垮梅洛天城，干了那个小贱人的东西？」 『可以，当然可以，透过梅洛天城最自豪的，全城零死角的抑制剂喷洒装置，那中央控制系统就是最好的媒介，可怜了，omega。』 若寧随后说出计画，简单到三岁小孩都做得到的计画，华燁越听越兴奋。 「不可怜，若寧，我们是天意，alpha是主宰，omega会满心欢喜的接受，会像狗一样的张开双腿等我们。哈，给我定位那个小贱人的位置。」 『是，boss，partytime！』 －－－ 「好，我知道，我这一生的运气都给了凉冰，所以她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但是，蔷薇，如果失去无可避免……」 在回梅洛天城的路上，凯莎接通蔷薇的电话，知道凉冰在医院，凯莎心里难过，是努力保持冷静。鹤熙驾车，听她强忍的语气，心疼是一定，她知道凉冰对她的重要性，哽咽是最后的一击，鹤熙猛得抢过凯莎的手机。 「蔷薇，如果失去无可避免，就陪她勇敢面对，不离不弃是作为她的爱人、她的妻子的基本。」 凯莎惊讶，这些话彷彿是对她自己说的，不，是对她们。因为太讽刺，凯莎伤心欲绝，她们两个其实都没有做到那个基本。语毕，鹤熙将手机还给凯莎，鹤熙没有看她，也不敢看。凯莎的感受太复杂，要担心梅洛，要忧心凉冰，等到鹤熙回来自己身边应该开心，但见她满满「印记」的身体，她才发现对她的期待都太自作多情。 「你们交往的开心吗？」 凯莎突然问，看着窗外，鹤熙纠结又无奈，到底要说真相，但准备开口，凯莎又阻止她。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强吻彦。」 此话出口，鹤熙紧急煞车，凯莎吓一跳，转过头瞪她，鹤熙也瞪她，彼此互瞪，所有的话、全部的情绪都让忌妒的信息素解释光了。 「红灯。」鹤熙平静的说，但脑袋乱成一团。 坦白说鹤熙的「幻想」剧场也不输凯莎，在酒吧？强吻？然后呢？别告诉我你们喝了酒？别告诉我你们一起回家，还是去了饭店旅馆？她碰了你哪里？难得见到鹤熙不高兴的脸色，凯莎莫名欢喜，会紧张我了啊。 「她很……」厉害吗？ 「很？」凯莎被勾起了好奇。 鹤熙深呼吸，最终决定不问，怕心会很痛。 「我不想问。」绿灯，鹤熙继续开车。 「快问！」 对鹤熙，凯莎真是沉不住气，明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总裁，一遇真爱就变傻子了。鹤熙也是被逼急，毕竟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不再后悔。 「你们后来有做爱吗？」鹤熙豁出去了。 「没有！」凯莎大吼，脸红。 对于凯莎的答案与反应，鹤熙很满意，嘴角上扬。凯莎整个人又不好了，回答得太直接，太尷尬了。 「你们呢？每天疯狂做爱？」凯莎气不过，故意这么问。 「没有。」 「骗子。」凯莎立刻反驳，鹤熙叹气，说谎是不好的行为，但说实话她也不信，她还要她怎么说呢？ 「我没有骗你。」鹤熙很诚恳的再说一次。 「也许我的疯狂跟你的疯狂的定义不一样。一晚七次？」凯莎咄咄逼人。 「凯莎！我真的没有！要一晚七次也是对你！」鹤熙脾气再好也承受不住凯莎这样质问，要命了。 凯莎抿唇，两人同时害羞起来，你干嘛那么兇，没有就没有嘛。后来凯莎不再问，气氛莫名曖昧起来，但也慢慢浮现出真正的不安。 「我不要当『小三』。」 「啊？」鹤熙听不懂。 「你也不可以有『小三』。」 「小四、小五、小六七八九十都不行。」凯莎双手抱胸撇过头。 鹤熙双眼瞇成一条线看她，无言到极点，凯莎，你当我是多缺？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大色狼吗？ 「凯莎，我只要……」 本来鹤熙是想趁机表白，可惜追正巧来电话，这时她们已开进梅洛天城。鹤熙见凯莎接电话后的表情很惊恐，直觉有不好的事，车速慢下来，看了看四周，爆炸的烈火在梅洛的黑夜中很显眼，她看到一对情侣在路边接吻，这原本没什么稀奇，但是鹤熙越看越不对劲，只见那男人的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举止过于亲密，这已是妨碍风化的等级，不到几秒男人扑倒了女人，两人当街脱衣服爱抚，这太夸张，鹤熙瞬即停车下去劝阻，但才走出几步，她便闻到女omega相当强烈的信息素－发情，鹤熙不敢动，有股衝动、有股杀意，跟另一个男alpha在对抗，鹤熙被诱发出要抢夺omega的慾望，无关意愿，本能驱使。鹤熙握紧拳头，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凯莎上前勾过鹤熙的脖子吻她－暂时标记。 「唔……熙……」 彼此好久没有亲得这么深入，虽然此刻不该想着结合的事，但是她们无法控制，双舌纠缠，狠狠吸入对方的信息素……只属于我的你啊，多香甜多美好，跟我一起永世缠绵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让我好好的爱你，好吗？ 「啾……鹤熙，我愿意，你知道我愿意，但、但有不好的消息。」 一分鐘后唇舌分开，剩下不捨的喘息，舌尖连接的透明牵丝，说明两人共有的慾火难耐，鹤熙好想像那男人扑倒那女人一样压凯莎在地。可听凯莎说不好的消息，还有她痛苦的神情，鹤熙的大脑勉强运转，她猜到了原因，而她一直跟白雨保持着通讯－植入式耳机。 「白雨，你跟成云不要进来梅洛天城。他们的目的不是突破资讯安全系统，那是故意製造给我们看的假像，调虎离山，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中央喷洒装置系统。」 （１１０）霸道女友 蔷薇在诊疗间的外头坐着，手上的血已冲乾净也不再发抖，就心念凉冰跟宝宝。稍早跟小伦确认警方已经在调查研究所爆炸这件事，手握手机，现在各大新闻都在播报此事，显然明天的发布会是不可能进行了，蔷薇很遗憾也很难受，想起卡尔前阵子的样子，确实怪异，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方才在电话里听安娜跟凯莎的推测，卡尔就是华燁在梅洛天城的内应，还有诸多改造抑制剂的项目，流窜于黑市交易的非法兴奋剂，基本上也都是他要卡尔做的。卡尔是罪有应得，但蔷薇不曾想过，希望上天给他这种方式来减轻罪孽，其实最该死的人是那个人渣，死千万遍都不够。蔷薇也没料到，堂堂alpha也会受制于人，原来脆弱是不分性别，悲剧也不是omega的专利。 「啊！你干嘛！」 突然，蔷薇听到吵闹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吵架。基于关心，蔷薇走到一旁，惊见一个男人强吻另一个男人，发情？可是不对啊，在梅洛天城omega是不会发情的。蔷薇直觉苗头不对，他们看来是不认识对方，蔷薇立刻上前阻止。同一时间，蔷薇闻到一股味道，好像是从医院的中央空调传来的，很香很浓，虽然蔷薇是beta，但这气味很不寻常，她是没有被影响，可眼前的两人忽然用力推开她，彼此拥吻起来，诡异极了。说巧不巧，凯莎又打来电话。 「凯莎姐姐，我……」 『凉冰在哪里？在你身边吗？』凯莎的语调很惊慌。 「没，在诊疗间。」 『医生是beta还是alpha？』 蔷薇回说不确定，本来要问凯莎怎么了，但看面前两个男人越亲越激动，她马上就懂了凯莎的问题，快速奔回诊疗间，诊疗间的门上锁，蔷薇顾不得，用力踹开门，碰！见凉冰昏迷的躺在诊疗床上，护士正挡着医生要他冷静，是alpha。糟，凉冰虽然改过自己的基因阻断发情，但这莫名其妙的香气似乎也会引起alpha的性慾。 「让开！」 蔷薇大吼，拉开护士，给医生的后脑一个重击打昏他。 「让beta的医生来！」 蔷薇冷汗直流，护士听了后转身去找。蔷薇重新接起凯莎的电话，问现在的状况。 『追刚传来消息，全城的抑制剂中央喷洒装置被人入侵，原本的抑制剂被换掉，看大家被影响的情况，猜测是凉冰之前尚未研究成功的实验用药，而且有被更改成分，现在alpha跟omega在梅洛天城很危险，基本上走出家门就会发情，怜风市长已经发布紧急命令，不要市民出门，警方跟军队也已出动，此刻已是全城封锁。当然，我要抓的还是那个混帐，不晓得躲在梅洛天城的哪个角落，不过在那之前，我跟鹤熙会去关闭装置。』 「在哪？」 『在市中心的地底下，因为现在没办法远端遥控，所以得亲自去手动关闭，估计那地方的味道是最浓的。』 「凯莎姐姐，你们……」 『我不入地狱，谁入。保护好我妹妹，如果不能标记，就多咬她几次，她会知道是你，不用伤心，蔷薇，爱才是一个人的本能。你不是鹤熙的师妹吗？打败眾多alpha拿了剑道冠军才敢回来找凉冰的，我妹婿有这么弱吗？』凯莎说出此话，蔷薇的胸口感到一阵暖意，随后答应凯莎。 通话结束，换凯莎开车前往市中心，鹤熙正用手机尝试连结中央系统，但是完全连结不上。可恶，白雨那傢伙还没找到那该死的幕后骇客吗？身手哪时变这么差？鹤熙难以平心静气，因为她被城内的发情剂影响，虽然车上有备用的抑制剂，但远远不够，至少对鹤熙这样特殊的alpha是不够用，偏偏凯莎还这么香，她非常焦躁。 凯莎看鹤熙脸色不好，还有她下身的小山丘，心想等会儿怎么进去地下道，还不疯狂佔有对方，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时机不对。凯莎自觉脑筋不对了，脸红如火，想什么色情的事，凯莎摇摇头试图保持清醒，这时见一旁的药局，她停车，左顾右盼，感觉这一区还算正常，然后拿起车内其中一个抑制剂施打，接着下车，鹤熙吓得阻止她。 「你要去哪？」鹤熙拉住凯莎的手。 「买口罩跟最强效的抑制剂。」 「你以为那样会有用吗？」 「难不成让你在车上干我？还是标记我？你敢吗？」 两人怒视彼此，信息素在对抗，不，在交融，多想啊，你以为我不想吗？相看许久，差点又要亲上去，但是两人赌气，也不知在气什么。气你让别人「种草莓」，气你强吻别人，两个醋桶，半斤八两。 「你……你个不举的胆小鬼alpha！」凯莎最后受不了，爆脾气改不掉，甩开鹤熙的手下车。 不举？你说我不举？鹤熙傻了，难得想对爱人发火，她立马跟着下车。两人进药局，幸好店员是beta，一见凯总裁很惊讶，但看她跟鹤熙红着脸拿了一堆口罩、抑制剂，结帐还吵架，店员有点尷尬，听她们说什么障不障碍的，心想那种问题是要去掛门诊看专科医生，我这没办法治。最终的结果是刷凯莎的信用卡，两人都快被对方气死，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车上，突然间，两人闻到香气，鹤熙立即反应，塑胶袋落地，压凯莎在引擎盖上亲吻。对此，凯莎很不满，心里咒骂鹤熙真是混蛋，alpha全是混蛋，有女朋友还敢强吻我？凯莎要抵抗，可身体软绵绵，鞋都掉了一隻，抓紧鹤熙的肩头，接吻的何其激烈，明显感觉到某个部位的湿润。说实话，自从凯莎帮鹤熙解决过一次之后，她一直是这个状态，但她坚决不求鹤熙，暗自发誓要鹤熙求她。 「呃！你……」 但凯莎万万没想到，鹤熙是真的发狂了，猛力扯开她的衬衫，上胸裸露，转过凯莎的脸，胀红的后颈腺体是毫无防备，凯莎吓坏了，不会吧？真的假的？你要直接咬？凯莎要哭了，她怕死了。现在的鹤熙是听不到任何话，张口就咬，凯莎的惨呼很正常，但意外的是，鹤熙没有对着她的腺体，而是咬了她的侧颈，距离腺体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静默一分鐘，彼此的信息素平缓下去，鹤熙松口，温柔的把凯莎的衬衫扣回去，但也扣不回去。鹤熙回头默默捡起地上的物品，此刻两人没心情再吵，凯莎站稳后拉好自己的衣服，看鹤熙的眼神是要瞪不瞪，还参杂点恋慕，回想鹤熙以前撕破她很多条裙子，真是变态。 「凯莎，我们还是赶紧结束这一切吧。」鹤熙满头大汗，她怕自己忍不到关装置就拥抱凯莎了。 「谁要跟你结束，是你赶快跟你女朋友分手！」 然而凯莎和她是鸡同鸭讲，鹤熙垂着头，无可奈何。 「我说的是我想要杀了那个人渣。」 听此一言，凯莎愣住，一段时间的安静。 「但、但你还是要跟你女朋友分手。」 语毕，凯莎抢过鹤熙手中的东西坐上驾驶座，催促鹤熙快点。鹤熙无言到底了，我他妈哪来的女朋友要分手，右手吗？ 最后乖乖上车，但上车的下一秒就被亲了一下脸颊，看凯莎羞怯的模样，鹤熙诧异，凯莎的模式切换太快，她反应不来。 「鹤熙，你们分手之后，那个人渣解决之后，你要找一天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知道吗？」 凯莎这话说的是深情又搞笑，鹤熙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 「好……好啊。」 （１１１）爱上了一个Omega 今晚的梅洛天城是危机四伏，怜风在市政府的紧急应变中心坐镇，表情很严肃，冷静指挥，看画面上每个区域的安全指数，出动全beta的护卫队与警力，现阶段有一半的区域已经压制住，但目前还没找到罪魁祸首，也尚未找出入侵系统的源头，真该死。同时，凯莎跟鹤熙要去关闭抑制剂中央喷洒装置，虽然怜风认为她们不是好人选，一个alpha跟一个omega，去引诱发情最浓烈的地方，简直是找死，可安娜却说没有其他人比她们更合适。 『市长大人，可还行？』 安娜跟怜风用手机通讯，因为全城发情这件事，怜风不准安娜进城，太危险了，要她坐直升机飞回去。 「情况还算稳定，但已有不少人被非自愿的标记，这后续处理才是难题。」 怜风揉了揉太阳穴，看应变中心大萤幕上的数据，每多一个人，怜风就心痛一次，不禁垂下头－沮丧。心中想建的理想世界究竟是痴人说梦？不管怎样挣扎都是徒劳？人类永远都无法战胜本能？ 『我爱你。』 安娜突如其来的情话，怜风的心被狠狠震撼，犹如生命被注入神力，她立刻抬起头，表面上她是望着面前忙碌的部下，但她内心所见实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一个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她连结在一起的女人，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与纠缠一世的女人。怜风没想到安娜这时会说这句话，感动又不想直接承认。 「怎么了？安娜，你是吸到了一些发情剂才……」 「我吸到很多。」 熟悉的人声就在身后，怜风即刻回头，不敢相信安娜的出现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见她坏透了的笑脸，极其抚媚的姿态靠着门框，两人双目对视，怜风的目光是纠结又生气，我不是让你别进城嘛！怜风突然想哭，因为她闻不到所谓的发情，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安娜本身的体香。虽然照理说怜风该安心，因为在这种时刻，beta很安全，可以正常生活，跟这场灾祸毫无关係，宛如平行线。但无可奈何的，她爱上了一个omega，纵使这个omega混蛋到最极限，她依然爱她丝毫未减。 「回去！」 怜风从位子上起身，拉安娜到别处躲避眾人。无人的走廊，怜风依旧是惯性「壁咚」她，安娜微笑，意思是－你要我回去又把我困在你怀里，这不是为难我吗？所以安娜不意外的给女友一个「啾」，怜风没得躲，脸红透。 「安娜，现在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我说了让你别来，你就是不听，到底是多喜欢发情，到底是多想做，这样一点都不有趣，成熟点，拜託你别再乱来了！」 其实怜风不是有意责备，是因为这时的她分身乏术，担心市民的安危，又怕别人覬覦安娜，或说怕她「旧疾」復发，因为这时候安娜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这么做。但怜风不知，安娜听她这话很不高兴，相互怒视又伤透了心。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忽然情话绵绵，但安娜的语气变得冷淡了。顿时，怜风反省自己说话太兇，正要后退一步，安娜抢先抱住她，拨开她的金发，张口就猛力咬了怜风的后颈，怜风惊吓万分，拼命扯着安娜的衣服要推开她，但是没用。此举对beta来说是无意义，但是不管哪种性别，后颈的腺体被这般咬住，是谁都要疼的，怜风控制不住眼泪，因为她感觉到温热的泪滴流过她的皮肤，然后她慢慢放弃抵抗，回抱安娜。温柔的相拥，怜风暗骂自己真傻，安娜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就进城，安娜跟她女儿是一个样，从来都是有了万全准备才敢做事，但是，安娜，你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爱我？还是拚死一搏，要与我一起挑战天理？ 沉默数分鐘，安娜松口，双方放手面对面，她的唇上有血，怜风看着安娜的舌尖舔舐过嘴唇，差点脱口而出你好性感。 「亲爱的，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知道你迷恋我不好意思说，但是别故意说的这么坏，我会比你更坏。」安娜恢復以往的调侃，怜风撇头。 「不准再当坏女人，安娜，就算……真的要坏，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坏。」 看怜风视线飘移，緋红的脸颊，一脸纯洁又被虐狂的样子，安娜心花怒放，她现下的欢喜难得天真了一回。 「亲爱的，不如你也咬我吧。」 语毕，安娜转身背对怜风，手扶在墙上，把长发拨到一侧，微微发红的腺体是不用明说的邀请。怜风呆住了，脑筋一片空白，虽然以前也咬过，但这是公眾场所，不太合适吧。可心里的恶魔又不停怂恿她，咬啊咬啊，你的omega会很舒服的，她是你的，怕什么。怜风深吸好几口气，安娜等的不耐烦，回头看她。 「你不是最喜欢从后面来吗？」 咦？这问句出口就不对了，怜风惊觉自己被设计。 「我、我哪有！」 安娜挑眉，才不信她。两人做了上百次爱，你的习惯我还不了解？怜风又气又羞，但身体已经向前，是要报復安娜刚才咬她。 「还是你想用正常体位？我……」 「咳、咳，两位，市长，太激烈的话，会长的枪伤恐怕又要裂开，第三次。」 千古不变的定律，在最容易被误会的场合，总会说出引人遐想的话，然后外人就会出现。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画面，怜风冷汗直流，正一手摸安娜的肩，一手扶安娜的腰，她吞了一口口水，尷尬转头，来的人是成云。成云苦笑，她是看过不少人发情难以自持，但市长与会长在市政府的走廊上讨论体位，市长还压会长在墙上，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不免想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可惜，怜风很快后退五公尺，装作一切都是幻觉。安娜叹气，变回正常站姿。 「云，你来的正巧，一路过来辛苦了，没发情吧？」 安娜把衣服整理好面向成云，把奸笑藏在心里，怜风拿她没办法，每次都落入女友设计的圈套里，爱的圈套。 「谢谢会长关心，没有。」 怜风平復心情后听两人的对谈觉得奇怪，见成云自然的态度，再回头看安娜从容的神情，一个alpha跟一个omega，好似跟普通beta没两样。用了抑制剂？但也不可能一直用。这是空气中无时无刻都有的发情剂与兴奋剂的混合，还是实验品，又被改过成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相对应的抑制剂吗？安娜看出怜风的疑惑，完全不顾成云在场，又给了她的爱人一个亲吻。 「亲爱的，凉冰是我的女儿，我做事留后路，她当然也会。」安娜这些话，怜风听不懂。 「综合基因素。」 （１１２）真的爱一个人 怎么判断一个人是真的爱另一个人？很多人说，真的爱是不会捨得让对方哭的。但万物皆矛盾，或说万物皆相对，爱也是。因为爱，人可以为一个陌生人改变自己的全部；因为爱，人也可以发疯的摧毁另一个人。卡尔是牺牲性命，也要狠心炸毁凉冰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的理想梦想，但他也不是无情，他保留了最重要的东西，知道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卡尔的死他自己认为是绝对，有人说他伟大了，但其实他也过分自私了，自以为的带走他想要的东西，跟凉冰在一起研究的事物与场域。对此，安娜不予置评，活了大半辈子，她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利主宰自己的人生，就算那是错的，人们也有选择错的权利。 从确认卡尔没有生命跡象后，安娜除了为他默哀一分鐘，是立刻让人去找了他藏匿其他抑制剂跟资料数据的地方。果不其然，卡尔把东西全放在了他跟凉冰一起读的大学的研究室。安娜当下大笑，心想大家读了那么多书、懂得道理也很多，但结果一碰上感情，所有人都变蠢了，蠢得无药可救，而她也是蠢人之一。 「综合什么？是抑制剂？」怜风问。 「爱的解药。」安娜微笑，怜风不想跟她闹，但又喜欢她笑的样子。 「你正经点，我很认真。」 「我也很认真，是凉冰这些年花很多精力开发的……」 「实验用药？还没开发完成？你疯了吗？」怜风马上猜到，情绪又不稳了，想着这种危险的时刻，安娜竟然还不管后果的拿自己的身体来实验。 「亲爱的，别那么紧张。凉冰当初本来就是用我的身体做研究，这综合基因素是用来改变基因，目的是为了，一个omega在被标记后，若之后又与其他人结合，身体不会產生排斥与不适。」 「意思是omega可以反悔了。」成云笑道，一针见血。 本来这综合基因素的研发动机是对omega的美意，但被成云过于现实的解读之后，怜风双眼盯着安娜，安娜一脸无辜，意思是亲爱的别吃醋，我现在只有你了，你总不会想我把腿上的刺青用雷射弄掉吧，多丑。 「好，综合基因素，那这跟今晚的混乱有什么关係？」 「简单来说，凉冰所研究的综合基因素，是结合了alpha与omega的需要与被需要，跟现在一般大眾普遍所用的抑制剂不同。抑制剂只是压抑原始慾望，但综合基因素是从根本解决，让alpha与omega的基因里就有了自身所渴求的慾望，因此，我们不会发情。」 听成云详细解释，怜风懂了，但也不理解。既然凉冰有了综合基因素，为何不拿来换掉原来的抑制剂给梅洛天城。 「亲爱的，开发中啊，你方才都说了。现阶段只有直接施打才有用，效果能维持多久还没有肯定的答案，气态液态的效用不彰，而且也并非每个人都适用，大家的体质先天就有差异，毕竟是改变基因，很多都是未知数。」 安娜边说边贴心的整理怜风凌乱的西装，怜风不好意思，成云还在看。怜风变回市长，这解决方法还是得提出，安娜胸有成竹的看她。 「早派人去了，我要华燁那垃圾在这个世界没有立足之地。」 安娜的语气忽然变得狠戾，怜风瞬间吓得不敢动，华燁是不出所料的兇手，但不过五秒，安娜又轻亲她的额头，怜风被她搞乱，安娜切换「模式」的速度比她大儿女还快。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他。」安娜毫不犹豫说，怜风惊吓。 「但是不行，若是我去杀，以后我们只能在监狱会面了。」 「不行！我不要你为那噁心透顶的傢伙毁了自己！」怜风猛力抓紧安娜的手。 「真糟，亲爱的。」 安娜这时的表情是难得的娇羞，还是最勾人的那种，怜风皱眉。 「知道你这么爱我，害我好想跟你翻云覆雨，马上回家脱光光，努力生小……」 「你他妈给我闭嘴！」怜风猛得用双手堵住安娜的嘴。 双方僵持一分鐘后，怜风怕安娜做些坏事而松手。 「孩。」 安娜最后还是说了，怜风瞪她，安娜依旧是笑咪咪的眼睛，成云在一旁是苦笑，庆幸她老婆不是omega，问谁抵挡的了这种诱惑。 「但在那之前，亲爱的，我要知道代替我出手的那个女人是否有资格成为我未来的女婿，不，媳妇。」 －－－ 来到市中心，凯莎的橘色跑车过于醒目，怕被埋伏，所以在远处就先停车。两人下车前都打了抑制剂，这一晚也不知打了多少，手臂上都是一孔一孔的，两人互看是心疼，但都没说。 「你在车上吧。」 结果是鹤熙抢先说了这句话，这是最深情的关心与保护，蓝色眼眸有凯莎许久未见的柔情，还有隐忍。凯莎是早软了，心软身体软，她怎么说也是爱她的，思念成疾，如今看爱人在身边，没道理今晚要一直吵架，凯莎突然反省。随后看鹤熙的下身，她的生理反应是藏不住，信息素的感受很明显，从再见凯莎，被凯莎强行「服务」之后，她的忍耐一直再突破上限，跟allan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同的等级。 「你才要在车上。」 凯莎是倔，但不是要坚守「霸道总裁」的这个形象，而是不愿鹤熙又要独自一人面对。 「你疯了吗？」 「我爱上你的时候就疯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鹤熙不知所措，还更加兴奋了。 「凯莎，我刚答应你，今晚结束后要找一天跟你去约会，我想快点结束，我快去快回。」鹤熙撇过头，总算坦白了。 「鹤熙，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人家的眼睛。」 听鹤熙的话，凯莎非常开心、雀跃，因为她们依然爱着对方，只是笑容故意收敛。鹤熙懂凯莎的命令，这是一种礼貌，但她怕跟凯莎对视会把持不住自己，所以不听她的话，拿着刀跟枪赶紧下车。凯莎生气了也伤心了，跟着下车出去，压抑不住情感，衝上前勾住鹤熙的脖子吻她。到此，什么抑制剂都没效了，只剩下赤裸裸的信息素可以感受，终于，两人的视线对上，很美，彼此曾经都说过对方的眼睛好美，原来是因为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双唇分开时有不捨，凯莎抚摸鹤熙的脸有切身感受，对于失而復得。 「鹤熙，你看起来好吓人。」 到重归于好的这一刻，凯莎勇敢的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鹤熙，你离开我的时候，你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凯莎，我很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够好让这么好的你……」 原来控制狂跟完美主义是如此相近，凯莎高兴到喜极而泣，所以又吻她，但这次换鹤熙亲的用力，只有这时候凯莎才会想起她的爱人是alpha，双方流下感激又感动的泪，共融的信息素已从我跟你，变成我们。不过凯莎很快发现了一点，是她跟以前有很大的一点不同……鹤熙，你顶到我了。 （１１３）致命危机 「唔……啾……」 刀落地，两人在梅洛天城昏暗的街上忘我的亲吻，换鹤熙抱紧了凯莎，像猎人抓到猎物，死活都不肯放开，此举是比抑制剂更有用，但有爱的加成，吸入的发情剂是翻倍的渴望，在如此亲密的接触下，这种方式的药效只会越来越短，彼此深知可是欲罢不能。她们分开太久，想念对方太久，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信息速传递的感情不用明说，犹如被热浪席捲，凯莎无意识的伸手从鹤熙的衣服下摆摸进去，皮肤好烫，大庭广眾已管不了羞耻，某方面也是感激这场灾难？ 「不……凯莎，停、停……约会的时候在……不要现在。」 鹤熙意志力惊人，虽然这时候她是怨恨她的意志力。鹤熙推开凯莎，凯莎的脸上露出小狗被丢弃般的委屈表情，双耳下垂，你不喜欢跟我亲亲吗？内心奇怪的问句，吸了太多的发情剂让凯莎也混乱了，很快甩了甩头恢復理智，市民正在水深火热，现在被情慾冲昏头太不应该，显然是越靠近中央喷洒装置就越危险，凯莎见鹤熙全身冒汗脸色不好，佩服她这时还没发疯或兽性大发。凯莎控制不住又上前，手指拂过鹤熙的银发脸颊，她心里发问为什么鹤熙身体的每一处都这么香甜，我的alpha，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不好吗？ 「凯莎！」 鹤熙彷彿听见了凯莎心里那些情不自禁的问句，不，是最大力度的勾引与哀求，眼神是楚楚可怜，鹤熙根本不能抵挡，猛然拉着凯莎的手就跑，手机在慌乱间掉了，鹤熙不顾一切，两人在街上狂奔，衝入地下道，就算戴口罩也得闭气，所有阻挡她的门，鹤熙全拆了，没有人可以让她停下，除了凯莎。凯莎在后头喘气，都不用告诉鹤熙进入此地的路线，开门的密码，甚至她的指纹瞳孔辨识，鹤熙的强大还好是被她的善良包裹。望着鹤熙的背影，还有藏在银发下若隐若现的胀红线体，凯莎回想起这两年，多少眼泪，多少横衝直撞，多少无理取闹，多少莫名其妙，但我依然记得对你一见钟情的原因，如今，我们可以共患难了吗？鹤熙，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自己扛了，懂什么是互相扶持体谅，即使吵架生气想法不同，我们可以学着包容理解，用一辈子互相了解，爱护你陪伴你相信你，我爱你直到永远。凯莎一路默念，眼眶泛泪。 嗶－ 那口气喘完，鹤熙毫不犹豫关掉中央喷撒装置系统，终于解除梅洛天城的危机，但是梅洛天城最终也变回了跟世界其他城市，没有不同的地方。对此，鹤熙难过，那滴汗从她的下巴尖落下，冷静几秒，回神时才发现，凯莎是跟着她一起按下按钮的。再吸气，发情剂没有那么快消散，望进对方的眼睛里，颤巍巍的心是大家最常用的形容字句－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也是鹤熙当初知道自己不可能不会爱凯莎的心情。 碰！ 这次接吻就是来真的了，凯莎深深感觉到，当鹤熙拦腰将她放上机台，再次扯开她早就无法遮掩上身的衬衫。凯莎环抱鹤熙的肩颈，双舌纠缠激烈，于对方的索求是需索无度，我乐意、我高兴、我满意。鹤熙举高双手，凯莎帮她脱去上衣，又一个紧紧相拥，肌肤相亲，双乳相触，热得不像话，舌尖舔过稍早咬伤凯莎的侧颈，这是心疼跟调情，凯莎浑身哆嗦，鹤熙第一次觉得通体舒畅，从后颈连结到胸口，最后再到下身，可以尽情宣洩的慾望，没有一丝阻碍不顺。 「呼……凯莎，可以摸我吗？」 凯莎听了受不了，对鹤熙又爱又恨，都是你的主场了，还用软绵绵的口气问我这种事？凯莎低头盯着鹤熙双腿间隆起的部分，虽然刚才怒气冲冲的看了摸了还……亲了。但是模糊，现下是要仔细看，反倒害羞了。凯莎的双手停在她的裤头，有点紧张，鹤熙磨蹭她，缠绵的吻，亲过她的脸颊耳朵金发，凯莎知道她快崩溃了，却有说不出的惊慌，还是回家再好好的看吧，所以她没有脱去鹤熙的裤子，只是伸手进去握住了她，烫的硬的跳动的。 「哦……」 「怎、怎么了？太大力？」 听鹤熙的惊呼，凯莎皱眉担心松开手，鹤熙摇头，表情很复杂，不过感受上是极其舒服。明明方才在户外的时候，凯莎粗鲁的不行，鹤熙都没有这般刺激，这时是温柔的触摸，没几下她就快洩了。其实凯莎清楚鹤熙的反应，因为从前端流出的黏腻已经沾湿她的手，惹得她信息素高涨，多想赶快结合在一起。 「我想要……」 「啊！」 鹤熙惨呼一声，凯莎大惊，两人从慾海里惊醒，见鹤熙痛苦扭曲的面容，还有一隻男人的手抓住她的后颈，她们慾火衝天的信息素一瞬间消失，鹤熙没来得及出手抵抗就被甩飞出去，狠狠撞上墙面倒地。 「鹤熙！」 凯莎要上前，她的后颈立即被刺入一根类似针的东西使她全身无力倒地，凯莎意识涣散，只见一双男人的脚在眼前，笑声依旧噁心，气息更是令人难以忍受－华燁。 「小贱人，我想死你了。凯莎，我记得你一共拒绝我二十八次，你看看我多有毅力。就算被你污衊，要进大牢，我还是日夜惦记着你。」 太大意了，凯莎咬牙，她跟鹤熙太专注于对方，才让华燁逮到这个机会。凯莎馀光看昏迷的鹤熙，心中无尽后悔，接着被华燁的手下拉起身架起。 「知道你绝不会放任梅洛天城的人发情，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来，看我多了解你，凯莎，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梅洛天城继续存在，不计较你以前对我的坏。」 华燁奸笑，慢慢走向凯莎，手指欲碰她的脸，凯莎坚决不从，用仅存的力气转过头。面对凯莎的顽强，华燁冷笑，散发自身alpha的信息素，先天压倒性的优势，凯莎纵使千百万个不想也无法控制生理本能，多想哭。华燁没多少耐心，左手猛力揪起凯莎的头发，要她面向自己。 「你、你他妈真是难闻的味道，几天没洗澡，要吐了……」 关键时刻，这些话不是凯莎说的，华燁最是震惊，因为她对鹤熙用的麻药是特殊的，专门给大型动物使用的，用在人身上，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鹤熙勉强扶墙起身，感受到同为alpha的敌意，又见着华燁对凯莎的行为，她的怒火可以烧毁全世界，但无奈此时的她连走路都有问题。华燁暂且放开凯莎，转身去找鹤熙，他早看她不顺眼，凭什么你这个没用的alpha女人可以得到凯莎。两个alpha对视，鹤熙落下风，华燁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脚踹下去，鹤熙无力反抗四肢跪地，华燁再补一脚，朝脸踢下去，鹤熙滚了几圈，仰面躺地，嘴角渗血，要平缓呼吸但做不到，华燁的脚踩上她的喉咙，鹤熙挣扎抓紧华燁的腿，凯莎在一旁全程目睹，伤心欲绝却无能为力，心痛不已。 「真可惜，鹤熙，如果你来我这里，我们是天下无敌。你却偏偏放弃身为alpha的骄傲，委屈自己在一个omega之下，太可笑了。我本来还想也许我们可以分享凯莎，但是……」 「你、你是腺液衝脑，每天玩自己玩傻了吗？我死也不会让你这种垃圾得逞，你只配含你自己的腺体，不，是在监狱被人干死！」 此话出乎意料，鹤熙大吼，华燁彻底被激怒，脚更用力，鹤熙已无法呼吸。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跟我那脑筋不清的父亲都是蠢蛋，我倒要看是谁先死！」 「华燁！我要……我要你。」 千钧一发，凯莎的话让所有情感溃堤，华燁最致命的那一脚停下来，他的笑容是恐怖至极，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比杀人，更令人绝望的方法。 「凯莎还没被你标记？哈，无能的alpha，太可怜了，鹤熙，你给我好好睁开眼睛看。准备药！」 （１１４）能成就一座城 听华燁的命令，一旁的手下拿出针筒，华燁诡异的笑，拿起针筒，他要亲自来，他要好好的享受她们痛苦又爽快的呻吟。 「不！我杀了你……」 听到药，鹤熙彻底崩溃，模糊的视线见凯莎深情又难过的眼神，感受信息素的无畏跟心疼，鹤熙知道她是要牺牲自己来救她。鹤熙的眼泪夺眶而出，懊悔心痛自责，回想十几年前对allan犯的错，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折磨，最终决心不再后悔，回来梅洛天城，再次追回心中所爱，并且发誓不会再重蹈覆辙。但此时此刻，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身陷危险，她却没有能力保护她，只能泪流满面，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我这么没用！鹤熙对自己忍无可忍，怒火攻心悲愤交加，用尽全力抵抗药效，奋力起身跟华燁的手下扭打成一团，无奈没几下又被压倒。华燁回头，见鹤熙死缠不放很烦，他是不想一会儿跟凯莎亲密时被打扰，所以又叫手下拿来另一个针筒。 「别这样看我，鹤熙，不用发火，这是好东西，你会非常喜欢的。」 扯过鹤熙的头，华燁想将药直接打入她后颈的腺体去，让她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只能任凭情慾快感佔据全身，之后就乖乖的看着他跟凯莎恩恩爱爱，她一个人在旁边可怜的拼命射出。 「卡尔为你父亲研究的药，原来是要控制alpha不会再被omega的发情影响。但你却反过来利用，用药操控那些无辜的omega为你做坏事，因为强烈的渴药性，他们最终只能沦为你的玩具，直到死。华燁，你个废物……你跟你父亲差远了，你、你根本不配当alpha……」 鹤熙用仅存的力气说出查到的真相，她已不怕死，当然不怕死，如果凯莎真被华燁占为己有，她会发疯、会变成神经病。 「住口！」 华燁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一巴掌狠狠打上鹤熙的脸，鹤熙吐血，凯莎泣不成声，但继续释放信息素，试图转移华燁的注意力。 「别跟我提我父亲！那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狗眼看人低的父亲是死了活该！早该死了！」 华燁突然暴怒，鹤熙才不管他的情绪，不过看他的反应，是证实了传闻中华家父子俩关係恶劣。华榷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华燁从小被严格管教，太优秀的父亲笼罩着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的阴影，难怪华燁后来总跟华榷唱反调，幼稚到极点。鹤熙冷笑，口中有血腥在蔓延，会让她发狂的，好久没嚐到了。 「所以你杀了你父亲，子弒父，罪恶滔天，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不怕他变成鬼半夜向你索命……」 听鹤熙的话，华燁双眼发红，怒火中烧，嚥不下这口气。 「是他自己没用！打不过我，我是光明正大打败他！」 「光明正大？你用计陷害他，眼睁睁看他溺死在泳池里？你个胆小懦弱的……」 「闭嘴！闭嘴啊！你看我干不干得死你心爱的贱人！」 华燁完全失去理智，鹤熙暗道不好，要用力没力。华燁转身面对凯莎，拿针筒要脱了自己的裤子，情势走向末路，凯莎惊吓要挣扎。 『啊……亲爱的……你好棒……再顶里面一点……你又变大了……』 就在针头将要刺入凯莎血管的惊险瞬间，此区域传出了异样的相当放荡的喘息，环绕周围，眾人面面相覷，华燁觉得怪异，停下动作，凯莎鹤熙也是惊讶，只是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不会吧？凯莎吞了一口口水。 咻－啪－ 下一秒，华燁拿着的针筒被击落，药液喷出，破碎在地，华燁皱眉不解，接着一阵浓烈的香气袭来，华燁只闻到一瞬，整个人就疯了，是谁？omega啊，甜美极了，他立刻朝香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见地下道入口处站着一个女人，银色长发及肩，蓝色眼珠看他，双手戴手套，笑容和蔼可亲，鹤熙？华燁以为自己眼花，又回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鹤熙，两个鹤熙？此人微笑走向前，日光灯更清楚的照亮她的脸，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痕，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 「凯莎，亲爱的，想我吗？有两个鹤熙疼你，三人行啊，想要吗？快感加倍。」 这轻佻的语气，猜都不用猜，凯莎是时时刻刻都想揍她－白雨。不过凯莎再不满，这时见白雨出现，她流出感激的泪。华燁见状，本来是想让手下先上，但他被不知名omega的信息素吸引去，失去判断能力，宛如一隻靠本能行事的动物野兽，跟身旁同是alpha的部下扑上白雨，白雨自信满满，要对付这些腺液衝脑的傢伙，轻而易举，一隻手就够了。 惨呼此起彼落，在看白雨表演的同时，真正的鹤熙一脸不明白。白雨是千真万确的alpha，可竟然有引起别的alpha慾望的信息素，难不成她其实是omega？思考一分鐘，她索性不想，现在重要的是救凯莎，但鹤熙尚未抬头，她就知道凯莎对自己的在乎是比天高。原来在所有人被白雨吸引去的下一刻，凯莎趁他们分心，反手将针头刺进他们的身体，然后一脚踹开，脱离掌控，跑到鹤熙身边拥抱她，重覆说着没事了，鹤熙，我在。鹤熙感动不已，边哭边笑，软绵无力的手回抱她，对不起，结果还是你比较alpha，凯莎，你就算流泪就算狼狈，也是梨花带雨的美人，不，是又漂亮又勇敢又专情又霸道的爱人。 「你他妈也太慢了吧！我们差点就要死了。还有，白雨，我说过，不准扮成我的鹤熙。」 不久后，世界安静，白雨若无其事的走到在演偶像剧剧情的两人面前，她身后是大快人心的恶人悲剧，要嘛断手断脚，要嘛头破血流，外头的警笛声也越来越大，黎明晨光也逐渐靠近。白雨拿了地上的衣服给两人盖好，她苦笑，不得不从，拿下蓝色隐形眼镜。 「没办法，凯总裁，我以前训练时，就是鹤熙的影子，负责突袭，这是习惯了。虽然我是听了鹤熙的话，稍早一步找到了支持华燁背后的力量，本来是该回报给她，当场解决若寧那个女人。可后来我被会长发现，刚好又遇上这场灾难，临时改变计画。会长知道，如果要抓到华燁，让他永远无法翻身，必须有更有力、更直接的证据，所以需要这场戏。她怕你们事先知情会破功，所以将计就计，让你们搏命演出。现在连线国际刑警，方才，华燁已经亲口承认华榷的死是他所为，此刻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所有资產会被冻结，剩下的党羽也都被逮住，这次在劫难逃。」 白雨娓娓道来，凯莎、鹤熙总算松一口气，全部都结束了。 「唯独卡尔，会长没算到他会那么做。」提到卡尔，气氛又变沉重。 「告诉他妹妹，他哥哥牺牲生命打击这些该死的罪犯，其馀的都别说。」 凯莎毫不犹豫做出决定，白雨盯着凯莎的眼睛，心情上是复杂，听说凯总裁是不说谎的，但人总会变，正义跟善良有很多种定义，而凯莎今天的定义，白雨同意。 「还有一件事，你是omega？」 待警方人员跟医护人员来，凯莎扶着虚弱的鹤熙上担架，她跟鹤熙有同样的疑惑，虽然那谜样的信息素已经消失了。白雨轻笑，拿出一小颗软状物体。 「凯总裁，你们omega这么优秀，我担当不起，但你忘了吗？是你妹妹的研究成果。把它捏破了在后颈，可以短暂假装成发情的omega，使那些犯罪的alpha露出破绽，前些日子公文下来，可以合法使用了。」 语毕，白雨伸懒腰要回去，凯莎表面平静，内心实是波涛汹涌，能成就一座城，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人。回头见鹤熙被送上救护车，凯莎原本也要去，这时见安娜跟怜风向她走来，乘着地下道少许的光，好像看见了未来，凯莎忍不住热泪盈眶。安娜才要夸奖她女儿，顺便道歉，但没想她就这么昏倒在自己怀里，安娜意外，抱着凯莎，她跟怜风互看，有欣慰，安娜亲了亲凯莎的脸，是个勋章。 「辛苦你了，凯莎。」 （１１５）光明总会到来 不管黑暗多令人恐惧、多令人心痛，光明总会到来，世界相对，没有例外。不管多深的难过、多大的难关，这一切总会过去，跟你爱的人、爱你的人一起勇敢度过。 凉冰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梅洛天城建城以来，这场最大的人为灾祸的隔一天早晨了。凉冰的第一个反应是右手摸肚子，仔细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她还在，宝宝，凉冰千万个感激，转头见她的左手被她的妻子握着，蔷薇趴睡在床沿，红发披散在床边，整个人被晨光闪耀，这一刻，凉冰激动难耐，泪水落下，奋力撑起身子，要亲吻她的蔷薇，蔷薇清醒，两人对望，喜极而泣，虽然闻不到彼此的信息素，也不会被影响的深刻，但很多话、很多感情就算没有信息素的牵绊，也是此生难得的缘分与守护。 「妈妈！喔……起床就亲亲，羞羞脸。」 打开病房门，小爱被凯莎抱在怀里，看到凉冰跟蔷薇在接吻，双手摀脸埋进凯莎的肩。凯莎比凉冰先醒，一醒就跟着怜风、安娜收拾华燁的烂摊子，刚刚收到凉冰清醒的生理变化，马上带小爱赶来看她。此时撞见两人亲密，凯莎无言，瞇眼盯着她们，怎么每次都这么巧，妹妹们果然是没有所谓的发情期，因为是繁殖期。 「咳、咳，妹妹们，矜持点，经过这一次，成云说你们必须要再忍一个月，听话，别乱来，否则让你们分房睡。」 凯莎又如以前的态度发布命令，只是现在多了点成熟的温柔，还有被爱情滋润的容光焕发，琥珀色眼珠闪闪动人，不单单是过去那种不可违抗的霸气霸道。凉冰意外凯莎这细微的变化，不过不用听蔷薇说这场灾祸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她就知道鹤熙绝对是回来她姊姊身边－真的爱，就不会走。即使真的走了，也会再回来。 「多亏那个人渣，梅洛天城在全球『火』了起来。当然，质疑也有，但我不怕，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全都闭嘴，让全世界都跟梅洛天城一样，想爱谁就爱谁，想自由的生活就自由的生活。」 凯莎恢復了过往的自信，笑容更有魅力，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凉冰见着很高兴，蔷薇也是，而小爱在想着成云怎么还没来，期待的一直往门外望。 「华燁最后的下场是？」蔷薇问。 「对外公布是被国际刑警抓了，基本上死刑逃不了。但后来据我所知，妈好像有别的想法，她有些东西想实验。」凯莎越说越小声，视线转向凉冰，凉冰的表情是无辜，跟我有关係？ 「别说出去，妈妈她……她想知道男性alpha跟男性alpha的怀孕机率是多少。」凯莎说的很婉转、很文雅了，凉冰笑出声，这种方法让华燁生不如死，很像安娜会做的事。 「凉冰，你研究所的所有资料跟实验用药都完好无损，我们安放好了，但发布会确定要延期。至于卡尔，你不用太内疚，每个生命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不用过于自责。」 原本是不想提卡尔，但总要给一个交代，凉冰低头沉默，蔷薇心疼，握紧她的手，三人安静几分鐘后，凉冰才点头，说她知道了。 「你跟鹤熙復合了？」凉冰接着问。 「还没，曖昧。」 说到鹤熙，凯莎的脸红了起来，撇头看窗外。对于姊姊的答案，妹妹们不太理解，曖昧？ 「她还没约我去看电影吃饭，也还没跟女朋友分手，更没有说要追求我。在鹤熙还没明白的说想要跟我交往之前，我们都是在曖昧。」 此话出口，凉冰、蔷薇抿唇憋笑。 「不准笑我。」 发觉妹妹们的笑意，凯莎想生气，但又不知该生气什么。 「鹤熙的女朋友是谁？」蔷薇不是故意刺激凯莎，是真的好奇她口中所谓的「鹤熙的女朋友」，那位allan小姐？还是她的右手？ 「她不敢对我承认，但我知道有。」 「所以是你瞎猜的？」凉冰苦笑，怎么过了这些日子，她姊谈恋爱的思维还是这么异于常人，明明让追去调查清楚就好了，根本不用这样乱吃醋，凉冰真心佩服鹤熙如此包容凯莎。 这时成云进来，最开心的是小爱，成云知道小爱的小小爱慕，微笑抱起她向眾人报告了凉冰的情况，虽然成云主要是外科医生，但也懂其他的门科。凉冰没大碍了，但这几天还是要观察，也如方才凯莎所说，两人四十天之内不可以有性行为，这是相当明确的指示，苦了蔷薇，心里极度想揍华燁，没事搞这齣，害她和凉冰又得「相敬如宾」了。 几番谈话后，成云最后说了，虽然有这个插曲，但她跟白雨的婚礼下个月还是会如期举行。 「结婚？」小爱瞪大了眼睛看成云。 见小爱的反应，三人都纠结，从喜欢的人口中亲耳听到这残酷的事实。 「不行！兔子医生只可以跟我结婚！我不要！」 小爱抱紧成云，闹脾气了，真哭了。蔷薇上前要安抚，但没用。 「我是不会把我老婆让给任何人的。」 说人人到，白雨是平常的装扮，咬着没点燃的菸笑着进来。凯莎看她依然是不信的脸，到处拈花惹草的傢伙，成日吊儿郎当的，成云到底是喜欢你哪里？ 「亲爱的，医院不要抽菸。」成云伸手拿下她叼着的菸。 「我没抽，老婆大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小爱听她们的称呼，气死了，跳下成云的怀抱，对着白雨的腿又打又咬，凯莎阻止她，像拎小鸡把她拎起来，发怒的神情看她。小爱心底害怕，但是第一次瞪凯莎，变红的眼睛是真的伤心。 「大人全都是骗子！讨厌讨厌讨厌！」用力挣脱凯莎，小爱怒气冲冲跑出病房。 「不用管她吗？」白雨说。 「在梅洛天城，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家人，让她去吧，她会没事的，因为小爱很像我。」凯莎双手交叉抱胸，很肯定。 关于这个判断，小爱的妈妈们其实内心表示，凯莎想像力丰富的那一点最好不要像。 「总裁！鹤熙她……」 四人的话还没说完，追惊慌的过来。 「她怎么了？」凯莎瞬间不冷静。 「她走了。」四人惊讶，走了？连白雨都不懂了。 凯莎果断不问，即刻衝出去，狂奔到鹤熙的病房，空无一人，棉被、枕头都摺得好好的，只见床上的纸条。凯莎握紧纸条，心情复杂，全世界就只有鹤熙敢明目张胆的挑战她、拒绝她，也只有鹤熙可以悄无声息的逃离她的城。 『凯莎，我回家了。』 追在一旁看凯莎脸色不好，不敢多说话。凯莎凝视那张纸条，思考一分鐘，没有发火，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她笑了。 「阿追，把我的车开来。」 （１１６）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鹤熙并没有离开梅洛天城，就一个人站在街上，才过一天一夜，梅洛天城几乎看不见所谓灾难后的满目疮痍。鹤熙是功臣之一，但没有人理她，因为她做事向来很少去邀功，包括这次的行动，低调是她平常处事的风格。 鹤熙抬头，深蓝眼眸凝望许久不见的公寓，回忆过往的人生，人们总是赋予alpha必须勇敢的指令，所以鹤熙暗中壮大自己，不是没有身为alpha的自傲，是因为生理障碍让她的自卑太超前。如今回想这两年，认识了这些充满勇气与不屈服于天的人们，安娜、怜风、凯莎、凉冰、蔷薇、阿托等等，当然，包括了她曾经最好的朋友－allan。鹤熙没有愁容，是感激上天派这么多、这么好的人来她的身边，她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不论是为谁，她都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不然就对不起这些伙伴对她的信任与期待。但在去追求幸福快乐之前，鹤熙必须先回家，因为没有她的父母，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了。 「鹤熙！」 鹤熙拿着现代已经很少见的mp3播放器，戴着有线耳机，正听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airsupply《?makingloveoutofnothingatall》。沉浸在歌曲中，有温暖、有感动，但再温暖、再感动都比不上此刻从橘色超跑下车的金发女人，对自己的那一声急切担忧，在乎又深情的呼唤。鹤熙转头与凯莎面对面，她的耳机没有拿下，但她不是不想听凯莎说话，而是所有的话都让信息素说完了，感受她深爱的omega的渴望与庆幸，夹杂了生气跟撒娇的气息，与凯莎四目相交，鹤熙忽然脸红，心想真糟糕，连凯莎的手都没碰到，下身就有了反应。 「公寓我买了。」 凯莎的这一句话，鹤熙不意外。 「住哪里都没关係，凯莎，重要的是你在那里。」 鹤熙这次抢先了凯莎说情话，凯莎害羞起来，心跳加快，感觉鹤熙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可再仔细一看，她依旧跟以前一样「软萌软萌」。凯莎皱眉，莫名纠结奇怪的事，鹤熙则是在压抑自身的衝动，这种精力满点的状态她不太习惯，也不好控制。 「你说要回家就是……」 「凯莎，我要先走了，离开梅洛天城。」 「啥？我不准。」 听鹤熙的话，凯莎惊吓，立刻原形毕露。 「鹤熙，你答应过我的，等华燁的事结束了，你要跟你女朋友分手，然后跟我去看电影吃饭。」 「是，这些事不会变。」 「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梅洛……」 「凯莎，就算我离开梅洛天城，我的心都是你。」 鹤熙突然真情表白，凯莎始料未及，整个人被狠狠震盪，一时间说不出话。 「那你还不快跟……」 「凯莎，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是不想也不甘心只跟你当朋友。」 凯莎抿唇，头昏了，一下子听太多鹤熙的告白，她有点把持不住，见鹤熙如此肯定真诚的神态，加上她散发出的信息素太勾人，她好想把鹤熙「就地正法」扛她上公寓去，但这次她做不到，因为鹤熙趁她尚未回神，拿起一边的耳机给她戴上，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她，她们一同分享这首歌。 butidon'tknowhowtoleaveyou,andi'llneverletyoufall andidon'tknowhowyoudoit makingloveoutofnothingatall…… buti'mnevergonnamakeitwithoutyou, doyoureallywanttoseemecrawl? andi'mnevergonnamakeitlikeyoudo, makingloveoutofnothingatall…… 「不要离开我。」 如果凯莎展现脆弱，如果她有一天一定要向一个非安娜的人跪地求饶，那这个人必定是鹤熙。凯莎不能说明这种痴狂，这种痛不欲生，这种非你不可，凯莎甚至想她这时的脸百分之百很丑，比失去更痛苦的，是再次失去。但凯莎不知道的是，在鹤熙眼里，她没有丑的时候，所以伸手温柔的抹去她的泪。 「我不会离开你，我只是回去见我爸妈，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家看他们。你知道吗？我会来梅洛天城，就是我爸妈推荐我来的，他们说这里很棒，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地方，我从前不信，现在有你，我深信不疑。」 额头抵上额头，信息素的融合抚慰了对方，这些话是比我爱你还动人，凯莎收起难过，只是还有点不安。 「什么时候回来？」 鹤熙轻笑一声，凯莎猜不透。 「就看你的答案，跟我的能力了，凯总裁。」 凯莎不懂，鹤熙再吻她的脸颊，不知何时叫了计程车，鹤熙转身上车，最后叮嘱她照顾好「小凯莎」，露出迷人的笑，凯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激动的上前挽留她，就留在原地望着计程车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尾灯，凯莎才离开。回到公司，凯莎问追，梅洛天城的復原工作如何，那些受到波及的市民的补偿措施等等，但追却笑得有些奇异。 「总裁，这里有份近期员工的应徵名单。」 「交给人资部，现在那些不是……」 「总裁，我认为你亲自看过比人资部好。」 凯莎皱眉，不解追的坚持，随后接过资料，仅看一眼，凯莎就知道自己真是个傻瓜。 「梅洛天城资讯安全与系统维护组，正缺组长，总裁，你觉得这位鹤小姐，她有这个能力吗？」 追故意加重语气，凯莎盯着她，原来你也是共犯，跟鹤熙串通这场戏让我惊慌失措。凯莎叹气，被摆了一道，但内心狂喜很快就藏不住，嘴角上扬，最美的一次笑容。 「让她下星期一准时来公司报到。」 －－－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市政府的走廊，安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现下女儿们都长大了，喜极而泣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不用再管她们了，也许。 怜风走在安娜身旁，神情没她从容，这些时间在市政府忙得焦头烂额，难得能睡上觉，都是在市长室。对此，安娜心里不快，这些事明明交给其他部下去做就行，怜风改不掉每一件事都要亲自处理的坏习惯，安娜心里苦，性慾太强难为她。怜风不是没有记取上次夜店的教训，而是这特殊时期太多事缠身，今晚看安娜来，很天真、很开心她来陪自己，却忘了她女友是个想法异于常人的很会享受性爱的omega。 「嘿！安娜，你干吗？」 趁怜风不注意，安娜脱去她的西装外套，快狠准，猛推她出市长室，向内反锁。怜风被关在市长室外，敲打门，门上的透明玻璃圆窗可以看进去，怜风的脸色越来越糟，门越撞越大力，因为安娜就在她的办公室里开始脱衣服，一件件落地，怜风根本不能忍。 「安娜，这里是办公场所，你正常点！」怜风还有羞耻心，一面担心别人看见安娜，一面又心痒难耐。 「亲爱的，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的工作？」 不用几分鐘，安娜就全裸在怜风的办公室，除了腹部有枪伤的绷带，其他就只有披着怜风的西装外套。坐在怜风的办公桌上，安娜双脚交叠，右腿上的刺青是最撩人的，而两腿间的部分最是让人慾火冲天的。怜风全身都热了，面对安娜的微笑，抚媚的姿态，魔音传脑似的在她耳边喊：「来啊，来啊……」 「爱你爱你，当然是爱你！」 「哎呀，亲爱的，我有点不信，证明给我看。」安娜坏笑，就是要逗她。 「别欺人太甚了！」 怜风气急败坏，不想投降，慾望一大把一大把的像瀑布不断从头浇下来。最后，人的极限被激发出来，门锁怎么弄坏的，怜风这个当事者也不清楚，总之破了门，红着脸拿起地上的衣服走向安娜，要阻止她的「恶劣行径」。这时市政府的灯全灭了，停电？怜风警觉该不会是华燁没抓到的党羽，才要转身叫人，被安娜拉进了怀里，胸部的触感是熟悉的、柔软的，也是兇残的，会要人命的。 「呃……」 安娜湿软的舌尖从怜风的下巴舔至耳根，市长瞬间麻了，完全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呵，亲爱的，你弄到我下面了。」 「安娜，你他妈给我闭……」 「唔……嘴，接吻当然要用嘴了。」 什么都乱了，安娜边亲边解开怜风的釦子，怜风用残存的意志抵抗，显然没什么用。 「娜……回家再……」 「啾……不行，老婆说现在要爽就是要爽。」 听到老婆这个称谓，怜风又惊又喜，呆住了，在漆黑中只看得见彼此了。 「怀疑啊？不要？不要我找别人……」 碰！怜风这一下压倒安娜在桌上，就是除了我，你不可以有别人！安娜满意极了，舔唇，像八爪章鱼缠紧了市长。 今夜，梅洛天城市长室的办公桌摇晃了一整晚。 （１１７）家人团聚 还在计程车上，鹤熙盯着手机，笑容很灿烂，因为她收到了梅洛天城资讯安全与系统维护组的组长面试通知，下星期一，早上十点在会议室，由凯总裁亲自面试她。对于这个安排，鹤熙是绝对不会有异议，内心激动，极度期待。但一想着彼此分开，这周末是很煎熬，因为从「可以」之后，她对凯莎的滔天慾火就一直没熄灭过，只是她过分压抑，压抑到后来都快变成神经病，方才的亲吻是连塞牙缝都不够，多想跟凯莎结合，信息素交融时多甜美，好想品嚐凯莎到天荒地老天崩地裂，那瞬间，所有的矜持跟害羞都是不必要的假装，鹤熙苦笑，后颈的线体开始兴奋跳动，突然后悔先回家，但总要给父母一个安心。 到家已是中午，父母惊讶鹤熙回家，他们知道梅洛天城的灾祸，鹤熙一五一十全说了，毫不保留，包括这些日子她跟allan的生活，她的内心感受，多痛苦多懊悔。父母略显诧异的脸，与说不出话的反应，鹤熙早已猜到，但她会说这些不是要责怪他们当年的无情无义，或是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而是鹤熙很久没有向她最亲的家人诉说心里话。经过这两年、经过这些事，鹤熙决定走向全新的人生，但她没有要忘记过去，她会一辈子记得，因为记得才会反省、才会成长。 「我爱你们。」 在凯莎之前，鹤熙的所有全都属于父母，他们的存在让她现在得以存在，这份爱是多年来再出口，家人间的心结在今天也该走入歷史。一家三口许久重聚，落泪是必然，擦泪是互助与信赖，心中温暖。 「午餐的饭菜，妈再帮你热一下。」 笑中带泪，鹤熙说好，随后又再说了两件事，都算是喜事。 「爸、妈，我找到新工作了，在梅洛天城。」第一件，鹤熙笑说，父母点头。 「我想要跟凯总裁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第二件，鹤熙还是笑，靦腆的笑，父母也笑了。 「她跟你復合了？」 「不，还没，我正准备追求她。」鹤熙用指尖戳了戳鼻子。 「你追的到？人家是大集团的总裁啊。」父亲挑眉，故意逗她。 「可以，若不行，我就绑架她去无人无讯号的小岛，我们每天你看我我看你，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此话一出，父母瞪大眼睛互看，想不到他们的女儿会开这种玩笑了，不过那份决心是认真的，他们也不好取笑她，就帮她加油打气，毕竟有一个总裁来当自己的媳妇，也是够风光的了。 当晚，晚餐过后，鹤熙躺在房间床上忍不住思念，望着手机的待机画面与主页桌布，依旧是她跟凯莎的亲密照，虽说之前那支手机被凯莎摔烂，但过往的照片早已备份好几个，就算真被删除，鹤熙也有方法让它復原。翻来覆去，鹤熙明白自己若不关心凯莎，今晚肯定睡不着，所以打了通电话过去，可惜语音信箱，鹤熙不放弃，接连好几次，但全都没用，鹤熙焦躁不安，心想凯莎是故意的吗？不接她电话，这让她怎么约她出去呢？不会还再上班吧？有可能，依照凯莎工作狂的个性，没人提醒就不管自己的上班时长跟体能极限。鹤熙最后不得已，得作弊了，入侵梅洛天城的监控系统，去看凯莎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事，为什么都不接她电话。不到一分鐘，鹤熙发现凯莎的踪跡，在公寓附近的电信行，鹤熙窃听对话，原来凯莎的手机坏了，此时的她揹着宠物外出后背包，小凯莎在里面，貌似看完兽医，刚打完预防针，好可爱，不管大小凯莎都好可爱。 「熙儿，你还好吗？」 母亲突如其来的闯入，但也不突然。是因为鹤熙没关门，母亲敲了几十下的门，鹤熙都不理，只好直接进来。见鹤熙对手机脸红傻笑，全身散发恋爱的粉色泡泡，用棉被捲住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扭动不停，还对枕头拥吻的画面，母亲憋笑，好像在看小女生第一次谈恋爱，让母亲想起了初见鹤熙父亲的事。 「没、没事。」 面对母亲的出现与问句，鹤熙吓了一跳，瞬间恢復镇定，甩开被单手机，把枕头放在大腿上遮挡，正经的坐好在床边。母亲的笑意更明显，把鹤熙的衣物整齐放进衣柜，然后跟她面对面。鹤熙见母亲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气氛有些尷尬，尤其此时此刻，鹤熙身上有着降不下来的慾望。 「熙儿，你知道我跟你爸爸是怎么在一起的吗？」母亲笑道，鹤熙摇头。 「以当年的社会氛围，只要alpha想要，omega没有第二句话，只有认命的份，属于被选择的那一方。可你爸爸不一样，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那时是梅雨季，几乎每天都在下雨，那天他撑伞经过我家，看我在二楼的窗边，眼神惆悵，凝视远方，像在等谁来救援，莫名的信息素驱使，他说那个当下他就决定要救我，即使他根本不认识我。其实我不过是觉得下太多天雨，心情烦闷而已，就被他形容的我好像被我父母虐待很久。」 鹤熙听着，眨了眨眼，原来大家在恋爱中时都喜欢「脑补」。 「然后他就真的来救我，趁夜，不知从哪拿来的梯子，大半夜敲我的窗户，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 「但你还是开窗给他？」 「是，因为他很香，眼睛也很漂亮，不只像海洋，更像一整个银河系，还是披上一层朦胧，只看着我，只有我的银河系。」 听母亲的回答，鹤熙先是惊吓，想着母亲也太大胆，没点危机意识，要爸爸真是坏人，她就完蛋了。但听母亲后来的说词，跟凯莎一模一样，让她更想念凯莎了。 「不过你爸爸没有像其他的alpha，用先天的优势立刻拥有我，或是向我父母提出要求。他说如果我不喜欢他，可以拒绝他，但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每天在我家楼下等我，直到雨季结束，如果我的答案不变，他就永远不再提此事，不会再出现，也不会纠缠。」 鹤熙想不到父亲这么纯情。 「在这段期间，他连我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其他alpha嘲笑他胆小很奇怪，他全不在乎，那一刻我知道，我非他不可，没有比他更好的。」 到此，鹤熙更加崇敬爸爸，真正的爱不是只有佔有，更重要的是尊重，虽然大半夜敲人家闺女的窗是很诡异、很变态的作为，但也显露父亲的情不自禁和热烈狂爱。 「我也可以成为像爸爸那样的alpha吗？」听完父母的故事，鹤熙有感而发。 「可以，我的熙儿当然可以。不然，你先去准备长梯。」 「可现在不是梅雨季。」 「有人造雨啊，小傻瓜。」 母女相视而笑。 （１１８）Omega的责任 这不是心电感应，只是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自然反应。 凯莎的手机修好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放下小凯莎，第二件事是躺上床看手机，待机画面跟手机桌布都是她跟鹤熙的亲密照，还是追机灵，虽然那时凯莎气疯了，把与鹤熙的照片影片全都删除，但追有预感，她们不会就这样结束，所以另外偷偷备份起来，对此，凯莎感激她。其实凯莎非常想打电话给鹤熙，但这次她决定要欲擒故纵，以前都是她追鹤熙，如今该换鹤熙主动了，这样才公平，所以她忍着，却没想忍耐这件事竟变得异常痛苦，异常甜蜜的痛苦。 在床上翻来覆去，信息素莫名高涨起来，凯莎突然脸红，脑中闪过一些不太纯洁的事情与画面，猛然坐起身，跟在床角窝成一团的小凯莎互看。 「你不要看我，这是生理反应你懂吗？我不是那种色情狂变态。」 凯莎紧张的对小凯莎说话，小凯莎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根本不懂凯莎的羞耻纠结。凯莎害羞死了，躺回床，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呈现「死尸」状态，到底要不要自己来？手往下摸到两腿间又马上停下，心里默念着禁慾啊禁慾……禁慾个头！凯莎最终输给对鹤熙的思念，即使她们分开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再度打开手机，却收到追的临时通知。 『会长的枪伤应该又会裂开了。』 看到这种通知，凯莎的眼睛瞇成一条线，很无奈。她妈妈的伤究竟是要裂开几次才会满意，乖乖修养不行吗？一定要这么飢渴？嗯……凯莎今晚没资格抱怨安娜情慾太强，再怎么说，她是她的女儿，此刻也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看来母女这点遗传还是有的。凯莎揉了揉太阳穴，还是算了吧，也只能趁分开的时候养身体了，凯莎侧躺，忍痛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双腿夹着棉被，难受的轻轻磨蹭，直到睡着。 小凯莎整夜趴在床角，望着她妈妈，无辜歪头。 隔天，凯莎的精神状况不好，没睡好，满脑子鹤熙，加上一早就收到鹤熙的简讯，问她吃早餐了吗，还拍了张她妈妈做的早餐给她看，凯莎的心情复杂，多想立刻衝到鹤熙身边去，但是不行，不可以这么黏人，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就算她真的很爱她，也不可以这么没气势。凯莎坐在床边思考了四十分鐘，最后决定也去找妈妈吃早餐。 「凯莎小姐，早安，欢迎回来。会长还没醒，今天凌晨才让市长送回来的。」 和煦的晨光照着寧静的农庄，凯莎回家时，正好见到卫斯理下田。说实话，凯莎对卫斯理有崇敬，真是不求回报的继续待在安娜身边，看他一身农夫装扮，面无表情的工作，痴情还是固执？也只有「当局者清」了。凯莎点头，给了他一份早点，是奖励，也是敬意，卫斯理礼貌接过，接续做他的农事。 进到屋内，凯莎敲妈妈的门，本来听安娜说可以进来才进房，一开门就见她妈裸体在地板的床上，只有腹部用绷带缠着，没盖被子，妖嬈的姿态被阳光晒，满布黑牡丹刺青的右腿在抽动，这不满足的模样像是昨晚没「做饱」？凯莎深吸一口气，她见怪不怪了，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难以习惯。 「凯莎啊，我老婆呢？」 听这口气，好像她跟怜风已经结婚数十年了，与安娜对视的瞬间，凯莎竟能听到耳边有十几年前的老式情歌在回盪，只属于安娜跟怜风的。虽然年纪上她们像老妻妻，但若以做爱的频率来说，她们很年轻。 「妈，怜风市长跟我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工作狂，我们都要对梅洛天城负责。」 「从她跟我復合的那一天开始，她要负责的只有我。」安娜这话凯莎得学起来，太霸道了，又很深情。 安娜见凯莎崇拜的反应，微笑坐起身，招手要凯莎把三明治放下，让她先去泡杯咖啡来。凯莎很听话，没有几分鐘，凯莎把咖啡端上二楼，跟安娜面对面吃早餐。 「妈，你可以先穿衣服吗？」 跟一丝不掛的母亲吃饭，气氛挺怪的。安娜不管，我行我素，凯莎也只能接受，视线尽量盯着咖啡、吐司看。 「我是不会让你嫁给鹤熙的。」 安娜莫名其妙说起这件事，凯莎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她妈。 「你当初不就是这样对蔷薇说的吗？终于知道你妹妹那时有多心痛了？」 目光垂下来，凯莎反省过了，现在忆起自己的衝动，她无话可说。 「但若是你娶她，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凯莎的耳朵马上竖起，整个人又精神了。安娜看她的样子，像隻兴奋的狗狗，我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安娜伸手到凯莎面前。 「手机给我。」 凯莎猜不到她妈妈有何意图，并不想给，可到头来也只能遵从，头低低的，火腿三明治都吃不出味道，安娜看到凯莎手机桌布的照片，忍不住笑出声，但安娜没有打给鹤熙，是打给怜风，还扩音。 「亲爱的，周末不要上班，快回来陪我，我慾火焚身。」 『少来了！安娜，哪有人每天慾火焚身的？而且你的伤还没好。』 「就是有，那个人就是我。亲爱的，你昨晚在办公桌上吻我右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乱来，我哪里忍得住。』 「就别忍了，还是你想我去找别的……」 『给我住口！我半小时后回去。』 「快点呀，亲爱的，你知道我不能保证我的小……」 『嘿！我十五分鐘后到！』 凯莎在一旁默默喝咖啡，听安娜、怜风又好气又好笑的对话跟相处，她不太理解，但替她们高兴。安娜把手机还给凯莎，凯莎望着她妈妈，心里有话想问。 「怎么了？」安娜抢先反问，凯莎摇头说没事。 「不许说谎，小心我拒绝录用鹤熙，我可是董事长。」 妈妈就是妈妈，没有一件事逃得过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老是要故意气市长呢？你应该不会真要去找别人吧？你不怕她有一天真的不管你吗？」 安娜微笑，但这次的笑就没那么轻松了。 「第一，我喜欢她为我吃醋生气的样子，百看不腻，我就是这么幼稚，显得她需要我，事实证明她也需要我；第二，我从不保证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去找别人，我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自私，但只要她没有放弃我，我就不会放弃她；第三，我怕得要命，因为她是值得比我更好的人爱她，我就是这么自卑，但到目前为止，她让我很幸福，所以我尽量不去想那一天。我的乖女儿，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安娜弹女儿的额头，凯莎没有反抗，随后摇头就诚恳多了，都快忘了她妈是坦白到极点。凯莎羡慕，但不会这样对鹤熙，这大概是她们的幸运之处，每段恋情的考验都不同，只能说安娜、怜风的爱情拉锯战，凯莎并不愿意尝试，就尊重祝福。 碰！房门被人用力拉开。 「早，亲爱的，你……十三分四十五秒，你好棒啊，你飆车吗？」 怜风如疾风暴雨，上楼见安娜裸身和凯莎吃早餐，惊吓万分又不好在凯莎面前对她发脾气。 「你、你也穿衣服吧。」怜风气喘吁吁。 「我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是你没见过的吗？」安娜笑道，怜风无言以对。 凯莎、怜风互看，空气中忽然多了些「色色」的味道，凯莎捏了捏鼻子，自觉要退场了，不料安娜语出惊人。 「亲爱的，你坏死了，我都有『小怜风』了，你还去工作，你昨晚说的爱我一定都是假的，你不知道omega的责任就是被宠爱吗？」 「啊？欸！」 （１１８.５）情人的责任 这话不只吓了凯莎，怜风更是惊吓到整个人傻住了。 「亲爱的，你的反应让我好失望啊，你不想要？还是怀疑我？你说的爱我一定都是骗人的。」安娜没好气，撇头喝咖啡，不正眼看怜风。 怜风几秒后清醒，眼神示意凯莎可以给我们一点空间吗？凯莎明白，很快关门出去。出安娜的房间后，凯莎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思考，觉得有点古怪，秉持实事求是的精神，她打了通电话给凉冰，问安娜是不是怀孕了。答案是没有。 『我这里的数值显示妈妈没有怀孕，怎么了？姊，一早问这种事，该不会是妈妈要骗怜风市长回家陪她恩爱的幌子？』 姊妹俩都很了解她们的母亲，凯莎苦笑，回头看安娜的房门，可怜怜风注定一生一世都逃不过她们母亲的魔爪，不，怀抱。 『姊，话说你昨晚的信息素很高涨，你在自慰吗？还是你跟鹤熙用手机在……』 「住口！不准乱说话！」 凯莎又气又羞，也很心虚，凉冰在另一头笑。 『姊，如果你真的想她，就去见她啊。我猜鹤熙也很想见你，趁她还不是你的员工，你可以去她家附近的公园跟她来个巧遇。』 凉冰好心提议，凯莎纠结，究竟是要跟随爱鹤熙的心，还是要等待被她追求的计画。凯莎左右为难，最后决定匆匆离开农庄，想先回梅洛天城，跟追讨论一下「巧遇」的事。 此时，还处在农庄二楼卧房的两个中年女子就没那么轻松，不，安娜向来扯谎不害羞，装的很像，几乎跟真的一样。过了这么多年，怜风还是傻傻的相信安娜，安娜窃喜，这或许是她为什么这么爱她的原因。呆站在原地，怜风盯着安娜的脸，千言万语想说，真没想到她们这年纪竟然还要生小孩？我有这么厉害吗？ 「亲爱的，你什么意思？」 怜风踌躇了一分鐘，突然下跪，两脚跪下，表情严肃，安娜惊讶皱眉，心想怜风这是在拜神？ 「安娜，我们结婚吧，我会负责的，我们一起养大她……」 噗－ 安娜忍不住笑，咖啡从嘴里喷出来，怜风来不及闪开，整张脸被吐得都是咖啡，怜风右手抹过脸上的咖啡，压抑怒气，想她如此认真求婚，安娜还在搞笑，气死她了。说实话，安娜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开心，赶紧拿面纸擦怜风的脸，但擦着擦着，就换舌头舔上去，一感觉到舌头湿热的触感，怜风全身哆嗦，想起孕期影响omega情慾高涨，她害怕极了。 「啾、啾……」 安娜没意外的开始亲女友，本来怜风也觉得挺舒服的，但手一摸到她腹部的绷带枪伤，理智立即恢復阻止了她。 「安娜，不行，你的伤……」 「亲爱的，不可以不行。」 怜风挣扎，安娜不管，猛力扑倒她在地，熟练的解开怜风的衬衫，动作很快很粗鲁，信息素在释放强烈的香气，浓得化不开的慾望，爱的慾望，我很香可不是，我很甜可不是，嚐嚐我啊，亲爱的。 「啊……安娜……」 将怜风的白衬衫完全敞开，脱下她的内衣，安娜吸吮她两个硬起来的乳头，怜风的喘息变得很大，感受安娜的双手顺势往下，摸过肋骨肚子肚脐，最后撩起她的裙子，腺体早有反应撑起内裤，前端都湿了。 「喔！不……」 安娜一向动作迅速，因为经验丰富。拉下怜风的内裤，分开她的腿，埋在她的两腿间，被裙子遮挡一半的脸，左手套弄怜风颤抖的腺体，张口让舌尖深入湿润的穴内，怜风哪里受得了，被安娜随意爱抚几下，该硬的都硬了，该软的也都软了，头昏目眩，快感连连。 「呼……要、要出来了……」 「亲爱的，还不可以。」 怜风双手抵在安娜黑发跟肩上，凌乱的喘息跟衣衫不整的模样，看来是别妄想回梅洛开会工作了，但孕期真会引起这么大的性慾吗？不，安娜从以前就是行走的费洛蒙，谁见了都想要，要有一个打十个的决心，不，是一个打三亿个的共赴黄泉的心理准备，才可以娶她。怜风势在必行，信誓旦旦，但在娶她之前，怜风还是在她手上完成了今天早晨的第一发，要死了。 「有点浪费。」 安娜看手上的腺液跟黏腻，毫不犹豫舔掉，怜风每次见她那样都很不喜欢，因为她觉得不乾净，很脏的。 「怎么了？这些都是我的，你给我的，又不是什么脏东西。」安娜做爱是没有羞耻心的，怜风说不过她，就只能接受。 怜风手掌向后撑起身体，脸还红着，气还喘着，安娜裸身四肢跪地爬向她，彼此对视，怜风莫名害羞，低头不敢看她，安娜倒是笑得灿烂又不怀好意。 「太激烈会……会伤到宝宝，还有你的伤……嗯！」安娜边笑，又握上她还未熄火的腺体，怜风又颤慄起来。 「你说『小怜风』吗？不就在我手上吗？又凶狠又诚实，跟怜风本人不太像。」 「什么？安娜，你……」 听安娜这时的坦白，怜风傻眼，又被骗！她想她刚刚飆车回来，收了多少张超速违规的罚单，方才掏心掏肺求婚，让她白高兴一场，以为两人有爱的结晶，原来都是假的！但怜风所有的怒气来不及发洩，安娜已堵上她的唇，用万千柔情安抚她的爱人。安娜知道怜风会发火，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想她，每分每秒都想跟她在一起。 「风啊，我们不缺钱，梦想也达成，该死的人都死透了，年纪也差不多了，现在是该好好享受两人世界了。」 「安娜，我、我真的会生气……」 「啾，乖，做完就不会生气了，好不好？」 安娜大腿张开跨坐上怜风，轻轻「啄」了她的鼻尖，摇晃着，让两个热得发烫的生殖器在外相互摩擦，黏稠的下身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两人一同舒服的喊出呻吟，后又是情不自禁的亲密拥吻。怜风从过去到现在，依然是嘴上逞能，但实际的行为都是乖乖顺从安娜。安娜喜欢怜风的「反差萌」，感情上的调剂，这一点跟凯莎喜欢鹤熙看似瘦弱的外表，但事实却是强悍爆表的「反差萌」很类似，真不愧是母女。 「唔……亲爱的，进来了。」 最终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滑进去了，紧密的结合，如此美妙的包裹，腺体颤抖不已，怜风差点要上演一秒高潮。 「安娜，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 片刻后，安娜让抽插的速度放慢些，不然两人都要崩溃。 「风啊，此刻除了跟你生小孩，我还有什么要想的吗？」 安娜再次说起生小孩的事刺激她，怜风气炸，一脸怨恨。安娜苦笑，看出怜风很失落她没有怀孕，故意夹紧她，嘴唇凑到她耳边，咬她的耳朵。 「呵……亲爱的，你再用力一点，说不定我就有了。」 四目相交，怜风吞口水，安娜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又极其享受的样子，从年轻到今天，她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起身压过安娜，金发垂落在安娜眼前，怜风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准她逃，她也不会逃。腰狠狠顶上，腺体连根部都没入安娜柔软紧緻的甬道里，安娜尖叫，爽快的尖叫，怜风满脸通红，汗在滴，总是抓皱了衣服、弄湿了床单。 （１１９）随心 最终的结果是跟随爱鹤熙的心。 午后斜阳照耀这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公园，有人在遛狗，有人在运动，有人在野餐，愜意又间暇的午后，凯莎的心却是忐忑不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凯莎是无意识，毫无计画，几乎是靠慾望的驱使就来了。这公园距离鹤熙家不过五百公尺，黄昏市场就在隔壁，照鹤熙「贤妻」又孝顺的个性，八成会去买菜，亲自下厨给父母，她的鹤熙就是这么美好，是她凯莎非娶不可的女人，她这一生已经决定是她了。但凯莎现在又莫名紧张了，焦躁到玩手指，信息素明显不平静，连一旁玩飞盘的小狗都感觉到这份不平静，朝着凯莎吠。凯莎不悦，回头瞪那条小狗，气势强大，小狗瞬即害怕发抖，夹着尾巴跑回主人身边，后来凯莎自觉有点过分，竟然慌张到要欺负一隻狗，实在不应该，这种欺负小动物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鹤熙知道，不然她可能会在心里对自己扣分，万万不行。 「凯莎？」 这世界就如一个顽皮的孩子，我说西，你偏要往东，我说不可以让鹤熙知道我作恶的一面，你偏要让她这时拿着菜篮走过来。两人分别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再次相见，凯莎却感觉彼此是隔了一世纪那么长的激动、感动，甚至已经在心里作诗－噢，阳光照亮你的一切，银发蓝眸迷人又吸引人，你乘着光来，身穿假两件v领深蓝上衣，浅色牛仔裤，你是连穿普通的居家服都漂亮可爱的过分，我是不是疯了，拜託告诉我不是，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要这样度过。 「你怎么……」 「路过。」 凯莎马上打断她，鹤熙不信，本想反驳她，但一对眼的霎那，彼此的信息素如旋风般迎面而来，两颗心一起震盪。 「对不起，我骗你的，我坐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为了等你。」 凯莎惊觉不该说谎所以立刻改口，她不能欺骗她的爱。 「我知道。」 鹤熙也是调皮，其实从一进黄昏市场买菜，她就望见远处公园里的凯莎，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的狂喜，又故意假装没事。两个人都是小骗子，矛盾又奇怪的恋爱心理，增添更多甜蜜与欢喜。 「买菜？」 在这怪异又充满粉红泡泡的几秒对视后，凯莎的脑筋又要不正常了，于是赶紧找别的话题。鹤熙点头，说是要煮饭给父母，她很久没有做饭给他们吃了。凯莎表示懂了，因为这两年，她最常替凯莎煮菜，以前甜甜蜜蜜的日常生活浮现两人脑海，还不约而同的害羞。 「鹤熙，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那句话还没问完，雨突然下了起来，相当的突然，凯莎皱眉，心想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回头，鹤熙已坐到她旁边撑起了伞，她们一滴雨都没淋到。空气中满是鹤熙的味道，凯莎直觉要扑倒她，或被鹤熙扑倒，但这里是公园。凯莎试图静下心，转头看别处，这时望了望周围，她露出不解的眼神，为何下雨了，大家还在户外继续遛狗、运动、野餐？还对她们笑？再抬头望天，天空是橘红色的，白天黑夜正交错着，正常运行？ 「看后面。」 鹤熙憋笑，给凯莎一点暗示，凯莎遵从她的指示往后看，惊见一台水车在后面，往她们的上空製造人造雨。凯莎傻住，想起曾经因为跟鹤熙曖昧不明，所以在凉冰家淋人造雨，现在不是当事者了，就发觉自己当时真的好蠢，又浪费水。 「凯莎，下雨了，要不要去我家避雨，我家在附近。如果你肚子饿了，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不是我自夸，我还挺会做菜的。我爸妈很好客，尤其是你，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在这种搞笑的场面下，鹤熙正经的说这些话，凯莎哭笑不得。 「还是你寧愿淋雨，也不要……」 「我死都会爬过去。」 凯莎摆出以往的态度，这次还有拚死一搏的决心，鹤熙很高兴，之后比了一个手势，要后面用水车的人慢慢停下「雨」。双方会心一笑，起身准备离开，鹤熙突又停下与她面对面，有些难为情的脸色。 「凯莎，你在我父母家的时候，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吗？我怕我……会有点兴奋。」 此话出口，凯莎才想起她的鹤熙是很「可以」的alpha了。瞬间脸红，犹如初恋情怀的少女，凯莎不是不答应她，只是这一刻，她压抑不住对鹤熙的爱，爱的慾望原来就难以克制，加上鹤熙现在看来就是一隻毫无防备的小白兔，而她变成一隻大色狼了。凯莎的纠结不会太久，一把拉过鹤熙的手亲上去，伞都掉了，但没人在乎了，因为鹤熙的手也勾上去。这个吻有难得的互相抱怨，因为期盼的太久，越吻越纠缠，到底是谁先情不自禁，谁不够自律，事实上她们是一起动心。 －－－ 「是凯莎啊，欢迎你来。但是，熙儿，你们怎么淋湿了？刚才有下雨吗？」 亲完是要回家的，再爱也不可以让家人担心。 妈妈笑看她们「落汤鸡」的模样彷彿见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两人互看一眼，很多事情还是别让父母知道的好，虽然他们可能早就知道。 最后的结果是让妈妈做了晚餐。 凯莎跟鹤熙先上楼淋浴换衣服，毕竟感冒就不好。洗完，一起坐上床，互相帮对方擦乾头发，她们还处在高涨的状态里，原则上不该单独相处，很容易「擦枪走火」。鹤熙是不想在父母家做这种爱做的事，不只是怕尷尬，而是她有更浪漫的幻想。鹤熙希望她们最重要的结合是在她进凯莎的公司后，她重新追求她，她们復合交往，然后找一天天气晴朗，她们开船出海玩，夜晚在海上看烟花，绚丽的烟火下接吻，回船上的卧房之前，把那张加大双人床铺满玫瑰花，一篮子的香檳酒品，喝几口调情，深情的眼眸望着彼此，然后她轻轻解开她的…… 「啾……」 显然凯莎没听见鹤熙的浪漫小愿望，头发还没擦乾就急死了，又吻上来。凯莎不意外的扑倒她，动作有些粗鲁，在鹤熙的颈上製造吻痕，另一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开始揉捏。 「凯莎，等……不要……」 对于凯莎的主动与强势，鹤熙受不了，究竟谁才是alpha？ 「呼……不可以不要，鹤熙，你也要摸我。」 额头抵上额头，尚未乾的金发黏上脸，鹤熙面对凯莎的强迫又哀求，不知所措。鹤熙当然也是很想要凯莎的，可是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 「唔……哦！凯莎、凯莎……」 凯莎向来执行力强，行为上已经回答鹤熙不行，她不可能忍耐。凯莎的抚摸往下到鹤熙的裤子里，那里有个躁动不安的小傢伙，可爱又兇狠，跟鹤熙本人很像。凯莎轻轻摩擦，好烫，鹤熙逐渐走上崩溃的边缘，舒服到快吸不到气。凯莎这次很小心，先前问过凉冰，腺体是非常敏感的器官，温柔一点更可以激发这些小傢伙变成大傢伙。变大了。 「你、你别一直盯着看。」 鹤熙房间的灯光很亮，跟上次在地下道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凯莎拉下鹤熙的长裤、内裤，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凯莎的思考停驻很久，通红的脸是面对爱人毫无遮掩的慾望的羞赧。上次是怒气上头，才衝动的整个含入，此刻心意相通之下，真要凯莎做，她反而不太好意思了。长时间的安静，鹤熙也说不出像样的话，她是被挑起性慾的那一方，蓄势待发，要是真做下去，晚饭就不用吃了，明天也不用面试了，凯莎嘛……怕得跟公司休一星期的假吧？ 两人口乾舌燥的吞口水，凯莎试探性的用右手指尖点了点鹤熙腺体前端的小孔，黏黏的热热的东西。鹤熙闭眼，这画面太刺激，腺体抖个不停，渴望更多凯莎的触摸，但鹤熙不敢开口，开口就完了，凯莎这么宠她，一定会依她的。 「吃饭囉。」 关键时刻，救援来了，鹤熙瞬即往后躺，瘫软在床，大口喘气。凯莎是不开心，但总不能跟未来的岳母生气。 （１２０）留下来 晚餐的气氛颇尷尬，空气中充满温馨欢喜，还有一点点色情的味道。鹤熙父母笑得灿烂，当然知道晚餐前鹤熙和凯莎发生的事，他们也是alpha跟omega的组合，也年轻过，怎么可能会不晓得那种热恋期的威力，信息素是翻倍的吸引，他们当年可是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渐渐克制下来，就不知道凯莎跟鹤熙如何，应该比他们更可怕吧。 「熙儿，凯莎，吃这菜，这菜对你们的身体好。」 妈妈很热情，凯莎礼貌用碗接过，但鹤熙听到「对身体好」这四个字，莫名脸红，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都不知道想哪儿去了。鹤熙很难受，刚才被凯莎撩拨到一半，为了能正常吃饭，鹤熙自行解决了，对此，凯莎很不高兴，但拿她没办法。鹤熙继续吃菜，后来惊觉这些菜色好像有一个共同点，坊间传说能加强「性方面」的能力？鹤熙勉强咀嚼着菜根，跟妈妈对看，苦笑。 「熙，你怎么了？」 「没事，爸爸。」 感觉鹤熙神色有异，爸爸先问，鹤熙摇头否认，假装没问题，但身体实是有很大的问题。父女相看一眼，爸爸一眼看透，这是alpha之间的默契。 「凯莎，今天晚上要住下来吗？熙儿从昨天回来就一直说你，说很想你，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她从小就很被动。」 听妈的话，鹤熙大惊，青菜从筷子掉上桌。 「好，我会留下来的，我也一直很想她。阿姨，放心，我向来都很主动。」 主动？这个词很危险，鹤熙看凯莎，她害怕起来，忽然想起她们的初相遇，在昏暗的巷子里被强吻又被脱了裤子，还被摸了一把，凯莎确实非常主动。鹤熙全身警铃大作，今晚要失身了？不对，用词不当，可在父母家做这种事可以吗？鹤熙胡思乱想，最后莫名其妙结束了晚餐，连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都不记得了。当鹤熙回神，妈妈多拿了一整套的寝具放来房间备着。为什么要多备着？怕弄脏？弄脏啊……弄脏什么呀！ 「鹤熙，你还想着别人吗？」 「啊？」 只剩下凯莎跟鹤熙在房里时，两人用很正经的姿势坐在床沿，鹤熙惊讶凯莎的问题，她可是光这样跟凯莎待在同一个空间独处，就紧张到快疯了，哪可能想别人的事。 「鹤熙，我很生气，你从晚餐前就不希望我碰你，畏畏缩缩的，现在还距离我一公尺远，你……」 「我眼中只有你。」鹤熙告白得很突然，逼不得已，心脏都快跳出胸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抖。 彼此相望，凯莎脸的慢慢红了，这是她想要的答案，却有点不安。 「但今晚我不想跟你爱。」鹤熙说出这句话，凯莎更不懂了。 「因为是在你父母家吗？可刚才叔叔阿姨的表态很明显，他们同意……」 「凯莎，我想要给你浪漫一点的、永生难忘的……找一天天气晴朗，我们出海，船上……夜晚看烟花，烟火下亲、亲……铺满玫瑰花，在床上……酒，我们深情望着彼此，然后我轻轻解开你的……」 「鹤熙，你在说什么？」 听鹤熙断断续续的说话，凯莎快要没耐心，你是脑中信号接触不良吗？鹤熙本来不会这样的，八成是因为妈妈煮了那些菜，害她现在下身的「小姊妹」非常兴奋，很想扑倒凯莎，想佔有她，心爱的、心心念念的omega，她是这么的好、这么的香、这么的美，多想看她因自己而欢愉的模样。 「今晚，凯莎，你可以饶过我吗？等之后我们约会……」 「但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么想。」 凯莎说的委婉，双眼盯着鹤熙的双腿间，已是最色情的幅度。鹤熙赶紧拿枕头遮挡，撇头大口喘气，试图冷静，但是根本做不到。到此，凯莎不忍了。 「凯莎？」 这一声呼喊带着惧怕，又有一点娇羞。凯莎上前拥抱鹤熙，轻吻她的银发脸颊，凯莎已是满脸通红，抱过鹤熙的头到怀中，让她的耳朵靠近她的胸口。 「鹤熙，你有听到我的心跳吗？我也很紧张啊，可是你不要躲，你混蛋，都让女朋友来做这种事，我也会害羞的。」 凯莎这时的埋怨显得非常可爱，鹤熙回抱凯莎，她明白了，是她太自私都只想到自己，但她还是想在那种浪漫的氛围下再拥有凯莎，不过今晚偷尝一下，应该没关係。 「啾、啾……」 终于开始了彼此都期待的事，嘴唇跟嘴唇的接触从温柔到激烈，舌尖互相纠缠，分开了又马上再亲上去，双方的信息素在勾引对方，同时也让对方安心，因为她们知道，那是她们深爱的人的味道，没有任何气味比这更令她们疯狂，多想一生一世被这股香气包裹包围，永远都不要脱离。 「呃！凯莎……」 凯莎将鹤熙腿上的枕头丢到地上，抚摸鹤熙下身不安分的「小傢伙」，隔着睡裤摩擦更撩拨，情慾高涨。凯莎边亲边帮鹤熙，鹤熙随后也伸手进凯莎的上衣里，爱抚她的胸，坏心的逗弄柔软上的小硬点，呼吸夹杂着隐忍的呻吟。没有几分鐘，凯莎就感觉鹤熙的睡裤已经湿了，她吓了一跳，这么快？ 「呼……摸进来，凯莎，她想要你摸她……」 相互靠在对方身上，鹤熙不停亲吻吸吮凯莎的肩颈，每一次唇舌的刺激都惹的凯莎心痒难耐，不，最痒的是两腿间的流水处。凯莎听鹤熙的话，右手深入她的睡裤里，感觉发烫的腺体在拼命颤抖，套弄时摸到前端的黏腻，那是压抑不住的渴望，当然下方的穴口也是湿透一片。 「啊！鹤熙……」 鹤熙不甘示弱，迎合凯莎的慾望，左手窜入凯莎的裤里，拨开通往私密禁地的层层阻碍，指尖立刻湿了，在外阴部流连，小力的按摩凯莎微微发颤的阴蒂。两人都舒服极了，也是因为很久没有这么缠绵的做爱，有对方的抚慰跟疼爱，她们什么都不需要了，就满心欢喜接受爱人的挑逗，让阵阵快感淹没所有理智。很快的，第一波小高潮先来，这只是个开端，两人的左右手满满都是为爱產出的情液。舔过指尖的黏液，全吞下去，谁比谁更色情，信息素传递出来的全是快来、快来，我来了、我来了，接吻不会慢下来，边亲边脱对方的裤子内裤，棉被被踹下床，鹤熙在上，银发落在凯莎的金发上，凯莎勾着她的脖子，在鹤熙的白颈上製造她的记号，霸道的宣示主权，但一想起跟鹤熙分开的日子，她还是很在意。 「鹤熙，你有没有跟她发生过……」 双目对视，鹤熙果然逃不了这个问题。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鹤熙说，凯莎思考了一下。 「先说假话。」 「没有。」 凯莎深吸一口气。 「真话呢？」 「就亲……」 鹤熙才说两个字，凯莎就听不下去，猛咬她的嘴。凯莎免不了要吃醋的，就像鹤熙也吃醋她强吻彦。 凯莎抬起腰臀，把鹤熙抱得更紧，让湿热的下体贴上鹤熙同样火热，但已不同于过去的硬挺的腺体。鹤熙差点崩溃，光是两个性器在外的磨蹭触碰，她就快把持不住，看着黏稠的白液和透明液体相互融合，这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凯莎，我……」 「你不要说话！鹤熙，我会让你爽的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１２１）梦寐以求 你赢了，凯莎，你才是alpha。 「唔……进来，还不进来……」 激情缠绵，两人舌尖上连着一条透明牵丝，彼此的喘息烫得对方的脸，凯莎极尽勾引诱惑，信息素在逼迫鹤熙不得不遵从，本能上是一定会马上满足这欲求不满的omega，做到天昏地暗也不管，做到支离破碎是刚好，但鹤熙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本能打败的alpha。 「想帮你习惯一下，我怕我们太久没做，你会受不了。」 在这种时候，凯莎很讨厌鹤熙的温柔体贴，猛力咬她的脸，意思是快点！虽然脸有点疼，但鹤熙不听，忍着让腺体离开湿热的阴部，换手指轻抚上来，轻而慢的深入到凯莎的穴内。 「啊……鹤熙……」 扩张前戏还是要有的，鹤熙缓慢抽动右手，柔软、温暖，感受手指被这小小的甬道紧紧吸着、收缩着，好厉害，要换成她的腺体，一定会很舒服。鹤熙幻想着，下身性器变得更兴奋，流出的黏液更多，蓄势待发的不断跳动，想要，好想要。凯莎这下是有点怕了，鹤熙才用两根手指她就要不行了，真是太久没做才会这么敏感，下半身一直抖，不停的夹，不要鹤熙如此戳着她的敏感点，但又渴望更多。 「好湿。」 几分鐘的指交后，鹤熙抽出手，瞇眼望着她的右手，指头之间分开聚集分开聚集，上头的黏液好情色，她的凯莎好色呀，有种异样的愉快。凯莎稍微回神，见女友这行为，加上她满足的表情，心中不解，她到底在做什么！ 「哇！凯莎？」 凯莎推倒鹤熙压上，两人的头在床尾，先给个埋怨的吻，再进入正题。 「呀……凯莎，不要……不要嘴……」 凯莎伏到鹤熙下身，这次是在很清晰的画面下帮女友口交了，凯莎忍住那份羞耻、羞赧，一手压住鹤熙的膝盖，一手握住她，凯莎的舌头从火热的柱身舔到前端，唇舌的触感非常深刻，鹤熙哪敢看，这么美的人对自己做这种事，就算过三亿年，她还是不敢看。鹤熙仰头闭眼喘气，左手摸着凯莎的金发，虽说眼睛没看她，但脑中的想像还是浮现上来。以身体的感受来说，鹤熙是喜欢的，口腔的含入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色气满满。鹤熙忍不住动起腰部向上，配合alpha体内最原始的慾望，想射。凯莎这下满意了也很得意。 「不！不……凯莎，不要同时……」 凯莎的征服慾大起，除了鹤熙的腺体，她当然也不会放过鹤熙和自己同样湿漉漉的小穴，虽然之前听凉冰说女alpha是刺激腺体比刺激阴道好，但其实是一同爱抚更好，只是要小心，不可太粗鲁，相较女omega，女alpha的阴道是很容易受伤的，禁不起折腾。也虽然以前做爱时，凯莎就帮过鹤熙，但现在她是加倍疼惜她。凯莎亲了亲鹤熙流水的穴口，一根手指进入，好热，跟她一样的软肉在缩紧，有点开心，鹤熙仍旧没变，自此，莫名其妙就变成凯莎玩开了，鹤熙濒临崩溃的边缘。 「凯莎！不要再……」 鹤熙受不了，脸红到不能再更红，信息素的对抗上，难得是alpha在哀饶，鹤熙是真的用劲在阻止凯莎，凯莎挑眉看她，吸溜－舌尖舔过中指指尖上的爱液。 「凯莎，不要再玩我了，我想……」 「想插我？」 双目对视，这话说得坦白，鹤熙一句话都不敢说，整个人如紧绷的弦，腺体微微发颤，那是爆发前的讯号，鹤熙勉强撑起身子，面对面拥抱，凯莎跨坐上她的大腿，拥吻继续，不，是相互撕咬，同时用肿大的阴蒂磨蹭胀大的腺体，两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鹤熙，你不要逼我……」 凯莎双手捧着鹤熙的脸颊亲，依然是她惯性的霸道，然而她的声音却呈现哭腔，但她绝不先求饶，纵使信息素已经说明一切。 凯莎的内心剧场在上演，默念着鹤熙，我不好吗？你不是说你眼中只有我，那为什么还不要我？你知道我很想你，每天都好想你，我在老家拔草的时候都在想，你戴草帽穿雨鞋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alpha。对不起，鹤熙，我知道我不完美，我知道你有时受不了我太任性，但我只想让你明白，我情绪不稳，我脾气不好，我很急躁，都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你，我从来都不怕alpha，从来都不觉得alpha有多了不起，唯独你，我怕死你了，我怕死了一个alpha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能牵动我的心我的人我的灵魂我的生命。鹤熙，请告诉我，不是我在自作多情你的感情，不是我蛮横无理闯进你的人生，不是我侵占抢夺你的所有。 「嗯！鹤熙……你、你好大……」 这期待已久、梦寐以求的，惊喜又欢喜的结合，来自于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无法被量化的东西－爱。很多话都不用说了，鹤熙当然知道，不用信息素的传递，看凯莎泪如雨下，她哪不心疼她的omega，心甘情愿给她她要的全部。 「噢……紧，凯莎，我是正常尺寸……是你太紧……」 鹤熙抱着凯莎的腰，完全不敢动，怕一动就要发疯，那是鹤熙从未感受过的包覆感，非常奇妙，几乎要昏厥。因为体位的关係，腺体完全没入，在阴道内被热烈欢迎，又软又热的层层膣壁像小嘴一直吸吮腺体，尤其子宫口跟前端的轻轻触碰，她们的第一次，鹤熙觉得要死了，都还没大肆运动就要死了，爽死。 「才不，是你……大成那样，要死了你，呼……」 两人突然开啟了奇怪的争吵，关于大不大的问题。凯莎无言，从来没听过有哪个alpha会不喜欢被人称讚大，为什么她的alpha老是纠结这不是重点的重点。其实凯莎也是不敢动的，因为初次被鹤熙填满，她脑筋空白，感受这没有一丝缝隙，何其完美的密合，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夹紧，试图挤出这个入侵者，让她喘口气，但是又怕之后的空虚，那样的失落与不捨，凯莎无从是好，却感觉阴道持续分泌更多液体润滑交合之处，omega的身体不会说谎，想要，超想要，跟心爱的alpha互相呼应，鹤熙懂的。凯莎嘴硬，但眼泪是真的，不过不是生理上的痛，是想到她此生认定只有她，从今晚以后，她就只有鹤熙这个alpha。虽然这本来就是凯莎希望的，但很难过，凯莎此刻正在抵抗的不是身为alpha的鹤熙想要主导这场性事，而是所谓的本能。因为omega的本能会让凯莎允许鹤熙在往后的日子去吸引其他omega，因为她知道她的alpha很强大，换句话说，就是能够拥有这么多omega，让这些omega乖乖臣服，变相证明了她选的alpha是无人可及，那种心安、安全感，甚至说很风光、欣喜若狂，凯莎难以说明，为何omega要这样。凯莎原来就心高气傲，现下体会到生理对心理的影响，竟然有种无能为力与放弃，不，我不要。 「凯莎，我、我可以……射在……你里面吗？」 然而，面前的这个alpha是在搞什么！凯莎不敢置信的看鹤熙，这瞬间懂了自己的担心是多馀的，但不是因为她们都还没真的「做」起来，鹤熙就高潮。而是不理解为什么鹤熙可以把原本应该色情又霸气的话，说的这般楚楚可怜又无害，还胆小怕羞，怕个毛！凯莎一口咬住鹤熙的耳朵，紧紧拥住她，让泪滴藏在她的银发里。 「鹤熙，你敢射在其他人的里面，你就完蛋了！我会把你关进小黑屋，让你天天闻我的味道发情，直到死！」 鹤熙哭笑不得，数秒后，她用力环抱凯莎的腰，咬她的肩，两人抖动着，深深感受着，那无法控制的，不知从何开始、从何而来的，再也收不回也不会给别人的，她们的爱。 （１２２）停不下来 这个拥抱是久违的甜蜜。 两人维持跨坐面对面的姿势许久，凯莎抱鹤熙在胸前，分不出是谁在发抖，凯莎感受鹤熙的腺液无止尽的填满自己，烫而不可控，就像她莫名其妙爱上她，证实了爱情是可以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对不起……凯莎，腺液……我停不下来，很……」 「很舒服，我知道。鹤熙，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这是不用怀疑的事。」 凯莎说的理所当然，极其自信，没有一丝害羞。轻抚鹤熙的银发，轻亲她流汗发红的脸颊，很可爱，让她忍不住又夹了夹她，鹤熙哪里受得了，紧抱凯莎的腰，想把两人完全的融为一体，腺体抖得更厉害，炙热的喘息都吐在凯莎的胸口上，整颗脑袋埋进去，鹤熙轻轻磨蹭她，像隻不满足的小猫，想要获得主人更多的宠爱，凯莎看鹤熙这纯情又情色的模样很兴奋，非常想要跟鹤熙真的「做」起来，最狂野最粗鲁的那种，会把她弄到分不清是非黑白，只知道爱自己的那个人是鹤熙的那种疯狂做爱。 「鹤熙，你没成结？」 在享受鹤熙对自己撒娇的同时，凯莎察觉这件事。因为鹤熙射出的腺液量太大，凯莎没办法全部接受，些许纯白从两人的结合处溢出，慢慢流过彼此，凯莎这才奇怪，如果成结是不会流出这么多的。 「想之后在船上……」 「船上？」 鹤熙此时的蓝眸是无辜的泪眼汪汪，还有释放过后的幸福之情，凯莎见了只想更疼爱她。只是凯莎不明白，为何鹤熙这么坚持要在船上，想起方才她说的出海、烟火、玫瑰花、香檳、酒，什么深情凝望，解开衣服之类的，她的鹤熙到底是浪漫派？还是色情狂？鹤熙忽然觉得这话题很羞耻，决定不说了，抱着凯莎，侧脸躺在她的肩上休息。 「好吧，船上就船上，我得先让阿追备几艘船，你来挑你喜欢的，我们明天面试完就出海。」 凯莎边说边吸吮鹤熙的脖子，她做事向来不延迟，尤其是鹤熙，能宠就宠。经过今夜的此生认定，凯莎就想跟她的alpha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要让她全身上下都充满她的信息素，不准其他人覬覦她的鹤熙，连幻想都不行。鹤熙深知凯莎的霸道，当她无法自拔的爱上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但鹤熙不会说自己是屈居在一个omega之下，而是在爱面前，凯莎是她唯一的女王，她对她的臣服是来自于真心的恋慕钦佩，崇拜敬仰，心甘情愿与至死不渝。跟着女友流连在颈部，鹤熙边亲边嗅了嗅凯莎的气味，香的令她不能思考，本来在凯莎体内消停下来的腺体又復活了。 「啾……鹤熙，你又变大了。」 接吻是温柔，是两人认识交往以来最温柔的一次，但下身的「小姊妹」却变得更兇残了。鹤熙想低头，压不下来的慾望让她不敢正视凯莎，凯莎不管，阻止她低头，意思是不准逃避我，继续纠缠不清的吻，情慾渲染的此刻，充满房间的信息素是最强力的勾引，呼吸又开始不平静。突然，凯莎用力拉过她，换成鹤熙在上，她在下的正常体位。 「今晚都不可以拔出来。」 双方的脸近在咫尺，金银发交错，再也分不开了。这次凯莎直接下令，抚摸鹤熙的脸，眼神有不可拒绝的唯我独尊，也有深情真诚的唯你一人。原来这是今晚最令人不能把持的情话。鹤熙下意识吞口水，信息素在互相诱发对方的性慾，鹤熙终于不忍，也无须再忍－我的omega在等我。再吻凯莎，此吻是暴风了，凯莎如愿见到鹤熙不顾一切的爱她，闭眼落泪是高兴与感激。鹤熙热血上涌，挺了挺下身，更深入凯莎的禁地，刚射入的腺液因为鹤熙的再次抽插搅动而被挤出，交合处是白色混合透明带一点血丝的泥泞，还有深入浅出的水声，好似这场性事的配乐，画面是如此淫乱。 「啊……鹤熙，多一点，再给我，那里……好舒服……喜欢你的插那里。」 这淫荡词汇是凯莎本来就会说的吗？鹤熙有一点害羞，被凯莎这些情色的话搞得心很乱，虽然早就被撩拨的乱七八糟，但是希望凯莎的呻吟可以稍微修饰一下，不然今晚她根本停下来了。 望着凯莎潮红的面容，肆无忌惮的喊叫，或咬或舔或抱或抓她的手臂肩膀背脊，扭动身体的嫵媚姿态是最高等级的色慾之美，知道眼前的omega因为她而快活的不能自己，身为alpha的鹤熙，身心舒畅。但鹤熙还不敢用全力，就维持正常的性器活塞运动，只是性爱的过程中，想到她们不是处在发情期就这般渴望，如果真遇上凯莎的发情期，鹤熙觉得自己会把她蹂躪到不成人形，太可怕了，她不能那样虐待她。然而鹤熙的脑内剧场已经开啟，以她的力气，要拧碎凯莎的骨头是轻而易举，体内的暴力因子没有因为爱而消失，鹤熙不免担心，轻吻凯莎的唇的柔情，跟下半身的撞击呈现巨大反差。 「鹤熙，你真的很不听话……我、我让你操大力一点，你还给我哭丧的脸，你不！嗯……」 凯莎刺激鹤熙成功，开关被彻底打开，所以说人不要太超过，会物极必反。猛咬凯莎的下唇，鹤熙再也听不下去，到底是在逼她，所有担忧都不必了，显然也不用太怜惜，心疼这一词在今晚是多馀了。鹤熙即刻加大腺体在凯莎穴内的力度与速度，膣壁的皱褶被腺体狠狠摩擦，快感强烈如火，要被对方烫伤，却不会推开彼此。湿热的软肉跟硬挺的腺体是两个极端，鹤熙试图开拓凯莎更多，想要更多空间，但如此反覆，反而是让凯莎的阴道缩得更紧，大口喘气，两方看似相抗，却又是巧妙完美的配合。 鹤熙的房间在二楼，床板震的夸张，父母的房间在她房间的正下方。在欢愉的顶峰时刻，鹤熙还能想到隔天会被父母问起的尷尬场面，她是很厉害了，多少alpha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沦为摆动性器的禽兽野兽，她的理智好像只有在跟凯莎分手的那一天才掉线。 「唔……凯莎，亲爱的，我又要出来了。」 「里、里面……鹤熙，想你……成结……」 断断续续的呼喊，凯莎这一夜终于知道了一个alpha跟一个omega交合时的热烈狂喜，无法言喻，不想跟鹤熙分开，话语间满是哀求的意味。鹤熙还犹豫，第一次成结的深刻记忆想留在浪漫美好的乘船之旅，但是在凯莎穴内颤抖的腺体才不会听她的，加上凯莎抬高臀部，双脚夹住她的腰，阴道剧烈收缩，鹤熙没得选、没得逃，想射出的酸涩感没几秒就爆发，鹤熙的低吼与凯莎的尖叫并行，腺体进到最深处，前端抵死宫口，腺液毫无顾忌的射入毫无防备的子宫，根部成结基本上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了。 啪嗤－ 然后鹤熙右手握断木头床板的画面，也是可想而知的结果。 「鹤熙、鹤熙，你还好吗？」 「血流如注。」 「啥、啥！」 被折断的木头直插鹤熙的右手掌。 （１２３）第一次之后 情况又变的搞笑了。 凯莎跟鹤熙并肩坐在半夜急诊室里的椅上，心情复杂。两人的慾火早已熄灭了，衣服穿戴整齐，鹤熙手掌上的木头已经拔除，穿刺伤被包扎得很好，只是鹤熙现在不太想回家，因为不好解释床板如何弄坏，虽然父母大概晓得原因，但她真的不敢坦白是她们做爱太激烈，还搞到身体受伤进医院，这不管怎么说都令人害羞。 突然，凯莎侧脸靠上鹤熙的肩，躺在她身上，鹤熙下意识坐直身体，以为她累了想睡，凯莎随后伸出左手，轻轻握住鹤熙被绷带包扎的右手，信息素香甜，有撒娇之意，鹤熙很喜欢这时的气氛，后与凯莎十指紧扣。 「幸好你没事。」 此话一出，鹤熙觉得自己幸福死了，比方才的结合还幸福好几百万倍。 「以前在特种部队受训，敌人都是极其兇残的，那时候我都没事。现在只是一块木头插进手里，死不了的。」 「可你刚说血流如注，我是真的很……」 「我其实逗你的。」 凯莎马上抬头与她对望，瞇眼瞪鹤熙。 「你担心我的样子，我觉得很可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吗？」 鹤熙抿唇，湛蓝眼珠何其无辜，凯莎完全受不了，根本生气不起来，憋笑，拿她没办法，心想最可爱的明明就是你。 「当然是，本来就是唯你所有。」 结果她们的角色又对调了，凯莎拉过鹤熙的脸到肩上，强行让她靠着自己，牵住她的手。对于这个变换，鹤熙不意外，她的凯莎就是小鸟依人不会超过三分鐘的omega。 「鹤熙。」安静一分鐘后，凯莎又开口。 「嗯？」 「我想跟你接吻。」 又来了又来了，总是不顾场合的诉说自己的需求，鹤熙才拿凯莎没办法，但想保留一点矜持，毕竟凯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接吻，不知道明天哪家报章杂志又要大做文章了。 「这里是急诊室。」鹤熙气势微弱的拒绝。 「我知道，所以我先通知你。」 通知？这个用词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鹤熙会接受。鹤熙没来得及反应，凯莎已经执行，用食指勾起鹤熙的下巴亲吻，本以为是「蜻蜓点水」的浅尝即可，但鹤熙大错特错，凯莎要的是刚才在床上的缠绵湿吻，简直无视旁人，信息素压根没在控制，一旁的医护人员看着都不好意思了，鹤熙尷尬，但无法阻止凯莎，如此亲密渴望，惹得她又想要了。 「唔……走吧，鹤熙，我送你回去。」 鹤熙没想到，这次是凯莎先起的头，却也是她断然停止。鹤熙措手不及，欲求不满，无奈。凯莎拉她起身离开急诊室，快步回车上，鹤熙喘气看她，这是要回家继续的意思吗？凯莎一路上都没说话，以至于鹤熙也不敢问，直到鹤熙父母家门口。 碰！ 在家门围墙外，凯莎还是没说话，直压鹤熙上墙，依然是惯性的霸道强吻。鹤熙不懂了，虽然挺刺激的，但一头雾水的感觉不是很好。 「哦！凯莎……」 然而，更劲爆的还没完，凯莎的大腿卡在鹤熙的两腿间磨蹭，鹤熙瞬间头昏了，慾望直衝脑门，这还是她爸妈家门前。 「呼……惩罚你的，今晚不准自己来。」 此话出口，鹤熙才懂，原来凯莎在报復她逗她的血流如注，害她露出小鸟依人的样子，鹤熙无言，用可怜兮兮的脸看凯莎，信息素传递出她的哀求。凯莎差点心软，猛然上前咬住鹤熙的侧颈，齿印立即显现，同时留下难以消散的香气，惨了，鹤熙知道自己今夜是完蛋了，会非常难熬。说实话，凯莎也是忍得难受，但她必须给她心爱的坏蛋一个教训。两人同步看向下身，凯莎的腿退开，一同吞口水，情慾具象化更令人觉得色情，路灯照亮两人的脸红，鹤熙无话可说，因为下身的隆起已经说明一切。鹤熙眼光泛泪，这个表情太犯规，凯莎呼吸混乱，决定再给鹤熙一个安慰吻，吻得激情。 「弯安，明、明天面试见。」 凯莎说话的语调都怪怪的了，显然真不好受。鹤熙还想力挽狂澜，这时妈妈穿着睡衣出来，察看外头的声响。凯莎趁隙溜上车，鹤熙最终只能望着橘色跑车的车尾灯欲哭无泪。 「熙儿，怎么了？凯莎有急事？」 「她生我的气。」 「为何？你们刚刚不是还恩爱着吗？」 母女俩站在家门外，鹤熙说了原委。 「很贴心。」妈妈笑道，鹤熙歪头。 「你明天不是要面试吗？虽然我认为你录取的机会接近百分之百，但凯莎应该是怕你太累，加上你又受伤了，要继续下去……恐怕明天你们都得请假在家了。」 听妈妈如此说，鹤熙心中暖意升起，凯莎不再如从前只会任性的要求自己，如今变得更加体贴成熟，虽然表达的方式还是略显奇异，但整体令人感动。妈妈揉了揉鹤熙的肩，让她别多想，快进屋吧，早点歇息，准备最好最美的状态应对明天的相见，鹤熙微笑点头，不过回房看见坏掉的床板，鹤熙今晚只能打地铺睡觉，睡前用手机留言给凯莎的晚安亲爱的我爱你，是她此生最深情，害得凯莎在跑车里开心激动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傻笑一整晚。 －－－ 蔷薇躺在小爱的床上，轻拍她的背，好不容易安抚这个小姑娘睡觉，见她抱紧小兔子，还有眼泪在掉，动真情？才五岁就知道什么是爱情，太早熟了，到底要不要带她去成云跟白雨的婚礼，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蔷薇想不出好答案，叹一口气，擦去女儿的泪，为她盖好被子，轻亲她的红色瀏海，起身关灯出去。 回到房间，凉冰双手交叉抱胸坐在电脑椅上，看着萤幕墙上的资讯，脸色有些忧鬱，蔷薇知道那是凯莎的生理数值。 「怎么还不睡，你要好好休息的。」蔷薇上前，弯腰亲凉冰。 「小爱睡了？」 「嗯，但还是伤心成云要结婚，太痴情了，很心疼。」 凉冰苦笑，她们这一家怎么老是爱上会让自己心痛的人，家族遗传？ 「凯莎姊姊怎么了吗？」蔷薇坐上床沿。 「鹤熙在她体内成结了。」 蔷薇惊讶，不，是恭喜她们。但看凉冰的表情没有很高兴，蔷薇猜到原因，关于凯莎先天的生殖系统异常。 「凉冰，她们才第一次，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没事的。」蔷薇试图安慰。 「不，蔷薇，还有更糟的。」蔷薇不懂。 「因为鹤熙的爸妈当年也是因为结合產生排斥，所以用人工的方式，特别选定基因排序怀上鹤熙，原意是希望鹤熙比一般的alpha还强。」 「这很好啊。」 「是，是很好，如果姊姊是普通的omega的话，鹤熙将会是她最佳的对象。」凉冰低头。 「姊姊她……她天生就有腺液的抗体，这是她不孕的主因。而且越强的alpha，这个抗体也会越强。」 这个真相吓到蔷薇，原来凯莎姊姊天生自带避孕效果？这宇宙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真的什么方法都没有了？」蔷薇问，凉冰沉思。 「我现在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姊姊处在发情期，让鹤熙标记她成结。照过去的学术理论与实验结果来看，omega在发情期被alpha标记，怀孕的机率是百分之百。但医学上是不会使用绝对、一定的话，其实那也只是接近百分之百而已。」凉冰苦恼。 「没事的，凉冰，别压力那么大，姊姊她们人那么好，上天不会对她们这么残忍的。」蔷薇握紧凉冰的手。 「是，但愿这件事不会影响她们的感情。」 凉冰将蔷薇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两人相视而笑。 （１２４）爱的面试 原则上，梅洛天城资讯安全与系统维护组组长职位之面试，不需要凯莎总裁亲自来当面试官。但这次来应徵的人，这个alpha，她不是普通人，会让凯总裁魂牵梦縈，整晚思念，想念得后颈腺体不断发热躁动，直到黎明依然如此，凯莎无法入睡，不到八点就在公司的会议室等这个女人的来访，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爱人，她这一生唯一的alpha。 凯莎站在落地玻璃窗边，双手交叉抱胸看着远方地平线的朝阳，她早知道自己命中注定是属于鹤熙，心中认定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待在她身边，唯她所有。此刻却是异常紧张，越接近约定面试的时间就越紧张。追看凯莎一直深呼吸，明白她的心情，倒杯水给她，问她要不要先外出放松一下，凯莎点头说没事，小口喝水。 「总裁，她来了。」 一句话打破凯莎的所有思绪，水杯的水產生剧烈的波动，那是凯莎整个人的写照。转头看萤幕墙上的画面，凯莎是从鹤熙一进梅洛天城就开始监视她，鹤熙是用最初来梅洛天城的方式－梅洛特快车。全身整套乾净整齐的女性西装，银发蓝眸依旧，但是今天更具吸引力，全身散发的气息与第一次进梅洛有着很大的不同，她的轻轻一笑就能击败你，她的温柔性感会杀了你，但你仍然会心甘情愿，甚至跪地求饶的臣服于她。基本上，鹤熙周遭的人都在看她，就算不是正大光明的直视，也是馀光偷瞄，你是alpha，你一定alpha，唯独alpha才有的无形骄傲跟魅力没人可以比拟。凯莎光看萤幕里的鹤熙，她就快不行了，omega的腺体像在呼唤她的alpha，非常兴奋，激动不已，难以控制。凯莎伸手到后颈，揉了揉隐藏在金发下烫得要命的腺体，冷静点，她要来，她会来，没事的。然而这种安慰一点用都没有，呼吸逐渐变热，凯莎对于自身的变化感到害怕，等一会儿是要理性的面试，却突然有预感，她们会在会议桌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太可怕了。 「总裁，鹤小姐来了。」 凯莎很惊讶鹤熙怎么这么快就到公司，原来是她的自我纠结太久了。 「好，请她进来。」 奇怪的事发生，本来凯莎情绪不稳，但是再见到鹤熙，剎那间，她的浮躁混乱全消失无踪，双眼对视，不知从何而来的香味让她备感安心，竟能很理智的面对鹤熙。追在一旁见两人眼神交会的柔情密意，这哪是徵人面试，是假借公事来「放闪」吧，也说不定等一等在面试途中还会发生一些情不自禁的事。追身为两人这一段感情的忠实观眾，是真想看她们恩爱时的模样，绝对是惊天动地，可惜这种事只能存在她们之间，爱情是容不下一粒沙的。 追很快退场，关门，关上门就谁都不知道了。 「请坐。」 凯莎转身，语调平静，稍微回避了一下信息素的交融，不然她们可能连一句正经的话都谈不下去，会立刻嘴唇贴上嘴唇。坐在鹤熙的对面，凯莎觉得这张会议桌有点长，她不喜欢两人有距离，但此时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勾起她们心底深处的渴望。端正坐姿，鹤熙全部的资料摊在桌上，凯莎毕竟是总裁，在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职场歷练下来，气势不会输，即便对手是她爱的alpha，她也不会甘心当猎物。接下来是一般的面试剧情，鹤熙的表现相当稳健，以她的学经歷、她的条件、工作态度，全方面的能力综合来看，公事公办，凯莎会录用鹤熙，但也很怕她。 「鹤小姐，我为什么要录用你？」 这是很经典的提问，即使答案早就呼之欲出，她还是要问，但这不是试探，是想知道极限。鹤熙微笑，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拿出手机，凯莎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鹤熙在手机上用手指滑几下，凯莎方才看的萤幕墙自动秀出从鹤熙一进梅洛天城，在梅洛特快车上一路到这间会议室的全部监视画面，一个不差，唯有一点不同，画面里居然都没有鹤熙，凯莎很惊吓，她睁大眼睛看此时此刻在会议室的两人，她们明明是面对面对谈，萤幕墙显示的却是凯莎在玻璃窗旁望着整座城，鹤熙没出现，时间一秒不差，彷彿这场面谈从没发生过。鹤熙这时双手放好，笑容可掬，同时凯莎的手机收到讯息。 『亲爱的，我还可以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你上船了。』 鹤熙的私人讯息也算是一种攻心计了，凯莎的脸颊闪过一抹緋红。 「凯总裁，你怎么了？」鹤熙故意问，凯莎多想捏她的脸。 「没事，就是女友太爱我，很想我，希望我赶快回去爱她，真是甜蜜的负担。」 鹤熙憋笑。 「鹤小姐，感谢你来参加这次的面试，结果我会再通知你。」 做事要有始有终，纵使两人的信息素明显已经不安分，心知肚明录取结果。凯莎开门送鹤熙出去，步法如常，但手握门把前，双方太过靠近，互望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不用明说的默契，无论谁都挡不住。 「手还疼吗？昨天有没有好好睡觉？」凯莎压低声音说，语调极度关心，对此，鹤熙怎么可能不心动、激动，饿虎扑羊啦。但谁是虎谁是羊，她们没有结论。 碰！ 鹤熙被压上会议桌，是意外也不意外。鹤熙本来想要来个「alpha式」强吻，可惜动作不够快不够猛，显然强吻这种事，是凯莎的专利。推鹤熙上桌，凯莎平常就有在锻鍊自己，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弱小，愿意任人摆佈的女人，虽然在鹤熙面前、在爱情面前都被逼得搞笑又少根筋，但以正常的状态来看，想要驾驭她，没那么容易。 「啾、啾……」 终于可以开动了，鹤熙一口气还没喘完，亲吻就来。是谁在品嚐谁，谁在流口水，既是老虎也是绵羊，总之香透了，无须再忍的信息素，鹤熙环抱凯莎，虽然两人的姿势好像不太对，但慾火冲天，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撕裂凯莎身上那些多馀的一切，她记得她以前力道控制不好，撕破她很多衣服裙子，如今……依然想撕烂。比起全裸，鹤熙更喜欢凯莎衣衫不整若隐若现的样子，最极致的诱惑，一层层扒了开来，你是我最想要的omega。 碰！ 待鹤熙站稳，情势瞬即转换，换她压凯莎到会议室的大门，这声震动就大了，追在外头不敢靠太近，味道太浓了，不用猜就知道会议室的激烈，害她也想彦了，追掩面。 「唔……嗯……」 拥吻伴随着彼此衣服的摩擦声，是隐忍的色情，也是大胆的狂放，双手都在对方身上不停索取，要找到开关，会炸裂双方的感官。鹤熙再一个深深吸气，到达忍无可忍，翻过凯莎背对自己，新的西装外套跟衬衫如纸被撕开一样容易，露出毫无遮掩的上背跟后颈，胀得发红跳动，鹤熙没有咬，是轻舔吸吮过去，坏心的流连，鼻尖触及凯莎的后颈，凯莎一阵哆嗦。多放肆的信息素，凯莎不得不接受，因为她需要，也只会需要鹤熙，昏头了，鹤熙的手分别来到她上身跟下身的敏感处，爱抚的很即时，凯莎只剩下为爱呻吟的选择。鹤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自信对一个人的爱，炙热的喘息在凯莎的颈上，一团又一团，汗也是一滴又一滴的流过下巴，鹤熙拉起凯莎的裙子，内裤脱至膝盖，也为自己脱下，腺体非常诚实，颤动着，前端早已冒出些许液体在滴，粗鲁抬起凯莎的臀，蓄势待发。 「凯莎……你在发情吗？」 （１２５）这次是真的 我在发情吗？ 凯莎整个人贴在门上，衬衫被撕破，赤裸着下身，双腿间湿润，脑袋昏昏的，但还是想生鹤熙的气。内心大喊这种时候，这种问题就不用问了！因为在梅洛天城，凯莎是不允许人们只靠本能，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合，她的发情全都来自对鹤熙的爱。 「鹤熙，有你，我不需要发情期那种东西。」 这句话说的羞耻极了，凯莎低头，脸红透了，但她没有别的法子，因为她只能说实话，说实话才有她想要的，她必须引导鹤熙，回头馀光见着即将抵上臀部的傢伙，都胀大成那样，她希望鹤熙不要再说多馀的话。鹤熙听了情慾高涨，理智已不需要登场，用力掰开凯莎的双臀，同时散发自身的信息素包裹她，生理变化即刻產生，湿黏的液体不断从凯莎张合的肉缝里挤出，一滴连成一条丝，从大腿蔓延至膝盖，好多太多，就准备着被她的爱入进入，填满凯莎的不只是腺体，是她对她这一生全部的感情。 「啊……嗯……」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凯莎依然承受不住鹤熙一下就到深处，直捣黄龙这句成语原来是这么形容的？鹤熙再挺身向前，左手摀住凯莎的嘴，不让外头的人知道她们的情不自禁，更是为了守护爱人的形象。这里是凯莎办公的地方，她的公司，梅洛天城最高的楼，她毕生理想之地，鹤熙心想着不能只顾自己，拿无尽的慾望来淹没凯莎，只求凯莎对她的呻吟不外流，这是一种既色情又温柔的佔有，只喊给我。 「熙……慢……等……」 凯莎语无伦次了，双手扶着门，门持续震动，无暇顾及门另一处的人有何感想，只能配合身后的鹤熙，脑中思绪全都被鹤熙给予的快感给击溃冲散。 「对不起，呼……凯莎，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发情……舒服，你那里夹得让我好舒服……哦……」 舒爽又带点哭腔的语调，听到这些话，眼泪从凯莎的眼角滑落，控制不住内心狂喜，那是对omega来说，最得意的讚颂，在情人耳里听来，最真诚的情话。凯莎回头吻鹤熙，阴道夹紧，收缩得更紧，刺激鹤熙的腺体变得更粗大，鹤熙基本上是疯了，边亲边扭动腰臀，将凯莎的香气狠狠吸入，像全身充满电，努力摆动着下身，碰！碰！碰！会议室外是不会有人了，追了解这种情况，只差没拉封锁线，她就是如此贴心，随后也传了封简讯给彦，就不知道她的小呆瓜懂不懂她的暗示。 如此大动作的深入浅出，鹤熙没办法坚持太久，显然凯莎更是，终于知道何谓支离破碎，双腿酥麻无力，要不是鹤熙在后头扶着她，她早就躺在地上了。在模糊的视线中，凯莎望见鹤熙右手的绷带在渗血，忍不住心疼－满足我却让你痛苦，这种事我才不要。凯莎对鹤熙的疼爱固然动人，但对此时被慾火袭捲的鹤熙而言，高潮都来不及了，哪里感觉的到痛，最痛的是不能拥你在怀里。 「呃……凯莎……啾……亲爱的……」 喘息在耳边，舌尖舔过凯莎的耳廓，喊她的名字，这是只属于两人的炙热跟亲暱，鹤熙的下巴靠上凯莎的肩膀，感觉鹤熙在颈部越来越多的磨蹭亲吻，下身兇猛粗暴，上身却楚楚可怜，无解矛盾，不过这就是她的鹤熙。接收信息素的传递，凯莎知道鹤熙的意思，其实她也很想真正成为她的，但凯莎却突然伸手盖住后颈阻挡鹤熙的唇，面对此举，鹤熙的沮丧、失落很明显，不要？ 「鹤熙，你不是想要在船上吗？而且……凉冰说等我发情期，再成结的受孕机率是最高的。」 此话一出，换鹤熙脸红，幸福二字不足以表达鹤熙这时的感受。鹤熙停下动作，趴在凯莎的背上，傻笑盯着凯莎的侧脸，像极了一隻小狗在等主人下命令。 「怎么了？继续啊。」 凯莎已不管自己说出的话是否太淫荡露骨，就觉得还需要鹤熙的摩擦顶弄，永远都不够。 「休息一下，不想这么快结束，还想在你里面久一点。」 彼此相望，鹤熙笑得甜蜜，凯莎瞇眼，忽然想起女alpha是所有性别里最持久的，看来这个「爱的折腾」还会很久。凯莎故意夹了夹她，鹤熙的腺体马上就有反应，闷哼一声，疯狂颤抖，抱紧凯莎的腰，快要释放的讯号，凯莎轻亲她的鼻尖，鼻尖上有汗，她喜欢鹤熙为她拼命流汗的样子。虽说在公司的会议室造孩子太不应该，要是传出去，她们都没脸见人。但这个世界，哪有比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亲密更开心的事。唯独一点，是凯莎没想到鹤熙比她预估的还可怕，最终，这场面试整整花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夕阳洒落梅洛天城的每一处，会议室的门终于从里头被开啟，追站得好好的迎接两人出来，虽然有预期会议室的一片狼藉，但没有预料凯莎会昏过去，被鹤熙横抱着出来。 「凯总裁今天准时下班。」 追苦笑，两人一同望向闭眼睡着的凯莎，见她脸部微微泛红，不知是刚才的激情尚未退去，延续到梦里。还是此刻黄昏微光照着她难得疲惫，可以安稳睡去的脸。 「总裁的眼光一向很好，我认为她这辈子做出最好的选择就是你，鹤组长。」 鹤组长，追对鹤熙的称呼惊讶到她，但那份惊讶不到几秒就转为坚定，意思是我不会让你们尊敬的凯总裁失望的。 「我曾经做过不少错事、蠢事，想为过去的错做自以为的弥补，但到头来发现，我太自以为是了，绕了一大圈，伤害彼此，最后才懂得放下。」 「组长，有人告诉我，每个人的生命终会找到出口，熟能无过，我想allan小姐不是放过你，是放过自己。但也或许是，andy拿了满分的成绩被录取进医学院。」 听追的话，鹤熙热泪盈眶，释怀吗？欣慰吗？两人语重心长起来，可能是因为每次太阳落尽，都引人感伤。 「经过这些事以后，我不敢说自己变得多强多伟大，只知道跟凯莎一起生活的日子是难得可贵。」 「因为爱难得可贵。」 鹤熙的浅笑是认同，随后弯腰一吻落在凯莎的额头上，准备抱她回家，好久没回去的公寓，不知道小凯莎有没有乖乖的。但与追擦肩而过时，鹤熙想确认一件事，她如果没猜错的话。 「阿追。」 「嗯？」 「你在喜欢凯莎吗？」这句话背后的原意是－凯莎从最初建城的时候，你就在她身边了，替她打点好一切，尽心尽力，全都是为她。 追有点讶异鹤熙这时候问，她的表情是让人猜不透的笑，但也很明白了。 「鹤组长，在梅洛天城，不论alpha、beta、omega都是平等的。」 鹤熙了解。 「谢谢你，阿追，但我不会再把凯莎推给别人，也没人可以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就算死亡将我们分开，我的灵魂将与她永远同在。」 鹤熙这些话根本是结婚誓词了，很感人，追没说话，真心替她们修成正果感到高兴。 「不过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彦是个小呆瓜，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发怒，你也准时下班去跟她坦白吧。」 提到这件事，追没好脸色，足足等了三个小时，还没等到这个呆瓜来灭火，欠调教的alpha，回家有她受的。鹤熙笑了笑，礼貌道别后，她就以公主抱的姿态带凯莎回家，路上想着明天梅洛早报的头条标题，这次是真的做昏了。 （１２６）重归于好 凯莎没有作梦，睡得很安稳，不过这次醒来不是被阳光的温暖唤醒，而是又被小凯莎当成床，一睁开眼就见到小凯莎窝在自己的脸上，凯莎无奈，感觉牠平稳的呼吸起伏，还有毛茸茸的触感，也就原谅她了。 凯莎随后望着窗外的夜色，猜测现在应该是半夜，会半夜清醒也是难得，这才回想起白天时在会议室与鹤熙疯狂做爱，羞怯来的太慢，想起她的alpha如何满足自己，omega的本能忍不住兴奋起来。然而奇怪的是，凯莎盯着在她怀中睡觉的鹤熙，整个人躲在她的怀抱里，紧紧抱住自己磨蹭的模样，彷彿怕一松手，心爱的人就会离开，加上喊她名字的梦话，整体表现都太引人犯罪，鹤熙实在太可爱，凯莎整颗心都融化，虽然无法理解两人的姿势到底谁才是alpha，凯莎自己都错乱，她这样子哪像下午那个勇猛的alpha！这「反差萌」太坏了，但凯莎也管不上了，就想亲鹤熙，小凯莎注意到凯莎的动静，立刻跳下她的脸。 「啾……唔……嗯？」 却没想鹤熙原来是装睡，凯莎才刚吻上去，鹤熙比她吻得更热情，凯莎都傻了，有掉进陷阱的感觉。 「亲爱的，你累不累？饿吗？我有准备一些小点心，但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吵醒你。」 莫名其妙的深吻完后，凯莎还没喘一口气，鹤熙忽然又化身完美「贤妻」，两人相看，鹤熙一脸就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人，整体状态呈现容光焕发，凯莎看来是惊魂未定，有点恐惧，你问我累不累？你不累吗？答案显然是不会。看鹤熙炯炯有神，眼睛里只有凯莎的肯定与喜悦，凯莎的脸上罕见出现娇羞，她的心态在崩溃，因为爱而崩溃。 两人一同坐在餐桌前，桌上是火鸡肉片麵包加上牛奶，连宵夜都是精心挑选过的，鹤熙太贴心，凯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以前就是这样温柔细心，但今夜与鹤熙相处，凯莎有种新婚初夜的羞涩，目光不敢直视鹤熙，只能看着小凯莎趴在她的腿上，享受鹤熙的疼爱抚摸。 「亲爱的，好吃吗？」 鹤熙的手在小凯莎的背上轻抚，甜美灿笑。凯莎的回答绝对是好吃，只要是鹤熙做的，当然好吃。但这话还来不及说，霎那，她被鹤熙手指拨过银发的美丽笑容迷住，为何她的alpha在这种时候特别好看，因为充满纯情又色情的气息吗？这截然相反的词汇是如何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凯莎今晚见识到了，唯她的鹤熙可以。拿起眼前的那杯牛奶，凯莎要一口喝完，喝太快，些许白色液体从嘴角流出，从下巴到喉咙至锁骨，凯莎无意识舔唇，此画面惹得鹤熙心痒痒，她努力忍耐。 「亲爱的，别喝那么快。」 拿了张面纸递给凯莎擦嘴，双方信息素的传递很明显，蠢蠢欲动是同步，渴望对方无法假装，所以凯莎不只接过鹤熙给的面纸，是直接亲上她的嘴唇－牛奶的味道。鹤熙惊讶，但也不惊讶，跟随对凯莎的慾望，彼此在餐桌上吻得深入，小凯莎理了理自己的毛，像是懂了妈妈们的情不自禁，随即跳下鹤熙的大腿。凯莎伸手勾住鹤熙的脖子，牛奶的温热鹤熙嚐到了，但更多的是吸入凯莎的香味，身体难以控制，喘息间的愿望是想赶快回床上。 「凯莎，你的发情期是哪时候？」 捨得放过对方的第一句，凯莎没料到，觉得鹤熙对她的佔有慾越发强烈，这不是坏事，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要问凉冰，我的生理调理都是她帮我处理的。」凯莎抓了抓头。 「是白雨跟成云婚礼的隔天。」 凯莎傻住，眼睛瞪大看她，心想鹤熙明明就调查好了，还这样捉弄她。鹤熙轻亲凯莎的鼻尖试图让她消气，她只是逗逗她而已。凯莎这次不领情了，一把拉鹤熙回床，压上她，金发落在脸上，鹤熙装无辜，凯莎对她的心软是三秒就来。 「刚吃饱就做爱会盲肠炎。」鹤熙好心提醒，当她们的信息素共同召唤情慾。 「不给你，反正你也想留到船上。」 额头抵上额头，双目对视，鹤熙环抱凯莎的腰，故意让两人完全贴紧。凯莎接收到了挑衅，瞇着眼，咬上鹤熙的喉咙，鹤熙猝不及防，有快感，但没想到凯莎会拿起一旁的薄被缠住她的手，掀开她的睡衣，让睡衣蒙住鹤熙的眼睛。 「鹤熙，不可以反抗我，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标记我，你想要的浪漫乘船之旅就免了。」 这綑绑的情景有些诡异，毕竟以鹤熙的身手，要制伏凯莎很容易。但弔诡的是，凯莎这威胁的话语居然对鹤熙受用，凯莎自己都不相信，想她到底是多想在船上跟她做爱。与凯莎的不能理解相反，鹤熙听爱人的威胁话语在耳边，她无言以对，就吞口水，惧怕凯莎的下一步行为，衣衫被敞开不是寒冷，是怕被挑逗之后的无法克制。凯莎见鹤熙瑟瑟发抖的裸身，突然玩心大起，弯腰猛力含住她双峰上的颤慄，两个小凸点诱惑力十足，鹤熙闷哼，想挣脱，凯莎捏她的腰，表示不许动，也或许是她要反击，因为下午都是鹤熙在狂欢，现在轮到她了。 「鹤熙，在黎明来临之前，不，不管白天黑夜，你都要陪我到最后。」 －－－ 教育是很重要的事，凉冰跟蔷薇都知道，但要对才五岁的女儿说明这情爱之事，两人不知该怎么安慰比较好。越接近白雨和成云的婚礼，小爱就越安静，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这样的早熟似乎不太好，偏偏让她承袭了家族的优良基因－深情，或说死心眼？妻妻俩后来想过，乾脆不要带小爱去婚礼，会心碎满地，虽然现在就已经心碎成渣了。 「我要去。」 晚餐时分，小爱主动开口说一定要去，凉冰、蔷薇互看，完蛋了，在逞强，这个小可爱太令人心疼了。晚餐过后，小爱在房间玩兔子，但也只是坐在地上摸摸兔子的粉色耳朵然后发呆，凉冰站在门边见她小小的落寞的背影，心情其实难过。回想过去怀着小爱与独自养育她的那段日子，她不是好母亲，最浑浑噩噩的时候，当时若不是凯莎在，小爱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小宝贝在想什么？」 凉冰走到她旁边也坐在地上，亲她的小脸颊。 「为什么妈咪会选妈妈？」 小爱话中有话，凉冰转头看地上的书，那是她写的，还有论文，有关人类所有的性别专题研究报告、抑制剂的发展史、发情期的影响等等。凉冰知道小姑娘很聪明，但情商……可能也是家族遗传。凉冰微笑，把小爱抱进怀里。 「因为爱啊。小爱，爱是这个……」 「是这个宇宙，人类的科技到目前为止，无法被量化的东西，无从解释。所以妈咪才等妈妈回来，就算每天都在哭哭，也是每天都在想她。」小爱把凉冰的话说完，凉冰哑口无言，只能苦笑。 「阿姨说，她永远都不会真心祝福鹤熙姊姊跟别人在一起，然后她跟鹤熙姊姊又和好了。可是我、可是我……」小爱真哭了，凉冰很纠结。 小爱转身扑倒在妈咪的怀里哭，也许是怀孕的关係，凉冰的情绪波动也很大，有掉泪，后来进房间的蔷薇也是眼眶泛泪。后来妈妈们明白，小爱不是逞强，是比她们这些大人都勇敢的多。 （１２７）我愿意 白雨跟成云的婚礼其实办得相当普通，没有华丽特殊的装饰或国际巨星来表演，一切照正常程序，唯一比较夸张的是来祝贺的宾客非常多，这要多亏了凯莎集团对婚礼的全额赞助，基本上是邀请梅洛天城全部的居民。对于凯大总裁的好意，不收是有点不好意思，两人诚心感谢她的祝福。 携手走上红毯，第一套是经典的白色婚纱，两位女主角从教堂外走进场，鹤熙最是惊讶，因为她从认识白雨到现在，第一次见到白雨穿战斗服之外的衣服，当然也没有见过她穿裙子的样子，居然还不赖。凯莎在她身边，感觉很敏锐，好似心电感应，与鹤熙四眼相看，鹤熙知道凯莎瞇眼的意思－吃醋，她立刻笑吻凯莎，意思是在我眼里没人比你更美。 结束传统的不可被忽略的我愿意，接下来的第二套是白色西装，帅气、有魅力，两位都是英气逼人，而最让眾人讶异的是两人一同演奏摇滚卡农登场。现场除了鹤熙，其他人都很意外白雨会拉小提琴，电小提琴，成云则是弹电吉他，彼此眼神交会，会心一笑，那是不用明说的默契与喜悦，爱上对方的原因都藏在音乐里，恋上对方的旋律回盪在整个婚礼宴会，她们的爱情与人生旅程才刚开始。 只是这幸福满溢的婚礼，有一个小小的情敌很不甘，不甘看见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但又不愿错过喜欢的人最美的模样。凉冰、蔷薇看她们的小宝贝努力不哭不闹心疼不已，后来大概是一直忍着眼泪，所以累了，凉冰抱着小爱，见她睡了还啜泣，揉了揉她的背安慰，希望她的女儿能做个好梦，说着：「小宝贝乖，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未来会有更爱你，更值得你爱的人出现。」 婚礼的最后最高潮，当然是丢捧花了，白雨跟成云一起丢，从教堂二楼的阳台往后、往下丢，一楼底下早有很多人在等，每一个无不兴奋雀跃，长久以来相传，听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就会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凯莎。这是无辜了，凯莎压根没想过要去抢捧花，是跟鹤熙在一旁聊天，没料大伙在争抢的过程中，捧花意外飞到她手中，鹤熙与她一同看着捧花，对眼微笑－爱情原来是整个宇宙最莫名其妙的事。 「凯莎，我会娶你的。」 「不，鹤熙，是我会娶你。」 结果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你们？白雨在阳台见她们接吻，苦笑心想她们明天就会结婚，成云这时勾过她的脖子吻她，今天是她们的大喜之日，她不准她看别的女人。白雨明白，光闻到那份醋意满满的信息素，她就要受不了，看来今晚她们的「上位」之战一定会很精采、很激烈。不过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凯莎，近日是她期盼已久的发情期，经过凉冰的计算，凯莎目前的状态是最容易受孕的，如此想来很羞耻，还没共结连理就要未婚怀孕？这话传出去可不能见人。但为了她与鹤熙的共同结晶，凯莎可以不顾一切，全都是宠鹤熙的，追早已备妥船在海边，婚礼晚宴她们注定要缺席，大家心知肚明，凉冰是有点羡慕，转头用不满足的表情示意蔷薇，这次生完小真后，她们也要去蜜月，「累」死她的小混蛋，蔷薇全身颤抖一下，突然理解怜风市长的苦处。 －－－ 「凯莎，不如我来开车？」 午后斜阳照亮橘色跑车，一路行驶到岸边码头。鹤熙在副驾驶座见凯莎要面对许久未来的发情期，握方向盘的手竟然在抖。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罢了，一会儿就好。」 鹤熙皱眉看凯莎故作镇定，虽然她的omega平时都很强势，都是主导的那一方，但对于即将被alpha标记的心情，本能上还是有莫大的恐惧跟不可逆的感叹。 「啾。」 停在某一处的交通号志前，鹤熙上前轻吻凯莎的脸，猝不及防，凯莎扭头看她，脸颊通红心跳超快，就算有鹤熙的信息素安抚，不，此时鹤熙的信息素只会令她发狂，呼吸急促起来，都还没正式进入发情期就这般情绪高涨，等等上船还得了，一定会不顾形象的不停向鹤熙求欢求爱。 「鹤熙。」深吸一口气后，凯莎叫住她。 此次喊她的名字，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的事情，鹤熙跟着正经起来。 「你有信心吗？」 「信心？」鹤熙不太懂凯莎的问法。 「让我怀孕这件事。」 「我……当然。」鹤熙听凯莎的口气很认真，自己却感到害羞。 「你犹豫了。」凯莎挑眉，不太相信的眼神盯着她，鹤熙无奈。 「凯莎，我很健康，身体强壮，体力很好，还很爱你，没道理没信心，只怕你对我上癮。」这句话就挑衅十足，彼此互望几秒，凯莎满意了，笑容有得意带点羞怯，再吻一遍，凯莎继续开车向前。 几十分鐘后，她们来到海边，夕阳早已染红蔚蓝的海面，今日太阳西下没有伤感，只有满心期待夜幕的狂欢。两人一下车便见追恭敬的站在船边，微笑的幅度不夸张，但喜悦之情不比两人少，因为见着崇拜的偶像终得幸福，作为粉丝，一定是欣喜若狂。 「谢谢，阿追，这些时间辛苦你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去调教一下彦这个不懂情调的笨蛋。」 凯莎到底是关心部下，提到彦，追无言以对，她真没办法，谁让她的alpha是个呆木头。虽然追也想听凯莎的话，马上回家好好教育一下她的爱人，但她今晚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必须等一切都完美结束，方可回去和彦甜蜜。 「总裁，七天的乘船之旅已经准备好，这趟旅程所有的行程在刚刚都传到你的手机上了。希望你跟鹤组长在这一个星期玩得愉快，不过就算不按照规画好的行程上路，我相信你们也会很幸福，因为此趟旅程最重要的是你们陪在对方身边。」 追说的话，她们都同意，相视而笑是迫不及待与眼中有你。 「跟我上船吗？」 凯莎伸手到鹤熙面前，凯总裁难得问出了问句，因为她知道了尊重是爱的基本，霸道不能没礼貌。鹤熙没有回答，但是凯莎不失望，因为她牵上她的手是没有任何犹疑、退却，以前总是谦虚过头，然后变成退让，而一味的退让令人左右为难，搞不清情感。在这一刻，白天与黑夜的模糊交会之下，彼此只有坚定与信赖，几乎跟答应求婚无异了。 「我愿意。」 （１２８）乘船蜜月（一） 梦寐以求的，宛如结婚蜜月的七天乘船之旅开始了。 鹤熙满脸写着期待，只是心里有点奇怪，虽说之前就不断跟凯莎提起自己的心愿，但如今真的实现，踏上船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羞耻，海上放烟花、床上的玫瑰花、一篮子香檳红酒，彼此深情互望，然后亲吻……这些幻想都是从哪来的？鹤熙自己也不明白，浪漫主义作祟，反正这一个星期唯有对方，谁也不能把她们分开。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心想的美好旅行都还没进行第一步，凯莎就因为晕船，把船上吃的晚餐全吐出来，整个人非常不舒服，鹤熙心疼又不解。 「凯莎，你会晕船？」 「有一点。」 止吐之后，外头已经深夜，烟火其实没放，因为鹤熙跟追说明凯莎的情况，两人大概是无法看了，追表示可惜，留着明天吧。 凯莎病懨懨的躺在船上铺满玫瑰花的双人床上，墙上有一颗大大的爱心，床头柜上的几瓶香檳依然是完好的，鹤熙坐在床沿陪她，见凯莎脸色苍白，她的心情乱成一团，想着一会儿的发情若来，她该怎么办，凯莎用这种状态和自己结合标记，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没吃晕船药？」 「不行，我的身体现在要调整到最适合受孕的状态，所以不能吃药。」 此话一出，鹤熙难办了，她的凯莎太拼命，结果适得其反，真是傻瓜。 「可我怕你等一下发情，你会更难受。不如今晚先不要了，船上的抑制剂放哪？我去拿。」 鹤熙关心至极，她一生的疼惜都给她了，弯下身轻吻凯莎的额头。见鹤熙的呵护体贴，凯莎很幸福，因为她知道她选择的人是真的爱她，而不是被本能肉慾驱使。不过这七天，鹤熙恐怕找不到抑制剂这种东西，就算有，也抑制不了那早已满溢出来的爱。 「我不想浪费与你的任何一秒，鹤熙，今晚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在我身边。」 凯莎抱紧鹤熙，莫名感性起来，鼻尖蹭在鹤熙的银发上，她的omega在向她撒娇，鹤熙的身体立即就有反应，凯莎在闻她的信息素，彼此的体温逐渐升高。 「凯莎，我从来最想要的就不是孩子，是你。如果能有我们的孩子当然好，可是我不想你勉强自己，而且这趟旅行又不是只有今天，还有二三四五六七天，不用急，除非你跳海，不然这几天，我会用尽全力来爱你，跟被你爱。但即使你真的跳海，我也会倾尽所有把你捞上来，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情话对决，这是谁也不让谁了，鹤熙轻抱着凯莎安抚她，可能是即将进入发情期影响情绪，凯莎很快落泪，闻入越多鹤熙的味道，情感就溃堤的越厉害，连带鹤熙也激动起来。 「但是，鹤熙，你的腺体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凯莎低头，往鹤熙的下身望，裤头已有些微隆起，她的alpha在这时候非常简单好懂，鹤熙苦笑。 「凯莎，你知道我爱你，我难以控制。偏偏我又知道你想要我让你怀孕，身为你的alpha，你觉得我有可能克制得了对你的霸佔与情慾吗？」鹤熙说的正经，反倒凯莎变得很不正常，她感觉有股无以名状的炙热在逐渐侵蚀大脑与理智。 虽然因为晕船，凯莎的头有点痛，但此刻她已不再噁心反胃，视线从清晰到模糊，然后又从模糊到清晰。伸手拨开鹤熙的银发，凯莎情不自禁舔咬她的肩颈喉咙，鹤熙颤抖，暗道不好，凯莎的信息素如旋风席捲她，鹤熙极力压抑，额上冒出些许汗滴，凯莎见她忍耐的模样很不开心。 「唔……啾……」 掰过鹤熙的头猛力亲上去，舌头快速探入、纠缠，意思是要鹤熙马上要了自己。鹤熙皱眉，惊讶但不逃避，随后闭眼与凯莎拥吻，迎合双方共同的渴望，全忘了晕船的不适，鹤熙任由凯莎的双手抚摸自己的每一处，又抓又揉，鹤熙感受到凯莎的焦躁与不安，释放更多信息素要凯莎别担心别害怕，她不会走，死都不会走。几分鐘后，双唇欲分开，凯莎不从，咬着鹤熙的下唇。 「呼……鹤熙，别对我温柔，我会恨你。」 加重力道勾着鹤熙的脖子，鼻尖触上鼻尖，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都不稳，呼出的气也是烫得吓人。 「凯总裁，什么时候对心爱的妻子温柔也变成一种错了？」 没想到鹤熙会有这么一句，她其实也懂得调情跟情趣。凯莎此时的笑是媚态十足，鹤熙从未见过，脸更红，她的凯莎好美，口水吞得更痛苦。 「鹤熙，我要娶的alpha，她平常『软萌』可爱，乖巧又贤慧，但真的做爱起来、发狂起来，可以毁天灭地，干得很用力，拆车拆门拆床板，那个alpha是你吗？还是……」 凯莎这招激将法还是有用的，见鹤熙亲的醋意浓烈，她也是占有慾强的人，对于鹤熙接下来的行为，凯莎相当骄傲也很满意，信息素的交融总算给了堵在胸口的慾火一个发洩口。踢掉室内拖鞋，鹤熙边亲边上床，凯莎的手已伸入她的衣服里爱抚，仔细摸她的腰她的肋骨，往上到胸部揉捏，凯莎摸过的地方点燃全新的爱火，鹤熙受不了，起身脱掉上衣，狠甩衬衫落地，此举让凯莎有一丝钦慕涌入心头，觉得鹤熙有点帅。迅速再压上，鹤熙啃咬凯莎的肌肤，从脸到下巴，渐渐被omega的发情引诱，alpha的虎牙这时变得尖锐，鹤熙的银发遮掩蓝眸，表情的蓄势待发是另一种撩拨，鹤熙懂最好的部份要留到最后，所以香气最浓的后颈腺体先不要，转而在凯莎的颈部製造印记，她要炫耀她的爱，她这辈子没有对一个人如此放肆过。 「鹤熙，咬我……想要……快点……」 多少年没发情过，凯莎适应不良，整个人要发疯，信息素大乱，她的霸道在真的发情期之下是不管用，后来嫌鹤熙太慢，手掌放过她的双峰往自己身上去，凯莎急着脱光，她无法忍受这份火热，她需要被浇熄，但是又不愿彻底熄灭，理智崩溃到居然要在鹤熙面前自娱，鹤熙阻止她，抓住她的手腕，四目相交，双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猎人的性感与灭顶的快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凯莎全身发抖。 「给我，alpha……插进来……鹤熙，你知道要怎么触摸我，该怎么做会让我舒服，爽到极点，我要你……」 被原始渴求逼得流下眼泪。为爱，凯莎可以重回这种无法违抗的天命，身为omega，她曾经最讨厌最痛恨的，所以建立梅洛天城。今天，透过一关又一关的考验，她们是真心相爱，凯莎相信，她相信鹤熙也是，可为什么发情的不可阻挡能令她忘记全部的艰苦，拋弃感情的珍贵，只有性？为什么她们的结合只能这么丑陋？ 「啾。」 眼泪还没流至耳边，鹤熙亲去了，沾湿她的唇。 「我不是你要娶的那个alpha，凯莎，我是鹤熙，会每天替你煮早餐午餐晚餐宵夜点心，会跟你一起守护梅洛天城，坚持理想，不管世界怎么变，我对你的爱不会变，我是要与你相守相伴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１２９）乘船蜜月（二） 晕船的不适早已被鹤熙铺天盖地的爱给淹没，加上发情的慾火席捲全身，凯莎脑中只剩下结合二字。颈部满满的吻痕，看来这七天都会如此，凯莎很高兴，鹤熙不再忍耐对她的慾望，上衣都是用撕开的，她也很猴急啊。鹤熙咬凯莎的胸有力道，凯莎挺起胸部，双手抓着她的肩头，鹤熙观察她的反应，她是懂得享受的猎人，必须先吊凯莎的胃口，所以故意不对乳头舔弄，凯莎的乳尖早已变硬颤慄，鹤熙看得心痒痒，但还是忍着，凯莎知道了她的坏心思，指尖用力，指甲深陷她的皮肉，意思是不准慢下来，快点吸那里。 「呃……鹤熙，含着，想你吸……」 omega的发情驱使凯莎要眼前的alpha动作加快，凯莎全身发痒，像有千万隻蚂蚁爬上皮肤，急需止痒的身体让凯莎苦不堪言，鹤熙后来心软，听她的话吸吮，凯莎立刻尖叫，双腿在磨蹭，早已溼透的腿间是无法再等的证明，可鹤熙还欢喜的在凯莎胸上的小凸点流连，银发在上身摇晃着，很可爱，宛如没断奶的婴儿，不停的吸。如果照凯莎平常做爱的节奏，她会欣赏鹤熙贪恋她身体的模样，但发情期不一样，凯莎心里咒骂，现在吸也吸不出奶水啊，以后再吸！ 「够了……鹤熙，快进来……」 凯莎已经不是平时的语调，每一个字都抖的不像话，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鹤熙也是心疼，轻吻她的唇，自己脱下裤子，凯莎双眼迷离，模糊的视线看着极度渴望贯穿自己的腺体从鹤熙的内裤里弹跳出来，此时光是闻到鹤熙的味道，凯莎就可以高潮，重回发情期的恐怖，欲求不满的最高层级会让她想自杀，凯莎今天深有体会，也佩服鹤熙，她之前都是怎么忍过omega的勾引，凯莎甘拜下风，无意识就握上「小鹤熙」，鹤熙闷哼一声，前端是早就偷偷先流出些许液体，她的下身也是一片湿，再把内裤往下拉，让凯莎可以更自由的帮她套弄。 「啾……凯莎……」 凯莎的手越动越快，鹤熙吻她的金发额头，呼吸紊乱也是温柔小心，没几分鐘，鹤熙就要先出来第一发，幸好凯莎及时停下，指腹按住前端的小孔，鹤熙痛苦死了，凯莎左手抓紧她的背，只听颤抖的字句靠在耳边。 「先别射……熙，在外面太浪费，全都要射进我里面。」凯莎没有特意要说情色的话让彼此兴奋，她是实话实说，但鹤熙已经崩溃。 「凯莎，把腿分开。」 难得鹤熙用命令句，已到忍无可忍的境界。凯莎微笑，汗从下巴流至喉咙，她求之不得张开大腿迎接她。凯莎松手，鹤熙扶着她的膝盖，让炙热的腺体在凯莎的阴蒂上磨了磨，这太折磨人，酥麻快感瞬间袭来，凯莎脑袋一片空白，她的体液沾上她，穴口一张一合飢渴难耐，凯莎到达极限，主动抬起下半身，右手握着鹤熙发烫的肉柱就往穴口塞，两人同时呻吟，紧緻湿滑的甬道正适应敏感至极的腺体，鹤熙咬牙，基于alpha的本能，对于凯莎的主动她是有点不开心，但是所有的情绪都被快感麻痺，这七天，理智这种东西是不存在这艘船上的。此刻，鹤熙唯一剩下的，唯一要做的，只有挺腰进到凯莎的最深处，而凯莎绝对是比鹤熙还急，收缩阴道在促使鹤熙开始动作，这一刻，凯莎基本上已是放弃抵抗，任由发情期的渴求操控四肢，在鹤熙身上又闻又亲，又抱又揉，娇羞又略带不满的喊着，快啊快啊，鹤熙懂她的omega，腺体在穴内拼命抖，她苦笑，笑自己，都还没动一下就要投降？这可不行。凯莎感觉鹤熙在体内又胀大了一圈，双手摸她的臀，将她的长裤退到膝盖，掐了掐她的臀肉，舌头舔过她的耳廓。 「呼……鹤熙，这样夹你，你会出来吗？」 凯莎咬着她的耳朵，银发下的通红很美，鹤熙喘气，她无法回答，因为这时候凯莎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承受不住。抓紧床单猛力顶入，凯莎松口抱住鹤熙大喊，这就先高潮了一次，有点莫名其妙，但鹤熙真的尽力了，实在太舒服，她努力控制不成结，腺液注入子宫，量很惊人，凯莎知道鹤熙的生殖能力很强，凉冰曾经对她分析过，凯莎静静感受这份爱人给予的温暖，发情暂时得到舒缓，但她了解自己的身体，这远远不够。 鹤熙微微摆动下身，透明湿黏跟纯白液体混合挤出交合处，慢慢染过彼此的肌肤，平缓下来的片刻，凯莎当然不会让鹤熙离开自己，鼻尖蹭上鼻尖，凯莎依然香的很，鹤熙无法自拔沉溺其中，果然还是凯莎在驾驭她。鹤熙恢復小猫撒娇状态，腺体却丝毫没有消下的跡象。两人的信息素互相安抚也相互引诱，凯莎轻抚鹤熙的银发，亲了亲她泛红的脸颊，她的alpha是多么的与眾不同，突然不敢相信她有她的全部，但甜腻的亲吻恩爱没有多久，凯莎的情话都还没说出几句，原本要帮鹤熙脱光，下一波发情马上又来。 这次鹤熙就来真的了，腰部的力量渐渐加大，要用全力。可能是方才太快缴械，所以现在要挽回一点顏面，活力满点的腺体在凯莎的体内大肆活动，要找出凯莎的敏感点。虽说凯莎习惯了鹤熙的尺寸，也配合她的步调，但无奈鹤熙到后来没有一点规则的律动，仅凭哪里舒爽就操弄哪里，膣壁的皱褶被坚挺的腺体狠狠辗平，湿热的软肉不断被衝撞，一波又一波的小高潮加叠，凯莎失神的唤鹤熙的名字，力气一点一点散去，末端指尖都麻了。 「熙，轻、轻点……」 「对不起，亲爱的，可、可是我一插你这里，你就会咬我，这样很棒，我很喜欢……」 鹤熙说的可怜，像小朋友发现一个好玩的新游戏，急着跟朋友分享，希望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喜欢。但下身对凯莎私处的攻城掠地没有停下，还越做越激烈。凯莎难以说明这种又爽又痛的生理现象，omega的身体太不可思议，下意识把双脚张的更开，方便鹤熙能整根没入自己，鹤熙接受她的欢迎，大幅度的抽插惹得凯莎头皮发麻，被快感刺激而產出的液体润滑性器的结合，鹤熙边吻边扭动腰，几百下后，一个眼神就足以，这是情人间的默契，鹤熙低吼一声再次射出，整个人定格，感觉腺体每一次的跳动，腺液没人可以阻止，几乎要填满凯莎，但她还是坚持不成结，她要被她搞疯了，「小鹤熙」竟在她黏腻满热的穴内搅动着。 「边、边插边射？」抱紧彼此，凯莎脸红问，两人滚烫的脸颊摩擦着。 「对，亲爱的，我最喜欢这样干了。」 「色情……」凯莎用指甲轻轻刮着鹤熙的上背，代表一种我允许的欢喜。 「是你自己邀请我的，凯莎，我会让你这七天，双脚都没办法併拢。」 （１３０）乘船蜜月（三） 鹤熙难得露出骄傲得意的表情，她是说到做到的人，对此，凯莎满足的笑，非常满意鹤熙的承诺，彻底沉溺在爱潮中，有爱人的保证，她更加欣喜若狂。 「标记我。」嫁给我。 显然凯莎还是喜欢主导，就算是被标记的那一方，也要由她来下这个命令。趁理智短暂回归的片刻，凯莎轻抚鹤熙的脸，被汗水沾湿的脸庞依然美丽，此刻更添增几分撩人的性感。鹤熙神情愉悦，感受凯莎的抚摸，两人还结合着，下身腺体的激动暂时结束，但凯莎不打算让她退出。 「我会，但今晚先不要。」 「竟敢拒绝我。」 凯莎不敢相信都到这时候了，鹤熙竟然还说这种话，到底要气死她逼死她。其实鹤熙不是故意跟凯莎唱反调，因为她知道凯莎现在的状态不是最好，她也是想完成凯莎的心愿，在最好受孕的时刻标记她。但凯莎这时脑袋混乱，信息素显示内心的不悦，用力缩紧阴道，毫无预警被夹住，鹤熙皱眉憋气，腺体再次恢復精神，又想动了。 「你已经属于我了，鹤熙，从你踏上这艘船开始，你就没有说不的选项，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要我这七天双脚都……」为你打开。 鹤熙果然还是没办法听凯莎说太露骨的话，就算被发情影响也难以忍耐，所以用唇封住凯莎的嘴。一下吻得深入，凯莎四肢纠缠鹤熙，换她扭腰取悦她，鹤熙一秒都不能忍，全身又烧红起来。 「呼……慢、慢点……」 蛮横的衝撞又来，凯莎环抱鹤熙，用娇嫩的软肉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火烫肉柱烫伤自己，鹤熙看来是被惹火了，凯莎眼眶泛泪咬住鹤熙的肩，跟着鹤熙边摇边抖，主动撩拨也有风险，凯莎方才是气势很强，但在鹤熙真的发狂起来时，她也懂得要弱下去，这不仅是omega的本能，更是这个宇宙微妙的平衡定律。 「亲爱的，可以再夹紧我一点吗，拜託……」 然而，凯莎又错了。原来在她刻意营造的「请标记我，了结我的痛苦」的半哀求半色诱的剧情氛围之下，反而是激起了鹤熙惯性的谦卑忍让温柔善良，凯莎无言以对，天真的慾望最是恐怖，凯莎感觉自己好像在勾引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一个尚未懂得性事的alpha来满足自己的私慾，居然有悖德的快感，兴奋无以復加，凯莎自觉心理变态，不敢直视鹤熙，但听她的，拚死夹她，两腿缠上鹤熙的腰，鹤熙立即反应，呻吟全落入凯莎的耳里，女性低音的隐忍气音与颤抖喊叫同时发出，无比悦耳，凯莎终于明白何谓脑内高潮，也将鹤熙的肩背抓伤咬伤了。 「嗯……满，熙，我肚子好胀……」 交合处湿黏无比，情慾霸佔脑海，信息素的完美融合让彼此一同走上高峰，鹤熙才不管凯莎弄伤自己，以前在特种部队的训练都是刀剑枪砲，区区指甲牙齿算什么。 「对不起，凯莎，先别动，我想再射一下。」 此话一出是惊喜，当凯莎往下看，她们这次分不开了－粗大的结卡死穴口，双方的生殖器紧紧锁住了。凯莎轻吻鹤熙的脸，亲了一下又一下，没完没了，如此黏人可以全怪罪给发情，人生第一次这么感谢发情期，凯莎的乖顺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出现。 「很脏，不要……」 鹤熙见凯莎舔去她脸上的汗，惊吓之外是难以言喻的极致挑逗，心想照这样持续做下去，她怕她的腿会抽筋。 「不准再说不，鹤熙，你一点都不脏，就算真的脏了，我会帮你舔乾净。」 这话出口，全都疯了，两人对视，面对毫无顾忌的凯莎，鹤熙吓坏了，发情让人性情大变是真的，上次梅洛之乱，她就见识过了，如今再来，身下腺体的暴动好似永无止尽。 「已经三次了。」 「所以呢？」 凯莎不是欲求不满，只是觉得这段对话没必要。鹤熙深吸一口气，她发现凯莎的发情间隔不算长，她也不是体力不够，就觉得两人该休息一下，她不想这么快弄坏她。 「要不要去浴室冲个澡，都黏答答的。」 伏在凯莎的胸口，银发落在她的胸上，鹤熙轻笑，凯莎深情凝视她，用这双装载着整个银河系的蓝眸来撒娇，不管是谁，都只有接受的份。凯莎同意，但去浴室只是冲澡就太浪费。 「抱我去。」 凯莎勾着鹤熙的脖子，此次下令多了很多柔情，嘴唇轻轻啄上鹤熙的软唇脸颊鼻尖，两人呼出的气都是甜蜜的，鹤熙觉得自己幸福过头，感觉很不真实，但整艘船上浓郁的香气是千真万确，接吻继续，鹤熙从床上腾空抱起凯莎，她不会不听她的，鹤熙早猜到凯莎的心思，在发情的时刻，她们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洗澡，若不在浴室做个几回，凯莎绝对不会放过她。 鹤熙双手托着凯莎的臀部，边亲边走去浴室的过程，发胀腺体不断顶到穴内深处，性器没有规律的摩擦，凯莎舒服极了，不停喊着她的alpha，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敏感，伴随发情的讯号渐渐侵蚀大脑，下身流水的程度是瀑布，远远超乎她的想像，共同產出的液体一路从床边落至浴室。 「凯莎，亲爱的，你最想要的，我的那个热热的、白白的，都从你的小穴漏出来了，怎么办？」鹤熙看腺液沿路滴，将凯莎从身上放下时，故意在她耳边说的无辜又煽情。 凯莎脸红，突然有想揍她的衝动，但又不可否认自己很想要，想被标记想要受孕。站在莲蓬头底下，凯莎开了水，热水哗啦啦淋上两人，视线瞬间模糊，鹤熙以为凯莎会生气她逗她，却见她反常的整个人掛上她，像是把全部的自己交付于她，挺立的乳头相触，两人都被刺激的一阵哆嗦，凯莎伸手拨开鹤熙的银发，先是轻吻她的后颈，再用不太尖的虎牙磨着鹤熙雪白的颈部。鹤熙明白凯莎的意思，心疼不已－你也想标记我。坦白说，如果可以，鹤熙也希望是凯莎标记她。 「就填满我，让我离不开你。」 凯莎的语气是不容撼动的肯定，她们的体温比热水烫得多，鹤熙揉了揉凯莎的肩膀手臂腰际，此举是安抚，然后无法控制的兴奋与渴望粉碎犹豫，两方都心意已决。 「凯莎，可以转过来背对我吗？」 （１３１）乘船蜜月（四） 总算要咬我了？此话没问出口，凯莎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求之不得。双手扶在浴室的磁砖墙上，热水还再淋，鹤熙将水转小，像细雨绵绵落在彼此身上，可惜不是户外，不然更浪漫？鹤熙只能想像，如果她是在下雨的公园，按耐不住对凯莎的爱，把她强行带去隐密的角落草丛按住她在地，撕开她的衣服，堵住她的唇阻止她喊叫，虽然粗鲁，凯莎欲拒还迎，泛红的双颊与心跳加快的兴奋是欢喜与接受，可惜凯莎还是有一点受不了鹤熙突然的强势，其实鹤熙不是强势，只是不想再掩藏对凯莎的疯狂。 握上凯莎的腰，鹤熙上前，亲吻她溼透的金发，后颈腺体发烫，发情期的渴望，凯莎忍不住发抖，因为臀部有火热的物体再试图进入，惹得她呼吸急促，脑袋混乱，都还没深入就开始从下体挤出黏腻的水滴，鲜嫩多汁的果肉啊，鹤熙知道自己不管品嚐多少遍都不够。 「啊……鹤熙……」 鹤熙向前挺，alpha的性器一触上凯莎的两腿间，呻吟马上来，仅仅只是外部的摩擦就够让人酥麻的昏迷。太烫了，两个人都是，发情期放大两人的感官，鹤熙慢慢动，湿滑的触感也有意外的舒畅，随后扭腰前后动，凯莎配合，无意识就将腿越张越开，垫脚尖，越动身体越靠墙，低头见「小鹤熙」在自己的大腿之间来回突刺，妈呀，凯莎内心惊呼，前端小孔已经偷偷漏出一些，这画面是最粗暴又天真的色情。体内慾火蠢蠢欲动，不，是早已爆发，香气充斥整间浴室，信息素又一次的碰撞，阴道產生的润滑滋润鹤熙的性器，明显变得更大、更硬，凯莎脸红，很快握紧鹤熙在腰际的手，她根本不能满足于此，差点要哭，鹤熙感受到了，心有灵犀，前胸贴上凯莎的后背。 「哦！熙……太粗……慢、等……」 然而结合时又立刻后悔不该勾引的如此露骨，太小看与爱人交合的喜悦，这亲爱的侵略者让凯莎承受不住，但又想得到更多被填满的快慰，矛盾心理接近爱情的曖昧，婉转的说，「小姊妹们」也是跟着她们谈恋爱，体内深处，子宫口与腺体前端的亲吻很美妙，鹤熙舒服极了，加快速度顶弄，没办法顾虑凯莎的感受太多，凯莎整个人被压上墙，勉强回头与鹤熙接吻，同一时间，湿热的膣壁软肉被坚硬的腺体狠狠来回辗压，断断续续的快感高潮令凯莎站不稳，鹤熙死死抓着她的腰臀，几百下的抽插没缴械也是厉害，稍微休息时，鹤熙掰开凯莎的双臀，不知为何就想看凯莎的穴口吞噬肉柱的样子。吞口水，鹤熙忽然害羞，紧紧吸附腺体的小穴好色呀，凯莎被操弄的有些神志不清，不太理解鹤熙这时在身后的停顿－不准停，但来不及抱怨，鹤熙又猛然活动起来，更加有活力的，一手环抱她的肩，一手扣紧她的腰，摆动下身，最简单的原始情慾，强而有力，凯莎只剩下「被动」的份。 「嘶……鹤熙……咬我，我想要你，好想，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得要命。」 「我知道，凯莎，你第一次见我就摸了我，你真的变态，要我怎么说喜欢你。」 今晚是她们人生重要的转折点，虽然很怪异的要在做爱时说起过往的尷尬，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甜蜜，因为那些都是与对方一起经歷的，谁都抢不走带不走，只属于她们的回忆。 「呃……你当初还死不承认，口是心非的混蛋。」 在深爱的alpha的信息素包裹之下，凯莎的双脚逐渐发软，鹤熙正加大力度撞击，话语的内容看似不满，但她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笑，琥珀色眼珠闪闪发光。不知是汗水还是热水，从鹤熙的银发发尾滴落至凯莎白皙的背脊，美丽的金发。鹤熙呼出的气除了生理上的体力消耗，也多了不会再推开你，不会再离你而去的坚定。 「对不起，凯莎，我曾经对你这么混蛋，我……」 「但那都是你，我喜欢的，我讨厌的，令我欣喜若狂的，让我痛恨万分的，全都是我爱的鹤熙。」 这时候说情话很合理，许多情侣欢爱时都是如此，但鹤熙今晚异常的情绪上涌，眼泪与哽咽突如其来的汹涌，凯莎听在耳里，全身暖意升起，因为鹤熙模糊的视线下有了深刻的不可置信与感动，没想过是这样的场景－抚摸凯莎腰的左手无名指，不知何时已经戴上金色的戒指，抬头再看凯莎扶墙的左手无名指，也戴了同样款式的戒指，不过是银色的。到此，什么话都不用再说，凯莎稍稍撇头，通红的脸在金发的遮掩下在等待鹤熙的回应，不，回答，虽然她百分之百不会让鹤熙拒绝她，但总是紧张。鹤熙不发一语，轻轻拨开凯莎盖住后颈的长发，嘴唇吻上颤抖炙热的腺体，心脏的跳动何其美妙，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原来是毫无关係，命运的交会，酸甜苦辣的相识相处相爱，最终结合在一起，既动人又珍贵无比。本来鹤熙还想再问最后一句，你不后悔吗？ 「鹤熙，你要敢现在问我会不会后悔，就换我咬你。」 果然是她的霸道总裁，没有爱错人，相对也是无尽的心疼。凯莎无法说明，为何她的骄傲在鹤熙面前都不管用，她很无奈，想不通，可是不后悔，如果这世界有一个跟她非亲非故的人，这个人可以不对她做任何事就能令她跪地求饶，唯鹤熙一人可以。无须开口，鹤熙懂，用此生最轻的力气温柔待她，泪水流过鼻樑鼻尖至凯莎的后颈腺体，咬下标记的瞬间就是永恆，信息素的注入与交融，在此之前的惧怕被安心完全取代，这一刻她们互相改变了对方的身体，也从此改变了彼此的人生，两只戒指的内缘不是刻上对方的姓名，而是「forever」。 长达数十分鐘的成结标记，其实不是alpha不想停，大部分是来自omega的不满足，凯莎终于脚软跪姿在地，鹤熙在她身后，有了标记关係，鹤熙对凯莎的疼爱达到最高峰，确保她不会受伤，一直抱着凯莎，因为下身的连结，她们分不开，爱液从紧密的性器中满溢出来，沾湿双臀，流过大腿，落在地上成了白浊的小水滩。 「亲爱的，还好吗？」 看凯莎全身发抖不停，鹤熙盯着她后颈被她深深咬出的齿痕，皱眉舔了舔上头的点点血跡，凯莎一阵哆嗦。 「熙，你这样，让、让我好想……」 「嗯？」 「好想跟你生好多小孩。」 「啊？」 好多是……多少啊…… （１３２）乘船蜜月（五） 七天的乘船蜜月之旅，从第一夜标记开始，凯莎跟鹤熙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有发情期加成，接近野兽般的原始情慾交合，这种失控，大概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会懂，当克制、控制等这类词不再存在于两人的感情中时，唯独拥紧对方，才能满足自己永无止尽的渴望。 从浴室做到卧室，从半夜做到清晨，两人彻夜没睡，只要闻到彼此信息素的渴求，她们就会继续。最后会停下，是不忍心让对方太累。汗水流过皮肤，呼吸逐渐平缓，两人侧躺相对在卧房的地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总听人家说房事像打仗，一点也没错。深情凝望相拥，听双方的心跳，一句话都不用说，用心感受足以，那是人生最美的礼物－你在我身边。无名指上的金、银戒指闪耀，情不自禁，凯莎再度压上鹤熙吻她，姿态依然非常alpha，鹤熙笑着。 「又想了？」 双脣分离，凯莎的舌尖很快往下，鹤熙颈肩的吻痕恐怕要破世界纪录，凯莎很满意，呼吸轻轻落在鹤熙的喉颈，她敏感的抖了抖，下身的胀大不是alpha故意，是omega的有意。谁说发情期是omega的噩梦，其实是omega影响世界最强而有力的武器。不过关于生小孩这件事，凯莎跟鹤熙算是生手，虽然凉冰之前有告诉过凯莎几个容易怀孕的姿势，但真的做爱起来，全都是直觉行事，哪里还有其他思考能力，脑袋全装满了她的鹤熙。 「嗯……凯莎，你不饿吗？」 「我正在吃啊。」 凯莎的回答，鹤熙哭笑不得，低头看凯莎用手帮自己，这技术是越来越好，鹤熙无话可说，就乖乖享受凯莎的服务，直线上升的快感马上来，凯莎同时含住她胸前的粉嫩小点，双重刺激，鹤熙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要、要出来了。」 「这么快？」 「是你，我哪里受得了。」 鹤熙的语气是求饶带点无辜，凯莎见她憋住快意的脸觉得喜欢，随后松手，整个人跨上去，让腺体对准湿润的穴口，一下就到子宫口，两人一同呻吟，虽然整夜都被鹤熙填满，但每次结合时，凯莎依然要适应一段时间，鹤熙等她，没有立即猛力的抽插，她是最温柔的情人，不，是非常体贴的妻子。只是忍耐不高潮的痛苦无法藏，全显现在脸上，要射不射的，鹤熙紧皱眉头，拼命喘气，要分心也不行，随后坐起身，抱紧凯莎的腰，吸吮舔舐凯莎上身的每一吋肌肤，属于她的，鹤熙贪恋的嗅着恋人的香气，小幅度的摆动腰，凯莎很有感觉，手指轻抬鹤熙的下巴，接吻的很女王，到此，鹤熙忍无可忍。 「亲、亲爱的……」 此话出口，几乎是气音，哀求之意浓厚，鹤熙已经到了，却没有平时的低吼来宣告她的投降战败，只有下腹的阵阵抽搐，有规律的射出，粗大的结锁住两人的性器，凯莎双手放在鹤熙的肩上环抱她，一股暖意不停从下身袭上，凯莎笑得甜美，一边亲她心爱的alpha一边收缩湿软的甬道，此时，鹤熙总算懂了蔷薇的无奈－omega一旦认真起来，她们全都会被榨乾。 「凯莎，你觉得有宝宝了吗？」 几分鐘的紧密相连，鹤熙的手掌覆上凯莎有些鼓胀的肚子，凯莎往腹部看，那不是她变胖，是「小鹤熙」还在她体内欢快的跳动，每跳动一次就注入更多，凯莎脸色通红，将脸埋入鹤熙的肩窝，不知为何，提到宝宝，她有点害羞，也许是标记的alpha在关心自身的身体状况，鹤熙散发的信息素让她感到相当安心、安全，下意识要对鹤熙撒娇，以此获得更多关爱。 「不确定，回去再问问凉冰吧，反正……我是一看见你，就想怀孕了。」 一见我就想怀孕，鹤熙心想凯莎这个色情狂，什么糟糕的话，她可是一点都禁不住凯大总裁的柔情攻势，香气十足，零点零一秒就沦陷。 「啊！」 待结稍微变小，鹤熙拔出自己反压凯莎，凯莎吓一跳，不是不喜欢她反攻，是下身的空虚让她不安，白热的腺液从穴口流出，好似吃不够，但又装不下，是留不住了。凯莎的秘境风光，鹤熙看在眼里，这画面依旧令她血脉喷张，腺体从昨晚就没软过－对老婆的性慾就是这么回事了。鹤熙自觉对凯莎成癮，慌乱的扶好腺体，赶紧用前端阻止腺液流入地，再将这些连同腺体一起塞回亲爱的体内，继续活动。 「熙、熙……」 又是一场激烈的性爱，凯莎被顶弄得很舒服，配合鹤熙的节奏，不，是跟随她的慾望，凯莎就要鹤熙不管其他事，眼中心里只能有她，现在终于达到目的，凯莎可开心了，一早就淫乱的大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们在这艘船上的淫靡。 「哈……熙，你在我身上扭来扭去好可爱，再来，再射……」 凯莎的双脚夹住鹤熙的腰，双手捧起她的脸舔过，这是她逃不掉的讯号，鹤熙深知，虽然她很爱她，却忽然希望，凯莎可以快一点累的昏过去，不然她就要死了，爽死。 －－－ 将毛毯披上凉冰的肩，蔷薇轻吻她的额头，早晨的温度偏冷，见凉冰一起床就在萤幕墙前烦恼，蔷薇早猜到她不会乖乖休息，一定会担心姊姊的事。 「鹤熙标记姊姊了。」 「真的？很好啊，照你的推论，凯莎姊姊应该是最有可能怀孕的……」 「很可惜，没有。」 此话出口，蔷薇皱眉，心情复杂，不难看出凉冰的失落，蔷薇不再说，更不敢想到时凯莎跟鹤熙的失望。 「总会有别的方法。」 蔷薇安慰，揉了揉凉冰的肩，转身要去做早餐，却在门前停下。 「如果真的不行，凉冰，那我们就努力一点。」 努力？凉冰挑眉看她。 「我们多生几个，然后分一、两个给她们照顾。」 蔷薇笑得靦腆，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杜警官，我看你是受不了这四十天，想跟我翻云覆雨了吧。」 凉冰拆穿她，蔷薇无法反驳，直接承认。 「当、当然受不了，从四个星期再加四十天，你换作我，你办得到吗？」蔷薇的声调不自觉大声起来，显然是有点委屈了。 「我亲爱的蔷薇，我昨天晚上嘴巴很痠。」 不过凉冰有更多抱怨，毕竟从怀孕的角度看，真正在忍耐在受苦的人是她，这种时期她还能心平气和的日常生活也是厉害了。对此，蔷薇闭嘴。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乖，我想吃西瓜。」 「我马上切给你。」 凉冰一脸坏笑看着蔷薇离开，偶尔逗逗妻子也是情趣。不过回头看萤幕墙的生理数据，凉冰是真的忧虑。 （１３２.５）荃 彦终于出差回来，让两个相爱的alpha跟omega分开是最痛苦的事。彦归心似箭，处理完森林那块地的事情，她跟追就准备要结婚，彦日日盼着这天到来，为讨爱人欢心，回家前赶紧让助理去买了追最喜欢的糖果，要给她的未婚妻一个惊喜。彦知道追这段时间都在忙凯莎跟鹤熙的事，虽然是曾经的情敌，但看她们重归于好，修成正果，彦真心祝福，同时也辛苦追了。只是彦有点疑惑，那天追疯狂打电话给她，她正好在忙，等她回电的时候，追又阴阳怪气的说没事了。彦挺担心的，该不会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譬如：怀孕了。 在回家的路上，彦坐在轿车后座思考，她和追分别前是大战了几回，但彦保守自律，不会让她们有「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发生，每次做爱，彦都有乖乖戴避孕套，因为不捨让追吃避孕药，太伤身体了。在做爱的过程中，避孕套也都没有破掉，照理说，安全措施做的完善，怀孕的机率不高，确实不用担心，可除了怀孕，彦想不到其他的会让追心烦气躁的事情。 「执行长，小别胜新婚，不用紧张，相信夫人也迫不及待想见你。」 司机见彦的愁容，找话安抚她。彦听司机的话，或许真是她们太久没见了，所以才这般忐忑，彦重新整理好自己，满心期待到家见到心爱之人的笑脸。 「追，我回来了，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糖……果？」 结果，事与愿违，彦开门，高亢开心的语调，对上追不悦的嘟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胸，明显在生气。彦的脑袋快速闪过这些日子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为什么准老婆会在两人久别重逢后，用如此不高兴的态度迎接她。然而，一分鐘过去，彦什么都没想到，慢慢走到客厅桌前，把装满糖果的袋子放上桌，此时的气氛很诡异，彦保持笑容，不敢说话，要等未来的老婆大人说出她的罪刑？ 「出差还顺利吗？」 僵持几分鐘后，追先开口，彦还站着，没有她的允许，她不敢坐。 「很顺利。虽然有些投资客不满意，估计二十年后才回本太久了，但那片林地是很重要的自然保护区，我向他们说了……」 「彦，你爱我吗？」 此话问得突然，彦惊讶。 「爱，当然爱。」彦发自内心。 「但你犹豫了，三秒。」 三秒？这是有理说不清了，那三秒是彦在回神，彦自觉无辜，但是追已经上演了泪眼汪汪，彦很揪心，立刻上前抱紧她的omega，信息素的传递是难过与寂寞，彦马上说着对不起，都是她的错，不应该离开她这么久，又让她看着别人结婚恩爱，要追别哭了。 「你都不懂我的暗示。」 「暗示？」 「我想你的暗示，我打了三十三通的电话给你，想告诉你我慾火焚身，但你置之不理。」 追这话说得毫不害羞，彦听了倒是有些无奈，关于置之不理，她明明就有回电问她怎么了，是她说没事的。没事才怪。 「呃……追，宝贝，你下次要不直接说吧，我的悟性跟情商不是很高，我不想随便误会你，或曲解你的意思。」 彦说的很绅士，轻抚追的金色发丝，眼神真诚而深情，两人互望，彦的信息素让她备感安心，其实追根本不怪她，只是想要任性一下。 「唔……」 追还来不及撒娇，彦亲上来，控制不住吻的热情，再怎么说她们这段时间也是禁慾。追羞红着脸，双手扯着彦的衬衫，她的alpha总是霸道的很慢，忍不住调侃她的未婚妻，她的「霸总」形象有待加强。 「要在客厅做吗？」亲的喘不过气后，追问。 「我怕你会不舒服，你跟宝宝……」 「宝宝？」追疑惑。 「你不是怀孕了吗？」 「啊？没有，还没。彦大执行长，你还没睡醒吗？」追捏彦的脸，瞇眼瞪她。 彦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太多，笑了笑，继续在沙发上跟追亲吻。彦跪姿在地，追坐在沙发，拥吻了数分鐘，亲过整张脸，思念都化成慾望，互相脱去对方的上衣、内衣，手掌轻轻搓揉乳房，指尖挑弄没几下，乳头颤慄突起，彦欣赏追的变化，一口含住，追仰头，舒服的喊，抱紧彦的金色脑袋，呻吟出口，下身的湿润已预告了她的想要，好想要。彦接续脱掉彼此的下身，嘴唇往下，亲过腹部到两腿间，追双脚大开，彦双手扶住她的膝盖，双眼直视追的流水处，粉嫩湿滑的生育禁地，神圣又无比色情，彦吞口水，内裤里的腺体又胀大几分，想插了，好想。 「啊……彦……」 暂时忍住alpha的兽慾，彦吻住追的穴口，此番快感是omega的专属，追叫得更大声，双腿忍不住夹住彦的头，彦狠狠掰开，疯狂舔舐她的爱人。追全身颤抖，小高潮不断，大口喘气，试图平息自己，但是没用，因为彦已起身，拉下内裤，腺体惯性弹跳，见彦痛苦的表情，显然是忍耐已久，追心疼，勾住彦的脖子轻亲她，都忘了她也是慾火难耐，追伸手向下帮彦套弄了几下，些许黏腻汁液先来，彦闷哼几声，真是太久没做，如此爱抚就要射，太丢人。 「你找什么？」 彦这时阻止追，东张西望，从客厅桌下找出一个避孕套。 「要戴……」 「呵，彦，给我吧。」 追微笑，彦以为她要帮她戴，却没想她把避孕套往沙发后丢，彦大惊，追同时夹住她的腰往前靠，前端跟穴口亲上了。 「你不是说我怀孕了吗？」 追笑说，彦无话可说，要真做下去，直到射出成结之前，她都不可能跟她分开的。另外的话说就是会真的有宝宝，很大的机率，结婚之前就会有。 「啾，彦，你不要？」 追环抱彦的肩，看彦皱眉，腺体迟迟没有深入穴内，不知在忧心什么，不想负责？只想两人世界？ 「你不会后悔吗？跟我在一起，有小宝宝。」 追笑出声，有时真受不了彦的过度忧愁与烦恼。 「难道你想看我去跟别人结婚？让别的alpha射入腺液到我omega的子宫里受孕？」 「不行！」 激将法对彦有效，彦听不下去，死都不愿看到这种事，猛力挺身向前，阴道的紧緻瞬即包裹腺体。追死死抱住彦，整个人缠上去，好多天都没有感受到的充实填满，性器的摩擦快慰让人神智不清，彦边亲边扭动腰，追迎合她，在她耳边销魂娇喘，彦也许是被追的话刺激到，总算懂了在爱面前畏畏缩缩真难看，追比她勇敢的多。两人相拥，胸口贴紧，心跟心没有距离，没多久彦就释放了，但追没有嫌弃她太快，只觉得爱人面带歉疚的说一会儿会忍耐久一点的样子好可爱。 后来还是打破了彦的人生规划，但也无所谓了，甜蜜的负担。结婚前，两人决定了宝宝的名字－荃，一种香草植物，是她们的信息素一起融合出来的香味。 （１３３）乘船蜜月（六） 在海上漂泊许久，终有靠岸的时候。 终于愿意分开的身体，那不是极限，是不想爱人累坏了身体，鹤熙跟凯莎不得不将所有的淫靡跟慾望留在船上，穿好衣服，手牵手上岸去逛街，最普通不过的新婚妻妻，走在浓浓地中海风情的港边小镇，她们边玩边拍照，纪录对方最美的样子，两人最好的时光。 来到一间餐厅吃下午茶，带着大包小包的新衣新鞋新帽纪念品，这已是两人这些天来最「健康阳光」的活动了。新婚的甜蜜藏不住，她们一直对彼此笑，吃蛋糕要亲，喝奶茶也要亲，连不小心被门槛绊到脚都可以成为接吻的时机，毫不在乎旁人眼光。鹤熙扶着凯莎，不愿她的爱人受到任何一点伤，凯莎看她紧张，故意靠前，脸凑到她耳边，语气极其魅惑。 「熙，我想上船了。」 不知为何，现在凯莎的吐息喷在鹤熙的脸上无论何时都是热的，嘴唇距离耳朵不过一公分，张口好似就要咬上来，鹤熙脸红，某部分好像也要「起来」，下意识挺直了腰。也许是周围的人声喧闹，也或许是鹤熙又想扒光凯莎，才会将这「上船」跟「上床」当成同义词，但以两人此刻的情况，确实也是同一个意思。 「亲爱的，你不是有打抑制剂？而且你可能有了……」 双方互望，凯莎挑眉，轻捏鹤熙的耳朵，omega在勾引自己，鹤熙吞口水，说不下去。凯莎轻笑，不等鹤熙说话，猛拉鹤熙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沿路对隐身的保鑣眼神示意－别跟过来。凯莎牵着鹤熙到一处没人巷子里，手上的袋子扔一旁，又是老样子的「霸道总裁式壁咚」强吻，鹤熙双手抵着凯莎的肩，心想这里是纯朴的海边小村，被人看到还得了，然而鹤熙的抵抗连她自己的身体都拒绝了，凯莎的信息素逼醒她的兽慾，对，兽慾，清醒后的alpha立刻反压她的挚爱到对面的墙上，亲吻的比她更热情，踹走一旁的提袋，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阻止鹤熙疯狂佔有她的妻子，显然凯莎根本没有打抑制剂。 「嗯……疼……」 鹤熙咬住凯莎的侧颈，她本来不会这般粗鲁，可是凯莎太超过，这么香，要让其他人闻到，她会抓狂，她会打烂那人的鼻子。 「疼？我……」鹤熙松口，心疼的舔她。 「喜欢、喜欢你……最喜欢你弄疼我。」 却没想凯莎边说边用右手摸上她微微隆起的裤头，喘息马上就不同了，此举像抚摸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小心又温柔，但鹤熙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狗，在凯莎欲拉下她裤子的拉鍊时，鹤熙抓住凯莎的手腕，带她离开这条巷弄，左顾右盼，看见一间教堂，鹤熙二话不说破门进去，正巧里面空无一人，此时换凯莎惊讶了，你要在神前干这种事？太刺激了。 「啾、啾……凯莎……」 在神圣的教堂里，鹤熙的亲吻如狂风暴雨，双手没间着，爱抚凯莎，无视周身的神像，凯莎感到有些羞耻，但是没有反抗鹤熙。凯莎最终被鹤熙抱上圣台，上衣被彻底撕破，光裸着身子，凯莎整个人的状态宛如遭到野兽侵犯，事实上也是，不过是她爱的野兽。 「唔……熙，你确定要在这……」凯莎抱着胸前的银色脑袋亲，其实有点害羞，毕竟这里圣灵充满。 鹤熙满身大汗，眼里全是凯莎，有求饶、有痛苦，全身烫的吓人，自己脱了内衣甩在桌上，刚好盖上了一本圣经。 「脱我的裤子，亲爱的，不要让我求你。」 此话一出，什么都不用再说。凯莎狠狠的亲上去，手莫名的抖，但还是很努力的解开鹤熙长裤的釦子，拉下拉鍊，脱去她的下身，裤子跟内裤退至膝盖，发颤的手触上发抖的腺体，凯莎想对鹤熙说你好烫，不，你好大，不，都是，语无伦次。 「啊……熙，吸多一点……」 凯莎完全放开自己，躺在圣台上让鹤熙为所欲为，乳头被含入，吸吮的快感让下体湿透，另一边的凸起也有指尖挑弄，银发根根落在凯莎的腰腹上，痒，奇异的舒服。双腿抖个不停，凯莎夹上鹤熙，鹤熙猛力掰开她，凯莎呈现m字腿，脚掌踩在桌，双腿间的肉缝一张一合，从缝里漏出的爱液流至圣台的纯白桌巾，好兴奋，鹤熙的目光无法移开，她没办法说明这种爽感－褻瀆神明？alpha的腺体高高翘起，她流的淫液没有比凯莎少，鹤熙着魔了。 「鹤熙，你……」 「亲爱的，等一下，忍一下，我在看。」 看？凯莎不敢相信，脸红到不能再更红，非常无奈，又抓又扯着鹤熙，意思是快点，够了！可怜与鹤熙相比，凯莎的力气太小，对鹤熙没有造成任何威胁跟阻力，直到凯莎真的流泪，鹤熙才惊觉玩大了，完蛋了。 「给我……鹤熙，给我，我想要你的……拜託。」 说出口的字字句句都东倒西歪，凯莎掐紧鹤熙的肩头，她要不行了，她要疯了。凯大总裁如果有一天要放下自尊求一个alpha满足自己的淫慾，只有鹤熙。见爱人哭求，鹤熙难受极了，心想不能再这么自私，释放信息素让凯莎不要哭了，手指慢慢进入穴内开始扩张，确认湿润的程度是她的凯莎没错，鹤熙的眼睛也在笑，凯莎却咬紧下唇，赌气不给鹤熙听她的呻吟，即便此刻有多舒爽，凯莎坚决不从。鹤熙见她忍耐，觉得可爱，向前舔凯莎的唇，撒娇。 「不！鹤熙……」 最终忍不了，凯莎大喊，环抱鹤熙，脸埋进她的肩窝。鹤熙微笑，一副明白的脸，手指微微在穴内勾起，不断戳着凯莎的崩溃点。 「亲爱的，放松，我怕你一会儿会把我夹坏，你知道你的小穴很……」 「住口！」 让一个人闭嘴的方法，凯莎只想到这一个，而这一个方法是鹤熙专属的－凯莎按住鹤熙的后脑亲，鹤熙眨了眨眼睛，看凯莎泛红的脸颊很欢喜，阴道还咬着她的食指中指流口水，虽然一直维持下去也不错，但身下的小鹤熙也要爆了，再不给她安慰，就会浪费。鹤熙挺腰，让腺体在外阴上磨蹭，沾染凯莎的湿黏，随后进入结合。从轻至重，从慢至快，按部就班，鹤熙抱起凯莎的大腿，腰臀不停向前衝撞，圣桌摇摇晃晃，可见力道之大，慾火焚烧，长裤、三角裤都已落至脚踝，两人交合处產出的透明黏液滴落，凯莎白晰的长腿缠上去，咬着鹤熙的左耳娇喘，每一下抽插都直抵深处，omega的宫口早已被腺体顶开，在等候alpha的热液灌满。喘气，汗滴在鼻尖，鹤熙知道凯莎在等她，等她注入生命的种子，然后在她的子宫内孕育她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失望。几百下过去，凯莎基本上只能认鹤熙摆布，而基于alpha的本能，鹤熙把凯莎翻过去背对自己，从后面继续操弄，伸手拨开凯莎的金发，显现后颈omega的腺体，发红热肿，明明咬过了，已是属于她了，此处却还是诱惑着鹤熙，阴道惯性缩紧，alpha的性器变得更粗大硬挺，双方即将到顶，生理变化，鹤熙的虎牙变尖锐，弯下身，牙齿直刺凯莎的后颈，两人的信息素再度融合，结膨胀锁住彼此，白液流入体内，前端卡死宫口，鹤熙每次收缩臀部就射入一次，柔软湿濡的膣壁甬道完美的配合着夹紧吸入，全数吞入，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个女人再也动不了。 －－－ 「鹤熙，你真的很超过。」 「凯总裁，你不知道你娶了一个见你就发情的妻子吗？在确定你真的怀孕之前，我都不会停的。」 （１３４）女儿 经过了漫长的四个星期加四十天之后，凉冰的身体已进入稳定期，全家人都很高兴，当然最开心的莫过她的蔷薇，真是憋坏她了。凉冰从一早就开始不怀好意的对她笑，蔷薇假装冷静，凉冰跟着「敌不动我不动」，安静安分的看蔷薇帮她们母女煮早餐，做家务，按摩，做一切应该为孕期妻子做的所有事。 「蔷薇，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小爱出去玩吧。」 餐桌前，望着蔷薇洗碗的背影，忙东忙西的模样，凉冰觉得很幸福，不是故意逗她，她其实也跟蔷薇一样想着同件事，但……凉冰转头与满脸果酱的小爱对望，轻抚逐渐变大的腹部，有甜蜜的负担后，她们可不能每天纵慾过度，贪恋对方的美与媚，二十四小时眼里只有对方。 「好啊，我要去动物园。」 小爱的嘴角充满麵包屑，天真单纯，凉冰拿纸巾把她擦乾净。 「又是动物园，小爱不腻吗？」 蔷薇上前，把玻璃杯倒满牛奶，放到小爱面前。 「不会，我要去看小兔子。」 小爱满脸期待，两位妈妈相视而笑。不过说也奇怪，小爱这么喜欢兔子，却不曾说过要养一隻在家里，凉冰问过小爱，小爱的回答挺妙的。 「因为我现在没办法一直照顾小兔子，保护牠。虽然我知道妈妈、妈咪会帮我，但我想靠我自己，以后我会养一隻属于我的小兔子。」 要说小爱很成熟？还是佔有慾、控制慾慢慢浮现？到底是凯莎从小教小爱这种思维，是好是坏有好有坏，凉冰亲吻小爱的额头，不管如何，做妈妈的只希望小孩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 由于动物园太常去，蔷薇驾驶都不需要导航，凉冰在副驾驶座，因为怀孕，凉冰难得看蔷薇开车而不是骑重机，她觉得有趣，一路都盯着她。小爱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看着前方妈妈们的眉来眼去，小爱身为她们的女儿，虽然年纪小，还不太懂亲密之事，但她也有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颗很大的电灯泡。 「妈妈、妈咪。」 「宝贝，怎么了？」 路程到一半，小爱突然叫住她们。 「我要去找凯莎阿姨。」 「为什么？不去动物园了吗？」 蔷薇跟凉冰不解女儿临时改变计画。 「凯莎阿姨说她今天要教我金融知识，我刚刚想起来了。」 「啊？」 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就要学金融知识？两人互看一眼，搞不懂小爱跟凯莎的想法，但小爱很坚持，吵闹说怕凯莎生气，小兔子下次再去看，今天是一定要去找凯莎。蔷薇立刻转向，凉冰拨电话给凯莎。 「姊，你在忙吗？」 『嗯……有……很忙。』 凉冰也是很有经验的人，光听这喘气就知道，凯莎怎么会不忙，她们真是从乘船蜜月回来就没休息过，多享受两人的世界啊。 「小爱说你今天要教她金融知识，要我们带她去找你，你在公司吗？」 『虾？呃……等，哪、哪时候的事？是我忘了吗？我在家，非、非得今天吗？』 凉冰无奈的笑，本来回头要跟小爱说凯莎今天恐怕是不行陪她，但见她泪眼汪汪的哭脸，凉冰心想这小姑娘是演戏？还是真的很想她的凯莎阿姨？她都不知道原来小爱这么黏凯莎。 「对，姊，你跟鹤熙先忍忍吧，你的小姪女在哭。」 凯莎在电话另一头紧张了，其实凉冰是故意说的夸张，因为小爱的演技也很浮夸，究竟是遗传谁呢？整趟路只有专心开车的蔷薇状况外。凉冰掛断电话，笑得灿烂开车窗，让风吹起母女三人的发，相信今天会是愉快的一天。 几十分鐘过去，一家四口来到公寓前，还是那间最初的公寓，凯莎跟鹤熙分手那时候，凯莎就买下整栋，全新翻修后，外观没变，但里头已经高级数十倍。凯莎、鹤熙早已在门口迎接，两人穿戴整齐，很正常的样子，除了脖子上那「草莓园」，凉冰窃笑。姊妹寒暄互相调侃，鹤熙跟蔷薇交换眼神，两人算是感同身受－有一个性慾强的老婆，真是「性福」。 「妈咪，我今天晚上想跟凯莎阿姨住，阿姨说要教我很多东西。」 小爱被凯莎抱在怀里，小爱作势很兴奋，紧紧抓着凯莎的脖子，凯莎无话可说，没法拒绝，凉冰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小爱绝对是她的女儿－故意製造机会给两人独处。 「我一会儿叫阿托带小爱的东西过来，今晚辛苦了，我的好姊姊。」 以凯莎的聪明才智跟经验，怎么可能看不懂凉冰这奸笑的意思，好好的休假日，不但被打断情慾，还要当一天的免费保母，凯莎虽然很生气，但她从车窗玻璃反射，看见自己抱着小爱，鹤熙跟小爱说笑，这画面很温馨，凯莎的火气马上消下，随后想着这当是预习未来吧。 「蔷薇，小心伺候，不然……」 「打断我的腿，我知道，姊姊。」 「还有，别弄伤宝宝了。」 别弄伤宝宝……蔷薇脸红，但没有反驳，关上车门前很肯定的回答我会很小心的。凯莎伸手摸摸蔷薇的头，这一次不是在摸宠物说她很乖做的好，是在称讚妹婿，谢谢你为我妹妹和孩子做的全部。此举一出，凉冰、鹤熙惊讶，蔷薇捏了捏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全家人的气氛感动圆满又可爱。 「小爱，你对你妈妈们的美意，阿姨懂，但说谎是不好的行为。」 望着驶离的轿车，小爱对车子挥手说再见后，凯莎开啟教育模式。小爱低头小声说对不起。 「亲爱的，别那么严肃，小爱是很贴心的孩子，知道妈妈们很久没有约会，这次给她们机会好好放松恩爱，别怪她了。」 「鹤熙，我没有怪她，我只是跟她说做人的道理。」 「『做人』的道理吗？凯总裁，小爱还小，别教坏她。」 「鹤组长，要我教你怎么『做人』吗？」 鹤熙本来只想缓和凯莎的脾气，结果莫名就变成彼此互相勾引调情。从海上到陆地，两人四眼相望的氛围依然充满着新婚的粉红泡泡，信息素肆无忌惮，无视周遭路人，蜻蜓点水的轻吻已经是很克制了，凯莎才不管明天梅洛的八卦报纸头条写什么，反正她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跟鹤熙接吻的机会。小爱在她们之间，害羞的摀眼睛。 （１３４.５）亲爱的老婆 好久没有过两人世界，蔷薇心里其实七上八下，只是表面装的冷静。在离开凯莎、鹤熙的公寓后，停在第一个交通号志前，转头与凉冰相望，看她的奸笑，蔷薇这才醒悟，原是这一切都是凉冰跟女儿刻意安排的？还利用了姊姊们？好让她们单独相处？ 「蔷薇，要回家吗？还是去旅馆？」 蔷薇的思绪被凉冰的问题打断，蔷薇的脸红起来。 「凉冰，我、我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只想跟你……」 「滚床的老婆？」 看蔷薇结巴，凉冰觉得她很可爱，帮她把话说完，蔷薇说不下去，把车开到路边，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们的目的地。 「你想车震？是没有不好，但这里太多人了，而且我的肚子……」 「凉冰，老婆，我们去做健康一点的活动吧。」 「做爱也很健康啊，蔷薇，你前阵子不是还很痛苦？现在解禁了，你却纯情起来，你好奇怪。」凉冰挑眉。 孕期影响omega的情绪，信息素不稳定，凉冰变得多疑，不安全感加剧，双眼瞇成一条线盯着蔷薇。 「你偷吃了吗？」 「偷、偷吃啥？」蔷薇皱眉。 「别的女人，或男人。」 「啊？你想多了！凉冰，我是觉得除了床事，我也想跟你有别的不一样的兴趣嗜好，总不能到七、八十岁了，我们就每天……」 「不行吗？我就想跟你到死之前都在床上干，蔷薇，你不行吗？」 对于凉冰的坦白与愿望，蔷薇哑口无言。姊妹不愧是姊妹。蔷薇没有回答，这种事情不是用嘴巴讲的，是要用行动证明。所以她重新发动车子，选择不浪费钱的开车回家，回家最方便了。 「阿托？」 一停好车下车，蔷薇牵着凉冰进屋，开门正好撞上要去姊姊家送小爱衣服的阿托。阿托是有经验的家僕，很懂看人脸色，包含蔷薇和凉冰现在的气氛，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阿托已从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不平稳的呼吸、微微泛红的脸跟纠结复杂的眼神，看出他今晚还是去外头玩的好，明天早上再回来。阿托咳嗽两声，对两人点头，随后赶紧出门。那扇门关上不过几秒鐘的事，但对处在「繁殖期」的妻妻来说是漫长的酷刑。 碰！门终于关了，无法松开的手，彼此互看一眼，蔷薇吞口水，手心发汗，凉冰感受到她老婆的紧张，因为孕期的关係，omega变得异常敏感，显然蔷薇的速度还是快不过她，凉冰已经上前勾住她的脖子亲，但这不表示蔷薇不如凉冰爱的深，而是她不愿太粗鲁弄疼她。 「啾、啾……回房间？」 蔷薇任由凉冰摆布，稍微向后退，背靠玄关的鞋柜，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看着凉冰像猫一样的撒娇，从她的唇亲上脸颊，再从耳朵吻到肩颈，酥麻的感觉从吻过的地方蔓延开来，惹得蔷薇下身的小姊妹蠢蠢欲动。 「哦！凉冰，玄关不太好吧，我怕你不舒服，如果我太大力，宝宝……」 凉冰不只伸手进蔷薇的上衣里，身体再上前，柔软的胸脯贴上胸脯，解开她胸罩的釦子，大腿也顶上逐渐甦醒的「小蔷薇」。蔷薇上下同时受到刺激，脑袋乱七八糟，就算没有信息素的诱惑，光是凉冰的抚摸亲吻就够让她情慾高涨。 「杜警官，你哪时候干进来小力过？」 手指捲起蔷薇的红色发尾，凉冰边说边用舌尖舔着她的左耳挑逗，到此，蔷薇的理智线彻底断裂，一手拨开凉冰的黑发，一手抓紧凉冰的肩膀固定她不准乱动，然后狠狠咬上凉冰发红的后颈，凉冰尖叫一声，搞不清楚是爽快还是痛快，无力反抗，软绵绵的倒在她怀里，蔷薇松口，牙印颇深，甚至还有点血，蔷薇心疼，但没有犹豫太久，随后将凉冰横抱起身，踢掉鞋子，走回卧房。小心翼翼的把凉冰平放至床，蔷薇双手举高向后，拉起上衣连同内衣一起脱掉，甩了甩头，深红长发披散于肩，凉冰忽然笑，右手掩唇。 「你笑什么？」蔷薇爬上床，压在凉冰身上问她。 「没什么，就觉得你好帅，又性感。」凉冰环抱蔷薇的颈，两人又亲了几下。 「我平常就是了，不是今天才这样。」 「是啊……难怪警局那么多小哥哥小姊姊小弟弟小妹妹覬覦你。」这句话有浓浓的醋意，蔷薇的表情有点得意。 「放心吧，亲爱的，谁都动摇不了我，只有你。」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 凉冰的手往下，伸进蔷薇的长裤里，摸摸她快爆炸的小傢伙，意思是「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蔷薇的喘息马上就不同了，全身都在抖。 「蔷薇，你湿湿的。」 凉冰继续攻陷她，除了套弄火烫发胀的腺体，还戳弄着她跟她同样湿润的小肉穴。 「看见这么美的你在我面前，我能不湿吗？」 蔷薇小幅度的摆动腰，隔着裤子磨蹭，beta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两边器官都快乐。 「呵，看来妻妻相处久了会互相影响是真的，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嘴真甜。」 凉冰听着顺耳，开心，兴奋，决定不再逗她的爱人，因为她也忍的快发疯。亲密的爱抚，激情的交缠，忘了身处何地，忘了时间转移，蔷薇原本要从床头柜拿出凯莎送给她们的新婚礼物－避孕套，凉冰却阻止她。 「你不是说，孕期射进去不太好？」蔷薇在凉冰身后，疑惑的问。 「没关係，不要太里面就好。」凉冰趴姿在床，两脚分开跪着。 蔷薇不希望凉冰勉强自己，但听她语气中的渴望，蔷薇没有再多说。轻吻凉冰的背，从肩到腰的轻抚给她更多的安心，蔷薇跪姿扶着凉冰的侧腰，下体紧贴她的臀部进入，腺体与阴道的紧密结合，双方一同呻吟出口，有生理上的舒服，有心灵上的满足，蔷薇没有马上抽插起来，两人稍微调整一下角度，蔷薇才渐渐加大力道。 「啊、啊……蔷薇，你好像狗狗，这么喜欢从背后来，好变态。」 「啥？我……对、对、对，我就是一隻只爱你的变态小狗。」 又气又羞，蔷薇无奈，但身体很诚实，她没办法反驳自己喜欢后入式，因为她的腰越动越快，腺体也越发粗大坚挺，根本停不下来。 「凉冰。」 「嗯？」 「下辈子，我们互相交换吧。」 「呃……交、交换什么？」 快感层层递进，凉冰抓紧床单，不太能思考蔷薇的话。 「我当omega，你当beta，或alpha也行，总之……」 「蔷薇，停一下，你先出来。」 凉冰突然喊停，蔷薇以为她不舒服，很听话的停止抽动，将腺体退出。 「怎么了？痛？」蔷薇很担心，凉冰摇头，转身与她对望。 「不用下辈子，蔷薇，这辈子我就可以让你体会当omega的感觉了。」 「什么意思？」 「你忘记你老婆是世界顶尖的生物科技博士，同时也是製造抑制剂，研究发情的专家吗？」 「我知道。」 「那你还记得你刚回来找我的时候的事吗？」 蔷薇仔细回想，想起自己因为凉冰的某些实验，疯狂自慰的画面……惨了。 「今晚去我的研究室吧，亲爱的老婆。」 蔷薇乾笑……我不要！ （１３５）命运 一年后。 梅洛天城，一如往常，但已不同于过往。 梅洛特快车驶入城内，进入车站大厅，便可见高大的电子广告墙在中央，正播放城内的介绍，各类设施、观光景点，开头与结尾的标志是梅洛天城今年最新的註册商标－天基，意思是梅洛天城的核心根基。由梅洛天城赫赫有名的omega总裁－凯莎，她的alpha妻子－鹤熙，梅洛天城资讯安全系统维护组的组长，亲自设计，透过世界最严密高科技，无死角监控技术与网路防护网，确保城内每位市民的安全。 －－－ 「早安。」 「组长早。」 手拿热奶茶，身穿衬衫，梅洛资安组组长的工作识别证掛在颈上，银色长发披肩，蓝色眼眸带着笑，走进中央控制室监控全城是鹤熙每日的例行公事。虽然鹤熙可以用手机即时收到全城的任何画面与消息，但她很坚持要有一般的上班时间，她要亲自来坐镇。打仗时，也是将军衝在最前，后面的兵才不会害怕退却。鹤熙站在控制室的最高层，专心监督全城，喝下一口奶茶，一旁新进的员工初次见到鹤熙忍不住脸红，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鹤熙天生自带alpha的骄傲与气势，虽然隐藏得很好，只留下亲切有礼的形象，但还是令人心动，很难不被那无以名状的信息素吸引，无论哪种性别都挡不住。 可惜……看鹤熙左手无名指的金色戒指，小员工叹气，全梅洛都知道鹤熙与凯莎是妻妻，她们确实般配，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绝对匹配。但是她们妻妻俩有个小秘密，大部分市民都不知道的祕密－她们想要孩子，然而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凯莎依然没有任何怀孕的跡象，先天生殖系统缺陷，连凯莎的妹妹－凉冰，最顶尖的生物科技博士都束手无策。虽然医学上不会使用百分之百、肯定等这类词汇，但微乎其微、机率很低这类词也是够让人伤心的。鹤熙这一年来都表面冷静，心里实是难过，但她不会怪凯莎，这本来就不该怪她，只是难免失落。别说人工试管，连民间偏方，那种毫无医学根据的方法都试过，还是无结果，这难道就是她们的命运吗？ －－－ 「总裁，对不起。」 「没关係。」 凯莎在她的摩天大楼里办公，新助理不小心打翻要给她的咖啡，大概是面对她太紧张了。凯莎轻笑，没有生气，还帮忙擦乾净。 「这週的报表你还没给我，可以麻烦你今天下班之前传给我吗？」 凯莎难得有耐心，要换作以前，她会很严厉的训斥。是什么改变她？凯莎自己也说不明白。新助理再一次道歉，随后转身快步离开。凯莎看手机，追传来讯息关心，问新助理的近况，凯莎撒了个谎，说她不错，只是需要时间习惯她的节奏。其实追本来没想请育婴假，是凯莎逼她请，说宝宝要妈妈亲自照顾才好，追无法拒绝，这才让新助理协助凯莎，显然这职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追生產的时候，凯莎有去医院探望，女儿长的像彦，彦哭得唏哩哗啦，让凯莎忍不住想，如果这场面换成她跟鹤熙，她的鹤熙一定会哭得更惨。但现实残酷，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黄昏时分，新助理在期限内完成凯莎交代的事，凯莎松一口气，关掉电脑与墙上萤幕，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发呆几分鐘后，凯莎打电话，要助理买些婴儿用品，她要带去凉冰家。这几个月，凯莎回家之前都会先绕去凉冰那里，看看小姪女－小真。 「姊姊，你来了。」 凉冰迎接凯莎来，她刚餵奶完，小真睡在婴儿床上，模样非常可爱。蔷薇在后头，从凯莎的后车厢里搬出许多婴儿用品，说实话，这些东西她们自己都有准备，但凯莎关心至极，讲不听，硬是买下来要给她们。凯莎走到婴儿床前，望着小真小小的脸，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身体，心情是悲喜交加。 「小真，会翻身了？」 「是啊，很乖，不怎么哭闹。」 凯莎点头，她是真的替妹妹开心，但也替自己忧鬱。 「姊姊，对不起。」 「对不起？」 听凉冰突然说抱歉，凯莎转头，姊妹相望。 「还是没能帮你跟鹤熙……」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说对不起。」 凯莎捏凉冰的脸阻止她说下去，这种事怎么能怪她。 「听老一辈的人说，怀孕是讲缘分的。但也可能是你姊姊我太优秀了，世上无完人，如果我职场得意，又子孙满堂，这就太过分了。」 拍了拍凉冰的肩，凯莎微笑，说得自信又无所谓的样子，到底是自嘲？还是自怜？凉冰面无表情，右眼流下一道泪，她姊姊从小跟她说了，她妹妹是这世界最聪明的人，辜负了这名声，再聪明也有解决不了的事。凯莎抹去凉冰的泪水，敲她的头。 「凉冰，omega不是生来当母亲的，但如果有机会当母亲，要好好珍惜，不要拿来哭。」 凉冰笑说明白，这时小爱过来跟凯莎打招呼，凯莎摸她的头。 「小爱，你是姊姊了，姊姊就要有姊姊的样子。」 「知道！我会像阿姨保护妈咪一样，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小真。」 有这句话就够了，凯莎很欣慰。 跟凉冰她们告别后，凯莎开车回去，一开家门就闻到饭菜香。 「亲爱的，你回来了。」 鹤熙正在厨房忙碌，她的笑声，她的笑脸，日復一日，直至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你问凯莎不怕有一天会腻吗？她会毫不犹豫回答，只怕鹤熙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不见。凯莎来到饭桌前，鹤熙为她准备碗筷，说着让她嚐嚐她最新做的创意料理，但本来幸福甜蜜的晚餐时间，鹤熙见凯莎愁容满面，很担心。 「你怎么了？公司有问题吗？还是新助理你不习惯……」 「鹤熙。」凯莎打岔她，一副要赴死的模样。 「嗯？」 「你要不要去找别的……」 「不要。」 凯莎话还未说完，鹤熙直接拒绝，鹤熙很少会这么生气，因为她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她曾经也用这种口气对凯莎说话，要做一个恐怖又愚蠢的决定。 「鹤熙，我觉得我们……」 「吃饭。」 鹤熙明摆了不想听，用吃饭甩开怒气。凯莎看出她妻子的不悦，不好再说，跟着吃晚餐。 深夜，凯莎早早忙完工作，坐在她们的双人床上，双手交叉抱胸。鹤熙做了梅洛今日防护网的最后一次检测后才回卧室，坐到凯莎身边，两人不发一语，鹤熙主动伸手，轻抚凯莎的脸，温柔亲她，信息素释放，要她的omega放松下来，但凯莎异常的不为所动，鹤熙真的想发火，最终忍了下来。 「睡觉吧。」 收起信息素，鹤熙躺上床，盖上棉被，赌气的背对凯莎。凯莎望着鹤熙的背影数分鐘，觉得歉疚，躺在她身后，环抱她的腰，轻吻她的耳朵。 「老婆，还再生气吗？」凯莎撒娇求原谅。 「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是你想把我丢下。」 「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也许有更适合你的……」 「更适合我的人？凯莎，你忘记你结婚的时候对我说什么吗？才一年你就忘了一乾二净？」 「我没忘，我只是……」 「凯莎，你知道吗？你那句话听来就像，你要把我推下悬崖，然后要我等别人来救我。这很残忍，你……」 「好、好、好，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对不起。」 凯莎很抱歉，柔声安抚，鹤熙还是拿她没办法，尤其凯莎的手已伸进她的睡裤里，熟练的套弄，鹤熙轻声低吟。 「你、你犯规。」鹤熙抓紧床单。 「但是我饿了，鹤熙，你要餵饱我，这是你的责任。」 「我哪一次不负责。」 鹤熙咬住凯莎的唇，这是小小的惩罚，猛力翻身压上去，彻夜的欢腾与疼爱也是每日不变，抱紧彼此，凯莎深深感受鹤熙唯她所有的温暖与爱意，却忍不住流下眼泪。 （１３６）什么重要 厂区内，机器发出巨大的运转声，这是需要戴耳塞的噪音层级，凯莎却似没感觉。凯莎跟着行销经理、工厂厂长在监督公司其中一条產线运作，厂区理级以上的主管都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仔细告诉凯莎这些產品的流程、后期的发展与未来趋势，凯莎面无表情，虽然视线面对员工，偶尔点头好像在听，但事实上她很烦燥，看什么都不顺眼，心情糟透了，最终是努力忍耐到结束。凯莎在车上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助理见总裁脸色不好，原本在跟她报告下午的行程，后来也不说了。 「总裁，你要休假几天吗？」 此话一出，凯莎才惊觉自己忧鬱的情绪已经明显到他人都不用猜，可以一眼看透的程度。 「休假倒是不用，就……想老婆了。」 凯莎的口气是宠溺带着几分歉意，脸色渐红。助理看着，没想到凯总裁这么的纯情，不，是爱家又黏人。 「总裁，下午要帮你约鹤组长在会议室吗？」 凯莎惊讶看她，心想这是追教她的吗？凯莎轻笑，默许，此时此刻，这世上只有她的鹤熙，她的alpha可以让她静下心。助理点头明白，凯莎转头看窗外的梅洛天城，人行道上有大人牵着小孩，凯莎皱眉，思念加剧，羡慕不已，为什么我不行？ －－－ 「呵、呼……凯莎，亲爱的……你先别夹那么紧……」 「啾……唔……老婆，好喜欢你顶这么深……」 与鹤熙的商业会议实质上算是家庭会议。助理虽然不如追了解凯莎，但妻妻之间的想念与甜蜜她还是懂的。追跟她说过，总裁跟组长大概会进行三小时，三小时不长不短，助理忽然想起前几天在街上看到一间旅店的招牌，过夜1280元，休息三小时680元，其实三小时对恩爱的情侣来说，应该不太够，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吧。助理微笑，这时就好希望自己也有一个伴侣，男人女人都好，什么性别都好，疯狂想做爱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不过助理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她才刚回到办公室，意外的拜访者已经到了。 「安娜会长？」 「你是代理追请育婴假的，凯莎的新助理？长得蛮标緻的嘛。」 安娜的来临是惊喜也是惊吓。在今天以前，助理没有亲眼见过安娜本人，因为行踪飘忽不定，她只有在报章杂志上看到过。助理愣住，听闻安娜会长年近五十，然而从外表，助理是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坐在她办公椅上的黑发女人的年纪。安娜见她定格的模样很有趣，决定逗她，双腿交叠微笑，那一刻，助理懂了小说故事形容的，何谓光用眼神就可以勾人摄魂，你的眼睛太坏了，而且安娜omega的信息素像是瓦斯外洩，很浓，塞满整间办公室，快把她呛昏，同为女omega，助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一个女omega这么心动，生理的变化太过火，心跳莫名加快，呼吸变得急促，整张脸红得不像话，这是被迫发情？ 「烟花，好名字。」 安娜拿起助理桌上的名牌，回头看烟花神昏颠倒的状态，安娜笑了笑。 「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岁，今晚会约你去吃饭看电影。」 这话曖昧了，安娜站起身，稍微低头，脸贴上去，此举快把烟花逼疯。 「但是很可惜，我现在有老婆了。烟花，我们可以公事公办了吗？凯大总裁在开什么会？」 原来从天堂掉到地狱很容易，安娜收回信息素，烟花整个人盪到谷底，这时才想起，对，安娜会长跟怜风市长是一对，这是公开的讯息。 「商业会议。」烟花有气无力的说。 「你确定真是商业会议？」 烟花心虚点头，安娜挑眉。 「那好，既然是商业会议，我身为会长应该要去参与一下。」 语毕，安娜朝会议室走去，烟花大惊，赶紧上前拦她。 「不行！会长，对不起，总裁有交代，这场会议不可以被打扰，谁都……」 「你敢拦我。」 四个字就足够震住初入社会的小姑娘，安娜瞪她，烟花低头发抖，松手不敢再说。一路走到会议室门口，安娜苦笑，虽然隔音是做的不错，但融合了两个人情慾的信息素不是一道门就可以挡得了的。 「钥匙。」 安娜命令，烟花二话不说拿出电子感应卡。开门后的画面，烟花惊呼，摀住眼睛转身背对跑开。安娜老神在在，看着面前女儿跟女婿衣衫不整的躺在会议桌上交缠，流汗流水，披头散发，下身紧密连结在一起，凯莎、鹤熙震惊，尷尬的看安娜，后来一同说了一声妈，安娜突然感受到了一点，怜风那时候捉姦在床的感觉。 －－－ 黄昏，市中心某茶屋，包厢。 「上班交配舒服吗？」 安娜跟凯莎相对而坐，鹤熙送两人来后，安娜要她先回资讯组，好好认真工作。安娜替凯莎倒了一杯茶，表情是笑的，但凯莎笑不出。 「妈，你可以不要用交配这个词吗？很难听。」凯莎盯着茶没喝。 「难道不是吗？我觉得很贴切。」 安娜调侃她，喝了一口茶，难得母女两人喝茶不喝酒，降火，双眼直视她女儿，好像要责备，但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妈，我只是想……」 「想跟鹤熙生小孩？你当鹤熙是种马？这一年鹤熙都被你榨乾了吧。」 安娜抢先说，凯莎无话反驳。 「凯莎，我以为经过这些年这些事，你变聪明了，懂得变通，不会鑽牛角尖，结果还是死性难改。就跟你妈妈我一样，一看到漂亮的姑娘，帅气的小哥就忍不住心动，气死你们市长。」 到底是自嘲？凯莎翻白眼，还是不懂她妈的坏习惯，随后拿起杯子喝茶，吃蛋糕。安娜观察凯莎，见女儿放松下来，她放下茶杯说正题。 「凯莎，你觉得鹤熙重要？还是你跟鹤熙生小孩重要？」 「当然是鹤熙重要。」 凯莎的答案很肯定，安娜知道凯莎个性固执的另一种讲法就是坚定不移。 「那你何必忧心没小孩这件事，你跟鹤熙才结婚第一年，有谁逼你一定要有孩子传宗接代吗？我可没有。」安娜的语调是轻松，不带任何情绪与责怪。 「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不见得要结婚。坦白说，我结婚是给你们市长一个安心，负责，免得她一天到晚哭天抢地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其实真心想走的人，你是留不住的。而两个人最终的相处陪伴与感情维系，绝对不是靠小孩，是最初那份义无反顾的爱。」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还把你老婆累成那样，担心成那样，我看再过一年，鹤熙不是性爱成癮就是忧鬱症发作。凯莎，不能怀孕这件事，不是只有你伤心，鹤熙也非常难过，她不是你的老婆，是你老婆，别忽略她的感受。」 （１３７）幸福 黄昏，夕阳照红了梅洛天城，也照亮了一台橘色的超级跑车，凯莎在驾驶座上，一个人。凯莎单手驾车，左手握拳在唇边，好像在咬指甲，眼神是焦虑带点悲伤，不知是不是因为夕阳本就容易引人感伤，还是因为想起身为控制狂最害怕的事－这世上永远有她不能控制的事。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看不见风，抓不住火。凯莎接受这个事实，握紧方向盘，但不表示她认命。橘色跑车驶在梅洛天城的马路，凯莎一路从市中心开到郊区外，散心。虽然稍早有妈妈的开导，但最终能不能想通，愿不愿意放下「希望与爱人有结晶」这样的执着，还是得自己说服自己。凯莎皱眉，目光望着远方，忍不住流泪，因为她这次要屈服的不是天地，也不是上帝；她要顺从的不是安娜，也不是鹤熙。全是她自己。 最后到底开去了哪里？世界的尽头？ 梅洛天城的地理位置，凯莎很熟，从建城那天开始，她是不遗馀力，出钱出力天城的每一项工程，每一场会议都没缺席。深深叹气，凯莎太深入情绪，结果是开到了海边，她在城里住了多少年的时间，她可不记得梅洛天城靠海－她外出了，一个人。也许是被夕阳的美景所吸引，凯莎将车停在海岸的马路边，下车走向沙滩，手机没带在身上，鹤熙传了信息、打了电话，凯莎根本没注意到，当然不可能回覆她。脚印在沙上一步一步显现，凯莎凝望大海，红与蓝完美融合的海面，波浪一波接着一波，海风吹着脸，凯莎又想哭了，但跟方才在车里的情感不同。照现在的理论，地球最开始的生命是从大海孕育出来的，而人是经过不停的演化才有今天的她们。真正要感谢的是这颗球了？这颗神奇的蓝色星球。海水拍打上来，淹到脚踝，凯莎本想对天对海大吼大叫、哭喊生气，想藉此发洩精力、心里的不甘心，但没说出一个字，突听熟悉的人声嘶吼：「凯莎！你要干嘛！回来！」脚步飞快，凯莎还没转身就被人猛力抱起往后拉，凯莎惊吓，重心不稳，两人一起倒在沙上。 「鹤熙？」 双方满身沙，凯莎压在鹤熙身上。 「你想干吗？」鹤熙满脸沙的怒视凯莎，抓着她的双臂。 「我……散步。」 「散步！散步到一个人离开梅洛天城？不接我电话？还要跳海？」 跳海？凯莎不太清楚鹤熙的这个想法从何而来，苦笑一声，后来见她纠结的双眼，眼眶泛泪，很严肃的样子，好可怜的样子，好像真的要失去她而绝望不已的样子。凯莎心疼她老婆，轻亲鹤熙的鼻尖，散发omega的信息素，鹤熙的激动立刻被安抚。 「鹤熙，我没有要跳海，没事的。」 额头靠上去，凯莎给她的alpha传递安心，原来这是最亲密的距离。 「真的？」鹤熙用鼻尖磨蹭她。 「真的。」 「凯莎，你发誓，以后不准再有这种轻生的念头。」鹤熙依然担心。 「轻生？不，鹤熙，我没这种想法，我来海边是……」 凯莎说到一半停顿，有心事，但也不是心事。鹤熙看透凯莎的欲言又止、伤心，换她亲她，亲嘴唇，温柔的、黏腻的、分不开的、我在这里的。 「凯莎，你知道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我会受不了。」 鹤熙不再抓住凯莎，低头，捏了捏凯莎的手心。最真诚的话语不需要多华丽的词藻，凯莎感动不已，害她又要哭了，今天的第三次。 「我一定又会不举的。」 然后破涕为笑。 「鹤熙，傻瓜，我第一天遇见你的夜晚，我就知道你不行，但我还是疯狂的爱上你。我为你想任何方法，希望你好起了，但不是为了满足我自己，是因为你想要变好，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奋斗。如今你好了，而我……」 「凯莎，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没办法怀孕的，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你。如果可以，我确实想要我们的孩子，但是跟你结婚，一起拥有这个家，对我来说最重要且最珍贵的，不是你花了几千万做的装潢，或是我们要生好几十个可爱的宝宝，子孙满堂。是你。凯莎，我答应跟你结婚的时候就说了我愿意，不论贫寒富贵，不论卑贱高贵，不论疾病灾祸，我都将与你同在，我会爱着你。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妻子。」 这些话出口，两人都有再一次步入礼堂跟对方共结连理的感觉，这是最棒的一周年纪念？凯莎这阵子忧鬱到都忘了，心想自己真是糟糕的老婆，对鹤熙很是歉疚。鹤熙不怪凯莎，因为她忘了，她才有机会帮她记起。这次接吻有泪水的味道，她们想起和结婚那天一模一样。 「啾……」 此次长吻，替对方抹泪，更爱了。凯莎拉鹤熙一同站起身，鹤熙帮凯莎拍了拍身上的沙，相视一笑，一个紧紧的拥抱即可化解满腔的不安。远处马路边上，安娜跟烟花也赶来了，安娜难得笑得不坏，是真心替女儿开心，还拿手机出来拍下这一幕，也给了烟花一张面纸。 「天涯何处无芳草，烟花，你会……」 「会长，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是因为总裁跟组长流泪的，才不是因为你。」 烟花倔强的拿过纸巾擤鼻涕。安娜轻笑，摸摸烟花的头，她也是个勇敢善良的好女人。 凯莎跟鹤熙手牵手走回车上，这时安娜和烟花已经不在。照温馨剧情的路线走，凯莎驾车，鹤熙在副驾驶，她们回家吃晚餐，但今天，被鹤熙满满的信息素包围，凯莎怕是要走成人剧情。 「鹤熙。」凯莎上车，停下发动引擎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笑。 「嗯？」 「我们来做爱吧。」 「啊？现在？车上？」鹤熙脸红。 凯莎不管她妻子的错愕，迅速松开两人的安全带，熟练的解开鹤熙长裤的釦子拉鍊，把「小鹤熙」给弄清醒，从驾驶座移动到鹤熙身前，跨坐上她。 「唔……」 同时满足的轻喘，不久黑夜降临，她们也没有分开。 －－－ 数个月后。 鹤熙在梅洛天城的某一条巷弄，抬头望围墙，跟着维修伙伴看着不小心被小孩弄坏的监视器。 「这些孩子真是的。」 「没关係，他们不是故意的。开工吧。」 伙伴点头，随后爬上阶梯修理。鹤熙用手机监控系统仔细观看画面，片刻后修理完成，确认资讯无误，鹤熙对伙伴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收回手机，刚好收到小爱的来电。 『凯莎生宝宝了！快来！』 听到这个消息，鹤熙赶紧对伙伴说下班了，她狂奔回去，也不知为何，明明坐车更快的，却要用跑的－人类史上最无解的行为之一。碰！用力开门，终于回到家，鹤熙满身大汗，全家人都在，凉冰、蔷薇、小爱、小真，甚至阿托、追、彦、荃都来了，微笑围着坐在地上的凯莎，鹤熙走上前，气喘吁吁，走到凯莎身边蹲下，凯莎见鹤熙来，她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她们。听猫叫声，两人看前方的猫用產箱，她们的「小凯莎」顺利生產了，一共生了六隻小猫咪，各种顏色都有。喜极而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跟你爱的人一起经歷人生的每一个时刻，就是所谓幸福。 【end】 番外－天空有爱（０）小爱 风和日丽，中午用餐完后，大部分高中生会睡午觉，或是跟同学们打闹，小爱不会，她是从小就立志要当医生的人，用功读书是基本。小爱不是力求完美，只是想做好学生应有的本分。小爱喜欢在中庭外的大树下乘凉看书，她现在是高二，但是她现在读的书早已超过高中的课纲。小爱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很多人说她是遗传至她的母亲们－世界顶尖的生物科技博士，还有梅洛天城警察总局的局长。五育超群不说，俊俏深邃的五官，一头红发，叛逆不失性感，小爱从小就受人欢迎，但没一个是她喜欢的，因为她最喜欢的是兔子。不过事实上，是因为她还惦记着小时候的初恋对象，始终不甘心情敌是个吊儿啷噹的女alpha，让她从此以后，极度讨厌轻浮又是女alpha的傢伙。 「多吃点吧。」 把书放一边，小爱盘坐在学校饲养兔子的栅栏里餵牠们吃草，小爱觉得很满足，被兔子包围，非常幸福。 「嗯……睡得好舒服啊。」 突然，小爱听见身后的人声，她吓了一跳，转身见一个穿着学校运动服的女生坐起身，伸懒腰打呵欠，显然是刚醒，此人长发左侧挑染了一道深蓝，很引人注目。 「你……谁准你在兔子窝里睡觉的！」小爱惊讶完是生气。 「你谁啊？这是你家开的吗？凭什么我不能睡在这里。」 对方也没有给她好脸色，感觉是起床气，所以态度不好，但见小兔子们跳到她腿上的样子是意外的可爱。小爱无法反驳，只觉得这女生给人的气质是难以驯服的－女alpha。这时，她噘嘴拨乱小爱的红色瀏海。 「你干嘛！不要碰我！」 小爱立即打掉她的手，心想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不想理她，但更不能放任她对小兔子乱来。两人僵持对看，对方慢慢露出微笑，直到上课鐘声响起，这诡异的对峙才结束。小爱见她伸手到脑后扎起马尾站起身，随后也要拉小爱一把，小爱扭头不要，自己站起来。小爱此时才发现对方的身材蛮高大的，好像比阿姨还高？女同学笑了笑走出兔子窝，运动服外套披在肩上，双手交叉抱胸，走路的姿态是自然，自然的霸气－好帅。小爱轻轻放下兔子，刚好同班同学过来，想跟她一起回班上，小爱忍不住好奇。 「那个高个子是谁？」 「小爱，你不知道？她是sky啊。」 「sky？」 「刚进学校就让大家为之疯狂的超人气体保新生，一百八十二点五公分的高挑身材，英气逼人。虽然总是摆出懒洋洋的样子，但才一年级，田径社就已内定她是下一届队长。不过我听说她跟很多人交往……」 「够了，可以了，没兴趣。」 收起书本，听到最后一句，小爱已经把这个女alpha放入此生不愿再跟她说话的名单里。然而命运捉弄，人家是已经把她偷偷放进心里。站在起跑线，sky的心在蠢蠢欲动，青春期的失控，她对自己信心喊话：「来吧，下次田径大会破纪录的话，我就去告白。」 番外－天空有爱（１）Sky 「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 这个命令很突兀，不，是很无礼。在小爱十六年的人生里，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好像只有阿姨。而现在居然是sky，她依然是那一身运动服装与斜背包，一脸自然，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一早就在学校门口拦住小爱，一旁同学见她如此大胆的要求，纷纷掩面表示惊讶。 「不要！」 小爱不想多说一句，态度坚决，拿着书就绕过sky，其他同学转头多看sky几眼，sky轻笑几声，意思是不放弃，浑身散发迷人的风采。其实小爱本来就被很多人爱慕，拒绝人不是第一天第一次，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么火大。这次她会如此生气，是对于sky这种模样，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抢走她的初恋的女人，所以更加讨厌sky。 八卦永远传得快，但事实上那是取决于当事者的反应。显然sky目中无人，或说无视旁人，第一节下课时间就大摇大摆的从一年级的教室走到二年级小爱的班上找她。 「我想找小爱学姐。」 小爱原本在自己的座位上写课堂笔记，听到sky的声音，瞬间火气上来，随后同学来到她旁边跟她说，她一口回绝，说她读书很忙，而且也不认识对方。听到他人的转达，sky没有走，竟然直接在教室门口拉高声调说话。 「学姐，你好，我叫sky，一年级体育班，田径队管乐社，今年十五岁，那天在兔子窝里见到你，觉得你很可爱，一直想着田径大会破纪录的话，就要跟你……」 「住口！请不要造成我的困扰！」小爱倏然起身大喊，脸红透了，因为全班的人都看着。 两人直视，sky安静下来，意外的听话。小爱气得发抖，直到上课鐘响，sky不得不走，这尷尬的一幕才结束。 碰！ 放学后，小爱回家关上房门的力道颇大，小真从她的房间探出头，黑色小脑袋摇晃着，想知道她姊姊怎么了。 「姊姊，你考试考不好吗？」小真敲小爱的房门担心的问。 「没有。」 「有人惹你不开心吗？」 「没有。」 「是我吗？我最近没有偷吃你的布丁喔。」 「就说我没有在生气。」 「可是……」 「等一下！小真，上次是你偷吃的？」 对于真相，小爱不敢相信的开门出来跟她妹妹对质。小真马上装可怜向她姊姊撒娇，小爱瞇眼瞪她，现在她是气饱了所以就算了，被偷吃就被偷吃吧，反正阿托会再买。 隔天，小爱怕了sky会再做出更恐怖的事，不想因她而再次丢脸，就从学校的后门走，却没想到这个决定让她遇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令人心动的风景。 小喇叭的声音，小爱从一踏入后门就听见，有点好奇，或说被吸引。穿过后门的小树林道，朝阳照亮视线的时候，第一个映入小爱眼帘的是金色的小号。站在升旗台前，微风吹起sky的白色运动服上衣，运动长裤，她闭眼仰头吹小号，乐曲缓慢悠扬，很投入的样子，小爱看得目不转睛，心想她真的没骗人，她是管乐社的。小爱本来要再走上前，但被一旁突然出现的人潮吓到，迅速退回树后。 小爱定睛一看，sky结束了吹奏，数十位同学在sky身边打转，这一点也是没骗人，sky确实很受人欢迎。这些人目的性都太强，小爱不懂他们怎么可以这么露骨的表达喜爱，沉浸在不能理解的思考里，小爱都没发现自己此刻也是眾所瞩目的焦点－躲在树后皱眉沉思。这时，sky转头与她对上眼，她微笑对小爱眨眼，那一刻，小爱不只脸红，更想杀死她－你明明从头到尾都知道我在这里！ 番外－天空有爱（２）情书 「小爱，你谈恋爱？」 晚上，小爱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见她妈咪一脸看透的表情站在她的房门边，小爱先是惊讶脸红，然后坚持否认。 「不用不好意思，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你了。」 此话一出，小爱这才想起妈咪可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管理她们的生理状态，显然她最近產生了不同以往的生理反应，但是不可能，小爱心想那个半吊子又轻浮的女alpha，她绝不会看上她，她跟自己希望的理想类型差太多。看小爱皱眉，凉冰苦笑，明明方才一回家就突然开始听小号的演奏曲，何必口是心非，真可爱。 「没有，只是个烦人的学妹，很没礼貌，自以为是，非常欠揍。」 学妹啊？凉冰今天才知道她女儿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 「但是挺可爱的，我刚刚从家门外的信箱收到一封信，属名给你的。」 信？小爱马上抬头与凉冰对视，眼里满是期待雀跃，到底是在意，凉冰看女儿这副模样真是青春洋溢，恋爱无敌。其实也不算是一封多正式的信，因为对方将信纸折成了爱心，见这封爱心，小爱的心情很复杂，不能表现得很高兴，毕竟凉冰还在身前。凉冰见小爱欲言又止，随后摸摸她的头。 「若真的不喜欢，也要好好告诉人家。」 凉冰留下这段话，小爱点头，她懂，她过去也拒绝过不少人，唯独这次很奇怪，那种感觉说不上来，脑中忽然浮现在兔子窝的时候，sky盘坐在她面前，小兔子们窝在她身上，比一般女性还要高大的身材，但没有给人距离感，慵懒的模样参杂独特的自信魅力，挑染一道蓝色的发丝很有个性，以上综合起来，小爱竟觉得sky意外的「萌」，而且sky身上有一股难以说明的香味，是小爱从来没闻到过的气味，好似专属sky的alpha信息素，不，我不会闻到的，我是…… 『学姐，对不起，我无意造成你的困扰。但我无法控制，我过去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此想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是真的想多了解你，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所谓的喜欢，我只知道我会在兔子窝等你来，我想之后能跟学姐一起照顾那些小兔子。』 小爱坐在书桌前，数学题解了一半，她把那封爱心信纸拆开，内容不多，字还有点丑，但是小爱的心有了很大的波澜，她很不想承认，却无法让心跳平静下来。小爱今年才十六岁，就算智商超群，人生也有很多经歷与感受都是第一次。小爱决定要拒绝sky，一定要，可是为什么？因为年纪太小？因为我们都是学生？还是我对你没兴趣？我讨厌所有像你这样的人？但你又什么样的人呢？是田径社的王牌又会吹奏小号，好奇妙的搭配，算是多才多艺？为什么要在兔子窝睡觉？翘课？但听说你成绩也不差。小爱的脑袋里有很多问号，想了整晚没有结论，隔日去上课时仍在思考，不自觉走到学校的兔子窝去。 「sky？」 「学姐，你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见到你来。」 惨了，莫名其妙推自己入虎穴，小爱愣着，望着面前的sky，还是一身运动服装没变，脸上有些许汗滴，应该是刚刚田径队训练完，她这时手拿要餵兔子的牧草，笑得合不拢嘴，小爱无语，但心里默念了，好香。 「学姐，我喜欢……」 「对不起。」 番外－天空有爱（３）现在不能谈恋爱 「不要。」 「啥？」 「学姐，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 小爱都还没说完要拒绝sky心意的言词，她是准备了一晚上，也纠结了一晚上，却没想sky会任性到这种程度，看她不悦的脸，小爱皱眉，心想有她这样霸道的人吗？瞬间想起凯莎阿姨。 「很抱歉，sky，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感情我没办法接受，不管你要不要，总之我不要。」小爱怒气冲冲，彼此互瞪，sky也非常生气，但难过更多。 「凭什么呢？学姐，你都还没了解我，我们都还没相处过，你怎么知道……」 「不用，我们都是学生，现阶段谈恋爱不行，认真读书是最重要的。」 「你好保守，学姐，这里可是梅洛天城。」sky笑说。 「这、这跟这里是梅洛天城没关係，是原则问题。」小爱其实说的心虚。 「那出社会之后，你才要跟我谈恋爱吗？你忍得了？」 sky故意说的曖昧，一点也不害臊，已把小爱完全揽进她的爱情里。小爱不自知，脸红如火，平常总是高冷形象，遇上这个小混蛋，怎么气质全失，就想对她发火。 「乱、乱七八糟，我懒得理你，请你以后不要随意找我，遇到我也不要跟我说话，还有别再来骚扰小兔子了。」 小爱说的伤人，但很大的原因是不知所措，不是真的这么坏心。幸好sky自信十足，即使小爱如此吓她，她的态度依旧不改。 「学姐，我的这颗心因为你，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啊？」 「你捨得看我哭吗？」 这个转变出乎意料，sky吸了吸鼻涕，作势要哭的样子，还眼眶泛泪，小爱顿时脑筋空白，内心大叫：「你一个大个子，哭什么哭啊！不准哭！不过是失恋，有什么大不了，我五岁就失恋过了，死不了的，给我脑袋清醒点！」 「唔！」 第一次要安慰失恋的人，还是自己害的，小爱想不出好方法，就从兔子窝里抱出一隻兔子拿到她面前，距离很靠近，小兔子的鼻尖碰上sky的鼻尖，sky吓一跳，并不理解小爱的行为。 「看可爱的兔子，就不会难过了。」 sky忍住笑声，视线越过眼前的小兔子，见小爱隐藏在红发之下的面容，觉得她比兔子可爱的多。接过小兔子抱在怀里，sky心情大好，刚才的演技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居然有用，心想小爱学姐真是个温柔的人。 「学姐。」 「嗯？」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又是一句无法克制的告白，小爱忍无可忍。 「你、你别再胡说了！我揍你啊！」 「我才没有乱说，我是发自内心。」 sky莫名变得正经，小爱右手背掩面撇头，无法跟她双眼对视，因为太火热、太坦率。 「不过你别担心，学姐，你说了我们不能现在谈恋爱，那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等你。但是你反悔的话，我也不会介意，任何时刻，只要你说你需要我，你可以随时拥有我。」 天啊，sky这情话是学谁的？太像她凯莎阿姨了。小爱这次是真的承受不了，推开她跑回教室。sky留在原地，轻抚怀中的小兔子，望着小爱的背影，今天她明白了等待的痛苦，才开始第一分鐘，她全身上下就都忍耐不住了。sky伸手抚摸后颈的腺体，从未这般躁热过，手指拂过……那一个在腺体上的编号印记，她可是第一个，像刺青般的烙印，也许是命中註定。 番外－天空有爱（４）说到做到 没想到sky真的说到做到，就乖乖等着小爱，不找她不吵她，认真在田径队管乐社。没有sky的骚扰，小爱的生活恢復平常，但有时在兔子窝餵小兔子，她会莫名想起她的信息素，为什么呢？小爱陷入沉思，但思考没几分鐘就用力摇头，她不能这样想着sky，搞得自己好像在暗恋她？我才不会喜欢那种小鬼。 一个星期后，小爱走过学校中廊，这次考试的校内榜单贴在墙上，小爱仍然是第一，这是不变的。后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她转头瞥了一眼一年级的榜单，看到sky的名字－榜首。小爱张大眼睛是震惊，在她十六年的人生里，她看过并且认同的，文武双全的女alpha只有阿姨的妻子－鹤熙。小爱看着榜单许久，想不到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又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学妹，居然这么优秀。小爱心里对sky有改观，但坚持要讨厌她。 放学，小爱跟同学们约了聚餐。路上看见sky一个人在对街，学校的运动服加运动包，应该也是刚结束田径队的练习要回家，小爱躲在同学身后，不要被她发现。同学见小爱的怪异之举，朝她的视线看去。 「sky要去夜店吗？」 此话一出，小爱仔细看sky的去向，果然没错，sky真的走进巷子里，在一间夜店门口站着，跟壮硕的场外保安说话，说完就走进去。大伙开始揣测，说她还未满十八岁，照理说不可能会放她进去。 「难道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有可能，看她漂亮又身材好，这种年轻的女alpha，通常很受欢迎的。」 「该不会是某个大少爷或大小姐的性奴隶……」 「够了！」 小爱突然大叫，其他人吓一跳。 「不、不要再谈论她，我觉得不舒服。」 自觉失态，小爱赶紧找理由解释，转移话题。结果晚餐小爱吃得很不开心，食物的味道全都不记得了，听大家说说笑笑学校的事家里的事，小爱无心听，大多都是附和。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想sky去夜店的事，忧心又烦恼，直到晚餐结束，小爱才反问自己何必那么在意？散场后，小爱应该坐公车回家，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那间夜店附近徘徊。 「红发小妞。」 看来这个世界，不管哪个角落，都会有令人讨厌、令人噁心的人事物。被人拍肩膀的时候，小爱对于这个称呼见怪不怪，很多自以为是的，又爱作死的傢伙总是这样叫她。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想进去玩吗？哥哥们带你去。」 「放手。」 小爱瞪着眼前两个一脸猥褻的男子。 「很有个性，哥哥喜欢……」话语未落，小爱其实可以保护自己，但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听男子一阵惨叫，两人被打倒在地。 「妈妈？」 跟小爱同样的红色长发，动作迅速敏捷，小爱很多防身术都是从她妈妈－梅洛天城警察局长杜蔷薇身上学来的。 「小爱，你早该回家了，怎么在这间逛？」蔷薇的身高比小爱再高些，低头质问她。 「你妈咪说你最近在谈恋爱？你在约会？」 「没有！不是！」 听妈妈的猜测，小爱激动否认，蔷薇摇头苦笑。 「长大再谈吧。」 「妈妈，我知道，我有跟她说过了……」 「小爱，你真的在谈恋爱啊。」 被套话了，蔷薇笑得得意，小爱脸红，撇头不发一语。 「妈妈我还真想知道是谁可以让我的小爱，不怕生命危险跟被妈妈们责骂，也要待在夜晚的街上受寒吹风，等那个人出现。」蔷薇摸摸小爱红色的脑袋。 「……alpha。」 「alpha？」 「学妹。」 「学、学妹？」 番外－天空有爱（５）校外教学日 对妈妈坦承感情，小爱不说谎的美德是家族教育的成果，不只妈妈们很在乎，凯莎阿姨尤其重视。阿姨从小就对自己疼爱有加，凯莎彷彿是她的第三个妈妈，大概是因为阿姨她们没有小孩，所以对她跟小真如对亲生女儿。 「原来你喜欢年纪比你小的，我猜她应该是个漂亮又深情的……」 「才不！她……混蛋。」 蔷薇原本要称讚，却听小爱的话感到无奈，爱上混蛋是家族遗传？ 「既然都知道对方是混蛋，你还喜欢？」 小爱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脸红回应。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sky有感觉，明明应该远离她讨厌她，却莫名在意。sky是小爱最不愿接触的那一类人，相当强势自信的信息素显示她无法被任何人驾驭，眉宇间散发的气息是不可一世与桀傲不驯。小爱也许是受凯莎影响，所以习惯控制，喜欢可以百分之百掌控的人事物。然而世界天生反骨，sky的出现与追求打乱她，偏偏sky又是alpha。 「不管怎样，小爱，你是未成年，就算再喜欢对方，你晚上还是得乖乖跟我回家。」 看小爱纠结的脸，蔷薇必须态度强硬。虽说这里是梅洛天城，大家可以自由爱人，但小爱年龄还太小，出于担心，蔷薇希望她别放太多心思在这方面。带小爱上车，小爱最后有回头看一眼那间夜店，从此，她对sky的好奇就没有结束过。 后来几日，小爱在课堂上总忍不住想起sky，两人没有天天见面，对sky的思念与日俱增，小爱却浑然未觉，直到差点写错考卷的答案，她才惊觉事态严重。就在小爱挣扎要不要接受这段感情时，同一时间的sky也是煎熬，因为总是只能在角落偷看学姐，sky自觉在考验定力与忍耐力，可脑袋回盪的全都是小爱学姐好可爱。 幸好老天对这对小情侣还不错，并没有让互相折磨的日子持续太久。那天是校外教学日，扣除要准备考大学的高三学生，此次户外教学是一、二年级一起举办，在离梅洛天城几公里处的农场。其实很多学生都不太满意这次的户外教学主题，这群天真烂漫的高中生，多半是倾向于去更可以刺激大脑神经的场所，面对青青草原跟动物，自认跟慢步调的生活无法连上线。小爱是少数很开心的学生，这间农场是距离梅洛天城最近最大的农场，他们所產出的农產品百分之八十都送去梅洛。 早上介绍农场生态，下午有绵羊的剃毛秀，帮乳牛挤牛奶诸如此类，不过对小爱来说，她最喜欢的还是去餵兔子。 「学姐，就知道你在这里。」 自由活动时间，一、二年级同步，sky连猜都不用猜－有兔子的地方就会有小爱。很久不见对方，突然有种昔日恋人再见面的感觉。说来奇怪，她们明明连交往都没有。两人随意聊天，餵兔子，sky时不时转头看她，小爱只敢馀光偷瞄，彼此欲言又止。sky高大的身躯即使捲曲缩成像球，依然很巨大，小爱忽然觉得很有安全感，甚至想像起sky把她抱起来的画面，心想对她来说，应该很容易。 「老师、老师，不好了，那个……」 可惜曖昧的气氛很快就被不好的消息打断。听见有同学莫名发情，所有老师赶紧去处理。基于关心，sky起身要回去看，因为那位omega同学是她们班的。这时，小爱用力拉住sky，阻止她，这是她们第一次牵手。 「你想去哪里？」 「那是我同学……」 小爱不给她时间说完，猛力拉着她往反方向走，sky在小爱身后一头雾水。 番外－天空有爱（６）保密协议 「学姐、学姐，我们已经离开农场了，到底要去哪啊？」 一路被小爱拉着走，虽然能牵手，sky很开心，但也担心她们脱队了。走进附近的林子里，望着小爱的背影，sky还是满脸疑惑，不管她怎么问，小爱一直不回答，能感觉她情绪不稳，sky忍不住想小爱该不会是在害怕她被omega的发情影响，吃醋？ 轰隆－ 只是sky还没问出口，突如其来的雷声震醒小爱，总算停下脚步，一脸惊恐，sky在她身后，虽没看见她的表情，但从小爱耸着肩的状态便可略知她的惊吓。很快雨就来，sky二话不说上前，将自己的外套挡在她们头上，小爱有点惊魂未定，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sky身上传来，小爱想后退但做不到，因为sky直接将她揽进怀里，身体几乎贴上对方，心跳极快，随后换sky带着小爱跑到一旁的一棵大树下躲雨。 听雨滴落入天地，彼此沉默好一会儿，小爱惊觉她们十指紧扣很害羞，马上放手。sky有些失落，但很满足了。雨势不算大，如果硬衝回去农场勉强还是可以，然而现实残酷－迷路了。稍微拨了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单独相处的时刻来的太快，小爱措手不及，馀光看sky正在甩乾外套，湿漉漉的瀏海跟着飘动，雨滴慢慢从她俊俏的脸庞滑过，不知为何，小爱忽然觉得sky很性感，怪了、怪了，她立刻转头假装镇定。 「学姐，你会冷吗？」sky关心，小爱边摇头边远离她。 「学姐，你还是很讨厌我吗？」收起平时的自信，sky这次的语调是真的伤心，小爱莫名心疼。 「没、没有。」想肯定又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小爱也是被自己纠结死。 「可是你离我好远。」 sky坦白内心忧虑，几公尺的距离，四目相交，第一次见sky委屈的样子，小爱进退两难，为偽装自己的怪异，又把距离拉近一点，就一点。sky的心情好过一点，随后坐下，小爱也跟着坐在她旁边，双脚曲起环抱膝盖，sky则是背靠树干仰头看雨不停落下。 「学姐，你刚刚是不是怕我被引诱，所以才把我带出来？」 本来静悄悄又带点曖昧的气氛，此话出口是瞬间打破。小爱要否认，但一转头见sky的脸，近在咫尺，香气太浓，太奇怪了，小爱心想自己是beta，不可能感觉到sky的信息素？小爱又困惑又紧张。 「我不会被omega的发情影响。」sky一脸正经。 「光靠意志力吗？你别太高估你自己。」 「学姐，虽然我不能说的，因为有签保密协议，但你是凉冰博士的女儿，应该有听过基因抑制？」 「我妈妈写的论文，每一篇我都看过。等等，什么保密协议？」 小爱皱眉不懂，sky苦笑。 「凉冰博士终其一生都在研究基因、发情与抑制剂，因为很难做出每个人都适用的抑制剂。十几年前，她的研究人员发现我被人丢在路边，生父母可能以为我是omega吧，但那是假性分化现象，等我到了一岁多，才确定我是alpha。」sky解释，小爱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鋌而走险，走在法律边缘，细心照顾我也一边实验我，凉冰博士知道此事传出去会有人道问题，但她对我真的很好，后来她找了一户人家领养我，让我有一个家，其实我跟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不同，几年过后，她成功了，我是凉冰博士第一个成功的alpha，至少到目前为止是。」 这件事小爱还真没听凉冰说过，原来她早就认识sky，突然有种被蒙在鼓里的不悦。 「面对发情的omega，我的身体会產生基因抑制反应，不会有生理慾望，跟一般的beta无异。除非是我喜欢的人，不然我什么衝动都没有。」 小爱惊呼她妈咪真的厉害，完全没注意sky对她话中有话的表白，直到sky伸手轻抚她的脸，两人的视线对上。 「学姐，我可以吻你吗？」 「我……」 「不可以！」 番外－天空有爱（７）阿姨 熟悉的人声，这气势非凡，两人都吓了一跳，酝酿好的气氛已然终结，小爱猛力推开sky，sky不太开心，小爱狂冒冷汗，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这个世界除了妈妈跟妈咪之外，最关心她，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呵护、管教的女人，梅洛天城最具威严的omega－凯莎，凯总裁。 sky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几公尺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人，右手拿着雨伞，伞下的面容没有太多表情，但漂亮自信的模样皆是每个人对她共同的第一印象，一个omega的信息素竟可以强势过alpha，这世界大概唯有凯莎能表现的这么自然又理直气壮。 sky认得凯莎，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生活在梅洛的人必定都会知道凯莎，就算没亲眼见过，也听过她的大名。sky从前频繁出入凉冰的研究所，凉冰的每一个实验计画，凯莎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小的时候曾经看过她。 「阿姨。」 凯莎慢慢走过去，雨滴依然落，她步伐如常，正常姿态，小爱跟sky很快站起来，彷彿有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在影响她们，还有莫名的声音在耳边告诫她们必须对凯莎恭敬。sky本来不信梅洛市民传闻凯总裁出现，无人不惊，如今是信了，连身体都无法控制，但她还是摆出无所谓的脸，小爱低头，原来做坏事被抓到的心情是这样的，小爱害怕极了。相较妈妈、妈咪的宠溺爱护，凯莎对小孩的教育稍嫌「军事」了一点，勇敢与诚实是不容置疑、永不改变的家规。另一方面，讨小孩欢心的工作都是她的爱妻－鹤熙在做，即便她们没有亲生的孩子，鹤熙对小朋友的保护总是带着无限的亲切温柔。 「小爱，我跟你妈妈们都没有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亲密行为现在不可，你懂我的规矩，你们还太年轻了，容易擦枪走火，到时后悔都来不及，而且……」凯莎严肃，转头对sky上下打量，sky被盯着不太舒服，像是被人扒掉一层皮。 「你会再遇到更好的，不用急着做决定。」 此话出口，不只小爱惊讶，sky的怒气马上就来。 「不好意思，凯总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sky动怒并且质疑凯莎，小爱大惊，原本要拉住她别跟凯莎顶嘴，但没办法，sky已经走到凯莎面前，毫无惧怕。两人的视线差了几公分，四眼相对，sky的睫毛淋上雨，小爱紧张的拉着她的手，以为凯莎要生气sky没大没小没礼貌，却没想凯莎只是冷笑一声，十多年来，她没见过不怕她的小孩。 「个子是挺高，但情商恐怕就不太高。」 凯莎说的毫不客气，信息素同时散发的更嚣张，小爱直觉大事不妙，因为她也闻到了sky的香气。alpha与omega居然是相抗，而非她在书中看到的常态性融合，小爱今天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这种极端反差，很新奇，但是夹在中间，她很难受，直到另一个女alpha出现。 「亲爱的，很久之前你管凉冰，现在你连小爱都不放过，她们只是孩子，没事的，放松一点，小爱懂分寸。」 鹤熙不知何时现身，根本没人察觉到。鹤熙握住凯莎的手，顺势帮她撑伞，笑容看向sky，sky倒退了一步，威势明显变弱，喘气，捏紧小爱的手，比起凯莎明目张胆的狂妄气焰，鹤熙此种的悄声无息，从你背后来一刀，等你发现，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为恐怖。 「鹤熙，我知道她懂分寸，但是……」 两人一同看向sky，sky这时害羞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番外－天空有爱（８）怎能不羡慕 「sky，kevin没教过你，很多事情要适可而止吗？虽然你跟小爱互相喜欢，但我想kevin应该没有急着抱孙女吧？」 鹤熙微笑，与小爱对视，小爱又惊又羞，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原来早被鹤熙看透，另一方面在想kevin是谁？sky的爸爸？脑中突然闪过那天夜里，sky走进的那间夜店的店名，就叫做kevin。 「鹤组长，我只是情不自禁想吻学姐，但没有要对她做出那种事。」 sky说的理所当然，小爱听着脸更红了。捏sky的手臂，小爱瞪她，意思是要她别再乱说了。sky没有理会小爱的无声抗议，反而将彼此的手握得更紧，表情看来是寧死不屈的守护爱情，彷彿她们是一对被双方父母反对的爱侣，小爱无言。同时，不只鹤熙，连凯莎都笑了，sky好像年轻时候的她。 「你敢保证你不想？」鹤熙反问，两位女alpha互看。 同为alpha，体内的慾望有多难压抑，鹤熙是前辈，她太有经验了，虽然她们不像她跟凯莎是alpha与omega，但真爱无关性别，想跟爱人结合的渴望都是一样的热烈疯狂。更何况她们还年轻，再过一、两年，就是身体状态的巔峰，到时的情感会更加强烈，太可怕了，简直不敢想，凯莎会阻止是合情合理，换作鹤熙或凉冰、蔷薇，也都会採取相同的做法，除非她们有谁迫不及待要孙女。 「想，当然想。但不是今天。」 此话出口，sky总算知道害羞了，毕竟袒露对一个人的情慾，这是她的第一次。 「所以是明天？」鹤熙调侃。 「不，是小爱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 这话震惊，小爱立即松手。 「sky！你别再胡说八道了！对不起，阿姨，我……」 「好，很好，这样就对了。」 听凯莎满意的语气，小爱没想到凯莎竟然就这样同意了。sky喜出望外。 「但别高兴得太早，sky，此时此刻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跟能力。现在，回去农场的校外教学，不然我会修理你，包括你，小爱。」 凯莎下达命令，sky这次就很听话，没什么比被喜欢的人的家人认同还高兴的，但小爱却面有难色，馀光看鹤熙拿手帕擦凯莎被些许雨水弄湿的发丝脸颊，很简单的举动，那是不用明说的专属温柔。其实小爱知道，表面上是凯莎娶了鹤熙回家，鹤熙对凯莎言听计从，但事实上，凯莎是绝对顺从鹤熙的，加上如命中注定的信息素牵引，两人不管发生任何事，马上就会感应到对方，命运共同体。小爱很煎熬，从小受到妈妈、阿姨的教导，她早已看见了未来的重重难关－如果一个beta要跟一个alpha在一起。 「学姐，星期天，我们去约会吧，看电影、吃饭，或是……」 「不要。」 回到农场，混乱已经结束，老师正巧在点名，大伙要上游览车回学校了。分别前，sky自以为的认定彼此在交往，谁知小爱又冷淡起来，sky搞不懂。 「为什么？你星期天有事？」 「就算没事，我也不会跟你出去。」 听小爱这番话，sky很受伤。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跟我约会吗？」 「不想。」 sky受到万点暴击，欲上前拉住小爱，小爱甩手，一脸厌恶的上车。 一路上，小爱非常鬱闷，到家时愁眉苦脸，正好荃来家里，彦跟追的女儿。 「小爱姐姐，你好，我来找小真玩。」 看荃的笑脸，小爱懂，荃是alpha，小真是omega，她怎能不羡慕。 番外－天空有爱（９）心跳 星期天下雨，书本在桌上翻开，小爱却坐在床上弹吉他。 「小爱，别弹了，妈咪都要哭了。」 小爱的房门没关，凉冰走了进来，见她青春期的女儿弹吉他弹得好伤心，实在不忍，但也想笑，看小爱那一头的红色长发，简直跟她妈妈一模一样，越长大越像。小爱停下拨弦的动作，吉他放一旁。 「小爱，妈咪知道谈恋爱容易不安，但用淋雨这种方式来确定她对你的爱，以此获得安全感，好像太残忍了。」 凉冰坐到小爱身旁，小爱听不懂凉冰的意思，凉冰示意她看看窗外，小爱疑惑，起身走到窗边，一脸惊吓，sky竟然在家门外的铁门前像个卫兵站着，没撑雨伞，全身淋湿，小爱二话不说衝出去，凉冰笑出声。 「学姐……」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sky看见小爱撑伞出门，笑得灿烂，但小爱如火山爆发，劈头就骂她。sky闭嘴，两人在雨中，隔着大铁门，小爱的怒气其实来自关心与心疼，说实话，sky不懂，是觉得能见到小爱就很开心，所以乖乖的给她发洩情绪。直到铁门突然自动打开，两人惊讶，安静几秒，小爱不情愿的伸出手。 「你撑。」小爱撇头，不愿直视sky。 sky接过雨伞，微笑说谢谢。 「sky！小爱！你们进屋吧！会感冒的。我做了些草莓蛋糕，很甜很好吃的，很适合你们。」 不料凉冰早在门口看着小情侣吵架，话说的曖昧，小爱害羞，左右为难，最后只能邀请sky来家里坐，不，来她房间坐。 来到小爱的房间，sky的心情是激动的，只是表面装的冷静，小爱递给sky毛巾，本来是想给sky换件衣服，无奈家里没有人的衣服尺寸适合sky，总不能让她脱光了。sky擦着头发，双眼直盯小爱，小爱拿了蛋糕甜点热茶，两人相对而坐，隔着小桌子，小爱的表情比方才在屋外稍微和缓了，加上有一点紧张，但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我妈咪亲手做的，还有茶。」 「是吗？谢谢凉冰博士。」 简单说了几句后，两人陷入沉默，埋头吃甜点，sky时不时用馀光看她，小爱感觉到注视，但又无话可说，刚刚怒气冲冲的模样已消失无踪，sky从头到尾都笑得可爱，跟她的巨大身材呈现反差，后来小爱实在受不了，原本要她吃完雨停就回去，但被sky先抢先一步问了。 「学姐，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对于sky的问题，小爱愣了一下。 「没、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你，自然就……」 「骗人。」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你……」 「那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omega发情的地方？」 「这、这是常识吧，如果你发狂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也许是心虚，小爱说话都没什么气势。 「可是那也不关你的事，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管我。」 「我是看不下去！如果那个omega同学被你……」 「被我？」 小爱的反应很大，她自己都没察觉，已经站起身了。sky抬头与她相望，小爱脸红。 「我不想说，你心知肚明。」 「学姐，这里是梅洛天城。就算不是梅洛天城，我也不会成为那种禽兽。」 「sky，你别说的那么肯定，你没亲自感受到……」 「学姐，你是没自信？还是对我没信心？我觉得你要跟凉冰博士好好学……」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永远超越不了我妈咪！」 基本上，小爱的声音已经大到门外偷听的小真跟凉冰都听到了。情况不妙，母女互看，小爱的爆脾气到底是遗传谁？ 「真抱歉，sky，请你离开，我对你没什么话好说了。」 小爱与sky互瞪，几秒后，sky深呼吸起身，小爱虽然火气很大，但心底实是难过。 「还不走？你要知道我妈妈是警察局长……」 小爱没想到sky接下来的行为－抓她的手摸她的左胸。 「你、你……」 「学姐，你有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什么？放手！快……」 「学姐，没有命中注定的信息素没关係，我会给你我的心，这辈子只属于你，只为你跳。」 这波情话攻势太强，恋爱超级新手的小爱无所适从。 「小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番外－天空有爱（１０）求婚 这个求婚不只惊吓，是惊心动魄。 小爱的手收不回来，全身发抖，但不是生气，是不敢相信。sky的力气很大，紧抓小爱不放，以此显示她的决心，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决心。再看sky深情纠结的眼睛，小爱不知所措，脸跟头发一样红，她从没有如此认真与一个alpha对望过，扣除小时候对成云的恋慕，但事实上那时的感觉比较接近崇拜，所以纯粹的恋爱，这还是小爱的第一次，她难以说明那种感觉，呼吸紊乱，比对当年喜欢成云存在着更多的悸动？兴奋？感动？悲伤？突然回想那天上午，在晨光下吹小号的sky，那一抹蓝色，闪耀在阳光下，微微一笑，小爱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从不，可那个当下她发誓她真的闻到了那股香味，淡淡的，却令她无法忘怀。 「啊！」 「妈妈？」 sky惨叫，小爱回到现实，两人松手，定睛一看，蔷薇不知何时已进房，右手猛力压着sky的后颈，将她制伏在地，sky痛苦哀号。 「小爱，你没事吧？」 蔷薇关心，小爱惊魂未定，点头，其实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亲爱的，你下手也太狠。」凉冰在门边，无奈的笑。 「她的意图很明显，而且身体也有反应。」 蔷薇的手还在用力，sky趴在地上，不知是不敢对未来的岳母们动手，还是痛到没法动，总之像条死鱼了，小爱心疼她，也笑她。 「放心吧，有我在，sky是不会发情的。」 「我知道她不会，但她会对爱发情。」 蔷薇话说得直接，小爱害羞，这时才意会过来，蔷薇那句sky的身体有反应是何意。因为她也有反应，只是不如sky激动。 十分鐘后，大伙从小爱的房间移动到安全冷静的客厅，外头的雨已经停了。sky、小爱与蔷薇、凉冰对坐，小真跟来家里玩的荃在旁边天真的吃饼乾。小情侣低头，sky的脖子还有点疼，两人的脸同样无辜，凉冰觉得她们好可爱，这气氛像是来提亲的，因为「有了」，所以要奉子成婚的奇妙氛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麝香，最典型、最原始的alpha信息素气味，因为几千年下来的演化，带有纯麝香信息素的alpha已非常稀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凉冰会选择sky作为实验对象的原因。 「sky，我以为上次你遇上凯总裁后，会有自知之明，对小爱会非常认真，不会草率行事，没想到今天还是衝动了。」蔷薇喝了一口咖啡。 「杜局长，我很认真，而且会有慾望，也是对小爱认真的证明。」 不改坦荡荡的个性，sky抢在小爱开口前先说，小爱羞死了，又拿她没办法，这次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凉冰笑出声，这女婿还是不错的，至少没说谎。 「但我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你，而且凭什么是我的小爱嫁给你。」蔷薇护女心切。 「杜局长，我根本不在乎谁嫁谁，我在意的是小爱，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们的同意？长大以后？长大的定义是？」 「成年确实是其中一项，但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sky专心听。 「小爱有说过她喜欢你吗？她好像更希望你跟omega在一起，是吗？」 此话一出，小爱的心猛然一击。 番外－天空有爱（１１）真希望 小爱没回答，惊吓又难过，原来妈妈跟妈咪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与顾虑。蔷薇一针见血，sky不发一语，虽然她总是很自信，但在面对现实的情况下，尤其又是从小爱妈妈的口中说出，她没立场反驳，也不敢。望着两人的反应，蔷薇觉得她们很纯情，轻笑，放下紧张严肃的气氛。 「sky，虽然你对小爱死缠烂打，造成我女儿的困扰，我很不满。但是，小爱，我跟你妈咪，还有阿姨她们一生都在致力于性别平权，你深知我们的理念，我相信你也明白，不被过去传统的束缚给框住，更不会用性别刻板印象去对待他人。我想你拿自己不是omega这样的理由拒绝身为alpha的sky，那只是藉口，你没说真心话。」 母女相看，妈妈就是妈妈，蔷薇看透小爱，同为beta，蔷薇绝对能理解她女儿的恐惧。 「妈妈，我……」 「对不起，杜局长，凉冰博士，我很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太衝动又自私，不顾小爱学姐的感受，让她为难，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sky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小爱诧异看她，sky低头，诚恳又愧疚的道歉，听来不是骗人的。蔷薇、凉冰互望一眼，她们其实没有真的怪罪sky，虽然两人都爱女心切，但不至于让小爱没有自己的生活与感情。沉默一分鐘，蔷薇让她抬头，sky目光如炬，蔷薇吓一跳，你这是要上场杀敌？ 「时间不早了，不好意思打扰这么久，现在雨停，我回去了，谢谢招待。」 sky客气的说，凉冰本来要留她下来吃晚饭，但她拒绝，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小爱从头到尾都看着，心情复杂，现在换小爱搞不懂sky，握紧拳头，就算想出言挽留，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点点雨滴落地，sky站在小爱家大铁门的外面，背对大宅，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sky的衣服还是湿的，小爱从房间的窗户见她停留的背影，长发披肩，那一道蓝色在黑发中格外显眼、特别、独一无二，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与她相同。小爱觉得自己发疯了，又衝下楼，妻妻俩听这慌乱又迫不及待的步伐，会心一笑。 「sky。」 「学姐？」 也许她就是在等她来，sky多期待小爱对她的疯狂，爱才会让人发狂，那是最强烈的吸引、慾望，不需要信息素，不需要发情期。大铁门隔开两人，sky非常想上前拥抱她，最后忍住了。小爱欲言又止，心里有话要说，脑袋又不知该选哪个先说。 「学姐，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还没说过一句话，我就暗恋你了。」 结果还是sky先说，但不是因为她是alpha，或是她比较勇敢，而是她了解小爱的个性，所以她主动，保护小爱的敏感脆弱。小爱听着脸红，但是没有不知所措。sky今天才明白，小爱需要时间，不，是她们需要时间相处与陪伴，揠苗助长不好。 「学姐，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性别从来不是我喜欢一个人的考量，所以我从小就喜欢梅洛天城，现在更喜欢了，因为有你在……」 「sky，你有被什么人包养吗？」 sky皱眉，不懂小爱这问题的灵感从何而来。 「没有，从来没有。」 「可是我看见你去夜店，保鑣还对你很恭敬。」 噗－sky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小爱鼓着脸生气。 「没有，只觉得你很可爱。学姐，我住在那间夜店的楼上，换言之那是我家。夜店是我爸开的，跟他同名的店名，叫『kevin』。其实我以为你知道，因为我爸跟凯总裁认识，十几年前凯总裁赞助我爸，他才有办法从一间小酒吧做成现在的夜店，还有分店。」 听sky解释，小爱终于松一口气，自觉太搞笑，真是她想太多了。 「学姐，真希望……」 「真希望？」 sky停顿，撇头，长发掩面，脸上也是一抹緋红。 「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嫁给你。」 小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麝香。 番外－天空有爱（１２）不会错过 到底是谁要嫁谁，已经不重要了。 sky走在下过雨的街道，望着她的背影，小爱的视线久久离不开，心跳好大声。直到sky的身影完全消失，小爱抬头看天空，彩虹。小爱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她知道她不是omega，她看过她妈咪的每一篇研究论文书籍，照正常的理论来说，她不可能闻到sky的信息素，不会有发情期，beta跟alpha的结合远不如omega跟alpha的紧密。但今天以后，过去所有的认知、知识都被打破，小爱现在才想起，妈咪曾经告诉过她－尽信书不如无书，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很多时候，理智的思考跟不上当下的感觉，小爱握拳。 「傻瓜，别老是影响我。」 当这句话出口，小爱终于承认自己已经被sky影响。当她晚上躺在房里，戴耳机听歌，循环播放着sky用小号吹过的那一首《youraisemeup》，她笑得何其开心，因为她承认，沐浴在晨光之中吹奏金色小号的sky非常有魅力，跟她的赤红匹配的那一道湛蓝，深深烙印在小爱的脑海、心上。不过小爱是有点搞不懂sky－她若可以像她一样把小号吹的那么好，是不会去练田径的。alpha的天性？总是要做的完美，总是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好胜心真强，小爱在个性上也是不服输，苦笑叹气，看来她们的未来势必会有很多争吵。小爱听着优美的乐曲悄然睡去。 －－－ 嚐到青春爱恋的滋味，是小爱跟sky偶然在走廊、中庭、操场、升旗典礼、学生餐厅、放学的校门口遇见，眼神不经意的对上，小爱发现原来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是当你看着你喜欢的人的时候，她正好也看着你。小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爱情的甜蜜里，本来都只看课本笔记、讲义参考书，现在会偷偷看言情小说、少女漫画，带入各种幻想剧情，多期待sky找她说话，再继续疯狂追求，赤裸裸的告白示好，实现她说过的想嫁给她。然而却没有。半个月过去，sky毫无动作，小爱快坐不住，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跑去找她，见面要说什么？说我很想你？不，绝对不要。小爱在学校的兔子窝里对小兔子说话，心情很烦燥，小兔子明显听不懂，也感觉不到她的不安，就乖乖地吃草。小爱难受死了，结果就学着sky躺在兔子窝里，想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sky当时慵懒的样子，现在看来是那么的与眾不同，居然还觉得有点性感了，小爱无法控制的脸红。 「学姐，你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爱弹起身，假装正经。见兔子窝外的sky，一如既往的学校运动服装，外套披在肩上，绑马尾，脸上有些微的汗，抱着一堆牧草。 「没什么，休息。」 小爱不敢说实话，围栏阻隔两人，但挡不住名为爱的气息。sky轻笑，弯腰走进兔子窝里放牧草。sky回头站直身体与小爱面对面，小爱的头顶刚好在sky的鼻子前，不知为何，小爱突然觉得sky高的让她很有安全感。 「你……」 「我……」 异口同声，还一同害羞。 「学姐，你先说吧。」 小爱停顿几秒。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练跑，吹小号。」 「就这样？」 「还有想你。」 小爱听了sky的回答，又气又羞，心想她想她，难道不会来找她吗？她们又没有距离很远。 「学姐。」 「嗯？」 「星期天可以一起去逛街吗？」 如愿以偿，其实小爱等sky的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小爱压抑不住内心狂喜，但又不想让sky太得意，故作冷静。 「早上十点来接我，敢迟到一秒你就死定了。」 「放心，小爱，我不会错过你的任何一秒。」 番外－天空有爱（１３）约会 sky说到做到－她不会错过小爱的任何一秒。星期天早上十点的约，sky九点半就已在小爱家门外，凉冰一见sky出现，就知道昨晚小爱的生理数据异常波动的原因。 「小爱，女朋友来了，像卫兵站在太阳底下，我觉得特别可爱。」凉冰向楼上小爱的房里喊，小爱听妈咪这么称呼sky，脸胀红，害羞极了，但又不能对妈咪生气，所以也没否认。 「玩得开心一点，但安全第一。小爱，你知道所有人都看着你。」 凉冰微笑，轻抚女儿的头，长大了呢，是小女人了，打扮的这么漂亮，果然是很喜欢的人。小爱思考凉冰的话，前面那两句她理解，但是后面……她跟sky又不会发生什么出人命的事，心想妈妈们想太多了！太快了！才不会呢！小爱鼓着羞红的脸转身出门，刚开门，距离前院大铁门还有点距离，她已见到sky高大的身影，sky在阳光下笑的迷人，满心期待的样子，对她挥了挥手。 「学姐，你今天真美。」 小爱礼貌回应谢谢，心花怒放，sky注意到她的不同，看见她的用心准备，小爱的喜悦来到最高点，可惜口是心非的个性暂时改不掉，不然她可能会当场拥抱sky，还会要求sky抱着她转圈圈，上演少女漫画的情节。两人随后去公车站，坐公车往市区。 「未来我赚了钱，买一台车载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sky很自信，两人坐一起，sky坐在靠走道的那一边。 「不一定要车。」小爱小声说。 「学姐不喜欢车？还是你喜欢重机，像杜局长的那台？我也可以……」 「傻瓜。」 小爱突然说傻瓜，然后看窗外不理她。sky一头雾水，怀疑自己说错什么，此时看到外头街上有一对情侣，他们手牵手散步，sky才搞懂。 「下车吧。」 没多久到市区，sky说完就牵着小爱的手下车，小爱没有挣脱，心里甜滋滋，脑中乱糟糟，但是她喜欢的混乱。sky到底是情商高还是低，不明白，总之两人牵手，从公车下来就没分开手，就算开始逛街也黏在一起，能尽量靠近就靠近。虽然不像omega对于alpha那样，有信息素安抚的作用，但在sky身边就很安心。 逛到一间卖钥匙圈的商店，两人不约而同挑到了同款式的兔子吊饰，一隻蓝的，一隻红的。sky摸了摸鼻子，笑得靦腆，双颊微微泛红，毫不犹豫把两支兔子吊饰拿去结帐。出店后，sky把两人的钥匙圈交换，蓝的给小爱，红的给自己。 「我看它的时候，就是你；你看它的时候，就是我。」sky解释，虽然两人都没什么钥匙，只有家门钥匙，那也够了。 「免得你要带我去警察局了。」sky笑的坏心，小爱不懂。 「为什么我要带你去警察局？你干了什么坏事？」 「闯进你心门。」 突如其来的撩人话语，小爱哪里受得了。sky见她一句话都没说，手心冒汗，依然牵紧她。几秒后小爱回神，猛力捏她的脸，以此表示她的喜欢跟不好意思，sky给她捏，抿唇，眉眼弯弯，最后忍不住抱起她。 「你干嘛！大庭广眾的，很丢脸，sky，放我下来！」 小爱双脚悬空，拚命捶打她的肩，sky坚持不放。外人看她们就是年轻的小情侣打闹，只差没有当眾接吻。 「学姐，我好喜欢你。」情话接着说，小爱再也无法招架。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快放我下来。」小爱垂头，声音软绵绵了。 「一想到之后会分开就捨不得了。」 咦？sky冷不防说了这句，小爱皱眉直视她。 「学姐，一个星期前，国外的田径训练营发通知书给我，我决定要去了。」 番外－天空有爱（１４）人生的交叉路口 『学姐，你可以等等我吗？』 －－－ 黄昏，小爱约会完回家，凉冰开门迎接，本想问她今天约会如何，应该很开心吧，却见她愁眉苦脸，好像要哭了。 「吃过了吗？晚饭刚做好。」凉冰察觉情况有异，转而不问。 小爱摇头，说放好东西就去饭厅吃。凉冰看女儿寂寞的背影走上楼，心想sky又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只是少女的恋爱烦恼？蔷薇对凉冰使了个眼色，凉冰摊手耸肩，表示不知道。饭桌上不只有她们一家四口，还有荃。荃几乎每个放假日都会来找小真，非常痴情，小真也不讨厌她，两小无猜在桌前斗嘴、打闹，天真可爱，凉冰没想到女儿们这么快就找到好归宿，有点感伤。不过小爱的表现就跟妹妹差多了，晚饭吃的少，一副心事重重的脸。 睡前，妻妻俩实在担心，所以凉冰就去小爱房间找她谈心，蔷薇则站在房外偷听。凉冰一进门，小爱正在书桌前准备明天上课的东西，看来跟平常一样。小爱一向听话、自律、懂事，不管她们妻妻俩教的，还是凯莎她们教她，她都理解并且会思考，有自己的思想，基本上小爱被教育的很好、很完美，唯独就是「傲娇」了一点。 「小爱，你跟sky还好吗？晚餐都没听你说约会的事，我看你白天那么期待，怎么回来感觉很难过，sky又惹你不开心？」 小爱双手放在大腿上握拳，表情凝重，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妈咪讨论这种事，可是又没人可以听她诉苦，沉默几分鐘后，终于开口说了实情。凉冰坐在床沿，听小爱说sky要去国外田径训练营的事情，最短也要两、三年的时间，基本上就是要转学的意思。凉冰听着，很快分析完毕，小爱纠结的点－远距离恋爱。sky要离开她好一段时间，以后能见面的日子很少，只有放长假的时候才有机会，她没有把握，仅靠手机跟视讯可不可以维系这段感情。凉冰轻笑，不能说小爱想太多，事实上，她很重视这段感情。 「你该告诉sky你的想法，两人在一起，沟通很重要。虽然妈咪不太喜欢远距离恋爱，专家也不建议，但不表示一定会失败。」 「她都自顾自的决定，都没有考虑我……」 「她考虑了，所以她跟你说了不是吗？小爱，人生有很多交叉路口，我们每天都在做选择。梦想跟爱情想要平衡有时很难，不过我猜sky会这么做，也是希望未来能抬头挺胸的，很自信的跟你在一起，甚至结婚。比起未来那几十年的陪伴，这短短两、三年的分别，值得一试。」 凉冰开导小爱，突然想起跟蔷薇分开的五年，那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分离，相较起来，小爱算是幸运了。凉冰最后留下这些话给她，摸摸小爱的头回房，在走廊上与蔷薇对视，蔷薇当然也听到凉冰对女儿说的话，好像心电感应，她也看出凉冰在说那些话时的心理活动，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对她歉疚极深，她亲她，她也亲她，意思是真的亏欠就带我回床上。 「喔。」 不料小真这时从房间出来要上厕所，惊见妈妈们在走廊上的深情拥吻，脸红了，摀住眼睛，但又很想看。 「小真，上完厕所就赶紧睡吧。」凉冰放开蔷薇，微笑解围。 小真抿唇点头，走过妈妈们旁边，蔷薇忽然又叫住她。 「小真，你跟荃有做过这种事吗？」蔷薇严肃，绝不能让宝贝女儿这么快落入别人的手里。 小真拼命摇头，纯情的很。 「很好，记着了，没有妈妈的同意，不许别人乱碰你。」 母女四目相交，小真冷汗直流，不敢说话，气氛尷尬，凉冰圆场，要蔷薇别再恐吓女儿，拉她回房。 番外－天空有爱（１５）承诺 sky要转学去国外受训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学校。小爱惯例在兔子窝里，想着早上看见sky在操场被团团围住的画面，都快忘了她跟她一样是这间学校的风云人物，去国外训练也证实了sky是体育界的未来新星。小爱思考，sky将来一定会变得更漂亮更帅气，然后更多人喜欢。关于这一点，小爱一想就很烦躁，突然羡慕小兔子没烦恼吃牧草。 「学姐！你果然在这。」 说人人到，sky喘着气，好像被人追杀的慌忙躲进来。 「帮我。」 「帮什么？」 sky没回答就躲到木板后，小爱不解，看她把高大的身躯塞进那狭窄的空间，有点可爱。没多久，「原因」出现了。一群同学跑过来，小爱与他们对看，听他们嘴中念着sky在哪？猜测是sky的粉丝，应该是想趁sky出国前跟她拍照留念。小爱人生第一次撒谎，乱指一个方向跟他们说sky往那走，一群傻瓜就这么相信了。小爱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忍不住笑，sky小心的探出头察看。 「没事了。」 小爱抱着兔子，语气很轻松，还带有一点宠溺的感觉。sky点头吐气，露出平常的笑容，坐在小爱面前，跟她一起餵兔子。 「过完这学期之后，就不能跟你这样餵兔子了。」 小爱忽然说出这些话，sky收起笑容，凝视她的脸，原来她低估了小爱对她的在乎。虽说sky很自信，但面对分离，她们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sky握住小爱的手。 「我、我不在的时候，学姐，你、你不可以跟别人待在这里餵我们的兔子。」 sky想说的霸气一点，却不知为何，难以控制自己遥想两人分别以后的寂寞，以及各种不好的可能，说话都莫名结巴。小爱看着sky，那一句「我们的兔子」，两人红着脸，小爱害羞小声的说好，她不会。sky这才放心，放手时惊觉自己握手的力道太大，赶紧松手。 「sky，国外有更多美丽的、成熟的、很有魅力的omega，每一个都比我……」 「学姐，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啊？」 小爱正感伤，sky这时提议接吻，小爱摀着唇，不是不愿，但这里是学校，不好吧，还初吻呢。sky满脸期待，情不自禁散发出迫切、渴望的alpha信息素，小爱只感受到一点，一点也很足够。也许是气氛所致，小爱放下手，忘了妈妈的提醒，双方的身体慢慢靠近，没想到她们初吻的地点一点也不浪漫，也没有如妈妈们的深吻那般激情，就是最简单的「蜻蜓点水」，但对彼此来说已是心满意足、永生难忘。因为这一吻就是承诺。 「希望杜局长跟凯总裁不会杀了我。」 两人额头相靠，很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sky心里还是有点怕。小爱笑她，换个角度想，sky确实压力很大。 「只要你没有辜负我，她们都不会那么做，顶多折断你的手脚吧。」 折断手脚……看sky铁青的脸，小爱笑出声，她当然是开玩笑的，后来再亲一次她的脸颊安抚她。两个纯真的小女生，还以为偷偷亲密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凉冰早透过生理变化的数据猜到她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了。鹤熙更甚，整个梅洛天城，没有她不知道的角落。 「学姐，你先回教室吧。」 中午休息时间要结束，小爱起身要回教室，sky却一直坐在地上曲着双腿。 「你不回去吗？」 「我等一下。」 sky面有难色，小爱觉得她很怪。 「等什么？一起走不行吗？」 「我现在不是很方便。」sky苦笑。 小爱瞇着眼睛，sky说得不明不白，她很怀疑，又向她靠近。sky见小爱又靠过来，她受不了，只好说实话。 「我……『起来』了。」 身为alpha，这是正常反应，sky羞红着脸，抱着膝盖，靦腆的笑看小爱，小爱的脑袋当机，等她终于懂了sky的「起来」的意思，小爱的脸比她还红，大喊了一声色狼就跑走，sky想解释又不敢追上去，只能在原地，她抓了抓后脑，低头看自己，自言自语：「冷静点，小姊妹，长大以后再激动吧。」 一个月后，sky留下她的金色小号给小爱，她们不好意思在机场亲吻，只有拥抱，因为父母们都在场，两人正式展开了六年的远距离恋爱。 番外－天空有爱（１６）全世界独一无二 六年不短，很多人说初恋终无果，小爱相信，她五岁的时候就心碎过一次，所以才对跟sky的感情这么有信心？异常的坚持。虽然这六年来她们也吵过不少架，甚至有好几次都差一点要分手，远距离的问题太多，所幸最后她们都没有分开。关于这一点，小爱很感谢妈妈们跟阿姨们，每次和sky不开心，想要放弃的时候，她们总是提醒她，要她想清楚，不要在情绪当下做决定。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练习，谈恋爱也是。小爱越长大越明白，她跟sky一起度过了这些年的酸甜苦辣，现在想来都是美好的回忆，今天，她终于等到sky归来，今年她二十二岁，她二十一岁。 －－－ 星期一，天气晴朗，工作日，上课日，小爱今天穿得正式又漂亮，不是平常的休间轻松。原因有三，第一：她一早去医院面试，一切很顺利，很有信心会被录取；第二，她大学的好友里，两个男alpha的朋友今天结婚了，邀请全班参加，小爱还是伴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女朋友要回国，不穿美一点怎么行。但小爱还是不改「傲娇」的个性，死不承认她期待了好久，心里的那一片天空回到她身边。 中午，小爱结束面试到教堂时，已有很多人在此地等待了。话说这两位男同学也是非常懂浪漫，租下这么美丽的场地，请世界有名的弦乐团来演奏，梅洛天城到底是到处都是有钱人？不，是因为他们这一生只想结这一次婚，办得这么奢华隆重不是要炫富，而是想给心爱的人永恆的纪念。也许对世上数十亿的人来说，今天是平凡无奇的一天，但对他们而言，是永世不忘的时刻。小爱和其他伴娘站在一旁，听他们向对方说誓词，看彼此的眼神是多么的深情，然后交换戒指，接吻，感动落泪。小爱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忍不住红了眼眶，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要丢囉！」 婚礼一定不能少的最后环节－丢捧花。两位新人在教堂二楼的阳台，准备要把捧花往一楼的人群丢。 「姊，你怎么不去抢？如果抢到了，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 妹妹小真有跟来，今年也十六岁了，孩子长得快，现在跟姊姊一样高了。 「小真，就算不靠这种活动，想结婚的人还是会结的。」 「我知道，但可以好玩一下啊。」 「那你怎么不去？」 小爱反问她，小真害羞的摸了摸鼻子，小爱转头看，那群抢捧花的人之中有一个金色长发的女生－荃，从小喜欢她妹妹，青梅竹马「忠犬系」女alpha，她妹妹……好像也很喜欢她，只是特别爱捉弄她，总是故意让她吃醋、欺负她。姊妹相望，小爱挑眉。 「对荃好一点，不然把她给气走了，你会哭的。」 「我对她很好了，是她欠欺负，哼。」 小真不敢说实话，因为自从荃越来越受人喜欢之后，她都用这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或说确定她的心意。说完，小真跑去吃东西，小爱看妹妹的背影摇头，捧花这时丢下，究竟是谁会接到？ 「那高个子女生是谁啊？」 「不认识，哪班的？」 「长得很俊呀，转学生吗？」 似曾相似的台词，小爱愣了一下。 「学姐。」 突听身后熟悉的人声，小爱的心猛然一跳，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片蓝天吗？一定是。小爱很快转身，阳光洒落下来，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绑马尾的女人，斜揹运动包，比她高上十公分，黑长发左侧挑染了一道蓝色，手拿捧花微笑看她。 「学姐，我一下飞机就问凉冰博士你在这里，什么礼物都没买就赶过来，因为想赶快见到你，一秒都不想等。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送你花，但这……应该是天意了吧。」 sky把捧花拿到小爱面前，小爱的脸微微泛红，心花怒放。 「sky，你是想……」 「嫁给你啊，小爱，我想嫁的从来都只有你。」 此话出口，小爱的脸更红，她以为sky要拿她世界田径冠军的身份回来娶她，结果她还记着六年前最初的约定。说实话，谁嫁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她身边。直接行动是最好的回应，小爱接过捧花，上前一步垫脚尖吻sky的脸颊，紧紧拥抱她。虽然beta还是无法比得上omega，能够在任何时间、地点感受到属于她的alpha的信息素，听来有点无奈、遗憾，但小爱不后悔跟一个alpha在一起，也不讨厌身为beta的自己，因为这一刻，只有sky身上的麝香可以让她安心，她喜欢，她想要，全世界独一无二的sky。 －－－ 「sky，你口袋里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凉冰博士刚刚给我的，说我们年轻人很容易……」 「很容易？」 「容易擦枪走火，所以要以防万一。」 「擦枪走……sky！你一天到晚想……」 「所、所以才要有安全措施嘛。学姐，难道你不想跟我……『那个』吗？」 「我……也没有不想。」 「真的？」 「嗯……啊！sky！你给我等一下！」 番外－天空有爱（１６.５）第一次 所谓「第一次」到底要到几岁才能发生呢？如果你问凯莎、蔷薇，她们一定不会同意把小爱交给sky，不管几岁，也不是只针对sky。这「爱女」、「爱姪女」心切的两个傢伙，sky是怕得要死，从跟小爱正式交往开始，就对这两位大人毕恭毕敬到极点。反观鹤熙跟凉冰就很开放，但也不是随便。说实话，是凯莎、蔷薇小题大作了，因为凭她们四人的能力、影响力，要看出sky是不是正人君子，是不是对小爱心怀不轨，很容易。如果sky真有什么坏心思，她会比死还难看。 －－－ sky回来后的训练还没开始，距离小爱研究所放榜之前，她们有一段时间可以放松。正好sky在商店街的抽奖活动抽到游乐园的门票与饭店住宿卷，所以她们约好要去玩两天一夜。对于小爱要外出跟sky过夜这件事，蔷薇很不高兴，凉冰那晚原本坐在书桌前看书，后来注意到蔷薇一直在房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的样子，她苦笑叹气。 「老婆，别担心，小爱不过是跟女朋友出去玩。」 「不可能，绝对不会这么单纯，小爱很危险，sky一脸就是……」 「想要跟她更亲密，确实。因为小爱也想。」 凉冰突破蔷薇的盲点，蔷薇虽然想说她们的女儿不可能这么不纯洁，但有生理数据为证，蔷薇说不过凉冰。 「蔷薇，谁说做了爱之后，人们就不天真可爱了。」凉冰闔上书，视线在蔷薇身上，上下打量着，笑容「坏坏」的，蔷薇莫名打了冷颤。 「亲爱的，我们做了上千次，我依然觉得你的……兇猛的很可爱。」 蔷薇跟着凉冰的目光往下身看，脸红了一下恢復冷静。 「咳、咳，我们跟她们不一样，老婆，我绝不能让小爱遇上……」 「我知道你想什么，蔷薇，但请你相信她好吗？小爱是我们的女儿，难道你不相信我，或不相信你自己，不相信我们一起把女儿养育、照顾的很好？事实上，小爱比我们想的更棒，她聪明漂亮，独立勇敢，现在，她从一个女孩长大成一个女人了，蔷薇，她会没事的。」 凉冰走上前，捧起蔷薇的脸吻她安抚她。蔷薇其实是明白的，知道自己有一天要放手，却没想到会这么捨不得，凉冰也捨不得，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小爱永远都是她们的女儿。 「唔……我懂。但是，凉冰，你的手……」 感人时刻，蔷薇感觉到凉冰的手不规矩了，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了。凉冰微笑，信息素是不用明说的想要，很想要。蔷薇不懂凉冰情慾爆发的时间点，总是在很奇怪的时候，不过也算了，她开心就好，然后她们彻夜开心。 －－－ 约会当天，小爱跟sky白天很正常的在游乐园玩，做一般情侣都会做的事，玩刺激的游乐设施，跟游乐园的吉祥物拍照，一起吃同一支冰淇淋，戴可爱的动物头饰，傍晚参加花灯游行，坐摩天轮看夜景，到最高点时接吻许愿，最后因为突然下大雨，两人赶紧回饭店休息。 两人分开洗澡，也分别在洗澡的时候缓和心情。小爱洗澡时，sky拿出未来岳母之一的凉冰博士，交给她的安全必需品－避孕套一盒。sky坐在床上，将避孕套放在床上盯着思考，心里有很多想法，未来岳母这样慎重的将这东西交给她（其实没有慎重，凉冰纯粹是不想两人太快当妈妈，她跟蔷薇太快有孙女），应该也是认同她了。 「sky，你在干吗？」 不料小爱洗澡洗得太快，sky惊慌的将避孕套收到身后。小爱不是笨蛋，她红着脸，毛巾擦着她微湿的红发，她知道sky身后的东西，因为她自己也偷偷跑去商店买了一盒，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才知道种类这么多，大开眼界。 「快洗吧，不然感冒的。」 小爱转移话题，她也有点紧张。sky点头，带着衣服进去浴室。小爱没有先吹乾头发，她的行为跟刚才sky的雷同。虽然她早就上网查过避孕套的使用方法，可真的要使用时却觉得尷尬，因为她跟sky有一个问题－她们都有腺体。照理说，应该是alpha要主导，但现今是性别平权时代，谁说beta就不行当「攻」。小爱思索了好一会儿，结果sky比她预想的更快洗完澡，毛巾掛在头上，彼此互看一眼，再看床上那一盒避孕套，小爱没有逃避、没有慌忙的收起来，气氛怪色情，但更多的是甜蜜。 她们的笑容收不起来，sky随后坐上床。两人面对面，四眼相望，sky伸手帮小爱擦乾头发，擦着擦着就默默的亲上去。小爱起初惊讶，后来欲拒还迎，调皮的个性不知遗传谁了。可能是alpha的天性使然，sky受不了，加上年轻，信息素很快就爆发，麝香肆无忌惮的包裹两人，她抱紧小爱，不准她逃，她要好好的感受她。小爱这次真的吓到了，原来alpha是这样的生物？但小爱没有退，当sky丢下毛巾压她上床，她不觉得在「下」的那一方就是弱势，如果sky这么渴求，她会比她更渴望。 「啊！小爱，你……」 被反压的瞬间，sky发现自己太天真。小爱轻抚sky的脸，唇吻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耳朵到嘴唇，她的红发落上她，双乳相触，触电，sky全身发烫，不，是两人都慾火焚身。慾火燃烧到下身，她们都是第一次，不免害羞，感觉到对方的湿润，更看见对彼此的慾望的具象化－腺体又大又硬又热，跳动着还流水。 「是这样戴的吗？」 意外的没有争辩，关于谁进入谁的这个问题，sky很认命的接受，小爱突然觉得对不起她，女alpha的阴道相对女beta，原则上是更不适合插入，她怕她痛。然而sky却不烦恼结合时可能会有的疼痛，反倒很认真的帮小爱戴上避孕套，小爱深受感动，轻亲她的耳鬓。 「等一下，换你。」小爱在sky耳边说，sky懂她的意思，相视一笑。 「我会轻一点的。」 小爱分开sky的双腿，扶着腺体在穴口处小心摩擦。虽然看着sky比自己稍大一点的腺体挺不服气的，但她想这世界很难再找到像sky对她这么好、每件事都包容她、深深喜欢她的人了，这种事就不就重要了。sky继续笑，笑得很得意，环抱小爱，吻她。 「没关係，爱，我等一下会很用力，你可以尽情。」 「你确定？」小爱挑眉，爱人的挑战不能忍。 「求之不得。」 【end】 番外－怜风市长的日常？ 有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怜风的体会不深，也许是因为她对性事没有太强烈的需求，但如果为了爱人，她可以配合。可若是像安娜这样的老婆，怜风想配合也有难度，或说一定要拋弃羞耻心，不然这婚姻根本继续不下去。 那天上班日，怜风一如往常的在梅洛天城的市长室里办公，怜风坐在办公桌前，助理这时走进来跟她匯报城内事务与这星期的行程。助理认真严肃报告，却觉得市长脸色不太好，今天天气明明不热，办公室内也有冷气空调，怜风却满头大汗。 「市长，你没事吗？」 「呃……没事，你接续说。」 助理的社会经歷不浅，看怜风的样子明显心不在焉，不过没有多问。等匯报结束，助理才发现一旁沙发上的一件西装外套，她笑了笑－那不是市长的外套。助理赶紧离开。 －－－ 碰！ 「你够了！」 门关上的瞬间，怜风推桌向后起身，面朝桌下看－安娜的舌头还没收回，跪姿在桌下。怜风害羞死了，竟然在属下面前被老婆舔着下体。这辈子大概只有安娜敢这样对她，她也只会让她这样对自己。 「但你还翘着呢，亲爱的。」 怜风看了腿间，胀大的腺体撑起裙子，怜风脸红，被那样吸吮挑逗套弄当然要「起来」了。安娜微笑，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跪着过去，推怜风靠上后面的玻璃窗，握紧她老婆，舌尖轻舔前端，怜风发抖不止，前端小孔冒出些许黏腻汁液，怜风来不及阻止安娜，被含入的感觉舒服极了，全身要麻掉。 「喔……娜……」 怜风仰头，瞇起双眼，她一直都没办法抗拒她，从年轻到……她们现在也没多老。她摸着安娜的头，试图平缓呼吸，但做不到。后来怜风也只能跟随自身的慾望开始在她老婆的口腔抽动起来，这画面过于色情，每次看每次都太刺激，惹得她要洩了。安娜感觉口中腺体逐渐变大，虽然这样吞吐不太舒服，不过服务爱人这种事，她会甘愿，而且非常兴奋。事实上，她的下身早已氾滥成灾，急需救援了。 「安娜，我……」 「射给我，亲爱的。」 安娜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怜风听她这话，什么顾忌都没了。爆发的瞬间，腺体完全没入安娜的口穴中，前端蘑菇头卡在喉头，怜风爽快的呻吟，抱紧安娜的头，安娜是难过死了，但忍一忍也就算了。照生理构造与研究显示，beta的腺液量不会比alpha多，但也足够让安娜呛到。 「对不起。」 发洩后，怜风很抱歉，扶安娜起身，拿桌上的面纸帮她擦乾净。 「傻瓜，你要真觉得抱歉，就进来，拿出你的诚意，干翻我，干到我再也不敢惹你。」 安娜说话一向「言简意賅」，两人认识多少年了，怜风到现在都还是适应不来，羞红着脸。安娜的身体贴上来，修长的手指拂过怜风的面颊，明明只是一般的呼吸声却把怜风撩拨的乱七八糟。一秒都等不及，怜风猛吻安娜，抱她上桌，安娜如愿以偿，笑容就没停过，她是连内裤都没穿，从穴内流出的蜜液已湿润了臀部、大腿、小腿。怜风分开安娜的双腿，亲吻她佈满黑牡丹的右腿，从脚背、脚踝亲上去，虽是过去事了，但她腿上刺的每一朵都可以让怜风忌妒到发狂，幸而她们结婚，所以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不，是不准再有。安娜看她老婆又生气又宝贝她的模样，抱她摸她吻她，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可爱。 「啾，你笑什么？」 怜风亲她，结婚之后每次做爱她都在笑，到底笑什么？ 「笑……你是我的。」 安娜迅速伸手向下搓弄怜风的慾火，她要把她弄大弄热，弄烫弄粗，怜风接受她的抚慰，断断续续的喊叫，时不时亲她老婆的嘴获得一些安心。安娜经验丰富，怜风不会是她的对手，她太懂如何取悦一个人，也太了解如何挑起一个人性慾，她可是每个性别都「上」过的女人，对，就算是omega，安娜也从不觉得自己是被攻陷、被佔有的那一方，虽然她会快活到昏死，但是在那之前，她会先把「敌方」给吃乾抹净，所有她渴望的一切，要对方通通心甘情愿献给她，为我动腰，为我流汗，为我硬起，为我射出，为我颤抖，为我喘息，为我高潮，为我疯狂，只为我…… 「我爱你。」 情慾燃烧过头的时候，最巔峰的时候，怜风在她身上，做出她想要的全部，只有这一句她没有要求。那时候很多贪恋安娜，为她着迷的人都对她说过这三个字，然而在见过她的丑陋不堪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等她，给她「唯一」的位置，怜风也没有。可如今她又回来了，安娜心想怜风真是傻瓜，爱她这种人做什么。 「我的好老婆，你还行吗？」 安娜坏笑，怜风瞪她，脸上金发都因汗而黏贴在双颊上，两人再度接吻，她们从办公桌做到沙发，两人面对面相拥，安娜双脚大开，穴口流出的白浊腺液可多了，纷纷滴落上怜风早已白透的腺体上，她们的信息素不会有融合的时候，这个挺悲伤，但没关係，总有别的办法。 「唔……娜，你……」 「我紧吗？哈……」 安娜环抱怜风的颈脖，飢渴的穴口对准跳动的腺体坐下去，性器又一次紧密相聚。怜风想回答紧，好紧，但说不出来，唇被吻住、咬住，安娜在她身上发疯似的摆动，腺体越顶越深入，体内的湿濡浓稠是她们共创的杰作。 「啊、啊，对不起……」 动作幅度太大，阴道内太过湿滑，抽插到一半，怜风不小心整个滑出去，安娜轻笑，喘气吻她的额头，抓着她老婆重新将腺体塞回体内。交合的水声充满整间市长室，怜风怪自己太过宠溺，在这公事公办的地方干些儿童不宜的事，她心里叹气，鼻尖触上鼻尖，彼此能见的都是对方的脸，正卖力的爱着对方。怜风不禁想如果她们再年轻一点，也许就可以有孩子了。想到孩子，怜风不自觉把视线移到安娜的胸乳上，此刻因扭动而摇晃，怜风抓住这一对饱满，张口就吸住突起的乳头。 「呀！亲爱的……吸大力点……」 安娜顺势抱怜风入怀，上下皆舒畅起来，双重享受是极致的欢愉，忍不住夹紧穴内的小怪物，射了多少次都没软，怜风也是不输alpha。 「别咬这么紧，安娜，我又要……」 「射出来，亲爱的，你知道我的，你要射外面就不让你射。」 安娜舔咬怜风的耳朵，故意缩紧阴道，怜风惊呼一声，濒临崩溃，加上安娜的淫荡秽语，腺体哪里忍得住，这天杀的女人。怜风加快速度，腺体更加粗大，前端猛力敲击子宫的大门。 「感受到我了吗？亲爱的，用你的操开我，让你的射进去，让我受孕，你最想要的，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是我们的……小孩。」 小孩……生小孩……生我们的小孩…… 安娜宫口大开，怜风再也承受不了，低吼一声，脑子已经融化，不，是整个人落入慾海里，再也呼吸不到一丝空气，要死了，死了也无所谓。两人狠狠抱紧对方，仅剩的感觉是性器官的绞死，怜风一股腺液射入，刺激安娜洩出，情潮猛烈淋上怜风，腺体又要再射，如此循环，没有终点，没有极限…… －－－ 黄昏，夕阳洒落全城，助理敲市长室的门。 「请进。」 助理开门，不出所料是安娜会长。助理对安娜点头，安娜没有衣衫不整，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她坐在沙发上，手摸怜风的侧脸金发，怜风好像很累，她也是穿戴整齐，躺在安娜的腿上睡着了。 「会长，市长她……」 「她明天得请假一天了，我不小心让她太累了。」 「会长，不如我给你一些食谱参考，补身体的。」 两人一同笑出声。 「顺便带去给凯总裁，让她给鹤组长补一补吧。」 助理明白，随后出去。 安娜弯下身，亲吻怜风的脸颊。 「好好休息吧，老婆，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