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圣诞节》 -1 今天是圣诞节，我男友小瑞约我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大学运动馆前的圣诞树前——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会是什么事呢？ 我穿着红色简约设计的连身裙，双耳掛着圣诞树造型的耳勾，手上拿着这段时间以来精心准备的手工相册——用精美盒子装着——抱着雀跃心情前往。 快抵达地点的时候，我远远看到小瑞已经等在那里。穿着黑色成到西装外加皮鞋的他每隔大约十秒鐘就低头看一次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錶，右脚还一直敲着地板，而且重点是，他脸色并不好看。 瞬间，我欢喜的心情盪到谷底，随之而来的是低落，难过，还有……不安。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我最近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吗？ 或许，他就只是早了些时间到，等太久在不耐烦而已。 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圣诞节嘛！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只要我们两个有心沟通…… 突然，他看见我了，立刻迈步朝我走来。 我硬是压抑下内心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对他露出笑容。 「小瑞，我跟你说，你今年的圣诞节礼物啊，你绝对想不到会是什么——」 「小雯，我们两个都已经硕二快毕业了。为了准备论文，我们两个这段日子以来都越来越忙，甚至忙到几乎凑不出时间约会，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他一脸心烦的开口，说完就准备离开。 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我顿时晴天霹靂，连手中的礼物盒掉到地上也不管，就这样抓住他的右手不放！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可以改，我真的会——」 「我说了，谈恋爱谈得这么辛苦我受够了，也觉得一切都够了，这样可以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你一定要这样死缠烂打吗？啊？」他话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我一个人神情错愕的呆在原地。 视线渐渐模糊，我开始抽抽噎噎的哭泣，最后完全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心神心力……」边哭边说的我一下又一下搥着地面。 哭着哭着，天空中下起了细碎的小雨，彷彿宇宙要回应我此时悲凄的心情。 ＃ 后来，我拚了命的想挽回，但他对我的讯息顶多已读不回，电话也都没接。 找了我们之间的共同朋友出来，想要请他们帮我们復合，他们却不约而同开始找各式各样甚至千奇百怪的藉口来拒绝我，有人的解释还牛头不对马嘴。 结论就是，有问跟没问一样，不管我问了几个。 好奇怪！如果说有其中一个，两个，甚至是我们之间大部分的共同朋友找理由拒绝我，这样我还可以接受，问题是他们每、一、个都这样找藉口拒绝我，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时，我的脸书跳出了一则有人标註我的通知—— 是不是小瑞他回心转意—— 我点开那则通知。 看清楚相片中的男女生跟发文日期后，我的心都凉了。 照片中的男生正是小瑞，发文日期是去年的圣诞节。 ——是一张正在接吻的照片。 标註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根据内文，她也是这所n大的学生，外文系大一，身材火辣，很会化妆，是个自愿让小瑞破处的女人。 今晚，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你，小瑞，要好好珍惜喔！ 内文的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 等等，第二次约会在去年圣诞节？那小瑞不就劈腿？ 登时，我的感受不只晴天霹靂，还五雷轰顶，彷若世界末日已经到来！ ＃ 第、第三者—— 之后的几个礼拜，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只要我人是清醒的，我的脑海便不断回盪着这几个字。夜里，我甚至无法入眠。 这时，我一个人的寂静租屋处响着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小瑞打的，因为我有为他设定专属铃声。 于是，我看也没看我的手机，甚至把它翻面——让它背面朝上——盖住，不想让闪烁不停的手机画面干扰我的视线。 第一通，我没接，没有心情接。第二通，我还是没接，依然没有心情接。第三通，第四通，我依旧没有心情接。 谁知道来电者鍥而不捨，不断的打来电话。 最后，我终于动怒了，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跟我交情最好的异性朋友——小樟。 他是我和小瑞读硕士班的同班同学。 小瑞——想到心就一阵痛，痛到无法呼吸！ ＃ 还记得当时，小瑞和小樟同时追求我，但那时候的我只倾心小瑞，便完全只是把小樟当成交情很要好的朋友。 有时候，小瑞还会因为我跟他交情太好而我的醋，进而吵架，而且次数还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很多次，我已经数不清了。 想想也对，我跟他那时候的感情早已有裂痕，只是我没发现，也没去看清。 还记得去年的十一月初的时候，小樟有特地传讯息警告我要好好盯住小瑞，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多做他想，只是单纯觉得小樟在疑神疑鬼，甚至误以为他是故意要破坏我们感情，好让自己有机可趁。 哼！我才没那么笨咧！ 那时的我对他的警告完全不以为意。 如果，如果—— 我又哭了，哭得痛彻心扉。 如果我当时有把小樟的话放在心上，并且照做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2 「……」我按下通话键，不过我没有说话，连发出一个音都没有。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小樟知道我有这样的反应就是已经很抓狂了。 「唉！小雯你先不要生气，你知道你已经多久没来学校上课了吗？我很担心你，你再这样下去会拿不到毕业证书的！」 顿时，我对他的狂怒消了大半。 「抱歉。」 「你……知道小瑞劈腿了对吧？」 「……对，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知道这样会伤了你的心，而且我觉得你会不信！」 我没有回话，只是认真消化着他刚刚话里的讯息。 「我还知道小瑞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震惊的差点拿不稳手机，也差点无法好好思考。 「先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还是没有回话。 「小雯你回答我啊！」我听得出来他很激动。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只是太担心你——」 「没有。」内心的我叹了一口气。 「多久了？你这样多久了？」 「三个礼拜了……」 「什么！那怎么行？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我在我家……」 「你等我，我马上请假过去！」 等待他来找我的这段时间，我突然灵光一闪——何不利用小樟来吸引小瑞的注意？搞不好，这样能挽回小瑞的心！ 于是，我在心里打定主意。 几分鐘后，我换上了我手边现有的最性感的衣服。 ＃ 三分鐘后，我家的门铃响了。我走去开门。 「小雯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担心——」他才刚破口大骂，但看清我身上的穿着后，便像是嘴巴给堵住般的住嘴了。 我瞄了一眼他的裤档，嗯，他已经起了生理反应。谁知道他已经想要我多久了？搞不好还常常意淫我也说不定。 确认门锁好，也做好安全措施后，我们俩在床上覆雨翻云了好几回。当然，他再三确定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才开始的，完全没发现我是在利用他，至少当时的我是这样觉得。 结束后，他深刻的反省着，还打了自己好几下巴掌。 「我到底在干嘛？你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我还这样对你——」 我只是凝视着他，没有讲话。 过没多久，我失去意识。 ＃ 等我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小樟焦急的脸孔。 「小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晕，很虚弱。」我这才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抬头往左上方看了看，我还打着点滴。 「我怎么在医院？」 「你昏倒了，还三个礼拜没有好好吃饭，我能不送你来医院吗？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 「唉！没事，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再说了，我不觉得麻烦。」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袍，梳着油头的目测年纪差不多四十五岁的男子步入病房。 应该是医生吧。 小樟顺着我的视线，发现了他的存在。 「医生，我女朋友现在情况怎么样？」小樟问。 「她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住院持续施打葡萄糖胺一段时间，才能够出院。对了，你跟我说她三个礼拜都没有进食，我会安排她去精神科的门诊。」 「谢谢医生。可是，怎么会安排她看精神科门诊？」 原来我打的是葡萄糖胺啊！ 「因为你说她已经三个礼拜完全没有进食，我担心她有忧鬱症的情况，所以才安排她去精神科门诊。记得帮她办理住院手续，我等等还要巡房，就先走了。」 「医生，谢谢您。」我说。 医生头也不回，朝我的方向招了招手，随后消失在视线里。 「那我先去办住院手续了。」说着，小樟准备离开，却只迈出一步就又回头看我，因为我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小雯？」 「你……不会离开我吧？」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我极度没有安全感。 应该是小瑞对我的伤害造成的。 这时，他发出了一个觉得好笑的声音，而后回：「你是我的女神欸，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他的反问让我安心了，便松开拉着他的左手。 「嗯，那就好，去吧！」 心里因他的话，而有了安全感，满满的安全感。 虽然只是在利用他，但我也很感谢他现阶段愿意陪在我身边，突然感觉内心怪怪的。正当我觉得奇怪，想去细细感受的同时，我的脑海闪过小瑞的身影。这次，我连呼吸都感到痛！ 然后就没心情去确认那内心觉得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东西了。 我只好闭目养神，后来就睡着了。 ＃ 三天后，我去了精神科的门诊，是个女医生。 「听说你已经三个礼拜都没吃饭？」 「是的。」 「医生，小雯的情况……很严重吗？」 「嗯……是中度忧鬱症。」 「什么？怎么会？」 「医生……我觉得这不太可能。」由于打击过大，我开啟逃避模式。 「我没骗你们。」 「怎么、怎么会……」 瞬间，我世界的色彩变得只剩黑白灰三色。 这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左边肩膀，是小樟。 「小雯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医生，小雯的情况需要住院吗？她研究所还没毕业，还有课要上。」 「不用，我开些药给她吃，要按时服药。」 「谢谢医生。」 「医生，谢谢您。」 ＃ 之后，我一直待在安静的医院里养病，也有乖乖服药——有时候小樟会紧张的盯着我服药，有时候不会。 因为有按时服药，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我要出院的前两天，小瑞的现任女友，我们n大的外文系大一学妹，竟然找上了门。 一看到她，我心里就难受。毕竟小瑞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任正式交往对象。 我右手悄悄抓紧病床上的被单，强迫自己冷静，看着她朝我走来——她穿得性感火辣，妆容美艷，彷彿自带镁光灯似的。 我勉强定了定神。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啪——」却没想到她连话都没回，就打了我一巴掌，声音响彻整间病房。 「虽然我当时是第三者，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正宫，绝不容忍你再跟我抢小瑞。我告诉你，小瑞现在人跟心都是我的。那则贴文我是故意标註你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小瑞。」她下巴抬高，面露不屑的看着我。 原、原来那是故意的。骚扰吗？原来小瑞是这样告诉她的…… 我又想。 心好痛，好痛…… 嗯，她也知道她是第三者。 现在，我心知肚明眼前这学妹是在给我下马威，故意要打击我。 无奈之下，我中了她的计。 大概，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我落下了泪。 「你不要以为哭我就会心软，告诉你，我不吃这招。」放完话，［她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自此，我再也没有食慾，不管小樟跑了多少地方，买了多少美食给我，我都不想吃，也吃不下。 现在的我，就连看到食物，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想吐，有时候还会乾呕。现在的我，连话也不说了，对任何人的问话，只会点头跟摇头，不然就是没有反应。现在的我，连手机也不大碰了，怕班上同学的关心，更怕那个学妹又故意要狠狠伤害我。 -3 几天后，我重新见到了我的精神科医生。 「怎么这么快就回诊？」 我盯着她双眼的方向，眼睛甚至没有聚焦，当然连话都不回，即使我其实有听到。 「医生，小雯她这几天又都不吃东西，甚至有时候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乾呕，还都不开口说话了，像个陶瓷娃娃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小樟突然泣不成声。 他的哭声让我有了反应，不再只是像个他口中的陶瓷娃娃。我转头看着他。我从没看过他这么失态的崩溃过。 虽然我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但举起了左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他哭得更大声了。 医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哭完，心情也平復了之后，才说道：「因为她现在已经变成了重度忧鬱症患者，所以这次的药量会加重，记得要照着医嘱按时服药。」 「好，谢谢医生，我会盯着她吃的！」 他又掉泪。 ……如果是平常人，遇到我这种女友，大概放生了吧！ 本来内心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很糟糕的我，突然感受到一股让我感到好受的情绪慢慢在心里扩大。 是感动。 然后，我便小声的哭了。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他感动到哭。 医生叹了口气，静静的等我哭完，才将我们两个放行。 从椅子上站起身前，我注意到医生一直紧皱着眉头，面带担忧的凝视着我。 ……也是，现在的我是重度忧鬱症患者，她会担心也是正常。 想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或许，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间上吧！ ＃ 后来，我顺利出院，小樟也顺势搬来跟我同居，但开始对我小心翼翼。 我又感受到那股让我感到好受的情绪，于是我又哭了。 ＃ 好不容易，我的病情有了起色，我开始慢慢会看手机，也会给予小樟简短的一或两个字的回应。 不过我还是能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连水也都只喝一点点。 然而我发现，即便我的进步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本来都不吃不喝——也够让小樟高兴的了，常常看到他开心到傻笑得合不拢嘴。看得他的笑脸，我的内心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虽然不仔细去感受的话，是感觉不到什么差别的。 当我这样想的同时，我们租屋处的门铃响了。我跟小樟对视了一眼，他就去开门了。 会是谁呢？ 等到他把门打开，看清来人后，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竟然是小瑞！ 彷彿嗅到什么似的小瑞看了一眼小樟，问：「你在跟小雯交往？」 「是。」 小樟一脸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神情。 「原来。」 小瑞像是到自家客厅一样熟门熟路的来到我面前，蹲下身让视线与我平齐，因为我现在坐着。 「小雯，你跟小樟分手，跟我復合，好吗？」 他的话彷彿对我的世界投下了核子弹，我激动到不行，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回话。 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说要跟我復合，可是要我跟小樟分手！ 我跟这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几分鐘后，他皱起了眉头，转头问小樟：「我家小雯这是怎么了？」 小樟听完愤怒的胀红脸，走向他，把他拉得站了起身，二话不说用右手揍了他一拳。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她怎么了？她因为你都得忧鬱症了，而且还是重度的。再说了，我现在在跟她交往，是她的正牌男友，结果你跟我说她是『你家小雯』？啊？」 看到小樟那替我抱不平的模样，我又感受到那股让我感到好受的情绪。 不过，小樟平常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就算跟人有争执，也顶多动口不动手。今天会有这反应，他大概是理智线断了吧。 我很惊讶。 「什、什么？重度忧鬱症？这怎么可能？我家小雯——」小瑞话才说到一半，又让小樟揍了一拳。 「小雯是我的，你再说她是『你家小雯』试试看啊？而且，你不是还在跟那个外文系大一的学妹交往吗？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啊？」 他平常讲话不会这样子的。 「为什么？」我终于开口了。 闻声的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我。 「什么为什么，我家小雯？」 「小雯你讲话多讲了一个字，这太好了！我一定要告诉医生。」小樟的反应彷若他身旁的小瑞是空气。 「什么？」小瑞一脸吃惊的看向小樟，不过随即又看向我。 「小雯，你是想问说为什么我会突然要跟你復合吗？」 我点点头，没有回话。 「因为我突然发现，还是你对我最好，我最爱的人果然还是你。小雯你放心，小樟刚刚提到的那个什么外文系什么大一学妹的，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不用担心。」 单纯的我毫不考虑相信他的话，正开口要跟小樟提分手的时候，小樟冷哼了一声。我面带疑惑的看向了小樟。 「这种屁话你当小雯会相信？我听你在那边一派胡言！」 「小樟——」小瑞一脸想解释的脸。 小樟点点头，回：「拐骗不成，现在想用演的就对了？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说完，他瞪他。 小瑞也恼火的瞪回去，随后像风一般的快步离去，而且还没有关门。 小瑞没有关门这个动作让我皱起了眉头，以前我跟他交往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这样离开不关门的。 难道……小樟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之前的小瑞在我面前，都是演的？ 想着，我开始怀疑起小瑞的人品。 可是—— 「小雯你不要听他乱讲，小瑞八成还在跟那个外文系大一的学妹交往。」 低头想到一半的我，突然听到小樟开口。闻言，我带着询问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他会意，继续他的解释。 「听说那个学妹很任性，小瑞只要有任何举动不合她的意，就会跟他大吵特吵。我想，她们这次可能吵得特别凶吧！」 「那为什么——？」 看到小樟的脸亮了起来，我不明所以。 「小雯你刚刚说了四个字，比之前说出口的话的字量都还要多！」小樟过来握着我的手，对着我笑了。 「这我一定要告诉医生，你的情况有比较好了！」 他的话让我再度感受到那股让我感到好受的情绪，但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釐清，就是为什么小瑞明明还在跟那个学妹交往，却又想跟我復合？ 「为什么？」 「小雯你指什么？」 我没有讲话，还觉得很痛苦，甚至想死！ 即使如此，我的眼睛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直到他一副懂了的神情。 他开始欲言又止。 最后，他再度跟我确认：「小雯，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也很痛苦。至于小瑞要跟你復合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内心也有了底了。可是，即便这件事会很打击你，你还是要知道吗？」 我点点头。 「唉！小瑞现在大概只是想跟你打炮。」 闻言，我很打击，也很崩溃，开始大哭特哭起来，还衝进厨房拿起菜刀打算割腕。 我不想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老天爷祢告诉我！ 我高举起握着刀柄的左手，准备执行我衝动下迅速拟定好的自杀计画。 小樟马上抽走我手上的菜刀。 我发了疯似的想抢走他手上的家里唯一一把菜刀。 无奈身高有一百八十七公分的他，举高了他的右手，我根本连菜刀的边缘都碰不到。 觉察到他根本不会把菜刀给我，我拼命捶打他的胸膛，甚至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最后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这时，我听到他拨打了电话。 「喂，一一九吗？我要叫救护车，我女朋友刚刚在闹自杀。需要地址吗？好，我告诉你，地址是——」他开始报这里的地址，说完掛上了电话，紧紧抱着我，不让我再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 没多久，救护车到了，驾驶把我送到了医院，小樟理所当然的坐在里面，跟过去。 「让我死！让我死！」 不管我拿到什么我觉得可以中止我生命的物品，身旁的医护人员都会马上抢走。到了最后，我甚至想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小樟的，希冀能藉此了结我的生命。 大家迅速把我们俩拉开，拚了命的阻止我做傻事。 到了医院，我看了急诊——小樟全程伴在我身旁——急诊的医生请来了精神科医生，经过医生的评估判断后，我住进了这间医院的急性精神病房。 住院期间，我有事没事就闹自杀，就连身周没有危险物品，我还是可以找墙撞。护理师们已经有好几次帮我注射镇定剂，还把我关进一间我称之为「反省室」的房间。小樟还是每分每秒陪在身旁，还把自己搞到差点被退学。 知道他因为我差点拿不到硕士毕业证书后，我很感动，闹自杀的行为也总算收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