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B求生指南(男A女B)》 奇怪的世界 大地似乎在晃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刺耳的尖啸。 陈慈被吵醒,迷糊的睁开眼。 正对陈慈的小门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砸落。 陈慈彻底清醒,无暇思考她上一秒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下一秒为何躺在这个脏兮兮的破屋。 她连滚带爬的向后撑着身子躲避。 “砰!”门擦着她脚尖重重砸落在地,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陈慈被呛的咳嗽,捂着鼻子看向门外,门外大街黑烟弥漫,裹挟着火苗的人哀嚎奔跑着,纷纷朝东逃窜。 怪味刺鼻,陈慈喘息艰难,扶着旁边凳子站起来。 陈慈艰难站直身子,敏锐的察觉这副身子虚弱异常,身下阵阵的疼痒传至她大脑皮层,陈慈险些站不住。 一声凄厉的吼叫响彻在屋外,陈慈僵在原地,浓重的血腥气甚至盖过了浓烟味。 陈慈头皮发麻,她紧紧盯着空旷异常的门外,酸涩的倒牙声突然响起在她身后。 陈慈猛的回头,一只青色满是粘腻黑血的大爪扒在窗户边,蠢蠢欲动的伸来蛇一般的长舌。 陈慈撒腿就跑,跑!跑出去再说!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大街上,更多的怪物从西边赶来,她咬牙朝东跑去。 血肉模糊的尸块,几只怪物正在大口舔舐,-----陈慈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陈慈大口喘着气,下身不合时宜的酸痒感让她此刻想止住脚步。 她几乎可以嗅到浓重的腥臭的呼吸,就在她脖颈处,怪物快要追上她了。 刚穿来就被这样残忍吃掉,她还能穿回去吗?陈慈此刻还有心情想道。 “这边!这边!”一道清晰的大吼声传至陈慈耳膜,离她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挥着手。 终于看到同类了!陈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男人扑过去。 “砰!”大门迅速被屋内的人合上,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大的撞击声,怪物锋利的爪子划着大门,门剧烈的摇晃着。 所幸这道大门比陈慈的门坚硬,怪物冲不开门,不一会儿就嘶吼着离开了。 怪物声音越来越小,门内的人此刻才敢大口呼吸,陈慈此刻还趴在男人身上不敢动弹。 “小姐,你可以起来了吗?”身下的男人弱弱说道。 “我起…不…来”陈慈停顿的挤出这句话,腿那刺骨的疼痛让她不敢呼吸。 加上下身越来越强烈的酸痒,让她想狠狠的捅进东西止住… 不不!怎么那么黄爆!陈慈被她心里念的吓了一跳。 “来个人,帮帮忙把她弄下去。”男人无奈的朝旁边伸出胳膊求助。 旁边人赶紧把陈慈拉起来,陈慈腿几乎站不住,任人将她放在了凳子上坐着。 “谢谢…”陈慈抬头虚脱的朝两人一笑。 “卢文州,你能不能别那么莽撞啊。”一道娇小的身躯朝刚才的男人扑去。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救下陈慈的男人抱住女孩,憨笑道。 女孩紧紧的搂住被叫作卢文州的男人,差一点,怪物就能破门而入,他们屋内的差点全都死掉! 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慈,都是这个beta惹的,文州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一个beta,太不值当了。 陈慈在旁沉默不语,安定下来,她在观察着眼前陌生的世界----充满怪物的,血腥的。 “这一波过去,alpha部队就会来了吧。”过了一会儿,屋内有人询问道。 话一出,连陈慈都能察觉到屋内的氛围变沉闷,有人轻轻啜泣出来,悲伤笼罩每个人心头,除了陈慈。 什么是阿尔法?陈慈思考那人话中蕴含的信息。 “快了,我用无线收音机听到消息,部队明天就能赶到施尔区。” 卢文州打破寂静,用昂扬的语调鼓励着人们,“大家再坚持一下,黎明就在眼前了!” “快了快了…联邦根本不会派人救我们的。”陈慈旁边的胖女人小声嘟囔道。 “张姐,你说什么呢!能别扫大家兴嘛。”那瞪了一眼陈慈的姑娘埋怨胖女人。 “小涵呐,不是张姐嘴碎,施尔区又没有贵族困在这,大家都是平民百姓的,谁值当来救人啊…”张姐伶牙俐齿的回击道。 “再说了,咱又不是娇贵的omega,被救出去也还得靠自己~” 讽刺的宛转嗓音,胖女人话里话外似有影射意味。 刘涵一个小姑娘论斗嘴斗不过张姐,还被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刘涵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卢文州赶紧拉走了。 想到办法 冷风呼啸,燃烧后的灰烬和漫天灰尘飘飞,屋内房门紧闭,铁皮加固了门窗一层又一层----这是个相对安全的防护屋。 十几人蜷缩在小小屋内,浓黑如血的黑暗使人生出睡意,刚合上眼,远方传来凄厉的哀嚎声又将他们神经拉紧。 周而复始,屋内的人已经度过这样煎熬的日子七天。 陈慈靠在窗边,黑水晶透亮的眸里毫无睡意,敏锐的观察着屋内的人。 陈慈穿来是一名地质学家,风餐露宿爬山涉水,她不图钱不图利,只图野外侦察时的刺激。 陈慈开始复盘白日的经历,一觉起来被怪物追杀,幸有人相助,现在躲在安全小屋不知今夕何夕。 陈慈:一穿来就这么刺激,不错。 陈慈很快适应当下,隐隐还有丝兴奋,她大脑在飞速思考,穿来的世界有alpha和omega之分。 好熟悉的名词。 她脑海里噼啦啪啦闪过她野外看的电子小说,颤抖的手伸到腿间,陈慈松了一口气,没有二弟。 所以?她穿到了一个abo世界? 原先她所在的世界宣扬人人平等,但仍有人种歧视,abo世界的人有明确的三六九等之分,人种歧视只会更严重。 但外界又有吃人的怪物,社会秩序被冲击的前提下,这种规则还能运行下去吗? 社会问题太深奥,陈慈想着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唉!醒醒!”有人拍拍陈慈的脸,陈慈猛的睁开眼睛,狠狠攥住了脸旁的手。 “哎呦!”女孩一声痛呼,拼命想抽回手,陈慈黑眸死死盯住她。 是她?那个叫刘涵的姑娘。 陈慈松开手,刘涵红着眼眶咬着唇瞪了她一眼跑回去。 “文州,这beta好没礼貌,她突然掐我…”刘涵跑到卢文州面前控诉道。 omega细嫩无暇的手当真此刻红了一片,清晰的指印还新鲜着。 卢文州皱眉握住刘涵的手,象征性安慰了她几句。 陈慈起身朝刘涵走去,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卢文州对她礼貌笑了笑,拍拍刘涵肩膀,刘涵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没关系。 “来吃饭吧。”有人吆喝道,于是屋内的人纷纷走到桌前,陈慈也上前,好奇的观察着桌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罐头。 “老规矩,alpha和omega优先。”卢文州看来是这群人的领导,他一开口无人敢反对。 卢文州满意的收回视线,拿起罐头先给了旁边的刘涵,刘涵接过去。 屋内几个高大的男人也站出来各拿了一盒罐头,卢文州也拿了一个,往后退一步示意大家可以自己分了。 陈慈有点惊叹,AO优先制在末世还能继续运行,不愧是根深蒂固的阶级制度。 “唉,新来的beta!”一个穿着破烂的男生给陈慈扔了一盒罐头。 “你再继续愣下去,蘑菇汤都抢不到。”男生示意陈慈接住。 陈慈赶紧伸手接过,“谢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罐头。 男生耸了耸肩,一边大口吃着罐头,一边慢悠悠晃到陈慈身旁,“机灵点,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喽~” 陈慈侧头看向男生,男生一头凌乱的卷毛,身材瘦弱,显然他也是个beta,“你叫什么名字?”陈慈问道。 “叫我小…信就好。”男生低头大口吸着罐头,三下五除二的舔的铁壁干干净净。 陈慈愣愣的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吃完,“…小信你好,我叫陈慈。” 小信从舔的能发光的罐头盒中抬起头,意犹未尽吧唧了下嘴。 “你还吃不吃了?”他指着陈慈手里没开封的罐头。 “当然,”陈慈迅速拆开罐头喝了一大口。 “你们昨晚说的alpha军队,真的会来吗?”陈慈率先挑起话题。 她穿来不久,对这个世界知之又少,当务之急是了解自己在当下的处境,但莽撞的直接问旁人那些基础的世界观,说不定会被认为怪物夺舍。 小信是陈慈来到这个世界,第二个向她展露善意的人。 向他询问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谁知道呢?那些alpha军人可能嫌救我们麻烦,根本不会来。”小信蹲在地上,沮丧的回答。 “相信我,我们肯定会得救的!”陈慈拍拍小信肩膀。 小信摇摇头,“就算救出我们,接下来在哪生活都是问题,联邦不会管我们的……” 陈慈目光一敛,这句话透露出的消息可真多。 看来在末世,联邦已经无法安定底层民众的生活,她必须要安排好她接下来的道路。 还有那处该死的疼痒…陈慈呼出一口气。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这具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之前以为身体进入了发情期,但她是个beta,不存在发情期。 解决不了那处疼痒任由发作的话,陈慈连路都走不了,还谈什么接下来的道路。 陈慈难耐的夹紧腿,她想是不是要找一个男人。 两条腿的alpha不好找,beta不遍地是? 她好像想到办法了。 alpha部队来了 “小信~”瘦弱的男生蹲在地上舔着糖纸,听见有人叫他名字,他抬起头。 陈慈皮肤白皙,眉眼清冷,没有omega的美艳娇软,她属于温润柔和那一挂的。 所以她一笑,像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清绝极了。 陈慈低头朝男生浅笑,小信一脸莫名其妙。 “你眼抽吗?”小信起身,把糖纸夹回烂皮夹克里。 陈慈脸僵住了,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她那么甜美的笑容! 陈慈没劲的转身想离去。 “呃呃……”小信突然闷哼,陈慈听见响动,下意识回头。 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瞳孔一缩-------细长的粘腻长血舌穿过烂皮夹克,舌尖分着岔朝她摇晃,好似招手。 棕色皮夹克迅速渲开乌黑血迹,粘腻的穿插血肉声噗噗的像气泡酒。 时间仿佛停滞,直到有人尖叫出来。 “轰”的一声,一只巨大青爪破开墙壁,硕大头颅挤进狭小的屋内。 小信被细舌扼住身体,以腹部为分界线,粘哒的血肉声爆开,温热血液炸了陈慈满脸。 小信圆睁着眼,腹部以上的身体跌落在地,右眼残留泪水,他抽搐着朝陈慈伸出手。 “…好痛…”小信话没说完,就被大片倒下的石块压住。 陈慈心被揪紧,胸腔好似被大石压住。 更多怪物嘶吼着冒出来。 “快跑!!”卢文州嘶吼的声音传来,惊慌失措的人四处逃窜出屋。 陈慈抹了把脸上的血,大步迈过尸体跑了出去。 怪物足足比昨日的大了一倍,锋利的爪子划纸片般撕开房屋,掏出还在尖叫的人。 怪物兴奋的吼声响彻云霄,陈慈闷着头在绝望的呼号中奔跑。 这是地狱吗?多么令人的毛骨悚然! 陈慈跑的嘴里满是血腥味,胸腔好似好爆炸。 灼热的腐尸气息大口喷洒在她脖颈,陈慈猛的朝右边一拐。 怪物扑了个空,嘶吼的向陈慈再次扑去。 突然,怪物在半空中被炸的猝然横飞。 猛烈的机枪扫射声扫射大地,震耳欲聋,泥土瓦砾掀起漫天灰尘。 陈慈躲在一块大石下,震惊的看向天空----飞行器上的战士们端着各种轻重武器,扣动扳机向大地全速开火。 炮弹如疾风暴雨,呼啸着落下,陈慈抱头狼狈躲避。 玛德无差别攻击啊! 飞行器的一个男人端着重型机枪,虎口摩挲冷硬兵器,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扫射。 他一双星眸闪烁着幽光,紧紧盯着某一只怪物-----怪物在追着一对母女俩,甩着腥臭的长舌不断嘶吼。 男人垂下眸的一刻,怪物哀嚎着连连倒退,硕大身躯裂开,爆出绿色血浆。 接二连三的怪物莫名倒下,以看似自焚的方式死去。 男人旁边的战士目睹全程,诧异的看了男人一眼,不由感叹男人的强大。 信息素压制的打法。 只有顶级alpha才能毫无忌惮的使用。 他叫赵竟遥 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炮火声逐渐变小,大地上尸横遍野。 地上移动的小黑点逐渐聚集起来,看着天空上流畅型银色飞行器,高兴的抱在一起。 “alpha特种部队真的来了!”有人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陈慈慢慢走向大街,把手搭在眼睛上抬头,观察着这些庞然大物------显然联邦的科技力量比她所在的华国强大多了。 几座飞行器逐渐靠近地面,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alpha----全身荒漠迷彩装备,戴着黑色面巾和夜视仪,全副武装露不出一丝皮肤。 陈慈:有点像恐怖分子唉。 “上飞行器!omega和alpha优先!”一个壮汉拿着微型冲锋枪,站在一座空飞行器前吼道。 散乱的人群逐渐排成长队,陈慈在队伍中看见了卢文州和刘涵。 卢文州抱着刘涵,娇弱的omega早就在奔跑中透支了精力,此时虚弱的倚在男生胸膛上。 陈慈低着头慢慢随着队伍移动,到她前面那人上去后,高大的alpha突然拦住陈慈。 陈慈:? “你在这等一会儿。”高大的alpha此刻显得有点无奈,转身朝另一座飞行器跑去。 年轻战士没有扔下陈慈,在飞行器前敬了个军礼,朝里面说了些什么后,朝陈慈招了招手。 陈慈又跑向那座飞行器。 “那座飞行器满了,你和我们坐一块儿。”战士扔下这句话,没管陈慈一个大跨步上去了。 陈慈闻言也艰难的上了飞行器。 一进去,蒙着面巾的alpha们抱枪齐刷刷凌厉的看向她。 陈慈小心翼翼的扫过一双双军靴,来到最前面,也就是唯一的空座那坐下。 她对面的男人闭着眼睛侧着脸,好似在假寐,姿态看起来比其他alpha要散漫。 黑色面巾遮不住他流畅的下颌,身材挺拔,迷彩服衬的他肩宽腿长。 陈慈愣愣的就这样看着他,对面男人敏锐的睁开眼。 陈慈怔住了-----那双眼睛,瞳色是深蓝色的,像一窝幽深的海水。 男人眼神锋利冷锐,冰冷之气犹如冰封的海水扑面而来。 陈慈识趣的低下头,等到男人视线从她身上收回,那股压迫才真的消散。 陈慈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真的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压制她。 陈慈不知道的是,如果她此刻是omega,便能直观感受到男人的信息素压迫。 但她是个beta,自然对信息素不敏感,也闻不到那股夹杂在杀气里面的微甜气味。 同样的,alpha也能感受到同类的信息素。 但飞行器内的其他战士面不改色,像没闻出那股鸢尾花的甜味般。 赵竟遥也在观察对面那个女beta,皮肤素白,一副纤细而羸弱的猫样儿。 他动动手指就能掐死,胆子倒是挺大。 陈慈安静了一会儿,又好奇的观察起飞行器。 飞行器内部有点像她时代的武装直升机的内部,两排战士们同样面对面相坐。 但飞行器内部空间十分宽敞,里面最少可以乘至少五十人,每个人脚下还配着应急箱。 陈慈亲眼看到她斜对面的战士从他脚下箱中拿出了一支营养剂,摘开面罩大口喝起来。 飞行器内部也是银白色的设计,甚至细看还有精美的骨纹。 陈慈百无聊赖的盯着脚下,飞行器内十分寂静,没有飞行噪音,连气流声都没有,舒适感极强。 她又转过身体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是土黄色的,被炮弹击中的房屋正燃烧着熊熊大火,浓黑熏烟笼罩了地面,像是恶鬼的地狱。 这确实是地狱。 陈慈想到小信----那个瘦弱善良的beta,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在了废墟。 在这里,短暂的生命如流星般易逝。 飞行器微微晃动一下,虽然不强烈,但还是让陈慈回过神来。 靠门的战士起身,掀开飞行器壁侧一处凹槽,输入安全密码,飞行器大门上的指示灯变绿,门缓缓打开。 到地面了!隐隐的说话声从外面传来,陈慈精神一振。 战士们有序的拿枪下了飞行器,最后只留陈慈和她对面的alpha。 赵竟遥看了一眼陈慈。 “下去。”alpha的声线清冷,如他人一样,冷漠又疏离。 陈慈赶紧屁颠儿的起身,跳下飞行器。 陈慈拢了拢头上的围巾,茫然的看向周围,这是,从一个废墟到了另一个废墟? 没有了烈火和浓烟,荒凉的街道冷风吹过,路旁的房屋门窗破烂,碎石棱角闪烁锋利。 偶尔有可疑的死尸横卧在地,旁边地面布满喷溅的绿色血迹和手印。 “”咔嚓”,陈慈小心踩过碎石,来到几个幸存者身后,声音传来。 “来到安全区了,终于得救了!” 陈慈一愣,她认为的安全区是一个巨大的方仓,里面有温暖的食物和居住所。 但现在,她来到的安全区只是少了怪物的痕迹,其他地方和施尔区一模一样。 小信说的话被证实-----被部队救下,生存也还是个问题。 陈慈不禁感慨,怪物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冲击可真大,基本的民众生活需求都无法保障了。 “竟遥!”洪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慈好奇的回头。 一个人高马大的战士大步流星的走到那个蓝眸alpha身旁,高兴的锤了锤他的肩膀。 随后二人上了飞行器。 陈慈前面那几人也在看着这一幕。 “他就是赵竟遥,联邦的S级alpha之一啊。”其中一人艳羡说道。 “真羡慕他啊,我也想觉醒信息素实体化,这样我也能打克拉达怪物。” 说话声逐渐消散,几人逐渐走远。 陈慈还站在原地,在想那个蓝眸alpha。 原来他叫赵竟遥。 还要做社畜! 透明的灰云遮住月光,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笼罩了纳亚区。 没有怪物的嘶吼,对于幸存者来讲,这是一个寂静又安宁的夜晚。 瘦骨嶙峋的小黑猫儿跑出来,轻巧的踩过石块觅着食。 在它到一处破旧的小屋旁时,灵敏的鼻子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喵”一声,舔舔爪子,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黑猫嗅着,爪子压到了柔软的山丘上,腥味越来越重,它顺着山丘向前趴。 突然,那山丘地动山摇,把它甩了下来,山丘竟是一条人腿。 “滚滚滚…”陈慈痛苦的驱赶着猫,猫被她吓的弓起背,呲牙咧嘴的转身逃跑。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陈慈白瓷脸蛋上,疼痛让她浑身颤抖不敢动弹,麻痒又让她想狠狠挠烂那处。 陈慈痛苦的趴到地上,忍不住的大口喘着气,一只手向下伸进裤内,抚摸着湿漉漉的那处,手指狠狠的捅进去。 陈慈麻木的不知动了多久,最后脱力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暖洋洋的阳光照进破烂小屋,陈慈眼皮动了动,用手遮住刺眼的日光。 她慢慢睁开眼,在日光的照耀下,两根手指上的褶皱发白,俨然被水泡过的样。 陈慈老脸一红,蜷缩起手指,手指间还残留着粘腻。 她多久没有自慰过了?陈慈暗想,没穿来之前她的性欲几乎为零,她也对男人毫无兴趣。 没想到,她新的身体竟然如此饥渴,而且,自慰完后身体好像还没有得到满足… 想到这时,陈慈腿间又涌现一股热流,她赶紧甩甩头,把那些污秽的想法抛之脑后。 陈慈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双臂一软,脱力摔倒在地。 陈慈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也就是来到纳亚区后。 身体极度虚弱,陈慈费了好大劲从地上爬起来,虚浮的踏出小屋。 大街处已有不少人在走动-----都是被救下的幸存者,既有老人也有小孩儿,就是没有青壮年。 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呼呼的跑过她身边,陈慈眼尖的看到他们手里拿了个小铁掀,看来是要去挖东西? 陈慈抿抿唇,向道路中间呼哧呼哧搬石块的老头儿走去。 还是去问问吧。 “叔,我帮你。”陈慈笑嘻嘻的俯身,下一秒,清脆的骨骼声响起,陈慈笑容一僵,痛苦的扶着腰跪地。 “哎呀,你看看。”老头儿赶紧扔下石块,“砰”尘土飞扬,扑了陈慈满面。 陈慈被老大爷给提溜鸡崽似的提起,鹰爪一样的手握着陈慈胳膊,圈的陈慈胳膊生疼。 “叔啊,那些年轻人去哪了?”陈慈挣脱大爷,热情地问起话。 “他们啊都去找活干了,不干活没饭吃啊!”大爷激动的拍拍手。 “那A和O还能找着点轻松的工作,剩下的人只能去修围墙啊,我儿子在围墙那,克拉达一个说不准就把他吃了…” 大爷絮叨了很多,陈慈也不打断,她听的很认真,大脑思考着话里蕴含的消息。 生存需要找工作,找工作有门槛,工作危险门槛很高。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门槛再高也是人定的。 “大爷,您知道去哪找工作吗?”陈慈问他。 “沿着这条主街,拐弯就是纳亚军事基地,大门旁就是接待处,兑换食物和找工作都去那…” 陈慈谢过大爷,又忍不住开门询问,“兑换食物是靠什么?” 大爷闻言,奇怪的看了陈慈一眼,“你编号呢?”他问道。 陈慈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头,“不瞒您说躲克拉达的时候,头撞石头上了,有些事记不太清。” 大爷用可怜的目光看向她,抹起袖子给陈慈看,干枯的手腕上一串黑色代码,“给接待处的人扫你的编号,你就有钱了。” 陈慈也看向她手腕,果然,上面一串不起眼的黑色数字,两根手指一压手腕,有硬物感。 是类似芯片的东西吧,类似光脑那种,一扫就会全息投影。 陈慈了解差不多后,跟大爷道别,就踏上找工作的道路了。 怎么重开还要做社畜啊!陈慈叹气。 她要去捡大便? 陈慈敲敲接待处的窗口,等了一会儿,一个高壮的alpha拉开窗口,粗声粗气的问她要办理什么。 “请问这还有没有活啊?”陈慈仰头笑脸相迎。 闻言,alpha认真的扫了一眼陈慈,嗤了一声,“适合你的活儿都没了,看看明天围墙那边有死人的话,你可以替上。” 听着像是去送死,陈慈摇摇头说那先不找了。 原路返回,陈慈饿的肚子咕咕叫,两眸无神的扫晃着周围,有没有吃的啊… “唉,那边那个beta!”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陈慈回头。 一个瘦小的男omega朝她招着手,陈慈愣住了。 “你想吃东西吗?”男omega观察力很强,陈慈一副走不动道的虚弱样子。 陈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你找我?要给我吃的?” 天上掉馅饼,谁信谁傻逼。 陈慈转身继续走,男omega看她不过来,着急的跺跺脚。 “你别走啊,咱们做个交易!”男O追上陈慈。 娇柔的声音传到陈慈耳畔,像极了狼外婆,陈慈走得更快了。 “给你。”男O猛地拦住陈慈,伸手给她递过一管营养剂。 陈慈盯着那灰扑扑的营养剂,外型确实和飞行器上的alpha战士喝的一样。 “哎呀没毒的,来场交易怎么样?”男O干脆把营养剂塞到陈慈怀里。 陈慈接过,最终还是打开营养剂,大口灌了进去。 与其被他缠着,还不如喝完一拳打倒他。 陈慈几口喝完,身体立马有劲了,活动了筋骨,思考怎么样才能一拳把面前的人打晕。 单纯的男o见陈慈喝完,高兴的朝房子那喊:“老公!有一个beta接受啦。” “真的?快让她进来。”健壮如牛的alpha飞奔出来,胸肌比陈慈的脸还大。 陈慈在风中凌乱,在Alpha的注视下,男o蹦蹦跳跳地拉着她进了小黑屋。 “是这样的,我以前是清理者,清理者你清楚吧,危险了点但是来钱快。”男o给陈慈倒了一杯茶,跟她寒暄。 陈慈喝了一口茶,没回应他。 男o看她没反应,怔了怔继续说道,“清理者都有固定标记,干不到规定时间不能退的,可是我现在有我家小a了,这么危险的活我不想干了。” “我就直说了吧,你能替我干完吗?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男o越说越没底气。 陈慈在发呆,愣愣的盯着他。 小o见状,失落的低下头,他就知道这种危险的活儿一般人都不会答应,他找了快三十个人,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他了。 此刻陈慈迷糊的在想------愁吃喝的时候有人给她吃的,愁工作的时候有人给她派了活,还有钱拿! 陈慈感动的想跪地,给玉帝王母三路神仙磕磕头,穿越者诚不欺我!她仰天长笑,猛地站起来。 “我接受!给我多少钱?” 小o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三十万联盟通币,可以吗?”他开口。 “可以。”陈慈爽快的答应了。 小o喜不自禁的立马伸出手腕,催促陈慈放上来。 陈慈不知所以然,也挽起袖口贴上小o的手腕,高大的alpha拿着一台精密的仪器上前,飞快的运作起来。 不到一会儿,alpha说好了,小o眉欢眼笑地摸摸手腕。 “可以了,清理者标记传递到你芯片了,你可以去接待处领活了。” 陈慈点点头,还是没忍住地问道,“我能问问清理者具体干什么活儿吗?” “每次打完仗,都有很多克拉达的巢穴被攻占,里面的卵和粪便都很值钱。”小o笑眯眯的对她解释。 但是克拉达的巢穴一般在地下,阴暗潮湿,臭气熏天不提,免不了有几只克拉达藏在拐角处,偷袭清理者,所以这是个比修围墙还危险的活儿。 小o没和陈慈说这些,而陈慈也没有继续问。 出了小屋,陈慈恍惚的看向天空,所以,她要去捡大便了? 掉入密林 陈慈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先奔去接待处兑换了二十支营养剂。 一只营养剂的最低费用是二十联盟通币,她现在有三十万,吃到死也花不完,陈慈拍拍肚皮,十分满意。 接待处的alpha用仪器扫了她的手腕,过会儿,显示屏上出现她的信息,“陈慈,清理者,下一工作地点:拉斯加区。” “去那领工具,飞行器二十分钟后会来接你。”alpha公事公办说道。 领工具的人很多,陈慈跟在队伍后面,一会儿就轮到她了,每人分的是一个工具包。 陈慈好奇的打开,里面有压缩铁铲和手套,看来真是铲大便的必备工具。 陈慈有些想笑,合上包等着飞行器来接她。 二十分钟一到,一架飞行器朝他们飞来,降在陈慈等人的面前。 飞行器表层很多凹陷和弹痕,银白色的漆皮也掉了大半,门缓缓开启,有着络腮胡的alpha探出头,招呼清理者们赶紧上来。 陈慈上了飞行器,内心有些复杂,这架飞行器不仅外表破,里面也很破,歪歪扭扭的皮质椅,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吓了陈慈一跳,飞行器颤巍的升起,不知是燃料不够,飞行器发出好大的噪音。 陈慈回想第一驾她坐的舒适感极强的飞行器,内心感慨万千。 果然!只有alpha部队的人才能享受到那么好的飞行器。 其他清理者见怪不怪,甚至有的人在颤动中喝着营养剂。 又是一阵猛烈的颤动,飞行器像苟延残喘的老头儿,到了生命末还在坚持工作,陈慈抓紧靠椅,有丝紧张。 这玩意儿不会掉下去吧。 飞行器猛的歪了一下,失重感传来,陈慈猛的看向窗外,飞行器在极速下落,皎洁的白云从她眸中略过。 陈慈慌了,“喂!要坠毁了!”她朝驾驶舱吼了一嗓子,周围人奇怪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个神经病。 陈慈慌不择乱的想解开安全带,她手向下摸索,碰到一个按钮,她心中一喜,立马按下。 座椅下方夹板慢慢开启,风立马蹿进来,凉飕飕的向上吹着,陈慈震惊的低头看去,白云在向她招手。 “卧槽,这是什…”陈慈话没说完,座椅连带她极速下坠,陈慈一声惊呼。 驾驶舱听见了动静,“谁又碰了应急按钮!”络腮胡alpha怒吼一声。 此时的陈慈在半空中尖叫,她头发被猛烈的风吹的糊了一脸,她绝望的闭上眼,“砰!”银白色降落伞似巨翼展开,巨大的拉扯感传来,座椅极速下坠,陈慈还在空中。 风不再猛烈,她甚至可以看见悠悠的白云,陈慈心还在剧烈跳动着,两条腿打着颤。 得救了!命不绝我,陈慈又想给玉帝王母上柱香。 陈慈低下头观察,这一带山峦起伏,林立的树木耸入云端,像极了暗绿色的海底,波涛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下坠,靠近那一片,陈慈穿过重重迭迭的枝丫,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划过她的脸庞,她呲牙咧嘴的在一片空地降落了。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大树藤条把阳光遮的密密麻麻,阴暗又寂静的氛围,昭告着会有各种奇异危险的生物。 野外求生? 陈慈深吸一口气,走向密林。 不远的一处。 一伙儿装备精良的alpha战士拿着冲锋枪,警惕的前进着。 为首探路的男人,瞳孔闪烁蓝色光芒,鸢尾花的信息素扩散出去,警示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危险生物。 赵竟遥前几日收到命令,要在拉斯加区旁的原始林中找到一驾坠毁的飞行器,里面的东西对军区很重要,要他势必带回。 这任务是保密级任务,直接下达给赵竟遥,赵竟遥带上他的精密小队,开始出发寻找。 赵竟遥耳朵动了动,alpha有着灵敏的听觉,他听见不远处有人的脚步声。 他打了个手势,一伙人慢慢向声源靠近。 雨林相遇 “咔嚓”,陈慈踩过一截干枯的枝条,手握铁铲放轻步伐,耳边传来簌簌的树叶声,陈慈没管。 “别动。”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呵声,陈慈立在原地,双手慢慢举起铁铲。 “扔掉武器。”陈慈依言放下铁铲,赵竟遥旁两个alpha上前把陈慈利落压倒在地。 “赵队,是个beta。”华羽的黑眸紧盯着陈慈说道,他闻不到陈慈身上的信息素。 赵竟遥眸光闪了下,他要找的人可不是beta,但密林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畜无害的beta,可疑的令人想立马杀了她。 充满杀气的鸢尾信息素扩散出去,陈慈挣扎起来,她察觉出这些人对她抱有杀意。 连问都不问就杀掉,太草率了吧! “我是拉斯加区的清理者,只是意外掉到这的!”陈慈吼了一声,她跪在地上,alpha向后压着她的胳膊,力气很大。 华羽和郝豹对视一眼,如果这个beta真是清理者,清理者算军队正职人员,无故伤害军职人员会违反《联邦军人地位和权益保护法》,联邦很看重军职人员,普通人犯罪处以死刑,alpha犯罪则剥夺腺体。 华羽和郝豹犹豫一瞬,压着陈慈的力气小了点。 “责任全权在我。”赵竟遥冷哼一声,鸢尾信息素释放的更浓,这beta是在威胁他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像是艳丽毒蛇吐着芯子绞杀猎物的前奏。 冷酷无情的话入耳,陈慈顿住了,声音有点熟悉,肯定在哪里听到过。 陈慈冒出了冷汗,一股强大的压迫袭来,她的双腿不自觉打颤,“赵竟遥!”陈慈灵光一闪,想起那个蓝眸alpha。 “我认识赵竟遥,别杀我!”陈慈大口呼吸着,压迫陡然消失,心中一喜。 华羽和郝豹惊讶的对视一眼,她认识头儿? “你认识他?”赵竟遥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如冰冷海水般透彻。 陈慈猛的点点头,“认识认识,都坐过一架飞行器!”蹭来的飞行器。 “把她放开。”赵竟遥命令,华羽和郝豹依言把陈慈松开,动作轻缓许多,陈慈甩甩被压麻的胳膊,从地上爬起。 陈慈回头看去,一队蒙着面巾,穿着荒漠迷彩全副武装的alpha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除中间那人,其他人的枪口都对准她。 陈慈咽了咽唾沫,看向中间那alpha,那alpha也身着迷彩,眉眼清俊,修长挺拔,幽深如汹涌海水的蓝眸朝着她的方向。 两人视线碰到一起,赵竟遥也微眯了眸,眼前皮肤白皙,五官清绝的女beta,他不久前见到过。 施尔区的幸存者,如今拉斯加区的清理者,赵竟遥抿抿唇,beta说她误入雨林的说辞好像是真的。 陈慈则惊呆了,她在思考当着当事人的面装逼,她该是如何的死法,是被乱枪打死,还是那劳什子信息素把她弄死。 “走吧。”赵竟遥俯视着陈慈说道,他做了个手势,旁的alpha面面相觑地把枪放下。 陈慈愣住了,这是放过她了?她不敢询问,只是颤巍的站起来,倚靠在大树边。 “头儿,她一个人走不出去雨林的…”华羽瞧着那beta虚弱的倚在树旁,看着比omega还娇弱,他不由开口道。 “那你带着她吧。”赵竟遥看了华羽一眼,这小子对着姿色好的beta,同情心又无故泛滥。 赵竟遥也不管,叫上全队继续前进,一行人略过陈慈,华羽在队伍最后,欲言又止,陈慈愣愣的瞧着他们,好似被抛弃的小猫儿。 高大的alpha咬咬牙,脱离出队伍,快速走到陈慈面前,抱起她的腿,把陈慈甩到了他肩头上。 视线陡然提高,吓了陈慈一跳。 反正头儿都说可以带她了,这么个小东西也不费事,华羽乐呵呵的想道。 赵竟遥在前面头也不回,好似没有听见背后的那声惊呼。 意外出现 苍穹幕落,参差低垂的云层遮住了明月,光线穿过,投落满地的墨影,在一处平坦山道处闪烁着明亮的灯火。 赵竟遥下令alpha部队在此修整一晚。 “吃点东西吧。”华羽乐呵呵的递给陈慈一只营养剂,陈慈坐在一处石头沿,闻言摇了摇头。 “我有,谢谢你。”陈慈说道,她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支营养剂,朝华羽晃了晃。 华羽点点头坐在陈慈旁边,大口喝着营养剂,高大的alpha坐在还没他半个屁股大的石头上,显得有点滑稽。 “你叫什么名字?”陈慈忍住笑,挪了挪屁股给他让位。 眼前这个样貌憨厚的alpha,陈慈是真心感激的,没有他,她也许就在小队走后被巨蟒吞进腹中,也可能是被有毒的蜈蚣咬死。 是的,神秘雨林潜伏着各种奇异而危险的生物,这一路她跟着alpha小队,见识到了足有人头大的蚂蟥;有着粗壮触角的绿鸟翼蝶;五六十丈的双头巨蟒…… 甚至有一头雄伟如山脉的黑色蜈蚣从她身边经过,爬过之处紫色粘液腐蚀的树木交错断裂,寸草不生。 但这些看似危险的生物却从未招惹过他们,经过陈慈的观察,是赵竟遥释放了信息素,起到了类似威慑的作用。 信息素压制,就是这么恐怖。 “我叫华羽。”华羽爽快的说出名字。 “你真是清理者吗?”他好奇的问道。 清理者再怎么干肮脏的活儿,也是军队在职人员,一个beta,是怎么当上的。 陈慈点点头,她确实是清理者,半路出道的清理者,华羽还想再问,一个alpha把他拉走了。 “你干嘛?真看上那beta了?”郝豹把他拉到远处低声对他说道,心里暗骂华羽的猪脑子。 一个来历不清的beta,把她带上就已经是破了规矩,赵队不说,冷眼瞧着今晚华羽和她搭话,其他alpha早就看的明白,战士最忌讳的就是轻信他人,赵竟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郝豹和华羽平日关系好,他硬着头皮赶快把华羽拉走了。 华羽摸摸头,神色有些奇怪,“就她那样,我一只手就能捏碎,没啥危险。” “我tm的。”郝豹捂脸,“你没看出赵队他今个……”他压低嗓音。 “郝豹,你过来。”赵竟遥幽幽的声音传来,郝豹僵住了,坏了,忘了赵队耳朵特灵了。 那边的陈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把外套脱下来,倚着背包躺在了离部队不远的一处空地上。 听着簌簌的风吹树叶声和脚步走动声,陈慈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夜雾袭来,雨林中蒙了一层浓厚的阴影,离他们相较甚远处依稀站着几个诡异的人影…… 清早。 陈慈背着包整装待发,华羽看了她一眼,让她跟紧队伍,发生危险可没人会救她。 “嗯好。”陈慈点点头,唰的亮出压缩铁铲,“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的瞅着她亮出的武器,不说话了。 赵竟遥也看到了,他嗤笑一声,愚蠢的beta,她以为自己是娇滴滴的omega吗?撒娇可不会赢得战士们的同情。 “哇,这是铲大便的工具吗!”华羽震惊的说道。 赵竟遥:忘记还有这小子了。 “出发!”赵竟遥声音冰冷下令,他依然打头阵,alpha们提起精神跟在他身后。 走了4个小时,小队仍没发现有坠毁的飞行器,连飞行器碎片都没有,赵竟遥让小队原地修整了一会儿,决定分头行动。 12人的alpha小队分成了四组,多出去的陈慈被赵竟遥分到了他所在的队里,陈慈还是蛮惊讶的,毕竟赵竟遥一度还想杀了她。 “只是照顾我自己队员罢了。”赵竟遥对上陈慈眸子,对陈慈的嫌弃又加深了,不仅愚蠢而且自恋的beta。 陈慈闭上想道谢的嘴,安静的跟在赵竟遥后面。 突然,赵竟遥蓝眸闪烁,鸢尾信息素猛的外泄,左前方的一处灌木丛传来一声惨烈的嘶吼,alpha们迅速举枪对准那处,那东西哀嚎的从中滚出来。 一个人?或者说是人型的怪物?那东西像一只剥了皮血肉模糊的大老鼠,血水嘀嗒的从它身上流下,但头颅又是人的模样,此刻呲牙咧嘴的十分凶煞。 但它很快痛苦的嚎叫起来,身体逐渐被挤压的变形,“砰!”它在地上炸成了血块。 陈慈惊讶的睁大眼睛,信息素压制竟然这么厉害。 “啊!”远处传来猛烈的交火声,看来是其他小队也碰上这玩意儿了。 赵竟遥眸一冷,带着小队朝声源跑去,陈慈默默的握紧铁铲,大气都不敢喘的跟在小队最后。 变种体袭击 更多的人脸兽身的怪物冒了出来,尖锐的嘶吼声响彻雨林,子弹猛烈的扫射向他们。 “什么鬼!”一名战士满脸血污,声嘶力竭的躲避扑来的蜥蜴变种体。 就在刚刚,从天而降的长舌卷走了他们小队中的一个alpha,湿漉的生有倒刺的毒舌生生捏爆了战士的脑袋。 血雾漫天,无头身躯滚落在地,树顶跳下巨大的蜥蜴变种体,诡异的人脸舔着嘴角的肉沫朝他们笑着。 变种体如潮水般袭来,三人小队已牺牲了一个,两个战士背对背扫射着越来越多的变种人,有些力不从心。 蓦的,离他们最近的野牛变种体哀嚎一声,竟连连倒退,巨大的身躯炸开,遍地的残破肢体。 “赵队!!”年轻的alpha战士嘶吼着,无暇回头,心中已涌起生的希望。 凌厉的S级alpha信息素如利剑袭向变种怪物,赵竟遥小队赶来迅速支援他们,炮火声变得更加猛烈。 陈慈躲在赵竟遥背后,寸步不离紧紧的跟着他。 开玩笑!S级alpha在战场上相当于开挂啊,不跟他跟谁! 陈慈机灵的观察着周围,没有注意到一只流着涎水的猎豹变种体就趴在他们头顶之上,赵竟遥眸光一闪,大步向前走去。 陈慈下意识抬脚跟上,头顶猛然窜来一阵腥臭的风,她心一跳,朝旁边扑了过去。 “砰!”变种体扑了个空,之后又迅速朝陈慈冲来,毫不意外的在空中炸开,喷出的暗红血液炸了陈慈一身。 陈慈擦了擦血污,冷眼瞧着背对着她的赵竟遥,alpha是故意的,他还是想杀她。 还得自己保护自己。陈慈站起身握紧铁铲。 很快,变异体被消灭殆尽,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遍地是残肢血块。 “清点人数。”赵竟遥把alpha们叫过来,发现了两名alpha已经死亡---一具无头尸体和另一具被啃咬成烂肉的尸体,惨烈的死象让其他alpha们说不出话。 精密小队里的alpha们实力强大,在军区内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不到半日,已有两人死去。 突然冒出的变种体比克拉达怪物还难缠,变种体是人研究出的生化武器,境外反联组织专门用它们对付联邦。 现在却出现了雨林中。 赵竟遥眸中射出冷冽寒意,看来反联组织也知道那东西,也想来分一杯羹呢… 华羽愣愣的盯着那具无头alpha,混脏的血水遮不住手腕处的豹子图案,他缓缓上前,跪在尸体前扒开了他的胸膛,露出了大片的豹子纹身。 华羽腿一软,高大的alpha竟哭出了声,“豹子啊!”死的人正是郝豹。 青草味信息素迅速炸开,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其他战士自然也能闻到,无一握紧了拳头。 赵竟遥上前拍拍华羽的肩膀,“联邦会记住他的功绩。”他没有斥责华羽因情绪过激而外泄的信息素,而且任由华羽哭了两分钟。 死的要是那个beta就好了,赵竟遥看着陈慈暗想。 陈慈正站在华羽身边,敏锐的抬起头对上了alpha的蓝眸,她也不躲,径直盯着他。 洞察力惊人。 赵竟遥先移开视线,心里评价陈慈。 过会儿赵竟遥让人就地埋了两个战士------小队还在执行任务,不可能带上尸体。 赵竟遥领着小队继续出发,华羽还愣在原地,陈慈拍了拍华羽的背,“振作起来!”陈慈说道。 华羽点了点头背起行囊,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见状,陈慈不吭不响的跟在了他后面。 这枪给你了 下午六点。 雨林下起了小雨,没有太阳,潮湿的气候更甚。 变种体的袭击让小队不能有片刻的休息,只能继续赶路,他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空旷地。 泥泞的道路越来越难走,狭窄的小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alpha的步伐太大,陈慈的脚已经磨出血泡,但仍紧紧的跟着队伍。 蓝眸在漆黑的夜里闪烁,赵竟遥突然打了个手势,小队停在原地,陈慈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蓦的,“西南方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的声音重迭,alpha们来不及反应,迅速端枪指向那处。 陈慈吞了口唾沫,她闻见了一股混杂在松脂清香中的腥臭味,很熟悉。 空气中只有陈慈的喘气声,赵竟遥在黑暗中看了一眼陈慈。 洞察力果然惊人,他是靠信息素感知,她是靠什么? 赵竟遥脑中思绪一断,鸢尾信息素朝那方向斩去。 “砰!”传来重物的倒地声,alpha们已经做好射击的准备。 可没有东西出来。 “华羽,彭超,你们去看看。”赵竟遥低眸命令道,被叫到的两人依言上前去查看。 还有个小尾巴,陈慈也跟在华羽后边。 被吓傻了?想寻求庇护?赵竟遥暗想,只有华羽会照顾她,她这样做也情有可原。 那边的华羽慢慢看清了那坨东西----绿色的庞大身躯微微抽动着,他和彭超对视一眼。 克拉达怪物? 华羽松了一口气,不是变种体就好,那玩意儿难缠的要命,相比之下,还是克拉达可爱。 华羽端起枪,想送这误入雨林的可爱东西最后一程,还没按下扳机,脚腕突然传来剧烈疼痛。 他闷哼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去。 “吼!”那只虚弱的克拉达突然暴起,朝华羽扑去,彭超迅速朝那克拉达射击,却还是拦不住它的动作,alpha罕见的愣在原地。 “华羽!闪开!”彭超怒吼。 一道娇小的身影闪过,陈慈扑过去把alpha压倒在地,克拉达从他们头顶跳过,陈慈拿起地上的冲锋枪,迅速朝怪物补了几枪。 怪物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 陈慈被机枪的后坐力震的虎口发麻,心跳也变得急促-----不是害怕是兴奋,陈慈活了二十五年,这是她第一次碰枪。 脚步声传来,陈慈抬头看见赵竟遥大步流星的走来,蓝眸中的煞气宛如刀锋般逼人。 赵竟遥上前揪住华羽的衣领,沉闷的拳招呼在他身上,高大的alpha被他打的踉跄后退,直接撞向后面的树木。 “咔嚓”粗壮的松树倒下,华羽的惨叫声响彻雨林。 “tm的想送死?我送你一程!”赵竟遥猛的把华羽拉到眼前吼道。 “赵推,窝不敢辽。”华羽被打的鼻青脸肿,仍大着舌头说道。 “还有下次,立马给我滚蛋!”赵竟遥松开华羽,手威胁的在半空中点了点他。 华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似!”他敬了个军礼。 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陈慈偷偷咧开了嘴角,赵竟遥突然向她那边看来。 陈慈被当场抓包,笑容一僵,她低下头,黑色野战靴进入她的视线。 “挺机灵的。”赵竟遥幽幽的盯着那黑色发顶说道。 陈慈立马摇摇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这枪给你了。”她听见赵竟遥说道。 啊?陈慈懵了,华羽懵了,其他战士也惊讶住了。 “辣我的枪尼?”华羽疑惑的开口。 “她不是能保护你?”赵竟遥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慈一眼,丢下这句话后,他吆喝小队继续赶路。 兽潮,分散(章二合一) 陈慈和华羽面面相觑,气氛些许尴尬。 “走吧,天快黑了。”陈慈率先抬脚跟上队伍,华羽跟在她身后。 嗯,还是陈慈拿着那把枪,既然赵竟遥敢说给她,那她就敢拿。 陈慈摩挲着那把冷硬兵器,手微微颤抖,大脑仍处于兴奋的状态。 雨声越来越小,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渐渐消散,夜空逐渐明朗,四周景物朦朦胧胧。 晚九点,小队找到一处空旷的平地,决定在此休息一晚。 华羽呲牙咧嘴的撕开脚腕处的衣料,果然出现了红肿的大包,一只小蚂蟥不知何时钻进了裤中,狠狠咬了他一口,那钻心的疼,导致他没注意到那只扑来的克拉达。 多亏了那beta,华羽想到陈慈。 耳边正好传来她的声音:“华羽,你还有绷带吗?” “有,你等一下。”华羽拿过他的装备包一顿倒腾,不仅拿出了止血带还有消毒棒,一齐给了陈慈。 陈慈接过说了声谢谢,拿着东西去了不远处的大石后面,她轻轻脱掉鞋,脚底显出一大片血渍,咬牙把袜子褪去---- 磨出的水泡已被压破,脚底是血肉模糊。 陈慈冷静的刮去烂肉,消毒棒抹了一遍脚底后,用止血带缠了脚好几圈。 做完后,陈慈的后背已被汗湿透,她无声的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会儿穿上鞋站起来。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陈慈走一步脚底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但这里可没有王子,只有狠心的渔夫。 陈慈想到这笑了笑,闭上眼,躺在空地昏睡了过去。 深夜。 有东西从树下窜了下来,值守的alpha看清是什么后没管。 窜下来的是一只可爱的懒猴。 懒猴,顾名思义---这种生物懒的离谱,胆子还很小,只在夜间活动。 它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瞅着陈慈,过了会儿,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它蹲在陈慈旁边,小爪子颤巍巍的伸向陈慈----- 旁的用过的止血带。 把那一团都抱在怀里,懒猴又慢悠悠的爬到了树上。 次日,陈慈醒来看见旁边的小爪子印,沉默了。 陈慈打开一瓶营养剂,心里暗想雨林的小动物真是奇葩,不偷吃的,而是偷用过的止血带。 “出发去东南。”赵竟遥下令,话传入陈慈耳朵,她赶紧喝完营养剂,拿起背包跟在了小队后面。 昨天下了小雨,雨林似乎凉爽了些,风扑面而来传过清新的泥土气息,陈慈深吸一口气,芬芳香味传入鼻中,脚底的痛都减轻不少。 走至晌午,赵竟遥有些烦闷,已经快出雨林,怎么还没有飞行器的下落。 他叫停小队,先让他们就地休整会儿,他则站在原地那一动也不动,陈慈疑惑的盯着赵竟遥的背影。 “赵队在用信息素感知前面有没有危险。”华羽倚在树旁对她说道。 陈慈点了点头,“他的信息素这么厉害啊。”她感叹道。 既能攻击,又能探测,这不巡飞弹吗! 华羽骄傲的抬起头,“那是当然,赵队的实力在联邦也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 陈慈笑了笑,一只手压在树上,交替抬腿,想减缓点脚底的疼痛。 手心是粗糙的树纹,陈慈摸了摸,慢慢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旁的华羽看她神色不对问道。 “树在颤动,有东西要来了……”陈慈喃喃道,她猛的看向华羽。 “兽潮!兽潮要来了!”陈慈着急的说道。 “这种事,赵队肯定早就知道了,用信息素把他们驱赶到另一边就是。”华羽不以为然。 “……这样。”陈慈悻悻一笑,但心头越来越沉闷,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 赵竟遥猛的睁开眸,平日处事不惊的俊脸上有了一丝惊愕。 “往回走!快!”赵竟遥声音阴沉命令道,小队不疑他,迅速整顿出发。 这次赵竟遥在队尾,他在陈慈身后跟着,陈慈大气都不敢出的跟紧队伍,怕一个跟不上,赵竟遥立马把她咔嚓了。 陈慈疼痛到已经麻木的脚跺在地上,竟察觉到了颤动。 大地在颤动! 陈慈震惊的还没张开嘴,余光就捕捉到了一只红毛猩猩---正吊着树飞快的朝他们赶来。 细看,它后面红压压一片,均在树影中穿梭。 “啊!”一声尖锐的嚎叫响起,为首的猩猩朝小队扑来,又在半空中哀嚎一声掉落。 更多的猩猩瞪着红通如血的眼珠,前仆后继的扑来,再一个个掉下。 它们不怕赵竟遥的信息素压迫。 “玛德,疯了吧它们!”红毛猩猩数量太多,小队只能停下火力压制。 大地颤动的更为厉害,一名alpha向后看去,那一幕让他难以置信------冠鹰雕,蜜熊,美洲虎,森林象……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上爬的,都他娘来了! 其他alpha们也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赵竟遥蓝眸闪过一丝幽光,像一簇鬼火从眸底透出,他的神情有些可怖和狰狞。 抬眸间,最先来的动物被一股力量压制,割麦草般向后飞去。 野兽哀鸣和咆哮声震的陈慈快要聋掉,但后面的动物依旧没有停下,混着前面的尸体,轰央央的赶来。 “快跑!”赵竟遥嘶吼一声,陈慈在极速奔跑中,感觉肺都要炸掉,她逐渐跟不上小队。 蓦的,她腰部一紧,双脚离地,陈慈尖叫一声,胳膊肘向后击去。 alpha闷哼一声,本就酸涩的眸被她一肘击中,赵竟遥眼前一黑。 “闭嘴!再吵把你扔进兽群!”赵竟遥吼她。 陈慈这才发现她趴在了alpha肩上,alpha动作迅疾,带着她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到了远处。 于是陈慈不吭声的搂紧alpha宽厚的肩膀,防止他把她扔下。 不知多久,赵竟遥终于停下,陈慈还没松口气。 “砰!”陈慈被粗鲁的甩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赵竟遥冷冷的绕过她,看都不看一眼。 “多亏你,现在和队伍走散了。”赵竟遥冷笑一声。 “你想怎么死?”赵竟遥回头温柔道。 陈慈:…… 发现 陈慈趴在地上不吭声,微抿着发白的嘴唇,在心里疯狂辱骂赵竟遥。 被他这么一摔,她感觉腰快要断了。 “别装死,赶紧起来。”赵竟遥刮了一眼她,语气嫌弃。 陈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子,一双黑亮的杏眸盯着他。 赵竟遥没看她,他正在调试通讯设备,刺啦的一声响后,对讲机彻底报废。 他烦躁的抬起头,对上陈慈的目光--- “看什么看!”赵竟遥有些恼羞成怒,beta眼中嘲笑的意味很足。 陈慈立马摇头说没看什么,赵竟遥冷哼一声推开她。 鸢尾信息素扩散出去,赵竟遥闭眸探知了一会儿,抬脚朝东走去。 陈慈赶紧踉跄的跟上他,她脚步有些虚浮,加上alpha的步伐太大----- “呀!”陈慈惊呼一声,脚下踩到一处滑溜的硬物,她差点摔了个屁股蹲儿。 alpha不想管她,继续向前走。 “赵竟遥!”陈慈叫住了他。 “怎么?脖子断了还是腿断了?”赵竟遥嘲弄的回头看她,陈慈拿着一片白色硬物,朝他晃了晃。 蓝眸倏然一亮,赵竟遥大步上前,夺过陈慈手中的东西,目光凝视着它,他的神色若有所思---- 飞行器碎片,三天找寻后终于出现。 “你还是有点用的。”赵竟遥这次是真心夸赞陈慈,陈慈对他咧了咧嘴角,身后却握紧了拳头。 不会夸人可以闭嘴。 赵竟遥慢慢观察起周围,苍劲翠绿的苍木挺立在野草之中,野草繁茂,正随风摇曳…… 看到一处时,赵竟遥微微眯起眸,朝那处走去,陈慈抬脚跟上他。 赵竟遥扒开草丛,显露出一块被压平的草地,他上前蹲下,用手抹了一下湿地,鼻尖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心中一动------- “这里克拉达来过。”轻柔女声传入耳中,与他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一个beta五感那么强,绝了,赵竟遥看了眼同样蹲在地上的陈慈暗想。 陈慈在观察泥土,她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有太多的沙砾和泥土了------- 雨林里的土壤,在高温多雨的气候影响下,土壤矿物质流失,土壤会变得贫瘠,这却有如此松散的泥土。 陈慈眸光一闪,打开背包拿出铁铲,开始挖了起来。 赵竟遥皱眉看着她,想说些什么。 “这下面有个洞穴,快来帮我。”陈慈兴奋的说道。 赵竟遥话堵在喉咙,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几秒后,他决定相信她。 “砰!”草皮混着泥土炸开,陈慈躲闪不及被扑了一脸。 陈慈恨的牙嘎吱响,她真想弄死赵竟遥! alpha若无其事的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地面,泥土继续炸开,草皮飞舞。 慢慢一个五六丈宽的洞穴现了出来。 “果然。”陈慈微笑,赵竟遥则愕然的盯着那处洞穴。 “下去看看。”赵竟遥突然拉过陈慈胳膊,把她推进了幽深的洞穴。 随后他也紧跟进去。 【作话】谁还记得咱小慈是个地质学家! 惊人推论 洞内漆黑,阴风嗖嗖,恶臭扑鼻而来,陈慈捂住鼻子,观察着岩壁。 “吓软腿了?”清冽的男声响起,赵竟遥站在她身后说道。 “这太黑了,看不清路。”陈慈闷声道,在黑暗环境下翻了个白眼。 她又没有那些精密装备,赵竟遥还让她在前面。 alpha嗤了一下,从装备包中拿出应急荧光棒,借着微弱的光线,二人俱看见岩壁上的绿色粘液。 “这是直接进了克拉达巢穴了吧。”陈慈喃喃道。 赵竟遥剑眉紧拧,他不作声但心里已激起万丈波涛。 早在三天前,拉斯加区战场已宣布告捷,克拉达怪物早就消灭殆尽,短时间内不会来犯。 雨林位于战场后方,偶尔会发现几只从战场逃窜出的克拉达,但从未发现克拉达的巢穴。 这说明什么,说明敌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直接绕过战场在你家建了大本营,掩盖巢穴的那一层土已生了繁茂的野草,不知是多久之前就有的…… 衣服被轻扯了下,赵竟遥回神,低头视线对上那双清亮的黑眸。 “走吧。”陈慈无辜的看着他,脑海里却想---- 她不走他想走,她想走了他又不走,他是不是有病! 赵竟遥盯了她一会儿,陈慈心里发毛,他的信息素不会探知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吧? “呵。” 赵竟遥竟对她笑了笑,轻扬的嘴角说明他现在心情不错。 “当然,你跟着我。”赵竟遥说完,绕开陈慈朝前走去。 陈慈松了口气,立马跟在他身后,二人悄无声息的慢慢前进。 赵竟遥蓝眸闪烁,在探知前路,陈慈则借着荧光棒的微弱光线,在观察石壁,石壁南侧干燥,北侧潮湿且生长青苔------- 巢居动物一般喜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生活,面向洞的南面,它们才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 所以得出结论,巢穴的入口朝南。 陈慈心中一动,轻戳一下alpha挺拔的背,示意她有话要说,alpha微微侧头--- “雨林的南边有什么?”陈慈轻声问他,闻言,赵竟遥挑了挑眉。 “是拉斯加区的回收场。”赵竟遥回头看向陈慈时,眸里带了丝探究。 “是清理者清完卵巢后去的地方。”alpha忽然逼近她,陈慈下意识退后一步,他特意加重了清理者这三个字。 陈慈扯了下背包,她的后背已紧贴岩壁,alpha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使她不自主的咬住了嘴唇。 他在怀疑她,一个清理者,居然不知道工作的地点,确实很可疑。 陈慈压制住呼吸,镇定的抬头对上蓝眸,“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因为我刚观察到……” 她把巢穴入口朝南的推论告诉了赵竟遥,他果然被吸引住了,陈慈娓娓道来,说到最后时--- “所以我怀疑……”陈慈话说半截,看向赵竟遥。 推出巢穴的入口在回收场,那也就是在军区内部,听起来多么耸人听闻,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吧。 所以她只是想确认一遍罢了。 听罢,赵竟遥的神色骤变,脸上仿佛蒙了层冰霜,分外冷峻。 “你--”赵竟遥想说些什么,但很快止住,猛的侧头看向暗幽幽的岩洞。 “什么,唔---”陈慈没问完被他捂住了嘴,二人皆不出声,气氛死寂的令人窒息。 这时,赵竟遥熄灭了荧光棒。 在熄灭后的刹那,浓黑如血的巢穴内,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还是没用 二人当然也听到了那一声粗重喘息。 陈慈手变得冰凉,脑子一片空白,她狠狠攥紧拳头,指尖扎入手心,瞬间感觉清明许多。 敏锐的alpha把她的小动作悉收入眸中。 她也会害怕成这样? 赵竟遥脑海中不适宜的冒出这句话。 粗喘声越来越近,陈慈忍不住紧咬下唇,却忘记alpha的手还捂在她嘴上。 柔软湿润的触感传至手心,赵竟遥和她俱是一愣。 陈慈终于转移了对怪物的注意力,比掐手心还好使! 比起怪物的逼近,她现在更害怕赵竟遥把她弄死,果不其然,蓝眸倏然眯起,陈慈害怕的闭上了眼---- “砰!”怪物突然倒地。 陈慈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近在咫尺的克拉达爪子就搭在她鞋上。 她赶紧挪脚,赵竟遥捂在她嘴上的手适时松开。 “继续前进。”alpha冷漠道,他没有追究那件事,陈慈也识趣的全当无事发生。 依然是赵竟遥在前,陈慈在后跟着他,这次陈慈距他远了些,所以没有看到alpha---- 那红透了的耳朵。 不知走了多久,路上却再未碰到克拉达,直到走到一拐角处,他们发现了银色飞行器碎片。 赵竟遥精神一振,顺着有碎片的路走,大大小小的银色碎片越来越多,分布在洞穴各处,但赵竟遥的蓝眸却越发幽冷。 本该掉落在拉斯加区雨林的飞行器,为什么出现在克拉达巢穴中? alpha思考抬眸间,一架破烂的银色烂铁出现在视线中。 为何称为烂铁,实在是破损的看不出它原本是一架飞行器-----好似被东西重压过般,只剩了飞行器的框架,破烂的座位上全是绿色血迹。 陈慈也在观察那架飞行器,所以,这就是小队要找的东西吗? “你在这别动。”赵竟遥侧头说道,陈慈点点头。 alpha上前轻轻踏过那些碎片,然后弓身进了那架飞行器,他首先去了驾驶舱扫了一眼,同样斑驳的血迹,赵竟遥抿抿唇。 没有尸体,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接着打开座椅下的置物盒,同样空白一片,没有任何资料。 赵竟遥垂眸思考了一会,起身仔细观察起了驾驶舱,目光缓缓移动,然后在一处停下。 仪表控制器外表坚硬,是这个驾驶舱少数没有被摧毁的东西。 赵竟遥上前,手放在仪表处微用力,一声轻响,外壳被他拿下---- 小巧的芯片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赵竟遥唇角略过一丝笑意,他拿起芯片转身出了飞行器,就看见站在原地的beta瞬间眸子一亮,像极了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赵竟遥紧抿了唇,他觉得他疯了。 怎么会觉得眼前的beta有点……可爱? 此刻,陈慈终于看见赵竟遥从飞行器出来,瞬间松了口气。 alpha没出飞行器之前,陈慈独自站在那,她唯恐黑暗中蹦出怪物,一个两个她还能解决,很多的话那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有赵竟遥这个人型巡飞弹在,那感觉就可不一样了。 “你解决事情了吗?那我们原路返回?”陈慈轻声问他,赵竟遥同意了。 出了洞口再次见到光亮,陈慈有些晃眼,站在原地适应了会儿,抬脚想跟上赵竟遥。 但这次alpha站在原地,等陈慈适应过来后才大步朝前走去,顺便还扔下一句话: “还是没用。” 陈慈:……… 他撑不住了 找到坠毁飞行器并拿到芯片,军区下达给他的秘密任务,终于在第六天完成。 但alpha内心无丝毫喜悦,蓝眸半阖着,脸上的凝重凝结在眼底。 雨林下的怪物巢穴,在那里发现了坠毁飞行器,入口朝南说明直通军区内部…… 一个个的意外发现,无论说出哪个,都会掀起惊天波澜,保卫联邦的第一线军区,内部却早已被敌人侵占。 种种猜忌在赵竟遥不安的心绪里翻滚,但现在,他抬起眸------ “先找到小队。”他盯着前面的灌木丛,对陈慈说道。 陈慈愣了瞬,她从alpha的话中感受到他的一丝忧虑。 “可是,你的对讲机不是坏了吗?”陈慈疑惑道,不怪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偌大的雨林,若没有通讯工具,而是像无头苍蝇乱碰,和小队相遇的几率几乎为0。 alpha突然停下脚步,陈慈立马刹住脚,他叹了一口气,用更忧愁的目光看着她: “你是不是没上过学?”他这样问。 陈慈呆了一秒,随之憋屈和怒火在她心中蔓延开,你才没上过学,她22岁就拿到硕士学位证了好伐! “…上过,为什么这么问?”陈慈忿忿地回答他。 “那你是猪脑吗?生理课讲的信息素可以被相互感知,你都忘了?”赵竟遥嗤了一下,看傻子似的睨视她。 啊?她又不是土着,当然不知道… “哦,我只是觉得雨林那么大,信息素感知也有限制的吧…”陈慈急忙找补道。 这次alpha沉默了,没有嘲讽她。 确实,信息素感知也有距离限制,也不能一直用,因为他这几天的连轴感知,大脑已经感到酸涩和疼痛了。 “快点走,天黑之前要找到一处休息地。”他没回陈慈的话,只是催促道。 “哦。”陈慈闷声回他,盯着前方高大的alpha,心里已经打爆了他的小人。 昏黄的落日逐渐下沉,雨林逐渐被黑暗侵蚀,她和赵竟遥还没有找到小队,当然也没有找到休息的空地。 持续走了一天,陈慈的脚又开始痛,被磨出的血泡还未愈合再次被挤破。 脚底板处火辣辣的疼痛传至大脑皮层,陈慈忍不住吸气,视线徘徊路边的灌木丛,试图分散注意力----- 一只污浊红眼正幽幽的对上了她。 “卧槽!”陈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揪紧前面那人的迷彩服。 赵竟遥被拉扯的滞了下脚步,“怎么了?”他顺着陈慈的视线看过去,也对上了那双红眼---- 红眼眨了眨,然后慢慢的缩进了灌木丛,灌木丛簌簌作响,从那丛深绿中依稀能看出黄白相间的蓬松毛发。 是只小懒猴。 赵竟遥收回视线,又无语的看向陈慈,陈慈尴尬一笑,还没开口---- 灌木丛中传来了凄厉的嚎叫,一声又一声,惊的树上的鸟儿扑腾窜飞。 陈慈惊愕的闭上了嘴,赵竟遥蓝眸一闪,嚎叫戛然而止。 但不到三秒,凄厉的嚎叫又响起,诡异的红眼从树丛竞相冒出,全方位包围住了他们。 alpha咬了咬牙,霎时,树丛中传来重物倒地声,嚎叫声小了一大半。 “啊!”一只懒猴被惹怒了,猛的冲出树丛,又毫不意外的哀嚎一声倒地。 周围瞬间寂静,陈慈的心砰砰直跳,还是警惕观察着周围。 “咔嚓”,上方树杈断裂的声响,陈慈猛的朝alpha的方向一扑。 兽爪擦过她的发梢,一只红毛猩猩“扑通”掉落下来,不甘的朝她嚎着。 陈慈立马摸向背包想拿出枪,手心却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头皮一炸回头看去,alpha垂眸正盯着那处---- 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对不起!”陈慈咬牙迅速抽回手拿出枪,没管身后的alpha。 陈慈端着枪朝着那猩猩,猩猩突然激动的开始锤胸,倒退着离开。 “喔…喔”随着它急促的叫声,越来越多的红毛猩猩出现。 陈慈按下扳机的动作停了。 “我数321,就跑。”温热的呼吸突然打在陈慈脖颈,alpha在她耳边说。 陈慈点点头,大概明白他的信息素压制此刻不太管用了。 “3,2,1!”话音刚落,陈慈猛的被拦腰提起,这次她没发出一点声音,顺势抓紧了alpha的肩膀。 赵竟遥深吸一口气,带着陈慈腾空跃起,飞身而上树丛,浮光掠影飞快的把那些动物甩在身后。 猛烈迅疾的风吹的陈慈只好闭上眼,不知多久,风逐渐平缓,alpha停下脚步---- 陈慈腰间一紧,赵竟遥单手把她从肩头放下,陈慈赶紧站稳。 “去那…”赵竟遥微喘着气指了指前面。 陈慈依言看去,一处不大的山洞就在前方,她抬脚朝那走去,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陈慈回头看去--- alpha撑不住的跪倒在地,蓝眸流出鲜红的血。 “啪嗒啪嗒”的滴落地面。 那你加油 赵竟遥跪倒在地急促的喘息着,细密的汗珠冒出,他现在头疼的要炸开。 alpha摇了摇头努力睁大蓝眸,一片血红,看不清任何事物。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beta趴在他耳边在问他怎么了。 怎么怎么,她不会看吗! 胳膊突然被用力上扯,赵竟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唉!”陈慈蹲在地上,惊慌的推了推昏倒在地的alpha,他毫无反应。 耳边传来簌簌的叶响,陈慈猛的抬头,紧张的看向周围,过了会儿,她发现是风吹的。 夜色昏暗,星光隐没,呼啸的夜风摇动影影绰绰的灌木丛,似怪物在嘶吼。 好恐怖,得快点去山洞,陈慈心里暗想。 陈慈起身牢牢攥住赵竟遥肩膀处的迷彩服布料,艰难的慢慢拖着他,朝洞穴走去。 “砰!”陈慈一屁股坐在山洞里面,大口喘着气,alpha身型高大,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身上还全是肌肉,沉死她了! 陈慈甩了甩酸涩的手掌,余光看向晕过去的赵竟遥,心里有些羡慕。 他倒好,说晕就晕,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但要是没了赵竟遥,她逃不逃的出去还不一定。 陈慈叹一口气,无奈的起身朝他走去---- alpha清隽的侧脸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冷硬无比,即使在昏迷,他的剑眉仍紧皱着,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陈慈默默的看了会儿,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高挺的鼻梁下。 嗯,还有气,陈慈松了一口气,拿过背包就想睡觉。 躺下之前又思考一瞬,起身又把他拖到山洞靠里处,她自己则在外侧躺下。 于是陈慈满意的睡着了。 不知多久,她做了个梦,梦里面她在被克拉达追赶着,腥味冲进鼻中,是怪物的爪子抓住了她… “啊!” 梦境太过真实,吓的陈慈腾的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她怔怔的盯着地面还没缓过来。 “又做了什么好梦?”吊儿郎当的男声传入耳畔,陈慈抬起头---- 赵竟遥已经醒了,正曲着腿倚在洞壁看向她。 陈慈看见赵竟遥的脸时愣住了,那双蓝眸被止血带紧紧的缠住,但仍准确的看向了她的位置。 ……陈慈想起昨天他眼睛确实流过血,不过alpha晕倒后一直闭着眼,她也忘了这茬了。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陈慈仍有些心虚的侧过了头。 “你昨天怎么了?”陈慈问他。 赵竟遥抿了抿唇,简短的回答道:“信息素用竭的后遗症。” 陈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好奇的问他:“那你现在是不能用了吗?” 赵竟遥冷笑一声,“你说用竭还能不能再用?”他语气温柔。 陈慈:……她知道了。 那还怎么找小队汇合,陈慈又想到这个问题。 “等我一天,感知就可以恢复了。”赵竟遥突然开口,好似知道陈慈心里在想什么。 陈慈嗯嗯两声,嗯完觉得有丝敷衍,于是她真挚的说道:“那你加油恢复!” 赵竟遥沉默了,陈慈这话说的让他想起一队员曾说的一个笑话: 一人在焦急的等着飞行器,旁边的人看见后给他鼓励,说让他加油等。 ……操,赵竟遥扶额,片刻轻笑了出来。 【作话】赵竟遥:这beta蠢的可爱!(亮晶晶眼) 发情期 陈慈拿过背包打开,看着里面仅剩的叁支营养剂,苦恼的想以后得省着喝才行,不知道赵竟遥那还有…… “轰隆!”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把陈慈吓了一跳,思绪转回现实,她看向洞口------ 外面乌云滚滚,风声呼啸,几秒之后,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倾盆暴雨泼了下来。 鼻尖环绕着若有若无的腥味,陈慈明白过来,梦里闻到的那是土腥味,她饶有兴致的坐在洞口旁,一边喝营养剂一边看雨。 雨水洗刷着苍翠树木,也会洗刷掉所有气味和足迹,在大雨中休整一天,最划算不过,陈慈愉悦的喝了一大口营养剂。 沁亮的水珠溅到她手上,陈慈干脆伸出一整只手,猛烈的雨点霎时打在手心,舒服极了。 半个小时后,暴雨越下越猛烈,雨水积到洞口旁快要淹没陈慈的脚时,她这才起身往里挪了点。 哎?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陈慈奇怪的扫了眼山洞,扫到昏暗的右里侧----- 那里伸出一双黑色野战靴,往上是一双被迷彩包裹住的修长的腿,其他肢体悄无声息的隐没在黑暗中。 啊!就说这么奇怪,她忘了山洞里还有一个人了! “你没事吧?”陈慈朝alpha走去,一边问道,他没有回答。 陈慈站到野战靴前又问了一遍,alpha还是没有作声,她大着胆子踢了踢他脚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喂!”陈慈慌张凑近他,伸手拍了拍赵竟遥的脸却吓了一跳,冰凉的手心好似触碰到了滚烫的岩浆,灼热传递到她手上,陈慈赶忙收回手。 他在发高烧,陈慈盯着他想道,alpha此刻脸通红一片,脖颈下的衣料被他扯乱,露出分明的深凹锁骨。 陈慈思索了会儿,翻开赵竟遥的装备包,里面有止血带,消毒棒,她不认识的药品甚至还有救生绳。 陈慈拿出前两样,去洞外先弄湿了止血带,然后又跑到赵竟遥身边,她犹豫一瞬,手还是伸向alpha的作训服,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迅速掰过她放在胸膛上的手。 “哎!是我!”陈慈痛呼一声,那股巨大的力道似乎要把她捏碎,话一出口,力道还是不减。 “我是…陈…慈。”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的手快断了! 她?赵竟遥抿抿唇,力道有所减弱,但还是没放开。 “你为什么碰我?”战士的警觉性让他无论是何情况下都不敢放松。 “因为你在发烧,我想给你擦一下降温。”陈慈弱弱的道,心里却已经骂遍了赵竟遥。 听罢,赵竟遥终于松开她,陈慈赶紧收回手,清晰的五指印在白皙的手上,通红一片。 陈慈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的盯着赵竟遥,反正他看不见! 赵竟遥状似无意般微侧了头,躲过陈慈的视线,过了会儿他低声说道:“笨蛋,不是发烧…” “不是发烧那是什么?”陈慈好奇的脱口而出。 赵竟遥耳朵唰的红了,问问问,她没有常识吗? “……信息素用竭导致的后遗症。”他不自然的回答道。 “所以是什么?”陈慈皱眉,是类似结核症那种吗? “……是结合热。”赵竟遥强装镇定。 陈慈则惊讶的睁大杏眸。 所以,alpha进入了发情期? 拿起绳子朝他走去 伴随着不断的电闪雷鸣,暴雨又大了起来,雨水倾泄至山洞,洞内三分之一的面积已被淋湿。 山洞内倒是安静。 陈慈听赵竟遥说是结合热后就沉默了,就算她再没见识,也知道alpha发情必须要靠抑制剂或者……人类和谐运动来解决。 但山洞里只有她一个妙龄少女。 陈慈立马警惕起来,噌噌向后倒退几步,万一赵竟遥兽性大发要对她做些什么… alpha五感敏锐,察觉到陈慈的远离后,赵竟遥耳朵更红了,嘴上仍说道: “你想什么龌蹉东西呢,omega在这我也不会失控,更何况一个beta,还是你这样的-----” 赵竟遥话说半截嗤笑一下,讽刺效果拉满。 陈慈被他说的脸红筋涨,下意识反驳他:“就你这样的,谁会看上…” 话到最后音量越来越低,但赵竟遥还是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怒火上头。 “你知道有多少omega想和我--”他气的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就立马后悔收回,他真疯了,和她说这些干嘛。 两人一时无话,不知是不是那股无名怒火,赵竟遥感觉头痛更甚,眸子越发酸涩。 “消毒棒和止血带,你去拿过来。”赵竟遥冷冷命令陈慈。 陈慈翻了个白眼,起身拿过他说的两样儿。 “给你。”她递过去,alpha没动。 “你看我这样还能自己动手吗?”赵竟遥不耐烦的说道。 陈慈狠狠磨了下牙,认命的上前给他拿下旧的止血带,顺便给眼睛周围消了下毒,全程无交流,陈慈认真的给他包了一圈又一圈…… 赵竟遥不动任她包裹,但思绪却飞到了远处------ 她靠的太近了,近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近到他可以把她压在身下…… “可以了,我又不是眼球脱落。”赵竟遥突然呵斥陈慈。 陈慈动作一顿。 “知道了。”她包完最后一圈起身。 alpha喉结滚动了下,内心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浑身更加燥热。 忍住,他想道,只是发情期罢了。 已是深夜。 陈慈无奈的发现昨晚睡的地方已被雨水淋透,她把背包往里挪了下,位置离alpha只有堪堪一米的距离,她低头看向那人---- 赵竟遥背对她,看似已经睡着。 她思虑再三,决定在他身边凑合一晚。 她轻手轻脚的拿走他旁边一团带血儿的绷带,想胡乱塞进他包时,鼻尖闻见一股很浓的花香,再嗅下又没有了。 陈慈认为是风吹来外面的花香,不疑其他的躺下。 “轰隆!” 闪电划破天际,一道闷雷惊醒了陈慈,黑暗中她迷糊地睁开眸子,心砰砰砰直跳,手心都出了汗。 陈慈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心跳却不慢反快,如擂鼓般急促,她无声张开嘴大口呼吸,还是如此。 熟悉的热流在下腹涌动,小穴不受控的吐出淫水,不是吧…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犯病!陈慈绝望的想道。 她蜷缩起身子狠狠咬住手腕,试图抵抗下身的痛痒。 “唔…”陈慈脸色惨白,浑身已被汗水浸透,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更为强烈,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纠结一瞬,陈慈还是羞涩的把手伸进腿间飞快捣弄起来,“噗呲噗呲”的微弱水声被外面的暴雨掩盖的很好。 但很快陈慈狠狠的把手臂甩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不管用! 湿漉漉的指尖碰到了硬物,陈慈微微侧头看去----是赵竟遥的肩膀。 她的目光继续下移,alpha平躺在地,两腿中间突兀的鼓起一大包,十分雄伟。 看到那,陈慈软了身子,浑身酥软无力,她不由爬到alpha身旁,盯着那一大包瞧。 鼻尖又有了那股花香,陈慈深吸一口,手不受控的摸向他腿间。 不行!陈慈咬了口舌尖,意识清明了些。 但花香越来越浓,陈慈浑身颤抖的忍了会儿,后忍不住的拿起救生绳,朝alpha爬去。 【作话】评论区猜猜拿绳子要干嘛? 打架(h) 绳子绕过黑色野战靴,缠绕在alpha脚踝,陈慈打了个结并没有收紧。 她羞的脸通红,充满情欲的脑中冒出一丝清明,又被那股浓郁的花香给扑灭。 陈慈跪在alpha身体一侧,受不了的摸向他的裤裆。 隔着粗糙的迷彩布料,陈慈仍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和粗硬,她呼吸急促了几分,小穴兴奋的收缩吐出更多淫水,为接下来的淫靡做准备。 裤链被拉开,纤细柔荑轻轻掏出性器,“啪”硬挺的性器直接弹出,陈慈睁大杏眸,仔细瞧着那玩意儿----- 又粗又长,上面还缠绕着可怖的青筋,两个鼓鼓涨涨的囊袋,和鹅蛋似的。 这是一根让女人看了就肚子痛的性器。 陈慈吞了一口唾沫,站起来把自己裤子和内裤脱掉,下身凉飕飕的,她立马钻到alpha的两腿之间,性器依然直挺的立在空气中,但马眼处却亮晶晶的。 她生出舔吃一口的心思,又很快熄灭,万一吵醒赵竟遥,那事就干不成了。 陈慈抬起屁股,流水的粉洞下面就是硕大性器,她慢慢坐下----- “啵”是滚烫性器撑开粉洞的声响,陈慈大腿都在颤抖,险些撑不住。 缓了缓继续向下坐,穴肉疯狂吮吸粗硬肉棒上凸起的青筋,黏腻的水声四溢,陈慈扬起头,舒服的小口喘气。 吞到半根性器时,陈慈一边轻缓的摇动腰肢,一边紧张的盯着alpha。 穴可不管那么多,它可快馋哭了,大口吞吃性器,流的口水把没吃进去的肉棒也浸的油光水滑。 陈慈死死咬住唇,粗硬的性器粗撑的她想哭,粉洞外圈都被撑的泛白,她只好反手掰开桃臀,让性器进来的更顺利些。 这时。 “啊…”alpha痛苦的低喘一声,胸口剧烈起伏,下身传来的巨大快感,让他情难自禁。 陈慈被他吓了一跳,水穴疯狂吮吸着性器,她顾不了那么多,立即抬高身子--- “啪!”骨节分明的大手扇向桃臀,白嫩臀肉在空中颤颤抖动。 “呃…啊”陈慈被扇的立马潮喷了,水柱从粉洞喷出,哗哗流到性器上。 “你在干嘛?”赵竟遥抬起上半身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虽然看不到,但肉棒上湿漉的感觉却做不了假。 陈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此时空荡的穴不甘寂寞的收缩着,欲望冲昏了头脑。 她没回答,反而一把推倒alpha,欢快的吞吃起了肉棒。 “你给我下来!”赵竟遥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吼,一边挣扎着想起身。 陈慈收紧绳子,野战靴被紧紧并起,赵竟遥没法发力只好躺倒。 “呃…你这个淫荡的beta…”赵竟遥头歪向一侧艰难说道。 他的脸和脖子已经通红,24岁的alpha初尝性欲,在之前对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你闭嘴!”陈慈大口喘着气,在他身上起伏。 赵竟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tm的让我闭---” “啪!”赵竟遥脸歪向一侧,他被扇了一巴掌。 操!他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一个beta! 赵竟遥一只手猛的握住陈慈腰肢,随后一只手狠狠扇向陈慈的桃臀。 “啪啪啪!”肉浪翻滚,扇的白嫩臀肉透粉。 “啊!”陈慈忍不住去掰alpha的手,弄了一会她发现掰不开,臀还被扇的火辣辣的痛。 她气不过的再扇了赵竟遥一巴掌。 “啊!”陈慈尖叫一声,腰肢被握着狠狠向下,穴吞进去了整根性器。 “啊…不要…受不了…”陈慈低泣出声,整根性器飞快的进出着粉洞,插出残影,鼓胀的囊袋狠狠拍向阴阜,啪啪的拍的阴阜通红。 “噗呲噗呲”的水声就没停过。 “tm的还敢不敢嚣张了?嗯?”赵竟遥喘着气,狠狠的插弄身上的beta。 陈慈被插的泪水糊了眸,她还是不服气的扬起一只手,狠狠拍向赵竟遥的腹肌。 “啪!” “操!”赵竟遥挺动的更快了,陈慈一边尖叫着高潮,一边狠狠的打向alpha。 一时间,山洞内哭叫声和拍打声混在一起,他们不像是做爱,更像是打架。 发情期(h) 一整夜的暴雨,到凌晨才变得淅淅沥沥,细柔雨丝将雨林浸润的透亮碧绿,在蒙蒙绿雾中的山洞此刻不平静的很—— 昏暗的里侧,伴随咕叽咕叽的水声和哭叫,一只白嫩如粉藕的脚在半空剧烈晃动着,随后被一只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攥回,压在身体两侧。 从后看去,alpha的迷彩裤松垮,大腿压着一个水润肉感的桃臀,交合处一只粗黑肉棒在飞快蛮横的插弄小穴。 整根抽出,又狠狠撞进,女孩白的发光的大腿被拍的透粉,粉洞早已被插的红肿,此刻努力吞吃巨物,好不可怜。 “呃…”陈慈浑身湿透,被干的嗓子嘶哑,她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回到半夜。 陈慈喘着气坐在赵竟遥身上,起起伏伏了半个多小时后小穴终于不疼痒,她呼出一口气,抬臀让肉棒滑出,随后从alpha身上下来了。 “什么意思?”嘶哑男音问道。 陈慈应声回头,赵竟遥抬起上半身,拽住她想爬走的小腿,她动弹不得。 “我已经好了…”陈慈弱弱的回答,情欲消散,恢复理智的那一刻她别提多后悔,怎么上了他! “一个人爽了就行?”赵竟遥粗喘着气说道,下一秒他猛的拽过陈慈小腿,脚踝处的绳子早就松散,alpha翻身而上。 “啊——”陈慈尖叫卡在喉咙。 “噗呲”肉棒深插进粉洞,挤出透明淫水,赵竟遥舒服的叹气,再被那湿乎紧致穴肉包裹,别提多畅快,健臀早已迫不及待摇动,大力插弄嫩穴。 “不要…不…”陈慈被alpha死死压在地上,力量之间的悬殊,注定她才是被压制的那个。 粗硕巨物飞快进出粉洞,次次深入宫口,陈慈惊慌捂住肚子,性器好似要把她肚皮撑开。 “我错了…停下啊…”陈慈急促喘着气,回头恳求alpha,但她不知道在赵竟遥眼中,她那一副被操的通红的纯欲脸蛋儿简直是是催化剂。 “呃…”赵竟遥低吼一声,两只手揽过她肩膀,上身紧密相贴,下身动的更加欢快,听着beta的哭叫,赵竟遥心中涌出巨大快感。 “不是很牛?鸡巴干的你爽不爽?说!”他一只手捏起陈慈下巴,她被干的眼泪糊了一脸,恍惚的没听见赵竟遥问话。 “啪啪啪”几巴掌狠狠扇在桃臀,陈慈终于回过神,呜咽一声说别打我。 “那你还牛不牛?嗯?”赵竟遥对着她耳朵轻声道。 “不了…啊哈…不牛了…”陈慈疯狂摇头,讨好似的拿alpha的手探进上衣摸奶子。 满手滑腻,赵竟遥爱不释手,一边揉奶一边继续问道:“偷吃鸡巴爽不爽?” “呜…”陈慈羞耻的闭上眼,咬紧牙关不想回答,上衣却被猛的扯开,圆润奶球跳出,被alpha狠狠捏紧,她痛呼一声。 “爽…肉棒好大…好爽…”陈慈颤着嗓门开口,alpha动作停了一瞬,随后疯了似的抽动,比打桩机还猛的速度,插的陈慈白眼都翻出来。 淫水被大股大股的插出,溅的地面到处都是,赵竟遥爽的要命,她水怎么那么多。 部队里的alpha有时候讲荤段子,他偶尔听那么一嘴,说是在床上omega越干水越多,淫荡的不得了,beta在床上就是一木头。 赵竟遥如今想反驳这话,beta可不都是木头,他压着的这个可淫的很,水多的快把他鸡巴淹了。 打晕 陈慈难受的扒住alpha宽阔的脊背,又是一个深插,她再也受不了的把手钻进赵竟遥的迷彩服里---- “操!”赵竟遥痛呼一声看向身下她,陈慈咬着唇怒目和他对视着,手指甲在他背部深深划下,留下十道血痕。 “呵,你真行…”赵竟遥挑挑眉,他被气笑了,他活这么大挨的打都在今天。 赵竟遥一把扯下缠在眸上的止血布,露出那双震人心魄的幽深蓝眸,陈慈呼吸一窒,放在他背下的手慢慢垂落。 赵竟遥冷眼看着她,蓝眸闪烁,陈慈侧过脸不再看他,也不在挣扎。 赵竟遥满意的再压住她,好似压在柔软的棉花上,他舒服的叹气。 向下的手握着粗硕性器,在beta阴阜狠狠拍打几下,又下移抵在被操红肿的穴口,察觉到beta的颤抖后,他哼笑一声。 健臀发力,慢慢的破开狭窄的穴,蓝眸眨也不眨的盯着身下那张清冷的鹅蛋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儿,纤手狠狠的扣向地面,忍耐他的凌迟。 看着她那样,赵竟遥恨不得连蛋也塞进去,肉棒入到一大半时,陈慈急喘一声抓住他胳膊。 “不能再进了…”里面是宫口,陈慈不喜欢宫交,这让她有一种肚皮要破的感觉。 赵竟遥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又故意说道: “beta又没有生殖腔,有什么不能操的?” 听见这话,陈慈脸唰的白了。 她想杀了赵竟遥,又对自己恨的要死,为什么要招惹他,一想到她先开始的情事,心中酸涩忍不住低声哭出来。 “你--”赵竟遥震惊的盯着身下的beta,陈慈脸上满是泪水,又死死咬住唇不哭出声,这副倔强的样子全入了他眸中。 心里蓦地一动,赵竟遥没好气的开口: “不操你行了吧,胆子那么小当初还敢勾我…” 陈慈抽泣几声,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一只手粗鲁的给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许哭!”赵竟遥低声斥她。 陈慈转过头,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眸和他对视,alpha一怔,不自然的先移开了视线,过了会儿又说道: “那你想怎么弄?” 陈慈想说不弄最好,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赵竟遥不会答应。 “要…轻点的…不要那么深…”陈慈小声说道。 赵竟遥嗤了一口说可以,拉开她的腿入了进去,这次确实是温和细雨的,肉棒只入了一半,动作也很缓慢。 陈慈微喘着气,高潮多次的甬道又来了感觉,水声逐渐加大,酥麻胀满的感觉又席向全身。 赵竟遥弓着脖颈,和陈慈额头相抵,她的微表情尽收在眸中,视线下移,白嫩鼓胀的两团嫩肉,随着抽插微微摇晃,勾着他。 他突然口舌干燥,想也不想的低下头---- “呃…”胸上传来吸力,陈慈急忙看去,赵竟遥正在吮吸樱果,高挺鼻梁埋在她乳沟里,色情的要命。 “啵”赵竟遥放开樱果,又伸出舌头一口一口的舔舐乳肉,像是给幼崽梳毛的动物。 奶子上全是他的口水,陈慈闭眼不想再看,性器抽插的速度突然变快,她又睁开眼,赵竟遥粗喘着气埋在她胸上。 他快要射了,陈慈想,她咬牙把两条腿缠绕在alpha的腰侧,催促他加快。 赵竟遥埋在她脖颈开始冲刺,陈慈两条胳膊环住alpha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呻吟。 白嫩小腿蹬在赵竟遥的腰上,慢慢摩挲,alpha肌肉顿时绷紧,臀重重砸下,噼里啪啦的开始操干。 到了最后,赵竟遥埋在陈慈脖颈处也闷哼起来,臀轻轻晃着,大股大股的开始往里射精, 陈慈还没松口气,下一秒尖叫出声,脖颈处的皮肉被狠狠咬破,alpha的占有欲作祟,深陷情欲的赵竟遥依靠骨子里的本能想标记她。 可陈慈是个beta,根本就没有腺体。 果然,锋利的虎牙刺穿血肉,赵竟遥找不到她的腺体,找不到腺体就代表无法标记,他痛苦的一直在舔咬她的后颈。 “滚远点!”陈慈想推开他却推不开,怒气达到顶峰,气的她拿起旁边的水壶,狠狠砸向赵竟遥---- ”砰!”水壶砸向后脑勺发出清脆的声响,赵竟遥闷哼一声,终于晕倒。 工伤 山洞恢复沉寂。 陈慈用力把身上的赵竟遥推下,肉棒从穴里滑落,粉洞收缩流出白浊和淫水,等了一会儿,她颤抖着身子去拿衣服穿。 穿好后,陈慈看了眼昏倒的alpha,凌乱的迷彩裤中间伸出一只硕大性器,沾着白浊和水渍。 太过于辣眼的画面,无奈的叹一口气,陈慈爬起来给alpha整理好衣服,做好后,呆愣的抱着膝盖发呆。 事情的走向太过于扑朔迷离,折磨她的怪病加重,于是失控和alpha发生了关系。 alpha还不是普通的alpha,是联邦赫赫有名的S级alpha,在阶级分明的abo社会,她强迫赵竟遥发生关系,说是死个几百个次都不为过。 陈慈咬着手指思考如何能成功死遁,让赵竟遥不再追究她的责任,还未想出办法,洞口外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她瞬间警觉起来,迅速拿过旁边的冲锋枪对着洞口----- “赵队!陈慈!你们在里面吗?”熟悉的大嗓门传来。 陈慈一愣反应过来,是华羽的声音,她立马跑出洞外大声喊:“是的!” alpha战士们果然都在外面,看见陈慈出来有些意外,一个浓眉大眼的战士问陈慈:“赵队也在里面吗?” “也在,不过因为信息素用竭晕过去了。”陈慈指了指山洞,大气都不喘的说道。 一听她这样说,战士们立马齐刷刷跑向山洞里头,华羽朝她羞涩一笑,也跑了只留下陈慈一个人在洞外站着。 心情越发忐忑,战士们如果发现尊敬的赵队被她奸淫,等待她的是如何恐怖的下场! 陈慈脚步一转,紧张的也朝山洞里走去,一进山洞,战士们本来围了赵竟遥一圈,看见她进来后,又齐刷刷看向她。 alpha们面色古怪,你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华羽推出来,被推出来的华羽摸摸头,回头看了眼同伴,还是羞涩的道: “赵队的发情期必须要靠专门的抑制剂,他出任务之前刚打了,本来可以维持一个月,但因为信息素用竭,出现了假性发情,所以---” 陈慈呼吸一窒,alpha之间的信息素可以相互感知,现在山洞里赵竟遥的信息素肯定很浓郁,也不怪他们能看出来,简而言之,她和赵竟遥做了,小队也能感知出来。 “所以什么?”陈慈有点绝望。 华羽低头看了眼赵竟遥,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所以先替头儿说声对不起!这事吧,算是工伤,军区会补偿你的!” 这话一出,累的陈慈外焦里嫩,“啊?”她不可置信的张大嘴。 一个alpha忍不住拨开华羽,上前对陈慈道: “陈小姐,我建议这件事情最好还是私下解决,补偿是肯定的,还请您不要往外乱说…” 陈慈默默闭上嘴,所以在小队的人看来,是赵竟遥发情期失控强迫了她,他们当务之急是保住赵竟遥的名誉,毕竟联邦的S级alpha因发情强迫了一个beta,这事说出去算是个污点。 也就是说,根本没人会想到是她先奸淫了赵竟遥,其实说出去也没多少人相信… 陈慈终于放下心,抬头对战士们一笑:“这是当然,我会保密的。” 识趣的人谁都喜欢,战士们也松了口气。 他们内心其实也挺复杂的:一直以来都是赵竟遥给小队兜底,现在换成是他们替他兜底,内心有一种微妙的爽感是怎么回事。 据陈慈说赵竟遥一天之前就用竭了信息素,到现在还在晕着。战士们一听,这还了得,S级alpha哪会昏迷这么长时间。 他们立马拖着赵竟遥出了山洞,军区的飞行器收到紧急讯号飞来。 “我是清理者,可以把我先送到拉斯加区的回收场吗?”陈慈站在飞行器前问道。 战士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爽快的腾了一架飞行器出来,让华羽直接带陈慈离开。 两架飞行器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飞去,一驾飞去拉斯加区的回收场,一架飞去联邦的alpha治疗所。 半路上,赵竟遥醒了,还没睁开眼--- “赵队醒了啊”“头儿你没事吧?”“赵队你……” 彪形大汉纷纷围住赵竟遥嘘寒问暖。 杂乱的说话声入耳,赵竟遥感觉后脑勺更痛了。 “都闭嘴!” 赵竟遥低吼一声,霎时,大汉们安静如鹌鹑,他看了眼周围,感到奇怪: “联邦穷的腾不出两架飞行器吗?” 小型飞行器有14个座位,小队也都能坐开,只是13个壮汉挤在一起,空气未免太窒息,一般出任务都是两架飞行器。 “哦是这样的,陈慈说想……”一名alpha把陈慈的原话转达了一遍。 毕竟人beta刚被赵竟遥…嗯…那啥了,不想和他坐一个飞行器也情有可原,alpha暗想。 “放屁!”赵竟遥大吼一声,气死他了,颠倒黑白的beta,他要弄死她! “把她给我…呃…”话说一半他突然头痛欲裂,信息素用竭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恢复。 “啊!赵队,你先休息吧,别说了!” “就是啊,那个beta我们肯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放心好了!” 小队贴心的把赵竟遥压躺下。 “不是…把她给我捉…”话未说完,胸腔一痛,赵竟遥吐出一口血。 “卧槽!” “老马!飞行器开快点!头儿快不行了!” 飞行器内一片嘈杂。 报到 科技感十足的巨大机器周围漂浮着白云,矗立在云端之上,巨大轰鸣声之后肚皮缓缓敞开,里有流动的赤红色岩浆,待上空的飞行器打开舱门投下物体后,肚皮又缓缓闭上。 过了会儿,周围的细长霓虹建筑闪烁喷出烟雾,将灰蒙蒙的天空染成了浓重的蓝紫,像块宽大的绚丽幕布。 陈慈趴在飞行器小窗屏住了呼吸,工业与霓虹的碰撞,让她再次震撼这个世界的未来感,“可真牛逼…”陈慈自言自语的喃喃。 “陈慈,快到了。”对面的华羽出声,他看beta一直趴在窗边,像是等不及的要下飞行器,陈慈头也不回淡淡说了声好。 “其实你也别太沮丧,回收场破是破,但是工资高啊,干得好还能升职呢…”华羽又憨笑的开口。 陈慈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他,他说什么呢?这里破?他是在安慰她吗? 高大的alpha战士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探身示意陈慈过来。 飞行器加上驾驶舱的人就只有三个人,陈慈看着他那副样子觉得好笑,但又好奇的凑上前想听听说什么。 “和你说…清理者要想有出头之日,你得朝联邦总区努力,那里不但安全,生活条件也好,清理者成天扫大街,还每月20万联邦通币…”华羽说了很多,陈慈在消化里面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alpha突然停了。 陈慈还在猛点头,一时突然寂静,她奇怪的看着华羽,alpha有些羞涩。 “军区对S级alpha有优待,队长也在那,所以……” 一个beta去了总区好歹有个照应,赵竟遥好歹和她那啥过,为她说几句话就行,毕竟S级alpha放的屁,军区的老古董们也得捧着,华羽想的很周到。 “哦。”陈慈听他说完没什么表示,坐直后继续看窗外,心里先第一个pass掉了联邦总区。 “到了。”驾驶舱的人喊了一声,华羽起身掀开飞行器凹槽输入密码,指示灯变绿,舱门慢慢打开,陈慈拿起背包对华羽说了声谢谢,出了舱门。 刺鼻的化工味道直窜脑门,陈慈捂住鼻子,后知后觉仰起脑袋----- 和纳亚区类似的军事基地,旁边也有个窗口,上面歪扭的刻着“接待处”这三个字。 于是陈慈走上前敲敲窗口,过了好久,感觉要被熏晕时,窗口终于来人了。 “哎呀,怎么还有报到的!”接待的alpha惊呼出声拉开窗户,和陈慈大眼瞪小眼。 “来的时候不小心从飞行器…掉出去了…”陈慈闷声闷气道。 先让她进去行吗?熏死她了! “哎呀!你就是那个傻乎乎按了应急键的beta啊!可气死老王了,那降落装备一个可贵了……”alpha还在喋喋不休。 陈慈忍不住打断他,说先让她进去可以吗? “哎呀你看看我!忘了你没面罩了!”alpha拍了拍脑袋拉下闸门,旁边的基地大门缓缓开启,陈慈立马跑进去,里面的空气不再污浊刺鼻,她大口呼吸着。 alpha也大步走到陈慈身边不说话,看着她一个劲儿的笑----- “你掉下去后芯片显示你活着,我们猜你掉到了雨林或者沼泽,赌你啥时候死,没想到你回来了,要气死老孙他们了!”alpha指着陈慈哈哈大笑。 陈慈:……一点也不好笑。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alpha,大汉终于收起笑容,“你先去王姐那领物资,她到时候会安排你。” 陈慈还没问王姐在哪,耳畔传来妖媚女声---- “老远就听见你这个死扑街的笑,那么开心去食屎啦~!”王曼香对大汉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陈慈面前。 女人穿着黑色作训服,虽捂的严实但包出风韵身段,黑色眼线加上烈焰红唇,配上紫色头发,端的就是妖艳贱货的样儿。 “哎呀,你个还不死的冤家,长的还怪俊捏~”女人惊讶的拉着陈慈的手说道。 陈慈张了张嘴没说话,怎么一个个都想着她死啊! “昂,这就是你王姐哈,那我先走了。”大汉急忙溜走,看似很怕女人。 “…王姐好。”陈慈咧开笑容,“以后还得承您照顾。” “哎呀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快来先去给你安排住地~”女人一扭屁股示意陈慈跟来。 “你叫陈慈是吧,先给你安排下住所,明天就正式干活,和其他人叙旧什么的就免了。” “…好的。” “你来的晚,你活都分给别人干了,到时候你和其他人协调哈~” “没问题的。” “还有……哎呀一堆事,烦死老娘了!” “………” 王曼香一路骂骂咧咧,领着陈慈来到一处小屋旁,“喏,这你住的,没好地方了,这还是我特意给你瞧的。”把钥匙给了陈慈,女人扭着屁股立马离开了。 全程陈慈话少的可怜,此时王曼香走了,终于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小屋----小屋不大,外面包着厚厚的铁皮,看着很坚固。 陈慈对外形很满意,迫不及待用钥匙打开门---- 小屋内十分干净,一眼看去的是客厅,左边是厨房和卧室,右边放着小沙发,一看就适合午寐。 陈慈惊讶的睁大眸子,这条件也太好了吧!四处都看了看,厨房和卧室也十分温馨,里面还有浴室。 陈慈坐在客厅,一时不敢相信她一下从地狱掉到了天堂!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陈慈慢慢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内心也一片明媚,视线一扫,看到窗外时---- 屋外杂草丛生,草中还立了个牌子---- “前线请勿靠近。” 陈慈笑意一僵,啊?什么意思? 【作话】啊?什么意思! 是那个beta不? 立于茵茵绿草中的牌子,后面就是寸草不生的深红土地,界限分明。 一片一片的残垣断壁,偶能看到早已辨别不出的残肢碎肉,硝烟和屠戮早已消失,寂静荒凉的让人心惊。 陈慈沉默了,小屋紧靠战场边缘,这说明什么?说明怪物如果来袭,先攻破的就是她的小屋,或者一个炮弹下来屋子渣都不剩。 靠!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好事背后必有蹊跷,陈慈深吸口气出了小屋,这么危险的小屋,谁爱住谁住,反正她不住! 半小时之后。 陈慈苦哈哈的又回来了,身边跟着王曼香在耳边絮絮叨叨: “大妹子,姐不是难为你,现在是真没有好屋,旁边还有几间,就这间是战场最边缘和最安全。”她指了指其他几间。 陈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有的小屋甚至在牌子里面。 陈慈:……好奇葩,为什么要这么建! “都是临时建的,军区内部先保证alpha们有足够的场地,再说了,清理者又不是长期驻扎。”王曼香摆了摆手。 “放心好了,克拉达都被消灭了,战场只剩下没孵化的幼卵,安全的很。” 王曼香安慰她,说到这个地步,陈慈只能同意。 深夜。 浴室内雾气腾腾水声不断,陈慈闭着眼任热水打在身上,这是她来到这洗的第一次澡,陈慈舒服的喟叹出声,冲了好一会儿,她拿过沐浴露,打出泡泡开始揉搓身体。 揉过软桃似的奶时动作一顿。 丝丝尖锐的疼痛从乳头袭来,被alpha吸肿的奶还未恢复,又忽然想到什么,她拨开后颈处的头发,从镜子中看去,一处血肉模糊的咬痕印在白嫩脖颈。 陈慈冲掉泡沫,飞快跑到卧室拿出背包,拿出止血带贴在后颈,上次的止血带没用完,这次正好用上。 贴好后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十几天累积的疲劳让陈慈很快睡了过去。 次日。 陈慈起了个大早,王曼香告诉她去领完工具后在基地旁边等着,会有人带她,但陈慈第一天报到,早去等着总没错。 天刚破晓,雾蒙的天空迎来第一丝曙光,陈慈出了小屋径直去了接待处,敲敲窗口无人应答,又等了会儿,睡意朦胧的alpha慢悠悠推开窗户。 “陈慈是吧,登记完去那等着。”alpha打着哈欠用仪器扫了扫她的手腕,显示屏上出现她的信息,“陈慈,清理者,工作地点:拉斯加区,工时:0。” 登记完后她依言去了旁边,此时天已经大亮,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有几个清理者说说笑笑的来了,见那空地早有人时俱是一愣,谁会那么早来?清理者一干就是一天的活儿,累得要死谁还早起。 到跟前了发现那人还是个生面孔,不仅如此,还是个beta,一个娇小的女o好奇的上前: “嗨,你是新来的吗?” “呃,算是吧,我晚来了几天。”陈慈回头笑了笑,看见问话的人时眸里闪过一丝惊艳-----女生娇小可爱,圆乎乎白嫩的脸蛋儿好似奶团子,香甜女o诚不欺我! 女o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好似在思考,过会儿歪头一笑:“啊,我知道了,你是从飞行器掉下去的笨beta,是不是?” 陈慈心被扎了一刀,那个修饰词可以不用加的。 “不好意思,明珠说话有点直。”长相憨厚的男人拉开女o,对陈慈点了下头表示歉意。 “还不给人道歉!”男生呵斥女o,在一旁的陈慈连忙摆手说没什么,女o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躲在男人身后不出来,和个小孩似的。 “你是陈慈吧。”男人揪出那个叫明珠的女o,转头对陈慈道。 “是的,我刚来。”陈慈回答道。 “嗯,王姐都和我说了,你跟着我就行,我叫李冲,目前是…清理者小队的队长。” “啪!”男人一边和陈慈说着,一边揪过明珠狠狠打了她屁股几下。 亲昵的举动让陈慈尴尬的移开了目光,思想飘飞,难道这就是他对小队成员的惩罚措施? 恐怖如斯。 “飞行器来了!”有人吆喝着,李冲递给陈慈工具包,就拉着明珠上了飞行器,她赶紧跟在他俩身后,就看见那个叫明珠的女o在摸李冲的屁股。 辣眼睛,陈慈移开目光,余光瞥见李冲反手捞住明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女o于是不闹了。 依旧破烂的飞行器,但这次陈慈很淡定的坐下了,但却有人不放过她---- “哎!是那个上次按了应急键的beta不?”络腮胡alpha倚靠着驾驶舱,俨然是上次接她去拉斯加区的人。 “…我是。” “那就行,出完这次任务你给我转10万联盟通币,那一个降落装备可贵了。” “……行。” 络腮胡alpha满意的回了驾驶舱。 工作进行ing 飞行器飞到废墟内的一处巨大洞穴前停下,一下飞行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土地松软,一踩就渗出红绿色血液。 “进去后,跟进队伍。”李冲戴好面罩回头嘱咐陈慈,陈慈点点头,拿紧背包跟着他进了那浓黑如血的洞穴。 进去后,洞穴里只有清理者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偶有啪嗒的滴水声,李冲在前面领路,一行人跟着他,走了十分钟,脚下的道路更加泥泞,岩壁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陈慈好奇拿着荧光棒靠近岩壁,观察到了巨大爪印和浓绿血迹,还有密密麻麻的白卵------外层是透明粘性的溶液,里面包裹着一个黑核。 好恶心的玩意儿,这就是幼卵吗?陈慈想。 “可以了,干活吧。”李冲停下脚步,看了眼岩壁对一行人说。 ……她猜的还真准。 李冲从工具包拿出取卵器,余光一瞥发现其他人已经蹲下找好位置,只有陈慈还呆愣的站在原地。 “陈慈别发呆。”李冲低声提醒她。 “哦好,抱歉哈。”陈慈连忙蹲下,装模作样的从背包里拿出铁掀,起身对着脚下一处密麻的白卵铲去----- “唉唉你住手!”一旁传来惊恐的呼声。 陈慈动作一顿,看向旁边的中年女人,女人手里拿着过滤网和三角漏斗似的仪器,脚下放着一个不大的长方体箱。 她正在怒视着陈慈,而其他人被惊呼声吸引,纷纷停下手下的活看向她俩。 “啊?”陈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扫了一圈后发现她的工具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可她包里只有铁掀啊! “你的采集器呢?你这样弄,幼卵不都碎成渣了?”李冲皱眉。 陈慈讪讪的拿起背包给他看,“可是我里面只有铁掀啊…” 听见她话,李冲愣了,其他人也愣了,刚阻止她的中年女人眼神慢慢从愤怒变成同情。 “哎呀小姑娘你不早说是负责那块的,都吓坏我这个欧巴桑了!”女人拍拍胸口温柔说。 李冲无奈的站起身,“你怎么不早说,走吧,我带你去该去的地儿。”他一扬手示意陈慈跟上。 “嗯嗯好。”陈慈不敢多说话,生怕她没干过清理者这事暴露。 李冲领着她继续往洞穴里走,拐了几拐后,臭气更加严重,陈慈隔着面罩都闻见了那股恶心味道。 等到前方传来叮咚声,李冲终于停下脚步喊了一声:“李哥,来了个新人。” “是吗?让他赶紧过来!”粗犷的声音在拐角处炸开,山洞里回声阵阵。 李冲拍了拍陈慈肩膀,“你进去吧,回来和李哥他们回来就行。” 他叮嘱完就离开,陈慈走到拐角处,还未看清黑暗中那一大坨是什么,那东西猛的站了起来:“怎么是个女beta?” 壮汉抹掉面罩上黑色的糊状物,想要把陈慈看的更清楚。 “啊?真的吗?” “我来看看。” “哗啦” 壮汉脚下的黑大坨们纷纷站起来,擦掉面罩上的糊状物,露出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陈慈。 “细胳臂细腿的,能拿动掀吗?”李大洪粗声粗气的问陈慈。 “……能。”陈慈呆愣的看着那几个人,身上黑乎乎的是什么啊,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那赶紧来吧,本来就缺人,晚上得弄完昂!”李大洪朝旁边抬抬下巴示意。 陈慈顺着他视线看去,小山高的粪便堆积,周围几个人在卖力铲着把粪便弄进大箱中。 陈慈深吸一口气,淡定!不就是铲粑粑吗,全副武装她不怕! 弓下身子拿起铁掀,迈着雄赳赳的步伐,陈慈欢快的加入了铲大便的行列。 下午六点,堆满粪便的大箱被人推出洞穴,再搬到飞行器里面,飞行器再飞到巨大焚烧炉上空扔下它们,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陈慈走到小屋门旁时,手酸的抬不起来,钥匙晃了好久才插进锁孔,终于开了门,陈慈直奔浴室,在里面呆了足足两个小时。 哗啦啦的水声一停,陈慈立马扑向大床,疲惫的身子让她一动也不想动。 困意袭来,就在陈慈快要睡着时,耳畔传来一阵悠长的娇笑声,陈慈睁开眼,撑起身子开了灯。 笑声更加放肆,“咯咯咯……” 这房子闹鬼吗?陈慈深吸一口气想下床----“你讨厌…”熟悉的女声传来。 陈慈不动了。 “明珠别动。”男人低声说道,阵娇喘声和床板嘎吱声从床头那边传来,床头那边是一座空屋,看来是李冲和明珠半夜来这找刺激。 陈慈翻了个白眼,躺下无奈的捂住耳朵,然后---- “该我了吧…”第三个男人声音响起,床板嘎吱声一停,随后响起更大的声音。 “明哥干死我了……”明珠在尖叫。 陈慈被她那一嗓子吓的心砰砰跳,默默缩进被窝。 未来人就是不一样,玩的真花。 逃不了的 床板嘎吱和男女调笑声持续了大半宿才停下,期间陈慈被吵的一直没睡着,声音一停,陈慈从被子里探出一张被憋红的脸,松了口气。 窗户边响起说话声和脚步声,看来是三人闹完要走,陈慈翻了个身没管。 “哎呦!”门外传来一声娇呼,“哥,你干嘛?”是明珠的声音。 明天德狠掐了下她的屁股,淫笑道:“哥干你干的爽,还是李队干你爽?” “都很厉害啦~”明珠锤了一下明天德胸口,在一旁的李冲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么多屋,哥迟早把你操个遍,下次咱就来这。”明天德笑着指了指陈慈的小屋。 “哎呀你可真坏啊。”明珠咯咯的笑起来,视线瞥向那屋时笑声一停---- “上次咱来的时候门口有垫吗?”明珠疑惑的问道,话一出,李冲身子一僵。 明天德则不以为然:“许是王姐弄的。” 气氛陡然安静,李冲懊恼的一拍脑袋开口:“这屋住人了,王姐说过一嘴,我给忘了。” 这话一出,明珠脸唰的沉了下来,明天德笑嘻嘻地问谁啊。 “一个beta而已,走吧走吧。”李冲看起来不想多说,拉着明珠离开了,明天德脚步一拐跟在他们后面,临走前看了一眼小屋。 陈慈在床上睁着一双杏眼,三人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脚垫是她特意买来放在门口的,毕竟任务性质特殊,她可不想把屋子踩脏。 最后被发现虽说有些尴尬,不过他们以后也不敢来了吧……她想。 没了那些声音,陈慈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 陈慈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基地,昨天累的要死晚上还没休息好,她作为一个社畜,怨气大到可以复活十个邪剑仙。 飞行器还没来,陈慈蹲下把脸埋进背包里想小憩一会儿,奈何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远处的明天德饶有兴趣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小人儿,“就是她?”他问一旁的明珠。 明珠撇撇嘴,不情愿的说了声“是。”心里骂他是个色胚,看见个母的就想勾搭。 “哎你叫陈慈吗?”男声在头顶炸开,陈慈下意识抬头。 男人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皮肤黝黑,壮的和座小山似的,一双细长眼睛微眯起来,显得有些流气。 明天德眼里闪过一丝惊艳,beta五官温润柔和,虽然没有omega的娇艳明媚,但配上那双黑亮杏眸,像极一朵倔强的小白花。 吃够了大鱼大肉,偶尔吃点清粥小菜也不错……明天德笑起来。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陈慈起身默默退后一步。 “这不我刚知道来了新人嘛,还没和你打个照应。”明天德说。 “我叫明天德,叫我明哥就行。”陈慈于是展开礼貌的笑容,说了声明哥好。 “我觉得以前咱俩见过。”明天德被那一抹笑勾的心痒。 听见他话的陈慈内心一阵无语,这是在搭讪她吗?能不能找个新理由? “哪有的事,你肯定记错了。”陈慈敷衍的摆摆手想离开。 “那就是我记错了?那时你在房间里头,还没来得及拜访你。”陈慈脚步一顿。 “偷听的爽吗?”明天德直接道。 陈慈回头冷眼瞧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就想照顾你一下,我对弱小的人一向很照顾,比如明珠。” 他加重了照顾这两字,陈慈哪还不懂他的意思,心里直犯恶心。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陈慈转身离开,飞行器恰时飞来停在空地上,清理者们自觉排成一队的进舱门。 陈慈排队时前面恰好是明珠,陈慈想到昨晚那事,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你完了。” 陈慈抬起头和明珠对上视线,明珠对她灿烂一笑,又加了句,“你逃不了的。” 额外的收获? 娇艳的少女在阳光下笑的很灿烂,但笑不达眼底:“希望你能坚持久点吧。” 说完明珠头也不回上了飞行器。 陈慈紧抿嘴唇,不由思考明珠话里的含义,其实她见到明天德第一眼就感到奇怪,明明是个人高马大的alpha,却是个清理者。 陈慈扫了眼飞行器的人,小队里确实只有明天德这一个alpha,那他这一副嚣张嘴脸也有依据了。 仗势欺人的玩意儿,占用上层社会资源的alpha败类,和赵竟遥的变态程度比,也是不相上下,陈慈想。 “到了!”络腮胡alpha打开舱门吆喝一声,陈慈回神下了飞行器。 看了眼周围,看来小队来到了战场边缘,因为陈慈眺望远处时,看见了那块请勿靠近的牌子还有……她的小屋。 “戴好面罩,这次里面毒气浓度很高!”李冲喊了一嗓子,不用他说,陈慈这次机灵的很,面罩和防护服一个不落,甚至还往鼻子里塞了两团纸。 “那个beta,你跟着我!”李大洪举了举铁掀,陈慈回头看去,昨天的四个壮汉齐齐看向她,全副武装配上铁掀,下一秒就要下地插秧的既视感。 陈慈跑到李大洪跟前:“好的。” “这次我们不用下洞,就在这地面干。” 陈慈沉吟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些东西不是在洞下吗?” 李大洪哼笑两声,一巴掌拍向陈慈后背,“土包子,谁说要弄那个,战场上可不止两样好东西,喏——” 陈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片荒凉的黑色土地,看不出什么,然后李大洪绕过她,悠悠看了会土地,用铁掀在一方土地狠狠铲下—— 一个像黑曜石的东西被掘了出来。 “战斗飞行器上的能源块,这玩意儿,可值钱了。”李大洪拿起来给陈慈看。 陈慈好奇的上前,“现在资源紧张,军区很注重这方面回收。”李大洪顿了顿。 “而且,这玩意可以自己去基地兑换,一个就1万联盟通币。”李大洪转身把能源块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围观的五个人虎躯一震,陈慈惊讶极了,这是赚外快吗?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赶紧干昂!”李大洪吆喝一声,五个人立马散开。 李大洪满意的点点头,一块能源块他可以提七成利润,剩下的三成才是陈慈他们的,不过他没说,怕打击他们的干活热情。 陈慈卖力的挥舞着铁掀,泥土翻飞一片, 偶然翻出暗红血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不信邪的继续挖,挖了二十米后,陈慈气喘吁吁的停下。 陈慈疑惑的看向其他人,和李大洪的视线相撞,“那个挖不出来可以往远处走走昂!”李大洪朝她吼了一嗓子。 陈慈半信半疑的继续朝前走,盯着一处鼓囊的土地用力一铲—— 混着泥土的能源块被翻了出来。 陈慈眼睛一亮,立马拿起收到背包里头,于是她沿着战场边境一直走,一直走…… 天色黯淡,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陈慈甩甩酸涩的胳膊,回头看去,荒凉的废墟寂静异常,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不是走的太远了,陈慈锤了锤腰,她还是先回去吧。 簌簌的声响从她背后传来,陈慈心头一跳,立马从背包拿出枪,对准—— 一片树林。 苍翠的树叶随风发出簌簌声响,原来周围的景物已经变化,只是她没发现。 陈慈懊恼自己太过于粗心,但也心头一松,看向远处,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苍黑树木,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慈想到有人和她说过雨林南就是拉斯加区的回收场,这么看来,她来到雨林和军区的交界处了。 咕咕鸟鸣从树林传来,陈慈转身离开,她走的也太远了吧! 不觉加快了步伐,陈慈有些着急,但越慌越容易出错,走到一处土坡前,她脚底一滑—— “卧槽!”陈慈摔了个屁股蹲儿,呲牙咧嘴的站起来后,恨恨踢了一脚土坡。 “咔嚓”,泥土滚落,露出黑色玄铁。 陈慈停住脚步,呆了一秒随后涌起淡淡的欣喜,临走还踢出一块能源块,我可真厉害! 乐呵呵的上前拉住玄铁,微微用力,嗯?拉不动,陈慈加大力气。 “轰”土块突然崩塌,扑了陈慈满脸灰尘,立马松开手呸呸两声,倒退一步看向那处时,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土块散落,显现出一个五六丈深的洞穴,比之更显眼的是—— 洞穴口处趴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安置他 夜色如墨一般浓稠,山野间忽然变得寂静万分,月光洒在山野,仿佛给山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令陈慈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男人浑身是血,露出的半边脸混着泥土和血,只能勉强看出他身段笔直,双腿修长,陈慈视线向下,一道巨大爪痕几乎贯穿男人背部,露出的皮肉血淋淋的深可见骨。 鸟雀发出凄厉而尖锐的鸣叫,陈慈回神,心脏砰砰直跳,大晚上的发现一具尸体,可真刺激啊,话说回来,这男人死了没有啊? 她端着冲锋枪上前查看,靴子踩在松软泥土几乎没有声音,离男人近些时陈慈停下脚步,枪口慢慢靠近男人头颅,快要挨到发顶时---- 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枪口朝旁边一甩,陈慈被那股力道带的身子一斜,径直扑向男人。 “卧槽!”她反应迅速的想拿起枪,但男人速度更快,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翻身,把陈慈压倒在身下。 乌黑大手立马掐住她的脖颈,窒息袭来,陈慈脸憋的红紫,大口喘着气撕扯男人手腕,男人深眸一片骇人猩红,杀意露骨,力道之大不像濒死之人。 陈慈猛的屈膝狠狠一顶,男人闷哼一声,力道有所下降,趁这时机,她头狠狠撞向男人,男人被撞的一个仰倒。 陈慈迅速从他身下滚出,抓过旁边的冲锋枪上膛对准男人。 “操!”她狠狠的咒骂一声。 “别…杀我…”声音传入耳畔,陈慈微眯眸子不为所动。 男人平躺在地虚弱的喘息,胸膛起伏不定但仍艰难的翻身仰起头颅,一双黑眸直勾勾看向陈慈。 “求你…”男人讨好的勾起嘴角再次恳求。 这副作派,和刚才狠戾杀她时简直判若两人。 “你--”陈慈想开口询问,但话音刚落,男人的头重重砸向地面,彻底昏死了过去。 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陈慈站在原地不动,枪口对准男人。 十分钟过后,陈慈慢慢靠近他,脚狠狠踢向他的头颅,男人身子被踢的晃了晃,之后归于沉寂。 现在怎么办?陈慈眨了眨酸涩的眸,把他扔这吗? 聒噪的黑鸦叫声响起,陈慈看了眼树林,把他扔这鸟雀肯定会…… 陈慈紧抿嘴唇思考着,思绪翻飞,一会儿她收起枪,弓身粗鲁的拉着男人的肩膀,和拖死狗似的把他拉出洞穴。 “真服了怎么都那么沉啊!”陈慈骂骂咧咧,拖了一会儿后手一松,男人砰的摔在地上。 陈慈气喘吁吁,本就酸疼的双手此刻抬都抬不起来,视线不经意一扫,看见远处熟悉的小屋。 哦豁,陈慈心中一喜,还是先不回基地了,直接抄小道回家吧,陈慈又拖着男人朝边界方向走。 一排排小屋越来越近,陈慈路过旁边的空屋时,一脚踢开没上锁的房门,把男人拖进去后,陈慈满意极了。 这就不会被鸟雀吃了,陈慈把门掩上,转头回了旁边屋子。 在逃通缉犯 一天的劳累加上夜晚的意外,陈慈在拉斯加区仅度过了两天,就累的想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陈慈眼皮轻轻动了下,慢悠悠翻了个身,头埋进枕头里,她皱起眉头,酸涩僵硬的肌肉一动就疼,尤其是手臂,好似被巨石挤压过般。 智能手环滴滴响了两声,陈慈撑起身子起床,穿衣洗漱完后,去厨房拿出保温箱里的一支营养剂,一边喝着,一边心里盘算她如今的资产。 三十万的联盟通币被她花的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买了枪支和弹药就花了她十二万联盟通币,再加上置办新家,哦,还有赔了十万的应急装备费用…… 陈慈越算越心惊,芯片里面只剩几千联盟通币,如今吃住虽然有保障,但她另有打算。 她不能做一辈子的清理者,如果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同一件事,陈慈觉得自己会疯掉,她想追求更为刺激的事,见到更为鲜活的人,单一个军区的科技力量就让她震撼不已,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走遍几大军区。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她身体里的怪病,可真是坏事啊…陈慈暗暗想。 关于这个,陈慈其实另有看法,保温箱里除了营养剂还有几针麻醉剂,是她特意去诊疗室购买的,足够强效的一针扎下去能立马昏倒,睡一整夜没有问题。 到了出门时间,陈慈拿起背包就走,锁门时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直觉她是不是漏掉什么,思来想去后还是大步离开。 在她离开半小时后,旁边寂静的空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一阵痛苦的呻吟。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 日头当空,阴暗的洞穴里臭气更为熏天,厚重的防护服把陈慈憋的浑身是汗,麻木的挥舞着铁铲,只期盼快点休息。 这时山洞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很急促,陈慈心一动站直身子,李大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都出来一下!”李冲喊了一嗓子,声音回响在整个山洞,陈慈想也不想的放下铁铲,冲出洞外。 站在辽阔的废墟,虽举目一片凄凉,但空气是流通的,太阳是明媚的,陈慈摘下面罩,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么累啊~”柔媚女声传入耳畔,她被一片阴影笼罩,陈慈抬起头。 王曼香背着手朝她微笑,只不过那笑略带牵强,眼角还使劲抽搐,使得她些许狰狞。 “累还行,就是太臭了。”陈慈仰头憨憨的答。 王曼香的笑彻底僵住了,陈慈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呆子!”身后传来一声低吼,后颈猛的传来向上力气,陈慈被带的站了起来。 陈慈拍拍屁股上的土,顺势站直身子,李大洪在她身边已经站定,她眸子再一扫,不远处竟站了一排高大的alpha,皆着黑色作训服,戴着面罩手拿枪齐齐看向这儿。 领头的那位格外熟悉,健壮如熊,浓眉大眼,却笑的和朵花儿似的不是华羽是谁。 华羽?!陈慈惊讶的张大了嘴。 “看个A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李大洪在旁边哼了一声。 陈慈闭紧嘴巴,面上一片淡定,心里的小人在忐忑的抖腿,华羽来了,那人不会也… 身后传来脚步声,清理者们都出了洞穴,安静的站成一排。 幸好没有人像陈慈似的没规矩,王曼香想,总区的alpha们可都在看,可不能给拉斯加军区丢脸。 “好了我长话短说,总区派来的alpha部队近期会接管拉斯加军区,这一周大家暂时不用出任务。”王曼香说道。 清理者们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就好。”王曼香想说那大家现在可以离开,站在远处的华羽大步走到她旁边,说还有几件事想交代一下。 “我们的任务也需要大家的配合,总区最近出现一名在逃通缉犯,alpha,危险性A级,芯片显示他目前在拉斯加区。”华羽言简意赅。 清理者们倒吸一口凉气,陈慈呆若木鸡。 就差一点呢 高大的alpha扫视一圈众人,发现他的老熟人呆在原地,表情略带惊恐。 被吓坏了吧,毕竟是个beta,前不久还遭受了身心的重创,华羽想道。 “好了,部队会尽快找到那人的下落,大家不要害怕!”华羽笑了笑。 “如果发现可疑人物,请第一时间通知军区。”说完这句话,华羽示意清理者们可以离开了。 于是清理者们三三两两的朝基地走去,陈慈心不在焉的落在他们身后。 “还不快走,真傻了你?”李大洪拍了拍陈慈脑袋,示意她快点走,这beta今天怎么回事,干活的时候沮丧,不干活的时候发呆。 陈慈欲言又止,“李哥,A级通缉犯很厉害吗?” “啥?” “我的意思是如果部队对上那个通缉犯,胜算有多大啊?”陈慈问道。 “哦这个啊,A级的alpha实力还行,不过在部队面前还不够看,飞行器一个武器远程锁定,管他什么A级S级,通通炸的他骨灰也不剩,还有那个追踪…”说到这个,李大洪来了精神,他对世面上的武器都很感兴趣。 陈慈每次想开口都插不上嘴,到了基地门口,李大洪扬扬手让她赶紧回家,没事别出来。 陈慈话憋进嘴里,如果她告诉李大洪她半夜捡到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把那男人拖到基地里面了,她会不会被打死? 加快些步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把男人扔到废墟吧,如果被人发现尸体在她家的空屋,用屁股想想,这事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穿来后陈慈小心的维持人设,但还是出了不少破绽,平时再怎么抱怨清理者的活多难干,她也知道这份工作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佳工作。 高级活儿看不上她,修围墙的活儿太废生命值。 所以,陈慈靠近空屋,拿出背包里的枪,不能让这件事毁了她。 砰的踹开门,陈慈端着枪对准屋内。 地上一摊暗红血迹,男人不在这。 陈慈不信邪的去主卧转悠了几圈,没可能啊,伤得那么严重还能逃掉吗? 不知为何心中一跳,陈慈转身跨出小屋,脚步一拐就是她家—— 门锁是好的,窗户依旧紧闭,钥匙孔插进门锁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陈慈如一只警觉的小兽,仔细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来到厨房,眸子一扫,鬼迷心窍的蹲下,她打开保温箱。 营养剂整整齐齐,一支没少,视线再上移,拨开外层的营养剂,陈慈看到里面时心里咯噔一声。 一针麻醉没了。 陈慈惊的汗毛炸起,还未起身—— “嗨。”低沉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陈慈猛的转过身,“砰!”保温箱被她撞的摇摇欲坠。 无暇顾及其他,她立马拿枪上膛—— 男人脸色一变。 “呼~就差一点呢。”宽大手掌绕过陈慈头顶,迅速支住了后面的保温箱。 陈慈的鼻尖已经抵在男人胸膛,从后看去,像是男人拥抱住了她,十分暧昧。 可陈慈脸色苍白,握枪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明明已经按下了扳机… 抱歉 纪秋站在女孩身旁,微微偏头和那双惊慌的杏眸对视了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纪秋站直身子把手举高退后几步,语气无奈。 陈慈仍举着枪对准男人,她确实开了一枪但现在…盯着男人嘴角含笑的轻松模样,是他搞的鬼吗? “呃,你可以把枪放下吗?枪万一走火…”纪秋下巴朝陈慈那点了点,语气尴尬。 此刻陈慈思绪混乱,疯狂思考着枪的问题是不是他搞的鬼?还是她只是单纯的运气背,没有子弹啊。 僵持已久,陈慈咬牙做出抉择。 “你闯入我家,想干嘛?”陈慈一双黑眸死盯着男人,语气凌厉。 门锁都没有被动的痕迹,男人伤的那么重无声无息进入她家偷走一支麻醉剂,现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骗鬼呢? “抱歉,我在山洞里呆了三天,醒来时精神恍惚,做的事全靠本能支撑着。”纪秋嗓音放缓,轻柔解释。 陈慈冷哼一声,刚想出言讽刺他精神恍惚怎么还有脑子撬人家房门,还没开口---- “你卧室的窗户没关,所以我就翻进来了,”男人不好意思的摸头。 陈慈:……哦豁。 “但是没有弄脏你的卧室,我都把血擦没了。”他语气惶恐。 “抱歉,我太疼了,麻醉剂我会赔的。”纪秋低垂眉眼低喃道。 一口一口抱歉听的陈慈头都大了一圈,那副语气听着是她欺负了良家妇男似的,明明是他闯了空门,为何说不出话的是她啊? 精神不好再加上窗户没关进来了,又因为受伤严重所以拿了一只麻醉剂,甚至都没拿营养剂,事后还贴心的收拾了痕迹…… 好完美的强盗逻辑啊,陈慈自愧不如。 “哦,那现在赔我麻醉剂的钱。”陈慈伸出手,抬眼看向男人。 纪秋笑意一僵,陈慈看到他模样愣了下,高挺鼻梁,剑眉星目,清俊极了。 没想到洗干净之后还挺好看,陈慈想,视线不自觉下移----- 浴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和精瘦的腰身,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让人浮想联翩。 陈慈越看越眉头紧皱,他身上穿的白色浴袍怎么和她的这么像… “让开。”陈慈不耐烦的拨开男人,大步朝卧室走去,推开门后直奔浴室。 果然,挂着的浴袍不见了,陈慈咬牙切齿,“神经病,你用我的浴袍干什么?”陈慈回头骂道。 “因为你的衣服我穿不上。”跟在她身后的纪秋语气委屈。 …去死吧他,她是这个意思吗! 陈慈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男人:“你现在给我闭嘴,别再说那些你假惺惺的话,还有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一副白莲花的丑恶嘴脸,你赔我的浴袍还有麻醉剂,然后立马滚蛋,我就网开一面放过你一马!” 陈慈一口气说完,男人张了张嘴,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 “现在知道装死,刚不很会狡辩吗?”陈慈抱胸倚着门口,“赶紧出来,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男人还是站那不动。 陈慈被气笑了,真行啊他,不要脸就是无敌。 陈慈咽了口唾沫,一番话下来说得她口干舌燥,一回来就和他掰扯,她现在是又累又饿。 对付他不能自己硬抗,陈慈转身去了厨房,先喝个营养剂再出门通知部队,她想。 打开保温箱,伸手一掏差点没闪了腰,她摇了摇手里的营养剂,震惊了,怎么那么轻? 陈慈拧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一滴不剩,不信邪的拿出剩下的营养剂,和第一只一样的情况。 “抱歉,我太饿了。”耳畔传来清润低醇的嗓音,还夹杂着丝羞涩,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厨房,站在她身后说道。 【没有一句抱歉是解决不了的?(思考)】 是他 陈慈把空营养剂随手一扔,银白色试剂骨碌碌滚到男人脚下,纪秋低头想捡起来,陈慈立马穿过他,还没走几步,胳膊被人拉住。 “松手。”陈慈皱眉想抽出胳膊,男人看似轻轻一拉,但她竟然挣脱不开。 “你--”陈慈愤怒的抬头,对上了一双全黑的眼睛。 眸子似一口诡异的幽深枯井,对上视线的刹那,也把陈慈拽进了黑暗。 视线逐渐模糊,不知何时两人只有一拳距离。 随着男人向前一步,陈慈脚一软,靠在男人身上,纪秋叹一口气,俯身把女孩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陈慈的背: “睡吧,你知道你累了…” …… 时近黄昏,被霞光染的金灿灿的云朵透着些挣扎的亮光,太阳在云朵中呼救,抵不过黑夜的它只好丧气的落幕。 霞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躺在床上的女孩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陈慈缓缓睁开眸,她看着天花板,咽了口唾沫,肌肉酸疼的厉害,她的工作干完了吗?陈慈脑子一团浆糊。 “醒了?”门外传来低醇的嗓音,磁性动听,有些熟悉。 陈慈头偏向那人,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门口,穿着白色浴袍,嘴角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盈盈看向她。 “你为什么还在我家?”陈慈又偏回头,她不想看见这个盗窃贼。 “其实我刚要走时,你突然晕倒了。”纪秋走上前站在床边。 “我想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对我的救命恩人置之不理吧。”纪秋一边说道,一边把一杯水递给陈慈。 “是吗?”陈慈没接,有心想反驳他,可记忆一片迷糊,她只记得最后确实晕了,不过为什么晕… “可能是低血糖犯了,毕竟你工作蛮辛苦,对吧。”纪秋歪头看着她,语气柔和,仿佛知道陈慈心中所想。 陈慈不想理他,只简短的回了一句: “哦,我不会谢你的,毕竟你闯进了我家,用了我的东西,吃了我的营养剂,用了我的一针麻醉。” “………” “所以,你现在离开我家,我可以不上报给军区,一个贼曾经来过基地。” 陈慈加重了“贼”这个字。 听她说完,纪秋笑意加深,扬了扬眉,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噢?补充一下,这个贼还在你家洗了个澡,穿上了你的浴袍,你怎么不说呢?” “甚至---” “把你抱到了卧室…”男人语气有丝暧昧。 “不许说了!”陈慈被他气红了一张脸,虽然是事实,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变扭。 “你是在威胁我吗?”陈慈冷眼瞧着他,放在被子下的手按下智能手环的录音键。 “怎么能算是威胁,你救了我。”纪秋显得有丝惊讶。 “你可是赋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感激……” “……好了闭嘴。”陈慈绝望的闭眼,“你为什么不离开我家?”她语气已经有丝无奈。 纪秋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丝笑意,然后委屈开口道: “好吧说实话,其实我得罪了军区的一个大人物,在出任务的时候他公报私仇,把我赶到了雨林里,想让我自生自灭。” 纪秋说完后抬头看向女孩,一脸呆滞的模样。 嗯?怎么没反应? 此时此刻,陈慈在感慨这个世界好大,这个世界又很小。 雨林出任务,洞穴,军区的大人物,这些线索重重指向一个人。 虽然不排除是那人告诉了别人,但曾经他在山洞时威胁过她,让她不许乱说。 而且到现在为止,拉斯加区没有任何表示,可见都不知道克拉达洞穴的事。 陈慈叹气:“你说的大人物,不会是赵竟遥吧。” “…对,是他。” “你也认识他?”纪秋震惊的又问道。 他这次是真的震惊。 【作话】赵某人:阿qiu(打喷嚏) 谁在我老婆面前诬陷我? 妥协 “巧合认识他罢了。” 陈慈紧抿唇,敷衍应了声后心头更加焦躁烦闷,思绪嘈杂。 她不可避免的回忆起蓝眸alpha,以及他们在山洞度过的一天一夜…… 想着想着,陈慈脑子里的小火车开始偏轨,朝不可描述的方向开去。 陈慈眨眨眸子,思绪回到现实,看着床边的男人沉默,如果男人想打感情牌,那可真是用错人了… 纪秋黑眸微微眯起,把女孩的反应尽收眼底,女孩不自然的表情说明这可不是单纯的巧合。 而且。 纪秋眉梢一挑,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想起那个嚣张的无法无天的S级alpha,自纪秋认识他后,就看出赵竟遥在某一方面的单纯和愚蠢,偏偏本人还不自知,高傲自负。 但现在,却和一个beta扯上了关系。 纪秋看向坐在床上的beta,一张白净鹅蛋脸,杏眼琼鼻,安静时温婉气十足,张牙舞爪时又像一只炸毛小猫,确实有趣。 那人栽她身上也不算亏。 纪秋收回目光,叹一口气开口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多么的残暴,对待下属丝毫不留情面,最喜欢折磨人玩…” 纪秋“悲痛”的说着赵竟遥的恶行,掷地有声,字字珠玑。 听着男人的控告,陈慈想起在雨林时华羽被赵竟遥打的惨样儿。 陈慈:……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嗤笑一声打断男人。 “唉,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那我就直--”纪秋说道。 “那就不要说。”陈慈皱眉再打断他。 “…直说了,毕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出去又怕那人发现我,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纪秋沉默一秒,继续道。 陈慈朝他灿烂一笑,想说些什么。 但被子底下的智能手环震动了下,李大洪这时给她打来通讯,陈慈立马挂断,挂断的那一刻,李大洪粗矿的声音传出被子--- “哎陈慈,你刚说那通缉犯在你家,没开玩笑吧你。” 音量之大,房间里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陈慈张了张嘴,她按错键了! “可华队说已经逮到人了,你不会看错了吧?”李大洪疑惑的声音继续传来。 陈慈听到这话懵了,没顾及旁边男人什么表情,立马问道:“逮到那通缉犯了?你确定吗!” “那还有假,我还能在这事上骗你吗?”李大洪无语,这孩子怎么回事。 陈慈讪讪挂了通讯,一抬头对上男人视线,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陈慈心中闪过丝心虚,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什么看!”她理直气壮的瞪他。 “我可真伤心,你竟然把我当成了联邦通缉犯,我又做了什么呢?只不过是用了你的浴袍,喝了几支营养剂,拿了一只麻醉罢了…”纪秋说道。 “这些我通通可以还清。”纪秋叹气,“只是想你收留我几天罢了。” “不行,你不能住我家。” 误会解除,但陈慈仍不愿意一个男人住在她家,被人发现不说,危险性还很高。 “这个你可以放心,你看,我的芯片被人挖走了,所以没人会知道我在哪,我躲过这一阵,就可以离开了。”纪秋把手腕伸过去。 陈慈抬眼,瞧见男人手腕确实有处碗口大小的疤痕。 “我知道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基地里有个男人。”纪秋收回手,“但现在,部队把守着军区,别说一个活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等部队走后我也离开,好不好?” “………” “求你。” 陈慈在男人说话时一直沉默,她在考量男人话的真假,纪秋说完那俩字后也在观察女孩的反应。 夜色茫茫,仿佛浓墨涂抹在了天际,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内,墙壁上的两道影子交迭在一块,影影绰绰,许久未动。 直到女孩把被子一拉,打破沉寂:“我救了一条不满足的毒蛇。” 说完陈慈下床,拨开男人去了浴室。 纪秋察觉出女孩话里的无奈,看来她是妥协了他的要求。 “哦你这么说,真是伤了我的小心脏。”纪秋转过身,朝浴室说道。 “小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纪秋此刻十分愉悦。 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突然停止,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声。 离开后(一)300珠珠加更 深夜,灰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俯瞰这座夜城,雨雾中铺天盖地的摩登大楼,错落有致的霓虹灯招牌和3D投影,银白色飞行器穿梭其中,显得尤为夺目。 在城市的另一角,却是昏暗逼仄小巷和低矮的平房,小孩子们赤脚跑过泥泞小巷,聚到垃圾场上翻找着营养剂。 在城市的核心位置,坐落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没有霓虹和灯牌装饰,建筑外表是充满科技感的银白色设计,此时一栋军用飞行器停在了这栋大厦的飞行通道上。 大厦内。 蕾娜塔接到上面的通讯,一向严谨的她当场叫了出来,激得同事纷纷停下手头工作来瞧她,蕾娜塔抱歉一笑,急匆匆的乘电梯下去迎接那人。 是什么事让这个35岁的联邦高级职员当场失态?蕾娜塔的同事凯莉叹了一口气,只有那个alpha了。 大厅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后又消失。 蕾娜塔藏在一棵绿植后面,整理了下仪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朝接待区走去。 “赵上校。”蕾娜塔站到那人面前,先问候了一声。 alpha身穿墨绿色常服军装,脚下踩着一双野地靴,坐在沙发上弓着背在玩虚拟屏上的游戏,修长的手指飞快动作着,头也不抬的和蕾娜塔说道: “等我玩完着。” 通关的小人跳舞声传到蕾娜塔耳畔,她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alpha面前。 等到噼里啪啦的烟花在虚拟屏上绽放,赵竟遥笑着起身,整理下压出褶皱的军装。 “走吧。”他大步朝电梯那走去,蕾娜塔赶紧跟上。 “蒋组长在诊疗室等候您多时。”蕾娜塔按了一下电梯按键,“所以直接去A50层可以吗?” “可以。”赵竟遥懒散回了一声。 “叮”电梯在A50层停下,蕾娜塔笑着还未转过身,墨绿色身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留下一句“不用送了。” “好的。”蕾娜塔很有职业素养的对着空荡的楼层说了一声,直到按下她所在的办公楼层,蕾娜塔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的赵竟遥还未靠近诊疗室,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男女笑声。 他面色不改的推开门,和蒋渊调笑的omega护士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时瞬间低下头收起笑容。 “你先出去吧,有需要再叫你。”蒋渊也不难为omega,挥挥手让她离开。 等小护士出去后,蒋渊又笑起来,指了指旁边座椅,让赵竟遥坐下。 “omega见你就跑,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蒋渊调侃他。 “我也不喜欢那些娇弱的,一手就能捏死的菟丝花儿。”赵竟遥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能压你的beta。”蒋渊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不准提这事!” 果然,alpha被这话激的信息素瞬间外泄,凌厉的S级信息素充斥这房间。 “好好,不提不提。”蒋渊“惶恐”的连连答应,闻着那股甜兮的花味儿,心里已经快笑死。 同样是alpha的他能闻出来:花味里充斥的更多是羞涩,而不是杀意。 这事总被他拿出来逗赵竟遥,毕竟联邦数一数二的S级alpha,竟然能释放出羞涩意味的信息素,换作谁也会大吃一惊。 离开后(二) 这件事要从赵竟遥被小队带回来的时候说起。 当联邦收到赵竟遥因信息素用竭而长时间昏倒的消息时,当即派出飞行器去往拉斯加区的雨林,同时紧急召集了一批医疗专家,早早在诊疗室待命。 待飞行器降落在大厦的飞行通道,舱门打开,华羽等人架着赵竟遥出来的时候,围在飞行器旁的医疗专家立马上前---- 一眼就看见联邦的S级alpha衣衫不整,前胸后背皆是血的狼狈模样,不由得惊讶万分。 因为自S级alpha觉醒信息素实体化后,他们很少能见S级alpha会伤成这样。 绝佳的身体素质,灵敏的反应能力,加上连真枪实弹都无法匹敌的信息素,S级alpha天生就是联邦的希望,alpha们的膜拜对象…… “赵队因为兽潮要保护小队,所以才--”华羽悲痛的低声说道。 “好了,先把他拉到诊疗室,快!”一位专家催促架着赵竟遥的小队成员,同时他在紧急联络诊疗室里的医生早早打开治疗舱。 一行人有条不紊的飞快朝诊疗室跑去。 “…不用,我没事…”赵竟遥吞了口血沫,蓝眸盯着旁边飞快倒退的绿植。 “华羽,放我下来。”赵竟遥虚弱的开口命令道。 华羽紧咬了下牙关,大吼一声:“恕我这次不能听您的了!” 然后赵竟遥就感觉到华羽的步伐更快了。 操,他要揍死这小子…赵竟遥气的大口喘息。 … 明亮的诊疗室内。 赵竟遥挣扎着要从小床上起来,被站在床旁的小队成员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小床嘎吱嘎吱的响,惹得正在调制治疗舱参数的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说道: “你们把他衣服脱了,等会进治疗舱。” “好嘞好嘞。”华羽点点头,对旁边的成员说声把赵队压好,他要扒衣服。 “行。” “妥了。” 成员哪有不听的,九个壮汉除去华羽,正好两人一条胳膊或一条腿。 “你们敢!住手!”赵竟遥嘶吼一声,信息素用竭的后遗症导致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华羽黑漆漆的爪子向他袭来… “我说赵队,大家都是alpha,你有的我们都有,就不要见外了昂~”华羽乐呵呵的扒掉了赵竟遥的迷彩上衣。 露出的上身匀称结实,肌肉线条流畅,有几道微微的红痕,华羽没在意,想继续脱赵竟遥的裤子。 “呃!”一个浓眉大眼的小队成员突然痛哼一声,压住赵竟遥的力气有所下降。 赵竟遥淡定收回刚拧向那人大腿的手,腰腹猛的用力,几个alpha被他突然爆发的力量弄的后退一步。 “你也死一边去!”赵竟遥推开华羽,“再弄我,你们以后别想跟着我出任务!” 这威胁的话一出,成员们还真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赵竟遥很满意,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迷彩外套就要穿上---- “不跟他,跟我也行啊。” 门外传来一道带笑嗓音,紧接着医疗室的门被人推开,蒋渊大步上前直奔小床。 “哎呦,怎么伤成这样儿了,痛不痛啊竟子。”蒋渊“惊讶”极了。 赵竟遥穿衣服的手一僵。 “你看看你这--”蒋渊唏嘘不已,绕到他身后时声音一顿,alpha后背肌肉紧实,腰身精瘦,荷尔蒙爆表,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的后背上有10道血痕,不是克拉达弄的,因为它们的爪印没有那么浅也没有那么细。 而且。 只有钻进alpha的怀里抱住他,才符合这些血痕的走向。 蒋渊思考半刻就懂了,他笑得乐不开支。 真看不来这小子,在床上还挺猛…… 狂狂吧 医疗室内。 赵竟遥威胁完蒋渊之后,就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抖着腿,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儿,然后细那么一瞧,alpha虽然看上去嚣张的不行,但从他的脸开始,红一路蔓延至耳根。 那副样子被对面的蒋渊看在眼里。 “咳咳…”他连忙咳嗽两声,收起即将上扬的嘴角。 逗得联邦年龄最小的S级alpha跳脚,是他最喜欢看的戏码,为此他乐此不疲。 听见蒋渊憋笑的咳嗽声,赵竟遥假装淡定的模样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是不是欠收拾?”赵竟遥伸出条腿,狠狠踹向蒋渊屁股,蒋渊熟练的一躲,急忙说他再也不敢了。 赵竟遥还是没停,这话说得他耳朵都起茧,下次蒋渊依旧犯贱,偏偏…自个也不出息的次次中招。 蒋渊拿这事一逗他,赵竟遥就控制不住的回忆起山洞里他压着beta使劲操弄的场景,想起那白嫩多汁的肉体,越插淫水就越多的小穴… 赵竟遥回神,咬着牙踢蒋渊踢的更卖力。 “唉!这次真有正事!”蒋渊板起一张脸,“严肃”的说,赵竟遥嗤了一声,收起腿。 懒骨头似的倚在椅背上,赵竟遥此刻又想起了陈慈,那个敢打晕他的beta,骗过了所有人之后,在拉斯加区逍遥快活的beta! 他发誓一定要抓她回来,把她狠狠地…操哭。 “竟遥,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变种”计划。”蒋渊叹了一口气,起身把手腕对准虚拟屏,过了会儿,虚拟屏启动,绿色的数据流飞快闪过,拼凑起了一张完整的地图。 赵竟遥盯着那张被绿色覆盖的地图,这是拉斯加区的雨林地图。 “据探测器显示,狐狸的飞行器掉到了这个位置。”蒋渊在地图标出那处。 赵竟遥点点头,“第一时间小队就赶去那里,并没有发现飞行器。” “还有尸体。”赵竟遥补充一句。 “…你在洞穴里发现的飞行器和芯片,确实是他的,不过,狐狸说不定没死。” 蒋渊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提前挖出了芯片,所以仪器上显示他没有生命特征。” 赵竟遥在沉默,他在思考,那人为什么会挖掉芯片,他不愿让联邦找到他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除非---”蒋渊低声说道。 “有人想要他死。”赵竟遥淡淡补充。 蒋渊沉重的嗯了一声,“我猜也是这样,结合你在雨林发生的事,我怀疑上头有大人物和反联组织勾结,毕竟,你出任务这事,只有上面知道。” 他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那克拉达是怎么回事?”赵竟遥问道,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没明白克拉达是如何穿过偌大军区在后方雨林建了洞穴,还没有被发现的。 蒋渊摇了摇头,“我也很困惑,这事我已经上报给联邦,派出的特种小队已经去往拉斯加区了。” 表面借口是逮捕联邦出逃的通缉犯,实则是调查那神秘的洞穴。 “看来联邦要变天了。”蒋渊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反联组织,怪物,内外夹乱。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向联邦申请再去一次拉斯加区。”赵竟遥起身朝门口走去,看来这次的谈话要结束了。 蒋渊连忙开口:“可你不在任务期啊。”他挺纳闷。 听见这话,即将出门的alpha的步伐停了一瞬。 赵竟遥转过身对着蒋渊,站直身子,举起右手擦了个帅气的军礼,却混不吝开口道:“我想去哪就去哪。” 孩子气十足的行为,让蒋渊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意识到眼前的alpha才24岁。 嗯,联邦年纪最小的S级alpha,先让他狂狂吧。 梦 清晨。 晨曦从窗外透入,照得屋内一片明亮,床上的女孩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乌黑圆溜的脑袋,蓬松的发丝在空中微微晃动着。 闷热的被里,陈慈张开嘴微喘着气,额头蒙上了一层汗珠,身子蜷缩成一团,她现在看起来很痛苦。 陈慈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变成了一个小婴儿,温暖的羊水把她包裹,舒服的她闭着眼睛,吃着小手。 “砰。” 一声缓慢笨重的敲击声传到耳畔,陈慈缓缓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砰。” 又是一声,是什么声音呢?她搞不明白,闭上眼继续欢快的吃手。 敲击声再次袭来,比前两次都要重,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向她,一只大手穿过羊水抓住她的小腿,陈慈大声哭叫起来,摇晃着小胳膊小腿着想甩开大手。 没想到,她真的挣脱开了,陈慈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小手,她发现包裹住她的羊水居然在减少。 ……她又想哭了,还没咧开嘴,更多的手抓住了她,这次任凭她怎么哭叫,大手硬生生把她拖出了羊水。 陈慈哭得撕心裂肺,这时,她听见了一阵隐约的说话声。 “A3…失败…” “不成熟…实验体…抹杀…” “…再观察…” 说话声越来越激烈,大到可以盖住她的哭声。 为什么没人管她呢?陈慈想。 画面一转,这次她兴奋的拿着一只绿色怪兽玩偶,跑过大厅,推开银白色大门,里面一群白大褂的人想要抓住她,都被她灵活躲过。 最终,她来到一个人面前。 “坏坏!你看呀。”她扑到那人怀里,给他看她的玩偶。 “真可爱,和小慈一样。”年轻男人低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陈慈立马炸毛,捂住脑袋,“它!没!有!可!爱!”她拿过男人的手狠狠咬上去,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的人想要把她拉走,被男人制止,“好好,我们小慈最可爱。”男人颇有些无奈。 男人的脸是模糊的,陈慈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但很快,画面又一转,陈慈又来到了炮火纷飞的战场。 怪物的嘶吼和机枪声快要震聋她的耳朵,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坏坏你在哪啊?” 她哭到快要昏厥,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一只怪物甩着腥臭的长舌向她扑来…… “啊!” 陈慈腾一声从床上坐起,被子被她踢到地下,她黑眸里盛满恐惧,大口喘着气平复剧烈的心跳。 陈慈平复了一会儿,鼻尖仍有腥臭味传来。 嗯? 陈慈嗅一嗅,空气中确实弥漫着难闻的味道,疑惑的下床,陈慈拖拉着拖鞋拧开房门,果然,外面的味道更大。 陈慈捂着鼻子瞧向客厅,扫到厨房时,看到那有个高大的人背对着她动来动去。 陈慈上前,纪秋很敏锐的察觉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她后笑了笑:“小慈醒了啊。” 陈慈没回应他,她拨开男人站到橱台那,看到她八百年没用过的铁锅里乘着黑色的不明物体,再往旁边一瞧,几个大葱躺在水池子里。 陈慈:……… “纪阿紫,你脑子没问题吧?你是在做饭?” 陈慈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倒不是骂他炒得有多烂,她只是震惊他作为这个世界的土着,竟然还会炒菜。 毕竟一只营养剂就可以解决一切,陈慈真心实感的认为这是个好东西,喝完立马见效,还不用消化。 不过… 这人是个例外,陈慈眼神复杂的盯着纪秋。 纪秋朝她一笑,眼神困惑:“怎么了?” 【作话】你们不疑惑小慈为什么叫他“纪阿紫”吗? 生活啊 “我说,你是在做东西吃吗?”陈慈又重复了一遍。 “是。”纪秋歪头笑了一下,好像不懂她什么意思,“我是第一次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多了。 陈慈探身抓过水池里的大葱,怼到男人脸前,纪秋飞快撇过头,躲过甩来的水珠,同时大手已经攥住陈慈手腕,阻止她接下的动作。 “大葱哪来的?”这是陈慈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基地里面的。”纪秋无辜的回答。 基地里面有蔬菜吗?陈慈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杏眸一瞥男人还攥着她的手腕。 “放开。”陈慈想收回胳膊,一用力没挣脱,她无奈的看向男人,纪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对上视线好一会儿,纪秋慢慢松开她的手腕,随后两只手向后撑住橱台,腿微弯曲,那双墨色的清眸炯炯的盯着她,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陈慈也在看纪秋,他的那双眸子生得极好,乌黑闪亮,眼角略微下垂,认真看人的时候像一只无辜的大狗。 陈慈移开视线,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不直接喝营养剂?” “因为没有了…”纪秋低垂眸子,低声说道。 “抱歉,我早上就发现家里没营养剂了,那时候你还没起床。”纪秋继续说道。 “我想没有营养剂,那可以自己做,但家里也没有蔬菜。” 陈慈:…… “我想你照顾我那么多,要是一起床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纪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好了闭嘴。”听到这,陈慈立马打断他。 纪秋低下头乖乖闭嘴,碎发掩盖住了眸子里的笑意。 陈慈打开保温箱,发现营养剂确实是没了。……纪秋吃掉了她一星期的营养剂。 陈慈郁闷的合上箱门,转头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把厨房收拾好。” “听见了吗?纪…阿紫。”陈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叫出他全名时,她心里还是怪怪的。 昨晚,男人告诉他大名叫纪阿紫,陈慈下巴都惊掉,偏偏男人还火上浇油,说以后你可以叫我阿紫,我叫你小慈。 她立马被恶心到了,相比阿紫,她宁愿直接叫他纪阿紫。 “好。”纪秋笑着点点头,于是陈慈不放心的出门了。 一出门,刺骨的寒风就往脸上刮,陈慈冻得打了个哆嗦。 拉斯加区的气温常年在10摄氏度以下,平时她工作完一身热汗,走在回家的路上,被那凉风一吹,别提有多舒服。 但现在嘛,陈慈缩了缩脖子,她好冷。 加快步伐,冲到基地门口兑换处,窗口蒙着层水汽,模糊看不清里面,像是被热气熏蒸。 陈慈心里有数,里面肯定有人,她拍拍窗口,大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没到一会儿,喝的醉醺醺的alpha推开小窗,问她要办理什么。 “营养剂。”陈慈说道。 “啊--行--等一会就好。”alpha口齿不清地说道,一边拿过仪器。 陈慈伸过手腕,alpha扫过让她先等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屋里有人说话。 “外面谁啊?这个时候还出来呢?”粗矿的嗓音传来。 陈慈一愣,是李大洪的声音,立马大声回了句:“我!陈慈!” 过了会儿,李大洪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小窗那:“唉?你来干哈,兑换营养剂昂?” 陈慈应了一声,李大洪横眉竖眼,“不是叫你屯好一周的量了吗!” 陈慈:……这怎么说。 她支支吾吾没说话,李大洪看她那样,脑子里灵光一闪,指着陈慈大吼一声: “是不是那通缉犯偷了!” 陈慈心里一跳,抬头看向李大洪。 李大洪得意的哼了一声,之后转为咬牙切齿:“那狗比也偷了老子的!今早老子发现屋外的菜都被摘没了,大蒜苗还被踩坏了!” 陈慈:…… 李大洪骂骂咧咧:“菜,老子是要下酒的!这狗比要不是被华队给提前逮了--” “大洪,快来,酒都凉了。”屋内有人喊他。 李大洪听见同伴催促,于是止回话头,看了眼陈慈,扔下最后一句: “他以后再让老子看见----” “必须往他屁眼儿里塞满葱!”话毕,李大洪关上小窗。 徒留陈慈在风中凌乱。 不是很会偷? 门锁轻动了一下。 倚在沙发上的alpha迅速收回搭在小圆桌上的长腿,坐直身子。 “回来了?”纪秋含笑站起来,长腿跨过圆桌向门那走去,“我来拿吧。” 陈慈躲过他伸来的手,“不用。”她淡淡道,然后绕过纪秋径直走向厨房。 纪秋收回手,视线一直跟随女孩的动作,一贯不动声色的脸庞透着丝疑惑。 又怎么惹到她了,女人心,海底针…… 纪秋停在原地几秒,立马大步走向厨房,看到背对他的娇小身影在捣腾营养剂,活像只卖力的仓鼠,把粮食囤积得整整齐齐的仓鼠。 纪秋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 那一声低笑传入耳畔,陈慈动作顿了顿后继续收拾,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纪秋。 嗯?纪秋上扬的嘴角慢慢恢复。 谁惹她了? 他虽然只跟陈慈相处不到一周,但也大致把她性子摸清楚了,她这人,无论是对环境还是人,有很高的警惕心。 但她对生活中的小事不很计较,这点纪秋深有体会,无论是白天用她的浴室还是无意弄坏客厅的小桌,陈慈都没生气,偶尔会把她惹炸毛,他只要态度诚恳的认个错,毕竟陈慈吃软不吃硬,那事就过去了。 面子什么的,啧,纪秋不在乎。 “谁惹你了?”纪秋弓下身把手搭在保温箱门上歪头问道。 陈慈一回头,鼻尖差点碰上他的俊脸,距离太近,陈慈下意识向后仰,但她现在是蹲着的,脚底打滑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纪秋眼疾手快把她拉住,一用力,陈慈扑他个满怀,他神色微动,但并未松手。 温热气息喷洒在头顶,陈慈脸唰的红了,立马推开男人。 “没看见我在忙吗?”她没好气地说道。 纪秋讪讪地摸摸鼻尖,“我只是想帮忙罢了。” “呵呵。” 陈慈居然笑了,纪秋心里咯噔一声,抬眼看向女孩—— 她眉眼弯弯,笑得灿烂,脸颊上显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想帮忙?”她语调上扬。 他心里感到怪异,从来没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类似讽刺的…语调。 因为这是他的专项。 “嗯,怎么了?”纪秋也咧开嘴角笑着,不过那笑显得有丝僵硬。 陈慈摇摇头,“没怎么啊?” “你确实是帮我忙了,帮我偷人家菜,真有你的。”陈慈笑眯眯地比了个大拇指。 纪秋:…… 他少见的被噎得说不出话,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陈慈笑意加深: “不过我不吃偷来的,正好,营养剂你也别吃了,自己做吧。” 说完,陈慈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只营养剂,再关上保温箱门,探身拿过背包,找出一个巨大的铁锁。 “咔嚓”清脆的一声响,陈慈把钥匙丢回背包,看着被锁住的保温箱,感到十分满意。 她整套操作下来,纪秋看呆了。 送你一程 陈慈回到房间,背包往墙角一扔,整个人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滚了几圈。 “哈哈哈。”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笑声,陈慈趴在床上笑得乐不开支。 想到男人惊呆到失去表情管理的样子,她心里暗爽。 你也有今天啊,纪阿紫,陈慈幸灾乐祸的想。 就是有点对不起大洪哥…辛苦种的菜都上了狗比肚子里。 陈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那只营养剂喝起来,入口有一股浓郁的果香,舔舔唇,不愧是一支就要一百联盟通币的营养剂,口感真棒。 …… 纪秋在女孩离开后仍站在原地,又漫不经心扫了眼保温箱上的铁锁,嗤了一下。 真以为这玩意儿能拦住他呢。 厨房昏黄的灯光下,映得纪秋的神色不明,无人看见,那双眸子再次变为了诡异的全黑。 缠在保温箱上的铁锁微晃动了一下,“咔哒”一声,修长大手霎时接住掉落的铁锁。 纪秋的眸子慢慢恢复正常,小心地把锁放在橱台上,打开保温箱拿出一支营养剂。 从始至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纪秋得意极了,但随后身子一僵,又意识到----- 为什么要得意,联邦的S级alpha,为什么要为悄无声息偷出营养剂而得意? 纪秋面色复杂地瞅了一眼银色试剂,最终拧开大口灌了进去。 他这是特殊情况。 …… 夜凉如水,月光洒在斑驳的树影,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陈慈刚要睡着---- “咚咚咚。” 听到响声,陈慈依旧躺在床上没动,是屋外的野猫吧,她迷糊的想道。 客厅内。 纪秋蜷在沙发上,地方太小,高大的alpha只好曲着腿,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此刻闭着眼睛在假寐。 咚咚咚响传来,纪秋猛得睁开锐利黑眸,看向门口,漆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alpha敏锐的五感洞察到门外站着个人,也是个alpha。 “咚咚咚。”声音比之前大了些。 屋内的陈慈睁开眼,睡意朦胧的掀开被子下床。 外面怎么回事,还是去看看吧。 陈慈打了个哈欠拧开门,出去的瞬间,头撞上了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 我靠!陈慈退后一步,用力抬高手臂。 “嘘。”压低的嗓音,很熟悉。 是纪阿紫,陈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出声。 纪秋盯了她好一会儿,他现在的姿势很奇葩,一只手高高举起攥着陈慈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陈慈的嘴。 陈慈咽了口唾沫,还没说话--- “咚咚咚!” “陈慈妹妹,别装死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呢。” 响若雷鸣的敲门声之后,明天德笑嘻嘻的嗓门清晰传至二人耳朵。 陈慈被那突然的巨大敲门声吓得心跳加速,睡意全无,睁大杏眸没作声。 明天德在门外早已按耐不住,他今晚喝了点酒,欲望来得比平时更为强烈,却不想找明珠解决,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回儿,脑子里全是那个beta,细皮嫩肉的样儿,不知道操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陈慈妹妹,我真有点事,你开门啊!”明天德趴在门上粗喘道,一边用手兴奋的撸动性器,就待陈慈一开门就狠狠上了她。 听见这话,陈慈脚步一动,在她旁的纪秋眸色泛着寒意,顺势把她推进屋内。 “你还真搭理他啊?”纪秋冷声道。 纪秋说话的时候仍旧没放开陈慈,只不过攥着她手腕的手现在被男人压在了门板上,他还挨得陈慈极近,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压迫感极强的姿势,在黑夜中却显得暧昧十足。 “我只是想去拿枪。”陈慈侧头躲过温热的呼吸,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纪秋黑眸泛起一丝涟漪,那只压住陈慈手腕的大手慢慢上移,转而握住她的柔荑。 陈慈呼吸一窒,看向男人。 “我帮你解决他,这次是真的。”纪秋盯着她说道,然后带着她手的大手,慢慢捂到她自己的嘴上。 陈慈:…… 纪秋被她无语的眼神逗得唇角微勾,拉开陈慈出去了。 “咔嚓。” 纪秋慢慢走到门前,歪头看向门把手,门把手已经松动了一大半,白色铁皮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掉落。 纪秋伸手握住,剧烈晃动的门把手不动了。 紧接着。 “妹妹,你来啦,别怪哥哈,哥给你赔个新的~”明天德嘿嘿一笑继续撬锁,他察觉到里头有人,以为是陈慈。 “我,你爹。”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明天德动作一下顿住了:“卧槽?小慈妹妹你这声音---还挺粗犷昂?” 纪秋背靠大门,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笑,此时,他眸子又变成了全黑,细看里面还流动着丝丝缕缕的黑雾。 犹如地狱恶鬼。 “昂,你爹来送你一程。”纪秋恶劣的弯起嘴角侧头说道。 “啥?”明天德的声音停住。 【作话】不好意思,写多了(跪地跪地) 带一张小赵的美照求饶 非常规套路 “操,陈慈呢?”明天德退后了一步,意识到和他说话的是个男人时有些震惊。 但随后。 “都是兄弟,一起玩呗。”明天德心思一动,这么晚男人还待在beta家,肯定在打炮呗。 吱呀一声,门开了。 明天德惊讶的抬头,没想到男人那么快就同意,“兄弟,你这觉悟---”明天德笑着想拍拍男人肩膀。 身高腿长的男人倚在门框,纪秋黑眸幽暗,目光阴冷锐利,宛如黑夜中的猎食者。 “让我进去呗。”明天德说道,进门的空间大半都被纪秋占去,他不由仰头看向男人,对上那双全黑的眸,呼吸一窒。 丝丝缕缕的黑雾从眸子里流出,在明天德惊恐的注视之下,黑雾轻柔的包裹住了他。 明天德腿打颤,冷汗直冒,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着,动弹不得。 明天德半张着嘴,他感觉他的舌头僵住了,有一缕黑雾瞬间钻进了他的口腔。 “啊…”明天德暴睁眼珠发出一声嘶吼。随着那一缕黑雾的侵入,其他的黑雾飞快占据了他的身体。 意识逐渐模糊,在最后一丝清明消散前,明天德脑中闪过许多--- 信息素实体化…S级alpha,这次彻底…完了。 屋内。 沙发后面的陈慈端着枪,枪口已经对准门口,她只待明天德进来后,就开枪射向他的腿。 她不相信纪秋,她只相信自己。 等了许久,门口两道影子迟迟未动,陈慈心里咯噔一声,更坏的情况她也想过,无非是纪秋和明天德达成一致,狼狈为奸…… 如果是这样,陈慈抿了抿干燥的唇瓣,那就都杀了吧,她想。 杏眸扫向背对她的那道高大身影,她没来由的生起一股憋闷。 如果…纪阿紫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她一枪先崩了他。 不知是听见了她的心声,那人忽然转过身,陈慈眸子一缩,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唉,人都走了,你蹲那干什么?”纪秋摸了摸头,“疑惑”发问。 “他走了?”陈慈语调上扬,不可能吧,明天德会这么容易放弃吗? “嗯~走了。”纪秋学她语调也扬了个度,此刻显得有丝滑稽。 陈慈被他的语气弄得紧张散了一半,干脆站起来看向门口,空荡荡地确实没人。 “你让他走的?”陈慈惊讶极了。 “昂,他喝醉了,脑子转不过弯,稍微一糊弄他就离开了。”纪秋一边说着,一边朝沙发那走。 陈慈还在思考这话的真假,头顶蓦地有大片阴影罩住她,一抬头,正好对上纪秋眸子。 男人亮晶晶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 这副贼兮兮的模样入了陈慈眼中,“哦,所以呢?”她发问道。 “我帮了你,你不给我点奖励啊?”纪秋挑眉问道。 听见这话,女孩明显一愣,纪秋勾了勾唇,他已经想好说辞,无论陈慈说什么,他都会把话题往营养剂上引。 “啊奖励啊。”陈慈点点头上前一步,纪秋抱臂睨视她,她要说什么,骂他不要脸? 女孩突然向他伸出胳膊,纪秋向后仰了下身子,这是要打他? 陈慈努力踮着脚尖,碰到了纪秋的头发,撸狗似的摸了一圈男人的发顶。 “这是第一个奖励,第二个奖励就是,明天允许你吃两只营养剂。”陈慈正经道。 如果忽略她因憋笑咬住的唇和睁大的杏眸,纪秋就信了… 她整套操作下来,男人又呆住了。 “晚安,啊对了,门锁坏了,你正好看门。”陈慈对他挥了挥手。 “咔哒。” 陈慈飞快跑进房间,扑到大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笑得脸通红。 真以为她脾气好呢,自认为了解她,没想到彼此彼此,她也早就把他脾气猜透。 对他,就不能使用常规的套路,陈慈想到这翻了个身闭上眼。 为什么脸红? 次日早,陈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她昨晚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她现在怨气很大。 “谁啊?”陈慈站在门口问道,大白天,明天德不会这么放肆。 “我,你王姐!”王曼香略带焦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你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听见这话,陈慈心里忐忑了一下,回了声好,转身回了房间,换好衣服后出来,余光瞥见缩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么大的动静,男人还没醒,头蒙在碎花小毛毯里面,睡得很香。 哦豁,陈慈有点羡慕他,她叹了一口气,穿上鞋子出了门。 门被关上的刹那,沙发上的男人慢慢拉下毛毯,露出一双清亮的黑眸,片刻后哼笑一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寒风依旧,陈慈缩着脖子一路小跑到了基地门口,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她认识的人基本都来齐了,比如明珠,李冲和李大洪。 陈慈跺了跺脚,站到明珠旁边,自从明珠说她躲不过明天德之后那天开始,她俩就没说过话,但今天--- “来了?”明珠对她笑了笑,给她让了个空位,陈慈有些受宠若惊,嗯嗯两声,有些好奇地看向明珠。 omega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抹笑容,浑身透着股轻松的氛围,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吗?陈慈收回视线。 “大家都来了吧。”王曼香朝人群喊了一声,“我就长话短说,毕竟大家还在休假。” 王曼香看起来有些憔悴,“昨晚,明天德被人发现他躺在自家门前,已经没了呼吸。” 众人哗然。 “天啊,他怎么死的?” “哪个人干的啊…” 没人相信他会自杀,身为清理者里面唯一的alpha,地位高,活的如鱼得水逍遥自在,没人敢惹他,就这样的人,明天德自杀的可能性几乎为0。 “这件事已经上报给军区,好了----”王曼香不想多说,“叫大家来是想告诉大家,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最近尽量少出门,注意人身安全,保护好自己。” 她说完后众人散了,陈慈晃过神来也想走,抬脚的那一刻发现脚已经被冻麻了,陈慈呼出一口气,攥紧手心,忍着那股酸痛踉跄地回家了。 站到门前,陈慈低头看向那门把手,没有一丝被人破坏的痕迹,完好如全新的一般。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纪秋耷拉着眼皮瞧着她,陈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几步。 动作尽收男人眼底,纪秋神色有点微妙,“进来。”他丢下一句进了屋。 陈慈在玄关处脱了大衣,慢慢把大衣迭好,然后脚步一拐,她抱着那团大衣急匆匆进了房间。 安静的客厅,温暖的阳光大片洒在沙发上,男人闭着眼倚在沙发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消失后,纪秋紧抿了下嘴唇,没来由的烦躁。 啧,胆儿那么小。 此刻,陈慈坐在床上发呆。 她在思考明天德的离奇死亡,陈慈直觉,这事和纪秋脱不了关系但她又没有证据。 而且,明天德死了,对她而言不是更好吗?陈慈想道。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但心脏仿佛被丝线勒住般,陈慈呼吸沉重了几分。 这感觉好比你养了一只绵羊,它在你面前蹦蹦跳跳撒泼打滚,你都不会在意,因为它是吃素的,但有天绵羊摘下头套,里面竟是只野狼呢? 它继续和你作伴,你还会…不在意吗? 陈慈叹了一口气,对纪秋生出更多的警惕心。 夜晚八点。 纪秋一边喝着营养剂,翻着圆桌上的杂志,还时不时瞅一眼房门,仍旧是紧闭的状态。 一小时后,纪秋哼笑一声,把杂志扔到圆桌上。 她可真行,从她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屋里,也不问他,也不和他说话,亏他等到她平时要睡觉的时间点,得,你舔着脸人家还不稀罕。 纪秋嗤了一下,关了灯躺回小沙发。 半夜,大床嘎吱响动了一声,陈慈翻来覆去,她失眠了。 不知是白天的情绪是持续到现在,陈慈现在也烦躁不堪,过会儿,她后背出汗了。 一脚蹬开被子,陈慈只着单薄的睡衣平躺在大床,闭着眼微喘息着。 “嗯…”她莫名哼叫一声,把陈慈自己吓了一跳,心跳加快了些,这种熟悉的感觉… 陈慈冷静的坐起来扒拉一下头发,飞快赤着脚跑到门口墙角处,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洒了出来。 营养剂,救援绳,钥匙…… 就是没有麻醉剂,陈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忘拿了,她蹲在原地,几分钟过后,下腹处热流涌动,陈慈咬着牙起身。 身体已经开始酥软,陈慈咬住唇打开房门,静悄悄的在黑暗中前行,她沿着墙根朝厨房走去,最大限度的绕开沙发。 看到银白色保温箱,陈慈心中一喜,再看到那巨大的铁锁,心咯噔一声沉入谷底。 她转身,急忙想回房间找钥匙,正路过沙发时,“谁?”嘶哑的男声传来。 陈慈脚步一顿,想也不想拔腿就跑,随后--- “啊!”陈慈尖叫一声,肩膀被重重向后一扯,本就酥软的身子没撑住,一下倒在地上。 在空气中的缕缕黑雾也顿了下,随后慌乱的跑回男人眸里,纪秋怔了下,没想到是她。 “你跑什么跑?”纪秋没好气道,看陈慈还躺在地上,“唉?别碰瓷啊。”纪秋一笑。 见女孩还不起来。 纪秋:……… “你真行,腿断了是吗?”虽是这么说着,纪秋伸出手把她拽起来。 “不,别碰我。”陈慈哆嗦一下,想打掉他的手。 听见这话,纪秋黑眸微眯,“你又闹什么?” 他干脆把陈慈拉到眼前,待看清她的脸时----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纪秋皱眉问道。 帮我(微h) 陈慈说不出话,她喉咙干涩的要命,深吸了一口气,鼻尖窜上一股香气,淡淡的带着薄荷的清凉。 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身体往alpha那靠了靠。 “你怎么了?”纪秋不耐烦的嗓音传至耳畔,声音不大,却把陈慈吓得清醒。 “没事。”陈慈眨眨杏眸小声道,侧头看见alpha还抓着她的手臂,灼热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给她,女孩想抽出手臂。 和猫儿似的挣扎力道纪秋不甚在意,甚至,他猛地加大力道,把陈慈拉到怀里,一双锐利的黑眸死盯着她。 陈慈惊呼了一声,她被迫睁大杏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威胁的姿态,alpha第一次释放强势讯号。 “怕我?”纪秋低声说道,视线游走在女孩脸庞,如粘腻的毒蛇细细舔舐着猎物。 细微的颤抖被他捕捉,纪秋黑眸里闪过一丝失望。 他原以为那人看上的beta会多么独特,现在看来,还是一朵菟丝花罢了。 “…你滚开…”陈慈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此时,灼热感传遍至全身,燥热得她想立马脱掉睡衣。 “哦。”纪秋没趣极了,没待她反应过来,纪秋无情撒开手。 支撑她的力道猛得消失,陈慈狼狈又跌倒在地。 “嗯…”陈慈急喘息了下,类似撒娇似的嘤咛不小心从喉咙泄出。 纪秋听见,先是身体一僵,后知后觉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懊恼自己的慢半拍。 “你哪不舒服?”纪秋上前弓身把地上的陈慈抱起来。 视线陡然提高,陈慈下意识抱紧他的脖颈,身体紧密相贴,纪秋有丝不自然,但没说什么。 清新的薄荷味越来越浓,陈慈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帮我拿来…麻醉。”声线娇软。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求助纪秋。 “麻醉,好。”纪秋没有质疑快步走向沙发把陈慈放下,刚要离开,裤子被人拉住,他回头---- “钥匙在…我房间。”她这样说道。 女孩趴在碎花小毛毯上,伸出只手拉住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脸颊通红。 ”知道。”纪秋收回视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蜷缩了下,后脚步一拐去向她房间。 陈慈复趴在沙发上焦灼地等待,白嫩的脚丫晃动着,双腿用力夹着毛毯。 可以了吗?再不来她忍不住了。 纪秋的动作很快,他可以不用钥匙,但是为了让陈慈放心,他还是去了一趟房间。 “咔嚓。”保温箱被打开的声音,陈慈迫不及待的坐起来,过了会儿,她看到纪秋从厨房里出来,两手空空。 心沉入谷底,“麻醉呢?!”她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都用完了。”纪秋低声回她。 陈慈眼前一黑,她知道他受伤用了麻醉,但五支麻醉都用完了? 现在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 陈慈撑着身子起身,路过纪秋被他拽住,“你去哪?”他问道。 “去买…麻醉,你放开我。”陈慈急得带了丝哭腔。 “你疯了,你现在出去?”纪秋冷声斥她。 陈慈不想理会他,挣扎一番没挣脱出来,睡裤已经被淫水浸透,小穴饥渴地收缩着,偏偏纪秋还把她紧扣,不让她动弹。 “我好…难受,混蛋…”陈慈终于受不了,拳头砸向纪秋。 “你发什么疯!”纪秋躲了下,抓住她手腕,猛得把她扯过来。 陈慈呜咽一声,软骨头似的趴在他怀里。 “难受…”陈慈抓着他的衣服,脸颊蹭着他的胸肌。 “你tm哪难受?说啊!”纪秋慌了,他难得爆粗口。 “这…”陈慈拉着他的大手往腿间放,湿漉漉的触感传至大脑皮层,纪秋脑子成浆糊了。 …操,是他想的那样吗? “帮帮我,求你。”陈慈纤臂搂住他的脖颈,抬头恳求道。 纪秋喉结滚动了下,想扯开女孩,但这次陈慈却不撒手。 “你用了我的麻醉,不许走。”陈慈死死挂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用光了麻醉,她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纪秋绝望的闭上了眼,“怎么帮?”他叹气。陈慈没回应他。 “用手…?”纪秋迟疑地问道。 “随便你。”陈慈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催促他快点。 吃个更爽的玩意儿(h) 外面冷风呼啸,屋内燥热又安静。 昏暗的房间内,猿臂蜂腰的男人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腿支地,弓着身不知在做什么。 他的腰侧踩着两只白嫩的小脚,时不时的滑落到男人大腿,再往上看,细腻如藕的小腿被男人握住。 女孩的睡裤不翼而飞,内裤挂在大腿处,两条腿大张正在让男人亵玩。 “噗呲”粘腻的水声传来,陈慈难耐的哼了一声,肥嘟嘟的阴唇被人扒开,露出粉色穴肉。 穴肉湿亮,淫荡的小洞收缩着吐出更多淫水,看到这景象,纪秋呼吸声粗了几分。 男人松开手,肥嫩嫩的蚌壳再次合上,麦色大手摸了摸白嫩的阴阜,接着向下,一根手指轻柔的上下划着小缝,逗弄着她。 “…快点来。”纪秋动作太轻,反而是另一种折磨。 “好。”纪秋应一声,站起身脱了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紧实臂膀,腰腹精窄似蕴含无穷力量。 他改注意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扯过女孩小腿,压在陈慈身体两侧,纪秋附身而上。 “啵”小穴随他的动作被扯开,湿乎的粉洞惊恐地收缩着,吐出淫水。 “呃…”陈慈觉得很羞耻,下意识用手挡住阴阜。 “挡什么?”纪秋笑着拉开她的手,眸里的黑雾又在流动。 “小逼很漂亮。”纪秋低下头看着那处说道,陈慈把头歪向一侧,不想听他讲话。 “水也真多…”纪秋喃喃道。 “别说了!”陈慈转过头呵斥他,丝缕的黑雾迅速蒙住了她的眼。 “什么东西啊?”陈慈揉揉眼睛,睁开眼还是一团浓黑,“纪阿紫!”她慌乱的叫了一声纪秋。 “没事的。”纪秋安慰了她一句,随后解开陈慈的睡衣,两团白嫩圆润的乳肉蹦出来,两粒红梅点缀着它们。 纪秋握了握左边的乳肉,满手滑腻,他低头亲了一口。 “啊…不行。”陈慈想推开纪秋,随后手也被男人压得动弹不得。 “想吃小慈的奶。”纪秋笑了笑,俯身含住红梅大力吮吸起来,两团乳肉被他大力揉搓,陈慈被他吃得浑身发抖。 ”啵”纪秋松开嘴,红梅被他吃的整整大了一圈,白嫩乳肉上全是口水,亮晶晶的。 把两团嫩肉往中间挤,两个红梅也凑在一起,纪秋伸出舌头快速戳弄。 “啊…不要弄了。”胸前传来的快感更甚,陈慈激烈的挣扎。 “好。”纪秋舌头又向下舔舐,在她的小腹留下一道水线,舌尖又一拐,舔向她的白嫩大腿。 陈慈情不自禁的把腿张大,“等不及了?”纪秋亲了一口饱满的阴阜,调侃她。 “就来。”大舌从上至下舔了一口小缝,陈慈忍不住呻吟出声。 “想让我吃哪?”纪秋低声问她。 陈慈身子早就被他吃的湿透,闻言不知羞的说:“吃穴…” 说完她手向下急切的扒开阴唇,露出粉色穴肉和吐水淫洞,“快来啊…” 纪秋的脸一下子沉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他悄悄起身,把裤子一褪,热气腾腾的鸡巴跳出来。 陈慈看不见他的动作,只知道纪秋起身不知在干什么,过了一会---- “扯开,把小洞露出来。”纪秋冷声命令道,陈慈舔了舔唇,乖乖扒开阴唇,期待着灵活的舌头。 纪秋撸动着粗硬的性器,龟头激动的吐出水,一大滴晶莹的水珠啪嗒落到了地上。 瞧着那湿乎的粉洞,没经过扩张,还没他一个指头粗。 纪秋黑眸里的欲望快要压不住了,他恶劣的开口道:“吃个更爽的玩意儿。” 随后他压住柔软的胴体,健硕的腰臀抬高,狠狠向前一挺。 “噗呲”,鸡巴一杆入洞,挤出透明淫水,粉洞硬生生被他插开,周围一圈被撑得泛白。 陈慈尖叫一声,掐住男人肌肉紧实的手臂。 过了会儿,她浑身颤抖的哭了出来。 还有谁(h) “…滚开…”陈慈尖叫一声,推搡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巨物就凶狠的顶进她的最深处,没有一丝缓冲。 穴肉被性器撑的又酸又胀,她等来的不是柔软的舌头,而是粗硬的鸡巴。 “不舒服?”纪秋趴在她身上,把她挣扎的手并起来压在头顶问道。 陈慈拼命摇头,咬着唇倔强的说不舒服,“我为什么看不见?”她继续问道。 视力的短暂缺失和下身的失守让陈慈没有安全感,加上白天发生的事,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害怕纪秋。 ”嗯?不觉得很刺激吗?”纪秋抹去女孩脸上的泪,吻向她的脖颈。 “…不,你放开我,我…不弄了。”陈慈死死咬住唇,对男人的害怕放大,肉穴紧张的不停收缩吮吸巨物。 纪秋粗喘一声,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女孩身上,额头和陈慈相抵,丝缕的黑雾飘回男人眸中。 陈慈的视线逐渐清明,她看到了男人的俊脸。 下一秒,纪秋低下头吻住她,唇瓣相贴,大手的虎口卡在陈慈下巴,迫使她张开嘴,随后一条大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乱搅一通。 陈慈被这野蛮的亲法弄得不能呼吸,口水都流出来,被男人舔舐干净,小舌被吮得生疼。 “…疼…”陈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哭腔。 “啵。”纪秋放开她,埋在她的脖颈粗喘着,下身用力一挺,粗硕巨物插到花心,“噗呲”一股淫水兜头扑向龟头。 “呃…呃…”陈慈纤臂搂住男人脖颈,猫儿似的哀叫一声。 纪秋略有些急切的亲着她的脖颈,用力撞着她的身体,敏感的肉壁被粗硬鸡巴摩擦着,吐出更多淫水。 “啊…”陈慈舒服的直哼哼,放在男人双腿翘在半空,随男人的插弄晃动着。 “舒服?”纪秋舔舐着她的耳垂问她。 ”呃…再重一点…”陈慈向上抬着腰肢主动套弄性器,酸疼感又席卷了她的身子,她希望性器插快点把那股酸疼磨没。 “逼还没爽,嗯?”纪秋窄臀抖的飞快,抽插直见残影,大股淫水被插弄的飞溅出来。 “啊…哈…”陈慈舒服的娇喘,手难耐的胡乱摸着他脊背,“再快点…”她催促道。 纪秋呼吸加重几分,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过她翘在空中的腿,狠狠压在床上。 陈慈的身体几乎对折,她被这压迫感十足的姿势弄得难受极了。 被操得通红的淫洞收缩吐出白浊和透明的淫水,纪秋俯下身舔了一口,吮吸着淫水,把阴唇吃得滋滋作响。 他对着阴蒂又舔又咬,舌尖模仿性器进出着粉洞,陈慈被他吃得大腿发抖,直到----- 陈慈爽得尖叫一声,粉洞内喷出一股水流,纪秋的舌头就堵在那,把淫水尽吮吸干净,他发出类似小狗舔水似的声响,埋在陈慈大腿间吃得不亦乐乎。 最后大力吮吸了一口,发出一身响亮的”啵”声,陈慈被他吃穴吃得浑身酥软。 “啊…”纪秋扶着鸡巴粗鲁的又插进肉洞,陈慈咬着手指一脸迷离地任他动作。 “这下满足了?”纪秋几乎是骑着她干穴,肉棒直进直出,不打花样儿把陈慈插了个透,大床嘎吱嘎吱剧烈晃动着,男人腰臀如打桩机似的,摩擦的穴里要着火。 纪秋黑眸死盯着女人,她被干得口水都流出来,自己握着胸前两团剧烈晃动的嫩肉。 一副被干透的样子,纪秋心里涌上股施虐感,他突然掐向陈慈脖子。 “啊!”陈慈回过身来,强烈的窒息涌上来,她撕扯着脖子上的大手,指甲狠狠陷入肉里。 纪秋掐着她脖子猛的翻了个身,陈慈闷哼一声,头埋在枕头里。 身后的男人扒开她脖颈间的头发,没有一丝犹豫的要咬向她的脖颈---- 锋利的犬齿停在脖颈前的叁厘米位置。 一处清晰的紫色咬痕先入了纪秋的眸中。 纪秋瞳孔一缩,身为alpha,他自然清楚这咬痕代表什么… “啊!”陈慈的头被人大力压在枕头上。 ”你tm疯了!”陈慈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还有谁上了你?”纪秋问道,声线平稳。 但在陈慈看不见的视野里,alpha的表情扭曲,狠戾的好似要把人碎尸万段。 砸晕 纪秋俯身,唇游走在陈慈脖颈,舌尖慢慢舔舐紫色伤痕,温柔细致,和刚才凶狠压制她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猎食者故作姿态的优雅,是进食前的伪装,豁然张开的口腔,是在觊觎猎物的美味。 “谁?”他在陈慈耳畔低语。 粗硬灼烫巨物还深埋在小穴,青筋跳动抚慰着小穴里的每一丝褶皱,淫靡亲密的姿态之下欲望却退散的一干二净,陈慈只觉冰冷。 她狠狠咬了一口唇,血腥味霎时在口腔爆发。 “好痛…”陈慈回头以可怜的姿态求饶。 “把我…放开。”她又说道。 纪秋睨视着她,alpha的姿态高高在上,像是宣判生死的至高法官。 鲜艳的血珠挂在她的嘴角,摇摇欲坠,待要快掉落时,一只手伸来轻轻抹去。 随后,压制陈慈动弹不得的力量消失,陈慈“哗”的吐出一口血。 “咳咳咳…”她剧烈咳嗽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看到血迹,纪秋的表情由阴狠转为了惊愕,他终于回神,恼恨的闭上眼睛。 他失控了。 白皙瘦弱的脊背趴在被子上颤抖,床单被血液晕染,看着这一切,alpha的内心第一次出现名叫后悔的情绪。 “啵”纪秋起身,凶狠的肉棒从水穴中抽出,牵连着一丝晶莹淫水。 “抱歉…”纪秋的手碰向光裸脊背,女人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吱声。 过会儿,陈慈侧过头,杏眼红肿,她看着alpha说道:“你的抱歉太值钱,我受不起。” 纪秋的手僵住,这种时候,他应该弯起嘴角调侃或者讽刺回去。 但他现在笑不出来,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语。 蜜饯似的口舌此刻笨拙的不行,纪秋只是沉默的把女人捞过来。 “…我现在特别后悔---”陈慈也不阻止他的动作,任由他把她抱在怀里。 纪秋抱得她很紧,头埋在她脖颈处,闻言嗯了一声。 “把你从山洞里救出来。”陈慈说完那半截。 “…嗯。”纪秋闭上了眼。 “你的身份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陈慈推开他,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陈慈抹了抹嘴角,“我只要打开手环,就可以告诉大家你的存在。” 纪秋皱了下眉,他声线紧绷:“小慈,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但是--” 陈慈已经起身,朝床边的手环扑去,纪秋话语停顿一下,下意识想阻拦。 alpha的动作迅猛,陈慈的手已经触摸到银白色手环的一角,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过,拉住了她的手臂。 纪秋拿到手环回过头,“小慈,我----” 陈慈在他身后高高举起台灯,即将要狠狠砸向他的脸。 “……”纪秋苦笑了一声,惊慌的黑雾尖叫着想窜出眸子,被他压制住。 “咚!”台灯重重的砸向他的鼻梁,纪秋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脱力向后倒去。 陈慈顺势狠踢他一脚。 “噗通”一声,纪秋被她蹬下了床。 陈慈没半点迟疑也跳下床,正踩中纪秋胸膛,她横穿过去,捡起地上的救援绳。 白浊和淫水顺着她的大腿流下,陈慈没管。 她要弄死纪秋。 他最好识趣一点 陈慈颠了颠手里的绳子,脚步一拐朝纪秋走去。 要制服一条阴险的毒蛇,必须把它的七寸敲碎。 陈慈蹲在男人身旁,手指一绕打了个结,就要往男人脖子上套---- “啪!”她先狠狠地扇了纪秋一耳光。 陈慈还不解恨,脖子后面的伤痕还隐隐作痛,她现在对于alpha这类群体彻底没了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他们天生就拥有更强壮的体魄,占据着社会最顶尖的资源,基因里却刻着病态的占有欲,不懂得何为尊重,不懂得感恩。 作为与陈慈迥然不同的异端,alpha,她彻底无感。 粗粝的麻绳绕过纪秋的脚踝,膝盖下侧,陈慈接着把绳子绕成两股,捆住他的上臂,在他胸前打了个结。 标准的sm捆绑。 做完后,陈慈站起身,扫了眼乱糟糟的床,看到地上,那一小片布料入了她的眼。 陈慈嫌弃的拿起他的内裤,之后塞进了alpha的嘴里。 陈慈满意地拍拍手,俯身想把纪秋拖出房间,低头一瞥,她瞧见了自己赤裸的双腿。 ……忘了她还光着身子了。 “砰!”陈慈手一松,男人的头直坠向地板,发出好大一声响声。 陈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纪秋,一通操作下来,她气其实消了一半了,所以---- …纪阿紫的脑袋还好吗? 这念头一出,陈慈先唾弃了下自己,她怎么和毒蛇共情了呢。 她转过头迈步走向衣橱,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在她身后,她看不见的黑雾化成一个个的小人扒在纪秋的头上哭嚎着。 男人手指微动了一下,大脑皮层传来尖锐的疼痛,偏偏耳边还有呜呜的哭叫,他勉强睁开眸子,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滚回…来…” 信息素分子的本质是一种能够改变机体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的物质。 在联邦的进一步研究下,发现部分人的信息素分子在此基础之上进化了,它们拥有了部分独立意识,甚至具有了通讯功能。 从联邦成立至今,只有十个S级alpha成功进化,其中之一,就有纪秋。 他不受芯片的限制,因此引起了部分人的忌惮,尤其是,当他发现那个秘密后,他们甚至不惜牺牲一切,来绞杀联邦的希望,身为S级alpha的他…… 短暂的清明过后,黑暗再次侵袭了纪秋,他闭上了眼睛。 浴室的门开了,陈慈挽起袖口,磨刀霍霍走向男人身边,拎起他胸口上的十字结,拉着他朝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陈慈探出脑袋观望了一会儿,四周没人,很好。 她转过身拖起男人,把他拖到了隔壁的空屋里,然后她飞快跑回隔壁,拿着大铁锁又回来,“咔哒”一声,空屋被锁上了。 虽然她知道仅凭铁锁挡不住男人,但她已经表明了态度---- -她做的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纪阿紫最好识趣一点,滚得离她远远的。 我的,女儿【500珠加更】 拉斯加区又下起了雨。 灰蒙蒙的天空,暴雨哗哗,雨水顺着屋檐流了下来,落到地上,在门前积起一个个小水洼。 此刻在小屋内,昏黄的灯光照亮这方不大的空间,显得温暖又静谧,陈慈缩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看着杂志,一派悠闲的姿态。 时至下午七点,智能手环滴滴响了两声,陈慈按停,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陈慈若无其事地瞥了眼窗外,密麻的雨丝织成了大网,玻璃片模糊,看不清屋外的风景。 陈慈盯着那一页杂志,思绪混杂看不进去一个字,她开始胡思乱想: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天,那人离开了没有? 应该是离开了,没吃没喝,他留在那没什么用,除非---- 他也不需要吃喝了。 ……哦豁,陈慈合上杂志,心里的两个小人站在天平开始打架。 小天使说:“你想想,一开始是不是你要他帮忙的~你就原谅他吧!” 小恶魔狠狠跺了一脚把天平压沉,说道:“帮忙哪有动不动咬人脖子的!很痛的好伐!” “也许是纪阿紫的性癖呢,事后他也道歉了,你也还回来了呀~” “alpha天生就有暴力倾向,你还没从赵竟遥身上找到教训嘛,狗改不了吃屎的!”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切。” …… 小人疯狂“哐哐”跺着脚夺取天平,陈慈快被那铜锣声吵聋,她在心里大喊一声别吵了。 小天使委屈的和小恶魔抱在一起,旋转一圈“噗~”的消失。 陈慈叹了一口气,掀开碎花小毛毯,脚步一转朝门口走去。 一道惊雷“轰!”一声闪过黑漆天空,陈慈脚步一停,她还是不去了吧。 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穴立马发出抗议,陈慈呲牙咧嘴又站起来,被使用过度的小穴仍红肿着,走一步仍带着疼痛感。 陈慈宣布,小恶魔胜利了。 她要去睡觉了。 晚上10点滴答的雨声仍是不断,听着很是催眠,加上前几天的欢爱,陈慈睡得很香。 …… “砰…”一声类似心跳的声音。 陈慈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她是在做梦吗? 陈慈好奇的睁开眼睛,观察起周围。 她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房间,如果陈慈没有瞧见一只绿色怪物玩偶躺在同样的白被上,她会以为她得了色盲。 它是房间里除白之外的唯一色彩,陈慈举起玩偶---- 玩偶的眼睛很大,嘴巴也很大,胖嘟嘟的四只爪子下面留着五个小白点,肚皮白乎乎胖滚滚,绿色的脸颊两侧有两块红晕,很显然是水彩笔涂抹,很粗糙,在红晕周围的毛绒毛毛都被压倒了。 陈慈捏着它的脸颊,大大的嘴巴咧开,加上那两坨红晕,小怪兽似在害羞。 陈慈:……好丑的玩偶。 陈慈把小怪兽扔到床上,紧接着听到了滴滴两声,严丝缝合的大门开启了。 入眼的先是一双腿,被黑色裤子包裹,显得笔直又修长。 “小慈,好久不见。”温润的嗓音传至耳畔,陈慈视线向上移,莹莹的白色圣光阻挡了男人长腿以上的所有部位。 哦豁,在梦里也不让她看清吗?陈慈内心吐槽。 “知道吗?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男人笑了一声,慢慢上前。 男人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陈慈没动,知道这是梦后她很好奇男人要说什么。 男人细细打量了他很久,久到陈慈都忍不住开口---- “你还是那么倔强。”男人声音平淡。 “我的,女儿。” 新的一天 “女儿”的音调刚落,陈慈的表情管理瞬间失败,她惊掉了下巴脱口而出:“你是,我爸?” 男人罕见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犹如掉入冰窖:Sonne。 则那?什么意思?陈慈很快知道了男人的含义—— “我在。”银白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检查A3实验体的长短期记忆神经架构。”男人吩咐道。 “收到,请Dr chen等一分钟哦。”童声语调上扬,像是在笑。 女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像是在害怕,陈慈皱着眉握住不断抖动的手指,内心一片平静。 她为什么要害怕?这只是一个梦。 “不!别把我关进去!”女孩尖叫着拿起怪物玩偶狠狠扔向男人。 男人退后一步,绿色玩偶掉在了地上。 陈慈被那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明明是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但她却觉得十分陌生。 “小慈,忘记或不曾察觉不等于不曾发生,期待你我在下一次梦境相见。”男人轻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接下来的剧情不受陈慈的控制,她无法支配自己的躯体,只能眼睁睁看着接下来的一切: 七八个白色大褂的人急匆匆冲进了房间,把女孩压倒在床,她不断尖叫和挣扎着,嗓子里蹦出几个字,“卡拉瑞达!卡拉瑞达!” 一名焦急的快要压制不住她的女人朝身后喊了一声:“clarida!玩偶!” 绿色小怪物被塞进了女孩的怀里,女孩挣扎的力度减小,任由那些人给她戴上仪器。 “坏坏呢?”陈慈问刚才的女人。 “陈怀博士吗?他现在有急事,等会儿再来看你。”女人回答道,她温柔撸起女孩袖口,冰凉的胶状体注入体内,酸疼感逐渐放大。 …… “啊!”陈慈“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砰砰直跳,后背出了汗。 陈慈咽了口唾沫,看向窗外,雨停了,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陈慈痛苦地捂着头蜷缩起身子,梦里的酸疼感和她平时发病时的感觉差不多,她现在心情糟透了。 她陷入了另一团迷雾,奇怪的梦境,奇怪的男人,让陈慈不得不思考她如今的处境。 总感觉要有坏事发生。 “滴滴”智能手环准时响起,陈慈回神,该起床了,一周过去后,她又要工作了。 在生存面前,陈慈只能把一切的顾虑抛之脑后。 简单的穿衣洗漱后,陈慈来到厨房打开保温箱,拿出一只营养剂就要往嘴里灌----- 陈慈的动作一顿,蹲下身数了数营养剂的个数,一支也没少,又不放心的颠了颠。 确实是没有动过的痕迹,陈慈喝了一口营养剂想。 下过雨的天气凉爽不少,空气里没有了那股刺鼻的化工味道,只有清新的草木香和新鲜的泥土香。 陈慈站在门前深呼吸,再吐出浊气,心情变得轻松,脚步一拐朝基地走去。 走到基地门口时,陈慈远远的就看见人的身影。 看来大家都休息的不错,都迫不及待想开工了呢,她乐呵呵地想道。 【作话】 好吧接下来走剧情,阿紫先暂时下线两章。 “忘记或不曾察觉不等于不曾发生”引用于史铁生的《务虚笔记》 奇怪云层 站到基地门口的空地,三五个清理者聚在一起说笑着,陈慈好奇的上前,几句话飘进了她的耳朵—— “你们知道不?老王家闺女和一个beta私奔了。”一个大姨表情“悲痛”。 陈慈认出说话的大姨是上次制止她挖卵那位。 “唉呀,这么乱还不安生,到处跑,脑子坏掉喽。”卷头发的大姨感慨。 “哎呀这世态炎凉,也不能光怪年轻人。” 陈慈默默退后一步,误入了高端茶话会,她还是先走一步。 “就是,现在人都不容易,昨天我听大洪说他菜又被人偷了。”另一个大妈叹气。 陈慈:……哦豁。 “嗨。”明珠拍了拍beta的肩和她打招呼,“又见面了。”她对陈慈笑了笑,然后颇为亲切的拉起了她的手。 陈慈低头看向她俩交在一起的手,内心复杂,她俩关系有那么好吗?过于亲密的接触现在让陈慈有些反感,但她转念一想,女孩子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有拉手吧。 好吧,香香的omega和alpha是不一样的。 “嗨!”陈慈握紧了明珠的手,朝她咧开笑容,不过笑容有丝僵硬。 明珠噗呲一声笑出来,“你这人好可爱。”她松开了陈慈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 啊?陈慈有些摸不懂她的套路,索性微笑不说话。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明珠站在她旁边说道,“看着挺弱,解决起人来毫不心软。” “什么意思?”陈慈越听越糊涂,明珠说的是她吗? 明珠歪头看向她,挑了下眉,用口型做了三个字“明天德”。 陈慈秒懂后又陷入沉默,她现在还不能解释,毕竟她也没搞明白,纪阿紫是怎么解决明天德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陈慈只能装傻。 明珠点点头,“嗯。”她没有继续询问陈慈,她盯着地面的小坑,雨水滴到泥坑里,逐渐变成混浊的一体,她本应和那雨水一般,直到蒸发于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慈此刻在想什么呢?她已经尴尬的抠破了脚趾。 和女孩子说话冷场了怎么办,可恶! “我还是特别感激你,你不知道因为你,我的生活——”明珠拉着陈慈的手朝飞行器那走。 原来飞行器已经到了,陈慈松了一口气,她嗯嗯的附和着明珠,话听得有些不太认真,直到omega推着她进了飞行舱,和她说拜拜,这场谈话才到此结束。 “砰!”飞行器一如既往的破旧,不过陈慈已经习惯,她倚在窗边欣赏着朵朵白云。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了不对劲,天空下的云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如同成串的葡萄或气泡堆积在云层。 陈慈之前从事地质调查工作,所以对一些地理和气象知识也比较了解,据她所知,这种云层是乳状云。 乳状云是一种少见的云层奇观,它是在积雨云下方冷暖空气剧烈对撞形成的云层,由于冷暖空气激烈对撞,乳状云的出现代表着恶劣天气的前兆。 ……可是,拉斯加区刚下完一场暴雨,还会出现什么剧变呢? 52、叫姐?【700收】 昏黑狭小的洞穴,像一只裂开血盆大口的怪物,黑漆幽深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腥臭的风随风而来,陈慈站在洞口不动。 “赶紧进去,等什么呢?”李冲见陈慈早早穿好防护服却愣在原地不动,以为她是消极怠工。 陈慈应了声好,提了提肩上的背包,打开手电进去了,李冲站在身后看着她那慢悠悠的姿态,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清理者这活儿确实无聊,不管是取卵还是挖粪便,都只是简单的机械重复。 他们队里的人大多是中年beta,上有老下有小,资历均超过了15年,待他们年老干不动的时候,清理者标记大多会传给他们的子女。 清理者作为地位最低的边缘军职人员,那些alpha军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在他们普通人看来,这是为数不多能够跨越阶级的机会。 军职人员可以升职,清理者可以通过攒资质或者立下军功申请调到其他军区。 没有人不想调到联邦总区,那里的清理者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用着联邦最先进的工具,负责城市的修缮和保养,那才是真正的“清理者”。 除联邦总区外,其他的军区和拉斯加区的情况几乎相同,其他军区因为克拉达的不断袭击,炮火连天民不聊生,人们缩在铁皮小屋,颤颤发抖,还要忧愁明天的面包时,联邦总区的贵族穿着华丽衣裳,在奢华晚宴谈笑风生。 其他军区向联邦总区运往源源不断的燃料,目的就是让那的霓虹整夜闪耀。 十分钟后,明珠拉了拉李冲的衣袖,一脸奇怪,男人已经发呆了好久,全队的人可都在等他呢。 “抱歉,现在进去吧。”李冲缓过神,把心事放在一旁。 想这么多,又会怎么样,什么也不会变。 “你还说人家陈姐呢,你自己干活都不认真。”明珠在他旁边调侃他。 李冲失笑,“才认识陈慈几天,就叫人家姐,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也没听你叫我一声哥。”他拍了一下明珠后背,以示不满。 明珠贼兮兮的笑起来“谁说没叫过你哥。”她语气暧昧。 李冲:…… 周围其他清理者一听这话,默默的远离了他俩。 大白天的开车,李冲扶额。 “别说了,唉对了--”他连忙把话题岔开。 “你叫陈慈,姐?”李冲感觉有丝不对劲。 明珠点了点头:“怎么啦?” “人家登记册上是18岁,你比人家大那么多,你还叫人家姐?”李冲的语气不可置信。 omega甜美的笑容僵住了。 “阿qiu!”此时此刻,蹲在岩洞下的陈慈打了个喷嚏,防护服挡不住湿冷的腥风,风朝骨头缝里钻,把陈慈冻得打了个哆嗦。 不会要感冒了吧,陈慈暗想。 “陈慈!赶紧过来!”李大洪响亮的嗓音传来,岩洞里回声阵阵。 陈慈起身,踩着泥坑大声回道:“好。” 她转到拐角处,正好目睹李大洪拿着铁锨骂骂咧咧道:“杀千刀的狗贼,老子铲死你。” 泥土翻飞,力道大得让陈慈觉得下一秒她的头盖骨就要铲飞。 表情立马严肃,她屁颠屁颠儿跑过去:“大洪哥!我来帮你。” 大洪哥残暴如斯,陈慈发誓以后再也不偷懒,然而李大洪侧身躲过她伸过来的手,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她想得那样吗?看来她误会大洪哥了,陈慈悻悻收回手。 “你抢俺的铲子干哈?你没有啊?”李大洪吹胡子瞪眼,这闺女是不是傻了。 陈慈:…… 他绕开陈慈,吆喝着其他人快来干活,陈慈在他身后打开背包,默默拿出铁铲。 53、云里有人 “这几天工作就差不多收尾了,大家勤快点,干完就休假了。”李大洪说道。 “行,假期我就找您喝酒去,洪哥可得配上小菜。”一个青年乐呵呵的接腔。 岩洞霎时寂静,蹲在青年旁的一个人拉了拉他的裤腿,青年低头,发现同伴在拼命给他使眼色。 怎么了,发生啥事了?贺曹摸了摸头看向其他人。 不怪贺曹无意触了李大洪的霉头,他这人是个死宅,上一星期就窝在家里没出来过,哪能知道李大洪被偷菜的惨剧。 “菜啥菜,我看你长得像个大白菜。”李大洪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向贺曹的脑袋。 “啪”清脆的一声,贺曹被打得踉跄一步,他委屈极了,同伴拍了拍他肩膀,眼里充满同情。 …… 日头当空,晌午的太阳毒辣极了,空气中的臭气分子更加活跃,阵阵恶臭难闻气体飘进陈慈鼻孔,防护服已被汗水湿透,她的动作越来越慢,但还是坚持着。 陈慈心中叫苦不迭,昨日刚下了暴雨,今日天气理应更寒冷些,毕竟拉斯加区的气温常年不高,一场秋雨过后,温度应该下降更厉害才对。 这么热的天,真是遭不住,陈慈直起身子擦了擦汗。 汗珠滴到地面,过了会儿,晕开一道小小的痕迹,痕迹微不可见的顶出一块凸起,很快被人踩平,恢复原状。 没人发现。 陈慈却心头一跳,看向周围,就在刚才,她感觉到有东西正在窥视她,那感觉就像一条粘腻的毒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吐着蛇信子伺机而动。 但感觉很快消失,陈慈抿抿唇低头又投入到工作中,大概是她多虑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陈慈手快要酸得拿不动铁锨时,李大洪看了她一眼,粗声说道“可以了,陈慈和谭双留下来收尾,其他人解散。” 终于,陈慈下巴杵着铁锨杆,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虽然她还不能离开。 机器的一声轰鸣过后,细长的蓝色建筑吐出烟雾,灰蒙蒙的天空被染成绚丽的蓝紫色,一架飞行器穿梭在五彩的云雾中,好似误进了爱丽丝的梦境。 “好像紫葡萄啊。”对面的少年对着陈慈说道,他指了指窗外。 “第一次见到这种云,我要拍下来。”谭双兴奋极了,打开智能手环的录像功能,对着窗外拍了起来。 陈慈没他心大,只是笑了笑,她现在很疲惫,再说那诡异的乳状云,她做不到用平常的心来欣赏它们。 镜头逐渐靠近巨大机器,机器的肚皮缓缓开启,里面的赤红色岩浆和蓝紫色云雾交相呼应。 谭双放大焦距,“太漂亮了。”他感慨道。 录完后,他低头看起来,一分钟的视频,谭双欣赏了好久。 飞行器后方的舱门慢慢打开,陈慈起身,叫上谭双。 飞行器停在焚化炉上方,一开舱门,猛烈的风吹了进来,带着浓烈的化工味。 “快点。”陈慈催促道,他们要把东西推进焚化炉,谭双点点头,加大力气。 铁箱里的粪便很快被倾倒完毕,陈慈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舱门慢慢合上,风不再猛烈,陈慈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这一步做完后,她就可以回家了,陈慈倚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想道------ “陈姐……”谭双弱弱的嗓音传来。 “什么事?”陈慈睁开眼睛看向男生,男生手里拿着他的智能手环,想要给她。 “云很漂亮,我就不看了。”陈慈又闭上眼睛。 “不是…姐你看看,云里是不是有个人?”谭双坚持给她手环。 54、云朵有人(二) 小小的电子屏幕充盈蓝紫色的云彩,云彩在缓慢的移动,是他们在飞行器上的视觉差,一分钟的视频很快放完,陈慈歪头看向旁边的男生,一脸疑惑:“哪有人?” 谭双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指着手环结结巴巴:“明明就有啊,好大的一个人就在云底下躲着呢,那黑眼珠子都和我对上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盯上咱们了——” “唉!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在前面都没发现云里藏着好大一个人,你小子想泡妞讲鬼故事早说,叔都经历过。”驾驶舱的大叔大声说道,他被谭双说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哪有这么神乎的事,想骗骗小姑娘还行,骗他可没门。 “叔,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谭双急得不行,他有嘴说不清,又不敢再看一遍视频,白生的脸庞憋屈成红色,无措的揉着他的衣服。 男生快要揉烂那夹袄时,陈慈看不下去了,指着那手环道:“我再看看吧,或许我没看仔细。” 谭双点点头如释重负,感激的看了眼陈慈,翻找出原视频给她瞧。 陈慈低头紧盯着屏幕,依旧是葡萄串似的的云彩,厚压压一片像是怪物的卵,诡异又恶心,在视频的36秒,一只巨大的黑眼珠一闪而过,之后消散在云层里。 陈慈精神一振,把视频倒退几秒,巨大黑眼珠出现的一刹那,她暂停画面。 “怎么样?”男生见陈慈好久未动,好奇地凑上去,“啊!!”谭双惨叫一声,猛得扑进陈慈怀里。 陈慈被他吓得手一松,手环啪嗒掉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蓝色荧光屏上的黑色眼珠幽幽的看着他们。 “吓死我了,呜呜。”谭双闭着眼睛紧搂着陈慈的腰,脸被吓得失了血色,一片惨白。 陈慈:…… 她感到好笑,但现在笑出来又不太好意思,象征性拍拍男生的背,安慰他:“抱歉哈,你可以起来了吗?” 谭双犹豫一秒把眼睛咧开一条缝,正对上那只乌黑眼珠。 “啊啊!!”谭双连滚带爬缩到飞行器角落里,指着那手环颤着嗓子说道:“关上…快点关上。” 陈慈起身把手环捡起来,特别贴心的问了一句:“需要我给你删掉吗?” 谭双嗯了一声,陈慈把手环凑近胸口,“滴。”她的手环震动了一下,陈慈若无其事的说了声好了。 “下去吧!耍猴儿耍的也够了昂。”驾驶舱的大叔此刻出声提醒他俩。 原来到地面了,陈慈把手环还给男生,匆忙下了飞行器。 …… 温暖的卧室里,陈慈坐在床上擦着头发,微凉的水珠滴到睡衣上,晕成深色痕迹,擦了一会儿,她嫌麻烦干脆用毛巾全部包起。 顺势向后仰倒在床上,陈慈拿过床头柜处的手环,点开她接收的视频。 进度条拉到36秒,巨大眼珠闪过。 陈慈黑眸眯起。 38秒,视频右下方处的蓝色云朵后面,一张僵紫色的诡异人脸出现在窗户一侧,正对着镜头微笑。 55、要变天 陈慈面无表情按停视频,曲起右手指节,把那张鬼影截屏,幽幽的蓝紫色光芒打在她脸上,之后,陈慈垂眸放大照片,诡异人脸充满整张屏幕,她的视线移动到人脸后边,看见黑色羽翼在云里若隐若现。 ……人头兽身,陈慈闭上眼睛。 死去的雨林回忆突然攻击她,漫天血雾,变种体从天而降,alpha小队损失惨重…… 陈慈的心情越发糟糕,不祥之兆的乳状云,天空中出现的诡异变种体,皆让她背后发凉,陈慈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拉斯加区要变天。 “嘎。”屋外的树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陈慈被叫声打断了思路,她拿起手环一看时间,已经半夜。 该休息了。 即使内心再不安,预感再准确,陈慈都明白,一个beta是无法改变局面的,尤其是一个军区的局面。 她无法改变只能静待命运齿轮的碾压。 想到这,陈慈翻了个身,感觉胸口憋闷,她感到郁闷,郁闷中又掺杂着一丝绝望。 该死的AO阶级制,有生之年陈慈发誓,她一定要打破世人对beta的刻板印象。 其实不论beta,这种阶级制度也充满了世人对alpha和omega的刻板印象,alpha天生就矫勇无比,是战场的保卫者;omega天生柔弱,生来就被保护在城堡。 一出生就有的芯片不仅定下了人们的身份,而且还定下了他们今后的人生,小小的芯片埋在手腕,聆听血液的流动,直至脉搏停止……… 想着想着,陈慈有了困意,她打了个哈欠,把头蒙在被子里睡着了。 此刻没人知道,在拉斯加区一所紧靠战场不起眼的小屋里,一个呼呼大睡的beta,一个弱不起眼的清理者,将后会在联邦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 大楼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淅沥沥的小雨打湿地面,为此佣人特意在大楼外铺了一条宽大的红毯。 红毯的尽头是大厅,上层贵族和联邦政要均着华美礼服或气派军装,从飞行器下来时,在旁边等候多时的佣人连忙撑伞,小心翼翼的护送他们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他们即将赴往联邦最富有,最有威望的贵族家族举办的聚会。 奥纳罗斯家族,这是一个在联邦久负盛名的家族,家族至今保持了200年的长久不衰,靠的不仅是融断联邦的能源产业,而是,诞生在他们家族的,第一个S级alpha——吉恩?奥纳罗斯。 就是他带领着军队从克拉达手里夺回了即将沦陷的施尔区,从此一战成名。 三十年后,克拉达再次来犯施尔区,依旧是奥纳罗斯家族的人,这次就不是吉恩?奥纳罗斯将军了,而是他的儿子柏得温?奥纳罗斯。 由顶级alpha和伯爵贵族omega生下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王子,父亲给他取名柏得温,条顿语中寓为勇敢之人;母亲来自于古老的东方家族,希望他竟海天辽阔,给他取名为—— 赵竟遥。 56、聚会(一) 豪华的大厅,柔软的毛毯铺就,再重的脚步踩踏上去,都不能发出丝毫声音,高高墙壁上挂着的水晶垂钻吊灯,发出的亮光静静的敷在上面,显得大厅更加的浪漫与庄严。 一个身穿红色长款晚礼服,裙摆用细钻点缀,摇曳间熠熠生辉的贵妇正在和众人笑语晏晏。 赵仪舒站在大厅中央,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大的痕迹,她像是一颗温婉的东方明珠,持着得体的笑容在和众人交谈。 “听闻柏得温前段时间带着军队收复了施尔区,和奥纳罗斯将军当初的经历很像呢。” “东方有句古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柏得温自然和他的父亲一样。” “呀,奥纳罗斯夫人好福气……” 金发碧眼的贵妇用羽扇捂着嘴咯咯笑起来,身出舆论中心的赵仪舒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什么福气不福气,竟遥成日惹祸生事,弄得我头都痛。” 一名金色长裙,光彩照人的美艳妇人若无其事的和旁边人交换了下眼神。 “哪有的事,就凭柏得温在联邦的功绩,做什么都不为过。” 她旁边的妇人点点头,“对,柏得温这样优秀的alpha,至少联邦的一半omega都中意他呢。” 赵仪舒挥了挥羽扇,”哪有那么夸张,就他那脾气,beta都看不上他。”这是句自谦的玩笑话,没人当真,毕竟奥纳罗斯家族的儿子,就算是个残废,也是个抢手的香饽饽。 在大厅的角落,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和蒋渊交谈的赵竟遥揉了揉鼻子,就在刚刚,他突然很想打喷嚏。 那妇人一脸“惊讶”道:“据我所知,在这里就有不少小姐中意柏得温呢……” 这话一出,周围贵妇俱愣了一瞬,包括赵仪舒,随后她反应过来,这不知规矩的直白话,下一刻就是--- “比如温斯顿家的小姐…”那妇人看似没察觉出周围气氛的变化,仍继续说道。 在她身旁的美艳的红裙妇人用羽扇轻打了一下,佯装恼怒的说道:“贝莉知道你这么揭她短,回去该又说我了。” “呵呵…”其他贵妇很给面子的笑出来,内心唾弃这一唱一和的双簧戏,演给谁看昭然若揭。 赵仪舒面不改色,仍持着那淡淡的笑容:“哦、是吗,贝莉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 周围妇人听她这话俱是心一颤,眸里闪烁着惊讶,而温斯顿夫人听罢脸上则笑开了花,红艳艳的唇一开一合:“贝莉,过来。” 离他们不远的温斯顿小女儿早就准备好,待母亲招呼她后,她低下头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妇人们走来。 贝莉和她的母亲一样,均着金色长裙,两缕发丝垂在脸旁,深邃美艳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映入众人眼中。 “母亲,赵夫人…”贝莉?温斯顿依次问候贵妇人们,问候完后,她温顺地站在温斯顿夫人身边。 贵妇们在打量着这个娇小的明艳少女,内心复杂,难道赵仪舒中意这样的儿媳吗? ”温斯顿夫人培养的女儿果真是好。”赵仪舒笑着点点头。 “赵夫人谬赞了。”贝莉有些害羞地回答道。 “听说你中意竟遥啊。”赵仪舒侧头看向远处那高大的青年。 贝莉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低下头害羞极了。 “我一向不掺和年轻人的感情,喏,他人就在那,你去和他交待,我要他过来。”赵仪舒用羽扇轻点点角落的位置,背对他们的高大青年此刻一无所知。 这是有意撮合他俩,要给贝莉机会了。 贝莉和温斯顿夫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快…… 温斯顿家族早期靠电器发家,但随着克拉达来犯,不断爆发的战争,资源短缺越发严重,资源的开采和利用均被联邦熔断。 温斯顿家族日益落寞,如今已经掉出了联邦的贵族行列,如今撑破天算是中产阶级。 今天的聚会名额,是温斯顿夫人好不容易打点来的,没想到一举就“拿下”了最大的面包。 温斯顿夫人克制住激动的心情,紧紧的攥着手绢,高仰着脖颈,看着贝莉朝alpha走去。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贝莉和奥纳罗斯家族小儿子结婚的盛大场面,温斯顿家族的复兴,就此今日开始…… 赵仪舒瞥了一眼温斯顿夫人,脸上的笑容加深。 57、聚会(二) 贝莉?温斯顿离赵竟遥还有几步时停住了脚步,一双绿眸略局促的向后看去,对上温斯顿夫人的视线,温斯顿夫人朝她一笑,随后移开视线和旁边人攀谈了起来。 贝莉转过头,紧咬了下嘴唇,看着离她不远的alpha,心里充满羞涩和紧张。 背对她的alpha穿着黑色西装,利落的剪裁勾勒的他更加修长挺拔,他左手端着一迭点心,倚在墙边双腿交迭,没个正形儿的和人交谈着。 “唉,有omega找你。”蒋渊喝了一口红酒,对赵竟遥说道。 “哦。”赵竟遥又往嘴里填了块水果挞,没什么表情的回他。 他敏锐的五感早就听到了第三人的呼吸和那若有若无的高跟鞋声。 “别吃那么多甜的行不,一个alpha浑身上下甜兮兮的,啧。”蒋渊翻了个白眼,一个信息素是鸢尾花味的S级alpha,本来就够奇葩,再嗜甜,和那些omega的信息素有什么区别。 赵竟遥嗤了一口,丢下一句“干你屁事。”转身大步迈向甜品区。 贝莉正愁蒋渊在场,她不好意思搭话,虽然赵仪舒给了她正当理由,但她可不止说这个…… 赵竟遥垂眸挑端了碟法式炖蛋,拿了一块黑森林蛋糕、一块波士顿派,盘子立马满当当的,几乎溢出。 “嗨。”贝莉站在alpha身边,先打了个招呼。 灯光下,贝莉能够看清他的侧脸深邃立体,高挺的鼻梁配上深蓝色的眸,清冷又生人勿近。 他把最后一块甜点加入盘中,最上面的薄荷糕摇摇欲坠,听到她说话后侧过身,薄荷糕终于支撑不住,从盘里掉落。 “呃,小心。”贝莉脱口而出。她伸手想接住半空中的薄荷糕。 未等到她出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提前接住,贝莉抬头,那双深蓝色眸子正看着她,她不由呼吸一窒,话都止在喉咙。 “谢谢。”赵竟遥点点头,顺手把那块薄荷糕塞进嘴里。 贝莉看他道谢完就利落离开的身影,不用看,就能预测到身后温斯顿夫人要吃了她的眼神,想到临参加聚会前,温斯顿夫人叮嘱她的事情,贝莉心里有些焦急。 “你——”她伸手拉住了赵竟遥的西服衣摆。 赵竟遥脚步一顿,不远处的蒋渊露出一个微笑,促狭的对他挑了挑眉。 “什么事?”赵竟遥转身向后退了一步,礼貌的询问道。 贝莉对他笑了笑,“赵夫人说有事找你,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如果omega没说出这句话,赵竟遥还不太能确定她的意图,但这话一出…… 无数次相同的开场白,赵仪舒女士每次都以相同的理由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omega,每次都乐此不疲。 “…好,谢谢你。”赵竟遥没有为难她,点点头表示知道。 贝莉心中一喜,默默的跟上他的步伐,美眸一扫,赵夫人已不在原来的位置,“咦,夫人刚才就在这。”她佯装疑惑的说道。 赵竟遥:……… 他内心对赵仪舒女士的行为感到无语,但—— “她在忙着招待客人,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赵竟遥停住脚步解释道,这话也是他离开的?前奏。 “也许赵夫人有什么急事——”贝莉歪头向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omega白皙的脖颈,性感的锁骨就在alpha眼皮之下,稍微低下头就能看到。 赵竟遥侧过脸看向远处,他笑了一下,但笑意不达眼底。 “你叫什么名字?”他这样问道。 “……贝莉?温斯顿。”贝莉眸子一亮。 “好的,贝莉?温斯顿小姐,这里只有我和你在交谈,那明人不说暗话——” 贝莉听得很费劲,尤涫亲詈笠痪洌裁窗得鳎空庥质鞘裁炊焦庞铩� “本人目前没有婚恋打算,如果您对我有意,我会十分欣赏你的眼光并且毫不吝啬的赞美你一顿,但也止步于此。”赵竟遥这样说道。 说完话,贝莉呆在原地。 此刻的赵竟遥却已有些烦躁,他话说得不明白吗?为什么omega还不离开。 经过他N次用“我看不上你。”这个直白的理由拒绝omega后,得到的是他们的哭哭啼啼,之后是赵仪舒女士的谴责和他亲爹的嘲笑后,赵竟遥就改变了策略。 怎么?他说得不好吗? 58、主动要求 贝莉愣了瞬,尴尬的笑了笑,想开口话堵在喉咙,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话,alpha把话说得清楚又绝情。 “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什么的,不急这些…”贝莉艰难地说完后脸唰的红了,这话相当于变相邀请alpha,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 “贝莉?温斯顿小姐,我想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和omega闲情逸致喝茶赏花。”赵竟遥说完,绅士行了个礼后转身大步离去。 哦,还端着那盘子点心。 蒋渊看着走来的赵竟遥,伸手就是一拳:“又拒绝了个甜美的omega,心不痛吗?” “滚。”赵竟遥不理会他的调侃。 “话不要说得太绝,万一你某一天突然开窍,喜欢上了一个omega,却发现你之前拒绝过人家---”蒋渊不死心的煽风点火道。 “你无不无聊?脑子里全是那点子屁事。”赵竟遥打断他。 “而且,这事有发生的可能吗?”他桀骜地补充道。 蒋渊心服口服,竖了个大拇指,“牛,得亏说这话的是你。” 在这个AO比为3:1的社会,换成其他alpha说出这话,都会被联邦的贵族omega们群起而攻之。 “不聊这些了。”蒋渊敛起笑容,绕过赵竟遥,朝走廊里面走去。 “跟过来。”蒋渊低声说道。 赵竟遥没动,先是拿起一块波士顿派吃了一口,再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柔软的地毯延伸到走廊尽头,两边的墙壁严丝缝合,而偌大的走廊,已不见蒋渊人影。 赵竟遥径直走到走廊的叁分之二处,抬起手臂,把手腕压在墙。 一声轻微的“滴”声后,蓝色的光晕逐渐勾勒出圆弧的形状,赵竟遥一推。 霎时,他消失在了走廊。 他进到一个房间里面,房间不大,入眼即是一座银白色治疗舱、随处可见的智能悬浮球,还有镶在墙里的透明保险柜,保险柜里摆满了新型枪支。 简单无一丝多余的装饰,给人的感觉冰冷又肃清。 这是蒋渊名下的一处实验室。 蒋渊站在淡蓝色的悬浮球前,已经打开虚拟屏幕,流水般的代码飞快闪过,图片不断加载出来,一张张排列在空中。 赵竟遥抬头观察那些图片: 被挖开的洞穴、破碎的飞行器碎片、深绿色与暗红色夹杂的血迹… 看起来触目惊心。 “等等,把这张放大。”赵竟遥指着第一张说道,是那张洞穴的照片。 “好。”蒋渊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 翻飞的泥土,除了几处凌乱的脚印外并无异常。 “有打斗的痕迹。”赵竟遥指着一处说道。 蒋渊点点头:“是,在拉斯加区的回收场附近发现的洞穴,里面还有飞行器碎片和大量血迹,初步侦测出了血迹是狐狸的----” “他没死。”赵竟遥打断他。 蒋渊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狐狸的出血量很大,将近叁分之一的路程他是用爬的。” 智能虚拟球综合当时的条件,模拟出了纪秋遇难时的情景,大数据分析下,纪秋生还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他的尸体呢?”赵竟遥蓝眸仍紧盯着那图片。 “克拉达最喜欢虐杀,纪秋不会被他们吃掉的。” “是,它们习性如此,但不排除有一定的几率会---”蒋渊一点就止。 “我的意思是,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会被人救走?”赵竟遥伸出手放大图片里的一处土地。 那有两道浅浅的脚印。 “只是脚印而已,小队进出了不知多少次,而且数据模拟并没有分析出……” “相信我,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赵竟遥侧过头对蒋渊说道。 蒋渊无奈一笑,想调侃他不要那么自大,但----- “蒋渊,这次相信我。”赵竟遥加重语气。 蒋渊神色变得难堪,“竟遥,你有事情瞒着我。”瞒着联邦。 他了解赵竟遥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儿。 “唉停,什么事没有,别整天和个老头似的乱猜行么?”赵竟遥制止蒋渊话头。 “就单纯出个小建议,万一狐狸被人埋土里头,再被憋死了,他九泉之下都不能含笑。”赵竟遥嘴叭叭的。 “………” “行了我走了,哦对了,叁天之后我去拉斯加区。”赵竟遥拍了拍蒋渊的肩膀。 “这么快?”蒋渊有些惊讶。 “你很高兴吗?”蒋渊看着走得大步流星的alpha问道。 赵竟遥蓝眸闪过一丝不自然,嘴上仍说着:“嗯,高兴死了,被联邦强派过去干活儿。” “滴。”蓝色光晕闪过,赵竟遥出了房间。 “你他爹不是主动要求的吗!”蒋渊忍不住对空气怒骂一声。 59、新来的女人 夜幕来临又悄然消逝,人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清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地面些许湿滑,空气也很湿润,让人禁不住吸上一口。 “今儿的天气可真适合工作。”一个中年女人和旁边的人搭话。 “是呀,昨天不刚下过雨,今天肯定凉快些。”旁边的女人笑着应和她。 “昨天下的雨吗?我记得是前天呀。”有一个人反驳她。 “我也记得是前天。” “啊是嘛?人老了这脑子就不太管用啦。”被众人指出错误的妇女指了指脑袋。 “呵呵。”周围的女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她们这些人岁数相当,从二十多岁就开始共事,年轻时常发生些口角和摩擦,岁数一大,更多的是惺惺相惜和理解。 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哪个女人不会变老? 那边陈慈蹲在地上系着鞋带,旁边站着话说个不停的明珠,正和她大肆宣讲着某一alpha的情史。 “那alpha同时骗了3个omega,贱死了,只会仗着腺体标记为非作歹,最后被发现了也只是被赶出军区,被残害的omega还得洗标记,多痛啊……”明珠激动地说道。 陈慈起身,点点头表示认同,她深有体会,这点和她上一个所在的男权社会差不多,由男人主导,abo社会则是alpha在主导。 女性好像只有一种资本被他们承认,那就是情色资本,偏偏这种资本还无法累积,女性提供这种资本,但却没有拥有权,把女性换成omega,这点同样试用。 “确实很惨。”陈慈感慨道。 明珠神色稍缓,手挽上陈慈胳膊,倚在她身说道:“对吧,气死我了。” 就在此刻,飞行器慢慢降落在地面,惨白的雾气被吹散,露出飞行器的轮廓。 明珠挽着陈慈首单其冲上了飞行器,陈慈依旧坐在窗边,她用袖子擦了擦起了一层雾气的玻璃,一双杏眸向外看,清理者排成一条长队,一大半人掩在浓雾里面,根本看不清轮廓。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雾越来越大了,陈慈皱眉。 踩在飞行器上的错杂脚步声传到她耳朵里,陈慈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低头系上安全带。 翁娟喘着气穿过排排座椅,来到陈慈前面那处座椅前。 “来了。”陈慈旁边的中年女人给她让了个位子,翁娟正好紧挨着陈慈坐下。 陈慈好奇地侧头看去,之前从没有见过这女人,她也是新来的吗? 翁娟整理了下包在头上的围巾,一双粗糙的大手牢牢紧握着背包,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在陈慈向她投来视线的瞬间,她迅速的抬头回看过去,和陈慈四目相视。 陈慈有些尴尬,偷看被人抓包,她咧开嘴笑笑,表示她没有恶意。 “你好啊,小姑娘。”妇人笑着打了声招呼,她满是褶皱并且是棕色的脸一笑起来,像块干瘪的树皮。 “我来替我儿子干一天,他昨天生病了,今天就爬不起来了。”妇人自顾自说起来。 “啊这样,您儿子是?”陈慈好奇地问道。 “他叫谭双,你也许不认识他,他是个害羞的孩子,和人就没说过几句话。”妇人回答道。 陈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会,他昨晚和我一起做的善后工作,他工作刻苦又努力,我很欣赏他。” 妇人笑着轻嗤了一下,摆摆手,“他对工作刻苦又努力,这话他自个也不信呵呵…” 翁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陈慈笑容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60、说媒 这话是啥意思?遇到长辈先夸他们的子女这招失效了? “哎啊小慈,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吧。”翁娟旁边的女人插了句嘴。 那女人陈慈也认识,每次等飞行器时众人说话围绕的女人就是她,但陈慈对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第一次去洞穴,就是她阻止了陈慈用铁掀铲卵的行为。 “知道什么?” “你旁边的这位大姐,在清理者职位上干了足足30年呢,她儿子谭双是去年才接替她的。” 陈慈惊叹地看了眼翁娟,“原来是大前辈,实在不好意思。” “什么前辈,叫我翁姐就好。”翁娟佯装羞恼道。“ 叁人一路说说笑笑,陈慈成功打入中年人的行列,聊到最后,翁娟旁边的女人也就是许一芬,问陈慈有没有对象。 陈慈摇摇头,许一芬立马来了兴致,但还没给陈慈介绍她认识的未婚的大好青年,驾驶舱里的络腮胡alpha就打开舱门,吆喝他们赶紧下去。 许一芬略有些失落,最后拉着陈慈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下午离开的时候等等她。 陈慈头都大了一圈,她蔫蔫的下了飞行器。 啊…救命,她现在还没考虑恋爱不恋爱这件事。 “别理她,她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给人说媒,这么大年纪还想掺和你们小年轻……”翁娟走到陈慈身边说道。 “我会和她说的,不用理这个老不羞的。”翁娟很能看出陈慈纠结的心情。 陈慈感激地点点头,正巧二人到了洞穴口,翁娟把手搭在陈慈肩上,说说笑笑着一同进去了。 外面雾气连天,里面的道路本就泥泞,加上那股湿气,人踩在上面就是一个深深的泥坑。 陈慈搀扶着翁娟,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直到翁娟强硬地把手从她胳膊里抽出来,说她又不是没有腿,让陈慈先去就是。 “…好,您小心。”陈慈点点头放开翁娟。 陈慈穿过一众蹲在旁边挖卵的清理者们,叁拐五拐来到一处狭小角落。 李大洪正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干,周围的一圈人也吆喝着干活儿了。 陈慈见状把背包放在地上,飞快地拿出铁铲后直起身,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李大洪幽幽的目光。 “回来了昂?你咋不背着她呢,还能快点。”李大洪阴阳怪气道。 陈慈:……… “翁姐可比你厉害多了,愣着干嘛?快来!”李大洪粗吼一声。 【作话】接下来的剧情就开始刺激起来了(暗示)大家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男人(挠头) 61、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一伙人围着一只巨大的铁箱,铁箱的表层已经生锈,有些地方的铁皮已经脱落,露出深深浅浅的锈斑,干得热火朝天的清理者正卖力地翻动铁掀,把排泄物弄到铁箱里头。 重复再重复。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简单步骤,也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事。 陈慈站在他们后边,她听着铁皮被敲打的咚咚声响,心跳不自然的有些加速。 这是怎么了?陈慈捂住胸口,隔着厚厚的防护服,手心感受到了心脏的快速跳动,她没来由地兴奋起来。 “陈慈,你不舒服吗?”一道疑惑的男声说道。 陈慈目光转向说话的青年,青年单眼皮厚嘴唇,看着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憨厚又老实。 “我没事,张哥。”陈慈摇摇头,她认识男人,清理者队伍为数不多的壮年之一,行事风格却和老年人一般,非常慢吞和保守,但心地不坏。 “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不要硬撑。”张会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陈慈点点头。 “张会,她又不是小孩。”张会旁边的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道。 “只是提醒她一下,他们这辈都不爱身体,到我这个年纪就后悔了。”张会叹了口气。 明明他的年纪也没有多大,偏偏说出来和个老头子似的语重心长。 “嘿嘿贺曹,你宅在家里啥也不知道,咱张哥上个月刚结婚,兴许在家说惯了他老婆,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呢。”一个大汉把手搭在张会肩膀上,挤眉弄眼说道。 周围的人都笑了,纷纷抬起头八卦起来。 “什么?他还能找到媳妇啊?” “也行是抢来的呢。” “唉有可能哈哈哈。” 张会那张脸被他们说得通红,他甩开大汉的手,颇有些急切地解释道:“你,你们别造谣了,她跟我认识好多年了…” “哟,青梅竹马啊…”大汉带头起哄道,周围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陈慈也咧开嘴偷笑起来。 声音通过狭长的洞穴传出很远,回声阵阵,蹲在地上挖卵的清理者纷纷抬起头。 李冲用小刀刮去最后的白卵,收起过滤网站起身朝一个妇人走去。 “翁姐,我来帮您。”李冲蹲下身朝翁娟说道,他伸出的手被翁娟躲了过去。 “不用,我干这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呵呵我老婆子手不抖,你放心就好。”翁娟笑眯眯地拿起过滤器收集起来。 她的动作很利落,白色似糯米的幼卵没有被弄碎分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小巧的收集箱里面。 “好。”李冲只能作罢。 毕竟当初的清理者,在联邦是可以和alpha军人平起平坐的,但几十年后因为各大军区的能源短缺,清理者们自发组织来支援军区,大多数人就扎根在那了,随着怪物的袭击和反联组织的插手,战争成了世界的主旋律,清理者队伍里的alpha都被调派到军队,队伍里大多数是beta,在这种情况下,清理者的地位越来越低,甚至有人请愿取消清理者这一军职。 可是,没人记得当初的情理者们,他们甘愿离开联邦来到战场,奉献他们的生命找寻能够再次利用的能源。 翁娟的手很粗糙,上面还有一道白色的疤痕,那是她当初年轻时收集卵巢时,被躲在暗处的克拉达袭击的痕迹。 李冲看着那双手,灵活的动作起来,熟练的连他都自愧不如。 “来帮帮我。”身后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李冲转过身,明珠睁着一双杏眸请求道。 ……真是,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的,李冲感慨道。 62、血液晕开马甲… 最后一堆了,陈慈看着那坨想道。 做完就可以回家了。 可心跳仍是很快,咚咚咚像把小锤头在她心口敲击。 怎么回事?陈慈皱起眉头,因为要提前下班,所以太兴奋了吗? “唉陈慈,还有最后一点,你弄完吧,我先去喝口水。”她旁边的人这样说道。 “行。” 男人走了,昏暗逼狭的角落里只有陈慈一个人,铁掀拖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响,她慢慢地铲着。 突然,铁掀触到了一个物什,那东西柔软极了。 这种感觉通过手心再传至大脑皮层,陈慈的鸡皮疙瘩霎时炸开,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 陈慈睁大杏眸。 角落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她略粗重的呼吸声和岩壁的嘀嗒水声。 什么也没有…吗? 心脏咚咚直跳,在陈慈听来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她现在怀疑她会不会心脏炸裂而死。 陈慈捂着胸口慢慢退后,后背贴上一句温热的躯体,“陈慈?”李大洪低下头看着她。 他看着女孩苍白的面孔,催促她的声音卡在喉咙。 也罢,最后一次,就原谅小姑娘吧,李大洪收回视线,默默拿起铁掀朝角落走去,他替她弄完。 “不!”陈慈连忙挡在李大洪前面,阻止他上前。 “干哈,别影响咱队工作的进度。”李大洪指了指她鼻尖威胁道。 陈慈:………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陈慈凭借着本能阻拦住了李大洪,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角落,对李大洪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吧。” 李大洪皱起眉头:“别玩那些神神叨叨的,赶紧的让我说多少遍,老子嘴皮子都磨薄了!” “好嘞好嘞。”陈慈被他那么一吼,剧烈的心跳反而慢了下来。 在另外一头。 翁娟细致地刮掉最后一个幼卵,收起器械后站起身,旁边的许一芬抬头看了她一眼:“娟,给我拿一下过滤网。” 翁娟唉了一声,迈步朝许一芬的小箱子走去,“多大的人了,还记不住!” 两人一唱一合,默契十足。 毕竟她们相知相识已是二十多年,早已是不分你我的家人。 年轻时的许一芬就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翁娟年长她十岁,老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善后。 这一恍,已经那么些年了,她的腿脚开始变得迟钝,头发也花白了…… 翁娟艰难地探下身子拿出过滤网,长时间的蹲坐,她的腰开始酸痛。 “一芬啊,下次得记着,这贴身的工具放在身边,心里才踏实……”翁娟絮絮叨叨。 每到这个时候,许一芬总会不耐烦地应上一声说下次记住了。 “啪”靴子重重踩在泥坑,溅出水花。 背对她的许一芬没有回答。 翁娟歪着头笑起来,“哎呦这是生气-----” “噗。” 粘腻的穿插血肉声传来,棕黑色的肉刃穿过脑浆和乌黑发丝,分岔的舌尖探出许一芬的脑后,摇摇晃晃,好似在和翁娟招手。 大量鲜红的血液顺着那诡异的长舌哗哗流下,晕开许一芬后背的马甲。 翁娟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的浅黄色带着碎花的马甲,她还认得。 十年前就送给她的衣服,多老的款式了啊…… “啊!”有人尖叫了起来。 分散在各处的清理者立马抬起头,明珠在指着一处角落尖叫,李冲率先反应过来,他立马跑向那角落。 映入眼中的画面让他瞳孔一缩。 【作话】我越写越激动,接下来上你们喜欢的刺激情节,你们别哭…… 63、旧人(两章二合一)【加更】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背对着他,其中一人是跪着的,黑色鞋底陷入淤泥里面,浅色上衣绽开大片深红色梅花。 “嘀嗒。” 接连不断的水滴声传来。 李冲站在原地不动,他看到,那深红色的梅花中开出一朵花苞,花苞越来越大,胀大的足够夺目,似乎是本该存在的东西。 花苞妖娆地甩动起来。 同时,李冲听见一声粗重的呼吸声,他看见站着的那人动了。 翁娟的动作很快,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迟暮的身子可以跑得这么快。 翁娟攥住了那瘦削的肩膀,女人被带的向后仰,头无力的向后仰去。 她灰白的脸庞大张着嘴巴,一双混浊的眼珠里带着狰狞和惊痛。 翁娟嘴唇都在哆嗦,“芬儿啊,我跑得太慢了…” 她向后用力拖着许一芬的身体,想把她从那贯穿她身子的长舌上拖下来。 “噗。”在吸吮血液的紫色长舌被她惊扰,飞快地退到墙后,消失不见了。 翁娟手里的重量陡然加重,她酸痛的腰再也支撑不住,带着许一芬向后倒去。 “你愣着干嘛!”明珠红着眼朝李冲吼了一声后,朝跌倒在地的两人跑去。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女人,她们几个拖着许一芬,先把她放在一边,想把翁娟拉起来,但不知怎么回事,三个人还是拉不起翁娟。 李冲还是站那不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beta看不下去了,他推开李冲朝她们跑去。 “噗。” 李冲眨了眨眼,温热的血液炸了他满脸,口腔,鼻孔和眼睛,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的脑子好像被泡模糊了。 他看到那个beta,被岩壁上破出的一根长舌插破了肚子,搅动血肉的声音让人听着牙痒,beta好像也痒得受不了了,在半空中不断抽搐着。 “快过来!”李冲抹了把脸嘶吼道,他朝明珠她们跑去。 明珠几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李冲跑得很快,他听见身后一声重物落地声,他心头一跳,猛地朝旁边扑去。 长舌刺了个空,转了个弯嘶嘶的朝他刺去。 “砰!”一声剧烈的枪声响起。 那立在半空中的紫色长舌,被子弹打中,鼓囊囊充满液体的长舌,被打地裂开一道口子,哗哗的流出鲜红血液。 陈慈举着一把狙击枪,站在人群身后。 “快过来啊!”在她旁边的李大洪着急地说道。 “明珠!”李冲侧头喊了一声,明珠和其他女人咬着牙把翁娟拉起来,看了躺在地上的许一芬,还是低着头跑掉了。 “砰!” “砰!” “砰!” 李冲没管身后的动静,清理者们早就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三五个大汉举着枪在前面掩护他。 “往左!”李冲跑到前面领着他们逃窜。 没人说话,没人哭叫,只是沉默地奔跑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已经习惯。 没有时间思考那诡异的生物,他们一口气跑到了洞穴的最西边,那是通向出口的地方。 “操!”李冲刹住脚步骂了声脏话,明珠她们几个站在出口处,厚厚的泥土把洞口挡的严严实实。 明珠心里生起绝望,看见李冲他们那一刻,眼睛一亮想喊他们李冲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明珠捂住嘴,连呼吸声都放轻,八个人逐渐靠在一起。 他们里面有刚结婚的新郎,也有为人父母的中年男女,有将近五十岁的老妪,也有二十岁出头的少女。 陈慈扫了眼他们后攥紧冷硬的兵器。 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活着。 端枪的人自发环绕护住明珠几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李冲咽了口唾沫,用气音说道:“东边有离我们最近的出口。” 他们开始移动,陈慈端着枪站在队伍前面,黑眸迅速扫视岩壁,在度过顺利的十分钟之后,就在大多数人认为那怪物吃饱了不出来时,陈慈停住脚步,打了个手势。 这是一条干净的通道,没有泥泞,岩壁上也没有白卵,和普通的地道无异。 李大洪看了眼陈慈,他浑身腱子肉都紧绷起来,他知道这姑娘有多敏锐。 陈慈没动,端着的枪口微微颤抖,霎时,她猛得转过身对准人群中的明珠。 “砰!” 明珠涌出眼泪,她死死捂住嘴。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她下意识向后看去。 翁娟躺在地上抽搐着,她咧开的嘴巴里耷拉着条紫色的长舌,此刻蜷缩起来往翁娟的口腔里钻。 咕嘟咕嘟的血液涌上喉咙,翁娟发出“呵呵”的声音,她一把攥住了那条长舌,看向陈慈,她的目光带着恳求。 ……不,她会死的,还有其他办法的… 陈慈按着扳机的手也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翁娟。 三秒之后,陈慈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软塌塌的黏腻长舌趴在翁娟胸口不动了。 “翁姐。” “姐。” 众人纷纷上前把翁娟围住。 翁娟仍在挣扎着,死命咽了一口喉咙里的血,“是变…种体…” 李冲点点头,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好,知道…” 翁娟点点头,那双黑亮的眸子直到生命尽头,才熄灭了里面的灯火。 明珠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陈慈鼻头发酸,其他人也纷纷沉默。 “好了,该走了。”李冲率先站起身。 他们没有时间缅怀故人。 听到他发话,其他人起身恢复队形,整顿好队伍后,又开始向前移动。 他们离翁娟越来越远,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她。 一团黑雾“噗”的从空气里冒出来,黑雾轻柔的包裹住了尸体,随后一起消失不见。 “咳。”一双军靴从黑暗里冒了出来,男人浑身布满泥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向前方。 ”小慈…”他喃喃道。 64、下手真狠 三个人蜷缩在晦暗浓稠的角落里,死死不敢发出声音, 洞穴里没了嘀嗒的水声,显得尤为寂静。 漆黑和死寂拉扯着脆弱的神经,明珠睁大眼睛,她感觉脑子里灌了水,变得沉甸甸的,连思考都不能。 她甚至都没有搞清楚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先是小队在好好的赶路,走到一处拐角时,一只绿色的巨爪破壁而出,在大家后退躲避射击它的时候,另一只怪物从后面偷袭了他们,走在最后面的是张会,那刚结婚不到一年的憨厚beta,被一口咬掉了头颅。 “嘎吱嘎吱。” 酸倒牙的咀嚼肉沫声被巨大的枪响掩盖,明珠躲在陈慈的背后,突然感觉身后一片濡湿,还未做出反应。 她听到陈慈吼了一声“快趴下!” 电光火石之间,巨爪擦着她俩的发丝闪过,一声惨叫响彻洞穴,躲闪不及的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大腿哀嚎。 李大洪骂了一声操,转过身射击背后的变种体,机枪震得他的大手发麻。 怪物在愤怒的吼叫着,它长着一张被憋出的深紫色人脸,大张着嘴巴,露出镰刀状的牙齿,下面支撑它的无数只脚有顺序的摆动着,黑色的脊背像厚厚的铠甲,子弹打在上面,仍不减速度的朝李大洪跑来。 蜈蚣一般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喜欢躲蔽在暗处,只要有猎物出现,它那锋利的牙齿和毒针便立马派上用场。 李大洪心头一紧。 “砰。”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蜈蚣变种体的撕咬,蜈蚣变种体吃了一嘴的泥土,又摇摇晃晃的朝男人扑来。 李大洪坐在地上没动,枪口对着前方。 他可不是什么怂货。 粘液嘀嗒的腥臭大嘴吃进那黑色枪身,李大洪扣下了扳机。 变种体吃痛向后倒去,那细小的足在半空中不断扑腾,李大洪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朝它补了几枪。 怪物不动了,李大洪刚要离开,只觉得小腿一疼,双膝发软跪倒在地,同时,他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 毒针刺穿了他的小腿,变种体虽然被打爆了脑袋,但它居然还活着,沸腾的气泡在伤口冒着,紫色蚰蜒慢慢爬上来。 突然,小腿传来更为尖锐的疼痛,锋利的刀刃狠狠划开皮肉,陈慈抡动右臂,手里的匕首向他猛然刺去。 不知何时怪物被消灭殆尽,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惨烈的让人说不出话。 “呵…呵…”压抑的痛哼声传来,李大洪圆蹬着牛眼冷汗直冒,一只莹白的手攥住他的小腿,刀刃飞快动作,挖去他小腿的烂肉。 “别乱动,再忍忍。”陈慈抬眸看了大汉一眼,她也流了不少汗,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滴到她眼里。 陈慈眨眨眼睛,李大洪“唉”了一声,挣扎起来。 陈慈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血肉模糊的伤口呈鲜红色,小腿下面积了不少黑紫的血。 清的差不多了,陈慈暗想。 她转身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绷带,缠绕住李大洪的伤口。 “可以先撑一会吧。”陈慈朝李大洪伸出一只手,想拉他起来。 李大洪惨白的嘴唇痛的哆嗦,他勉强咧开嘴角:“唉…下手真狠呐,真不是报复我?” 65、想我吗? 闻言陈慈失笑,她看了眼四周说道,“哪敢啊,您老快点起来,咱先出去可以吗?” 陈慈语气有些急切,要说里面谁最怕死,那肯定是她,要是没来得及施展理想,就死在阴暗避光的地下,那穿越这一趟可亏大了。 野心催发求生的欲望,在所有人被恐惧笼罩之下,陈慈的情绪并不纯粹,她变得兴奋起来,连血液都沸腾。 “我来搀着您。”陈慈把李大洪的胳膊绕在她脖上,咬牙拖起他来。 足足快一米九的肌肉大汉,那重量可别说,对陈慈来言很有挑战。 不到一分钟,“快来个人啊。”陈慈放弃了。 听到她呼救,坐在地上的李冲抬起头,对他旁边的明珠说道:“你先去帮陈慈。” 明珠松开给他包扎的手,不放心的问:“你可以吗?” 李冲无奈的点点头,明珠这才起身朝陈慈他们走去。 这次的队伍只剩五个人,用枪的李大洪和李冲均受了伤,只剩下陈慈和一个刚三十出头的青年。 “快到了吧。”李大洪低声问旁边的李冲,他俩互相搀扶走在队伍的最后,前面陈慈打头,明珠和青年并排着。 “再走到头,右拐就是。”李冲仰着头观察着了前面。 “嗯。”李大洪点点头,队里没人说话了。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走到出口不代表能够出去,如果出口再被堵死,他们只能再换路,那这样再穿过凶险的洞穴,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唉。”一声粗重的叹息从身后传来。 明珠心思一动,伸手向后摸去,她牵到了一只手。 “干嘛?”李冲莫名其妙地甩开她。 “别唉声叹气的,就要出去了,再坚持一会儿。”明珠被撒开手也不生气,她安慰李冲道。 “啊?我没唉声叹气啊。”李冲疑惑极了,听到这话,明珠脖子都僵了,她颤着嗓子问:“不是你,是谁?” 陈慈脚步一停,几人霎时也停在原地。 “唉。”浓黑如血的角落传来一声叹息。 陈慈慢慢转过脚尖,对准那角落的位置,端起枪。 一分钟,两分钟…… “走。”陈慈收回看向那的视线,”我在后,你们先走。”她说道。 “你小心。”李冲简短嘱咐她一句,陈慈点点头,还没说话,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传入陈慈耳畔,她心头狂跳。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传来,大地在晃动,岩洞坍塌,无数碎石倾泄而下。 “快跑!这要塌了!”李冲吼了一声,把陈慈狠狠向前一甩。 陈慈被他摔的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时,旁边那又传来巨大推力,她成功被人推倒在地。 那青年惊恐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操!” 陈慈气疯了,她撑着旁边的石壁站起身,大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她头顶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就要砸落。 “操!!” 陈慈一边举起胳膊护住头,一边飞快朝旁边扑去,来不及石头就要砸在她腿上。 陈慈听到一声脆响。 完蛋了,腿断了,她有些绝望的想。 可是…怎么不疼呢? 陈慈趴在地上向后看去----- 她的目光撞进那双深如湖水的黑眸,丝丝缕缕的黑雾在里面蹿动。 污泥挡不住他清俊的脸庞,男人勾起嘴角,很满意女孩眸里的惊愕。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纪秋俯下身亲了她一口鼻尖。 “想我吗?小慈。” 过于震撼的开场白,陈慈没说话。 “陈慈!”明珠撕心裂肺的叫声越来越近,纪秋回头看了一眼,脏兮的大手突然捂住陈慈的眸子。 黑暗袭来,陈慈想也不想的撕开他的手。 睁开眼,明珠的脸映入视线。 “快走啊。” 明珠快要急哭,她跑着跑着发现陈慈不见,和李冲说了,李冲立马拉着她往回跑。 陈慈立马爬起来,拉着明珠就往外冲,李冲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远远的,陈慈他们跑着跑着,看见了光亮,还没来得及欣喜,浓重的血腥气窜入鼻尖。 蜥蜴变种体正趴在地上撕扯着青年的尸体,棕黄色的眼珠转动一下,它看向身后。 没有人,它甩甩尾巴继续舔吃着肉沫。 离它不远的角落,陈慈三人蜷缩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 66、他还在里面 陈慈靠在潮湿的岩壁,感受到后背的濡冷,一股风拂过她的脸庞,腥臭混杂的血腥味窜进鼻孔,她的手指微动。 同时,趴在青年身上的蜥蜴变种体抬起了脑袋,它有着一张倒三角似的人脸,棕黄色的眼珠缩成锋利的线条,下颚流出嘀嗒粘液,那条比身子还长的舌头探在半空中,一伸一缩试探着。 蜥蜴在捕猎时,舌头传回的信息可以确定猎物的所处位置。 明珠的牙齿咯咯的打着颤,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耳朵也捂住,那样就听不到怪物尾巴甩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声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 蜥蜴变种体慢慢靠近黑暗的角落,却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突然静止。 陈慈头紧贴岩壁,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手心出了汗,握住的枪身滑腻,她却不敢松手。 陈慈绝望的想起她看过的书上关于蜥蜴的科普:它的眼睛拥有三维视频,可以扫描180度,所以经常会发现晰蜴静止不动,那是它在准备撕碎猎物------- 或者,警惕其他的危险捕食者。 飘渺如轻纱般的黑雾包裹住了蜥蜴硕大的头颅,它那本来静止的脸庞,露出痛苦的表情。 变种体发出洪亮的嘶鸣,摇晃脑袋倒退着想要逃出黑雾。 那近在咫尺的嘶鸣让陈慈心头一紧,她握紧冲锋枪猛得将身子探出角落,对准那怪物射击起来。 令蜥蜴变种体发出尖锐的嚎叫,密集的火力让它更为痛苦,深绿色的浓稠血液喷了一地,它张开上颚,密麻牙齿附近的肌肉不断收缩,毒腺内的小管喷出毒液,那道水线径直朝陈慈喷去。 陈慈还在用火力压制怪物,无暇察觉腿下的异常。 “啊!”一双黑漆漆的大手扯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掀翻在地。 那狠戾的力道让陈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直到后背撞上岩壁才停下。 “陈慈!” 明珠从角落里飞奔出来,把趴在地上的陈慈扶起。 抬起来,她目瞪口呆地发现,不知何时,岩洞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他们,左手拿着一把冲锋枪对准怪物,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得明珠焦急的要死。 他在干什么!快打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纪秋的神色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他漆黑的瞳孔尽是阴恻恻的冷怒。 纪秋扯了扯嘴角,黑雾得到他的指示,挣开束缚,铺天盖地的冲向洞穴,浓稠的黑暗笼罩了他们,明珠害怕的搂住她不敢动弹。 岩壁在抖动,碎石在恐怖的威压下掉落下来,远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裹挟着洪水。 “怎么办…”明珠尖叫着拉紧陈慈。 “快跑!”陈慈一咬牙,一瘸一拐的拉着明珠就朝前方冲去。 她记得洞口就在前面,冲出去就好了。 “可,可是李冲还在里面啊!”明珠转过头,在黑暗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她忍不住号啕大哭。 陈慈:……忘了那小子了。 67、死了,别去了 光亮就在前方,陈慈咽了口唾沫刹住步伐,把身后的明珠甩出洞口后大吼一声:“知道了!” 李冲回头能把她救出来,她陈慈也能。 陈慈在黑暗里摸索前进,岩壁上方的小石块不断掉落,砸在她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冲!你在哪?”陈慈捂着头不断叫喊。 “李冲,唔--”陈慈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跑进来想送死?”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慈被挟进男人的怀抱,纪秋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倾泄的碎石。 陈慈立马扯下捂住她嘴的大手,飞快地问纪秋:“里面还有个人,你看见了吗?” “什么人?”纪秋疑惑地皱起眉头。 黑雾遇到活物会毫不留情的绞杀,而且纪秋也不注意其他人,除了陈慈之外,他还真没留意还有其他人。 “就一个大活人,就在拐角那啊!”陈慈急了想推开男人。 “你等会儿。”纪秋盯着她,悄无声息的唤出一缕黑雾,过了会儿,黑雾有丝心虚的溜回来。 “一个男人?”纪秋收到黑雾的探知,有些不可置信。 “嗯对对,你赶紧让开。” “死了,别去了。” 纪秋扯了扯嘴角,忍耐住心里的暴虐。 操了,什么时候她又有了新男人,想杀人…… 要忍住,纪秋深吸一口,她会生气,还会打人。 听到这话,陈慈愣了一瞬,之后更激烈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那也要把他带出来!”陈慈吼了一声,他想到明珠如果得知了这件事…… 丝丝愧疚蔓延至心头,陈慈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但是…… 大地晃动的更为厉害,陈慈扶着岩壁,险些站不稳。 “李冲!你在哪?”她仍不死心的喊道。 “李冲,李冲!” “…别喊,我带他回来,你赶紧出去。” 纪秋听着她那副撕心裂肺的吼叫,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比赵竟遥给他的烂橘子还酸。 “真的吗?”陈慈回头看向纪秋,她还记得一台灯砸向男人的画面,换作是她被砸,肯定见到男人第一面就想报复他了。 “嗯。”纪秋摸摸她脸,低声回应道。 “相信我。” 他松开拉着陈慈的手,迈向黑暗。 陈慈犹豫一瞬,还是回头,沿着洞壁原路返回,这次的黑暗好似被人撕破一角,陈慈低头能看见土黄色的地面,她干脆跑起来,亮光越来越明显,陈慈一口气跑出洞穴,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外面的明珠把她拉到一旁,立马焦急地询问李冲的下落。 身后的黑雾见状,默默收回想要搀扶陈慈而幻化出的小爪子,飞快闪进了洞穴。 “李,李冲等会就出来了。”陈慈气都没喘匀。 “啊?”明珠搞不明白陈慈的意思,什么叫能出来。 “有个alpha在里面,他说他会找到李冲的。”陈慈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下了头。 “啊…那就好,那就好。”明珠点点头,不知是在安慰她自己。 过了十分钟,就在陈慈以为纪秋也死在里头的时候------ 一只军靴迈出洞穴,陈慈抬头看去。 alpha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另一只手握住他耷在他胸膛处的腿。 “砰!”纪秋像甩死狗似的把李冲甩到地上,头朝下趴在地上的李冲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陈慈和明珠精神一振,朝他俩跑去。 68、我不介意 黑沉沉的夜,疏疏几颗星挂在天空,树风抖擞,近处的树林发出饕餮吞食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有几道模糊的身影隐入树影,消失不见。 “我们需要在这呆多久?” 明珠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垫在一处空地后坐下,她紧拢了下衣服,被冻的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拉斯加区的昼夜温差很大,夜晚比白天低上十几度不等,此刻几人站在这,犹如坠入冰窖。 “我们必须要和基地取得联系。” 小小的电子屏在黑暗中发出莹蓝色的光芒,李冲那张满是血痕的脸被照得清晰极了。 alpha放下他时故意用了点力气,落地时李冲的脸正好对着锋利的碎石,毫无防备的李冲当即被砸得痛叫出声。 当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惊得陈慈和明珠都后退了一步。 “天啊,你的脸,出了好多血。” 他们的背包都落在了洞穴,止血纱布和消毒棒都没有,李冲只能勉强说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只是伤了点表皮。 想到这,李冲从电子屏上抬起眼,视线投向旁边树底下的两人。 陈慈曲着腿坐在地上,盯着地面愣愣发呆,一双黑色军靴就在她腿旁,视线上移,alpha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流畅,身形欣长如竹。 他抱胸倚靠在树上,正直勾勾的盯着陈慈看。 纪秋敏锐的察觉出有人在看他,不经意回望过去,正好对上李冲投来的视线。 李冲怔了下,偷看被人当场抓包,他刚想低下头,就看见alpha对他微微一笑,唇角勾起,漾出一弯温柔的春水,看似没有被冒犯的恼怒,简单的仿佛是问他怎么了。 李冲摇摇头示意他没事,心里有些复杂。 从小到大,李冲遇到的alpha都是盛气凌人,从未把他们beta看在眼里的,相比那些动不动就用信息素压制人的alpha,眼前温柔待人,而且还从洞穴救出他的alpha简直是凤毛麟角。 李冲摸了摸脸,心里涌现出一丝愧疚,就在刚才,他怀疑alpha是不是故意把他摔重,现在想来,他想得太龌蹉了。 alpha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他就已经足够感激,还想些有的没的…… 话说,alpha是从哪冒出来的?李冲想着在基地可从未见过这个人。 “喂,弄好了吗?”明珠扒着李冲的衣服,好奇地探出头观察他的手环。 “嘶…你压我伤口了。” “啊,抱歉抱歉。”明珠赶紧从他身上起来,李冲注意力全都转移到酸疼的后背上了,被明珠这么一压,他捂着肩膀怒视着她。 他俩闹出的动静不小,陈慈松开玩草的手,也抬眸看去。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细微的声响,陈慈歪过头----- “离我远点。”陈慈皱着眉头看着快要贴到她身上的纪秋。 纪秋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黑眸弯起,笑眯眯的先看了李冲那边一眼,坐在陈慈身边没挪开,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关的:“他俩看起来挺亲密。” “嗯。”陈慈略敷衍,见他不挪开,只好自己朝旁边挪了挪屁股。 “你不介意他们俩吗?”纪秋拔下一株方才被陈慈揪着玩的草,放在嘴里嚼起来。 …好苦,纪秋面无表情的咽下去。 “啊?”陈慈疑惑。 “我以前对清理者略有耳闻,他们虽然是军职人员,但是背地里,好像玩的很花呢。” “………” “我可这不是胡说,清理基地不归属军区,他们行事确实是放肆了些。”纪秋笑吟吟的说道。 陈慈听着他讲,脑子里想起当初明珠和李冲,明天德的3p大戏,但那是他们的私生活,陈慈不好过问。 “我知道,我不介意。”陈慈说道。 她自己都顾不上,还管别人干嘛。 呵,有趣。 他一个alpha还那么八卦。 69、占便宜(微h) 纪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眸子里充满了惊愕,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不介意?” “你很奇怪,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呢,别人怎么做没有损害你的利益吧?”陈慈感到好笑,她反问道。 在纪秋听来,是陈慈让他不要管她和李冲之间的事。 惯会隐藏的卑劣又冒出,月色之下,纪秋看向女人的眸子带着似别样的光,看起来有丝不寒而栗。 我干的你不爽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alpha对伴侣的占有欲极为强烈,在尝过那柔软的唇舌,入了那销魂的紧致之后,极大快慰涌上时,纪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她会永远属于他。 从小到大,伪装温和的面具之下藏着无人知道的病态的占有欲,相比大多数人看到喜欢的物或人时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掠夺。 但他惯会伪装,如温柔的水波拥抱住岛礁,猎物没能在这拥抱前逃离,就会被攀爬的海平面吞噬。 那夜是他唯一的失控,让猎物挣脱出了回旋的水流。 不急,她会被我困住。 纪秋看着女人恬静的侧脸想道。 “不行,没有信号。”李冲气馁的把手环关上。 “那,那怎么办。”明珠张了张嘴有些结巴。 “其他人逃出去的话,肯定会上报给基地,而且这么大的动静,军区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李冲转过头安慰明珠。 “那就只能等了,这算什么事啊……”明珠哀怨的搂着李冲胳膊说道。 ……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陈慈回头好奇的问道。 纪秋躺在地上双腿交迭,好似在假寐,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闻言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不是被某人赶出去了,只能来树林儿捡点草皮吃,然后碰巧遇上你们了嘛。” “你看我很像傻子吗?”陈慈翻了个白眼。 “不想说就算了。”陈慈没劲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想找明珠他们。 一只骨节分明的猛得扯住她的小腿,陈慈被带的向后仰倒,她小声惊呼一下,双手向后撑起,但迎来的不是坚硬土地,而是男人温热的胸膛。 纪秋一条腿牢牢压制住她乱动的身子,然后翻身而上。 “滚一边去。”陈慈一边对他怒目而视,一边推搡着他。 “别动。”纪秋低声说道。 他们这边的动静也不小,明珠和李冲一眼看去,是alpha压着陈慈的画面,陈慈在下面的腿不断扑腾,alpha只好向下伸出一只手牢牢按住她的膝盖骨。 紧接着alpha低下头,埋在陈慈脖颈摩挲着…… 画面暧昧极了,明珠和李冲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含着尴尬。 “一点也不像啊。”纪秋埋在她脖颈嘟囔一句。 “什么?”陈慈一头雾水。 纪秋抬起头,黑眸和她牢牢对视着:“不是傻子。” “……滚。” 陈慈忍无可忍,一条腿挣脱出他的手掌,曲腿就要顶上alpha的裤裆---- 纪秋痛苦的闷哼一声,撑在她身旁的手臂一松,实打实的压在她身上不动了。 “滚滚滚。”陈慈没半点怜惜。 “先别动…”纪秋说话很是虚弱。 毕竟,换作哪个alpha被打中这地儿,都得立马歇菜。 “你再不下去,我比这还狠。”陈慈斥他。 alpha的重量太沉,陈慈挣扎了半天没把他甩下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想故技重施。 陈慈呼吸有些急促,嘴巴微微张开,露出趴在口里的丁香小舌。 纪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唔---” 灵活的大舌蛮横钻进口腔,陈慈一时不察,被alpha占了便宜。 纪秋一扫之前虚弱的模样,掐着陈慈下巴吮吸她的唇,口里的津液被吃的一干二净,发出滋滋的声响。 70、原谅我 “啪!” 清脆的巴掌打在alpha脸上,陈慈使了十成十的力道,把纪秋的脸打的偏向一侧。 陈慈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用手抹了抹被亲的红肿的唇瓣,上颚被细细舔舐的麻痒感还未消散。 那感觉让她浑身颤栗,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纪秋。 纪秋似被打懵了,只是愣愣的瞧着她。 “一点也不痛。” 过了许久,纪秋又贴近她的脖颈轻声道,那语气似在炫耀。 “你应该用肩膀发力,大臂带动小臂,小臂带动手腕,从下往上扇。” 旁边偷听的李冲和明珠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纷纷朝躺在地上的两人看去,未待他们反应过来—— “啪!”又是一清脆的巴掌声,听起来比第一次响亮很多。 陈慈一只手被纪秋牵着向他自己的脸狠狠扇去,力道大的让陈慈手心发麻。 “懂了吗?” 纪秋贴近她,然后抱紧她。 “……神经病。” 陈慈被一系列操作弄得脑袋发懵,许久吐出这一句话。 “抱歉,我只是……太过于思念你。”男人朝陈慈耳朵眼吹了口气,语气愉悦听不出丝毫抱歉意味。 “离开你之后,在独眠的夜晚和那死寂的白日,周围的静寂使我更加后悔当初的无礼和粗暴。” “你可以原谅我吗?” 纪秋说完后松开陈慈,在她旁边躺下。 陈慈一句话也没说,她慢慢坐起来看向旁边那人。 alpha闭上了眼,脸歪向一侧,露出的半张脸已经红肿,看起来可怜极了。 “那就当那时是各取所需,以后别再来招惹我。”陈慈眼神复杂的说完后站起身。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纪秋迅速睁开眼睛,那双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她。 “嘿,原谅不原谅对于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何益处?我们只是,嗯。”陈慈语气有些无奈。 “那我告诉你——”纪秋利落翻身把她手腕拉住然后轻轻一扯,陈慈不自然的顺着他力道坐下。 李冲和明珠此刻已经背对他们躺下,只有风吹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 “你不想再操我吗?”纪秋俯下身用气音在她耳边说道。 “轰”的一声,陈慈脑子立马放烟花。 “我们的身体非常契合,第一次只是意外,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 “闭嘴。”陈慈红着脸小声斥他。 “没有第二次也没有以后,我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再见的可能。”陈慈说得很快,根本没有让alpha插话的可能。 说完后陈慈飞快远离他,选了个离纪秋很远的位置躺下。 “………” 纪秋盯了那背影许久,最终也闭上了眼睛。 再也不见?除非他死。 …… 陈慈做了个梦。 陈慈梦见了她前世的父母,小小的陈慈被高大的父亲抱在怀里,母亲拿着冰激凌在旁边哄着她。 “我就要玩这个。”小陈慈在父亲怀里不断扑腾,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前方的蹦极点。 “小慈乖,你还太小了。”母亲很无奈,但犟不过陈慈,最后夫妻俩还是抱着陈慈到了蹦极点。 ……不对,她记得这个时候她爹妈没同意啊。 此刻躺在树下的陈慈身子轻轻抽搐了一下。 “行吧。”蹦极处的工作人员看着五岁的小陈慈,爽快答应。 “耶!”小陈慈开心的鼓掌。 工作人员开始往她身上绑绳子,是那种很粗的尼龙绳。 “把她绑紧一点,这样才安全。”工作人员说道。 站在万米高台,白云悠悠,鸟鸣啾啾,工作人员一脚把小陈慈蹬了下去。 “啊!” 失空感袭来,陈慈猛得睁开眼睛。 陈慈发现她头朝下,身旁的大树飞速略过,风吹得她头发糊了一脸。 “卧槽!”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醒挺快。”身下传来纪秋含笑的声音。 啥情况啊? 陈慈拨开眼前的头发,对上一张满是粘液的人脸蜥蜴。 对上陈慈视线后,它兴奋的嘶吼着,伸出长舌袭向她的脸。 黑雾“唰”的出现,罩住那只人脸蜥蜴,它在痛苦的尖锐嚎叫中化成一摊血水。 但它身后还跟着无数的怪物,正黑压压向他们碾来。 大地颤动的更加厉害,纪秋正扛着她飞速奔跑,旁边跟着明珠和李冲。 “把我放下!”陈慈锤了锤纪秋的背。 纪秋没说话,托着陈慈小腿的手向下一扯,利落的单手把陈慈放下。 没有任何缓冲,纪秋拉着陈慈胳膊开始跑起来。 71、紧急情况 拉斯加区的卫戍部长官在不大的办公室内焦急的踱步,时不时抹一抹他稀疏的头发,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军装。 “长官,上校到了。”副官咚咚敲了两下门。 卫戍部部长董惊鸿清清嗓子,“快请进。” 闻言,贴心的副官给身后那人拧开门把手,退到一旁低头站定,视线内闪过一双黑色的铮亮军靴,门吱呀一声,那人进去了。 董惊鸿先行了个军礼,“上校来我区,真是解了董某的燃眉----” 董惊鸿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迎着alpha说些客套的话,但未等他说完,赵竟遥就打断了他: “董部长,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毕竟,我的时间有限。” 董惊鸿笑容一僵,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混迹官场多年,那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早在赵竟遥来到拉斯加区前,他就打听好这位年轻的S级alpha为人十分嚣张,仗着显赫的家世无法无天,但联邦比他嚣张的贵族比比皆是,董惊鸿早就见惯。 “是是,您先请坐。”董惊鸿点点头,那自然的语气,好似未意识到他一五十余岁的人称呼年纪二十出头的赵竟遥是如何不妥。 二人在圆桌前坐定,董惊鸿把那茶具拿到一旁,一开始,他本想和赵竟遥喝着茶探讨,毕竟,联邦贵族的挑剔他是见识过的,但未曾想到,alpha不吃这套…… “董部?”alpha敲了敲茶几,不耐烦的提醒他。 董惊鸿惊出一声冷汗,谁不知S级alpha那五感的敏锐,可他竟然在赵竟遥面前走神了。 “是是,我先汇报一下在清理场发现的---”董惊鸿连忙唤醒悬浮球,打开文件。 “这些,联邦早就知道,蒋渊没和你说吗?”赵竟遥居高临下的一字一句道。 “啊----”董惊鸿的大脑彻底死机,他擦擦脑门上冒出的汗珠,一个劲儿的说蒋组长说过。 说不说的董惊鸿也不知道,毕竟,副官每次呈上来的资料他只是扫一眼,然后对联邦派来的人照着念就是。 习惯了贵族们慢效率的磨洋工,头一次遇到行事如此雷厉风行的赵竟遥,董惊鸿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董惊鸿终于寻了个解脱的当口,他大声问道:“谁啊?” 赵竟遥毫不掩饰的嗤了一下,董惊鸿全当没听见。 “长官!清理者基地发来紧急通讯!”副官略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 董惊鸿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他正在和上校谈话,交给他解决就是------ “进来。”赵竟遥冷淡的命令道。 “是!”副官推开门,对着赵竟遥行了个军礼。 赵竟遥起身向他回礼,旁的董惊鸿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定。 “清理者基地来报,昨天下午2时06分,1206洞穴出现不明生物袭击现象,目前有七位清理者失去联系。”副官语速很快,言简意赅的汇报完毕。 72、“我要亲自去” “通知B区小队前去救援。”董惊鸿挥了挥手。 克拉达的袭击罢了,这种情况时常会发生,损失几个清理者,对军区算不上什么。 ”汇报伤亡情况。”赵竟遥丝毫不给董惊鸿面子。 他无意朝旁看了一眼董惊鸿,那双幽深的蓝眸让董惊鸿有丝心虚。 “是!芯片的终端显示四人已无生命迹象,其余三人下落不明。” 赵竟遥点点头,“派三翼战斗飞行器直接前去,准备好治疗舱。” 副官点点头,利落的转身朝门外走去,赵竟遥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起一股烦闷。 ”等等。”赵竟遥叫住他,那副官有些莫名其妙的又回过身。 董惊鸿看了眼那高大的alpha,心中叫苦不迭,这少爷又想干嘛,军区仅供二十翼的战斗飞行器,就随随便便被他派了三翼去。 “……有那些人的资料吗?”赵竟遥问道。 他身后的董惊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想不到!联邦来的贵族竟然还是个烂好人呢。 “有的。”副官有些不知所以然,但还是打开他的手环,小小的虚拟屏立在空中,绿色代码闪过后出现几人的名字。 然后,那副官捕捉到他面前上校眼中闪过的震惊和慌乱,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是失去联系的清理者?”赵竟遥淡淡的问道。 “是的。”副官点点头。 “标红的是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吗?”赵竟遥指着虚拟屏又问。 “……是。”副官觉得这位从联邦来的长官实在有些啰嗦。 “好。”赵竟遥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句却惊掉了董惊鸿和副官的下巴。 “我要亲自去。” S级alpha丢下这一句,大步流星的推开办公室大门后消失不见。 “唉上校!这种小事,您----”董惊鸿拍拍脑袋,急得瞪了副官好几眼。 “赶紧去追啊!”他斥那还傻愣愣呆在原地的副官。 “是!”副官激动回道。 副官一路小跑,一边飞快朝手环发送消息: “赵上校要亲自去清理场。” 不到一秒,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冒出,都是争先报名出任务的alpha,副官见状偷笑,平时一个个要死不活的,这会儿还没说什么任务倒是积极。 “B区小队赶紧来。”副官直接发布命令,待他跑到偌大的战备基地门口时,一翼战斗飞行器已经开出基地。 副官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几个守卫官连忙跑到他身旁:“上校说他先去,这----” 副官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驾驶舱的alpha穿戴飞行头盔,垂眸调试着仪器。 飞行器即将起飞,副官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跑向前方的驾驶舱窗口,大声说道: “上校!我和您去吧!” 他看见那面容冷淡的alpha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成圆形状,类似“OK”的手势,这在军事手语中表示“收到”。 副官瞬间明白赵竟遥是什么意思了,他讪讪的退开一步,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个上校对他打“收到”的手势,是在讽刺他一个副官多管闲事了。 地上的几人只好看着赵竟遥独自驾驶那翼飞行器,消失在那万里高空…… 73、 天空中白茫茫一片,软绵绵的云朵飘忽出来,倏然被一翼庞然大物冲开了一道缝隙,那久违的幽蓝也慢慢冒了出来。 驾驶舱内,赵竟遥垂眸打开环控系统,过了会儿,环控系统自动调大了舱内空调出风量,降低了驾驶舱的温度,同时也是为了提高飞行员的舒适度。 赵竟遥的袖子正在随风摆动,他靠在椅背上解开制服最上面的衣扣,心中的郁闷减轻了点。 蓝眸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白,万里高空除了云朵再无其他。 “滴”一声轻微的提示音过后,驾驶舱内响起舒缓动人的音乐,赵竟遥收回视线,握在驾驶杆上的两只手随节奏敲打着。 他悠哉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去战场,而是去某个度假村度假。 蓦然,赵竟遥蓝眸一闪,音乐戛然而止,驾驶舱内恢复之前的死寂,他向舱外看去,悠悠的白云似乎并无变化。 赵竟遥神色自若地按下控制台的按钮,飞行器外倏然被一层蓝膜包裹,他开启了防护模式,用时左手握着的驾驶杆用力向后一拉,飞行器抬头被拉起,但紧接着赵竟遥用向前一推,飞行器向前俯冲下去。 一通操作下来,趴在飞行器上的怪物终于忍受不了,尖锐的爪子死死扒着舱门,黑色的羽翼激烈扑腾着,它爬到飞行器前面,诡异的人脸正对着驾驶舱的窗口,窗口上全是它嘀嗒的涎水。 赵竟遥侧头和那只怪物对视着,那只怪物脸上生着黑色的横斑,嘴巴很怪,上面的嘴唇弯下来,像一把掏火的钩子。 “真tm丑啊。”赵竟遥十分嫌弃的歪了歪头。 苍鹰变种体似乎听懂了他的嘲笑,愤怒地尖啸一声,想用它那怪异的嘴巴啄破玻璃。 哒哒哒的声音传入耳畔,赵竟遥嘶了一声说道:“你这傻鸟,来劲了是吧。” 兴许是飞行太无聊,赵竟遥看着窗外丑陋的变种体,心情有些愉悦。 他左手慢慢向前推动油门杆,那只变种体被飞行器突然加大的速度弄得爪子一划,慌乱的扑棱翅膀,但就算这样,那飞速啄弄玻璃的嘴也没停下来。 “唉,你嘴疼不疼?”赵竟遥敲了敲玻璃。 “歇会儿呗,鸟兄,你那嘴待会儿就磨没了,我看你那爪子也不利索。” 赵竟遥笑着说完后,舱外的鸟兄愣了,舱里的悬浮球甚至也停止了转动。 S级alpha含笑的调侃立马通过悬浮球传到其他战斗飞行器的驾驶舱内,还有……军区的指挥控制中心。 在严肃而紧张的控制中心内,二十多个军职人员被飞行舱外突然冒出的变种体弄得焦头烂额,然后就听见了他们的上校在和鸟兄聊天。 他们惊呆在原地,直到----- “咳咳,上校。”董惊鸿按着通讯扭,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您还好吧?”董惊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慌的厉害,这联邦来的小祖宗唉,是真不知道驾驶舱内是全程录音呐,事后还会传到数据库啊! 赵竟遥收回笑意,看了眼旁边的悬浮球,“快说。”他催促道。 “……啊。”董惊鸿支支吾吾,出的汗更多了,他原本以为赵竟遥是一时疏忽,忘记了智能悬浮球,想提醒下赵竟遥,免得事后他因为出丑了,再迁怒给他。 但赵竟遥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他知道现在自个什么情况吗? 董惊鸿飞快思考着,但没待他想好,就听见赵竟遥的声音传来: “董部,我看你反应慢半拍,说话也不流畅,不是老年痴呆就是精神分裂,是该到退休的年纪了。”赵竟遥冷笑一声。 “唉上校,不----”董惊鸿连忙辩解,但赵竟遥早就挂断通讯,控制中心人员立马低下头各干各的,徒留中间的董惊鸿傻在原地。 74、那人,要来了 挂掉通讯的下一秒,赵竟遥立马冷下脸,飞快切断驾驶舱内的录音权限,点开他的手环,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已经到达。” 消息在发出的一瞬间化为代码,赵竟遥从手腕解开手环,然后捏碎。 粉末从他的指缝掉落,他的力气大得几乎也要攥碎控制杆。 “操!”赵竟遥暗骂一声,蓝眸此刻如汹涌的海浪,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其中------ 舱外的苍鹰变种体停止了啄弄,那张痛到扭曲的人脸紧贴在玻璃上,尖喙被空气中无形的刀刃一寸寸削短,鲜红的血喷出,糊满玻璃。 苍鹰变种体哀嚎一声,松开鹰爪,巨大的躯体向下坠落,叫声响彻天空。 …… 陈慈又钻到了一处洞穴,而且,还是熟悉的洞穴。 那宽阔的足有五六丈的洞口,还有凌乱的脚印,陈慈眼神十分复杂。 衣角被轻轻拽住,陈慈把视线转到一旁的明珠,omega娇嫩的脸庞多出了几道血痕,灰扑扑的失了平日的娇媚。 明珠压着嗓音,趴在陈慈的耳朵眼轻轻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有个洞穴的?” 没待陈慈回话,李冲捂住明珠的嘴,用警告的眼神示意明珠不要说话,陈慈其实也没想好说辞,这下正合她心意。 黑暗中,陈慈咧开嘴角,这副得了便宜的的模样被她身旁的alpha看在眼里。 纪秋低下头朝陈慈头顶吹了一口气,陈慈立马感受到头顶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她抬起头,无语的瞅着纪秋。 纪秋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发顶,上衣口袋里的东西震动了一下,伸在半空的手又收回去,坦然自若的整理了下衣服。 陈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神经病,陈慈朝旁边跨了一小步,离alpha远了点。 纪秋摸摸胸膛处的手环。 那人,要来了。 75、私心【加更】 想到当初,纪秋正在执行联邦总区下达给他的秘密任务,就在任务结束,他驾驶的飞行器莫名失控----操控杆失灵,舱门无法打开,纪秋只能在坠毁前用黑雾护住心肺。 从万里高空坠落,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飞行器压的粉碎,纪秋陷入昏迷,再次醒来,他发现他身处在一洞穴里。 从飞行舱爬出来,纪秋拖着虚弱的身躯转到拐角处,就遇到了一只克拉达怪物,那怪物的爪子几乎贯穿了他的身子,把怪物杀死后,他几乎也要休克。 意外被陈慈救下,被她赶出来后纪秋潜入基地,偷了一个士兵的手环,给那人发消息: “【拉斯加区纯天然橘子待领取!】金色满园关不住,甜蜜香气溢出来,不酸不要钱!” 当时,赵竟遥正在参加家族的聚会,手环震动一声,他好奇的拿起一看,差点饭没喷出来。 得到他爹吉恩?奥纳罗斯的怒斥后,赵竟遥难得没和他爹顶嘴,直接起身离开了庄园,去了他自己的私人住所。 赵竟遥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发的消息。 纪秋这人看着是温柔公子哥的做派,但其实特别记仇,从小到大,纪秋几乎没吃过亏。 直到十八岁那年,在军校里,他遇到了小他三岁但早就觉醒S级alpha特质的赵竟遥,那小子,递给他了一瓣橘子。 当时纪秋早就在军校混出名堂,对奥纳罗斯家族也有所了解,对于贵族家庭培养出的alpha,纪秋一向认为赵竟遥也如其他贵族子女一般懂礼数。 于是,纪秋坦然接过那瓣被称作“天然种植无公害”的橘子,礼貌道谢后,吃进嘴里。 然后,纪秋就看到赵竟遥指着他得意大笑,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不是说他只会笑嘛?这不就变脸了?” 事后,在纪秋有意无意的发酵下,这事发展为赵竟遥恶意挑衅军职人员,最后,吉恩?奥纳罗斯将军亲自领着赵竟遥来登门道歉。 他俩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直到现在,两人相看两生厌,但同为S级alpha,免不了在一个屋檐之下处事。 出任务归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依然借着“切磋”的名号在训练场打的见血。 赵竟遥远程篡改了纪秋的手环,用军事密语简短交流。 交流出的信息让他们沉默,赵竟遥收到“前往雨林找寻坠毁飞行器”的任务时,纪秋仍好好的驾驶飞行器,直到在雨林的第三天,飞行器才真的坠毁,然后莫名出现在洞穴。 这就是小队找不到飞行器的原因,在于-----任务是假的。 纪秋和赵竟遥当机立断,私自谋划了整场行动,自始至终根本没有思考过,事情暴露后会在联邦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他俩早就看清对方,本质上都是疯子罢了。 赵竟遥收到“异动”消息后,就启程去了拉斯加区。 没有私心是假的。 如果不是为了破坏整个计划,他早就飞去拉斯加区的清理场,把那满嘴谎言可恨的beta逮到手了。 飞行器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赵竟遥心情越来越舒畅。 “真是,好久不见…”他喃喃道。 …… 此刻的纪秋,仍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他的角色。 他突然笑起来,然后听见---- “纪阿紫!”女人惊慌的声音传来。 “嗯。”纪秋听到他应了一声。 实际上,凭借他的能力,他大可以抽身而去,静待蚁穴溃败的时刻,但想到陈慈,也会被淹没在那里,纪秋突然想不理智一回。 他想护住陈慈,不顾被暴露的风险。 这就是他的私心。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似洪水倾泄,万兽腾跃。 要来了。 “抓紧我。”纪秋轻声对陈慈说道。 76、抓紧我 眼前的alpha,自从陈慈认识他以来,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紧张的情绪。 但此刻,陈慈无暇思考太多,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越来越大,他们好不容易躲开了变种体的袭击,如今兽潮又卷土重来。 真是没完没了,陈慈握紧拳头。 “抓紧我。” 她听见alpha在身后又重复一遍。 “我----”陈慈回过头,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纪秋拦腰抱起。 陈慈又一次头朝下,肚子抵在alpha的肩膀上,小腿被alpha牢牢扣紧。 “你想干嘛?”陈慈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纪秋身后的衣料。 “你俩也是。”纪秋淡淡的嘱咐旁边看呆的李冲和明珠。 他没理会陈慈,径直冲出了洞口。 漫天尘土飞扬,鸟兽嘶吼声震耳欲聋,浓重的血腥味传入鼻尖,陈慈心头一跳----- 近在咫尺的克拉达裂开血盆大口,就要狠狠咬下,但又哀嚎一声,巨大的爪子转为撕扯它硕大的头颅。 黄色沙土间蔓延开泼墨般的浓雾,转眼之间,天地变得黑压压一片,偌大的战场莫名静寂了一秒,随后响起更大的嘶吼声,血腥味几乎和那黑雾融为一体。 数不尽的怪物被黑雾绞杀,倒下,再被身后的大军践踏。 土地被血水泡得发软,一踩就是一个泥坑。 alpha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她看见身后的怪物如割麦草似的倒下。 陈慈的耳朵都快要聋了,也自然没有听到她身下之人发出的隐忍痛哼。 纪秋的眸子和口鼻都漫出了血,尤其是那双黑眸,此刻红的如地狱恶鬼。 他咽下一口血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骂了一声“操。” 强制让信息素覆盖战场,就算是S级alpha ,也经不住这么耗。 纪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没错,他就是个疯子。 这念头在纪秋心中一闪而过,他仍不减速度的带着陈慈向前奔跑着。 突然,头顶上的黑暗泄出一丝亮光,好似被人撕开一角。 陈慈抬头看去,银白色的飞行器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纪秋也看到了,暗骂一声真tm磨叽后,脚步一拐,冲向旁边的雨林。 无数的怪物横穿过他们,陈慈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卷入兽潮,葬身于它们的爪牙之下。 天空的亮光越泄越大,黑雾慢慢消退,紧接着,炮火声如疾风暴雨,呼啸着落下。 四人抬头看去------- 灰蒙蒙的天空,遍布着战斗飞行器,联邦最新研制的等离子炮向大地发射出无数蓝色的球状激光。 被崩出的巨坑,红色血肉散满大地,天空又被无数的飞行器所占据,大大小小的飞行器上的alpha战士举着冲锋枪向怪物射击着。 副官的飞行器在那一众飞行器的外围,身后还跟着七八翼飞行器。 悬浮球闪烁一下,副官看了一眼后接通。 “副官,怎么回事?飞行器怎么不动了!”董惊鸿惊恐的嗓音传入副官耳中。 副官沉默一秒,他看向前方,回答道: “报告,联邦总区已对我区完成军事指挥权交接,我们失去了对飞行器的掌控权。” “………”董惊鸿不说话了,他挂断了通讯,欲哭无泪的靠在椅背。 77、“扶我起来” 副官神色复杂,一分钟之前,他发现联邦alpha特种部队的飞行器,比他们早到一步。 明珠跑得胸腔几乎要爆炸,但来不及歇口气,她激动的指着天空大喊:“有人来救我们了?” 明珠扑向李冲怀里,李冲也跑得累极了,被明珠这么一撞,二人齐齐摔向草丛。 “哎呦!”明珠赶忙从李冲身上起来,伸出一只手,“没事吧,哥?” 李冲躺在地上摇摇头,他无视了明珠向他伸出的手,呆呆的看向天空。 “是为了我们吗?”李冲喃喃自语。 “什么?”明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明珠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的飞行器! “天啊,我以为最多只有3翼。” 明珠心里也清楚,军区清理者的命是最不值钱的,她死了也会有其他人顶上,但现在…… “哥,我太感动了----”明珠捂着嘴。 “你个傻子,这么多飞行器,除非是军区的大人物,才有这个待遇,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李冲斜了明珠一眼。 “你才傻子!你还是个瘸子!”明珠不堪示弱。 “你怎么说话呢!”李冲瞪眼。 危险已过,明珠恢复了点活力,开始和李冲斗嘴。 离他们不远的一处,纪秋倚在大树上,喘着粗气。 “刺啦”一声,陈慈撕开她自己的上衣下摆,“忍忍。”她说道。 陈慈站起身,看着alpha满脸的鲜血,手有些颤抖,布料绕过纪秋的后脑勺,绑了一圈后,陈慈的手被攥住。 “没事的。”纪秋一只手扯下眼睛上蒙着的布料,另一只攥着陈慈的手,摩挲了会儿。 “给我擦擦。”纪秋把布料交回陈慈手里。 陈慈默不吭声,动作轻柔的给他擦去血污,alpha的黑眸显露出来,仍是那么明亮。 陈慈先移开了视线,她眨眨眼看向远处的明珠和李冲。 “别看了,再看多少遍,他也不关心你的死活。”纪秋一只手强硬的把陈慈头掰过来。 还想着那男beta呢,纪秋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我和李冲没有关系,他本来就和明珠是一对。” 陈慈多敏感一人,思考半刻就理解了alpha话里的深意,立马脱口而出道。 纪秋愣了一瞬,看着陈慈无语的表情,笑起来。 alpha笑得嚣张极了,看着他那样,陈慈心里涌上一股羞恼。 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啊…… 一阵狂风大作,天空突然阴暗下来。 李冲和明珠停止打闹,齐齐抬头看去------ 一翼飞行器慢慢降落,周遭的树木被涌起的气流吹得哗哗作响。 飞行器停在他们身前,李冲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和明珠面面相觑。 舱门慢慢打开,一双黑色军靴狠狠的踩在草地上。 陈慈也被飞行器吸引,看到下来之人时,她惊讶的睁大眸子。 赵竟遥站在他们不远的一处,和陈慈对上视线。 视线无意瞥了一眼陈慈旁边那人,几乎是同时,两个alpha同时顿住。 赵竟遥气势汹汹,大步流星的朝两人走来。 “扶我起来。”纪秋淡淡的朝陈慈说道。 “好。”陈慈不明所以,但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78、早就认识? 硝烟弥漫,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烤焦肉糊味,陈慈鼻尖动了动,感觉脑子也被糊住。 劫后余生后的气氛应是轻松和喜悦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几个幸存的清理者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虽灰头土脸但难掩激动,几翼飞行器降落,清理者们抱在一起,哭喊着终于得救了。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陈慈心中一动,脚尖不动声色的换了个方向------ “别动。”冰冷的嗓音传来。 陈慈身子僵在原地,一双黑眸滴溜溜的四处乱看,树丛簌簌作响,她索性盯着那苍翠的草尖。 “上校,您没事吧。”副官停在离几人不远之处,担心的问道。 停在雨林里的银白色飞行器,从上空看十分显眼,副官认出是拉斯加区的飞行器,那赵竟遥此刻在哪,也不言而喻。 匆匆忙忙的下了飞行器,副官直奔那处,远远的就看到有几道人影,其中一个是赵竟遥。 副官不由加快脚步,背对他的赵竟遥头也没回,说了一句别动,他下意识停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 离近了些,副官定眼一瞧,发清赵竟遥对面站着的也是个alpha,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上校,战场已经清缴完毕,幸存的清理者您看?”副官小心翼翼的继续开口道。 赵竟遥转过身来,先瞧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的beta,心里好似被猫儿挠了一下,有些难耐,语调也带着似不耐烦:“把那两个人先带走。” “是!”副官清脆的回应他。 陈慈早就把耳朵竖的高高的,听到这话,心里的弦一松,抬脚向前迈去。 “没说你,回来!” 陈慈的肩膀被用力向后一扯,“噌噌”倒退了好几步,她差点没有站稳。 “小心。”纪秋皱着眉头扶住陈慈,赵竟遥伸在半空的手停住了。 “我没事。”陈慈摆摆手,抬头看向赵竟遥,alpha的脸色很精彩,短短几秒,她就看到了不可置信和羞恼展露在他的脸上。 “你们三个,赶紧滚!”赵竟遥歪头朝怒吼一声,吓了明珠和李冲一大跳。 副官也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旁边竟然还有两个人,他恍然大悟,赶紧招呼:“来来,你们俩赶紧出去。”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散去,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三人呈三角对峙的状态,沉默着不说话。 空气中的一道呼吸声越来越重,赵竟遥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纪秋拥护女孩肩膀的手。 这tm什么情况? 计划里面有这一环吗? 可是,他记得没有告诉纪秋……陈慈是谁。 所以,他们俩早就认识? 赵竟遥想到这,猛得抬起头。 他没有提起陈慈,但纪秋和他提过一嘴,说在拉斯加区遇到了一个beta。 很有性格,也很漂亮。 他很喜欢。 ………喜欢。 “纪秋!我草你大爷!”赵竟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面色铁青,一股怒火“腾”地冲向天灵盖。 赵竟遥挥起胳膊,双臂肌肉鼓胀,他出拳十分迅速,裹挟着劲风,直击纪秋的胸腔。 纪秋本就受伤,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立马“哗”得吐出一口血, ”卧槽!”陈慈惊愕极了,下意识--- 倒退一步。 79、联邦等我 看到这一幕,她想起纪秋说过赵竟遥是如何如何的残暴,又是喜欢折磨人玩…… 现在看来,说的都是真的啊。 陈慈咽了一口唾沫,又后退了一步,两个alpha们此刻也无暇顾及她。 “你有病是吧?”纪秋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赵竟遥。 “你别跟我装!”赵竟遥大步上前,揪着纪秋的衣领吼道。 “她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就是被她救的!” 赵竟遥恶狠狠的问道。 纪秋舔了舔唇,两只手抱头,用无奈的口吻说道:“是,看来你也认识小慈,那我也不用给你介绍了。” “………” “很有缘分嘛。”纪秋笑着继续刺激alpha。 赵竟遥吸了一口气,抬腿横扫出去,直击纪秋的下半身。 纪秋终于脸色大变,顺势翻滚一圈后站起来,黑眸微眯,丝丝缕缕的黑雾在里头翻滚。 一旁的陈慈早就溜的远远的,警觉的蹲在一处灌木丛那看着他们。 树木咔嚓声不绝,风里夹杂着淡淡的鸢尾花味,很熟悉的味道,陈慈却想不清是在哪里闻到的。 思考抬眸之间,远处两个alpha打得越来越凶残。 最后,纪秋因体力不支,被赵竟遥压在地上。 赵竟遥一只脚踩着纪秋的背,另一只手攥着纪秋的头发,狠狠的向下砸去。 “赵!竟!遥!”纪秋用出最后一丝力气,操控黑雾冲向alpha的蓝眸。 赵竟遥下意识闭眼。”…别打了,还要回联邦!”纪秋挣脱出来后斥他。 “你还有脸回联邦?”赵竟遥语气嘲讽。 “你说清楚。”纪秋沉声问道。 赵竟遥顿时被气笑。 还装什么装,非得裘靼资前伞� 赵竟遥指着身后吼道: “那是我的人,我tm标记过的人。” “你早就清楚,是不是?”赵竟遥愤慨极了。 “…她没有被标记。”纪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是你的。” 纪秋拿起地上的布条,把那块柔软的布料放进口袋。 “我——”赵竟遥愣了一瞬,随之涌上羞恼。 “别忘了正经事。”纪秋低声说道。 “……” 陈慈蹲在灌木丛,时刻观察着他俩,然后看到纪秋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纪秋在她身前停下,陈慈不得不也站起身。 “打完了?”陈慈脱口而出问道。 纪秋眸子涌上笑意,点了点头说打完了。 “啊,那可以走了吧?”陈慈现在只关心她自己的安危。 “小慈。”纪秋低声唤了她一声。 “嗯?” 陈慈应声转头,下一秒,高大的alpha搂住了她,她闻到了alpha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有些不敢动弹。 “我走了,别忘了我。”alpha摩挲着她单薄的背说道。 “………”陈慈不说话。 纪秋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联邦A——4别墅区103号。” “嗯?” “我的住址。” “………”陈慈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知说什么是好。 “陈慈,在联邦等我。” 纪秋从陈慈颈间抬起头,转为与她额头相抵,陈慈想躲开,被他牢牢控住。 “我不会去联邦的。”陈慈无奈的说道。 “……你会的。” 纪秋深深看了陈慈最后一眼,然后松开她。 不远处有一翼飞行器,灰扑扑,看起来毫不起眼,纪秋摸了下陈慈的头,上了那翼飞行器。 陈慈眨眨眼,盯着那翼飞行升上天空。 ……不是,纪阿紫,你上去了那我怎么办? “再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清冷的男音传入耳畔,赵竟遥站在陈慈身后。 125、小白鼠 “过来,你需要带上传感头盔,你的数据才会传到我这儿,我记得你怕疼,需要给你注射速效止痛剂吗?”严冰熟练地把头盔交给女孩,热情问道。 陈慈轻扯了下嘴角,“只是检查而已,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吗?” 严冰点头,把试剂放回医疗箱,细细用酒精凝胶洗了一遍手,戴上手套:“是啊,你已经长大了很多,真是令人惊叹,我还记得你从保温箱里出来,像只通红的小猴子,握住我的手指,真是可爱极了,不过,总有些没品的人欣赏不了你的可爱…” 真是令人意外的消息,她小时候,就在这儿呢,陈慈想。 “那为什么又要把我送出去?”陈慈打断严冰的滔滔不绝。 她的话音刚落,观察到低着头的胖男人动作停滞了一瞬,他耸了耸肩,用无奈的嗓音说道: “这我可不知道,这事得问陈博士,他,呃,毕竟是你爸爸,对不对?你老是这么叫他。” “总之,可怜的孩子回到了家,总归是件开心的事,想得太多在研究所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做个蠢蛋也挺开心的,对不对?小慈?” 严冰向呆坐在一旁的女孩眨了眨眼。 陈慈轻笑一声,她垂下眸子,震颤的眼睫毛遮住眸光,鲜红的血液从她身体流出,顺着一条细长的管子到达血液分析仪。 严冰低头摆弄着分析仪,上面的数据飞速变化着,最常规的血糖指数,氧气浓度…… 娇小的女孩躺在洁白的被褥之中,侧着脸紧闭双眸,像是睡着的模样,她身上还围着那条浴巾,袒露着光滑的小腿和手臂。 很是无害。 严冰收回视线,神色若有所思,当初在研究所很是出名的A3实验体,一出生就被人要求销毁,陈怀不顾其他人反对留下了她,他以为是陈怀难得发了次善心。 但毒蛇还是毒蛇,只不过比旁的捕食者多了点耐心,只不过是把猎物养熟,再当诱饵以捕获更多的猎物。 疯子的世界,难以理解,更让人难以理解的,这个鬼地方全是陈怀这样的疯子! 然而现在,陈怀又不知抽什么风,竟然又找回了A3实验体。 不清楚上司要做什么,严冰只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是按规矩办事,一板一眼按照陈怀的吩咐给女孩检查。 “好了,接下来,你需要起来,躺在那边的实验台上。”严冰利落抽出针管,水滴状的血珠立马从伤口溢出,他递给陈慈棉签,示意她按住。 “真像一只小白鼠,对不对?”陈慈学着严冰的语气问,虽是反问的句式,但她的语气却平淡。 严冰苦恼地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总不能对陈慈说你就是小白鼠。 实验体毕竟有健全人的心智,这样说难免会伤她的自尊。 “呃-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一向尊重实验--呃,一切碳基生物的生命。”严冰想了想说。 女孩捂着手臂,慢慢朝严冰走去,歪头盯着他的绿豆大小的眼睛。 不知为何,严冰被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得心里发慌,还未开口,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我记得你。”陈慈突然开口。 “什么?”严冰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分了神去思考她话中的含义。 自然,也没有看到女孩加快的步伐。 意外一触即发。 严冰视线中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闪过,他心头一跳,还未抬起头,只觉后颈一痛,目光所触是虚无缥缈的黑暗,只来得及伸出手,奋力打翻了实验台上的试剂。 只要打翻……人工智能Sonne便会自动触发清理模式。 只剩一丝光亮,也是仅有的希望,严冰狼狈地靠在实验台,喘息都没有力气。 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一只手横空出现,阻拦了试剂瓶的下落。 皮肤与玻璃瓶摩擦一瞬,摩挲了下光滑的瓶身,陈慈还在手里颠了颠。 “可不能小巧了你一身肉,非常灵活。”陈慈真心实意的感慨。 “你----”严冰竭力想睁大眼睛,却阻挡不了身体传来的疲惫,他看到熟悉的针剂,就在女孩的左手,速效止痛剂俗称麻醉,本来是用在陈慈身上的……所以她是怎么拿到的…… “噗通”一声,严冰躺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126、遇到熟人 陈慈立马上前,蹲下扒开严冰的白大褂,把他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通通掏了出来,待看清东西后,她抽搐了下嘴角。 一块黑巧克力,半块吃剩的汉堡,一大串油的发亮的钥匙,还有一张绿色通行卡。 陈慈拿过黑巧,面无表情地扒了糖纸,塞到嘴里,几口吃完后,她把钥匙和通行卡收起来,拖着死猪一样的男人向床边走去。 裤子,衬衣。 陈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没有选择的余地,通通扒光,把全身上下只剩内裤的男人拖到床上,用被子把他盖住。 接着,陈慈掀开浴巾,把男人的衬衣和短裤穿上,但裤子太肥,她穿着属实不伦不类。 “该死的……”陈慈呼出一口气,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她整理白大褂的手都在颤抖,她克制住自己的表情。 防护帽,白大褂,口罩,全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 陈慈只用了五分钟,就全副武装地走到了大门前。 “是这个吗?”她喃喃自语。 她把绿色通行卡按到大门感应处。 还好,上天是眷顾她的,不到半秒,门滴滴响了两声,然后缓缓开启。 陈慈“无意”向外张望了下走廊,发现没有人后,冷静地提着银色小箱向走廊尽头走去。 鼻尖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反光的地板映出她的白色身影,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 陈慈低着头只顾走路,到了拐角处,她即将要拐时,黑色皮鞋先在地板出现,她不由一惊,两人差点相撞--- “抱歉。”低沉男音似大提琴,钻进陈慈的耳朵的时候,她觉得有些熟悉。 陈慈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摇了摇头,提着箱子就要从男人身边闪过。 却动弹不得。 男人攥住了她的手臂。 温热感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至手臂,陈慈只觉心惊肉跳,内心涌现绝望。 被发现了吗? 不会的……不能先露出马脚。 她自持端庄地转过头,对上那双眯起来的狭长黑眸。 二人从对方的眸子都看出了----- 震惊。 无以伦比的震惊,震惊到陈慈脱口而出:“次奥,你?” “嘘。”alpha伸出一只手指,逼迫感十足的身躯把陈慈逼近墙角。 她点点头,抬头看着alpha戴着的白色口罩,不由也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小动作都悉收进alpha眼底,纪秋疲惫地按了按高挺鼻梁,压低嗓音:“你----” 你怎么会在这? 话没说完,陈慈歪头瞪了他一眼,似在问他怎么也在这。 这事说来话长。 拉斯加区暴乱,明面上看已经被军队解决,但神秘出现的克拉达洞穴和莫名出现的变种体却仍是一团迷雾。 这事不解决,联邦就一日不太平。 纪秋本来负责秘密调查soleil组织,意外掉到雨林,没人想到他被人救起,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没人比死人更安全。 联邦顺水推舟,让他接着负责调查soleil组织,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快离开陈慈的原因。 潜伏至今,他混入研究所不久,事事谨慎小心,黑雾也会为他探查前路。 但今日却奇怪的很,平日聒噪的黑雾和哑巴了似的,消极怠工到让他和人相撞。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黑雾消极怠工,而是遇到“熟人”了。 【作话】纪秋回来了,我也回来了,仙女们想我了没有?(眨眼努嘴) 127、不知道 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二人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alpha突然扯过陈慈到他身前,手推了下她后腰。 “走,往前走。”纪秋瞥了一眼四周,长腿绕过陈慈。 低头的一瞬,缭绕在眉眼的黑雾闪过。 死寂的走廊,静悄悄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走廊尽头,针孔摄像头闪烁着红光。 两人的距离是陌生人之间最恰当的距离,陈慈目光所及之处是alpha高大的背影。 alpha的背微弓,双手插兜,步伐有些怪异,每次迈出左脚,动作都有些僵涩。 白色大褂有一角有棕色污渍,天花板吹下凉飕飕的风,扬起那片衣角。 突然,突兀的咳嗽声响起在走廊。 “咳咳咳。”那声音嘶哑,在空旷的空间内回响,陈慈脑中那根紧绷的弦被撩起。 咳嗽声在她前方,紧接着,白色运动鞋从走廊拐角出现。 一头炸卷毛的年轻研究员捂着嘴,他不停咳嗽,瘦弱的肩背都在震颤,他竭力把喉咙的瘙痒压下,却适得其反。 “操—咳咳,咳咳。”他烦躁极了,骂了声脏话,胸前晃悠悠的吊牌显示他还是实习生。 陈慈眸光一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显然,alpha与她心有灵犀。 “嘿,你没事吧。”纪秋缓步上前。 扶着墙角咳嗽个不停的研究员闻声抬起头,白色手绢温顺地躺在宽大的手掌之中,视线往上…… 压抑的咳嗽声停下,陈慈看到那实习生眸子怔怔,捂着嘴巴的手垂下,愣愣地接过手绢,语气平平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纪秋笑意加深,依旧没有回头,他拍了拍实习生的肩膀,向前走去。 陈慈也抬脚跟上,余光看到那实习生,仍一副失神的模样倚在墙角。 他胸前的吊牌已然不见。 陈慈心头一跳,视线投向前方的alpha。 摄像头就在不远处,纪秋停住脚步,推开离他最近的实验室,闪了进去。 “疯女孩。” 纪秋顺手向后一扔,吊牌掉到一头雾水却跟进来的陈慈手中。 吊牌上的男生在青涩的笑,二十岁的年纪,是实习生。 也许花费了很大力气进到了研究所里。 可惜了。 陈慈想。 “接下来我们需要怎么做?”她问道。 alpha随意挑选的实验室,此刻空无一人,他扫了眼实验室设备,没有回答陈慈的问题。 陈慈却沉不住气,情况紧急,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被逮到就全盘皆崩。 她不知道,纪秋为什么还是一副悠闲的姿态? “你听见了吗?接下来我们----” “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就跑出来?” 他转过身,用力把陈慈压在墙上。 纪秋撕去掩饰的颓废,凌厉的气势展现出来。 “你想死吗?” 陈慈从未听过纪秋如此恼火的声音。 她的双肩被alpha握得生疼。 “如果我不跑出来,那我会死得更快。”陈慈盯着他眸子,说道。 “不,你不会。” 纪秋闭上眼睛,回想以往他看到的画面。 “陈怀动谁也不会动你,你身份特殊……你只需要再等我两天,不,一天,我就会带你出来。” “我又不知道你在这,我只清楚我即将被绑在实验台上,被当成一头母猪改造!” 确实……纪秋松开她的肩膀。 该死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更该死的,他也不能告诉她真相。 128、落网(一) “赵竟遥知道你在这儿吗?” 陈慈点点头:“知道,都知道,我想,整个联邦的人都知道。”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拉住的我,你不是很了解研究所?那这样你得负责到底。”陈慈拉住纪秋,大言不惭说道。 纪秋被她噎了一下,皱眉思考半晌,眉眼透出无何奈何的神情: “我只是没想到你自己会逃出来,你可真有本事,我把你带出去后,会联系赵竟遥。” “好---” 陈慈话未说完,大门那传来咚咚两声。 房间气氛变得死寂,焦灼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二人的心脏。 身为S级alpha,纪秋潜入研究所,也从未想过是否会暴露的问题,黑雾会帮助他迷惑人的神智。 神不知鬼不觉做完任务,再全身而退,对他而言,不算太难。 但陈慈是他意料之外的变数,他不能让她冒险。 “别动。”纪秋用手势示意陈慈去实验台下躲避,他则清了清嗓门: “来了,是哪位?” 略带疲惫的中年音腔传入陈慈耳朵,alpha的伪装天衣无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骗过门外的人。 “啊,李助手,不是让你去给我拿报告,拿到了吗?” 门外那人没有太多耐心,未待陈怀上前,他自己则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先扫了一圈房间,又看向低着头的助手。 一缕黑雾钻进他混浊的双眼,老头毫无察觉,继续吩咐:“顺便给我倒杯水。” “好。”纪秋低眉顺眼地照办老头的要求。 水桶咕咚咕咚的声音,传入躲在实验台下陈慈的耳朵中,她紧张地缩低身子。 老头毫无察觉地接过水杯,温水润了闰喉咙,他感觉好了一点,遂开口:“拿过报告,我看看。” “还没拿到。”纪秋回应他。 “怎么可能?你没去实验室吗?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没出来,不对啊……”老头有些疑惑。 “博士,Sonne确实没有提醒我去拿报告,也许结果还没出来。” 老头懊恼地挠了挠稀疏的头发,嘟囔一句:“严冰这小子,拖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难得我有空了,报告却没及时送到,陈怀对A3实验体那么重视,我这么大年纪,可不想挨他的指责。” 老头一边埋怨着,一边向实验台走去。 “博士。”纪秋突然开口叫住他。 “怎么?你有事情吗?”老头回过头,那双漆黑如混浊污水的眸子看向纪秋。 黑雾像一条条细长的鱼,在污谭里游动。 此刻的老头,感到说不上来的奇怪,他的助手,是个平庸的中年男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进入到研究所,头脑不算聪明,但很刻苦。 虽然在研究所,这点刻苦算不上什么,但最近这几天,他感觉他的助手变得异常沉默,怪不是被打击的太过,失去了奋斗的信心。 想到这,老头觉得自己看透了什么似的,上前拍拍助手的肩膀:“年轻人,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要憋心里。” 纪秋笑一笑:“那博士,那我就直接问了,那个新来的A3实验体,到底和以前的实验体有什么不同?” 老头怔了怔,“这个嘛,那你就问对人了,A3实验体是早期培育的实验体,那时候你还不在呢……” 陈慈屏住呼吸,静静倾听老头的诉说。 “在早期,我们致力于融合因子的研究,如果omega的发情因子融合于alpha的优秀基因里,如果实验体兼具两者的优势,那么,该会引起世界多大的震荡!” “但实验体一般在胚胎期就会夭折,我们失败了很多次,就成功了一次,虽然还是有缺陷…但是,也算是一座里程碑---” “成功的那一个就是A3实验体吗?”纪秋打断老头滔滔不绝的回忆。 “对,陈怀亲自培育的她,把她养大。”老头添加一句。 纪秋的视线无意似的扫过实验台。 ---- 把话听了个全,陈慈心头乱糟糟的。 她竟然是实验体。 还是有缺陷的实验体。 “当年的数据表明,她活不过18岁,显然,我们预估失误了。”老头乐呵呵撸了撸胡须。 不错,芯片显示她今年19岁,陈慈呼出一口气,感到从未有的迷茫。 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喵。” 随着一声猫叫,陈慈抬起头,和一只绿眼睛的黑猫对上视线。 黑猫的绿眼睛缩成一条直线,显然它也被实验台下躲着的人吓了一跳。 黑猫弓起腰背,呲牙咧嘴,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陈慈勉强咧开嘴角,心里默念它千万不要扑上来。 但事与愿违。 129、落网(二) 一声清脆的响声,实验台猛烈摇晃了下,紧接着,凄厉的猫叫传遍房间。 纪秋绝望地闭上了眸子。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老头被吓得哆嗦,抬脚就要往实验台那走。 “博士。”纪秋拉过老头,利落把他干倒在地。 “你你你——”老头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纪秋耳朵一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传来,实验台上的器械哗啦啦摔在地上。 不到半秒,童声传至二人耳朵。 “Dr徐,开启清扫模式,请稍等片刻。” “怎么办?” 见状,陈慈干脆从实验台下爬出,她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一道血痕。 是猫抓的。 陈慈从来没这么讨厌过猫。 “赶紧,我带你出去。”纪秋一把拉过陈慈的手。 却没拉动。 “认真的吗?我们出去就会被逮啊。”陈慈疑惑发问。 纪秋啧了一声,烦躁地扯了扯她的头发,“小蠢蛋,谁让你发出声音的,嗯?” 陈慈低着头不作声。 纪秋以为她感到内疚,心情缓解了几分,忍耐脾气对她解释:“我们现在出去,还有几率能逃出去,但你说,陈怀要是发现你逃走了,他会怎么样?” 陈慈还是不作声,纪秋没了耐心,干脆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拉扯力,在alpha的惊愕眼神里,女孩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的脸通红,袒露出的皮肤如煮熟的虾。 热气源源不断从小腹升起,陈慈腿软得走不动。 难以言说的欲望如烈火,很快灼烧全身,陈慈喉咙里发出呻鳌� 透粉的脸蛋,鲜艳的血痕很是扎眼。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病! 她躺倒在地,脑种绷紧的弦终于断掉,发出嗡嗡的回音。 什么逃跑,什么真相。 她现在只想被人操。 A3实验体的缺陷—— 受身体内发情因子的影响,她会经历比omega发情期更痛苦的时期—— 纪秋一声不吭抱起陈慈,向门口跑去。 走廊的针孔摄像头运转着,扫视一切,黑影闪过,速度快得吓人,没人发现。 就快要出去了,纪秋想。 但警报声来得如此突兀,转眼间,红色光芒笼罩走廊,人工智能Sonne的声音立马接入所有的音频路径: “警告全员,实验体逃脱,关闭所有通道。” “重复,实验体逃脱,关闭所有通道。” 纪秋骂了一声脏话,加快速度向大门奔去。 “停下!!” 怒吼声震耳欲聋,前方出现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卫,端着离子枪朝向他们。 “ok,别那么紧张。”纪秋笑一笑,额角的汗顺着鼻梁流下,滴到他怀里女孩的脸上。 “别耍花招!把她放下!” 警卫依旧警惕地把枪对准纪秋。 直到那人的前来,警卫才把枪放下。 陈怀冷着脸,站到纪秋身前,低头看向的,却是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孩。 “把他带走。”陈怀看都没看纪秋一眼。 他则弯腰打横抱起陈慈,向走廊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