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他》 第196章 错过 「秋生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家族里的事你现在还很陌生,我以及接手了很多年,以后我会帮你管理好家族,但是这些都还是你的,我也只是个管家。」 牧行野躺在病床上笑起来有些天真无邪的样子,一排锆齿微露,显得格外开朗。 他在那次战斗中也身负重伤,最重要的是,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这件事,叶秋生十分愧疚。 牧行野气质高贵典雅,一看就是家教森严的名门公子,身型优越,无论在哪儿都十分耀眼,可如果再也站不起来了,对这么骄傲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 对于叶秋生而言,心里更是十倍的负担。 「这件事还太匆忙了,你让我想想,如果不这样,你就会被赶出去吗?」 叶秋生坐在病床边,两只手扭在一起,面露纠结,她想等司行宴醒过来了再谈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指望什么,但是心底就是还有个念头。 牧行野故作轻松的笑了下。 「赶出去倒不会,克罗斯家族可以聘用我,但是没有血缘关系,我是留不下了,家族里的事务,以后我是插手不了了。」 叶秋生听明白了,牧行野是被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他从小到大接收的都是最严苛的训练,如果到最后没能接手家族,对于家族而言,也是个巨大的损失,毕竟没人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按理说,以后克罗斯家族是由叶秋生接手,她身上有唐少安的血液,可她没有学过这些,她对锋都也不熟悉,她的志向,更不在此,她没有多大的兴趣。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种秘密被公开了呢?」 这个时间点很奇怪。 牧行野淡然一笑,「是我做的,我不想再做她的儿子了。」 这句话简洁明了,就连那双眼也格外澄澈,可叶秋生仿佛从那透明眼球里看明白了太多东西了。 牧行野在克罗斯家族长大,居然能和华愠没有一点感情。 这些天她也打听过了,其实华愠对他还蛮不错的,毕竟是唯一的希望,可是牧行野还是蛮狠心的,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现在华愠已经在克罗斯家族没有立足的支撑了,虽然手底下还是有很多支持她的人。 「哥,你说的事我会再考虑下,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叫他一声哥,这是牧行野让的。 叶秋生想要对付华愠,靠自己是不行的,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比起仇恨而言,她的幸福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牧行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答应你的事永远不会变。」 「我的好儿子原来是这么被你拐走的,叶秋生你还要点脸嘛。」 门口骤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将两个人的注意力牵扯过去。 华愠拔高的声调已经充分表露出了她的不满。 叶秋生拍了拍牧行野的病床,「你好好养伤,我空了再来看你,我先和她聊一下。」 牧行野点了点,没什么感情的看着门口的女人。 华愠却被牧行野看陌生的眼神刺痛了心。 即使这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想当初他小时候尿裤子,她都是亲手给他洗的。 一岁之前晚上睡觉容易醒,虽然他不爱哭,可是总爱闹,她也是把他放在自己的房间,亲自带的。 那时候唐少安不愿意理她,她在庄严的日子也难熬,是这孩子给了她点希望,让她觉得自己也还算在活着。 可是,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嘛。 叶秋生一出门刚反手将门带上,华愠就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巴掌 ,扇得她头都歪了。.. 叶秋生抬起头来反手就还给了她一巴掌。 两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华愠,你自以为算准了我不会还手一而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嘛。」 华愠这个女人真的过分嚣张,好像天地之间就没有她害怕的东西,她从来都不躲的。 「你倒是比你妈要命大,这么多年了,健健康康的活到了现在。」 她的言语间透露着讽刺和不屑,她甚至都不用正眼去看叶秋生的,只是余光多在她脸上游走了半天。 「绑架的事是你做的,华愠,我老家有个词你可能没听过,叫报应。我在这世上只相信两件事,物以类聚,因果......」她凑近华愠的耳边,缓缓吐出两个字,「报应。」 华愠并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是眉头还是紧跟着皱了起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我,和小野结婚,是你唯一可以和我斗的资本,不然你连站在我面前都没机会。」 华愠毫不逊色的勾起叶秋生的下巴,挑眉。 她想过小野可能不会听她的话了,因为他长大之后就越来越疏离她,所以她才有了危机感,一定要把权利抓到自己手里。 可现如今,听说小野的腿可能站不起来了,她一股子的心酸,只想让叶秋生嫁给小野,好让小野继续接管克罗斯家族。 叶秋生倒是觉得这对母子有点意思。 到了竹叶身体火化的日子,本来她一等再等,想等白辰出现,可直到化成了骨灰他才出现。 叶秋生想,没有缘分的人果然太没有缘分了,连见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她看见他用红绳将戒指穿了进去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目不转睛的将骨灰递到他手中,「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她接下来怎么过,你说了算。」 竹叶到濒死的时候,也只和她提了白辰一个人,其余的家人朋友,她只字未提,想来这个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她身手这么矫捷不像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大概是已经没有亲人了吧。 「谢谢你,我来接她回家了。」 他目光下沉,盯着手中的盒子,有些失神的问道,「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我想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了。」 叶秋生从他的口中才知道。 原来竹叶是他捡到的一个女孩子。 他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上街居然还能捡个孩子回来。 他本来不想管的,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啊,而且当时他的生活困苦,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他还有一个哥哥,他哥哥是收废品的。 竹叶小小一团,看起来一个巴掌就能将她掐死,特别的弱小,她还总爱把手指塞在嘴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辰。 白辰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么小的一个小家伙蛊惑了,一咬牙把她留了下来,从此生活更加艰难。 白辰没有读过书,他都是有机会就去捡别人不要了的书看,但是他从来没放弃过竹叶的教育,他一直在供竹叶读书,家里再困难,首先她的学费一定会留出来。 他哥哥也很喜欢竹叶两个人就把竹叶养大了。 竹叶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头转,他去哪儿她也就跟去哪儿,她生性内向,也没有自己的朋友,白辰怕她自卑,也总爱带着她一起玩。 竹叶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讲故事哄她睡觉。 竹叶困得来不想起床吃饭的时候,他就把饭做好,端到她床旁边亲手喂她吃。 竹叶一个人在看电视,他也会在旁边喂她吃水果,需要吐籽的时候,他都会伸手接着。 白辰在 最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将她养成了公主。 后来白辰也谈过两个女朋友,总是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被竹叶给搞黄了,对方一听他有个妹妹,就都想见见,可是见完就分了,白辰想,也许他就得孤独一辈子了。 竹叶上大学之后,认识了个男孩儿,整体跟着他鬼混,最后书也不读了,给白辰气坏了。 白辰让他们分手,可竹叶却让他娶她。 白辰登时沉默了,他没有能力娶竹叶,能把她养到现在,他对她的所有爱,已经只能止步于此了,她的后半生耽误不得。 后来竹叶消失了很久,有天夜里她回来了,身上带着些伤很虚弱的抱住了他,她给了他一张卡,哭着说,你娶我好不好? 她一个人把彩礼嫁妆全部都凑齐了,就等着......他娶她了。 他当时犹豫了,甚至忘了问她,怎么受的伤,直到第二天他看见竹叶上了一辆豪车。 从此他们之间便有了隔阂。 那些钱,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挣到的,可是白辰知道,他是挣不到那么多的。 所以竹叶再伤痕累累跑回来的时候,他将她推了出去,关上了门,从此断了一切联系。 她以为他是在嫌弃她,可是他想的是希望她下半生幸福。 他一个收废品的人,后来开起了花店,直到遇上了唐少安,他的人生终于迎来了转机。 唐少安看见白辰,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他总是对白辰多点信任与支持。 白辰也不负所托成为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那个时候他终于可以挺直腰板拥抱竹叶了,可竹叶却一次次从他门口路过,以前跑向他的女孩儿,不再向他走来。 他去抱她,她只说,白辰,我们没机会了。 明明他们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想对方靠近,现实却背向而驰,越走越远。 越有钱的白辰永远无法娶到最想嫁给他的竹叶。 叶秋生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呼吸,大吸了一口气,眼眶不禁温热。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有愧,我不肯见她也不肯向她道歉,她应该一直都很委屈,今天她在,你也在,我要道歉,我很抱歉,我爱竹叶,一生都爱。」 /131/131623/32083786.html 第195章 办法 检查结果出来之时,司行宴也突然的病倒了。 叶秋生拿着尸检报告在病房门口静默。 竹叶是被饿死的。 她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但都不是致命伤,失血比较多,导致她贫血虚弱,再加上长期未进食,她是活生生被饿死的。 叶秋生看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心脏狠狠的绞动了下。 一个活人,在饿死之前,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叶秋生记得有一天她也撑不下去了,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走马灯了,回忆不停闪过,她已经饿到冻到,快没有了知觉,那种感觉死又不甘心,活又不想活。 如果不是竹叶,被饿死的人一定是她。 好几天的食物全是靠竹叶去偷去抢去打劫拿来的,而她只想着吃了,竟然没注意到她没有进食,想到这叶秋生充满了遗憾。 她还能清晰和准确无误的想起来竹叶那张冷冰冰的脸。 有些人,遇见就能记住一生。 「秋秋,秋秋,你没事吧孩子。」 唐少安坐在轮椅上一脸关切与着急,不停吹着身旁的人快点,他要迫不及待的看到叶秋生完好无损。 他同叶如闻一样,叫她秋秋,这两声听着倒十分的陌生,叶秋生木讷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我没什么大事,最起码,我没有住进去。」 叶秋生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望向了一旁的病房。 唐少安上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无外伤,手掌拍拍胸脯,舒了口气「幸好,幸好。」 是啊,她多幸运啊。 最该受伤的人就是她,可是因为她,住进病房的人无数,她还好生生的站在外面。 「这里面的是谁?你在等谁?我听说你在医院,给我吓了一跳,行野说你没什么事,我还怕是检查不到位。」 他的目光跟随着望了进去。 「这里面啊......是个救了我的大叔。」 大叔?这个词不对劲,唐少安想要多问两句,但也看出来了女儿的神情不对劲。 他收回目光,将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上。 「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华愠做的,但是八九不离十,我想,也没有人有理由有能力作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幸好你没事,我已经下令让华愠搬出去了,我有办法对付她的,你别担心。」 他很想去抓住秋生的手,但只是眼睛多盯两眼没有勇气伸出去。 秋生小时候应该是很可爱的,他和阿闻的孩子,肯定是从小到大都美得不可方物,她刚出生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见过别的孩子,他还记得刚把行野抱回家的时候,他那么小,却也不哭不闹,安静得不像个活人,你给他做鬼脸逗他,他也只是盯着你看。 秋生是怎么样的呢,她小时候会哭吗? 他突然升起来了很多好奇,然后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 「不用让她搬出去,让她留下,我会回去。」 唐少安诧然,「你不害怕她吗?」 叶秋生反问道,「为什么不是她来害怕我呢?」 唐少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不希望她做糊涂事,想出言劝阻,可是话还说出口,叶秋生的问题就已经抛出。 「所以当时我妈妈去世的时候,你知道吗?」 她靠在墙边双手背后,今天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的,又因还要入夜,照进来的光也是半明半暗的,一片灰蒙蒙的照在她身上。 她眼眸半垂,眼底不见一丝悲痛。 唐少安顿了顿,「我......不知 道。」 叶秋生听见后笑了,嘴角的那一弯弧度似有些讽刺,「华愠能找到她,但你找不到是吗?其实唐少安,爱不爱的,没有那么重要对吧?」qδ 唐少安抓住轮椅把手的手不停攥紧,越发用力,骨节苍白,全身紧绷的程度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站起来,但是终究还是站不起来了。 他不得不赞同,华愠说的对,他是个狠心的人。 他过累也过恨了被人抛弃的生活,父亲不要他,母亲背弃他,他不接受任何的失控。 他试过找寻叶如闻的消息,但是毫无踪迹,她只是偶尔会出现在世人面前,而他连一张她的照片都不敢看。 思念一旦被挑起,就好像在枯木森林里放了一把火,只会烧得无穷无尽。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没有这个自信,市面上一直流传着关于她的各种谣言,他当然只信一半,很多男人喜欢她,她可能早有了新的伴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华愠杀了她?你当时又做了什么?」 当天她听这些故事的时候简直是信息大爆炸,但是大脑的转动已经死机,她无法思考任何问题,这些天的逃亡倒让她想明白了很多的事。 「我是在你回到叶家的时候知道的原来你在,我做了什么,你慢慢会知道。」 他没有想过多的停留在这个话题上,果然,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唐少安,有些人,是骨子的相爱,与天生的不合适。 他低头下去转动了轮椅,「你走吗?」 叶秋生看了病房一眼说,「你先走吧。」 唐少安知道她有留下来的理由。 司行宴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有先天的心脏病,但是发病了在抢救,之后在医院昏迷了两天,刚能下床就赶过去救叶秋生,现在情况很复杂。 在最绝望的时候有人拉你一把,那种滋味,足以品味一生。 她打算想去玫瑰庄园,看看当年父母的爱情。 叶秋生才知道,这附近的山都被买了下来,但是山脚下有人巡视,守卫十分森严,好像一个军事基地一般,如果不是叶秋生身份特殊,她还真进不去。 她陡然升起好奇之心,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身份的人能住在这里。 已经立春了,本是万花斗艳的时候,但是这里只有凛然盛开的玫瑰。 rosy是四季玫瑰,不管骄阳还是寒冬,从不败累。 山峰的垂直高度还是很高,庄园在山顶上,等她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她插着腰问有没有一个叫白辰的男人,结果门口的老翁十分自然的往里一指。 这一趟简直是出奇的顺利,也许是最近遇到的奇怪事太多了,好久没有顺心过了。 当她看着一个五官俊俏,穿着白毛衣和干活的背带裤的男人的时候,她已经自动脑补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因为竹叶是无论你多少眼看过去都感觉她很冷酷的一个人。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光长相就很温柔,白润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些光泽。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他跟前,他才注意到,抬起头来,在对视之间她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有想的那么好说话。 「你好,我是竹叶的朋友。」 听到这个名字他明显愣了一下,脸色又冷淡了几分问道,「你来干嘛?」 「给你这个。」叶秋生摊开掌心,一个莫斯比环的戒指闪着银光和暖阳交相呼应,「她让我带给你的。」 看到戒指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他将手在身上反复擦拭,知道看不见泥土了才去接过戒指。 「她人呢?」 「去世了。」 白辰收回戒指时刚好听见这句话,眉心忍不住抽搐了下,呼吸都有些不平稳了,但是却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秋生无法窥探他们的故事,本来脑海中过滤过如何安慰他的话,比如现在她说到了竹叶的死讯,可是明显的用不上。 她也在微风中伫立一会儿,准备离去。 「她埋哪儿了?」 也许是这一声太突兀,叶秋生反应了很久才磨蹭的说出一句,「没埋,准备火化。」 「骨灰可以给我吗?」 「你能保证你不会扬了她的骨灰吗?」 他轻盈的笑着作出了一个毫无威信的承诺,「我保证。」 叶秋生踏足这片土地,才切实的感到到这种浪漫。 叶如闻一个冷冰冰的人,她妖艳却没情趣,她时髦却也十分古板,任谁也没想到,她会用一声去研究一款玫瑰花的种子。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庄园在此后时代有人播种守护。 叶秋生回去后对着床头碎碎念这些事情,因为他已经好多天没醒了。 他没醒,她也不敢回克罗斯家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她的一个后盾,她开始渐渐依赖他。 又或者说,不是依赖。 她仍清楚记得少年的司行宴每次路过她的场景,她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住目光,从小仰望到了大。 看着他苍白下去的面孔,她心痛万分。 医生告诉她,要她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人哪天就没了。 「司行宴啊,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叶如闻什么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再不醒过来,就只能喝我的喜酒了。」 因为牧行野的身份被公开,是族里的人拿着亲子鉴定书找上的门,说他不是华愠的孩子,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谁都不愿意捅破这个窗户纸罢了,都是为了给华愠留面子。 这层窗户纸没有了,华愠的遮羞布也就没了。 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发生,那当然是华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已经开始站队了。 唐少安觉得牧行野合适,在他身边长大,长相突出,才华出众,是个不二的女婿人选,打算将叶秋生嫁给他。 这也是留住牧行野的最好办法,毕竟现在他不是克罗斯家族的继承人了,但是培养多年,不能白费。 /131/131623/32083785.html 第194章 他来了 他们并不是当地的人,但是叶秋生仍努力尝试着和他们做着交涉。 「你们是谁?是要取我的性命还是想要我什么东西?」 男人听见后并未作答,手上拿着家伙儿什一动不动的指着她,跟座大山一般。 「她给你了什么?她承诺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克罗斯家族的家主是我父亲。」 她也疯了似的着急的吼了出来,目光从前到后,和每一个站在她对面的人进行目光的交流。 她的眼睛亮的跟深夜的星星一样。 「你给不了。」 叶秋生只听到了这一句。 还以为他们是听不懂她说话的,原来是能的,只是这群人装聋作哑。 上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下提下来了她,跟提一只小鸡仔一样的轻易。 她看见对面男人的大拇指在板机处反复摩挲,似乎在做什么准备动作。 漫天的细雾缠绕这他们,叶秋生一颗心都凉了,死在这里,尸体可能只能被崇义鸟兽吞噬,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而且这里这么偏僻,离家那么远,她的灵魂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怕是来世转世的机会都会错失。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想死!本以为平时看得够洒脱,但真到了这一时刻,求生的意识比以往都更强烈。 「也许她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呢,你们在问问你们的上级或者买家,你问清楚,我的身份,你们杀了我,自己也别想活。」 「你们是有女人或者孩子的吧,爱慕之人或者父母是有的吧,一定要杀了我吗?你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克罗斯家族现在还是我父亲说了算的。牧行野你们知道吧,那是我哥哥,他现在是家族的理事人。」 叶秋生的话似乎有点打动他们,他们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完。 叶秋生什么也不管,有什么大人物都搬出来用,牧行野是她哥哥这种瞎话都说出来了。 「我......我还有个未婚夫,姓司,叫司行宴,他生意做得很大,全球到处都是他的企业,这个人报复心很强,你们要是杀了我,他能把你们几个人的亲人朋友全部找出来报复,你别不信。」 叶秋生这下真的会信,死到临头的时候,没有真话,只有瞎话。 他们似乎在琢磨她话里的真实性,又好像没有那么迫不及待的杀她。 她猜想,华愠下的指令应该不是立刻杀了她,不然那个司机在车上就可以动手,哪里有后面跑的这一圈。 唐少安和华愠说谈谈,两个人应该是没有谈拢,华愠短暂的妥协同意了,所以唐少安说可以接她回克罗斯家族。 可是华愠这个人,怎么会服软,私底下肯定要拿把柄去重新谈判,如果实在谈不拢,下下策才是杀了她。 这些都是叶秋生的猜测,也是这些天她在路上一直琢磨的事,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们的主人是华愠。 果然,他们听了她的话态度没有那么强硬了,叶秋生趁其不备,给了旁边人的肚子一个手肘击,朝着最狠的位置去的,对方立刻松了手劲。 她弯腰转了一圈从他手里溜走。 周围都是对方的人,现在一窝蜂的涌过来为了抓捕她。 而她反复翻滚十分灵活,手边拿到什么东西就仍什么东西出去。 对方也好像被她激怒了,连续开枪,不管她的死活。 看来也不是完全要活人。 由此,她猜想华愠的原话应该是把她抓起来带到哈撒别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她,如果计划失败或者意外发生,可以直接枪毙。 所以她是生是死,归根 到底是看这群人的想法。 有个膀大腰圆大汉一抓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头,叶秋生被扯得头往后仰,大汉跟泄愤一样的给了她左右两巴掌,扇得她头直接垂了下去。 「pang、pang」 两抢。 叶秋生吓得心都抖了两下,差点从嗓子眼直接跳了出去。 她抱住了头回头看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救了她,他把对她射击的人还有抓住她的人一起解决了。 叶秋生松了半口气看着地面上倒去那个人,他还做着扣板机的动作,如果真的迟上那么一两秒,她可能就直接命丧黄泉了 仔细观察来人她才发现,原来是牧行野带人来的! 有人还想抓着她,她低下头就是死死一口,差点给别人咬下一坨肉。. 她疾步奔跑向牧行野那边,这才进入了安全区域。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也很快尸横遍野,可是叶秋生看着这些只觉得麻木,或许她天生就是个凉薄的人。 「你没事吧?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秋生摇摇头,「没事,你来了就行。」 她是个很懂得感恩,也很知足的人,只要她现在还没死就好,她一点也不想去怪罪谁,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 「先走,路上再说,他们可能还有人。」说着牧行野要去拉叶秋生,她一个转身,牧行野的手落了个空。 「等下,我想带个人。」 牧行野还很好奇,那不成她这么难的时候还有空结交朋友。 直到看见她抱起竹叶的尸体才恍然大悟。 他也并未多问什么,他知道这一路上一定发生了一些让人悲伤的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让人扛着竹叶的尸体,他们走上了下山的路。 雨季的悲伤总是多种多样的,牧行野觉得叶秋生经历了那么恐慌和惊悚的场面,肯定会受到点刺激,一路上对她关怀备至,细心呵护。 甚至衣服也给她多披几件。 而叶秋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淡定和平静,没有什么倾述的欲望,低头望着泥泞的小路,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和独立。 没有人可以一直幸运,但是叶秋生不相信自己会一直不信,但不幸又一次打破了她的想法。 那群人果然还有同伙,他们追了上来。 应该是之前分散出去找叶秋生的几批人,后面这批跟他们约好了在这里汇合,到了现场的时候发现战斗过的痕迹,也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不,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叶秋生生出一种疲惫感,但是别人越是步步紧逼,她越是不会放弃,要死死抗衡。 她被几个人带去躲在了树后面,身边围着一圈人,牧行野孤身出去奋战。 叶秋生有些想不明白,牧行野明明跟她一样,甚至说身份比她更重要的人,为什么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她呢,牧行野才最应该活着,但此刻她的话做不了数,她也没有说话。 散落的发丝混着浊雨,黏成一簇簇的肆意贴在她的脸上,还有些冰凉。 起初这些枪声仿佛在她心上敲钟,每下都能震得她跳,但后面不过是觉得想指针走动的嘀嗒声,变得无足轻重。 战斗死亡的人数很多,她身边分出去一些人保护牧行野去了,再后面,再分出去了一些人,直到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躲在后面,眼眶发红。 牧行野前边站着两个男人,再无别的人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出闹剧。 司行宴这个时候出现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在她最孤立无援 ,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候出现了。 本以为凭着竹叶,她们两个人可以逃过一劫,走出大山,可是竹叶死了。 于是她就在想,唐少安还在外面,他还是克罗斯的家主,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她,然后牧行野帅气登场,可结果就是现在的惨剧,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她是一个溺水的人,司行宴就是那根拉她的绳。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越过万难走到她面前的,她只知道那天的雨越下越大,眼前被晶莹的水珠歪曲成了个诡异世界。 司行宴站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白衬衣湿透,短发发梢滴着水滴。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害怕涌上心头,她抱住了他的腰身,抵在他的胸口,没有出息的啜泣出了声。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此刻。 山野寂静了下来,不会再有风的急啸。 身负重伤的牧行野就站在叶秋生身后,看着他们抱作一团,他苦笑起来,又倔强的非要看,越看越好像有什么东西刺进他眼睛里,再落进他心里。 临走时叶秋生还是说要带着竹叶的尸体。 司行宴没什么感情的看了眼已经泛白的竹叶,「带回去干嘛?」 「我觉得我想带她回去。」 明明叶秋生可以有更好的理由,或者她可以解释下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她多的话一句没说。 司行宴追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叶秋生扭头看着竹叶越发溃烂的面孔,心中酸涩,由记起初见她时的模样,想起她总是在嘴硬心软,明明想要叶秋生的命,却不舍不得她挨饿。 「恩人吧。」她说。 回去的路途出奇的顺利,被追得有阴影的叶秋生一路上不敢熟睡,总感觉事情还没解决,可就是什么也没有。 她在飞机上阖眼假寐,司行宴也不拆穿她,半夜的时候还给她提提毯子,生怕冻着她,可是飞机上怎么会冻着人呢。 他是怕她每安全感。 叶秋生无法回想这一遭遇,她把这一遭叫做飞来横祸,每天都在和死神作斗争。 竹叶的尸体带回去做了检查。 叶秋生始终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有人在她身侧,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131/131623/32077672.html 第193章 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好像是天刚刚蒙蒙亮,雾大得两米之外人畜不分,这样朦胧的场景却意外的给了人安全感。 她听见一些打斗和嘶叫的声音,她知道她又该逃跑了,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怎么,那群人又追上了吗?我要去哪儿,要不我们跟他们拼了吧?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把嘴张了开不知道在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把她扶了起来,她听见张嘴两个字,她闻见了一些热气,迷迷糊糊的张开了嘴。 一股暖流汇进她的身体,终于给她注入了能量。 嘴里不停的有人将细碎的食物喂到嘴里,而她只用咀嚼,连眼睛都不用睁开,这个过程缓慢,却逐渐带来了希望。 食物带来的能量很快有了效果,她看着抱着她的女人,「竹叶,你在哪里受的伤,你的脸怎么了,身上怎么了?」 她看着竹叶本有些靓丽的五官上多了几道刀痕,皮开肉绽,看着伤痕很深,这应该是会留疤的吧,出于对美人本能的惋惜,她目光有些闪动。 待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薄雾已经消散,日照山头,她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些男人的尸体。 不言而喻,竹叶都干了些什么,她把那些人都杀了给她抢来了食物! 叶秋生独自坐了起来,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红痕,才发现她伤得比她想的重得多。 「这里有药吗?你这伤口不处理,流血都会给你流死吧,你不是专业的吗?」 她承认内心有一点挣扎和纠结,这个女人的来历她不清楚,关心她到底是不是对的她也不知道,但是叶秋生知道的一点就是,她刚才救了她。 她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面对这十多个男生的。 「醒了就快走吧,我不是你该关心的。」 叶秋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她冰冷得像个机器,但一直都在给人带来安全感。 她搀扶着竹叶,两个人又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而危机从未解除。 竹叶的血迹拖了一路,叶秋生也发现了,她看向来时路上稀稀落落的红,「竹叶真不行,你身上创伤太多了,得处理。」 竹叶拗不过她,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无奈走进了森林,靠在大树边上。 叶秋生将身上的粗布扯了几块下来,幸好这衣服质量真不太行,扯下来倒不用费太多的力气。 当她掀开竹叶的里衣的时候,她满脸诧异,这时她才知道竹叶到底伤得多种,几乎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成一片一片的,都是小刀划过的痕迹,幸好没有被捅伤。 叶秋生想起早上嘴里滑过的食物,那一小瓣小瓣的掰在她嘴里,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点暖流。 「竹叶,你不害怕吗?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我有种感觉,我是被卖在了某个地方,是吗?」 竹叶的一双眼黑白分明的直直看着叶秋生,叶秋生从她眼里读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她们对视了几秒,竹叶别开眼去。 「这里是哈撒,世界上最乱的地方,而我们现在在哈撒的边境,这里雨水充沛,经济不发达,不会有什么信号。」 叶秋生静静的听着,用麻布按在伤口上给她的伤口止着血。 「你千万,别落在了他们手里。」 竹叶目光下沉,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瘦弱的身影。 叶秋生不清楚她的身份,也不敢多问,可是心里的感激是数不尽的,她做的事,远和她说的不一样。 在这样危难的时刻,孤立无援的时候,稍稍施以援手,就能触动人心灵的最深处。 无疑他们成了难民,走了不久就碰到逃跑的难民潮,叶秋生跟竹叶也加入了他们,想着人多势众,不会轻易被发现,而且生存应该不会特别的难了。 晚上的时候有两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随之而来的是空降的包袱,但是给叶秋生吓坏了只想去躲,但是竹叶知道那是什么,她拉着叶秋生挤进人群去。 叶秋生甚至没有看清撞到自己的是人还是什么,就已经蹿到了中心最接近物资,对,没错,是物资。 她也疯了般似的跟那些人去抢干粮,她发誓她这辈子没有这么拼命过,在生死面前,每个人都在激发潜能的极限。 「竹叶,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欣喜,很显然她摸索出了生存的规则。 在刚才那番抢动中,有人扇了她巴掌,她直接一拳给对方的头打歪,谁只要靠近她,她就毫不留情的挥动双臂,再踹上两脚。 话音刚落,手里的东西就消失无影了。 「谁拿了我的东西?有人拿了我的东西,竹叶。」 她跟谁那抹快速逃跑的黑影追了出去,竹叶身负重伤却依然比她奔跑得快,她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像个钢铁一样的坚强。 只见她三步并两步瞬间抓住了那个男人,不过三招将他制服了,对方跪下求饶。 由于这里太混乱又没有道德可言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现场乱做了一锅粥,谁也顾不上谁,她们拿到的东西赶快找个僻静的地方进食。 她们蹲在一个屋檐下,背后是吵闹的人群。 叶秋生手上的干粮在刚才的争夺中已经碎成了渣渣,完全不够两个人的分量,竹叶直接将她推开,自己站到了另一侧去。 「你真的不饿嘛?你吃点吧,你死了我怎么办?」 竹叶只冷酷无情的说了一句,「管好你自己,不要来管我。」 竹叶这个人,油盐不进,说不听,叶秋生也没有可以威胁她的,总想着不会有人真那么傻,自己饿了一点也不吃吧,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叶秋生独自囫囵着把东西塞进了嘴里,一边塞还要注意身后的人,谨防有人冲出来偷袭,这些天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了。 吃过救济粮后,人群异常的安静,这些人,老的老病的病,活着全凭对生的向往。 叶秋生靠在竹叶的肩头阖眼睡着了。 这个女人休息的时候跟放哨一样,两只眼睛轮流站岗,叶秋生别提有多放心了,迷迷糊糊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她想到了竹叶破容的脸。 最开始觉得她的脸真干净啊,特别是那个鼻子,小巧力挺,看着又乖又好看的,可惜现在总会被两道伤痕吸引了视线。 等有逃过这次劫难,如果她真的不杀自己,她会给她找个好的医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疤痕修复不会很难的,她的脸还是有机会光洁如初的。 这么想着,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一向十分清醒的竹叶,也眯起双眼假寐开了,这些天的逃难确实耗费体力,支撑不住了很正常。 叶秋生笑她,「我还以为你是专业的,现在看来,技术也未必多高啊。」 竹叶是不会跟着她玩笑的,她没有冷眼瞪她,就是对她最大的纵容了。. 竹叶醒后不知道一个人在沉思什么,半晌她对着叶秋生说,「你知道玫瑰庄园吗?」 叶秋生好像听过......这不是唐少安当初为叶如闻种的那片玫瑰海吗?叶如闻也就是看了这个才一时冲动想嫁给他,可弄到底,连个结婚证都没领。 「是锋都那个吗?」 「嗯,你有时间替我去趟,把这个东西交 给一个叫白辰的人。」 她从贴身处拿出一包包裹的严实的小物件。 叶秋生好奇的一边打开一边问到,「谁啊?你的对象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我可以带你去的,我是锋都的。」 打开后摊在手心中的是莫斯比环的银戒指。 叶秋生还打算追问些什么,竹叶却已经阖眼,闭口不想谈,拒绝了一切的交流。 叶秋生也懂了,或许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块地方,无法和人提及,那是独属于她的记忆。 由于天气寒冷,再加上身处环境的恶劣,就算睡觉,也总是断断续续的,没有一个觉能够放心入眠,不过都是为了恢复体力。 她习惯性的睡醒之后找竹叶,可是她摸到竹叶身上的时候,有些不对劲。 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全身发麻。 她轻轻推了下她,而她也顺势倒下去,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叶秋生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竹叶——」 她全身冰凉僵硬,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那双眼从闭上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之后,再也没能睁开了。 她怎么会,她的身上没有致命伤,血也止住了,难不成是有人趁她睡着对竹叶动手了?可是竹叶就在她身侧,这么多天多少困苦都能熬过来,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而同时一阵惊呼传来。 她看清楚了,对方这次来的人比前几次都多,这是下了大功夫想要她死。 那些无辜的难民都没能幸免于难,他们尖叫着一个又一个的扑倒,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莫名的丧生。 她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将近,却无可奈何,她还能去哪儿。 她紧紧抱住了竹叶的尸体,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似死如归的勇毅。 对方很快发现了她的身影,叶秋生仿佛看见了古时候兵荒马乱的时代,这时刻她仿佛身临其境。 对方似确认的站在不远处观察着她的模样,片刻之后展露笑颜,带着些胜利的喜悦。 和她现时脸上粘黏的泪痕形成鲜明对比。 不能动弹的竹叶在绝境中成为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131/131623/32073817.html 第192章 你更怕什么 睁眼再醒来时这里空无一人,而她双手被捆绑住了,嘴里不知道塞的什么,她靠在墙边,眼前朦朦胧胧一片,这里像是谁的住所。 该死,她猜想这是华愠的把戏,她那么恶毒,怎么会放任她回来,她明知道他们之间只能你死我活。 她踉跄着站了起来,临窗向外面看去,外面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遍布林野,云雾缭绕,无法远瞰,这个地方在哪她都不清楚。 只见山峰延绵起伏,上下陡峭,离市区很远了吧,又或许,并不在锋都。 「你要吃饭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女人。 叶秋生被吓得浑身哆嗦了下,假装镇定的转过了身,只见她端着一碗淡黄色的面条有些阴森森的,个子不太高,瘦瘦小小的。 她一把取下叶秋生嘴里的东西。 嘴里得空了,叶秋生试探的问着,「你们,不是想杀我?饿死我不是挺方便的嘛?」 那个女人将面条放在桌上,平静的说着,「你很想死?可不能这么想,先来吃一点吧。」 她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动作熟练的隔断了叶秋生手上的麻绳。 叶秋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华愠的话,恨不能一刀了断了她,到底是为什么。 她依着她的话坐下来,拨弄了两下面条,她倒不会担心下毒的问题,毕竟不用费这个力气。 「你认识华愠吗?」 「锋都那个?」 她表情也没有很诧异,叶秋生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 「这不在锋都?」 女孩儿默了默,「你快吃吧,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给你换下来的,吃完我们就走。」 叶秋生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早不是出门时穿的礼服了,粗布麻衣,有些像干农活时穿的。 「你并不想我死?你是谁的人?」 女人轻声笑了下,支着个下巴,没有说话。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房间建在林间,门口净是草木,有人来时穿过草丛的声音会很大。 女人一下警惕了起来,按住叶秋生的手,「你别动!」 叶秋生也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马上要进来的人很可能不是和这个女人一伙的,她先是问,「你到底是谁?」 她飞快拉着叶秋生起身,往窗户奔去,「叫我竹叶。」 「从这往下跳,下边杂草丛生,这高度也不高,你注意着地的时候不要扭着了。」 说着她直接推搡着叶秋生上窗台,并不等她的回答,叶秋生想做点心理建设都没时间,直接被她推着背往下。 这是个斜坡,她往下跳后顺着坡道往下圆滚滚的滚了下去,惯性作用,她根本无法停下,一路上的石子硌得她感觉骨头都肿了。 直到身子撞到了一棵树上她才停止了翻滚,可是肚皮上遭了重重一击,她差点要吐血,直接逼得她直冒冷汗。 竹叶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叶秋生,而她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她将叶秋生扶了起来,还关切的问着,「你还好吗?有受什么伤吗?」 叶秋生这时候没时间跟她矫情,痛得弓着个背,「是要逃跑吗?要带我走是吗?」 竹叶犹疑了下,点头说,「我先带你走。」 虽然叶秋生不能确认这个女人就是个好人,但是相比这下这个人目前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她总得先活下去吧,之后再想办法。 竹叶拖着她跑了一阵,可是叶秋生能听见,身后一直紧跟着有人,应该就是刚才打算上楼来,声势浩大的那群人。. 他们 跑跑歇歇的走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贫困的小村落。 貌似暂时把身后的人甩掉了,毕竟他们不是跟着她们的影子走的,山林那么大,走着走着可能就散了,可是这一路算真的惊心动魄。 村民们都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外地人都奇怪得很,对他们充满了戒备,一路上都紧盯着。 「这里人多,很好躲避。」 「你带手机了吗?」 竹叶愣了下,「我没有这个东西。」 「那我去问问他们。」 竹叶就在原地看着她去询问村民,看上去很放心的样子,本来叶秋生都还在担心她会不会把她看得很严,到时候想逃跑都不能。 问了一圈叶秋生才知道她为什么对她那么放心,因为这里的人根本没有手机!这个村落太穷了,再加上这里偏僻,根本没有信号! 「我劝你别白费这些力气了,跟着我或许是会受些苦,但是不会死。」 叶秋生没太听明白这个话,竹叶已经拎着她往前继续走了。 到了夜间山林里更加寒冷,这个季节,阴雨连绵,加之寒风,冷得简直冻坏人的骨头,手指不可屈伸是真的。 这跑了一天也没怎么进食,叶秋生有种预感,根本不需要和华愠斗,她可能直接就饿死在这路上了。 「饿了?」 竹叶说话多不带什么感***彩,甚至这个时候明明是有些关切的话,听到耳朵里倒像是瞧不起她这弱不禁风的身体一般。 叶秋生抱着自己的双膝点点头。 他们是躲在一个被人荒废的茅草屋下,这个房子已经破陋的四处漏风,无论在哪个角落,都得经受寒风的侵袭。 竹叶起身拍了拍裤腿走了出去,叶秋生也不知道她去干嘛。 过了会儿,她捧着烤红薯回来了,香喷喷的味道,嗝了几米叶秋生就闻到了,她眼馋的死盯着那个红薯。 竹叶面无表情的递给她,「给你的。」 如果说叶秋生此刻是犯人的话,她没有见过待遇那么好的犯人,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接住了烤红薯,然后将它掰成两瓣,递了一半给她。 竹叶瞟了一眼,没动。 叶秋生冲她扬了几下手她才接过去。 「你是去化缘了吗?捡肯定是捡不到的,他们怎么肯给你的,我看这个地方的人不是那么好心。」 「没有。」她咬了一口,顿了下才说,「偷的。」 叶秋生噗嗤的笑了出来,「你看着像是个专业杀手的脸,但你做的事和你的行为一点都不符。」 半夜的时候他们被一场骚动给惊醒,听见很远处开始尖叫,紧接着起火了,她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人群从自己的茅草屋前抱头而蹿,嘴里嘟嘟囔囔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她听见了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声音,***声。 竹叶一把拽起来她,他们和人群分散开来跑。 叶秋生不知道这样逃跑的日子到底要过多久,而她究竟要跑到哪去,哪里才能躲过。 就这样他们又翻越了一座山,而这里的景象更是让她大开眼界,她十分有理由相信这里不是锋都了,因为净是颜色不一样的人。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一路上都散发着橡胶的味道,闻得叶秋生的脑袋发晕,而此时天刚破晓,日出东方。 她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下去,她太过芊瘦,贫血加之低血糖,无法接受高强度的逃跑,并且在没有进食补充体力的食物的情况下。 她倒在木柴上,飘飘然感觉自己灵魂都已经腾空,都想交代遗嘱了,但是对面不过是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 「你说你不会让我死,你有怎么保证这一路不会出现意外?为什么又不愿意直接救我?」 竹叶一抿唇,「其实你该死的,死不死,和我都没关系,我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她们骤然出现在这里就像小兔子走进了狼窝,周围都在虎视眈眈,搞不清楚她们的身份,他们也没有贸然来打扰,只是眼神里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 此时已经接近落幕,她想,她是三天前的晚上被绑架的,那天为了穿礼服,她也并未怎么进食,到现在,吃的不过是两口面条和半个红薯。 这时有人男人拿着食物上前,好像是要和他们做什么交换,他正和竹叶说着话,叶秋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在一旁窝着。 她在脑海里掠过了一边可能救她的人,无外乎两个,唐少安和司行宴,但是私心更希望司行宴来,他不会......不管他吧。 如果他来了,她肯定要冲过去直接挂在他身上,说不定还要哭诉这一路上的颠沛。 那边显然是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不欢而散了。 「他们和你说的什么,我看他们拿着食物来了,不是给我们的吗?」 「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怕他们在东西里下毒?」 叶秋生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但是不服软的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毒死和饿死,你更怕什么?」 竹叶蹙眉看她,「你还能走吗?」 「说实话,不太能,我已经昏天黑地了,虽然在这里我也很害怕,但是多走一段路,就会消耗更多能量,还不一定有吃的,到时候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在这个地方最起码还有食物。 她和她说话的时候完全用的是气声,不敢多费半点力气,寒夜里,最是消耗体能的时候。 而此刻,也是她感受过的,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她看见树皮也想吃,就连杂草也想放到嘴里去咂巴几下尝个味道,没有毒的东西她都想啃两口。 半夜的时候竹叶摇了她两下,她没有了动静,鼻息微弱,她勉强的睁了下眼,只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快死了?」 /131/131623/32069617.html 第191章 这是去哪儿 她是个毒妇,可是真正毒的人是她嘛?是唐少安。 唐少安是个只有克罗斯家主知道的私生子,他的两个哥哥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从下被养在外面,虽然不受重视,可是毕竟是亲生血脉。 他也接受的是精英教育,金汤匙喂着长大,直到后来莱昂娜失了宠,父亲那边的钱也没有停过,但是莱昂娜觉得这不是办法,这样下去她这辈子都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她想找个人结婚,光明正大的。 于是她用着那些钱将自己打扮成名媛,混进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的开销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这不能出错,这要求她的吃穿住行样样都是要最好的。 她本就生得好看,勾搭一两个富豪不成问题,可是她也挑,毕竟她虽然不太年轻但是貌美,她可不要长得丑的,于是她看上了生意人。 那个生意人也愿意娶她,但是男人特别是有钱的男人,都不会愿意给人做后爸的,这样脸上无光,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孩子不能带。 十八岁那年,莱昂娜消失,从那起,唐少安就计划着一定要回克罗斯家。 他心术不正,算不得堂堂正正的君子,他有的是卑劣手段,可是却没有想害叶如闻,拿走玫瑰战争的时候,他想得是他会以克罗斯家主的身份来娶她。 真正回到克罗斯家族才知道什么是群狼环绕。 大哥二哥的母亲都不是吃素的,他需要华愠来给他巩固地位,而他也低估了想念的分量。 最开始他觉得,不过是分离,他这辈子吃过许多的苦,受过许多的打击,什么难熬,什么都熬过来了,叶如闻在监狱里的五年,他不也还是等下去了嘛。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回不了头了。 他在外面的时候想的是争夺家产,真正成了克罗斯家族的人了,他才明白身上的重担,这不是他一个的事情,是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也许等牧行野长大了把一切都交托给他了,他才有机会奋力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但是这个机会永远的消失了。 叶秋生的事情,他并不是不清楚,但伴随着老病相催,他能够做的事情不多了。 叶秋生无法言说她听到这些事时的震撼。 那种震撼大过悲怆。 「你也许,愿意回来嘛?叶家待你不好,你舅妈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他声音的沙砾仿佛已经走到了时间的尽头,他似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不敢抬头,有些难以面对。 「你,真的可以保护她嘛?」 一声女人的声音自空旷的地方传来,声音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叶秋生见到了那个不可一世,一心要自己母亲死的人。 华愠身上早少了许多年前娇俏的少女气息,而变得沉稳高傲,仿佛浑身闪着金光,,她将头发盘在了脑后,露出棱角分明的脸来,显得更加盛气凌人。 「华愠,就到这吧,我们之间的恩怨,该有个了结了,我......我是活不久的。」 说实话,叶秋生是怪他的,是替叶如闻愤愤不平的,是会为叶如闻觉得委屈的,可是她还不能接受唐少安可能会离去这件事。 她才刚刚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她希望他们是有时间相处的,她在这个世上本没什么亲人,心里虽然揪得疼,但是疼得真实。 「你想要你死后我放过她?那我这些年做的这些算什么。」 华愠环抱起双臂,言语不再显得亲昵,她现在无需向唐少安低头。 叶秋生闻言笑了一声,谁能放过谁呢,这是血海深仇啊。 华愠死死的瞪她一眼,觉得她和她母亲一样烦人,更加没了耐性,「唐少安,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嘛,你想把她留下,你不会还要公开她是你女儿吧?」 「你让她先走,这事我和你商量。」 「呵,原来你也是知道和我商量的,那你为什么趁着我不在把她带回了家里,我不准她进这个门!」 他们夫妻间的对话她实在是不想听,况且有些事她需要冷静一下才能思考,现在唐少安问她,她肯定想都不想的拒绝。 「我是能走的吧?」她望向唐少安,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唐少安点点头,牧行野随即赶到。 叶秋生看到他之后稍微安心些了,牧行野并不是华愠的亲生儿子,那她和他就是没什么仇和怨的,况且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份,还在帮助唐少安见她。 他应该是个好人,她在心里这么认为着。 唐少安表态了,华愠也没有拦她,她只冷飕飕的看叶秋生一眼。 牧行野松了口气,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给他紧张到了,他跟在她的身后,无人敢拦她,她很顺利的走出了庄园,虽然一路上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其实那些事情唐少安并未全盘托出,只是挑拣了部分给她理顺的当年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打算和我撕破脸皮了?就为了你的女儿?」 华愠走上前去推他的轮椅,语气自然十分不爽,但是旁人听着又好像是在撒娇一般。 「让她活着,我去死。」 华愠不屑的冷哼哼,「我要你死干嘛,我要你死你早就活不成了,我死才对,你女儿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我,你要把她留下了,我们两肯定有一个人活不了。」 明明是沉重的话题,却被她轻飘飘的说出口了,似开玩笑的一般,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会动手。 「我还是那句话,华愠,你要什么?」 这么多年了,唐少安一直摸不清楚,华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权势她已经有了,若说还爱他,那她身边的那些人又怎么解释,可是不爱他了,她对叶如闻母子的恨到底从何而来。 华愠从背后俯身下去,低头在他身旁耳语,「少安,我想要的,已经不用你给了,我可以自己动手。」 她又站直了身子,「我可以暂且不动她,你想要我退到哪一步?」 「我会认她回来,克罗斯家族,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牧行野十分绅士的替她打开门,然后转身坐上了驾驶室。 「牧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叶秋生边拉安全带边说着,他也心照不宣的跟着笑。 如果没有他的话,叶秋生和唐少安不一定能相认,他那么认真的帮唐少安,肯定是个难辨善恶的人,毕竟华愠那个女人就是个毒妇。 牧行野是他给自己取了的异国名字,他看着像个混血,并不像纯正的锋都人,相信大家也多有猜疑,只是没人说出来,他自己,可能也清楚。 想不到华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初选孩子的时候也看走了眼,刚出生的孩子长得都是差不多的,她挑了个混血,难过信不过牧行野。 「你和先生,说清楚了吗?」 「嗯,大概,差不多了吧。」 「能和我分享下你的想法吗?」 叶秋生想他也是个知情人,不用向他再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商量对象。 「确实有一些突然,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消化完全。可我知道一件比较紧急的事,不能允许我拖下去。」 牧行野开着车发出个慵懒的尾音询问道,「嗯?」 「华愠想要杀我。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她错过了这次机会一定会后悔,我即便回国去,我的舅妈也是她的帮手,我是无依无靠的,在哪里都是一死,唐少安想认我,我可以答应,但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牧行野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宽慰的说道,「她是掌握了许多的权利,但是克罗斯家族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操持整个家族的人是我,只要你回来了,我能保证她无法对你动手,至于你和先生的关系,还是请叶小姐遵从自己的内心。」 牧行野真是个十分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叶秋生的思量又何止是自己的生死,她要华愠自食恶果,她偏要回来让她不能好受。 时间过得很慢,叶秋生日夜望着那栋别墅,也没有看见自己相见的人,找到父亲的激动消息,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那激动得想要脱口而出的情绪已经过了。 逐渐把她消磨到平淡。 那天是唐少安为她准备的晚宴准备认她回克罗斯家族,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女儿,公开的打华愠的脸。 在外收拾得华丽的叶秋生,坐上了接她去宴会场地的豪车。 她有一些怅然的看向窗外的街景,唐少安已经对不起她们一次了,他不能再对不起她们,比起盲目的去恨,她选择了给他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谁不是个可怜人呢,在这个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悲惨的不幸已经够多了,在这个时候能找到自己的父亲,能弥补一点自己缺失的就补上一点,这也是为自己好。 她抬头看向星空,那银润的光泽照得她想落泪,她竟然觉得也算圆满,这或许也是叶如闻一直以来最期待的吧,见到那个人。 「这是去哪儿的?」 她看着诧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虽然对锋都不甚熟悉,但是方向感还是有的,这不是在朝边缘开嘛。 「小姐,宴会现场。」 「可是......」 她话音未落,呼吸挺缓,所有的话塞在了喉间,人已失去意识。 /131/131623/32064759.html 第一章 司行宴,娶我吧 叶秋生决定了,她要拿后半生做赌注。 从今天起就缠着司行宴,以身为饵,报与孟叶两家之仇。 门没有锁,门缝隐约透着暖黄色的微光,司行宴推开了门,一步迈了进去,玫瑰香水味扑鼻而来,淡香诱人。 昏暗中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身上带,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可以看见女人的锁骨,完美的蝴蝶锁骨。 锁骨下方纹着一片玫瑰叶的轮廓,衬着她奶白色的肌肤,红色缎面吊带长裙露出了整个削瘦的肩膀。 女人牵着他的领带,步子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书桌上,司行宴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女人两边,将女人围住。 司行宴高挑精炼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叶秋生抓他的领带轻轻踮脚往桌上一坐。 而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她,一双黑眸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她分明看见他眼里有光。 京城人说她是绝世佳人,这话是没错的。 她生得精巧,眼珠子水灵灵的,巴掌小大脸,凹凸有致的身材。 墨色的头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身上,和她白净的皮肤形成对比。 “司行宴,娶我吧。” 女人红唇轻启,微微仰着头,两张脸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暖黄色的光从侧面照在两人身上,显得男人的侧脸更加棱角分明,不近人情。 她和司行宴认识十年了,说是青梅竹马,用词又有些不准确。 她的青春里全是司行宴的影子,可司行宴人生最开始的十几年却没有叶秋生。 女人为掩饰不安,白皙的小腿交叉着在红裙里晃荡,掀起的红色的裙角像海浪,在暖黄色下波光粼粼。 司行宴嘴角一弯,有些不屑“叶秋生,你哪里来的自信。” 随即把手握在了叶秋生抓在他领带上的手上,带着她的手,在胸前扯了扯领带,松了松。 叶秋生皱皱眉,盯着男人的眼睛,好像想看出什么破绽,但是没有,没有一点波澜。 便凑司行宴到嘴边,轻轻一吻,“我有利用价值。” 如果说联姻,那她是叶家在正不过的大小姐了,虽现在手上没有实权,可是快了。 别人都看不上她,连他也是吗。 叶秋生碰到司行宴唇时,心一直蹦蹦的跳,不是心动,是本能的害怕。 但是她一直在克制,她是没办法接触异性的,可是司行宴是她的例外。 司行宴一愣,右手扶上叶秋生的腰,微微用力,把叶秋生往怀里带,还给她一个更深的吻。 临了咬了咬她的唇,像是惩罚,血液的腥味在两人嘴里弥漫开。 男人温热的手掌隔着布料,摩挲着她的腰,叶秋生只觉得腰间烫得紧。 司行宴就这样凑在她眼前,两人的呼出的气都能碰到对方的脸颊。 “叶秋生,我有未婚妻,这件事你在今天之前就知道吧。” “叶秋生,你要点脸,勾引别人未婚夫,你也做的出来。” 这话本是冰冷的,可是从司行宴嘴里说出,却添了分暧昧。 叶秋生咽了咽口水,他们两近的来胸都贴在对方身上了,她左手抵在司行宴胸前,身子往后仰了仰,想要拉开点距离。 司行宴都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裙子谁给你的,穿的跟个睡衣一样,”说着还用手掐了下叶秋生的腰 司行宴才是又当又立的主,嘴里说着嫌弃,手上动作一个不停 这衣服司行宴和孟昭雪选礼服的时候看见过,那些礼服都是高定,得提前定。 每个款只有一件,而且不认识设计师,连衣服都不一定见得到,这不是有钱就行的。 就叶秋生在叶家的憋屈日子,凭自己是拿不到的,叶老太太更不会挑这种衣服。 叶秋生有点泄气,看着司行宴的眼睛,小小声娇糯地问,“一定得是她吗。” 司行宴摇头,“不一定,谁都可以,你不行。” 可是孟昭雪怎么能行呢,段阿姨说孟家和叶如闻的死有关。 司行宴是因为她姐姐吧,没想到孟昭懿的分量重到,司行宴都愿意娶她妹妹,呵。 叶秋生脸色一沉,抿一抿唇,伸脚踢在了司行宴腿上“那你倒是起开啊。” 司行宴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摇摇头,真是跟个小妖精一样。 伸手将理上去的袖口放了下来,才发现袖扣少了一个,猜也知道是谁干的,便没问,又将袖子叠了上去。 叶秋之看着他,他是天之骄子,站在那不置一词,也让人离不开视线。 九头身,挺直的鼻梁,有几分凉薄的眼睛,流畅的下颌线,拥有京城最大的权势。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叶秋生又何苦步步为营,设计好与司行宴的每一步。 司行宴冷冷的冲叶秋生勾勾手“过来。” 叶秋生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在木质地板上,走到司行宴跟前。 司行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带有警告意味的说道。 “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进来,立刻换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穿成这样,你完了叶秋生。” 叶秋生不放在心上,娇嗔的拍掉他的手,“司大少管的有些多。” 叶秋生和司行宴成年后一共没见过几面,每一面还都是叶秋生算好的。 司行宴倒是让人琢磨不透,说不喜欢叶秋生吧,又倒是对她的事的还挺上心的。 说喜欢吧,算了,哪有这种说法。 “司大少是打算就这样出去吗,不怕未婚妻见了跟你闹?” “你要是有本事,就让她今天订不了婚,在我这花时间是没用的。” 司行宴冷哼一声,多余的一眼都不给,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 不过是看在孟家的面子应付这个订婚罢了。 没几分钟服务员就送来了一件礼服,想来能送的这么快,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吧。 给她准备的吗,今天是他和孟昭雪的订婚宴,怎么会,衣服是孟昭雪的嘛。 这是件长款的白色吊带连衣裙,质地偏硬,长度到脚踝,裙边很长,所以有好几个褶。 是宽带平口设计,群身有银线编织花纹,也有许多浅色的印花,彰显着少女的灵气和清纯。 叶秋生将自己的头发编成鱼骨辫,换上了礼服,异常合身。 叶秋生摇摇头,她多想了,她不该想这个的,要嫁给司行宴只是为了躲叶家,司行宴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 叶秋生刚迈出房门,就碰见梦昭雪拿着杯红酒站在门口,孟昭雪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问到。 “刚才是你和阿宴在里面吗”,然后探了探头想从门缝里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该死的女人,和她妈一样贱,阿宴都要订婚了,她还能追到订婚宴来,真不要脸。 wap. /131/131623/30724468.html 第二章 小三的女儿 今天的宴会,孟昭雪可是主人公之一,礼服的裙摆就得一米。 穿的米白色金色绣花,泡泡袖式的公主礼服,裙子前面只到了膝盖下方,露出了她15厘米的恨天高,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司行宴旁边有般配的可能。 叶秋生上下打量了下她,顺手把门关上,“啪”的一声。 自己送上门来,可不要怪她不留情了。 孟昭雪也收回了目光,站在原处带着和善的微笑,“我看见阿宴看了个短信就上来了,半天没见他人,叶小姐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孟昭雪就是这样,给人的感觉温温柔柔的,大方得体,大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气度。 心里却在暗骂,不安分的贱人,她妈没人要,她也活该没人要。 叶秋生听闻,娇羞的一笑,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孟昭雪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嘴,口红掉了不少,还有一个小口子,这一看就是人咬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孟昭雪正了正神色,正经问道。 “你不是阿宴妹妹嘛。” 叶秋生却反问,“哪种妹妹?” 接着莞尔一笑,“我这有颗,宴哥哥的袖扣,刚才落下了吧,就麻烦姐姐还给他了。” 真是好啊,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孟昭雪还没见过那么下作的手段。 叶秋生将袖口递过去,孟昭雪伸手准备接的时候突然将手扬了起来,直冲冲的就朝着叶秋生脸上去,打算扇叶秋生。 叶秋生一个激灵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掐住,孟昭雪的巴掌就离叶秋生的脸一厘米,叶秋生手掌用力收缩,扣住她的手腕掐紧了。 孟昭雪疼的崩不住了脸色。 “松手!” “你是什么东西,快把手给我松开!” “孟小姐很是好笑,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可不是我主动来抓的你。” 叶秋生话里话外都显得无辜极了。 叶秋生从小就是练家子,住进叶家以后更不用说,不练点什么,说不定就在路上被人打死了,这个手劲都快把孟昭雪的骨头都给掐碎了。 这边叶秋生不放手,孟昭雪就只能自己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上前来扒拉。 她挣扎了几下,这时叶秋生却抓着她的手往外推,再一下子松开了。 孟昭雪受到外力向后仰,踩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踩着了自己的裙摆,“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孟昭雪跌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摔倒在地的时候孟昭雪还能听见骨头“咔嚓”一声。 疼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这时孟昭雪眼里全是恨意,抬头盯着叶秋生,“呵,叶家的大小姐,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妈一个样!” 叶秋生只是低眼看着她,更别提会蹲下来和她说话了,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你也配提叶如闻?孟家比得上叶家吗,你和你妈在孟家又算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没个数嘛。” “你先伸的巴掌,查监控告状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你要想维护好你虚伪的温柔大度的形象,你自己清楚今天的事怎么解释。” 孟昭雪听罢一愣,嘲讽的笑了一声,实在太是可笑了,叶如闻明明是小三介入了别人了感情,她女儿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还没来得及和她们一家算账,叶秋生先发制人了。 “小三的妈生了个小三的女,哈哈,我倒是相信遗传了。” 孟昭雪说着扬起了头,笑得很是诡异。 叶秋生看着是想再给她一巴掌,但是忍住了,叶如闻的往事太多太乱了,她还没完全理清。 叶秋生转身下了楼,她知道孟昭雪是真心实意喜欢司行宴的,他两认识也有些年头了。 司行宴本该娶了她的姐姐,要不是当年叶秋生把孟昭懿逼走了,哪儿有今天孟昭雪的事。 孟昭雪和司行宴签了一纸合约,互不干涉对方私事,司行宴物质上竭力满足。 叶秋生端了杯香槟,蹲在角落里,想看今天的晚宴会怎么收场,但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 “哟,这不是秋妹儿嘛。” 听见这个声音,叶秋生松了口气,回头便看见赵烨痞里痞气的晃着红酒杯走过来。 他向来不爱正经打扮,衬衣总是松几个扣,他个子高,人有些偏瘦,总爱笑着说话。 风流倜傥四个字,每个字,用在他身上都最合适不过。 叶秋生回以微笑“哟,赵公子。” 赵烨点了点头,拿着红酒和叶秋生的香槟碰了下杯,然后一口饮尽,叶秋生作势也要喝。 赵烨看了挥了下手,“行了,这个喝了伤胃。” “说到底还得是赵公子会心疼人。” 叶秋生说话说的娇滴滴的。 可不是嘛,赵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出了名的心疼女人。 倒也出现了个意外,楚禾,真是万花丛中的勇士。 赵烨听了会心一笑,摸了摸下巴,“你烨哥儿向来如此。” 说完,赵烨正经瞧了瞧叶秋生的脸,再看看她身上的礼服,这是他第一次见叶秋生参加宴会。 叶家是从不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的,叶秋生就像一颗本就光彩夺目的珍珠,现在打磨装饰的更加耀眼。 赵烨的眼神里充满赞赏的目光,人间红玫瑰不是浪得虚名。 “我早预料过你长大以后肯定是这京城的第一佳人,这张脸想玩谁的感情玩不到啊。” 叶秋生嘴角一扯,不置可否,“我向来不跟人谈感情。” 叶秋生虽然没有心,但是也不爱玩弄人的感情。 更何况她漂亮是漂亮,可是名声臭啊,谁会不长耳朵的来招惹她。 赵烨带着几分玩味儿的笑意。 另一处角落里的人正盯着他俩。 “楚禾,叶秋生跟赵烨什么时候那么亲近了。” 张元一转头看向那边,拍了拍楚禾的手。 谁不知道赵烨和楚禾的关系啊,楚禾平时跟赵烨跟得紧的不得了。 赵烨那边也从来没有明面上拒绝过楚禾,大家都说,流水的网红,铁打的楚禾。 楚禾一回头就看见两人笑靥如花,叶秋生的笑脸在她们眼里看来是娇媚了,于是唾骂了一声,“媚男。” 赵烨对楚禾也是好的,因为当年楚禾对赵烨有恩情,只是赵烨从来不属于谁的。 楚禾心知肚明,可是她现在的好日子全都是别人给赵烨面子,才愿意待她好。 她是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赵烨的! 张元一回过头饶有兴趣的说着。 “叶秋生什么情况,她不是叶家大小姐吗,你们接触过吗,我听说傲得不得了,我看她在赵烨面前也没什么傲气啊,还是说她来者不拒啊,哈哈。” 说完大家都跟着笑了。 wap. /131/131623/30724469.html 第三章 希望你学会尊重女孩子 楚禾偏过头来颇有几分不屑,“你还不知道呢,听过她母亲的事嘛,这豪门大户的,不都念着跟她妈的那一点私情嘛,要不她哪有好日子过,国立当初的事有人知道吗。” 楚禾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把私情两字说得极其暧昧,连带着轻贱了叶秋生母子。 说着国立的事,有的激动着点头,有的好奇着摇头,楚禾看着她们思量了一下。 她也是昏了头了提国立的事,这件事她还是说不出口。 “算了,这个事不说,她可一直都被欺负的厉害,学校里有人掀她裙子,有人p她图放小网站,有人还把拉她进男厕所,谁知道干嘛呢,惨是惨了点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都懂。” 张元一听了不对劲,“不对啊,不是她现在可神气了嘛,我有几个朋友接触过她,说她就是表面冷,没那么好欺负的,她上次不还打架进局子了嘛。” 张元一前几年没在国内,一回来圈里突然多了个叶秋生,而且还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讨厌,她倒是很想亲自接触下。 张元一总觉得叶秋生像戴着神秘的面纱,这些传闻都让她更神秘。 楚禾摆摆手,摇摇头,“这两年脾气是长些,但本质上就是那样的人,不堪入目,她不做错事,别人为什么那么对她,反正讨厌的很。” 这边叶秋生也注意到了她们叽叽喳喳在谈论什么,朝着那边扬了下头说道,“赵烨,楚禾可是在那,你这是专门过来和我说话的嘛,你是专门来害我的吧。” 是说今天赵烨专门来给她打招呼,还站在她这半天不走了。 她可一点也不想和楚禾碰上,那就是一条疯狗。 赵烨瞟了一眼,神色不变,只说,“听说孟昭雪脚崴了,估计这婚是订不成了,有你,阿宴这辈子都难成婚。” 叶秋生直接回一句,“那就别结了。” “不会是赵公子一会儿有约,现在把祸水往我这里引,替你挡灾吧。” 赵烨突然喜笑颜开。 “秋妹儿怎么能这么说呢,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你们好生交流一下。” 说完轻拍着她手臂,转身就走。 他倒是走的潇洒,叶秋生就在原地等着楚禾她们找上来。 她知道一定会来的,这些人心里没一个是看得上她的,恨不能把她往泥里踩。 楚禾就爱偷偷跟着赵烨,不给她找点事,还真不好甩开,只是躲不了的要听些不好听的话了。 楚禾踩着黑色细带高跟鞋,双手环抱在胸前,“叶秋生。” 明明声音也很嫩,但非要趾高气扬。 叶秋生瞄了一眼,楚禾穿鞋高跟鞋也比叶秋生矮半个头。 看着瘦瘦小小一只的,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混像一个芭比娃娃,她故作气势凌人,但是这双眼睛没什么杀伤力。 “你心里有点数,别谁的男人都碰,自己烂得跟什么一样,还老是往别人跟前凑。” 楚禾能有底气这么说的原因是,叶家没有一次出面替叶秋生说过话,叶家不表态的话,她叶秋生算什么。 一个活在权势堆积里,却没有权势的人,那比普通人难过多了。 叶秋生没理她,看着一边觥筹交错的人群。 叶秋生本就白,一冷下来,就像做冰山一样,没有生气的冰山,冷若冰霜。 叶秋生真的不屑与她们搭话,这些难听的话第一二次听还会愤怒,听到现在只觉得无奈。 “给你说话听到没有,果然没有爸妈的人,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楚禾拔高了几分音量,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叶秋生只觉得好笑,她好像觉得自己很有教养一样。 但是听到父母,叶秋生还是会隐隐作痛,她确实是没人教。 年少的时候还会期待,假如叶如闻没死,或者有一天她爸爸来找她了。 可是慢慢的她长大了,她只觉得恨她们,一走了之的人永远不知道被留下的那个人有多难过。 “你好了不起的一个大小姐啊,现在傲什么,你学校里那些事我可都知道,别是你妈以前教你的吧。” 叶秋生眸子沉了几分,又多了几分冷意。 张元一在一旁看着笑话,还和旁边议论两句,“不得不说,叶大小姐挺稳的住的啊,这样一看还挺端庄。” 楚禾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气急了把手镯拔了下来扔在叶秋生脸上。 没有设防,手镯毫不意外的狠狠砸在了叶秋生的额头上。 叶秋生觉得生疼,伸手扶上了额头,摸到了温热的液体,应该是镯子的边擦掉了皮,还肿起来一块,连带着头都有点晕。 楚禾这边一点也没有伤着人的歉意,反而有些得意,“我问你听到没有。” 还不是叶秋生逼她动手的,她在那边跟死了一样,也不搭理人,装什么装。 叶秋生吸了两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的血,面色冷峻,径直走到楚禾跟前。 楚禾突然心里有点犯怵,她好像真的很凶的样子。 叶秋生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的开口,“那我问你,你走夜路吗。” 楚禾有点慌“你,你什么意思。” 她周围的小姐妹既想看戏又怕出事,都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发声,“额头破点皮不是什么大事,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装聋,不然至于场面那么难堪吗。” “也真是,要不是看到她先前开开心心的笑了,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只爱跟男的说笑。” “哎,多明显啊,大小姐看不上我们。” 楚禾想往后退,叶秋生一把抓到她胳膊,狠狠把她往怀里一拽,楚禾被迫着和她对视。 “我告诉你,我叶秋生,睚眦必报。” “你现在凶什么凶,我就是来警告你一下,你有点自知之明吧,什么人都碰,你不怕得病啊你!” 叶秋生直接一巴掌扇楚禾脸上。 清脆的“pia”一声,感觉全场都安静了。 “楚禾,在这世上谁没点烂事,我不揭穿,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我也希望你能学会尊重女孩子!”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道“妈耶,原来她那么吓人嘛,怪不得没人喜欢她。” “别说了,你跟个没读过什么书,又没有爸妈教的人,计较什么啊,掉价。” 楚禾的朋友上来拉着她。 楚禾一只手捂着脸,眼睛里含着泪,一把甩开别人的手,“上不了台面的永远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都多久没人对她动过手了,这感觉很不好受,让她想到了以前。 叶秋生转了转手腕,瞪了瞪周围的人,最后带有警告意味的打量了下楚禾,走出了会场。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今天是来破坏订婚宴的,订婚不成了,没必要过多纠缠,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还得想想今晚上回不回叶家。 在叶秋生看来,她宁可没人喜欢,也不愿趋炎附势,恃强凌弱,与庸碌为伍。 wap. /131/131623/30724470.html 第四章 偷偷喜欢 楚禾还没缓过神来,过了几秒才松了一口气,怎么在叶秋生面前会觉得有压力呢,这个女人好像什么都不怕,不该啊,她该什么都怕才对啊。 会场外,夜色正浓,叶秋生一出门便起风了,额前的一些碎发被吹的向后飞,露出她本来小巧干净的脸,除了额头挂了道彩。 突然肩上一重,一股木质香袭来,她肩上披了件黑色丝绒西装。 叶秋生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糯糯地叫道,“司行宴。” 司行宴却笑了出声,伸手抚上她额头上已经凝结的伤口,“下手还挺重。” “可不嘛,二两重的银镯子,再往下点,都能给我砸瞎。” “你喜欢那银镯子?” 叶秋生语凝住了,圆圆的眼睛透着大大的疑惑,“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了。” 又反问道,“你出来了,那未婚妻不管了嘛。” “管她做什么,她又走不动路”司行宴把玩着手里的核桃,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终究这些都是资本家的玩物,叶秋生无语死了。 在叶秋生发愣的时候,司行宴站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吻上她的额头,很轻盈,却又烫的发紧的一个吻。 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块儿沾了药水的纱布,小心翼翼的贴在叶秋生额头。 叶秋生心中微微一紧,风穿过司行宴,吹到叶秋生身上时都温柔了起来。 “司行宴,你不会偷偷喜欢我,但是抵死不承认吧。” 叶秋生怯生生的问了这句话。 司行宴觉得好笑,勾了勾唇,在她耳边说道,“叶秋生,你抬高自己了。” 往常都是叶秋生主动往司行宴身上靠,这一次司行宴主动靠了过来。 司行宴总是对叶秋生说些,让她觉得她是在自欺欺人的话。 但叶秋生听到后反而松了口气,也跟着微笑了起来,伸手环在了司行宴腰上,娇媚的在他耳边说,“司行宴,你若不姓司,我都不屑与你说话。” 如果这话不是从叶秋生嘴里说出,司行宴早就怒了,恨不得当街就给这个人打死。 因为他确实本不该姓司,外人不清楚,叶秋生知道。 司行宴倒觉得有意思,她是又想讨好,又有傲气,司行宴捏上她腰间的肉,指尖稍用点力,就听见叶秋生疼的“咝”了一声。 司行宴松开她,站直了身,玩味的看了一眼的她的腰,“矫情。” “钟九,送小姐回去。” 然后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司行宴向来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顾及别人心思。 迈巴赫里的司行宴,一脸深沉,静得吓人。 他和叶秋生一样,不说话的时候,脸像雕刻出的艺术作品,不带生气和表情,不融于世俗。 没有人能摸透他的心思,他向来隐藏得深,大家惧怕他的原因,还因为看不清他的底牌。 这边,宾利里坐着叶秋生,还有秦沫白,她一直在外面守着,等叶秋生说完话,她跟着一起上了车。 前排钟九恭敬的问道,“小姐,回哪儿。” 叶秋生淡淡开口,“叶家。” 沫白问道,“头是怎么回事。” “楚禾那小姑娘,沫白,你去趟楚家吧,找找楚夫人”,叶秋生握着沫白的手,又轻轻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沫白是叶老太太带到叶家来的,当时沫白19岁,站在叶家客厅,站的笔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有刚到一个地方的怯懦,眼睛只一直看着叶秋生,明明她也很瘦,可叶秋生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弱。 对于楚禾,叶秋生没有那么担心,虽然今天第一次说话。 但是她和楚禾两个人都很了解过去那些事。 楚禾只是不明辨是非。 需要担心的是孟昭雪,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这个女人惯会演戏。 这两天需要稳住叶家,然后拿到股权,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时机合适了。 沫白在中途下了车去了楚家,宾利安安稳稳的停在了叶家大门口,钟九下了车来给叶秋生开门。 叶秋生做了个深呼吸下了车“谢谢。” 钟九笑得讨好,“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大少说。” 叶秋生点了点头,有点想笑,钟九平时看起来也挺严肃正经的,怎么在她面前像个狗腿子。 钟九开车走后,叶秋生转身上了台阶。 叶家静得惊人。 叶秋生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好像不是踩在了地上,像踩在了她心里。 有些吸不上气,胸口闷闷的。 屋里留了盏夜灯,大家都休息了,叶家一般只有蒋文慧在,叶风堂要应酬,叶诚外面有住处。 叶秋生稍微放心些,上楼进了房间,刚进去就听见有人敲门,叶秋生心下一惊。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声都很有力,叶秋生大概猜到了是谁。 穿了件外套,拿了把小刀藏在袖子里,赶去开门,怕再敲下去有人醒了。 门开了个缝,看见了意料之中得脸庞,叶秋生还是控制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叶诚。 叶诚丝毫不讲道理,直接用手把门推开,自己进了来,反手大力的关住了门,就这样突如其来站在了叶秋生面前。 叶秋生知道和这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就是有病! 叶秋生往后退到了墙边,叶诚上前,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掐住了叶秋生的脸,指甲都要掐进她肉里了。 叶秋生心下一冷,微弱的发声“你想干嘛。” 拿着小刀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叶诚的另一只抓住,把她的手反手扣到了她身后。 他压了下来,“叶秋生,你攀龙附凤的本事好大,这两年你见司行宴接了司家的权,费尽心思干那些事,我只是懒得猜穿,你现在想干嘛,嫁进司家?嗯?”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恶狠狠的看着叶秋生,见她不做声,松开手用尽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叶秋生被他打的人一歪,往旁边倒,幸好旁边有张柜子,叶秋生扶住,柜子一晃,上面的花瓶掉了下去。 叶秋生虚弱的站了起来,站的笔直,脸上的巴掌印隐隐作痛。 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她怎么可能不怕呢,她是真的怕,但是她知道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所以每一次站在叶诚面前,她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叶诚看着她的样子,胸口一闷,取了只烟出来,抽了起来,吐出的烟雾在他脸前,遮住了他的脸。 房间里昏暗,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月色,他的脸若隐若现,在叶秋生看来,他就是地狱来的恶魔。 “叶秋生,你这个人的毛病在于,太倔,看不清形势,又不肯服软,想要借着司家的势离开叶家是吧,你且看看司行宴愿不愿意为了保你,得罪叶家,得罪京城其他权贵。” wap. /131/131623/30724471.html 第五章 你的宝贝 说着他吸了口烟,最后这口气吹到了叶秋生脸上,叶秋生的脸往旁边一偏。 叶诚把燃着的烟头,往叶秋生手臂上按,叶秋生被烫得一抖,没有躲开,默默在心里忍着,面上不露声色。 叶诚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叶秋生看了看手上发红的口子,也没做处理。 忍,这一切,终将十倍奉还! 叶秋生去洗漱了一下,头上上了点药,倒了杯威士忌,往阳台走去。 她在阳台上放了个躺椅,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毛毯,叶秋生往上一趟,抬头看见了今天的月亮,是圆的,异常发亮,照着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看不清形势嘛,是看得太清了吧,世界上到底哪里来的那么深的仇恨,明明你我之间没有深仇大怨,仅是因为我还活着,就拼尽所有也不肯放过。 叶诚是叶风堂的儿子,叶风堂是叶秋生妈妈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现在叶家的当家人,叶诚也算是叶秋生的哥哥。 叶诚的名字是叶老太太取的,说是,一诚可以抵万恶。 再想想叶诚的样子,想来也有些可笑。 世人对叶秋生的态度,一半由于她母亲叶如闻,叶如闻还在的时候,就没有签不下的合同,再难搞的人,叶如闻都有办法和他做生意。 不知道情况的人只觉得是脸皮子好使罢了,和叶如闻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懂得平衡利益,进退有尺度,愿意和她合作。 但也有些是不怀好意的,签了合同之后存了别的心思,叶如闻也能应付,但是那些富家太太就在背地里编排了。 闹到最后,也有因为叶如闻离婚的,叶如闻当年也可谓是名震京城。 叶家老爷从最开始就了解叶如闻的本事,有意把叶家交给她,再加上她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叶老太太,才是他正经妻子。 叶风堂是外面女人生的,最后去母留子,把叶风堂带回了叶家。 可叶风堂不乐意,他本就和叶如闻的矛盾大,要是七尺男儿最后还不能掌家,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叶老爷子就打算让叶家分家,各一半算了,闹到最后也没分成,因为叶如闻死了。 可是叶如闻死了这一切并不能结束,因为她还活着!她只要活着,一个也别想逃过! 叶秋生在躺椅上想着些往事,她知道她又犯病了,可是她控制不住,也没有吃药,就躺着看着月亮。 直到天色逐渐亮堂,能看见日光了,才缓缓闭眼。 楚家这边。 楚禾一路提心吊胆的,直到到了家门口也什么都没发生,一下子定了定心,叶秋生也就是吓唬她的吧,她有什么本事报复她。 高高兴兴准备进门的时候,楼上掉下来个茶杯,听到点声响,她慌张的侧身抬头望。 就一瞬间,茶杯砸在了她肩膀上碎了,她惊叫“啊”的一声,本能的去抓胳膊。 血流的不多,但是划了好几个口子,肩膀也是肿痛的,左半边身子是不太能动了。 楚禾在心里咒骂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可真是恶毒之至,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如果当时没反应过来,砸头上了怎么办,会不会死。 但奇怪的是院子里没人,她刚才叫的时候也没人出来,于是楚禾又喊了两声,“管家!管家呢!” 没有动静,这更让楚禾害怕了,她本来在家里被砸就够细思极恐了,说明家里有叶秋生的人。 她赶快冲进门去,自己找找药水纱布,抱着胳膊准备上楼去。 楚国辞下来了,“你慌张什么。” 看了看楚禾的肩膀,“哪里惹的祸事,被人打了?” 楚禾眼睛一下亮了,可算有能做主的人了,一下委屈了下来。 “今天晚宴碰见里叶秋生,就是叶家那个大女儿,我主动和她打招呼,但是她都视若罔闻,就起了点争执,她威胁我说,问我走夜路嘛,然后我刚在院子里就被掉下来的杯子砸伤了。” 楚禾说的委委屈屈的,她本就长得人畜无害,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 她只字不提自己动手了的事,也没有会那么傻,告状挑自己的错说,但是她忘了,楚国辞想查的话,什么事都会一清二楚。 更何况他晚上接到了司大少的电话...... 楚国辞不置一言,深思着走到了沙发上坐着,点了只烟,有些老沉的开口。 “你少惹事生非,家里没别人,谁会干这种事,在外面惹的就是在外面惹的,叶家的人还得罪不起,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去找麻烦了,上去找你小妈吧。” 楚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后想到了一些事,又忍了回去,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差点让她误以为楚国辞是真疼她这个女儿了。 哪里有一个家庭既有妈妈,又有小妈的。 如果不是她能和赵烨扯点关系,小妈哪能进门,这一砸,倒是又多看清了点这个家的虚伪。 另一边夜总会里。 司行宴一脚踹开包间的门,面无表情。 里面的女郎微微一愣,随即讨好着笑,“司大少啊,可等到你了,来晚了是得罚酒的哦。” 司行宴痞笑着,用手扯了扯领带,“自然。” 然后走到正坐着的赵烨旁边,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赵烨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笑着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司行宴径直坐下,往沙发上一靠,双脚往前面茶几上交叉着一搭,左手胳膊倚着沙发背,另一只手摸出一只烟,有眼力见的人立刻上前点燃了。 司行宴递在嘴边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 “楚禾伤了秋秋的事你怎么处理。” 赵烨也不正经坐,翘着个二郎腿,往后随意的斜靠着,手里摆弄着一根烟“嗯,我知道,伤还有点重。” 司行宴冷哼一声,“我是问你知不知道?” 赵烨笑了,“你是来给秋妹儿出头的?” 司行宴一伸手,旁边就有人递着烟灰缸,他抖抖烟灰,“你是来护着楚禾的。” 没有反问,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赵烨也是想看司行宴的反应,故意找了点麻烦,他如今看到了司行宴的态度,心中了然。 却也想不通,他和叶秋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没想到楚禾能动手,她也是冲动了,也不看看对面是谁,本想着让她们认识一下。” “动口也不行。” 司行宴的音调没什么起伏,就是低得很有磁性,说什么都很平稳。 “哦?” 司行宴顿了顿,解释道,“那可是司老太爷的宝贝。” 赵烨乐了起来,“不是你的宝贝就好。” wap. /131/131623/30724472.html 第六章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司行宴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转而问到,“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说最后一句话时,司行宴微微偏过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下赵烨的反应。 赵烨的神情冷了一秒,转瞬即逝。 “你来吧,”赵烨知道,既然司行宴想追究,怎么可能不动手,他也是没想到楚禾这丫头逞什么能,还敢动手了。 赵烨轻飘飘的补一句,“过得去就行了,别下重手,”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怎么,舍不得?”,司行宴也开始跟他说笑起来。 赵烨也觉得有些讽刺,这到底是舍得,还是舍不得。 “东郊那块地给你了,秋妹儿的伤我有责任。” 司行宴手一挥,“给她吧,她缺钱得紧。” 然后把烟头一掷,扔进了烟灰缸。 叶家里。 叶秋生一起床就给庭燎打了个电话,声音还沙沙哑哑的,“喂,庭燎,你在家嘛。” “我在。” 隔着手机传来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嗯好,我马上过来,你等下我。” “我等你。” 庭燎自国立的事情后就变了个性子,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叶秋生的情绪。 叶秋生不想他那么大的负担,但是随着年月的推移,她发现庭燎好像是甘之如饴。 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他们两就默默的支撑着对方。 叶秋之收拾了下,换个件短款一字肩,上面印着浅紫色的紫罗兰,穿了条牛仔的高腰喇叭裤,衬得她格外有气质。 她拿了件白色设计师款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 顺便把昨天的礼服带上,昨天换下来的红色礼服她让服务员今早上送过来了。 一开门碰见了叶童珊端着个杯子,在走廊里假模假样的笑着,“早啊堂姐。” 叶童珊长得是标志的,就是一双眼睛太精明,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算计,确实遗传到了蒋文慧。 叶秋生点点头,带上了门。 叶秋生甚至连头都懒得朝她那边抬,这一家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样,实在是累了。 叶童珊冲过来挡住叶秋生,“表姐的头是怎么了,都不贴个纱布的嘛。” 叶秋生也跟她装起了姐妹情深的,“没事,结痂了,谢谢妹妹关心。” 伸手想推开这个路障。 但是叶童珊不让,叶秋生想绕开她也跟着去挡她,她也看出来了这是故意来堵她。 叶童珊就死死的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我给表姐上药吧。” 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叶秋生都懒得应付她了,伸手掀开她,也没用多少力,叶童珊就自己倒下了,倒之前把杯子里的水对准了叶秋生的脸泼了出来。 叶秋生反应迅速,举起西装外套遮住了头,滚烫的开水就渗进了西装外套。 得亏是在叶家,在外面估计她连硫酸都泼得出来,大早上就来这一出,叶秋生叹了口气。 不巧蒋文慧正在楼下,“童童和秋生在干嘛,不下来吃饭吗。” “舅妈,童童自己摔了一跤,马上下来”,叶秋生换着乖巧听话的声调,继续和她们虚与委蛇。 说完,对着叶童珊一个冷眼,伸脚踹了她一下。 叶童珊没了笑容,狠不得上去咬死叶秋生。 叶秋生下了楼,蒋文慧坐在在餐桌旁边,端庄优雅的笑笑,“秋生吃早饭嘛。” 这笑容,就跟叶秋生刚来时的一样。 叶秋生大早上看见这俩人就饱了,更何况还是和她们吃饭,都怕被她们毒死。 叶秋生头上那么大个伤口,蒋文慧硬是装作没看见,只字不问,问了她就得管,她才不想替叶秋生出头,巴不得外面再欺负狠点。 叶秋生做起戏来驾轻就熟的,“不了舅妈,我找个朋友,您吃好。” 蒋文慧点了点头。 这也是在叶家做的最后一场戏了,让他们放松防备。 前几年叶家还防着叶秋生,蒋文慧一直想的是要不把叶秋生除掉,省着将来留有祸患。 但叶风唐那边觉得不必如此,叶风堂是心眼子小且心里怨恨多,但是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在治理公司上不够果断。 这也是他当年不如叶如闻的原因。 可他娶了蒋文慧以后不一样了,蒋家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做事狠毒得多,所以叶家到现在也勉强维持着辉煌。 叶秋生这边一直任打任骂的,蒋文慧慢慢的也放下了戒备,她自以为是把叶秋生的棱角磨平了。 可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磨不平的。 叶秋生出了门,看见沫白在门外等着,“小姐去哪儿。” 沫白比她大三岁,叶老太太想的就是,找个精明能干,能力强的,然后年龄差的又不大,又可以和叶秋生做个伴。 沫白确实是个很好的助手,做事有条不紊,国外的公司也是她代为打理,已经有规模了,并且有不错的影响力。 “我自己开车吧。” 叶秋生接过沫白递给的钥匙。 往院子里走才发现钟九在这里等着。 叶秋生先开口“钟特助有事吗。” 钟九喜笑颜开,“来给小姐送个东西。” 说着拿出个首饰盒子来,看盒子就知道这东西很是贵重了,叶秋生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也没有打开。 “钟特助是特地来送东西的吗,”叶秋生关心的问到。 “是啊小姐。” 叶秋生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钟九的工作她是知道的,绝不是做这些小事的。 “这种事以后钟特助可以找人做,你每天工作那么忙,这种小事怎么也能让你亲自来,以后你随便吩咐个人就行了。” 还不等钟九说话。 “还没吃早饭吧,沫白,去家里打包份早饭给钟特助吧。” 钟九看着沫白的背景欲言又止,在心里感慨,叶小姐是真好啊,这么好一人,怎么别人看不出来呢。 钟九拿了早餐,弯腰答谢一声驱车离开了。 叶秋生独自驾车去了庭燎家。 庭燎开门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二战都结束多久了,你是去哪儿当雇佣兵了。” “还是你们丐帮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叶秋生知道他是在说她头上的伤,便不搭理,捂着头从他身旁的缝隙挤进屋去。 庭燎是在外安置了一套小复式独居,空间宽敞却不空旷,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些小物件,摆得满满当当的,不显奢昂,却精致。 叶秋生把礼服口袋往茶几上一丢,“这个需要还吗。” 庭燎看了有些愣住,“你是想来还礼服?” 庭燎本是大方开朗的小伙子,中学的时候满嘴跑火车,爱打篮球,爱作弄人。 他现在眼底总有些看不清的情愫,整个人稳重了许多,但他的长相永远都是具有少年感的。 叶秋生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嘟囔着嘴。 “是啊,只能穿一次,我留着做纪念么,还你吧。” 礼服是庭燎买的,他们都觉得红色衬她,可是她并不想收下这个礼服。 wap. /131/131623/30724473.html 第七章 他不能结婚 要不娶我 其实没人见过叶秋生穿礼服,宴会什么的,也不曾参加,叶家都当没她这个人,要不是听说司行宴要订婚,她也不是很想去。 那些设计师她其实都认识,她想要的话,很多知名设计师都愿意为她单独制作,只是大家不知道,都觉得她寒碜。 “没必要还我,”庭燎自然的挨着叶秋生躺在沙发上,左手还揉揉头发。 “礼服多少钱,你给我个数。” 庭燎望了她一眼,“你别管,我不缺钱,缺钱的是你。” “哦”,叶秋生知道他不会说,于是坐着一个人目光呆滞了起来,最近太累了,在这里比在叶家放松的多。 “行吧大小姐,说说什么情况,你是去截亲的,还是去凑热闹。” 庭燎右手撑着脑袋,侧身朝着叶秋生,靠在沙发上问到。 叶秋生默了几秒,“啥也没有,只是他不能结婚,要不就娶我。” 庭燎失笑道,“那你就好意思破坏人家的订婚宴” “啥订婚宴啊,恋爱不谈直接订婚的,他好歹走个流程吧,而且我看到过他们签的协议,孟家本来也不是清白人家,大不了我补偿点给她。” 叶秋生说的理直气壮,家族联姻不就是看的利益嘛,她孟昭雪能带来的,她叶秋生未必给不了。 “那你们呢,你和司行宴两情相悦吗?” “我悦你个头,他也就见色起意,而我……我,无情无义。” 叶秋生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的,但却底气没有那么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口中的无情无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庭燎屈身拿了瓶可乐,假装顺口一提。 “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喜欢的,然后努力去争取,不是说喜欢他,是有一个人喜欢的人。” 他知道叶秋生有多苦,而且他也知道,他知道的那部分,只是一小部分,那都尚且如此了,秋生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 他不希望秋生靠着仇恨活,靠着追查叶如闻的死,和报复那些人,而活着。 叶秋生内心有了些许触动,可面上依旧有些凝重,她从沙发上滑下,坐到了地上,屈膝倚着沙发,双手环抱着膝盖。 她一开口,声音有些飘渺。 “庭燎,你试过年少的期望全部都落空的感觉吗。” “这感觉不好受,但是我好像只花了一晚上就习惯了。” “我连个正常的人都不是,去谈喜欢,有些不切实际,我不会和谁去谈这个。” “我装的不可一世,看起来耀武扬威,好像有七情六欲,可是我心里特别无所谓。” 她知道她病的很严重了。 如果不是当年叶如闻死在了她面前。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脸,她可能早就随她去了。 庭燎嘴上不会安慰人,但是眼里写满了心疼,打算抱抱她。 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把手移到了她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知道了,乖。” 在视线下沉时看见了她手上一个水泡,大约能猜到是怎么来的,于是也没问来源。 “手上不处理下吗,还是又打算纹点啥。” 叶秋生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不作声。 庭燎拿来了针给它挑破,然后用酒精涂了涂,贴了个创口贴。 “庭燎,你知道叶诚最近在忙什么吗。” “打算动手了?” “嗯。” 叶秋生和庭燎再交谈了下叶诚的事,结束谈话后,又独自开车回了叶家。 在门口时给沫白打了个电话,让她给庭燎转一百万,她当然知道礼服的价格,只是她钱都投进公司了,能提出来的不多。 过了几秒钟庭燎就发来消息,一个转账到账的截图,加上一排问号。 叶秋生回了一句,多的没有了,就这吧。 然后那边没了动静。 她回了房间给额头上涂药,刚涂上去,一股刺痛袭来,有些火辣辣的痛。 该死,这药有问题,还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这一家人没一个正常的,当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连忙起身冲到厕所去清洗,只见伤口更加红肿,还有点发炎。 叶秋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低头时间长了,眼睛有些充血。 刘海被打湿,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肉眼可见的有些憔悴,特别是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气,她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就想看她体无完肤吧。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提示,备注是个狗头发过来的,“出来。” 宴狗来了。 叶秋生擦了擦脸,打算换件衣服,结果走到衣柜发现连件完整的没有,剪得稀碎,他们是想让她和她的衣服一样是嘛。 已经入秋了,更深露重,她倒衣不蔽体。 叶秋生万般无奈下就这样走了出去。 司行宴就倚在迈巴赫上,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抽烟,手腕上银白色的石英腕表在黑夜中,闪着白光。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外面披着昵质风衣,衬得人高大贵气。 看样子是刚下班。 叶秋生笑盈盈的走过去挽着他,“司大少什么时候下的班,这是带秋秋去干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秋生已经习惯了和司行宴的一些身体接触,可能是因为司行宴这个人爱动手动脚吧。 虽然有些时候碰到他还是会紧张,但也不是以前那样了。 司行宴见着了叶秋生,把烟往车上杵息,然后把烟头丢进了车里的烟灰缸。 “少假笑。” 然后皱了下眉,面无表情的把外套取下来披叶秋生身上,“想把自己冻病,博我可怜?” 冯子俞说的,如果她娇媚一点,娇滴滴的跟人撒娇,肯定没人能拒绝她,但是好像在司行宴这不管用。 叶秋生抓着风衣的领口往怀里拢一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眨了眨,衣服很长,能将她大半个人盖住。 司行宴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一软。 开了车门一把把她塞了进去。 叶秋生开了开窗透气,司行宴也没开口,司机就按了启动出发了,“去哪儿。” “医院。” 司行宴也不看她,两个人就跟冤家一样。 叶秋生偏过头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大少过了一天的时间想起来带我去医院了?” 司行宴冷嗤一声,“你以为人家医生只有你一个病人,围着你转,不管别人死活?” 叶秋生懵了,向左边滑过去,就挨着他在他眼前,用力的拍拍车子座椅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这个根本不需要看医生!你不会是给我找了什么疑难杂症的专家吧?” 司行宴却得寸进尺的左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叶秋生背靠着窗,坐在他腿上一时有点紧张。 “手镯没带。” “昂,也不是谁的东西我都会戴的,”叶秋生故作硬气的说道。 “你就嘴上逞强吧,东西丢了,我敢说你搭上这条命都赔不起。” 叶秋生语塞。 司行宴倒是说对了,其实叶秋生根本没打开盒子看是什么,只是顺着他话说,但是司行宴出手从不小气。 wap. /131/131623/30724474.html 第八章 他的猫 司行宴一路上都在揉搓她的手指,好像什么好玩的物件,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都没有拿下来过。 秋生的腿也能感受到司行宴腿的坚实。 叶秋生起初不太能接受和异性的这种亲密接触,她有应激反应,本能的会紧张,严重时会想吐。 司行宴最开始碰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窒息。 习惯下来还好,但是还是有些生理上的抵抗接触没有改变,叶秋生想,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下。 “小姐这是涂错了什么东西嘛,现在还好来的及时,要是明天的话,估计得留疤了。” 司行宴找的是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就是担心她留疤,肖医生平时都得预约的,等着治疗的顾客早就排好了。 肖医生很有医德,坚持不走后门要顺序来,这也是软磨硬泡,恩威并施才能插个队。 叶秋生知道这是叶童珊的杰作,哥哥跟个变态一样只知道施暴,妹妹全是心眼子,就在生活里无时无刻算计。 叶秋生弯了下腰,“麻烦医生了。” 再看着旁边阴晴不定的男人,伸脚蹭了蹭他的裤角,“谢谢。” 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单手发着消息,没空理她,只哼了一声。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医生在给叶秋生上药时,司行宴突然开口,“叶童珊干的?” 叶秋生先是装傻,“啊?” 司行宴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一副你继续给我装的表情。 于是连忙否认到,“哦不是,自己涂错药了。” 说着垂下了头。 叶秋生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她和叶家的事,也不想让别人插手太多,毕竟这中间有很多复杂的关系。 司行宴俯身下来,对着她的伤口,轻轻的呼呼。 像小时候秋生摔跤了,妈妈也对着她的伤口吹吹一样,好像这样就能不疼些。 可是叶秋生现在的痛觉不太灵敏了,不太能感觉到痛。 司行宴就在她眼前,他们鼻子对着鼻子,叶秋生一下不太能呼吸,双手捏在一起握紧了。 然后司行宴拿了块纱布盖上面,轻手轻脚的给她贴上。 他像是把叶秋生当成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医生在旁边看了笑笑,司行宴眼里流露出的疼惜,只有身处其中的这两个人互相不知道,可外人看的清清楚楚。 处理完了,司行宴就牵着叶秋生的手往外走,左手和叶秋生十指相扣,然后放到了自己另一只手里。 叶秋生就任由他牵着,手有些僵硬。 他们这样看起来像是对小情侣,但是说来可笑,哪门子情侣呢,这辈子这个词都不会用在她身上。 上了车,司行宴问到,“回长安居吧。” 叶秋生差点没听出来这是在问她,她知道长安居是他的私宅,但她还没有去过。 以前她都是回的司家老宅,寒暑假节假日她都会去,偶尔能在老宅里碰到司行宴,但是以前他们也不怎么说话。 别人不知道她和司行宴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但叶秋生却很清楚。 因为都是她有意设计的,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外婆了,她没有办法了才算计司行宴的。 她只知道她这后来确实有意讨好司行宴,司行宴也有意让她讨好。 “行,给你个面子。” 没人比他们俩更傲娇,谁也不甘示弱,说个话头都得扬上天。 司行宴觉得,无论看见叶秋生的什么样子都有意思。 她眼珠子像个翡翠珠宝,晶莹剔透的,但是眼神又显得格外倔,有时心情好她会跟你撒撒娇,有时不太高兴就一个人闷着,跟你赌气的时候又很狂妄。 看着叶秋生,心里便有一个词,多姿多彩,她一个人便是世间的全部烟火。 到了长安居,叶秋生不禁赞叹司行宴的品味。 院里的摆设与修葺有些类似苏州园林,有长廊,有假山,粉墙瓦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围水而建,处处体现静雅。 屋里是新中式装修,墨色大理石花纹的瓷砖,木质家具与金属边框相呼应,墙上挂着水墨画,山水婉转,云烟飘渺,随处可见,石玉摆件。 叶秋生心想,世上再没有人像司行宴一样,面上看着云淡风轻,那颗波澜不惊的心里,其实满藏着对生活的热爱。 “喜欢?”,司行宴从背后抱过来,头极其暧昧地搁在她颈窝,叶秋生轻轻一颤,觉得司行宴像一只大狗 叶秋生是发自心底的喜欢,点点头赞允到,“可惜,这是宴太太以后的窝。” 司行宴不可否认到,“确实。” 叶秋生在想,她要是能够全然享受和异性的接触,那像这样成年人之间的极限拉扯,也未尝不是让人心动的。 如果有机会,她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也很想知道谈情说爱是什么感觉。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这里的东西随便动,有事发消息。” 靠在身上的司行宴,声音都软了下来。 叶秋生转身冲着司行宴高高兴兴的笑着,“好滴。” 然后双手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晃着。 司行宴觉得叶秋生乖巧的时候又像一只小奶猫,于是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猫那样。 叶秋生也眯着眼,仰着下巴让她逗,司行宴不禁笑逐颜开。 这就是猫啊,他的小猫,不开心就咬人,哄得开心了就让你摸摸。 叶秋生睁开眼看见这样的司行宴,就觉得很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是觉得,这样温柔下来的他,是好的。 她觉得本质上,她和司行宴是一种人。 叶秋生知道独自行走的艰难,所以也不忍他总是隐忍。 司行宴走后,叶秋生自己在院子里转悠,这院子的空气,好像都跟外面的不同。 “诶,你看见了吗,大少带了个女人回来,来这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这谁看不见,大晚上的拉着进门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孟小姐也没在这过过夜啊。” “大少都跟孟小姐要订婚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的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是想当第三者吗?” “不清楚啊,看着还有几分姿色,大少要是真喜欢她,孟小姐怎么办,孟小姐也太可怜了,这女人心机真不浅。” 就听着在院子里照顾花草的几个佣人三言两语的议论着。 叶秋生倒是能理解,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有。 学校还是职场,突然来个新人,大家都会争相议论,大家往往会对刚见面的人下定义,表达自己的喜恶。 然后根据他的言行,去推测他是什么样的人。 但难免会带着先入为主的一些想法,比如,在这里,她是跟着一个快订婚的男人回了家。 叶秋生靠在树上,环抱着手,一只腿屈膝而站,咳了两声。 那几个佣人听见声音,尴尬得缓慢转过头来,冲叶秋生笑笑。 “敢把话当着我面再说一遍吗,”叶秋生面色俊冷。 一个女佣刚想出声道歉,另一个拉住了她,“请问小姐怎么称呼,我们只认识孟小姐。”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提醒叶秋生,孟昭雪才是这的女主人,她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这里摆威风。 “京城叶家,叶秋生。” wap. /131/131623/30724475.html 第九章 18岁就辍学的少女 叶家是百年世家,在京城的名望非常高,可以说是豪门之首,京城谁人不知。 只是这叶秋生,不曾听闻过,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不怕死的问到,“叶家哪个小姐,我们只听过叶童珊。” 叶秋生并未搭理这样的话。 “今天的事我不用告知司行宴,我也有能力处理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受了孟昭雪的好处,还是孟昭雪带来的人,忠一人,择一事的道理,在你们这个年纪不该我来说。” “如果你们今天从司家出去了,我敢保证没人用的起你们,司家不用的人,那就是无用的人。” 叶秋生留下寥寥数语转身进了屋,剩下几人也听明白了叶秋生的话,有些着急起来了。 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到不是个好惹的。 要是真被司家开除了,这辈子算到头了。 不远处,张妈欣慰一笑,大少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有些本事,说话做事有分寸。 既点拨了那几个仆人,又没有逾越身份,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主人,而是告诉她们,司行宴才是他们的主人。 张妈进了屋,恭敬的叫了声,“叶小姐。” 叶秋生转过头看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穿着朴素,头发盘起来,笑容慈善的妇女。 看这样子应该是长安居说的上话的。 叶秋生有礼貌的笑着,“您好,怎么称呼您。” “小姐客气了,大少叫我张妈,小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 “张妈。” “诶”,张妈的笑意更深了。 这就是叶如闻的女人吗,和她真是一样的漂亮,要是个阿宴做配,也合适。 要是生个孩子,还不知道得多好看呢。 叶秋生倒是第一次见除了外婆外,那么和蔼的妇人。 “张妈,我先去休息了哈,”叶秋生摆摆手跳着上楼了。 房间里叶秋生转了转,发现洗漱护肤用品,应有尽有,全部都是按着最贵得置办的。 衣柜里衣服也放满了,短时间内能买到这些款式的衣服,很多品牌的成衣都只有一件,也在其中。 这个能力,也只有司行宴能做到了。 司行宴若是有心,他就能把事事做的体贴周到。 他什么时候安排的呢。 叶秋生洗完澡,给伤口涂了涂药,在床上看公司财报时,沫白打来了电话。 “小姐,赵烨送了我们块地。” 叶秋生想了想,赵烨是该有点表示,如果他有良心的话。 “哪里的地。” “东郊。” 叶秋生思索一下,“你帮我约一下他吧,我有事需要和他面谈。” 既然这样的话,有些事时机也成熟了。 第二天叶秋生睡到了12点才起来,她素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一直有胃病,一直也不吃。 早上的时候张妈也一直在叫她吃饭,门口念叨了半天。 叶秋生穿了条阔腿浅色牛仔裤,上半身穿个t恤,外面是浅绿色香奈儿编制外套。 她下了楼张妈刚好在往桌子上摆菜,抬头看见了她,就开始念叨。 “不吃早饭不行的呀,吃了再睡都好,怎么能一点也不吃呢,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瘦得怪让人心疼的。” 叶秋生举手投降,“好的张妈,有机会我一定吃。”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三餐一定要准时,可别想着减肥,长得都那么好看了,瘦不瘦的不重要,别管那些男人的眼光,天天嚷着让女生减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张妈的话越扯越离谱,自己顺着自己的话就往下说的多远。 叶秋生没被人这么念叨过,有些陌生,也有些茫然。 张妈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有些惭愧的说道。 叶秋生俏皮的笑笑,牵着张妈的手,“没有的张妈,我只是听愣了。” 张妈松了口气,放心的笑笑。 “大少问小姐,外面那些人怎么处理,”张妈看了一眼门外。 叶秋生随即懂了。 “不用怎么处理,懂事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事了,水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如果再有打小报告议论口舌的,就送出去吧。” 做事得留一线,不是关键的事,不用那么绝。 张妈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家里的佣人大半是孟昭雪找来的。 大少不爱管这些事,张妈也摸不清大少对孟昭雪的态度,自然对下面的人也不敢严苛。 那些人天天观察着大少的动静往孟昭雪那里打小报告,张妈早就忍不了了 如今叶秋生来把话说明白了,倒也好,张妈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看见了旧人。 叶秋生吃了午饭就出了门。 沫白开着车停在了门口,叶秋生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她是不会把沫白当司机用的。 “我可能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叶家那边,底下的人都专心盯着点。” 沫白颔首。 既然决定动手了,叶家就不能再住了,再找地方另住,叶秋生怕自己半夜被暗杀,刚好长安居这边叶家人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沫白将车停在了京都大学停车场,然后陪叶秋生上楼去了。 今天是冯子俞的舞蹈比赛演出,听说台下坐着有国际知名舞团的团长,和各舞团的表演艺术家,是来选人的,刚好她们要毕业了。 冯子俞妈妈在叶如闻死后养育了叶秋生三年,后来出了点意外,没钱医治,叶秋生才回到叶家求助。 叶老太太感念恩情,给冯子俞母女极好的待遇。 冯子俞从小练舞,老太太就给她请了好的老师教导,现在也算不辜负老太太的培养。 叶秋生一出现在后台,便收到众人一致的目光,有认识的开始议论,有不认识的暗中观察 张元一也在,看见叶秋生后竟有些兴奋。 “诶,她是我们学校的吗,我第一次在学校见她,上次在晚宴见过一回,瞧她头上的疤,是上次楚禾打的。” “她是什么啊,她是18岁就辍学的少女,早就没读书了,也不知道来这干嘛,晦气。” “你看看她,瘦得跟个竹竿一样,偏偏还有胸,谈过的男人不少吧。” 然后带着恶趣味的开始哄笑 张元一觉得有意思,这个女人无论在哪儿都是言语风暴的中心,偏偏她又那么好看,又那么清心寡欲,不露声色。 沫白听到那些话就想冲过去教训她们,叶秋生伸手拦住了,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只说到,“我们找找子俞吧” 她们的话,叶秋生当然听见了,其实她真想无所谓,但是又有那么一点恨,当年她是考上了京都大学,是第一名的成绩 只不过蒋文慧做了手脚,让叶童珊顶替了她的成绩。 老太太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无论考没考上她都有办法让秋生入学,叶秋生就说不想读书了。 她不想让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去替她卖面子,做安排,刚好她对于校园对于青春,一切的美好想象,都被这群人打破了。 寻看了一周也没看见冯子俞的踪影,于是找了个在化妆桌上比较安份的女生。 “你好,请问你知道冯子俞去哪儿了嘛,她也是今天晚上表演的。” wap. /131/131623/30724476.html 第十章 十岁前的把戏 那个女生可能被吓着了,有些害怕,“我......我,不知道啊。” 也是叶秋生这种早就不读书的,穿得花枝招展,耳骨上还打着耳钉,头上还有伤的人,确实让人害怕. “那你们演出前还需要做什么?” 这离演出只有半个小时了,不可能这个时候人不在后台。 那个女生像想起什么了,“嗷嗷,换衣服,换衣间人满了,你看看那边走廊尽头呢?” 叶秋生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啊,叫什么名字?” 在这里面找个好人可不容易。 女孩子文文静静的,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色抹胸礼服,笑起来甜甜的,“何佳雯。” 叶秋生点了下头。 然后沿着走廊,边走边叫冯子俞的名字,路过的人的偶有抬头看她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的,于是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连忙冲到了厕所,“小俞,小俞,你在吗?”扭了扭门把手,发现厕所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秋生,秋生救我,”冯子俞在厕所里猛拍着门,声音带着些哭腔。 “秋生你来了就行了,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我不能迟到啊,这次机会真的很重要秋生。” 听着冯子俞的沙哑的声音,叶秋生心里难受得憋得慌。 用力踹了两下厕所门,发现门都不带一下颤的,低声咒骂了两句脏话。 “把人锁在厕所里这种伎俩,我十岁之前就遇见过,都特么大学生了,还有人搞这个!” 叶秋生想起了她十岁之前,和人玩捉迷藏被锁进了厕所,起初她以为是玩笑。 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想起她,她用力的呼喊,拍打着厕所门,依旧无人知晓。 封闭的厕所,仅有个小窗户透进来点自然光,空空荡荡的厕所,她感觉她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种绝望,她再清楚不过了,可她不是十岁的她了! “你等着小俞我有办法,别着急,别着急。” 最后两句别着急看似说给冯子俞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的。 她冲回后台,蹲在何佳雯旁边,有些气喘吁吁的问,“像厕所这种地方的钥匙一般会在谁那儿?” 何佳雯看叶秋生的脸色就知道出了大事了,于是小心作答。 “我们有个主任是负责这个演出大楼的,这学校里每栋大楼用的着的钥匙,都是单独有个钥匙圈,都绑在一起的,她是能拿到钥匙的,但是她不在这里。” “学生可能拿到钥匙吗?” “不太可能,除非是学生会等级比较高的,但是也不能随便拿,得给老师打报告,钥匙丢了会比较麻烦。” “那,如果是和老师认识的……” “这有可能,和老师关系好,什么都拿得到。” “这是有谁是你说的那个主任的亲戚,或者说她看重的学生吗?” 何佳雯环视了一圈,发现好多人都盯着她们这边看,于是低下了头,附在叶秋生耳边小声耳语到。 “你背后那边,穿古驰上衣的女孩儿,她是主任的干女儿,但是她不参加这次演出。” 叶秋生心中了然。 “那和她亲近的朋友有比赛的吗?” “有的,就是她右手边化妆桌面前,蓝色表演服的,她两去哪儿都成双成对的。” “她们叫什么?” “乔夕年,宋千雅。” 叶秋生抬头,充满感激,握住何佳雯的手,“今天的事我会找机会感谢你的。” 何佳雯粲然一笑,“没事,”她也是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谁能拒绝美女的请求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叶秋生知道快来不及了,谁要是耽搁了冯子俞的前程,她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叶秋生疾步走到穿蓝色表演服的女孩儿面前,旁边的人看她来者不善,想伸手拦她,叶秋生大手一挥把他们的手给打了回去。 叶秋生一把拽起蓝色表演服的宋千雅,宋千雅生疼着大叫,“你谁啊你,哪里来的小混混,你们都愣着干嘛啊!”然后扑棱了几下 叶秋生直接使出擒拿里的拧臂压肘,制裁住了她,对周围想上前的怒喝到,“你们敢上前试试!” 穿古驰的乔夕年有些着急,但也有点怂,她看着还有些厉害,“难不成你想在这里打架嘛!” “我不会伤害她,但你们跟来的话,说不准。” 乔夕年还有旁边的女孩子犹豫了两秒还是想上前,大骂道。 “叶家的人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嘛,我就不相信这世道没有王法了,你个贱女人知道这里是哪儿嘛,大学,你都没有跨进过大学的门吧,尽会耍些肮脏手段” 沫白冲过来拦在叶秋生面前,本想直接动手的,又想着这里是学校,就张开手臂,“你们大可直接动手,别恶语伤人。” 后台没有老师在,老师都在前面的台下坐着,这边乱成一锅粥了也没人管。 叶秋生压着人进了另一间屋子,把门反锁了,放开了宋千雅。 宋千雅一被松开就上前来捶打叶秋生,还妄想开门,叶秋生就死死挡在门前。 叶秋生被锤得感觉肋骨都有些疼。 “我告诉你,如果冯子俞今天无法登台演出,你也别想演出了,而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无法演出!” 叶秋生根本不需要用力威胁她,只是带着些怒音。 “她登不登得了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有病,”宋千雅说着就又要打人。 叶秋生只好照着原样拧着她的手臂,一脚踹在她膝盖,女孩儿“啊!”的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办法把冯子俞放出来。” 宋千雅面露惊恐,却抵死不认,“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最后一次机会,腿对于舞者来说很重要吧?” 宋千雅没了动静,叶秋生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宋千雅直呼“疼疼疼!” “我只能告诉你,京城叶家,没有压不下去的事情。” 便下手准备先卸了她胳膊,宋千雅感知到了她要做什么,慌张的摇摇头,求饶的看向叶秋生。 “我有办法!我有!” 宋千雅发现叶秋生这个人又狠又跋扈,再这么跟她磨下去,真要错过了表演了。 叶秋生松了手,宋千雅也放弃了负隅顽抗,瘫坐在地上。 她两的体力真没办法对抗,叶秋生是专业训练出来的,今天就算是专业的保镖也未必是她对手。 从礼服里的短裤,掏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乔夕年的电话,“冯子俞在哪儿?” wap. /131/131623/30724477.html 第十一章 恶意 乔夕年为把事情办的滴水不露,特地没全盘告知。 有人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了,最多来找她,可是找她也奈何不了她,学校这边会有意护着她,别人也没什么可威胁她的,扯不到宋千雅身上。 宋千雅安安稳稳把表演完成了就行,但是她没有想到叶秋生把宋千雅带走了。 “她对你干嘛了?” “别问了,现在把冯子俞放出来让她去比赛,快!” 宋千雅放下电话,抬头,“够了吗?” 叶秋生满意的点点头,打开了门,碰见穿着舞蹈服狂奔而来的冯子俞。 叶秋生也露出了笑容,“别跟我说话了,准备上台吧。” 冯子俞抱抱她,然后换上舞蹈鞋就准备上台了,叶秋生看着她的背影,也歇了口气,倚在门框。 让身边的人生活有指望,也是她的指望。 刚好轮到了她,差一点就错过了,冯子俞穿着舞鞋跑了几步就感觉不太对劲,有点刺痛,但顾不上这些了。 再走几步感觉刺痛加深了,到台上完全静站的时候她感觉出来是什么了,完了,这下都完了,鞋里有东西。 叶秋生吩咐沫白留下来看着何佳雯,别让别人找她麻烦。 然后只身赶到赶到台下时,看见台上的冯子俞僵硬的舞姿,心中暗喊遭了,手心都担心得捏出汗了。 只见冯子俞一个跳跃duang的一声然后摔倒在了台上,膝盖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趴在台上的冯子俞只感到自己双耳有些耳鸣,眼前一片眩晕,她听不见台下了声音,下半身有些麻木,动不了。 舞鞋被血染的一抹殷红。 台下一片唏嘘,侧幕不少人在看好戏,宋千雅洋洋得意,“看吧,烂泥扶不上墙!” 叶秋生到处张望,最终看到了赵烨,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赵公子……” 赵烨点头,冲上台去,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冯子俞,冯子俞就直愣愣的盯着赵烨的脸,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舞台的白光打在了赵烨的侧脸上,他坚定且严肃,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 路过叶秋生时说了句,“医院见。” 叶秋生小跑着去了停车场,不巧,看见了三个男人拿着刀,将一个女生抵在了车上。 叶秋生下意识找了块石头就朝拿刀的那个人丢去,打着了他的肩膀。 “谁!” 被压着的那个女生连忙转过头呼救,“救我,救救我!” 楚禾? “少管闲事,不想死别过来,”男人威胁道。 叶秋生迈着步子走过去,不带停缓的。 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挥刀朝叶秋生扎过去。 叶秋生眼疾腿快,踢在了他手腕上,但他手劲很大,还是握稳了刀子,于是挥着刀擦过了叶秋生脖子,留了条口子。 叶秋生快速移到他身后,用力的劈了男人肩颈的某个部位,男人身体一疼,她就踹了一脚他的屁股,上前去抢刀子。 叶秋生用的全是巧劲,她很了解人身上的脆弱部位。 男人转身就要给她一拳,她立刻蹲下,再站起时给了他下面一脚,男人疼的双腿一弯时,叶秋生上去就把小刀拿走。 然后将小刀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另外两个挟持着楚禾的人看呆了,他们以为老大一个人就可以处理掉,没想到老大被处理掉了。 楚禾也看的目瞪口呆,只庆幸那天晚宴叶秋生没有当众还手。 “你们是司行宴的人吗?” “你放屁。” 叶秋生叹了口气,拨通了钟九的电话,“打扰钟特助了,我现在和楚禾在一块儿,麻烦你的人能先离开吗?” 钟九那边心想,不好,被碰见了,还被猜出来了,连声道好。 随即几个男人收到了短信,就开始和叶秋生道歉,叶秋生也没想听这些,就让他们赶快走。 叶秋生看看狼狈的楚禾,楚禾的披头散发的,脸上也是汗,头发凌乱的粘在她小脸上。 叶秋生就这么瞟了一眼,拉开车门,楚禾跟了上来,“我,我害怕,你得让我跟你一块儿。” 叶秋生想着赵烨在医院,就让她上车了。 叶秋生把头发披下来遮住了脖子的伤口,然后安安静静的开车,没什么好和楚禾说的。 楚禾瞥了一眼叶秋生的脖子,她刚才还看见她脖子流血了,脖子上挂着血珠,但是她好像不怕疼。 楚禾酝酿了半天开口了,“虽然说我确实是因为你才被人堵在那儿的,但是……为什么出手了,没装作没看见。” 叶秋生觉得好笑,到底最开始是谁先动手的。 见叶秋生又不理她,她也很烦,妥协道,“好吧,我好好说话,你为什么救我?” “我和你之间的事,我自己有处理的办法,我既然已经出过手了,就不会让你再因为我受伤。” 接着问道,“肩膀能动了吗?” 楚禾一下反应过来,“啊,那个杯子就是你让人搞得,你承认了是吧,我疼到现在,我跟半边瘫痪了一样。” 叶秋生不接她的话,她便自言自语道,“你可真是恶毒,那杯子还好没砸我头上,你不知道那玩意儿多痛,也不知道谁教你的这些,哦不对,没人教。” “还有司行宴,也不知道你怎么跟他勾搭上的,谁都不放过。” 楚禾说的这些,叶秋生一句没搭理,直到她觉得自讨没趣的,就闭上了嘴,叶秋生面无表情,过了会儿缓缓问道。 “楚禾,你明明自己过得也很不如意,你家庭也不美满,为什么说话句句喜欢戳别人心窝。” 楚禾突然愣住了,像是一直戴着的假面具突然被人摘下,被人指着说,你也不过是个小丑,楚禾就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 路上遇见个红绿灯,叶秋生将车停了下来,两个人突然相对无言,过了一分钟,车子启动的时候,楚禾开口了。 “叶秋生,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见别人问我,我很好奇,大家都那么讨厌你,你就没有想过改变自己吗,你就一点也不想和别人交朋友吗?” 改变?有用吗,费力去讨得的喜欢又能讨到几时的好,就像她现在和司行宴一样。 她故作娇软才能博得一丝同情。 “楚禾,你知道恶意吗,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带有恶意的人,恶意没有缘由,无法消除。” 楚禾有一丝顿悟,她觉得叶秋生好不一样。 她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永不屈服,如果叶秋生愿意妥协,其实也不至于到人人都厌恶的地步。 楚禾甚至有些仰慕叶秋生了,因为她屈服了。 wap. /131/131623/30724478.html 第十二章 无人疼爱 “叶秋生,我们改天聊聊吧,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意思,虽然你老跟男的不清不楚的。” 叶秋生抿了抿唇,楚禾这个人说点话老是爱贬低别人,她时时刻刻都得把自己放在高位上。 她们两是一个高中的,彼此对对方的事,都挺清楚的。 有一些相似的经历,以前楚禾也不讨喜,只是最后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楚禾也不是说话非得这么冲,可是她生怕别人看不起她,她没有什么别的底气。 她不过是个小妈生的女儿,本就没什么地位,和叶秋生比又好得到哪儿去。 何况楚家还不如叶家,她要是好好生生的说话,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比不上叶秋生。 可她不甘示弱,她就是要戳叶秋生刀子,她就是要别人觉得她不好惹。 到了医院楼下,叶秋生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了准备解安全带,楚禾突然又说了两句话。 “你知道吗,那么多污言秽语都朝着你,明明你该看起来是粗鄙不堪的,但不是,你特别自信,你漂亮,妖娆,说话不急不慢的,你太完美了,人们就是想看你碎掉的样子。” 她也是,她也想看叶秋生惊慌失措,咄咄逼人是什么模样,但好像她怎么做,叶秋生都那么高高在上。 叶秋生和楚禾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这是楚禾感受到的,她不自卑。 可是不应该啊,她除了长得漂亮又有什么呢? 没有爸妈,没有朋友,没有权势,没有人喜欢,还总是被欺负。 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让她这样不屈。 不得不说,这两句话,一定程度上有触到叶秋生的心。 她也知道,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矛盾的,她说出生金贵吧,她无人疼爱,说她完美无缺吧,不是,她污点太多了。 叶秋生突然对楚禾笑笑,她能明白楚禾想表达的意思。 “赵烨在楼上,一会儿他会下来,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跟他走吧。” 楚禾乖眯眯的点点头。 楼上病房里,冯子俞躺在枕头上一直流着眼泪水,却一眼不发,没有疯闹没有质问,就安安静静的。 赵烨看着只觉得让人心生怜悯。 冯子俞和叶秋生看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尽管她们身材有些近似,叶秋生身上有股劲,不服输的劲,在哪都有着傲气,坐得端端正正的,头也是扬着的。 冯子俞不是,她就是温柔的,但不是软绵绵的那种,是极具生命力,但却让人觉得很平和。 赵烨上前用手给她擦擦眼泪,“怎么有人可以流那么多小珍珠呢?” 这也是赵烨第一次哄人,从前都是女孩儿蹭到他身上来撒娇他都只是说笑逗逗。 冯子俞说不出话,不想回他,倔强的咬了咬嘴唇,把眼泪憋住了。 赵烨忍俊不禁,“好啦好啦,跳舞以后还行,但得先养。”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冯子俞跟失了魂一样,不说话就靠着窗子,双眼无神。 赵烨不知怎么有些担心,一路上一直跟她说话,介绍自己是谁,讲了讲叶秋生和司行宴的事。 赵烨坐在病床边,冯子俞侧着身子躺着,双手在胸前拽着被子,委委屈屈的说,“可是我进不了舞团了。” 赵烨看着她这样子,也不愿让她再伤心了,就开口。 “英皇舞团有赵氏的投资,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去面试,留不留的下来得靠你自己,这个腿得先养好。” 赵烨捏捏她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挺愿意跟她亲近的。 赵烨是什么人,他只要愿意哄,没有的也能现做。 但是冯子俞并没有立即高兴起来,“如果是用秋生的人情的话,就不用了。” “行行行,你们两姐妹一个比一个有骨气,但我确实是看她面子上,但是也不会让她欠人情,这个算你的,你得记着还。” 冯子俞喜笑颜开,恨不得现在就给赵烨磕一个,“谢谢少爷可怜,我一定想办法还。” 叶秋生赶到病房时,看见两个人都说说笑笑了起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她还怕冯子俞想不通抑郁了。 赵烨见叶秋生来了,就出门来等着,把空间腾给她两。 “人给你哄好了。” 叶秋生微微屈下身,“谢谢赵公子。” 叶秋生进去后握着冯子俞的手,“我问过医生,问题没有很大,你先好好养着,其他事情都别管了,我知道处理。” 冯子俞摇摇头,“不用秋生,你什么也不用管,我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我也没有很大的影响,这都那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叶秋生想了想,确实有事没处理完,现在看见冯子俞没事了自己也放心了。 叶秋生拍拍她手背,“好,你有事给我发个消息,我一直都在。” “好。” 叶秋生出来就看见赵烨正神情莫测的抽着烟,叶秋生倒真觉得他和司行宴这两兄弟都跟个烟囱一样。 “赵烨,前段时间叶氏有个项目竞标,参加的企业有,永川集团,森瑞集团是吗?” “秋妹儿,怎么,想通了要接手叶氏吗?” 叶秋生挑眉,“怎么,叶氏不本来就该是我的嘛。” 叶如闻是唯一的,叶老爷和叶老太太的女儿,当年叶氏就是要给叶如闻的,叶风堂和叶诚是什么。 赵烨笑意渐浓,吐了口烟,把烟头伸进垃圾桶,“秋妹儿想知道些什么?” “叶氏选择永川放弃森瑞的原因是什么,还有,我需要你引荐我认识森瑞总裁。” 赵烨嘴角就没下来过,“可以,资料我会让人发给秦沫白,人我约好了通知你。” “看好你秋妹儿,”赵烨拍拍她肩膀,脸上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快乐,叶秋生有些读不懂。 叶秋生下楼的时候楚禾已经被赵烨接走了。 沫白守在车旁,拿着个文件夹,规规矩矩的。 “上车说吧。” 叶秋生绕过了沫白,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小姐,何佳雯父亲是叶氏的高管,财务那边的,她自幼是学钢琴的,今天是来现场弹伴奏的。” “她钢琴什么水平。” “国内有水准的钢琴比赛都参加过,基本上是第一,她现在18岁。” 叶秋生笑了一声,这可真好。 “想办法认识钢琴家洛蒂,没有关系,就创造点关系出来。” 沫白心领神会。 叶秋生把沫白送回家之后自己前往了长安居。 wap. /131/131623/30724479.html 第十三章 恩爱未婚夫妇 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打开了司行宴送的首饰盒,叶秋生一眼就认出,这是个鸽血红宝石镶嵌的手镯,给人强烈的“燃烧的火”和“流动的血”的感觉。 只是这个款式似曾相识,但又觉得陌生。 叶秋生心里已经有了个价位了,算了,不还了。 叶秋生全身没有没有任何首饰,但只戴这一条手镯,就足够突显她的身份了。 司行宴是想有人欺负她时,她也可以有手镯砸回去吗,想着就想笑。 叶秋生还拿了份文件,好巧不巧的,进屋就看见了某人正如女主人般,在茶几面前喝茶。 叶秋生心想大晚上的喝茶,发什么颠呢。 叶秋生先声夺人,“姐姐怎么有闲情过来了。” 孟昭雪也不甘势弱,见着叶秋生也稳稳坐着,转过头打量了下叶秋生,“妹妹这么晚是回错了地方吗?” 叶秋生把文件“啪”的一声摔在孟昭雪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弥补你上次的订婚宴,替你收购了点你们家的股份。” 叶秋生知道孟昭雪在家没什么权力。 孟昭雪倒是傻掉了,她没想到叶秋生给她来这一招。 “这是什么,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阿宴嘛,叶秋生,你妈妈当年也是这种战术嘛?” 孟昭雪最后半句说的平缓又阴阳极了。 叶秋生无声的深吸一口气,她也调查了,当年孟昭雪父母离婚确实和叶如闻有关。 周茵于还因为这个事抑郁,疯了,到现在都还没好。 可是叶如闻人都没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全部都要她来承担。 叶秋生正沉默要不要应答的时候,皮鞋踏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传入耳朵,叶秋生知道这是司行宴回来了。 “阿宴……”孟昭雪站了起来,声音里柔弱带着点哭腔。 司行宴却上前来揉了揉叶秋生的头,“你怎么来了?” 孟昭雪目光带着微微失望,声音也变得更弱,“来看看你,碰见叶妹妹,她说给我点补偿,那天订婚宴的事。” 司行宴淡漠的开口,“那收着吧。” 孟昭雪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司行宴,她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男人了,或者说,她又从未了解过。 叶秋生听见了只想笑,好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妇。 孟昭雪只愣了几秒,随即调整过来,转而微笑,“好,阿宴,我们来日方长。” 孟昭雪倒是很识趣,她意识到自己处于弱势时,就不在这里纠缠让自己难堪,反而大大方方的收尾,拿着东西离开了。 叶秋生转身伸手捏住司行宴的袖子,“想查谁给孟昭雪通风报信的吗?” 孟昭雪大晚上的来访,还挑的司行宴不在家的时候,可不就是有心等谁的嘛,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叶秋生在这的。 叶秋生只是试探的问问,毕竟她不能做司行宴的主。 “查呗,”司行宴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左手搂着叶秋生的腰。 叶秋生不舒服的蹭了蹭,他手臂却缩得更紧了,将叶秋生禁锢在怀里。 叶秋生动弹不得,只有靠在他肩上,有些紧绷。 “张妈,查查她们每个人的通话记录短信什么的吧,总不会现在有人是飞鸽传书吧。” 一旁的张妈刚看见他们的小动作还在低头笑着磕cp,然后过了两秒才答复道,“是。” 佣人都站成了两排,有的面露愁容,有的淡定自若,张妈刚看过两个人的手机,旁边就有人跪下来。 “大少是我说的,我想着孟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我多嘴了。” 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女佣的那段话看似在认错,但又好像在点司行宴什么一样。 司行宴眸子里的凉意多了几分,叶秋生是见识过他雷雳手段的人,满清酷刑他简直玩个转。 更何况回来之前沫白还说今天晚上划伤她脖子的那个男人手已经被砍了,倒不是谁告诉沫白的。 沫白在她之后,路上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因为听见了说什么伤了叶小姐,沫白悄悄跟上去看了一眼。 叶秋生拍了下司行宴的腿,转头对张妈说,“张妈把人送出去吧,司家不要的人,看她活成什么样,其他人你再查查,我们先上去了。” 说着两只手拽着司行宴手臂,把他拽起来了,本来心情不太好的司行宴,却嘴角上扬了起来。 司行宴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叶秋生被吓得抓紧了他的衣领,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你有病么司行宴?” “叶秋生,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叶秋生从脸上勉强挤出微笑来,死死盯着司行宴说,“呵,我真喜欢你抱着我啊司行宴。” 司行宴却冷嘲一声。 叶秋生心想,行,互相膈应对方呗。 司行宴将人放在了书桌上坐着,只身挤进了她的双腿间站着,两手扶着她的腰,他比她坐在桌上还要高出半截。 叶秋生一下又感觉一口气有点上不来,手微微颤栗。 司行宴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叶秋生承认没有见过比司行宴更好看的眼睛了。 他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锋眉皓目,就这双眼睛。 每次在望向她的时候,都像个黑洞一样,吸引着人,让人不自觉的想往里看得更深,想要去了解这当中到底蕴含了哪些情愫。 房间的温度感觉有些升高,氛围变得有些旖旎。 “司行宴,”叶秋生的声音很轻盈,然后自如的把双手搁在他肩上,环抱着他的脖子。 “你说,我听着。” 司行宴总是有时冷酷无情,有时又软的跟个棉花一样。 “如果我有需要帮助的,我会开口,你帮了我,我也一定有能帮你的,如果我想自己解决,你也得尊重我的选择。” 叶秋生不知道司行宴听见这番话会做如何反应,两只手在他脖子后面紧张互掐着。 司行宴却笑笑,“我尊重你,你也要了解我的做事风格,”然后双手轻轻捏捏叶秋生的腰。 叶秋生知道和司行宴这种人没什么好商量的,算了,随他的。 “叶如闻那边,有什么消息。” 司行宴眼神暗了一下,“可能结果会在你预料之外,你得做好准备,那边还没松口,在审。” 司行宴伸手揉搓了下她下巴。 叶秋生乖巧的点了下头,“嗯。” 司行宴突然解了解衬衣扣子,转身进了浴室,叶秋生吓一跳,“你睡这里?” “不然?” 司行宴头都没回的进了浴室。 叶秋生在桌上石化掉了,双手撑着桌子,低下了头,确实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她好像突然犯病了。 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心慌,眩晕。 从那天起,叶秋生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天叶秋生从叶家逃出来,带着伤,在雨中狂奔着去截了司行宴的车。 wap. /131/131623/30724480.html 第十四章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司机差点没反应过来,迈巴赫就要和她撞上了,往死里踩着刹车才停在了她眼前。 司行宴下了车,一身高级灰羊毛料定制西装,手上戴着百达斐丽的钻表,脸上戴着金丝框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身后钟九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叶秋生就这样带着一腔孤勇,在雨里无助地喊,“司行宴,你对我有兴趣吗?” 司行宴挑眉,看了一眼她光着的双脚,身上的伤口在雨水的浸润下开出了朵朵红色的花,宛如玫瑰,在她身上盛开。 司行宴冷冷开口,“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叶秋生上前抱着他的头,垫起脚,不带任何温度的吻了上去。 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能达成目的,她不折手段。 叶秋生回想着这些事,又犯病了,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 司行宴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顾不得有没有穿好衣服,冲过来就抱住她 司行宴发梢上的水珠,从他头上滴落在叶秋生衣服上,一滴一滴的,像叶秋生现在想哭却流不出的眼泪。 司行宴滚烫的身躯贴着她,她在他的怀里大口喘着气。 司行宴耐心的扶着她的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叶秋生说过,不希望他去调查她任何事,他答应了。 起初司行宴只觉得无所谓,不过是对她一时兴起,毕竟她漂亮,独特,会讨好,也有脾气,她需要的,他也给的起,你情我愿。 “有酒吗?” 叶秋生声音有些虚弱。 司行宴拿来了红酒,叶秋生直接倒满,一杯接一杯的饮下,只有这种办法,她别无他法了。 司行宴就这么看着,看着她饮酒时,下巴扬起的弧度也是那么诱人,看着红酒杯在她手里也显得不俗,看着她有些破碎却又骄傲。 “司行宴……” “嗯。”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又让人安心。 叶秋生撑不住了,晕倒在桌上。 司行宴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怕她睡的不舒服,又给她换了睡衣。 用热毛巾给她擦擦身子,再给她脖子上的伤口贴上创口贴,怕她会想吐,就在床边守着,等她睡熟。 其实司行宴想问,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看的出叶秋生的痛苦,他不忍问。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明明一直都在眼皮子底下,但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他最开始没有想过要了解她,直到她主动扑在了他身上,他当时在想,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其实叶秋生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外人知道的有哪些,他就知道有哪些,他也会信守承诺,除非她愿意说。 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污言秽语他都听过,但不是出自叶秋生口里的,他一个字也不会听。 叶秋生第二天在司行宴怀里醒来的时候吓一跳。 忍住了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她也不是又当又立的人,更何况,她拿什么立呢? 只是现在叶秋生都能听见自己胸口的心跳声。 她就这么静静地观察着司行宴的脸,看着的每一寸纹理都像是女娲精心雕刻的。 叶秋生真是没有见过比司行宴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 司行宴骤然睁开双眼,两人就这么直直对视上了。 但没有谁闪躲,两个人都好像沉浸在这种对视里。 “吃早饭吗?” 司行宴先开口。 “不了,我得去找下外婆。” “好。” 司行宴在她眉心轻轻落一吻。 叶秋生的手还是拽紧了一下。 等司行宴走后叶秋生起床,挑了条瑟琳的紫色印花半身裙,鹅黄色短款毛衣,鹅黄色帆布鞋出门了。 到了叶家老宅,老宅的佣人都很懂礼数,见着叶秋生就会停下来,认认真真的叫声,“小姐好。” 叶秋生想,要是她从小就这么长大,那又会是什么样,那她也可以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她终究不是。 叶老太太身边有个管家姓于,叶秋生尊敬的唤她于奶奶。 于奶奶带着她到了老太太的书房,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是在书房待的时间较多。 于奶奶轻轻扣了两下门。 “老太太,小姐来了。” 老太太身边就没有咋咋唬唬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十分规矩。 “进来吧。” 老太太的声音依然雄厚有力。 于奶奶转过头对叶秋生屈了下身,“小姐请。” 叶秋生微微鞠躬,“谢谢于奶奶。” 于奶奶笑笑,摇摇头,有分寸的在门外几米守着,防止有不懂事的人偷听。 叶秋生一进去就看着就桌上摆着的文件,几个大字跃然纸上,股权转让协议。 叶秋生有些诧异,“外婆知道我来干嘛吗?” 老太太坐在木椅上,板直着背,手里拨弄着佛珠,虽已年近八十,却气宇轩昂,眼神睿智,面容慈祥。 老太太朝着文件扬了下头,温柔的问道,“是为这个吗?” 叶秋生有些羞愧的点了下头,好不容易回次老宅,不是来看老太太,反而是理直气壮的拿股权。 老太太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股权转让我已经书面通知其他股东了,股东大会我会和你一起去,有部分企业我也会将法人变更成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叶秋生搬了个板凳过来挨着老太太坐,老太太知道她心想什么,主动来握着她手。 老太太的手有些粗糙,满是皱纹,带着厚厚的老茧,明明这双手已经饱经风霜,没有太大的力气了,却还是努力为她撑起一片天。 “秋儿,仇恨忘不掉,可是不放下的结果,最痛苦的人,除了自己还是自己,我希望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放下。” 叶秋生吸了口气才缓过来。 “我确实可以一直躲在老宅,求一世安稳,求好好活着,可是既然那些事已经发生了,我就没有办法好好活着了,我知道我要是回来了我就可能选择结束,不是结束这些事,是结束自己,我只有住在叶家,我才能恨,我才能活着。” 我才能告诉他们,你看,你们杀不死我,那你们就等着我复仇,叶秋生在心里默念。 老太太这么一个历经世事的人,这刻也红了眼眶,这是她的亲孙女啊,她重重拍着自己的腿。 “秋儿啊,外婆永远爱你。” wap. /131/131623/30724481.html 第十五章 人心是最难把握的 叶秋生猛的一抬头,心脏一抖,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叶如闻到死也没有说出来,原来这句话是这样的感受。 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叶秋生一个人大半夜的跪在叶家老宅门口。 “求见叶老太太,叶老太太在吗,求求了,让我进去吧。” 哭喊声惊动了整个楼的人。 佣人连忙打开门,“你谁啊?” 叶秋生一身的泥,头发几天没洗,脸上全是泪珠子和鼻涕,看着就像是个要饭的。 “叶如闻的女儿,我要见叶老太太,我要见叶老太太。” 叶秋生越喊越大声,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就像打开的水龙头。 佣人一下惊惶失色,多少年没有听见过叶如闻的名字了,居然出来了个她的女儿。 “叫于管家,叫于管家”,对着旁边的人喊到, 于管家见到叶秋生先是震惊,随即要扶她起来,叶秋生却跪在她脚底下。 叶秋生这辈子跪过太多人了。 “救救人吧,行行好,求求了,我是叶如闻的女儿,真的!” 叶秋生更咽的说着,拽于管家的裤脚,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还因为气没有理顺,抽噎着。 且不说于管家是何反应了,在后边的老太太看见这一幕,心脏一疼。 “带小姐进屋。” 叶秋生在沙发上颤颤巍巍的说着事件的原由,于管家也取走她一根头发。 是冯子俞的妈妈病了,段阿姨养了她三年,供她吃穿上学,本来叶秋生投靠冯子俞家里的时候,带了钱财过去。 谁知道冯子俞的爸爸起了二心,出轨了,还把钱全部带走,直接跑了。 冯子俞的妈妈一个人在乡里做活,养活她们两,现在病倒了,是脑肿瘤,很突然,又缺钱又缺能做手术的医生。 老太太安慰着她,不急,你先去收拾,剩下的事情叶家的人会办妥当。 过了两个小时,叶秋生收拾完出来,换了身裙子,家里还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穿的衣服,还穿的是佣人的。 叶秋生怯生生的,正襟危坐在客厅,于管家上前对着老太太说,“是小姐的女儿。” 老太太眼里一下冒出了泪花,明明心里已经几分笃定,但听到这句话是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闻儿啊,还好你还有个女儿。 “你妈妈呢?” 叶秋生一愣,眼泪先于声音冒了出来,脑海里闪过她妈妈面目全非的脸,拳头握得绑紧。 “没了。” 声音平静极了。 老太太瞪圆了眼睛,嘴半天没能合上,于管家赶紧给她服下了速效救心丸。 那天晚上叶秋生是挨着老太太睡的,房间里开着一盏台灯,祖孙二人在一张床上,老太太对她谆谆教诲。 “以后你就住叶家,那边不用回去了,但是我不会要求你和那边段了联系,人要知恩图报,她们的这份恩情,叶家也会替你记住。” “叶家是京城百年世家,向来是豪门之首,你的妈妈是我和你外公的亲生女儿,你是叶家再尊贵不过的大小姐了,所以你得自信,也得自谦,外婆对你没有别的要求,是非分明就好。” “记住,一念智即波若生,一念愚即波若绝,你以后会懂的。” 回到现实,叶秋生靠在老太太肩上。 “外婆别为我们担心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命数。” 老太太无奈的笑笑,抚摸着叶秋生的手。 沫白也打车来了老宅,她在门口等着,于奶奶看见了请沫白进去坐着,佣人给沫白砌了杯大红袍。 只有在老宅,你才能看见真正大家世族的风度。 叶秋生下楼把文件递给了沫白,剩下的事她会去办好,走的时候老宅的仆人会叮嘱她们,“小姐开车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尊重她的地方。 叶秋生开车去了医院。 冯子俞在病床上看着电视,怡然自得的吃着苹果,叶秋生看着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恢复得还好吗?” 冯子渝转头,惊喜的叫到,“你来啦秋生。” “昨天赵烨都和你说了什么,”叶秋生把给她买的向日葵摆在床头柜上,温柔的问着。 “我可能得欠点他人情,他愿意帮我要个舞团面试的资格,但是如果我争气能成为首席的话,我是可以还上的。” 叶秋生伸手扶上冯子俞的脸庞,“好,我相信你。” 心里想的是,怕没有那么简单,赵烨为什么会对个陌生人那么帮助,他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叶秋生和他认识那么久,说不定他也可以说卖就卖。 “对了,你和司行宴那边怎么样,听赵烨说的,他说他没见过司行宴这样。” 冯子俞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扔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叶秋生一笑,“见色起意,一时兴起罢了,现在还挺好的,但是人心是最难把握的,还是得靠利益。” 冯子俞叹了口气,她是知道完整事情的人,也知道叶秋生是把下半辈子都豁出去了,向死而生,大概如此。 “现在还好就行,也不枉当初挨顿打,你会好起来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管他姓司还是姓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太会勾引人,而且我的情况,而且我还有病,我该怎么做才好。” 叶秋生皱着眉头的坐下问到,面前来说她身上最可用的也就是这幅气囊,反正她是不折手段了。 “那,你就撒娇嘛,不用太主动,穿的性感点,说话娇气点,他主动的时候,你忍住别推开就行。” 冯子俞说的很是轻松,但是她知道这对叶秋生而言肯定是为难的。 “也是难为你了我的小秋秋,要不是这件事过去十几年了,还被人刻意抹去了,也不至于要去讨好瘟神。” 叶秋生也就笑笑,她无所谓为不为难的,也没有啥可选的。 “对了,我妈最近还好吗?” 冯子俞半年前和段阿姨吵架之后离家出走,就一直在京城待着,也没有联系过家里,但自从她走后,段阿姨就…… 不然她也不会那天大雨那么突然的就去截司行宴的车。 说到这叶秋生愣了一下,眼里转瞬即过一丝悲痛,勉强挤出个笑容。 “等你去面试完,大学毕业去舞团了,我就带你去见她。” wap. /131/131623/30724482.html 第十六章 类似的不堪 叶秋生帮着拨弄下冯子俞的头发,把她额前的头发理在了耳后,不敢直视她。 冯子俞有种不详的预感,警觉地握住叶秋生的手,“是出什么事了吗?” 叶秋生立即变了个脸,换个欢快的语调。 “哪有,在乡下里好好的,只是她还有点生你的气,这段时间可能不会理你,等你要去舞团了,她肯定到时候高兴得就气消了。” 在冯子俞犹豫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哐”的一下打开了。 楚禾来这干嘛,叶秋生满脸问号,然后看了下病床上的冯子俞,好像找到了点联系。 叶秋生一下上前拦住楚禾,“你想做什么?” “不是,这个女人和赵烨什么关系,昨天赵烨是来这照顾她的吗,你挡着我干嘛,让我看看长什么狐狸样。” 楚禾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人,说话又难听,又爱侮辱人,叶秋生真想拿个封条给她贴住。 叶秋生比她高一个头,就是挡着,“够了,赵烨是帮的我的忙,你口里的狐媚子是我,我们出去说。” 叶秋生提着楚禾的领口就拎出去了。 “你干嘛,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他们什么关系,”叶秋生像提小鸡一样把她提起来,楚禾一直回头,直到叶秋生把门甩上。 留下病房里,一脸蒙的冯子俞。 “这就是赵烨的新宠嘛,”楚禾指着病房里的冯子俞大声询问。 “得了祖宗,你再大声点整个医院都听得见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动手了。” 叶秋生真是拿这种人没办法,你说她心眼子本不坏,但是就是人看着也不够好。 楚禾见过叶秋生打架,还是有些怕,连忙抱住她胳膊,笑得很像钟九那个狗腿子,“不如你请我吃个饭吧,我们细聊。” 叶秋生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好细聊的,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她们挑了家vip商场顶楼的餐厅,这里得有会员卡,还要达到一定的消费额度才能进。 叶秋生不知道楚禾要说些啥,就让她自己看菜单,反正她除了付钱,也没啥能做的,就百无聊赖的撑着脸看着手机。 楚禾胸口抵在桌边靠近问到,“叶秋生,他两真没啥?” 楚禾是真怕赵烨哪天喜欢上个女人,不要她了,还好赵烨现在只是爱玩,爱玩没什么。 楚禾说不出自己对赵烨到底是什么情感。 叶秋生倒是真怕她去找冯子俞麻烦,毕竟她是个疯婆子,就耐心解释道。 “我朋友腿出问题了,刚好赵烨在,他就帮了个忙,他两不认识。” “那你呢,你喜欢赵烨吗?” 这个问题倒是令叶秋生很意外。 “我身边有司行宴那样的男人,即使要喜欢,我也不会喜欢赵烨吧。” 赵烨出了名的风流浪子,长相端正俊美,剑眉下是细长的桃花眼,一看就多情,司行宴是从小就冷酷。 楚禾神情明显放松了,“哦。” “叶秋生,其实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我以前很受欺负,都没有人和我玩,因为我是小妈生的,真正的大家是看不上我的,家里面是重男轻女的。” 叶秋生没有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个,有些秃然,正举着杯子喝水的手停在了空中,然后放了下来专心听她讲。 有钱人家有几个太太很正常,一般这种事都不会传出去,更何况是学校这种地方,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说明有人想让别人都知道。 “他们会对我说很多难听话,会让我觉得自己很难堪,会在所有的游戏,小组作业里孤立我,我没有同桌,没有朋友,上下学永远一个人,我会趴在课桌上自己一个人哭” 叶秋生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成年后一个人,你尚可以享受孤独,可是十几岁的孩子,真的很想交朋友。 “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捉弄我,在茶杯里放药,桌子里放老鼠,会三四个人在角落里围着我,用脚踢我,把我书包里的书都扔进垃圾桶,然后我会在垃圾桶里一本一本的找回来” 叶秋生也有这种经历,只会更过分,每天放学帮别人背书包,做别人的跟屁虫,像奴隶一样伺候别人。 然后还会被人从楼梯上踢下去,大腿留下了消散不了的疤,心里也留下了。 最开始叶秋生不太懂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偶尔委屈难过,但只要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她就什么都愿意做,她不要一个人。 她还以为别人是把她当朋友了,其实没有,小学毕业那天,同学聚会,没有任何人叫她,和她走得最近的一个女生跟她说。 你看吧,你就是没有朋友,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大家都不会想跟你玩,因为你很无趣,大家都不喜欢你。 那时候,她11岁。 “他们不觉得这些事有多大,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我后来也在做这些事,我觉得很爽,仿佛这样我就可以摆脱掉当初怯懦的自己。” 楚禾说这些的时候是一个人低着眼睛看着桌子说的,她不敢抬头看叶秋生的反应。 她怕看见她漠不关心的神情,更怕看见她同情的目光,因为这多可笑啊。 现在的施暴者是当初的受害者。 可是那些反应叶秋生都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听着这些她已经亲身经历过的事,除了她没有成为施暴者。 她平静地看着和她一样鲜血淋漓的人在她面前脱下伪装。 “是因为赵烨的出现,赵烨妈妈大出血,刚好我在医院,医院的血库里也没血了,我是稀有血型,我立即就捐血了,从那之后,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包括家里,她们捧着我,我太怕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就这样我成了乌合之众的一员。” “一群人的时候是没有理性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尚可以做自己。” 没有人知道,暴力到底为何产生。 叶秋生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或许是觉着她们有类似的经历,觉得叶秋生能和她共情吧。 可是,叶秋生冷静的开口。 “楚禾,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交浅言深了吗,你觉得我是个可以交心的人嘛。” wap. /131/131623/30724483.html 第十七章 小三和她的朋友 楚禾只是觉得这些话是最适合和叶秋生讲的,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她从来不敢和人讲这些,她太明白小姐们的感情只有吃喝玩乐。 “叶秋生,我肯定,你是觉得你和我不一样,可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我现在做了很多不堪的事,你肯定也在背后做了很多,经历过这些的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心灵的完整。 叶秋生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楚禾突然把手就搭在叶秋生放在桌上的手上。 “我是想说,那天在车上你让我意识到,你是清醒的人,你和我身边的人都不一样,我有点想和你做朋友。” 反正她说的那些事,叶秋生本来就是知道的,她并没有觉得难以启齿。 叶秋生伸出食指和拇指,捏着楚禾的一根手指头,嫌弃的把她的手提开了。 “看你表现吧。” 叶秋生本来酝酿了一下,想说什么,你得做回自己,其次你要会尊重别人,这类的话。 但是又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教别人怎么做人呢。 人只能约束自己,不能去要求别人。 “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怎么做到让我在家里被砸的呢,你认识我家里的谁啊?” 楚禾真是奇了怪了,叶秋生有这本事,当初还总被人欺负。 “人家既然帮了我,我就不会出卖别人。” 刚好上了菜,叶秋生把菜往楚禾面前推,“吃饭吧。” “哦,”楚禾只觉得叶秋生这人,真难亲近。 叶秋生把两份牛排都切好了,推在楚禾面前,有种在喂猪的感觉。 孟昭雪和曾媛走进来的时候叶秋生看到了,但只是瞟了一眼。 这边孟昭雪看到了叶秋生,拉着曾媛在门口站住了。 叹了口气说。 “哎真是不巧,本来想好好请你吃顿饭,现在估计这顿饭吃不开心了。” 曾媛挽住孟昭雪,凑上去问,“雪儿姐是看见什么糟心的人了嘛?” “也不是糟心……”孟昭雪故作为难的停顿了。 “你就说吧,司家怎么会让姐姐受委屈,你可是我们最宝贝的人啊,”曾媛晃晃孟昭雪手臂,撒娇的哄着。 “那我可就说了啊,你别跟你哥哥说。” “嗯嗯,”曾媛轻声应和着。 “你看见那个穿鹅黄色毛衣的女生了吗?” 曾媛顺着孟昭雪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穿着明艳,长相更明艳的叶秋生,五官优越且不说了,三庭五眼的比例,面中的饱和度都刚好好。 就是让不认识的人看着都赏心悦目的程度。 “看着了,好特别啊,”曾媛有些看呆了。 孟昭雪看到曾媛的反应,显得更为失落,曾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女人怎么了雪儿姐?” “她现在已经住在阿宴私宅了,她和你一样,都是阿宴看着长大的,现在你都没去过阿宴那吧?” “她是叶秋生!” 孟昭雪沉默了一下,“嗯。” 曾媛有些不可思议的扭头再看了一眼,再看这一眼,又多了一丝厌恶。 曾媛是司行宴唯一的亲表妹,司家上下也很疼爱她,直到后来叶秋生来了,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要分给她一份。 本来逢年过节司家都会请曾媛去聚聚,但是后来就没怎么挂念她了,她也是几年前见过几次叶秋生,她怎么就出落成现在这样了。 “她怎么还和我哥哥住一起了,她是想嫁到司家来吗!” 曾媛越说越有股火。 曾媛觉得她和叶秋生差不了多少,偏偏她又感觉叶秋生好像比她好点,这让她更不爽了。 孟昭雪这边突然脸色有几分尴尬。 “没事雪儿姐,我替你教训,”曾媛拉着孟昭雪就要上前。 孟昭雪脚步不动,定在了原地,“算了小媛,还不知道你哥哥到底什么想法,那……” “他再怎么想法,你也是他唯一要娶的!” 两个人气势汹汹而来,叶秋生这边不是没感觉到,淡定的喝了口水。 两个人就坐在了叶秋生旁边的桌子上,曾媛找人拿了个橘子。 把橘子皮一点一点剥下来,然后一瓣,两瓣,三瓣,往叶秋生脸上扔。 打到了叶秋生的太阳穴和脸颊,就像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了叶秋生脸上。 楚禾看不下去,觉得这又是哪出,这哪里冒出来的,上去就要和人理论。 叶秋生按住了她,曾媛根本不在楚禾的射程范围内,是招惹不起的。 就听见旁边曾媛在冷笑,“呵,真年头真是奇了怪了,有人知三当三,还有人愿意跟小三做朋友。” “你说谁三呢,你长得跟个地鼠一样!” 楚禾拍案而起,她反应可真大,叶秋生心想,这是经历暴力的后遗症吗,怎么每个人的病都不一样。 “你说谁呢!别人都要订婚了她跑去爬男方的床,她贱你也贱!” 曾媛这边也是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把橘子皮一把扔叶秋生脸上。 叶秋生心里也是一股气,就算和别人吵着架,也不忘攻击她。 这个餐厅里的人,都是各个圈子里的大佬,有的在谈生意,有的在谈情说爱,都望向了他们这边。 “听到了吗,那边有人在打小三。” “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小三一生黑,干点啥不好,拆散别人有够缺德的。” “插足别人,不得好死。” 人们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约而同的传进了叶秋生的耳朵,心里怎么可以没有涟漪。 叶秋生脸也垮了下来。 楚禾可听不得别人说这个,上去就一把拽住曾媛的头发,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了,这掐对方一下,那锤对方一下。 “物以类聚,小三的朋友就是贱,你们都是离了男人就会死!” “我倒是要看看地鼠的嘴能有多硬!” 就走神了一下,事态就发生在叶秋生的控制范围外了。 叶秋生本来想拉开楚禾,发现拉不动,楚禾死死拽住了曾媛头发。 “楚禾,楚禾,松手。” “我就不,我要看看她的头发有没有嘴硬!” 孟昭雪倒是假借上厕所之名早就溜进厕所了,她也不知道这边的盛况。 叶秋生好不容易,把楚禾的手和曾媛的头发分开,夹在了两个人中间,突然她就变成了群殴的对象。 这边一拳那边一巴掌的,大部分都落在了她这。 “够了!” 她大吼一声。 两人瞬间安静了一来。 “你说够就够?你想嫁给我哥哥,死都不可能!”,曾媛怒目而视。 叶秋生气场一下冷下来,吸了吸腮帮,直勾勾的盯着曾媛。 叶秋生用食指一下下狠狠戳在曾媛胸口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曾媛,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力更生了,再站在我面前说话。” 接着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冷言厉色。 “从始至终都没听过他和谁在一起了,要论先后,我在你先,本就是两家定的亲,还没定成,哪里来的脸把自己当未婚妻。” 说完就拉着楚禾快步离开了。 wap. /131/131623/30724484.html 第十八章 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在车上。 “她那么说你,你能忍?你是忍着神龟嘛”,楚禾坐在副驾驶室上气还没有理顺。 叶秋生沉了沉气,“她不知道的是,司行宴和孟昭雪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他们两情相悦,我绝不干这种事情。” “既然是有合同的,表面上是爱人,实际上就是合作伙伴,那我就把这件事,当作了一桩生意,怎么抢不得。” 楚禾脑子没有那么灵光,只能感叹一句,“你们可真会玩儿。” “对了曾媛你可别再跟她犯冲了,她是司行宴的妹妹,真的妹妹那种,不好对付。” 楚禾转过头,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你怎么才和我说,我现在都已经得罪了,她会放过我吗?” “我拦过,失败了。” 简单的六个人,注定让接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太平。 楚禾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我收回想要和你做朋友的想法。” 其实她也就是开个玩笑,叶秋生这边更无所谓,她本来就没什么想法。 叶秋生开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送完楚禾,叶秋生一个人回了长安居。 一进屋就看见司行宴一只腿屈膝在沙发上,另一只腿随意搭在茶几上,一身钴蓝色居家服,电视里放着财经新闻。 活像一个空巢老人。 司行宴瞄了一眼叶秋生,视线又转回到电视上。 “去要饭了?” 她是丐帮帮主的事,他们都知道。 “打了个架,”叶秋生说的轻轻松松的,可像个职业打手。 怕司行宴斥责连忙补了一句,“别管我,我就是爱打架,你也别去查,都是小打小闹,我自己打得过,不许查!女孩子之间的事你少管。” 叶秋生反复强调,就是怕司行宴事事都要插手她的事情。 司行宴轻笑一声,她爱打架是真的。 司行宴看她样子,没什么新伤,就是样子狼狈点,就随她去了。 叶秋生本就没什么女性朋友,如果他真插手了,以后她只会更孤独,爱打架就打吧,打不输就行。 晚上洗完澡叶秋生一个人在被窝里看电脑,突然被子一边被人掀起,上来个人。 叶秋生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爬上了自己的床,动作娴熟,像个惯犯,又或者说,老夫老妻? 但是他们中间还是隔着楚河汉界,谁也没有逾越。 他也在看电脑,没空理叶秋生。 叶秋生只觉得有些不自在,看不下去了,把电脑一关。 “司行宴,你能先不订婚嘛?” “怎么,还是让我娶你?” “也不是,订也没关系”,但是他们说话太难听了。 叶秋生当然可以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可她没有那么有底气,她还是觉得这可能有些错。 她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学校教育,社会教育,最后沉淀下来,融入骨子里的那部分,叫做教养。 即使她有理由,但是她的教养依然会让她难受。 叶秋生将整个身子滑进被窝里,把被子盖到了自己脖子,闭上了眼睛。 司行宴拿起遥控器关了灯,也躺了下来,面对着她。 两个人就在黑夜里对视,谁也无法看清对方的神色。 叶秋生幽幽开口,“你能先不结婚吗?” “好。” 司行宴一口答应。 司行宴什么都答应她,印象中好像没有拒绝过她,也没有特别严厉的和她说过什么,除了她说要嫁给他的时候。 就好像除了那件事不行,什么事都行。 他们就这样,中间隔着十厘米,看着对方的脸,听着两个人的心跳声,共枕而眠。 整栋楼都静谧的很,这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感觉莫名让叶秋生觉得安心,司行宴何尝不是这种感受。 第二天是股东大会。 叶秋生找了条缪缪的长款收腰红色格子纹a字裙,上半身白色v领小香风蕾丝上衣,外面披了件白色西装出门了。 走的时候张妈还递给她一份早饭,毕竟这是叶秋生第一次早起,可不能让她错过吃早饭。 今天是沫白开的车,叶秋生就在副驾吃着三明治,发着呆。 沫白看了两眼。 “小姐会紧张吗?” “也许,”但也可能是兴奋。 是终于熬到出头之日的兴奋。 叶秋生和沫白出了电梯,就有女秘书微笑着上来做引导,“小姐这边请。” 叶家人的面子功夫从来都是做的最好的,百年世家,最在意面子,名声。 叶秋生刚推开门,就听见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叶秋生也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的走到了中间,站在叶风堂旁边。 “这么小个女娃,还没怎么读过书,还想管企业,老太太真是年纪大了,糊涂呀!” 说话的是个两鬓斑白,还拄着拐杖的老头,说话间不曾看向叶秋生,只是自己仰着头,自顾自的说着。 这种场合下,能率先开口的,想必是最有地位的。 叶风堂打着圆场,毕竟提到了老太太,“孙叔,姑娘年纪小,就是需要历练。” 叫孙叔,那就是和老太太一辈的。 叶诚在侧边的位置上瘫躺着,翘着二郎腿,大笑了一声。 叶秋生不理会他,只对孙叔说,“孙爷爷,个人能力的高低,可不是一眼就可看出来的,当然晚辈还需要您的指教。” “别叫爷爷,哪里来的你这个孙女,叫孙总!”,孙叔握着拐杖重重地砸了下地。 叶诚在旁边冷嘲热讽,“我的妹妹,这里可不是在叶家,近乎没有那么好套。” 叶秋生听见叶诚叫妹妹,心里只想yue,但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淡淡微笑。 “孙总是长辈,叫爷爷是表达我的尊重,相信长辈是有容人之量的,不会对晚辈苛刻,也相信孙总公私分明,看在叶氏面子上,会对我提点。” 孙叔油盐不进,在座位上双手扶着拐杖气嘟嘟的,“好一个伶牙俐齿,没读书的日子,倒是让你学会了堵长辈的话。” 下面也有其他人跟着附和,“听说乡下长大的,回来也没读几年书,懂管理吗,识字嘛,没点靠谱的样子,从小也没人教导。” 叶秋生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 wap. /131/131623/30724485.html 第十九章 好大的官威 “我知道老太太突然把股份转给我,大家对我颇有微词,我也知道呈口舌之强无用,所以用数据说话吧,一个月,不能为叶氏提供更多收益,我引咎辞职。” 叶秋生明说,呈口舌之强无用,意思是大家别争了,没有意思。 但还是有人不满,“说的好像我们非逼你个女生怎么样,女人就是不能成事,度量小。” “这位是李总吧,听说上个月喜得贵子,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喜得贵子?什么时候,周围的股东都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互相心知肚明。 谁知道是谁生的呢,反正不是李总夫人生得。 李总一下噎住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这种场合之下,私生子被人抖出来了,真是让人看笑话。 叶秋生丝毫不会因为他们的话恼羞成怒,就端正站着,目不斜视,甚至嘴角还有笑意。 见她没有反应场子也慢慢静下来,叶秋生天生就有能镇住场子的气势。 叶诚见了,嗤之以鼻,“虚张声势的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时老太太在门口用力的咳了两声,,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了门口,包括孙叔。 老太太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的,走到了中间,叶风堂连忙起身扶着老太太,“您坐”,把主位让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坐下来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环视了一圈场子里的人。 众人都忌惮老太太,因为她辈分最高,圈内声望极大,即使不从商多年,也没有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 “我知道你们有意见,但今天这个决定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老爷子在的时候,这就是这样的。” “你们这些人,有的是当年的老人,有的不是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也是叶家一惯的作风。” 老太太说话慢条斯理,中气十足,让人不敢质疑。 “有什么怨言,冲我老婆子来,这,是叶如闻的女儿,你们看清楚了,她不可能比她差!” 老太太说完最后一句时,众人惊讶的抬头,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提那个女人。 叶秋生眼眶有些湿润,甚至鼻头有点发酸。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听见叶如闻的名字,不是她的那些风言风语,是说她很好。 叶秋生对于叶如闻的态度太复杂了,在她死后从来没叫过她妈妈。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向来爱和老太太作对的叶诚也是偏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了,我老太太就说这么多,秋儿送送我吧”,起身又对叶风堂说句,“你继续。” 叶秋生搀扶着老太太出了会议室,刚想感谢老太太来这一趟。 老太太举起左手来,“好了到这吧,外婆能做的不多,剩下的你得自己来了。” 叶秋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抬头看了眼办公区外的于奶奶,于奶奶笑着点了下头。 老太太身边的人为人处事都是极好的,连等,都是在办公区域外。 “好的外婆,我能做好。” 外婆转身抱了抱她。 司氏集团顶楼。 孟昭雪总爱自己做点饭,买点小玩意儿,三天两头找理由往司氏跑。 就怕司行宴一天不见她就给忘了她一样。 孟昭雪自己熬了碗山药排骨汤,抱着保温盒就放在办公桌上。 “阿宴,天气凉了,喝点汤是最舒服的,你工作忙,喝汤是最不耽误功夫的。” 司行宴撇了一眼,对着文件签了个字,今天他戴了副金丝眼镜,他平时不爱穿外套,总一件白衬衣,今天却穿戴得格外整齐,充满了禁欲气息。 “孟昭雪,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外说那些话,”司行宴把钢笔往桌上一掷。 “阿宴……我说什么了”,孟昭雪随时都是一副委屈样子,她说话本就轻柔。 司行宴觉得可笑,“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会娶了你。” “是昨天秋生的事吗,我没有乱说,只是曾媛跟我关系好,她担心我才说了那些话。” “带着曾媛去和秋秋道歉。” 司行宴声色俱厉,没有给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充满了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短短一句话,有太多让孟昭雪不可置信的地方了,道歉?她是什么身份,叶秋生是什么。 她是个到现在连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不过是跟了妈妈姓叶,明明就是个外房。 秋秋?好一个秋秋。 孟昭雪苦笑,“阿宴,你听说过我这辈子有跟谁道过歉吗?” “你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 司行宴扶了下眼眶,继续看起了文件。 孟昭雪知道他这是赶人走的意思,但孟昭雪就想赖在这,她不懂叶秋生那样无趣的人,有哪里好了。 司行宴像是看透了她心思。 “孟昭雪,我从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的事你从来无权过问,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司行宴的话点到为止,如果孟昭雪还不听不明白,这个棋就可以弃了。 “我明白了,”孟昭雪看似认命的低头,却在心里升起了对叶秋生浓浓的恨意。 另一边。 叶秋生来到了外婆转交给她的公司,这家公司是叶如闻做起来的,是做婚纱珠宝的,叫东曦。 叶诚也有家同类型的企业,叫成艺。 算是撞型,正面碰上了,这也是叶秋生想要的效果。 现在叶氏的股份构比是,叶风堂30,叶诚20,叶秋生20,话语权是有了,但是不是最大股东。 公司上下对她的意见差别很大,有人觉得来漂亮老板很开心,有人觉得她就是个无用的富二代,有些听过她的传闻的,就在心里鄙夷。 叶秋生和公司领导巡视公司,底下的人见着她,没几个给她好脸色的。 “听说连大学都没上过。” “我可真第一次听说,那么大个家族,就算她成绩再差,都能随便进个学校,直接不读书了,那不跟二流子一样嘛。” “你还别说,她额头上还个印子,你说这是被人打的,还是被人打的。” “得得得,看着我们了。” 叶秋生就盯着他们那一片儿,虽然没太听清,但是她早就不用听,只看嘴唇都能猜出来说些什么了。 叶秋生也没有想过要服众,转身对部门经理们说到,“公司里对我有意见的,都可以现在走,工资正常结。” 伸手指了下那片儿区域,“那儿,全部走。” wap. /131/131623/30724486.html 第二十章 手足情 这下公司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哪有人一上来就开除那么多人的。 “你干什么!我们都是老员工了,你会不会经营公司啊。” “叶家迟早要败在你手里。” 有的愤然离去,离去的当然不关事,还有的就是心里有一股气,但却因为生活不敢吭气,心里满是意见的。 部门经理都傻掉了,走那么多人,去哪儿招啊。 “叶总,你这,会不会有点太随意了。” 财务部的经理挠挠脑袋。 叶秋生抬了下眼,“你们也可以走。” 然后用着公共办公区可以听见的声音,带有威严的说。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逼谁给我工作,如果心不甘情不愿,大可一走了之,留下的,如果我看你不顺眼,我也会让你走,所以自己想好了,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你走。” 然后低头翻看财务报表。 这种情形,这种话语,即使在叶氏工作了十年的人,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新来的女总裁,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受不了叶秋生的人走后,叶秋生还挨个检查了遍留下来的人,但凡有看见谁不给好脸色的,直接让走。 人事部经理都急死了。 “叶总是怎么想的,这些职位我们要招齐的话,还是得花些时间的,而且这种情况……好多人都不愿意来吧。” 叶秋生听见了他们的耳语,也没有回头。 “我没有打算和大家慢慢磨合,愿意尽心尽力做事的,我自然礼遇有加。” 底下的人也不敢妄议了,知道新来的总裁不好惹,老老实实做事吧,毕竟也是个打工人,每个月能拿到工资就行了。 叶秋生走进了办公室,沫白随后紧跟着。 办公室是纯白色的装修,实木地板,落地窗。 叶秋生高瘦的身躯站在窗前,俯瞰着大半个京城,底下的车辆川流不息,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云层叠在一起挡住了日光,整个京城,都灰了下来。 “沫白,今晚把人从east调来吧。” “明白。” east就是她在国外的公司,是叶如闻留下的产业,她十八岁的时候才接手。 本就在国外已经有一定成绩的east,在叶秋生的规划下,规模逐渐扩大,成为海外最具东方特色的公司。 “你也交代下去,对于我,对于公司经营,有意见的,都可以匿名写信。” “好的小姐,还有就是赵总那边的人刚才发消息说,明天可以。” 不等叶秋生回答,办公室的门一下被人踹开了。 叶秋生沉下脸色,“沫白你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 沫白担忧了看了两眼,犹豫了下,从叶诚旁边绕开,出去带住了门,站在门口的沫白,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叶诚站在门旁边,笑的就像是阎王爷来索命的,抬手就把一个文件夹猛得甩在叶秋生身上。 文件夹直直冲过来砸到叶秋生的脖子,像是一刀砍在了叶秋生脖子上,叶秋生上半身一歪,幌了两下,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只是脖子这一下真的太狠了,叶秋生吃痛的捂住脖子,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痛感,就是感觉快断了,快要顶不住脑袋了。 头就要不自觉的往下沉,就连着呼吸也不顺畅了,比落枕疼上个十倍。 叶秋生大口喘着粗气,叶诚这边悠闲的走过来。 “你是真的不知到自己几斤几两,我顾念一点手足情,才你留到现在,这才让你误以为可以和我作对了是么。” 手足情?叶秋生噗嗤笑了一声,这是什么笑话啊,他忘了他做过了什么吗。 叶诚看见她的笑觉得刺眼,觉得越发烦闷,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到墙上。 往死里掐,“叶秋生,你在笑什么,笑你自己吗,你拿什么和我斗,你能活着,是你当初跪着求我的。” 叶诚就这样,靠近叶秋生的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 是啊,她能活到现在,全是跪着求来的,她怎么会忘,她当然不会忘,她还会让这些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三秒,叶秋生就吸不上气,小脸憋的通红,嘴巴微张,双目紧闭,双手扒拉着叶诚的手。 叶诚这一刻竟觉得心动,愣了下神,便靠近要吻上叶秋生的唇。 叶秋生感觉到叶诚的靠近,这是比窒息更难受的感觉。 看他近在咫尺,每靠近一厘米,都是在践踏她的尊严,双眼也跟着红了起来,放弃了挣扎。 叶诚的眼神却突然变得阴狠,骤然松开了手,给了叶秋生一巴掌,把她打趴在地,再在肚子上踹了一脚。 叶秋生从头到位都咬紧了牙关,再痛也不发出一点声音,把全部屈辱都咽进了肚子里。 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分不清是嘴角的血还是喉咙的血,就是这样,她还是在笑,看起来就是个女疯子。 叶诚是格斗冠军,蒋文慧一家本就是做地下交易的,走的是黑道,什么脏事都干。 叶诚从小就接受专业的格斗训练,是按照专业杀手的标准培养的。 叶诚只要心情不好就对叶秋生动辄打骂,就像现在,即使叶秋生一言不发,也会激怒他,他心里越发郁闷,他又踹上两脚。 “你别以为司行宴能护着你,他处境不比你好,过段时间司初延就回来了,你以为他是光,其实你俩都生活在黑夜里,谁也别想走出去。” 叶诚点燃了一支烟,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叶秋生,像在盯着个猎物。 叶秋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了一下。 叶诚将抽了两口的烟举了起来,叶秋生就这么冷淡的盯着他,抓住自己另一只胳膊。 因为叶诚爱用烟头烫她,她已经被烫出应激反应了。 叶诚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笑了两声,把烟丢进了烟灰缸走了。 叶秋生无力的瘫倒在总裁椅上,握紧了拳头,目光凝视着门。 被一个阴魂不散的人缠上了怎么办。 两个人中间,总得死一个。 沫白进来看到叶秋生脖子上的红印,心里很是不舒服,大家都是女生,总会比别人,更加心疼对方。 沫白又假装若无其事的退了出去,她找药了,还是把空间留给秋生一个人吧,这个时候她可能更想静静,而且被人看见她现在这样,她会更难受的吧。 沫白不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 她没有住在叶家,每次去找叶秋生也是在门外等,叶家的事很少能传出去,特别是屋里发什么了什么,没人能知道。 但她总是能看见叶秋生的很多伤。 不巧的是司行宴抱着花推开门的时候,也看见了双目无神的叶秋生。 脖子上的红印很难让人忽视。 他抱着花的脚步也沉重了起来,眼神阴鸷。 “谁干的。” 声音沉静中带着点愤怒。 wap. /131/131623/30724487.html 第二十一章 人间红玫瑰 叶秋生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人,有点没缓过神。 “司行宴,你来干嘛?” 叶秋生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她知道她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司行宴语气阴沉,带有戾气,“回答我。” 他的气势大有一副立刻就要和人干一架的感觉,整个人散发着寒气,他像一个冰窖,现在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冻伤。 叶秋生本来打打马虎混过去,但是抬头看见他眼里充满的严寒。 只觉得自己得被迫和他坦诚相见了。 “叶诚。” 叶秋生叹了口气,念出这个名字。 司行宴脸上出现了可怕的笑脸,可眼底没有任何笑意,表面的平静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所以之前的伤也是他吗?” “不是,有很多原因,只是今天我们起争执了,我们两从小都打架,兄妹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叶秋生娇柔的笑笑。 她和叶诚间的事情太复杂了,这是她心里的痛,她做不到和人坦白。 “收起你的假笑。” 叶秋生偏不,她就是笑,就是要像练微笑唇一样的笑。 司行宴冷呵一声,面无表情的把花递了过去。 他并不想揪着让叶秋生不开心的事,不想加深她的疼痛。 但他每次都假装对她爱答不理得样子,叶秋生也爱假装对他笑。 “买花干嘛?” “看某人新官上任,顺手买的。” 司行宴今天穿的很休闲,里面一件灰色连帽卫衣,外面黑色的夹克,下半身米白色运动裤,奢侈品牌联名的运动鞋。 他是怕他穿的太正式来,又有人得传叶秋生闲话了。 他就像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手里递着玫瑰花束,背后是日落余辉,金色的光芒,粉红色的天空,都在他的背后,万物都在他背后一眼可见,但是此刻他最耀眼。 叶秋生接过花束,发自内心的笑了。 “还给别人送过吗?” “你管我送没送过。” 司行宴用着他一惯不可一世的语气。 “为什么是玫瑰啊。” 叶秋生皱眉,这是她第二次收到玫瑰,花是好花,只是叶秋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花。 “其他的花配不上。” 司行宴的眸子深沉了下来,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少女。 其实再美艳的玫瑰放在你面前,也都黯然失色了。 叶秋生看了一眼玫瑰花,沉默住了。 虽然老师也不喜欢她,但不得不说她才艺很好,18岁那年当着全校的面,一袭红衣,一舞惊鸿。 从此有了人间红玫瑰的称号,可是她没有这么喜欢。 叶秋生拨弄着手里的玫瑰,低声咕哝着,“我不太喜欢红玫瑰,因为,俗。” 司行宴看她哪里是不喜欢啊,只是不承认罢了,她盯着玫瑰花看得格外入迷。 司行宴想到那天过后,所有人都被叶秋生惊艳的反应。 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别人用玫瑰来形容你,可我用你来形容玫瑰。” 叶秋生微微惊讶,然后又突然想到叶诚说的,她和司行宴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 美好的事物,在他们面前,像是用来安慰他们的。 司行宴明白叶秋生抗拒玫瑰的原因,云淡风轻的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人可以尽善尽美。” 叶秋生看着司行宴,笑了出来,原来他们真是很像的人。 叶秋生突然想到她第一次去司家的时候。 这是叶秋生第一次见司行宴。 那天外婆牵着她的手,司行宴就在院子里跪着,叶秋生路过的时候总是想回头看。 当时叶秋生11岁,司行宴17岁了。 比她高两个多头的少年在院里跪得笔直,烈日炎炎,夏日的光都被他披在了身上。 可他就是耐得住,没有一丝烦躁,甚至不露一点情绪,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少年眸子格外坚定,透着与季节不相符的冷酷。 可是他抬头与叶秋生对视的时候,叶秋生又觉得,那双眼眸就是夏天。 叶秋生在楼上吃饭,不经意间往楼下望去,他好像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叶秋生没见过这样的人,对于词汇有限的叶秋生来说,第一个想到的词是,铮铮铁骨。 当时叶秋生还以为这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 叶秋生又觉得他很可怜,就跪在那儿,一天也没人关心,家里人也都跟看不见一样。 走的时候就往司行宴怀里丢了两颗糖,“吃点甜的吧。” 司行宴嫌弃的拿起来看了看。 现在这个少年。 依然嫌弃她。 “司行宴,我说真的,我和叶诚的事,就是我和他的事,我想自己处理,我不希望你出手,更不要对付叶家,因为这些我都想自己去做。” 我丢的尊严,要自己拿回来才行。 司行宴明白她的意思,可就是那句,我和他的事听着那么让人不爽呢。 司行宴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插着兜,背对着她。 “你要做什么自己做就是了,我又没说要管你。” 叶秋生倒是习惯了司行宴的阴晴不定,阴阳怪气。 这个时候沫白拿着药还有冰袋进来,看到司行宴,都不敢往前走了。 她也很怕这个瘟神。 司行宴凌厉的一瞟,沫白手都不自觉抓紧了,站在门口就开问。 “小姐,这个药……”,你要不自己来吧。 司行宴起身把药拿了,沫白转身就溜了。 叶秋生真是服了,司行宴真是恶名在外。 司行宴先是拿着冰袋轻轻的搁在叶秋生脖子上。 “……,司行宴,你可以再搁近点,我脖子是在吹冷气吗,为什么都感觉不到冰” 司行宴再把冰袋贴在脖子上,过了几分钟,再把药一下一下的涂。 “我是因为白,看着红,没有多痛。” “你闭嘴吧。” ok,闭麦。 司行宴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是给人很凶的感觉,五官过于精致,直线条很多,给人的感觉就很凉薄,近似无情。 “司行宴,那个人可以让我亲自审吗?” 叶秋生抓着他袖角。 “你爱审审呗,只不过现在可能没个人样了,不怕就行。” “不怕。” 叶秋生在他面前总像个小孩子,说话也总有股孩子气。 也可能是司行宴气场太强了,吃软不吃硬,没办法再他面前强硬。 “打拳吗,亲自教你。” “我会。” 司行宴在心里:你会个毛线。 面上:“还被打成这样?” 哦豁,叶秋生又语塞了。 求求了,也把她培养成杀手。 司行宴和叶秋生到了一家拳馆,看装修,也是个私人拳馆,会员制的。 谁知道在这还能碰到赵烨和楚禾啊,他两都看见了她的伤,赵烨没当面问。 叶秋生看到赵烨时想到了在医院的冯子俞。 楚禾倒是一点也不见外,过来蹭着她手臂,悄悄说,“要我说啊,还是你和司大少最般配,这俊男靓女的。” “长相是,其他不是。” 论长相,谁能挑剔她,但是她和司行宴两个人都适合各自孤独终老。 在一起了多吓人,两个心理阴暗的人,合在一起,天都永远不会亮。 “那你觉得我和赵烨合适吗?” 楚禾又反问道。 这个问题,叶秋生还真得思考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冯子俞的脸。 “楚禾,你是一定得赵烨吗?” wap. /131/131623/30724488.html 第二十二章 愤怒的活着 “我有其他选择吗,我既然有机会和赵烨在一起,谁会退而求其次找别人。” 叶秋生觉得楚禾的话有道理,见过最好的了,别人怎么入得了眼。 但又觉得不太合理,感情不是选最好的,是选合适的,可是怎么样叫合适呢? “你这个脖子又怎么了,你不会又……”楚禾斟酌了下用词。 “和哪个男生相处,被人打了吧。” 叶秋生真的会谢,楚禾还停顿了下,但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是真的。 “楚禾,你信不信我也让你挨一下。” 楚禾吓得往后跳了一下。 连忙拉着她去换了运动服。 出来的时候看见司行宴和赵烨在打拳。 司行宴几乎能躲开赵烨的每次出拳,并且反应迅速的给出反击,有几拳躲不掉的他也不会白白挨打。 他会在被打的同时重重出拳,不会让自己多吃一点亏。 赵烨出拳特别狠,每下都是在往死里打,但是司行宴好像能看出他的出拳方向一样,能预测他的攻击。 当司行宴特别专注一件事时,他就会拥有另一种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叶秋生不知道是什么。 但叶秋生会觉得这也是自己所希望成为的样子。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汗流浃背的,肌肉也因为运动过后,线条变得更加明显。 司行宴直接捞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和平时看着高贵清冷的他,完全不一样,充满了野性。 赵烨就更不用说了,他本就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只不过楚禾那个狗腿子会上去给他擦汗,递水。 还会无脑夸,“烨哥儿真棒,太帅了,太有男人魅力了,找不到和烨哥儿打拳一样帅的了。” 花痴脸加星星眼。 这边叶秋生对比之下就冷静多了,她只觉得看着真兴奋。 司行宴漫不经心的问,“试试?” 叶秋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试试就逝逝。”这样的话的。 还被司行宴嘲笑。 “烂梗。” 司行宴看谁的眼神都是不屑一顾,叶秋生也无所谓,看习惯了。 司行宴找了找适合叶秋生的头盔,护具,还挑了挑颜色,“红色不行,太土了。” “黑的不行,不喜庆。” 叶秋生在一旁抿着唇,嘴就像六个省略号。 “黄色吧,像个路灯。” 您说是啥就是啥吧。 司行宴给叶秋生戴上头盔护具。 然后喝了口就翻身上了拳击台,叶秋生也跟着一跃而上。 “直接来。” 叶秋生犹豫了下,这怎么直接打。 司行宴乘其不备给了她一拳,打到了叶秋生的头,叶秋生最烦别人动她的头了。 瞬间眼神都变了,带着杀气。 直接一拳出去打在司行宴胸口。 “叶秋生,你就这个水平吗?” 他在激叶秋生,他希望能释放叶秋生的压力。 叶秋生接着一个上钩拳再一摆拳。 司行宴就让她打着也不还手,敷衍的躲躲。 但是叶秋生却越来越起劲了,每拳都能打在人身上是很爽,很解气的。 叶秋生一直频繁的出拳,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一样。 越打越恨,直到后面属实没有力气的,可是没有那么憋屈了,她一直在忍一直在忍。 忍到希望有一天可以一击毙命,要让所有人,都睁开眼瞧瞧。 你们诋毁我,侮辱我,却都不如我。 司行宴看到疲惫不堪,盘坐在拳击台上的叶秋生,眼底全是满意。 “叶秋生,保持愤怒是对的,愤怒的活着,也是一种活法。” 叶秋生抬起头,对上了司行宴真诚的眼神,额顶的汗从她的眼角划过,流到下巴,然后滴答一下,滴落在地。 心里也像是有什么落地了一样。 另一边楚禾和赵烨的画面就有点滑稽了。 楚禾被打得来一直求饶,倒像什么情节。 最后干脆说,“你打死我得了。” 赵烨倒是乐得不可开之,“你跟秋妹儿打个?” “什么秋妹儿啊,”楚禾听着又气得站起来了,叫那么亲干什么啊。 最后大家都吵吵闹闹的结束了今天的聚会。 回长安居之后叶秋生洗完澡坐床上时嘴角还是向上的。 司行宴俯身过来抱住她,叶秋生身子一僵,但确实,司行宴身体好暖和啊。 “喜欢?” 这是司行宴第二次这样问她。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就好像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博叶秋生开心一样。 “是,确实没有过,这种经历。” 和几个人在一起玩笑的经历,叶秋生甚至都太会交朋友,但不是没有过朋友,有,只是人心太多变了。 “生活往后看。” 司行宴将头搁在她肩膀上,不敢靠近她脖子,一看到脖子,眼神又冷了下来。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中间隔了些空,然后同床共枕。 叶秋生一直以为司行宴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司行宴没有。 叶秋生猜想,司行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应该啊,这个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正当叶秋生准备睡的时候,司行宴伸了个小拇指过来扣住了她的小拇指,两个人就这样拉着。 在碰到的那下手指那刻,叶秋生有点闪躲,但是就这么拉着不动也能接受。 叶秋生想的是就这么将就的睡吧。 但司行宴那边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要不是现在叶秋生看不见,不然她也会很无语,就是牵了个小指头,不知道高兴什么。 这一天外面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了床上,女人侧着身子躺在他旁边,她和月光融为一体,一样的温柔明亮,万籁俱寂的时候,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第二日。 公司那边自己的人已经来了,听说热闹的很,吵得不可开交。 叶秋生就没打算去公司了,让他们自己先磨合吧。 走了不少人,现在关键岗位上基本上都是自己的人。 叶秋生就自己趴在床上看看项目书什么的。 张妈来敲门。 “小姐,刚才孟小姐来了,说是那天的事情不太好意思,曾媛也还小,让你别介意,买了点吃的拿来,我热了热,下来吃点吗?” 孟昭雪能当面道歉才怪了,孟昭雪自以为是的骄傲,是不能被叶秋生打破的 呵,孟昭雪来道歉,这才是奇了怪,叶秋生想,可能是司行宴那个狗子又干点啥吧。 扯着大嗓门回着楼下,“张妈,东西就不吃了,你做点别的吧,我喜欢喝鸡汤。” 张妈也扯个个大嗓门冲着楼上喊,“诶,好。” 两人跟隔着座山在说话一样。 张妈想的是,有喜欢吃的就行,这么瘦,以后不好生育。 张妈励志要把叶秋生养胖。 司行宴从小就是张妈带大的,她不敢说当成儿子来看,毕竟主仆有别。 可就是只有她一个人,盼着司行宴成家。 张妈在司家待了几十年,是知道叶如闻的,现在觉得她女儿也是极好的。 楼上沫白给叶秋生打来了电话,“小姐,宋千雅今天面试,动手吗?” wap. /131/131623/30724489.html 第二十三章 因果报应 叶秋生冷冷吩咐道,“动手吧,她们当时怎么做的,就原样做回去。” 冯子俞那件事她查了,不是她们亲自动的手,是找人做的。 那既然如此,她也找人做回去就是了。 叶秋生只相信两件事,人以群分,因果报应。 舞团面试这边。 上次比赛只是个入场券,因为最后比出来的结果分差不大,没有谁有特别出色得表现。 舞团那边就要求私底下再面试一次。 这次因为没几个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化妆间里。 宋千雅的化妆师提前来到了化妆间,把化妆品,衣服鞋子全部都摆好了。 叶童珊和曾媛手挽着手在过道走着。 “冯子俞那天什么情况,要不是她腿出事了,怎么还需要再面试呀。” 曾媛也是学跳舞的,一直和宋千雅不对付,她们这些大小姐都是这样。 各自几个人有个小团体,然后互相看不惯,特别是这种家庭差距不是特别大的,攀比竞争的欲望就更强了。 曾家本就是普通的上市公司罢了,可曾媛是有个好哥哥啊。 那天后台的事发生的时候,正好曾媛在台上,完美错过吃瓜的时候。 叶童姗眉飞色舞的,“我那个堂姐啊,你真的错过了一出好戏,宋千雅在她手下动都动不了,虽然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吧。” 曾媛噗嗤一笑,然后看了眼宋千雅化妆间紧闭的门。 “你说那天是冯子俞在台上摔了是吗?” “就是啊,她舞鞋都被血染红了,不知道谁放了点什么。” “你说我们要是在宋千雅鞋里放点什么,那她今天是不是也不行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在这种害人的事情上,她们还真是默契十足。 虽说就算是宋千雅倒下了,也不一定轮得到曾媛。 但是曾媛就是不爽宋千雅,最后被选上的是谁都行,就不能是她。 也怪冯子俞个没出息的,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还能被宋千雅陷害了。 本以为原来是冯子俞第一,宋千雅第二,这第一不行了,第二应该会被选走。 但是曾媛想笑,这第二也很一般啊,没被舞团一眼看上,还得在这再斟酌。 曾媛扭了下门把手,没人在,化妆间里都摆的整整齐齐的。 曾媛走了进去,叶童珊把门关住在门口守着。 曾媛仔细瞅瞅了那舞鞋,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又动手扒拉了下,总算发现门道了。 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出了门拉着叶童珊悄咪咪的说。 “是不是你堂姐干的?我看鞋已经有人动过手脚了。” 叶童姗默了默,“估计是她了吧,她也是个心肠歹毒的,那我们不用动手了啊。” 曾媛亢奋道,“不不,就这不够,既然她要动手我们就帮她一把。” 叶童珊又瞬间秒懂曾媛的意思,两个人都捂着嘴笑,可真是天生的一对朋友。 这边叶秋生穿了个黑色抹胸,外面套了件黛蓝色丝绒西装外套,外套的腰间系了个黑色皮带,下半身黑色微喇叭裤,再穿双靴子。 冯子俞出院了,说医院住不下去了,她现在也没时间看她。 她说赵烨去接她了。 赵烨,叶秋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到底是她们都不惹不起的。 叶秋生先去了夜总会后台化妆间,今天是见森瑞的老总。 叶秋生有过一段时间待在京城最有名的几家夜总会,俱乐部之类的场所。 她背地里是这些场所的股东,叶秋生知道老板们谈生意都爱去哪儿,专门都做了研究。 这京城里的老总们,爱去哪个地方玩,喜欢什么样子的女模,她都是了如指掌 她去到了后台找到李经理,她是个客户经理,也是在夜总会风生水起的一个人物,混了很多年了,大家出来玩都会给她些面子。 “李经理,找几个听话点的妹子。” 李经理自然心里明白,浅浅一笑,她知道对方是森瑞老总。 “如烟,你出来一下,还有,你,你,那个,你们都过来。” 她点了几个个子高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脸上也是挂着笑,看着性格也是好的。 李经理把如烟推了过来。。 “这个是如烟,来这里不久,还有点青涩,但是听话,也懂事,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麻烦叶总教导。” 叶秋生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约莫跟她差不多大。 是有点青涩,因为笑起来没有其他人那么大方媚人,但是并不羞怯,她就那么看着叶秋生,目光没有闪躲。 叶秋生满意的勾了勾唇,“教导谈不上,听话就够了。” 如烟也是个机灵的,“都听叶总安排。” 如烟虽来的不久,但是基本摸清楚了这里的生存准则。 亲自来后台挑人,是个女老板,和李经理认识的,那应该是有生意要谈,希望找个能控场,又能讨人喜欢的。 李经理走着拉着叶秋生的胳膊,在一行人前面商议着。 “森瑞的王总来过几次,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包间里根本没有如烟,但是后面又来了两次都找如烟,刚好如烟又都不在,我觉着可能有点故事。” “好,我不会太刻意。” 叶秋生一推开门就拖着长长的音。 “王总,有失远迎,我迟到了,我自罚三杯。” 王瑞抽着烟,瞪了一眼叶秋生。 “也不知道叶总是不是诚心想谈生意,你组的局,让我等你。” 王瑞自然不会对叶秋生客气,这多大个女娃,也没读过书,会做什么生意,从心底里就看不起叶秋生。 叶秋生当然不会提前去接王瑞了,不说她什么身份。 她背后是叶氏,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上赶着求着别人做。 她要是司行宴那种级别的,她今天就算不来,都有一堆人求着她做生意。 万事开头难,今天这单谈成了,以后的一切也都上路了。 公主也很会来事,上来给叶秋生倒了满杯,“这个杯子挺大的,喝个满杯不知道有没有诚意。” 然后笑盈盈的望着王瑞。 王瑞一抬手。 叶秋生一杯饮罢。 能把生意做到国内顶尖的人,都不是没有度量,会为难人的。 “王总有没有看得上的。” 叶秋生冲着一排女郎点头。 “叶总安排就好。” 王瑞显然是看见了如烟,脸色都有所缓和,面上笑不出来。 可心里是激动的,来了两次都没见到,如烟是像极了他的初恋。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在楼底下碰见了如烟,就问了李经理一句,那是谁。 每次来都惦记着见一面如烟,一个本在他青葱记忆里出现的人,现在活灵活现的在他面前。 “那这个呢,这个高高的挺有气质……” 叶秋生指了最边上的一个,王瑞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wap. /131/131623/30724490.html 第二十四章 你不是很能打嘛 叶秋生在心里笑,呵男人,装什么矜持。 “中间这个比较有独特……” “我不是很喜欢独特的。” “那,这个吧。” 指到如烟时,王瑞脸上有些笑意。 “你来坐王总旁边。” 如烟身上一点也没有风尘气,和这个地方反差特别大,她上来挽着王瑞的时候。 王瑞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心里舒坦多了,说话也没有那么生硬了。 “不知道叶总是想和我谈什么呢。”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王总,王总一直都在和叶氏合作,前段时间叶诚却选了永川,王总知道是为什么吗。” “竞标选上的有什么为什么。” 说着还冷哼一下。 王瑞是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的公司不如人,他是白手起家,他们家向来是提供高端面料,雇佣的都是老手艺人,做的是传统东西。 他觉得比底蕴没人比得过他。 竞标不过是想换合作厂商的借口,王瑞心里也清楚,叶秋生也没有戳破。 “王总不如和我合作吧,无论我还是叶诚,都是叶氏。” 王瑞反讽,“你?你能做什么?” 叶秋生微笑着回答。 “我打算把民族的东西做到最顶尖,这是未来我们公司的发展方向,我相信这也是森瑞想做的,叶诚他想做国际的东西,想做创新,他想迎合国际的审美,却不想自己开拓。” 叶秋生的想法确实与王瑞的不谋而合。 可是做生意是靠嘴上说说的吗。 王瑞并不信任叶秋生,“叶总第一次谈生意就夸下海口,未免有点稚嫩了。” “叶总是第一次做生意吗,上次我在east的一个工作室还看见叶总和人谈生意呢。” 如烟见缝插针的补上一句,说着还举杯敬了下叶秋生。 虽然这里的女郎都应该学会装聋作哑,可她看得出来,王瑞对她有特别的意思。 她补充道。 “那次妈妈生日想买点礼物,身上钱没带够,叶总觉得我孝顺,给我打了点折扣,那对儿耳环我妈妈很喜欢呢,谢谢叶总。”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适不适宜说,可是她知道她坐在这不是当木头桩子的。 她在east的工作室是碰到叶秋生了,但是什么礼物什么的,都是瞎扯的。 east是个国外的牌子,最近才在京城开的店,现在卖的都是中等饰品,高级饰品还没上。 “不客气。” 叶秋生也笑着和她碰了下杯。 “你跟east什么关系?” 王瑞一下来了兴趣,east是个海外的企业,做的是服饰和饰品的定做,每个饰品都引用了一个华国的典故,做到饰品与历史的融合。 在国外掀起一阵华流,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我是east的老板,我也知道森瑞是国内最大的高端面料的供应商,包括制作工艺也是独一无二的,森瑞有那么多年的历史了,国内的市场应该很难开拓了,王总如果有想法的话,开拓一下海外市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秋生知道森瑞想要进军海外,可是何谈容易,森瑞太有民族特色了,别人接不接纳他是一个问题。 如何不失特色的做创新,这也是个问题,毕竟在海外没有底子。 如果叶秋生是east的老板的话,倒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只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是说叶秋生就是刻意隐瞒。 那这么看来,叶秋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简单。 “我为何要挤进你们叶家的内斗,你们的家里事,自己处理好了再来合作吧!” 王瑞面上依旧不给好脸色。 冒然和一个女总裁合作,是件很难下决定的事。 那既然如此,叶秋生就给他一个只赚不赔的理由。 “这不算叶家内斗,我和叶诚选择的方向不同,我会逐渐把东曦和east合并,足以和成艺一较高下,且我们做的方向,是最符合您的想法的,做我认为对的事,这是我的底层逻辑。” 叶秋生顿了一下,不经意间看了下王瑞的反应,他很耐心的在听,想是也在深思熟虑这件事。 证明她说的方向是对的。 “和我们合作,是您发扬传统文化的最佳选择,同时给您透个底,成艺过不了多久也会找您合作,您可以答应,这个做您的保底,如果东曦做出的成绩不够让您满意的话。” 王瑞有些警觉,“你怎么知道成艺会和我合作,他既然已经选了永川,你又怎么让他做改变?” 叶秋生的一番话,倒是让王瑞刮目相看。 都说从小在乡下长大,也没读过几年书,但是说话却很有条理,简明扼要,王瑞有些动摇。 “那这就是我的事了,给王总一个晚上思考,明天给我个答复好吗?” 叶秋生浅浅一笑,举起酒杯碰了下王瑞的杯子,王瑞举起杯子思量两秒,喝了。 “还谈着呢。” 庭燎推开门,身边还站了几个他哥们儿,几个人气度不凡的站在门口。 叶秋生起身介绍。 “这位是庭燎,庭家少爷,姑苏那边的。” 庭燎本插在兜里的手伸出了一只,王瑞赶紧握上。 王瑞心下一动,姑苏庭家,庭家在姑苏可是说一不二的。 永川虽然在次竞标上和森瑞的对手,但是他们做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永川侧重西式礼服。 在同类型里竞争力最强的对手,是姑苏的另一个企业,那如果有庭家的帮助,那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姑苏发展。 “这几位是庭少爷的朋友,就由庭少爷介绍吧,王总,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王瑞激动的主动跟叶秋生握了手。 森瑞本就是个老企业,向上发展,还是转型,都很难,所以这次叶诚才换了合作商。 但是叶秋生一来就给他指明了方向,还提供了资源。 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在同一个夜总会,另一边。 司行宴一脚踹开了门。 眼神冰冷,领带一扯,“啪!”的扔在了桌子上。 “打扰各位兴致了。” 他解开了衬衫几颗扣子。 脸上还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像是鄙夷,又像不屑。 众人在包间里手足无措,公主关掉了音乐,恭恭敬敬的,“大少有什么事吗?” 叶诚躺在沙发上笑了出声,手一挥。 “都出去吧,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今天和司大少聊聊私事。” 然后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出去了,看这样子,是有什么账要算,也没有谁是看不懂脸色的。 叶诚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 司行宴上来就是一脚踹在他肚皮上。 叶诚捂着肚子就向后飞出去了好几米,“bang”撞到柜子后,趴在地上咳几声。 司行宴转了下脖子,冷笑着,“你不是很能打嘛叶诚,站起来!” wap. /131/131623/30724491.html 第二十五章 不惜一切 司行宴就站他面前,满身杀气。 像活阎罗来索命 眸子黢黑,像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深埋 叶诚不怒反笑,“哈哈。” 鲜血顺着他嘴角向下滑。 好得很,终于看见这样的司行宴了。 叶诚吸了下腮,不顾肚子的疼痛,一下站了起来。 不等站稳,司行宴又是一拳上来,打得叶诚头都歪了。 叶诚甩了下头,反击一拳,司行宴丝毫不躲,就打在他脸上,瞬间脸就肿了起来。 接着两个就有来有回的扭打起来。 实实在在的抱着对方的头往死里揍。 两个人都像没有痛觉的机器人,只顾着出招。 司行宴夹着叶诚的上半身,死死往他腹部给了他几肘子。 每往上砸一下,叶诚嘴里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溅了司行宴一脸。 最后司行宴实在气不过,拿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叶城头上。 “乒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叶诚摸着头一下栽到在地上瘫坐着。 然而他脸上没有一点痛的表情,反而让人觉得他很不屈。 司行宴这边倒没有什么外伤,就是嘴角破皮流了点血。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他始终站着,哪怕挨了好几脚。 但是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但是不够,还不够。 他突然想到他上次见到叶秋生时,她身上的那些伤,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因为叶秋生爱打架。 “秋秋的伤都是你做的?!” 叶诚这个疯子坐在地上靠着墙又开始笑,“哈哈,你问她啊,你看看她怎么说,哈哈。” 司行宴今天算知道叶诚是什么样的了,和他说话无用。 直接动手。 司行宴转身出了包间,对着身旁的钟九吩咐到。 “继续对叶城手下的所有公司进行全面打击!秋秋那边找人保护她。” 钟九担忧的跟在身后。 “大少,我们这段时间已经争对他们已经做很多了,叶诚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我们已经损失很多了。” 司行宴食指擦过嘴角,他嘴角却了很大一块皮,还冒着鲜血,他冷笑,“不惜一切代价!” 钟九知道自己劝不住了,哪怕需要自损八百才能杀敌一千,大少也一定会做的。 叶家那是有上百年底蕴的,在叶风堂手里败落过几年,可是叶诚却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司行宴大步流星的走着,心里的那点愤怒就是压不下去。 他自己经历再多暴力他都可以受,叶秋生不行。 “给秋秋打电话,晚上不回家了,我在公司加班。” 他现在也就有个人形,没有半点人样的,况且他也不想让叶秋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 也巧得很,要不说他们像呢。 叶秋生不希望他知道她狼狈的事,他也不希望叶秋生看见。 可司行宴抬头,正对上叶秋生。 叶秋生就在他面前规规矩矩,拿着个包,站得笔直,没有一点表情。 “司大少也爱打架嘛。” “不用你管。” 司行宴一擦嘴角,从她身旁绕过。 叶秋生一把抓住他胳膊,目视前方,不去看他,语气清淡,实际上糟心得不得了。 “你想去哪儿?” “叶秋生,我的行程需要给你报备嘛。” 叶秋生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翻出一根丝带,先是缠在司行宴一只手上。 司行宴没太看明白她这是在干嘛。 叶秋生在他背后,抓过来他另一只手。 司行宴反应过来了,“叶秋生,你敢!” 司行宴却已经挣不开了。 叶秋生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后面,还系了个蝴蝶结。 “钟九,去开车。” 钟九也算是开眼界了,表面唯唯诺诺道:“诶。” 但是内心狂喜,还是小姐有本事,大少还想自己躲起来,这下无处可逃。 司行宴嘴里哼哼唧唧的,他司行宴居然被一个女人被绑起来了?! 有点丢脸,但却嘴角却忍不住的向上扬。 叶秋生抓着他出了夜总会,又把他塞进了车里,就像他塞她那样。 “司行宴,你那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要打架,而且京城谁敢跟你动手,你实在不行能不能找个人动手?” 叶秋生不解。 她不知道司行宴是和谁动的手。 但是有谁值得他亲自动手,又是谁敢还手。 叶秋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觉得有点生气,又觉得他肯定很疼。 他在家里就不少挨打,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居然还会受伤。 “你是在关心我?” 司行宴的嘴角都得意起来了。 叶秋生糟心得不想看他了。 就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街景,她把窗子打开,十月的风,风里都带着萧瑟,路过枯黄的老树时,秋叶也跟着转了个圈。 王瑞那边酒局还在继续。 王瑞趁大家唱歌时,低头和如烟耳语。 “你和这个叶总很熟嘛?” 如烟下意识的笑着答复,“没有啊” “但是叶总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她投资了挺多领域的,王总我悄悄和你说哦,帝爵是她投资的哦,她现在是最大的股东。” 王瑞一惊,帝爵就是这家夜总会,这可是京城最大的夜总会,什么时候最大股东换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叶秋生真不如传闻中的那么简单!看来这笔生意有点做头。 王瑞扶着下巴轻笑两声。 看来真是他以貌取人了,毕竟叶秋生是叶如闻的女儿,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长安居里。 叶秋生押着司行宴到了卧室。 “去洗澡。” 两人面对面对峙着。 司行宴也东倒西歪的靠着墙,痞笑着,“叶秋生,我背上有伤口,我怎么自己洗。” 叶秋生盯着他,感觉脑子空白了几秒,真什么也没想。 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 “我给你洗。” 司行宴倒是有些意外,他见惯了冷冷清清的叶秋生,也知道她什么事是不会去做的,她原则性很强。 司行宴也是猛男撒娇,逗着她玩。 但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 司行宴躬下身子,亲上了她脸颊,叶秋生身子一颤,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司行宴的唇很软,他亲到后并没有立刻将嘴移开。 而是在她脸庞一直逗留着,温热的鼻息扑在叶秋生脸上。 叶秋生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轻轻将眼珠往旁边转,瞧着司行宴的侧脸。 司行宴也看了过来,两目相视,那一瞬间叶秋生忘了吸气。 该死的司行宴,勾人魂的男妖精,长得那么好看干嘛,人真的会本能的被美貌吸引。 司行宴轻笑着站着了身子,叶秋生脸上的红还没有退下,却不敢再抬头看他了。 “装什么正经叶秋生,喜欢就正大光明的看。” 叶秋生微怒踢了下他小腿,他却叫了疼起来。 “活该,还以为你没有痛觉。” 叶秋生是见过司行宴被打的。 wap. /131/131623/30724492.html 第二十六章 感同身受 司行宴十八九岁都还要和司家培养出来的保镖对打,一打十,打过了,下次就一打十五。 每次的规则都是不论死活,赢的时候就是他遍体凌伤,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一个人站着。 十几个人匍匐在他的脚底下,哭爹喊娘的。 输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在角落被十几个人围着拳打脚踢,再也站不起,一地的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这就是司家对他的教育,因为他并不是司臣齐的亲生儿子,司臣齐并不会真的心疼他,毕竟司臣齐还有个自己的亲儿子。 听说家里请来教他们的武术大师,每次都把司行宴打个半死,养伤都得半个月,大师说的,这样成长是最快的。 这当然叶秋生没看见过。 叶秋生只看过,那次她故意设计,让司臣齐怀疑司行宴时,司行宴跪在家门口,司臣齐拿着拳头粗的棒子,毫不留情的就打下去了。 就像砍柴一样,棒子一下下挥舞下去,可人怎么能是柴呢,那是血肉之躯啊。 而司行宴一如以前,再痛不吱一声,就直着身子让他打,嘴皮全被他自己咬破了。 叶秋生看不下去了,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了他,这都是她的错。 最后就是连着她,一起被打。 二十岁后的司行宴再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除了三年前的这次。 而现在就算司臣齐,也不敢再动他了。 浴室里。 叶秋生扯着丝带的一边,蝴蝶节一下散开了。 叶秋生能感到司行宴的目光炽热,不习惯的叹了口气。 “司行宴你能收敛一点吗?” 司行宴却理直气壮的坐在浴池边。 “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你收敛,我外放。” 叶秋生知道和无赖讲道理是没用的,扬起手掌。 “好的,我闭嘴。” 然后上去解他的扣子。 叶秋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抗拒亲密接触的她,现在竟然有些兴奋。 第一个扣子解开,能看见他的锁骨。 再往下胸肌,每寸肌肉都张力满满,叶秋生咽了咽口水。 叶秋生的样子尽在司行宴眼中,司行宴满意的撇嘴,“没出息!” 司行宴受不了她慢吞吞的。 自己扬手就把衬衣一撕。 叶秋生也跟着“嘶”了一声。 眼前如沟壑般的肌肉线条,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勾引着她。 叶秋生拍了拍自己昏昏胀胀的脑袋,美色误人原来是真的。 司行宴伸手就将叶秋生抱在怀里。 叶秋生就站在司行宴两腿中间,两只手架在司行宴肩上,坚硬的触感。 懵了两秒之后,直接坐在他腿上了。 这么暧昧的气氛里,叶秋生却摸着司行宴脸上的伤口,“为什么还要和人打架,不疼吗?” 脸上肿起一大块儿,还有点淤血,他又不是铜墙铁壁,叶秋生皱起了眉。 司行宴愣了下,随即心里有些酥酥痒痒的,疼吗,倒真是没有人问过。 司行宴笑出了声,“叶秋生,你受了伤有多疼,我就有多疼。” 叶秋生有些发懵,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却读不出任何信息,只觉得他的眼睛很清澈。 可以在他眼里看见自己。 “好了,我跟你洗澡。” 不能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交谈了。 叶秋生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把他身子打湿。 又抹上了沐浴露轻轻揉搓着。 脑海里突然涌现了司行宴给她上药时的场景。 叶秋生摇摇头,把他从脑子里甩出去,明明人就在眼前,怎么就想起他了。 把他头发打湿后,叶秋生把洗头膏在自己手心里揉出了泡沫,再抹到他的头上。 原来男孩子的头发也这么软,像狗毛一样,其实不是硬邦邦的,一茬一茬的。 叶秋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过程还挺愉悦的,她感觉又走进司行宴一点。 她全然不知身旁坐着的男子心里在想什么。 司行宴也觉得这个感觉很陌生,这是什么,母亲的感觉吗,司行宴想笑。 上次有人给他洗澡是什么时候。 母亲走之前吧,多久走的,记不得了。 “叶秋生,过几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宴。” 叶秋生倒是记着了,往常老爷子都会让她回家吃饭的,可是今年还没个动静,她什么消息都没听到。 叶秋生自然的接到,“我知道,我会祝爷爷生日快乐的。” 司行宴手一甩,把池子里的水激起来溅凉叶秋生一头,“是让你去参加。” 叶秋生像淋了雨的小狗,本能的晃着脑袋。 真想把这个淋浴头砸他头上。 叶秋生皱着眉,瘪着嘴,给他冲了水,冲累了就和他并肩而坐到浴池边。 “要见太多人了,我,没有那么想去。” 她双手在腿上互相掐着。 她记得每次办宴会,蒋文慧都会找理由把她锁在房间里,打一顿丢在屋子里就哪儿都跑不了了。 然后对外说,秋生不在家,毕竟不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不好管过多。 到现在叶家到底有哪些人,她也没见过。 司老太爷那边请不到她,只是偶尔让她到司家吃个饭罢了。 叶秋生也不知道他们对她偶尔的那点温柔,是看在叶如闻的情分上的。 还是说真的还挺喜欢她这个人的,其实不是喜欢的吧。 司行宴却没有管她说了什么,摆着张黑脸,眼神里写满了欲求不满,“你就这么把我晾着?” 叶秋生看了眼全身赤裸的司行宴。 “我又不是你家佣人,你手又没断。” 司行宴掐了一把她的腰,俊脸逼近,冷声说道,“我希望你对别人也是这么硬气。” 叶秋生干脆的回着,“放心,是的。” 睡前,叶秋生还是秉持着她最后的道义,给他上了个药。 看着他的伤,叶秋生总是能感同身受,她觉得司行宴肯定很疼。 第二天一早,沫白就打电话来,说王瑞已经签约了。 叶诚估计死也想不到,叶秋生也有了这本事,可是叶秋生的本事大的很,接下来走着瞧。 叶城,那就看看这些年,你到底进步没。 叶秋生和庭燎约了家餐厅,还得感谢下他最后的助力。 叶秋生推开门,伸出个头,笑嘻嘻,“庭少。” 庭燎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色西装挂在旁边凳子上,“装什么乌龟,进来做人。” 很好,原滋原味的庭燎。 叶秋生取出份文件摆桌上。 庭燎两只手交叉在后脑勺,“你是不是谈生意谈昏头了。” 做生意做到他这来了么。 “不是,这个,你看这。” 叶秋生指指自己头上隐约的疤,不得不说肖医生的药真好使。 庭燎都没眼瞧她的伤,“没瞎,看得到。” 叶秋生无语,自己能和他做朋友,真的是自己大度。 “不是,楚禾砸的,赵烨作为赔偿给了我块地,京城的地可不好拿啊,寸土寸金,给你了。” 叶秋生冲文件扬下下巴。 “鬼东西还挺有良心的啊。” 庭燎大笑。 叶秋生一巴掌拍在庭燎脑袋上,“我鬼你个头啊,会不会说话。” 服务员轻敲门,站在门缝问着,“您好,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庭燎心情好极了,语气轻快,“上吧,带你在京城吃吃正宗的姑苏菜。” 叶秋生则笑得贼眉鼠眼的,“什么菜不重要,主要是想吃点贵的。” 庭燎撇了她个白眼儿,“滚一边儿去,找司行宴吃去。” 服务员关门退下了。 “等下。” 孟昭雪在门口叫住了服务员 服务员朝她鞠一躬,“小姐你好。” 孟昭雪是知道叶秋生从长安居里出来了,一路派人跟着。 这边她约上了曾媛专门来她来的地方。 刚才就看见叶秋生进了包间了,她可是看见庭燎也来了,这不得让曾媛见见? 孟昭雪带着温和的笑,“刚才进去了个女生,那里面除了她还有谁呢?” wap. /131/131623/30724493.html 第二十七章 他们的阴影 曾媛看孟昭雪是动真格的,声音陡然提高,“雪儿姐,我才不去呢,我干嘛要给她道歉!” 曾媛从孟昭雪胳膊里挣脱,“我才不呢!她是什么下贱玩意儿,爹妈都死完了的人。” “小媛!这是你哥哥的意思,你想你哥哥生你气吗?” 孟昭雪义正言辞的教训着她,毕竟比她大个几岁,又是名义上的嫂子。 服务员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低着头不敢回话。 能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凡事都尊敬着就对了。 “你别紧张,刚才进去的是我朋友,我有事找她,但又怕耽误她事了,里面都谁呢?” 孟昭雪这话说的和善,不像是找麻烦的。 服务员快声回道,“就一位小姐和一个先生,其他的我不清楚,小姐我要去催菜了,不好意思。” “好。” 服务员鞠了一躬就跑了,鬼知道她们到底想干嘛,听那样子是逼着来道歉的。 说不定还得闹一架,反正不关她的事了。 “男生?” 曾媛有些震惊。 这倒是在孟昭雪意料中。 “她一边巴结着我哥哥,一边还和别人吃饭,她想干嘛?” 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了恶意,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他都会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她。 无论看见什么,她都有一堆理由找她的不是。 孟昭雪装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小媛,你不要那么激动,有个男生朋友一起吃饭,还是挺正常的。” 放在别人那里是正常。 放在叶秋生这里就是她别有用心了。 可孟昭雪这么一说反而激得曾媛更叛逆了,曾媛像是要证明什么的说着。 “什么是我激动啊,你没听过叶秋生的名声吗,本就是个朝秦暮楚的女人,我这次一定要让哥哥看清她。” 她是不可能让叶秋生和司行宴继续纠缠下去的。 “你别做什么傻事啊,小媛,我可以要对你负责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拖我下水了。 听到曾媛耳朵里就是孟昭雪关心她。 人永远都是先入为主。 从最开始就把一个人判断为自己阵营的,和自己讨厌的,可并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别人的阵营里。 “雪儿姐你放心吧,我才不会留下把柄,你先去包间等我吧。” 孟昭雪为难的叹气,“唉,小媛你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不能总是干涉你的想法,但是你自己要知道分寸。” 还有半句没说出来的,要是闹到你哥哥那儿去了,就是你真蠢。 这边叶秋生和庭燎好好的吃着饭,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 甚至小酌了两杯。 确实如孟昭雪所想,叶秋生找不到要好的女性朋友。 她找冯子俞都得避着点人,怕她们无缘无故找冯子俞麻烦。 她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叶秋生敬了庭燎一杯,“谢谢你的支持。” 庭燎靠在椅子上,单手举杯碰了下,“假客气,那么多年的感情,举手之劳罢了。” 庭燎倒是不想跟她客套什么,这种场面话和别人说说就算了,没必要拿到他这来说。 “我怎么能一直接受你们的帮助,我都记着的,这些事忙完了,叶氏也能为庭氏的发展助力。” 庭燎只是笑,并未接什么。 其实叶秋生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如果得利了,一定会想办法把利益分出来给帮助她的人。 如果亏本了,她自己也会掏腰包补偿合作的人。 做生意做到这份上了,不冲感情,大家都会愿意和她合作的。 只是那杯酒下肚,全身都暖了起来,不对劲! 两个人都瞬间反应过来了,猛的抬头对视一眼。 叶秋生噌的一下站起来去开门,果然,门被锁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发软,燥热难安。 叶秋生靠在门边大口喘气,庭燎这边的情况只会比她糟糕,男性的反应会更大。 两人脸上都浮起了潮红。 不对,不是酒的问题,有别的东西,叶秋生低下头来看向脚边。 有一截未燃完的香薰头。 叶秋生一脚踩上去,该死!呵,谁跟着她来的呢,还真是谁都有可能。 庭燎那边双拳紧握,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额头出现了密密的细汗。 突然他拔出一把小刀,往自己小臂上划了一刀。 只有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 叶秋生不自觉的要去扒自己衣服,她好热啊,“不行......庭燎,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说出却是又酥又软。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你别说话了!。” 庭燎用尽力气低吼,因为他不能失控,不能,绝对不能。 但是叶秋生没有想到这个时刻,她犯病了。 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不能让人再看见这种场景,看到她和庭燎共处一室,两个人这幅模样,她这辈子都洗不白了。 她以为她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可是不行,那些话真的好刺耳啊,她怎么可能真的没有自尊心了,为什么都要来践踏她。 叶秋生感到视线模糊,她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她现在必须想办法离开,他们应该马上就要来开门了,会有很多人。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绝不坐以待毙。 她移到窗口。 “你想干嘛!” 叶秋生回头,红血丝遍布眼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痛对吗?庭燎......所以我不会再来一次......” 那条小巷里发生的事足够让人永生难忘了。 夏日刺眼的太阳照得她睁不开眼,阳光就这样洋洋洒洒得扑在她脸上。 一个男人趴在她身上,捂着她得嘴,她叫不出声,眼泪从眼缝里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能感觉到那重量,沉甸甸的压在她身上,像一座大山,她挣脱不了。 她的双手被禁锢住,双腿被压在他的腿下。 那些触摸的感受依旧清晰,每每她被触摸,她都不自主的在颤抖。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每一处变化,能感受到他的肉体,他的温度,一切都让人恶心,又忘不掉。 他说,“别闹,我是真的喜欢你。” 然后掏出了把匕首。 庭燎目睹了一切,而又有人目睹了他在场的另一切。 最后传到学校就变成了是他们俩,言语真的可以如刀,一刀刀的刺得她生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庭燎拉住叶秋生的腿,可他使不上太多的力气,“不!你坐着,我跳出去!” wap. /131/131623/30724494.html 第二十八章 你这个人很冷漠 叶秋生下定决心,“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可能在里面!” 叶秋生用尽全力爬上了窗台,这是二楼,还好没有想的高,旁边有棵树。 庭燎想去拉她,根本拉不住。 突然门打开了。 曾媛带着好几个人在门口,她东张西望,自言自语着,“好生生的怎么会有个人不在了?” 怎么还让她跑掉了呢,她还打算拍点照,这两人也太忍得住了,共处一室居然还没事,那个女人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没有如曾小姐意是嘛?” 庭燎握拳转过身来,手臂上的血液沁透了他的白衬衣,在袖子上绽放开。 “庭燎哥?” 曾媛有些意外,她和叶秋生差不多大,庭燎大她们两届,大家都是认识的。 毕竟有头有脸的就是那些人物,大家怎么可能不互相认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啊” 曾媛双手摆动着否认。 其实心里恨极了,庭燎当年多好的名声啊,就是被叶秋生毁了,叶秋生今天又要来毁他。 曾媛看向了打开的窗子,猜到发生了什么。 庭燎妖冶的一笑,“接下来请曾小姐自己多加保重!” 这是带有严重警告意味的话。 曾媛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叶秋生能掀起什么浪,难不成庭燎要对付她嘛,她背后可是司行宴啊。 再说了,就算今天真发生了什么,那对叶秋生来说有什么影响,这种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刚好还可以让哥哥厌弃她。 庭燎拿着外套,一步一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叶秋生根本在树上待不住,她没有力气了,她真的好累,能吸到的气也越来越少了。 她掉了下去,砸在了路旁一辆车上。 “bang”的一声。 倒是把车里的人吓得不轻,车顶都砸凹进去了,这个不是高空抛物能砸出来的。 叶秋生本能的骂了句脏话,同时也疼的想笑。 生命还真是有够顽强的,怎么折磨都死不了。 她也听见了自己身体撞击车顶时的声音,痛让她保持住了清醒。 后座和驾驶室的人走了出来。 一丝惊讶。 “秋生。” “顾见深?” 叶秋生眼睛眯着个缝看见了他。 命运真是不偏爱她。 顾见深神情关切,“你怎么样了?” 顾见深要来抱她。 叶秋生惊声尖叫,“别碰我!” 叶秋生忍着痛把自己缩成一团。 顾见深也跟她急了起来,声音急促,“你伤很重,得现在看医生!” 叶秋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争辩什么了,双手环保在胸前,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 顾见深固执的去抱她,叶秋生全身都使不上劲,痛感遍布全身,她甚至睁开眼都很艰难。 顾见深把她放在后座上,但是她已经坐不起来了,顾见深就把她平躺在后座,自己坐在她头旁边的个小角落。 明明有副驾驶位他不去,非要在这后面挤着。 顾见深摸了摸她额头,“你身上很烫秋生。” 叶秋生闭上眼睛,神情冷漠,声音冰冷,“顾见深,我们没有很熟,叫秋生不合适。” 顾见深不理会这样的话,依旧自顾自的。 “秋生,今天算是我救了你,你这个人很冷漠。” 那还不是拜你弟弟所赐。 “顾见深,我没有求你救我,你可以把我放在路边。” 叶秋生本想节省力气,不与他多言语,可是他句句找怼的样子,真让叶秋生忍不下去。 叶秋生承认是厌恶他弟弟顺便厌恶了他。 顾见深笑笑,他不会和叶秋生计较,他觉得她又漂亮了几分,也更冰冷了。 可是谁不爱冰山美人呢。 顾见深熟络的想和她叙旧一般,“我们也好久不见了秋生,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叶秋生及时打住,“好,别说了!剩下的别说了。” 叶秋生真是怕极了谁再跟她提往事,他们都不是受害者,这些事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但叶秋生却从此活在了这些事的阴影底下了,她的天早就看不见了。 “秋生,我还挺想你了的。” 顾见深是发自心底说的,他也没有想到从那天过后,再也见不到像叶秋生这样迷人又破碎的女孩儿。 “那真是我的不幸。” 叶秋生身上的痛已经盖过了那些不舒服的感受了,那种痛真的是每个骨节都在叫嚣。 但是这种级别的痛早就在她的忍受范围内了。 到了目的地后,顾见深将她抱下了车,叶秋生睁眼被吓到了。 “顾见深,你带我来酒店干嘛!” 叶秋生下意识的一巴掌扇在顾见深脸上。 她全身上下能使劲的地方不多了,她现在这个孱弱的样子,顾见深要想对她干嘛,她还真没有半点办法。 顾见深依旧没有怒,他的脸色很平淡,他总是不生气的样子,真和叶诚有点像。 但是顾见深和叶诚不一样的是,他的笑很真诚,叶诚的笑是阴险和鄙夷的。 顾见深温柔的说,“秋生,你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你这个样子去医院不好,我给你请医生过来。” 叶秋生承认她确实很失态,这样去确实会让人看笑话,碰到熟人就更恐怖了。 可是没想到顾见深会为她考虑。 叶秋生一时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了,他们本来就不熟,他只是那个男人的哥哥,叶秋生不希望跟他有什么交集。 但这句话让叶秋生没有表面上那么反抗他了。 顾见深把她放在床上后,往浴室里放了个板凳,再把她抱到浴室坐着,接着往浴室地上垫了毛巾,应该是怕地滑她摔倒了。 递给了她套衣服。 “衣服刚买的,你先洗个冷水澡降个温,清醒一下,医生马上就来。” 叶秋生愣了神,半晌伸过了手拿了衣服,“谢谢。” “顾见深,这件事算是你帮了我,我是个事事分明的人,该计较的我还是会计较,会感谢的我也会。” 顾见深却好似得了理,便不饶人的问道,“是吗,真的事事分明吗?” 叶秋生又厌恶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了。” 顾见深这才直视了叶秋生的眼睛,她的眼睛不是以前的怯生生的感觉,以前他只觉得叶秋生看着没什么温度,甚至有点凉薄。 今天他才发现,她眼睛里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像是杀气?又好像是活人的生气? wap. /131/131623/30724495.html 第二十九章 都有病 顾见深笑,“我先出去,你把门反锁一下吧,有事叫我。” 叶秋生松了口气,也面露疲惫,松散下来只觉得身上的疼痛加倍,她勉强能站起来。 就是肩膀不太能动,背也打不直。 她换好衣服后佝偻着身子一拐一瘸的出来了。 医生给她上了点药,她也喝了点药,叶秋生只感觉自己药没停过。 突然两声巨大的敲门声,恨不得将门砸穿。 叶秋生皱眉。 顾见深倒没有很意外,去开了门。 “司大少。” 顾见深嘴角挂着笑,不是热情欢迎的那种笑,是意料之中,觉得有意思的笑。 他看着司行宴还红肿的脸,再看了眼床边那个同样遍体鳞伤的人,笑了出声。 司行宴双手插兜,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看着对面床边的叶秋生,眼眸如同深井,面上又覆了层寒霜。 吊带长裙加白色针织外套,真是好看的很! 叶秋生记得他们关系好像不错,怎么感觉现在面对面,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呢。 司行宴嘴上带着笑的弧度,眼里却没有顾见深这个人,“多谢顾总了。” 这个称呼对比一下显得生疏得多。 “哪里的话,秋生也算我妹妹,我自然会帮她。” 哪里需要你来道谢。 “哦?你又算哪门子的哥哥?” 司行宴转过头,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火光闪过。 司行宴自带上位者的气势,可顾见深也不输。 叶秋生觉得再多说一句司行宴就会动手了。 不然她都很想再听他们“寒暄”一会儿。 叶秋生冲着司行宴喊到,“司行宴,我走不动。” “你不是挺能跑的嘛叶秋生。” “你冲我气什么啊!司行宴你有病。” “你也有叶秋生。” 两个人就像小学生吵架一样。 司行宴这个人真是喜怒无常极了,真是拿不准他的脾气,得事事顺他心才行。 他这个人怎么能丝毫不讲道理啊。 叶秋生无语的把头往一旁一撇,司行宴也妥协了不跟她争执。 谁知道司行宴过来安安静静的把鞋给她穿上了之后,来了一句。 “我扶你,你自己走。” 叶秋生最开始有点不可置信,后来一想,他也就对自己好了几天,怎么还恃宠而骄,把他该照顾她当成应该的呢。 这要命的习惯,她可从来不是会眷恋别人好的人。 叶秋生点点头,“好!”然后抱住了他的胳膊。 司行宴反而更不乐意了,“你走啊倒是。” “我没惹你司行宴!” “是我想惹你叶秋生。” 叶秋生抬头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又气得一个鼻孔出不完气,司行宴放着上亿的大生意不谈,跑来惹她,当真有些不正常。 顾见深瞧了觉得有意思。 叶秋生要是不想,会很严肃的直接拒绝别人,但是在司行宴这,她会讨价还价。 他没见过司行宴会跟谁在什么事情上纠缠,但是很显然,他就是喜欢和叶秋生纠缠。 但是怎么办呢,他现在也想跟叶秋生纠缠一下。 叶秋生也摆烂了不想走了,“那怎么办司行宴,要不你弄死我吧!” 顾见深煽风点火道,“那秋生就留在这儿吧,我会找人照顾她的。” “谢谢顾少。” 叶秋生甜甜一笑,她就是故意的。 “屁的顾少。” 司行宴打横抱起她,迈着大步就直冲冲的出去了。 顾见深无奈的摇摇头,当真是有意思得紧,这两个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 叶秋生一路上都无视司行宴,但是还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那儿,谁通知你的。” 司行宴看着窗外,也不回答。 “问你啊司行宴。” 司行宴依旧带着他的优雅矜贵,语气平缓,“叶秋生,你脾气很大是不是?” 救命,叶秋生没这么和人吵过架,不知道原来和人说话真的可以气死。 这就是人们传说中无理取闹的感觉是么,他们俩都在无理取闹。 叶秋生顺了顺气,拂了拂自己胸口,轻拍着告诉自己,他是天之骄子,你原谅他,他偏执,有病,你..... “司行宴你拽什么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我自己下去了!” “你走得动算我输,叶秋生。” 叶秋生作势要去开门,司行宴一把抓过她的手,“嘶”,叶秋生疼了一下。 司行宴只有自己滑过去坐在她身旁,环着她。 司行宴握住叶秋生的手,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声音软了下来。 “我有让人跟着你,他们和你保持了一段距离,屋里面的事他们不知道,只是突然跟我说你跳窗了,我让人去查,是曾媛找的麻烦。” 叶秋生恍然大悟,原来是曾媛,为什么都是女孩子,她能想到这种下作的方法。 就是因为都是女孩儿,她才知道什么才是最致命吧,伤害诬陷都不重要。 名声清白太重要了,人言可畏是真的。 叶秋生垂下了头,声音也跟着放缓了。 “司行宴,曾媛那边,你给她找个工作吧,这种富家小姐从小没吃过苦,又闲又有钱,难免做点出格的事,让她经历点事就好了。” 她本意不希望司行宴和曾媛有矛盾,当然她也不是高估自己在司行宴这边的分量。 就是万一呢,毕竟司行宴这种人你说不准他到底在意什么。 曾媛她自己有办法对付。 曾媛毕竟是司行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找到的亲人,曾媛对司行宴也是不错的。 司行宴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兄妹俩小时候也都是一起吃过苦的。 司行宴带着笑意,“你在教我做事?” 叶秋生慌忙否认,“我不是,我是想说,我是当事人,我并没有很想追究她的责任,所以你不要擅自处置她。” 司行宴的头靠着了她头上,气氛不知道怎么又温馨了起来。 叶秋生看他安静下来了,也理了理事情,她不愿意什么事都糊糊涂涂的,也不想会因为一件事反复吵架,一定要说清楚。 “好,第二件事,你在酒店的时候在气什么?” “我有病,不是你说的么。” 叶秋生没想到司行宴那么妥协又那么自然的承认了。 叶秋生也没有想要和他赌气了,温柔的说,“我也有不是嘛,可你明显是因为别的。” wap. /131/131623/30724496.html 第三十章 好久不见 司行宴也说不上来他会因为什么生气,从小到大不会有人问他缘由。 司家的教育方式是只看结果。 他也向来不在乎自己的情绪,或者是周围的事。 叶秋生却多了几分耐心,“好,没关系,你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我会知道的。” 司行宴的脸凑到她眼前时,她看到了司行宴的眼睛亮了一下。 叶秋生反而觉得压抑了。 她一向不会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她读不懂别人的情绪,也不明白别人的心思。 她对上司行宴的目光,“司行宴,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没做好的,你可以直接说,我不会生气的。” 承认自己是有问题的是一个特别好的状态,最起码说明她坦诚,自纳,谦卑。 叶秋生从来没有指望谁来包容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给别人添麻烦,司行宴待她够好了,替她挡住了很多叶家的明枪暗箭。 但是这话听在司行宴耳里,却是让他不满的,“叶秋生,我挑过你什么毛病嘛,你不必在我面前做这个样子。” 叶秋生叹了口气,她不敢跟司行宴谈比较深的事情,就这样,什么事都在表面好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那可以让你的人不再跟着我了嘛?” “不可以。” 这个回答叶秋生倒是想到了,司行宴从来说不都是干净利落的。 “那这样,我自己找人跟着我,我允许他们向你打报告,但是我想要自己的人。” “你能找到什么人。” 司行宴趴在她的肩窝上,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还蹭蹭,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揉搓着她的秀发,真香啊,这就是软玉在怀的感觉嘛。 司行宴真是,越来越像一只巨型犬了。 “沫白知道安排,我们之前有培养了一批人。” 司行宴一顿,他是知道秦沫白身份的人,在叶秋生身边出现的每个人,他都查过。 秦沫白是个不简单的。 “好。” 司行宴口头上答应了,但是自己的人才不会撤,真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两个人回了长安居倒是把张妈给吓着了。 “这,这大少脸怎么了。” 张妈的心瞬间都揪起来了,上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这孩子怎么那么大了还能受伤。 “哟这几天都消不下去吧,脖子,脖子怎么也是红的,你还有哪儿伤了呀我的祖宗!” 张妈愁得焦头烂额,原地跺脚。 叶秋生算知道司行宴叫她张妈的原因了,有这么一个人能带来点温暖总是好的。 叶秋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都会很担心自己的孩子,看见孩子受伤了会不会心疼。 以前叶如闻不会,她是叶如闻棍棒教育出来的,所以她也有点恨,叶如闻没有走在她爱她的时候。 叶秋生多希望能多感受一点叶如闻的温柔啊。 叶秋生就在茶几上撑着脸,坐在地上看着张妈给司行宴上药。 司行宴却突然开口了,“叶秋生,你觉得我们谁惨一点。” 叶秋生笑了,没想到司行宴这个时候却在跟她比惨。 “半斤八两吧,你爸爸死了,我妈妈死了,你妈妈找不到了,我爸爸不知道是谁,很好,各自缺失的一半都在对方身上了。” 司行宴也跟着笑,这奇怪的命运,如果是别人和他聊这些,他肯定又要动粗,那不得让对方说不出来话为止。 张妈听到这话手却轻轻颤了下,眸子里蒙上了层薄雾。 原来叶小姐知道大少不是司家的孩子啊,那她真的不介意嘛。 司行宴把叶秋生抱进了屋子。 “我得走了,我有个会议得出趟国。” “那你为什么耗到了现在。” 司行宴揉揉她的头。 “因为有只猫掉到了楼下。” 叶秋生沉默,她可不喜欢被人当成宠物,她没有特殊癖好。 叶秋生认真的看着司行宴的脸,“司行宴,这样出门不好看,我给你打点粉底遮遮。” 司行宴强硬的拒绝,“遮什么,我不化妆。” 没有比司行宴更硬朗的人了。 叶秋生也有些撒娇的说道,“不是,丢脸,司行宴,你这个样子。” “刚好,他们更不敢惹我。” 司行宴邪笑着扯了两下领带。 叶秋生在想,好好的一个矜贵公子,怎么现在像个痞子。 “好的吧,明天我要见那个人。” “好,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司行宴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比起接吻,叶秋生真的觉得这些动作,更显得怜惜? 因为接吻是情不自禁的,本能驱使了,但是这样的亲吻,却显得克制。 第二天叶秋生差点坐不起来。 冯子俞大早上的跟她说,她坐着轮椅出院了,她其实本来就伤的不重,只是站不起,住医院也没意思。 叶秋生觉得现在她也需要个轮椅。 就真找沫白要来了个轮椅。 她们前往地下室见了个人。 这里像古代的地牢,不透半点光,没有一扇窗,入口处点了盏蜡烛。 里面阴暗潮湿,还有股尸臭,扑面而来一股腐烂了的味道。 听说这里面还养了不少的老鼠,听说叶秋生要来,连夜把老鼠抓了起来,毕竟这不是一般的老鼠,见人就咬。 要说整人,还得是司行宴有法子。 沫白推着轮椅,停在了个牢门前。 角落里有个全身破烂,伤口遍布全身,红色的肉清晰可见,在瑟瑟发抖的人儿。 他埋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看得出来头发有些时日没洗了,一绺一绺的。 沫白举起了个灯,这里估计点个蜡烛都难,因为氧气不是很足。 那个男人缓慢的抬起头,半天没能睁开眼,他太久没见过光了。 眯了半天眼,勉强能睁开个缝隙。 “叶,秋生......你,来,干嘛。” 也是许久没说过话了,说话也说不顺了。 司行宴可真刑,把人收拾完了就往这里一扔,每天喂点馊饭,死不了就吊着。 不让见光,不让人跟他说话,就一个人丢在这,自己待着。 有些时候严刑拷打没有很难熬,难熬的是慢慢磨你,磨到你没有脾气,没有锐气,甚至没有生气。 “周阳,好久不见。” 叶秋生的话不带一点温度。 wap. /131/131623/30724497.html 第三十一章 我要你心甘情愿 然后周阳开始生哑的笑。 “可怜,我家,小姐,司行宴,居然会,帮你,哈哈。” 周阳的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显得费劲极了。 他本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这里还没什么氧气,他每说两个字就得喘一下。 他是周家管家的儿子,段阿姨死前说的是周家动的手,周家,就是孟昭雪的妈妈,周茵于的娘家。 当年周茵于因为叶如闻,和孟晋元离婚,还流产了,就是因为这件事后来周茵于疯了。 她甚至怀疑过叶秋生就是叶如闻和孟晋元的女儿。 直到叶如闻推去叶家的家业,悄悄退出人们的视野,回到乡下照顾叶秋生。 周茵于打算动手了,这一直是她心里的魔障。 叶秋生知道如果真是周管家,这个事情就复杂了,因为她动不了。 可是她儿子还是有办法的,毕竟周管家住在周家,他儿子不在,司行宴要抓一个人太容易了。 这就是她当初和司行宴做的交易,叶秋生听他的,人他要替叶秋生抓到。 叶秋生坐在轮椅上,轻松的说,“周阳,说说吧,你知道的事。” “先,让我,出去!” 周阳用尽全力低吼一声。 周阳再也受不了被关在这里了,他快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 原来在地下室里不明显,他现在被拖出来了,一身的恶臭味,像个馊臭的垃圾池,让人忍不住蹙眉。 “可以,但是周阳,我得和你说清楚,如果你出去之后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就会拿你换你爸爸,我会让周管家住进来。” 叶秋生说得客气极了,让周管家住进来,住到这个牢里来。 “你!叶秋生,你,哪里敢,的,叶如闻,都死了,你,斗得过周家......咳!咳!” 周阳被气得开始咳嗽,可是他越咳越缺氧,越咳声音越是急促,感觉一口气要上不来了。 叶秋生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没有半点反应,也不打算救他。 直到。 “救,咳!咳!救,救,求求,咳!” 周阳在猛烈的咳嗽中发出了求救信号。 “沫白,我们出去吧,找人把他拖出来。” 沫白推着叶秋生出了地下室。 叶秋生就在地下室外守着,两个人把周阳拖了出来,周阳就趴在地上。 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头昏脑胀,十分缺氧。 他眼睛还是睁不开,只能看见个人影,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下了地狱,可是这里全是白光,又像是天堂。 他怎么能上天堂呢,他作恶多端。 “周阳,我时间有限,你说话的内容,决定了我接下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 叶秋生在外一贯这样,清冷,不可一世。 大家不喜欢她是有理由的,她自己也清楚,可是就当她生下来便不会讨人欢喜算了。 周阳认命,脸贴着地下低笑着,石子摩擦着他的脸皮,“答应我,放过,我爸爸......” “好,做生意,讲诚信,这是我的原则。” 周阳不知道她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只知道她年纪尚小,冰冷无情,不然怎么会进地下室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然怎么会看见他难受的时候,像个死人一样坐在那儿。 周阳说过几句话之后,说话也稍微顺畅一点了。 “周茵于,动手了,是我去联系的人,但是她,和叶家有交易,我只派了人出去,那些人我不负责,有别的人对接,我的人只传回来,叶如闻死了,具体谁做的,我不清楚,我负责善后。” 叶秋生深吸了口气,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叶如闻死。 转念一想,叶秋生苦涩的笑出了声,她们母女俩是何其的像啊,那么招人厌恶,一边又很倔强的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叶家,背后,有人。” 周阳思虑良久说出了口。 叶家已经那么不容易对付了,他背后还会有谁,在这京城能支撑他的就只有司家,但不是。 “不在国内是吗?” “不好说......当时有几波人,想动手。” 叶如闻,你看看,你的命多金贵啊。 她走了,留下的全是噩耗,还有叶秋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每个日夜。 叶秋生想要查明真相,想要报仇,但却又不敢细究真相,她不敢去想当年的那些事情。 一块巨石压在心上已久。 一掀开,谁知道底下到底还是心脏,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叶秋生垂下了眼睑,所有情绪都掩盖在了那层眼皮下。 “周阳,周家你回不去了,你已经背叛了他们,甚至会连累你的父亲,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事吧。” 周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司行宴在这,他甚至都猜测司行宴会直接杀人灭口。 他不知道叶秋生的行事作风如何,他也是逼得没办法了,说了这些话,希望叶秋生可以留点余地给他。 但是她居然会愿意他留下来。 半晌,周阳开口,“为什么帮我。” 其实他知道,即使今天能走出这里的大门,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人逼到绝境,因为我已经被别人逼到绝境了,我不愿意成为任何伤害过我的人。” “我给你一条活路周阳,周管家那边我会设法保全他,但是你不能像今天出卖周家一样出卖我,我不喜欢威胁别人,我要你心甘情愿。” 她知道周阳的底细,他是个能干的人,周家从小就培养他,不是中了司行宴的计,他不会被抓到这。 关于忠诚,她不清楚周阳有没有。 可如果他是个聪明,或者有心的人,就应该知道该如何做事。 周阳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微微扬起个脑袋,努力将眼睛尽量睁大些,可是他只模糊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却依旧高高在上的女人。 可是她好像看起来比孟昭雪好看些,听说她很脏,可看起来明明白白净净的。 周阳痴笑了起来。 “哈哈,愿为小姐,赴汤蹈火,但是周家,二十几年恩义,不敢忘却......” 这话说的壮烈。 叶秋生莞尔一笑,“我知道,接下来麻烦你去查下当年的那些人,还有活着的吗?如果很多人都参与其中了,不可能全部都处置干净了。” 周阳服气的答应,“好,小姐。” 叶秋生让沫白去安置了周阳。 自己滑着轮椅回了客厅,张妈看见了过来推她。 wap. /131/131623/30724498.html 第三十二章 爱着点什么 “小姐身子骨不太好就歇着,有什么事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什么事都别着急,人活在这个世上,平平安安的,健康最重要,我熬了有骨头汤,你不是骨头疼吗,咱补补。” 叶秋生对上张妈关切的目光。 “张妈,人活着已经没了健康了,那什么最重要。” 张妈年已半百的人,却突然蹲了下来,叶秋生的目光也随着张妈向下移。 张妈轻声道,“心气儿最重要,要有活着的欲望,要挂念点什么,花草树木,好吃的好玩的,喜欢的人也好,一定要爱着点这世间的什么东西。” 叶秋生湿了眼眸,从来没有人同她说这些。 她这辈子接收到的教育是她要光彩夺目,她要多才多艺,她要有优异的成绩,这是叶如闻告诉她的,要成为人上人,就要吃苦中苦。 叶如闻当时并没有立刻死,在叶秋生哭着跑到她面前后,她说,秋生要好好活着。 可从未告诉她,怎么能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活。 叶秋生轻声问道,“那假如,没有什么爱的呢,恨的倒有一堆。” 张妈捂着她的手,眼神慈爱,语气轻柔。 “那就爱你自己,自己是最值得爱的,没有人拉你一把的时候,就是你该自己拉自己一把,既然来这世间一趟,一定要酣畅淋漓。” 叶秋生能感觉到鼻尖一酸,她其实觉得有些难过,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难过。 过往的每一件事叠加起来,使叶秋生成为了叶秋生。 叶秋生怯生生的问道,“张妈我可以抱抱你吗?” 张妈爽朗的应道,“诶。” 张妈站起来,将叶秋生拥入怀中,叶秋生将头埋入张妈腰间。 张妈年纪有些大,腰上的肉松松垮垮的,却柔软极了,这样的感觉像是被人关爱着。 沫白进来就看见这幅场景,她怕叶秋生情绪太失控。 硬生生的打断了两人。 “小姐,处理完了。” 叶秋生从怀里抬头,“张妈,我们上楼了哦。” “好,一会儿把骨头汤给你送上来。” 张妈笑盈盈的。 楼上房间。 “小姐,这是公司的信件,按照你的要求,大家写的匿名信,信封上他们自己留了编号,到时候他们自己能认出。” 沫白从布袋里抖出了一地的信件,封皮还没有统一过,有的是牛皮纸,有的是卡通图案的,活生生堆了座小山出来。 有的信件还悄悄的滚到了桌子底下,要是到时候送回去信件少了,估计他们又以为叶秋生对他们有意见了。 这怕是公司上下每个人都写了一封,这是对她意见都很大,还是说大家听错了,以为这是个工作? 叶秋生瘫坐在地上,有些提不上气的说,“沫白,你是怎么吩咐的,大家是不是以为,这是工作报告。” 她没有丝毫责怪沫白的意思,但是真的有点离谱。 “他们不至于理解能力这么弱吧,我说叶总让大家写匿名信,不管有什么质疑和情绪都可以,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沫白面露无辜,她可没有安排任务,只是看来大家的情绪确实有点大。 “ok,fine,沫白你先出去吧,我处理处理。” 沫白抿抿唇,“好,你注意身体。” 叶秋生一拍脑门,“对了,上次交给你的那个红宝石的胸针拿去送拍吧,我砸坏了人一辆车,我得赔给人家。” 沫白颔首,“明白。” 沫白走后,叶秋生掏出手机,给宴狗发了条。 「感恩大少」 谁知道司行宴直接打电话过来。 “想我了?” 叶秋生的母语是无语,她都能想到司行宴肯定在得意的笑。 于是叶秋生敷衍道,“有那么一点儿吧......” 但是不多,几乎可以忽略。 司行宴却兴致盎然,“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呢?” “我,见了周阳,然后还把他收为己用了。” 司行宴听到收为已用这个词皱了皱眉,周阳有什么用,有他好用吗。 司行宴声音又阴沉下来,“我不能满足你了?” 叶秋生觉得和狗男人永远无法交流。 “我给你读信吧,我公司的人,给我写了可多恶评了。” 叶秋生拆了两封信件看了看,没啥好词儿反正。 “你听这个啊,他说我年纪小,经验可能不太足,他建议我外聘总裁,把经营权交给别人。” 当然说话不好听的地方叶秋生省略没念出来,只说了个大概意思。 “跟他说,你来。” 叶秋生笑,然后拿起钢笔,一笔一画的写道,「公司的经营从来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不想,也不会,实行一言堂,所有决策愿与大家共商,也望大家能多为公司发展发言献策,共创美好未来,叶秋生。」 “这有一个说,我没读过书,不懂经营,上来开除了很多老人,让大家情绪都很不好,在公司很迷茫。” “跟他说,不想干,你也可以走。” 司氏的员工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这就是资本家嘛,叶秋生嘴角就没下来过,虽然信件的内容很糟糕,可是心情还好。 叶秋生拿着钢笔写下。 「起因并不是我不喜欢大家,而是大家不喜欢我,如果我是东曦老板这件事已成定局,那么我不希望任何人留在这是有情绪的,所有的选择都是双向奔赴,接下来会有很多有趣的项目和大家一起参与,叶秋生。」 叶秋生的本意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宣泄怨言,情绪埋在心里没有宣泄出来迟早都是个地雷,很容易被人利用。 也可以写电子邮件,可是这样回信显得没有诚意, 叶秋生只要把态度做低一点,其实大家也就能接受了,毕竟都是拿工资吃饭的,还想人家怎么样。 叶秋生花了一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回信。 因为有的人其实不是发表意见的,而是提问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关于职业规划的事。 叶秋生也很乐意解答。 手机就在一旁冲着电,随时传来点叽叽喳喳的声音,司行宴不让挂电话。 “叶秋生,学着点,怎么经营公司。” 那边司行宴正在骂项目部的经理,说话之尖酸刻薄,叶秋生可学不来。 “大少可真会经营。” 要不是你有钱,谁会受你的气,金钱真是万恶之源。 wap. /131/131623/30724499.html 第三十三章 也许这叫安全感 “你是不是该睡了?” 叶秋生一看时间凌晨四点,然而司行宴还在工作,虽说他继承了司家滔天富贵,但是司家能走到如今,却实实在在是司行宴拼出来的。 “我睡不着司行宴,我在阳台看月亮。” 叶秋生找人买了个躺椅摆在阳台上,她素来失眠成习惯。 被关在叶家的时候也只有月亮每天晚上陪伴着她,她在房间里睡着总觉得透不过气,她被关了太久。 “为什么看月亮?” 司行宴在那边也跟着抬起了头。 叶秋生脚尖一点,这个躺椅上下晃了起来,“不知道,一直有这个毛病,月亮肯定见过每个失眠的叶秋生。” 突然手机上出现一张司行宴的大脸,吓得叶秋生差点把手机扔了,大晚上的,玩什么午夜惊魂。 “你干什么!” “别看月亮了,看我,去睡觉。” 叶秋生沉默,司行宴的每个操作都在他意料之外,他是以为她真的在想他吧。 叶秋生并不想隔着屏幕跟他闹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乖乖的上了床,侧躺着,把手机也侧躺着放在自己面前,在手机背后放个枕头支撑着他。 此刻叶秋生和司行宴面对面,正如司行宴在的时候,叶秋生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理解,手机怎样维系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即使他们没有感情,可是这样的感觉也是好的。 不用再看月亮了,好像月亮就在眼前,也许这叫安全感。 本来难以入睡的夜,也在手机屏幕灯光的照射下,一脚踏空,进入梦乡。 第二天,沫白将信件带去了公司,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把信件铺了一桌子。 沫白冷着脸,“大家自己认领吧。” 大家打开信件后都惊讶了,“这是叶总亲笔回复的嘛。” 沫白答道,“都是叶总挨着亲自回复的,字迹你们可以自己找叶总的笔迹比对,我就不在这看着了,你们自己拿了回去工作。” 大家看到信件后都多少有被打动,“居然每封都回了,而且她叫我小可爱耶,哈哈。” 叶秋生始终都觉得写信是诚意从表现,她愿意和大家,真心相处。 仲冬捧着咖啡微笑着路过,进了沫白的办公室。 “叶总收买人心的功夫不错啊。” 沫白收着资料,无法置评,“有效果就行。” “样衣做的怎么样了?” 仲冬是从east那边接回来的设计师,是国际顶尖的难得的天才设计师。 “差不多了,厂商那边也没啥问题了,其他的可以开始准备了。” 仲冬和leaf联名设计了这次的冬季婚纱,成艺不久也要发布他们的冬季婚纱,这次算是真的宣战了。 仲冬脸上难掩兴奋。 她比叶秋生大个几岁,她的设计,得益于叶如闻的教导,她从小到大的任务就是协助叶秋生。 这件事叶秋生并不知道。 在叶秋生18岁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叶秋生。 仲冬当时看着那个比她高点,但是身体单薄,眼神冰冷的玉人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仲冬只一眼便觉得值得。 其实今天叶秋生身体已经好些了,但是她还是滑着轮椅去找了冯子俞。 两人都滑着轮椅在花园碰到对方的时候,噗嗤一笑。 “你什么情况啊叶秋生,新型苦肉计?” 冯子俞笑着伸腿踢了下叶秋生,证明她腿可好着呢。 “我长话短说,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不也可以站了嘛,你这个苦肉计又是给谁看的。” “得,我们别互相拆穿了,不就是都不想走路嘛。” 笑不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两个人就各自滑着轮椅,并肩而行,坐着轮椅散步。 冯子俞惊呆了,“你属猫的吧,可就算你有九条命,你这么折腾,九条命也不管用。” “那就赶快毁灭吧,反正我累了。” 叶秋生觉得轮椅真好,想躺了就往后靠着。 冯子俞看着叶秋生这半死不活的样儿,真是一言难尽。 叶秋生靠在轮椅上,斜着眼看向冯子俞,“你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可以跳舞?” 冯子俞将自己双腿抬起,直接摇了个花腿。 她敲敲自己的腿,“我问题不大,你还不知道吧,上次舞团私底下又面试了一次,宋千雅直接晕倒在台上了。” “晕倒?什么情况?” 一说这个叶秋生可精神了,从轮椅上笔直坐起。 她的那点手脚,最多会让她受点伤,养一段时间罢了,和冯子俞是一样的,晕倒不至于啊。 冯子俞摇头,眼神茫然,“不太清楚,还没醒过来,得醒过来了才知道,舞团那边已经回国去了,我可以去国外面试。” 叶秋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面上笑着说。 “好,好,到时候我来送你。” 冯子俞故作哭唧唧的表情,摸着叶秋生的脸,“宝贝你好好努力,说不定我跳不好,还得回来让你养我。” “宝贝,你跳不跳的好估计都得我养,你的工资是真不行。” 叶秋生也疼惜的摸上冯子俞的脸,另一手抽出一份文件。 冯子俞人都傻了,手一挥,别开了叶秋生放在她脸上的手,双手接过了文件,满眼欢喜。 叶秋生像个土豪,一掷千金依旧不眨一下眼,“给你挑了个房子,找时间搬过去吧。” “呜呜呜,还是姐妹可靠,送礼物直接送房子。” 冯子俞激动的直接站起来,把叶秋生往自己怀里塞,叶秋生的脸直接怼到了冯子俞胸里。 嗯,真好,还有点香,就是有点窒息。 叶秋生从她怀里挣脱,冯子俞只顾着翻着文件,目不转睛的看,她居然能拥有一套在京城市区的房。 叶秋生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觉得自己现在做什么努力都是值得的,真希望她可以永远这么开心。 “秋生,到时候我要把我妈接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在家吃饭,这是我们的家!” 冯子俞的眼睛就像春天开的第一支花一样,明艳,生气盎然。 多么令人憧憬的话啊,听到叶秋生耳朵里却有些失落。 她沉沉的回道,“好。” 另一边司氏大厦里,曾媛正在挨骂。 经理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脾气,耐心的且语重心长道。 “大小姐,你已经谈吹了几个对司氏很重要的项目了,虽然司大少是你哥哥,他可能不在乎这点业绩,可是项目部在意啊。” wap. /131/131623/30724500.html 第三十四章 一报还一报 “我,我知道,我不是在学习嘛,而且你们那么大个公司,我以为都是别人求着你们做生意的,我,我才那么说的嘛。” 曾媛被说的羞愧难当,头都抬不起来,对方就差直接说你是个废物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还不是叶秋生那个贱女人,竟然跑去跟她哥哥告状,这下好了,她的生活费被断了,卡也被冻结了,现在还得来上班。 她哥哥还直接在圈里封杀她了,还没人敢接济她。 她现在每天要自己坐地铁上班,已经够丢脸的了。 而且到现在谈吹了好几个生意,她再拿不出业绩来,估计这个月工资也没有了。 家里那边也放话了,这个月要是做不好,家也不能回了,下个月就要搬出去住,自己做饭。 她处境越是艰难,越是恨叶秋生。 曾媛直接竖起四跟手指,一脸认真的发誓道,“还有没什么项目,我可以好好对接的,我保证,我已经得到经验了。” 她也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现在居然还得求着别人做生意。 项目部孔经理也深吸了口气,最后被骂的还是他们项目部。 司氏项目部分ab两组,是竞争关系,a组跟着司行宴出国了。 好不容易国内空了,却全被这个这个大小姐胡搞一通。 经理还是得微笑着给曾媛安排工作。 “曾小姐,这有个合同,只要对方签下字就好,相关资料我会发给你,你提前熟悉下就好。” “没问题,相信我,我是有能力的。” 曾媛兴高采烈的接过合同。 经理也摆烂了,随便你签不签的下来吧,反正你是司大少的妹妹,横竖她是管不了。 曾媛兴致冲冲的下了班。 谁知道刚出了地铁站没走多远,后边冲上来一个人,蒙着她的眼睛和嘴巴,将她拖上了车。 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叶秋生点燃一只那天曾媛用的同款香,扔到了地上,转身离去。 再醒来时,曾媛发现自己就躺在了一个未装修的,四周都是水泥墙的房间,这里没有门,只有一扇窗户。 这里气氛十分诡异,太像个凶杀现场了。 窗户外是片荒地,一点人烟都看不见,这是哪儿啊,她没有来过这儿,她觉得太恐怖了,她居然遭遇了绑架。 “有人吗?有人吗?” 曾媛一下被这个环境吓哭了,呜咽着,“我有钱,我可有钱了,只是最近没有,但是我们家有,能不能放过我啊。” 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马上就要黑了,她在屋里来回晃荡,又焦躁又害怕的不停挠着头发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没有回家,一定会有人来找她的,可是他们要来哪儿找她呢,这是哪儿啊,想着想着又哭了。 直到她感到全身燥热,身体出现异样。 她好像全部都懂了。 叶秋生! 她控制不住的干噎口水,热得想要扒光自己的衣服,可是她不能,她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没有规律的呼吸着。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还有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让她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她开始在幻想。 她觉得自己很不堪,怎么能想这些,可是真的好想。 曾媛用力的锤着地面,捶到手磨破皮,表面的肉暴露了出来,她想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可是不能,她觉得她的肉体是分离的,四肢和中间是分离,实在难受时就自己揉着自己的胸。 她知道那天叶秋生是什么感觉了,可是她想说有必要这么对付她吗。 可是叶秋生也想问,有必要这么对付她嘛。 直到熬过了药劲,她已颓废到,眼神涣散,这时她才发现窗口有根绳子可以顺着爬下去。 可就她那二两肌肉,没往下爬两下,就摔了下去,万幸不高,只是砸在地上有些疼。 走出了草地就是一条公路,她拦了车回家了。 车也是叶秋生安排的,那荒凉的都出了市区好几公里了,哪里会有什么车。 叶秋生知道这件事她不敢声张,曾媛多么要面子的人啊。 叶秋生这边收到消息,曾媛安全送回家了。 她也给司行宴发了条短信。 「欺负了下你妹妹,我不知道算不算过分.....就跟你说声。」 司行宴又一个视频打了过来,手机震动的时候叶秋生真想砸了。 她并不是一个习惯和人沟通交流的人,更不习惯打视频打电话,有些人真走了,他却还在。 叶秋生哭丧着脸,“司行宴,咱有什么话能不能回来说?” 司行宴丝毫察觉不到她的不对劲,“不是你先想我的?” 叶秋生疑惑,“主动发消息就是想一个人吗?” 司行宴肯定的回答,“在我这是。” 叶秋生焉了气,“可是你也没有跟我主动发过消息。” 除了上次叫她出去。 谁知道屏幕里的司行宴却微微扬起唇角。 “怪我?” 叶秋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没有,话到嘴边,“随便吧。” 她好几瞬间都不想讨好司行宴了,因为他就跟个无赖一样,越了解越觉得他跟个牛皮糖一样。 有些时候又有点烦,有些时候又觉得还挺好。 司行宴那张脸真是放在哪里都好看,叶秋生看着视频里的他,感觉就像在看偶像剧一样。 他上镜怎么脸还那么的瘦啊!五官俊朗,一颦一笑勾人心魄,女娲不会心亏嘛! 晚上叶秋生睡不着,司行宴就非要给她讲童话故事,叶秋生头都大了。 “司行宴!我不听这些!”叶秋生无奈的捂住耳朵,双目放空盯着天花板。 “你听过嘛叶秋生,我在弥补你的童年。” 不不,有些事过了那个阶段,就再也不需要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公主给我讲死啊,为什么死的不能是王子!” “王子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死?” “我不管,我就要王子死。” 叶秋生平躺着,手机侧躺着照着她,手机那边的人也安安稳稳的躺着。 两个人就在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中睡着了。 清晨,天蒙蒙亮,空中薄雾还未消散。 叶诚怒火中烧,把文件往地下一甩,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活剥,他就像个张着獠牙的狼。 “这个时候布料出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嘛?!” wap. /131/131623/30724501.html 第三十五章 站稳脚跟 对面永川的秘书无言以对,低头听着责骂,老总不好意思来谈,就派了她来。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公司的问题,关键时刻为什么布料会生霉? 心里只有默念倒霉,她就是个小角色,冲她发什么火啊。 秘书试图平息叶诚怒火,好言好语道,“叶总,这是我们的全责,我们会赔偿,但是如果叶总还信任......” “不用了,你们出局了。” 叶诚连话都不想听完,手一挥,打住对方的话,起身出了总裁办。 王瑞倒是没有想到,成艺居然真的来找他谈合作了,原因是永川的布料有问题,哈哈。 叶秋生有点本事啊,这样一来,他对叶秋生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叶总,当然可以谈,只是前段时间我也签了个合同,现有的高级面料要先供给那边,但是我们还是能保证成艺的供应的,只是会等点时间,叶总你看能接受嘛?” 森瑞是永川出事后,最佳选择,合作多年,王瑞的人品,森瑞的质量,工人手艺,都是最不容易再出问题的。 马上要准备新品发布了,却出了这样的问题,只要能保证供应,新品可以推迟。 “当然,愿意在危机时刻帮助成艺,王总是我们成艺的好朋友。” 叶诚哪怕是在求助的时刻也依旧不慌不忙,淡定自如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叶诚比较意外的是,他以为王瑞会坐地起价,但是他没有,只是说要等,等些时间倒不是问题。 “不知道王总需要成艺等多久。” 王瑞打着马虎眼,大手摆了几下,“哎,要不了多久,这几天赶个工。” 叶秋生早就收到了消息,王瑞去谈话的内容也是她事先交代过的,这边她约了永川的老总郑衔川。 郑衔川也是焦头烂额的跑过来,他想着叶秋生是叶诚的妹妹,估计是代表着叶诚的意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或者能替他说点好话,他是真怕这件事情传出去,永川的名声坏了,大家都不和他做生意了,生意人,最讲究名声了。 “郑总。” 叶秋生微笑着站起来伸出了手。 郑衔川没见过叶秋生,有那么一刻的惊讶,真好看,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娇生惯养出来的。 愣了两秒后握上了叶秋生的手。 “小叶总。” 叶秋面上笑着,心里不悦。 “小叶总,叶总那边,现在是什么意思。” 叶秋生抿了口咖啡,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郑衔川看着她慢悠悠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烦躁。 桌子下的腿不停的抖动着,跟踩着缝纫机一样。 叶秋生也直接开门见山。 “成艺那边肯定会放弃你,至于这件事会不会传出去,叶诚的做事风格你自己心里有数。” 郑衔川听她这话,也听明白了,她和成艺没有关系,不是代表着叶诚意思来的。 他的目光往回收敛了一点,又暗沉了一些 “那小叶总约我,是想和我谈什么?” 郑衔川警觉起来了,大家都是久经商场的人,心里多少有点看明白局势了。 叶秋生刚分了叶家的股份,不站一起,就是站对面的。 叶秋生抿了口黑咖啡,现在谈话的节奏完全是跟着她走的。 “赵氏有一个做成衣的品牌,没做多久,最近打算扩大规模,我会促成你和赵氏的合作,你要知道赵氏的资源,不会比叶氏差。” 郑衔川看着叶秋生靠着椅背,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说话轻飘飘的,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肆意又放松。 这不惊又让郑衔川惊了几分,这多大个女娃儿有这个气场。 郑衔川有些迷惑又有点焦急,他十指在桌上交叉,又互相用着力。 他尽力保持平静。 “首先,你为什么帮我,其次,你哪来的自信能促成赵氏和我的合作。” 叶秋生也和郑衔川开诚布公,将咖啡杯往桌上轻轻一掷,叮的一声。 “首先,因为布料的事是我做的。” 郑衔川气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可偏偏她还半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叶总手段有点卑鄙!” 叶秋生知道自己再靠着,态度再冷淡点,就真的要激怒别人了,虽然好像已经激怒。 叶秋生坐直了身子,端端正正的。 “我会和郑总直接坦白,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做的并不天衣无缝,你们要查也是可以查出来,可是我不建议郑总和我结仇。” “因为你们要对付东曦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这件事本来永川就赔了很多,再用很大的成本对付我,没有必要,得不偿失。” “我会弥补郑总的损失,我和赵公子是朋友,他们的品牌要扩大的消息是内部消息,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郑衔川完全被她的话带跑了,她说的对,他不可能再花费很多对付东曦,与其结仇,这件事还有其他余地的话,他都会选择其他。 “所以郑总,有的谈吗?” 叶秋生征求了下他的意见。 郑衔川不由得点头,郁闷的压下怒火,有些泄气,一股闷气从鼻尖窜了出来。 “你说。” 叶秋生点点头。 “这件事不是争对郑总,争对的谁,郑总应该想的明白,我也可以向郑总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有机会的话,东曦也很想和永川合作。” 郑衔川了然,是叶家内斗,他被误伤了。 叶秋生并不想得罪人,和永川结仇没必要。 郑衔川轻哼一声,虽有不满,但还是说,“合作的事,得看叶总的诚意了。” 永川布料有问题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永川以后的生意也不好做,他没必要和叶诚谈崩了,还要把叶秋生推远。 叶秋生大概和郑衔川保证些事情,商人嘛,唯利是图,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边谈妥,叶秋生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场子。 深秋的街上人来人往,京城最繁华的地界从不缺人。 车子在路上行驶,叶诚和叶秋生的车相对而过,叶秋生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叶诚阴沉着脸,可叶诚没有看见叶秋生,叶秋生勾起唇角。 她必须抓紧时间在京城站稳脚跟,能够独立行走是最重要的。 是夜,帝爵包间内。 “顾见深?” 叶秋生的声音有些不悦,她不知道今天这个局会有顾见深。 “秋生好啊。” 顾见深坐在最中央,笑得犹如冬日和煦的暖阳。 可叶秋生感觉顾见深就是个笑面虎,看着和善,但那笑容背后谁知道是什么心机。 叶秋生关上门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wap. /131/131623/30724502.html 第三十六章 顾总,我们谈吧 “叶总姗姗来迟,不知道叶总能喝酒不?” 先开口的是吴导,他是圈里知名的综艺导演。 最近爆火的真人秀《姐姐的假期生活》正在热播,但是还有几期没有录制。 叶秋生当然清楚吴导的名声,脆声接到。 “当然能。” 叶秋生转头笑着对公主说道,“倒上吧。” 公主依旧是上次那个,叫小青,这都是自己人,以防场子出现什么意外。 小青只倒了半杯香槟,叶秋生就叫到,“行了。” “吴导,我身体不是很好,希望不要介意。” 吴导一看,这还倒是个不好欺负的,笑道,“叶总随意。” 顾见深在旁边倒是看得明明白白,有些真情又带着点假意的,“秋生身体怎么样了?” “顾总和叶总认识啊。” 吴导笑得脸都要裂了。 今天虽然都是来谈投资赞助的事的,但是坐在中间的却是顾见深,足见他的地位。 叶秋生先回答,“算认识。” 她是真怕顾见深又胡言乱语什么。 “秋生,坐过来。” 顾见深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叶秋生下意识的拒绝,“不了顾总,我坐这里说话也很方便。” 顾见深脸色一沉,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那秋生可以先走了,接下来的生意什么可谈的了。” 赤裸裸的威胁。 叶秋生知道自己没什么说不的权利,左手握成拳,拇指指甲掐进了食指。 顾见深当然能看见她的小动作,但是顾见深就是想招惹她,就是想看她全身都是刺的样子。 叶秋生慢吞吞的移到他身旁,坐在他旁边的人都在为她让路。 叶秋生抿笑,“所以坐过来,今天的生意,能谈成什么样?” 顾见深单手将她挽进怀里,食指挑起她下巴,盯着她的烈焰红唇。 “看秋生今天的态度了。” 叶秋生向后仰,头往一旁移,冷艳的脸庞突然微微一笑。 顾见深一愣,她居然没生气,换以前她得张牙舞爪了,现在这么沉得住气嘛,还是人真的会变。 叶秋生看向一旁的吴导,试探的问着,“吴导,顾总的话可以作数吗,他说这个生意有得谈,就有得谈吗?” “当然,当然,什么都好说。” 吴导笑嘻嘻的,他不过就是个拍节目的,虽然也有钱,但和顾见深之类的资本家比起来,差不止有钱,还有权势。 “那顾总,我们谈吧。” 叶秋生反客为主,挑起了顾见深的下巴。 就是那么简单的撩拨,顾见深却心里荡起了涟漪。 美人这种东西,他见过何其的多,可是他却一点也抵抗不了叶秋生,她冰冷,却又妖艳,她迷人,却又孤傲。 她声名狼藉,却也孤芳自赏。 她是人间红玫瑰啊。 叶秋生靠近了顾见深的脸,近在咫尺,顾见深盯着她的嘴。 叶秋生突然把脸移开了,笑道,“顾总是以为我会亲你吗?” 大家都以为被戏弄的顾见深会生气,但是并没有,甚至表情受虐的很享受。 “和顾总玩一个游戏,顾总要是输了,这笔生意,要按照我想的来谈。” 叶秋生在他手臂里,歪着头看向他,笑得娇媚。 顾见深心喜,她说什么都答应。 “那秋生输了呢?” 叶秋生算是看出来了,顾见深原来喜欢她。 叶秋生一边压着心里的不适,一边面上又与他周旋。 “和顾总喝个交杯酒。” 尺度虽然不大,但这个动作暧昧。 果然,顾见深笑得来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秋生说说玩什么。” 但是顾见深只是看着轻浮,叶秋生看似在他怀里,其实顾见深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叶秋生。 只是撑在了叶秋生身旁。 “来个不需要技术,看运气的游戏吧。” 大家都是辗转夜场的人,那些手段谁不清楚,在再顾见深面前玩雕虫小技,那真是故作聪明了。 顾见深如果真的对叶秋生有意思,那其实游戏的输赢不重,让顾见深开心最重要。 公主拿来个英雄杯,在里面倒满了啤酒,然后放进一个s 三十七章 竟有点喜欢 叶秋生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了起来,是怕他告诉司行宴吗,可是司行宴知道又怎样,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赵烨没有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坐到了顾见深的另一边,往后一靠。 吴导本来就是在旁边吃瓜,他看着顾见深和叶秋生也挺般配的,他也看得出顾见深的意思。 这是这下场子有点复杂了起来,但是他也不懂,为什么复杂了。 他笑嘻嘻的,“顾总,这是赵烨,赵总,赵氏集团的公子。” 吴导殷勤的介绍着。 赵烨不说话,顾见深只答,“我们认识。” 吴导弓着腰连连点头,“认识就好,认识就好,那你们先谈,这次的综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说。” 吴导拱着手坐到了另一旁,和制片人们聊天,这边的修罗场不是他能参加的。 他也就是个拿钱办事的,自己又能做多少的主呢。 楚禾扯着叶秋生胳膊,满脸的不理解,但是她也吸取教训的,小声问叶秋生。 “你到底在干嘛,司行宴不够满足你的嘛,你这样朝三暮四,不怪别人误解你。” 叶秋生当然知道不怪别人误解她,她的行为本就有失体面。 叶秋生看了一眼楚禾,又回过头说,“楚禾,有什么等我事情谈完了说。” 楚禾不满的,“啧。” 楚禾只感觉叶秋生这个人怎么冥顽不灵的,还想谈事情,她说的谈事情就是和别人和交杯酒嘛。 赵烨这边气氛也很微妙,两个各自都点上了烟。 赵烨有些讥讽的说道,“顾总喜欢抢兄弟女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癖好呢?” 顾见深不屑,“赵烨,你我认识多久了,你不必在这阴阳我,你如果说抢,秋生和司行宴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关系,是他们本人也不知道的关系。 赵烨吸了口烟,将烟在烟缸上用食指轻点两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替司行宴觉得心堵,“我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这样大家兄弟都还有的做。” 顾见深知道赵烨这话的警告意味,他也在心里衡算过。 顾见深满不在乎的笑笑,“选择该是让秋生做,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强迫她,她可以选任何她想要的。” 赵烨可太清楚叶秋生了,你和她谈感情没用,谈利益才有用,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选。 只是目前来看,司行宴可以给她提供的利益最多。 可是顾见深是什么情况,他跟叶秋生应该不熟吧,一见钟情? 叶秋生一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顾总,我可以和吴导谈我的想法嘛?” 顾见深轻笑,“要求你自己提。” 赵烨皱眉,“秋妹儿,其实你想做综艺的话,我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赵烨是开娱乐公司了,娱乐圈的地位是响当当的,同样顾见深也是做娱乐行业的。 叶秋生弯腰路过赵烨,朝着吴导去了,“赵公子,我给你谈了个不错的生意,但是今天来不及和你谈了,明天和你细说。” 赵烨觉得好笑,叶秋生真是谈生意谈疯魔了,疯狂往身边人身上塞合同。 楚禾就跟个跟屁虫一样的跟过去了,她可不能再看着叶秋生做傻事了,名声都成这样了,她还肆无忌惮的。 “吴导,过段时间我公司打算推出了冬季婚纱,我想让你节目里的姐姐首穿,给我做宣传。” 吴导节目的阵容她看过了,里面邀请的嘉宾有好几位是影坛前辈,还有在国际上比较出名的电影明显,也包括了当红流量小花。 无论从咖位还是外形还是热度,都再合适不过。 吴导直接答应,“好啊,好啊。” 刚才叶秋生去吐的时候吴导就征求过顾见深的意见了,顾见深说的是一切都按叶秋生说的办,投资赞助他出。 “我想的是,节目可以拿一期出来带姐姐们走秀,走秀的主题就是我的婚纱主题,谁不想看漂亮姐姐穿婚纱,我相信效果也会很好。” 叶秋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给楚禾听蒙了,她没想到叶秋生是真谈生意,不是来钓凯子的,而且她,好像还很有主见。 “吴导放心,节目拍摄费用这边,东曦负责。” 吴导笑着接到,“好说好说。”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叶秋生心里也清楚,这肯定顾见深已经打过招呼了,那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叶秋生起身准备回家,楚禾也跟着她站起来了。 “各位老总,我其实真的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怕不能陪大家玩尽兴了,你们继续,今天的消费算我的。” 有人也跟着说着场面话,“叶总客气了,客气了。” “秋生,我送你回去吧。” 顾见深跃跃欲动。 赵烨直接把他按下,“让楚禾送她,我们还有话没说完。” 他才不会给顾见深机会,甚至巴不得以后都盯着顾见深。 楚禾直接推着叶秋生跑了,在这演什么依依不舍,她占司行宴那边。 出了帝爵,楚禾硬是要拉着叶秋生去吃烧烤。 她想着那些男人谈心不都是坐在路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嘛。 她没试过,但是应该氛围到了,有些话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吧。 她真的很迫切的想了解叶秋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点被叶秋生吸引住了。 其实在第一次和叶秋生起争执之后,赵烨就和她打过招呼,让她和叶秋生好好相处,后来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竟有点喜欢叶秋生了。 叶秋生就是整个人都很懵,她搞不懂周围的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做什么。 她没有和人吃过烧烤,包括她很喜欢吃火锅,不谈生意的话,也从来都是一个人去吃的。 现在的很多事情,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楚禾,你又是闹什么,宰我一次就够了啊。” “叶秋生,你好小气啊,吃你顿烧烤能怎么了?” 叶秋生快速的眨动着睫毛,行,行,又是她请。 烧烤啤酒拿上来了,楚禾给叶秋生倒了杯酒,像个莽撞人,“来,敬我们的,友谊!” 叶秋生在想,她们有这玩意儿嘛。 叶秋生勉强地端起酒杯喝了两口。 楚禾撑着脸,吃着串儿。 烧烤架上的烟火气,顺着风飘了过来,晚风吹起了叶秋生的碎发,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街边有人叫卖,卖水果卖饮料。 烧烤的孜然味有点重,还有一股碳香,隔壁桌在玩酒桌游戏,小孩子跑来跑去,桌子有点矮,她得躬着身子。 叶秋生终于体会到在生活在人间的感受,这才是人世间的样子,可她到今天才有所体会。 风里也藏着这个街道独有的气息,不再是高级香水的味道,反而这种味道更抚慰人心。 楚禾直接炫了一瓶啤酒。 她问,“我不太懂,你都有司行宴这种人给你撑腰了,你为什么还要和其他人牵扯不清?” 这种事放在以前,叶秋生都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可是现在她莫名的想要替自己辩解。 也有可能是,以前没有人问她..... wap. /131/131623/30724504.html 第三十八章 我就是个不折手段的人 叶秋生一脸严肃的解释道,“首先,我和司行宴,没有确定任何关系,我不需要对他负责,或者给个交代,其次,我就是个不折手段的人,正如你今天所见。” 楚禾懂了,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叶秋生确实有自己没做好的地方,可是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离谱。 但是叶秋生也有点牛,楚禾还是佩服的,司行宴哪是一般人敢玩弄的。 楚禾打了个酒嗝,“我还是不太懂,你的不折手段是什么都可以做吗?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可以欺负你。”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应该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得到吧,可是她现在好像还过得一塌糊涂。 叶秋生也觉得奇怪,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楚禾,我可以做的选择很少,但是我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件事情可以努力的空间。” 楚禾觉得,叶秋生真的有在很努力的活着吧。 楚禾突然大笑,“但我现在居然不会想指责你了,我甚至觉得,你还有点酷?哈哈,就是所有人都想看你倒下,但是你偏要盛放。” 叶秋生难得在楚禾嘴里听见可以入耳的话。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你开始和我站在一边了,楚禾,这可是不幸的开始。” 开始理解并赞同对方,说明你已经站在了对方的立场。 “但是你说的好刺激啊,我好喜欢,哈哈。” 叶秋生开始觉得现在楚禾有点变态了,原来认识一个人,到了解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烧烤店请来了专门唱歌的人,一个男人弹着吉他,一个女人坐在板凳上拿着麦克风。 吉他一下一下的拨着,女人婉转的歌喉唱着。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想过奋不顾身。” ...... “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叶秋生吸了口凉气,抬头看了下残缺的月牙,想问,世界上有没有美满的东西。 “叶秋生,你把这个羊肉串儿吃了,好骚啊,这是美羊羊的肉吗?” 叶秋生真的忍不住要发笑。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羊村一姐?” “原来你也看动画片啊哈哈。” “叶秋生,你也好意思出来吃饭,也是啊,路边摊最符合你的身份了,哪里来的私生子天天耀武扬威的!” 凌厉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叶秋生不悦的皱起眉头,她吃个烧烤又得罪谁了,挑剔她挑到这个地步了嘛。 叶秋生也不清楚自己的生世,她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大家都叫她私生子,起初她也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尴尬。 可毕竟她现在都长那么大了。 “你又是哪里来的货色啊?” 楚禾没有见过乔夕年,心想这群人怎么这么恶心呢,楚禾上下看了看乔夕年,不过如此嘛。 乔夕年双手叉腰,看着比任何人都气愤。 “叶秋生你怎么还吃得下去,千雅要是有什么不测,我要你好看!” 乔夕年伸手就掀了装烧烤的盘子,举起盘子就朝叶秋生脸上扣上去。 这一切发生的都那么猝不及防。 烧烤上的油和菜糊了叶秋生一脸,叶秋生有些睁不开眼睛,香料进到了她的眼睛。 鼻边浓烈的烧烤香味,让她呼吸不上。 一瞬间的窒息,让她在这个时候犯病了,她想起了以前的事,也有人用热汤泼了她一脸。 她现在指间发颤,反抗不了,脸上沾满了孜然,辣椒面。 她有些心悸,说不出来话。 周围的人也被吸引的目光,看向过来,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乔夕年你发什么病啊?” 楚禾火冒三丈的站起来就去推乔夕年。 “你又是哪里来的葱!” 乔夕年推了回去。 两个人活像泼妇,楚禾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抓头发! 上去就薅乔夕年的头发。 但是这边的叶秋生无动于衷,她听不见声音,她还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她觉得大脑缺氧,她动弹不得。 “啊!什么下作玩意儿啊?” 乔夕年被扯得整个人上半身都歪了过去,心下一狠,一拳锤在了楚禾肚子上了。 楚禾疼得叫了一声,就是不松手,“来啊,我看看你跟土拨鼠比谁嘴硬。” “什么土拨鼠,我去你的!” 乔夕年直接狠狠掐在了楚禾腰间的肉上,抓着腰上的一点肉,还扭了几下。 这下楚禾受不了了,太疼了,她松开了手。 乔夕年抓住时机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楚禾没站稳直接偏过去撞到了旁边的树。 叶秋生一瞬间醒了过来,她看见楚禾趴在树下,痛得捂着自己的腰,小脸扭成了一团。 叶秋生一下站起来,正手给了乔夕年一巴掌,反手又给了一巴掌。 两巴掌直接把乔夕年扇懵了,她捂着自己的脸,“你,你......怎么敢的!” 乔夕年打算动手时,叶秋生直接按住的她的手,扭了下她的手,成功骨折了。 “啊......啊!” 惊叫声直接吸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看见一个盯着满脸油垢香料的女子,冷静的站在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面前。 乔夕年直接被疼哭了,半边身子僵硬不敢动,还带着委屈的哭腔,嚎啕着,“叶秋生,你等着,你等着。” “好,我等着。” 叶秋生从容应答。 乔夕年哭着上了自己家的车,她还不知道叶秋生对她的手干了什么,她害怕这只手不能再用了,越想越恨。 她着急的冲司机吼着,“去医院啊!愣着干嘛啊!刚才又不来帮我。” 司机无辜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心想不是你自己去招惹别人的嘛。 叶秋生转身蹲在了楚禾面前,叹了口气,面露愧疚,垂着头。 “对不起楚禾。” 但这个时候楚禾看着叶秋生满面油光但脸,想起她刚才没有反应的坐在那儿任人欺辱。 楚禾红了眼睛,眼眶湿润。 她摸上叶秋生的脸,“你好可怜啊叶秋生。” 楚禾哭了出来,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叶秋生是不会再因为这种欺凌哭的,可她看见面前只有小小一只的楚禾,好像看见了芭比娃娃在她面前哭。 叶秋生声音也温柔了下来,像在哄小孩子,“我没有事楚禾,我会让人白白欺负嘛?你知道的。” 楚禾抽噎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了,“可是......你以前的怎么过来的啊.....也没有人帮你,你也没有爸爸妈妈。” wap. /131/131623/30724505.html 第三十九章 无端猜疑 楚禾是真的觉得很难过,一部分她觉得叶秋生跟她很像,她也有过这些体验。 可是一部分又觉得叶秋生比她难多了,可是就这样,大家对她真的好多恶意。 叶秋生听到这些话,感慨比动容多,因为她毕竟二十多了,没有以前那样要死要活的了。 她也逐渐有了颗钻石心,刀枪不入。 叶秋生低声哄着楚禾,“好啦好啦,我会补偿你的。” “嗯嗯!我还要你请我吃饭。” 楚禾的奶音真的很好听。 叶秋生给楚禾擦了眼泪,楚禾给叶秋生擦了擦脸上的油。 各自安慰好对方后,叶秋生把楚禾送上了车。 叶秋生想要独自走段路,她喜欢走路,喜欢走出去,她不喜欢坐在一个地方等到所有事都找上来的感觉。 叶秋生想了想今晚的事,他不知道赵烨会不会说,犹豫了半天,给司行宴试探的发了条短信。 「还忙吗。」 谁知道司行宴秒回,打了个视频电话,就跟他守在手机旁边等她消息一样。 叶秋生还真想试试她要是不发消息,司行宴会跟她发嘛。 叶秋生接通了视频,司行宴在一条船上,好像是个宴会,闹哄哄的感觉。 “为什么不好好应酬,要给我打视频?” “因为你想我了,你只要想我了,我就会给你打视频。” 叶秋生觉得自己想他这件事是解释不清楚了,而且司行宴根本不会听她解释,算了,随他。 叶秋生严重怀疑,其实是司行宴想她了,故意这么说的。 但其实司行宴还是不满,因为每次只有叶秋生晚上不忙了才会想起他,他在她但生活里是排不上号的。 “可是你身边有很多人啊,你很忙啊。” 叶秋生隔着视频都能看见,他身后美女的眼神,跟看见了唐僧肉一样。 “不一样。” 叶秋不太明白他这句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哪里不一样了。 司行宴这次出国到底是去干什么,他是一点也没透露,叶秋生倒对他工作上的事不感兴趣,但是这件事明显和司氏的发展无关,因为查不出来。 “叶秋生,看月亮。” 司行宴把手机摄像头换成后摄,照着天上的月亮,叶秋生发现和自己这边的好像不一样。 他的要圆一些,亮得像个大灯泡,海上的乌云遮挡了一部分,月亮却把乌云照得像烟雾一样缭绕。 叶秋生也把自己的摄像头换过去,“司行宴,我的比较好看。” 月牙多好看,多写实啊,像被人啃了一口,又像女孩含羞娇笑的唇角。 “不行啊叶秋生,我这边意境更好。” “什么意境,因为你身边的美女更多吗?” “你醋了。” “我没......” 叶秋生突然想到一首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叶秋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生会有一刻在跟别人交换月亮。 明明是该‘秋风瑟瑟寒意浓’,却活生生的被‘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吸引了。 司行宴在那边靠在船上的栏杆上,他只穿了一件西装外套,里面没有衬衣,西装的v领将他的性感放大百倍,周围人都在不经意间的望向他,等着他打完电话,可他始终慢悠悠。 “叶秋生,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听到回家这次词的时候叶秋生顿了一下,那是家吗,也是,不然该怎么称呼呢,人们把住所都称为家,何必抠这个字眼。 她低头看着路灯拉长的人影,“马上就回去。” “司行宴,你有试过晚上独自走在街头吗?” 叶秋生举着手机,冷风吹的她手有些僵。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到哪儿都是保镖跟着吧。 司行宴低沉的声音好听极了,“我没有,但可以和你试试。” 叶秋生笑了,她还没有和谁一起在街头散步过。 昏黄的灯光照在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她,飞驰而过的汽车,站不住脚的落叶,嘴里呼出了白汽。 这本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秋季的浪漫,但是隔着个手机,两个人在同时感受。 回到长安居的时候,她一身冰凉,感觉骨头都被冻硬了,打开浴室却发现浴缸已经放好热水了,甚至房间里还摆着热牛奶。 叶秋生觉得神奇的转过头,他是回来了吗? 结果张妈笑着站在门口,“大少吩咐的。” 次日清晨。 叶秋生直觉宋千雅的事不对劲,听说昏了几天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得去医院了解下情况,避免事情超出她能掌控的范围。 而且说来奇怪,明显是有别人动了手,可大家都觉得这是她做的。 电梯人太多,叶秋生走着楼梯上去的。 说巧不巧的,在楼梯口碰见个妇人。 那个女人看了她起初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旁边的叶童姗也看见了她。 “堂姐啊,你怎么......也来了。” 叶童姗故意把话说的支支吾吾的。 “你堂姐?叶秋生?” 叶秋生也很好奇这个妇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名字,她是叶童姗堂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而且,为什么叶童姗也会在这儿!她也是来看宋千雅的吗,千疑万惑在她心里。 妇人瞬间炸毛,一巴掌就拍在叶秋生脸上。 力道真是狠,叶秋生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就被甩在了墙上。 “你还敢来!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找上门来了,你是想来看雅雅笑话的,还是你又有什么肮脏手段要使。” 宋夫人咬牙切齿的指着叶秋生的脸骂。 “真是不要脸的心肠歹毒的玩意儿,你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东西!” 宋夫人恨不得冲她的脸吐唾沫。 叶秋生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直直对上了宋夫人的愤怒的眼睛,相比起宋夫人的情绪,叶秋生显得正直极了。 她不闪躲,也不惧怕。 “宋夫人怕是搞错了些事情,我听说宋千雅住院了,是来探望她的,怎么就变成我的不是了。” 宋夫人一时语塞,她并没有证据,她只是听说了些事情。 “是谁在宋夫人耳边扇耳旁风,让宋夫人对我有这样的敌意,发生的什么我都还不清楚呢。” 叶秋生看向了一旁的叶童姗,叶童姗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牵扯到她,可不能让战火烧过来。 宋夫人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只是心里仍过不去。 叶童姗倒是慢吞吞的说话,有些伸张正义的意味。 “堂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天千雅在表演的时候摔倒在了台上,随后就一直昏迷,而且还挺严重的,我知道那天千雅有些事没太做对,和你发生的点争执。” “学校表演那天你的朋友冯子俞被人关在了厕所,可是那也不是千雅做的啊,那是她朋友做的,后来冯子俞摔倒在了台上,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报复千雅吧,你实在报复,千雅摔倒错失机会,就当是她替乔夕年的行为赔不是了,你怎么还痛下杀手呢。” 叶童姗的一番话,让没有证据,没有定论的一件事,全部推在了叶秋生身上。 叶童姗说着还抚着宋夫人的背,做着安抚的样子,“宋夫人也别气,终究也是我的堂姐,这件事是我们家的错。” 最后叶童姗还把事情直接往叶家揽,还代表着叶家替叶秋生认起了错。 宋夫人打听过这些事,大家都一致认为是叶秋生做的,因为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有动机也有能力这么做。 冯子俞是出了名的清清淡淡,她才不会打击报复人。 而且那天确实叶秋生把宋千雅关到屋子里,谁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下手,合情合理。 wap. /131/131623/30724506.html 第四十章 有过之无不及 “叶童姗,你少煽风点火,颠倒黑白,拿证据说话啊,你现在这幅样子,让我觉得你才是杀人凶手,迫不及待的想给我定罪。” 直觉告诉叶秋生,叶童姗出现在这里就不简单,这些事都朝着叶秋生来,估计和叶童姗脱不了干系。 叶童姗也不和她正面起冲突,转头对着宋夫人说。 “我堂姐就是这样,我也猜到了她会不认账,就是可怜千雅了,还没醒过来,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还怡然自得。” 宋夫人听不得这话,一听到千雅的名字,她想到她的宝贝女儿那么惨,还在床上躺着。 面前这个女人呢却好生生的。 她气更不到一处来。 宋夫人歪着个脖子,一脸愤懑,一字一句都往叶秋生的脸上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从小没人教你做事,丢的叶家人的脸。” “叶夫人如此温厚善良的人,却有这么个侄女。” 最后大喊一声,“真是叶家家门不幸啊!” 叶秋生给听呆了,她不管事情的真相,不想去思考话语间的逻辑。 只觉得叶家家门不幸这句话狠狠的戳到了她。 叶秋生脸色呆滞了几秒,冷笑讥讽着,“宋家不差嘛,宋千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是宋家先没落还是叶家先没落了,呵。” “你说什么!你这个女人!” 叶秋生脸宋夫人的表情都没看清楚,就刹那间,一巴掌把她脸打到了另一边,一股力量狠狠把她往后面推。 她整个人摇摇晃晃,没有支点的节节败退。 直到脚下一空。 “啊。”屁股先跌在台阶上。 尾椎骨垂直扎在台阶边上。 整个人顺着台阶就往下滚。 叶秋生没有想到宋夫人会来这一手。 像个水桶一样的,不停旋转着,滚了下去,狠狠砸在每一阶楼梯上。 她觉得天旋地转,却一点力也使不上来,她无法阻止的旋转,只能听见“咣咣。”几声。 水泥地异常的坚硬,其实本就是那么硬,她早就知道。 叶秋生觉得自己就像以卵击石的那个卵。 摔了个稀碎。 最后滚到平地,“啪”的一声,她额头撞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坐不起来,甚至开口说话都有点难。 叶秋生觉得自己骨架都要散开了,像是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锤在了她的骨头上。 心脏砰砰直跳,都要从心口跳出了。 发丝凌乱的盖在头上,脚上的鞋飞了出去,甚至裙子都还破了一处,她就像一条没有人领养的流浪狗。 又像午夜惊魂的女鬼,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楼梯上方还传来叶童姗的冷嘲热讽,话语间的笑意掩藏不住,“堂姐,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盖棺定论真让人觉得可笑,没有一丝证据,却也能给一个人判了死刑。 她该这么证明自己的无辜,说无辜,她也不无辜,确实动了手,可是她没有想要宋千雅昏迷,没有想要。 可下一秒上面就没了声音。 叶秋生还沉浸在肉体的痛上,头埋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抬不起来。 突然叶秋生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虚弱的睁开个眼缝,看见一丝人影的轮廓。 “司行宴.....” 这种事情经历过她太多,她已经无所谓,她烂成一滩泥,她觉得也无所谓,可是就是不想让司行宴看到。 在司行宴面前,她就好想说,“我好狼狈啊。” 她看不清司行宴的眼神,她只觉得很凝重,这个男人远比宋夫人愤怒百倍。 司行宴抱着叶秋生的手已经握成拳。 司行宴胸口微微起伏,他在压制怒火,他怕一开口就想让这几个人都死。 司行宴吸了下腮帮,嘴角僵硬的一扯,整个人像死神降临。 “吗的,不是你们求着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了,什么人都敢动!” 宋夫人吓得脸色苍白,他怎么敢这么对她说话?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司行宴。 为了这个贱女人?这多下贱的一个女人啊,谁都可以欺负,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 宋夫人手指颤抖着指着台阶下的司行宴,嗓音有些发颤。 但是她在努力的克制,可一用力说出的话就跟吼的一样。 “司行宴,你爸爸今天在这儿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把你的长辈置于何处了!” 司行宴不屑的一笑,眼里的严寒并未消散,甚至语气都更重了起来。 “老子和你说话,什么时候还得看他面子了。” 司行宴眼底席卷起一阵风暴,像大海上的暴雨降至,漆黑一团。 宋夫人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像是被人强制性往嘴里塞了个鸡蛋一样。 心里又不禁咒骂,司臣齐糊涂啊!为何要把司家交给如此狂妄不羁的人。 宋夫人发现司行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开始目光盈盈,含着点泪,有些悲怆,指着叶秋生,“你要为这个女人,和我们翻脸?” 叶秋生不禁想到叶诚说的,‘你且看看司行宴愿不愿意为了你得罪京城其他权贵。’ 叶秋生拽紧了司行宴的衬衣,“别......” 而司行宴即使在台阶下,依然有着王者的气势,轻描淡写带着讥笑的宣告。 “今天动了手的,没动手的,都给老子跪着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司行宴向来说到做到,他比起叶秋生的睚眦必报,有过之,无不及。 叶童姗被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她的事,她得赶紧和曾媛商量下对策。 叶秋生没有被人护在怀里过。 她想起了叶如闻,叶如闻有一些像司臣齐。 如果叶秋生和谁打了架,她不会管,甚至会冷眼旁观。 她只是不允许叶秋生打输,她绝对不护着她,她要叶秋生一往无前。 叶秋生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她该作何感受,她不需要关怀。 直到她在车里,躺在了司行宴腿上。 “你为什么会来医院。” 司行宴的反应和行为举止,全部都在叶秋生的意料之外。 昨天晚上他还在国外,今天就出现在医院了 “听人说你去医院了,我以为你病了。” 司行宴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了戾气。 叶秋生习惯一个人面对一切了,不喜欢这种有人介入的感觉。 车里开着暖气,身上又盖着张毛毯,似乎一切都想要将她融化。 到地方后司行宴非要抱她下车,叶秋生才不呢。 “司行宴,你松手,你信不信我咬你。” wap. /131/131623/30724507.html 第四十一章 你是不是还挺喜欢的? “叶秋生,你矫情什么?” 叶秋生坐在车上,车门打开,司行宴一手撑在车门上,一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对峙着。 “我就是不司行宴!” 叶秋生没有大声反驳司过行宴的话。 可她就是不,她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司行宴抱着她。 他们今天来的是一个拍卖会,国内最顶尖的一个拍卖会。 叶秋生对独立这件事,有执念。 司行宴没有想勉强过叶秋生什么事,他知道叶秋生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候,可他希望能给她自由。 司行宴让开了,没有堵在门口,侧着身子望向她。 叶秋生见到妥协了的司行宴有丝诧异,他也会尊重人? 司行宴的伤早就消掉了,他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强。 他就像个贵族王子,纤长的大长腿,合身又格外显身材的西装,高挺的鼻梁,薄唇也自带色彩。 在她面前,优雅而绅士。 而她,破败不堪。 叶秋生伸出一条腿踩在地上时,脚腕剧痛,根本站不稳。 司行宴一只手臂捞起她,从她的腋下穿过,扶住了她。 叶秋生在司行宴的支持下勉勉强强的站稳。 但是之后走的每一步都一拐一瘸的。 路过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 而司行宴并不在意,甚至不觉得她慢吞吞的,很耐心的看着她。 叶秋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很累赘。 于是抱歉的看向司行宴。 司行宴笑了,“叶秋生,别又当又立,做了决定,就要走下去。” 叶秋生觉得司行宴每次说话都别有深意,但是又不会生气他的话,反而有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当然,我踏上了这条路,无论什么方式,我都会走下去。” 司行宴很满意。 叶秋生感觉司行宴像是在训练宠物。 走到拍卖会大厅,叶秋生终于歇了口气,可以坐下了。 却又听见,“哪儿捡的小东西啊?” “常棣?” 叶秋生惊讶的转过头,他差不多是和司初延一起出的国,他都回来了。 叶诚说司初延也快回来了,叶秋生想着,心里又压上了块石头。 常棣冲叶秋生说笑,“乖,叫常哥哥。” 司行宴一拳锤在常棣肩膀上,“滚你的哥哥。” 常棣装模作样的摸着肩膀,“你是真不想我啊,司行宴。” 叶秋生印象中常棣是不苟言笑的人。 现在倒觉得他有些陌生。 “秋生,你也来啦。” 叶秋生有些呆滞,这个拍卖会那么多熟人嘛,大家都,很闲嘛..... 叶秋生勉强扯出个笑脸,“顾总。” 身旁男人的寒气她是感受到了的,她是真怕顾见深再说几句不得体的,司行宴真能当众暴揍他。 只是顾见深根本也不怕。 笑着蹲了下来,“还没有给秋生送过礼物,秋生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不.....” 叶秋生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行宴抢了话语权。 “轮不着顾总。” 叶秋生扯住司行宴的袖口,笑嘻嘻的打着圆场,“我弄坏了顾总的车,还没赔偿呢。” “哪里没赔,我给得够多了。” 司行宴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摆着臭脸的坐在叶秋生旁边,拉过叶秋生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里。 像是宣示主权。 叶秋生有点无奈,她不喜欢这种氛围,她也不是物件,干嘛守得那么严。 顾见深就像没听见司行宴的话一般,握了下叶秋生的另一只手,借机塞了张纸条给她。 “秋生,我们之间不用算那么清楚。” 叶秋生握住这张纸条更紧张了,都多大了还玩传纸条,是觉得这样很浪漫嘛。 叶秋生假装自己擦手,把纸条塞在自己屁股底下,真怕司行宴看见了。 还好司行宴没看向这边,因为他看见顾见深就来气。 顾见深觉得叶秋生的小动作真的很多,但是又很可爱。 “哈哈,秋生,拍卖会结束再见。” “见深。” 常棣是唯一没有和顾见深面上生疏的人。 常棣看了出好戏,看完了才出声。 “常棣,你回来啦,我们找时间聚聚吧。” 两个人还拥抱了下。 看着比和司行宴亲昵多了,但是心里都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叶秋生搞不懂他们的兄弟情。 常棣爽快的应着,“那好啊,把阿宴他们都叫着,我们聚聚。” “是,就该一起聚聚。” 叶秋生也见缝插针,“你们要不回座位上寒暄一会儿。” “秋妹儿嫌我们碍事了,哈哈,坐着吧。” 常棣挽着着顾见深就向前面走去。 他和赵烨一样,面上都把秋生当妹妹。 叶秋生回头看看旁边的男人,叹口气,她觉得司行宴这个脾气真不行,可是她的脾气又哪里好了。 叶秋生挠了挠司行宴的掌心。 司行宴敷衍的笑笑,笑比不笑难看。 尽管在司行宴旁边气压很低,换做任何一个人,都熬不住。 也就是叶秋生,她就适合在低气压里呆着,很自如仰头靠着椅子上。 首先拍卖的是水滴型钻石耳坠,现场争得如火如荼,但司行宴不动声色。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来拍什么的。 “你想拍什么。” “想拍讨你欢喜的。” 这个回答让叶秋生一滞。 她想要珠宝,她能拿到什么稀世珍宝,她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一直没要罢了。 整个拍卖过程中,叶秋生观察管擦司行宴的表情,司行宴也不经意看看她的。 两个人都在暗中观察。 直到一个无烧鸽血红镶嵌的玫瑰形状的胸针出现,这款胸针采用的是蜂巢底的工艺,出自leaf的手。 leaf可是世界顶尖设计师啊,但是从来没露过面,大家都都猜测她可能五六十岁了吧。 从她第一件作品,到现在,得有30几年了。 她也很久没出过作品了,突然出现的玫瑰胸针,一下成了大家争抢的对象。 叶秋生有些无语,她看见司行宴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司行宴也扭过头来看她,也想看她的反应。 叶秋生立刻,“哒咩,我不喜欢,别给我,我不要!” 叶秋生真的在严厉拒绝这件事。 司行宴有些不理解,“不好看?” 叶秋生只能说,“我觉得一般。” 叶秋生抱着双手,冷漠的看着大家争相报价,心里却高兴的巴不得大家再报高点。 同时她也发现了旁边这个男人心情并不好。 于是小心翼翼的偏到他耳边,问到,“你是不是还挺喜欢的?” wap. /131/131623/30724508.html 第四十二章 博京城大少一笑 司行宴和她一副作态,“我也觉得一般。” 司行宴这话一出,叶秋生瞬间明白他的想法了。 咬咬牙,报了价,“一个亿。” 这个价报出来,直接把这个拍卖推向了高潮。 上一个出价了八千万,她直接就一个亿。 叶秋生心痛到死,在心里默默祈祷,都别跟她争啦! 司行宴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先不说叶秋生平时有多么一毛不拔了,和他司行宴出门,会让她出钱? “你不是不喜欢?” 叶秋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喜欢啊。” 司行宴的嘴角真是压不住了,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都感觉要上天。 谁知道还有人和她竞争,喊到一亿二,一亿四...... 叶秋生不解,这个作品有那么好嘛。 顾见深也是没想到,怎么会叶秋生报价呢,叶秋生要是喜欢,司行宴怎么都能帮她弄到。 “两亿!” 叶秋生破釜沉舟了。 男人默不作声在一旁撑着脸,冷眼看着这场争斗。 叶秋生能喊到这个价格,说明她是有这个钱的,这是让在场很多人都震惊的地方。 常棣和顾见深都惊了,她哪里来的钱。 有不少是见过叶秋生或者听过叶秋生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叶家小姐,她旁边是司行宴吧,司行宴怎么都不出价啊?” “哎,只是一起出场,谁知道是什么关系呢,但是叶秋生怎么那么有钱的。” 叶家还有个叶童姗,也没见叶童姗什么时候那么大手笔过。 甚至王瑞挽着如烟也在现场,如烟也忍不住想要站起来看看是谁,看起来好像是她的老板。 王瑞本想把这个送给如烟当礼物的,也跟着喊,“两亿二。” 接着就有人喊两亿三。 如烟拍着王瑞的手,“我没有那么喜欢,一个胸针罢了,让给别人吧。” 常棣还拱火着,把价格喊道了三亿。 叶秋生手心都出汗了,虽说她是左口袋出钱,右口袋进钱。 但是拍卖你得拿出现钱的,她真怕价格喊到了她拿不出来的地步。 司行宴平静的侧眼看她。 他也想知道,他的一个喜欢,能让叶秋生拼出多少来争取。 “四亿!” 叶秋生就差站起来喊,都别争了别争了! 司行宴笑出了声,左手撑在下巴上,仿佛置身事外看好戏的人,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 这是叶秋生能做出的最大努力,她是把自己能拿出来的钱,全部喊出来了。 顾见深的心情反而复杂了起来,面色凝重。 常棣看起来就是很满意自己拱火的结果,最后拍了个两克拉的粉钻耳坠。 顾见深也拍了个天然珍珠和哥伦比亚祖母绿的项链,他想秋生戴着一定好看。 叶秋生在拍卖会结束拿到胸针时。 亲手给司行宴戴上了。 叶秋生看看这个胸针,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镯子,觉得有些相像。 用的是一种红宝石。 叶秋生举起手,在两样饰品间,视线来回摆动。 “还有点配。” 司行宴接到,“我们也是。” 叶秋生没想到这件事震惊了京城的上流社会。 叶家的名不见经传的大女儿,花了四个亿,博京城大少司行宴一笑。 司行宴找人把钱悄悄的投到了叶秋生的公司,又想办法买她的产品,又想办法给她公司投广告做宣传。 他怎么能真舍得让叶秋生花钱。 在叶秋生喊出那个价格的时候。 司行宴愿意把命都给她。 但这件事也同样让叶诚知道了,叶诚邪笑着,叶秋生,你很有钱是么? 叶秋生回到长安居时,张妈抬着轮椅来接她。 “不用这样张妈......” “听说你摔了,疼不疼啊,有没有重伤,那个老太婆也恶毒了。” 叶秋生笑,她觉得张妈现在对她和对司行宴是一样的。 张妈推着她进屋,叶秋生手往后搭在张妈手上。 “我还好啦,我恢复能力很强的,我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张妈焦心的拍掉了她的手。 “平白无故受伤哪里好了。” 叶秋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一句,“张妈不觉得我恶毒嘛,他们都说我给宋千雅下毒。” “那她们报警好啦,干嘛伤人。” “可如果是真的呢,张妈会怎么对我?” “真的又怎么样,你还是我的小姐。” 叶秋生觉得有点点温暖,这好像就是被人偏爱一样,虽然有些不明是非,不辨真理了。 另一旁司行宴冷着脸给宋至祖打着电话。 宋至祖接着电话的手的时候,跟接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手机在手机弹动了几下。 宋至祖接了几次才接到手机。 颤着声的接通了电话,背也不自觉的跟着弯了下去,笑嘻嘻的,“大少。” 司行宴没心情跟他废话。 寒暄是更不可能的。 司行宴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司行宴站在花丛中,近一米高的草也不能挡住他的腿,整个人高高伫立在一片花红柳绿中。 “让杨梅来道歉。” 冷冰冰,只一句话,多的不说 宋至祖在那边摸不着脑壳,“这,大少,是怎么的呢?” “不是,我不是质问您,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怎么道歉比较合适。” 司行宴呵了一声,“这你需要问我?” 语气就像是在和个废物对话。 宋至祖也是历经商场几十年的人了。 想宋家也是前几的大家族,那在京城是必然有一席之地的人家。 但是哪敢跟司家比,人家比他们多的只有钱吗?不止,特别是司行宴手里的那些东西。 宋至祖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诶,我蠢,我蠢,我会处理好的大少。” 挂了电话宋至祖就怒气冲冲的推开卧室的门。 杨梅抬头,手上还做着针线活,是给宋千雅做的东西。 “神经兮兮的干嘛,有事儿快说。” 宋至祖看着这个老娘们儿不争气的样子就气。 他指着杨梅朝她走去,手指头都要戳他脸上了,“你,你,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杨梅不以为然的排掉他的手指,也不悦起来,“我干什么了?你别在外面受了气来找我的麻烦。” 宋至祖算是被杨梅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本来心里就窝着气的。 一掌上去,把杨梅打扒在床上。 杨梅捂着脸不可思议的从床上弹起。 “宋至祖,你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wap. /131/131623/30724509.html 第四十三章 事情的转机 杨梅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拍打着宋至祖。 大掌往宋至祖身上没轻没重的落下。 “给爷爬开!” 宋至祖被打疼了,心里更不耐烦了,直接把她掀翻到地下,杨梅身子一晃,斜跪在地上,神色茫然。 宋至祖两掌上去,杨梅被打得说不出了话,闹腾不起来了,可怜兮兮的端坐在地。 “老娘们儿,司行宴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管你做了什么,去道歉!立刻去!” 杨梅恍然大悟,却一秒笑了出来,“他司行宴好了不起啊,怎么他想不让谁做生意谁就做不了嘛,这京城是他一个说的算的哟!” 杨梅的声音拔得尖溜溜的。 宋至祖气得叉腰,看了两眼杨梅,便将头转了过去。 且不说生意做不做下去。 司行宴手里的东西是会让他坐牢的。 生意做大之后,什么都在干,这些老总里,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没想到叶如闻死后最大的祸患是司行宴。 宋至祖觉得和杨梅真是没什么好解释。 不耐烦的对人吩咐到,“把门给我锁起来,从今天起别让夫人出门!” “宋至祖,你凭什么!你长能耐了,是谁让你宋家走到今天的,是我!” 杨梅疯了一般的爬起来贴着宋至祖,她现在一头秀发乱得跟个鸟窝一样,宋至祖更没眼看了,撇过脸去。 “我可去你的杨梅,你算什么。” 宋至祖把杨梅一推,杨梅就像个纸片一样飘落在地。 宋至祖把门啪的关上,冲着门怒吼。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老子再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活在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是清白的呢。 大家都有些烂事。 可关键在于,别人知不知道,自己又瞒不瞒得住。 叶如闻当时很招人恨的原因是她建立了个情报机构,这个机构的工作有很多。 她真的掌握了京城权贵大半的秘密。 而这个机构,现在在司行宴手里。 司行宴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滑动手工打火机,一支烟刁在嘴里。 火苗点着烟后,他随性的火机一扔,火机砸在石头上砰得炸开了一朵小火花。 吸了口烟后,烟雾缓缓从嘴中溢出。 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从嘴边取下。 “叶童姗那边,让学校开除她,理由给足。” 理由给足这个意思有很多,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虚假的。 只要司行宴想,他让一个消失在京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毕竟是宋叶两家,他已经得罪了两个世家了。 他知道这么做,下一步就是要对付蒋文慧了。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司行宴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将胸针取下,用手帕来来回回的擦拭,再将他放在一个木盒子里。 他怕弄丢,更怕损坏,他恨不得给这个胸针供起来。 叶秋生倒是无语,她有些不明白司行宴的行为。 她当时只是觉得,司行宴愿意花钱买她开心。 那这个心意就很可贵。 她如果看上了一件哪怕十个亿的东西,司行宴估计也会眼睛都不眨的给她买下。 那她同样,既然司行宴喜欢,那就拿下就行。 她也不想深思这些行为背后是什么。 “司行宴你让开。” “叶秋生你让我看。” 叶秋生捂着胸口的浴袍,谁知道这个男人突然破门而入。 叶秋生皱着眉,薄唇轻启了两下,最终犹豫着平缓的说出,“我没有外伤,就是些淤青。” 司行宴曲着臂支在门框边,嘴边挂着笑,“我没看见都不做数。” 叶秋生发现自己随时都在跟这个男人对峙。 僵持不下,叶秋生松口。 “好吧。” 松开了衣服。 叶秋生真的不想跟他矫情,这个身体反正也就这样了,一副躯壳,一副皮囊罢了。 叶秋生赤裸着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司行宴承认他是忍不住的,他有很多的冲动。 在看见叶秋生的伤口时,都压抑住了。 他的喉结滑动了下,叶秋生看见了,这就是所谓的馋了么? 司行宴拿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有着刚沐浴完了香气,浴室残留着余温,加上光滑的触感。 让人血液沸腾。 叶秋生看得出来司行宴在忍,不禁轻笑。 “大少忍的住嘛?” 故意点火的在他耳朵旁边吹气。 司行宴将手抚上叶秋生的背,自己的脸紧贴着叶秋生的脸,轻轻蹭着。 轻咬叶秋生的耳朵,“你让吗?” 叶秋生听见这句话,突然好庆幸,还好遇见的是司行宴。 她伸手抱住司行宴,“再给我点时间吧。” 司行宴将头搁在叶秋生的颈窝。 恨不得钻进去。 叶秋生也知道了什么叫,耳磨厮鬓,缱绻旖旎。 司行宴给叶秋生上好了药,把她抱在怀里,叶秋生的头就在他的脖子处。 整个人都在他的两臂之间。 叶秋生第一次和一个人相拥而眠,她觉得司行宴身子是热的,自己身体也本能的朝着热源靠过去。 一夜好梦。 而叶童姗这边可没这么舒坦了。 “曾媛,我把你当姐妹,你不能这么害我啊!事情是你做的,遭殃的是我!凭什么啊!那不是你哥哥嘛,你到底行不行啊!” 叶童姗隔着手机,怒火直冲脑门,她有一堆的话想骂,恨不得唾沫星子都吐过去。 废物曾媛,司行宴真是半点面子不给她。 曾媛也很不好意思,隔着手机她也觉得烦人,她把手机隔着耳朵远远的,不耐烦的。 “哎,你都读了四年了,也就是个开除,应该影响不大的,实在不行你要不出个国?” “出国?你怎么不去呢!我要出去我早就出去了!” 得亏曾媛现在没在她眼前,不然她真是想狠狠大她一顿。 她也就说了几句风凉话。 司行宴这么搞她,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哪个大世家能接受个顶替别人成绩进大学的女孩子。 “那怎么办嘛,事情都这样了,再说那天也不是我让你去医院煽风点火的啊,你自己要去凑在人家跟前说那些。” 曾媛越说越觉得有底气。 本来就是嘛。 事情做就做了,她还非要去扇耳旁风,还被司行宴撞到了,活该! “你!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叶童姗狠狠的戳了戳手机挂断电话的那个红点。 她该怎么办啊。 司行宴为什么会帮那个女人出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那这样的话,孟昭雪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吗? 也许这件事的转机在孟昭雪呢? wap. /131/131623/30724510.html 第四十四章 太廉价了 “童童。” 蒋文慧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 外面走廊都已经熄灭了些,一片昏黑,只有叶童姗的房间勉强有点灯亮。 照得蒋文慧一面亮一面暗的,像个双重人。 “妈妈!” 叶童姗嚎啕大哭扑到蒋文慧怀里,一肚子的委屈有处释放。 “我没干什么啊!我就说了几句话,至于嘛。” 蒋文慧神色不变,也不着急,轻抚着叶童姗的背。 “交给你姨妈吧,我很久没做这些事了。” 叶童姗听得迷迷糊糊的,做什么事,可是她脑子根本顾不上想这些。 干嘛要针对她啊,叶秋生又不是多么清白的人,她本来就动了手,怎么说几句还不行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多宝贵的人嘛,贱成什么样了,这下司大少动手了,都是叶秋生的错! 叶童姗胡乱的点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到了蒋文慧身上,“一定不要让他们好过,一定不要!” 第二天叶秋生身子的舒坦了不少,但是也还是痛的。 叶秋生真是不知道怎样才能避免这种天天挨打的日子。 那么多年了,居然这一点最没有变。 叶秋生去往公司的时候感觉大家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不敢和她对视,打招呼的时候也很闪躲,叶秋生有些莫名。 在进办公室之前,仲冬拦住她,“秋生怎么今天来公司啦?” “很奇怪?是我平时对公司的事不够上心吗?” 叶秋生觉得今天每个人都不对劲。 “呀,这个手镯在你这儿啊?” “你知道?这不会是你的作品吧?” 这是司行宴送她的,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寓意是什么。 “那我们聊聊这个镯子吧,”仲冬说着就要把叶秋生往旁边拉。 可是叶秋生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她看着沫白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她缩回被仲冬抓住的手。 就冲进了办公室。 映入眼帘的是她的裸照。 遍地都是。 庭燎正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 看见叶秋生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感觉气氛都能结成冰了,她好像被人推进了冰窖里。 一瞬间没人开口说话。 叶秋生觉得自己大脑宕机了,她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所有的文字都卡在了喉咙。 眼睛红的一塌糊涂。 她蹲下,颤抖着手捡起一张自己的裸照。 这是在叶家,叶诚拍的,叶诚拍的,叶诚拍的! 照片里她还在哭,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这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 拿着照片的手止不住的抖。 叶秋生泪目,一滴泪滑过脸颊。 她几度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一个音节蹦出来,泪却已经流了好几滴。 她觉得自己能吸到的氧气也极少,胸腔闷闷的,鼻子酸酸的,心口甚至刺痛,是实实在在的痛,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纠成一团了。 她好难过啊。 仲冬赶紧把所有照片清理起来。 这个时候叶秋生开口,有些崩溃的开口,“烧了!烧掉!” 多少人看见了,有多少人,叶秋生吸了下鼻涕,第一次无助的看向一个人。 庭燎也跟着红了眼睛,一把把叶秋生揽入怀中。 “庭燎......” “那是我,那个光着身子的是我,是我啊!” 叶秋生崩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好难过,那种难过无法言语。 所有情绪都没有经过大脑,回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当然会记得她是如何跪着求叶诚才活了下来。 明明是叶诚动了歪心思,明明是他要动手动脚,最后却都说成了她勾引。 蒋文慧嚷嚷着要处理掉她。 不行,她真的怕死,她赤裸着求他们放过她好不好,她再也不敢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事都责怪她。 叶诚开口说,“算了,打断腿关在屋就行了。” 她能记住那一天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她在他们面前不像个人,像个玩件儿,像个宠物,像团垃圾。 可是最开始的侮辱没有把她推入绝境。 之后的禁闭让她才真的生不如死。 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双腿断了走不了路,下半身传来剧烈痛楚,和心脏的麻木,她像个提线木偶人一样活着。 每天有人来送饭,她活着,没有死,却比死了还难受。 一天24个小时,一个月30天,一年360天。 她竟然有大半年的时间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 她只有抬头看着天,每天都在看天,看行云飘过,云舒云卷,万事万物皆自由,而她连动都不能动。 天天都在忍,在熬,在哭,在崩溃。 怎么可能做一个精神正常的正常人啊。 “我要怎么办,还要我怎么办,他想我如何啊!” 迟早天下人都会看见这些照片。 看叶秋生未着寸缕,看她表面光鲜亮丽,实际腐烂不堪。 庭燎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叶秋生都听见了,可是如何释怀,对啊,不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承担一切的是我。 叶诚手里握着这些照片,足以让叶秋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那个时候明明她才十几岁。 是他们,是这群畜生啊。 叶秋生痛哭流涕,她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又跌进黑暗中了。 沫白将这件事平息下去了,一点消息也不会往外传,只是看见这些照片的人,心里不知做何想。 沫白心里也心疼叶秋生,可是她说不出来话,只有频频回头看正双目无神,有些魔怔的叶秋生。 叶秋生也想把这些影响从心里磨灭,可是怎么磨灭,除非她死了! 叶秋生带着把小刀,去了叶诚公司。 庭燎没有拦她。 叶秋生踢开叶诚办公室的门,这一幕特别像上次司行宴找上叶诚的时候。 叶诚坐在椅子上笑的诡异,“你来了,妹妹。” 沫白在门口守着,庭燎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秘书想要阻止他们,沫白一把推开她,“都给我回到位置上,叶家有家事处理。” 叶秋生面部表情,她不想在再叶诚面前哭,可她看见叶诚这张脸的时候,很多画面不由自主的就浮上脑海。 他对着她淫笑,他要扒她的衣服,他趴了上来,叶秋生动不了,他用棍子打断了她的腿。 叶诚将长腿搁在桌上,嘴里还叼着跟烟,笑的花枝乱颤。 “我的妹妹这是想干什么呢,来我这里哭嘛,哈哈,但是你的眼泪在这里没有用了,太廉价了。” 叶秋生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不停的颤抖着。 眼神就像一个黑洞,像个死火山的火山口。 wap. /131/131623/30724511.html 第四十五章 傲慢与偏见 叶诚站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叶秋生举起刀子就像他刺去,“叶诚我们同归于尽吧,你别想就毁了我,你自己好好的活着!” 叶诚当即抓住了她的手腕,但叶秋生死死压在他身上,他反而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个人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是他最无所畏惧的时候。 他往后腿了两步,叶秋生用尽全力的全力刺向他。 庭燎目睹着一切,温热的双眼有些模糊。 叶诚到了这个时候还讥笑着,“怎么,叶秋生,你才活不下了嘛。” 叶诚把叶秋生从自己身上推开,叶秋生撞到旁边的办公桌上。 庭燎过来护住她,瞳孔里都散发着狠,“叶诚,人在做,天在看。” 这件事,你得付出代价。 叶秋生推开庭燎,眼神由绝望,转为无边的恨意。 有些声嘶力竭的吼着。 “叶诚,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都往我身上使!你不是要打倒我嘛,你来,你来,你们想看我哭,想看我求饶,我不!” “叶诚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几年前没能杀死我,我是你埋下的雷,终有天炸死你自己的雷。” “我偏要和你一较高下,我偏要得罪世家贵族,我偏要拿这条命一博,我看你们能把我逼到什么程度,都来!你们一起来!” 叶秋生指着叶诚的脸,指尖都在颤抖,声音不连贯,她有些更咽,何止情绪激动。 “做错事的是你们,要道歉的人是我,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成为完美受害者!你们,一个个,是你们动的手,却把我说的肮脏。” “迟早有一天我要扒开你们的心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叶秋生说话的时候没有哭出来,说完了倒吸了口气,眼泪反而如夏天的暴雨般涌出。 叶诚眯起了眼睛,心里不禁有了些戒备,这确实不是几年前的叶秋生了。 是什么改变了她呢。 叶秋生要是能听见这个问题,肯定很想笑,你们啊。 叶诚淡定的整理着自己的衬衣。 “叶秋生,你拿什么跟我斗,司家的权势嘛,司行宴是在打压我,你说司行宴要是知道你以前的事,他还会护着你吗?” “你去说啊!别想再拿任何事威胁我。” 叶秋生破罐子破摔,放手一搏。 司行宴要走,他也可以走,司行宴如果想对付她,那他也可以来。 她什么都不要了。 人活着就是一口气。 叶秋生猩红着眼,肿得像个杏仁儿,拿着小刀走上前,猛地往他胸口刺去。 叶诚瞳孔骤缩,双手用力抓住叶秋生的手。 谁知道叶秋生另一只手还有一把刀,直接朝他腹部去了。 一声刀入肉。 叶诚弓起背,笑出了声,样若疯癫,“哈哈。” 叶秋生越看越恨,猛地把他往后推,拔出刀。 身体也犹如被人抽去了力气般,握不住东西,两把小刀掉落地上,叮叮当当的。 叶秋生也跟着疯笑,哈哈,那就疯吧,大家都别做正常人了! 叶诚捂着肚子,红色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可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叶秋生。 他在想,她真的好像叶如闻啊。 叶秋生终于长舒一口气,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叶诚的秘书冲上来拦着叶秋生,就替叶诚打抱不平。 “你们是土匪吗?以为把门关着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嘛,要是总裁有什么意外,我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的!” 叶秋生一把推开她,甚至觉得很鄙夷,仰起头,目光下视,“你是叶诚的狗嘛。” 叶诚怎么敢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叶诚干的那些事,他又敢让警察知道嘛。 于是叶秋生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司,出了公司。 泄愤不难,和叶诚摊牌不难。 难的是拉拢人心,叶秋生知道,她这个人孤傲,臭脾气,还不好亲近。 可是她真的,很需要大家。 站在东曦公共办公区中心的叶秋生,甚至拿了个小话筒。 大厅里挤满了人,装不上的人就在楼上走廊,趴在玻璃上看着楼下。 雪梨问:“这是打算做什么,我没有见过哪家老板这样。” 仲冬回:“没有人想要这样吧。” 她即使穿了衣服站在大家面前,大家想到的还是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庭燎问:“拨开伤口就可以打动人心吗?可是偏见如何消除。” 沫白回:“如果秋生能放下自己的傲慢,大家为什么不可以放下自己的偏见。” 叶秋生需要对那些她没有做过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 不仅今天要解释,可能在往后的人生里还得解释无数次。 怎么样逃脱这些事,叶秋生还没有找到办法,但是她知道,一定得面对。 往前走,才能走出去。 她把自己困住过,发现没有办法,活着就得面对。 叶秋生觉得这种紧张是不一样的。 是她没有别的底牌了,她要和大家推心置腹,开诚布公,她这辈子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叶秋生做了两个深呼吸,对着话筒,起初有点颤音。 “我不希望今天会有人录视频,也不希望有人会把这些事情发出去,这不光彩,同样,这样的行径让人羞耻,当然你想发也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但是让你发不出去,是我的本事。” “我知道大家对我有很多的疑问,今天大家也看见了很多不雅的照片,我也可以确定的回复大家,那是我,传闻中的我,也是我。” 说到这叶秋生顿了下,又吸了两口气。 本以为会传来的议论声,却没有传来,叶秋生如此坦白的承认了,让他们想要起哄的心都没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很难受。 “如你们所看所听的,我都是受害人,没有女生想要留下这样的照片,我不该成为你们耻笑的对象,拍下照片,散播恶意的人才是。” 叶秋生停顿一下,眼泪在眼眶的边缘站立,她扬起了头,想要忍住眼泪,眼泪却夺眶而出。 一直滑进了她的耳朵。 她咽了下口水,提了口气,平缓了下情绪。 “无论何时,我希望我们东曦的员工都不是会随便恶意评价他人的人,都不是会往受害者伤口上撒盐的人,我希望大家能有同理心,如果照片上的人是你,我不相信你的生活会比我光亮。” “我黑暗,但是我不会灭掉别人的光,我不会把别人推进深渊,各自有各自的隐晦,放过别人。” wap. /131/131623/30724512.html 第四十六章 拿捏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east是我在海外的公司,接下来隶属东曦。” 这下大家没那么镇定了,有些沸腾,east其实比东曦创立的时间更久,关键还在于,在海外east已经扎稳脚跟了。 接下来东曦可以直接面向海外市场了,不用单独开拓。 市场部的雪梨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着,“我没听错吧,我们也能有今天,突然觉得东曦也international起来啦?哈哈。” 乳茶原本是反叶秋生阵营的,现在直接举双手倒戈。 “我觉得,我有点心疼我们老板了,你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照片上她明明很不情愿,她还在哭,你看她的伤,到底是谁干的?” 豆沙:“我们有个那么美貌的老板明明多让人骄傲,干嘛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叶秋生示弱的话,瞬间扭转了局势,她也歇了口气,人心真的是最不好拿捏的,可这也是她一直在做的。 “第三点,我的想法很简单,在大家蒙着头往前冲,想要发觉新事物的时候,我想要往回挖,在你想走的更宽更远的时候,帮你记住,你是从哪里来的,东曦不迎合潮流,东曦本身就是潮流。” 东曦是个大企业,能进到东曦的,多少都是带着情怀的。 这句话能打动不少人。 雪梨:“好感人。” 乳茶:“我又能大干一场了。” 豆沙:“都给我冲!” 领导的作用就是动员群众,画大饼,资本家最擅长的是蛊惑人心。 公司的第一次讲话还好顺利结束了。 “雪梨,一会儿我会去综艺拍摄现场,你带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叶秋生捞着雪梨肩膀,就把她拐跑了。 雪梨是本来东曦的老员工,市场部的。 她虽然年轻些,但是非常具有独立思考能力,且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一直也是高管培养的。 “好啊老板,我要和你贴贴。” 雪梨往叶秋生的怀里钻,两手环着她的胸,看似在撒娇,其实给了叶秋生一个大大的抱抱。 该说不说,叶秋生有点嫌弃,她的妆都蹭她胸口了,但是又觉得她很可爱。 “呀,老板,你衣服被我蹭到妆了。” 说着伸出的罪恶的小手轻轻扣了下叶秋生胸口的衣服。 叶秋生无奈的笑笑,“这衣服本来就只能穿一次。” “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老板这样的富婆啊。” “你再努力一点,我就给你涨工资。” “老板又给我吃饼。” 叶秋生进电梯的时候雪梨就是要贴着她一起,她也没有推开。 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磨人的小妖精了。 叶秋生脸上一直挂着笑,好像从未走进过阴霾里一样。 “秋生,这是?” 顾见深开了车来接她。 这也是他昨天纸条里的内容。 他说让她和他一起去拍摄现场,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她确实要去现场。 但是叶秋生不懂,怎么会有碰巧遇见的人,提前写好了纸条。 叶秋生侧身介绍着,“顾见深,顾总,这里我们公司市场部的雪梨,那是豆沙。” 东曦的职工的名字大多都是化名,企业文化就是希望大家自在开心。 豆沙由于是男孩子,不和她两挤一堆。 “你们好啊。” 顾见深是亲和的,要是司行宴,叶秋生都可以想象到他的冷脸了。 司行宴在哪儿,大家都是望而却步的。 和司行宴出门,尴尬的永远是叶秋生。 “顾总好!” 雪梨热情的伸出双手,卑躬屈膝,像接见什么大人物一样。 惹得叶秋生发笑。 顾总很有分寸的挨了一下雪梨的手,迅速放下。 接下来的重点是座位的问题。 顾见深本想就和叶秋生单独约会的,谁知道还有两个拖油瓶。 “你们要不坐这辆车,我和叶总有事商议。” 顾见深指着身后的车。 明目张胆的支开那两人。 雪梨看向叶秋生,叶秋生眼眸一沉,轻点了下头。 “顾总客气了,我们自己打车去都行,顾总还送我们,那我们就不拒绝了。” 雪梨是会说话的,豆沙就像个例行公事的板砖,反正哪里需要哪里搬。 叶秋生知道,私底下的顾见深,才是真的顾见深。 顾见深也知道,冷淡如水的叶秋生,才是真的叶秋生。 叶秋生看向窗外,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欲望。 今天的事情看似收了尾,但却很多都卡在了心里。 “秋生。” 顾见深来碰她的手。 叶秋生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顾见深轻笑,“秋生应该做好准备,很多生意不是当时谈好了,就一成不变了。” 顾见深说的是,叶秋生也是知道,所以今天才会来。 “顾总的话我当然明白,可是顾总给的还太少了。” 叶秋生淡然一笑,压抑住所有不好的情绪。 赵烨同样是从事娱乐圈的,叶秋生之所以会选择顾见深,也就是叶秋生明白顾见深对她有意思,顾见深,本就愧对于她。 她好拿捏。 但是赵烨是司行宴的朋友,没那么好利用。 顾见深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既然秋生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又怎么会让秋生失望呢?” 到了拍摄场地后,两人中间始终都间隔一米。 雪梨只当生意没谈妥罢了。 “老板,你们是生意谈崩了吗?” 雪梨上前攀着叶秋生手臂,弯着背,小小的脑袋从下往上的观察着叶秋生的反应。 叶秋生想都没想的就回道,“没有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叶秋生倒是说起假话来一点草稿也不打。 “哦,没关系的老板,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你也不要为难自己。” 叶秋生倒觉得雪梨这个鬼灵精有点东西,揉了揉她的脑袋。 吴导一路小跑过来,谄媚的笑道,“叶总,顾总,百忙之中关心我们的拍摄,这是节目组的荣幸啊。” 叶秋生讪笑,“辛苦吴导了,需要统筹那么多东西。” 她知道吴导是看在顾见深的面子上,也给了她几分面子。 “叶总愿意出镜吗?那边后台已经在拍摄了,叶总这么漂亮,上镜肯定没问题。” 吴导一看叶秋生的脸,就觉得很适合演艺圈,身材又好,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 叶秋生也是真的考虑起来了,如果能婚纱品牌的老板上镜了,最后播出对于婚纱的热度肯定也是能多一点话题。 “好!那就谢谢吴导了,我需要做什么呢?” 顾见深含笑看着叶秋生,他喜欢她对于热爱的事业的奋不顾身。 wap. /131/131623/30724513.html 第四十七章 人才是最重要的 吴导是混迹演艺圈多年的,人家既然出了不少的钱,自然是怎么播出效果好,怎么来。 叶秋生的姿色,就算放在女艺人中,那也是佼佼者。 吴导见到叶秋生的时候就觉得,她应该出镜。 “这个部分本来安排了有人去给姐姐们介绍婚纱,那叶总愿意的话,叶总可以全程参与其中。” 叶秋生点头,“明白。” 如果能在节目中输出一些品牌理念,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顾见深非要见缝插针的夸她一句,“秋生,我觉得你比那些艺人漂亮。” 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被帅气夺金,年轻貌美的顾少夸了,那不都得脸红一阵。 可偏偏叶秋生就是个凉薄的人,“谢谢。” 吴导看穿一切,却又装作眼瞎。 陪同着叶秋生进入拍摄场地。 没想到机器是已经打开了,已经正录着,叶秋生有些慌乱的走了进去。 “姐姐们好。” 礼貌性的浅浅鞠一躬。 对面的姐姐有的依然笑的很开心,“你好啊。” 有的不明所以愣住了,“你是?” 有的看见叶秋生的脸有点危机,沉默不语。 叶秋生没跨进来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真是各有,各的想法。 仅上来打招呼的这一面,就有太多可以延伸的内容了。 吴导在摄像机旁介绍着,“这位是我们这次婚纱拍摄的赞助商,婚纱品牌东曦的老板,叶秋生。” 杨清怡是歌坛大前辈,她亲昵的挽着叶秋生,声音细细的,“我们的叶老板好漂亮啊。” 叶秋生佯笑,“哪里好漂亮,就是普通人,姐姐们才是光芒万丈。” 赵韵初笑得端庄得体,“叶老板还挺谦虚的,麻烦叶老板给我们介绍一下吧,听说我们一会儿是有个秀。” “是的,”叶秋生悄悄从杨清怡手里逃脱,走到婚纱旁。 宁婉言掀开了几条婚纱的裙摆,“这好好看,好特别啊,这是用了很多很传统的东西吧,看着很民族。” “对,就是民族的,这个系列婚纱还没上市,姐姐们是第一个穿到的。” 东曦向来做的是国内的高奢,比较小众,也不是一般人能穿到的,能把礼服做到顶尖,叫的出名号的,也就那几家。 能第一个穿上东曦的高定婚纱,姐姐们都觉得这波挺赚的。 叶秋生自然的取下一套给大家展示。 当单独拿出的时候,惊艳众人,他们不知道传统和时尚可以融合的那么好。 “这套是采用了苗族特色元素,颈饰,头饰,手饰,均遵照民族的审美,并且采用银花丝工艺,这是我们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上身银饰,山水苗绣,红色蜡染,下身裙摆是白色公主式蕾丝散裙,上半身的色彩反差,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眼前一亮。” 杨清怡是发自心底的喜欢,伸手触摸这着这件婚纱。 “我从来没有想过婚纱还可以做成这样,既有了传统的美,又有了礼服的质感,这是我们的礼服。” 杨清怡将婚纱捧入怀中,满眼欣喜的看向后面的姐姐。 叶秋生介绍婚纱时也是油然而生的自豪,不是为她的创作才艺。 而是为她的国家多样的传统文化自豪。 “姐姐喜欢的话一会儿可以穿这套走秀,穿上的感觉肯定会更舒服,东曦向来注重质感和体感的结合。” “谢谢我们叶老板。” 这句谢谢从杨清怡嘴里说出格外亲切,不愧是出了名的甜嘴。 宁婉言迫不及待的挑起了婚纱,“叶老板给我们讲讲这件吧,我喜欢彝族。” “好啊。”叶秋生脆声应到。 “这件彝族元素的婚纱,通体以湛蓝色为主,庄重的同时凸显气质,采用的是纯羊毛手工打造,外着的是粗羊毛线织布缝制而成的披风......” 叶秋生介绍完后,就到了姐姐们自己挑选婚纱,准备化妆。 本来这个过程都挺欢乐的,到化妆的时候出现点意外。 林予熙对于妆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改动妆容,化妆师和其他的设计师都不支持这一做法。 她坐下桌子面前无声的留着眼泪。 手里握着个纸团,捏着一角擦着自己的眼角。 当着镜头,毫不避讳。 她委屈的解释着,“我只是看到这套衣服的时候,我心里有个更合适的妆容。” “既然是我上去展示这套衣服,我肯定希望能展示出我心里最好的东西。” 化妆师和其他的化妆师耐心的安慰着,却没有半点退步,她们躬下身子,温柔的劝说道。 “我们当然支持你有更好的想法,但是这个妆容是和服装搭配的,是设计师的想法。” 林予熙抽噎了下,“不是我不懂事,是我很想试试这个妆容可不可以,如果这个效果更好为什么不可以用这个呢?” 她固执的认为着。 叶秋生有些看不懂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节目效果,还是她在给自己加戏,还是她真的想法挺单纯的。 当然不能随便改妆容,到哪个秀场都不能啊。 作为设计师的叶秋生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妆容和服装都是她的创意。 赵韵初微笑着走过来,她把手搭在林予熙肩上,转头对着化妆师,“要不让她试试吧,我们试试再说吧。” 声音磁性温柔,让人不忍拒绝。 化妆师犹豫了下,叶秋生认得这个化妆师,这是她们东曦的。 赵韵初耐着性子的说,“在任何时候,人都是最重要的,东西都是陪衬。” 叶秋生在背后默默点了下,如果这个人和衣服已经融为一体,互相弥补了,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叶秋生笑笑走上来,弯着腰对林予熙,轻声,“林小姐可以试试自己的妆容,我也很期待看见别的理解。” 林予熙泪光里闪着感动,“谢谢叶老板。” 接下来的录制超乎叶秋生意料的让人沉浸。 这些姐姐虽然来自不同领域,歌坛,影视,偶像团体,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但是在节目里大家都很好说话,说说笑笑的。 叶秋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她不喜欢有矛盾争吵,用那种方式博来热度的节目。 这样轻松的氛围应该会是观众更喜欢看的。 特别是台上走秀那段,看得叶秋生心潮澎湃,她有一堆的话想说,但是她要忍在节目播出那天。 叶秋生感觉一颗死寂的心被拨弄了下。 以至于节目录完,顾见深直接牵着她的手走了,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wap. /131/131623/30724514.html 第四十八章 少年司行宴 “秋生,你真有魅力,我刚才趁你录节目谈了个赞助,孙悦你知道吧,新晋顶流。” “我知道啊。” 晚风吹乱了叶秋生的头发,凌乱的秀发遮了她半张脸,她用手顺了顺。 顾见深笑着把她的头发卡在耳后,“她新戏里有场结婚的戏,这是个古装,女主设定是蒙古族的,她可以穿东曦的服装。” 蒙古族的没有大改,就是非常原滋原味的服饰,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叶秋生孩子气的笑了出来,“那太好啦。” “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顾见深小声征求着她的意见。 叶秋生思索了一秒,商人重利,只衡量利弊。 就在思考的这一瞬间,顾见深以为她是默许了。 顾见深刚抱上去,都还没好好感受叶秋生在怀里的感觉,两臂刚把叶秋生圈住。 就有一个力道把他拉开,一拳就锤在了他脸上,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清人,就被打倒在地。 司行宴的拳头捏着嘎嘎作响,峻脸苍白,冰冷,眼神如刀。 在司行宴挥起拳头准备再落下去的时候。 “不要,司行宴!” 这一声算更彻底的把司行宴激怒了。 司行宴松开拳头,揉了揉手腕,神情冷漠面向叶秋生,嘴角轻蔑的笑。 “叶秋生,你也愿意他抱你。” 声音不愤怒,只是听着人心寒。 司行宴不过离叶秋生一米的距离,却站在了光影暗处,与暗夜协调,阴森可怖。 “司行宴,拥抱而已,你急什么,我为什么不可以让别人抱我?” 叶秋生本是心慌的,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反正理直气壮了。 司行宴冷笑两声,“当然,你很好,做得好。” 顾见深潇洒擦了嘴角的血,桀骜不驯的走到叶秋生旁边,把叶秋生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面对着司行宴,字字说道,“秋生,你先走,我们有话说。” 这算什么。 司行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今天就是要打顾见深! 司行宴一拳对准了顾见深就不留情的落下。 谁知道叶秋生冲出来挡在了顾见深面前,把顾见深往后推。 那一拳大力的砸在了叶秋生肩膀上。 她算是知道那天打拳司行宴有多让着她了。 这一拳差点疼得她本能的哭出来。 “秋生!” 顾见深也没想到她能挡在他面前。 顾见深当即就给了司行宴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司行宴没有躲,挨了。 叶秋生抱着胳膊,艰难的转过身,看着顾见深打司行宴,声音微弱,“够了吧。” 眉心皱成了一团。 叶秋生觉得自己肩膀的痛,没有看见顾见深打司行宴痛。 她居然在替他痛? 司行宴一如当初那个少年,笔直的站在她面前,比当年更加意气风发。 只是那如墨深的瞳孔,怎么也清亮不了了。 司行宴薄唇轻启,“秋秋,回家。” 叶秋生惊讶得红唇微张,眼眶不由自主有些温润。 可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司行宴相处了。 于是不敢看他,看向了顾见深,扶在胳膊上的那只手一直在掐自己的胳膊。 “我想自己静静。” 顾见深一听,单手搂着叶秋生肩膀,手虚空放着,搂着她,慢悠悠的走着。 街灯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像一对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落在原地的司行宴,依旧在一棵老树下,没有灯光照到他,他身上背负着一片黑暗,白衬衣松开了几颗扣。 小臂肌肉明显,青蓝色的血管暴露无遗,定制西装裤显得笔挺,他永远是高贵的少爷。 司行宴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身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惊得叶秋生心尖一颤,好像打在了她心上一样。 叶秋生只身靠在车窗,眼神空洞。 她想起了第二次见司行宴的场景。 那是司爷爷过生前一天,请她到家里私下小聚。 那天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在,除了司行宴。 但好像没人想起来他一样,可是那么大一个大活人没在,怎么都装作不知道呢。 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庆着生。 可是她没敢当众问。 爬到板凳上,趴外婆耳边,悄悄问,“大哥哥呢?” 问完去看外婆的眼睛。 外婆眼珠转一下,小小声的回答,“他不想吃饭吧,别问那么多,你是来给司爷爷过生的。” 叶秋生一看就知道外婆在说谎,轻轻推了下外婆,“你在骗秋生。” 外婆笑着,偏过身子,朝着叶秋生,“那秋生干嘛要问这个?” 叶秋生嗫嚅着,“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外婆觉得好笑的拍着叶秋生的背,“你才见过他一次,你知道什么啊。” 吃过饭大家都要给司爷爷切蛋糕的时候,司行宴依然没有出来。 叶秋生一直抬头向上看,走廊也没有。 “小秋生在看什么啊?” 司爷爷拉过板凳,让秋生挨着他坐。 叶秋生趁大家都不注意,没有向这边看来的时候,轻轻问司爷爷,“为什么大哥哥不给你过生呢?” 没有想象中的责骂。 司爷爷先是仰天慈祥的笑笑,抚了抚胡子,然后低下头,用着仅两个人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那我告诉秋生,大哥哥在院子后面训练,你如果你想看他,只能自己偷偷看下。” 叶秋生顽皮的扯了根司爷爷的胡子,司爷爷啧了一声,但依然笑着。 “那他为什么不给你过生啊,爷爷,他不喜欢你吗。” 司爷爷顿了几秒,语气平和的说,“他得训练很努力,很努力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我庆生。” 当时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要努力,才能给爷爷过生。 后来才知道,不是司行宴不喜欢爷爷,是他们不喜欢司行宴。 那天叶秋生偷偷去了楼梯间蹲着。 那里有大玻璃,可以看见后面的院子。 她看见一群人在揍司行宴,司行宴双手抱着头,双膝屈在怀里。 那些人动作多到,看不清是谁出的拳,又是谁踢一脚。 少年反抗不了,就死死缩成一团。 那群人打爽了,甩甩胳膊就走了,走之前还要补一脚。 少年嘴里鲜血直冒。 暴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他撑着地,很缓慢,每个动作都要停顿很久,先是坐起来,五官肿得让人辨不出模样。 然后鲜血淋漓的手扶着树子,笑着,一点点站起来,他一个人站在后院孤傲的笑。 活生生给当时的叶秋生看哭了。 司行宴一定不知道,有除了司家的人以外,见过他训练。 叶秋生见到过,到后来叶秋生每一次被打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天的司行宴。 她好想说,司行宴,这好痛的,你怎么笑得出。 电话铃声将叶秋生从回忆中唤醒。 “雪梨,不好意思,刚才出了点事情,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老板不用不好意思,我们看完了整个拍摄,和吴导也聊了下,宣传方案我们回去就可以做出来。” 雪梨的声音活力满满,她真的是个元气十足的少女。 叶秋生甚至有点羡慕这样的状态,明明雪梨还比她大一点。 “好啊,辛苦你们了。” 雪梨对着手机亲了两声,“么么老板。” 挂完电话后。 顾见深对着叶秋生,笑着伸出手去摸她的头。 叶秋生下意识往旁边一偏躲开了。 顾见深从来不恼,温柔笑笑,“秋生,你还真是要给你点利益,才能亲近。” 叶秋生自己也哂笑起来。 “是啊,顾总应该看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我唯利是图,你给的够多,我自然好言好语和你亲近。” “哦?那司行宴给了多少?” 叶秋生沉默,感觉心也往下沉了几分,并不想作答,甚至不想再开口说话。 打开了车窗,将头搁在窗上,她觉得好累,是身心俱疲那种,身上的伤还没好几分,心又反复被扎了几刀。 冷风将她的小脸吹得冰凉,没有一丝血气,吸进身体的每一口冷气,都在把那些心事冻结。 顾见深只是侧脸观看,一半的光洒在他脸上,浓密的睫毛衬着眼神深邃,他拇指用力掐在了扳指上。 到了酒店,顾见深非要陪叶秋生。 叶秋生堵在门口,一手攀在门框上。 “你和司行宴没事吧?” 冲冠一怒为红颜,放在现代,这多可笑啊,何况他们本来好好的。 顾见深和她相视而立,想将手按在叶秋生手上,叶秋生一个激灵放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顾见深笑。 “秋生你放心,我跟他认识,比你跟他长。” 叶秋生点了点头,这确实。 “那抱歉顾总,你早点休息吧。” 不等顾见深回答,叶秋生就转身把门关上。 顾见深隔着门大喊,“晚安秋生。” 叶秋生没听见。 叶秋生先是去阳台转了圈,一看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劳斯莱斯。 这个酒店旁边的马路是不允许停车的,所以街道很空旷。 那辆劳斯莱斯格外显眼。 谁能拿京城大少什么办法呢。 曾经在司家都上不了桌吃饭的人。 现在成了整个京城的大少爷。 叶秋生本来心烦意乱的把窗帘拉上了。 去洗了个澡回来反而唰了把窗帘拉开,躺在了客厅阳台上。 司行宴在车里也看见了这一幕,不禁唇角向上。 但是这点无缘无故的甜蜜,无法弥补今天的苦涩。 他拿出手机发了句。 「月亮真好看。」 对面没有回他。 他又补了句。 「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看月亮的。」 手机就打开摊在手心里的叶秋生怎么会没看见这些。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半晌。 「晚安秋秋。」 如果她的心还是以前的湖,那这几句话就像几颗石头被人掷入湖中,湖面泛起涟漪,石沉湖底。 可她现在的心是已经结了冰的湖,这几颗石头落下,硬是要砸了一个小坑出来。 wap. /131/131623/30724515.html 第四十九章 惯用这个招数勾引人 今天的事就是一团浆糊。 在她本来的观念里,她不觉得和顾见深抱一下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司行宴为什么生气,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她要为他的脾气买单。 顾见深又何必因为她受伤。 这一切都超出了她原本的计划,她得重新计划了。 第二天白天她也没有出门,她本来身上一堆伤就没好过。 她不想出门再被打一顿。 就在阳台上画设计图。 劳斯莱斯也一直没有动过,她看见钟九来给他送资料。 他直接在车里办公起来...... 但是后来好像遇到点麻烦事他走了,车不在那儿后,叶秋生好像也没有很多心思继续坐下去。 叶秋生拿起手机,“赵公子,我们帝爵见见吧,我还约了个导演。” 叶秋生打算自己捧两个艺人出来,要靠得住的。 叶秋生到了帝爵后整个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叶秋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发烧了,晕晕乎乎,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赵烨隔着多远,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秋妹儿,和阿宴闹矛盾了嘛?” 叶秋生拧眉,“为什么这么问,你们男生也爱说这种事?” 叶秋生以为只是女生之间爱聊这些,更何况她还没和人聊。 赵烨大笑,“没有,碰见了,他的那种心情不好肯定是因为你。” 赵烨揽着叶秋生进包间了,叶秋生从心底觉得这些男人都差不多。 “你这话好奇怪,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有没有可能是他太易怒了?” 赵烨可不想火上浇油,“哈哈,我的问题,谁都不是,是我的。” 叶秋生撑着不舒服的身体也算是把事情跟他们谈完了。 临了说了句,“郑衔川那边还好吧?” 她自作主张的给赵烨找了个合作伙伴,赵烨那边也欣然接受了。 叶秋生估摸着因为司行宴,赵烨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她还是要多问问。 “他工厂的效率挺高的,马上赵氏也要上新了,毕竟永川以前是提供高定面料的,现在做成衣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叶秋生放心了,点了下头,“那就好。” 她又提前退场了。 这些人的局子总是能转几个场,玩到天亮,而且叶秋生是个女生,有些内容也不是她喜欢的。 叶秋生真是觉得这脑子闷得来,一点精神提不上来就算了,还一点情绪也没有。 甚至还有点幻觉,她看见曾媛弯着腰跌跌撞撞的从她面前跑过去。 曾媛? 叶秋生回过头去有看了一眼,妈耶,还真是,于是走了过去瞧。 “你怎么了?” 曾媛正跪在厕所边吐个没完,连理都理不了叶秋生。 叶秋生轻叹口气。 叶秋生扯了几张纸,蹲下去递给曾媛,帮她把头发扎起来。 看她吐得差不多,去包间拿了个杯子,给她接了水漱口。 这个时候曾媛已经站起来了,小脸涨红,眼神迷离。 曾媛接过,漱完口后,双手撑在洗手池上。 就算胃里还在翻滚着,她也要强的犟嘴,“关你什么事。” 叶秋生双手环抱靠在墙边笑出了声。 “曾媛,你真是嘴硬。” 这句话还是楚禾说的,楚禾的这句话倒是深入她脑海了。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我也就是醉了吐,你醉了不知道跟谁走了。” 说着把擦了手的纸就往叶秋生脸上甩。 叶秋生脸一黑,发现真没办法和这群人说话。 曾媛本想躲出来多缓会儿的,这碰到了叶秋生,她逼不得已又要回包间去。 叶秋生抓住她手腕,“你去哪儿,我说的不听,我就让你哥来跟你说。” 曾媛一怒,用力甩开她的手,瞬间清醒了些,“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哥哥来教训我,你算什么?还不知道是叶如闻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叶秋生不由分说就给了她一巴掌。 “曾媛,我可以不叫你哥哥来,我也可以自己教育你,你要不要试试。” 曾媛脸都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叶秋生就掐上她的脖子。 曾媛本就没有多少力气,一下整个脑子都懵掉了,她昂着个头想挣脱,尖锐的指甲掐叶秋生,抓叶秋生,都没有用。 她以为就是闹着玩,可是她慢慢的真的没有氧气了,她用力挣扎,摆动着脑袋。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她都像块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错,错。” 喉咙缝隙中微弱发出一丝音节。 叶秋生手腕用力扭动了下她的脖子,松开了手,在曾媛脖子上留下了浅红色勒痕。 曾媛恍如死里逃生般,大吸空气,脸上留有庆幸。 叶秋生的语气尽量保持温和。 “曾媛,好好说话,怎么了,谁能灌你酒,你怎么会在这种场合?” 她如果想喝酒,可以去酒吧,可这里是夜总会,不是她该来的。 “你不也能来!” 曾媛倔强的仰起头大吼。 “你这孩子。” 眼看叶秋生举起手一巴掌又要落下。 曾媛服软了,举起双手挡着头,“别,别,我来谈生意。” “什么生意需要你谈?” 司行宴掌权之后曾媛就没过过苦日子。 “还不是因为你。” 曾媛开口的每一句话叶秋生都想弄死这姑娘。 曾媛把脸撇到一边,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语气抱怨。 “我哥哥让我跟着他们项目部,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钱了,如果再谈不成,我太丢人了。” 叶秋生知道了,这件事也算因为她。 吸了口气,“我帮你谈。” 曾媛吃惊的转过头,随即又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傲着头。 “谁需要啊。” 叶秋生觉得对她只能直接动手,扯着她的胳膊就拉出了卫生间,“哪个包间。” 曾媛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慢吞吞的指了下。 叶秋生很无语,又爱装腔作势,又没有本事。 如果她不是司行宴的妹妹,叶秋生早就一走了之了。 叶秋生牵着曾媛推开了门,脸上笑嘻嘻,“李总好啊,我和曾媛是同事,也是负责这次项目的,家里出了点事才来,不会介意吧。” 曾媛看着叶秋生的一副作态,心里更加匪夷所思了,这女人会变脸?还是惯用这个招数勾引人。 坐着的一排人不止李总,有的脸熟,有的能叫出来名字,有的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李总看着来了个更漂亮的小美人,别提笑的多开心了,“不介意,怎么称呼啊?” 旁边的人都很识趣的让开了位置,把李总身边看了出来。 叶秋生也很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拉着曾媛坐了过去,让曾媛坐在她的旁边,没有挨着李总。 “姓叶,叫小叶就好。” 李总搂着她,手在她背上来回游荡。 曾媛看见他的咸猪手,身子向后仰,又远离了几分,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她。 叶秋生不动声色的反手抓住了李总的手,将他手移了下来,扭动身子和他相隔几厘米。 笑着问,“李总是对合同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李总的笑意收回了几分,“要求没什么,就是今天心情没有很好,签不了。” 叶秋生在心里冷哼,换个人来他李邑敢这么摆架子嘛。 不就是看着朋友们都在现场,他也不知道曾媛身份,自己又要面子,故意刁难人。 叶秋生双手交叉着放在膝上。 “当然,合同肯定要开开心心的签,我们集团那边接下来也有些别的规划,只是怕这个签的时间晚了,可能高层的规划和现在也不太一样了。” “到时候可能就是李总这边合适了,集团那边有别的想法了。” 叶秋生话说的轻柔,不敢让别的人听见,毕竟不是想当众下他面子。 这听着倒有点像要跟李总说什么商业机密一样。 李总当然知道,这是司氏集团的生意,有的是可以挑选的合作伙伴,他哪里敢真的拖。 不都是看人下菜碟嘛。 曾媛没有强硬起来,他也不着急。 李邑往后一躺,两臂展开平放沙发上沿,瞧着个二郎腿。 “那就喝高兴之后签。” 这话说得不怎么高兴。 周围的人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李总说这话的意思。 就挨着要来跟叶秋生和曾媛喝酒。 曾媛倒是真的喝怕的,端着杯子就抖,她现在是闻着酒的味道都想吐。 叶秋生端起酒杯将曾媛挡在身后。 “今天来晚了,没有来及跟各位老板喝一个,我先自罚三杯。” 哐当哐当三杯酒灌进肚里。 曾媛靠在沙发后面看傻了,捂着杯子缩着。 叶秋生带着笑脸,又上前挨着跟各位老板敬了杯酒。 李邑眼光一直跟随着叶秋生,没空看曾媛,曾媛正好得了空,大家都没管她。 她也当自己是透明人,就不说话,缩在那儿。 一圈酒下来,桌上的酒瓶子基本都空了。 公主来收酒瓶。 叶秋生深吸两口气,心里有些不耐烦和厌恶,转身露出了阴冷的表情,转瞬即逝。 可这一秒却被李邑捕捉到了。 叶秋生沉沉的坐在李邑旁边时。 “小青,拿几瓶上好的红酒,女孩子喝红酒比较合适。” 李邑邪笑着对公主吩咐道。 叶秋生掐着自己掌心,笑道,“李总真体贴。” “没有,是小叶酒量好。” 这句话真不知道,是在夸叶秋生还是在讽刺她。 曾媛拉了下她,悄声问,“你可以喝嘛?” 叶秋生朝她那边靠,头重得不得了,“你不要这单生意可以嘛?” 曾媛默了两秒,大家都喝了那么多了谈不下多亏啊。 曾媛无表情的摇摇头。 叶秋生笑了声,曾媛还挺务实。 叶秋生也有点喝气了,这李邑就是来为难人的,那点难受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大。 红酒端来了。 叶秋生还是竭尽全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得体,“李总,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我们两一起吧。” “可以啊小叶。” “那我们玩个什么?” “不玩,就这么喝,我喝一杯,你喝一杯。” 李邑注视着叶秋生,端起酒杯,碰了下叶秋生的杯子,一饮而尽。 wap. /131/131623/30724516.html 第五十章 她是顽石 叶秋生愣了下,她能听明白李邑话里的意思,就是硬喝呗。 叶秋生又有些气,话也不说了,就干了。 李邑跟她摆什么谱?叶秋生喝了点酒,脾气也上来了,那点跟人赌气的情绪在酒精下逐渐放大,喝呗。 看谁不能喝! 李邑又倒上一杯,每杯都要和叶秋生碰一下,碰完了立刻就仰头喝下。 叶秋生也没有停顿,就一杯接一杯,两个人杯子碰撞一下,不约而同自顾自的喝下。 前几杯还能装下,喝到后面真是肚子真是装不下了,喝一杯吐一杯。 小青直接把垃圾桶摆在叶秋生腿边。 这酒叶秋生刚喝进去,下一秒就对着桶吐了出来,周围人互相对视一眼,又朝着对方摇摇头,就装作没看见。 曾媛看了只想往后躲,但是又有点害怕,把桶往那边踢踢,“你还行吧?” 李邑也不是很能扛得住了,但是他还是要喝,他举起杯子,等着正在吐的叶秋生。 叶秋生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曾媛看着这场面属实有些壮烈了,再不喜欢叶秋生,也拉拉她的胳膊,“你还好嘛?要不算了。” 叶秋生用着最后的理智,把手搭在曾媛胳膊上,强制性清楚的交代着,“签合同,现在,让他签!” 曾媛连忙点头,“好好。” 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翻出合同和笔,硬是塞到李邑面前,李邑也难受得紧,没力气跟她们拉扯了。 夺过合同和笔就签下了。 接着和另外几个老总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叶秋生在原地感觉天旋地转,脑仁儿要炸开了,可她也睡不着,就是晕,晕得感觉自己不在地面上。 感觉脑子在洗衣机里。 她真是晕得撑不住了,死死握住曾媛的手,跪在地上闭着眼睛,脑子在开飞机。 模糊地吐出三个字,“我难受。” 曾媛也紧张了,她东张西望,“这怎么办啊?” 小青把人送走后急忙赶来,声音也很着急,“我们送她去医院吧,她身上好烫啊,好像不止是喝多了。” “怎么送,我抬不动啊。” 曾媛瘫坐在地上,她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姐,她也犹豫了下要不要给她哥哥打电话。 但还是不想打,她就是不想他们有什么关系。 小青叫来了李经理,这边叶秋生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想自己打自己几拳,她握着曾媛但手越来越用力。 她宁可晕过去,没有意识,而不是醒着受发烧和醉酒的折磨。 她也不能躺着,躺着头就痛到无以复加。 李经理找来了两个人,谁知道刚抬出去...... “大少......” 李经理颤着声叫了声。 司行宴的眼神像寒冰淬了毒,望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觉得窒息,本能的想躲避和害怕。 司行宴没有说话,从两个人手中抢走叶秋生,把她抱了起来。 叶秋生被剧烈的动作膈得难受,小声嘟囔了句,“慢点儿,我难受。” 司行宴瞬间软了下来,声音带了点温度,“好,马上就不难受了。” 扭头又厉声对曾媛说道,“跟过来。” “嗷,好。” 曾媛愣都不敢愣下,怯生生的跟在后面。 “坐后面那辆去。” 司行宴抱着叶秋生上了车。 “好。” 曾媛觉得这种差别对待真的离谱。 不就喝醉了嘛,不至于吧,着急得跟什么样别人不要的东西,也就哥哥当个宝,有啥好宝贝的。 曾媛不爽的看向窗外。 叶秋生在司行宴怀里能闻见熟悉的檀香味。 这让她躁动的神经,稍微安分一些。 她紧紧拽着司行宴的袖子。 人难受的时候就是这样,会本能寻求依靠,企图能被分担痛苦。 可这件事第一次应验。 司行宴的手抖着给她理着头发,连咽口水都觉得痛。 他才像那个喝醉了的人。 到了医院,医生早就等着了。 给叶秋生挂了水,喂她吃了点药。 叶秋生才勉强能平躺着晕过去。 门外。 “自己交代。” 司行宴从来没这么对过曾媛。 就像以前的班主任抓到她做什么坏事了,她现在要坦白,还得接受惩处。 司行宴忍住了想要抽烟的想法,十指交叉着放在双膝上。 近乎完美的脸,硬直的面部线条显得刻薄无情。 曾媛磨蹭半天开口了,“我们,是在,帝爵碰到了,我没有让她帮我哈!是她自己说要帮我的,酒也不是我让她喝的。” 片刻。 司行宴冷笑,“你是真不知道别人在帮你嘛。” 曾媛没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虚,“我,我知道......” 在她以为司行宴会责骂她的时候,司行宴只说了一句。 “知道就好。” 曾媛却湿了眼眶,低下了头。 兄妹两就坐在走廊里,深夜没有多余的一人,亮堂的白光照在瓷砖上,又向四周散射。 整个过道安静,白亮得像一条时光隧道。 “哥哥,你很喜欢她吗?” 曾媛看着自己的脚尖,指尖在悄悄用力。 这样的问题司行宴没有想过。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不知道何为喜欢。 他遇见孟昭懿的时候没有那么惊慌失措过,孟昭懿很聪明也很完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相配,他们都很喜欢孟昭懿。 但是叶秋生没人喜欢,她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会觉得她不配。 司行宴很想说他其实也就是受人嘱托,叶秋生不能出事罢了,但是说不出口。 还是不一样。 他见不得秋生吃苦,见不得她难过,见不得她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他从国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叶秋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他以为是出去之前叶秋生替他挡的那棍。 他还记得上次叶秋生问他疼吗,呵,一句疼吗怎么还记在心上了,真是奇怪。 两个人都这样坐了一晚上。 次日叶秋生睁开眼都已经下午了。 刺眼的日光毫无遮拦的向她袭来,她伸手挡了一下。 司行宴起身给她拉上窗帘。 “哥哥,吃饭吧。” 曾媛提着两份午餐兴高采烈的进来。 “你醒了。” 曾媛声音明显低落了下来。 叶秋生觉得苦涩得很,自己在病床上躺那么久,结果人家还巴不得你醒不过来。 自己又是何苦帮了她,何苦去给她出那口气,真是又想给昨天帮曾媛的自己两巴掌。 “小媛你自己吃吧,这个东西她吃不了。” 司行宴提着曾媛就把她提溜出去了。 “不是,你可以吃啊......哥哥!” 最后曾媛拍着门也没人理她。 司行宴今天穿的是浅蓝色的香奈儿编织外套,里面是白色内搭。 不愧是贵公子,贵气逼人。 叶秋生瞧着司行宴总觉得他和一般的富二代不一样,他的贵气真是骨子里自带的。 就算一无所有的时候,站在人群中他也能是最出众的那个。 他坐在床边,捏着叶秋生的手,轻轻给她按摩,“舒服点了吗?” 他还记得昨天叶秋生最后说的那句她难受。 叶秋生眉眼一弯,“我的恢复能力很强,无论什么事,我只要熬过去了,就过去了。” 若事事计较,怎么计较得过来。 如果总是沉浸在难过里,那又怎么能好过得起来。 “吃点什么,晚上带你看戏。” “小米粥吧。” 宿醉的感受就是第二天脑子里还有一千只知了在叫。 这肚子也是,明明是饿的,但却是撑得难受的感觉,已经分不清饱饿了。 司行宴端着小米粥,格外认真的吹了吹,像司行宴这样的人,他无论做什么都很帅。 眉毛整齐英气,眼尾上挑。 “司行宴,我手没断,我可以自己来。” “你就当你断了。” 叶秋生抿唇,“我不!” 勺子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的张嘴了。 钟九也是很不容易,每次司行宴围着叶秋生转的时候,钟九就要把所有的文件到处搬。 司行宴在哪儿,就在哪儿办公。 跟古时候的皇帝一样。 叶秋生这边醒醒睡睡,醒醒睡睡的,就到了晚上。 终于睁开眼有了尚在人世间到感觉了。 对于叶秋生而言,这些身体上到疼痛也就这样了。 叶秋生刚从病床上坐起,眼看着沫白推着个行走到衣架走了进来。 衣架上挂满了‘锦绣华服’。 这些新品高定还没有推向市场,但叶秋生毕竟是内部人员,这些都有见过些,一条都动辄几百万。 这一排衣服几千万就花出去了,真是看得人头大。 不知道司行宴走哪儿搞来的。 可是这并不是长安居! 给叶秋生看得目瞪口呆,这什么偶像剧情节,为什么要在医院里挑衣服! 司行宴双手插兜,淡定自如,“挑一件,带你出去玩。” 叶秋生深吸一口气,不忍在去看这个衣架,“随便给我一件吧。” 沫白也闭着眼睛胡乱摸了件递过去了,她真的很想解释这个想法和她无关。 最后司行宴还要把她扶上轮椅。 叶秋生死死抓住床边,咬着嘴唇,耐着性子,“司行宴,我没瘸!” “要我抱,早说啊。” 叶秋生一下腾空起来,吓得她搂住司行宴的脖子。 叶秋生惊得嘴都闭不拢。 她一时不知道这不是正常人的操作,还是因为她不知道正常人是什么样。 总而言之是,她和司行宴到底谁不正常。 叶秋生望着他完美的下颌线,“司行宴,你现在不对劲,你以前很冷冰冰的。” “叶秋生,那是你冷冰冰我才冷冰冰,你进一寸,我就进一尺。” 可她进了那一寸是假的啊,她的热情是假的,关爱是假的。 她即使能被感动,也就是那两分钟的事。 她不是冰山,她是顽石。 叶秋生直到坐到车里也不说话,她靠在司行宴的肩膀上,他们两的身高差,靠在肩膀上刚刚好。 “叶秋生,我前段时间听到了个很新鲜的词,叫疼爱。” wap. /131/131623/30724517.html 第五十一章 你不是很能玩嘛 新鲜?可有够新鲜的,这怕是小学就学过的吧。 叶秋生也不顺着他的话说。 “没有。” 叶秋生想都不想的就答了。 “叶秋生,你在我这儿,永远有的选,不管是什么。” 永远有的选。 司行宴还真是清楚她缺什么。 叶秋生缺什么他都在疯狂往里填。 “哦。” 她也不期待。 司行宴一手搂着她,一手滑动着平板。 到了酒吧,劲爆的舞曲,昏暗的场景,时不时五彩的光柱扫过,空气里弥漫着白雾,dj在台上带动着气氛。 底下的人也跟着有节奏的律动,整个地板都在震,让人也情不自禁的很想蹦起来。 这才刚开场,红色的气氛纸从空中散落四周,从她发丝上滑下,这样气氛是让人放松的。 但她看见了赵烨,常棣,顾见深三人坐在一起。 她真的瞬间想逃。 扭过头一看,沫白还在。 看到叶秋生疑问的目光,她怯声作答,“常棣叫的。” “哦~”叶秋生视线不经意的瞟过沫白的粉钻耳坠。 叶秋生知道一点常棣和秦沫白的故事,但是不多。 好像是沫白到叶家之前,是被常棣收养的?这中间牵扯了很多大家族背后的生意,外婆也没仔细说。 叶秋生到了位置,僵硬的撤出一张笑脸,轻轻挥动手掌打招呼,“好巧,都在。”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给了司行宴。 叶秋生在想,外人让着他,他们不用这样吧。 “秋妹儿。” 赵烨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叶秋生扫了他一眼,都没心情打招呼。 她极不自然的坐在了司行宴旁边。 所幸的是司行宴没有动手动脚,他拽得跟个大爷一样。 不然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尴尬。 “李总?” “小叶?” 两人面面相觑。 原来刚才进来看见那个点头哈腰的人是李邑啊。 李邑看着她旁边翘着二郎腿,点着烟,有些放荡不羁,又有些阴鸷的司行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李邑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最边上。 司行宴没给他任何眼神,而是略微侧着身子和赵烨摇起了骰子。 司行宴握着骰盅一滑,离开了桌面,骰子在盅里转了几圈却不掉出来。 “啪。” 司行宴面无表情的把骰盅往桌上一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又帅又痞,司行宴真是贵公子里的痞子。 只见赵烨手一挥也唰的一声,将骰盅扣在桌上,“十一个六。” 叶秋生正在喝酒的嗓子一咳,直接把刚喝进去的酒给吐回了杯子里。 她尴尬的把杯子放回桌子。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的给她拿了个新杯子。 叶秋生想倒不用这么有眼力见。 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玩儿的,两个骰子,开口就是十一个六,不知道玩个啥。 叶秋生无语的看向也同样看傻了的李邑。 叶秋生唇角一勾。 “不知道那天李总喝开心了没?” 李邑拍着手掌,屈着身子,讨好着笑,“开心开心,怎么不开心了。” “哦?” 李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瞬间改口,“没有,没有,没尽兴。” “是嘛?” 叶秋生的语调越来越下沉,他拿不准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有保镖过来给他开酒,不是服务员,是保镖。 这把李邑吓一大跳,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这,这,我自己来就好。” 保镖直接把酒塞他怀里。 叶秋生虐笑,一手晃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的脚尖也跟着转了圈,“拿个垃圾桶给李总放旁边,让他喝尽兴。” 李邑知道这是得罪了得罪不起了人,杯子也不要了,直接抱着瓶子炫了一瓶洋酒。 一瓶下肚他已经不行了,胃里火辣辣的,当即就吐了出来。 保镖还把他拉去了旁边吐,省得倒人胃口。 他们坐的位置是酒吧楼上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舞池,拥有动感的音乐,狂热的气氛。 但是没有拥挤的人群。 所以也没人朝这边望。 李邑吐完,已经没办法好好走路了,他晃晃悠悠的,像是在走钢丝的人,直接朝着司行宴跪下了。 手趴在司行宴运动裤上。 司行宴腿往后一侧,把他的手甩开,再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大少,大少,喝不去了,真的喝不去了。” 李邑醉醺醺的摆摆手,打了声巨响的酒嗝。 “这不还行么。” 司行宴的话没有一丝温度,从他口里说出什么都是轻飘飘的。 “没有没有大少,再喝就死了,就死了。” 李邑是真急的,他觉得司行宴是真的整人就跟玩儿一样,一点也不把人当回事。 他试图真切,真情实感的求饶,“我真的不能喝了大少,我错了错了。” 司行宴冷笑,撇过头,凑在叶秋生的耳朵边,“会死吗秋秋?” 叶秋生眉头微皱,这用得着悄悄问嘛,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叶秋生娇笑道。 “不会吧,毕竟喝得没有我那天多。” “哪里没有,我喝得跟你差不多。” 李邑差点就从地上蹿起来了,也得亏他力不从心。 这下不开心的是司行宴了,叶秋生只是脸色一冷。 司行宴一脚就踹了上去,带着愠怒的冷笑,“我看不够。” 保镖又拉下去,这次灌了两瓶洋酒,李邑吐得来都吐血了,整个人跟个烂泥一样,又被保镖拖了上来。 气若游丝的冒了一句,“大少......会死......” 司行宴不屑,靠着沙发,两指捏着酒杯,红色的洋酒在杯里掀起小的波浪,“死了我负责。” 叶秋生可没想玩这么大,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行了,送李总回去吧。” 叶秋生一边坐着司行宴一边坐着顾见深。 顾见深刚才可看完了全部的戏,他今天是受邀来和他们兄弟聚会玩乐的。 哪想到司行宴这个狗能把叶秋生带来。 这边的氛围明显没有赵烨那边好,赵烨是跟谁都能聊起来。 没想到他跟沫白也能说几句。 叶秋生十指交叉着紧紧放在身前。 “秋生不是会跳舞嘛?” “跳给你看?” 两人隔着叶秋生互呛。 “你们俩,还好嘛?” 两个人都冷哼了一声。 顾见深跟司行宴说想要公平竞争。 司行宴要理他这句话才怪了,他是谁?公平竞争? 司行宴就没谈过公平的买卖,向来都是他想要的就能得到。 “赵烨!” 叶秋生松了口气,有些庆幸楚禾的出现。 叶秋生终于笑出来了,起身,“你们兄弟聚吧,我跟楚禾聊聊。” 楚禾正缠着赵烨不依不饶的,两只手拽着赵烨的肩膀,把赵烨晃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这又是谁啊,你玩女模就算了,叶秋生身边的也不放过。” 常棣不乐意了,冷言,“谁玩谁?” 沫白面露尴尬,起身要走,常棣拉住她的手,把她在扣在了身边。 “少主......” 她没有忘记她是从常家出去的,不然她为什么会戴常棣送的耳坠呢。 “得,祖宗,我身边的每个人你都要招惹一遍。” 叶秋生伸手拦着楚禾,将她围着,向后带离。 “你干什么叶秋生,你的人怎么都那么不安分?” 楚禾频频回头,偏偏赵烨也不看她。 她只有灰心的跟着叶秋生走了。 其实在楚禾走后,赵烨还骄傲的对着司行宴说,“看吧,我就说给秋妹儿介绍做朋友的,多好。” “哎哟,楚禾,现在你还有朋友了。” 出来两个女生当住了她们的路。 其中一个是乔夕年,另一个叶秋生记得,在国立她见到楚禾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带头欺负的楚禾。 楚禾在她面前有点像泄了气的气球,瘪着嘴,“你管得着嘛曼灵绣。” 曼灵绣捂着嘴笑,朝着旁边的乔夕年,“啧,硬气了。” 曼灵绣挑眉,“不认识吧,楚禾,以前不这样的,越来越不懂事的。” 言语间全是嘲讽。 两个人就当着她们的面指指点点,“怎么会不认识啊,你看她旁边那个,是叶秋生呢。” 曼灵绣面露惊喜,笑的花枝乱颤,冲着楚禾问道,“你们还成为朋友了啊,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叶秋生听到这句就听不下去了,直接无视他们拉着楚禾要走出去。 曼灵绣抱着手,移步到她们面前,“叶秋生,你还是很没有礼貌。” 叶秋生面色凝重,缓缓转过头,“曼灵绣,管好你自己。” 接着站起来两个男人围住了她们。 “叶秋生,玩个游戏吧。” 曼灵绣戏弄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楚禾握着叶秋生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她微微垂眼,有些阴郁的望向一旁。 她不想和曼灵绣有纠缠。 叶秋生厉声说道,“让你的人走开。” 乔夕年大笑着从后方走来,“为什么,你不是很能玩嘛叶秋生,以前玩那么大都不怕。” 楚禾在听到叶秋生的名字后猛的抬眼,把叶秋生往旁边一推,朝曼灵走去。 “玩啊,玩什么,我来。” 曼灵绣有些意外的笑了,拿起了瓶香槟猛的摇了几下。 叶秋生知道她要干嘛了,睁大了瞳孔,“楚禾。”一个激灵冲过去抱住楚禾。 却还是晚了一步,香槟像个花洒一样喷了楚禾一身。 从头湿到了脚。 楚禾在叶秋生怀里闭着眼睛,两只手护着脸,但脸还是像淋过了一场暴雨,香槟顺着脸往下,滑过脖子,滑到胸口。 裙子还在嘀嘀嗒嗒。 活生生一只落汤鸡。 wap. /131/131623/30724518.html 第五十二章 你行不行 这种感觉令楚禾和叶秋生都十分的不舒服。 转身想要算账,却看见赵烨恶狠狠的掐着曼灵绣的脸,“你是什么东西能动楚禾?!” 叶秋生二话不说就抄起旁边的酒瓶,提着酒瓶就要冲上去。 司行宴突然出现拽住了她的手,“交给赵烨。” 叶秋生蹙紧眉头,不甘心的扔掉酒瓶。 场子里的人被司行宴一行人清得差不多了。 接着就上来两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先是把曼灵秀身边的人打趴在地,乔夕年直接跑了。 最后那群保镖围着曼灵秀,像是一群野兽准备撕分最后的猎物。 曼灵秀虽然害怕,但是却不求饶,还没有谁对她动过手。 她软着声音,目光盈盈仰着头的对赵烨说着,“赵公子真的要对女孩子动粗嘛。” “楚禾会什么,我都会,赵公子看看我行吗?” 曼灵秀睁大双眼,装着可怜无辜的样子。 楚禾一身被打湿,酒吧内还开着点冷气,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已经没有心情在意曼灵秀说什么了。 叶秋生只觉得曼灵秀说的这些话真恶俗。 她实在气不过,掂起旁边的一瓶酒,朝着曼灵秀那个方向隔空甩了过去。 “pang。” 酒瓶撞碎在墙上。 曼灵秀吓得尖叫得往旁边缩了下脖子,“你干什么叶秋生!” 还好仍歪了啊,这可是要人命的! 叶秋生却比曼灵秀还气,对着赵烨说道,“赵烨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c,行不行?这话能问?” 赵烨本来今天西装笔挺得,看着风度翩翩,现在肩一耸,外套从肩上脱落在地。 衬衣松开了几颗口,锁骨若隐若现。 穿着西装裤的腿一脚踹在曼秀灵腿上。 曼灵秀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膝盖脆生生的砸在地面。 梨花带雨的哭着,“赵公子......” 赵烨却毫不怜香惜玉,“喊你爸呢。” 楚禾看着曼灵秀这幅做派, 以前觉得她是富家小姐,纨绔,恶劣,肆意妄为罢了。 现在这模样也只担得上小姐两个字。 接下来赵烨让旁边的人动手了。 叶秋生没眼看下去了。 叶秋生回头看见楚禾在笑,可她脑海里全是当初那个在巷子里的女孩儿,心头突然打了个结的感觉。 叶秋生愁眉不展,有些失神,楚禾过来抚平她的眉头,“你在想什么,今天的受害人是我,你不会还在想你自己的事吧。” 叶秋生苦笑,“没有。” “你跟赵烨走还是跟我走?” 楚禾又嬉笑起来,“我怎么会放过跟赵烨走的机会呢,你和你的帅哥走吧。” “嗯。” 叶秋生伸手,徒手给楚禾擦了擦脸,擦到一半,司行宴一把揽过叶秋生,“你依依不舍什么?” 叶秋生在司行宴臂膀里挣扎着,“我没有司行宴,你讲点道理。” 司行宴低头亲了亲叶秋生额头,“我没有道理。” 叶秋生瞬间没了脾气,只剩下无语。 “快走吧,看着真添堵,”楚禾推着他两。 外面已经下起了秋雨,车窗上道道蜿蜒的小溪流过。 “沫白怎么回去的?” 放在以前叶秋生肯定不会担心这种事,沫白不是一般女生,可今天的局势不对,她就是担心。 司行宴没开口,手里忙不迭的在回邮件。 叶秋生抢过他的手机背在身后,“坦白从宽。” 司行宴轻笑,往后一躺,两手摊在身前,“抗拒会如何?” “常棣那儿?” 司行宴眸子沉了一下,叶秋生迅速捕捉住了。 冲着前排司机,“去常棣家!” 她的人,一个也不能动。 倾盆大雨没能阻止住叶秋生的脚步,司行宴知道拦不住,索性站在车旁陪她淋雨。 管家看见了司大少,直接放叶秋生进去了。 叶秋生敲着门,和雪姨一样,“常棣你开门,别装作不在家,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着不出来!” 这段话不知道怎么的顺嘴就飚出来。 刚洗完澡的常棣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吵得不耐烦,拉开了门,都准备骂人了。 叶秋生上下打量,常棣上半身赤裸,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挂在身上,下半身裹着浴巾。 “你是变态嘛!” “叶秋生你怎么先发制人,你半夜敲门很有礼貌嘛。” “我没礼貌,我没礼貌,我最没礼貌了!” 叶秋生也不顾及形象的冲他大吼。 沫白听见声音从常棣身后冒了出头,“小姐。” 常棣一只手横跨在门上。 叶秋生蹲下身,对面的沫白没太明白,也跟着蹲下,叶秋生伸手牵着她。 沫白就从常棣身边钻了出来。 常棣简直不忍直视,瘪了瘪嘴。 “常少主以后拿人,得找我借。” 常棣忍住笑意,“秋妹儿弄错了吧,这是我的人。” 叶秋生直截了当的回,“屁,我的。” 牵着沫白就走,沫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 常棣眼里的笑没了,有的只有警告,沫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心里一紧。 门外的司行宴都要淋傻了。 更傻的是叶秋生觉得司行宴淋雨都比别人帅,他卷翘的睫毛上都是白色的小水珠。 可是那双眼睛太过无情,任何美的装饰都不能让它生动。 两个人先把沫白送了回去。 “小姐,今天的事。” 叶秋生打断她的话,“我没问你,你也不用给我交代。” 沫白沉沉的点头,“好。” 司行宴回了家给叶秋生放了池热水,娇嫩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上。 “司行宴,你的仪式感可以不用用在这,真的很像古时候贵妃生孩子。” 司行宴黑着脸,“你躺不躺进来?” 那个眼神要吃人。 “躺躺躺。” 叶秋生钻进了浴缸,司行宴在边上给她洗头发。 “司行宴,你也淋雨了,一起泡吧。” 这么一说,司行宴的脸更黑了。 叶秋生却笑得更开心了,“哦,忘了你会忍不住。” 司行宴长叹了口气,给她揉着头,轻轻搓着发尾。 叶秋生就躺浴缸里睡着了。 整个沐浴的过程她都是闭着眼睛睡,司行宴一个人又给她洗头,又给她冲澡,擦干身子。 还要给她涂身体乳,这光滑的触感,摸得人心头燥热。 小时候叶秋生的梦想就是能边睡觉边洗澡,因为她觉得洗澡很累。 但是没想到这个任劳任怨给她洗澡的人会是司行宴。 “你头躺过来点,下面的头发吹不到了。” 叶秋生带着朦胧的意识挪了下身子,之后彻底睡熟了。 司行宴把叶秋生搂在自己怀里,手臂给她枕着,怎么能有人能像叶秋生这样,软弱无骨,又软又嫩。 司行宴一定要两只手都抱着她。 第二天,冯子俞买好了去y国的机票,兴致冲冲的在路上约了赵烨出来吃饭。 一声幽怨的,“冯子俞。” 冯子俞抬头手机差点丢在地上,“宋,宋千雅。” 宋千雅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披头散发,躺了许久,她毫无生气,像个行尸走肉。 冯子俞能感到宋千雅来者不善,她抓紧了自己的手机,宋千雅朝她进一步,她就往后一步。 “是你让叶秋生给我下毒的吗?” 宋千雅把她逼到了墙角。 冯子俞抱着手机退无可退,疯狂摇着头,“我没有,不是我,也不是她。” 宋千雅阴森的笑了,举起一根针,眼看着就要扎在冯子俞身上了。 冯子俞抱着自己胳膊,还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从来没有想过反抗,“不要,不是我们,真的不是,你弄错了。” “冯子俞,你想好,这针是扎你身上,还是扎叶秋生身上?” 宋千雅猛得扯住冯子俞头发,强迫她仰着头,把针就抵在了冯子俞脖子上。 冯子俞盯着那针,眼睛也不敢眨,口水都不敢咽,她要是剧烈挣扎一下,说不定都会不小心被针扎到。 于是轻声颤抖着,“我没,我没......” “那是叶秋生?” 冯子俞沉默一秒,“不是她,她不会这样。” 宋千雅哈哈大笑起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所谓的情比金坚,要么你不跳舞了,要么我找叶秋生算账,冯子俞你选。” 冯子俞听完选择后闭上了眼,那不如杀了她吧。 这时冲出个男人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冯子俞猛的跪了下去,“干嘛,宋千雅你干嘛!” 男人将她的手压在身后,冯子俞扭头看着那针,眼睁睁的看着一针扎进了她肩膀。 “啊!”她疼出了泪花。 针还在往深里扎,一点点越扎越深。 “宋千雅,我错了,我错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冯子俞声音嘶哑,有些绝望,她毫无反抗之力,她越扭动那针扎得越深 宋千雅丧心病狂得笑道,“哈哈,不行!冯子俞,今天要么是你挨了,要么是叶秋生挨了!” 宋千雅拔出那根针,那不是普通的细针,冯子俞觉得那有笔尖那么粗。 冯子俞哭了,两行热泪落下,“不是我,真的不是,宋千雅我们换个方法算账好不好啊?”她真的委屈。 宋千雅不留情的又找了个地方扎下。 冯子俞觉得这是钻心刺骨的痛,那根针很长,比打针的针长多了,一点点深入。 好像真的扎在了她骨头上。 她泪流不止,哭得眼前一片昏花,就在熬过了四针之后,她以为宋千雅出气了,谁知道她没有停手。 她又换个地方扎了下去,好像誓要把冯子俞扎成筛子一样。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跳舞了!宋千雅,我不跳舞了!再也不跳了!。” 冯子俞哭着嚎啕出这句话后,感觉心比肩痛,她坚持了十几年。 这是她的梦想啊,多少次伤痛都没能让她放弃,可她不得不说她放弃了。 wap. /131/131623/30724519.html 第五十三章 你好本事啊 冯子俞说出了段话后哭得更大声了,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更咽。 “我不跳了......不跳行了吧。” 男人松开了她,她肩膀上冒出的血染红了衣衫,一如那天被染红的舞鞋一下。 冯子俞抖着手摸上肩膀,人命如草,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两目一闭,两行泪又滚了出来。 宋千雅居高临下,“冯子俞,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非要把我逼急了你才懂事。” 宋千雅冷哼一声,跟看条小狗一样,逗两下就走了。 冯子俞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赵烨回她了。 「可以啊,哪里见。」 冯子俞捡起手机,右手已经使不上劲,一直在抖,右手单手打出。 「剧院见。」 然后发过去了个地址。 剧场一片死寂的黑。 赵烨站在台下最中间。 整个剧场冷冷清清,没有别人,在这里心跳声的格外明显。 他随意坐在了一个座位上,拿出手机准备问冯子俞在哪儿。 突然台上有一束追光。 冯子俞身着整齐的芭蕾舞服,她本就高挑瘦弱,肤色白皙,脖子细细长长了,站在那儿活像一只真的天鹅。 她站在光圈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是《天鹅之死》。 她有只胳膊没有动,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灵动,她的悲怆,她的华美。 她的每个旋转,摆臂,跳跃,都仿佛跳在了赵烨的心尖上。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这一个演出。 整个剧场昏黑,只有他一个人,而台上,也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房间只有一束光,那就是冯子俞身上的光。 他好像隐约有看见冯子俞的泪光,即使隔着那么远,他好像也能看见。 这是一只明知道自己会死,但依然不屈服的天鹅。 她振臂一挥,不是飞向了死亡,而是飞向了不朽。 一舞终。 赵烨才感觉自己呼吸上。 心中却有很多情绪在横冲直撞。 这是他会记一辈子的舞蹈,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的舞蹈。 冯子俞在台上谢幕,朝他一个人谢幕,那一躬鞠下去,舞蹈生涯已结束。 再也不谈梦想。 在长安居的叶秋生趴在床上接通了周阳的电话。 “有线索了吗?” “有,有个还活着,但是我们得在周家下手之前,找到他,还不能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你身体好点了吗?” 周阳有些诧异,顿了下,“好多了,我父亲那边......” “这个我现在安排。” 叶秋生挂断了电话,给沫白发了条短信。 「周管家那边,你亲自去趟吧。」 叶秋生还要去赴冯子俞的约,她突然说她不跳舞了,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火锅店内。 叶秋生把包往旁边板凳上一搁,第一时间是抓起菜单,才担心的问道。 “你什么情况?” 叶秋生拿着铅笔低头点菜,恨不得都给他钩上,终于有人陪她吃火锅了。 冯子俞握着杯子,手指在杯壁上来回摩擦,心不在焉的回到。 “就,我不想跳了,我累了,我也不想出国去。” 叶秋生有些呆滞的抬起头,“可是这是你的梦想啊,你很喜欢啊,为什么不去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有钱,我也有资源,你在想什么?” 冯子俞听到梦想这个词的时候苦楚的笑笑,“哪里是什么梦想,就是不甘心罢了,又不是不跳舞了会死。” 说着低下了头。 叶秋生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然后秒回头看向她,“这不对,这不是你,冯子俞可不是会放弃的人。” 冯子俞收回情绪,眼角带笑的,“你别管,我就是不想跳了,你要是实在想管,给我找个工作吧。” 实在不行就过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的生活吧,虽然十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 叶秋生也考虑起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冯子俞会这样。 但是她永远都会是她的退路。 “你?工作?你会什么,你就会一个跳舞,要不你演戏吧,你长得漂亮?” 冯子俞浅浅一笑,“可以啊,我什么都可以。” 菜上了,叶秋生涮着毛肚,总算能吃这一口啦,她口水都要溢出来了。 她瞟一眼冯子俞,“你怎么不吃?” “我请你吃饭,我减肥的。” “那好吧。” 冯子俞之前跳舞要保持身材,经常和她出去,就看着叶秋生吃饭,叶秋生也不疑有他。 叶秋生觉得就算是有人陪着吃也是的。 这边孟昭雪盯了她们很久了,她得试试叶秋生到底本事多大,有多能打,这样接下来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她对着旁边的壮汉说道。 “一会儿你们假装喝醉了去骚扰她们,跟着她们出去,在没人的地方动手,主要是对她旁边那个女生动手,想办法多跟叶秋生过几招。” 叶秋生吃到情深处,自然的打了个嗝,她看着窗外,街上的人都缩着脖子,有的还穿起了羽绒服。 “这快下雪了吧?” “是啊秋生,快到你生日了吧。” 提起生日两个人都有些惆怅,叶如闻死在了叶秋生生日这天,所以叶秋生从来不过生。 没有人比叶秋生觉得长大那么痛苦的了。 “算了,不说这些,我们走吧。”冯子俞挽上叶秋生的胳膊。 两个人手挽手在街上走着,路过每个商店,她们的指指说着,但不进去逛。 “小俞,你看这个琴行,我以前还说给你开个舞蹈学校,你现在还要吗?” “要!干什么不要,你挣钱不就是为了给姐妹花的嘛。” 两个人望着对方笑了起来,“还是现实如你啊。” 走到了个街角。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伸手搭在了冯子俞胳膊上。 冯子俞反应激烈,“疼,谁啊?” 那个男人嘿嘿嘿的笑着,牙还缺了两颗。 叶秋生知道这是碰到耍酒疯的了,拉着冯子俞跑。 然后又出来两个人男人在她们前方,他们逼近,她们后退。 其中一个男人笑得猥琐之至,摸着自己的脸庞,“小妞,陪我们玩会儿吧。” 叶秋生把冯子俞拉到自己身后,冯子俞两只手扶在叶秋生腰上,低着头不敢和这群男人对视。 “哪里来的酒疯子。” 叶秋生讽刺一笑,正对这群人,“哪里是普通酒疯子,都是练过的,呵。” 男人扑过来,叶秋生一脚踢在他手上,男人像不知痛一样,一个劲儿的朝她们扑过来。 叶秋生把冯子俞往后推,一个人落在了男人怀中,她掏出一把小刀,在男人抱住她的时候,她扎在了他背上。 冯子俞落单了可没有没有好下场,她挥着一只臂膀,跟疯了一样,“别过来!” 一个男人冲上了就亲着她的脖子,手还不安分的想往上摸,冯子俞尖叫着,“滚开啊!滚开!” 那边那个男人抱着叶秋生就不放手了,叶秋生的力气不如他,就再扎了一刀,男人知道痛了松了手劲。 叶秋生转身冲过来一刀扎在另一个男人手掌上,拉开了他,“小俞别怕,我在。” 他们没想到叶秋生还带了东西,这下发了狠,把皮带解了开当作鞭子使。 恶狠狠的就朝叶秋生抽了两鞭,叶秋生前两下没有看清,被抽到了脸和脖子,第三下的时候她抓住了皮带。 往自己手上绕了两圈,两人扯着皮带,一个男人在对付她,另一个男人就要去骚扰冯子俞。 “报警小俞!” 冯子俞慌忙的打开手机,她只有一只手,并不太方便,那个男人要抢她手机,她就拼命的跑。 上演了一楚她逃他追的情节。 叶秋生意识到要速战速决了,一脚揣在男人胸口在猛的扯过皮带,皮带最终落入她手中。 她拿着小刀就冲过去,男人的胳膊比她粗太多了,伸手要抢她的刀。 她迅速蹲下身,小刀往男人大腿上刺去。 男人上半个身子都疼得弯了下去,她上去两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用皮带捆住了他的手。 另一边冯子俞正被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呼救着,“秋生秋生!” 叶秋生上来给了那男人肩膀两刀,在他反应过来要起身的时候,冯子俞赶快从他身下爬出来。 叶秋生一脚踩上他的胸膛,把他踩在地上,单膝跪在他伸手,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他不敢动了,求饶道,“别杀我。” 刚好这个时候警车也到了。 说叶秋生她们才是被侵犯的人,这一幕,却不太让人信服。 警察局内。 没有位置坐了,叶秋生就和冯子俞并肩坐在了地上,叶秋生都想盘腿坐。 两个人就想街溜子一样。 冯子俞哀怨道,“早知道你能解决,我们就自己解决了,结果现在变成了我们施暴了,正当防卫居然还有过度的说法。” 叶秋生双手撑着脸,嘴都张不开,闷声道,“嗯,又进来了。” “叶秋生,你好本事啊。” 叶秋生都不用抬头,她看见那双油光铮亮的高级定制皮鞋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嗯,是挺大的本事。” 叶秋生现在才没力气和人吵架。 可谁知道接下来出场的这个人才是把她吓住了。 “你还挺自豪?” 叶秋生手都要撑不住头掉下来了,麻溜了站了起来,失了魂的喊了声,“外婆。” wap. /131/131623/30724520.html 第五十四章 不是冲着利去就是冲着色去 司行宴也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外婆。” 冯子俞瞪大了双眼站了起来,“外婆。” 叶秋生没有想到这一声外婆的连锁反应还挺大了,笑了出声。 外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杵着拐杖一步步的像警察走去,给警察鞠了一躬,“麻烦你们了,”给警察吓得不轻,连忙扶她起来。 “您老客气了。” 于奶奶给了那几个混混一点钱,“这个是医疗费,今天伤人的是我们叶家的小姐,各位应该不会乱说话吧。” 这哪是医疗费,明明是封口费,大家都懂的,连忙点头接过。 外婆将手搭在冯子俞手上,“好孩子,你受惊了,我们家司机和保镖一会儿会送你回去,你到家了给秋儿回个信息。” 冯子俞灿然一笑,“好的外婆,今天还要麻烦你过来,过段时间我来看您。” 外婆笑笑点头,转身对着司行宴面色严肃的说,“秋儿我接走了。” 是直接通知,没有询问。 司行宴点了下头,脸色平和,“我让保镖送你们吧。” 老太太没说没什么,牵着叶秋生就走了,叶秋生回头看了看司行宴的反应,他就在原地目送他们。 叶秋生发现他是真的还挺尊敬老太太的。 祖孙两在车上一言不发,老太太在闭目养神。 叶秋生以为回家了外婆会问她点什么,但是也没有,只是说今天晚上一起睡。 叶秋生冲完澡,老太太躺在床上看书,开了一盏台灯。 叶秋生把房间的灯打开,“外婆,那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关着吧,我不看了,”老太太取下老花镜,把书放在床头柜上。 叶秋生又把灯关上,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床上,屈膝抱着自己坐在床尾。 叶秋生磨磨蹭蹭半天,就是想外婆能和她说点什么,但是外婆什么也没说。 这让她觉得更郁闷。 缓缓开口,“外婆,你没有想问的吗?” 外婆微微一笑,注视着她,“我没有,但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外婆,我觉得我好像有些事情做的不太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因为没有人教过我,但是我一直很自以为是,我总觉得我是对的。” 叶秋生低头掐着自己的手指,掐了这节,又掐下一节。 外婆不急不缓的问着,“你觉得什么不对呢?” “就好像我觉得,如果我和一个人约会,如果我喝一杯酒,如果和他多说几句,我就可以谈成一笔生意,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呢?” 外婆轻笑,坐了起来,“你和闻儿真的很像,她也是这样想的,她向来都是结果论者,能达到结果,她不问方法。” “但是你现在不是知道答案了吗?你不用问我了。” 叶秋生说完几句话后觉得思路稍微清晰一点,她其实很多事心里已有定论,只是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感到不安。 问出来,不过是想得到认同。 她挪着身子,坐到外婆身旁。 屋里没有开暖气,窗户开了点缝,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携卷着泥土的清香吹了进来。 外婆轻咳两声,叶秋生连忙端起水杯,外婆从柜子里掏出个罐子,倒了两颗药片,和着水吞了进去。 “外婆是病了吗?” 外婆肯定的回答着,“没有,年纪大了,天气凉了,多正常的事,”然后又咳了两声。 叶秋生担忧的顺着外婆的背,“那也得好好照顾身体。” 外婆却话锋突转,“你喜欢司行宴?” “没有!” 斩钉截铁的否认。 外婆却像看破什么似的,自顾自的笑了,像片柔软的云,温柔轻和。 “那就是他喜欢你。” 叶秋生不解,“为什么不是我喜欢他,就是他喜欢我呢?” 外婆却不解她的疑问,只问自己想知道的,“秋儿,他对你好吗?” “好。” 平心而论,是好的。 外婆又像欣慰的叹了口气,“那就好,在这个京城,也就只有他能护你周全了。” 叶秋生充满了抗拒,“哪里啊外婆,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护着一个人,不是冲着色去,就是冲着利去的,我尚且有色,能护我几时我还不知道呢。” 外婆伸手点了下她鼻尖,“话是对的,别把希望寄托于别人,凡事要图自强,但也不可糟蹋人的真心,如果你有利益了,大可直接和他谈利益。” 外婆倒是个开明的,感情就是男欢女爱的事,两人都乐意,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按叶秋生的性子,怕是会把感情也变成生意,可是生意也好,如果真的能不动心的话,不会受伤就好。 “知道啦。”叶秋生撒娇的蹭到外婆怀里。 ...... 司行宴大早上的就闹着让她回家。 叶秋生想她不是正在家嘛,他在闹什么。 头疼着爬起来。 还好外婆起床早,不然真就能听到司行宴跟个怨妇一样的闹。 叶秋生穿了件雪白色的大衣,看着像个字面上的白雪公主。 “小姐这是要出去吗?” 只有于奶奶一个人在大厅。 “昂,于奶奶中午好,外婆呢?” 于奶奶面带微笑,“小姐不管她,老太太有自己的事。” “好好。” 叶秋生也不多问了。 可总觉得外婆的身子不太好了,有些担心。 驾车回到长安居,一进门可给了她个惊喜。 宋夫人朝着她,面无表情的,一把老骨头就这么直直跪下了。 把叶秋生吓得手足无措,“宋夫人这是?” 但是叶秋生也没有上去扶她。 她爱跪就自己跪吧,反正她觉得全世界就她女儿是金贵的,别人的女儿都不值钱。 宋夫人虽跪着,语气却很强硬,“希望叶小姐能放过宋家,我们和叶家,算世交,可能和叶小姐有些误会,但也不是说不清楚的。” 宋夫人心里暗暗骂着,贱人就跟我等着吧,什么贱骨头,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屁的大小姐。 嘴皮本能的叭叭了几下。 这可被叶秋生看见了 叶秋生冷笑,这一笑听到宋夫人耳朵里格外刺耳。 “宋夫人说笑了,那天在医院我就说过这是误会,但是当时宋夫人不这样认为,宋夫人这样,是因为宋家遇到了点什么困难吧。” 张妈还很拱火的拿来了板凳,叶秋生坐下,宋夫人跪在她面前,就像审犯人一样。 她今天就是要下这个宋夫人的面子。 都送到眼前了,不把这个宋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就算她叶秋生没有本事。 宋夫人那么大把年纪了,做这件事已经够下面子了,谁知道这个叶秋生那么过分,她震惊的望着叶秋生。 真是个混球! 叶秋生是觉得,反正都得罪了,连彼此间的退路叶秋生也是不想留了。 “张妈,房间抽屉里有份文件,你帮我拿一下吧。” “诶,小姐。” 张妈倒是乐嘻嘻的,腿脚麻利的跑动了起来。 宋夫人跪着跪着,突然老泪纵横,开始叫唤起来,“哎哟,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跪着腰疼得紧。” 她歪着身子扶着腰。 倚老卖老? 叶秋生笑了,拿着扇子,大秋天的开始扇起来了,“我可没叫宋夫人跪,宋夫人想要如何都自便。” 叶秋生偏偏跟她装傻。 杨梅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这个没教养的丫头,就看着长辈这么跪着。 杨梅伸着手指,那手指的力道好像要戳进叶秋生脊梁骨般。 “你是个什么?我都跪着给你道歉了,我是司行宴的长辈,他爸爸见我都得叫声弟妹!你有点分寸!” 杨梅说话铿锵有力的,眼睛也跟着使劲,恨不得把叶秋生塞在眼缝里给她夹死在这。 叶秋生也不跟她急,宋夫人手里没有可以钳制她的筹码,可是叶秋生有啊。 可还有件事情得说清楚。 张妈拿着文件赶来,“是这个东西吗。” 叶秋生瞟了一眼,“是,递给宋夫人瞧瞧吧。” 宋夫人瘪着个嘴,不情不愿的接过。 玩什么把戏。 看了两页后,本懒散的样子变得大惊,“这是什么?” 叶秋生讥讽着。 “你们蠢啊,竟然没有人查舞鞋上的指纹,还一心听信别人的胡言。” 叶秋生给了宋夫人当头一棒。 居然是曾媛做的?那曾媛,她更不敢动了。 她倒是没有想过曾媛怎么会干这个,这怎么都像叶秋生这种没爹没妈的才做得出来的。 倒是,曾媛也没有妈妈。 都是群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 杨梅把文件往地上一摔,重重的哼了声,依旧一副瞧不上叶秋生的样子。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说我误会你了,让我给你道歉?” 叶秋生没有想到她都已经跪着了,还能这幅嘴脸,杨梅到底能有多硬气。 叶秋生冷笑着站了起来。 高高的人影笼罩在杨梅头顶。 叶秋生往前迈了一步,眼里带着阴笑。 杨梅跪着往后挪了步,她也不道歉了,她骤的站起来,往后撤着身子,“你想干嘛!我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不过就是误会了你,那么紧急的情况当然也情有可原。” “你又没有女儿,你当然不能理解我。” 实在好笑。 杨梅把这一切都说成了理所应当。 wap. /131/131623/30724521.html 第五十五章 那里面住的都是烈鬼 “是嘛。” 叶秋生往前一步,杨梅就退一步。 叶秋生捞起袖子。 杨梅瞳孔都放大了,“你敢动一下手试试!” “我不需要试。” 噗咚一声。 杨梅像个巨大的雪球被叶秋生推进了水中。 水花四溅。 杨梅张着嘴喝了好几大口水,咕嘟咕嘟的。 她手臂乱挥着,再把水喝饱了腾出口来之后大呼着,“救我啊,救我啊!”,声音颤颤巍巍的。 冰冷的溪水不断拍打着她的脸,无孔不入,从鼻孔,耳洞,嘴里,到处往里灌。 透心凉,从皮到肉都被冻着紧缩。 根本没人管她,她不会游泳啊,可是她冻着来,眼泪也流不出来,整个人就是很难受。 在她不断在水中扑腾到实在没了力气,整个人奄奄一息,靠着点浮力没沉进湖底的时候。 终于有人来捞她了。 五十几的她,真的顶不住这样的折磨,三魂丢了气魄般靠在石桥边。 而叶秋生在旁边种地。 她跟张妈还有几个女佣在松土,商量着这片地种点啥。 叶秋生想,种点香菜是随时都可以吃上的,她就是个香菜精吧,她生吃也可以吃。 张妈为难的说说大少是不吃香菜的,悄悄附在她耳朵边说了两句话。 叶秋生沉默了下。 但张妈却笑着说,不管大少的,他都吃有机菜,每天都有人送来,这是我们吃的。 于是她们兴致勃勃的种起了香菜。 杨梅缓过了劲儿,自己站了起来,双腿发僵,也没有任何人管她。 甚至没有个佣人上来问问她。 杨梅觉得这辈子她就没有这么落魄过。 落魄到好像她从来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她就是个烦人的老太太。 叶秋生,你敢对你长辈这样! 蒋予馨正巧和杨梅碰到,她歪着头看着杨梅步履蹒跚,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捂着嘴笑。 “老姐姐,你这是干嘛呢。” 杨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你也敢来这儿,这住的都是烈鬼,你也不怕死。” 杨梅和她擦肩而过,蒋予馨的目光随着她移动。 “这话怎么说,姐姐都不怕死,我还怕了不成,我可不跟姐姐似的,烈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哼。” 杨梅不和她多说,佣人拉开了车门,她扶着腰上了车。 蒋予馨眯起了双眼,带着些危险的凝视,我倒是要看看多烈的鬼。 “秋生,这是干嘛呢?” 蒋予馨瞧着在地上做农活的叶秋生,真是打心底里的瞧不上,果然是乡下来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大姨怎么来了?” 叶秋生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笑了笑。 真是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蒋予馨是蒋文慧的姐姐,叶童珊管她叫大姨,叶秋生也跟着叫。 “屋外边有点冷,秋生别在外面忙了吧。” 蒋予馨两手提着包在身前,头上还戴着簪花礼帽,黑色毛呢大衣的双排扣,整整齐齐的扣着,黑色腰带束住小腰,像个贵族小姐。 张妈先笑着接话,“这位夫人,屋里请吧。” 张妈做了个请的动作,佣人也连忙上前帮她提住包,屋里立刻有人泡好了茶。 这一番,可是给足了她面子。 蒋予馨洋洋得意,迈着悠闲的步子进屋。 在品茶的时候不禁冷嗤一声,终是杨梅这个不争气的才会那么大年纪了还受人欺负。 叶秋生跟在她身后,见她坐下后,也坐在了沙发的一侧。 “大姨,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了呢?” 叶秋生说的委婉,语调也温顺,看着就是一如往昔的小白兔模样。 蒋予馨将茶盏搁回茶托,叮的一声。 “咱自家人,说点体己话。” 叶秋身后冲张妈微笑,佣人们也十分懂脸色的退下,走前还将门也带上。 这时,蒋予馨才叹了口气,缓缓道来,“秋生,你太心急了。” “你想对付你妹妹,你哥哥,太心急了。” 蒋予馨这话,叶秋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问道,“那大姨觉得,我怎么做才好呢?” 蒋予馨很好的继承了他们家族的传统,那就是两幅面孔,在外从来从容得体,她声音偏尖细,却听不出一点情绪。 好像是真的长辈在叮嘱叶秋生一般。 “秋生,你动手之前,你要想好,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而你,到底又有什么底牌,光是司行宴一个,不够的。” 一句似有若无的提醒。 叶秋生也喝了口茶,这个天气,茶凉得快,那么快就已经没了热气,入口茶味一减半,有点不衬如人意。 “那不妨大姨再指点我下。” “当然会指点,接下来都会,秋生做到什么程度,大姨就指点到什么程度。” 这句话就很直白了,但是还不够。 蒋予馨又补了一句,“哦对了,这前两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好像叶秋生都忘记了吧,没关系,接下来大姨会帮你回忆。” 确实,有段时间的记忆她记不完全了,不是完全的失忆,她有记忆,但是很多事记不清了,模模糊糊的串不起来。 但是叶秋生知道,这肯定是更不好的记忆。 叶秋生笑了一声,“当然,大姨怎么会放过我。” “只不过大姨在动手之前,也要想清楚,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而自己,又有什么底牌。” “别只顾着教训晚辈,大意失荆州了。” 最后这句话,叶秋生直接站起了身,她不再和蒋予馨平起平坐,心平气和的说话。 好像在提醒蒋予馨,今时不同往日。 蒋予馨看到叶秋生起身后有些讶异,片刻后扭过头。 呵,当初就不该留着这个丫头! “得,不用送了,我今天的话,言尽于此,你若聪明,不该把矛头对准我们。” 她的话是,叶秋生的复仇对象,另有其人。 叶秋生怎会不知,但是叶家和蒋家做的这些事情,能抹得干净吗?他们对她,做的那些事! ...... 与此同时医院那边,周管家拿着自己的检查单差点昏了过去,癌症?怎么会。 医生再三保证,没有误判。 周管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真是到头了,日子到头了。 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 “周管家。” 周管家回头,瞧着个漂亮陌生女孩儿。 结果还上来两个男人给他架走了,“诶,你们是哪儿来的,我这个糟老头子,你们有什么看得上的。” 沫白“请”周管家去喝了杯茶。 实际上周管家坐在那儿除了手,哪儿都不能动。 沫白抿了两口茶,其实她并不喜欢喝茶,但像周管家这个年纪但人应该喜欢吧。 “周管家嫌弃我的茶不好?” 周管家想着自己反正已经癌症了,也无所畏惧,“姑娘有话直说吧。” 沫白微微一笑,“周管家有多久没见自己儿子了?” “你们,你们对他做什么了!”周管家听到这个骤然提起了精神。 ...... 叶秋生真和张妈种了一下午地。 “张妈,池子里的金鱼换个地方养吧,这里养点鲤鱼,还可以吃。” “张妈,这有片空地,种点白菜吧,要不支个大棚?” 他们都说的没错,她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住在长安居的生活,算是她人生中待遇最好的时候了吧。 叶秋生洗完澡,湿着头发趴在窗台上看月亮,秋天这个季节就是,总让人觉得冰冰凉凉的。 这个季节最适合回忆往事,不管是呼啸而过的风,还是倾盆而下的雨,都带着自己的故事。 而我们都在这个季节里来回蹉跎。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心里堵着慌,皎洁的月光不能将万事万物洗净,当寒风不留情的把依依不舍的残叶带走时,叶秋生心口一痛。 刚回来的司行宴看出来叶秋生不对劲。 “秋秋。” 扒着叶秋生肩膀转过身,只见叶秋生双目失神采,嘴唇轻微哆嗦着,“司行宴。” 司行宴径直就吻了上去。 叶秋生不知道怎么就湿润了双目。 她全身的感官都在消退变得不灵敏,唯有嘴唇那里。 能感受到温热。 这热度直接传入心房。 叶秋生被司行宴的热情打动,也主动回应着他。 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密接触,也可以忘掉不开心的事。 可她向来害怕别人碰她。 半晌叶秋生缓过劲儿,费劲的扯出个笑脸,“司行宴,我饿了。” “吃,吃什么?” 叶秋生扰乱了他的心神,他第一次感到不安。 叶秋生摸着他的脸庞,泪光闪烁,“随便吃点什么。” 她的病,使她不能总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精神状态,直白一点,她就是个精神病人。 谁知道司行宴在厨房自己做起了饭。 张妈带着下人们都躲在厨房的门口,想看不敢看的,张妈偶尔担忧的往里瞅一眼,这大少爷哪里会这些。 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将袖口卷了上去,露出精炼的小臂,认认真真的处理这鱼肉。 叶秋生倚着冰箱,不知作何感受的开口了,“司行宴,有便食,直接煮就行了。” 司行宴固执的,“你管我?” “......“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一定是最贵的,该死的资本家让钟九大晚上的去买最贵的桂鱼,钟九让人从河里现捉的,里用直升飞机空运过来的鱼。 到长安居的时候,鱼好像有点晕飞机一般的昏过去了,司行宴非要把它拍醒,见它是活的才做。 鱼:我这辈子没有这么无语过。 叶秋生不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 “司行宴,你是在宠我,还是你太闲了。” 司行宴手起刀落的切着鱼背,就算在侧面也可以看见他那不可一世的讥笑,“你想挺多的叶秋生,我太闲,关你什么事。” wap. /131/131623/30724522.html 第五十六章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油锅热了些,司行宴将手掌放上去感受温度,下一秒提着处理好的鱼滑了进去,刺啦一声。 油锅沸腾,香气扑鼻,油烟乍起。 司行宴眉目幽森,白衬衣塞进裤子里,宽肩窄腰,西装裤熨烫贴合,动作生硬却慢条斯理。 叶秋生不知为何,心头一热,“司行宴,你会做饭?” 司行宴挑起眉,戏虐的说道,“怎么,怕我毒死你?” “......” 可是真的,司行宴是她见过最有人间烟火气的少爷。 他五官立体,冰眉冷目,不以正眼瞧人,行为举止肆意张扬,气质矜贵。 可他会会把家装得漂漂亮亮的,可他会亲自下厨做饭。 一盘金灿灿的松鼠桂鱼不一会儿摆在了叶秋生面前。 张妈带着仆人在一旁好奇支着个头东张西望的。 “哎哟,还好,还给做成了。” 张妈一脸欣慰的笑。 旁边的小女仆还拉拉张妈的胳膊,兴奋的小声窃语,“大少好帅啊,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张妈闻言立马严肃的拍了下她手背,“想什么呢,下去了下去了。” 然后像赶鸭子一样,把闹哄哄的几个人给赶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情绪会传染人,叶秋生也握着筷子低着头窃喜,跟偷了东西一样。 “笑什么,跟个傻子一样,脑干被抽了?” 叶秋生扬起的嘴角顿时落下,哀怨的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仰在椅子上,掀起薄唇略带笑意的男人。 他嘴角噙着笑,声音清透,“吃饭啊叶秋生,一天跟个小孩儿一样。” 叶秋生不耐烦的皱皱眉,“知道啦知道啦。” 用筷子戳了戳鱼肉,吃进嘴里,那抹甜在嘴中化开的同时,感到嗓子眼都酸涩了。 这味道...... 怎么很熟悉,好像、好像叶如闻的手笔啊。 她细细的咀嚼着鱼肉,慢慢的鱼肉被嚼成了渣,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被炸成花一样的桂鱼。 “为什么做松鼠桂鱼?” 司行宴看着叶秋生微红的鼻尖,眸子暗沉了下来,“我知道你想吃什么,怎么,不好吃?” 难不成他真要给她毒死了? 想着,他一只手搁在桌沿变轻轻叩着。 叶秋生摇头挤出了一抹微笑,“甜的。” 只有叶如闻才会放那么多的糖,她本来就不会做饭,她其实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后来为了照顾叶秋生,什么都是从头学。 唯独做饭做件事,做一百遍都那样。 叶秋生曾经连续一个月都在吃她的松鼠桂鱼,这味道实在是实在是......想忘掉都难。 后来叶如闻就直接跟她说,算了,甜点就甜点吧,命都那么苦了,不吃点甜的怎么过。 她不知道司行宴都放了什么调料,但是吃进嘴里确实是甜的。 叶秋生边想又边吧啦了几口,把鱼身上的肉捣成泥,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司行宴想,有这么难吃嘛,什么生无可恋的死丧脸,于是出言警告道,“别得寸进尺了,吃不到你难过,吃到了又不满意。” 叶秋生没理他,又吃了几口后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正经的问道,”司行宴,你认识叶如闻吗?“ 司行宴脸部硬朗的线条不动分毫,眼眸淡漠如水。 他捡起她的筷子,往鱼肉上戳下一块肉,放在口中细细品尝,呵,不愧是他,简直一比一还原了。 叶秋生往桌子一趴,叹了口气,眼睛蒙上了点白雾,转眸看向头顶的暖黄色吊灯,吊灯中间有个花瓶,里面插了只独具一格的红梅。 “司行宴,你说心里很苦的人,是一点甜就能塞满,还是怎么也塞不满。” 司行宴起身绕过餐桌,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两只手托起她的下腋,将她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你在说什么胡话?” 叶秋生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缓慢的说,“我其实有一点感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为我洗手作羹汤,除了叶如闻,还没有人给我煮过面。” 司行宴却嗤之以鼻,轻蔑的声音径直钻进她的耳朵,“叶秋生,你有点出息,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有这么缺爱嘛。” 叶秋生转过头将脸贴住他的脖子,叹了口气,摆烂又撒娇的说着,“对啊,就是缺爱啊,怎么办嘛?” 他低哑的轻笑在叶秋生耳边响起,“呵,你再在我身边待两天,怕是这辈子的嫁不出去了。” 叶秋生坐直了身子,两臂屈起抵在他胸前,双腿跪在他腿上,偌大的客厅只有她和司行宴两个人,灯光是香槟色的,他们像一张老旧的照片。 “司行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疑问,在空中来回飘荡,明明是打破寂静的一句话,气氛却显得更加寂静。 “你有点自不量力了叶秋生。” 司行宴双手掐在她的腰上,淡漠凉薄的双眼里,不见喜怒,笔峰硬挺,整个人不近人情。 叶秋生像小鸡啄米一样轻啄了下司行宴的唇,匆忙的结束了对话,从他的臂下钻出去,慌乱的逃走了。 司行宴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唇,笑了一声。 到睡觉的时候叶秋生又要往司行宴怀里钻,她觉得暖和,像个暖炉,反正那么高质量的男性摆在她面前,不用白不用。 一觉醒来,是爷爷的生日,司行宴大早陪孟昭雪挑礼服去了。 孟昭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叶秋生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不舒服的是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拿出手机联系了她好朋友的工作室,第一次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她肯定要体面的去。 出门却碰到了顾见深。 他开着她送的那辆法拉利。 叶秋生看了一眼车子,“开得还行吗?” 顾见深无比骄傲的,“比以前的车都好。” 叶秋生笑,不过是个法拉利,他以前都不一定看的上。 那次她从树上掉下,砸在了他车子上,理应赔偿。 虽然司行宴说他给的够多了,但是终究是叶秋生自己闯的祸事。 叶秋生说着场面话,“你喜欢就好。” 顾见深熟练的拉开副驾驶的门,“秋生上车吧,我知道司行宴陪孟昭雪去了。” 老实说提起孟昭雪是有些尴尬的。 叶秋生木纳的点了下头。 顾见深热情的笑着,“秋生是要做造型吗,我朋友那儿做的挺不错的。” 叶秋生冷冰冰,“不用了,我和我朋友约好了。” 她向来不太会和人热络。 顾见深也不气馁,“刚好我也没做,那我和你一起吧。” 叶秋生呆站着没接他的话。 叶秋生不知道何时她和顾见深也变得复杂了。 因为最开始就是很单纯的叶秋生讨厌他。 可是顾见深像是不要脸面一样,一个劲儿的凑上来,再时不时的帮她一下,让她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到了地点,顾见深给她拉开车门,手掌遮在她头顶,迎着她下车。 顾见深确实是绅士的,他的优雅的,和司行宴的矜贵不一样,司行宴是目中无人的。 顾见深伸出了手,手心向上摆在她面前。 “顾见深。” 顾见深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秋生,我也能护着你。” 叶秋生的拳头握紧了两下又松开,唇角微微上扬,“要邀请我做你女伴的话,顾总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顾见深明白她什么意思,她硬是要把所有的感情扯上利益。 顾见深抓过她的手,“我付得起。” 叶秋生也没挣脱了,任由着他吧,总归还有用。 仲冬在门口恭候多时。 仲冬亲切的拥上了她,“我的宝贝,你来了啊。” 这家工作室是她们的朋友兰斯的。 整栋楼的装修是瓷白色的,蓝色细纹的大理石铺在地面,墙砖也是用的大理石,旋转楼梯镶着金边,一楼是接待,二楼是女士做造型的地方,三楼是男士。 仲冬亲昵的凑在叶秋生耳朵根,“司行宴带个女生来,你带个男生来,你们什么情况。” 叶秋生把仲冬拉到一边,“没啥情况,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两个人手挽着手在前面说着走着的,不管顾见深。 顾见深无奈的笑笑。 上了楼看见曾媛陪着孟昭雪在试礼服,孟昭雪装模作样的左手一件右手一件的比划着。 她们还没注意到叶秋生,叶秋生先开了口,“我觉得姐姐穿左手这件比较好,毕竟姐姐那么单纯的一个人,适合白色。” 叶秋生面带微笑。 可孟昭雪不太笑的出。 她嘴角略弯,“爷爷的生日,穿白色太寡淡了,这件紫的才真有韵味,妹妹眼光不太好啊。” 孟昭雪拿起了紫色的礼服,她对着镜子,觉得合适得不得了,真是可惜了。 曾媛倒是不敢直视叶秋生,只装作没看见的,回头自己喝着茶。 “这衣服怎么在孟小姐这儿啊?” 仲冬惊讶的走上前,从孟昭雪手中夺过衣服,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孟小姐。” 可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甚至笑得猖狂。 “孟小姐,这件衣服大少说配叶小姐比较合适。” 孟昭雪目瞪口呆,这不是让她下不来台,眼里甚至带着些愤怒,不禁扬起声道,“大少?阿宴怎么会?” 仲冬维持着得体的笑,将礼服塞到叶秋生怀里,“孟小姐自己问问吧,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 wap. /131/131623/30724523.html 第五十七章 十几岁的叶秋生才需要你心疼 仲冬说这些话,叶秋生都不太信,但叶秋生接过礼服还是假装惊讶和开心的说,“哥哥还是体贴,人不在这儿,衣服也会提前挑好。” 曾媛听见哥哥的时候忍不住了,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谁是你哥哥,搞搞清楚自己身份。” 哪里来的野丫头,总是拿捏不清自己的身份,老吊着他哥哥干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真是,不要让她抓到把柄! 孟昭雪面露委屈,朝曾媛旁边挤着,有些惋惜的说道,“爷爷好久没有大办过生日宴了,我真怕给他丢人。” 曾媛这边也是气不平,这叶秋生也是欺人太甚,“有什么好丢人的,一件衣服,给她就是了,我再给你挑挑雪儿姐。” 叶秋生抱着礼服进了更衣室。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仲冬回过头,瞄了礼服一眼,“衣服是嘛?不是我瞎编的,那真是司行宴给你挑的。” 礼服挂在叶秋生手上,叶秋生觉得仿佛有千金重,重得来她手都抬不起。 面露难色的说,“我不太想穿这件,孟昭雪喜欢就给她吧。” 仲冬下意识的,“凭什么,她也配?” 仲冬不经意间看见了叶秋生的红宝石手镯,“哦,这个东西忘和你说了。” 仲冬抬起叶秋生的手,视若珍宝般,“这是上次司行宴给我的设计图,让我做出来的。” “他给你的设计图?他哪里来的图纸啊?” 叶秋生吃惊的不自然抬高了音量。 “你可小声点,待会儿让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嫉妒你,就是他给的图纸。” 叶秋生累了,坐在了板凳上,两个人也不换衣服,在试衣间里聊起了天。 “图纸还在你这里吗?” “不在了,东西做出来了他就把图纸拿走了,图是他给的,宝石也是他带来的,我就负责加工。” 仲冬确实是国际非常有影响力的设计师,再加上她的曝光度高,其实找她做设计的人很多。 但仲冬又不缺钱,让她做事很麻烦,给的不止是钱那么简单,这个叶秋生知道。 特别是这种让她纯纯做加工的活,这个活随便找个有资历的人都能做,为何司行宴还要大费周章的让仲冬做。 “你没问他?” “司大少的嘴你觉得是我能撬开的?” 叶秋生默然。 “得了祖宗,换衣服吧。” 仲冬把叶秋生拖起来。 叶秋生把衣服一展开就觉得不对劲,有人动过,她再仔细的搜查一番。 果然。 “仲冬,这衣服有问题。” “什么问题?”仲冬一脸茫然的过来翻看礼服。 仲冬仔细一摸,还真是,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谁干的?” 叶秋生倒是很淡定,“拿针线过来,现在改吧。” 仲冬有些嫌弃这礼服了,“还穿?换一件吧。” 叶秋生倒来了兴致,眼底一抹兴奋,“人间都布好局了,就不能浪费别人的一番心思。” 要不是叶秋生也同样做设计的,对于衣服的结构面料甚为了解,恐怕也就不知情的穿上了。 两人在里面磨蹭了半天出来。 仲冬吹捧着,“秋生肤白貌美,这紫色真的加分,还是大少眼光好。” 曾媛看着,真觉得叶秋生跟个天仙下凡一样,但就是不想承认,倔强的,“美什么美,还不是衣服衬的。” 孟昭雪在一旁端着咖啡杯的手越发用力了,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好看是嘛,那就让你更好看。 那是条兰紫色吊带裙,吊带部分是蝴蝶结,胸前是半杯设计,整个腰部没有任何的布料,用的是很多条珠钉链,连接胸部到腰间鱼骨的位置。 下半身是鹅绒轻纱层层叠加,线条感直落。 叶秋生坐下,化妆师开始给她上妆。 曾媛坐不住了,大声喊道,“你们还有什么好看的裙子,最贵的最新的都拿上来,我哥哥给你们那么多钱,一点事儿也不会办。” 孟昭雪拍着曾媛的手背,善解人意道,“小媛,也不能让别人就只围着我们转呀。” “雪儿姐,我还不知道嘛,这些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不硬气点,她们就当你好欺负,我们司家可不会让你受委屈。” 最后那句故意扬声想让叶秋生听见。 可叶秋生听到的却是前半句,想不到曾媛上了那么久班,学到的却是这些。 叶秋生觉得可笑。 兰斯心里也气炸了,但是奈何得罪不起司行宴,只有僵硬的笑着,提来了款礼服穿出。 也尽职尽责的介绍到,“孟小姐,这个是我们的最新款,我是这款礼服的设计师,你看看这款和你心意吗?” 孟昭雪是听说过兰斯的,兰斯本来一直躲着没见她们,这下她都出来了。 她也表示尊重的站了起来,笑着接过礼服,“兰设计师的作品我一直都很喜欢,今天亲见本人,兰小姐本人比作品还招人喜欢。” 孟昭雪的嘴是甜的,这话说的兰斯心里稍微舒服些了,语气也软和些,“那孟小姐试试吧。” 孟昭雪向来是在为人处事方面让人挑不出错的,这也是她很难搞的地方。 叶秋生挽好发,顾见深也上楼来了,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 “秋生你真美。” 顾见深是发自心底的赞叹,他从来不吝啬他的赞美。 “谢谢。” 只是叶秋生不太需要,她知道自己美。 曾媛看懵了,顾见深? 曾媛义愤填膺,指着叶秋生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叶秋生,狗改不了吃屎,你穿着我哥哥的礼服,跟别的男人一块儿!” “曾媛,你嘴放干净点!” 不等叶秋生开口,顾见深先低声斥责。 曾媛一下就委屈下来了,小脸皱皱巴巴的,好像要哭一样。 叶秋生化好妆站了起来,还没站稳,曾媛像个疯狗一样扑过来,一下推倒她,她撞着了旁边的花瓶。 连人带花瓶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花瓶“砰”的碎了一地,一地棱角锋利的瓷片。 叶秋生失重的一下躺了上去。 “哎哟” 一声呼喊。 叶秋生捂住腰,痛得眼睛的不太睁得开。 她能感受到有尖锐物体刺进了她的身体,腰间有股热流,这让她更不敢怎么动,应该不止是扎到了肉。 仲冬过来扶起她, 顾见深气得上去就给了曾媛一巴掌,把她头都打歪了,把她眼泪也打出来了。 曾媛眼里闪着泪光,声音有些沙哑,“我也是你妹妹啊,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舍得,你怎么。” 顾见深回过神来,也觉得冲动了,他怎么能打女孩子,但是曾媛这个行为实在可恶。 顾见深还来不及去关心叶秋生,曾媛就挥动着双臂垂着顾见深的胸口,哭喊着,“你们都喜欢叶秋生,就喜欢她,她有什么好!” 叶秋生一来,她就好像什么都失去了,哥哥们的关心没了,疼爱没了,惦记没了,都没了! 曾媛心里一股怨恨都撒在了顾见深身上。 仲冬扶起叶秋生,裙子的腰部本来就是镂空的,这下玻璃片直接扎了进去,地上也留下了她的血迹,红得刺眼。 叶秋生看了眼伤口,没有叫疼,她扯着笑脸,“我没事。” 孟昭雪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这番情景,可没把她乐坏。 她假模假样的关心着,“秋生妹妹这是怎么了,伤得严重吗?” 孟昭雪这虚情假意的做派可真像蒋文慧。 叶秋生也惯会跟她们拉扯,她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伤口,低笑着,“不劳姐姐担心。” 仲冬蹙着眉,用眉夹把叶秋生肉间的陶瓷碎片夹出来。 兰斯看到这幅景象吓糟了,“都在干嘛呢?” 她跺着脚就去拉曾媛,“曾小姐,我们有话好好说。” 曾媛喘了两口气稍微恢复了点理智。 兰斯安抚着曾媛,在内心暗暗发誓,她再也不再工作室里摆花瓶了,这都什么事啊。 顾见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上前去蹲在叶秋生身旁,看他神色好像真的很紧张的样子。 “秋生,我们不去了,我们去医院吧。” 叶秋生对上顾见深关切的目光,没办法冷言冷语,只有温柔的说道,“我没事,爷爷的生日我是一定要给他过的。” 顾见深一副宠溺的样子,“好!你说去就去,我给你上点药。” 这就是顾见深和司行宴的不一样,顾见深什么都摆在脸上,没有那么深不可测,尽管他也很阴险,但是你看得出来。 叶秋生拦住了他。 “不。” 叶秋生拿出粉扑蘸了粉底液,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 顾见深猛的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顾见深没了那副平易近人的表象,换上的是一副铁面无情的脸。 “顾见深,你管不了我。” 叶秋生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出来,她求救的望向仲冬。 仲冬咽了下口水,她不支持叶秋生这样,但是顾见深越界了。 “顾总......你这样只会把秋生推到你的对立面。” 顾见深不为所动,他看向叶秋生,叶秋生眼里全是坚决。 叶秋生冷冰冰的开口,“顾见深,你的心疼来的太迟了,十几岁的叶秋生才需要你的心疼。” 顾见深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他后悔了,他太后悔了,他握住叶秋生的手微微发抖,慢慢松了开。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秋生我有办法弥补吗?” wap. /131/131623/30724524.html 第五十八章 祝寿1 “顾总说笑了,什么弥不弥补的。” 叶秋生一脸淡定的把粉扑往伤口上按,粉底沾上了伤口,伤口有些凹凸不平,粉底也没办法抹匀。 她就多拍了几下,像是不知痛一样,她一用力,伤口就有些血渗出来,她冷静的拿纸擦掉血。 再抹上粉底继续填到伤口里。 仲冬都不忍看下去直接背对着她了。 曾媛只恨透了她,巴不得那瓶粉底都给她倒进去,巴不得她皮肤就这样发烂。 孟昭雪在旁边化着妆,也好奇的几次回头看她,看着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一下,叶秋生真狠。 那些陶瓷片是直接扎了进去,不是普通的皮肉伤,是她的肉已经裂开,甚至少掉了一点,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坑,一些皮直接被她蹭掉了。 可她就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冷静的不像这个躯体的主人。 把伤口遮好了,她轻松的站了起来。 顾见深看得眼底全是猩红,血好像要从他的眸子里嘣出,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了头,他是心疼了,他心疼晚了。 年少的时候只一心维护家族利益,让那个小女孩儿受了委屈,此后的这些年,他在夜里总会梦在她对着他哭。 叶秋生就这样低眼看着顾见深,“顾总走吗。” 顾见深缓缓起身,带着和当初一样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牵住了叶秋生的手,叶秋生挣扎了下。 伤口发疼,她不敢动了。 孟昭雪不忘添油加醋,阴笑着,“妹妹可别让阿宴看见了你勾三搭四。” 顾见深凛冽的瞟了她一眼,“孟小姐少说点这种酸溜溜的话。” 曾媛窝在沙发上,将他们两这一幕拍了下来。 上了车后。 顾见深还是不死心的问着,“秋生,有什么办法吗?我可以做好这次。” 叶秋生死死拽着自己的手,她不想在今天犯病。 她真的很想给爷爷过生。 可是心里的那股莫名的情绪就是压不下去,眼底好像涌上了一层热气。 她撑不下这股倔强,有些喑哑的开口,“顾见深,我想说别提了,可确确实实事情发生成那样了,提或不提,都痛,但是我当年想要的公平,我依旧想要。” 她想拿她的伤痛,他的愧疚赌一把,她要做一件事。 顾见深两手就肆意的放在身侧,两手空空,一股无力感。 到了地点后,叶秋生优雅的提着裙子下车。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又回到的司家老宅。 看着面前像个城堡一样的地方,偌大的庄园都种上枫树,枫叶不用风吹,自然而然的飘落几片,落了一地。 只有看着枫叶的飘零,才能感到秋天是真的存在。 叶秋生看着周围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笑得端庄大方的人群,她有些紧张。 当初出现时,瞬间成为视线焦点。 “那是谁,女明星吗?好仙气啊。” “不知道,没见过呢,哪家富家小姐吧,你看那气质,全是都是贵气。” “你才贵气呢,我明明觉得是超凡脱俗。” 叶秋生听见这样的议论到没什么反应。 顾见深却笑的很开心,“秋生,是我高攀了。” 叶秋生没好脸的,“确实如此。” 她在顾见深的搀扶下,稳步走进了宴会大厅,大厅中心是舞池,有大片的空地用于社交,地面是透明的玻璃质地。 餐桌上是高低错落的烛台,餐具都是纯金打造。 钢琴家现场弹奏着钢琴,曲目一首一首的变换着,巨高的穹顶上挂着硕大的水晶灯,是用真钻镶边,空气中名贵香水味并不浓烈。 目之所及都是金光灿烂的一片。 宴会大厅正中心摆着有一座高约一米的金佛像。 这是司行宴为老太爷准备的宴会。 “叶老板?” 赵韵初是第一个上前来给她打招呼的。 赵韵初这个人好交朋友,看着眼缘好点的,都愿意多说几句。 叶秋生见着赵韵初后笑得格外欣然,先是对着顾见深说,“你先走吧,我有事情。” 顾见深明明,润白俊俏的脸无奈一笑,“一会儿我来找你。” 叶秋生无声的点点头。 顾见深走后叶秋生又换上热情的笑脸。 赵韵初刚好在她今天的计划范围内。 “赵老师,”她伸出双手去握着赵韵初的手。 赵韵初也故作亲昵的问着,“叶老板今天也来给司老太爷子过生吗?” “是啊,那也是我的爷爷,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人。” 赵韵初有些讶异,“这样的吗?我还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呢。” 赵韵初在眨眼的瞬间也瞄到了她锁骨下的纹身,她心里存疑,但是没有问出来。 叶秋生挽上赵韵初,缓步向前走着,微笑着,“我妈妈和司家关系好,但是妈妈去世得早,这些年也算是在老爷子照顾下长大的。” 赵韵初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叶秋生年纪轻轻的就能掌管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原来是背靠司家。 “这样啊,那老爷子还真是把你照顾的挺好的,你自己也很争气。” 赵韵初轻拍着叶秋生扶在她手上的手。 她就像叶秋生的长辈一样,论年龄和资历,也确实如此,时至今日,赵韵初依然在娱乐圈的地位,德高望重。 叶秋生像是不经意的看见了赵韵初脖子上的珠宝,“east的?” 赵韵初是出了名的爱收藏珠宝,她也有的是钱。 赵韵初笑笑摸着自己的珠宝,“叶老板见过?” 叶秋生轻笑两声。 “不瞒赵老师,我其实是east的老板和设计师,只是从来没当众亮过相。” 叶秋生将环在赵韵初手里的手滑了出来,移步面对着赵韵初。 赵韵初脸上有些惊讶,但是没有夸张的表情,“叶老板真是年少有为呢。” 能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都是自己领域拔尖的人,要不就是家世显赫,赵韵初也就惊讶了一秒,转瞬即逝换上大方的微笑。 叶秋生牵起赵韵初的手,将自己手指上的绿钻镶嵌的虎头戒取下,戴到了赵韵初手上。 叶秋生欣赏的看着,“这个戒指就是给赵老师准备的,果然赵老师戴着好看。” 赵韵初一愣,觉得叶秋生没有看着的那么单纯,将手缩了回来,自己也仔细瞅了瞅戒指。 “设计挺有个性的,我挺喜欢的,叶老板为什么要送我这样的礼物呢?” 赵韵初无论何时都彰显着稳重,从来不会下人面子,只是不太喜欢别有用心的人。 叶秋生看向赵韵初的眼睛,眼里带着柔和,也带着炙热,她徐徐道来。 “我很喜欢赵老师那天说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陪衬,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认可这个观点,我在做创作的时候,出发点也是人,别的设计师想要表达各种创作理念,可我想要表现人。” “所有外化的东西不过都是人的代表,我不希望服饰在给人加分,我更希望他能成为人的一部分。” 赵韵初骤然觉得她不仅是有好看的皮囊,有点话,也有点意思。 她有些赏识叶秋生,年纪轻轻的,漂亮独立。 语气自然的带上了些真诚,“叶老板想要我做什么?” 叶秋生浅浅一笑,如江南缠绵的春雨,“我们希望赵老师愿意成为我们的代言人。” 这话听着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因为赵韵初不缺钱,很久都不营业了。 赵韵初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绝,她婉言,“我已经不演戏很久了,我带动不了市场,叶老板再考虑考虑吧。” 说着赵韵初面含微笑的往旁边走去,想是觉得谈到这就差不多了吧。 她有些抗拒这些。 好不容易嫁进了豪门,偶尔在娱乐圈露个脸就行了,现在顶着个豪门太太的身份给人当代言人?不是疯的。 可叶秋生不放弃,她走的有点慢,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嘴却不停。 “其实我花高价可以请到流量很好的明显代言,可我觉得赵老师和我们品牌很契合,我们看重的是分量,不是流量。” 因为品牌受众本就不是各种收入阶级的,需要建立的是品牌形象,而不是找人带货。 “我送赵老师虎头戒,是因为赵老师自有森林之王的气势和自信,这不是戒指带给你的,是因为你有,所以这个戒指才合适。” 赵韵初脚步一顿,“大少。” 饶是赵韵初这样的人物见了司行宴都得恭敬的叫声大少。 面前的司行宴身着暗红色西装,与他俊朗又有些妖冶的面孔相得益彰,重点是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腿又芊长。 他比眼前的两个人都高出一头,气质上又自带上位者的优越。 他身后跟着钟九,钟九也打扮得像个刚出道的偶像一样。 附在司行宴旁边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看样子都是想来和司行宴凑近乎的。 司行宴的眼眸暗淡,唯有在看见叶秋生时才有点点星光。 他打趣道,“叶秋生,你追着别人干什么呢。” 司行宴无视了赵韵初的打招呼。 赵韵初是司老太爷的朋友,现在是嫁入豪门了,也有些分量,但是在司行宴眼里终归是不够看的。 但是赵韵初依旧神色大方,唇角的弧度像是练过的,突然又耐心的看着他们对话了。 “司行宴,我和赵老师有事要谈。” 叶秋生看着有些没礼貌,直呼司行宴大名。 可司行宴却唇角上扬,冷淡的脸突然眼角都带着笑意。 赵韵初明白了些什么,叶秋生说她是司老太爷看着长大的,这和司家不是一般的情分啊。 赵韵初回过头来冲叶秋生笑笑,“叶老板还真的很执着,明天我们继续谈这件事吧,今天先给司老太爷祝寿。” 司行宴冷言,“今天谈吧,什么大的事情需要谈两天。” 司行宴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冷淡,语气里还有些不悦,他的脸如雕刻出的冰雕一样,处处精致,冷若冰霜。 wap. /131/131623/30724525.html 第五十九章 祝寿2 赵韵初木钠了一秒,转而微笑,“那这件事情就按叶老板说的办吧。” 叶秋生确实有心要借司家的权势,但是这种强迫的方式不是最好的方式,这样没办法和赵韵初建立友好关系。 于是直言,“赵老师不用勉强,一切跟随你的心走,我不会生气,我希望赵老师答应我的请求,是因为你和我的想法一致,或者出于利益,而不是因为别的。” 赵韵初试探的看了司行宴一眼。 司行宴冷笑,笑意不达眼底,他转着香槟杯,玩世不恭的作态。 “看我作甚,我做不了她的主。” 这句话换个人都得听懵,可是赵韵初是人精,她知道这是司行宴在给叶秋生面子。 继而笑着对叶秋生道,“那叶老板就让我思考一晚上吧。” 这句话是当着司行宴的面说的。 叶秋生有些欣喜的对赵韵初鞠躬致谢,“谢谢赵老师给机会。” 毕竟赵韵初是她的长辈,那是和他母亲是一辈的人。 赵韵初扶起她,看她的神情有些不一样了,带着比最初的亲切多了些尊敬,赵韵初摸了下她的头,“叶老板客气了。” 她其实可以直接答应的,她提出考虑一晚上,就是想看司行宴那边会不会联系她,如果联系她了,她也明白叶秋生的分量了。 她终究混了那么久,名利不缺了,但要真正的地位终究是要攀附资本才行,不为她自己,要为她的子女铺路。 赵韵初微笑着给两人让开了空间。 司行宴长臂一伸娴熟的搂住叶秋生,脸上有的是明晃晃的暧昧。 周围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假装自己瞎了得转过身,没看见没看见,司大少爱和谁调情就和谁调情。 叶秋生却不给他面子,把他的手薅了下来。 娇俏的笑道,“大少是不是有点猖狂了,我是有男伴的,你也是有女伴的,不对,是未婚妻。” “醋了?” 司行宴的笑有些温柔。 “昂,就是。” 叶秋生顺着他话就说下来了。 司行宴扯唇一笑,“那还真没办法,我可能就快结婚了。” 叶秋生听着真的堵心,自己钓了那么久的大鱼,马上要被别人吃了。 叶秋生指着司行宴一脸认真的说道,“司行宴,我告诉你,你最近最好别来招惹我。” 司行宴眼里含笑看着叶秋生妖娆的背影,这裙子选的真好,他喝下一口香槟,有些辣嗓子,但是就是这个味道。 没走多远就见蒋文慧冲她步步端庄的走来,看得出来她就是冲叶秋生来的,而且应该很早就在盯叶秋生了。 叶秋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先喊一声,“舅妈。” 蒋文慧在叶秋生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下她的穿着,片刻才答应道,“诶。” 叶秋生心想你在这膈应什么人呢,两个人在多远就看见了对方,怎么会没看见对方全身。 非要当着面来打量。 “你可知,你妹妹因为你被学校开除了?”蒋文慧用着斜眼冷冷瞧着叶秋生。 这叶秋生确实没有想到,但是叶秋生现在确确实实的想要,也笑出了声。 “舅妈说这话就好笑了,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还有能耐能左右学校的决定不成?” “啪” 清脆的一声 蒋文慧扬起下巴打了叶秋生一巴掌。 这一巴掌吸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但是宴会厅人很多很嘈杂,到没有特别多人往这里看来。 今天蒋文慧就是要当众下叶秋生面子,提醒大家别看她现在光鲜亮丽,还不是当年那个不成器的小丫头,没人给她做主的。 “这是闹哪出啊,可别脏了姐姐的手。” 宋夫人赶着过来给蒋文慧揉手,然后扭过头看见站着笔直,眼神如碎冰的叶秋生。 “这是你的那个侄女吗?” 宋夫人明知故问,言语间还有些戏弄的意味。 蒋文慧直视着叶秋生的脸,面不改色的,“孩子虽然大了,但是有不对的地方,还是得长辈教育。” “别看了别看了,人家处理家事呢。” 有个凑热闹的小姐被她朋友拉走了。 叶秋生没打算和蒋文慧讲什么理,这巴掌她记下了,她不怒反笑,抬手捋了下额间的碎发。 “舅妈在没嫁入叶家之前可能有些陋习,到现在也没改变,喜欢动手这个习惯,可不像名门淑女。” 蒋文慧端庄的脸上有些撑不住了,带着阴森的杀气。 这话听着宋夫人倒是有点尴尬。 蒋家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早年间也很受世家贵族的排挤,后来蒋文慧嫁进了叶家,整个家族才算入得了流。 蒋文慧的眼睛就像个绞肉机,恨不得将叶秋生揉碎,“呵,谁给你胆子挑长辈的错的。” 叶秋生丝毫不惧,直直对上,“又是谁让你摆长辈的谱的呢。” 叶秋生提起裙子的两边,左脚移到右脚后,轻蹲一下,“再见舅妈,我还有自己的事情。” 蒋文慧看着她的背影冷呵,看样子叶秋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模样,真是给自己留了个祸患! 宋夫人觉得不对付才好,她可看热闹还没看够。 也装模作样跟蒋文慧扇扇风,意思是息气,“哎,养了个白眼儿狼,叶夫人不必为这样的人动气。” 蒋文慧冷着脸,目视着叶秋生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终究是我们叶家的人,她这样,我也有责任。” 宋夫人倒是佩服蒋文慧做戏做全套的本事,人都不在这,说话也不漏半点风。 “想不到妹妹比我先来那么久。” 孟昭雪热络的拉上叶秋生的手。 叶秋生拨开了孟昭雪的手,刻意的和她保持了点距离,微笑道,“姐姐是来的刚刚好,现在人多,热闹。” 叶秋生看着了举着酒杯,不怀好意,朝这边来的曾媛。 叶秋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孟昭雪的侧前方。 孟昭雪不明所以,“妹妹这是有意和保持距离?是我不喜欢我吗?” 这话可真是茶味十足。 叶秋生捂着嘴,“没有姐姐,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曾媛和孟昭雪同时都要上前来靠近叶秋生,叶秋生的玉足在长裙里往前一伸,绊倒了正打算靠近她的曾媛。 叶秋生连忙往后腿一步,给曾媛让开了道儿。 曾媛也没想到会有这出,今天谁不是踩着恨天高,这地又光滑得跟涂了蜡一样。 她直直朝孟昭雪扑了过去。 “啊---” 接着两声女人的尖叫。 孟昭雪反应迅速的往旁边躲了下,曾媛没有正面将她扑倒。 但是曾媛却从她的侧边滑过,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一样东西,扯着孟昭雪的裙子跪在了地上。 “撕拉” 孟昭雪的裙缝裂开了,她在听见声音的刹那,抱住了身上的裙子迅速蹲了下来。 脸色苍白,一脸惊慌失措。 她当即抬头看向叶秋生,质问道,“你做的?!” 曾媛也猛的回头,“叶秋生!” 叶秋生双手一摊很是无辜,“你们在说什么。” 率先响起的是楚禾的笑声,她刚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 接着其他宾客也难耐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谁啊?” “孟昭雪啊,司大少将来要娶的人,你不知道吗。” “啊哈哈哈,那这怎么回事啊,多丢人啊,今天可是司大少爷爷的生日。” “得了得了,少说两句,看个热闹就行。” 孟昭雪很是尴尬,脸都发红,她从小到大没有这么落魄过。 不仅不敢站起来,脸头也不敢抬,现在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她死死拽着胸前的裙子,眼神发狠。 她现在起来就会走光。 她小声对曾媛说道,“曾媛,快去找人来扶我,拿件外套来。” “好好。” 曾媛也有些愧疚,这个裙子怎么能一扯就裂开呢,虽说布料金贵,但是不至于跟个纸一样吧。 曾媛踉跄的爬起来,她现在胸口全是刚才萨的香槟,全洒在自己身上了。 她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呼小叫的,“看什么看,司大少的女人是你们能看的吗,眼睛都不想要了啊。” 她这么一说到还挺有用,大家都自觉的散开了,“你说你,非要拉我来看什么热闹,到时候被大少记恨上了,后半辈子都没有好日子。” “但你别说,孟昭雪还挺瘦的,你看她后背,跟排骨一样,肋骨都一节一节的,哈哈哈。” 孟昭雪听着这些话感觉就像在扒她的皮,难堪的眼皮都不自觉的在抖。 她多么自视清高的人啊,怎么能接受别人这样的议论。 这宴会大厅很大,都是一个角落,一群人的,这群人不知道那群人的热闹。 只是事情很快会传开。 叶秋生悄悄退下,这会儿孟昭雪和曾媛自顾不暇,也没空找她麻烦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想不落入别人的圈套,就得主动出击。 她把孟昭雪裙缝的线每隔一厘米,就拆了一针,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对劲,实际上轻轻一扯就裂开。 楚禾激动的过来挽着叶秋生,“叶秋生,你看见没?振奋人心的时刻啊。” 叶秋生倒是不懂楚禾兴奋什么,“你也不喜欢她们?” 楚禾找重点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她一下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什么是也,你不喜欢她们?这不会是你做的吧,我觉得这很有你做事的风格。”’ 楚禾一张小脸就要凑到叶秋生脸上了。 叶秋生直接一巴掌盖在她脸上,“这话可不禁说,到时候传出来真成了我做的了。” “你干什么叶秋生!我化妆了的,拿开你的五指山。”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楚禾,你的粉底有点脱妆。” wap. /131/131623/30724526.html 第六十章 祝寿3 叶秋生刚说完人就被拖着身子前倾。 “什么!我不接受。” 楚禾拽着叶秋生就开始找洗手间。 叶秋生在洗手池的时候望见外面有个拖着礼服的服务员,想是给孟昭雪送礼服的吧。 没想到居然还有备用礼服。 叶秋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昂着头走了出去。 在看到服务员进了哪个房间的门后,勾了勾唇,对着身后的楚禾说,“楚禾,帮我个忙吧?” 楚禾也阴阳怪气起来,“您还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啊。” 叶秋生只有好言好语的哄着楚禾。 过了一分钟,楚禾拦住了个服务员,“你好,我带了点贵重物品来,打算一会儿当面给司大少,我现在放在了那个房间。” 楚禾指了指房间门,一脸纯真的说。 “你要不,帮我把房间门锁上吧,今天来路不明的人也很多,东西可不能出意外。” 服务员自然是懂,但是他犹豫了,“要不这位小姐,我们帮您保管?我们有专门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楚禾不悦,她的那个脾气就是烦别人拒绝她,声音急促,“那是我给大少准备的礼物,谁都可以看?你管那么多干嘛,把房间门锁好钥匙给我,东西丢了你可赔不起。” “诶诶好。” 服务员马不迭就去找人拿钥匙了。 客房本来备着就是用来休息放东西什么的,客人要求他就照做,那么大场子,可不能得罪人。 楚禾拍拍手,得意的看着叶秋生,“我还是有点儿用。” 叶秋生轻笑捏捏她的脸,像是从脸上就下团面粉一样,再摩擦着手指。 “楚禾,这个粉底真不行。” “叶秋生你真的很欠。” 楚禾生气的模样也跟撒娇一样。 两人笑着回到了大厅。 “叶秋生?” 这个声音熟悉到叶秋生神经紧绷,这个声音温柔,她暗暗握紧了拳,有些不敢转过身。 深呼吸一口后,缓缓作出个笑脸,转过去。 “向栩之。” 声音清淡,不辩喜怒。 向栩之还是一样的优雅,穿着香槟色的长裙礼服,头发烫了个卷披在身上,脸上的浓妆让她颇具韵味。 向栩之后退一步,像要把叶秋生看得更全,生怕落掉哪个细节,“还真是你。” 向栩之眸色复杂,“丑小鸭变天鹅,就是这么变的吧。” 谁能想到叶秋生现在也混成这个模样了,还以为声名狼藉的人就该发烂发臭,可是偏偏出落得那么好。 “你什么素养啊向栩之,你才丑小鸭,是一辈都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 楚禾唾沫星子都要飙人脸上了,对面就跟突然被狗咬了一样,神情难看。 叶秋生突然觉得带一只楚禾出门是好的,只是心里许多情绪来回碰撞,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秋生,管管你的狗,在哪儿都叫唤,真是主子不行,狗也是疯狗。” 两个人赤嘴獠牙。 向栩之是跟弹钢琴的,在哪儿都是端着,那个背挺得溜直,有时下巴都翘着的。 这些话从前向栩之从说不出口,到现在也能那么自如的说出来,真叫人生分。 叶秋生把楚禾护在身后,“够了向栩之,你这个人挺自以为是的,钢琴是优雅的,但你不是。” 这句话像戳到了向栩之的脊梁骨一样,她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接受。 她咬牙切齿,旁边的人拉着她,她才没冲上去,“叶秋生你就是个没人养没人教的,你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做人。” “谁在教我们叶家的人怎么做人?” 一声威严雄厚的声音传来,大厅的这一角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身体有些大不如前,于管家小心搀扶,可是老太太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你又是哪家的小姐,说话如此放肆,”她面向向栩之。 向栩之不是野蛮的大小姐,她是懂礼数的,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老太太。” 最后这句,老太太像是朝着向栩之说的,又像是朝着大家说的。 “我们叶家的小姐,还轮不着谁来教,她想如何就如何,还真是反了天了,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声音不朝着谁去,声音直直的传向空中,又向像香水一样慢慢弥向四周。 叶秋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只要老太太还在,她就是叶家的大小姐。 叶秋生浅笑去扶着老太太,楚禾也殷勤的扶着老太太的另一边,“您是叶老太太吧,我是楚禾,你好酷啊。” 老太太宠溺的点了下楚禾的鼻尖,“小丫头,还有更酷的。” 本就因老太太的出现显得有些肃穆的场子,又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更沉闷了。 “被欺负了?” 司行宴挡在了叶秋生面前,叶秋生要看他的脸还得昂起些头。 从上往上看,看不出司行宴的情绪,他这张脸长得就凉薄,但是睫毛很长很浓密,像是自带眼线一样。 唇也比叶秋生的好看,可惜薄唇的人薄情。 叶秋生有些提不上力的开口,“你不看到了吗?就这样。” 老太太也停了下来想看司行宴的反应。 “道歉。” 司行宴冰块儿一样的脸,冲着向栩之吩咐道。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他好像不用知道这些,就能发号施令。 因为不管是谁,他好像不在乎这个。 向栩之懵在原地了,司行宴的气场太压迫人了,她觉得这个脸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周围也静得出奇,有认识叶秋生的,也有不认识的,只是看着这张脸觉得司大少这样也不足为奇,管他什么关系呢。 旁边的人戳了戳向栩之的胳膊,低声催促着,“你在干嘛,那是司大少,你想死啊。” 向栩之连忙回过神,司大少?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叶秋生的哥哥嘛。 她愣了一下,垂下眼眸,勉强的张开嘴,“对不起叶秋生。” 叶秋生好奇的回过头,她想看向栩之道歉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反应,可是她看到后眼眶有些发红。 曾经她和向栩之是最好的朋友,她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向栩之也拉过她一把。 她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她曾经很爱向栩之这个朋友,向栩之也说过,自己会永远爱秋生。 在那之后她们就没见过了,没想到再见会是这幅模样。 向栩之一如往前的,气质出众,她才是一尘不染的那个。 “司。” 叶秋生刚发出一个音。 司行宴就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行,这个道歉听不见,钟九。” 钟九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了,笑嘻嘻道,“好。” 一众人都傻了,这还得怎么道歉啊。 司行宴才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提溜着叶秋生的胳膊到了主桌。 这是什么山大王啊。 老太太只是笑,未发声制止。 楚禾在想,他不是有未婚妻的吗?这么明目张胆嘛。 “老太太我来替叶秋生尽孝。”楚禾笑得甜美的搀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笑着拍着她手背,“好孩子。” 主桌很大,能坐二十个人,但是司家的人没有那么多,老太爷坐在主位。 右边的位置居然是给司行宴的,别人震惊,叶秋生没什么好震惊的,叶秋生想去挨着老太太坐。 最不济她也得去挨着顾见深,把他一个人落在那儿算什么。 司行宴附在叶秋生耳边悄声威胁,“你敢走试试。” 叶秋生觉得毛骨悚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司老太爷走过来,爷爷将头发都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着都容光焕发的,不减当年的风采。 整个人喜气洋洋,他最开心的是,司行宴给他办了寿宴。 叶秋生站在司行宴胳膊前,看上去像司行宴半搂着她,两个人宛如金童玉女,是天仙配的一对。 特别是司行宴的胸针,和叶秋生的手镯,交相呼应。 叶秋生看着老太爷,眼里如星星在闪烁,她十分敬爱爷爷。 “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寿与天齐,万事胜意。” 爷爷笑着答应道,“乖秋秋来啦。” 司行宴嘴角微微上扬,尽管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但他满足才是溢出眼角了。 爷爷转头又向司行宴问道,“雪儿呢?” 司行宴耸耸肩,眼里都是淡漠,满不在乎的答道,“您找找吧。” 司老太爷嘴上斥责了句,“你这孩子。” 又上前来拉住叶秋生的手,“小秋秋,我们说点话。” “诶好。” 叶秋生轻声应道 祖孙两走到处无人的角落。 “秋生啊。” 司老太爷长叹了口气。 叶秋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心提了起来。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 两个人脸上的笑都没有了,叶秋生甚至有些局促,暗暗咬着自己嘴唇内的肉。 “阿宴不该是你利用的对象,如果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阿延要回来了,你找他吧,有些事到此为止,今后划清。” 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对方,好像那么多年的亲情,最后都化成了这番话。 叶秋生不知道如何回答,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 爷爷就好像这是最后一次叮嘱她一样。 “你也别住长安居了,阿宴该结婚了,但是他娶你,不合适,有些事情你自己要知道分寸,一会儿找个理由你先走吧,把昭雪放出来。” wap. /131/131623/30724527.html 第六十一章 祝寿4 叶秋生怅然若失的抬头。 爷爷确实知道的很多。 叶秋生说不出这是何感受,比难过更重的是失落,她好像,又要失去个亲人了。 她心上像滴了滚烫的蜡油。 费力扯出个微笑,声音却有气无力,“好,我明白的爷爷,我知道了,但是真的,祝您生日快乐,不止生日,我希望您健康长寿。” 叶秋生朝爷爷鞠了个躬,深深的躬鞠了下去。 谢谢您多年的照拂与关爱。 想不到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能好好的给爷爷做个寿,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老爷子的眼眶也蓄上了水珠,装得满满载载的,他一看了这一眼,挥了挥手,沉着步子走了。 叶秋生最初到京城时,胆怯,羞涩,说话不敢抬头,不敢与人直视,可是她又很高,会很出众。 她不希望自己被人看见,就会驮着背,躬着腰,没错,就是自卑,就是害怕。 她当时盯着桌子上奇形怪状的糖果,这糖果她没见过,这里的一切她在乡下,只在书里视频里看过。 她怯生生的把自己缩起来,用着别人无法注意到微弱目光,幽幽盯着那糖果。 爷爷却笑着把糖果端下来了,“秋秋喜欢是不是,那给秋秋,秋秋喜欢的,都给秋秋。” 现在秋秋喜欢什么不重要了。 秋秋也不过是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叶秋生苦笑一声,走进了洗手间。 从厕所出来下台阶的时候却猛的滑倒。 “duang” 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摔在了玻璃上。 “嘶”叶秋生疼得倒吸了两口凉气,她看着脚边那摊有些像洗洁精的粘稠透明液体。 腰间也有点点暖流流出。 她捂住腰,红色的血液粘了她一手,伤口撕裂了,她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哪里更疼。 膝盖的痛楚无声的传来。 手肘上几处淤青,瞬间骤起。 腰间的疼痛使她使不上力,每动一下,就像一把刀在她腰上割了一刀。 她趴在地上良久,只能祈祷有人路过。 这种无助让她想起腿被打断的日子,她也是这样无法动弹,也是这样每天在地上。 眼角悄无声息的流出了一颗晶莹的泪滴。 她还是觉得心更疼,她还是觉得爷爷的那番话更让她无助。 她也好想说一句,我不想这样,可是她要活下去,她要怎么办,可是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怎么能释怀,怎么能啊。 这些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微弱了。 “秋生,秋生。” 居然是顾见深。 顾见深冲了上来,半蹲着,他将叶秋生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抬起了她的上半身。 “你敢带她走试试。” 司行宴站在前方,眼眸幽深,一手插兜,一手垂在身边握着个红酒杯,却突然杯子被他徒手捏碎了,玻璃碎片扎进他手里。 他却不知痛的收紧手掌,手心流出的血液和红酒混合在一起,一滴一滴的在地上炸出血花。 叶秋生看见他的手,就好像看见了自己腰间的伤口,不自觉的皱紧了眉。 她双手扶在顾见深肩膀,微弱的开口,“带我走顾见深。” 今天是爷爷的寿宴,司行宴不能来管她的事,他不能把爷爷一个人撂在那儿,这怎么能。 她不能毁了爷爷的寿宴。 司行宴冷笑,邪媚的脸上写满了猖獗,“你不信是么,叶秋生。” 顾见深着急的低吼,“司行宴,我得带她去医院。” 司行宴讥笑道,“用你?” 叶秋生知道不能这样纠缠下去,她知道司行宴的偏执,她也不能再连累顾见深了。 叶秋生缓缓移开扒在顾见深身上的手,轻轻将他推开,“顾少,心领了。” 顾见深愣了下笑出了声,笑声如小铃铛一样的好听,“好,秋生需要的话我就在,都没有关系的。” 司行宴嫌弃的一脚把他踹开,演什么情深意重。 司行宴把叶秋生打横抱起。 叶秋生也娴熟的挂着他的脖子,“司行宴慢点。” 司行宴嘴角上扬,“放心,男人不说快。” 司行宴就这样穿深红色的礼服,抱着一只受伤的慵懒的猫儿,在众宾客的注目下,从最中间走,众人纷纷转过头楞住。 不避着任何人,像个贵族王子,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爷爷在宴会的一角看着,他看着也觉得般配,可他摇了摇头。 路过的每个人都会回头望一眼,还会问声。 “那个女的是谁?是孟昭雪吗?” “不是啊,我见过孟昭雪,这比她好看,跟个天仙儿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司大少提前走了?” “那个女生腰还在流血耶。” “那也不能为了个女生就走了吧,这可是他爷爷的寿宴啊,他亲自置办的啊。” 一夜间,叶秋生又成了上流社会的话题。 司大少为了个受伤的女子,提前离开了自己爷爷的寿宴,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 今有奋不顾身为红颜。 也有不少人批判,说他不孝,但是多的是女子的羡慕嫉妒恨。 那是谁啊,京城之首,司行宴,来去自如,哪怕是自己爷爷的寿宴也毫无顾忌的抱着叶秋生就走了。 叶秋生什么命啊,能得大少明目张胆的维护。 司行宴一路踩着油门,略过红灯,直达医院。 叶秋生挂在他身上。 “司行宴,爷爷的寿宴,你为什么要来管我,就算你不想让顾见深带我来医院,你也可以随便找个人。” 司行宴冷哼,“叶秋生,你别想了。” 这话说得倒像是叶秋生想跑一样。 叶秋生只是觉得她没有那么需要别人的奋不顾身,比起她的伤痛委屈,她更愿意,司行宴和爷爷能一起好好过个生日。 将叶秋生放到病床上后,医生说他要给叶秋生缝合伤口。 司行宴不乐意了,腰是什么部位,怎么能让个男的碰。 他皱着眉,语气不悦,“教我怎么缝合。” 叶秋生就跟回光返照了一样从病床上,像个时针从12点指到3点一样坐起。 “司行宴,你没开玩笑吧,你让人家医生来,你凑什么热闹啊?” 司行宴的固执叶秋生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他能那么固执。 “不行,我说我来就我来。” 医生没办法反驳半句,大少向来说一不二。 他学东西很快,他只是没有接触过针线活而已,更何况他手比医生还稳。 他一把掀开医生,拿着针,在靠近叶秋生伤口的时候却犹豫了。 这犹豫不该出现在司行宴脸上,他是多么杀伐决断的人啊。 他紧紧握着针,针的另一头已经插进了他的肉里,可是他依然盯着叶秋生的伤口。 他额头蒙上了层细细的密汗,仿佛被缝针的人是他一样。 叶秋生的伤口很深,肉也有些发炎变红,面上的血迹结块儿了,可是有的部位是被剜掉了一坨肉,暴露出来的肉依然冒着血丝。 何况她还摔了一跤,伤口越扯越开。 半晌,司行宴松开针,他的眼眸越来越疏离淡薄,整个人也散发着寒气。 “你来。” 他把针递过给医生。 叶秋生却抓住了他的手,微笑着问道,“是心疼了吗?” 司行宴神情淡漠,别开了叶秋生的手,用宽大的后背面对着她。 叶秋生娇俏的说着,“司行宴,你来给我缝伤口,就你来。” 司行宴冷哼,却不转过身看她,“叶秋生,你也能命令我了?” 言语间的不屑,依旧是司行宴的作派。 “你不缝,今天这个伤口我就不缝了,我就等他这样。” 叶秋生两手一摊就摆烂。 言语间有着撒娇和威胁的意味。 可这是什么,恃宠而骄?是又不是。 司行宴微怒的撇过脸看向叶秋生,随即又转变成一个笑脸,“威胁我?叶秋生。” 医生在旁,手足无措,本该他治病救人的,现在却无用武之地,他像是个局外人。 可他觉得今天的大少好说话极了,往常总是冷冰冰个脸,惜字如金的模样,对谁都爱答不理。 可他现在和面前这个小姐还能来回掰扯。 说到底,是这个小姐不简单,是大少的特例。 司行宴认输,他又拿起了针,只是这下针真的难,他太怕叶秋生痛了。 要是叶秋生痛了怎么办,他也时常被缝合伤口,他觉得没什么,可秋秋怎么能和他一样,她细皮嫩肉的,女孩子不该受苦。 司行宴给了叶秋生一根针。 “秋秋,你要是痛了,你就扎我,你往死里扎,别忍着。” 叶秋生笑着接过针,只有司行宴这么疯的人才会想到这种办法吧。 司行宴屏住呼吸下了针,叶秋生从未在司行宴脸上见到过如此认真的表情。 因为公司的生意的对他来说太容易,基本上不用费脑子。 难一点的事他也只用上点心就行。 可是他这样全身贯注的为一个伤口…… 叶秋生想到了个原因,不禁心疼的开口。 “司行宴,你那么害怕,是因为你以前受伤,给你缝合伤口的人下手很重,你很疼吗?” 司行宴穿着线,像个在手术台上专注谨慎的大夫,葱白的手,指节分明。 他的鼻子真好看,像个挺拔的山峰,显得整个脸深邃又立体。 眼睛也好看,墨黑色的眸子,神秘又吸引人。 司行宴缓缓开口,“我没有痛过,可我不想你痛。” 甜言蜜语对叶秋生没有用,可是司行宴的话却有用。 怎么会是不痛的呢,腰间的肉被来回拉扯。 司行宴突然想到了什么,气氛瞬间肃杀,他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叶秋生,你给顾见深买车了。” wap. /131/131623/30724528.html 第六十二章 国立往事1 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针刚刚穿过肉,线还卡在肉上,好像叶秋生一个回答不满意,他就要把她的肉扎成一团。 叶秋生嘴都不敢张开,从嗓子眼儿里闷哼出一声,“嗯。” 司行宴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好,很好,有本事了叶总,钱多得花不完。” 叶秋生可是受够了他的阴阳怪气,“比不上司大少。” 司行宴不说什么,挑了下眉,嘴角那抹阴笑就没有消失,还自己点了下头。 叶秋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场手术’结束。 叶秋生固执的非要在外面租房子,司行宴不肯,叶秋生执意,司行宴退步。 司行宴反正房产无数,挑了半天挑了栋房子出来,是老式的红砖墙房。 这片楼房都是平房,可这楼,分明和她小时候住的很像。 从楼房外你就可以看见一块儿一块儿的红砖堆砌在一起,每家每户有个小阳台伸了出来。 楼层不高,一栋四五楼的样子,和楼旁的参天大树差不多高,太阳只能透过树缝洒进去,七零八落的。 这里的地,是石子和着水泥铺成的,和先进的大都市京城不搭调,公路两旁都是树,倒像是京城的一片净土。 叶秋生想问司行宴,是不是去过她小时候住的地方,但是没问出口。 很多话题一开始了,就代表你不止要说那么多,和这个话题相关的一切话题都会涌现。 那还不如马马虎虎的过去了。 司行宴抱着她转了圈,最后把她放了在一处门前。 “我不强迫你,这是我说的。” 叶秋生亲了下司行宴的脸庞,“我不会让你吃亏,这是我说的。” 但她和司行宴想的却不一样。 司行宴这样帮她,她自然是有什么就给什么,世上哪有只进不出的买卖。 司行宴倚在门框,宠溺的揉揉叶秋生脑袋,“我会让你回来的。” 叶秋生笑笑,随便吧,反正她的很多决定都不由得她。 叶秋生没有问,为什么那么多处房产,选了这儿。 深夜,叶秋生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过去。 梦境却清晰了起来。 往事一一浮现。 那是第三次见司行宴。 在国立的初中,她被请了家长,但是她没有家长。 她不敢找外婆,因为外婆年纪大了,不合适再来学校了,而且要是被气到了怎么办。 蒋文慧或者叶风堂?那更不可能。 思来想去,她给爷爷打了电话,她那天晚上是在寝室哭着打的电话。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哭,因为她本来很愤怒,是这个老师针对她,一直挑她的错。 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班主任对自己的讨厌,但是这种讨厌只让她委屈。 细节有很多,比如没做完作业的不只有她,可是被点名批评的只有她。 在队列中几个人一起说小话,当众被批评的也只有她。 女孩子们都带着发夹,但是叶秋生不能带,因为看着花枝招展的。 外套必须拉上拉链,否则老师会觉得叶秋生不正经。 班主任会和其他女生说说笑笑,但是从来不跟她说话。 起因是因为思政老师上课向叶秋生提了个问题。 具体的问题是什么,叶秋生忘了,好像是有个学生因为被老师批评然后跳楼了。 老师问,如果叶秋生是老师会怎么做。 当时底下的同学们都在闹哄哄的开玩笑,因为大家年纪都很小,课堂氛围也很轻松。 叶秋生就随便捡了句周围人说的话回答了。 可就是这个答案,从此让所有老师都觉得叶秋生这个人脑子有问题,精神不太对。 可当时她明明是笑着说的,明明所有同学都不正经的在开玩笑,偏偏老师就觉得叶秋生就是不正常的人。 她到现在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叶秋生毛病,这次居然因为课堂上说小话被请家长了。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说请她家长,因为前几次叶秋生都说家里没人在。 这次老师说必须让她的家长来,不然就退学。 叶秋生拨通了爷爷的电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鼻涕也跟着流到了嘴边。 她呜呜咽咽的,“爷爷,老师说,要请家长,呜呜呜。” “我没,我没有,呜呜呜,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她从来都不说别人,呜呜呜,她天天骂我。” 委屈喷涌而出。 爷爷安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秋秋别哭了啊,没关系,我让你哥哥来,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学习。” 爷爷没有一句责骂。 她小学的时候也爱被请家长,被请家长的原因有很多,因为不爱说话,太内向了,融不进集体。 叶如闻每去一次学校,叶秋生就得回家跪一个晚上,就跪在冰箱旁边。 可是爷爷从来不会对她说重话。 叶秋生其实在学校待得很难受,她就觉得自己跟被关进了监狱一样。 没有爸爸妈妈,又是在乡下长大的,本就人生地不熟。 刚来学校的第一个冬天,她的床就被人破了一滩水,湿漉漉的,怎么也干不了。 最后向栩之说,“秋生,和我一起睡吧。” 但这也是个冬日的艳阳天,天气好到叶秋生觉得陌生,嘴里哈出的白汽一秒就能被风吹散,太阳像个大灯泡,明亮却没温度。 司行宴来了,叶秋生在校门口接他。 他没有穿正装,一身运动服,一米八八的身高,穿什么都比别人帅气。 他就是校园小说里的男主角,青春靓丽,肆意张扬。 他往后拨了拨自己的短发,轻笑着,“走吧,我的捣蛋妹妹。” 叶秋生倔强的撇撇嘴,“我没有!” 司行宴揽过叶秋生,叶秋生头还不到才到他的肩膀,叶秋生一脸不情愿的被他揽着。 两人走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意外发现了顾云声和顾见深,叶秋生惊喜的拉着顾云声。 “你又被请家长了?太好了,我不是一个人。” 顾云声无所畏惧的笑笑,“请呗,我觉得那个老巫婆就是看上我哥了,巴不得他多来几次。” 顾见深和司行宴相视一笑,“怎么,你也来当大冤种?” 司行宴闷笑一声,“看样子你挺熟练的。” 叶秋生扒拉着顾云声,兴奋道,“你是打架吗?上次你不是因为这个,你好能干啊。” 叶秋生说着还拍了下顾云声受伤的肩膀。 顾见深见状温柔的笑笑,“司行宴,管管你的妹妹。” 司行宴不以为然,插着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顾见深,关你什么事。” 接着两拨人在两道面对面的门那儿分开了。 两个人都有礼貌的敲了下门,也就一下,不等老师开口,自己就走进去了。 有点儿礼貌,但是不多。 叶秋生就和顾云声蹲在门口,叶秋生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顾云声则是带着少年气盯着叶秋生的脸庞。 叶秋生的班主任正在这边儿数落着叶秋生,一一把她的罪行罗列出来。 “她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发夹都好几个,女孩子简简单单就好了,弄得花里胡哨的。” “穿衣服也是,外套的作用就是保暖的,不拉上拉链,那还不如不穿外套,街溜子才这样。” “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孩子用什么皮带啊,像个社会上的小人。” “这个成绩是真不行啊,本来挺好的,怎么降成这样了,她就是不爱学习,那不如去学个艺术吧,她有才艺吗?” “天天就知道和周围人说话,太浮躁了这个孩子。” ...... 司行宴没用真名,怕吓着老师。 司行宴一手搭在椅背上心不在焉的听着。 临了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老师,“这些很严重吗?” 老师一愣,随即严厉的问道,“你是真的不心你妹妹的学习,不关心她的品行吗?” 司行宴笑了,“您能教就教,教不了我们就换学校。” 司行宴提着大长腿就出来。 门口的叶秋生跟失了魂一样,在想自己真有这么差劲嘛,真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可是她到底做了什么。 不就是上课走了走神,偶尔没控制住跟同学们说小话,寝室里和人吵了吵架。 因为缺少家庭,她异常在意周围人对她的评价。 司行宴踢了下她的脚跟,“小东西,走不走?” 另一边顾见深也出来了,他提起顾云声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司行宴还说笑着,“你看到没,这就是男孩儿和女孩儿教育方式的区别。” 顾见深扭过头,明显是被老师气着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声音也有些阴沉,“你还出来挺快的。” “哎哥,你松手。”顾云声不爽的扭动了下身子,多丢人啊。 顾见深松开手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怒声,“你也知道面子。” 顾见深一路打折扣一路赶着顾云声走了。 叶秋生和司行宴晃晃悠悠的在后面。 叶秋生怯懦的看向司行宴,“所以对女孩子的教育就是,你不会骂我吗?” 司行宴爽声应到,“嗯,女孩子是宝。” 叶秋生松了口气,又鼓足勇气问道,“你真的不觉得她说我的那些很严重吗?” 司行宴瞟了眼叶秋生,从兜里拿出个小夹子随意的往她耳朵上的头发一夹。 “有什么,小女生戴发夹怎么了,挺好看的,你这个年纪就该爱美。” 叶秋生还没来得及问哪儿来的夹子,脑袋一拍,“糟了,体育课,给忘了。” “再见我的大哥。” 司行宴望着她的背影笑,这是什么称呼。 初中的叶秋生比现在还要单薄,脸上都没有肉,跟个竹竿似的,跑起来跟没有腿的鬼魂在飘一样。 但是她白净,眼睛澄澈,稚嫩的眼神里带着些对世界的好奇。 wap. /131/131623/30724529.html 第六十三章 国立往事2 向栩之在操场上做着热身,用手肘戳了下叶秋生,“秋生,那谁?” 叶秋生顺着向栩之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了很酷的司行宴,穿着最贵的运动装,喝着最便宜的可乐。 侧面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不笑的时候,整张脸都写着生人勿近。 一八八的他无疑是这个操场最大的亮点,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我哥。”叶秋生看着司行宴的背影回答道。 晚上的时候班主任宣布,班上成绩不够好的同学不能参加表演节目。 学校每年都会举办表演晚会。 今年她和向栩之,还有两个别的女生一起报了个节目,是个舞蹈,她们自己编排的。 已经排练了两个月了,叶秋生还挺兴致勃勃的,她挺羡慕别人能上台表演的,小学的时候没有机会。 “叶秋生,你的成绩不太好,表演就别参加了吧,多拿点时间来学习。”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叶秋生规规矩矩的双手叠在课桌上,没说什么,也没有反应。 下课的时候向栩之热烈的扑到叶秋生怀里,“秋生不要不高兴啊,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 记忆突然断线,又错乱的闪到高中时的一幕。 那天叶秋生去向栩之家里找她,她上高中后很多时间不在学校,文化课专门请的老师补课。 家里也请了很厉害的钢琴老师给她上课。 但是她们的联系没有断过,每天都会在手机上聊天,每个月会固定的给对方写信。 向栩之是唯一能陪叶秋生吃饭的,陪伴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吃饭。 那次她准备出国去学习一段时间。 叶秋生和向栩之一起窝在被窝里,两个人握着对方的手,对面的白墙上投影着一部电影。 电影叫《结婚大作战》 叶秋生曾在网上看过一段话,大概意思是“你别急,你去看你的书,我去看我的电影,总有一天我们会窝在一起,看同一本书,看同一个电影。” 叶秋生把这句话写进了备忘录里。 那天叶秋生和向栩之拍了很多的合照,用合照加电影里的台词,发了条动态。 “你还想和我站在一起吗?” “不然我还能站在哪呢?” 叶秋生看了向栩之弹琴,看她笔直的端坐在钢琴前,手指起起伏伏。 向栩之是她见过弹琴最好看的女生,她头发长长的,黝黑细直,一米六八的身高,标准的瓜子脸,手指细长灵活。 人也古灵精怪。 走之前向栩之说,“秋生,在我的笔记本上给我写点什么吧。” 那天叶秋生写了很多,最后写到。 “只只要永远喜欢音乐啊,我也要永远喜欢画画。” 大梦初醒,叶秋生倏然睁开双眼。 眼角湿润,她躺在床上喘了两口气,随着呼吸,有滴泪悄悄滑落。 一切熟悉而温暖。 回忆会骗人,他过滤掉了当时所有的不好情绪。 只记住了那个艳阳天,只记住了那张笑脸。 回顾从前,一切那么单纯而又让人缅怀。 可当时她明明很难过,她明明经常哭,却记不起哭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了。 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叹了口气。 却惊醒了旁边的人。 但这把叶秋生吓一跳。 “司行宴?” “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行宴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她旁边,看样子还有些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勉强张开嘴答了句,“一直在。” 然后伸手把叶秋生揽到怀中,扎扎实实的一个拥抱,两只手交叉在她背后。 叶秋生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此刻才真实的才梦里挣脱出来。 他轻声问了句,“做噩梦了吗?” 司行宴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杂乱的心绪突然被人抚平。 叶秋生悄声问着,“梦到你了算噩梦吗?” “那不该是c开头的梦吗。” 这句话又给叶秋生干沉默了。 与温馨气氛相对的是,昨天被人遗忘的未婚妻。 昨天被关了半个晚上的孟昭雪被人放出后。 她愤愤不平的大声质问着,“是不是叶秋生干的!” 佣人们都颤巍巍的说自己不清楚。 后来调了监控,确实和叶秋生没有关系,因为让锁门的是楚禾? 楚禾不是和叶秋生不对付吗?上次订婚宴楚禾还打了叶秋生。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合,这下她真扯不到叶秋生头上了。 还有礼服的事,礼服被人动了手脚,她还来不及查就被周茵于的电话叫走了。 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结果看见周茵于安坐在板凳上,周管家躺在了床上,状若昏迷,身上插着各式的管子,头发也被剃光了,看着又苍老了不少。 她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不少,“这是?周管家是病了吗?” 周管家闭着眼睛装昏迷,却把她们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周茵于拉过孟昭雪的手,两个人坐在高级病房的小沙发上。 背后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印在她们身后。 病房里飘散着百合花的清香,此刻却闻得人的脑子晕晕沉沉的。 周茵于长吁短叹半天开口,“周管家快不行了。” 孟昭雪难以置信,“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吗?” “前段时间查出的癌症晚期,现在指不定多久就不行了。” 孟昭雪表面装起难过,心里想的是一个老头没了就没了呗。 周茵于却摇摇头说,“那帮你的人,又少了个,司家那边你要是还嫁不进去,那真没办法了,你姐姐快回来了。” 孟昭雪是个小女儿,因为孟昭懿过于优秀,一直都是家里的重心,孟昭雪被压得太狠了,但是姐姐又对她很好,所以她也很矛盾。 好不容易现在她有了些机会。 这句话才真的揪起了孟昭雪的心,“姐姐多久回来。” “快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疑增加了这个病房沉重的气氛。 孟昭雪的手从周茵于手里抽出,脸上还笑着说,“不管是我还是姐姐,妈妈的仇不都可以报吗?” 周茵于却像没听到一样,从头至尾没看一眼孟昭雪。 “哎,你也是我的孩子啊!本想着你有机会嫁给司行宴,你姐姐嫁给司初延,这不都是一样的?但是这下好了,你嫁不给司行宴就算是废了,等你姐姐回来,让她有了办法,你还有好日子嘛?” 这话简直是在往孟昭雪心上丢砖头。 周茵于却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世人都说她疯疯癫癫的,其实她比谁都看得清,只是心里的仇恨太重了。 “你要是没了用,周家不会要你,孟家也不会要你。你那个爸爸,本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当年我的那个孩子被他害没了,他倒是重新找了个女人生了个儿子,我呢,你呢?” 她长叹了口气,眼泪悬挂着却没掉下来,声音有些仓促起来。 “你不跟你姐姐似的,她多少人喜欢啊,她多能干啊,你有什么,你以为司大少不要了的女人会有人要?你姐姐要是嫁过去了还好,要是叶秋生嫁过去了,你算是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你姐姐走了,司大少待她还是一样的好,你看看,谁还会对你好,叶秋生就跟她妈一样是个狐媚子,你也是个不争气的。” 周茵于念叨着没完,好像不是在对孟昭雪叮嘱,而是自言自语的说心里话。 说着说着自己又站了起来,在病房里转了几圈,像是要找什么东西一样。 这几句话却在孟昭雪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循环播放,头痛欲裂,让人崩溃。 从小到大周茵于就在说她有多不行,多不如她姐姐,她姐姐多好啊,聪明能干,招人喜欢。 要不是两家爷爷商量好了订婚,她又怎么会得到重视。 现在却把孟昭雪推到了悬崖边,她要么打败叶秋生,要么打败她姐姐。 句句话都是她不行,她不行。 孟昭雪双手握紧,出头之日,还是得靠自己争取。 ...... “叶老板。” 赵韵初打来了电话。 “赵老师您说。” “我答应你了,代言的事我同意了,合同你让人发给我吧。” 叶秋生顿了顿脚步,“好,赵老师既然答应了,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有什么要求您也可以直说,过段时间east的店开业,还要麻烦赵老师去剪个彩。” 赵韵初笑着说,“自然,我肯定会配合好品牌的宣发的。” 叶秋生拿起一份剧本,头歪着跟肩膀一起夹着手机,“那麻烦赵老师了。” 赵韵初挂完电话后拿起了一份合同,不是叶秋生那边发过来的,还没有发那么快。 这是司行宴给她的,没想到她还真试对了,司行宴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才是她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叶秋生拿着剧本,拿了个小马扎坐在赵烨旁边。 今天他们是来看上次计划的电影的选角。 剧本是叶秋生找的一位心理学教授写的,其实写出来很久了,这个本子一直握在她手上。 导演是赵烨请来的,国内著名导演康恩,已经六十多岁的高龄了,国内的奖是拿了个遍,国际的奖也拿过不少。 赵烨负责制作加投资,叶秋生负责一部分投资。 这是一部悬疑推理电影。 故事背景是在一个豪门贵族发生的命案。 整个电影的服装全部由东曦提供,穿的全是东曦最新系列高定,风格是带中式元素的宫廷风。 赵烨又找了人拿了两个躺椅过来。 “秋妹儿,坐这儿吧。” 叶秋生扫了一眼,然后就躺了上去,真是没见过那么嚣张的资方了。 叶秋生目视着剧本,有商有量的问着赵烨,“赵烨,这个女二号,可以给冯子俞吗?” wap. /131/131623/30724530.html 第六十四章 我们楚禾最可爱 赵烨目色一暗,将插着吸管的玻璃瓶饮料往旁边一搁。 十指交叉在腹部,酝酿了半晌,幽幽开口,“秋妹儿,这个角色是留给楚禾的。” 叶秋生有些震惊,上半身都弹起来了,微微张着嘴看向赵烨,然后吸了口气,“啧,不好办。” 然后她又重重的躺回躺椅,双目凝视着摄影棚上空。 周围的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的布置现场,对着流程,确认人员。 作为资方,他们这边摆满了好吃的好喝的,还专门找了两个人在旁边伺侯着。 赵烨先开口问,“如果是楚禾,你会希望这个角色给冯子俞,还是她?” 叶秋生突然觉得资本不是个好东西,但这个问题明明是她想问赵烨的,赵烨却拿来问她了。 她想给冯子俞最好的,但是也不想让楚禾受委屈。 叶秋生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扣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和楚禾说了,这个角色是给她的吗?” 赵烨淡然,“已经说过了,估计她今天会来。” 他又重新拿起了饮料喝了起来,这好像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是谁都可以一样。 如果是已经说好的一个角色,突然被人塞了个竞争对手来,这会不会很让人不开心。 叶秋生思索了一番,还是开口了,“我还是想让冯子俞来试试,让导演看看她们试镜的效果,最后导演自己决定吧。” 赵烨开始扣起手机,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随你。” 叶秋生给冯子俞发了消息,本就在家待业,闲得快长蘑菇的冯子俞收到消息后秒回。 【爱你,我的总裁姐妹】 叶秋生微微弯起唇角。 结果就是冯子俞来的比楚禾早。 她坐在小马扎上,眼神跟着一只蝴蝶走,一脸纯着,“秋生,你看这还有蝴蝶呢。” 赵烨的眼神也跟着她走。 “嗯,是。” 叶秋生敷衍的回到。 她对稀奇玩意儿又或者说是美好事物,一点感受都没有。 但显然冯子俞不是,她仍然到了哪儿都会东张西望,她看到剧本感人的部分就会热泪盈眶。 这个剧本叶秋生看过很多遍,她没哭过,她内心和故事里的女主角一样阴暗。 康恩导演走了过来,他第一眼先看的是冯子俞,然后不经意的点了下头。 “小女孩儿挺年轻的。” 叶秋生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是啊,没有学过表演,但是艺术上还是有些天赋,还麻烦康导多指点一下了。” “没什么麻烦的,新人都有这个过程,总是会慢慢越来越好的。” 康导倒是从容应答,资方塞人挺正常的事,还好这个女孩儿看着还挺漂亮的。 “康导好。” 冯子俞直接上来一个90度的鞠躬,把自己折成了一本书,头都要甩到地上了,把大家吓坏了。 叶秋生下巴都要惊掉了,她把冯子俞扶起来,贴着她耳朵,小小声咬着牙齿说,“你是要把康到送走吗?” 康恩哈哈大笑,“挺好,挺可爱的女孩子。” 赵烨也起身轻笑了下,用手捏了捏后脖子,饶有兴趣的笑道,“还有个可爱的没来呢,就是怕康导一会儿爱不过来。” 这句玩笑话大家都听得出来,跟着笑了笑。 楚禾姗姗来迟,气喘嘘嘘的从门口跑过来,笑着问,“我没来迟吧。” 然后在看到冯子俞的瞬间,笑容僵住了,“我还是来迟了。” 康恩在看到楚禾后也暗暗点了下头,大眼睛,小圆脸,小翘鼻。 康恩笑笑,“没有,刚布置好现场,谁先来呢?” 楚禾下意识的去抱住赵烨的胳膊,冯子俞看到她的动作后轻轻别开了头,“我来吧。” 叶秋生以为这个修罗场是围绕着赵烨的。 但是赵烨的神情寡淡看不出什么,他坐在楚禾旁边的时候也乐呵呵的。 叶秋生这个时候才发现,修罗场是她的。 叶秋生给冯子俞打着气,“加油小宝,你的共情能力是天生的好,按照你理解的好好表现就行了。” 冯子俞亲亲叶秋生的脸庞,“好的小宝。” 平时她们也没有这样,只是今天楚禾在,冯子俞忍不住的想要去拉拢叶秋生,去表现她们的亲昵。 冯子俞走到摄像机前,叶秋生坐回了原位。 楚禾立马攀了过来,“什么情况,她到底是你带来的还是赵烨带来的,还是你们都想拿她换掉我?” 叶秋生看了下楚禾的眼睛,目光灼灼,她受不了这样炙热的对视。 她扭过头,“没有,就是觉得这个角色她也挺适合的......” 叶秋生实在不知道怎么圆。 “不是,叶秋生,你就是想让她来演,那我和她,你选谁?” 楚禾把她的头从后背伸到叶秋生面前来,这直击心灵的一问。 叶秋生垂头丧气,“冯子俞。” 楚禾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楚禾心里有准备叶秋生会怎么说,但是听到的那一刻就觉得苦涩。 但是又很可笑,人又爱追问,又不能接受结果。 她笑声温软,“哎,没什么,我就知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认识得久,我可不觉得我比她差在哪儿。” “是吧,我们楚禾最可爱。” 赵烨嘟着嘴的哄她。 楚禾看着糟心,一巴掌拍他嘴上了。 赵烨揉揉唇。 那边灯光暗了下去,冯子俞开始按着剧本的部分演绎。 她演绎的是女主的姐姐,她们的父亲有一种特殊癖好,这也是她们父亲养她们的原因。 姐姐是第一个受害者,妹妹是第二个。 可是姐姐为了保护妹妹,动了杀心。 不料事情没有成功,姐姐却被反杀了。 这是姐姐死前的一场戏。 冯子俞眼中万念俱灰,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下,她和父亲对峙。 开头的话语平淡,如她已经死了的心一般。 却在对话过程中,语气不断加重,两个人有了争执,气氛凝结,声音急促而具有爆发力。 提到妹妹后,那双无情的眼眸多了分沉痛。 “你就该下地狱!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活着,我们是你养的玩具,你利用我们的爱,对我们上下其手,你不配为人!” “姐姐,姐姐。” 按照剧本这里该是妹妹在找她,但是现场试戏没有这个人,冯子俞要自行想象。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气。 父亲仓皇逃走。 但是过了几分钟,冯子俞却离奇的从走廊坠落,从高处砸在了大厅中央。 叶秋生惊讶的捂住嘴,从躺椅上一跃而起,画面逼真的叶秋生以为真出了意外,跟着大叫了起来,“小俞!” “咔。” 康恩喊道。 叶秋生看见冯子俞从场地中央站起来,放下了手,定了定神的垂直坐下。 现场又马不停蹄的布置了起来。 到了楚禾。 楚禾那张脸哭起来确实是谁见都尤怜,但是整体氛围确实和电影的基调不太符。 电影是比较低沉暗黑的。 楚禾明显就不是在绝境中的人。 试镜结束后,康恩拉着叶秋生和赵烨在一旁。 “我的想法是,冯小姐更合适,不知道两位老总的意思是?” 康恩询问着他们的意见。 叶秋生和赵烨异口同声道,“我没意见。” 叶秋生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赵烨,“楚禾那边。” 赵烨笑出了声,“我还能差她一部戏?放心吧。” 最后康恩把冯子俞留在了摄影棚,一会儿剧组打算去聚餐,叶秋生和赵烨也会参加。 走的只有楚禾一个。 楚禾眼巴巴的望着赵烨,拽着他的袖子,“我也要去。” 赵烨温柔的揉着楚禾的头,笑着道,“不合适楚,楚禾。” “那你,要不也不去?” “管上我了楚禾?” 楚禾知道这话一处,就没啥商量的余地了,行吧走就走吧。 赵烨背过身去,从兜里挑出只烟,打火机轻滑,一个小火苗扑扇着。 叶秋生只好先把楚禾送出去。 走到门口,楚禾郁结于心,难以释怀。 “叶秋生。” 楚禾道,“我好像,输掉的不只有这个角色。” 走在前方的叶秋生回过头,她没有看过楚禾这样。 不是难过,不是悲伤,不是失落,是好像看清了什么之后的无奈。 叶秋生没有那么敏锐,小心问着,“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楚禾嘟哝着,她没有看叶秋生的反应,是自己盯着地板,好像在自说自话。 “你没有看见赵烨的表情,但我看见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冯子俞,他不置一词,甚至不笑,我都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远比他自己更了解他,漂亮懂事的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可要让他上心,不可能。我没想过他会喜欢谁。” “但是冯子俞有一点特别。” “哎。” “我不知道什么感受,我觉得有点无力。” 叶秋生将手绕在楚禾脖子上,挠着她的下巴。 一言一语,轻柔慢道,“楚禾,如果因为任何人或事的出现,这个人就被吸引走了,那么你是留不住他的,你做什么都留不住。” “任何感情,爱情,友情,一定是一个人发自心底的钟爱另一个人的特别之处,是并肩前行,一定不是谁为谁停留。” “你就做自己,爱你的人就会很爱你。” wap. /131/131623/30724531.html 第六十五章 那是得喝一个 楚禾转过身来抱住叶秋生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肩窝。 “你也要,做自己。” 叶秋生轻笑一声,“我当然会,我本来就只有我自己。” 楚禾扭扭捏捏半天,叶秋生总算把这个粘人精送走了。 她又只身前往剧组聚餐的地方。 只是到饭店还没上楼,就在楼下看了出戏。 一个男人在推搡着一个女人,嘴里还叫唤着,“你的儿子你自己养!我有女人给我生儿子!” 这都什么事啊,听着就很雷人。 女人背对着叶秋生,叶秋生没看见她模样。 倒是她面前那个很无理的男人,其实装扮得很体面,不像个流氓混混。 甚至一身衣物的价格也不便宜。 叶秋生不是一个喜欢吃瓜的人,她对别人的事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那个女人开口哭诉,“你以为我想给你,孩子就想跟着你,我有什么办法?他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 叶秋生转过头,这声音不是冰冰姐嘛,他们市场部的部长,这可是她的高管啊。 叶秋生在犹豫,这事她要不要管,管了,的确是她多管闲事。 但是不管,她就看着自己高管被人欺负? 她缓慢的提腿上了个台阶。 那个男人叫嚣着,“我给你养,你给我生活费?养孩子不要钱嘛。” “你听什么听,关你什么事!你要不站过来听得更清楚!” 冰冰姐猛的转过身来。 叶秋生反应迟钝的抬起头,才发现那个男人刚才在吼她。 她环顾了下四周,周围确实没有别的人了。 冰冰姐面露尴尬,一脸不好意思,眉毛都皱成个曲线了。 叶秋生摆摆手,慌忙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刚好路过,然后看见了冰冰姐。” 谁知那个男人得理不饶人,大声武气道,“臭女人,这个人是你朋友?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冰冰姐本还可以和那个男人对骂几句。 叶秋生在这儿,她觉得丢脸极了,话也说不出来。 叶秋生也很抱歉,怎么那么不赶巧。 那个男人最后还“tui”了冰冰姐一口。 叶秋生伸手将低着头红着脸的冰冰姐拉到身后,火力全开。 “你呸你马啊,你全身上下是不是只有嘴能用啊,一言不合就骂女人,你没马嘛。” 冰冰姐张大嘴瞅着叶秋生。 这话怎么能从叶秋生嘴里说出来。 男人火气值飙升,捞起袖子。 “哪儿来的小娘们儿,关你什么事,毛都没长齐,敢跟你爸爸闹。” 一副要动手的姿态。 叶秋生已经准备好接招了,拳头握紧,“我可不记得我生过你。” 谁知道这个人直接略过了她,两拳把冰冰姐打倒在地了。 冰冰姐头直接磕在台阶上,台阶上显露微微殷红血迹。 “冰冰姐!”叶秋生扶起冰冰姐,手臂圈在她脖子后面。 冰冰姐摸着受伤的地方,一下所有的脾气都被打散了,只有无尽的尴尬。 男人上下拍动着双手,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跟我闹,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的货色。” 男人得意的笑着走了开。 叶秋生盯着他的背影,满眼杀气。 她将冰冰姐扶稳站起后。 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啤酒,跟在男人后面。 趁其不备,一瓶啤酒“pang”的敲他后脑勺上。 男人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踉跄,他摔了两步,摔到后来靠在墙边。 她敢打他? 脑袋上血流不止。 男人面目狰狞着,“狗,娘们儿。” 叶秋生也不是吃素的,包里掏出把小刀就搁他脖子上抵着。 “你再骂两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冰冰姐,我会报复人。” 男人瞬间就怂了,本来就是一点骨气也没有,欺软怕硬的人。 他双腿都抖动着,嘴皮哆哆嗦嗦。 “错了,错了。” “不敢了。” 双手合十摆在叶秋生面前,目光诚挚,自己给自己点头。 叶秋生见好就收,一脚踢他大腿上,“没骨气的东西,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耀武扬威。” 叶秋生回饭店门口的时候,冰冰姐头上的伤已经不流血了。 叶秋生扒着她头皮看了眼。 “还好,只是破了点皮,这几天不碰水就行。” 这下段冰冰不知如何开口了,面露为难。 让自己老板撞见了自己那么难堪的事。 “叶总,我……” 叶秋生打断了她。 “我先说,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我最开始就是路过,然后听见了你的声音。” 叶秋生有些歉意,“当时犹豫了下要不要帮你,结果没想到先被你们发现了,但是我本意不想多管你的事的。” 段冰冰心下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她比叶秋生大个十几岁,但却觉得自己没有叶秋生那么果敢。 “叶总,真的很谢谢您今天为我出头,我也是第一次看你跟人这么生气,我,真的,还说不好意思的人其实是我。”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叶秋生拍拍她肩膀,准备离去。 段冰冰却叫住了她。 “叶总,今天的事您已经听见了,我也不妨跟您直说。” 叶秋生转过身。 段冰冰的举动有些在她意料之外。 段冰冰选择放下尊严,选择事业。 因为事情不说清楚,领导难免猜疑,会自己想象。 这毕竟是个负面的事情,不是个好事,难免领导会认为她人品不太好或者私生活方面是不是很复杂。 “那是我的前夫,我们在因为孩子抚养权的事吵架,孩子目前是跟的我,可是孩子不听我的,孩子想要跟着他爸爸,可是,他不要他。” 叶秋生神情寡淡,没有什么反应,“哦,这样的嘛,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段冰冰却吃惊起来,“老板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叶秋生还真没有,众生皆苦,人各有各自的苦,不尽相同,却没有谁是轻松的。 “我没有,你要还有事吗?” 叶秋生站在比她高的台阶上问道。 段冰冰眉头渐渐舒展,五官放松下来。 “没……就是我们市场部,在谈一个广告,雪梨他们在楼上喝酒,但是我可能得先行离去了。” 叶秋生点点头,“你是该先走了,你走吧,我去看看。” “谢谢老板。” 段冰冰今天算有些被叶秋生折服了。 她和叶秋生没什么交情,领导和下属,能有多深的交情,可她却为了她动手了。 到后来段冰冰都觉得叶秋生可能多问几句,又或者说会表面关心下她,但是都没有。 该还的手一下不少,不该说的话一句不多。 这充分的维护了段冰冰的尊严。 叶秋生打算先去剧组那边看一下,毕竟冯子俞在那儿。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 赵烨坐在餐桌主位。 真是没有人能夺去他们几个人的主位。 京城的世家,以叶孟为首,叶家是百年世家。 可是贵族却不是,最富贵的是司家,司家算是皇亲国戚。 可下来又有几个经济巨头,赵家顾家,还有上官家,司徒家。 冯子俞明显很局促,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才好,黑色的秀发卡在耳后。 眼睛也只敢盯着目前的盘子,安静下来的时候五官都显得柔和,赵烨看向冯子俞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赵烨笑着用公筷给她夹了点鱼肉,“尝尝这个。” 冯子俞的小手在桌下轻轻摆了下,“我不吃鱼肉耶。” 赵烨也很愉悦的把自己面前干净的盘子和冯子俞的对换了下,再给她夹了个大虾,“这个吃吗?” 叶秋生好像懂了为什么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赵烨了,赵烨对一个人好的样子,真的是别的男人比不上的。 冯子俞浅笑了,露出了一个小梨涡,笑容就像蜜一样甜,“我吃,我最喜欢大虾了。” 赵烨看着冯子俞的笑也情不自禁的露齿笑了出来,把那盘虾子端在了自己面前,徒手给她剥着虾,温柔询问着,“不介意吧。” 冯子俞偏头看向了赵烨垂眸的侧脸,碎发遮了一点他的额头,一双桃花眼好看得迷人,笑的来的时候春风满面。 也让人如沐春风。 心里不禁一软,小脸也跟着一红。 “怎么会,赵公子剥虾,是我的荣幸。” 康恩看着这一幕真的是话都不敢说,害怕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叶秋生心里却有些凝重,谁能拒绝赵烨这样的人,帅气多金,会宠女孩儿。 康恩转过头对叶秋生说道,“叶总这剧本是走哪儿找的,我好些年没看见写得那么精彩的剧本了,本来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再拍戏可能力不从心了,但是看见这样的剧本,我还是跃跃欲试。” 康恩怀着笑意像叶秋生敬酒。 叶秋生回过神来连忙端起酒杯,把康恩的杯子抬得比自己的高,在他杯下碰了下。 康恩倒觉得叶秋生这人挺好相处,最起码懂事。 “剧本是我朋友写的,放了好几年了,如果不是康导说能拍,我都不会给拍。” 这话把康恩哄得舒舒服服的,仰头大笑,“叶总抬举啊。” 现场有人看明白了局势的,就起哄着说,“冯小姐,这是你第一部戏吧,赵公子可是我们的资方啊,他挺看好你的,第一杯酒不得敬敬我们赵公子?” 然后其他都笑着说,“那是得喝一个了。” wap. /131/131623/30724532.html 第六十六章 一场闹剧 赵烨痞笑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衬衣松松垮垮的在他身上,却显得他别有一番风情。 赵烨握着在桌上摆着的白酒杯,笑得让人不明所以,开口却说,「不用管他们的,不想喝就不喝,我的局还没人敢让你喝酒。」 冯子俞没有喝过白酒,但是她不是不懂规矩的,社会不是学校,人情世故的事更显严苛。 她纠结着小手拿上杯子。 叶秋生站了起来。 一声嘹亮的,「赵公子,我喝吧,谢谢你给了冯子俞一个机会。」 叶秋生本想给冯子俞撑个场子,但是别人却不以为然。 下面有人不明白叶秋生身份的,不满的叫道,「关你什么事啊,管什么闲事,那么能喝都喝完呗。」 「瞎说什么呢!」 康恩先斥责。 有人出来打圆场,「哎导演,都说着玩儿的,私底下聚会,都轻松点嘛。」 叶秋生是赵烨都会给面子的人,谁敢乱惹。 赵烨怎么会让叶秋生在他这儿丢了面子,让司行宴知道了,他们都完蛋。 赵烨把酒杯往桌上一掷,房间顿时安静了。 语气淡然,「你自己喝,喝多少我不管。」 话是对着那个男人说的,但赵烨并未看他。 就这么没头没尾但一句话,在场的硬是都听懂了。 当看见那个男人不问缘由,咕咚咕咚把酒就喝进去的时候,冯子俞知道了什么叫做权势,什么叫做京城。 她当年离开家时是带着对大都市的向往。 但来到这里之后只见到了权势滔天是如何把人逼死的。 叶秋生能活下去,是因为她是叶家的小姐,她还有叶如闻留下来的庇护。 可是她要活下去,那需要什么呢? 饭也没吃多少,赵烨说转场,因为冯子俞没见识过这些,他说要让冯子俞都见见。 其实这一举动也是在个冯子俞面子,以后要招惹冯子俞,得自己掂量一下,她是背后有人的。 叶秋生把赵烨拉到一旁,叶秋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无理,可她必须要问问。 「你对冯子俞有想法?」 赵烨低头看着叶秋生抓在他衬衣上的手,眸子深了片刻,就笑了出来,「我还对你有想法呢。」 叶秋生可没跟他开玩笑,气从鼻孔里呼了出来,「赵烨,你回答我。」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问赵烨拿答案,赵烨本来歪七扭八的站着,突然站直了身子,一手撑在墙上。 扬起了下巴,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叶秋生,她确实长得像个玉美人,但。 「秋妹儿,你是不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赵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叶秋生的人,从来所有人都觉得她自以为是。 叶秋生本来抓紧着赵烨胸口的衬衫,缓缓松开了手,衬衫皱皱巴巴的一坨。 赵烨伸手把衬衫往下扯了两下,才勉强平整。 冯子俞在一边,回头看了下他们,心想她和赵烨有什么好说的。 良久,叶秋生笑着抬头看向面前高高的花公子。 「不好意思赵公子,是我自以为是了,但冯子俞,你动不得。」 很难有人能从心底里真的觉得叶秋生这个人是好的,叶秋生知道。 但赵烨平时和她嘻嘻哈哈惯了,说出那话的时候,不免有点心沉。 赵烨烦躁的伸手扯掉了纽扣,大步往前挽着冯子俞走了,冯子俞最开始扭动了两下。 但看见赵烨俊美的脸庞,从来仰着头的模样,周围人都得捧着他,冯子俞在他臂膀里,也不由得觉得挨着他很安心。 叶秋生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冯子俞回头冲她笑笑。 一颗心像是被人关在了罐头里,闷得难以吸到氧气。 她不是不想和人做朋友,可是怎么做才好,怎么做都好像做不好。 沉重的扭过头,走到了旁边的包厢,他们到底在谈什么还没有谈完。 一推开包间们,场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几个女职员在分别挨着不同的男领导,有的是他们公司的高管,有的是对面合作商的领导。 这个酒可真是喝得「欢天喜地」。 「诶,我们叶总来了,这得跟我们叶总喝个。」 一个男人醉醺醺的来牵叶秋生,这是他们公司的高管正远。 叶秋生本想把正远甩开,可是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只得跟他们一样笑着落座。 「来,我先喝一个。」对面的广告商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雪梨还得去扶着他,他却油腻的一把抓住雪梨的手。 这个画面看得叶秋生皱眉。 正远站在叶秋生一旁跟个服务生一样,给叶秋生倒上了酒,「叶总。」 广告商过来就要和叶秋生碰杯,叶秋生也懂礼数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这个乱哄哄的场子,她真是不知道在搞什么。 「王志鹏。」 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人笑了起来,他满面油光,顶着个啤酒肚。 标准的出入酒场,喜爱寻欢作乐的酒囊饭袋富二代的样子。 明明都姓王,王瑞却比他端正许多。 叶秋生忍着厌恶抿了下酒杯。 王志鹏招呼着那群人,「都愣着干什么呢,叶总来了不喝酒?」 接着一个二个的都要来敬酒,叶秋生觉得脑仁儿疼,按了按太阳穴,「不用,王总你们喝好就行,我刚出院。」 「这样啊。」王志鹏拖着长长的音。 「那不管叶总了,叶总自己吃好。」 叶秋生含笑点点头,坐在那感觉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王志鹏拉着雪梨一直灌她酒,还上下其手,手都摸到大腿上了,正远见了也不阻止,还笑着起哄。 叶秋生就想看这场闹剧能闹成什么样,雪梨为什么不反抗。 另一旁,乳茶都被人拉到腿上坐上了,而那个人竟然是他们公司行政部的领导。 乳茶挣扎着要下来,男人抱紧着不让她下来。 乳茶难为情的说,「这样不好玩儿。」 男人笑得猥琐极了,「怎么不好了,你刚来公司吧,这大公司你要待多久才能升职,认识我了就不一样了,我两年就让你升上去了。」 有意思。 另一个角落在玩酒桌游戏,一男一女一起喝着一个杯子里的酒,那个女生是他们项目部负责应酬的。 叶秋生掩下自己内心的愤怒,抬手偷偷给自己倒上了矿泉水。 王志鹏突然转过身,看见叶秋生在喝水,他也不知道,指着叶秋生,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雪梨身上,「叶总不是能喝嘛,叶总干嘛不跟我们喝?」 叶秋生眼眸如细碎的寒冰,将所有情绪硬生生的塞在眼眶背后。 叶秋生扯着唇说,「那我和王总喝,让雪梨早点回家好不好?」 「没诚意,叶总没诚意!」 王志鹏满脸横肉往下一沉,直接别过脸去。 叶秋生像个局外人,被这群人丢在这儿,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叶秋生也肚子喝了好多闷酒。ζ°.xx.♂ 直到雪梨扛不住了,她要去卫生间吐,起身的时候王志鹏还笑眯眯的抓了下她的屁股。 叶秋生跟在雪梨的后面,进了厕所,高跟鞋踩得叮叮的声音,像此刻的心跳。 叶秋生站在背后不知道能帮些什么,双手环抱,开口最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放任他们的行为?」 雪梨肚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淡黄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酒气顺着口腔蔓延到鼻腔,吐了两口就吐不出来啥了。 雪梨捧着水往嘴里灌,漱漱口又吐了出来。 一醉酒气的对着叶秋生说,「老板,其实大企业都是这样,我是跳槽过来的,之前那个地方也是这样。」 「但是小公司吧,没钱,大公司吧,就是要应酬。」 一股白酒气洒在叶秋生脸上,令人反胃。 雪梨习以为常的语气让叶秋生感到震惊。 这就是酒桌文化? 公司内部也靠陪酒晋升? 叶秋生没有从底层做上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是这样的潜规则明显是大家都默认了。 叶秋生得知真相后更加愤怒。 「雪梨,我给你机会反抗,他再碰你,你就打他,我给你撑腰。」 雪梨叹了口气,她脑子也晕乎乎的,想不了什么事情,一颗小脑袋耷拉在肩上。 「老板,我现在矜持太晚了,特别大的公司做到高层的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谁会拒绝,因为公司真的给的太多了。」 雪梨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脑子是脑子,嘴是嘴,嘴里不停的吐露着话,脑子里一点东西也没有。 叶秋生也不知道雪梨在说什么。 雪梨说着太累了,眼皮也跟着耷拉下来,「这就是生存准则,最开始的时候你反抗,到最后你发现大家都把这个视作正常,就你一个人在矫情。」 「我也不想的,只是所有人都这样,这就是潜规则,他们跟你说,碰碰你又没什么大不了,又没让你跟他上床,喝几杯怎么啦,喝几杯签个大生意,你多喝几杯,一套房都能买下来啦。」 雪梨闭上了眼睛,她晕得不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又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靠着洗手池就这么坐下了,整个人就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墙,脑袋搭在洗手池边。 嘴了含含糊糊的说着,「我有点贪心老板,我想要的太多了,我妈妈还在u里,一天就得几万块钱,我哪里在乎这些啊,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的,这个社会没救了,你长得漂亮点,就有人为你的漂亮买单。」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六十六章一场闹剧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33.html 第六十七章 撑腰 说着一行清泪从眼缝里滑出,接着她平稳的呼吸着,就坐在洗手间睡着了。 这番话让叶秋生红了眼眶,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成了拳。 她今天就是要废了这些规矩! 她出去把桌上的酒全部掀翻在地,一地的碎玻璃片子,白酒汇成了个小湖,波光粼粼。 大家都以为叶秋生疯了,往后仰着身子,收着下巴,看着叶秋生发疯。 「你们叶总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叶秋生喘着气,她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撕扯开了,可她很喜欢疼痛的感觉,特别是肉体上的。 「王总,合同还有得谈吗?」 叶秋生现在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看谁不顺眼就可能上去刺一下。 王志鹏倒是疯子见多了,这又多了个女疯子,王志鹏笑笑,「怎么没有呢?但是叶总今天没喝酒,这没喝酒,生意就不好谈了。」 叶秋生扭动了下下巴,呵。 她先看向那群男男女女,「都给我下来!玩什么小剧场呢!」 叶秋生突然拔高的语气,像极了高中时候被教导主任教训学生的时候。 乳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领导就是领导,不用一个重词,也能让人心惊胆战。 王志鹏找服务员再开了瓶酒。 服务员拿着酒进来的时候看着一地狼藉,头都不敢抬,抖着手的把酒倒上了,站到角落去了。 这都是在干嘛,谈生意还是打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她低着个头什么都不敢看。 这都是不好惹的,他们闹就算了,就怕最后拿他们服务员撒气。 一地白酒,酒气熏天,闻得人心头的火一阵阵的烧。 叶秋生直接把酒杯扔到王志鹏头上,王志鹏的头一下被砸出了个窟窿。 王志鹏就像点了火的烟囱,又像鼓着气的蛤蟆。 「你干什么叶秋生!给脸不要脸是吧!」 「老子就不需要你给的脸!」 叶秋生一脚,把坐在板凳上的王志鹏,连人带板凳给踹翻了。 王志鹏咕咚一下摔了出来,忍不住哀嚎一声,「哎哟——」 脑壳磕在地上了,这腰也给闪着了。 「叶总你干什么?」 正远忍不住了,焦头烂额的,双手抬在空中想去帮忙却不敢靠近。 这他们谈了半天的生意,叶总怎么能那么做呢,王志鹏也没有惹她啊,终究是女人误事。 叶秋生抄起白酒瓶对着那边的正远恶狠狠的说道,「你的账我待会儿算!」 「保安呢!警察呢!都干嘛啊!」 王志鹏在地上支着个脖子大喊,像翻了壳儿的王八,昂着个头。 叶秋生踩着王志鹏的肚子,如千金压在了王志鹏的肚子上,「你不是很神气嘛?」 王志鹏感觉自己刚才吃的东西都要吐了出来,求饶道,「姑奶奶,我没惹你啊。」 角落里的服务员发现大事不妙,五官都看得分散开了,偷偷摸摸的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安保上来。 这都什么事啊。 这边叶秋生也坐回了位置,静等安保的到来,顺手拨通了个电话。 「喂,司行宴,我打了个人。」 如王八般四脚朝天的王志鹏听到了,艰难的翻了个身子,「姑奶奶,你认识司大少啊。」 这下他才是真的欲哭无泪,都不想爬起来了,仰头看着天花板就想哭。 没想到过了一分钟,司行宴的人比安保的动作还快,黑压压的一片,先行围在了包间外面。 那些保镖凶神恶煞的,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偏偏这模样也是俊俏的。 路过人的是又害怕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堂经理也收到了消息,心想怎么会惊动大少,握着这手机在门口来回踱步,眉毛都直跳。 这下是安保也进不去,任谁都进不去。 屋里的人都很狼狈,叶秋生大闹了一通,谁也不敢说话。 半晌,叶秋生冷冰冰的开口。 「我不希望东曦有这样的酒桌文化,我不赞成这样的行为,首先我不评价好坏对错,只是在我这,这不行。」 乳茶缓缓抬起头,才敢去看叶秋生的脸,叶秋生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们都说她冷冰冰的。 可是真的冷冰冰的人,谁会去管这个。 乳茶这时候才真的觉得叶秋生很漂亮,不是带着距离感的那种漂亮,她的眼睛像片湖水,通透轻滢。 「乳茶,去把雪梨抬出来。」 这片湖水上突然掉落千叶子,荡起了些涟漪。 乳茶眼含热泪,「好,好。」 王志鹏现在就如死猪一般,也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拉开了门,请进来了一尊大神。 司行宴带着金丝眼眶,斯文极了,暗黑色的西装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外套的收腰处将他的腰线凸显出来。 一米二的大长腿赫然显现。 手指上带着个玉扳指,单手拿着两个核桃,步子潇洒的走到叶秋生身旁落座。 懒洋洋的倚着座椅,将大半个身子偏向叶秋生,手里的核桃不停打转。 看的周围人的心,感觉都被捏在他手上了一样。 突出的鼻峰,尖俏的下颌,不近人情。 叶秋生也有了些底气,「王总,广告的事还有什么问题吗?雪梨还有什么没和你谈清楚的吗?」 王志鹏在听到司行宴脚步声的时候就顾不上疼痛,麻溜的就爬了起来。 这是什么人物,也是他能想见就见的吗?司行宴既然能为了叶秋生,说来就来。 王志鹏就像狗看见的肉骨头一样,笑得合不拢嘴,「没有没有问题,随时可以签约,叶总想提什么要求都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秋生沉默,司行宴真的有那么好使嘛?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叶秋生也不会麻烦司行宴。 司行宴不说话,他只坐在这里就是给叶秋生最大的撑腰了。 叶秋生冷静下来,也恢复了理智,她确实有些犯病了,但那种场景,无论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大打出手。 「王总,我动手,是因为你先动了不该动的手,雪梨要是不想计较了,我也不会计较,不知道王总会不会计较?」 「当然不会,怎么会呢,这事我的错,喝了点酒上了头,实属不该。」 王志鹏整个人都卑躬屈膝的就差直接跪下来了。 叶秋生要是让他跪下,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跪下。 让叶秋生收拾他,总比司行宴收拾他强。 司行宴拉过叶秋生的手,低头玩弄着她的手指,怎么这手上都没什么肉呢。 叶秋生咬了咬下唇,这个男人就不能收敛点嘛。 司行宴越是和叶秋生亲近,王志鹏就越是想死,都连鞠了几个躬了。 旁边东曦员工也看的有点蒙,老板和司大少什么关系?司大少不是都快结婚了嘛。 那个女人还是孟家的小姐。 老板这是插足别人的感情了? 那她今天有什么脸义正严辞的在这儿教育人。 叶秋生并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只是此时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平和的说道。 「你们难为我都行,难为我的员工,就我觉得你们的格局也就那么大了。」 叶秋生伸出个小拇指,掐着一节,示意你们就那么大点格局。 格局都给我打开! 王志鹏点头哈腰,「是!说的在理!」 东曦那几个人反而心情复杂起来了,你说这老板,是不是真的对他们挺好的? 叶秋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面无表情的拉着司行宴起身。 司行宴嘴角上扬,像只慵懒的大狗子。 听话又温顺。 可是在旁边眼里,这笑真渗人。 从来只听说司大少如何发疯,不曾见司大少对谁温柔,可今日大开眼界了。 叶秋生尽量展示自己平易近人的那面,对着东曦的员工柔和的说道,「我不管以前大家如何行事,今后东曦不需要这些,还有,应酬的事,新来的小姑娘就别带着了,专业的事专业的人做。」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向了公关部的经理,「你是有经验的,有些事怎么处理,你知道。」 公关部的女经理只有拘谨的点头。 叶秋生和司行宴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司行宴,找两个人送送那两个姑娘。」 她抬头乖巧的看着看着司行宴,眼睛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叶秋生眼睛一旦有神采,就会变得媚眼如丝,世间妖娆之物,哪里半分及她。 司行宴心想的是,她如果是妲己,那他也甘愿成纣王。 司行宴看了两眼,强迫自己转头。 「看我干嘛,那群人自己用。」 叶秋生拧眉,这个人又犯什么病?两个人有病的人是真不能在一起,互相不知道对方犯的什么病。 叶秋生扫了一眼正在吃瓜,脸上乐呵呵的黑衣高个儿保镖。 保镖立马弯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了。 叶秋生在想这是什么玩意儿,靠不靠谱啊。 走出门,一阵清风刮来,凛冽得让她瞬间吸不上氧,冻得她鼻尖发痛,可她却瞬间红了眼。 她觉得最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司行宴将暖和的手搁在她脸上,两手捂着她的脸,热量一点一点地传过来,叶秋生能感到司行宴葱白的手上的茧硬生生的硌着她的脸皮。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六十七章撑腰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34.html 第六十八章 我就是你的退路 都说他是天之骄子,人人都惧怕他,可谁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呢。 叶秋生面对着司行宴站立,将冰冷的手按在了司行宴的手上。 发出的音也在寒风中有些绵软。 “司行宴,不好意思,我又狐假虎威了。” 可司行宴却低下头,和她鼻尖碰鼻尖,那带着浓密睫毛的俏眼,像两只扑棱着翅膀的蝴蝶,诱人心田。 “叶秋生,我乐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又不是给你收不了尾。” “你不可能没有退路,我就是你的退路。” 叶秋生通红着双眼,忍住了眼泪。 甜言蜜语可以哄得她一时心头一热,可终究不管用。 在这世间,谁又能真的成为谁的退路呢。 可是后来叶秋生也没有想到,司行宴用了他的一生来证明。 直到坐上车的时候她的脑子还如一团浆糊般。 小车一直开,叶秋生没有问去哪儿,只是越往前走,越是街景凄凉,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司行宴,你干嘛?” 叶秋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专业赛道,无边无际的延伸进墨色的天空,赛道盘根错节的,一圈一圈盘在一起,又延绵无尽头。 钟九下车给两人拉开了车门。 叶秋生看着眼前壮阔的赛车赛道,有些傻眼,可是血液却不断升温。 这里的一切都很街头,铁网在马路两边支着。_o_m 她喜欢一切刺激,能让她感到还活着的东西。 叶秋生看向路边,常棣依旧一身暗黑风,风色的风衣罩着他像个暗夜行者,沫白像个超凡脱俗的小仙女。 没有平时工作的严谨,肃穆,而是松懈的呆在常棣身旁。 “这不秋妹儿嘛,会赛车吗?” 常棣打趣的跟她打着招呼。 秦沫白轻声喊了句,“小姐。” 叶秋生一扫而过沫白,看向了常棣,也莞尔一笑,“和常少主比起,肯定不算会,只是沫白也会吗?” 常棣却异常骄傲,轻笑着,“你们比比?” 沫白连忙垂下了头,“不敢,怎么和小姐比呢。” 叶秋生知道,沫白这不是怕她,而是敬畏她外婆,连带着对叶秋生格外尊敬。. 常棣却不爽了,“槽,早知道当初就不让沫白跟着你们了,被你们带成这样,一点脾气都没了。” 沫白只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清冷的样子一点不为所动。 叶秋生也感到气氛的凝重,笑着应道。 “好啊,可以比比。” 沫白冲叶秋生眼角一弯。 常棣瞟一眼旁边的人儿,看见她放松的神情,才勉强满意。 周围还有些其他贵公子,叶秋生认不完全,他们也不认识叶秋生。 沉香味袭来,司行宴将大衣披在叶秋生肩上,“更深露重。” “我敲,阿宴,你这可显得我们太不会疼女人了啊。” 旁边的少爷吵闹着,有的还吹了吹口哨。 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可等到了啊,我们今天赌什么?阿宴都来了,得赌个大点的啊,不然配不上我们大少的排面。” “兄弟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面前这个大嗓门,地痞流氓样儿的男人,是宋千雅的哥哥,宋家辉。 本来空空荡荡的街角,被这些少爷的仆人收拾得比度假村还度假村。 躺椅,木椅,龙椅,啥都有,挨着整整齐齐的摆一排。 木质的小圆桌上摆着饮料,和各种烟盒,还有各种纯金的小饰件儿。 深秋不怕冷的女郎穿着深v长裙依靠着自己的金主。 钟九从后背箱里提出几大箱的现金,沉甸甸的摆了一排出来。 。(本章未完!) 第六十八章我就是你的退路 接着其他少爷也把自己的拿了出来。 叶秋生真是开了眼界,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现金,都闪着红光。 宋家辉也是个玩得疯的,乐得不可开支的。 “这,兄弟们都玩得太熟了,今天不如就让女人比吧,是吧?” 回头看了看其他贵公子,大家都附声道,“就是,来点刺激的。” 宋家辉吃呀咧嘴的看着司行宴,“大少,今天谁的女人赢了,这些都归谁。” “芜湖。” 现场有人吹着口哨。 叶秋生倒不觉得乱糟糟的,反而觉得很放松,她很喜欢性情中人。 司行宴嘴里叼着只烟,手上戴着个黑色的皮手套,嘴角向上,一手点着烟,一手挡着风。 他吸了口笑了出声,戴着皮手套的手取下烟,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微微扬起头,斜眼看着大家,“来啊。” “等一下。” 说话的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嬴。 “你们女人倒是会了,我家这个可不会呢。” 叶秋生定睛一瞧,他身后的女人是如烟,这怎么,都是认识的。@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如烟生得漂亮,名字取得风尘,这是她自己取的,真名不是这个。 她一头的卷发大波浪,像个港星,但是她嘴唇细薄,没有那么性感。 叶秋生在看见如烟的时候,两个人都默契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得得得,就你事儿多,每人先来一圈,可别让她丢你脸。” 宋家辉大大咧咧的回着司徒赢。 叶秋生倒是想笑,一圈能练出来啥,不出意外就算好的了。 而且以宋家的身份,在这个局上,宋家辉敢这样说话,真的就是跟大家关系好。 叶秋生和司行宴上了专业的定制改版,全球只有一辆,独一无二的跑车,狂拽酷炫。 “准备好了?” 司行宴握着方向盘,神色惬意,叶秋生在司行宴的眼里看见了追逐猎物般的兴奋感。 “当然。” 司行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火箭般喷射出去的时候,叶秋生不自觉的轻呼一声,“芜湖。” 叶秋生抓紧了把手,笑颜自然展开,阵阵声浪声,让她的血液沸腾。 眼前的景观一秒抽过,一帧一帧的,马路两旁的夜灯冒着暖黄色的光。 身体由于惯性,不自觉的前倾或者东倒西歪,这都让叶秋生觉得很爽。 叶秋生的眼神也偶有看到司行宴手上和脚上的动作。 司行宴显得自如极了,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他像是造物主般,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掌控感。 每个转弯在哪里转,用多少时速,多久提速,就像计算过般的精准。 叶秋生只看一遍,就能看出些门道,她本来也喜欢这些。 极强的推背感,让叶秋生忘记了一切的烦恼,感觉车子都要飞进天际了。 人生的事也不过如此。。 第六十八章我就是你的退路 wap. /131/131623/30724535.html 第六十九章 改不了勾引的本性 当跑车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他们“一马当先”的时候。 叶秋生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对自由。 灵魂得到了释放是什么感觉。 前路无所阻挡,而身后的人望尘莫及。 两个转弯差点把她甩到驾驶位去,因为她太轻了,抵抗不了车子的惯性,单薄得像颗小草。 司行宴也绽放了自在的笑容。 耳边全是踩着油门传来的轰隆隆的声浪,唰唰的。 一场下来,叶秋生意犹未尽,但下车的时候腿也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 周围的人都笑了,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没参与比赛的宋家辉在旁边笑,“司少怎么你女人腿还软了呢,这点时间不应该啊。” 好像在说比赛又好像没有。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也想笑。 叶秋生重新踏在地上的时候吐了口气,她看向了今夜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天。 “司行宴,今天没有月亮。” 司行宴搂着她的腰,“谁说的,我在。” 叶秋生心想,不,你不是月亮。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司行宴搂着她腰的时候她很舒服,她不喜欢挨着别人太近。 可是司行宴身上就像有磁铁一般。 宋家辉扫了一眼身旁的景象,就赶紧收回目光看向了跑道。 司行宴无论是相貌身材,气质,都太出众了,他的五官,寸寸皮肤,都像女娲精心雕刻出来的吧,所有的比例像是计算过的一样。 重要的也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漠视一切,什么东西都装不下,可他望向叶秋生的时候好像眼中有物了。 叶秋生也是,她很冷淡,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骨子里那点凉薄,毫无隐藏的暴露无遗。 白得像是个乳玉,眼睛看什么都清清淡淡的,可你和她对视的时候又不得不感叹她的眼睛真好看。 像朵绽放的玫瑰,姿态妖娆,清冷孤傲。 宋家辉听过叶秋生的事迹,以前偶然也碰见过几次。 前几天杨梅还在家里骂着叶秋生。 宋家辉不知道为什么都骂她。 但是一想到他听到的那些关于她的传闻,他也不自觉的哆嗦一下。 没过多久大家都回来了。 宋家辉又组织起来了,“这回没事儿了吧?还有谁的女人是不行的,哈哈。” 司徒嬴一脚踹他屁股上了,“我可去你的。” 如烟在他身后捂着嘴偷笑。 常棣低头给沫白搓着小手,可是沫白就是那个表情,也没啥反应。 其实走进了司行宴的世界,叶秋生是开心的,因为这比她的世界好太多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也是因为司行宴成功了,他做到了,他终于成了那个让万人敬仰的人。 所以周围的一切都好了起来。 叶秋生从来觉得司行宴就是她想要成为的人。 “来了啊,来了啊,少调情,今天可是正经的。” 宋家辉站到常棣和沫白中间,把他们拆散了。 沫白微微一笑。 常棣一伸手,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了,“给老子爬远点。” 宋家辉摸了下头,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他跟个推土机一样推着沫白上了车,“都磨蹭什么呢。” 曼灵秀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上来挤了下叶秋生。 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叶秋生,“我还以为叶大小姐好能干,原来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勾引男人的本性。” 曼灵秀专挑了司行宴不在的时候出来膈应人。 叶秋生简直听这样的话都听麻了,双手环抱着,戏虐的看着曼灵秀。 “曼灵秀,你又是勾搭上的谁,我还。(本章未完!) 第六十九章改不了勾引的本性 以为曼家多大一户人家呢,培养出来的小姐也不过如此。” “你!” 曼灵秀抬起了巴掌,却不敢落下。 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巴掌握成拳,不甘心的垂下手。 脸上挂着恶狠狠的笑。 “好你个叶秋生,你最好祈祷能勾引司行宴一辈子,不然等哪天他不稀罕你了,你就是路边的泥土,任人践踏!” 叶秋生不屑用鼻子发出冷笑声。 轻推了曼灵秀的肩膀,曼灵秀上身晃荡了下。 “曼灵秀,担心你自己吧,下一个金主找好了吗?” 曼灵秀不可置信,“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啊。” 叶秋生转身不与她争执。 叶秋生上了车,全副武装,她轻轻呼了口气。 “你不紧张吗?司行宴,我技术可不好啊,你要是跟我死一起了怎么办。” 司行宴轻笑,懒洋洋的躺在座椅上,大拇指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叶秋生,你猜我怕不怕?” 他怕锤子,他是出了名的疯子。 那,叶秋生也不怕,若不能灿烂的活着,那有什么意思。 叶秋生嘴角缓缓向上,踩下油门的那瞬间。 那种快乐无法言说,无与伦比。 无论是转弯还是加速,司行宴都能稳稳坐住。 叶秋生模仿着司行宴的开法。 司行宴眼中的满意无法掩藏。 他是要把叶秋生一步步培养成自己。 叶秋生虽然领先,但是并没有把身后的人远远甩掉。 毕竟她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曼灵秀开着那辆车,疯了般的追着叶秋生。 叶秋生有好几次都要和她碰到了,这个时速要是出车祸,大家都别想活了。 “曹,曼灵秀旁边坐得谁啊!” 叶秋生目光注视着前方一点也不敢走神,但她能认出曼灵秀的那辆车子。 曼灵秀有意的来阻挡她,时不时的挡着她的路。 司行宴当然不知道曼灵秀是谁。 但是猜应该是现在这个开车跟疯了一样的女人。 司行宴斜靠在座椅上,并没有因为高速行驶而摇摇晃晃的,稳得像一座山一样。 他不经意间的瞟了眼窗外,看见了那辆车。 “叶秋生,如果你不能把敌人狠狠的甩在后面,你就会永远受她的掣肘。” 巨大的声浪声没能淹没司行宴的声音。 他的话清晰的传进了叶秋生的耳朵。 叶秋生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但是超高时速的方向极其不好把握。@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她的手心也出了细密的冷汗。 在提速的瞬间也有点后悔和曼灵秀赌气了,她要是不能驾驭这个速度怎么办。 她轻轻挪方向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曼灵秀也像和她杠上了一样,在后面死命的追。 叶秋生当然不会让她超越,开始左右走起来。 曼灵秀想要放手一搏都不敢,“吗的,叶秋生是想干嘛。” 她旁边的男人也不慌,淡定得有些异常,甚至有些发疯的想笑。 叶秋生算是知道什么是速度与激情了,她和曼灵秀再这么开,总得出意外。。 第六十九章改不了勾引的本性 wap. /131/131623/30724536.html 第七十章 一时输赢 司行宴也不着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司行宴有着超乎这个刺激气氛的冷静。 「叶秋生,只争一时输赢,那叫意气用事。」 叶秋生将车速降了些,由冲刺转为了追求转弯时的技巧,以及如何防止别人的超越。 但曼灵秀受的刺激可不少,她还以为自己赢了,得意的一意孤行,冲了下去。 等到叶秋生平缓的将车开到终点时却没有看见曼灵秀。 她在车上高高悬挂的心。 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也落地了。 她问着宋家辉,「曼灵秀呢?」 「谁?」 「这里就你们一个。」 宋家辉一脸懵逼,但是一点也没上心,他一拳打到司行宴肩上,「可以嘛,走哪儿找的小妞,可以啊,有天赋。」 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叶秋生。 可叶秋生却觉得不对劲,她转身和司行宴对视。 司行宴叼着根烟,在寒夜里笑得妖冶,「让人去找了。」 原来真是出事了。 得亏她没有和曼灵秀赌气赌到底。 叶秋生也觉得神奇的很,她每次跟着司行宴出门,都感觉总能学会点什么。. 又或者说缓解掉她的焦虑? 最后他们找到了曼灵秀和她的金主,叶秋生没有看见那个男生的样子,但听说好像也是个很牛,不好惹的主。 他倒是伤得不重。 司行宴说他是有预感,准备好了和曼灵秀一起出车祸。 叶秋生惊,「还有这样的人?真不怕死了?这不是疯子嘛。」 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和曼灵秀一起死的啊。 司行宴的眼神晦暗莫测,却笑意不减。 「他可惜命得很,他知道死不了,他在好奇,你们之间的斗争。」 叶秋生在想这是怎样可怕的人,这些有钱人,怎么没有几个心理是正常的。 各各都像古代九子夺嫡活下来的一样。 叶秋生不禁想到了赵烨,又想到了他今天晚上的那番态度。 她不是很想和他闹掰,但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随后到达终点的是沫白和常棣,他们两下车后,常棣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不争气,就这水平,出来丢人。」 而沫白只是毫无反应的回到,「我会加紧训练的。」 如烟本来就是开着玩的,平平安安到终点后,她就抱着司徒嬴撒娇。 司徒嬴也喜欢她这幅面孔,掐着她腰上的搜,低头就吻下来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宋家辉用手掌捂住眼睛,指缝又隙开一点偷看。 周围人看着都在乐。 司行宴一脚踢上去,「就你一个少儿。」 宋家辉揉揉自己屁股,「大少,没意思啊,你来你赢,你女人来你女人赢,都不给我们点机会的。」 「那东西,都归你们了。」 意思是今天摆地上的,算得上价钱的,都归他们了。 这是人们的目光才开始重新审视叶秋生。 这不比孟昭雪强点儿?好像是叫叶秋生吧,叶家的那个小姐,倒是没怎么见过,名声不太好。 司徒嬴也有些兴趣,搂着如烟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如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娇柔着说,「我挺喜欢秋生的。」 「宋家少爷,我不要东西,既然我赢了,我想要换个奖品,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叶秋生冲宋家辉一笑,宋家辉倒又些乱了心神了。 她这一笑质朴又纯洁,本就白净,这一笑可不得撞进人心坎儿里?不怪司行宴第一次带个女人出来,就带了她。 「你想要个什么?」 宋家辉还是正经问道了。 叶秋生笑着甜美的对周围的公子哥们说道。 「大家就把今晚上自己带的现金,兑换成东曦的饰品,我也不要,但是这些饰品,都得穿戴并发在社交媒体上。」 有些不清楚东曦和叶秋生关系的,也觉得就是小事一桩,一声应下,给司少面子。 但是宋家辉可是听明白了,「卧槽,大少,你这女人可以啊,最简单的方式,让东曦重回上流社会的视野。」 这几天杨梅都要把叶秋生查个底儿朝天了,他能不知道东曦和叶秋生的关系嘛。 这招确实妙,东曦虽然有底蕴,可毕竟叶如闻不在那么多年了,处在低谷了很长一段时间。 今天这个场子,能来的,那都是在京城有十足分量的人物,那都是世家里面拔尖的,让他们大量购买东曦的饰品,并晒在社交媒体。 这无疑是最好,最直白的宣传,巩固了东曦高奢的地位。 可司行宴根本不顾宋家辉的话,他只看着身旁的女人,她笑起来,嘴角就像个月牙。 整个人像极了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玫瑰。 有人不难道,「大少,有点麻烦了吧,又得买东西,还得拍照上传的,我们也不是模特,做不好啊。」 司行宴整个人冷了下来,眼里一副乌云蔽日的景象。 他伸手将叶秋生揽进了怀里,嘴角是斜魅的弧度。 「怎么,这件事都做不好,生意就能谈好了?」 谁还敢说什么? 这还看不明白? 那是司大少要护着的人啊。 于是一夜间,京城的贵公子哥们都明白了,司大少要护着一个叫叶秋生的女人。 叶秋生晚上回了她的红砖房,她太爱这种不华而实的房子了。 人这辈子都在长大,都在往前走,却把原来开始的地方叫做初心。 「司行宴,不行,你回长安居。」 叶秋生使劲关门,司行宴一手撑在门上,笑意渐浓,她一点也推不动。 她和司行宴,就像大狼狗和小白兔。 叶秋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真是说不清到底是谁非要闯进谁的世界。 叶秋生在浴室的洗澡的时候收到了周阳的短信。 他找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跑了,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看样子好像还惊动了不少人。 估计现在一堆人想杀人灭口。 他们必须赶快找到这个人。 叶秋生两手抓住手机握在手中。 她蹲了下来,将手抵在额头上,闭上眼睛思考。 司行宴要结婚了,首先他不能结婚。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司行宴娶她,可是司行宴为什么不能娶她呢?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章一时输赢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37.html 第七十一章 一拍即合 叶秋生走出浴室,裹着一条浴巾,看着司行宴和她一样握着电话,面色一样沉重。 “司行宴,喝酒吗?” 叶秋生***着锁骨,与芊芊***,有些湿润的秀发凌乱的披在身后,整个人还冒着些水汽,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司行宴挽起的袖口,露出精炼的小臂,衬衣的扣子一直松散到腹部,中间的胸线明显。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窗台,与身后的夜色交融,腕表还在闪着金光。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喝啊。” 司行宴迈着修长的腿走进了浴室。 叶秋生没有去换睡衣,走到酒柜提了瓶红酒出来,这里的物件儿一切都是司行宴置办的,这红酒也是他买来放这儿的。 三百万一瓶,拍卖会上买来的红酒。 她拔出木塞,将红酒倒入容器中,酒红的血液宛如小溪,奔腾着汇入瓶底。 她将屋内的暖气调高了两度,拉上了窗帘,关掉了灯,点上了两只蜡烛。 空气中喷上了玫瑰调的香水。 叶秋生本就是多玫瑰,这香味,更像是她与身俱来的,没有增添气氛的暧昧,而是增添了叶秋生的风情。 她自知她无趣,得靠诸多东西映衬。 司行宴出来时,头发和她一样挂着水珠,他将头发随意的往后抓了两下,一如当初那个少年。 肌肉分明的躯体,不加掩盖。 仅有一条白色浴巾缠在腰间。 尽管两人都见过对方赤裸的样子。 可是这一刻依然面红心跳。 司行宴收起了平时的戾气冰冷,像个邻家男孩儿般,单腿屈膝,一腿折叠在地上。 他与叶秋生并肩,而两人的肩膀,不着一物。 炙热的皮肤接触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心跳瞬间加剧。 叶秋生紧张的不知说什么,比起紧张,她更多的是害怕。 她甚至不敢去看司行宴的眼神。. 司行宴却用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向着他。 也不知道是烛光打在人脸上显得更柔和,还是说,今天这双眼睛,太过深情。 叶秋生像是跌进了一湖深不见底的湖水。 司行宴一垂眸就能看见叶秋生胸前的沟壑,他喉结滚动。 一双眼像桃花沾上了露珠。 他扣住叶秋生的下颌,“你干什么叶秋生,勾引?” 声音低沉,有些嘶哑,在这个房间里,显得并不突兀。 与这暗色的一切,都十分和谐。 叶秋生这一刻竟紧张的有些泪目。 “明明是你乱想。” 叶秋生的声音,轻巧婉转得动人。 每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挠司行宴的心尖,又好像是在啃食。 司行宴暮然发笑,轻笑的声音如春日破冰流出的第一缕泉水激打在石间。 他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 下一步却捧上了叶秋生的脸。 红酒缓缓从他嘴中,渡到了叶秋生嘴里。 红酒的香气,夹着丝滑的触感,萦绕在口腔。 鼻尖被玫瑰花味包裹,一颗心脏像被大手抓住。 一种默契在,但是叶秋生不知道,今夜她和司行宴的默契从何而来。 叶秋生不知道司行宴是作何感受,他或许是情不自禁,又或许也是有意为之,不然为什么会有想要引诱,和想要被引诱的人,一拍即合呢。 而叶秋生只想的是,这一次,谁也拦不住我。 当司行宴的大手揽过她的腰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 当她的浴巾散开,与司行宴肌肤相贴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么柔软,又这么强硬。 两具滚烫的躯体交缠。 难舍难(本章未完!) 第七十一章一拍即合 分。 楼上好像在放着探戈舞曲,热情奔放,有个舞步的节奏,也应和着他们。 叶秋生就像一条水蛇,那光滑洁嫩的腿,能攀上任何事物。 …… 叶秋生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男生的皮肤摸起来是舒服的,即使他的肌肉凸起,可他依然光滑顺溜。 她在司行宴怀里睡着,枕着他的手臂,他另一只手搁在她赤裸的腰上,她以为她会想起一些事情,但是没有。 司行宴很温柔,很能顾及到她身体的反应。 整个身子都陷在了被窝里,陷在司行宴得怀里。 就是昨天的那一刻,好像心里有点什么东西放下了。 她转过身看着司行宴的脸。 他和司臣齐是不一样的,司臣齐是经过岁月的磨砺后剩下的强硬,他也是长得很刚硬的。 可司行宴不一样,他的脸五官分明,眼眸深邃,下巴尖细,自带桀骜的气质。 叶秋生真的很想见见董清绾,那到底是什么样绝色的美人,把司行宴生成了这样。 可惜司家上下居然连董清绾的一张照片儿都没有。 司行宴的眼皮一下睁开,没想到他早上刚睁开的眼眸就是带着些锋利的。 叶秋生对视着司行宴,也丝毫不闪躲,心虚的人才第一个别开眼睛。 “秋秋,肩膀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温柔的询问倒是让叶秋生有点猝不及防。 她和司行宴早就习惯了连名带姓的互相质问。 司行宴是知道点什么,怕引起她情绪的反常,所以故意柔着问吧。 只是,这个纹身…… 又不止这个纹身吧,还有很多事都没说清,如果司行宴够敏感,就能察觉到她昨天身体的反应。 可是司行宴怎么可能不够敏感呢。 叶秋生的眼眸暗了暗,“司行宴,要不你去查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去查吧。” 我说不出口,我要怎么说。 司行宴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点力,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送,叶秋生的头就挨着他的锁骨。 “叶秋生,我会拥抱你,连带着你的所有。” 叶秋生有些漠然,司行宴明明那么会说话,为什么经常都跟一个疯狗一样爱咬人。 她看着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光芒,肆无忌惮的照在司行宴的脸上,他脸上的每一点小绒毛都可以看得见。 是的,他总是和光重叠在一起,哪怕光照不亮他心里的那部分,可是光也偏偏要追着他。 “起来了傻子,沉迷美色会变傻。” 他用手指敲着叶秋生的额头,自己撑着床起了身。 今天是叶秋生的生日,但是谁也没提,因为叶如闻也是在今天去世的。 自从上次她跟司行宴一起回姑苏扫墓之后,就再也没好过。 那是第四次见到司行宴。 第七十一章一拍即合 wap. /131/131623/30724538.html 第七十二章 奶奶的星星 没想到居然是在姑苏。 叶秋生看见叶如闻的墓碑的时候,墓碑干干净净,面前还摆了一捧玫瑰,带玫瑰来墓地看故人,也是出奇。 前几年叶秋生还比较小的时候不愿意回来见叶如闻,青春期里有太多东西无法消化,而且她也自顾不暇,现在大了些,想要回来见见。 她伸手摸上叶如闻的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雕刻了一张叶如闻的脸,这和记忆里的叶如闻无法对应上。 「妈妈,好久不见,我回来看你了,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有人不渴望母爱的啊,「我当然还想和你一起生活,打我骂我都要,这样我还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有没有钱,是不是大小姐,别人喜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阴阴沉沉的天,就在此刻飘起小雨,细密的雨点子扑在脸上,冰冰凉凉,就好像叶如闻现在听见了一样,「清明时节雨纷纷」,向来如此。 肯定是在天上的人,他也是如是想要见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触碰你。 脑海里浮现的是当初叶如闻站在楼梯间上,叶秋生在楼梯底下,那好像是个春天,温度不热不冷,叶如闻冲她笑了一下。 叶如闻笑的时候不多,但当时那个笑,就是妈妈对着女儿的时候最温暖,最柔软的笑。 她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柔柔的问道,「秋生想出去玩吗?」 背后的墙是砖砌的,稀稀疏疏的有些砖是空着的,漏了些孔,阳光就从背后照进来,光影斑驳。 叶秋生小跑上楼梯,叶如闻抓住她的小手,「和妈妈一起出去玩儿。」 小时候读过一篇文章,叫《奶奶的星星》,说「地上每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个星星」。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星,每个人都有颗属于自己的星星,所以我不能遗忘你的死,我不能释怀。 山谷里的狂风猛拍着我的肩膀,就像你哄我睡的那样,山间呼啸的风声,像你在回应我,秋生,好好活着。 叶秋生将另束玫瑰放在地上,两束玫瑰花安安静静的躺在叶如闻墓前,世间不止我一人记挂你。 叶秋生也没想过在此后的很多年不会再回来了。 叶秋生上了车,此刻大雨倾盆而下,像有人拿盆泼水在防风玻璃上,也看不清路了,司机慢悠悠的看着车子,双手把在方向盘上。 两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生怕发生意外,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唰」的一声。 两侧车窗上飞溅起水花,一辆车飞驰而过。 又一个漂移,硬生生的横在他们面前停下。 「什么情况?」 司机大喊一声,猛踩刹车,但是路面太滑,强制停车还是撞了上去。 惯性将叶秋生甩着撞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还好车速不快。 晕了几秒,叶秋生扶着头抬起来,「发生什么了,出车祸了吗?」 司机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心里大喊糟了!可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回道,「好像有人拦我们的车。」 这句话让叶秋生立刻开启警备状态,她起身撑在椅背上望着前方,看见有人从车上下来,「什么意思?」 叶家要杀她?不应该啊,如果叶家要动手早就动了,为什么要挑今天? 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司机就拿了棍子开门,「小姐在车上待着。」 「你注意安全啊!」 叶秋生冲着他的背影喊到。 她还什么事都没反应过来。 她这次回姑苏老太太给她安排了一点人保护她的安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自己的车,那是老太太的人,他们也穿着制服,拿着武器匆匆下车。 只听见「pang」的一声,叶秋生隔着水幕一般的车窗,依稀看见一个人胸口一滩红色,直直躺在了地上。 有木仓? 叶秋生脑子轰的一声像炸弹炸开,双手捂在自己嘴上,两眼瞪直了,下一秒。. 她打开手机,「怎么会没有信号?对方有信号屏蔽器,该死!」 突然「pangpang」几声,车窗玻璃被射出几个窟窿,叶秋生吓得蹲在车里抱头,抬头看着有些裂纹的玻璃,幸好啊! 叶秋生扒在窗边看着对面黑压压一群人,人数明显是她的两倍,很显然就是想让她死的。 两方交手,对面下手太狠,叶秋生在车内看不太清,只知道对方没出几招,自己的人就倒下了,这样下去,她就是在坐以待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又有另一队人从草丛里冲了出来,这群人看着和要她命的那群人势均力敌。 窗外雷鸣电闪,雨水唰唰落地,夹着拳脚交加,和开木仓的声音。 几波人交杂在一起,你来我往,血流成河,一地地猩红。 叶秋生觉得此时不能再坐下去了,抓住时机,打开车门,在靠近悬崖地另一侧偷偷溜了下来。 她在雨中蹲着一点点的挪动,雨水无情的冲刷着她的脸,挪到车子的尾部,那里刚好躺着一个被击倒的黑衣人,看着像对方的人。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双眼,伸出一只手,把男人手上握着的木仓夺了过来,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她躬着背,想要逃离,今天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也有人反应过来了。 「老大,人跑下来了!」 叶秋生猛的回头,一个子弹从她耳边擦过,她能感到耳边穿过一阵风,随后一丝刺痛。 她就被人拽到车后面躲着了。 「司行宴?」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是惊讶,今天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司行宴湿答答的头发,衬着他此刻血红的眸子,像是热血高校里的男主,白衬衣变得透明,贴在身上,他语气坚定沉稳,「会用吗?」 他扬了下手上的东西。 叶秋生点了下头。 此刻对方正想方设法的靠近他们,但是被司行宴带来的人纠缠上了,靠近不了半步,在外打斗不休。 司行宴抓住叶秋生的肩膀,一字一句,望着她的双眼,黑眸盯着人发劲,认真叮嘱道。 「我掩护你,你先走,你走了这件事才有平息的可能,不然就是所有人都死在这,你明白吗?」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二章奶奶的星星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39.html 第七十三章 我怕啊 我懂,我懂。」 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破裂的耳廓上,刺痛让她更加能保持清醒。 「好。」 司行宴摸了下她的脸。 叶秋生还能记得当时他的表情,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那么近说话,司行宴说好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那个笑那么的温柔明媚,柔得像朵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现在置身危险之中,这也抚慰了一点叶秋生慌乱的心。 司行宴那么木仓就起身,冲着对面就是几木仓,面对别人的攻击他丝毫不闪躲,仿佛他才是那么大反派,他才是来消灭所有人的。 火力被吸引走了。 叶秋生迅速起身,有两个男人挡在她面前,向后射击,保护着她,这两个男人很高,他们将叶秋生挡得严严实实的。 「追啊!你们在干什么,废物,别让她活着走!」 好像是老大大声武气的对人喊道。 叶秋生每跑一步,脚下就有一个巨大的水花溅开。 就在那么嘈杂的环境中,她还没走几步,身边就有一个男人突然倒下了。 叶秋生愣了一下,看了下脚边的男人,她又回头看了眼,她外婆的人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了。 「吴叔!」 叶秋生嘶吼着喊了这一声。 因为刚才的愣神,吴叔突然冲出来抱住她,替她挡了一木仓,叶秋生的眼泪和着雨水交融在一起。 这就是刚才她车上的那个司机,这个司机给老太太开了很多年的车了,那么大的年纪,却不想再也没有安享晚年的机会了。 温热的躯体从她身下滑倒,连带着那句,「小姐,小心啊......」 不等叶秋生反应,司行宴上来牵着她就往前冲,一堆人挡在她之前,将想刺杀她的那群人挡住了。 对面的人一看人要跑了,也慌了神。 「废物啊,一个那么小点的小女孩儿都没办法!都给我杀了!」 于是疯狂开木仓,连搏斗都放弃了,能杀一个是一个,誓死要杀出一条血路追上叶秋生。 司行宴带的那队人就仿佛是一堵肉墙,挡住了枪林弹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倒下,这个样子,像极了司行宴。 司行宴拉着叶秋生的手就向前跑,可叶秋生总想回头,她一边跑一边掉眼泪。 「叶秋生,别回头!」 司行宴即使肩上中了一木仓,但是他依然带着叶秋生奋力奔跑。 「司行宴,我怕啊。」 叶秋生有些颤抖,她只能看到他四分之一的脸庞,他从来,什么时候,都强得像个神。 「不怕,有我在。」 司行宴握住叶秋生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好像在重复他这句话,有我在。 当他们不好容易摆脱掉了后面的那些人,用许多人换来了一条生路的时候。 叶秋生弯下了腰,气喘吁吁。 谁知道有几个人在背后一直偷跟着他们,不经意间,一个针管从背后直冲冲的朝着叶秋生就来了。 司行宴中弹的那手一用力,把叶秋生扯到自己身后,伤口撕裂,鲜血喷涌。 针笔直的射中了司行宴的腰。 「司行宴!」 慌乱间叶秋生不知道该作何。 在那几个人有些得意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叶秋生却下意识的举起了木仓,连开几木仓。 木仓的后坐力很大,但她但手劲很大,她一直都在练格斗术,所以手还只是有些发麻使不上力了。 那几个人接连着倒下。 司行宴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笑得出来啊?」 叶秋生都急的出眼泪了。 她这辈子,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真的好吓人,差点就死了,她颤抖着喘了口气。 她没有觉得自己刚才杀人了,因为这群人要了她身边太多人的性命了,这就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 司行宴唇色苍白,笑容不减,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秋秋,别怕。」 下一秒面前这个高大,镇定自若,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重重向后倒去。 「司行宴你别死啊!」 叶秋生本来抓着的他一个胳膊,可是他太重了,他的胳膊在叶秋生手中一直往下滑,直到脱离了叶秋生的手。. 叶秋生第一件事就是去探他的鼻息。 「没死,没死还好,还好。」 叶秋生只好拖着他,往树林里去,树林深处,另一侧,有一个可挡雨的小山洞。 就是这人太重了!把人拖到,她也开始耳鸣目眩,晕了过去。 叶秋生感到自己的脸滚烫,好像有什么人拿着火在烤她的脸,她都快熟了! 她极不舒服的费力睁开个眼缝,看到了火光在跳跃,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要被人给烧死了,直到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 过了几分钟,她才完全恢复意识。 凭借着全身力气,坐了起来。 等叶秋生醒过来的时候,司行宴早就醒过来了,这个男人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两腿微分坐在地上烧着火。 虚弱的叶秋生靠在墙壁,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哪里来的柴啊?这才下过雨。」 一阵风席卷着泥土的清香,轻抚过叶秋生的脸庞,湿润的水汽缓解了叶秋生脸部的干燥。 而这一切都提醒着叶秋生,这件事还没过去多久。 「山人自有妙计。」 司行宴笑着故弄玄虚。 「是是是,你是山人。」 叶秋生等了半天,想要听司行宴分析局势但是没有,这个男人看着心情好像还不错一样,就在烤火。 叶秋生疑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秋生现在只有劫后余生的不真切感,但是想着保护她的吴叔还有其他人,她心里又沉了沉。 司行宴也往后一靠,歪着个头笑着,眼角是很好看的弧度,像花一样的娇艳,明眸皓齿,翩翩少年。 他宠溺的语气,蹦出了两个字,「你说。」 这时候的叶秋生还比较开朗,还没有经历后面的事情,尽管生活里也有很多的难处,她也还是在努力克服。 她俏皮的嘟了下嘴,然后回想了一下整个事情,清甜的嗓音如一坛很多年的老酒,飘香袭来。 「嗯......我想的是,最开始是下来了些黑衣人是要杀我的,直直的冲着我来,可是我的人和他们交锋之后,又出来了一队人。」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三章我怕啊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0.html 第七十四章 你别过来 叶秋生说着又瞟了一眼司行宴的反应,他始终眼角带笑,充满耐心。 「后来的这群人表面上没有冲着我来,因为他们如果和最开始的那群人一伙的话,我等不到你来,我就已经没了。」 「所以他们不是一起的。」 司行宴赞允的点点头,又好像是在鼓励她。 可叶秋生很不爽,她好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司行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一副哄着我的样子!」 司行宴笑了出声,手臂撑在腿上,两指轻轻抵在太阳穴,「是。」 叶秋生抿了下唇继续说,「最后跟上我们,给你扎针的,是第二波人,他们没有想要我的命,因为我看了,那个针里装的东西大概是麻醉剂。」 「而且他们中木仓之后还有行动力,可以用反击我,但是没有,因为他们不想我死,他们应该是想带走我。」 叶秋生想要继续说点什么,话却被司行宴堵在了嗓子眼儿。 「可以,推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司行宴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听她说? 不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秋生忽闪着大眼睛,「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 当时司行宴留下了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叶秋生,要你死的人,这次没成功,就会有下次,慢慢你就知道了。」 但是后来这群人却没再动过手了,还是说,也动过手,但是叶秋生不记得了? 半晌叶秋生才反应过来司行宴的伤口还没处理,她拍拍自己的头,懊恼的说,「瞧我这个脑子,不好意思啊。」 司行宴嘲讽道,「也没事叶秋生,再反应慢点我就血都流干了。」 「你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叶秋生以前没怎么和司行宴说过话,才发现他人怎么这个样子。 叶秋生跑出去给找找有没有什么药草,她是农村里长大的,有些草是可以消炎的,她认得,这山里果然还是有。 本来烘干了的身上,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裤腿又湿了。 她单膝跪在司行宴身旁,指了指他的伤口,「这个子弹怎么处理?」 谁知道司行宴直接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把小刀,「用这个。」 这又把叶秋生吓着了,这两天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才十几岁,救救了,真无语。 她颤颤巍巍的接过,也没有很矫情的推脱半天,因为她知道,这伤肯定得处理。 她看着这个他肩上那团烂肉,「我不会耶。」 司行宴也摆烂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秋生叹了口气。 司行宴又补充道,「没事儿,疼不了,是肉迟早都会长好。」 叶秋生看着他眼里透出的微光,像是巨大黑幕下升起了一个月亮,现在他身上的水汽基本消散,居然还有一股沉香味弥漫开来。 叶秋生定定神,「那我动手了哦。」 她看准了之后直接下刀,绝不优柔寡断,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做什么的事情才会最有效率。 她刚才研究了半天,只用了两刀,就取出了子弹,可是额头上不经意间湿润了一片,出了许多的汗,风一吹,整个头都像被灌进了风。 司行宴看着她手起刀落十分满意,脸个痛的表情都没有露出,可是叶秋生从来都觉得,司行宴是痛的,只是他不说。 「司行宴,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叶秋生将草药搓烂敷在司行宴伤口上,像唠家常一样平淡的语气。 「叶秋生,不止你一个人的母亲是姑苏的。」 叶秋生不去看司行宴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不屑。 这个叶秋生知道,董清绾也是姑苏的。 「可是这附近是叶如闻的墓诶,你来这儿干嘛?」 叶秋生把草药盖住了司行宴的血肉窟窿。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屈膝环抱着,两个人就挨着面对面的坐着。 司行宴瞟了她一眼,眸底暗潮汹涌,像海浪扑打在渔船上,「你管?」 确实,董清绾和叶如闻势不两立,这件事人尽皆知,能有什么理由,司行宴会来看叶如闻呢? 伤口处理完毕后,叶秋生看向了这个深深的洞穴,这什么洞穴?她还没看过。 「我去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叶秋生带着好奇心,往洞穴深处走了进去。 这地坑坑洼洼的,有些小水凼,地上还有些石子,有点绊脚,越往走里走越清凉。 没走个几步就没光了,但是可以看出来这洞穴还挺深的,里面居然还能走,跟个隧道一样。 「好神奇啊司行宴,这洞好深啊,你说是自己形成的嘛。」 「啊——」 果然,好奇害死猫。 她脚崴了。 「怎么了?」司行宴迅速站起身,就要往里面赶。 「你别过来司行宴,这里面太黑啦。」 司行宴彻底无语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女孩儿了。 ...... 司行宴穿着简单的白衬衣,袖口确实非常夺目的红色玫瑰。 他擀着面条,聚精会神的像签合同,又像在和面团做殊死搏斗,那力道就是要把面条掐死。 叶秋生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眉。 「司行宴,有现成的面条,直接煮就行。」 叶秋生拿了套白色的针织套装,回头提醒道。 「叶秋生,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别挑。」 司行宴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语气。 叶秋生在他背后,看着他忙碌而又有条不紊的背影。 她真无所谓吃什么,不知道司行宴为什么那么爱找事儿干。 不知道他又在哪儿学会了炒臊子这个东西,这次的面条还升级了,不是清水面了。 不过满屋子飘香,小白烟就好像天空的云彩走错了门,不小心跑到了他们屋子里。 叶秋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司行宴……抽油烟机,你会用吗?」 老实说,司行宴不会,可他会直接承认吗?当然不会。 「叶秋生,又呛不死。」 okfe 叶秋生猜到了,他最牛,他最了不起,他想干嘛就干嘛吧。 最后一碗黑不溜秋的臊子面端到了她面前,面上还有个煎蛋。 叶秋生将蓬松的黑发抹到一侧,两侧有些短发掉落下来,柳叶眉被遮住了眉尾,可依旧显得今天的她温婉动人。 落地窗使所有的光畅通无阻,在客厅里横冲直撞,却没有那么刺眼,灰尘漂浮在空中一眼可见,这光看着也有些老旧了起来。 「吃吃这个好不好吃。」 司行宴先出声。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四章你别过来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1.html 第七十五章 乌黑的瞳孔,漫不经心的露出点碎光。 他坐在板凳上,把叶秋生抱到了自己腿上,在碰到叶秋生腰的那一瞬间,叶秋生差点本能反应给他一肘子。 不用刻意去闻,可以都可以闻见一股肉香,还有糊了的味道。 「司行宴,放我下来,我自己能吃,你在干嘛啊?」 叶秋生一脸难为情,哪有人坐在别人腿上吃面条的。 她感觉她在他那儿就是个小孩子。 司行宴渠道不管不顾的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低沉的有磁性,「叶秋生,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 叶秋生搅动面条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无波无澜的吃了一口。 「司行宴,还是甜的。」 司行宴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叶秋生愣愣下神,然后摸愣下自己的唇角,好像是把油沾到嘴边了吧,但是这个人怎么这样。 「司行宴,是你把我当小孩儿。」 叶秋生才睡醒起来,声音是软软糯糯的,不似平常的锋芒毕露。 司行宴笑意藏不住,用自己的脸蹭着叶秋生的脸,好似很宝贝的样子。 叶秋生端起面条捧到他面前,「你尝尝。」 司行宴却又瞬间低沉了下来,「叶秋生,喂狗呢?」 「哈哈哈,确实像,大狗子。」 叶秋生放下面条伸出双臂抱住司行宴的脖子,司行宴搂住她的腰,没人看见此刻他的温情,他从不像什么大总裁,而就是手足无措,又轻易满足的小男生。 「司行宴,谢谢你,让我时隔十几年,也有人给我做面条了。」 叶秋生的唇,靠在司行宴的耳边,声音轻盈呼出的一字一句就像阵风,刮到了司行宴心里。 司行宴捏住叶秋生的腰,轻轻转头,亲到了她的耳廓。 安安静静吃过面条后,钟九开着车来接司行宴上班,他走前总是会亲一下叶秋生的额头。 叶秋生想,司行宴有病确实是有病,可是他是真的好。 叶秋生也拿着东西准备出门,结果不巧。 「秋生,生日快乐。」 顾见深捧着一束红玫瑰在门口,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 明明年纪是比当初长了,人却越来越像个少年,意气风发。 玫瑰还带着些露珠,像是刚摘了,叶秋生扫了一眼大概就知道,这不是国内的玫瑰,是大早上从国外航运过来的。 只是顾见深居然给她过生,有点可笑。 叶秋生接过玫瑰,笑容得体,「谢谢顾总。」 顾见深无奈的勾勾唇。 「秋生,你太客套了,你只有用的上人得时候才会热情,你的野心,从来都在脸上。」 叶秋生从顾见深身侧和他擦肩而过,没有想要驻足慢聊的想法。 叶秋生反而笑得灿烂了。 「是啊顾总,我从来功利,所以想要我给你好脸色,想想你能给我什么吧。」 顾见深在后面双手插兜,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高领浅灰毛衣。 叶秋生望了眼天,原来明亮的天,突然加了怀旧滤镜,看样子今天得下雪吧,高大的树子,现在也成光秃秃的架子了。 「秋生,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地方,我想带你去。」 顾见深温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可叶秋生脚步都不带停的,转身就下了楼梯,这里的平房楼层都不高,没有电梯的,地面也是石头做的。 「顾总,你想,我就要答应吗?当年我想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容易吧。」 顾见深突然绕到了她身前,站在比她低两阶的台阶,这样他们刚好能平视。 也刚好乌云突然遮住了半边天,光是从叶秋生背后斜射过来的,右边的头发被照得根根分明,乌黑发亮。 顾见深在她面前,是一片柔和的灰色。 他一只手支着墙,依旧是他温雅的笑,像少不更事的少年。 「秋生,我没有和你商量。」 叶秋生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到一旁,从他另一边下了楼,「我知道了顾总,我要先去公司。」 顾见深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他和叶秋生同时拉开车门,「秋生,我等你。」 两个人在说清楚之后,叶秋生才同意了顾见深的好友申请,不然顾见深还真联系不到人。 叶秋生把玫瑰花往后座一扔,看了一眼后视镜,叹了口气,顾见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有一些事,还得从他这入手才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叶秋生连上蓝牙接通了,「喂。」 「叶秋生,你放过我好不好啊。」 是曾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放过她什么,有对她做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我没对你做什么。」 叶秋生生怕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不是,你让我哥哥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已经跪了很久的祠堂了,我就连吃饭都是在这吃的,我快疯了!」 曾媛在那边跪着祠堂,每天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吃饭睡觉都在这里,晚上的时候还阴嗖嗖的。 哥哥真的是疯了,这不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嘛,也不能为了惩罚她这样吧。 疯了?叶秋生巴不得。 「曾媛,我和你说清楚,我没有和你计较什么,是因为你是司行宴的妹妹,如果是我自己动手,你会惨得多。」 叶秋生勾起唇角,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 曾媛越听越觉得胸口有股闷气,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去了。 于是一咬牙,「我错了行了吧。」 多渣男语录的一句话啊。 叶秋生把她的电话挂断了,并不想在不重要的人上耗费时间,特别是你对她,她也不在乎的人。 叶秋生进到公司的时候,就听见闹哄哄的一团,办公室外,又是那个男人在闹事,冰冰姐的前夫? 「段冰冰又躲哪儿去了,孩子的家长会她不去,孩子的运动会不去,怪不得孩子不跟她,还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 「国立的家长会,我可不敢去!」 男人大声嚷嚷着,巴不得全世界都听见。 叶秋生皱眉。 这个男人其实看穿着打扮,应该家庭条件还不错,可是偏偏说话做事,就像个小混混。 可他要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冰冰姐又怎么会瞎了眼给他生个孩子。 叶秋生对着沫白说道,「安保呢?就让他这么闹?他是怎么上楼来的。」 沫白还没开口,那个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转过身,把矛头又对准了叶秋生。 趾高气昂的。 「是你啊,你是她的老板?我是说她怎么硬气了,孩子今天家长会,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联系不到她,你们找找。」 「她先抛夫弃子,她还有理了。」 这个男人好像忘了昨天的教训,他头上还包着纱布,眼睛也不敢直视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 可能是觉得这里人多,叶秋生不敢拿他怎么样。 周围的同事也都在议论着。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五章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2.html 第七十六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冰冰姐的前夫?她怎么找了个这啊,还闹到公司来了,自己的私事都处理不好。」 「别说了,怎么样还不是你领导,这些事儿你见的少了嘛。」 「那冰冰姐还挺可怜的,听说孩子还离家出走了,前段时间一直在拜托人找,现在好像回来了,就是一直不肯回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得了吧,大公司这种热闹多着呢。」 有几个人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站起来了,又坐下了。 这种热闹他们确实是见多了。 雪梨本来想制止一下那个男人的,看见叶秋生之后也怂了,昨天多丢人啊,她才不要凑到叶秋生跟前。 「这位先生,你的私事我们无法帮你处理,但是如果你想要购买服装首饰,我们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突然冒出来个穿着职业装,将头发扎了个马尾,看着清爽,又十分干练的女生。 叶秋生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有点意思。 毕竟这个男人没有闹事,还是员工家属,让保安赶出去,也不利于企业形象。 万一他再出去乱说些什么,那就更不好了,就跟地位越高的人,越在乎名声一样,企业也是如此。 「哼,买什么,我不买!我就是来找段冰冰的。」 男人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消费?最开始可没说有这一项,他才不是过来花钱的。 「关于刚才的一切我们都会转告冰冰姐,不如我们先去休息区那边坐会儿,那边儿有茶水饮料,我还可以带您看看我品牌最近的新品。」 女孩儿笑容甜美亲切,说话不急不慢,很会缓和人的情绪。 「那个女生叫什么?」 叶秋生路过这两人,对沫白问道。 「总裁办的,前段时间换人的时候进来的,叫茉莉。」 沫白踩着黑色细跟高跟鞋,白色的包臀裙,半短的西装外套,衬得她身材姣好,棕黄色的头发肆意搭在肩上。 那边男人见她们走了,在背后叨叨,「哎怎么走了呢?段冰冰人到底去哪儿了还没说!」 问完其实露出了一抹笑,茉莉拦住了他想要上前的步伐,将他带到了一旁,他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进到办公室后。 叶秋生其实想问常棣的事,看了两眼沫白,又忍住了,低头翻开了份文件,对沫白说道,「叶诚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在查我们的接下来的公司安排,貌似没有什么举动,但是这更让人担心。」 蛰伏? 这是叶秋生第一个想到的词,她不禁想起上一次蒋予馨来警告她的话,所以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叶秋生没说什么了,坐在椅子上把该签的文件签好。 成堆的文件摞在一旁。 作为高奢品牌,首先要有代表作,再者打造品牌形象和造势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正在做这两件事。 「小姐,常少主那边……」 叶秋生抬起头,眼含微笑,她终于等到沫白开口了。 沫白也意识到了,好像叶秋生在等她主动提,才万分欠疚的说,「小姐,对不起,我才想好这件事该怎么说,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 叶秋生抬手示意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她移步茶具那边,用镊子夹起杯具,提起茶壶,用热水淋过。 「沫白,我从来不会怀疑你,你说或不说,我都不会怀疑你,当然我很开心,你愿意说。」 叶秋生低头摆弄着茶具,并没有看向沫白,避免给她造成压迫感。 沫白也心下稍微放松了些。 办公室因为在最高层,所以也有最好的光照,沫白的头发看上去更浅了,她像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 茶香弥漫,遮掩过了玫瑰花香。 「我是从常家出来的,我不清楚老太太和小姐讲过没,我是个孤儿,是在上百个孩子里挑出来的,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这让常家最后留下了我。」 「其他的孩子,都因为各种用处,分开培养了,常家做的生意,想必小姐也清楚。」 叶秋生轻微点下头,作为回应。 常棣,大家都叫他少主,而不是常总,就是因为他不同于一般的总裁,他们家是洗不白的。 「最开始我是做杀手培养的,但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大家觉得我相貌不错,于是我的用处也改了,我是服侍各种男人的……」 叶秋生倒水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溢出一些。 茶叶在杯子里转了几圈,在茶杯中心形成了个小的漩涡。 叶秋生把茶杯往沫白面前推。 「我很早就出来接触男人了,大概是十六七岁,我记不准了,是在一次宴会上,被人强迫,老太太救了我,她去找常家主要了我。」 这是沫白第一次,和人长篇幅的谈论自己的事情,可她依旧像个机器人一样,平静的仿佛她不是故事的女主人。 又或者是经年累月,没什么可以计较的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常家的人,我确实没有说,但老太太直接去找了我们君主,君主没有同意,于是我被雪藏了回去,派到了别的地方,不是接触光鲜亮丽的老总了,而都是地下一些人。」 「直到,好像是我十九岁那年,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十九岁那年见的小姐,那个时候常棣上位了,老太太又去找他要了我,常棣给了。」 叶秋生坐直了身子,直视着沫白的脸,想要找出什么痕迹,可是没有,沫白这个人,连表情都很少有。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入口甘爽顺滑,兰花香气萦绕舌尖。 「常棣的意思是,我始终是他的人,我来叶家,是他借给叶家的,我还是得替他做事……」 不等沫白说完,叶秋生插了句嘴。 「所以常棣是故意让你留在我身边,他其实有别的意思对吗?我应该对他来说,有我不知道的价值是吗?」 沫白抬头有一丝诧异,小姐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常棣在叶秋生面前表现得和沫白暧昧,可能会想到他们之间有感情纠葛,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小姐……」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六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3.html 第七十七章 带资进组 沫白的声音清甜,叶秋生从来都爱听她说话,也从来都很喜欢她。 「喝茶。」 点到为止,有些话再说,时机可能不够。 心里大概有些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暖黄色茶水中,茶叶自然舒展,像是在睡个懒觉,又好像是在冬眠。 窗面起了些雾气,浅灰色的乌云终是遮住了太阳,叶秋生看着,觉得是要下雪了。 在沫白不明所以的走后,她给段冰冰打了个电话。 「冰冰姐。」 叶秋生先开口叫了声她。 段冰冰第一次被公司总裁打电话,看到是陌生号码,她其实挂断了几次。 因为她的号码被人给卖出去了,经常有男人打上她的电话,问她价格,她被骚扰得快不想做人了。 儿子也是因为这部分原因,不是很想跟她待在一起。 「老板,我们部门的同事告诉我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会去公司找我,还让大家都看笑话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段冰冰就像中学时期做自我检讨一样。 「这是一部分原因,但是作为你的领导,我不能视若无睹,该提醒你这部分,我得提醒你。」 因为除了上级领导,谁敢去批评段冰冰,公司正儿八经的高管,市场部的部长。 但是叶秋生也没有交给别人处理,因为那天段冰冰和她坦白了,叶秋生知道些她的私事,并不希望更多人看她的笑话。 「是是是,老板,我明白,谢谢老板的提醒,接下来我会处理好。」 「嗯。」 叶秋生食指轻扣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的,像在琢磨点什么事,半晌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冰冰姐,我替你去看一眼孩子家长会吧。」 她知道段冰冰为什么不去,因为昨天摔破了脸,脸上挂着彩,觉得去了会给孩子丢人。 叶秋生这边早上收到了学校的请柬,国立一年有一次校园演唱会,上午家长会,晚上演唱会,家长和孩子共赏表演。 叶秋生此刻拿着请柬,一动不动的盯着封面的国立国际高级中学几个烫金字体。 「这……怎么好麻烦老板,他一个人,应该没什么。」 段冰冰不知道此刻作何心情,她没有反应特别大的拒绝叶秋生。 「顺便的事,刚好我要去一趟,家长会没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给你拍点孩子的照片,听说你很久没见到孩子了。」 叶秋生将请柬收进包里。 冰冰姐似妥协一般,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像什么妥协了。 「好吧,谢谢老板,麻烦老板了,我会努力工作的。」 「好好养伤,早点回来工作。」 国立居然能想到给叶秋生发请柬,还写的是优秀毕业生,呵,满满的讽刺。 叶秋生想,干嘛要去找不痛快,可是从收到请柬的这一刻气,就已经有根刺扎在她心里了。 不是看了这封请柬,决定要去或者不去,这影响到了自己。 而是在看到这封请柬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影响了。 何况大早上本就心烦意乱的,还在公司里听见了国立的名字,这更像是一种暗示。 是很久没回去看看了。 叶秋生躺在总裁椅上,给司行宴发了个短信,她将周阳给她的那个男人的信息全部转给了司行宴。 这个男人,必须抓到! 叶秋生是个十足的生意人,她从最开始,每次主动接近司行宴,一定是有求于他,放低身段一次,就能得到一次的回报。 最起码现在事态都还在她掌控之中,不亏。 叶秋生提着包,约上了庭燎一起去学校,因为他也是「优秀毕业生」。 走出办公室时,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叶秋生转头看见茉莉进了仲冬的办公室。 顶替正远的,确实比正远上道一点。 冯子俞走出了化妆间。 「那个女二号,是谁?」 宁婉言眼神深邃的看着镜子里冯子俞的窈窕背影。 化妆师专心致志的给她上着粉底,粉扑一下一下的按在她脸上。. 宁婉言的经纪人荷悦双手交叠在胸前,站在化妆桌一旁,自带经纪人的冷静和理智。 她是赵氏传媒的经纪人,宁婉言自是赵氏的艺人。 「冯子俞,带资进组的一个姑娘,听说乡下来的,在京城读了几年书,会个芭蕾,没学过表演。」 宁婉言扭头看向荷悦,「哪个资?不是赵氏投资的这部电影?」 她就是赵氏的人,还有谁能带资进来。 荷悦也挺看不上冯子俞的,按说是有关系,可是关系也不是她自己家的,都是什么朋友男人的。 谁不是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了那么久,上来就是个大制作电影女二。 「你记得你上次录综艺那个叶老板嘛?东曦的那个。」 「这个电影她也出钱,那是叶老板的朋友,而且那姑娘好像也和赵公子关系不错,估计接下来得签到赵氏了。」 宁婉言忍不住皱起了眉,谁不知道这个角色是楚禾的啊。 「宁老师,给你画眉毛,你放松。」 化妆师提着眉笔轻轻提醒道。 宁婉言放松了眉毛,心里却窝着了一股气,「她把楚禾都挤掉了?是赵公子喜欢她还是怎么回事?」 她当然着急了,这个女一号可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多少明星来面试,最后导演敲定的她。 她在娱乐圈也跑了十年龙套了,现在热度和人脉什么的,都很不错,指着这个电影拿个奖,提升一下自己的咖位。 要是最后电影播出被一个女二抢了风头,那才气人呢。 最开始说的那个角色是楚禾,楚禾倒也没什么,大家默认她是半个赵氏的老板娘,毕竟楚禾家世好,楚家也是有地位的。 赵烨再怎么玩,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楚禾她够不到,只有羡慕,可眼前来了个冯子俞,明明她才刚踏进娱乐圈,却给了宁婉言一种势均力敌的错觉。 荷悦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冯子俞是把楚禾挤掉了进来的,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呢。」 荷悦当然不爽,自己捧了宁婉言多久啊,这圈里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宁婉言忍着脾气把妆画完了,化妆师收拾完东西出去后。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七章带资进组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4.html 第七十八章 看样子你还不错 她突然开口。 「楚大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呢。」 冯子俞画完妆就拉了个小马扎坐在片场了。 对她而言,这也只是一份工作,她也就是个打工人,倒也没有想过和谁争什么东西。 她给叶秋生发过去一条短信。 「秋秋秋,生日快乐么么,今天有空一起吃饭吗?」 叶秋生正好在去国立的车上看着手机,秒回了一句。 「谢谢宝贝,但是没空,下次我约你。」 叶秋生其实到如今没有太多的表达欲和分享欲,她和人说不了多少的话。 曾经向栩之把她带动过,只是后来又把她推进了另一个深渊罢了。 冯子俞简单回了下又收回手机,抬头就看见走来了一个女人,有点微胖,但挺有气质的。 她伸出一只手。 「你好子俞,我是赵总给你安排的经纪人,小裴,以后就由我带你了。」 冯子俞愣住了,啥玩意儿经纪人都安排上了,但是小裴姐不是只带流量女星吗? 冯子俞握上小裴的手。 「你好小裴姐,我是冯子俞。」 因为赵烨的安排,现在无论冯子俞去哪儿,别人都尊敬着她。 冯子俞有些发蒙,她只听过赵烨的绯闻,包括赵烨和楚禾的关系她也不太清楚。 但不得不说,谁能拒绝赵烨的温柔。 冯子俞摸上了赵烨昨天给她买的围巾,这个牌子的东西,她只买得起口红,可是现在限量定制的围巾,她也戴上了。 叶秋生下了车,提上了一个偌大浅蓝色编织手提包。 这是楚禾买给她的,直接寄到了她的公司。 楚禾居然知道她生日,挺意外的,惊喜?算半个吧。 叶秋生看着国立的大门,几年不见,却更崭新,重回故地,竟是内心波澜不惊。 叶秋生因为自己病的缘故,很少会去比较熟悉的地方。 「秋生。」 庭燎在远处给她挥手。 他穿米白色的风衣,站在风中,风吹动发尾和衣襟,笑意不减当年,少年永远是少年,神采焕然。 叶秋生笑着冲他走了两步,庭燎就过来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们的穿扮,看着像一对,要是让老同学看见,更是要讥讽一番。 庭燎也想到了,他笑着说,「看看今天到底谁能气着谁。」 叶秋生觉得可笑,今天这一出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膈应谁,「也是,是他们逼我们回来的。」 门卫好像换过了,他们一个也不认识,明明是重回故地,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感受,熟悉的是这里毕竟是待了三年的地方。 陌生的是,心境不再相同,因为当年会困扰住叶秋生的问题,再也困不住叶秋生了。 银杏落了一地,金黄色的一片,红瓷砖贴的教学楼一栋连着一栋的映入眼帘,穿着校服的男女打闹着,也有人拿起手机偷拍叶秋生他们。 前面这些不如他们高的男男女女,他们素面朝天,出口成脏,也有部分是街溜子样的,现在看的叶秋生直发笑。 果然,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叶秋生站在教室门口。 「我先进去看看我公司一个高管的孩子,过会儿我们在去办公室吧。」 庭燎点了下头,那靠在栏杆上,想要点支烟,把烟盒摸出来了,又看了看面前走过的十几岁的孩子。 突然有个女学生拍了下他的肩膀。 庭燎缓缓转过头,女孩子笑得灿烂,她校服里面穿的是自己涂鸦的白衬衣,发尾微微卷起。 「你好,请问你是谁的家长吗?」 庭燎仔细看了看,确定她就是个学生,冷着脸回,「是,我儿子在这读书。」 女孩子一听儿子都有了,连忙道,「没什么打扰了。」 然后灰溜溜的就跑了。 在远处等她的姐妹拦住她奔跑的身影,拥簇在她身旁,好像在问怎么样,女孩子摇着头,脸色有些恶狠,大概是在骂她。 这个庭燎看笑了。 叶秋生迈进教室之后没有看见那个调皮孩子,又退了两步出来,「是26班啊。」 和她当年是一个班级。 她捞过来一个孩子,「你好,你见到汪源了吗?」 教室里基本都坐满了家长,孩子都守在自己父母旁边,有负责接待的同学给家长们都倒着茶水,有几个科任老师和家长在交流着。 那个同学也在教室寻了一圈,「诶,不对啊,他很早就在这儿了,我不知道。」 叶秋生点了下头,「行,谢谢。」 最后在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就是那个孩子不在。 不在就不在吧,没必要非要见见。 教室里有几个同学围城一圈,在偷偷看着叶秋生,然后几个人窃窃私语着。 叶秋生出教室之后,家长会就开始了,教学楼过道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整个学校都好像安静下来了。 叶秋生看着那么俊朗正经的庭燎,真无法和当初的一切联想起来,物是人非啊。 「走吧,他不在。」 庭燎笑了一下,「可以啊,还挺有个性的一个小孩儿。」 可叶秋生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她习惯性的遇见一件事情会思考合理性,汪源如果不想来这个家长会,又为什么会很早就在了呢? 他看着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来了,他不会难受吗?那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临开始了不在了? 这种扭捏的行为,让叶秋生的第六感问出了个问题,「庭燎,你还记得以前那个小树林吗?」 「谁会忘啊。」 言语间透露着讥讽。 「我们去看一眼。」 叶秋生加快了步伐,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还没来得及把各种事情捋通顺,她现在的行为完全出自第六感。 她小跑下楼梯,庭燎也收起了玩笑,正经脸色的跟上。 一路走到小树林。 果然。 叶秋生的双拳紧握,站在离那群人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些萧瑟的小树勉强遮住她的身影,小树林间杂草丛生,多的是枯黄的枝叶,还有很多小木枝立在地上。 叶秋生咬着牙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录像,举起手机的那一刻,手还轻微在颤抖。 庭燎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不敢直视,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下去,因为有些不堪入目。 几个女生围着殴打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直到站不住了,跪在了地上,高高瘦瘦的,虚弱的挡在了一个蜷缩在一起,脸上有些血迹的女生面前。 叶秋生往前走了两步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站最中间的那个女生耀武扬威了,笑得很是狂妄。 「汪源,没用,你护着她,下一个就是你。」 原来那个男生是汪源! 还以为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叶秋生咬住了下唇,将视频放大对准施暴的人。 汪源不服软,他也笑,「冲我来,别打她。」 被护着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哭,她衣服外套被扒掉了,只有一点能凑合不把自己暴露个光,她将自己的脸撇到一边。 好像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衣不蔽体的这个人就不是她了一样。 今天真的很冷,冻的眼泪都要在脸上结成了冰。 女生噗嗤一笑,一只手挡在嘴前,眼神轻蔑,「汪源,你好得到哪儿去,你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汪源不顾疼痛从地上窜起来扑了过去,「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他双手掐在女生脖子上,面目狰狞,女生的咽喉一痛,顿时说不出话。 「你干什么啊?」旁边的女生着急拽着他的手。 「你放下!」另一个女生建起一块石头就要砸过去。 「住手!」 叶秋生厉声制止,停止录像,大跨步向前走去。 那几个女生回过头来,看见叶秋生的时候下意识的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丢掉了,神情有些慌乱。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问着旁边的女生,「怎么办?走不走啊?这看着是个大人。」 「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她们俩的手悄悄的交缠在一起,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汪源没有住手,死死掐着为首的那个女生的脖子,就跟疯狗一般,不管不顾的,那个女生大脑一阵眩晕,感觉喉管都要断裂。 叶秋生把外套一拖,随手丢在了在地上发抖的女孩儿,同时出声喊住汪源,「汪源,我是替你妈妈来看你的。」 汪源愣住,手上的力道减轻,那个女生一下挣脱开,向后跌了几步,开始咳嗽。 「小桑,小桑。」三个女孩儿冲上去扶住了她。 庭燎想把自己外套给叶秋生披上,但是叶秋生扬起手拒绝了。 汪源回过头,眼里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仇恨,「你什么意思?」 叶秋生从容应答,「没什么意思,她今天是准备来的,但是生病了,她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我替她看一眼你最近怎么样。」 「看样子......」 叶秋生轻微转了下眼眸,看着地上的那个女孩儿,又回过神看像汪源,「看样子你还不错。」 汪源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怎么样,管你们什么事。」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八章看样子你还不错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5.html 第七十九章 怂了算我输 那边几个女孩儿围着「小桑」先是问问你怎么样,然后就说,「那个女人是汪源的谁啊?她会不会跟老师讲啊?」 那个叫小桑的女生缓过劲儿来,声音沙哑着,「你谁啊?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我就.....。」 「就什么?」 叶秋生不等她说完,举起自己的手机,「你的事,都在我这儿。」 叶秋生冷笑一下,「我不管你爸你是谁,我觉得你最好先去打听一下我是谁。」 小桑不可置信的望着叶秋生,想都不想的大吼,「给我删了!」 叶秋生懒得和她纠缠,冷言道,「你今后再为难他们一次,我也会让你知道一下,被人为难是什么感觉。」 「你......哪儿来的啊?」 小桑急得跳脚破口大骂了几句脏话,旁边的女生拉住了她,「算了,先走吧,事情闹大了不好,待会儿人来了,再让你爸想办法吧,别跟她吵了。」 小桑胸口剧烈起伏,心想,家里还有办法,汪源的妈妈能认识点什么厉害的人,于是忍气吞声道,「走!走!」 走前恶狠狠的瞪了叶秋生一眼。 庭燎将女孩子扶了起来,今天过了就立冬了,这寒风跟刀子一样挂着人疼,只穿一件叶秋生的外套是不行的。 庭燎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抬起她的手臂,帮她穿上,再把扣子给她扣上,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还冷吗?」 女孩儿身上有些温度了,牙齿不再打颤,眼里带着泪花,抬起头,「谢谢你。」 叶秋生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有许多片段过电影似的闪过脑海。 措辞半天,却只能问一句,「你有,告诉过你的家长,或者班主任吗?」 女孩儿突然两行眼泪笑着流了出来,「有啊,老师说,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爸爸说,我被打死在外面了也别告诉他。」 叶秋生一下所有的话都被噎住了,汪源看了一眼女生,背过身去。 叶秋生抱住了她,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她的头刚好在叶秋生的颈窝那里,叶秋生轻拍着她的背。 都说学校是最单纯的地方,可这里的孩子什么样的都有。 叶秋生轻轻对着她耳边说,「我经历过这些,痛苦是不能比较的,痛苦都是一样的,我知道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伊犁的杏花很美吗?有机会去看看吧。」 女孩儿从怀里脱离,她的脸满是血丝,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打的,她觉得她身体突然暖了起来,「姐姐你叫什么?我叫李沐子。」 叶秋生眼里带着柔情的笑,牵着李沐子的手,「叶秋生。」 叶秋生望见少女眼里那抹澄澈,就好像透过她的眼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她轻轻摸摸沐子的脸,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叶秋生仔细瞧着这周边的一切。 操场旁的林荫大道,两侧高大的树木总能替人遮住毒辣的阳光。 阶梯式的篮球场,每天下午都被占得满满当当的,在回宿舍的那条路上种满了银杏,哪怕在秋冬也能看得人心里暖洋洋。. 教学楼底下是一排的樱桃李,春日开得粉粉嫩嫩的一簇一簇的,风一吹,小樱花就跟着跑。 一切一如往昔。 那是叶秋生的高中,庭燎大她一届。 叶秋生从篮球场旁边路过,一个篮球朝着她的头飞奔而来。 「谁啊?」 篮球把叶秋生的头都给打歪了。 叶秋生一甩头看向旁边的篮球场。 庭燎笑着过来捡篮球,叶秋生视线跟随着这个捡起篮球拍着回场地的男生。 叶秋生冲着他的背影怒骂道,「你没长嘴吗?对不起说不来吗?」 庭燎运了几下球,篮球被拍得啪啪得,来回在地上弹跳,他随意的回了下头,「对不起是对人说的,狗不配。」 叶秋生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不可思议的摇了下头,随后抢了旁边一个男生的篮球也砸去了庭燎身上。 庭燎被砸得踉跄了一下,。」 那个男生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庭燎一直在挑她毛病,动不动就找她麻烦,庭燎本来就跟个小混混一样,家里有钱,又不爱学习。 叶秋生斗不过他,可不代表就任他欺负。 庭燎家是姑苏的,他爸妈和叶如闻认识,也不知道叶如闻当年怎么得罪他们家了,庭燎就是不放过叶秋生。 这是个体育课,叶秋生又一个人坐在一棵老树底下的瓷砖上,她抱着一本书。 路过的他们班的女生都会看她一眼,然后说一句,「又搁那儿装呢。」 叶秋生抬头看她们一眼,她们连忙拉着对方的胳膊去拿体育器材。 她们三三两两的,有的打羽毛球有的打乒乓球。 这个时候顾云声总会坐过来,「秋生,我们去玩儿吧。」 顾云声一笑,总是会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他的笑从不敷衍,永远像个照耀人间的小太阳。 叶秋生有气无力的,「不了顾云声,我累的很。」 叶家家里要找她麻烦,学校里还有一堆人排队挑她的错。 「走吧,庭燎是不是欺负你了?」 顾云声拉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她就跟扎根地里的老姜一样,纹丝不动。 叶秋生一脸为难,「算了,我不想去。」 「怎么能够啊秋生,走走走。」 顾云声笑着,两个手搁在叶秋生的手臂下,将她整个人拔地而起。 叶秋生被拖得整个人往后仰,只有勉为其难的说,「我去,我去去去。」 到了球场上,庭燎跟着他身边的一行人笑开了花,「什么情况,带个女生来打球?」 「球场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哈哈哈哈。」 他们把篮球往叶秋生这边扔,篮球落地后滚到了叶秋生脚边,叶秋生一脚踩在篮球上,「来,歧视女性是吧?」 一个男生笑着说,「我可不敢。」 然后大家商量了一下,用手心手背,几个人分成了两队,叶秋生和顾云声一队。 叶秋生和庭燎抢球的时候,庭燎直接用身体对抗,整个人都要被庭燎撞飞了。 偏偏叶秋生也赌气,非要和他撞,「来啊,我怂了算我输。」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九章怂了算我输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6.html 第八十章 要不你退学吧 庭燎投球没投进,叶秋生一跃而起夺过篮球,她和顾云深相互传了下球,跑了下位,最后球又回到了她手上。 她一个三踏步准备上篮,庭燎飞奔而来撞上了她。 「啊。」 她这下真飞出去了,飞出去好大一段。 因为打球把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了整个小臂,现在小臂在橡胶球场上摩擦了一米,大片脱皮,手肘青紫。 叶秋生倒吸一口凉气,「嘶。」 「庭燎你什么意思!」 顾云深一拳就朝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庭燎打去了。 叶秋生没空看他们,也没有个人来扶她。 她就慢慢的撑着地,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脚腕用不上力,脚好像也崴着了,她就忍着痛先站了起来。 那边的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的。 顾见深看她爬起来了,一下推开跟他扭打的庭燎,朝叶秋生跑过来,「秋生走,我们去医院。」 「哎,不至于哈。」 叶秋生也就是打不直背,走不动路,她一只手撑在自己腰上,手臂擦掉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顾云深直接蹲下,「快点。」 那边围观的男生加上庭燎一个,吹起了流氓哨,「咻咻。」 「有点本事啊叶秋生,哈哈哈,早恋可不行哦。」 庭燎一只手屈臂搭在一个男生身上,还笑着跟她开玩笑,这个罪魁祸首! 叶秋生扭头就tui了他一口,「去你吗的庭燎,你也配是个男人。」 然后还是爬上了顾云深的背。 顾云声跟老师请了个假,把她背出学校时,门口停了一辆法拉利。 顾云声来回跑得满头大汗的,那一天,也是在叶秋生的生日的前一天,寒潮来袭,阵阵寒意袭来。 叶秋生怕他被吹感冒了,在他背上用手抹了抹他额上的汗,「你回去要喝点预防感冒的药。」 顾云声咧着个大牙,「知道了,知道了。」 叶秋生笑了一下。 上了车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顾云深来接的他们。 叶秋生有些诧异,「哥哥?」 顾见深听见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他坐在驾驶位上心满意足的答了一声,「诶。」 叶秋生去看了医生,顾见深就在门口抽烟。 顾云声非要背她。 「我不用了顾云声,不如给我个拐杖吧,我球球了。」 最后叶秋生拿到了她心仪的拐杖,自己拐着就出去了。 第二天叶秋生一拐一瘸的来到学校的时候,一看抽屉。 ,庭燎这个狗。」 他又把她作业给偷了!他偷了一个星期了!每次要交作业的时候叶秋生都拿不出来,前几次她都不知道作业为何会凭空消失。 昨天刚从顾云声那里得知,说是庭燎派了个小弟来,被他们当场抓获。 叶秋生站在座位上,语气些许无奈,脸色些许羞愧,「老师,如果我说有人拿了我的作业,您信吗?」 数学老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忍住了想要拿手上的试卷拍在叶秋生身上的冲动,「叶秋生,你是惯犯了,谁会拿你的作业,你的态度问题很大。」 叶秋生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点了一下。 顾云声缺席了一节课,叶秋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在下课铃声和同学的嬉笑声交杂间,他捧着一个巨大的牛皮箱子,一路撞着书和桌子,在叶秋生面前刹车了。 他将箱子放在地上,抬头,笑得灿若星河。 他说,「秋生,生日快乐啊。」 然后傻笑着自己揉了揉脑袋,有些面露羞涩,又好像带着点小男生的生涩。 叶秋生眼眶升雾气,「这箱子是什么?你去杀人分尸了?」 顾云声将箱子打开,一个巨大的星黛露玩偶躺在中间,周围是叠好的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装了满满一箱。 叶秋生捏起一只千纸鹤,反复在手里摩擦,「你叠的吗?这得叠多久?」 怎么会有男生愿意花时间来做这个啊。 「害,能要多久,喜不喜欢啊?哈哈哈。」 面前这个男生憨憨傻傻,但却足够直白真诚。 周围的女同学都投来了羡慕和不理解的目光,在她们酸讽着,「我还以为是什么,也没多钱,千纸鹤不有手就行了嘛。」 与此同时叶秋生也开口,她的笑声将别人异样的声色都盖过了,「喜欢,太喜欢了,顾云深你可真行啊,哈哈哈。」 过一会儿叶秋生又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因为「态度」的问题。 在数学老师走后,叶秋生瘫倒在编织的藤椅上。 她有些泪目,声音也是沙哑着,「老师,我觉得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她要学的不仅是学校的知识,她很早就开始接触金融,设计,各种,她必须承认,她其实没有那么聪明。 尽管学业她还能应付好,但真怕哪天应付不好了。 班主任不以为然的,笑着回她,「你能有什么压力,谁都有压力,你才不会有压力,我觉得你心大得不得了,没心没肺的。」 叶秋生坐了起来,低垂下眼眸,薄唇张了张,始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把班主任的书拿进了教室,她是个语文课代表。 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低下还乱糟糟的,她一眼就抓住了那个在前后排交头接耳的女生。 「吴思琪!」 吴思琪转过身,翻了她了白眼,接着周围的人也都瞥了她一眼,「拽什么啊,就是个课代表,班长的名都敢点。」 后来放学,叶秋生执意想自己走回家,顾云声才没跟着她,顾云声又把那个牛皮纸箱抱到了叶家去。 叶秋生披着长发,拐着拐杖,冷风将她的细发往两边吹,那个时候她太瘦了,太营养不良,实在算不得多好看。 「秋生啊。」 顾见深将车停在她旁边。 「深哥。」 叶秋生回以微笑。 「走,上车。」 顾见深执意让她上车,叶秋生也不好让人等着,就爬上了后座,「深哥,副驾是给女朋友的,我就不坐了,但是我没有把你当司机的意思哈。」 顾见深一笑,没说什么。 最后法拉利停在了一家拉面馆面前,是个十足的苍蝇馆子,这个叶秋生常来,但是顾见深这种身份也会吃这个吗? 顾见深先下车来替她开车门,又扶着她走进面馆。 叶秋生疑惑,「深哥你也吃这种吗?」 顾见深扶着她,低磁性感的嗓音钻进叶秋生的耳朵里,「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高贵多少嘛。」 两个人都笑了。 最后拉面端上来的时候,顾见深先用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部挑给了叶秋生,「多吃点。」 后来叶秋生记了好久那碗牛肉面,那几片牛肉在她的碗上冒着热气,散发着牛肉香味,叶秋生两手捧着碗,热热的触感,顾见深笑得温柔。 晚上回家洗漱完已经深夜了,班主任突然给她发消息说第二天让叶秋生去他的新房看看。 叶秋生在想,他的新房,她有什么好看的。 她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向栩之。 秋子:「我觉得他最近说话奇奇怪怪的。」qo 栩子:「我觉得也是。」 秋子:「你看这个,他前段时间可爱大半夜的给我发消息,说点话也很......」 栩子:「救命,这么露骨吗?」 秋子:「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就随便发了点表情包应付一下,不然能说什么?」 栩子:「他有毛病吧,和女学生说这个。」 第二天叶秋生还是去了,毕竟她班主任对她还是不错的,有学期期末叶秋生带手机进了考场,被抓之后。 监考老师打算直接交给教务处的,结果被她班主任给拦下了,后来就批评了几句,也没说什么重话,叶秋生当时还是很感激的。 「你谁啊。」 丹熙打开门看见这个高高瘦瘦的陌生女孩儿。 叶秋生冲她甜甜一笑,「师娘好啊。」 但是丹熙脸色还是没有那么好,「好。」 她转身准备关门,叶秋生喊道,「师娘不用关了,我现在就走了。」 也就这么一件事吧,这是私底下碰到丹熙的唯一一次,却没想到在不久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班上不知道谁开始传她和班主任有一腿。 「叶秋生啊,哈哈哈,你不知道吧。」 「真的嘛?」 「啧,被当场抓获,我还能骗你不成。」 「刺激啊,玩挺花啊哈哈哈哈。」 叶秋生无视他们走进了厕所,结果刚蹲下,就看见厕所门上用红笔写着几个打字,叶秋生和班主任乱搞,渣男贱女一起死! 据不同人说,能听见不一样的版本,传到最后,居然连姿势都传出来了,本人倒是不知道用的什么姿势。 「那个,26班的啊,你没听过吗?他们班主任都离婚啦。」 「我好像知道了,就是她吗?那么骚啊,哈哈哈。」 「不过确实,她班主任挺帅的,还年轻。」 两个女生从她旁边路过,还没错开几步就开始讨论,只能说声音真不算小,让叶秋生给听见了。 这段时间学校都传开了,叶秋生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乱传的,毫无根据啊!但是大家的揣测都太难听了,她就是来读个书,怎么惹得一身腥。 叶秋生咬着牙去了教务处。 「叶秋生,这件事情的影响很不好,要不你退学吧。」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章要不你退学吧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7.html 第八十一章 未若柳絮因风起 政教处主任在红木板凳上抽着烟。 叶秋生用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裤子,憋红了脸,「老师,这件事是谁传的?我没有啊,而且一点证据都没有,我退学了不就说明他们说对了吗?」 政教主任叹了口气,「你那班主任的前妻都那么说,你说我信谁,而且对学校影响大,你看.....」 话音未落,叶秋生大喊,「我不退!」 她看向窗外开始落下的纷纷扬扬的雪。 人活在世界上有一种孤独感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人信。 他们带着最难看的滤镜和最坏的恶意,揣测你的每一个举动。 他们会在肉体上欺凌你,言语上攻击你,生活里孤立你,但是并不希望你就此倒下,他们还要看你挣扎,像溺水的人不停扑腾,看够了把你捞上来了一下。 喘过气了又把你踹下去。 并没有人把这些事看得重要。 叶秋生望向天,小颗粒的雪粒子滴在了她脸上,「未若柳絮因风起。」 庭燎先敲了下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以为是家长,立马带着微笑站了起来。 叶秋生径直走进,忽略掉了别人,带着笑意,「主任,没想到你还在呢。」 当年的政教处主任本来安稳的坐在位置上,听见这个声音狐疑的转过了身,看见叶秋生的时候愣了一下,不太记得这个女人是谁了。 叶秋生懊恼的「啧」了一声。 「喊错了,您现在可是副校长,风光无限啊。」 钱校长佝着背站起身来,金丝镜框在他有些沧桑的脸上增加了沉稳,他看上去就是这正义凛然的教育者。 「你是家长还是?」 钱校长打量了下叶秋生的一身,看得出来都是名牌,这个学校的孩子本来就都金贵的不得了,哪怕叶秋生的话有些带刺,他也没有放心上。 「我是那个,当初被您逼得,在学校大会上,道歉的女孩啊。」 「我是叶秋生啊,您怎么能忘了呢。」 叶秋生言笑晏晏间充满了讥讽。 钱校长猛地大吸了一口气,他是说为什么这么来者不善。 那个女孩儿啊。 钱校长张开的嘴又闭紧了起来,他推了下镜框,对着办公室里的助理说道,「你们出去一下,我和我以前的学生叙叙旧。」 叶秋生也没跟他客气,落座在红木椅子上,两条腿交叠,把包放在了桌子上。 庭燎则嘴角带笑的,微微靠坐在桌子边。 外面飘着雪,比刚才大了些,漫天遍地的,天空又暗了下来,屋里的白炽灯分外明亮。 钱校长的语气低沉了些,他坐回原位,「你想干什么,是记恨我了吗?」 「这话有些可笑。」 叶秋生笑了出来,双手环保胸前。 庭燎也忍不住了,「看来校长也是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会让人记恨的。」 钱校长想咽口口水,结果发现自己唇干舌燥的,根本没得咽,只得滚动一下喉咙。 他拿起一个茶盅,用盖子撇了撇上面漂浮的茶叶,茶叶的香气暂时缓解了下他的紧张,「你们想怎么做。」 叶秋生啊,他后来也有听说,没有读大学了,好像毕业没多久去了国外吧? 前段时间好像听人又提起来过,说是继承叶家的部分家产了,叶家,他当时倒是不知道她居然是叶家的小姐。 这叶家也没人维护她啊,当时那么大的事,愣是一个人也没出现。 庭燎拿出一份文件,「啪」的往桌上一拍,「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庭燎只是用余光看着钱校长,从侧面只能看见他勾起的唇角。 钱校长不明所以的翻开看了两眼,随后指尖轻颤指着文件,「你,你们,你们是学校的股东?」 没错,叶秋生他们可是花巨资把学校给买下来了。 原来的校长是向栩之的爸爸,后来出事后,他辞职了,但学校里还是有他不少的股份,他最后全卖给叶秋生了。 叶秋生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公司经营周转都需要用钱,最后还是庭燎出了大头。 叶秋生也不跟他绕圈子了,「几件事情,一,澄清我当年的事。」 「二,我这个手机录像里的女孩儿,开除。」 叶秋生把手机点开视频递给了他,他还没缓过神,本能的接过手机。 「三,自己辞职,我还可以给你留最后的清誉。」 叶秋生也像庭燎一样坐在桌子上,两个刚好在钱校长的两侧,给钱校长无形增加了许多的压力。 钱校长摸了下头,竟出了冷汗,「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买下的?」 他没有想到,他在学校待了那么多年,最后居然被当初的两个学生给威胁了,可不可笑。 这学校里哪怕再是京城名门的子女,哪个不得尊敬着他,不得低头叫一声校长好。 叶秋生没有打算作答他的话,他并不聪明,叶秋生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钱校长把手机往桌上一掷,「我要是不答应,你们能如何?」 庭燎一手按在钱校长的肩膀上,力道不断加重,往下按着,钱校长肩膀一阵酸痛,五官都扭曲了。 然而庭燎还能笑着跟他说,「校长,你要清楚你坐到校长这个位置上这一路,到底是不是清清白白的。」 叶秋生接着庭燎的话继续说,「就这个施暴的女孩儿,我刚才让人查了,她在学校能够那么嚣张,少不了你的帮忙吧。」 叶秋生也伸手按在了他另一个肩膀上,比起庭燎的手劲,叶秋生更像是在掐他的肩膀。 钱校长欲哭无泪,一时扛不住,双手合十,求饶道,「别,别,你们先松手,什么事都好说。」 可叶秋生就跟没听见一样,「钱校长当初能为了学校的名声,推我一个人出来认错,那现在学校的名声不重要了吗?你能放任这种行为在国立出现?」 「钱力同!」 叶秋生终于加重了声音。 「你可不可笑!」 钱力同像放了气的气球,挺直的背,一下就缩了下去,本来冒着白烟的茶水,在此刻已变得冰凉,茶叶毫无生气的沉在底部。 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办,还有退路嘛。 现在人家有钱有权,当年也确实没算到最后叶秋生还能杀回来,还以为自己是捡了最软的一个柿子。 现在可倒好,什么把柄都在人手上,真是一口闷气呼不出! 叶秋生和庭燎松开手,在等他最后的挣扎。 钱力同犹豫的商量道。 「还有别的可能吗?澄清那件事,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的人本来就都不记得了,你再去提,不是让更多人知道了吗?这不是在揭你伤疤嘛,你说对吧?」 钱力同觉得自己说得很对,也很诚恳,他寻求赞同的看向叶秋生,叶秋生没给他反应,他又转过头看向庭燎,「你说对吧?」 庭燎只看向叶秋生,他觉得钱力同说的是,过往知道那些事的,也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提,就会有更多人知道,而且最终效果会是什么样的,也说不清楚。 因为你费劲去澄清,其结果还是取决于对方愿不愿意相信。 可是在别人误会你的时候,他们内心就已经选择相信了那些说法。 「如果我也一个劲儿的隐瞒,说明我内心,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不管世界上的说法到底有多少种,但是必须有种说法是真相。」 叶秋生低垂着的眼睑突然掀开,一抹明亮一闪而过。 钱力同「唉」了一声。 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但是能不能,不辞职?我干了那么多年了,我其实做得还不错。」 钱力同甚至说到还不错的时候还有点骄傲。 叶秋生冷笑一声,「可是教书育人这件事变得功利了,不分青红皂白了,还怎么对得起那些孩子。」 窗外的雪也变得笨重,他们知道终点在哪儿嘛,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落下,雪白的一片,哗啦啦的。 天色也算彻底暗了下来,孩子们争先恐后的蹿出来,趴在栏杆上,伸出小手,「唔,很大啊这个雪。」 冰晶在他手上不过两秒就化成水顺着手臂滴了下去。 「姐姐,姐姐。」 李沐子追到了校门口,此时她已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单薄,脸上的红血丝依然清晰可见。 「这个给你。」 李沐子递过来一个香包。 「我闻见姐姐身上好香啊,姐姐应该是很喜欢用香水的吧,这个东西他,嗯,是我自己做得,就是有点便宜,但是,就是。」 李沐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叶秋生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这个香包太简陋了,可是她实在没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 叶秋生直接接过,「我就是喜欢香香的东西,谢谢你啊。」 叶秋生拍拍她,眉眼含笑,「回去吧。」 李沐子一下扑过来抱了她一下,「姐姐好香,好软。」 李沐子在她胸前蹭了两下,这下该叶秋生不好意思了。 叶秋生看着李沐子轻快的步伐,转头和庭燎同时开口。 「秋生生日快乐。」 「庭燎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 谁能想到欺负她最狠的人,现在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庭燎想要帮她拍拍雪,「我送你吧,下雪了,自己开车挺危险的。」 叶秋生先他一步,拍了拍自己头上的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的好像多一个人就不危险了一样,我自己可以。」 她可是要去见顾见深的,怎么能带着庭燎一起去呢。 「得,不管你了,注意安全就是。」 庭燎上了叶秋生后方的那辆车,他出门带了司机的,车上的暖气将他在外的严寒全部吹散,雪粒子化后,头发也有些湿润,庭燎也不管,在后座阖上了眼。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一章未若柳絮因风起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8.html 第八十二章 叶秋生看着他的车在她面前闪过之后,才松开离合。 香包说不清是什么香味,不像是花香,倒像是什么香水味。 今天的一幕幕又再脑海里加热了一遍,大脑里像有个弦被人扯得生疼。 面前的雪花又迷了人的眼,恍惚间差点撞上别人的车,听见旁边的人大吼一声,「不要命了啊!」 她才甩了甩头清醒过来。 她到了目的地,是个游乐园,夜间游乐园所有的彩灯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过山车,大摆锤,都牵上一条led灯,可是园里空无一人。 树子居然被人装扮成了圣诞树的模样,挂上了铃铛和彩灯,道路已经铺上了一层皑皑白雪。 吸进去的空气凉入肺腑。 叶秋生扯了下树枝,成块儿的雪洋洋洒洒掉落。 「秋生。」 叶秋生回头,顾见深头上淋了一头的白雪,但他笑得温暖,和这雪地格格不入,还不知他什么时候在身后的。 「拿着暖暖手。」 顾见深递过来一杯奶茶。 叶秋生把奶茶捂在手中,喝了一口,一阵暖流穿过身体,血液都活络过来了。 「秋生我们去坐个旋转木马吧。」 顾见深眼里闪烁着光芒,嘴角始终上扬。 叶秋生微微皱眉,看了下周围的一切,顾见深为她包下了整个游乐园,她确实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旋转木马吗? 「不了吧,有点冷。」 「怎么都不多穿一件啊。」 顾见深见她只有一件毛衣,怎么连个外套都不穿,会不会照顾自己,连忙要脱下自己的外套。 叶秋生按住他脱外套的手,「你穿着就行,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 她也没有想要和他再到处转转。 顾见深顺势牵住她的手往前小跑,「那跑快点,再淋会儿就要淋傻了。」 叶秋生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跟着顾见深在雪地里奔跑。 那天的雪都追不上他们。 雪花扑在脸上,冰冰凉凉,雪地里被踩出一排大小不一的脚印,有的雪飘进了眼睛里,眼皮眨巴几下,又变成温热的水珠流出。 最终两个人坐进了摩天轮里,摩天轮里摆满了玫瑰花,桌上摆着香槟烛台,两份牛排,桌子底下有个纸箱。 叶秋生迟疑了一下,然后坐下,借着昏黄的烛光,瞧着顾见深的削瘦立体的脸,他的眉峰和眉骨也很高,确实很好看。 叶秋生从包里摸出一份文件,在桌上推了过去,「顾总,晚餐的代价。」 顾见深切着牛排的手也不停,他笑了,「秋生,还是你会做生意,这是什么。」 顾见深只瞟了一眼文件。 「我知道这些艺人和顾氏有合作,我要他们答应和东曦的品牌合作,他们得出席东曦的新品发布,还有晚宴。」 顾见深将牛排切好,移到了叶秋生的面前,他没有看文件,只说一句,「可以。」 接下来叶秋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顾见深却突然提起了司行宴。 「你知道阿宴这个人又多小气吗?他把你送我的车烧了。」 叶秋生轻笑了一声,这也确实是司行宴做的出来的。 顾见深又说,「但是当时我还在车上,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连我也一起没了。」 叶秋生顿住了。 司行宴这么莽撞嘛,要是顾见深真没跑掉怎么办,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想是这样想的。 但在顾见深说,「阿宴真小气的时候。」 叶秋生反驳到,「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好好,不提,先把东西吃了吧。」 明明空间里只有一盏烛台,却把空气点热了,叶秋生吃着牛排看向窗外,避开了顾见深的目光。 顾见深撑着脑袋,无可奈何的笑笑,自己大概是真的欠这个女孩儿一辈子了。 「秋生,你真忘了自己的爸爸嘛?」 叶秋生木纳的回过头,「我记住过?」 接着又问,「你都知道什么?」 爸爸?从小到大倒是听人提过不少次,但自己从来没见到过,忘记又是从何说起。 连张照片都没有,到现在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被顾见深给提起。 顾见深放下手,低垂着头眼眸,烛光印在他的左脸,他的眉眼不似司行宴的那般疏离,看起来,好像是更加落寞? 「忘记的东西,总有一天都会想起来。」 「咔嚓」刀叉在磁盘上摩擦的声音。 三分熟的牛排粉红色的汁水溢出。 叶秋生仰头喝了口香槟,「顾总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呢?」 顾见深微微掀起唇角,往后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秋生,你看。」 不一会儿摩天轮就到了最高点,往下看下去,看下去..... 是点亮的蜡烛摆出的一排,秋生,生日快乐,因为怕雪打湿蜡烛,半空中有人用鼓风机把还飘在空中的雪花吹向另一处。 硬是在冰天雪地里,烛光熠熠生辉,秋生两个字闪闪晃晃的。 即便在最高处的叶秋生感觉那双眼睛都被烛光晃得来有些重影。 暖黄色的光,点亮了一片夜色。 叶秋生一只手贴在透明玻璃上,有些出了神,比起感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突然游乐园的一侧传来什么东西爆炸开的声音。 被惊的一机灵的叶秋生扭头就看见了漫天烟火,五彩斑斓的火花在空中绽放,半边天亮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浓烟。 烟火一朵一朵带着他璀璨的小尾巴腾空而起,随后炸开,噼里啪啦的,像冬日盛开的腊梅,又像热情似火的玫瑰。 京城能放烟花? 顾见深送给了她一场,京城绝无仅有的盛世烟花。 顾见深把箱子抱了出来,打开,「秋生,这是我......欠你的。」 那是一箱千纸鹤! 叶秋生直到看见箱子里的东西,那双不为所动的眼才有了些波澜,她快速的眨动了下眼睛,舔了下唇。 「顾见深,有点好笑,你现在想做什么?」 顾见深突然格外深情,眸子里闪动着泪光,没有嬉皮笑脸,认认真真的说了句。 「对不起秋生,我错了。」 这些年里顾见深很愧疚当时的所作所为,明明当时他觉得自己很正确,那是最好的选择。 像他这样向来都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轻易反思的,所以那些情绪也就被压了下去。 但见到叶秋生之后他才理解到那些是到底对她有怎么样的影响。 叶秋生一挥手把烛台掀倒进里箱子里,一瞬间火光乍起。 数千只千纸鹤饱受烈火的灼烧。 「顾见深,你是不是不觉得你在插刀子?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机会弥补的,至少在我叶秋生这里,我不是吃一堑不长一智的人。」 饶是再暖的气氛,此刻也都结成了冰,箱子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不仅在自我燃烧,也把周围的玫瑰烧成灰烬。 就是这种环境下,两个人不动如山,明明那灼热的火光都烤着他们的脸,可能再过一会,整个小屋子都会烧起来。 「秋生,我会做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叶秋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魅力了,能让顾家大少爷和她说这种话,她自己都笑了摇摇头。 如果她没有那么清醒理智,她也就被感动了。 可是钻石心,哪里有这么软。 不一会儿摩天轮到达了地面,叶秋生看了眼手机,提起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停了一下。 「顾总,我突然觉得司行宴有句话说的对,向前看。」 叶秋生一个人,踏着雪路,走出了游乐园。 刚才她看的那眼手机,是司行宴发的。 「死哪儿去了。」 她一出大门,就看见那熟悉的人,这不,他知道她在哪儿嘛,明知故问。 但是叶秋生笑了,她迎着风雪走向他。 他总是这样靠在车上,右手夹着一支烟,在看到叶秋生之后又会把烟丢进烟灰缸。 他穿了身黑色西装,是布料轻软的那种,外面的黑色大衣虚虚搭在他宽大的肩上。 他的眼尾向上,不笑的时候总能让人感到他的轻蔑,他的薄唇本红润,可在这个雪地里也没那么有血色了。 叶秋生上去捏了他的西装,又摸了下他的衬衣,随后皱眉。 「司行宴,你都不穿秋衣的嘛。」 司行宴轻笑,笑中带些温怒,「叶秋生,你看看你自己再说我,你怎么不干脆裸奔?」 「司行宴。」叶秋生这声尾音拖得有些长,明明是不悦,却让人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你说话好难听啊。」 这狗男人,长得矜贵,看着是个翩翩公子,偏偏有张嘴。 司行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个敞篷车来和叶秋生一起淋雪了,都说一起淋过雪,也算共白头了。 司行宴淡漠的掀了掀眼皮,拉开副驾的车门,「自己钻进去。」 叶秋生也习惯了这个人。 和司行宴接触,你不要看他都说了些什么,你要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叶秋生现在一身的雪,司行宴弯下腰来,轻轻拂掉她身上的雪花。 「司行宴不用了,反正你这是敞篷车,还是得淋。」 司行宴瞪了她一眼,叶秋生无辜的眨下眼睛。 司行宴从后座拿了见米白色的长款呢子大衣,他给叶秋生盖在了身上才绕去开车。 唔,狗男人还有点细心,除了大雪天开敞篷车有点毛病外。 刚开始叶秋生以为司行宴是来接她回家的,结果开了好长一段路叶秋生才意识到,这已经要出京城了。 「去哪儿?」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二章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49.html 第八十三章 逼婚 叶秋生看向司行宴专注开车的脸,雪天路滑,他格外认真。 可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秋生,这条路,好看嘛?」 叶秋生才注意看着一闪而过的路旁的一切,这条路两侧是森林,枝繁叶茂的松树上挂满了白雪,林间独有的幽静,与风雪在耳旁呼啸的声音。 全部都化作心间的宁静。 淋着小雪,开往一条看不见终点,前方黑暗的路,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走进时间尽头,走到永恒一样。 叶秋生看向司行宴,头发上都积雪了,当然她也是,这下真是一夜,白了头。 开出森林之后是一个湖泊,公路穿插在整个湖泊中心,湖上已结冰,但是在车灯的恍惚下,叶秋生依稀可见湖面的翠蓝。 此时天地辽阔,人一旦身处大的环境中,就容易得到释放,因为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再往前就是一个隧道,叶秋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意识到头顶的山洞上的涂鸦有些熟悉。 定睛一瞧,这个山洞的洞顶居然画得是她! 有几岁的秋生,十几岁的秋生,二十多的秋生,最后是司行宴和秋生。 他是怎么找到人在隧道顶画画的呀,又是怎么找到,叶秋生小时候的照片的...... 叶秋生将手抬起,想要去触碰,但是碰不到的,她碰不到那个小时候,长大后的秋生了。 「司行宴,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秋生,喜欢吗?」 这是他第几次问她喜欢吗? 叶秋生好奇,「这隧道可以随便这么画了嘛?那这不是每一个开车过来的人都能看见了?」 天,那她真的会脚趾抓地,恨不得连夜搬着火车逃离这个城市的。 别人肯定会想,谁那么自恋啊,这一个山洞都是自画像,救命! 司行宴笑了下,「倒不会太多人看见,这条路我买了,别人开不进来。」 哦,原来钱是这么用的。 叶秋生轻讽一声,「大少大概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 到地点后叶秋生腿也有些麻,下车身子软了一下,司行宴一下揽住她的腰,笑了出来,「给我装什么柔弱呢?」 叶秋生握起拳头就锤了他胸口两下,「爪巴。」 「什么?」 叶秋生带着得意的笑,「你还真是个老年人。」 门口是个青铜色的大门,穿着职业装的男人来给他们拉开了门。 叶秋生不解,这一晚的,这两个男人都在闹什么呢。 叶秋生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震惊住了,她不由得开张了嘴。 她指着前方,扭头问司行宴,「这,这是个玫瑰工厂?」 这里分明是个有些破旧的老工厂的模样,像是国外工业革命时期的建筑,许多钢铁架起的铁架子,大部分已是生锈。 可遍地竟长满了玫瑰,这个季节也能有玫瑰嘛,血红色的玫瑰,绕着钢筋铁骨生长,像腐朽与新生的融合。 雪花夹杂在花瓣中间,但是遮掩不了那抹红的鲜艳,更盖不住这浓烈却又清淡的复杂香气。 这里简单的支几个暖黄色的灯泡,这里算不得人间仙境,在人间哪里能见得这番景象。 司行宴将叶秋生的大衣扣上扣子,将她捂得严实,搂着她的腰,「你知道queen嘛?」 「当然,这是世界著名,锋都大陆最有名最有分量的贵族香水品牌,当年为了争夺这个品牌,没少发生争斗。」 她自己用的香水也是。 「对,queen系列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rosy,玫瑰战争,锋都大陆是个贵族领导的王朝,对于香水的争夺从不停歇,一直有,谁拥有queen,谁就能主宰锋都的说法。」 「不过这个说法也是三十年前开始的,rosy所用的玫瑰,就是这种,可以在雪地盛放的玫瑰,并且,香味难消。」. 「rosy的花语是臣服。」 司行宴摘下一只玫瑰,嘴角带笑,眼中是能消散严寒的暖意,像四月的天,眼角桃花妖冶绽放,他顷长的身躯挡在叶秋生面前,举起一只玫瑰。 叶秋生接过玫瑰笑了出来,一双眼像清酒倒入坛中,「怎么算,这算我是你的人了嘛?」 司行宴笑着扬了下下巴,「你说了算。」 叶秋生又把玫瑰递回去,司行宴却握住了她的手,大掌把她整只手包裹住。 两人往前走着,竟然司行宴还安排了人在这里拉小提琴,悠扬的琴声回荡在空中。 「司行宴,你不是也会拉嘛,你怎么不去拉一个啊。」 「叶秋生,我会的可多了,我得都为你展示嘛。」 司行宴拉开一张板凳,面前是一张青石桌子,这里有种在高处的玫瑰遮挡,淋不到雪了。 有人呈上了一张毛巾,司行宴拿起毛巾给叶秋生擦擦头发,「让你受寒了。」 叶秋生轻嗤一声,「还在这装体贴。」 叶秋生坐在板凳上之后发现面前摆着的是一本书,《追风筝的人》。 叶秋生翻开了一页,不像是新的,「你也看这个?」 「送你的。」司行宴将红酒倒入高脚杯,本来艳丽夺目的红色,在这个环境下,也黯然失色了。 叶秋生点下头,「嗯。」 叶秋生在静默间问了个问题,「司行宴,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但是司行宴给的回答却完全在叶秋生全部预想之外。 他似乎没怎么想就开口了,「是星星和月亮的关系。」 「我可以陪你一起明亮。」 「也可以把明亮让给你。」 叶秋生愣住,她哪里有什么明亮呢。 司行宴的眸如星辰,忽明忽灭,幽暗间,又什么情愫流过。 叶秋生从包里摸出来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指尖不由得抓紧,明明还没开口,鼻尖先温热,一酸。 叶秋生将右手背到身后,走到司行宴面前,在他双膝之间蹲了下来。 司行宴觉得这小丫头不对劲,微微皱眉,「叶秋生,你玩什么把戏。」 他要抓着叶秋生的胳膊,想把她提起来,但是叶秋生不起来。 她抬头看着比她高了大半个身子的司行宴,她一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司行宴,我这个人特别自负。全世界的人说我不好,我都觉得自己很好。」 「可能就是我自信,所以我想问你。」 轻轻柔柔的一句,「你要不要娶我啊?」 她拿出小盒子,里面是个一克拉的红钻,与此同时一滴泪从脸颊滑过,无声落地雪地中。 司行宴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撼,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也会双手无力,他就这样将两只手瘫在推上,「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叶秋生只说自己的话,她才不要被司行宴牵着鼻子走,她又拿出一个车钥匙,「这是我当时定法拉利的同时,自己定制的一辆劳斯莱斯,我自己画的设计图。」 司行宴看着原来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儿,现在在他面前蹲成了一团,她既像个雪地精灵,又像这万千玫瑰中的一朵。 司行宴笑了声,「这是嫁妆?」 「不,我准备好嫁妆了,那就是叶氏全部的股份,不管我最后能拿到多少,我全给你。」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叶秋生声泪俱下,「但是,我要彩礼,我要叶如闻死的真相。」 妈妈,我不惜一切,也要一个真相,我就是偏执鲁莽得不行,可如果我已经撞了南墙,我就不要回头,我就把他撞破好了。 无数次我从暗黑等到天亮,看着月是如何消失在白昼中,看日如何从薄雾中升。 众口铄金里,我就是那个卑鄙不堪的小人。 谁想成为这样,但已经是这样了..... 司行宴捞起叶秋生的一只胳膊,「你。」 「我知道,我不要脸。」叶秋生抢答道。 司行宴轻笑了下,把她捞起来,抱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环住她,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两个人贴得紧,脸也贴住叶秋生的脸。 薄唇轻启,如暗香幽幽在空中打转,「你让我怎么拒绝你好呢。」 「你满心都是复仇,你没有感情,却拿婚姻来做交换,该你说聪明,还是你太傻了呢。」 叶秋生提起的心没有落下,一颗心紧揪着,她知道大概率是会被拒绝了。 可准备开口时,突然刮起的一阵冷风,让她红唇颤了下,眼泪也迎着风从眼眶溢出。 「哭什么啊,我没有说什么重话。」 司行宴靠近着她的脸,用着难得的耐心和温柔,亲吻在了她每一滴泪珠上。 脸上湿湿润润的触感,让叶秋生心间发麻。 叶秋生朝他怀里扭动身子,一下抱住他的脖子,突然哭了一声,「司行宴,我忍不住啊,我想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求婚了,我好难过。」 叶秋生说完还呜咽了一声。 司行宴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言辞严厉,「谁让你一个女生做这种事的。」 叶秋生扬起挂着小珍珠的脸,鼻尖粉红粉红的,眼里当着荡着清波,她对上司行宴清冷的眸子,抬起手顺着脸颊往上抹掉眼泪。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又抽泣了一下,奶声奶气的,「你不能不娶我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逼婚?可以啊叶秋生。」 司行宴收紧了手臂,将叶秋生抱得更紧,顺着风的方向转了下身,替叶秋生挡住了风雪。 见叶秋生不说话就补了句,「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 叶秋生松开咬住的唇,也不知道答什么好,「你不亏的司行宴。」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三章逼婚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50.html 第八十四章 老子去跟你结婚啊 叶秋生当然知道司行宴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在提要求前她就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权势可能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 司行宴从盒中出那枚戒指,一克拉的红钻,本就小得不起眼,他黑着脸说,「你就拿这个跟我求婚?」 叶秋生嘟囔着,「红钻本就稀缺,全世界也就不过20颗,我还有颗大的,得在新品的时候用。」 很好,有颗大的,用来做企业的标志,拿颗小的跟他求婚。 司行宴都被叶秋生理智给气笑了。 司行宴将叶秋生一下打横抱起,还吓了叶秋生一跳,叶秋生一只手勾着司行宴的脖子,「去哪儿啊?」 「去哪儿。」 「老子去跟你结婚啊。」 司行宴不再是冷笑,不是轻轻提起唇角,而是双唇分离的大笑开了,眼里是无奈又宠溺。 「啊?」叶秋生嘴上惊讶,实际满脸挡不住的在窃喜。 忘了后来是怎么踏着一路风雪回去的,只是醒来就到了民政局,沫白和钟九带着证件,等着他们。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被临时通知过来提前上班,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都骂娘了,谁啊,那么大本事,天都还没亮,闲得吧,大晚上不睡觉来结婚。 知道来者是谁后瞬间变得战战兢兢。 司大少要结婚了?和谁啊?孟昭雪嘛?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拿着叶秋生证件的时候都还在发懵,叶秋生是谁? 但是一秒收回脸色,换上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大少在这里签字就好了。」 司行宴一手随意搭在椅背上,一手洋洋洒洒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反而是叶秋生这边,一笔一画,细细斟酌着。 叶如闻最后只剩一口气躺在叶秋生面前时,拢共没说几句话,找司行宴是其中一句。 那时还小不太懂,后来大了很多,大概明白了叶如闻的意思,自此每年的生日,都在许愿,那就嫁给司行宴吧。 这一生要身不由已的决定很多。 刚拿上红本子,还没在手里捂热呢,钟九就突然你附在司行宴耳边,「那批货出问题了。」 「怎么?」 司行宴用手将小本子轻轻抹了一下。 钟九抬了下眼,瞧了下叶秋生,随后司行宴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下一秒司行宴就面色严肃的转过身,「我处理个事,你先回去。」 到这一步叶秋生已经很满意了,拿起红本子在自己另一只手上拍了几下,「好呢大少。」 司行宴冲沫白冷声道,「她淋了一晚上的雪,着了凉,先带她洗个热水澡,再给她找点预防感冒的药。」 沫白对上司行宴黝黑的眸时,大概明白了,点头,「是。」 「司行宴,这些事我自己会做!」 司行宴冷哼一声,单手插兜潇洒走下台阶,再紧急的事他都能优雅从容面对。 不久天便亮了,雪也不下了,天空是被雪洗净后的清明,再之雪地对光的反射,天地亮得像没有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 叶秋生回到住处洗完澡出来,边走边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端起黑苦的药喝了口,属实苦涩,但是有点不对劲,她又放了回去。 接下来不知怎么的,思维变得沉重起来,一颗脑袋被重力牵扯着倒下。 在闭眼前残存的最后意识是,果然。 大洋彼岸的另一侧。 男人慢条斯理的切着盘中的生牛肉,左手用叉缓缓送入自己口中,轻薄浅淡的唇轻柔的咀嚼着,上扬的唇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满意。 「主,小姐那边。」 一个年轻的管家弯着腰在男人的身侧。 男人端起高脚杯,轻轻晃动杯中酒,一双眼无波无澜,高贵的半掀眼皮,酸涩的葡萄酒刺激着他每个味蕾。 「小姐和司行宴,结婚了。」 男人搁下高脚杯的力道有些重,玻璃杯和木桌碰撞的声音,哪怕是正在弹奏的钢琴声也遮不住。 「她怎么,还是要嫁给他。」 男人拿起黑色暗纹的餐巾轻擦嘴角,「她真是最不长记性,最让人担心的。」 言语间透露出他和「小姐」的亲密无间。 管家轻叹口气,将仆人端上的菜摆在主的面前,明明只有一个人用餐,却摆了一满桌的珍馐。 男人扬起手,管家明白什么意思,站直身子冷着脸对着身边的仆人吩咐道,「端下去喂狗吧。」 仆人弯腰点头,「是。」 「我们得去看看她了。」 男人站起身,精致的相貌,优越的身材比例,宛如这栋房子的神明般,他抓住西装外套的两边,修长的手指将扣子穿过扣缝。 由于时差,国内这边夜幕已至。 在她脑子好不容易活过来,她挣扎着清醒,用尽全力挺起了上半身,一只手按在沙发上寻找支点。 天色已黑,就连头发都干了,但是还好,要是喝完了,估计得睡个一天一夜。 她第一眼看上了那碗药,还来不及想前因后果,一个电话打断了思绪。 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怎么了楚禾?」 楚禾呜呜咽咽的哭声让叶秋生精神了几分,叶秋生用支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你在哪儿?」 叶秋生没有问事情,也没有先平复她的情绪,第一反应是,她应该去找她,她在哭。 楚禾奶糯糯的嗓音,还有点不止的颤音,「我给你发位置,我脸好疼啊。」 楚禾总算抓到了根稻草。 叶秋生看了下地点拿起外套,「脸疼是为什么,用了什么东西嘛?」 楚禾回想了一下,「化妆品,应该是这个化妆品。」 叶秋生推开了门,「过敏?」 「不是,我不对什么过敏的。」 她在出事之后也怀疑过,但是她那些化妆品也是她常用的牌子。 「你先去卸妆,把脸上的东西都洗干净,你现在身边有人嘛?」 在拨通叶秋生电话之后,楚禾慌张的情绪逐渐平复,心里没有那么着急了,也止住了哭声。 「我洗了脸,可是.....就是还是一片通红,火辣辣的痛,感觉好像脸皮被烧掉了,我没有人啊,赵烨,他也,总之现在我不知道找谁。」 楚禾无力的蹲在了洗手间,她现在觉得自己全身乏力,没剩什么力气了,真怕自己突然倒下,她先是给赵烨打了电话。 「你等一下我,你先问问剧组要辆车,医生那边我给你联系,你直接去医院。」 叶秋生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楚禾觉得自己胸腔也充满了压力,气息不稳的说着,「不行啊,我没力气了,我找不到人。」 她现在站起来都费劲,还能找谁啊,唯一的希望给赵烨打了电话,结果被泼了瓢冷水。. 没力气?为什么会没力气? 大概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仇家或者对家,又或者是以前那些人,不想让她治好脸吧,目的是让她毁容吗? 叶秋生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你把你具体位置给我,我找人现在去找你,车和医生我安排,你别害怕。」 「好好。」 楚禾答完这两个字,就一身都松软了下来贴在了墙面上,她确实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了,她有点缺氧。 叶秋生拉上车门顿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也爱乐于助人了? 她以前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一面,经历了太多恶意与世道的不公,这一身棱角居然还没被磨平,居然还是想牵别人一把。 在她踩了一脚油门之后。 女人开口,「她出发了,拦住后面跟着她的车。」 女人难得的保持着冷静,她抓紧手机,在一侧高楼上看着楼下飞驰而过的车。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前。 一个电话打给了叶童姗。 「你知道司行宴和叶秋生领证了吗?」 「什么意思!」 叶童姗一下坐不住了,她将手机免提打开往茶几上一扔,自己站起身在客厅转圈。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不对,为什么她会那么焦急,最焦急的人不该是她啊。 叶童姗转身对着茶几上的手机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就没有点准备?」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那么久都不行动,这才给了叶秋生机会,这样以后对付叶秋生不比登天都难? 女人翘起唇角,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我当然有准备了,我已经行动了,剩下的,按照我之前的交代来,还得麻烦伯母了。」 这都是,叶秋生逼的! 坐沙发上的蒋文慧一手拎着茶盖,一手捏着茶碗,无论什么时候她面上都冷淡如风,「不麻烦。」 女人笑声从手机里传来,「那就好,我再去联系人。」 电话挂断她又找了一个人..... 而在拍戏的冯子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谁也没招惹,却也被算计其中。 赵烨今天打算来探班冯子俞,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冯子俞的时候就觉得亲切,她漂亮是漂亮,但是他又不缺漂亮女人。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不自觉的轻笑一下,「楚禾怎么啦?」 电话里楚禾却是在哭,「赵烨,我......」 「来人啊,来人啊,救人啊!」 片场里有人大叫了一声,接着一群人蜂拥而至一个地方。 赵烨拧着眉头,「你怎么了,好好说。」 「赵总,赵总,子俞,受伤了。」 小裴朝他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她在看到冯子俞掉落的第一瞬间就在找赵烨,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事故!她在圈里混了多久,这会不知道? 为您提供大神白商的《玫瑰与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四章老子去跟你结婚啊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0724551.html 第八十五章 真敢直接要了她的命吗 赵烨联系到刚才片场的那一声呼救,直接无视了楚禾这边,放下手机只对小裴说,“带我去!” 楚禾这边哭诉了半天自己的情况,她刚用水清洗了脸,赵烨那边闹哄哄的,偏偏有一群人说话,赵烨却一声不吭。 她对着手机试探的喊了两声,“赵烨,赵烨?” 手机里回答她的却是,“冯子俞怎么了!” 赵烨一把抱起冯子俞,围成一堆的人群立马让开一条路,导演也是姗姗来迟,“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拍一条姐姐被人推下栏杆,从空中坠落而亡的戏,也就是冯子俞试戏那天试的最后死亡的戏。 当时冯子俞戴好了威亚,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也做好了准备。 谁知道一开机,刚开始都正常,可是掉下来的时候威压的绳却断了,冯子俞直接摔晕过去,现场还流了摊血。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小裴第一时间联系了救护车,然后想办法联系赵烨,刚好赵烨在,还好赵烨在现场。 宁婉言在赵烨把人抱走之后从片场的一处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小俞怎么了?我听说威压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康恩自己都很郁闷,却还安慰着宁婉言,“赵总把人带走了,看样子应该没大碍,你别担心了,我去处理下现场。” 他拍了拍宁婉言的肩膀,宁婉言眼里的关切不减半分,“好,导演,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小俞。” 现场的人在接收剧方的封口费后都一轰而散。 这封口费,也是赵烨那方准备的。 而楚禾在卫生间有些撑不住了,她已经把脸洗了好几遍,可是疼痛不消,像冬天开裂脱皮,掉了层脸皮,又像被辣椒水泼了一脸。 现在已经发肿,不能再用水了,可是她,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她翻开通讯录,手指轻轻滑了两下,最后。 落在了秋秋秋上。 挂完电话,昏昏欲睡,就留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死死握紧拳头,没有让自己昏过去。 十五分钟后沫白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依靠墙边双目紧闭的楚禾,沫白晃动她的上半身,“楚小姐,楚小姐。” “楚小姐你还有意识吗?” 楚禾能听见,她全身都在用力,但是一点也使不出来,只有唇轻轻颤了下。 沫白看见了,她将她扶起来,进来两个男子抬起了楚禾,沫白紧跟在一旁。 “好,我知道你还有意识楚小姐,你现在尽量不要放松,要保持清醒,因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中毒了。” 不巧的是,剧组和剧组间都离得很近,毕竟在一个影视城,所以最近的医院当然是同一个,现在楚禾和冯子俞就是在同一个医院。 楚禾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赵烨在打骂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烨,赵烨从来都笑着逗弄她,但是不是了。 赵烨很讨厌她,还对她动手了,楚禾在梦里哭,情绪太过激动,她一下床病床上坐起来,“不要啊!” 眼睛里还包着眼泪,流进耳蜗的眼泪因为起身滑进了耳洞。 “楚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沫白在门外听见了楚禾的声音,将手机放下,推门而入。 楚禾双手捂着脸,脸上是包裹着的纱布,她没让人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她深深吸了口气,抹了一把眼睛,“叶秋生呢,她人怎么没来?” 沫白迟疑两秒如实答道,“没联系上小姐。” “失联?” 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脸的事,她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脸的问题,直到手摸上脸碰到纱布,她好像突然恢复了记忆般。 “嗯。” 楚禾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转头看了下窗户,今天是个阴天,对,第二天了,她躺了一晚上, “哪儿都找不到人吗?” 沫白直愣愣的站着,“对,哪儿都找不到。” 楚禾也急了,怎么找人来救了她,自己却失踪了,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可是出事不更能找到嘛,人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楚禾回想了一下昨天还有意识的时候,她们的那通电话,“昨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都还好好的,就是听声音好像是刚睡醒,她当时已经在路上了。” 楚禾沉浸式的思考了两分钟,扭头看了眼沫白,“先坐下吧,把你知道的和我对一下,我们先把人找到吧。” 沫白这个人就是太规矩了,不会随便吃,不会随便坐,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 沫白也是勉强镇静,收敛着自己,在楚禾醒来的上一秒她还在打电话,安排下面的人找人,她一晚上想方设法的联系叶秋生,就是联系不上。 她拉过来一个板凳坐下,面向楚禾缠满纱布的脸,“我接到小姐的电话,说来接你去医院,随后我和你一起上了车,打算回复她,就已经打不通电话了。” “于是我和她发了个消息,先把你送到医院安置好了,我再给她打电话,又没有打通。” “之后我就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br> 沫白停顿下,低垂了下眼又睁开,“甚至我联系了司大少,我发现司大少也联系不上,最后找到钟九,摆脱他帮忙找人。” 沫白简短的几句话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清楚的描述了出来,在复盘之后,她更有一种这件事是个阴谋的想法,而楚禾在这件事里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楚禾整个人都听傻了,她整张脸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透着迷茫,“你在说什么,司行宴也联系不上了?两个人是一起失踪的吗?” 沫白摇摇头,眉毛微微用力,“不是,司大少是因为受伤昏迷了,钟九那边没有透露太多,这两件事可能有点关系。” 沫白抿了下唇,“所以楚小姐,你用的化妆品被人下药了你知道吗?” 楚禾听完后整个人失了魂魄,“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情。” 沫白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司行宴又为什么受伤了,她又什么会被人下药,叶秋生是怎么失踪了,乱七八糟! 肖医生敲了下门,在门口轻声提醒道,“小姐们,该换药了。” 肖医生就是上次楚禾砸伤了叶秋生的额头,司行宴为叶秋生找的最好的皮肤科的医生,谁知道世界上的巧合那么多。 他治完了叶秋生,现在又治楚禾,也知道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沫白起身,“你先换药吧,换完了我们再说这个事。” 她还有事隐瞒没有说,只是这件事楚禾可以不用知道。 昨天送叶秋生回住处之后,她趁叶秋生洗澡的时候给她冲了杯药,那药里加得有东西,本意是司行宴希望她好好睡一觉,不要再出去跑了。 沫白也是想着公司这边没有急事,叶秋生又淋了一晚上的雪,让她好好睡睡,就也点了头。 当时司行宴和沫白一个眼神对上,沫白就大约明白了,因为沫白知道常棣最近在忙的事,司行宴也在参与。 司行宴被一通电话叫走后,也怕叶秋生这边出事,他不在,没人给她撑腰,那个药喝完是可以睡一天一夜的,这样可能醒来司行宴也回来了。 谁知道叶秋生只喝了一口觉得不对劲就没喝了。 沫白也不可能留下来盯着她喝。 她就昏了几个小时,爬起来就被楚禾给叫走了。 沫白又去了那边病房,,房门没关,她轻叩房门,把身子埋在墙后,将脸侧到一边,没有看屋内。 不是屋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不该看的就不能看。 赵烨这边吹着勺子里的粥,眼里潋滟着光,就 连眉毛看着也入湖中一横州一般,所谓眉目柔情就是如此吧。 冯子俞醒后只觉得身上疼痛,但是她当时在现场就昏过去了,所以她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赵烨在她旁边她就会放心,他肯定能把事情查清楚。 “这是找你的吗?”冯子俞伸出扎着针的手拉了下赵烨的衣服,看了眼门口。 赵烨看了眼碗里还剩的半碗粥,“你再吃一点吧。” “我不想吃了,我想睡觉。” “好。”赵烨露齿一笑,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再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了她的脖子。 赵烨走了出来,沫白低头没敢看她,手里的手机握得绑紧。 赵烨见状也皱了下眉,“你和钟九联系没,现在严查交通可能作用不大了,监控那边有线索嘛。” 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让沫白高度紧张了。 沫白微微抬眼,“我联系钟九了,他现在也在帮我,小姐从开车出了家门口条路之后的监控,都被人做了手脚,不能确定准确的行动路线。” “还有,钟九说大少那边是留了人跟着小姐的,现在那些人也没了消息。是预谋,对方布好了局,别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赵烨昨天把人送到医院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听到这些消息,他也听个迷迷糊糊的,但是毕竟他也是明争暗斗里最后的赢家。 有些事只要一点线索,他就心里大概有数。 赵烨眸色渐暗,逐渐深邃,“性命应该无忧,不是要她命的。” 这一点沫白也分析出来了,如果只是杀人,那其实很容易得逞,但问题是他们真敢直接要了叶秋生的命吗? 第八十五章真敢直接要了她的命吗 wap. /131/131623/30724552.html 第八十六章 一出大戏 赵烨舌尖舔了下虎牙,嘴角一扯,“如果明面上查不到,那就往暗里了查。” 沫白抬头,看着赵烨的笑似乎轻松了几分。 他从烟盒里拔出一支烟,捻在指缝间,“有什么事情跟我联系,阿宴那边还麻烦着呢,这可是一出大戏。” 不知道什么时候沫白身后站了个瘦瘦小小的人影,但她在瞧见赵烨之后躲到了墙后边,悄悄但伸个头看他们说话。 楚禾不敢再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的找赵烨了。 楚禾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那么的放肆,可以砸叶秋生,可以找他身边女人的麻烦,其实都是他纵容着的。 不是她有什么本事,她没什么本事,只是赵烨乐意,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可是赵烨不想了,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这脸,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她摸上了脸上的纱布,轻轻的,这张脸现在像剥了壳的还着一层膜的鸡蛋一样脆弱,可她好像没有多担心。 她看着医院走廊,穿着统一病服,来来往往的病人,有的坐在轮椅上,有人靠人扶着,有的挂着盐水自己提着瓶子。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紧绷的东西,啪,断了,她仰头靠在墙上。 夜幕降至,天边留有一道余光,云层拥挤着想要盖过去,倒是从立冬以来,反而没下雪了,立冬前一天真奇怪,那雪就是下了一夜。 司行宴戴着呼吸罩,胸口剧烈起伏着,沉重的呼吸声传来,钟九按耐不住,站了起来,一颗心直跳,“大少,大少能听见我说话吗?” 钟九手用探了下司行宴额上的温度,已然退烧,这就问题不大了,钟九心跳逐渐平稳。 见司行宴胸口的起伏也没有了,钟九又焦急的坐回了板凳。 没过几分钟司行宴双眸重现,眸里昏黑的一片墨汁,片刻间汇集到一起,一双眼睛逐渐有了神采。 正在联系手下人的钟九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反应。 司行宴从被子里抽出正插着针管的手,一把取下呼吸罩,脸色苍白的他,冷冽得更叫人不敢接近分毫。 “大少,大少你怎么取啦?” 钟九看着刚才掀起的被子,手机一下手手中滑落,但看着司行宴的脸色,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何处安放。 “现在什么情况?” 一声中气十足的询问,差点让钟九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受伤,明明昨天晚上还在生死一线。 司行宴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严格来说,他比叶秋生还先出现意外,有的是硬仗要打。 不说叶诚到底有什么,蒋家一家才是最恶心人的。 只是叶诚估计现在没那么好受,司行宴昏迷之前,捂住自己腰间的伤口,突然撑不住了,单膝跪下,身子沉重得如大山压在身上。 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看见了叶诚先他倒下,直接掉进了海里。 司行宴身着一件单薄又染满鲜血的衬衣,翘起的唇角边,鲜血顺着下巴流淌,呵,两枪,叶诚,你最好别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那边叶诚还里不知死活,这边司行宴已经坐直了身子。 钟九大概把昨天司行宴昏迷之后的事情复述了一下。 还没说完话,司行宴的双脚已经落地。 钟九看着地板上的这双脚瞪直了眼,连忙站起身,“大少,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办,你现在这么重的伤,做什么都不合适。” 再说了,万一再病倒了,到时候事情更无解了。 “带上人。” 司行宴宛若正常人般披上了黑色大衣,里面是蓝白条纹的病服,高大的身材,面如刀削般的冷峻,愣是这一身给穿出了禁欲气息。 他一把掀开枕头,拿出家伙什儿,如特工般藏进自己衣服里。 这里他的习惯,钟九知道 ,所以一直照做,怕的就是有人打算在病房对他动手,而他没有反抗之力。 司行宴拿了两卷纱布下了楼,楼下停了几辆同款的改装防弹车,车窗贴上了黑膜,一片肃杀的气息。 钟九和院长打过招呼,医院后门这边除了他们,没人能进没人能出。 司行宴上车后,撩起自己衣服用嘴咬住一边,两手扯开纱布缠在自己腰间,结结实实的缠了好几圈。 把原来盖在伤口上面,已经透出红色的纱布又给盖了下去。 缠好后他系了个死结。 伤口不能坏事。 司行宴处理完后阂上了双眼,他想起了叶秋生在爷爷寿宴上的那次腰上,她的腰被好几片瓷片割进去了几厘米的伤口。 可是在寿宴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来,到了医院,医生悄悄跟他说,那伤口上都是粉底液,不好好清洗干净,会出大事的。 沉寂的车内,司行宴面如冰霜的脸突然笑了出来,拇指不停转动那颗戒指,眼底若山峰弗过暗夜的山岗。 原来他们真是像得很。 钟九在街道的一处暗角停下了车,他回过头看向司行宴。 “大少,派去保护小姐的那批人,最后失去联系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这条路也可以通向楚禾小姐的剧组,但是有好几个路口。” “下车。” 沉稳如山的司行宴,没有半分着急,声音也冷淡如常,一只长腿从车边探出。 落地他提了下衣领,后面浩浩荡荡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下了车。 钟九在昨天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联系交通部门那边把这几条路封锁了,保证不会有人再做手脚。 腰间的伤口随着走动不停滲血,最初还有撕扯的痛感,再后面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司行宴带着人,扯着伤,奔波在月色之下,寒风之中,街道萧瑟得不像话,狂风席卷的时候像是能随便带走任何东西。 肯定不是出交通事故了,因为这样事情会闹得很大,会有别人的看见,一定是在叶秋生下车之后,走到了某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这样他们的人可以提前埋伏好,也有机会能够动手,和把人带走。 在哪儿呢? 司行宴走进了一片草地,这是在假山之后,旁边还有个干涸了的小水池,这里好像荒废了很久,司行宴扯了扯嘴角,心却微微发疼。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司行宴接通后贴近耳边,“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赵烨展笑,“喂,你这个人还挺无情的,我可是来关心你的。人怎么不在医院,你去哪儿了?” 听见司行宴的声音,赵烨也是放心的,问题不大就行。 司行宴单膝蹲下,捻动杂草上的血迹,“你还是先去关心下楚禾吧。” “她怎么了?”赵烨收起笑脸,面色严肃了起来。 昨天楚禾是打电话跟他哭,后来,后来就没消息了,赵烨啧了一声,还忘了问问。 “你先把你的感情债处理好吧。”司行宴不由分说挂断了通话,将手机收回袋中,面色凝重的盯着眼前草丛上的血滴。 “钟九。” 钟九从另一处走来。 “查查这个血迹是不是秋秋的。” 司行宴站了以来,盯着前方一路上若隐若现的血滴,眸中也印上了眸中红色,逐渐从眼底滑进了心里。 一阵刺痛。 已是入夜,本看不清的草地,硬是被司行宴一眼看出端倪。 钟九将血迹取样......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堵车,堵了十分钟后,叶秋生换了条较通畅的路,前方是条小路,她在剧组附近停了车。 走进草地之后,她就已经察觉不对劲了。 身后有人! 她假装若无其事向 前走着,另一侧手不经意的转动着手机,想要给人发信息。 谁料对方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第一件事是把手机夺过去,砸碎以后捡起放身后。 叶秋生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们想干嘛?” 叶秋生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大脑飞速的转动,如果是想杀她,大可以直接抢了手机之后对她动手。 可是对方没有急着对她下手,而是担心她通风报信,大概不是要她的命,是要抓她! “小姑娘,我们能干的事情可太多了。”男人坏笑着。 不知何时从身后又出来两个男人。 叶秋生迅速转了下身看了眼身后的人,随机侧着身子向后退,避免自己腹背受敌。 男人刚开始没有用武器,赤脚空拳的向她挥舞过来。 叶秋生灵活的摆动身体躲过了他的攻击。 “如果有人给了你们钱,我可以给更多!” 叶秋生在躲避的间隙间提出这个要求。 但显然,不是为了钱。 后方的男人要来抓她直接向她扑了过来,叶秋生转身飞起一腿踹在了他的胸口。 叶秋生捞开自己的衣服,拿出匕首。 是的,因为习惯,她也会随身带武器,这个还是和司行宴学的。 男人发现她是动真格的了,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其中一个男人大喊道,“快点动手,待会儿有人来了!” 两人男人朝她刺来,叶秋生节节败退,后面的一个男人直接勒住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叶秋生青筋暴起,脸色通红,用尽全力向身后刺去,男人也不躲,被扎中就扎中了,面目狰狞的勒着叶秋生。. “上啊,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男人放松了警惕朝叶秋生走过来。 叶秋生拔出小刀,将小刀扎在了勒住她脖子的粗壮手臂上,狠狠刺了下去,因为刚开始慌乱,她不能找准位置,毕竟在自己脖子上,视线盲区,万一扎错了呢。 第八十六章一出大戏 wap. /131/131623/30724553.html 第八十七章 生死一线 现在沉了气,一鼓作气的扎了下去,男人终于受不了疼痛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叶秋生也趁机给了冲到面前来的男人一个旋风腿。 一腿踢到了他脖子上,他飞了出去,但另一个人又紧接着出招。 不行,这不是办法,两个人她可以打,三个人可以放手一搏,四个人就是耗,她也耗不动。 黑暗中不知道谁从背后往叶秋生脖子上扎了一针。 冰冰凉凉的液体挤压进叶秋生的身体。 叶秋生当即割破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我跟你们走。” 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男人冷哼一声,捡起她的匕首,“早老实就不用白费那么多力气。” 叶秋生感觉自己像被人拔去了骨头一般,全身松软,两个男人将她抬起。 她的左手垂在身边,指尖晶莹的血滴,不经意间,断断续续的滴了一路,直到上车。 赵烨站在空荡荡的病房,打开了微信,找到第一个对话框,给楚禾发了消息,楚禾没回。 赵烨又给楚禾打了个电话,楚禾不接,再打,挂断。 呵,好啊楚禾,长本事了是吧。 赵烨给楚国辞打去了电话,“伯父,楚禾在家吗?” 楚国辞那边兴高采烈的接起电话,“没有啊,她昨天也没回来,没和你在一起吗?” 楚国辞本就不怎么在乎楚禾,这小丫头,以前读书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同学们都嫌弃她,他也觉得带出去丢人,就没怎么管过。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减肥瘦下来了,瘦下来还有点可爱模样,还能碰上赵家,这才开始关注到楚禾。 赵烨不悦的皱皱眉头,“她没回来,你也不担心?” 楚国辞大惊,连忙替自己解释,“不是啊,平时她都跟你在一块儿,昨天不在吗?” 赵烨心里更是乱糟糟的,吸了吸腮帮,楚国辞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女儿卖给他了吗? 他冷笑一声,“伯父,她还是你的女儿,麻烦你多上心。” 这多可笑啊,外人让亲生父亲对女儿上心。 楚国辞也自觉惭愧,连连点头,“是是,我明白了,我现在找找她?” 赵烨气得一时没控制住语气,“还用问吗!找啊!” 挂完电话后,界面弹出一条消息,是冯子俞的,问他司行宴怎么样了。 赵烨突然想起叶秋生的事还没和她说,从病房带着疾风,一路大跨步,上车后开车回了另一家医院。 一出电梯就碰到一个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人,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不过看身型是个女人,那双眼睛。 楚禾看见赵烨的时候整个人都一激灵,一下愣住了,又想现在这样他也认不出来,便直接从他身旁掠过。 赵烨抓住她的胳膊,五指用力,从喉咙处嘶吼一声,“楚禾!” 楚禾被他吓到了,抖了下偏过头,“你能认出我?” 赵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你跟我玩什sy呢?” “不是。”楚禾否定了之后发现自己没法儿解释,而且说起这个她还气呢,赵烨凭什么凶她! 楚禾用一张脸仅剩的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赵烨,“你个罪魁祸首!” 楚禾现在一堆气没地撒,就想说点话刺激刺激赵烨,根本不管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要是实在说不过,她就上去咬他! “说什么呢你,你个傻子,怎么回事?” 赵烨打量了一下楚禾一身的穿着,也是穿着病服,脸上还裹着纱布,肯定是受伤了,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还有点着急。 楚禾也跟他赌气,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管***嘛啊你,你想管就管,不想管的时候就不管,***嘛什么都跟你说!” 赵烨要是(本章未完!) 第八十七章生死一线 对她爱答不理,她就会望而却步,赵烨但凡给她一点台阶,楚禾就能得寸进尺,瞬间趾高气昂起来。 赵烨却不知怎么浅笑了一下,唇角不自觉的向由边向上扯,“你气了?” 这脸他都不好掐她,只好挠挠她的下巴。 唔? 楚禾又傻掉了,两只眼睛圆鼓鼓的。 只恨自己不争气,赵烨一对她笑,她就没有了抵抗力,赵烨往前走一步,她就能往前走一百步,真是一点骨气也没有啊。 叶秋生醒过来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这是个毛坯房,还漏水,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有一个又一个的水凼,大概两三米高的地方有一面窗子,是这里面唯一透光的地方。 视线前方是一道大大的铁门,铁门已经锈迹斑斑,这里空无一人,但叶秋生闻着这里的空气,清冷带着泥土的味道,这是山区。 叶秋生的脑袋里依旧跟装着一块石头一样,重得抬不起来,眼皮好像也扯不开,她好想再睡一会儿啊。 叶秋生想办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好让自己能使上力气,感觉自己的全身还没有一颗心脏有力,再反复运气之下。 总算能使出力气。 她像个酒鬼一样晃荡着身子去推了推铁门,从门缝中她看见这个门被巨大的铁链套上了。 她叹口气,将头抵在铁门上,鼻尖放在门缝间,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眼睛耷拉下来。 先从那杯药开始,沫白是不会别有用心的,这她相信,那这杯药就是在为她好,希望她睡过去别醒来?是因为醒来会发生什么事,又或者说是希望她别出门吗?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那她出门之后发生意外也可以接上了,堵车之后被迫改了路线,随后下车走进小路,对方的人提前布好了局。 她出门,是因为楚禾出事了,对方拿楚禾引她过去,为什么会用楚禾呢?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和楚禾的关系很紧张,但是这个人选择了拿楚禾做饵。 如果说她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排除掉沫白天天跟着她的,冯子俞,首选应该是冯子俞,提起冯子俞,叶秋生总是能把她和赵烨联系起来。 哦,这样的话,好像有点明白了。楚禾为什么会找上她,楚禾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找赵烨才对,因为赵烨联系不上,才找了叶秋生。 为什么会联系不到赵烨,结合叶秋生和冯子俞的关系,大概率是,冯子俞也出事了,赵烨去了冯子俞那边,楚禾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叶秋生。 因为冯子俞和叶秋生的关系总所周知,用冯子俞做饵引她出来会更管用,可是冯子俞没有联系叶秋生,反而是楚禾。 狠好,对方把两个人都设计在内了。 可是.....两边都设计了的话,对了!冯子俞在剧组,楚禾也进剧组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影视城!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叶秋生去那。 第一个问题。 谁知道楚禾和叶秋生和好了。 乔夕年碰到过叶秋生和楚禾一起吃烧烤,但是叶秋生和乔夕年的仇不至于,她也没有这个本事。 再者.....好像就是爷爷的寿宴了吧,那天设计了孟昭雪,楚禾帮忙出面去要求把门锁上,孟昭雪出来之后肯定会查谁干的。 估计查出来她也会懵,但是她肯定知道她们两有关系。 好,下一个问题。 绑来了,放在这儿,没有人。 孟昭雪一个人干不了这些事情,得有人帮她,她并不想杀了叶秋生,那么就是叶秋生有利用价值得留着,又或者,出于报复心理想折磨叶秋生。 但前者可能性更大,因为很明显是两波人,负责绑架她的人把她放在这了,那么还会有人来把她带走。 所以叶秋生不会有性命之忧,至少暂时。 “嘶嘶(本章未完!) 第八十七章生死一线 。” 身后传来了什么声响。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叶秋生的心瞬间抓紧,木纳的转了过头,是蛇! 叶秋生本能恐惧的向后退两步,蛇大哥却昂起了上半身,吐着红信子,好像在宣示***。 叶秋生眼珠转了一圈,这跑不出去,除非它自己走,可是怎么会呢,有人把它放在这儿,就是希望它咬叶秋生的啊。 关键时刻叶秋生笑了出来,她和蛇大哥的极限拉扯也开始了,她不敢跑。 脑子飞速转动,双手握紧成拳,掐在掌心,只能祈祷,要来抓她的人会赶紧来,因为她,会死! 叶秋生缓慢的蹲下身,抓起了一块石头,穿着黑条纹的蛇大哥转眼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扭曲的身体,花豹纹,看着人头皮发麻。 她的指节都在发软,整个人紧张得想要落泪,一颗心悬吊吊的。 这一生,从来没有离毒蛇那么的近,从来没有这么直视过一种生物的眼睛,这蛇黑黢黢的眸子,怎么就让她想起了司行宴呢。 突然心里多了一点勇气。 蛇大哥毫不犹豫的直射咬上她的胳膊,电光火石间,蛇大哥咬完就想退回原位,不行!你走不了了! 叶秋生迅猛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蛇的头。 随即它下半身开始蜷缩,它一身都在用力,肌肉十分强劲。 叶秋生抓住时机,忽略疼痛,算准位置,石头准准落下! 啪唧。 蛇身断成了两半。 但是就这样叶秋生依旧不敢松开手,它还挣扎,叶秋生死死握住它的头,自己的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噎。 就这样保持着紧绷的神经,等到蛇失去生命力,她也快失去了...... 她在最后昏迷时听见了有了解开了铁链,随即有声音大喊,“人怎么快死了,谁放的蛇啊!” 然后她所有感官渐渐失灵,最后的最后想的是,司行宴你会不会来救我啊,因为你不来,没人救我了..... 第八十七章生死一线 wap. /131/131623/30724554.html 第八十八章 给你多少钱能离开 司行宴发现血迹到了一条马路边就消失了,这和他们来时的马路不是一条,这条比较隐蔽,且与来时位置相反。 司行宴幽深的瞳眸像是个黑洞,他望向路的尽头,又好像随时要把这条路吞噬。 钟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少,这条路,前方没有分叉口了,往右行是进市区,往前走,是西北边的山区。” “呵,西北。” 司行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眸中平静得如结了冰的湖面,睫毛也冷冽得像打了霜,夜晚的风吹得他鼻尖发凉,他抬手擦过冰凉的鼻尖。 “抓了宋千雅,让杨梅来谈话。” 赵烨得知真相后,就命人去查谁做的。 楚禾怀着揣揣不安的心,还是来到病房找了冯子俞。 正在病房吃苹果的冯子俞侧脸看向这个突如其来的女生,小小只的,没有脸,这脸是怎么了? 还没开口问她是谁。 楚禾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拉了条板凳坐下,柔声道,“你真的很喜欢吃苹果。” 她记得第一次想来病房找冯子俞麻烦,那天叶秋生在病房拦住了她,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柜摆都是苹果。 冯子俞听声音知道她是谁了,楚禾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她是小奶音,但却不是嗲里嗲气那种,这声音撒起泼来也是蛮厉害的。 冯子俞忍俊不禁,“便宜又营养。” 冯子俞看她好像没什么恶意,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可是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澄澈。 楚禾下一句话却是让冯子俞的苹果难以下咽。 “给你多少钱能离开赵烨?” 冯子俞手里的苹果不香了,手也有些麻木,她干脆把苹果扔进垃圾桶里。 但想来这句话是让人有点委屈的,冯子俞对视上楚禾无害的眼睛,“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办到吗?我和赵总没有什么关系,你和赵总是什么关系?” 冯子俞自然是不会去做别人的第三者。 但是上次试镜的时候,没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啊,是暧昧关系吗? 楚禾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而是直直的说,“你嫁不进赵家,所以也别白费力气了,到最后反正都是得点钱,你开个价吧。” 冯子俞觉得不可思议,张开了嘴。 破口大骂,“楚禾,你太羞辱人了吧!你们这些人除了钱还有什么?还会威胁人,我以为你是个好的,但是你和她们没什么两样!” 这话让楚禾有些难接了,她们?冯子俞讨厌她们,楚禾何尝不是呢,只是一边讨厌又一边成为了。 楚禾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没有趾高气昂,可能是脸上包着的纱布,缠着脸,也连带着心。 “你别那么激动。赵烨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他玩腻了就换。不过确实你比较特别。” “听说你是乡下来的。” 冯子俞就跟被踩着尾巴了一样,愤然指着门口,“出去!你给我出去!” 唔?又说错话了嘛。 楚禾不动,冯子俞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上前推她。 冯子俞的腿受伤了,现在下不了床,但是她拼命舞动着上半身,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楚禾接住了她,还被她打了两下,楚禾往后仰着头躲避她的攻击,“行行行,你别那么激动。” 她起了身,掏出一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你要花钱就花这个的,这个应该够用。” 冯子俞拿起卡就甩在她身上,“滚!” 向来温温柔柔的冯子俞没有对谁严词厉色过。 宋千雅当初欺负她的时候,她也就是忍了。 冯子俞气得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不知怎么的就湿润了眼眶。 钱是嘛,那么看不起她嘛,当她是什么了,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本章未完!) 第八十八章给你多少钱能离开 任人摆布的玩偶,更不是什么物件。 楚禾被卡砸到脸的时候不自觉的疼得收缩下了肩膀。 “在闹什么。” 赵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 赵烨先是一眼看见了冯子俞冒着血珠的手背,一下冲上前去,“你怎么拔了!” 冯子俞另一只手立马捂上手背,神情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 “赵烨这个事......” “楚禾!” 嗯,赵烨又吼她了,赵烨以前多温柔的一个人,爱说说笑笑的,怎么碰到冯子俞那么认真了。 认真得,楚禾以为,他真的动情了。 “道歉。” 赵烨冷冰冰的命令传入耳中。 “为什么啊。又不是***的,她自己拔的。” “楚禾,确定要让我说第二遍?” 赵烨抬头,那双桃花眼不再迷人,冷漠无情得像冬天被冻死了的桃花! 楚禾直接一个转身离去。 冯子俞有些惊讶的颤动了下睫毛,赵烨为什么?她感动的眼眶包裹着的泪珠,在低下头的那刻,奔腾而下。 手底下的人将五花大绑的宋千雅押进了客厅,保镖一脚踹下去,宋千雅直直跪下。 因为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拼命的摇头,她急切的想要挣脱束缚。 “儿啊——” 杨梅哭着抱住了宋千雅,宋千雅也瞬间委屈下来,红着眼。 保镖把宋千雅往后拖了两步,把她们分开,间隔一点距离。 而司行宴稳坐沙发中间,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杨梅心疼的揪住心口的衣服,朝着司行宴跪下了,“大少,你有什么冲我来好不好啊。” 几十岁得人了,哭得让人很是唏嘘。 司行宴笑出了声,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你?可不就是朝着你来的嘛。” 随即底下的人掏出一把小刀比在了宋千雅的脸上,宋千雅瞬间老实了,不叫也不动了,整个人如冰冻一般。 “哎呦,这是干嘛啊,先放下,放下再说。” 杨梅五官扭成一坨,两只手臂向下挥着,“别动手啊!” 她跪着朝司行宴挪步过去,“大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不动手啊。” “杨梅。我给了你机会,但是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有听到我想听的。浪费时间是要付出代价的。” 司行宴翘着个二郎题,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气质慵懒闲散,脸又冷若冰山,像坐拥天地的君王。 保镖闻言,一条红痕立即出现在了宋千雅的脖子上。 皮肉被隔开的瞬间宋千雅直接哭了出来。 “不要!不要!”杨梅甩着脑袋回头看看,又赶紧把头转过来,她知道这是跟她动真格的了。 她现在着急得恨不得给司行宴磕几个头。 杨梅最终垂着头妥协道,“说,我说。” 司行宴抓人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到了长安居就这样了,他就坐在那儿喝茶,什么也不问。 杨梅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没办法淡定,但是司行宴什么都不问,她也就还有侥幸心理,万一他并不清楚呢。 到底是什么留下了痕迹,明明什么都查不到。 “大少,我只知道叶秋生去哪儿了,她消失的事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没有做那么多,我们没有害她,不是我们动的手!” 杨梅再三强调,就怕司行宴抓不到重点。 “你废话太多了。” 杨梅悄悄看他一眼,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看他一眼就好像自己被咬了口,杨梅赶紧收回目光。 “一会儿有个地下的拍卖会。大少应该清楚平时都是卖什么的,这次的不一样,这一次的买家都是挑过的,绝对(本章未完!) 第八十八章给你多少钱能离开 不会出现能救叶秋生的人。” “那些人要么是和叶秋生有仇的,要么是叶秋生对他们来说有利用价值的,那个,那个场子是我们的,大少你可以进去。” 杨梅本来没想全盘拖出的,这样她手上一点筹码也没有了,白忙活一场,而且那边不还得找她麻烦?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说完怎么走得了啊,司行宴怎么这么稳得住啊,他越是稳,杨梅越是心急如焚,你倒是说话啊。 半晌,司行宴起身,高挺的身躯遮住了杨梅头上的灯光,一片阴影罩下。 “安排好所有事情。” 这是对她说的。 “诶诶,现在安排,现在安排。” 在司行宴冷漠的转身之时,杨梅又开口了。 “大少是怎么知道,我们和这件事有关的呢。” 杨梅想,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的,不然下次做点什么都提心吊胆的。 司行宴却连个眼神都不甩给她,他很不屑和这种人进行无益的交流,“杨梅,你不会以为宋家在京城能只手遮天了吧。” 杨梅嘴皮子眨得特别快的,“不敢不敢。” 怎么敢呢,想都不敢想,这京城就差姓司了,那司家背后靠的是谁,那可是官家。 就在司行宴头也不会的行至门口的时候,杨梅在身后跪着大喊道,“我们没有动叶秋生,有些事不是我们做的,卖场,卖场我们也只是出个场子提点成罢了。” 她可做不了主。 她原来也不知道宋家背后的生意是这个。 可是上次宋至祖被司行宴威胁之后,杨梅被宋至祖囚禁了,杨梅在给叶秋生道完歉回来,宋至祖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可是这次这个点子也不是她想的,她甚至连人都没有出,但是这件事最先查出的却是她,她才是那个大冤种,背锅的人。 恨死的心都有了! 杨梅跌跌撞撞的冲去抱着宋千雅,把她嘴里的抹布取了出来,宋千雅一下扑在她怀里,倒也没哭了,就是被吓得心快跳出来了。 杨梅想明白了。 所有明面上的事都是她做的,别人都是在背后布局,最开始杨梅还很高兴,这件事她又不是主谋。 监控是她做的,堵车是她安排的,场子是她提供的,因为西北边算是宋家的领地。 第八十八章给你多少钱能离开 wap. /131/131623/30724555.html 第八十九章 拍卖 就连...... 叶秋生醒过来的时候,四肢都被人用铁链拴在了床上,整个人被拉扯成一个大字。 有人在给她化妆。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只有床和梳妆台,看样子也是临时安排的。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这是要干嘛去?” 面前是个女孩子,看着年龄也不大,也不太像狠辣的人。 “当然是给你找买家啊。” 叶秋生撑起头,“买家?” 什么买家?卖给谁?谁又把她卖了? 女孩儿不回答她,拿刀在她身上割出几条口子。 嘶。 叶秋生亲眼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划口子。 撑着脖子太累了,她直接把头跌回床板,“不是要把我卖人嘛,一身的口子,别人会要?这不跟捡垃圾一样嘛。” 这个女人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女孩子也笑笑对她说,“不一样,你现在就是我的一个艺术品。我打算把你打造成一个战神的形象,你得要有伤口才行。” 叶秋生才不管什么战不战神的,别一刀捅死她就行,她还不想死。 叶秋生两眼无光,淡定自如的问了一句,“我被蛇咬了你知道嘛?” 女孩子有些纯真的望向叶秋生。 “嗯,我知道啊,有人给你打了针,但是可能毒还没完全消。看你被谁带走吧,你提醒他给你解毒。” 叶秋生胸口起伏了下,吸了口气,欲言又止。 可真行啊。 女孩儿也叶秋生解开了锁链,却又把她双手拷在了一起。 还略带愧疚的说着,“不好意思啊,我怕你跑了,他们说我打不过你。” 女孩儿领着叶秋生走到了化妆桌面前,一身的伤口都在火辣辣的宣示存在感。 这个女孩儿怎么回事,卖人,这是地下卖场。 那怎么会幕后的人会派这样的女生过来,她看起来温柔纯真,但是拿刀割叶秋生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复杂的人。 叶秋生居然变态的还有点喜欢。 “你好像,不害怕。”女孩儿摆弄着她的头发,眼神却一直在往叶秋生的脸上瞟。 叶秋生却笑着说,“我又跑不掉,我要是求你放了我,你能办到?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做什么。” 怕有用吗?硬生生的把她推到了这里,那么大一盘棋,总得看看布得是什么局吧。 叶秋生看着镜中的自己,像是已经死了的人,一身苍白,唇内抹了点红色,伤口一条条的冒着血,衣衫褴褛,右半边肩是青冥色的盔甲。 瘦骨嶙峋的左半边肩,荆棘叶肆无忌惮的攀爬着,左臂的红宝石手镯增添了一丝妖冶。 头发也被他们染成了蓝灰色,盘起来的秀发,但又有几缕发丝掉了出来,整洁又有些杂乱。 女孩儿两手搭在叶秋生肩膀上,弓下身身子,冲着镜子赞叹道,“很好,你太完美了。” 但这个时候叶秋生却觉得她真是很适合做造型,发自内心的好奇,“你叫什么。” 叶秋生还以为她会和她拉扯一会,没想到她嫣然一笑。 “小橘。” 叶秋生点点头,心里竟然盘算着想将这个女孩儿带走,叶秋生也从未想过她能做这样的装扮。 小橘把她设计得很好。 小橘伸手靠近叶秋生的左肩,犹豫着,“我可以摸一下嘛?你这里好特别啊,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作品一模一样。” “你摸吧。” 叶秋生第一次那么大方。 她从来抗拒别人问她纹身的事情,那天司行宴问的时候,叶秋生也回答的是,你自己去查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去查。 这还是,除了纹身师之外,唯一(本章未完!) 第八十九章拍卖 碰到她这个纹身的人。 叶秋生想,可能因为她和小橘不认识,所以对陌生人没有防备?但好像不是,多想一下,好像是因为,小橘不认识她,同时也没又没有恶意。 “这是个疤耶。”小橘眼里冒出了惊喜的光。 这个纹身的触感是凹凸不平的,细细看能看见淡粉的疤,一定是伤得很深留下的,小橘越想越兴奋。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小橘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真,有点喜欢这种奇怪的人。 收到卖场请柬的人有的兴致冲冲,有的摸不着头脑,还有的...... 沫白站在常家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拨通了周阳的电话。 “周阳。接下来公司新品发布的细节我会发给你,时间地址你选一下,整个发布会都交给你了。” “还有,接下来高定的店面你得去选一下,能拿下就直接拿下。其他的细则我也发给你。” 沫白像交接后事一样,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周阳觉得不对劲,“你都给我了你做什么?你放假去了?” “对,我放假。” 说出来语气很轻松,可如果周阳在,肯定会嘲讽沫白面色沉重的像要去奔丧。 沫白挂完电话之后,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常家。 常家的仆人都是自幼,甚至可以说从祖上就在常家服侍的,沫白当初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他们都是认得她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混出头了?不仅能哪儿都可以去了,甚至手上还有了不少的权利,可把人看得眼红坏了。 佣人在花园里打扫着落叶,时不时的抬头剜她一眼。 在沫白踏进这座城堡的时候,管家急冲冲的过来,“沫白啊,少主在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你也是这里长大的,应该挺熟的。” 说着管家也乐呵呵的。 沫白回以微笑,“好久不来,没有那么熟了。” 这话听着管家不太能笑得出了,目送着她上了楼,摇摇头走出了城堡。 沫白都没有想敲门,直接去扭了下门把锁,门没锁,她直接进去了,才迈了进去,声音就从屋里传来。 “你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 沫白反手关上门,“不好意思。” 整个房间很大,却多以红色布局,地毯墙面,这都是,不是暗红,是艳红,就连常棣现在坐的椅子也是,他那个椅子像是个王座。 “小姐那边的事情。” 常棣眼角一挑,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把手,“得我满意了才有商量的余地。” 沫白摸上了自己的衬衣扣子。 ..... 大汗淋漓的时候,常棣在沫白身后,脸贴着沫白问她,低哑的声音死命往她耳朵里钻,“你的那个小姐,有那么重要?” 她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嗯。” 这声不知道是在同意,还是身体本能发生出的声音。 “那比我重要嘛?” 身后的人有些生气。 沫白的身体向前突了一下,她连忙扯住旁边的窗帘站稳。 还好最后还有时间,沫白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见椅子上搭了套女士衣服,她趁着常棣还没洗完出来赶紧换上。 谁知道在她把浴巾松开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站在背后,目睹芳姿了。 男人不满道,“肉太少了,不舒服。” 沫白迅速将毛衣从头顶套进去,“少主可以找到各种女人。” 常棣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冰块儿脸。” 两个人收拾好穿着后一起去了卖场,下车的时候有侍从递上两个像眼罩似的面具。 毕竟是地下交易,不能明目张胆的,大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本章未完!) 第八十九章拍卖 的人物,有些人并不想被认出来,也不光彩。 这里的布置也挺阴森的,因为在地下,没有任何的窗户,没有充足的氧气,就哪怕是灯光,也只在台上有一束追光。 卖家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由于没有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打上了阴影。 卖场的四个角落占满了保镖和侍从,每个买家旁边也有个侍从,他们手上托着个托盘,上面摆着各色的酒。 今天的这个场子布置得很特别,现场有一种,颓废的氛围?台上摆着的是生锈了的铁桶,地面上洒满了枯叶,台上荆棘丛生。 大家都差不多落座了,常棣取了杯香槟递到沫白手中,然后解开自己西装扣子,松散的坐下。 沫白端着香槟坐下后,常棣将她圈进怀中,冲着她的耳根子,“我可不会替你救她,一会儿竞价,你有多少就喊多少,我不会帮你。” 沫白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常棣看见了把她的手分开握在了自己手中。 她还是有钱,甚至比很多大企业的老板还有钱,叶老太太待她不薄,在叶秋生成年之前,叶如闻和叶老太太的那笔钱都拽在她手中。 后来叶秋生做生意需要她的帮忙,也没把钱拿回去,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应该,应该没问题..... 前面都是些无聊的卖品,至少在沫白这看来是这样的,什么qi管,幼童。 沫白自己就是从地下出来的,这些她见多了。 直到。 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 下一秒,灯光啪的一下打在台上,一群乌鸦哇哇的从人们头顶飞过。 台上突然出现了个腰和脚腕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 她的头有些无力的微微偏向一方,一身红色的伤痕,清水蓝薄丝般的裙子被撕得破烂。 右肩的盔甲蔓延到腰部,腰部是片片鱼鳞状的铠甲,左肩暴露无疑,死寂荆棘叶变得生动。 左手腕上的红宝石成为全身上下最艳丽的部分,在这个台上熠熠生辉。 结合着这暗淡的一切,她像是从废墟里长出的一朵玫瑰。 她悬空在台上,但右手却支着一把长刀。 拍卖师热情洋溢的介绍着,“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压轴作品。远古战神!” 第八十九章拍卖 wap. /131/131623/30724556.html 第九十章 最贵的作品 台下的买家们都沸腾起来了,眼带惊艳,赞口不绝,这个作品华丽!有缺陷!却实在是件艺术品! “啧啧,这让我花多少钱都值。” “光看着,我就已经闻到金钱的气息了,哈哈哈,这价钱不菲啊。” “算了算了,你们争去吧,这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碰得起的。” “诶,你说这不说她是叶秋生,谁看得出来啊。”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在场的多少知道她身份的?还想带回家挺有用的,现在看着她就觉得贵,至少这个数。” 一个男人隔着过道像另一个男人伸出手掌,那个男人摇摇头。 “不止,还是大部分都知道的吧,我们看看就行了。”.br> 男人们的目光快要将叶秋生生吞活剥了,可不止是他们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叶秋生也在观察台下的反应,她唇角一勾,很满意。 对,十分变态的,她在台上被人卖着,但很喜欢台下的人的反应,这一切都说明了小橘的设计无疑是成功的。 可叶秋生将整个场子看得一览无余的时候,她也发现了几个细节。 一,一个男人旁边坐了个肤色极白,和她不相上下的女人,哪怕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下也很显眼。 二,一个男人的眼眸里的,愤怒,冲动,心疼,显得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他的双眼皮是比较深比较宽的。 三,一个男人非常的淡然,穿着丝质的衬衣,甚至很放松的躺在了椅子上,手里晃着红酒杯,好像所有的华丽热闹与他无关。 叶秋生心里有数了。 第一个是沫白,第二个是顾见深,第三个是司行宴。 拍卖师敲敲木槌,“好啦大家,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兴奋,都非常想要这件作品是不是?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就有人报价。 “四个亿。” 咦,一开口就是叶秋生一个胸针的价格,叶秋生都张开了嘴,突然觉得自己的设计好像也没那么值钱了? 大家都争相出价,最后把价格抬到了七个亿。 这时大部分都竞争对手都没了声音了,在心里衡量着叶秋生到底值不值这些钱。 这是在地下混都人都有听说点关于叶秋生的事,就算叶秋生的事不知道,叶如闻他们总是清楚的,叶秋生肯定有用啊! 沫白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报了价八个亿。 本来信心满满的她在听到九个亿的时候也吃惊的转过了头,“谁啊?”真是烦死了。 常棣也是看好戏,手肘撑在沙发上下巴抵在手上看向那边,“这可不能让你知道了。” 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着那边好像是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虽然看不见脸,但依稀,这人怎么有点眼熟了。 当然眼熟了,叶秋生在心里冷哼,面上依旧是“冷漠的战神”。 顾见深能不熟嘛。 叶秋生只看一双眼睛就认出来了。 顾见深也以为自己稳了的时候却听见了十个亿。 十个亿! 算了算了,大家都摆摆手,让他拿去!该他拿! 所有人都注视这那边出价的男人。 气质卓越,身穿一身黑色,看不清脸,可是身型是纤长,没有其他买家的躁动,从头到尾都很安静的坐在那儿。 卖场最角落处,一点光也没有的地方竖着一个带着斗篷的人,“到这差不多了,顾见深的作用在这就行了。” 有个侍从给顾见深传了句话,顾见深冷厉的目光扫了出价的男人一眼,不再说话。 他们出再高价叶秋生都没反应,总之钱又进不到她的口袋,这么想着还有点亏,但是司行宴呢,他怎么不出价。 他不出价他来干嘛?看热(本章未完!) 第九十章最贵的作品 闹? 叶秋生见司行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得很是轻浮,叶秋生就感觉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竞拍结束后小橘给她松开绑,小心翼翼的将她带下台,后面几个男人跟着她们。 “你好棒啊,你是我卖得最贵的一个作品。” 叶秋生对上小橘喜出望外的眼神,自己居然也笑了,“买得最便宜的是多少?” 小橘昂起小脸有些得意,“那,再便宜也是我的设计,被我挑中的女孩子,那都是上亿了的。” 叶秋生抿唇笑笑不说话。 “不过,你是我见到的最放松的人。到这儿来的女生都哭着喊着的要走,也有疯了的。前面卖qi管什么的,你也没什么反应。” 小橘挽着她,两个人像熟念的朋友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有点情绪,都没办法有,好像有点麻木了。” “啊......”小橘有些惋惜的感叹道“不要麻木啊,无论在哪里都不要麻木啊,你所见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小橘安慰道,“等你有机会跳脱出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总会发现点别的东西。” 叶秋生十分意外的瞧这面前这个女孩儿,“本以为在黑暗里行走的人,会比我还麻木,想不到安慰我的人会是你。” 两个人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前,小橘照例拿出了手铐将她的双手又拷在了一起,叹息道,“无论我身处何地,都改变不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叶秋生看向小橘后方,这里是片荒地,草也很少,刚才他们是从一个洞口出地下的,地面上没什么建筑。 参加拍卖的富商们都是从另一条小路开车上来的,而她现在要跟买主走,又是另一条路,所以除了跟着他们的男人没有别人了。 叶秋生细细观察着小橘的眼睛,试探的问着,“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看样子她也不是强迫来的。 她对于美的感悟确实很特别,最起码叶秋生能get到。 “我啊。”小橘天真的抬起头,两只眼睛笑眯眯的。 “我当然是自己来的啦,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嘻嘻。” 地下适合她? 叶秋生微微征神,这丫头倒是有问必答,虽然不知道可信度多少。 “陪我上个厕所吧。” 叶秋生这个要求提的很突然。 后面跟着的男人也面面相觑。 “你们不会不同意吧?我还不知道金主多久来耶,会憋死的。” 男人们沉默几秒后,为首的那个开口了,“我们现在带你去,但是你别想耍花招,这里荒郊野岭的,你跑不掉,全都是我们的人。” “害,我不蠢。” 小橘陪同她到厕所之后,没想到她还真是安安份份的上了个厕所,“你还真是上厕所的啊?” 叶秋生打开水龙头冲着手,戏谑的看向她,“不然呢?我逃跑有几率成功吗?还是你说你会帮我逃跑。” 小橘茫然的眨眨眼睛,给她递了纸去,“那倒不会,我不会帮你逃跑的,这样我就得不到钱了。” “小橘。” 叶秋生突然喊她一声。 “啊?” “我想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小橘恍然大悟,“嗷,你是为了这个的啊,这也没有笔,你要这个干嘛。” 叶秋生脸上带着大方的笑,冲她扬了下下巴,“你说给我听,我能记住。” 小橘却防备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一步,“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 说着还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不管嘛,给我一个怎么了,我看得出来,你应该还是好感我的吧,那金主花了十个亿买我,肯定不是(本章未完!) 第九十章最贵的作品 为了消费的,我是有价值的。” 叶秋生反客为主的笑容,还有些猖狂,“不仅我死不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好好的活着,最起码我得帮他赚十个亿。” 小橘听着也愣愣的点点头,思索一下,“那我给你说,对了,你要记得让他帮你解毒哦。” 要个联系方式又不会怎么样,反正她是不会帮她逃跑的。 司行宴从卖场出来没有坐上来时的车,而是上了一辆没有车标和车牌号的黑车。 在车上他取下了面具,脸色苍白,薄唇不见一丝血色,眉眼一片冰凉。 他有幽闭恐惧症,那样漆黑封闭的地方他是待不了的,光坐着就一身的冷汗,半程都是闭着眼睛。 钟九有些着急的在前排转过头问道,“大少,为什么不出价啊?” 总不该是不舍得钱吧,才十个亿,没什么吧...... 司行宴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时腰间的疼痛直达神经。 “你以为我出价就能带走人?” 说到最后司行宴还轻笑了声,如果真有那个时候,真的只有那一个办法了,他还真可以给。 钟九当然知道只是什么缘故,大少这么说他也不意外,这个原因也是他一直叫叶秋生叫小姐而不是叶小姐的原因。 大少最开始死都不会答应娶小姐,小姐本就有不少人针对,大少这边还有仇家在盯着他,大少不想牵连她。 但是小姐很执着,次次都说让大少娶她,领证那天钟九都很懵,怎么立冬那天两个人突然领证了呢。 “但是,大少,你不担心小姐吗?那个男人不会对小姐做什么吧。” 钟九没有认出那个男人,看着好像是有些眼熟,可是这京城真正有权有势的人他势必都认得,所以眼熟也不奇怪。 司行宴轻嗤,浓密都睫毛在眼底撒下一片阴影,手肘撑在后方,指尖轻轻抵在唇上,“花十个亿就为了对叶秋生做什么?他但凡没疯都不敢动叶秋生。” 钟九迷惑了,“谁啊那是?十个亿现金说拿就拿。” 第九十章最贵的作品 wap. /131/131623/30724557.html 第九十一章 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叶秋生双手被拷在一起,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双目紧闭,两唇也抿得很紧,一身的伤口,加上毒也没解,不过都是在苦中做笑罢了。 灰蓝色的头发在黑夜中也是很突兀的,只是配着她肤若凝脂的脸,倒真像个海底精灵,红宝石在她手上过分耀眼,那抹红很是猖獗。 另一边的车门被人拉开。 叶秋生没有动。 身旁有人突然坐下,本开着暖气的车子,冷空气一下灌了进来,一丝冷风让叶秋生的头脑更加清醒。 在没有人说话的情况下,车子缓慢启动。 他轻笑着,声音有些优雅,“叶小姐,装睡不是一个好办法。” 叶秋生倏的睁开双眸。 “你不害怕,也不好奇吗?” 男人像个探灯般的目光照在她身上,片刻不离。 她居然从台上到现在都那么冷静,而且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不是看旁边的人是谁,好像是谁都无所谓。 有点意思,还有点特别。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转头来看向男人的脸,由衷的说了一句,“不错,挺好看的。” 眼中不波无澜,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 刀锋般的鼻梁,较深的眼窝,棕色瞳孔,下唇丰满性感,脸颊没有什么肉。 男人淡然的笑笑,拿出钥匙,举起她的手铐,把钥匙***的孔中,“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你是谁?” 叶秋生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 他说什么,她就问什么,听话又顺从,让人生气都不知道该生什么气。 换做别人早就没有耐心了,哪有人花那么多钱来和你慢慢周旋的,真是膈应人。 可是他不是,叶秋生越是这个样子,就越称他心意。 “我们见过的啊叶小姐,不该那么快就把我忘了,可真让人伤心呢。” 他的手腕一扭,咔嚓一声,手铐解开。 叶秋生把手缩回来甩了甩,“哦?我还有这个荣幸呢?但是我真记不得了,这位少爷直说吧。” 还真没什么心思和人拉扯。 男人舔了下上唇,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他从手铐从窗里扔了出去,“家里多的是这种东西。” 叶秋生听到这话蹙了下眉。 男人和她并肩躺下,侧着脸眼睛像盯着什么猎物般,牢牢将叶秋生捕捉住,“上次赛车,有幸见过叶小姐的车技,惊叹不已。” 叶秋生在他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同时也在调取那天的回忆,但是也本能的回了句,“不至于。” “我那天好像没有见过你吧?” 司行宴的局子怎么会来和他关系不好的人呢。 “当然,本想到终点后和叶小姐正式的打个招呼,但是可惜没到终点。” 说着居然还怪异的大笑起来,眼里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兴奋。 没到终点? 叶秋生随着错愕也吸了口气,“你是和曼灵秀一起出车祸的那个男人。” 那个死变态啊。 男人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看来叶小姐没有忘记我。” “做个自我介绍,上官沐泽。” 上官沐泽伸出一只手,叶秋生停顿一秒盯上他的眼睛,握上了他的手。 上官沐泽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指,真舒服,脸上也展开一个舒缓的笑,眼眸闪了闪光。 “问个问题,当时曼灵秀不顾生死的想要和我一决高下,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不怕死嘛?那个码数可以直接飞出去了。” 他语气幽森,赞叹了句,“多刺激啊。” 叶秋生却不似刚才的放松的,悄悄的吸了口气,将目光移到面前,双眸垂下盯着地下。 上官家的,上官沐泽啊。 “叶小姐在想什么(本章未完!) 第九十一章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 叶秋生双目放空,“想,我要怎么给你挣十个亿回来。” “不用,叶小姐本身就值得。” 上官沐泽说着自己闷笑了一声,窗里吹进的冷风肆无忌惮的往他的衬衣里钻,而他此刻立在车内,就像一条冬天里唯一清醒的毒蛇。 到了地点后,叶秋生才发觉地下哪里算什么阴森的地方啊,哪里有比现在这个地方更诡异的。 这像个黑暗童话里的黑森林,建筑是哥特式,甚至灯都不点几盏,夜风吹着垂吊的路灯摇摇晃晃的,这里的佣人也是不正常。 他们都像脑干被抽了一般,嘴上笑着,眼里无神。 叶秋生全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握起了拳摆在自己身体两侧。 上官沐泽打算将大衣披在她身上,叶秋生往后缩了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上官沐泽没说话,放下一只手,单手提着黑色的大衣,叶秋生抓过大衣胡乱的穿身上了。 黑色的大衣不适合她,会衬着她阴沉,司行宴都会给她穿白色的。 叶秋生瑟瑟缩缩的走进了大厅,还好巨高穹顶上的暖黄色吊灯挺大的,不然叶秋生真在想自己是进了吸血鬼的窝了嘛。 上官沐泽引着她上了楼,女佣在后面托着个托盘弯着腰紧跟着。 上官沐泽一把将门打开,“我们住这里,三楼你别去。” “我们?” 叶秋生迅速捕捉到这个词,抓着大衣的双手缩紧在怀中。 上官沐泽戏弄的看向她,“当然,我花十个亿,都不让我碰?” 叶秋生定了定神色,又冰冷了起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还不清楚上官沐泽具体的目的,总之,肯定不是因为她,是因为她的某部分,叶秋生有点猜测到了。 “你伺候小姐。” 他对身后的佣人吩咐道,随后迈着长腿离开。 叶秋生看着这个装修得极具西方风情的房间,却也奢靡至极,所有的物件几乎都镶了金边,但是摆件和地毯都偏柔美,就像女孩子的房间。 他难不成是真住这个房间的?叶秋生转了一圈。 如果他原本不是住这个房间的,那他现在这番布置,倒是像很早就知道叶秋生会来一样。 叶秋生坐到小沙发上,女佣将茶托放在小柜子上,“小姐,这杯牛奶先生吩咐了,您要喝。” 很直白的一句,您要喝。 叶秋生扫了一眼,“什么东西?” 女佣诚实的低着头摇了摇,“我不清楚,但是小姐躲不过去的,老老实实的喝了比较好。” 叶秋生觉得有意思的往后仰了仰,这语气听着又像提醒又像警告的。 叶秋生这样细下一看才发觉她哪里不对劲,她腰那里将近比别人窄一半! “你的腰?” 女佣惊恐的将手臂抬起挡在自己腰上,催促道,“小姐快喝吧,您再不喝,我就找人来了。” 叶秋生将牛奶灌进嘴中,没有奇特的怪味,她重重将杯子搁在托盘上。 女佣朝她鞠了一躬,连忙拿起东西,小跑了出去。 叶秋生看见她的背影笑了出声,怕什么,这又挡不住,有眼睛的都能一眼就看不出了。 不过她还是蹙紧了眉头,她算是知道这里为什么有点古怪了,回想一路上看见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她起身仔细翻查了下这个屋子,确定没有监控,没有什么窃听,也没有能发出味道的东西后,稍舒一口气坐下。 突然间窗台传来什么声音。 她警惕的站起身,找了个花瓶砸碎,将陶瓷片握在手中,慢慢挪步到窗台。 却突然有个黑影从眼前闪过,然后一下蹿到她身后捂住了她嘴,正当她打算惊叫(本章未完!) 第九十一章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反击的时候。 男人将她握着瓷片的手一下扭到了身后,掐了下她手腕的某个关节,手指一麻,松开了手,瓷片被他夺走。 叶秋生动弹不得间猛的闻见一股沉香。 瞬间放弃了挣扎,男人松开了手,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司行宴。” 叶秋生说不出这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 很复杂的一种感受。 她在命垂一线的时候有希望过他会出现,因为那个时候她真的快死了。 可当发现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急切的希望谁来救她了,但凡她可以自己努力做到的事,都不会随便去期盼他人。 司行宴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你还是聪明的。” 随即他垂眸看了一眼,下一秒叶秋生就腾空,司行宴将她打横抱起,面目阴沉,叶秋生吓的心口猛烈跳动了下,却不敢叫出声。 叶秋生看向男人冰冷的下颌线,小声不满地问道,“发什么疯?” 司行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后,找到房间的棉绒拖鞋,单膝跪下,低垂着头,温暖的大掌抓过她的脚踝。 将她的脚掌慢慢的穿进拖鞋,柔暖舒适的感觉从脚底传来。 叶秋生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这个半蹲下的男人,心里瞬间也好像套上了什么。 司行宴给她穿好鞋后,将玻璃窗关上。 叶秋生回头见着了,吓死了,眉头紧皱,“你干什么,万一有人在外面看见了怎么办?” 司行宴不屑的笑笑,眼底透着几分凉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一手甩在了床上,还将房间暖气调高了两个度。 自然从容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给叶秋生看愣了,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在这过夜了,摆脱她是被人绑架后卖过来的,不是在这里旅游的哇。 “司行宴你怎么来了?” “叶秋生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 第九十一章你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wap. /131/131623/30724558.html 第九十二章 会死吗 叶秋生看了眼他身上单薄的衬衣和床上西装,抿了下唇。 反正要冻死一定不是她先死。 秋生佩服,他怎么这个时候也那么着边际。 “你就一个人来的?这是来救我” 她都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来救她的了。 “需要几个人?” 司行宴转身自若的跌坐在沙发里,肆意的翘起二郎腿,幽深的瞳孔,深不见底,嘴边的笑意不达眼底。 叶秋生却认的想了下他的话,“不行,一个人救不出去,你不是来救我的。不他一会儿回来了,么还下” 叶秋生就这样站着,略有几分无奈的看向司行宴,怎么现还是她担心起他了,男。 司行宴的话却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目光盈盈,薄轻轻一扯,“秋,挺好看的。” 盯着叶秋生雪白的脸庞,她五官立体精巧,眼珠清透,蓝灰色的头发,也适她,就是好看。 生一下就放松了下来,甚至连忧都瞬间消散,人都温柔起来了,她坐到司行宴身旁,“你想怎么做?司行宴,我可还不你人情。” 司行宴长臂一揽,将秋生按在自己怀中,她额头在他下巴的位置,叶秋生微微仰起头,司行宴光向下。 声音低沉磁性,“叶秋生,我才刚结婚,都还没有睡到,怎么可能让我妻子漂外。” 叶生趴在他身上,胸口起伏了下见血腥气,开口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突然被大掌蒙住,一片漆黑,“你干嘛啊?” 下一秒温热的唇堵在了她的嘴上,大白奶糖的味使这个吻更加清甜。 渐加深,往里试探。 奶糖也来回被两人交换。 奶香味使叶秋生疲惫紧绷的的身体成一摊水,任任求。 在两人双唇分离,视线焦灼在一起,气氛都变得粘粘乎乎的,叶秋生说道,“要是我能好好回去,让你睡个够。” 她要活着。 事情还没有办完,她不能死在这。 司行宴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柔情暗蕴,“你最好记清楚叶秋生,到时候别喊停。” 叶秋生微微一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有什么瓶子嘛? 司行宴黑着脸,“你什么脑子,我这个时候带瓶子干嘛?怕上官沐泽家没有厕所?” 叶秋生无语抿了下唇,起身到处搜索着,顺便问着,“上官沐泽去哪儿了?他多久回来?” 她能肯定上官沐泽一回来就出去这件事和司行宴有关,不然这个男人怎么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出入这里,上官沐泽那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虽然他们两疯有一拼。 行宴摇大摆的躺在沙发上,翘起的小腿还摇摇晃晃的,“顾见深可有好和他说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找东西找进厕所叶秋生闻声诧异的伸出个头,“顾见深?他和这件事到底什么关系。” 叶秋生在拍卖的时候到顾见深,当时没想太多,因为那个场子很混乱不是想他为什么会出现的时候) 现在来,确实很不对劲,顾家早就不做这种事了,还是顾深上位之后他开始洗白的。 叶秋生到了个装眼霜的小罐子,想不到这里居然有套的护肤品,上官沐泽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他还不是被人给利用了。你自己想,绑你的人是卖了你,怎么可能会让熟人救了你,顾见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司行只引导式的提了个问,叶秋生却豁然开朗。 “嗷,”叶秋生一下抬起头,眼神清明起来,“见深的作用是抬价的!他和上官沐泽对,把价格提高了,但是最后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喊(本章未完!) 第九十二章会死吗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了?” 叶秋生喃喃,“十个亿,我在他那儿不应该只有十个亿吧,多一点他也是有吧。” 一转头看见司行宴撑在门口,目光幽深的黏在她上,脸上似笑非笑的。 叶秋生立即否认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行宴好笑的盯上了她的腰,伸手掐了下,“那自然是设这个局的人出手制止了他。” 叶秋生往旁边躲了下。 “嗷。”叶秋生将眼霜罐子在水龙头下放水洗干净,假装随意的一问,“那你呢?你怎么来? 司宴笑着,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叶秋生脸,不怀好意的说着,“来看看我刚娶到的老婆还活着嘛。” “...... 叶秋生感到半边脸灼热,同时也无语。 是问怎么来的,不是来干嘛的! 叶秋生洗干净的罐子用纸擦干,从司行宴支着的手臂地下钻出去,捡起刚才地上的瓷片,又在手上了个口子。 “你干嘛?”司行宴眯起眼睛。 在司行宴将的手指含自己口中之前,叶秋生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将血滴进罐子中,“上官沐泽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你回去查查。” 对了,她蛇毒还没解完,应该没影响吧,叶秋生想想还是没说这个事了。 司行宴眼中像刮起了阵龙卷风,昏暗混乱,龙卷风在瞳孔中快出一个黑洞。 在卖场的时候就瞧见了她一身的伤,呵,他,怎么敢。 秋生将接好血的罐子递给司行宴,行宴却先含住她流血的手指,铁锈的味道带一点腥甜。 叶秋不知怎么手就摸上了司行宴的头,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把手指收了回来。 “我没事的啊,都是小伤。” 司行两只手掐在腰上,这半截小腰,堪一握,两只温热的大掌摩挲着,目光缱绻,“叶秋生,你要是敢让他碰你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带笑,下身来,鼻息扑在她耳边,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低沉性感声音,“你死定了。” 叶秋生已经对这种威胁有点免疫了,她轻轻亲上行宴的耳垂,一阵酥麻传入行宴心底,勾他身体一热,狠狠掐住了叶秋生的腰 秋生近他的身体,眼波盈动,轻声耳语,“我等你哦。” 随后叶秋生和她交代了两句话...... 司行宴将罐子紧紧握住,视线从叶秋生身上移开,一步不回的走到阳台,秋跟上去,发现楼下然没人在。 司行宴就这么从阳台翻了下去,他是有轻功嘛! 人都去哪儿了,上官家的人他也能调走? 楼外自然是有监控的,可是司行宴是个计算机高手,他们公司擅的就是处理数据和负责通。 悄悄***的一个监控,易如反掌。 司行宴一走,叶秋生就把地上的瓷片什么的收了起来,放了一片枕头下。 不一会儿,上官沐泽上来了,他一开门先是巡视了下房间,好像在定什么,随后才放松的扯出一个笑脸,“今晚可能要委叶姐和我一起睡了。” 呵,上官沐泽这说的还有够谦虚的,委屈她,确实委屈了。 叶生也像一样,微笑,客气。 “我不管上官先生想做什么,但如果你今天睡在这了,我敢保证你之后无论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上官沐泽大笑着点点,“好,好,我还挺喜欢你。” 不是每个女孩儿都能像她一样,处于困和未知中,临危不乱,清醒思考。 那次她开车,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够那么有冲劲,又可以及时收手) 今天在台上得不说,无(本章未完!) 第九十二章会死吗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疑又给叶秋生加了很多分,她美的不可一世。 但是她这个人很孤傲。 上官沐泽查过秋生,查得很彻底,她名声很不好,任谁看了那些资料,不鄙夷她一下。 叶生和上官沐泽视线交汇,毫无闪躲,她淡定从容,他松弛嘲弄。 “那叶小姐,晚安)” “等下。” 叶秋生喊住了准备离去的上官沐泽。 “我被毒蛇咬了。” 上官沐泽侧目冷淡的眸微微松动,“什么时候的?” “下午吧,我醒来之后他们说经打过针了,但是我不知道还有影响没。” 他温柔的冷笑一下,“今天晚上会死吗” 叶秋生愕良久,这是什么问题? 叶秋生淡淡回道,“不清楚,我没被毒蛇咬过。” 上官沐泽大踏回的说道,“明天医生会来,你只要保证今天晚上不死就行。” 叶秋生想,不是个办法。 于是她去冲了个冷水澡。 ...... “这位小姐的伤势比较严重,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再加上受了寒,得修养一阵子了。” 医生瞧了她的外伤后,又给她把着脉。 在说话见时不时的看一眼叶秋生,她的身体很不好啊,但是医生没有说。 上官沐泽站在一侧,翘着的嘴角彰显着他的不在意,“会死吗?” 叶秋生无语又烦躁的扯了扯唇。 医生是上官家的庭医生,早就见怪不怪的,很平的回一句,“目前来看不至于死,好好着就行。” 医起了身,将些外用药下,朝上官沐泽鞠了一躬,“先生,我去给小姐配药。” 上官沐泽森暗的目光锁在叶秋生脸上,叶秋生也毫无畏的转了下眼珠,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上官先生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有什么吩咐我去做了。” 第九十二章会死吗 wap. /131/131623/30724559.html 九十三章 那我会把她杀了 上官沐泽忽地笑了出来,礼貌温和的脸,冰冷无情的眼,“叶小姐不会以为装病很管用吧?” 这个女人可真会装。 “上官先生这样弄得我很尴尬啊。_o_m”叶秋生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笑得自然。 停顿下后,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你这样显得我的手段和表演都很拙劣。” 上官沐泽缓缓坐下,坐在她的床边,举止缓慢,优柔,他是个看起来格外有礼有节的人,他将被子往上扯了下盖住叶秋生的肩膀。 “叶小姐生病,让人心疼都来不及,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上官沐泽抓起她的手,叶秋生骤然想收回手,却被他死死攥在自己掌心,他轻轻抬了下眼眸,看了眼斜上角的叶秋生。 “伤得真重。”随后他拿着棉签,蘸了药水涂在叶秋生掌心的疤痕上,语气略带心疼,“我和他们说过,不要让你受伤的,他们还是太恨你了。” 他们? 叶秋生掌心的伤是自己划的,当时因为不知道会被绑去哪儿,就想留点痕迹下来。 叶秋生葱白细长的食指十分好看,掌心发粉,柔柔嫩嫩,看得上官沐泽......真想把这只手剁下来做摆件。 “他们?你们是一伙儿的?就是为了绑我过来?” 叶秋生也不挣扎了,看了下他阴森的脸,没什么神采的眼,不由得想起那天咬她的毒蛇,他就差吐着红信子。 上官沐泽突然手上用力,棉签一下***叶秋生的伤口里。 “额。” 叶秋生额头用力,一下疼出的了声。 上官沐泽却没什么反应的反复戳着叶秋生的伤口,言语透露着关心“你看看,这要养多久才能好啊。” 本已经结痂表面血迹也干涸的伤口,硬生生被他戳裂开,献血汩汩冒出,棉签也被血迹打湿。 叶秋生看着他的行为屏住了呼吸,内心直道没一个正常的! 上官沐泽在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之后,又格外怜惜的捧着她的手,把纱布缠了上去,“这得好好养才行,多漂亮的手不能留疤了。” “对吧?”他看着叶秋生笑得天真烂漫。 叶秋生得空吸了口气,毫不气弱的回着,“对,所以麻烦上官先生了。” 上官沐泽轻轻笑着,在一顿非人的操作后出了卧室。 比起真正狠戾的人,这种看不透的人才是更恐怖的。 叶秋生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自己也按了上去,呵,没有一个正常的,他们以为她就是正常人嘛,拇指用力的同时,掌心传来疼痛。 叶秋生打算好好睡一觉,上官沐泽的意思也是今天选择让她休息,上官沐泽很会把控节奏。 叶秋生再一睁眼时眼前突然出现个人影,她猛的一惊,大脑血液有点跟不上,脑袋一晕,眼前一片苍白。 她缓了个几秒后又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个穿女仆装的女人。 她歇了口气,神经处在高度紧张,“你在这里干什么?” 依然是昨天那个,但是她已经不遮遮掩掩了,她低着头,“我是来照顾小姐的。” “你可以出去等我吩咐,为什么站在这?你知不知道很吓人,还是说你们这的服务就是这样的。” “回小姐,您受了伤不方便活动,为了照顾好您我是在等您醒过来,我不能坐着,我没有这个资格。” 说着她低得更深了。 这里要求那么严?仆人都不能坐着? 但是叶秋生觉得不对,昨天这个女孩子明明还很有自尊的,叶秋生看她一眼她都慌得不得了,现在却那么坦荡了。 叶秋生掀开被子,两只脚落地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女仆,看见她后脑勺处紫红色的伤痕之后明白了,于是面不改色的。(本章未完!) 九十三章那我会把她杀了 问了句,“上官先生在哪?” 女仆只说,“先生很忙的。” 叶秋生垂眸深思,破局之法,一定要先知道上官沐泽要什么,但是上官沐泽好像也不慌,他在跟她耗时间?还是在等谁? “我想出去转转。” 叶秋生知道这个人是在监控她的。 “当然可以,小姐请。@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女仆在前面给她带路,叶秋生直接走就是,也不用管开门关门,不用管对面有没有人,虽看起来她的待遇很好,但却无比的压抑。 叶秋生走到栏杆处,俯视着宽广的大厅,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环视着金碧辉煌的布置,一切都金光灿灿的,走廊处挂着绝世名画。 这里的奢华是很直接的,目之所及皆珍品。但是长安居更多的是贵气,是内敛的。 毕竟这里大,毕竟是郊区,最不缺的就是地,长安居可是在市中心里修了个园林。 这一点在叶秋生走出了门,在园子里转的时候感觉更强烈,这里没什么活物,连树都是半死不活的。 上官沐泽用很直白的方式,展示着他的财力,他的地位。司行宴却把心思放在花草树木,小桥流水上。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这里时要想着和他有关一点的东西心里才能舒服一点,在这对比强烈的时候,叶秋生真真实实的想感叹一句。 司行宴是真的好啊,他真的很爱这个世界,很爱他的生活。 叶秋生蹲在手指无聊的刨着小土坑,一会儿又捡起一片枯叶聚精会神的瞧着。 这把身后的女仆看懵了,这个小姐到底有什么地方需要人防备的呢。 女仆提醒道,“叶小姐,外面风凉,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叶秋生起身无力的回着,“嗯。” 慵懒的抬了下眼,“你叫什么?” “小七。” “姓都没有?” 小七怔了下,为难又尴尬的回着,“没有的。” 叶秋生朝前往着屋子里走,冰冰冷冷的,没有给多余的反应。 小七比起其他人,她是身体的残缺,可是很多这里的人都像个木头人一样,估计是精神和心里有问题,明显小七有自尊。 有自尊的人好啊,有自尊的人好利用。 叶秋生坐在餐桌前问着,“你们这里有茶叶吗?” “有是有,但我们先生平时喝咖啡。” 一个年纪大一些但女仆弯腰回着。 “给我拿茶叶和差距茶具来。” 叶秋生大摇大摆的起身,毫不见外的语气姿态,女仆也只是低着头没有反应,起身的时候叶秋生才注意到,她少了只眼睛。 外边,上官沐泽边走边脱着西装外套,旁边的人弯着身子接着他的外套,客厅传来一股茶叶的清香,这种陌生的气氛让他皱眉。 “你尝尝,这个和咖啡比怎么样?” 叶秋生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眼神略带期待。 这让上官沐泽有些惊奇,上官沐泽缓缓接过茶杯,一口一口的品着,“可以,叶小姐还会这个?” 看向叶秋生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 叶秋生笑笑,“以后多喝茶吧,不必咖啡差。” 上官沐泽看向一旁茶几上的茶具,完完整整的一套,还有刚忙碌过留下的痕迹,以前这个大厅总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 佣人将东西收拾好,上官沐泽的皮鞋在地砖上声声作响,“不好奇为什么三楼不能去吗?来看看吧。” 叶秋生紧随其后,心里暗道,上官沐泽,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 上官沐泽打开了门,叶秋生站得笔直的正对着里面的床,她先是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官沐泽瞟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将她引了进去,“见见老熟人吧。” 。(本章未完!) 九十三章那我会把她杀了 走进了一看。 “曼灵秀?” 曼灵秀在床上奄奄一息,旁边是心率检测器还有各种仪器,手上扎着针,连接着装药水的瓶子,几日的昏迷使她更加消瘦。 脸上没了刻薄的表情,这张脸安静下来也是那么的柔美。 虽然没了生气,但不见萎靡,唇是光滑的,脸色虽苍白,但干净,是有人一直在照顾着的。 叶秋生记得他们是一起出的车祸,叶秋生震惊的甩头问着,“你为什么没事?她会死吗?” 叶秋生不免要阴谋论了。 上官沐泽笑得阴森可怖,他看向曼灵秀,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可曼灵秀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在那儿,“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都不会关心她呢。” 上官沐泽坐在她身边,用食指轻佻的掠过她的脖子,“这样安静也不是不好。@精华\/书阁*首发更新~~”说着自己就开始笑了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带我见她?” 叶秋生不耐烦的问道。 上官沐泽的语气极轻,“她快醒了,你在这里都没有熟悉的人,很容易没有安全感,有个熟人陪你不好吗?” 叶秋生看向一旁的板凳,提着板凳坐到的曼灵秀的另一边,一副打持久战的阵势。 医生很识趣的低着头出去了。 这样的熟人,叶秋生只怕自己会在这死得更快,不禁问道,“你就不怕她恨极了我,醒来之后把我给杀了?” 毕竟她会躺在这儿,也是因为那天和叶秋生赌气飙车造成的,再加上她本来就看不惯叶秋生。 叶秋生和楚禾那可都是食物链底端的人,任谁都可以欺辱的,突然叶秋生优越了起来,这种落差感,更会激发人的报复心。 上官沐泽用开着玩笑的语气,却脸色认真的说道,“那我就会把她杀了。”。 九十三章那我会把她杀了 wap. /131/131623/30724560.html 第九十四章 记得我的承诺 叶秋生凝视着上官沐泽,窗口吹进的阴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同时吹起两个人的头发,叶秋生目不斜视的用食指勾起耳旁的发,往后缓慢的。 叶秋生就像盯着阴间的鬼盯久了,自己的魂魄也被吸走了一般,“那就好。” 没坐多一会儿,曼灵秀先是手指动了下,再过了两分钟,眼皮抖动了下,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睫毛掀起。 “叶秋生!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怎么没事!” 曼灵秀往后猛的一缩,但是无路可退,她抓住了被子,提到了自己胸口,针管被她绷掉了,手背青肿起一块。 叶秋生还疑惑呢,那么大反应干嘛,又不是叶秋生撞了她的车。 叶秋生难得好言好语的说道,“曼灵秀,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没事了,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曼灵秀突然偏着头看向一旁的上官沐泽哭了出来,大颗大颗黄豆般的眼泪水落下,娇弱的喊了声,“先生。” 上官沐泽却冷着脸打断,“是上官先生。” 叶秋生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甚至翘了起了二郎腿。 她可不知道上官沐泽看上了曼灵秀什么,依照他的性子,不是曼灵秀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管嘛。 “叶秋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上官先生......” 最后的几个字她不敢说出口。 “是啊,曼灵秀。”上官沐泽一下抓住她脸,指关节一用力,她的脸瞬间变形,五指狠狠的掐进她的肉里。 曼灵秀的话卡在了喉间,眼泪止不住的流。 上官沐泽瞪着她的脸,靠近了警告道,“你要清楚你的身份曼灵秀,我的事不是你能过问的,别给我找麻烦。” 曼灵秀吓得鼻涕都冒了出来,可她下半张脸被人掐住,呼吸也用不上力,鼻涕吸不进去。 上官沐泽把她的脸扭到一旁,厌恶的说了句,还扇了她一巴掌,“恶心。” 曼灵秀刚醒,还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打得她趴在病床,头埋在床垫上,坐不起身子。 叶秋生看着没有暗爽的感觉,而是不自觉的五官都在用力。 曼灵秀当然是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存了仗势欺人的心思,哪里会遭这种待遇。 上官沐泽站起了身,隔着病床,忽地温柔起来,“你们老朋友要叙叙旧嘛?” “不是朋友,不用叙旧,但是想跟她说话。” 叶秋生简短的回答了他,十分直接。 上官沐泽也是了解她们有私人恩怨,也打算卖叶秋生个好,让她自己处理。 那边的曼灵秀却突然爬了起来,憔悴又布满泪痕的脸,冲着叶秋生张着血盆大口,“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滚开!滚开!” 曼灵秀也是要强的一个人,一般喜好欺负别人获得优越感的,都格外要强。 这时候被人看见了狼狈的一面,只是心里会默默的积累无名的愤怒与恨意。 上官沐泽忽视掉曼灵秀的反应,对叶秋生谦和的微笑着,“你们聊,有人陪你说说话总是好的,她如果冒犯了你,跟我说,我还记得我的承诺。” 他的承诺? 是他说的他会杀掉曼灵秀嘛? 叶秋生和颜悦色的点了下头,像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谢谢上官先生。” “什么,什么承诺?” 曼灵秀在床上抱紧被子,神色慌张的曲起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又不傻,这个承诺肯定是和她有关的,她感觉自己像被人卖了一样,突然无依无靠。 上官沐泽用冷淡鄙夷的目光瞪了眼曼灵秀之后转身出了门。 人果然还是要对比的好。 他喜欢疯狂的人,而不是疯疯癫癫的人。 最开始觉得曼灵秀。(本章未完!) 第九十四章记得我的承诺 这个人很疯,很豁得出去,玩得也很大,还是自己下属的女儿,可以用来掌控手底下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她既不聪明,也不够真正的疯狂。 叶秋生起身去关上了窗,止住冷风的呼啸,将窗帘拉上,整个房间瞬间只剩下窗帘布自己透亮。 “你刚醒,吹不得风。” “你少装好人。” 曼灵秀盯着她的身影,又是嫉妒又是愤怒的。 叶秋生毫不介意的端坐在她面前,没有委婉的引入话题,而是在房间寂静之际开口,“曼灵秀,你来过这里吗?” “我当然来过了,我和上官先生关系很好。” 她不敢说亲密。 叶秋生却透过了她的眼睛看见了她的心虚,曼灵秀被叶秋生盯着不自在的把目光下移,手指掐着被子,“你看***嘛,叶秋生,我和上官先生就是关系很好!” 她是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缠上上官沐泽的,但是他好奇怪啊,刚认识的时候他很温柔,又大方。 可是越来越不一样,越来越......吓人,对,就是吓人! 叶秋生心中了然,“曼灵秀,你可以试试问问上官沐泽你能不能出去。” 曼灵秀偏过头,“什么意思?我出去?我去哪儿?” 曼灵秀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害怕的,上官沐泽不是个正常人,她也很清楚,她最开始以为自己能把握他。 但上官沐泽上次动了她但方向盘,这才出了车祸,这让她心有余悸,这太可怕了。 而且这里她确实没来过,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上官沐泽这么疯的人,刚才才打了她,万一再打她怎么办。 叶秋生看她的反应,还好这个人还有点理智,不是那种疯得来不顾一切要找叶秋生拼命的人。 于是松了口气,重申道,“我的意思的,你试试你问他,你能不能离开这里,或者你问问他,多久可以离开,我想,你不会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见她没有否认,继续道。 “我是昨天到这里来的,据我的观察,这里可没有正常人,像个精神病院,你试探完了我们再聊其他的。” 试探? 试探上官沐泽,她疯了嘛。 曼灵秀第一瞬间的想法就是,这有诈,于是从床上坐起,“叶秋生,你想害我嘛,你打的什么歪主意。” 叶秋生双臂环抱,咬住自己半截下唇,清冷的眨了下眼。 “你什么意思?别做起这个样子,你清高什么啊,你当初......” “够了曼灵秀!” 叶秋生止住了想要翻烂账的曼灵秀。 “我言尽于此,我没有存过害你的心思,我不是主动来这里的,我是被绑架来的,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你想说什么。” “我这个人,仇家很多,有人把我绑架了卖了出去,上官沐泽买了我,他对我没有意思,但是我对他有利用价值。” 叶秋生一口气说出来,不留一点气口让曼灵秀插嘴,曼灵秀张开唇想说点什么,叶秋生一个食指按在她嘴上堵住了。 “我告诉你,我想离开这里,你如果也想离开这里,你就来找我。我也不怕你告密给上官沐泽,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杀了我,可她会不会杀了你,你自己想。” “对了,他走之前不是跟我说会记住他的承诺嘛,想知道他的承诺是什么嘛?他承诺我,如果你伤害我,他会杀了你,这件事你可以自己找他确认。” 叶秋生认真的盯着曼灵秀的眼睛,一字一句快速而清晰的说完,说完后把食指移了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曼灵秀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能消化这句里行间的意思,只能抓住一个她最在意的事询问道,“你说他承诺了你,我伤害了你,他会杀了我?” 。(本章未完!) 第九十四章记得我的承诺 “是的,你不信你自己找他确认,但是我劝你留个心眼,别对他全盘托出,也别表现出我跟你说过很多话的样子,最好还是一副提起我就要跳脚的样子。” 曼灵秀本还有很多质疑,她本能的不想相信叶秋生,可是她的话无可挑剔。 于是曼灵秀秉持着最后的质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找上官先生询问?” “随便你。” 叶秋生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发光的窗帘布成了她的背景,她蓝灰色的头发突然亮了起来,这时曼灵秀才注意到,“你头发?” 叶秋生不想解释,绕过病床,边走边说,“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 叶秋生打开门看到好像恭候已久的小七,吓了一跳,但是一秒恢复镇定,叶秋生看着她头顶,“我们回房间吧。” 接着叶秋生以身体不舒适为由,怎么都不出门,上官沐泽上来看过她一次,她又开始装睡,上官沐泽这次也没拆穿,看了一眼就出去了。_o_m 直至夜幕降临,敞开的窗,让冷风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涌了进来,窗帘被吹的掀起阵阵波浪。 叶秋生睡到自然醒,走到窗台,捡起一个木盒子,走进屋时顺手把窗帘拉紧。 这是昨天她交代给司行宴的事。 她坐回床边,打开木盒,里面有个小瓶子,还有一部手机。 这个手机是司行宴改造过的,不会被追踪到ip,也不会被其他的信号察觉到,用的是司行宴公司的内部信号。 她冲了个热水澡回来,十分恣意的躺床上打开了手机,一点也不是一个生命临危,和被人绑架后该有的反应。。 第九十四章记得我的承诺 wap. /131/131623/30724561.html 第九十五章 今天好吗 她凭借着记忆加了小橘的联系方式,看了看消息列表,宴狗的消息还不少。 手机的白光印在她的脸上,在这暗淡无光的房间中,手机屏幕上的字越发清晰。 宴狗从她领证那天就给她发了消息,只是她没看。 【秋秋,我有事忙,今天你自己好好在家,别乱跑。】 她出事的那天。 【秋秋,你要是能拿到手机就回我消息,我在找你。】qo 被卖那天。 【秋秋,我好像知道你在哪儿了,别怕。】 今天。 他好像算准了时间发了句。 【今天好吗?】 这一字一句的都把叶秋生看得思绪复杂,无从思考。 所思半天后,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缓慢叩下。@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你为什么会发那么多消息?我又没有手机。】 可是司行宴固执的让叶秋生给他拍视频证明自己没事,叶秋生无语的拍着脑袋,她要怎么证明自己没事。 叶秋生一股又被司行宴缠住的感觉蔓延开来,跟被蛇盯上不一样,是长藤将她全身裹住,无处可逃的感觉。 叶秋生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将亮着屏幕的手机随手甩在一旁,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细想下来,自从她找上司行宴,司行宴就没有凭空消失过,他去了国外也会每天给她打视频。 她被绑架了,他也还是会每天发消息,活生生往他本来不在的日子里,***了自己的踪迹。 叶秋生感到难搞,抚了下额头。 她对于感情的应对,能力有限。 本就已经睡得够多的叶秋生,将手机压在枕头底下,司行宴的声音细微的从手机声孔中传出,然后慢慢爬进她耳朵里。 跟随她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醒来,毫无预兆和心理准备的,小七又出现在了房间里。 还好叶秋生睡着了闲司行宴吵,把手机往枕头里推了推,压得结结实实的。 叶秋生惺忪着朦胧的睡眼,将两条腿移出被窝,“你下次能不能在门口等我?上官先生醒来房间里也是有人吗?” 小七颔首,“小姐不一样。” 叶秋生明了,确实不一样,毕竟她是来监视她的。 “行吧,上官先生呢?” 叶秋生认命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没事就在问上官沐泽去哪儿了,感觉跟多离不开他一样。 叶秋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卫生间。 小七跟在后面温顺恭敬的,“先生在楼下等小姐吃饭。” “哦?”叶秋生挤出牙膏在牙刷上,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软得人畜无害。 叶秋生也有点矛盾的心理,她既不想见到上官沐泽,但是又希望上官沐泽能赶快有所行动。 小七很好的服侍完她洗漱,从柜子里挑一件冬款的加绒旗袍。 叶秋生定睛一看,不知道衣柜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排形形***的衣服,但是大多是旗袍。 叶秋生不动声色的接过衣服,用手指捻了一下,上官沐泽想做什么。 她披了件披风出了门,脸上带着笑容,从楼梯处一步步走下,摇曳生姿,“上官先生早上好啊。” 上官沐泽看呆了眼,愣了下神,好看到,他的视线不知该停留在何处。 他轻咳了一声,淡雅笑着,“叶小姐好,一起吃早餐吧。” 叶秋生看了眼长条的餐桌,只有上官沐泽一人坐着,服侍他的佣人也站得离他很远,叶秋生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走过去。 这个房子,安静到诡异,上官沐泽应该是个教养很好的人,吃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他的心理...... 叶秋生手拿刀叉率先打破冰冷的气氛,“上官。(本章未完!) 第九十五章今天好吗 先生一会儿是打算出门还是在家?” 上官沐泽将嘴里的东西吞噎进去,喝了口咖啡后,含笑道,“叶小姐好奇我的行踪?” 叶秋生看着他的作派累得慌,于是边吃边说,“没有吧,只是想知道上官先生今天对我安排。” 上官沐泽棕色的瞳眸睨住叶秋生嚼动的小嘴,嘴皮上沾了点油,红润诱人得不像话。 “我对叶小姐没安排,叶小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他一口饮尽咖啡,不再去看叶秋生,优雅沉稳的走向大门,佣人在身后提着他的外套,紧步跟上,但又不敢太紧。 叶秋生瞧这他的背影,悄然松口气。 吃过饭后她又去院里转了转,发现每天的守卫不一样,几个人一个小队,换着守不同的地方,围着主楼,四周都是守卫。 这园子外面也是光秃秃的,如果有人蛰伏,根本不可能,只要靠近就能被一眼看见。 所以大部队来救她不太可能,除非采用人海战术,拿许多人命来换她一个,不能够。 到时候只用把她关在屋子里,拿她的命挟持对方,对方就无计可施了,所以关键在于...... 叶秋生溜了一圈就回了客厅,大厅里根本没什么人,这个房子也没个主事的人。 叶秋生发现昨天那套茶具规规矩矩的摆在茶几上,是被人收拾和擦拭过的。 她拿起了茶杯,陶瓷的触感,滑润,叶秋生的指腹在茶杯上转了两圈。 叶秋生泡好茶后,抬手递给了小七一杯,“尝尝。” 小七摆着手,难为情道,“不合适叶小姐。” 叶秋生看了一圈周围麻木,无神,如形似走肉般的人,无奈的冲小七笑笑,“你觉得我还能找谁陪我?” 小七犹疑了下,接过茶杯喝了,“很好喝,叶小姐。” 她没有喝过茶,不知道茶是什么味道,入口好像有点苦,仔细回味又有点甜,微微张嘴,口腔又好像弥漫着一股香。 小七浅浅笑了下。 “嗯。”叶秋生看着她的笑容,淡淡的回一声。 手上忙碌着的时候,目光总不经意瞟到三楼的门,房门紧缩,叶秋生垂眸喝下了手中的茶。 这一天总是过得太漫长了,一个活人也见不着,小七只能算半个。 她又找佣人拿了笔墨纸砚,在大厅的落地窗前摆了张桌子,提起毛笔,手臂微微发抖,还未落笔,一滴墨就落下,在纸上扩散开来,像是开花了。 她觉得无聊,把笔一甩,回了房间。 等她下楼吃晚饭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晚餐是中餐。 她好奇的问着,“怎么改中餐了?” 佣人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抬头,低声回答着,“先生说小姐吃不惯西餐,离开的时候请了姑苏的厨子来,做的姑苏菜。” 上官沐泽那么细心嘛,西餐,叶秋生基本没怎么动。 叶秋生本以为小七仅仅是来监视她的,可小七把她照顾得很好,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她在这里的生活并不像囚犯,而是女主人。 但是内心的煎熬还是没办法被这些表面温柔掩盖。@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这个大楼就跟断电一般,失去所有亮光,淹没在夜色中。 房间的窗帘留了个缝隙,她站在缝隙处,两只眼睛盯着停在了开进院子里的车。 算准了时间,听见了声响。 她轻声推开门,把门带拢,转身一瞬间...... “上官先生。” 她轻声喊道。 上官沐泽双手沾满鲜血,条纹衬衫上也是血迹,一股血腥味向她扑面而来,他面目森凉。 站在无边黑暗的走廊中,身上无光,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 “叶小姐出来干嘛?。(本章未完!) 第九十五章今天好吗 ” 上官沐泽淡定的取出手绢,擦拭着双手,一脸淡然,可那血就跟印在了他手上一样。 叶秋生也没有丝毫的害怕,缓步走近,面对上官沐泽微笑,“房间的水喝完了,出来喝口水,上官先生忙完了吗?可以一起。” 上官沐泽轻笑一声,神色暧昧,低下身来,温热的鼻息扑在叶秋生冰凉的细脖上。 “叶小姐等我很久了吧?” 两目相对,叶秋生眼里像装着小星星般亮晶晶的,倒是上官沐泽受不了有亮光的东西,撤回了身子。 叶秋生走到大厅,开了盏小灯,头顶吊着风信子般的水晶灯散发着幽光。 下午的时候叶秋生将水壶提在了茶具旁边,她走到茶几旁提起水壶,倒进了杯子,先递给了上官沐泽,“聊聊吗?” 两人端着杯子,顷长的身子陷进了沙发,和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干了这清甜的水。 “上官先生的目的是什么?说说吧,我怎么做?” 上官沐泽诡异的将手抵在鼻下轻笑,“忍不住了?” 突然他的笑容止住,脸色瞬间暗沉,一双眼幽幽盯住叶秋生,“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叶秋生突然心口发麻,全身有点软掉,摇了摇头。 他的头往前移了移,离叶秋生近了些,上官沐泽阴森可怖的面庞在她面前放大,不容得她忽略的对视上。 离得更近,语气反而更轻,像是飘在空中的鬼魂游走一般。 “我在等司行宴救你啊,哈哈哈,但是他没有反应。你消失的那天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刚醒来就去找你,在街上游荡了半夜。” 笑声有些飘渺,并不真切。首发更新@ 重症监护室? 他受伤了?可那天见他不好好的嘛。 那点血腥气,嗷!她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 “可接下来他就没有反应了,他没有找你了,叶小姐,你不值啊,十个亿换来了他才紧张几个小时,太不值了。” 上官沐泽的声音有些痛苦,眼神里充满悲切,让人心里一颤。。 第九十五章今天好吗 wap. /131/131623/30724562.html 第九十六章 秋秋又又伤了 他突然把把头偏向一旁,不知道在惋惜什么的摇摇头,可是摇着摇着又低下头来笑了。 “我还以为司行宴有软肋了,但是没有,谁也不能拿他有办法,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又躺着了沙发上,双目看向穹顶,嘴角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秋生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样子,双手攥出了手汗,身体微微向后倾,有点想躲避。 他是冲着司行宴来的?难道是她想错了嘛。 可是十个亿买来的人,就是为了威胁司行宴嘛,他能在司行宴那得到什么? 叶秋生喉咙一滚,干咽了下,说着的话也是没有底气的虚得很,“所以呢,我没价值了,接下来......会杀了我吗?” 上官沐泽躺在沙发上,好像随意的抬了下手,一下就捏上了叶秋生的下巴,力道不断加重,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碾成灰。 叶秋生痛得来眉头紧锁,不吭一声。 他一双眼迷离轻浮,轻轻问道,“你怕死吗叶小姐?我没有给人留过全尸,你有没有很不喜欢的自己身上的部位,,也许......我可以帮你,永远和他分开。”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拿出一把刀。 叶秋生猛得吸了一口气,但嘴不能大幅度的动,只能颤着说,“怕......怕。” 她想强装镇定,可是身体本能的生理恐惧没办法克制。 她知道上官沐泽是个疯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儿了! 上官沐泽缓缓坐起身子来,一点点逼近她,鼻尖碰上了她的鼻尖,就在唇也要碰上的时候,他停住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他呼出的每一口气,叶秋生都会吸进去,没有多余的新鲜氧气,这样的感受很难受。 他盯着叶秋生水亮微红的眼,自己的眼也逐渐染上猩红,语气幽深的道,“怕,也没用了。” 第九十七章 有毒的温柔乡 上官沐泽向前两步,脚尖对着叶秋生的脚尖,撩起一缕叶秋生的秀发,放在耳边轻轻嗅了下,清淡的香气一丝丝钻进鼻腔。 他一脸愉悦,“那叶小姐,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叶秋生不知道有什么好闻的,她用的,也不过是他们家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他不清楚? 叶秋生长睫轻颤一下,掀起眼皮,看向上官沐泽棕色暗沉的瞳孔,“那我给了上官先生想要的东西,上官先生能给我自由身吗?” 上官沐泽没说话,幽暗的眸子睨了她一眼,过一秒笑了出来,“叶小姐是觉得这里有哪里不够好吗?那么想走?” 上官沐泽的笑脸贴近,淡粉色的唇离她的脸近在咫尺,鼻腔呼出的热气,像是一把火丢在她心房,她现在无名的火大。 这个人,难缠。 偏偏他还是个疯子,又不能像顾见深一样轻易挑逗,靠近了不行,离远了达不到目的。 叶秋生扯出一张温和的笑脸,往后侧了一步,转过头看向他,音色清凉,“哪里都很好,上官先生不嫌我烦就行。” 上官沐泽向后抵在桌边,一手撑在桌上,用着难得的正经严肃说道,“叶小姐把我想要的东西交给我,我明天就让司大少带你回家。” 叶秋生从这一秒的变脸中看出来上官沐泽着急了。 最终,熬不住的人还是他,叶秋生熬住了,被捅了一刀也还是熬住了。 叶秋生由衷的嘴角一勾,“那上官先生先让我试试,我的东西,是不是上官先生想要的。” 如果不是那天司行宴在雪地里跟她将的那个故事,叶秋生还不知道这个香水那么重要。 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那些记忆技巧,都搁浅了很多年了。 叶秋生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司行宴会不会来,就如上官沐泽说的,司行宴这个人,没有软肋。 而且,怕不是软肋,怕是给他挡枪的。 上官沐泽是真喜欢她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腻,他往旁边一撇头,“我要拿到东西。” “我懂。” 没有讨价还价,十分听话顺从,上官沐泽不疑有他,转身出了们 而叶秋生拿起一束玫瑰凝视着,烈红色卷翘的花瓣拥护着花蕊,片片生机勃勃,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刺扎进了指尖,可是玫瑰散发的幽香却盖过了血气。 rosy...... ...... 叶秋生在实验室泡了一天一夜,除了小七偶尔给她送点茶水点心,没有人上来打扰她。 “点心?” 叶秋生捏起一块儿豌豆黄,软糯入口即化,手艺极好,她笑了出来。 “怎么上官先生除了姑苏的厨师,还请了京城的糕点师傅吗?” “先生很认真的在研究小姐的喜好。” 有点可笑了,上官沐泽在她这用了不该用的心思,讨好囚犯? “我看上官先生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不用特地给我做这些,也吃不了多久了。” 叶秋生手肘搁在撑在桌上。 上官沐泽天天往她这塞东西,又是吃的,又是衣服首饰的。 小七好像知道怎么回答一样,很自然的接到,“小姐拿着就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秋生没太扛住,眼皮如千斤重,自己就闭来下来,身子自然而然的软了下去往桌子上一倒。 上官沐泽进屋时就只看见侧着的一张小脸,粉雕玉琢。 犹疑片刻,他将她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她。@*~~ 高大身影在灰蒙的走廊上留下一片黑影。 他把叶秋生放在床上之后,伸手抓住她的衣摆,想看看伤怎么样了,刚碰到衣服,叶秋生的手突然握上了他的手。 冰冰凉凉的,特别软,但是手心有道伤疤。 硌得慌,他停住了。 他听见门口有人。 “别让小姐睡在实验室。” 他留下这句后起身,看到神色淡定的小七,眸色幽森,一张脸庄严肃穆,“睡那儿不舒服,还有,注意她的伤口。” 叶秋生又在实验室待了天,到晚上的时候房间里又多了只大熊,快有她那么高了,那是上官沐泽留着陪她睡觉的。 她轻笑声,笑意不到眼底,上官沐泽这个复杂的人啊。 到了傍晚的时候。 上官沐泽将拿到手的玻璃瓶,轻轻按下,泵头里喷散出细小的水雾,带着股弄浓烈而淡雅的清香,慢慢的,弥向更远。 在楼下忙碌的女佣也不禁抬起了头,细细品尝这抹芬芳。 像是整个人陶醉在一片玫瑰田野中。 他静滞了几秒没有反应,随后才慢慢展开笑颜,眼眶甚至微微发红,连着声音也是十分柔软的,“谢谢叶小姐,这就是我想要的。” 他十分确定,这就是。 叶秋生冷漠的看着他,他站在这走廊上,不管离他近或远的人都弯着身子,偌大的房子,说点话都能有回应。 她在想,他一定很孤独吧。 半晌,叶秋生冷静的开口,“我一会儿给上官先生写配方吧,但是不能立刻给你,我得在走的时候给你。” 上官沐泽转过头,看向她的那一眼,有不舍有依恋,像是痛苦万分却又苦涩的一笑,“好,我答应叶小姐的,从来说到做到,如果是真配方。” 这个人,真是病得不轻了。 昨天叶秋生以为他是冲着司行宴来的,今天她以为,他是冲着她来的,可是现在看下来,好像什么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下午些的时候,阳光明媚,却没有温度,像个巨大的灯泡挂在天空,可惜这屋子只有进门处一面窗。 叶秋生就在窗前的小桌子上摆弄着茶道。 上官沐泽感兴趣的站在身后,双手背着,时而看眼茶,时而看眼叶秋生。 叶秋生提起水壶,笑着冲上官沐泽道,“上官先生不如来试试?” “好啊。” 他欣然答应。 他学着叶秋生的模样,将沸水倒入壶中,让茶叶浸泡在水中,再将沸水倒出,接着冲泡,壶嘴点头三次。 叶秋生瞧着他消瘦的手背,筋骨凸显,皮肉微微凹陷,在日光下,白得细腻,骨节修长,提着水壶的时候很好看。 上官沐泽瞧着叶秋生的脸,不施粉彩,自然从容,笑容清淡,自信孤傲,不禁自己也笑了出来,是可笑的笑。 午饭过后。 小七守在门外,叶秋生在小实验室中拿起钢笔,在一张信纸上缓慢书写,身体羸弱,可依旧笔力遒劲,带着锋芒。 “曼小姐。”小七叫了一声后微微低下了头。 在曼灵秀快走进去的时候小七伸手拦住了她,很正经的看着她,“曼小姐不能进去。” 曼秀灵不屑的冷哼声,“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叶秋生有那么金贵,见都见不得了。” 曼灵秀瞪小七一眼,小七低下了头,曼灵秀手一掀,小七直接飞出门去了,“曼小姐!” 曼灵秀不坏好意的拧着眉头走了进来,进来之后没说什么,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再看看门口的小七,一把夺走叶秋生的笔。 “叶秋生,写什么呢?你怎么还有心情写字!” 她抓起钢笔就在信纸上胡乱的画了几下,“我让你写!让你写!”画完钢笔一甩,扔在的地上。 “啪嗒。” 钢笔落地,甩了一地的黑色墨水。 叶秋生冷静的拿出了另一张信纸,拿出钢笔打上了墨水,不搭理曼灵秀的行为。 小七听见声音连忙转身进了屋,站在门口发现两个人没打起来,又止。 了步,“曼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嘛?” “呵,你也敢管我?”曼灵秀目光凛冽的盯住小七,然后一步一步拖着自己的腿走了出去,路过小七的时候推了她一把。 小七的背撞到了门沿上没说话,继续在门口等着。 忙完已经入夜了。 叶秋生依照习惯出去转了圈,屋外的雪小了很多,像是一场白色的小雨,嘴中呼出的热气,随着她的步子,飘荡了一路。 她手中拿着rosy,身上也是一股玫瑰香味,路过的守卫都不禁朝她多看两眼,悄悄的深吸着空气中的淡香。 晃荡的路灯被上官沐泽固定住了,现在院子一周都是柔顺的明黄色。 “小姐,走一圈就好了,天气冷,你还受着伤。” 小七可不敢让她在外面待太久,她还是怕的。 “走吧。” 叶秋生慢吞吞又面无表情的转完这一圈,不留恋的上了台阶走进屋。 晚饭时又只有上官沐泽和叶秋生,曼灵秀一直没出现,叶秋生也没有多问一句。 叶秋生看着这一桌,玲琅满目的姑苏菜,轻笑一声,“上官先生不是不吃中餐嘛” 他明明就是只吃西餐的。 “可是你喜欢。” 上官沐泽端起茶杯,主动喝起了茶,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向叶秋生,随着他仰头,吞噎,放下茶杯,清清淡淡。_o_m 叶秋生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期间两人偶尔说几句话,就像相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叶小姐平时喜欢做点什么事呢?” “挣钱,没什么喜欢的,就喜欢钱。”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掉钱眼儿里了呗。” 上官沐泽笑意淡如云如风,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也恰到好处,言行举止合乎礼数,说话做事犹有分寸。 上官沐泽走到了门口,大门敞开,风雪迎面而来,他临于漫天白色里,披上了层银色蓑衣,回头冲叶秋生温和一笑,“叶小姐早些休息吧。” 叶秋生呆呆的看了两眼,冲他点了下头。 回到房间,一股热气袭来,屋内温暖如春,夹杂一点湿气,一切舒适。 “叶秋生,你怕是要沉溺在温柔乡了。” 叶秋生挂衣服的手一顿,吃惊的回过头来。。 wap. /131/131623/30724564.html 第九十八章 出路 「司行宴?你怎么又来了?」 他怎么会来?按照上官沐泽的说法,他应该是会主动邀请司行宴过来。 但是现在司行宴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他的房子里。 叶秋生都没有去想这个男人是来救她的。 「呵,我不来,你早死了。」 司行宴本舒适的躺在沙发上阖着双眼,长睫卷翘,台灯的暗影洒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坐了起来,领口大开,胸肌隐约可见,微微弓着身子,双手垂在腿上,慵懒的垂着眼。 早死了? 叶秋生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昨天来过?」 叶秋生缓缓朝他走去,却不敢离他太近,在离他半米处,有些紧张的落座了。 「怎么?看见我还局促了,不是和上官沐泽有说有笑的嘛。」 捅了你一刀的人,你还能跟他有说有笑的,不愧是你啊叶秋生。 司行宴唇角一扯,讽刺意味不言而喻,狭长的眼睛里喜怒不辨,只是被他盯着浑身僵硬。 叶秋生紧张的搓了搓小手,然后抓过他的手,轻轻揉着他的手指,「你昨天也来了吗?」 司行宴暖和的大掌碰到了叶秋生手上的纱布,叶秋生露出的微凉的指节按在了他僵硬的掌心中。 司行宴冷冽的眸色稍有松缓,往后躺去,阖上了眼睛,好像很困的样子,「我不来等着给你收尸?」 手怎么冷得那么厉害。 司行宴收紧眉头,反手握住叶秋生的手,叶秋生的手微微痛了一下,不禁小声问道,「怎么了?」 他突然坐了起来,一手绕在叶秋生肩膀下一手放在膝盖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只听他低磁的嗓音不满的咒骂了句,「吗的,上官沐泽穷到这种程度了,厚衣服都不给你穿一件?」 「......」 能随手拿出十个亿的人穷? 可能在司行宴这就是吧...... 司行宴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主动抓起了叶秋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他就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衬衣,温热的身体,虽然肌肉硬邦邦的,但摸上去温暖舒适。 「上官沐泽给我做了很多新衣服。」 叶秋生快速但瞟了一眼面目幽深的男人,又说道,「但是我没那么喜欢。」 她已经很好的掌握了生存法则。 司行宴将叶秋生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想着她身上还有许多伤,也不敢怎么动她。 「你前几天为什么来了呢?」 叶秋生执着于这个问题。 片刻,听到司行宴低沉轻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因为你没有回我消息,我担心你出事了。」 司行宴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最后直接把下巴搁在了她头顶上。 「你待了多久呢?是第二天有人来了才走的吗?」 「嗯。」 叶秋生睁着的大眼缓缓收缩脒在了一起,真的很暖和,到此刻,她才放松下来。 她看过自己的伤,包扎的很专业,当时可能上官沐泽是真想让她死,所以晚上没有找医生,是小七处理的,她处理不到这么好。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费力的抬了下眼。 司行宴将她放在了床上,将房间暖气再调高了两度,才解开她的衣服,缓缓将纱布解开。 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在床旁边,热毛巾轻轻擦过叶秋生的脖子,往下,再往下,温热湿润的感觉轻缓弗过。 叶秋生侧躺着没有动 ,一身柔柔软软的,大脑沉重没有任何思考,只留着一丝眼缝,瞧着面前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 司行宴给她换好药后,居然自己去洗了个澡。 叶秋生觉得不可思议,这又不是自己家,怎么那么随意,但是叶秋生也没开口阻止,她知道,无论司行宴想干什么,他都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不一会儿,男人赤裸着掀开杯子的一角钻了进来,床的一边一沉,随后一个巨大的身躯就靠上了她。 「司行宴,你怎么还要在这睡觉啊?」 叶秋生忍不住了,侧过头去看着他。 他也就是揉了揉打湿了的短发,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两个人的肩膀,然后大臂一伸,将叶秋生揽进自己怀中。 叶秋生有感到他身上的纱布,当自己的背脊紧贴着他的上半身的时候。 司行宴轻轻咬着叶秋生的耳朵说,「我怎么能放心的走。」 叶秋生的脸一沉,转过了头,脑袋躺在了司行宴手臂上。 挂念是嘛。 还会有人挂念她是嘛。 司行宴问,「你打算多久动手?」 快进入梦乡的叶秋生像是被烦到,蹙起眉头不耐烦的小声嘟哝了句,「明天晚上。」 突然又想到什么,提醒了一句,「明天会有人提前到我房间等我起床。」 大发慈悲的提醒完后,就往被子里滑,被子漫过头顶,眼前一片黑暗,身后有坚实的胸膛抵着她,终于找到了安全感,可以好好入睡了。 司行宴唇角微微上扬,单手支着脑袋,轻声沙哑,温柔低沉的在她耳边,「晚安,秋秋。」 ...... 果不其然,当叶秋生被刺眼的白光,刺得无处可躲,睁开双眼时,小七已经守在一旁了。 而身旁的人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叶秋生伸手摸了一下,但是淡淡的余温残存。 天空是被雪洗过的清明,万里无云,一片浅蓝,无边无际。 叶秋生早起坐在餐桌时,茶已经泡好了,泡得比较粗糙,再好的茶叶,也难以品出那点细微的独特风味。 叶秋生端起茶杯,翘起小拇指,眸子微转,照例问了句,「上官先生呢?」 「上官先生出门了,这个茶,就是上官先生泡的。」 叶秋生笑着开玩笑,「看来我教得不怎么好。」 叶秋生又转眸看向了楼上,一脸冷淡的问,「楼上的那个人呢?」 小七将茶给叶秋生续了上,「今早也出去了。」 「不喝了。」叶秋生一掌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脚步极轻的上楼走回了房间。 她看着一衣柜的旗袍有些头疼。 这什么人啊,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嘛,怎么常服也没有件。 算了,随手拿了件高叉的旗袍,下半身穿着厚厚的打底裤,可是依旧细长,将陶瓷片藏在了袖子里,站在试衣镜面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 在面前喷了两下rosy,然后身体主动迎上水雾。 曼妙的身姿,难掩的风情,掉成灰色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放在一侧,殷红的小嘴,薄情的颜。 待到天微微暗下的时候,她听着小七的声音出了门。 她和小七一起站立门口,西北风吹得她有些凌乱,外面的路灯已经亮起。 「上官先生回来啦。」 上官沐泽风尘仆仆而来,一下车就抓起头顶的帽子往地上一甩,在走进园子时脚步放缓了,他甚至都不往周围看一眼,眼睛里就只装了叶秋生一人。 他往前走着,叶秋生站着。 直到上官沐泽彻底竖立叶秋生眼前。 他还是一脸温容,没有一丝破裂,从黑色披风低下掏出一把枪,在手还没伸出来的时候,叶秋生将手里锐利的瓷片狠狠扎进他胸膛,再往里戳深点。 这一下,是还自己中的那刀! 上官沐泽的笑,虽迟但到,他手里的动作片刻不停。 突然有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他从叶秋生身边飞驰出去,还闻见一股玫瑰香。 「司行宴,你还是来了。」 上官沐泽满意偏执的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一片暗红色。 司行宴背后是明黄的路灯,照得他周围都发着金光,司行宴冷淡的眸子露出戾气,他松手解开袖扣,转了转手腕。 身后站着一排戴着黑色口罩,穿着统一的黑色格斗服的男人,像士兵一般,屹立身后。 这是传说中的令人闻风丧胆的阿尔法部队。 上官沐泽也不紧不慢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还有血迹挂在嘴角,他不在意的邪笑,「怎么,你们就想用那一船的货物让我放你们走?」 曼家负责那船货物被警方抓到了,昨天晚上曼桢提出要见到曼灵秀才肯走这次的货。 上官沐泽让人绑了曼灵秀去见曼桢,但是路上居然冲出来一大批人救了曼灵秀,也不能说完全救了,毕竟他手下当即就要曼灵秀的命。 曼灵秀现在身受重伤,还不知道怎么样。 这第二天那批货就被警方搜捕到了,有意思。 「我们当然知道那批货,上官先生不在意,人,上官先生也不在意。可是毕竟地下就是地下,最怕的就是见光,上官先生这个幕后操纵者,不知道怕不怕呢?」 叶秋生威胁起人来的时候也是云淡风轻,像极了上官沐泽现在的样子。 博弈,看谁忍不住吧。 司行宴掏出一张方巾,将叶秋生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慢条斯理的擦着刚才伤人留下的血,看见她手心的伤口时,不免眼里的狠戾又添了分。 上官沐泽惺忪淡然的摆摆头,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想到从曼灵秀入手的,曼灵秀就是你们的牌吗? 园子外面的人冲了进来,园子里面的人想拦没能拦住,他们破门而入,最后两相僵持在一起。 彼此都掏出了枪,抵在了对方脑袋上。 上官沐泽淡淡朝门口望了眼,「园子里的人,你们怎么解决的?」 wap. /131/131623/31012199.html 第九十九章 香水 有毒 园子本来都是他的人,现在全部被更换了,换成了司行宴的。 看来叶小姐在的这几天,没少做事情啊,想着,上官沐泽居然合上了唇,微微笑了,长睫一颤。 叶秋生也不着急,她拉着司行宴往大厅中央走,两个是实打实的当自己家一样的随意。 叶秋生坐在板凳上,司行宴靠着背椅,一手支在上面,惬意到拿出了一只烟,属实猖狂。 小七吓得直往角落里缩,千万别看见她啊。 「曼灵秀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对劲。曼灵秀出车祸之后就应该是在医院接受治疗,而上官先生却把她接到了家里,买仪器,请医生治疗。」 「能大费周章的这么做,想必上官先生肯定很喜欢这个女孩儿吧。但是不是,上官先生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可又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家里呢?」 「那一定是她有某种价值,上官先生需要掌控她吧。」 叶秋生转眸看向了大厅一处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叶秋生打她是为了给她传纸条,曼灵秀在叶秋生写字的时候胡闹,也是为了给她传信息,这一切做得明目张胆,却没人看得出来。 上官沐泽鼓起了掌,略带欣赏,夸赞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叶秋生,「叶小姐机智敏锐,是旁人所不能及,我甘拜下风。」 司行宴抓起桌上的杯子,青筋暴起,朝上官沐泽不留情的砸去,只差分毫就砸中了上官沐泽的眼睛。 声音冷冽的如寒冬的深冰,「管好你的眼睛,否则就别要了。」 叶秋生抿抿唇,轻轻拽了下他的手。 上官沐泽确实是甘拜下风,心甘情愿的。 叶秋生被捅的第二天,醒来也很害怕,仔细想,当时上官沐泽确实是想要了她的命的,可是为什么呢? 曼灵秀这种人她都可以留着,叶秋生价值不比她低,且没有任何逾矩得罪他的地方,却要死在她之前? 细思极恐,叶秋生觉得,大概是上官沐泽真对她有了别的想法,怕继续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干脆杀了叶秋生。 可是那天晚上没死,多留了她一天,上官沐泽就不太想下手了,这手啊,他就突然软了。 「外面的人,你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上官沐泽将城堡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居然还是被叶秋生钻了空子。 叶秋生低头轻笑一声,抬头若无其事的说着,「因为你要玫瑰战争,事情就简单了很多,这个香水有毒。」 这香水不仅有毒,还需要个引子,很重要的一个成分。 「上官先生,放我们安全的走,配方你拿到了,你的那些生意就不会有人捅出来。」 叶秋生依旧叫他一声,上官先生。 不等上官沐泽回应,司行宴先站了起来松开嘴角勾起,狭长的眸子一脒,「安全?我还没说能不能安全的走呢。」 「你干嘛?司行宴。」 叶秋生唰的一下站起。 不用再节外生枝啦!!!祖宗们。 我只想先活着回去啊。 「那就,依司大少的!」 上官沐泽最后几个字音加重,不苟言笑的脸上,杀气腾腾。 突然眼前一个黑色丝巾一样的东西飘过,下一秒叶秋生的眼睛上就遮上了东西,叶秋生不由得身子一颤,一个丝巾系在了她眼上。 「......」 打斗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接着是杯子被摔在地破裂的声音,是椅子被绊倒在地的声音,是花瓶砸在头上的声音,是刀子割破衣服的声音。 叶秋生忍了个一分钟 ,一分钟能做那么多事嘛? 叶秋生把丝巾取下,黑色丝巾攥在手中,一点点从脸上剥离。 「司行宴!」 叶秋生冲上去蹲下挡在了他面前,堵住了枪口。 只见司行宴嘴角破裂,脖子通红,锁骨初有血迹,而上官沐泽比较惨,上官沐泽的头被花瓶砸破了,鲜血长流,脖子还被什么划过。 上官沐泽苦涩一笑,明明是他被司行宴按在了地上,两个都用枪指着对方,可是叶秋生就是义无反顾的站司行宴面前。 有一抹酸涩,他品不懂是何滋味,从何而来。 「叶小姐,我放你们、放你们走。」 上官沐泽温润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叶秋生背过身面向司行宴,拿出手中的丝巾擦着他嘴角的血迹,轻轻柔柔的,「谢谢上官先生。」 连这一声谢,她也不当面说了。 昨天还搭着他的手腕说谢谢。 「叶小姐变脸,好快的。」 叶秋生瞬间抓住司行宴的手,安抚道,「别打了,我不想再待这里。」 叶秋生的眸子清清亮亮的,小脸多了些红晕,温顺乖巧的模样,牵着他的手。 司行宴收紧的磨黑的眸子松散下来,声音一沉,「好。」 叶秋生最后抓起地上的刀,从上官沐泽手背上划下,长长的刀口,一抹猩红。 「上官先生,还有这一下,我也还记得。」 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啊。 叶秋生蹲回司行宴身边。 司行宴携着叶秋生的手起了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睨了下地上的上官沐泽。 叶秋生在出门前看了眼角落里的小七,她没有跟上来,她这次不走,估计活不下了,可是叶秋生给了她机会,这是她的选择罢了。 小七蹲在角落抱着自己,只是轻松的笑着,像回应了她。 两方的保镖见着了叶秋生平安无事的走出来,司行宴这边的人是松了口气,可手上也一点也不放松,看着对方的眼神视死如归。 上官沐泽那方的人朝里面看了眼,有着请示意味,接着让开了路。 这时乌云遮天蔽月,天色又暗了暗,司行宴和叶秋生踩在昨天的积雪里,司行宴将保镖递过来的白色呢子大衣披在叶秋生肩上。 他总不会让她着凉。 路灯明亮又朦胧,黄色的光衬着一切都柔和,叶秋生和司行宴轻轻慢慢的走在雪中。 上官沐泽在身后站了起来,血迹遍布全身,规矩整齐黑西装添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他满不在乎的狂笑。 他倪着雪中的那个小雪人。 那天叶秋生在雪中散步,他正在楼上,他端着一杯咖啡,看着雪中娇俏的人影。 叶秋生缓步行走在雪中,眼中可装下万物,她看着什么都能微微有些笑意,她突然蹲下捧着雪,一把一把的,按出了一个小雪人。 雪人?可真有意思。 明黄色的光像把时光往前拨了一百年。 他从来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子里,从来,从来。 手里的咖啡变得索然无味。 上官沐泽懂了,这雪里夹杂的玫瑰香才是关键,叶秋生将香水撒了一路,rosy本身就久香不散,何况撒进了雪中。 这香水,有毒。 叶秋生和司行宴上车之后没行多久,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怎么?」 叶秋生莫名的看向他。 司行宴拉开门长腿落地,绕到另一侧去给叶秋生拉开了门,然后单膝蹲了下来,微风打着他的脸庞,吹开一 丝波澜,他抬头带着浅浅笑意。 「怎么?」 叶秋生抓紧门框,生怕司行宴下一句说我们要逃命了。 「上来。」 司行宴转过身,背对着她,在她身下。 叶秋生倒吸了口凉气,「我下来,但是你有话好好说好嘛。」 叶秋生缓慢爬上他的背,抱住了他的肩膀。 司行宴提起她的腿,把她背了起来。 「我们得逃命了。」 「......」 果然。 司行宴往森林里走去,林深阴黑,让人毛骨悚然,叶秋生在他背上不由得汗毛竖起。 叶秋生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司行宴,只有这条路了嘛?」 叶秋生总感觉自己身后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一样,在黑暗的大森林里,总怕突然冲出点什么,或者谁在她背后捅一刀。 她不安地频频回头。 「上官沐泽不可能让我们平安的走掉,上下山只有那一条大路,半路肯定有伏击,林子宽大,他没法提前设伏。」 司行宴的声音有些沉闷。 叶秋生突然想起,「你伤好了嘛就背我,那是枪伤耶,可不是小伤。」 「不然呢,叶秋生,你现在这个身体,能走几步路,还想不想回家了。」 「......」 叶秋生就知道! 关心他干嘛啊,听他说话给自己添堵嘛! 叶秋生决定做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那你......量力而行啊,不行了咱们就歇会儿,路挺长的。」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默...... 真是一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昨日的积雪覆盖在林间草丛上,硬是把那点绿遮得严严实实的,脚印深一下浅一下的留在雪上。 叶秋生的手趴在司行宴的突起的喉结上,轻轻摩挲了下,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叶秋生的指尖从他喉结滑过将手往后缩了下。 「叶秋生,少招惹我,这里可不方便。」 司行宴的邪魅一笑,叶秋生从侧后方就看见了。 「得了吧,你的身体现在可以嘛。」 叶秋生冷哼一声。 司行宴的脚步突然停下。 整个人严肃了起来,他轻微扭过头来,深邃的眼眸转眸看向叶秋生。 「我信,我信,我没有不信,你肯定行。」 叶秋生瞬间认输,在他背上双手合十的惶恐求饶。 司行宴还没开口说话叶秋生就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连忙说我信。 狗男人得意的笑了,这才又重新启程。 wap. /131/131623/31012200.html 第一百章 知错认错 走着走着,额头上被滴下什么东西,抬眼向天空望去,这幽黑的林子白光点点。 居然开始下雪。 叶秋生的手摸上司行宴的额头,额头湿湿的,像是出了些冷汗,又像是被雪给淋的。 叶秋生这才发觉,他五官都有些用力,脸色比较凝重,他好像在忍什么东西,是痛吗?身上一个大窟窿还和人打了架,还背着她走了半天。 叶秋生不忍心的开口,「司行宴,我们要不歇会儿吧,还有那么长的路呢。」 谁知道司行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别废话叶秋生,下雪了,你那么破身体再淋一会儿不生病才怪。」 虽然好像被怼了下,但叶秋生受虐的感到有点暖洋洋的。 叶秋生抱紧了他的脖子,害怕冷风从他脖颈处灌了进去,两只手交叉着牢牢放在下巴底下。 「勒死了叶秋生。」 「......」 叶秋生稍微松松手,揉揉他的脖子,「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啊?」 「嗯哼。」 叶秋生往前伸了下,靠上他的耳朵,头抵在他的脖颈处,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婉转的歌声从喉间飘出。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 ......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难挨的离骚。」 「就算整座城市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 小雪打在两个人的头上,鼻腔也吸了进去些,林间空荡,声音空灵的林间环绕。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一声一调,皆入心扉。 小情歌? 有点意思。 司行宴莞尔勾起唇角,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色彩。 叶秋生忘了最后怎么走回去的,总之那段山路很长,但是她没有下过地,那天的雪不是很大,但是下了很久,可她除了发丝哪里也没沾到。 叶秋生一路上总是担心着司行宴撑不住了,他就是在要强,可事实是,他真的很强,他没有松开过手,也没有倒下。 倔强的背着她走了一路,漫天的风雪扑打而来,缓缓从林中走出,到了山脚。 天边隐约透着点点不清楚的光,却还是黑暗着的,依稀可见远处的重峦叠嶂,两个人叠在一起,路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迷迷糊糊间叶秋生问了句,「那天你让沫白给我喝的药,是不是怕我出事,不想让我出门啊。」 「是。」 ...... 冬日白光像道光柱一样直直道透过玻璃打在病床上。 护士推开窗,一徐微风吹了进来,携带着桌上的赤色玫瑰香,散布病房中。 叶秋生长睫微微颤动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缝,在看见除了那栋阴森房子之外的人的时候,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这间病房很大,屋外还有间客厅,病床底下铺着厚厚的羊绒毛毯,是叶秋生喜欢的那种。 窗户长长方方的,比普通病房的宽大,窗台边有张浅白色条纹的桌子,桌上一个玻璃花瓶里插着几株赤色玫瑰,显眼得很。 屋子里还有一张牛油果色的懒人沙发,沙发凹进去一块儿,看着就柔柔软软的很舒服,沙发旁是一个人高的小熊。 楚禾踏进来了时候半天没能合上嘴,瞪大了眼转了一圈,「妈呀,这是把 你当公主了吧,这是病房,有这个必要嘛。」 叶秋生微笑着看她,楚禾穿着蓝色条纹的病服,唯一露出来的大眼圆碌碌的,透着羡慕的目光。 「看着心情好点,说不定就能好得快点。」 楚禾心有不甘的冷笑一下,「呵,真行,我以为资本家只是有钱,什么都买最贵的最好的,没想到资本家还有心,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楚禾坐下看着床头柜上编织篮里的苹果,愣了下,拿了一个出来。 叶秋生打趣道,「怎么,你的资本家没有心嘛?」 「有嘛?有吗!」 最后两个字直接愤怒起来了。 楚禾气不打一出来。 没见过比赵烨更会享受「齐人之乐」的,两个挨着的病房轮回跑,真是谁也不落下。 楚禾怎么作妖都行,就是不能接近冯子俞,不能骂冯子俞。 到底赵烨是什么人啊!在想什么啊,可恨的两个人简直是和谐融洽,举案齐眉一般。 楚禾受了两天气,冯子俞就恢复得差不多去剧组了。 大早上听说叶秋生来这家医院了,她直接换医院,跟叶秋生住一块儿来了。 楚禾瞪大眼看着大改变的叶秋生,「你这头发?」说着手里削着苹果。 叶秋生很难解释这些变化,一言以蔽之,就是,「被别人给染的。」 「你这个人,多说两句会死嘛,那么精彩的经历,也不让我笑话笑话。不过倒是真的,以前你黑头发看不出,现在这个,看起来你像个混血。」 叶秋生现在的头发掉成了银灰色,再往下可能会掉成金色。 混血嘛,这倒是没有想到过。 可是叶如闻纯正的京城人啊,难不成父亲是? 叶秋生突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了点思路,就是源于楚禾的一句,她像个混血。 「你跟赵烨到底怎么样了?」 不能只让楚禾盘问她啊,她也要问回去,让她感受心塞的感觉。 楚禾手上一用力,苹果差点劈成两半边,「就那样呗。」 叶秋生可管不了她那么多,眼看着她要把苹果削成泥了,喊道,「行了行了,你的脸怎么回事,能好吧?」 叶秋生问出来其实有点虚,因为脸本身就很重要,何况楚禾这样骄纵的人,要是有一点问题,她不得闹着跳河? 楚禾有些为难,又有些勉强的,不情愿的动了动嘴皮,嘟哝道,「昂,能吧,不知道,肖医生说也还可以治,具体看恢复情况。」 楚禾把削得只剩核的苹果递给了叶秋生,叶秋生停顿了一秒接过。 「你们查了是谁做的吗?」 她才刚回来,自己也是生死一线活了下来,刚刚醒,却感觉这外面世界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楚禾有些颓废,「我不知道,赵烨在查,我最近也没怎么理他,不是很想去问。」 楚禾年纪小,在家里也不受重视,自己手上有些钱,但是都被挥霍了,也没有做什么生意,打点一下底下的人。 所以出了事还真是没办法。 但是她那个性格哪里是受了委屈能忍下去的,看来这次真的是有些事打击到她了。 「我给你查查。」 叶秋生拿着那个苹果核,真是......无从下口。 「随便吧,你这边呢,听说是快死了,怎么样,你都干嘛了?」楚禾凑近上半身来,铮亮的眼睛,扑腾扑腾的卷睫。 叶秋生看着楚禾眼里冒出的绿光有些无语的用食指把她往后推,「得了吧,你怎么好像很期待呢,我肯定把背 后的人找出来的。」 楚禾做回位置,还有些骄傲的说,「我就知道,你这么小气的人肯定受不了委屈,都快死了,你不把那个人搞死才怪了,你最睚眦必报了。」 小气么? 「......」 楚禾又突然有了什么鬼点子,她站起来巡视四周,「你这空间那个大,再住一个人没问题吧?」 「我......」 还不等叶秋生拒绝,楚禾连忙把苹果核塞她嘴里堵住,「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一会儿就让人把病床搬过来,我们做同床吧。」 「......」 真不知道楚禾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叶秋生一口把苹果核咬断,在嘴里嚼了两下,吐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咦~」楚禾嫌弃的后退一步。 「不行楚禾!」 叶秋生嘴里腾出空立刻拒绝。 楚禾也来劲了,「干什么啊叶秋生,你好小气啊,你那么大的病房浪费资源,再说你一个人,你不害怕,你不寂寞嘛。」 叶秋生为了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也提高声调,「你太闹腾啦,你要是在我耳边天天叽叽咋咋的,我会疯。」 「我不管,我......」 「叩叩。」 楚禾说到一半敲门声响起了,楚禾一下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提了口气,半天没放下。 叶秋生坐起上半身,冲门口扬声喊道,「进来吧。」 楚禾看叶秋生费力的样子,酸酸道,「都怪你的房间太大了!」 她嘲讽完就往旁边懒人沙发一趟,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棉花将她包围,松软得很是惬意。 只见宋家辉带着缩着头有些怯生生的宋千雅走进来。 叶秋生和楚禾都一下打起了精神。 叶秋生看这样子,心中大概有三分定论。 「宋少爷好,请坐。」 叶秋生有意忽略掉宋千雅,但是宋千雅也没跟她计较,只躲在一旁。 宋家辉自然也没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叶秋生。 「这是?」 「给你赔罪。」 叶秋生无声的点点头。 果不其然,宋家在这里面也扮演了关键的一角。 宋家辉接着有些惭愧的道,「那天楚禾的脸,是我妹妹动了点手脚,冯子俞那边也是她做的,目的是把你引出去,但是阿宴能找到你,也是因为她及时知错,所以......」 wap. /131/131623/31012201.html 第一百零一章 不废不残留一条命 宋家辉现在这个正经的样子,真不像那天那个笑嘻嘻的纨绔子弟。 「等等,冯子俞什么事情?」 叶秋生先是抬头看看他,然后又看向角落里的楚禾,楚禾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遮住了自己的脸,虽然她的脸本来也露不出来。 「原来你还不知道,就是拍戏的时候冯子俞出了点意外,受了点伤,不过当时赵烨赶到了,及时送到医院了,现在没有事,已经回剧组了。」 宋家辉说这些的时候又坦然又羞愧的。 宋家辉真想当众抽自己两巴掌,丢人!丢人! 想着他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头。 叶秋生有猜到冯子俞可能也出事了,但是这些天乱糟糟的,现在才反应过来。 「宋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让你妹妹来认错?」 宋千雅在旁边腔都不敢开,瑟缩着脖子,她可是被教育惨了的。 宋家辉也是求了司行宴好几次,又求了赵烨那边好几次,他都快做不了人了,这才有机会自己带妹妹登门来道歉。 倒不是他想偏袒,他只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什么意思,只要别落那两个人手里就行。 宋家辉说几句话之后也没那么紧张了,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当然不能只认错了,我知道她这次错得离谱,所以叶秋生,你看怎么办?」 「噗。」 叶秋生还没见过那么老实的哥哥,一下笑出了声。 「你不怕我折磨你妹妹嘛,我这个人可不轻易饶人,她干的这些事,我可是都得在她身上找回来的。」 宋家辉也是没想到叶秋生是个硬骨头,也一点都不退让的样子,而且她,笑起来还有点阴森是怎么回事。 宋家辉提了口气,像壮士断腕般下了决心,声音沉沉道,「就听你的,不残不废留个命就行。」 叶秋生的微笑渐渐收回,宋家辉倒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 「宋夫人不会跟你闹?你们家不会对你有意见?传出去了不会影响到你?」 大家族不是都在乎声誉嘛。 可宋家辉要是这些都不在乎,那他到底在乎什么。 宋家辉这时反而能直视叶秋生了,他缓慢的张开笑脸。 「世间的是非曲直,又岂能因名利变动。」 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叶秋生。 生长在豪门中,能有如此正直之心,真是让人心生感动,特别是她脑海里又响起另一个人说的一句,「世家大族最在乎声誉,你看这件事你要什么补偿,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阿宴在我少年时就提醒过我,我们家的生意让我别插手,要做,就自己做一番事业出来。」 「这些年过去了,我的那番事业也做出来了,我有我自己的声誉,我当然也在乎家族的声誉,可不是靠粉饰太平这种方法。」 那边的楚禾把手中的杂志轻轻往下一挪,她很想见见宋家少爷。 只见一个坐得笔挺,穿着休闲,笔锋高高翘起,平行大双眼皮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的男生。 叶秋生还是不信,「司行宴和赵烨那边态度太强硬了,你没有办法,所以才想来找我的吧?」 这话确实是有道理。 只见宋家辉直接站起来,他先看不忍心的看了眼宋千雅,最后吸了口气看向叶秋生,「你这个女人,我还是那句话,别残别废留条命!」 宋家辉说完片刻不留的往大门埋去。 一直默不作声当隐形人的宋千雅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哭了出来,「哥哥!你不要我了嘛!哥哥啊!」 嚎啕大哭,撕 心裂肺的。 「曹,帅气!」 楚禾衷心的佩服。 冯子俞提着一篮水果和捧着一把向日葵,心情略好,悠哉悠哉的往病房走着。 一个男人急冲冲的从里面冒出来,差点撞上她。 「不好意思啊。」 宋家辉道完歉之后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没关系。」 冯子俞笑着摇了下头,但总觉得男人的目光很奇怪,「你......」 宋家辉赶紧跑掉了。 奇怪,是有鬼在追他嘛,还是他偷东西了,跟见不得人一样。 冯子俞往下拧了下门把手,带着甜美的微笑。 听说秋生受伤了,但还好没什么大碍,这都多久没看她了。 在靠近小屋时里边的谈话声就已经传到了外面。 「宋千雅,别哭了,楚禾的脸是你亲自做的?」 宋千雅在啊...... 冯子俞止住了脚步,觉得来得很不是时候,不如下次再来,可是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忍不住的想去偷听。 宋千雅边哭边抖着声音的承认了,两个肩膀也在抽搐,「是,但是,我、我不是想害楚禾,是别人,是别人。」 她没那么大胆子,叶秋生知道。 于是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名字,「孟昭雪?」 宋千雅想都不想的承认了,「就是她!」 「楚禾这件事我会和你好好算,冯子俞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是,不是。」宋千雅的头像拨浪鼓一样疯狂摆动,眼泪都被甩出去了,「是她剧组的那个女一号,她本来就想这么做,我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 宁婉言? 冯子俞手一软,东西差点拿不稳砸地上了,她稳了稳心神,突然不是很想听下去了。 把东西往地下一搁,和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有些疯癫的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她有些累的弓下身子双手抓在膝盖下,眼泪突然冲眼眶中掉落,吧嗒的往地下一滴。 为什么都争对她?她又到底得罪了谁? 扪心自问,她不曾有过害人的心思,甚至百般退让。 在学校里大家捉弄取笑她的时候她都当作没事人一样。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 楚禾下午的时候就命人麻利的把病床般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心安理得的睡在叶秋生旁边的病床上了。 两个个都在玩着各自的手机,楚禾不知道看到个什么乐得嘎嘎笑,然后把手机凑叶秋生的眼前,「你看看这个,这个狗好傻啊,哈哈哈哈傻狗。」 「......」 叶秋生现在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 她动不动就给叶秋生看些奇门八怪的东西,还在吃娱乐圈的瓜,她本身也是个演员,知道不少圈内的事。 再加上赵烨有个娱乐公司,这两年她跟半个老板娘一样。.br> 「你看这个男明星,他私底下那些事我可都知道,他是怎么义正言辞的发这个声明的,太讽刺了,我可给你说,往上那些爆料都是真的。」 「......」 楚禾以前也追星,但是她没喜欢一个男明星,赵烨就会给她找出一堆这个男明星的黑料,从此她封心锁爱,再不追星。 「叶秋生,睡觉。」 楚禾拿起遥控器就把灯关了,房间一下暗了下来,叶秋生刚打开的电脑连键盘都看不见了。 「楚禾,你又不 睡觉,你为什么要关灯?」 楚禾抱着手机转了个身,理直气壮的说,「那当然是熬夜啦,不关灯哪里有感觉。」 可以,可无理的理由。 等到叶秋生真的困意袭来,死死闭紧双眼,半个脚踏进梦境的时候。 「楚禾。」 男人咬牙切齿的一声惊的她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 同样受惊的还有楚禾,她抱紧被子,「你、你干什么?」 「你自己给我滚出去还是我动手?」 司行宴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往沙发一扔,说着卷起袖子,露出了精壮的小臂。 石英表在夜里闪着光,左手无名指上的红钻,在黑夜中给他增添分残暴的气质。 「不要啊—」 楚禾大喊从从床上直接往地上跪,连滚带爬到叶秋生的病床边死死抓紧,像是木乃伊突然活了过来。 眼看着司行宴要动手了,叶秋生倾身护住楚禾,「好了,你别吓她了。」 司行宴一边的唇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坐在叶秋生的病床边,幽森的眼神像箭一样射向楚禾,「楚禾,你要么自己走,要么我叫赵烨来接。」 楚禾哧溜一下站起来了,「走就走,威胁什么人啊,不是,我去哪儿啊?」 叶秋生的头随着楚禾站起的身影扬了起来,「想不到啊,楚禾,我一直以为你是舔狗,但是你现在有骨气了。」 「叶秋生,你什么意思?」 楚禾脸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再生气也看不出来,反而气鼓鼓的姿势让人觉得很可爱。 本来楚禾想提,叶秋生你忘了你怎么被我砸的了嘛,但是想了下她打不过叶秋生,重点是阎王爷也在旁边。 叶秋生如愿以偿的笑着,总算要把这个烦人精送走了。 楚禾嗫嚅着,「那个,我走了,你轻点啊,叶秋生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她是对着司行宴说的。 「用什么力道还用你教我?」 叶秋生,「......」 他们两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楚禾出门后,叶秋生找人跟着她,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 司行宴双手交叉提着衣服下摆,往上一扯,露出线条流畅的腰线,腰窝深深,细腰往里收紧。 叶秋生借着月光给自己看馋了,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司行宴洗完澡出来时,她差不多又要沉沉睡去了。 司行宴特地等头发擦干了,才掀开被角进去,直到抱到这抹松软,才心满意足。 「今天好一点了吗?」 wap. /131/131623/31012202.html 第一百零二章 搞事业搞事业 突然有人压过来,叶秋生不舒服的用手肘戳了下他,「还行,不疼了。」 叶秋生忍了下,还是忍不住说,「这就那么小一点的床,为什么要来跟我挤啊。」 司行宴脸色一下沉下来,声音也带着威严,「你不乐意?」 叶秋生欲言又止,听出了他的不悦,改了下口风,「不是,就是不太方便。」 「没事,我勉强能睡下。」 但是我不能啊!我不能啊!你那么大一坨占了多大的地儿自己不清楚嘛! 在习惯性的微怒和幽怨中,叶秋生两眼一闭,双腿一蹬,睡着了。 楚禾从那边病房出来,突然觉得自己无路可去,要嘛就重新找个病房躺回去,但是她又不想。 看了看手机里面的联系人,觉得自己这张脸去哪儿都不合适。 她平时张扬跋扈惯了,不接受任何人异样的眼光。 想了想还是回趟家吧。 进门的时候楚国辞在大厅喝水,边喝还边抽着烟,微壮的身体穿着居家服,但是一点没有发福的迹象,眼神也很清明。 「爸爸。」 楚禾乖巧的叫了声。 这大半夜的,楚国辞还以为见鬼了,吓得手一哆嗦,「怎么回来了?」 「想家了就回来了。」 楚国辞看着楚禾的脸,有些忧心忡忡的道,「你这脸,能好嘛?都那么久了,纱布都不能拆,不会到最后好不了了吧,那整容能整好嘛?」 楚禾听着语气,以为楚国辞真是关心自己,于是宽慰道,「不太好恢复,得需要点时日,如果好不了的话,不一定能整回以前的样子。」 楚国辞将杯子重重放下,燃尽了的烟头差点烫到他指尖,他思虑着问道,「你和赵公子最近怎么样?我怎么感觉你们最近没什么联系,他好像最近在一个......」 他思索一下,突然想起,「对,他在一个小女演员那儿,我听人说了,他挺上心的,你没动手?」 赵烨爱玩,众人皆知,但不过都是些女模明星,上不了台面的,隔三差五的就换。 都是些楚禾能对付的角色,楚国辞也赞成她这么做。 楚禾上前,拉开楚国辞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道,双手撑在下颌线上,「不太好,这个小女明星不一般,我给她钱,她觉得我在侮辱她,赵烨也好像还挺喜欢的。」 头一次听说赵烨有喜欢的。 这可不太妙啊。 楚国辞转念一想,确实啊,本来楚禾减肥减下来之后,五官娇小,双眼灵巧,皮肤白皙,看着也是个特别的小美人。 但是现在毁容了,好不好得了还不能下定论,赵家肯定不会找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啊,赵烨怎么又看得上? 楚国辞顿时心里烦躁,眼带着抱怨的看向楚禾,「楚禾,你妈妈现在可是又怀孕了。」 楚禾放下手睁圆了眼睛看过去,「什么?」 那么大年纪了还能生? 真是要了命。 「你要是能跟赵烨成婚,我就跟现在的夫人离婚,娶了你妈妈,这样你弟弟出生就不会顶着私生子的头衔,他就是正经的楚少爷。」 还是个弟弟? 私生子确实很难听,楚禾当年经历过,而且这么多年了,她妈妈也很委屈,见不了人。 大家都以为她是楚夫人的女儿。 楚禾皱起眉问道,「哪里是我想让他娶他就会娶的,这个事情我办不了啊。」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想要人还是钱,我都给你,亲事只要定下就行。你妈妈和你弟弟的往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楚国辞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戳,径直上楼去了。 留下楚禾一个人伤神。 她往后倒在椅子上。 都什么玩意儿啊。 婚姻是交易是儿戏嘛,有谁愿意去做这样的买卖,赵烨想娶谁娶不到,更何况他又不结婚。 即便如此,难道她自己的意愿,她的想法,就一点也不重要嘛。 可是弟弟和妈妈,真的很重要...... 第二日叶秋生想着自己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还是得先忙工作。 正看着文件呢,司行宴顺便也递过来一份文件。 叶秋生随手打开,发现是个项目书,介绍京城的一个人造湖的,这是......个十百千万,三百亿修了一个湖! 「什么啊?」 在翻到最后一页叶秋生更震惊,她突然有了个三百亿的湖? 救命。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司行宴,这是,你欠我的聘礼?」 叶秋生只能想到这个解释,然后看向他手上的钻戒,心里顿时有点惭愧。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那边的桌边的司行宴带着金丝框眼睛,衬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电脑的白光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手上的打字动作不停。 「一个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明天去看看怎么吧,不喜欢重修就是。」 别别,她想都不敢想,还重修。 她已经收了一条公路,还有一个湖了。 司行宴的钱是花不完嘛。 叶秋生瘫坐在病床上,不禁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把生意做大做强的?」 司行宴最开始什么都没有,还得受苦受难挨打,司家最好的资源都是留给司初延的,唯一一点就是司初延年龄比较小。 司初延和叶秋生差不多一般大。 叶秋生有幸听说司行宴当初大雪时分拿着项目书在政府门口等了一天。. 一天没等到人,他就再等一天,再等一天不行,他就继续等下去。 他都不回家睡觉的。 打听到那个高级官员住处后,他又去人家家门口堵着,直接睡在门口的躺椅上了。 就这样一边打听别人的行程一边紧密跟踪,在雪里待了两个月。 那个官员被他烦得来没有办法了,最后同意给了他五分钟,就这五分钟,改变了他人生很多事。 「叶秋生,想做的事,不能只是想罢了,渴望是一切的,怎么做才是决定你能到哪儿的关键。」 受教了。 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两天,叶秋生伤好得差不多了,带着周阳往那个湖去了。 「沫白呢?她还在休假?有点过分了吧,这个过年她可不能再休了。」 谁知道周阳上来来句这儿啊,害。 现在周阳也恢复了生气,虽然整个人还是瘦骨嶙峋的,穿着浅蓝色西服,整个人像个高级经理,头发烫了锡纸烫,像个拖把盖在头顶。 说着沫白姗姗来迟,沫白瞧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一点不敢认,「你?」 「周阳啊,你傻了啊。」 沫白吸了口气,「哦。」 两个人并肩走着,并没有人搭理叶秋生,他们两正有说有笑的欣赏着湖景,也不是两,是只有周阳笑了。 湖边的风弗过脸庞,清凉温柔。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抄兜的男人,大衣宽松,薄厚适中,面料高贵,男人高挺,下颌清晰。 不是司行宴是谁。 他站在湖边,与 湖景融为一体。 湖中心修了个塔,在落日余晖下,缠绕在塔上的灯亮起了黄光,直直照映在湖中。 湖的两侧均牵有光线,湖中有人撑船泛舟,湖是一个巨型圆状,看不见两端,像没头没尾的一条江。 夜风总是遒劲的,总能把湖面吹起一圈圈涟漪。 往湖的背面看过去,他的背后是商业中心,高楼林立,繁华异常,可是这样却了无人烟,大片的绿草地,与修得很好看的艺术楼。 叶秋生向他走去,他总是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手往后一牵,牵住了叶秋生的手。 「喜欢嘛?」 这个词问得叶秋生眼眶一热。 到底第几次了。 「喜欢,这是什么时候修好的?」 「昨天才竣工,很有幸,我们是第一对在湖边散步的。」 是么。 叶秋生转眸看向后面跟猴子一样蹦跶的周阳,还有一脸淡定的沫白。 叶秋生呼吸着这里格外清新的空气,空气中还夹杂点水汽,「你为什么会修这么一个湖?」 这个湖因为是人造的,刚注满水,还没有没有结冰,湖水清亮。 「你不觉得京城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吗?」 是啊,是需要。 叶秋生抬眼看向司行宴的侧脸,仿佛能看见他眼里的点点星光,他注视着湖中的那个高大的塔。 叶秋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这里是你设计的吗?」 「我知道很好,不用夸。」 「......」 一直以为活在豪门里的人,多少有些身不由已,从小要接受磨砺,和最好的教育,要肩负家族兴衰,企业兴盛。 特别是像司行宴这样的人,还以为他一直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二十几年来不曾出席任何重要场所。 隔三差五的要接受生命的威胁,动不动就是要和人拼死一战。 他怎么,怎么还能想这些,想在京城修一个湖,想在桥洞下画画,想在废弃的工厂里种玫瑰。 叶秋生捏紧了司行宴的手,「你知道你很好就好。」 司行宴低头下来,亲上了她冰冷的额头,沙哑的嗓音,「真是便宜你了。」 ...... 叶秋生没在医院住两天,身体能自由活动了,她就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布会和秀场的问题。 周阳找了很多场所,要场地足够大,要适合走秀,要体面高级,要刚好空着预定。 最后就筛选出两个。 一个室内殿堂的,一个室外草坪的。 室内这个老板跟周阳一个姓,都姓周,两个人还是老乡来着,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一见如故。 现在和叶秋生与沫白说话,他也松弛自然。 wap. /131/131623/31012203.html 第一百零三章 清算 「叶老板,不是我说,整个京城,我这块儿地,首先是地界好,发布会那天少不了名流名媛吧,我这一环内啊,靠bd,周围都是商厦,多高档啊。」 这话是没错。 一路开车过来,吹着的风里都感觉有金钱的气息,下了车一抬头,感觉除了自己头顶还能见着点天,其他的全被高楼挡住了。 东曦是奢侈品牌,档次很重要。 「再来,我这里地大,你在这儿办个舞会都没问题。」 周老板边说边带叶秋生转着,大厅宽敞,再搭个台子也完全没问题,几根粗圆从柱子屹立四周,颇有点古罗马的意思。 「你看我这穹顶,多高,一个字,就是大气!」 叶秋生抬头望去,是挺高的,楼上还有一层,但比起司家但宴会厅,还是差点,总不能办到司家去吧,爷爷不打死她才怪了。 一圈看下来叶秋生整体比较满意。 临了,叶秋生和周老板坐下小茶几上会谈,经理泡了两杯茶端上来。 「叶老板,听说你爱喝茶,尝尝我这个。」 周老板把茶盏轻轻往叶秋生面前推,笑吟吟的。 叶秋生摸着温度刚好,端起品了一口。 「我这儿,可一定是国内最好的绿茶了,没有之一,那片茶山都是我的,每年就产这么点,叶老板喝着如何啊?」 叶秋生笑了下,肯定的点了下头,「果然不错的。」 清香浓郁,醇厚回甘,看着深黄浑浊的汤色,叶秋生不禁问道,「是黄山毛尖吧?」 「正是,正是!」 周老板激动得跟踩着了他的尾巴一样。 「叶老板喜欢那就给叶老板打包些,带回去慢慢喝,懂茶的人可不多啦。」 周老板热情洋溢的招来了经理,立即就吩咐了这件事。 叶秋生含笑看着他安排,「这茶既然金贵,产量不多,那就谢谢周老板割爱了。」 「客气了客气了,不知道叶老板今天这场地看得怎么样,可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周老板是个圆滑的商人,但是圆滑得没有让叶秋生厌恶,叶秋生反而觉得他挺有本事的。 说话做事都十分有度,能让人看出来用心,但却不让人抵触。 「也不是不能和周老板定下这件事,毕竟是我第一次筹办发布会,总是怕现场会出些问题,所以我可能需要点保险。」 「保险?」 这把周老板搞晕了,他摸摸头,「保险,不至于吧,我这里办过不少的舞会之类的,都没出现什么岔子,叶老板是不是太谨慎了。」 「对,所以现在不是我考虑,是周老板考虑下要不要答应我,如果现场因为场地问题出了差错,我需要赔偿。」 叶秋生这波反客为主,打得周老板直闪眼睛。 最后两个人拉扯了一番,还是没有把合同签下。 叶秋生直接改去看那个户外草坪了。 在车上叶秋生只手撑在车窗边,闭眼揉了揉直跳的太阳穴问道,「你觉得周老板的可信度有多少?」 叶秋生不相信这次没有人动手,想搞她的人那么多,天天盯着她的动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准备什么。 「不太好说,他看着是挺殷勤的,但是就像一个商人正常该有的模样,但是如果有人想从他入手,无非就是给他钱,或者用权压他吧。」 周阳在前方开着车,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上方反光的镜子。 沫白坐在副驾驶室没说话,她现在算沫白明面上的人,而周阳则是背后的,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和叶秋生的关系,只觉得是个跑腿的小 厮。 叶秋生只觉得敌人在暗,她在明,很难去算别人会怎么做。 整个车子真的香得来闷人,这个香包真是不能再放车里了。 草坪那边叶秋生也去看了。 列了几个优缺点下来。 不好的地方就是,通片的绿草地,太单调了,有一点像高尔夫球场,不够有新意,也不够特别。 好的地方就是,自然风光不错,足够宽广,可能性很大,搭台子,布置现场,设计的好的话,也可以利用得很好。 最后叶秋生征求了下周阳的意见。 他还是觉得他老乡那边不错。 叶秋生也点头了,只说,「查查他的银行账户,还有他最近家人的情况,确定没有异常后再跟他签约。」 最后用了一天,叶秋生和周老板签了合同,签订的价格是原来定价的两倍,条件就是不能出差错,否则要赔偿她四倍的钱。 周老板乐呵呵的答应了。 草地那边她也签了,说是备用场地,怕出问题。. 叶秋生在车子上审核着周阳发来的模特名单,沫白开着车带她去了冯子俞的剧组。 看着看着,叶秋生突然打通了那个很久没有联系的电话号码,对方秒接。 「哥,我想要几个人。」 对方没有犹豫,直接回到,「名单发来。」 声音带着惯有的优雅低沉。 叶秋生没有想到过去那么久了还能沟通那么顺畅,也毫不犹豫的答,「好,我现在发你。」 她一下车没有先去找冯子俞,而是去化妆间见了宁婉言。 叶秋生倚在门口,语气平淡,「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宁老师聊聊工作的事。」 在化妆间忙忙碌碌的一众人,都提着东西很乖的出去了。 这下宁婉言反而紧张起来了,坐在发光的化妆镜前,双手捏紧了手机,只看了一眼叶秋生便再也不敢看过去,低着头。 「叶老板这是有什么工作想和我聊呢?」 像是班主任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谈话一样。 叶秋生靠在化妆桌上,双手环抱胸前,低眸看着妆造完美的宁婉言,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她的小脸无辜极了。 这可能就是演员的能力吧,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你看见她想让你看见的。 「宁婉言,你知道你这个角色是我定的吗?」 叶秋生不再客客气气的叫她宁老师,一声宁婉言,生分又严厉。 宁婉言愕然抬起头,樱桃小嘴微张,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不是我试戏自己选上的吗?」 叶秋生本来挺钦佩宁婉言的,她看过很多她的角色,她对人物的理解很深刻饱满,一直对她的印象很好。 但人真的很难说,人有太多面了。 叶秋生冷嗤着摆摆头,眼神多少带些轻蔑。 「当然不是,你在这个圈子里那么多年了还不明白吗?哪里有一炮而红,那都是被资本选中了,你再有本事,资本看不上,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针见血的狠狠叉在了宁婉言心上,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两下。 「所以、所以你是选中了我吗?」 宁婉言的手心渗出层密汗,和手机屏幕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她在圈子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就是资本一直不愿意捧她,所以总难以出头,但她都小心谨慎的完成好了每一个角色。 叶秋生其实没有对宁婉言失望。 如果是曾媛,她只会觉得大小姐游手好闲没事儿干就是爱害人。 可是宁婉言是有本事的,她有能力,这反而让叶秋生对她多了几分的接受度。 「冯子俞那件事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就不怕出人命?」 宁婉言一听到人命这两个字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辞啦的被往后推,手机啪的砸在了自己脚上。 「你别乱说,我没,我没,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会承认才是傻的。 叶秋生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解开锁,当着她的面,示意没有任何的录音设备,再给她看了她搜查到的证据。 然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搭。 威亚经手的人员,还有大家账户里的现金流进,人员的口供,包括那天那个化妆师的,现场人员的行程,很容易查出。 「我不是来找证据的,我是已经有了证据,我问什么,你老实答什么就好,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保不准做出什么。」 叶秋生的语气森严,表情严肃冷漠,她靠在化妆桌边,归然不动。 宁婉言感到自己胸口心脏狂跳,她深吸了两口气,怎么都压不住。 怎么办,怎么会留下证据? 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知道了可就全都毁了,毁了! 宁婉言颤着声说,「你问。」 「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听说这个角色,本来是楚禾的,是冯子俞抢了她的角色,我就对她有点意见......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对.....对不起。」 宁婉言朝叶秋生做了个九十度鞠躬。 叶秋生将她扶起,「我受不起,这个你对冯子俞做就好。还有,不要拿楚禾当借口,你不过是自己的私欲没被满足,问题从来不在别人身上。」 宁婉言看向叶秋生,眼睛里面含满了热泪,她吞噎了一下,「对不起。」 说着她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刚画好的妆全部都花了,抹完一下,眼眶里还有,最后抹不干净了,直接滚滚留下,和着粉底,留下白汤。 「我真的,真的错了,其实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很爽,但是后来去医院看冯子俞我又觉得很难受。」 wap. /131/131623/31012204.html 第一百零四章 危机四起 「这些天我其实很压抑,我觉得这样的事,还是、还是不行。」 叶秋生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忍住了想要安抚一下她的想法,还是冷言冷语道。 「可是道歉很没有用,你可以承认自己做错了,然后原谅自己,但是被伤害的那个人呢?这些事都没有第二次,我希望你想明白。」 宁婉言放下哭出一滩黑水的手背,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化妆镜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不仅泪痕清清楚楚,就连睫毛都数得清。 「你记住,我可以怎么捧你,我就可以让你怎么消失。」 扒在门缝处听完全程的冯子俞深吸了一口气,满满都是不甘,手指抓紧门框,指节凸起,青色的血管爆起。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一起算的没有那么刚刚好,或者是赵烨再晚一点点来,会是什么结果。 她会死的吧!现在想起一阵心悸,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拿人命来发泄! 明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秋生却只是轻言威胁,如果不是她亲耳听见,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场意外是人为! 秋生啊,我们自幼相识,二十多年的交情,我们家于危难之际向你伸出援手,温饱上从不曾亏待你,你啊你啊。 冯子俞自知自己没有强大的背景,哪怕她在舞蹈上有再大的天赋,结果呢,一而再再而三。 胸腔被委屈塞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隙,让人闷的慌,眼里温温热热的。 冯子俞擦拭着眼泪,朝着走廊无人之处走去,身影渐行渐远。 叶秋生从化妆间出来之后,在剧组一处撞见了刚打完电话,把烟含在嘴里的赵烨。 修长的指节夹着烟把,深吸一口气,红着的那段一截烟灰掉下。 「赵公子挺有闲情逸致的。」 一旁的剧组忙得热火朝天的,灯光设备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两个人同时往后看眼,不约而同的往外走了出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一路人越走越少,直至走出片场,一股清风吹散了胸口的那阵愁闷。 「你知道是宁婉言搞的鬼,但是你也一声不吭,无动于衷,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冯子俞是吧?」 叶秋生毫无顾忌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停下脚步,驻足看向赵烨。 赵烨笑得十分坦荡,两只眼睛如月牙般弯起,「我何时有说过喜欢她?对她好点就是喜欢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了口烟,上瘾似的依赖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舒缓心中的郁结。 叶秋生颔首,这话说的是。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但无论怎么样,你都肯定不会因为她影响到赵氏的名声。」 两个人齐步像露天的停车场走去,赵烨微微讶异的看了眼叶秋生。 叶秋生此话暗含了很多信息。 她之所以也没有找宁婉言的麻烦,也是看清楚了资本家的世界。 宁婉言是赵氏的艺人,粉丝量群体大,如果有负面新闻传出,对赵氏的企业形象影响很大,何况这个负面新闻,还是害人。 一旦有巨大的负面新闻传出,就会像连锁反应一样,有更多的吃瓜群众注意到,扒出他们企业其他艺人的负面新闻。 再者现在电影正在拍摄,宁婉言,她不能出事,否则会直接影响到整个电影,作为投资商的叶秋生和赵烨,都有所顾及。 两人不一会儿走到了叶秋生车旁,叶秋生拉开车门,赵烨只手撑在车框边,「秋妹儿果然冰雪聪明。」 叶秋生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我不够聪明,我没有你们聪明。」 「谢谢 赵公子,送我上车。」 叶秋生钻进汽车后排,冲赵烨微笑着挥手。 赵烨嘴角弧度自然展开,眼睛里因为熬夜留下的红血丝,也变得妖娆,他松开手,往后退一步,「再见秋妹儿。」 两人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彼此之间心里已经对很多事有数了。 其实叶秋生也觉得这样未尝不好,她拿住了宁婉言的把柄,再捧她两把,以后这个人就可以为她所用了。 ...... 时间飞逝,在二十四节气大雪这天,叶秋生准备了新品发布会。 同样这一天也是《跟着姐姐去旅行》最后一期播出那天。 她将会在现场和所有的新闻媒体朋友一起观看节目走秀片段,接着举行现场的走秀,新品发布。 她在宴会场地的门口就铺了一百来米的红地毯,红毯一直延绵到街边,保证宾客落脚的第一步就能踩在红毯上。 许多记者朋友云集街边,拿着「长枪短炮」的,紧张兴奋的准备记录这一刻,拍到他们关注的对象。 「听说赵韵初也会来,天呐,她是内娱神坛的人物了吧,今天刚宣布她是东曦的代言人,太牛了吧。」 「我丢,我刚打开手机才看到,居然是真的,我爸爸当年就喜欢她得要死,内娱顶级一姐,妥妥的啊。」 「东曦多少有点本事,听说国外还有芬迪,诺尔薇,国外的歌坛天后也请来,听说就是来给他们唱走秀曲。」 「曹,我女神啊,诺尔薇,我能听现场版啦?太牛了吧!想不到我此生不出国也能听到诺尔薇的现场了!感谢东曦,我谢谢你八辈子祖宗。」 天边才成墨蓝色,这一处的街灯全然亮起,古雅的庭院户外灯散发明亮的色彩。 本是对发布会的期待,转变成了看热闹的想法,也没有人走,谁会错过一个绝世笑话。 宋家辉和上官赢两人端着香槟,沉默异常,并肩而站,看向舞台正中心的叶秋生。 他们没有说什么,心照不宣,默契的不提这些事。 wap. /131/131623/31012206.html 第一百零六章 一波又起 他两是这个大厅最格格不入不入的一块拼图,高冷俊朗得简直不像话。 「阿宴呢?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 「谁知道呢,你看赵烨也没反应,不至于这个热度压不下去,实在不行,把他服务器爆了就是。」 「就是什么啊,那么多人都看了,肯定传开了。」 两人把香槟杯一碰,「听」的一声,像达成了什么共识。 算了,不管,静观奇变。 叶秋生站上了台,还没冲着话筒说第一句话,就有个穿着整齐,正装规整的中年男人,用雄厚的声音喊住了她。 「叶老板。」 叶秋生茫然的看向台下。 这一声叶老板吸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可不是么,大家不就是来看她的好戏的嘛,看她今天这个发布会还怎么进行下去。 媒体那边已经准备好一会儿要提的问题的,简直是电光火石间,灵感爆棚啊。 这些问题足够犀利,肯定有很高的热度,这个月的业绩要达标啦! 全部都是围绕着叶秋生的私生活来提问的,和作品有关的一个没有,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个道德败坏的突出人物。 「叶老板,这个宴会厅,你没有使用权。」 男人笑眯眯的说着。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唏嘘,「呜,这是怎么回事,使用权都没有啊。」 向栩之夹杂在人群中,心思复杂的看向台上,她本来奔着找她麻烦而来,但是在看见那些新闻的时刻,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 旁边曾媛倒是很得意的和旁边的小姐妹说,「我就说了嘛,你们还不信我,这些都是真的,叶秋生这个人,就是垃圾,从小没有人管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叶童姗也是刚刚才到,可是她跟在叶风堂旁边,不敢笑得太开心了。 叶风堂有着中年男人的沉稳,和不凡气度,他只是皱皱眉看着台上,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不免想到了他早亡的姐姐。 「你什么意思?」 叶秋生声音很平稳的问着。 话筒被打开后就没关上,两个人的声音传得整个大厅,四周角落都可以听得清楚。 「叶老板,和你签了我们宴会厅合同的,是我的弟弟,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但是这个宴会厅,是我私人的,他,无权处置。」 说着,男人很和善的拿出了一份合同。 叶秋生接过,淡然的翻了两下,然后一把合上,还真是! 这个大厅明明之前都是归公司所有的,到他们签合同的前一天变更了,这谁能想到! 「呵。」 叶秋生从齿缝间轻呵出一声。 「那这位老板,你弟弟跟我签的,如果这个大厅出现任何的意外,他将对我进行四倍的赔偿,还作数吗?」 叶秋生没有表现出慌乱,脸上只有死寂的愤然,一双眼眸坚定而有力量。 男人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反而有种绅士风度。 「这个,由律师决定,律师说算,那么我们还是会赔偿你的,只是现在,发布会不能在这举行了,你得带着你的宾客离开。」 底下一片哗然。 「天呐,我参加过那么多宴会,没见过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一位小姐摸着自己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脸震惊。 张元一又一次看见了叶秋生的不一样,真是太有意思了。 「离开?我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这种事,真是尴尬。」 不说那些少爷小姐是何反应了,就连记 者都已经受不了了。 从入夜开始就一连串的事故发生,谁在意你今天到底是干嘛的啊。 旁观者尚且都窒息了。 楚禾在舞台侧边,手心冰凉,不停的向门口望去。 司行宴,司行宴,你在哪儿,你女人受委屈啦!你快出来!你没有用啊!说好的京城大少呢! 可是司行宴没有出来。 楚禾甚至拉着一旁的赵烨,卑微的祈求着,「你帮帮她好不好,你要不现在把这里买下来?我向你借钱吧,我。」 赵烨满意的欣赏着楚禾可怜兮兮的表情,目光瞬然看向楚禾抱着他胳膊的手。 这个女人,有多久没有主动靠近他了。 「好,我现在带他们走。」 叶秋生答应得爽快。 这让众人傻眼了。 走? 去哪儿啊? 叶秋生眉眼弯弯,笑语嫣然,对着话筒道,「不好意思各位,今晚有许多的突发事件,我都会和大家一一解释,现在请移步到我为各位准备的,真正的发布会现场。」 台下的男人首先懵掉,什么意思?这搞得来好像他在演他们一样。 真正的现场? 妈耶,真刺激。 「在哪儿啊叶老板,我们要去。」 人群中传一声高亢的男生。 「各位请移步出门,门口为大家备好了车,只要上车便是。」 说完,叶秋生向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真牛,还有第二现场。」宋家辉由衷的赞叹到。 楚禾的脸逐渐僵硬住了,这在搞什么名堂堂啊。 「走吧。」 赵烨自然的把楚禾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抓过来,牵在了自己手心里,朝门口走去。 走到人群中心的时候,只听见曾媛和叶童姗两个人在骂。 「这个女人,就是心眼多!她就是玩我们,我看今天晚上就是她自导自演的!」 叶童姗还安慰上了,「哎,别气,网上那些新闻又不是假的,她又洗白不了,再说了,她就算又第二个准备的宴会厅又怎么样,我看她那个人就不行。」 「啊呸,你说谁不行呢,叶童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人,你俩又什么好东西,我都看不上。」 眼看楚禾就要冲上去了,赵烨立马拉紧勒绳。 叶童姗吓得一哆嗦,往曾媛身后躲,躲在她的肩膀后,露了两只眼睛出来,还替自己辩驳道,「自家人说自家人,怎么说不得了。」 曾媛伸手环在后面,「就是啊,楚禾,你管太宽了,你管好自己吧,自己也......」 还什么说完就被打断了。 「也什么?」 赵烨一双眼阴鸷的睨着曾媛,下一秒就可以一口把她吞了。 曾媛瞬间结巴了,「没、没,我没说什么。」 赵烨看在司行宴的面子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阴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牵着楚禾离开了。 楚禾回过头做了个鬼脸。 可给这两狠狠添堵了。 叶秋生从宴会厅走出来的时候一路都能听见别人对她的嬉笑讨论。 窃窃私语的杂音突然分外清晰。 「搞什么幺蛾子,看着长得挺周正的,就是个绣花枕头,也没啥本事,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发布会,她也开得下去。」 「可不是,丢脸都丢到这份上去了,她还能翻盘不成?我可听说她连模特都没有呢。」 一路上的白眼,叶秋生都不用刻意去看,那些刻薄的眼神简直要 把她的衣服剥下来,将她赤裸裸的鞭笞。 但是也是真的可笑,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叶秋生笑了出来。 门口的记者看着了也都愣住了,什么时候了也还笑得出来。 这一晚上众人的心是起起伏伏的,从最开始的抱有期待,到后来觉得尴尬无比,到现在心思已经不在发布会上了。 真正的发布会并不远,就是bd后方的那个湖。 对,没错。 司行宴送的那个湖。 叶秋生给他取名为,燕湖。 大家上车之后无事,都点开了手机,突然发现舆论风向骤变。 仔细一看。 wap. /131/131623/31042798.html 第一百零七章 翻身仗 居然是顾家长子顾见深,借着集团的微博发声明了。 主要内容是表示对叶秋生的歉意,与内疚。 细细读下来,反而令人心头惆怅。 说当年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弟弟侵犯了叶秋生,而他为了家族荣誉,抹掉了这件事,云淡风轻的粉饰了过去。 并附有当时叶秋生的验伤记录,重伤,多处伤残,内脏受损。 看得人心头一沉。 还有一份声明,是国立副校长,当然现在不是了,他已经辞职了。 他表示当时的决断有多错误之处,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擅自给学生增加「罪名」,为了平息学校的风波,推叶秋生出来道歉。 自己深深愧疚了许久,本以私下向叶秋生道歉,但是不想这些事在网上发酵起来,于是决定直面自己的错误。 这一路,沉默异常。 舆论,被彻底扭转了。 以这样痛彻心扉的方式,扭转。 不管对方打不打算用舆论攻击她,她都打算自己放出这些新闻,就为了给自己造势。 ***是她自己放上去的。 其他的新闻是别有用心的人附加上去的。 直接把热度顶到了高峰,其实照理说当时服务器已经不行了,如果不是拜托司行宴帮忙,根本没办法让全国都知道自己的丑闻。 她在很早前就暗示顾见深,这些事,过不去,她就是要让他深深愧疚,她就是要时不时的靠近他的一下,提醒他,你欠我。 她去国立的那天,就和钱立同谈好了,他们必须还她清白! 她也必须成功,为此,她不计代价! 在看见那些新闻,那些照片的时候,自己的心,是真切的痛,病,也是控制不住的反复,沫白早就准备好了药。 叶秋生手指像下划着评论,这一路上没有灯,车里暗得吓人,仿佛一下置身在一个黑洞中。 暗夜与沉寂将她包围。 「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我真的,心疼美女姐姐。」 「杀千刀的,你们欠人家女孩子的青春怎么还!怎么还!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怎么经历了这些黑暗!」 「拍照的人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发到网上啊,我真的,我哭了。」 「不为别的,只为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就会狠狠心疼她。」 「我没有想到出生名门也会经历世间的黑暗,别的大小姐在温室里长大,她在地狱里磨砺。」 紧接着,另一条新闻又被推了出来。 【高考顶替,真正的天才少女曝光】 是叶童姗如何冒名顶替叶秋生的成绩,以第一名进入京都大学的事迹,现叶童姗已被校方开除,校方真切的向叶秋生道歉。 「我淦,叶童姗啊,当年那个分数确实很惊人,还上过热搜,就是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女。」 「等下,他们都姓叶,我刚才去百度了,他们居然是姐妹!亲姐妹!」 「哎,其实也想得明白,母亲早早去世了,父亲又不在,舅舅舅妈能对她多好?但没有想到能这么过分。」 「偷别人的人生,该死。」 「我的美女姐姐实惨啊,哭唧唧,以后谁敢骂她一句我怼死她!」 叶秋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司行宴做的。 她要的清白,和真相,全都有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 叶秋生阖上眼,两行清泪留下。 叶如闻,你看到没,可以的,绝处可以逢生,逆境可以转换,只要 你不放弃,生命是有希望的。 我很庆幸,当年我没有选择离开人世,所以我见到了今天的自己。 没有一丝抽噎,叶秋生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泪水汩汩而下。 这些年,日日夜夜如何过来的,都化作了轻飘飘的一夜。 楚禾看完,捂着嘴失声痛哭,「她没有,她没有,我知道她没有,其实她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嘴贱。」 她一下扑进了赵烨的胸膛,赵烨圈住她,紧紧抱住。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天我在,我在啊,我看见了!因为我也是!」 她激动得,忍不住的将手握成拳头,锤向赵烨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使劲的锤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力气用完。 她哭得十分惨烈,泪水沾湿了赵烨胸口一大片。 「她没有,她很惨的,我知道,我和她一样,但是我心疼她。」 楚禾最开始对叶秋生抱着偏见,因为这个人高高在上,难以接近,清高孤傲到不行。 她就会想,你傲什么傲,谁不了解谁。 但是那次在停车场,叶秋生毫不犹豫的救了她,她发现这个人不是难以接近,她没有那么冷漠。 楚禾一直都很想和叶秋生做朋友,从那之后,她便这么决定。 同样绷不住的还有向栩之,她眼睛瞪大了,眨都不敢眨一下,眼泪装不住的就往底下滑。 所以我错了是吗?我真的误会了,对不起秋生。 由于舆论反转,真相浮出水面。 今天这场发布会受到了全国的关注与期待,本只有少数圈内人关注的事,一下上升到全国网民。 因为这个,百年世家,豪门之女,叶秋生的瓜。 众宾客到达地点下车后,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京城有这种地方? 京城本就干燥,哪来的自然湖泊,这明显的人造湖,却一点也不输天然湖的景色。 灯光绚烂到,半边天都是亮的,所以整个湖景清清楚楚,而且湖中还有灯光还建筑的倒影,优美异常。 地上铺了厚厚的白沙,这白沙是从海边拖来的。 「这得铺几十吨啊,这也太豪了。」 反正是司行宴出了钱,贵不贵的,叶秋生不清楚。 「天呐,这是备用场地吗?可是这里看着明显比那个宴会厅好很多啊,自然与人造的美融合得恰到好处。」 这当然是真正的场地了。 那天在车上叶秋生就想清楚了。 她在明,对方在暗,她的举动,对方一清二楚,但是对方是谁,又会怎么做,她全然不知。 对方居然要跟她玩釜底抽薪,那就别怪她暗度陈仓了。 湖背后就是整bd闪光的商贸,而在大家视线正中心的是一座高大的白塔,形状古朴。 空气中阵阵玫瑰清香,却不见一直玫瑰,和白沙融合出了一副沙漠玫瑰的意境。 「这是,玫瑰战争!」 就是那个配方失传的玫瑰战争? 众人纷纷陶醉,忍不住多吸两口,「ord马,这是我们能闻见的嘛,这是皇室贵族才能用的啊。」 远处了上官沐泽不禁心满意足的深吸两口,然后轻轻勾起唇角。 尽管玫瑰战争有毒,他也,甘之如饴。 宋家辉都傻眼了,「我去,她真有点本事。」 上官赢淡定的笑笑,「你要真有点了解,就该知道,玫瑰战争本就是她的。」 沫白和周阳带着其他东曦的员工控制现场,安排众宾客入座。 顾见深步 伐轻松,一身深蓝色西装,欧式大双神情动人,立体的五官格外初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翩翩而来。 「你还好吗?看样子像哭过。」 他深深盯着叶秋生的脸庞,将她脸的轮廓,一笔一画的,刻在心上。 叶秋生终于不再觉得这个人虚伪了,看向他时也轻松了很多,没有争锋相对的感觉。 她耸耸肩,「哭了,但是感觉舒服多了。」 「没事,哭这一次,以后就不会再为这个事伤心了。」 顾见深忍住了想要捏捏她脸的想法。 叶秋生深吸了口气,将刚才哭过时胸口的闷气全部排出,她眺望了下远处,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怎么会突然发声明呢?我以为你会不管不问。」她低笑一声。 看似毫不在意了。 wap. /131/131623/31042799.html 第一百零八章 开幕 「秋生,我其实没有觉得自己错过,当然在你这件事之前。」他顿了顿,「可是后来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我看见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时,我总能想起你,可是我想到的都是你哭得很难过的时候,我一想起,我心就会绞痛一下。」 「反反复复的,大概......过了一两年,我才意识到,有些事,不该如此。」 「怪我当初陷入了权力的漩涡,当时太急功近利,对很多事情没有完全对把握,换做现在的我,我可以做任何凭心情想做的事,但是......当时不能。」 顾见深突然深沉的直视叶秋生的眼,他的眼里布满了许多的红血丝,略带疲惫。 叶秋生颔首,「你先坐着吧,我去换套衣服。」 清清淡淡拂袖而去。 那些好多年前的理由,到底因为什么,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叶秋生没必要再为别人的行为买单。 宾客们都安排坐在湖正中心的小路上,左右都是湖水,就在自己脚边。 湖水有时被风吹打上岸,扑在小路上,生动极了,一波迎着一波。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好像还夹杂的鸟雀儿的叫声。 「我真的,有生之年,也能到这么牛的地方,没白活了。」 这条路长而笔直,直筒湖心,记者都可以安排坐下。 当所有人落座,逐渐安静下来之时。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引来众人回头。 只见司行宴穿着黑色的中山装,鼻梁上挂着金丝眼眶,胸口玫瑰状的红宝石胸针,手腕处百达斐丽定制腕表。 指节上那颗红钻戒指,真真引人注目。 司行宴高大的身躯,气场宏大,鼻梁高挺,下颌如削,眸色幽森,令人望而却步。 他一手搀着一个老太太。 「那是?」 「那是叶老太太啊,你个傻蛋,叶如闻的妈妈。」 叶风堂率先站起来,随即所有人站起来了,霎那间,声势浩大。 司行宴搀着老太太,一步步往最中心走去。 他不说话,现场没人敢说话,都安静的向他们行注目礼。 直到走到第一排,最中间位置时,老太太先坐下,司行宴再坐下,其他人再再坐下。 「司行宴耶,他怎么来了?」众人压着声音嚼着舌根。 「妈,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声,我去接您。」 叶风堂在旁边小声询问着。 老太太杵了下拐杖,「本来没想来的,有人来接我了,我就来了。」 这话给叶风堂堵得死死了,他又安静的坐回去了。 突然整个灯光一暗,一块幕布在正前方滑下。 所有人都沉浸式的观看最后一期的《跟着姐姐去旅行》。 集中播放了姐姐们走秀的画面。 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她们穿着带着民族特色,华丽的婚纱,在台上散发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 身上的裙摆随脚步而动。 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小花帽,花秀衫,衣领高、帽有缨,一一展现人前。 告诉人们,我们到底有什么,我们文化何其悠久绚丽。 这个发布会同步全球直播,所有大商贸的屏幕上,都在播放,这特别鸣谢我们的司行宴先生。 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也有许多人在观看。 就在大家震撼之余,屏幕也暗下,整个湖面,没有一丝光亮,黑乎乎一片。 「怎么, 停电了吗?」 「好黑啊,我还有点怕。」 「这是要干嘛,怎么也不说一声。」 突然「咻」的一声,一条银河穿越天际,接着是更多的小尾巴出现。 「啪啪啪——」 一排烟花炸开,天空一下亮得跟黄昏时候一样。 「嗙!」 乐队巨大的敲鼓的声音。 所有灯光一下打开,眼前顿时亮开,伴随着诺尔薇的一声嘹亮歌声。 「legeevere......」 从前方陆陆续续有人穿着婚纱,踩着高跟鞋,把刚才幕布里的画面,活灵活现了出来。 模特就从他们身旁走过。 湛蓝色,大红色,米白色。 每一个台步,都踩在了鼓点上,身姿摇曳,步伐铿锵有力。 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气,「好牛,原谅我才疏学浅,只能说一句,好牛。」 近距离观看,人们才能看清婚纱的材质,已经近到就在自己眼前的,那些面料,看着就昂贵。 还有很多的绣花,串珠,这一看就是手工作品,纷繁复杂,可谓真是心思极细。 在场许多国际设计师没有说话,却止不住的点头,有的还很诧异,怎么会有这种元素,这种元素原来也可以做婚纱。 记者看见了,都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种民族自豪感,傻眼了吧,我们的东西多着呢。 「她走哪儿搞来的模特啊?」这场秀倒是给楚禾看懵来,她的后手那么多吗? 「你还是把叶秋生想得太简单了。」赵烨嘴角噙着笑的看着个个装扮得和女王一样的模特从身旁路过。 他压不下去那些负面新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京城还有谁能一直让这些事久居热度不下。 在精彩纷呈的走秀结束之后,第一个上台的是赵韵初。 她一个人站在台上,气势却足够震慑全场,不愧是第一个国际女巨星。 她保养得极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就连脸也不轻易见细纹,五官明媚大气,气质雍容华贵。 穿着v领肉粉色晶纱贴身礼服,礼服衣摆拖地半尺,脖子上的红钻闪耀,夺人眼目。 她开口,声音悦耳,轻缓,有质感。 「很荣幸,这次东曦邀请我做代言人。只是我再告别演艺生涯后,第一次代言一个品牌。」 接着底下掌声雷动。 赵韵初很满意,也越发从容自信。 「东曦是属于我们国人自己的奢侈品牌,一直以来追求不忘初心,坚持推陈出新,代表我们自己的文化,引领国际潮流。」 这番话,恰当,且有格局。 身为东曦的员工,在塔后方躲着看,都已经被感动了。 「呜呜呜,真的太棒了,我好激动啊。」 雪梨拍拍奶茶的肩膀。 仲冬在台下,也左直了腰。 此时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东曦的人都红了眼眶。 「很高兴,有机会和东曦一起,闪耀东方!下面有请东曦的老板,叶秋生女士。」 赵韵初侧身微笑着,手上不停鼓掌。 叶秋生从侧方缓步上台,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轻轻抬起头,朝宾客席望去,浅浅一笑。 她浅色的头发烫卷后被盘起,额前有短短几缕卷发,平滑的一字口抹胸礼服,展示着好看顺滑的肩颈,蝴蝶锁骨下方是荆棘叶的纹身。 一身高度浓郁的玫瑰红,充满氧气感的裙摆层层交叠,蓬松而不厚重。 她走到话筒前,先 低头微微倾了下身致歉,再站直。 「很抱歉今天的发布会不够完美,太跌宕起伏了,但是很感谢各位没有离席,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话刚说完,席间就传来一声极有磁性,但是又很温悦的嗓音。 「叶秋生,很好。」 叶秋生和他对视,霎那间鼻尖一酸,眼里泪光闪烁。 说话的人正是司行宴。 wap. /131/131623/31042800.html 第一百零九章 一席之地 他打破了以往的冰冷形象,温和无比,嘴角弧度自然优美,黑曜石般的双眼,将叶秋生满满装进。 随着那一声很好,其他的人也跟着,喊道,「很好,很好,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秀了!」 说话声音最大的是宋家辉,他激昂的样子差点站了起来。 常棣和司徒赢都不忍直视,只觉得他聒噪得很。 叶老太太脸上挂着慈善有爱的笑意,嘴角一直下不来。 叶秋生望向中心时,老太太在底下竖起了个大拇指,嘴唇微动,从唇形可以读出几个字。 我为你骄傲。 叶秋生的眼眶止不住的发热,老太太两鬓斑白,却一点不显苍老,在人群中微微佝偻着的身子,一下提升了发布会在叶秋生心中的地位。 人努力一生,最大的希望无非是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健康快乐,而她所有快乐的来源。 都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挣得金钱荣誉,然后给予亲人朋友。 叶秋生也自然的展开嘴角,「谢谢大家。先谈谈这场秀吧,这次展示的是冬季婚纱。我从来不觉得要有婚礼,要有另一半,才能穿婚纱,当然有很好,这当然很好。」 「我没有什么过多的,关于这些婚纱,想要说的话。如果说这一辈子一定要结婚,一定要嫁一个人,嫁给自己也未尝不可,婚纱的本意是爱,爱谁都行,当然你要永远爱你自己。」 叶秋生穿着艳丽磅礴的晚礼服,笑得温婉动人,亭亭玉立于舞台中心,万般灯光都照在了她身上。 司行宴在台下方给她拍了张照片,照片里只有叶秋生,是她的全身照,她正侧着脸笑着。 他将照片发在了网上,配文。 「不管有没有光,我都会向你走去。我将永远高呼你的姓名,为你摇旗呐喊。」 而评论区里,晒出了两个人的结婚证。 他没有把结婚证摆在面上,而是在评论区悄悄公开,把重点仍然给到发布会。 瞬间网上都炸开锅了。 「我去,这是有生之年系列吧,司大少发博了?为叶秋生?这一定是爱情吧!」 「真的,我枯死。句句不提爱,句句都是爱。」 「我老公都说不出来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呜呜。」 「谁懂啊,我被戳到了,是叶秋生在台上的侧脸啊,(哭唧唧)。」 叶秋生侧过身,微笑着介绍道,「很荣幸有赵韵初老师代言。相信大家也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钻了吧,这是东曦的代表作,一颗七克拉的红钻,我把他命名为,传世红钻。」 「七克拉红钻!」 众人瞳孔都放大的数十倍,恨不得现在拿个望远镜过来看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现在世界上最大的一颗红钻是五克拉!这颗现在就是最大的了,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都谁能带。」 红钻本就稀缺,全世界的红钻也就二十颗,红钻的形成和其他钻石不同,太稀缺了,又不同于宝石。 稍微懂点行的,都明白这是个什么分量,这代表着东曦将在珠宝界,永远有一席之地。 这把人都看看得,眼睛忽闪忽闪的直眨。 「还有这种好东西,哎,你说,叶家确实是做这个生意的,但感觉好像叶秋生是单打独斗,跟叶氏没什么关系呢。」 「能有什么关系,我刚查了,11岁才回的叶家,前段时间才有的股份。」 「我选东曦,我果断选东曦。」 今天晚上,可算真的成了叶秋生的传奇之夜了,这把背后安排许多的人气疯了。 怎么被她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呢,从现场 宾客,到负面新闻,到模特和场地的问题,处处刁难,却都被击破了。 好,很好。 这才刚开始不是么。 最后是记者提问,大家都掂量着提的,毕竟看看中心坐的人是谁吧。 「叶小姐,今天的模特和最开始公布的模特有出入,是为什么呢?网上有人爆料说因为模特出事了。」 模特出事? 大家都带着吃瓜群众探究的眼神望向叶秋生。 叶秋生温和的回道,「你们确定出事了吗?你们在好好看看他们的私人账号呢,至于为什么,不必我来解释。」 果然,说完这段话,大家开始去找那些模特的账号。 发现人家都好好的,而且说和东曦的合作是其他的,不是这次。 真是让人白激动了。 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情,那可就是大事了,涉及模特人身安全了。 其实最开始这件事对方就是想这么做的。 模特里没办法塞进自己的人,只有让模特到不了现场,再把事情闹大,说是东曦的失职造成的。 但是叶秋生早就让模特戴上自己做过手脚的耳环了,耳环里有个微小的摄像头。 真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叶小姐,对于网络上关于你的很多新闻你有什么想说的呢,这些都是谣言还是事实呢?」 这话问道大家心坎了,都满意的笑笑,等待着叶秋生的精彩反应。 可是她过于淡定。 「是,真的。」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跟着咯噔一下。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学校旁的小巷走是「异彩纷呈」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最好的报复的美丽,最美的盛开是反击。」 于是众人看向了她锁骨下的荆棘叶纹身。 恍然想起那张照片她锁骨处巨大的伤口,皮开肉绽。 一瞬间,两处印记重叠在了一块儿。 掌声一阵阵的响起。 在所有人都鼓动着手掌的时候,座位深处的一个女孩儿,两行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她异常的哭声惊动了旁边的向栩之。 向栩之有些莫名的看向这个女孩儿,看着年龄有些小,瘦骨嶙峋的,还挺像以前的叶秋生的。 想到这,不免一痛。 「你,还好吗?」 向栩之问她。 李木子在听完叶秋生的发言后简直是泪如泉下,她噤了下声,问道,「不好意思,是吵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你需要纸吗?」向栩之迟钝的问道。 李木子愣了愣,然后使劲吸吸鼻子,带着浓厚鼻音的回道,「谢谢,我没事的。」 向栩之笑笑,向后面的人招了下手,过会儿就有人送了纸上来。 她今天穿着豆沙粉色的吊带礼服,胸口圆润,整个人灵动温柔。 她递过纸巾,温言道,「擦擦吧,所有事都一定有办法的。」 李木子忍不住又皱了皱好像想哭的样子,她感恩的接过纸巾,「谢谢你。」 她们都在不断的告诉她,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希望。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舞会了,大事结束了,叶秋生也是一身轻。 她提着裙摆缓缓往台下走,突然有只戴着腕表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接着弯下身,提她提起了裙摆。 「公主怎么能自己提裙子呢。」 叶秋生冲司行宴笑笑,「少爷也没有替别人提裙子的说 法。」 「可是少爷乐意。」司行宴眼角向上,整个人有些邪气。 司行宴将一件白色披风披在了她肩上,当他头靠近的时候,叶秋生掉落的秀发被风吹到了他脖子上,绕在了他脖间。 叶秋生感觉今天的司行宴像块儿棉花糖,软得来不行,让人想往上躺,再在里面打个滚。 叶秋生把手搭在司行宴提着裙摆的手上。 两个人宛若一对新婚夫妇,今天就像她们的婚礼一般。 叶秋生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满足过,特别是司行宴能走到她身边的时候。 「谢谢你。」 叶秋生踮起水晶高跟鞋,轻轻挨了下司行宴的脸庞。 她没有及时退回来,而是惦着脚尖,仰头看向司行宴的眼睛。 他感到脸庞像有羽毛拂过,一扭头,扣住了叶秋生的腰肢,低头吻上她的唇,含住唇瓣,细细研磨。 周围传来欢呼声。 「芜湖!恭喜大少啊,新婚快乐!」 两个人站在湖中,天地万物化作背景,礼服被吹得往后飞扬,和扬起的嘴角一扬 湖对面,是一个偌大的露天舞厅,地面是青石板转一块一块拼接出来的四周有人半高的谷草从,草丛中有地灯散着光。 人们在青石板转上翩翩起舞。 悠扬的琴声环绕着整个湖泊,清波荡漾,人影绰绰。 小橘只是拿着酒杯在一旁看着,没有融入人群中。 「你不喜欢这些吗?」 叶秋生出现在她背后问道。 wap. /131/131623/31042801.html 第110章 揭秘往事 她回过头,笑开来,「还好,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今天的秀很不多啊。」 她又补充,「比起秀,我更觉得你是个艺术品,我从来觉得只有经过打磨的东西,残缺的东西,好看。」 「有没有兴趣办一场属于你自己的秀呢?」 叶秋生问道。 「我觉得大家不会喜欢啊,嘻嘻,因为他们觉得阴暗。」 小橘笑得很可爱。 她真的很通透啊,叶秋生属实是没有想到,她太清醒了,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什么了。 「如果说,我想替你办一场呢。你愿不愿相信我?」 叶秋生从路过的侍从的托盘上拿下一杯香槟,缓缓推到小橘面前。 「我倒是没想到,你真有办法逃出来,还能把那么大的秀,我觉得背后想搞你的人,肯定没你厉害。」 叶秋生笑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 「试试吧,我想你会愿意试试的。」 叶秋生和她一起站着面向那边舞动的人群,人群里,庭燎向她举杯。 叶秋生打算回应时,却发现小橘先反应过来了,她喝下了那杯酒。 叶秋生和庭燎对视一眼,两个人笑而不语。 背后是湖水拍打沙滩的声音,徐徐凉风吹来,大家却跟不知道冷似的。 终于这提心吊胆的一天要结束了。 上官沐泽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上前。 可是叶秋生却跟上了他远去的背影。 她双手背后,光着脚踩在沙滩上。 上官沐泽一身黑色西装,领带却用的红色,红底皮鞋在白色沙滩上留下个个脚印。 「打算跟我走到什么时候呢?是要跟我回去吗?」 他顿住了脚步。 「我在算,你什么时候忍不住,什么时候会回头。」 上官沐泽回头看见穿着抹胸红色纱裙的叶秋生站在沙滩上,笑意盈盈,双手背后,没有那么多的防备,视觉冲击特别强烈。 他喉咙有一瞬干哑,玉手松动了领带,滑动了下喉结。 上官沐泽笑,「就是来看看,也没有想到你会给我寄邀请函,我还以为你恨死我了。」 「哪里有恨,但害怕是真的,但是我捅回去了,其实还好,我觉得身体上的伤,好了就是好了,跟伤心是不一样的。」 叶秋生甩甩手,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奇迹般的像朋友一样在沙滩上散步。 时常有宾客路过,笑得特别灿烂的给她打招呼,这个晚上简直要把叶秋生捧到天上了。 「而且,哪里只有这些呢?你真打算我不找你,你就什么也不说就回去?」 叶秋生侧脸看了眼他,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维持着温和的笑意,永远是副绅士模样。 「我能说什么呢,你做的真好。」 上官沐泽仰头看了眼因为放烟花,仍然烟雾缭绕的天空,他舔了下嘴角,笑得眯起了眼睛。 叶秋生默了下,「你给我下毒了,我知道,但是剂量不致死,我也给你下毒了,你不介意嘛?」 叶秋生只是给上官沐泽一点面子,给他寄了邀请函,也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而且来的那么低调。 「多好玩,这样我们之间就有了羁绊了。」 叶秋生怔住,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跟着讪笑下。 「上官沐泽,把解药给我,我把药给你寄过去,你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挺怕的,我活着还是怪不容易的。」 上官沐泽看风把她一束碎发吹乱了, 想要动手帮她理理,手指不停用力,却始终没举起来。 只是笑笑,「好,好,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笑得眼尾有些红,微微靠近叶秋生,还是用手勾住她的头发,往后卡住。 「再见秋生。」 叶秋生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再见上官先生。」 上官沐泽再背过身走时已经没有半个小时前的阴郁了。 叶秋生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上官沐泽有意要放了她,她走不出去。 他可以直接杀了她,上官沐泽从前当然会这么做。 可是叶秋生的出现还是扰乱了他一些思绪。 他决定对她动手,就是因为他意识到叶秋生的与众不同,他失去了掌控力,感到了不安,按照他做事的原则,叶秋生不能留。 可是最终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叶秋生打算小酌几杯,但是被司行宴拖走了。 叶秋生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到长安居后她都没睁开眼,司行宴将她抱起,直接朝屋里走去。 张妈大半夜的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看见少爷抱着小姐上楼。 昏黄的夜灯照着楼阁,高大的暗色身影旁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张妈慢慢从墙沿退下。 其实司行宴第一次见叶秋生,不是她十一岁那年。 而是她刚出生的时候。 七岁的孩子被人用锁链绑着两只手,铁链连接着墙将他高高挂起,他的身体整个悬挂在空中,上半身毫无遮挡。 小男孩儿只是垂着双眼,一声不吭,任由得别人打骂。 一个鞭子抽打在了他的身上,啪的一声,一块皮就没了,「说话啊,你妈去哪儿了!」 他只冷笑,冷笑,连眼睛都不屑于睁开。 「真是杀千刀的,你不信邪是不是,老子还没见过半点点孩子敢跟我犟的。」 男人抓起旁边的尿袋就往他嘴里灌,掐着他的嘴,用力掰开,往里一直倒。 腥黄的液体从嘴边流过。 男人把他的嘴抬得更高些,好让这些液体能直接流进去。 最后迫于无奈,总不可避免的要喝进去些。 「让你犟,让你犟,屁大点孩子还挺有脾气。」 男人狰狞着脸,直到所有液体倒得差不多了,空气真弥漫着恶心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司行宴本能的呕了两声,吐出些难闻的液体。 男人却面不改色的用力拍拍司行宴的脸。 「啪啪。」 两巴掌。 「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哑巴嘛!给老子说话!」 他彻底被激怒了。 这些天他用过各种办法。 再极端也试过了,他不叫疼也不求饶。 「他娘的。」 男人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把他头都打歪了。 wap. /131/131623/31042802.html 第111章 国立往事3 「嗙。」 铁门别人踹开了,露出一条白缝。 所有人都警觉的抱着武器站了起来,「谁,谁啊?」 突然一个女人带着几个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女人一头波浪长发,红唇明艳,眼尾上挑,穿着皮鞋,披着风衣,飒爽极了。 女人把抢举了起来,摸了摸抢背,红唇微张,「你们的祖宗。」 男人看见她的动作惊慌的想要开枪,但是手还没完全抬起来,「嗙嗙嗙。」几声。 他们的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叶如闻迈着妖娆的步子不慌不忙的朝他们走去。 她身后的几个男人警惕的保持着持枪的动作,盯着这些男人,他们敢动一下,就是一枪。 叶如闻蹲下轻轻拍了拍刚才那个男人的脸。 「你们啊,真是太冲动,我本没打算赶尽杀绝的。」 女人语气轻佻,毫不用力,可眼神冰冷,充满着嗜血的兴奋。 男人瞬间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怕一个女人,他两只手都用不了,只有奋力的挪动上半身,「别杀我啊,有话好说。」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叶如闻轻蔑的瞄了他一眼,起身看向那边那个从头到尾不抬眼的小孩儿。 「把他给我救下来。」 叶如闻冰冷的命令道。 然后上去两个人用枪打开了铁链。 司行宴落地的时候有些站不住,一是伤口太疼,二是双腿发软。 可他一句话没说。 叶如闻看着面前这个小人儿打趣道,「连谢谢都不说一句,真没礼貌。」 司行宴忽地睁开眼,一双眼如墨滴子一般,黑墨浓稠到化不开,可是他依旧薄唇紧闭。 叶如闻很满意,挑了下眉,丢过去一把抢,「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比较好。」 抢从地上滑过,刚好抵到司行宴脚边。 她在教七岁的孩子杀人? 有意思。 司行宴突然勾起唇角,二话不说的捡起了抢,对准了地上的手,头一歪,「你救了我,你又需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也可以选择把枪放下什么都不做......」 这话还说完,司行宴就已经按动扳机,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一阵酸痛。 而他只问,「我要做什么?」 叶如闻轻轻转动了下脖颈,一个笑容缓缓绽开,细长的眼尾向上扬了扬,「跟我走。」 司行宴跟在身后,旁边一群穿着黑色皮风衣的男人拥簇着他。 那里是一个秘密花园,实打实的温室。 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在花园上方。 走进去是一块,一块的长了青苔的石砖错落有致铺成的一条小路。 路两旁是高高的青草,长着风信子,铃兰,等一众花束,这里面空气清新,温度舒适。 叶如闻在前方解释道,「这里是个温室,阳光空气和水都是经过严格的过滤的。」 一个懵懂少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带他去收拾下,别吓着我女儿了。」 女儿? 她不就是想让他来当男仆吧。 如果是这样,他会找机会杀了她再逃出去的。 不一会司行宴洗漱出来,他穿了一身运动服,小脸白嫩,五官初具模型,却已俊朗斐然。 唯一就是有些刀疤。 叶如闻在一个白色的摇篮前,轻轻晃着摇篮。 「来看 看,这是你妹妹。」 司行宴极不情愿的走上前,结果看见一个个皱皱巴巴的小脸,特别弱,特别小的一只东西裹在棉被里。 他嫌弃的问了句,「这什么啊?」就连靠前都不想。 叶如闻还未出月子就赶去救司行宴了,这叶秋生,当然还是特别小的一只。 「给她取个名字吧。」 「不要,那不是她爸爸的事嘛,我是他爸爸?」 「......」 这孩子不爱说话是对的。 在叶如闻的坚持下,司行宴被迫听了叶秋生的故事,随便胡取了个,「立冬前一天生的,就秋生算了,看着样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 饶是叶如闻这样的人也不一定能接住司行宴的话。 最后叶如闻自圆其说到,「秋声好啊。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是生,生命的生,我是想让她好好活着。」 「......」 叶如闻也依他了,「生吧,生生不息。」 叶如闻撑着下巴,看着摇篮里微弱呼吸着的叶秋生,长睫颤动了几分。 那天叶如闻说,「司行宴,我救了你,但是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是叶秋生的。我今天如何冲进来救的你,往后,你也得这么救她。」 「她刚出生就有人想杀她?也是个没用的。」 「......」 时光回到现在。 司行宴拍醒了叶秋生。 这个女人怎么做到的在浴缸里睡着了。 叶秋生睁开朦胧的双眼,摸了摸身上,看样子是洗过了。 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自己擦干穿上了浴袍。 司行宴怎么那么想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呢。 叶秋生系上带子,没有去看司行宴,勉强撑着睡眼,走到了床边,眼看着要直接倒在床上了。 司行宴一把拽住她衣领后面,提住了她,命令到,「坐下,不准睡。」 叶秋生生无可恋的抿了抿嘴,盘腿坐到了床上。 司行宴反倒自己躺在了床上,但腿屈膝,神色慵懒,赤裸着上半身,好看的肌肉突起。 「说说今天网上的事。」 叶秋生知道躲不过了,叹了口气,酝酿了一下,爬到他身旁去。 她就这样斜坐着,司行宴靠在床边,两个人居然差不多高。 叶秋生垂下眼眸开始说,「那是在国立......」 是和班主任的事情刚刚传出。 那天叶秋生准备***室趴着午休会儿,刚走到前门。 因为中午许多人回寝室休息或者去食堂吃饭了,所以没有什么人,整个教学楼都安安静静的。 教室里的声音,站在门口就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吧,我觉得没有那么离谱,叶秋生又不是个疯的,虽然班主任长得帅,但是毕竟快三十了,又不是特别高。」 一个女生坐在座位上,愁眉苦脸的说着,她就是上次被点名的班长。 另一个女生坐在桌子上,翘起个腿,「骗你干嘛啊,师母拿聊天记录给我看了的,证据确凿,而且那个视频,她说她给很多老师都看过了。」 wap. /131/131623/31042803.html 第112章 国立往事4 一个男生叹叹气靠在桌边,“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奇怪,又清高,又爱装,还想不到这种事。” 坐着的那个女生又说,“她还是蛮惨的,也没个朋友的。” 桌子上的女生用手肘戳了下她胳膊,“你去,你咋不去。” “别别。”她双手举在胸前,做拒绝状。 “你要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人不喜欢她,说不定是他们有什么恩怨,一群人都不喜欢她,就是她这个人有问题。” 叶秋生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动弹不得。 当时她居然有些信了他们的话,合理,但是从内心深处有抗拒,因为她不觉得她有做错什么。 可是日子是难捱的,他们越是孤立她,她越是渴望一段友情,蒋文慧越是虐待她,她越是渴望一个家。 顾云声的存在无疑是叶秋生所有的寄托,他能陪伴在她身边。 过了很久叶秋生才明白,首先你得找到自我,其次你要坚定选择,内心充实,才不会被外界左右。 只是这件事为什么班主任不反驳,不澄清,不说明自己的清白,这让她个学生找谁去理论。 那天放学她收到顾云声的消息,说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找她有事。 她兴高采烈的就去了,好久没见顾云声了呀。 走进去的时候不见人。 再往里走走也没人,再走走...... 一个人从后方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 她被吓得还是想要大叫,非常明显的后面这个人是个男人比她高很多。 她正准备一肘子往后击,那个人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翻了过来,一下抵在墙上,按住她。 顾云声? 顾云声依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而此刻叶秋生也放松了警惕,没有想要挣扎,静静的看着他,充满了莫名。 “秋生,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叶秋生发不出声,只有皱起眉头,用力摇摇头。 “秋生,你骗了我,你不是说这些是假的吗?” 顾云声的脸靠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一片猩红,眼尾像染了胭脂,他好像要哭了。 叶秋生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叶秋生觉得胸口发闷。 “你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 何来背叛的说法? “为什么!” 顾云声对着她的脸大吼,甚至有些撕裂。 这把叶秋生吓到了,叶秋生的头使劲往后贴着墙,想躲躲不掉。 突然,顾云声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叶秋生真出声解释,可顾云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顾云声一下堵上了她的嘴。 叶秋生瞪大了双眼。 使劲去推他。 一下没推动,两下没有,叶秋生抬起腿就往致命处踢。 他吃痛的往后退了步,捂住自己。 “顾云声!你在干什么!” 叶秋生没有办法维持淡定,心口的火已经烧到了头顶,怒不可遏。 叶秋生指尖点着顾云声的头,发狠的说,“我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你再碰我试试!” 一股羞辱感满布全身。 顾云声笑了两声,弓着身子看向她。 叶秋生觉得这陌生极了,顾云声好像换了个人,他怎么这样啊! 倏的委屈了起来。 正打算转身离去,顾云声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别走,别走。” 叶秋生脚步一停,以为他打算道歉。 谁知道他一下猛的往后一拉,叶秋生向后一跌,顾云声一下扑了上来。 将她扑倒在地。 “干什么!顾云声你起来。” 叶秋生的背撞击在石子上,痛得睁不开双眼,双手死死抵在胸前,用力推身上的人。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呸,谁都不可以。” 这个时候叶秋生只是有点害怕,但是猜想不到顾云声要做什么。 顾云声又一次的捂住了她的嘴,一双好看的,少年气的眼,红得让人怜悯。 “秋生,别拒绝我。” 叶秋生的泪水当即从眼眶中流出了,为什么,为什么? 顾云声的双腿压在她的双腿上,她的下半身挣扎不了。 那天的阳光,毒辣得吓人,烈日炎炎,就连地都是烫的。 但是叶秋生的手还是很有力。 顾云声一直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只剩一只手了。 但叶秋生有两只手,所以她还可以反抗,她力气很大,很倔强,一直在动,很不安分,很不满。 顾云声终于忍无可忍了。 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他说,“秋生,我真的很喜欢你。” 叶秋生盯着那把刀,泪水夺眶而出,刀刃在光下泛着白光,十分的刺眼。 “唰。” ***了叶秋生的锁骨下方,狠狠的扎了今天,像把叶秋生钉在了案板上。 叶秋生不敢去看,仰头看着天空,泪水往两边扩散,无穷无尽。 为什么喜欢要用这种方式。 我这辈子没有被人喜欢过。 而喜欢我的人,对我最好的人,陪我很久的人,如今却给了我一刀。 为什么生活里面的一点点好,她都难以感受到。 顾云声吻上了她的脖子,亲吻上一瞬间,刀刃拔出。 向她身下刺去。 一瞬间感觉向心脏被人拉了一刀一样。 痛,窒息,难忍,难堪,恐惧。 百般感知纠葛在了一起。 妈妈,你会在天上看到了嘛,会不会后悔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在这世间走这一遭,是你生我养我的目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又只留我一个人。 叶秋生只要还有力气,还有反抗,顾云声就还能扎下去。 可是不,她不接受,不能,谁都不能这样做。 在叶秋生的衣服被扒开,亲吻如雨点子一般落下的时候。 叶秋生的衣服被扒得精光,露出的内里在她有些营养布良的身体上有不同的美,这让顾云声疯狂。 “秋生,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的,你相信我。” 他趴在她身上俯身,一颗温润的泪珠子砸在叶秋生脸上。 叶秋生的内心痛苦万分,为什么要逼她,逼她做这些,最后的底线也不留给她。 “顾云声,你在干什么!” 地上的两个人都一齐望过去。 叶秋生立刻挪开嘴,朝那边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道,“庭燎,救我——” 庭燎迈着大步,义愤填膺。 顾见声起身了。 叶秋生连忙拉紧自己的衣服,退缩到一角。 只见庭燎和顾云声赤手空拳的打斗。 庭燎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顾云声太阳穴上,顾云声拿着刀,手一挥,庭燎往后推了步。 但是论打架,顾云声不是庭燎的对手。 过了几招,庭燎直接从他手上夺过了小刀。 顾云声见刀没了,立刻没了底气,庭燎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他直接跑了。 在转身的瞬间看向地上乱糟糟的叶秋生,眉眼露出歉意,叶秋生抬眼看了眼她,立马转移视线。 “对不起。” 叶秋生又开始哭起来,酸涩。 庭燎有些复杂和惆怅的看向叶秋生,“你还好吗?” 叶秋生沉默了,她身上还在流着血,她感到头晕眼花,她本就贫血,这下根本坚持不住,快倒下去了。 庭燎一下伸出手接到了她。 在入口拐角处的向栩之刚好看见。 她没看见刚才打斗的那一幕,只是看见叶秋生跌在了庭燎怀里,她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看起来像主动的投怀送抱。 “不是说顾云声和叶秋生在小巷么,怎么是庭燎啊。” 向栩之独自嘀咕着。 过不一会儿就看见庭燎背起了叶秋生。 向栩之偷偷跟了上去,没有正大光明的去打招呼,也许人家是在约会呢,别打扰了别人。 带着吃瓜的心态跟了上去,但是她忽略掉了地上的那稀稀落落的血迹。 庭燎背着叶秋生往前走,走到小巷的另一处。 只见一个女孩儿被另外几个女孩儿围着拳打脚踢。 蹲着抱头的那个,是楚禾。 带着打人的,是曼灵秀。 当时的楚禾白白胖胖的,因为性格软弱,天性善良,加上家里的疏忽,她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 两个人路过时。 一个抬眼看了看那个在背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儿。 一个垂眸看了看那个在地上哭嚎连连的女孩儿。 就这么一眼,她们彼此都记了很久。 接着叶秋生昏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庭燎的家里。 他坐在床边说,“不好带你去医院,伤成这样,医生肯定要问你,说不定还要报警,所以想等你醒来,问问你的意愿。” 意愿么。 他又说道,“你别担心,我找的都是最好的医生,伤只是比较重,但不危机生命,还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庭燎没敢问为什么,也没敢提这件事。 叶秋生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好像突然棱角被磨平了一般,温顺了下来,心里十分惆怅。 庭燎更是复杂,那天看见的那一幕,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消散,他没有办法在对叶秋生恶言恶语。 良久,叶秋生只说了一句,“我要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害和性亲。”语气坚决。 庭燎反而犹疑了,“但是,你是女孩子,这会不会,有一点影响你。”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庭燎立刻把双手往前一推说,“当然这件事取决于你,你是受害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叶秋生当即决定去验伤。 庭燎替她请了很多天的假,叶秋生给叶风堂打了电话,也没回去,就在庭燎这养伤。 反正他跟个留守儿童一样,也没人在家。 wap. /131/131623/31042804.html 第113章 国立往事5 一个男生叹叹气靠在桌边,「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奇怪,又清高,又爱装,还想不到这种事。」 坐着的那个女生又说,「她还是蛮惨的,也没个朋友的。」 桌子上的女生用手肘戳了下她胳膊,「你去,你咋不去。」 「别别。」 叶秋生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动弹不得。 只是这件事为什么班主任不反驳,不澄清,不说明自己的清白,这让她个学生找谁去理论。 那天放学她收到顾云声的消息,说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找她有事。 她兴高采烈的就去了,好久没见顾云声了呀。 走进去的时候不见人。 再往里走走也没人,再走走...... 一个人从后方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 她被吓得还是想要大叫,非常明显的后面这个人是个男人比她高很多。 她正准备一肘子往后击,那个人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翻了过来,一下抵在墙上,按住她。 顾云声? 顾云声依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而此刻叶秋生也放松了警惕,没有想要挣扎,静静的看着他,充满了莫名。 「秋生,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叶秋生发不出声,只有皱起眉头,用力摇摇头。 「秋生,你骗了我,你不是说这些是假的吗?」 顾云声的脸靠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一片猩红,眼尾像染了胭脂,他好像要哭了。 叶秋生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叶秋生觉得胸口发闷。 「你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 何来背叛的说法? 「为什么!」 顾云声对着她的脸大吼,甚至有些撕裂。 这把叶秋生吓到了,叶秋生的头使劲往后贴着墙,想躲躲不掉。 突然,顾云声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叶秋生真出声解释,可顾云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顾云声一下堵上了她的嘴。 叶秋生瞪大了双眼。 使劲去推他。 一下没推动,两下没有,叶秋生抬起腿就往致命处踢。 他吃痛的往后退了步,捂住自己。 「顾云声!你在干什么!」 叶秋生没有办法维持淡定,心口的火已经烧到了头顶,怒不可遏。 叶秋生指尖点着顾云声的头,发狠的说,「我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你再碰我试试!」 顾云声笑了两声,弓着身子看向她。 叶秋生觉得这陌生极了,顾云声好像换了个人,他怎么这样啊。 倏的委屈了起来。 正打算转身离去,顾云声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别走,别走。」 叶秋生脚步一停,以为他打算道歉。 谁知道他一下猛的往后一拉,叶秋生向后一跌,顾云声一下扑了上来。 将她扑倒在地。 「干什么!顾云声你起来。」 叶秋生的背撞击在石子上,痛得睁不开双眼,双手死死抵在胸前,用力推身上的人。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呸,谁都不可以。」 这个时候叶秋生只是有点害怕,但是猜想不到顾云声要做什么。 顾云声又一次的捂住了她的嘴,一双好看的,少年气的眼,红得让人怜悯。 「 秋生,别拒绝我。」 叶秋生的泪水当即从眼眶中流出了,为什么,为什么? 顾云声的双腿压在她的双腿上,她的下半身挣扎不了。 那天的阳光,毒辣得吓人,烈日炎炎,就连地都是烫的。 但是叶秋生的手还是很有力。 顾云声一直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只剩一只手了。 但叶秋生有两只手,所以她还可以反抗,她力气很大,很倔强,一直在动,很不安分,很不满。 顾云声终于忍无可忍了。 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他说,「秋生,我真的很喜欢你。」 叶秋生盯着那把刀,泪水夺眶而出,刀刃在光下泛着白光,十分的刺眼。 「唰。」 ***了叶秋生的锁骨下方,狠狠的扎了今天,像把叶秋生钉在了案板上。 叶秋生不敢去看,仰头看着天空,泪水往两边扩散,无穷无尽。 为什么喜欢要用这种方式。 我这辈子没有被人喜欢过。 而喜欢我的人,对我最好的人,陪我很久的人,如今却给了我一刀。 为什么生活里面的一点点好,她都难以感受到。 顾云声吻上了她的脖子,亲吻上一瞬间,刀刃拔出。 向她身下刺去。 一瞬间感觉向心脏被人拉了一刀一样。 痛,窒息,难忍,难堪,恐惧。 百般感知纠葛在了一起。 妈妈,如果你在天上看到了,会不会后悔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在这世间走这一遭,是你生我养我的目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又只留我一个人。 叶秋生只要还有力气,还有反抗,顾云声就还能扎下去。 可是不,她不接受,不能,谁都不能这样做。 在叶秋生的衣服被扒开,亲吻如雨点子一般落下的时候。 「顾云声,你在干什么!」 地上的两个人都一齐望过去。 顾云声手一松,叶秋生就立马挪开嘴喊道,「庭燎,救我。」 庭燎迈着大步,义愤填膺。 顾见声起身了。 叶秋生连忙拉紧自己的衣服,退缩到一角。 只见庭燎和顾云声赤手空拳的打斗。 庭燎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顾云声太阳穴上,顾云声拿着刀,手一挥,庭燎往后推了步。 但是论打架,顾云声不是庭燎的对手。 过了几招,庭燎直接从他手上夺过了小刀。 顾云声见刀没了,立刻没了底气,庭燎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他直接跑了。 庭燎有些复杂和惆怅的看向叶秋生,「你还好吗?」 叶秋生沉默了,她身上还在流着血,她感到头晕眼花,她本就贫血,这下根本坚持不住,快倒下去了。 庭燎一下伸出手接到了她。 在入口拐角处的向栩之刚好看见。 她没看见刚才打斗的那一幕,只是看见叶秋生跌在了庭燎怀里,她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不是说顾云声和叶秋生在小巷么,怎么是庭燎啊。」 向栩之肚子嘀咕着。 过不一会儿就看见庭燎背起了叶秋生。 向栩之偷偷跟了上去,没有正大光明的去打招呼,也许人家是在约会呢,别打扰了别人。 带着吃瓜的心态跟了上去,但是她忽略掉了地上的那稀稀落落的血迹。 庭燎背着叶秋生往前走,走到小巷的另一处。 只 见一个女孩儿被另外几个女孩儿围着拳打脚踢。 蹲着抱头的那个,是楚禾。 带着打人的,是曼灵秀。 当时的楚禾白白胖胖的,因为性格软弱,天性善良,加上家里的疏忽,她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 两个人路过时。 一个抬眼看了看那个在背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儿。 一个垂眸看了看那个在地上哭嚎连连的女孩儿。 就这么一眼,她们彼此都记了很久。 接着叶秋生昏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庭燎的家里。 他坐在床边说,「不好带你去医院,伤成这样,医生肯定要问你,说不定还要报警,所以想等你醒来,问问你的意愿。」 意愿么。 他又说道,「你别担心,我找的都是最好的医生,伤只是比较重,但不危机生命,还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庭燎没敢问为什么,也没敢提这件事。 叶秋生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好像突然棱角被磨平了一般,温顺了下来,心里十分惆怅。. 庭燎更是复杂,那天看见的那一幕,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消散,他没有办法在对叶秋生恶言恶语。 良久,叶秋生只说了一句,「我要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害和性亲。」语气坚决。 庭燎反而犹疑了,「但是,你是女孩子,这会不会,有一点影响你。」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庭燎立刻把双手往前一推说,「当然这件事取决于你,你是受害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庭燎替她请了很多天的假,叶秋生给叶风堂打了电话,也没回去,就在庭燎这养伤。 第113章 反正他跟个留守儿童一样,也没人在家。 过了些时日,伤好了些,叶秋生可以自己出门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很痛苦,她连床都下不了,得庭燎抱,走路得靠轮椅,肋骨有几处很深的刀伤,经常隐隐作痛。 熬不过去的时候时常需要吃止疼药。 叶秋生独自去往一家书店,在一个浅木色木架面前,她拿下一本书刚好对面拿了一本旁边的书。 书架中间露出一点空袭。 猝不及防的两人对视上了。 下一秒叶秋生就想跑,可是跑不起来。 顾云声绕过书架挡在她面前。 「秋生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叶秋生环视四周,很怕闹出大的动静,也争执不过他,点头同意了。 只是缓慢的跟在他身后,和他保持距离。 而顾云声看见这样的距离有些心痛。 叶秋生想过两个人再见会是什么场景,她想的是当作陌生人看待就好了。 可是做不到,一见到他,心肝都是难受的,被亲近的人捅一刀的感受,岂止是痛。 两个人走到外面的长椅,坐下。 互相不去看对方。 「秋生,我为我那天的行为道歉,我......冲动了,你不知道,我没有说过,我有病。」 叶秋生忍不住想要打断。 wap. /131/131623/31042805.html 第114章 国立往事6 「你该你那天的行为坐牢,而不是道歉。」 他已经成年了。 叶秋生抱住两本书,紧紧的按在怀里,想寻找一种支撑感。 顾云声有些自嘲的笑了,「是啊,差点成了杀人犯。」 不,不止! 顾云声的态度很好,和那天判若两人。 叶秋生的火气一下没了大半,转而的是不理解。 「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我把你看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那种会去伤害别人的人!」 叶秋生还是转过身去看他,言语间不由自主的维护他。 顾云声是会在叶秋生没有朋友的时候,所有人都嫌弃她的时候,主动来和她做同桌的人。 是会在她生理期肚子疼的时候,从家里带红糖水,一整天给她接热水的人。 是就连打游戏都会一直站她前面的人。 是会为了她和小混混打架的人。 会半夜翻墙出来,带她出去吃夜宵。 多美好的青春啊,全毁了。 「秋生,我有病,我不是能随便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一直都在吃药,吃完药情绪会向好,但是不吃......我会有很多偏激的行为,我有很多次的自残行为。」 叶秋生听到这样的解释没有觉得舒服一点,那种委屈好像突然失去了声张的理由了,变得憋屈了。 「秋生,那天我没有吃药,当我听到学校的很多传闻的时候,我很难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消极偏激,想要做出伤害的行为。」 「我从来,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我也很痛我真的,我恨我自己。」 顾云声说的话不是假话,他的声音在颤抖,有些更咽。 他掀起衣袖,露出一整个小臂的伤痕,全是用刀和碎片划的。 叶秋生觉得很恐怖,却没有往后面躲,因为面前这个人,她认识了快六年了。 她不知道是何种复杂的情感纠缠在她心间,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秋生,我还是想问你,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叶秋生像被人泼了桶冷水,不由得发抖。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师生恋,我疯了吗?他结婚了啊!结婚了啊!」 叶秋生大吼着一下站起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无中生有的事传得全校师生都知道了,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顾云声看见叶秋生的反应,竟然有些心安,情绪逐渐平缓。 他伸手想要触碰叶秋生,被她躲开了。 「秋生,如果这件事不是关于你的,我根本不会发病,我陪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独独你和别人的事,我不行。」 叶秋生诧异的望向顾云声,喉咙一阵干哑。 「秋生,我喜欢你。」 顾云声看向叶秋生的眼神很澄澈,不像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干干净净的,不拖泥带水,和人一样。 「秋生,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要补偿,我会娶你,你......」 「不可能!」 叶秋生拒绝的态度很强烈。 她缓缓坐在长椅的一边,两人各占一方。 她稳了一下心神,舒了口气。 「顾云声,你不是做错了事,你是犯了法,你该做的不是弥补,是伏法。」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甚至在你把我伤成这个 样子之后,我还会想为你找补,看见你的伤口,听见你的病情,我很震惊,也很心疼。」 「但是云深啊。」 叶秋生仰头,眼眶像个蓄水池,被不明液体堆得满满的。 天空是蓝白色,软软的,像块油画,轻柔的风吹得树枝顺风流动,树叶唰唰声,添了些童话色彩。 「喜欢一个人该是有尊严的,我可以说服我自己,可是这一步我往后退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秋生用食指挑挑眼尾的泪。 今天的谈话并没有个好的结尾。 第二天,叶秋生毫不犹豫的来了警局。 本来她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警察也很愤然,还在安慰她,说坚决帮她。 叶秋生心安了不少。 在警局忙完,直接打了车回了学校。 刚在座位上坐下,一如往常一般,一个人在乱糟糟的书桌里找能用的书。 班长坐在前面突然发声问道,「你去警局干嘛,我看到你从警察局里出来了。」 她是班长,一向有责任心,有些事还是得问问。 向栩之抱着书走到了叶秋生身后没出声,去警察局了吗?这些天都没出现是遇见什么事了嘛? 叶秋生弯下的身子一下坐起来,犹疑的两秒,如实说了,「顾云声侵犯了我,还刺伤了我,我去报警。」 叶秋生露出了肩膀的伤口,还有比较重的吻痕,还没有消散。 这班长吓死了,「你乱说什么啊!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嘛。」 叶秋生艰难的吸了口气,把书本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搭,「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他就是这样了,不信你们去警察局问。」 向栩之冲上来扒拉了下叶秋生的肩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秋生的肩膀痛了几秒。 叶秋生冷静的对上向栩之半信半疑的眼神。 「真的,就是前段时间在学校旁边的小巷里。我很累,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也不想说了。」 叶秋生疲倦得眼皮都不能完全睁开。 向栩之想起来了,反而更激动了,「那不是顾云声!那是庭燎,明明是庭燎,他把你背回家了,你为什么要说是顾云声?」 这下全班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小声窃语着,「顾云声对她那么好的,她也不放过?」 「小狐狸精罢了。」 这把叶秋生给吼蒙了,庭燎,确实有庭燎,那她要是看见了庭燎,为什么会没看见顾云声呢? 叶秋生也急起来了,「不是,是真的,跟庭燎没有关系,是顾云声把我扑倒在地上,还用刀伤了我,庭燎是救了我。」 叶秋生真的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 但是还有人挑剔,「她怎么说得出来这些的,也不觉得羞耻。」 「她在编什么啊,全世界的男生都要喜欢她是不是。」 怎么说出来真相,反而大家挑剔受害者,不去指责伤人者。 向栩之无法接受,手指指着叶秋生,「不可能,你就是乱说,说不定就是你早就喜欢上庭燎了,你们故意的!」 明明她是和顾云声一起长大的,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后来叶秋生出现了,他们三个人也相处得很好。 直到有天顾云声的天平向叶秋生倾斜了。 向栩之逐渐感觉被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抛弃了。 他们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是向栩之不知道的。 顾云声也不再把向栩之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向栩之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生芥蒂了,可就是好介意啊,真的不能接受,感觉所有人都变了,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叶秋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实在是一拳打在心口上,又吃了把黄连,口水都是苦的。 叶秋生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课桌,「没事,不说这个了。」 可是向栩之一直不信,这谁敢相信啊。 第二天,警局打来电话。 顾见深来了。 顾见深一来,警察不说话了,他走了出去。 顾见深一米八几的身子,往办公桌的椅子上一坐,翻看着警察和她的对话记录。 叶秋生坐在他对面,垂着头,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顾见深翻着翻着突然来了一句,「秋生,这件事对你的影响不太好。」 「什么意思?」 叶秋生有不详的预感。 「这样吧,除了报警,你想要什么,我们顾家会补偿。」 顾见深拿出了谈判了姿态。 叶秋生笑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太懂?」 与其说是明知故问,还不如说是不敢听懂。 「秋生,你是个女孩子,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伤害是最大的。所以,你有没有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顾见深一如往常的温和。 叶秋生眼里泛起泪光,「我以为你是好的,我以为你是在乎公平正义的。」 顾见深看着叶秋生的脸庞,突然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坚信自己是对的。 「你是个女生,名声很重要。世家大族最在乎声誉,你看这件事你要什么补偿,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过去?过不去!」 叶秋生一下站起来,牵扯着伤口和心口一起疼。 板凳刺啦一声。 顾见深也缓缓的起了身,一如他富家公子的优雅,「秋生,这件事我会让人抹掉,以后不会有人查得到,这是对你最好的办法,其他的,你想好了告诉我。」 叶秋生的泪一下崩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被人彻底推下悬崖了,唯一能追求正义的方式没了,说没就没了。 抹掉,抹掉,她的经历怎么抹! 「顾见深,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就因为你有钱吗!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叶秋生冲着他的背影大吼。 向栩之当天也来警察局询问事情的真相,但是警察跟他说没什么事。 向栩之又问了叶秋生和顾云声的事,甚至动用了点家里的关系去问,也没有问到。 警局那边说什么事都没有。 wap. /131/131623/31042806.html 第115章 荣辱与共 向栩之气了,她为什么要在班上说那些话!为了把自己装成受害人?好让别人同情她? 从那之后,向栩之心里对叶秋生一直有偏见,偶尔在深夜也能想起当初叶秋生和她说的那些好话。 还能想起她温柔可爱的面容,觉得当时很好。 但是一想起现在的事,再好也不好了,更多的是厌恶,她只能靠辱骂她,平衡自己的内心。 今天过后,叶秋生接连着三天没有睡着,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不行,不行。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钩子,能把以前所有的事勾出啦,而她找不到一点能安慰自己的事情。 她慌乱的下床穿上鞋,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打车到了顾家。 那天晚上下了雨,顾见深出来的时候她全是都打湿完了,一头湿发紧贴着脸。 像淋了雨的流浪狗。 她朝顾见深跪下了,她抬起头,雨水往她喉咙里灌。 「哥,我一直都叫哥哥。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很好。」 顾见深一下心疼的把雨伞移过来,蹲了下来,摸摸她的头,「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 他去拉她,她不起。 「我求你了,这件事,很重要,不可以算,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算了的哥哥。什么事都可以算了的话,我活着干嘛啊。」 叶秋生一下哭了出来。 顾见深的心也搅成了一团,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秋生,会过去的,一定会好的,伤会好的。」 「可是心里面的伤怎么治啊。」 顾见深被问的一愣,「我会让顾云声以后远离你,我会惩罚他,但是这件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叶秋生去抓他的袖子,他撤回了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着这儿了,他看着叶秋生,总会心里很难受。 他让老伯过来给叶秋生打着伞,让他送她回家。 叶秋生自己往前跑着,踩到了一个水坑,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泥水喷了一脸,腥土气息反而让她舒服些。 叶秋生一身湿透,失魂落魄的,在深夜,回到了叶家大楼。 家里的佣人看见她很是吃惊,去给她拿毛巾,问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不说话,拿着毛巾上楼了。 她才打开房间门,里面黢黑一片,走到了门口,突然一个力道把她往里面推。 一个人将她按在了墙上。 好熟悉的场景,她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谁?」 借着朦胧的光,她逐渐认出了这个脸庞。 「表哥......」 表哥其实对她挺不错的,蒋文慧刁难她,偶尔表哥还会护着她点。 表哥给她买过特别贵的珍珠手链,他说的,有舍才有得,要舍得花钱,何况是给自己妹妹,妹妹就该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叶诚醉醺醺的酒气从身上各处往外冒。 叶秋生就跟突然被拉进了酒窖一样。 「我的妹妹,你真的太不检点了。」 叶秋生心一沉。 叶诚轻笑着,单手撑在叶秋生一边的墙上,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 他的头逐渐靠近,而叶秋生只想逃。 「哥,你喝多了,我找人扶你回房间。」 叶秋生双手按在他肩上,想和他保持点距离。 「你真的,和你妈妈一样,基因是改不了的。」 叶诚的脸靠近来,酒气熏得叶秋生难受,她皱着眉头转过脸去。 突然叶诚撕开了她的衣 服。 「啊——」 叶秋生捂住胸前,勉强没能暴露隐私。 叶诚提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床那边去。 「你干什么!松开我!松开我!」 叶诚一下把她掀翻在地,叶秋生的头撞上了床头柜,「嘶——」 「既然你不听话,我就要替你妈妈教育下你。」 叶诚趴下,吸允住了她的脖子,叶秋生瞬间感觉自己被狗咬了,却怎么也推不开面前的这个人。 怎么一个二个都跟疯了一样的,这么反常! 「哥,哥,你冷静一点,冷静好吗?」 叶秋生难受的颤着嗓音,企图唤醒他。 但是没有用。 「救命啊,救命啊——」 在叶秋生快彻底窒息,眼前的男人逐步向下,哭到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灯,突然亮开了。 「妈,我就跟你说了,叶秋生平时就有勾引我哥哥的心思,她不学好!」 只看见两个大大小小的人影在门口。 听声音,好像叶童姗啊。 叶诚站了起来。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 叶秋生知道那是什么,她连忙去抓,「不许拍!不许拍!还给我!」 叶诚往后退去,蒋文慧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简直气急败坏的说了句,「留着你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我啊......」 要怎么说。 什么事都朝着她来。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蒋文慧恨铁不成钢的一般,一掌拍在她脑门上,「让你读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把她腿打断。」 接二连三的一连串事件,彻底要将叶秋生的意志摧毁。 叶秋生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止不休,向栩之也只是冷嘲热讽了一声,「叶秋生,你好假啊。」 钱主任这边扬言威胁她,让她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不然就开除。 叶秋生想把学业进行下去,因为她有想见到,想成为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选择放弃。 这个欠,她道了。 「很抱歉因为私人的一些事情,影响到了学校,但和学校无关,出现了很多的误会,我会私底下处理好,很感谢我的母校愿意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 当着几千人的面,也就这么麻木的把话说完了。 在一片唏嘘中,杵着支架退场,她不管身后的人怎么说了。 总之,今天的这一切没能将我打倒,往下走,你们都得十倍还我! 这些事造就了叶秋生暗淡无光的生活。 像电视和情节般上演在她的生活里,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真的会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很多次她想起顾云声,先是无边的恨意,恨着恨着就想起他对她好的那些瞬间,她没有办法纯粹的去恨他。 因为他,她的身体受到了摧残,清白受到了诋毁,唯一的寄托也被斩断。 可是他也是唯一的好,他的好与差,并存。 ...... 这些叶秋生挑挑拣拣的说了些。 叶秋生本以为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消化吸收得也差不多了。 但其实又提起的时候,嗓子眼儿还是止不住的发酸,几度说不出话,带着些哭腔。 司行宴会坐在她对面,很温柔的捏捏她的手掌,温热的触感,宽大有力的手掌。 叶秋生语尽,整个眼眶都湿漉漉的,是还有点痛,但是没有那么过不去了。 司行宴捧着她的小脸。 月光清冷的照着两个人影。 司行宴跪坐在床榻上,还有种虔诚的感觉。 两只大掌将她的脸放在了手心,他低头吻上了她的眼泪,他问她,「还疼吗?」 叶秋生轻轻摇下头,「不是疼,是忘不了,总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每每想起都会再来一遍。」 司行宴把头放在了她的脖颈上,两个人耳朵贴耳朵,司行宴把她抱得很紧,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 「秋秋,千万不要感激苦难,不是他把你磨砺得更好,而是你本来就是那么好的。」 「或许他们觉得你孤傲,自视清高,自以为是,不是的,只是他们没有看见你的好。」 「我有时候也觉得你真是小毛病,但是又会觉得你很可爱,是我想要挑你的毛病,但却无限欣赏你的毛病。」 这些一字不少的落入叶秋生的耳朵里。 两颗圆润的清泪,毫无征兆的滚下。 怎么会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呢。 叶秋生将头移出来,一手搭上司行宴的脸庞,将他的脸侧过来,想要借着月光,看得更清晰。 「你是在骗我的吧?」 司行宴没说话,原本凌厉的眉峰,有些柔缓,一双眼,像墨点掉落水中,化开丝丝屡屡的墨色。 他的嘴靠近在叶秋生的嘴边,冰凉的鼻尖碰到叶秋生的脸,他捧住叶秋生另一边的脸,「他们的喜好无用,我的喜爱,保真。」 司行宴的唇轻轻落下,咬住叶秋生的嘴唇。 他的唇也有些冰凉,让人忍不住想往里探。 他的身躯宽状健硕,摸着很有感全感,肌肉线条明朗,顺着脊背,一点点的往下探下去。 司行宴将她抱起来,跨坐在身上。 叶秋生忍不住的往他身上贴上去,紧紧的贴住,肌肤相亲。 双腿盘绕在腰肌。 叶秋生紧扣住司行宴的后脑勺,头微微偏过去,似乎已经掌握了技巧。 她能掌握这其间的主动权。 ...... 大早上,东曦来上班的同事发现办公桌上满满都是玫瑰。. 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的工位上都还有个粉色的手提袋。 雪梨捧着袋子,「哇哦,惊喜呢,老板准备的吗?」 「是的吧。」段冰冰把卡纸放回袋中。 卡纸的内容是【东曦,荣辱与共。】 袋子里是一条转运珠的手链,听说今年很流行这个。 雪梨道,「老板真的也太有情调了吧。」 长安居这边。 司行宴起来后,这床就冰冰凉凉的了,怎么睡也睡不热。 叶秋生磨蹭了会儿,还是爬了起来。 楼下,张妈熬的粥香气太浓了,吸引了好几个女仆去围观,一个二个撑着个脑袋,很是可爱。 wap. /131/131623/31042807.html 第116章 温暖 「小姐好。」 众人在看见叶秋生下楼之后,齐齐喊了声。 张妈笑吟吟的转过头来,「大少说还是叫您小姐,您永远都是独立的,永远是我们的小姐。」 叶秋生挺喜欢这样的安排的,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这是被人尊重的感觉。 张妈戴着个手套,端起了砂锅,往叶秋生面前摆,瞬间香气扑鼻。 「小姐尝尝,大少说你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是嘛,她说过嘛,好像没有吧。 叶秋生拿起勺子挖了两勺,忍不住眯起眸子,「好吃啊,还是张妈厉害。」 张妈一下收到了鼓舞,脱下手套,「小姐,我还得继续琢磨下小姐的口味。」 叶秋生划拉完一小碗粥后,起身打算去地下室看看。 佣人拿着一件厚厚的毛领披风,长度到脚踝,佣人踮起脚尖给叶秋生披上。 一边系带子一边带着笑意的说,「大少说小姐着不得凉,不能让小姐受了凉。」 叶秋生一早上被哄得跟吃了一罐蜂蜜一样。 她拿着份文件肚子往地下去了,有个女佣担心,跟在她后面打着灯。 一进去,那股腐烂的味道还是没有变,一股泔水臭味。 叶秋生扇了扇鼻前。 眼看面前的两个人隔着多远,一个人窝在一个角落。 叶秋生忍不住笑了,「哟,我还以为两姊妹感情多好呢,怎么隔那么远呢。」 这话一出,她们两都忍不住向对方瞅了眼,随即看不上了的又开了眼。 两个人都变得像个要饭的小乞丐一样,但终究还是没有当时周阳惨。 「叶秋生,你就是来看笑话的嘛。」 孟昭雪受不了了,她靠在墙角。 最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她是一天想吐三回,她从暴躁易怒待到现在,求生和出去的欲望特别强烈。 她没想到,阿宴会那么不留情。 「不然呢,自然是来看玩笑的。」 叶秋生多的话也不说,就在旁边看着。 孟昭雪在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不耐烦,「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她还真就不相信叶秋生敢一直关着她了。 她爸爸,她姐姐,一定会来拿人的! 叶秋生反而看向一旁有点痴傻的宋千雅,她脸上也裹着纱布了,自食其果不过如此。 「把她放了吧。」 下面人立刻开门去拖宋千雅起来。 宋千雅眼睛总算完全睁开了,她愣愣的看着叶秋生,说不出来话,被人拖着就拖出去了。 孟昭雪听到动静坐起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关她也关那么久了,她叶秋生是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的。 小女佣特别有眼力见的抬来一个板凳,「小姐你坐,有什么事慢慢说。」 叶秋生冲她一笑。 这长安居的人果然都跟人精似的。 孟昭雪狠狠盯着那个小女佣,本来这里的人都是向着她的,如果不是叶秋生这个女人! 「孟昭雪,很恨吧,本来这里都是你的人,现在却都叫我小姐。」 叶秋生翘着二郎腿,和她隔着一道门,笑容恬淡。 孟昭雪看了眼她背后的人,那个女佣低下了头,看样子是当初送进来的人。 孟昭雪吸了一口气,将头撇到了一旁去,「叶秋生,你想说什么,你是赢家吗?你明明是抢了我的东西。」 「孟昭雪,什么是你的?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 这句话给孟昭雪加上了不少心酸。 她喉结一紧,无力争辩什么,她向来爱面子,不愿意丢脸,不愿意放下身份,就算失去爱情,她也是尊贵的小姐。 叶秋生却温声道来,「我知道你恨我什么,老实说你这么做,我不意外。」 女佣提着个透明的小笼子拿了进来。 叶秋生突然在栏杆前蹲下,靠近了孟昭雪说道,「我被人绑架途中,遇到了一条蛇,你看看,是不是这条。」 蛇! 孟昭雪一个激灵,她想到了什么,顿时不寒而栗。 「你想干什么?!」 她仓皇间看见了笼子里黑黑绿绿的东西,不由得把自己抱得更紧,往角落里缩去。 「孟昭雪,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你真的想要我的命,谁告诉你,你可以这么做的?」 叶秋生的眼神越发冰冷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孟昭雪,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谁,给你的勇气!」 叶秋生骤然拔高的音量吓得孟昭雪一哆嗦。 她不经意间瞟见了笼子里吐着红信子的生物,生理反应的抗拒有害怕。 「叶秋生,你何必要来我和我争这些。你不容易,谁又容易,你为什么!」 孟昭雪瞬间崩溃。 她双眼赤红着,心底里迸发出些怨恨,「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叶秋生,你哪里配啊——」 她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反正都要做,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永绝后患。 她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她知道叶秋生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头。 可这都是叶秋生欠她的,是叶秋生把她逼到了这步田地,一点退路也没有! 她怎么甘心把好不容易靠近的心爱人给她啊,她怎么配得上啊! 「我这里有些照片,我看不懂,不如孟小姐你来看看吧。」 叶秋生将照片递给了身旁的女佣。 女佣弓着身子,向前把照片塞进栏杆。 孟昭雪只是好奇的瞥了一眼,瞬间站了起来,「你为什么会有!」 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说话啊!你从哪里拿到的!」 照片上是她偷拍的司行宴,从司行宴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从小到大。 一向自傲的大小姐突然像个卑微的暗恋者。 叶秋生也是有意来戳她这下,看见了自己满意的,孟昭雪失态的神色,也就起了身。 「孟小姐,我向来对别人的私事没有特别大的兴趣,照片还给你。只有一句警告给你,别再招惹我了。」 叶秋生清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就出了地下室。 也是同一秒。 孟昭雪跪了下去,她捧起照片,眼泪霎时流了出来。 明明照片中的少年就在身边,却再也靠近不了了。 蛰伏多年,毁于一旦。 她用真心相对,未能得到一点好。 大概是六岁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的孟昭雪,在班上并没有朋友,她总是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 她在草丛边一个人挖着土。 直到一个小男生走到她面前,问她,「你在干什么?」 她抬头,只看见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小男生,眼珠子黑黑的。 「我没......没什么。」 孟昭雪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谁知道司行宴蹲下来了,「我陪你玩吧。」 孟昭雪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她没有想到会有个男 生主动来和她玩。 没想到他真的很无聊的陪她一直挖着土。 后来孟昭雪还是在别的同学那里知道他叫司行宴的。 好像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孟昭雪也总是在背后看着他。 小时候内向不爱说话,总有男生爱拿她开玩笑,动不动就逗她,小男生也没有分寸,挠挠孟昭雪的下巴,扯扯她的短裙。 可是这件事总会发生,如果孟昭雪表示有不开心,那第二天就会没有人和她玩。 孟昭雪有次穿了条短裙,摔了一跤,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里面的短裤漏了出来。 周围几个男生哄笑,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了好骚啊三个字。 孟昭雪只感到了窘迫,可她不确定自己的这种感受对不对,也许别人只是开了个玩笑呢。 司行宴站了出来。 他比同龄人高些,寸短的头发,平时不怎么笑,看着凶神恶煞的。 上来就抓住两个人的衣领。 「这样好玩嘛?」 几个人比较怵他,因为他成绩好,老师也喜欢,但是看着比他们更不像个好学生。 「不关你的事司行宴,少管点闲事。」 男孩子嘛,只是爱面子的,总要硬撑着说点狠话。 结果司行宴直接把那两个人从楼梯上扔了下去,有个腿还摔断了,给孟昭雪吓一大跳,眼眶红着却哭不出来了。 孟昭雪站在楼梯下方,仰头看着司行宴,他背着日光,看得不太真切。 虽然没有骑着白马,可是在十岁,最是爱幻想的女生心里,他就是那个白马王子。. 孟昭雪追了上去,「谢、谢你。」 「不客气。」 自小司行宴看着就凉薄,可是孟昭雪知道他心是热的。 「本来、本来我以为他们就是开个玩笑,因为他们老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司行宴顿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你觉得好笑嘛。」 孟昭雪怔住了,「不好笑,但是我不敢生气,我怕、我怕说错话。」 司行宴转过头继续走着,「没什么错不错的,玩笑得大家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玩笑也要有分寸。」 接着她跟踪他了很多年,司行宴很纵容她,她知道的,她存下来了关于他的一切。 那些照片里,有司行宴获得创新大赛,物理竞赛,各种奖项的照片,有他山地越野时,驰骋山野的照片。 司行宴本人可能都不清楚,这些年到底做过些什么,可是有人默默的为他记下了他的生长经历,把这些小事细数珍藏。 孟昭雪没有想到,几岁时被温暖了的那么一刹那,竟支撑她执着了那么多年。 她跪在照片面前,捡起每张照片,手都在发抖,细数家珍般。 叶秋生刚从地下室出来,就有佣人慌忙火气的跑上来上,「小姐,小姐,大少回来了,他在门口等你呢。」 叶秋生忍不住朝门口望去,「什么事,是让我出门吗?」 wap. /131/131623/31042808.html 第117章 小日子 「不知道,您去问问?」 现在长安居上下,都以叶秋生为尊。 本来他们在这里干活,都是各干各的,偌大个园子只有一个主人,平时也没什么好做的。 到叶秋生第一次来,他们算是知道叶秋生的威力了,再也不敢懈怠了。 张妈觉得,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主人才管得住。 叶秋生徐徐走出去,正门口就停着一辆车。 她敲敲车窗,车窗缓缓放下。 「怎么,去哪儿这是?」 司行宴看了一眼手机,这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需要花十分钟的时间? 「叶秋生,你这腿是刚学会走路吗?走出来需要十分钟?」 司大少就躺在靠背上这么质问着叶秋生。 叶秋生真觉得这结了婚,不太好跟他顶嘴了,顺从的说道,「下次快点。」 司行宴痞笑着,「还有下次?」 「你别得寸进尺,司行宴!」叶秋生竖起食指就指向驾驶室的那人。 叶秋生算是懂楚禾第一次砸她时的想法了,她要是手边有什么东西,她也想狠狠给他砸去。 司行宴把叶秋生得罪了,算是高兴了,摇了下头,「上来,带你打牌去。」 叶秋生有些疑惑,「你怎么那么热衷于带我到处玩啊。」 「别站外面了,冷。」 外面的冷风仅从车窗吹进来些,都吹得他骨节冰凉了,看着外面的女人,发丝都在空中飘,忍不住蹙眉。 「你等我一下。」 叶秋生转身就跑。 还以为她干什么去呢,司行宴在后面喊都喊不住她。 过了不会儿,她抱着个小袋子出现了,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司行宴再一看时间,五分钟。 「叶秋生,我算知道了,从里面跑出来最多五分钟,下次你再敢让我多等试试。」 叶秋生刚拉开袋子的拉链,就被烦死了,「司行宴,让你在车里多等几分钟真的会死嘛。」 叶秋生真的很明白那些新婚不久离婚的人是怎么想的了。 他们这种没什么感情基础的,都能被生活里面的琐事烦死。 真心喜欢的人,互相会不会计较的更多。 但是司行宴和她想的不一样,他就是爱说点不中听的,左右叶秋生都不听他的。 到了地点,秋生往外看了看。 这个地方真是特别,茶楼名字就叫茶楼,是块木招牌,看着时间挺久远的。 司行宴给她拉开车门,请她下车,「请吧,我尊贵的小姐。」 叶秋生穿了件紫色的苏绣旗袍,立着个毛领,外边是大貂袄。 叶秋生迈了一步下车,把手搭在司行宴手上,有些担心的说,「我这装扮,像不像个暴发户啊。」 司行宴笑道,「怎么别人是财阀太太,你就是暴发户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这里陌生极了,要是酒吧她还能从容点,茶楼这么文雅的地方,她是不敢来的。 茶道也是跟着老太太学的。 她贴着司行宴的手,「你们平时谈生意会来这里?」 她是知道很多商人爱喝茶,但其实懂茶的人没几个,都只是装着个样子。 这里的工作人员穿着古朴素净,女服务员穿的是棉麻的旗袍。 同是旗袍,一下撞衫了,倒是给叶秋生尴尬得要死,不禁靠近司行宴道,「还好我还有个貂。」 司行宴也打趣道,「你要实在没出路了,原地就业也不是不行,你不还能泡个好茶嘛。」 叶秋生狠狠掐了下他的胳膊,他反而觉得不痛不痒的,叶秋生觉得他这一身都是肌肉,掐也不好掐。 看见电梯,总算是有点现在建筑了。 外面的小桥流水人家,竹林石子的,实在不是她这种粗鄙之人欣赏得了的。qs 电梯直接去了最顶楼,居然有100楼。 叶秋生一时想起,「都谁啊?你提前和我说说呗。」 司行宴松开她的手,一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扣在怀中,低眸柔和的看着她「你认识的,都得把你供着的。」 确实,司行宴那些狗腿子,一个比一个会赶着捧叶秋生。 一出电梯迎面碰上赵烨和楚禾。 赵烨也揽着楚禾,他们两对一模一样的动作,正面碰上的时候叶秋生都呆了。 立马取下司行宴的手。 楚禾一脸看破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的样子,眯着眼,两根食指朝向叶秋生。 「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取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进展啊。」 语气猥琐至极。 叶秋生抿唇,还能怎么进展?能进到哪儿去? 「来来,都干什么呢,吃喝玩乐都不积极。」 宋家辉无视叶秋生,一把拽走了司行宴,司行宴当即就想一脚踹过去,被他躲开了。 叶秋生倒没想到这上面别有洞天,下面古朴得要命,上面奢华得要命。 是个圆形场地,四周全是透明玻璃,就连地面都是玫金色的。 从这往下俯瞰,能看见一整个京城,偌大的京城就匍匐在脚底下,远处的高速公路如金色的丝带蜿蜒曲折。 这里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桌球,麻将桌,保龄球,露天游泳池...... 简直就是富人们消遣娱乐的天堂。 「会打麻将吗?」 楚禾支着个头询问着叶秋生。 叶秋生绕着这落大大玻璃走了大半圈,「不是很熟了。」 「走走,我们玩点大的。」楚禾不由分说的拉起叶秋生就往麻将桌去。 怎么,又是玩大的,富人对赌博有什么执念吗? 叶秋生被硬生生拽到了麻将桌前。 叶秋生看看这一桌,司徒赢,宋家辉,赵烨,有点意思,于是扭着腰就坐下了。 麻将噼里啪啦的和在一堆。 「玩点什么?」 很难得这话不是从宋家辉嘴里说出来的。 没想到楚禾比他还爱玩多了。 宋家辉直接点了下楚禾,笑着道,「志同道合之人。」 赵烨无声的睨了他一眼。 楚禾则像似收到什么暗示一样,冲宋家辉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认识下啊,楚禾。」 两个人隔空做了个握手的姿势。 叶秋生漠然看着这一出,不得不赞叹到,赵烨确实把楚禾养得很好,比她原生家庭好太多了。 楚禾提议,「这样,我和叶秋生一拨,最后赢家在我们之中的话,我要看美男出浴!」 她这话音刚出,赵烨就狠着掐她的腰,压着嗓子威胁到,「什么出浴?」 「哟哟。」楚禾疼得歪着身子,向叶秋生投来了求救的信号。 叶秋生的雷达秒接收,「要是我们赢了,你们一会儿都得下水去。」 「还真敢说啊,哈哈哈。」 宋家辉大笑。 司行宴一手撑在椅背上,斜坐在椅子把手上,身子靠向叶秋生这边,叶秋生也叠着双腿歪着坐。 谁知道司行宴不生气,反而咬着 烟尾,勾起唇角,「跟谁输不起一样。」 宋家辉瞬间出来主持局面,「大少都发话了哈,我们自然没意见,你们输了怎么办,不止是你们哈,那边。」 他向楚禾身后的那群美女看过去,「你们一起,输了怎么说。」 那边的美女围坐在常棣,还有几个小老板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的,跟不知道冷似的,穿着吊带小短裙。 叶秋生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样的,美女戏水,大家互相满足。」 楚禾和宋家辉两人相视而笑。 叶秋生是确定了,臭味相投这件事,真的有。 大家将麻将胡乱的揉在一起。 牌码子放得有点远。 司行宴就勾身,用修长的双手取来垒在叶秋生面前。 叶秋生将牌铺开,仔细琢磨着。 司行宴总是打岔,「出这个。」 他一手拎起一张就扔出去了。 叶秋生拍了下他的手臂,「诶,我不是想打这个的。」 宋家辉喊道,「咋还有外援呢。」 那边楚禾也是,一边打着,一边总有人出声。 叶秋生挪开司行宴的手,「你们来。」 司行宴乐呵呵的靠着叶秋生身后,「我就不。」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不自己找个位置,非要和叶秋生挤什么,那双腿简直无处安放,长长的踮在地上。 楚禾傻乐着,「我和了我和了,嘿嘿。」 司徒赢冷嗤着,「真是运气好,傻人有傻福。」 赵烨一块麻将就给他甩过去,他一偏头躲开了,「给得起医疗费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常棣那边直接开始劲歌热舞。 「怎么,决出胜负了?」 宋家辉直接起身去挽住他的脖子,然后往泳池边上去,「当然,来一起欣赏美女戏水。」 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常棣被哄骗到了泳池边,宋家辉一脚往他屁股上踹,大喊道,「看美女戏水喽——」 周围被扑起的水花溅湿一身的女郎反而更加兴奋。 这边一行人也乐嘻嘻的去泳池边欣赏「小美人。」 一过去。 司行宴就跟打地鼠一样,一踹一个准,全部都下去了。 「卧槽,坑兄弟啊。」 一个二个都在水池中伸起头,疯狂甩发。 上衣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将好身材暴露无疑。 叶秋生看懂了楚禾的暗示,一起联手把司行宴往池子里推,在司行宴准备反手拉上一个叶秋生时,楚禾反应极快的拽住了叶秋生。 「哈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 救命,楚禾有这文学素养,也别用在这啊。 也就只有宋家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会跟着附和,还伸个大拇指,「楚禾,好样的啊。」 其结果就是被一群人在水中胖揍。 打得水花四溅。 叶秋生很高兴有生之年能见到贵族生活这样温馨的一面,也真是其了怪了。 最后一行人顶着个湿法,从游泳池中一跃而起。 一身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走走,女郎们,找找你们自家的男人哈哈哈。」 wap. /131/131623/31042809.html 第118章 荷叶初见 永远不着调的都是宋家辉这个家伙。 他一发号施令,美女们就蜂拥而至。 司行宴一下将叶秋生攥进怀里,低眸冷冽道,「看谁呢?」 叶秋生心虚的,笑嘻嘻,「还敢看谁,谁有你好看啊。」 这句话倒是将司行宴哄骗住了。 叶秋生在想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男子出浴图,要不是这群人真的有钱,叶秋生真想包几个玩玩啊。 她推了推司行宴,「你一身湿漉漉的,别抱我了。」 「嫌弃什么?一起换。」 司行宴反而变本加厉的将叶秋生打横抱起。 有人在后面吹着口哨,「可别擦抢走火了啊,我这里可纯洁得很,不允许干不干净的事。」 这话说得叶秋生面红耳赤的,忍不住嘟哝,「什么玩意儿啊。」 在叶秋生心跳加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司行宴只是将她放在了洗漱池的上方,她长吁了一口气。 浴池已经被人放了满满当当的热水。 那是个正正方方的,深约一米二的水池,水池边贴着蓝绿色的瓷砖。 司行宴背对着她,抓住衬衫的尾巴往上伸展,腰窝尽显。 「你要洗澡......我就先出去。」 叶秋生蹑手蹑脚的从池子上跳下去。 一只赤裸着,健硕的小臂一下从后挽上她的腰,她往后仰了下。 随后肌肉紧贴着她的后背,湿漉漉的头发擦过她的脸庞,性感的唇沿着她的下颌线亲吻过来。 呼吸的不顺畅,连带着眼前一阵模糊。 她跟随着男人的步伐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在空中旋转了两圈。 一只手不安分的顺着她旗袍的扣子上下摩挲。 霎那间,一徐清风吹得她的身体紧缩了下。 而她忘乎所以的失去意识,身子一轻,被司行宴吻着向后倒去。 堕入池中,一汪清水溅起,两人重叠着身体,跌入池底,四肢在池中失重,人也飘飘然。. 叶秋生抚摸着司行宴的后背,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想要寻找氧气。 司行宴抱紧她的腰,将她往池上带,一下露头,叶秋生终于透过气,可不等缓过劲来,司行宴却往下去了。 ...... 叶秋生真的很怕尴尬,不敢一直待在房间内,于是将头发吹得个半干,让人送了件衣服进来。 司行宴换上了浅黑色宽松的毛衣,依旧是松松垮垮的一身,他好像很怕舒服。 叶秋生脸上的潮红到现在都没褪下去,罢了,就说是洗澡熏得。 司行宴躺在床上,一只腿屈起,露出一截脚踝,骨头突出得很好看,而他也难得的笑得满面春风。 倒是把叶秋生看得很无语。 「司行宴,你现在满脸就写着四个字,欲求不满。」 「可不就是嘛叶秋生,你不行啊。」 「......」 第一次被人说不行的叶秋生,心服口服。 叶秋生摸上门把手。 「出去?」 「昂,我可要脸,不敢没皮没脸的一直待在这里面。」 叶秋生可忘不了进屋之前别人怎么说的,还不出去,那他们不乱说更多了。 「凶巴巴的说谁呢。」 司行宴勾着她的手臂又把她带进了浴室。 叶秋生看着这浴室的一切物件,都要有应激反应了,「你干什么!」 司行宴不怀好意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瞅瞅,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 叶秋生气急,却说不出来,只能指着他说,「我就这条命,你注意点。」 这给司行宴听笑了。 他拿起吹风机,调了调温度和风力,靠近叶秋生耳边,「还真试试,一条命,能怎么玩。」 细软的头发在司行宴手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湿湿润润的,微风吹过,一股芳香。 不一会儿头发吹好了,司行宴才跟在叶秋生身后,懒懒散散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外面打台球的还在打台球,游泳池那边,几个裸着上半身的男子,正在秉烛夜谈。 「真能熬啊。」 叶秋生不禁感叹一句。 谁知道又有人吹了口哨,「芜湖,大少,我们计时了,两个半小时,这时间......」 司行宴大步走过去,整个手掌按在他下颌上,「怎么,这个时间?」 男人慌了一秒,随后打趣道,「知道,知道,嫂子身体不好,照顾她嘛,哈哈哈。」 然后周围一群人都笑了。 天,大家还是,蛮开放的...... 这个叶秋生听得,都差点不能呼吸了。 叶秋生看见一边沙发和宋家辉喝酒的楚禾。 他们那个区域的灯光较暗,只有几个女郎还有宋家辉这个男人,小茶几上摆满了鸡尾酒瓶,角落里还有几个气球飘起。 那一块是在室外,下边就是京城完整的夜景。 叶秋生走过去,也跟着往地下一坐。 风儿柔缓的吹过,空中弥漫着叶秋生的发香。 「什么情况啊?」 叶秋生拿起几个瓶子往下倒倒,都是喝完了的。 中间的楚禾没说话,宋家辉先抢着回答,「赵烨接了个电话走了,好像连夜要去姑苏。」 姑苏? 那不是她的老家嘛,跟赵烨有什么关系。 嗷,司行宴妈妈是姑苏的,嗯,还有冯子俞也是...... 但是叶秋生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了问,「去那儿干嘛?」 「这就和我们今天的小公主的悲伤有关了。」 宋家辉手掌一转,示意叶秋生看向楚禾。 「哎,我就劝她,这些公子哥啊,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今天喜欢一个,明天喜欢另一个,太正常了,动心就是你不对了。」 他对着楚禾说教道。 而叶秋生的重点是,「你不会是个老嫂子吧?」 「......」 楚禾神不守舍的支着脑袋,小脸粉扑扑的,好像有些喝麻了。 叶秋生试探的问着楚禾,「是因为冯子俞吧?」 楚禾点点头,「你那个闺蜜真不好对付,她也不要钱,打不得骂不得,我倒是有其他的办法,但就是怕你到时候又要生气。」 叶秋生倒没有想到楚禾居然还顾及到她了。 叶秋生也坦诚说道,「我其实不觉得赵烨是喜欢冯子俞,但是我又没有办法解释赵烨的这些行为。」 宋家辉适时插了句嘴。 「姐妹们,我觉得你们就是闲的,才会花心思研究赵烨。你多好啊,他爱喜欢不喜欢,外面一大堆男人。」 叶秋生举起酒杯,清脆的一声,和宋家辉碰了个杯,「姐妹,言之有理。」 楚禾脑海中闪过的是第一次见到赵烨时的画面。 据后来赵烨的补充,完整的是。 那天是赵烨的妈妈出了车祸,大出血,而他妈妈是r 第119章 学表演的 会演小动物 唔,好像真的很好看,狭长的眼,潋滟多情,俊朗的面庞又带着点冷淡,笑起来的时候又别有风情。 整个人也有些清瘦,看着很,很独特。 楚禾没有见过太多人,特别是太多男人,赵烨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独特的,她只能那么形容。 「没有,我才该谢楚小姐,多谢。」 这时的赵烨分外正经。 高高瘦瘦的,像出生大家的一个书生,看着很是干净。 楚禾又很自卑的含着头,「嗷,那个,我也给你一个我的电话,有什么我还帮得上的,你联系我吧。」 赵烨的助手上前递过去一个手机,「楚小姐,把你的电话留在这里吧。」 楚禾没敢抬头,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赵烨在看她,可是赵烨的眼光就像一团火,烧得她心里不自在。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肉包子,连个基本的人的曲线都没有,一身膨胀得全是突起的肉。 她慌乱的留下电话号码,头也不抬的,「赵先生我先走了。」 赵烨回头看了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清淡的对助理吩咐道,「查查她的底细。」 约莫过了两个星期,赵烨的妈妈,徐小姐才彻底的醒了过来。 医生来检查身体见她睁着双眼,才高兴的说,「徐小姐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嘛。」 她微笑答道,「好多了,谢谢医生,我晕了多久了?」 「可久了呢,断断续续的醒了会儿,来我给你检查下。」 医生拿着电筒就来扒徐戚的瞳孔,接着确认各项身体机能,边测还边说。 「徐小姐还是命好,这么稀缺的血型,本来血库都没有了,碰到一个好心人主动上来捐血。」 徐戚听了也很惊喜,「是嘛,当时我其实都害怕极了,因为我知道我的情况,本来烨儿怕出意外,为我存了很多血的......」 但是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医生也没去接这个话茬子,转而说道,「还是个小女生呢,这个血型可难得,估计满京城都不好找一个。」 「是嘛......」 徐戚存了心思想见那个女孩儿一面。 赵烨那边找人约了楚禾来医院。 楚禾蹦蹦跳跳的就来了,抱着一束康乃馨,可病房都花太多了,跟个花店一样,她就放在地上了。 这时楚禾明显瘦了一点点,人的精气神也好了些,只是还是肉肉的,下巴堆着一层肉。 但是徐戚看着很是欢喜,摸着她的手,「听说你叫楚禾。」 「是啊阿姨,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嘛?」 楚禾的眼睛又大又亮,整个人都很真挚,一看就什么心眼子。 徐戚笑了声,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听说你是楚国辞的女儿。」 还听说不少耶,这是醒来光顾着打听她了嘛。 「是啊,你认识我父亲?」 她父亲都不一定认她。 就跟没她这个女儿一样,随便放养在外面,因为嫌她丢人, 「认识,但是你们父女俩不太像。」 这话要别人听了肯定觉得奇怪,楚禾听了却怪乐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和他不一样。」 徐戚也来劲儿了,「那你觉得你和他不同在何处?」 楚禾深思两秒,「他想要的太多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透露出太多的情愫了。 徐戚点头捏捏她的手,「真好啊。」 和徐戚的谈话非常顺畅和愉悦,徐戚很喜 欢楚禾这个女孩儿,况且她的身份,很合适。 楚禾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就被人捂着嘴抬上了车。 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谁啊。 但是她还是害怕的低下了头,瑟瑟发抖着。 车上的一行人将她拖进了帝爵的一个包间。 楚禾一看夜总会,就是拼命的想跑,但是别人提她就跟提小鸡仔一样。 「老实点!」 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楚禾不敢动了。 被人带进了包间。 灯光昏暗,空气中全是酒精的气息,五颜六色的灯球不停转动着。 她跪在地上只能看见穿着***的女郎的腿,还有富贵下少爷们的皮鞋,她不敢看,不敢看是谁。 「李总,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学表演的,会演戏,会演小动物呢,要不要看看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摸着下巴,皱起个眉,「这也,不好看啊,学表演的那么多,不能找个好看的嘛?」 这句话狠狠的让楚禾的自尊心受辱。 说话这人是他们学校的,高中也是在国立读的,楚禾能听出声音。 「啧,李总,那美女是用来心疼的,小丑才是用来表演的,演得好才重要。」 美女佯装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男人这才笑开,「好,好。」 然后他转头看了下身边男人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他好像也有点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李总吩咐道,「演,演一个学狗叫。」 旁边的侍从撒了一大把钱在地上。 楚禾没有去看这钱扬在空中的时候是何模样,直到几张现金飘在她眼前。 「我不会。」她答道。 男人有些恼怒了,「跪得倒是挺规矩的,但就是不听话啊。」 女人也有点急眼了,吩咐旁边的人,「可能是没喝酒,让楚小姐喝点酒助助兴。」 接着一个侍从拿起一瓶酒塞到楚禾嘴里。 楚禾不张嘴,他就使劲往里塞。 用力大力的在楚禾嘴里来回捣鼓。 楚禾的嘴皮,牙龈,都被磨出了好多的血,好疼。 啤酒和着她的血,一起被灌进了她的喉咙里,不少就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流进了胸口里。 胸口打湿了一片。 在一瓶酒灌完,楚禾伸手抹了下唇,血腥味浓重得酒精都覆盖不了。 「再来一瓶吧。」 女人和男人都笑得清脆,声声作响。 「来个屁。」 赵烨抄起一个酒瓶往地上砸。 「啪——」 整个房间寂静。 「赵公子......」 男人试探的喊着他。 「喊你爸爸呢!」 赵烨受不了这群人了,关键是楚禾这个人跟死了一样的,一点骨头都没有。 他一把拽起来楚禾,冲着她的脸吼道,「你是死了吗?啊!」 楚禾圆碌碌的眼转了一圈,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赵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西装外套脱来套她身上,「跟上来。」 楚禾一句话没说的低头跟上了。 赵烨说不出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觉得像楚禾那样单纯有些善心的小姑娘,是应该被世界善待的。 他不是没有参与过他们整蛊的变态游戏之中。 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这个女孩儿刚救了他的妈妈,他还什么报酬都没给人家,却看着她如此受辱, 他实在良心过意不去。 管家也很惊讶,这是带回来个谁,看样子长得一般啊,没什么特别的。 「给她洗澡。」 「啊?哦哦。」 管家还在想他怎么能给女人洗澡,才反应过来,这是找人给她洗澡。 「小姐,这边请吧。」 管家突然恭敬的态度让楚禾多少有些不安。 更没想到的是,洗完澡后连换洗的衣物都有,吊带裙,她这个身材,合适嘛,这个赵烨......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遮遮掩掩的下了楼,看都不敢去看赵烨,只说,「谢谢你,我先走了。」 「回来。」 赵烨不可抗拒的语气,终是让楚禾害怕。 两个人对峙桌前。 「为什么不反抗,楚国辞的女儿那么窝囊?」 「是。」 这个回答真是让赵烨愁得摸脑壳儿。 半晌,他说,「在这住一个月,我带你减肥。」 楚禾a」一下抬起头,瞪圆了眼,「你没事儿吧。」 楚禾真的头疼。 没想到赵烨居然是认真的。 一日三餐都给她安排好了,健身瑜伽,跑步跳舞,一个不落。 楚禾累得每天都在仰天长啸,「你没事儿吧赵烨,救命之恩不是这么报的,你在恩将仇报啊!」 「起来,还差五公里。」 赵烨把她拽起来,拖着她跑,也要跑下来。 「我真的会谢。」 楚禾大晚上的对着一盘青菜磕头。 在赵烨家住下的日子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赵烨刚开始并不怎么看她,楚禾只是顺眼,可是没有入眼,但是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很好。 平时的训练也不是故意争对她,他本就是个非常自律,热爱健身和运动的人,楚禾只是参与进了他的生活。 而就是那么小的一个机缘巧合特别大的改变了楚禾的人生。 那天楚禾在舞房,累得汗水直下,关键是还要劈叉什么的。 「拜托,没有有搞错,我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这个筋老得跟化石一样,平时路都不见得能多走几步,你确定让我分那么开?」 舞蹈老师也很为难,穿着身黑色紧身练舞服,两只手十指紧扣,最后还是没有强迫楚禾。 「楚小姐,你确实没什么舞蹈基础,我们可以慢一点,但是该练的不能省。」 楚禾真的不是很理解赵烨对她的这些训练,她知道他在做娱乐公司,这是把她当成小艺人培养了吗? 赵烨有意忽视楚禾的那些负面情绪,他上下班的时间很固定,楚禾到点就会向大门望去。 他进门后先脱掉外套,松开衬衫扣子,头也不抬,十分淡漠。 「看舞台剧吗?」 楚禾是学表演的,其实看得不少,她以为是赵烨喜欢看,欣然答应了。 wap. /131/131623/31042811.html 第120章 今天说爱我 那天上演的是《歌剧魅影》。 赵烨没有任何大少爷的做派,穿着一袭驼色风衣,零落的头发挂在眉梢,一见面接过了楚禾的包。 楚禾小小只跟在身后,时不时望向赵烨的侧脸,他不说话的时候是正经的严肃。 偶尔说笑的时候眼角向上,微微发红,勾人得很。 全程楚禾什么都没做,订票拿票,甚至赵烨准备了很多的小零食,楚禾有种被人照顾的心动。 周围时不时的有人望向他们,楚禾不太能接受别人的注视,埋着头往赵烨身边挤,赵烨差点被她挤摔了。 赵烨笑,「你是什么小土豆,还带有攻击性。」 楚禾瞪他一眼,「你这个人真的好引人注目。」 楚禾两只手垂在身侧,充满了不自在感。 赵烨看出来了她的社恐,勾着楚禾的肩膀,「有什么不能看的,多可爱的小土豆。」 楚禾一拳锤在了赵烨的下巴上。 楚禾还以为赵烨多么的高雅,热爱歌剧,结果两个人坐进去没多久就双双睡着了。 楚禾的头一个劲儿的往下栽,她调整了几次睡姿,最后成功的和赵烨头撞头,嗙的一声。 「卧槽,谁打我了?」 楚禾揉揉头顶,瞌睡醒了一大半。 赵烨无语的抿了下唇,额头还在发麻,「楚禾,你被人打的时候没那么骨气说这话。」 「唔,还不能让我说点梦话了。」 「你这丫头不是什么温柔的性格,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呢?」 台下几乎没有灯光,朦胧的黑色中,赵烨深邃的五官像蒙上了一层纱,他撑着把手,侧过头来。 楚禾吱唔了两声,「我也就口嗨两句。」 突然后排有人踢了下他们的椅子。 「看不看了,没素质!」 赵烨和楚禾懵逼的对视一眼,笑了。 最后两个人往后一躺,神情放松,似乎打算再睡一觉。 台上念着。 「ididitallforyouandallfornot 第121章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赵烨听个没头没尾的,也不敢乱给她分析,只能摸摸后脑勺。 「你别着急,我找人帮你找找,阿姨那么大的人,不会突然消失的。」 「我也是觉得。」 虽然嘴上回得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焦躁不安。 冯子俞最后给赵烨煮了个醪糟煮蛋。 她捧着碗端上了桌,「你尝尝这个,你不一定吃过,这个可以去去寒。」 赵烨喝了两口,是觉得有点独特,有点酒气,但是又是甜的,「好喝。」 冯子俞就趴在桌上望着他傻笑。 这房子质朴无华。 家具摆件,都是木质的,肉眼可见的上了些年岁。 门口有个小庭院,地是用水泥铺成的,种了好些树,进来的路上有座小桥,桥两边是稻田,只是这个季节里,空荡荡的。 冯子俞白天的时候到处走访亲朋好友,得到的消息是,妈妈去京城了。 但是去京城了为什么不找她? 但总归是有消息有去处了。 算着饭点,冯子俞提了点街上买的卤肉,顺便在地里拔了点青菜。 这是附近住的都是亲戚,平时扯点菜都没什么。 她两手提着东西往灶台去了。 「赵总,山野里没什么精致的菜食,得委屈你一下了。」 她打开水龙头,清洗着菜根的泥土,面前是扇小窗,对照着对面的山,凉风清爽。 赵烨好像已经掌握了伙夫的工作,熟练的坐到了小板凳上,劈着柴。 「没什么委屈的,吃点野菜也是生活的情趣。」 这灶火一生起来,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冯子俞倒下菜油,端着盆青菜,有些抗拒的表情,举着锅汆无从下手,很像要去打仗。 赵烨一眼看出了,「你不会做饭?」 冯子俞讪笑道,「啊,炒菜不太行,早上那不用油。」 赵烨笑了,「逞什么能呢,我来吧。」 冯子俞尴尬的交出手中的「武器」。 没想到他还真行。 赵烨把青菜利落的往锅里一倒,「刺啦」一声,冯子俞往他身后一躲。 锅里油烟四起。 赵烨的神情专注,面无表情的时候,总带着些成熟稳重的气质,面部线条流畅又好看。 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 冯子俞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你还真会,你在家需要做饭嘛?」 赵烨戏谑的说道,「我在家做不做饭不重要,重点是你们家这个情况,你还不会做饭,你妈是对你多好。」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冯子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低着头又突然笑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赵烨真的好好啊,都说他花心,可是没见他到处留情。 他温柔又耐心,有钱又帅气,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冲上了台,抱起了她,从天而降,总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陪伴着她。 她好像起了点私心,有点不自量力的私心。 她再偷偷瞄了两眼赵烨,止不住的笑意,莫名的有一丝甜意。 她提着一口袋的鞭炮小礼花,兴冲冲的往家里跑。 「赵烨,来放烟花。」 她冲门口吼了一嗓子。 随后赵烨有些莫名的跨过门槛。 「你们还有这种东西?」 赵烨把玩着一跟细细长长的东西,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他见过的烟花都是大的,这么小一根,能放 什么? 「别看不起,试试嘛,很好看的。」 冯子俞用两块钱的火机点燃了烟花头。 一瞬间火光冲了出来。 小火花不停闪烁,像颗星星一样。 有点意思。 「赵烨,这是仙女棒,你帮我拍个视频吧,拿着手机就行。」 冯子俞往后跑了几步,笑容开朗。 赵烨愣了神,冯子俞这样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他总能想到楚禾,没有谁会连名带姓的这样叫他,她是第一个。 冯子俞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特别的甜美,她挥舞着仙女棒转圈,然后弯腰。 闪烁的火光跟着她的身形晃动,,整个脸庞都在暖光的照印下十分温柔。 赵烨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要是楚禾,肯定憨了吧唧的。 仙女棒慢慢的燃到了尽头,火光骤灭,人影也暗淡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冯子俞将头凑了过来,一起看着屏幕。 「还行耶,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歌啊,我可以给视频配个g」 冯子俞将手机拿了过来,自顾自的欣赏着。 赵烨拍得很好啊,视频里面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脸,火花浪漫而温柔,像此刻。 赵烨带着浅浅笑意,「你看吧,人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楚禾在车上就刷到了冯子俞的视频。 该死的大数据,那么没有眼睛嘛,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都给她推。 就这么冯子俞的大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楚禾的眼前。 楚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到底是谁给她拍的。 背景音乐居然是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我......这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你抓着他不放,烦死了。」 楚禾将手机一砸。 在后座躺在司行宴腿上睡着了叶秋生身子一抖,好像听见了什么脏东西。 司行宴捂住叶秋生的耳朵,「楚禾,你信不信现在把你扔路边。」 叶秋生转了个身,完全埋到黑暗里。 司行宴满脸黑线,怎么带了拖油瓶来。 「不要嘛爸爸,你和妈妈好好的,我不说话了。」 这回不用司行宴捂耳朵,叶秋生自己都一巴掌拍在自己耳朵上了。 确认了,就是有脏东西。 四个人从车上大张旗鼓的下来,那声音百米开外都能听得见。 冯子俞回过头,看着远处的一处车灯。 「他们怎么也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这姑苏,是太多人的故乡了。」 直到人影走进,他们才分辨出都是些谁。 「秋生,你怎么回来了?」 冯子俞冲上去拥抱叶秋生,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赵烨掠过司行宴,一把提起楚禾的行李箱,质问道,「你是来旅游的?带那么多东西。」 楚禾没好气的回着,「要你管。」 司行宴瞥了一眼这两人,不经意的一个白眼,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 扯开那边腻腻歪歪的两个人。 「诶,你干嘛呢司行宴。」 被强制拎着衣领分开的叶秋生将无语写在了脸上。 钟九一个人最后面,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一边提着行李,一边咒骂道。 「愿世间再无牛马!」 在东西都搬进去放好后。 叶秋生看见门口那一口袋的小鞭炮,跟着激动得冲门口大喊,「你们放 鞭炮嘛——」 「哪儿啊哪儿啊?」楚禾第一个跑出来,还搓搓冻红的小手。 「你们这乡下真冷啊,这不是还偏南一点嘛,这到底是什么贫困山区啊。」 叶秋生赶紧捂住耳朵,「公主你放过我吧。」 两个人跑到小桥那边,打算往干涸的水田里放鞭炮。 「这玩意儿怎么放?」 楚禾拿着个小炮仗,觉得有点神奇。 「看着嗷,小飞棍来喽~」 「......」 一个着火的小圆柱体飞奔进里田里,冒里白烟儿,啪的突然炸出个小土坑。 「牛蛙牛蛙这个东西。」 然后两个人乐此不疲的使劲往田里投。 不知道怎么脚边突然也里点白烟儿起来。 「叶秋生,我这鞋是着火了嘛?」 楚禾玩炮玩得眼睛有点花,看不真切,还揉揉眼睛仔细瞅了眼。 「楚禾,卧倒!」 「我卧哪儿去啊!」 「啪——」 巨大一声爆炸声。 一个小手榴弹在楚禾脚边炸开。 「啊——」 楚禾直接吓得掉进田里去了。 叶秋生看着滚下去的肉团子,往后一缩,双下巴都出来了,「我丢。」 本来在田坎儿上笑得得肚子疼的某人突然冲出来,人都快出重影了。 叶秋生只感觉面前有阵风吹过。 狠好,玩个炮仗,直接给田砸出两个天坑出来。 「松手!赵烨你也是个人!」 楚禾一边哭着一边往赵烨脸上锤,一身的泥点子全部飞赵烨脸上去。 赵烨现在整个像个兵马俑,闭着眼睛,额头皱出个川字。 司行宴靠在门框哑笑。 最不幸的是这年久为未修的热水器坏了,叶秋生还去灶台那里,现劈柴生火,煮了一大锅的水。 楚禾在寒风中抱紧自己,冷得打哆嗦,泥巴都在她脸上干裂了,「不幸的人真是各有各的不幸。」 「得了楚禾,不幸中的万幸啊,还有柴,烧这锅水没什么问题。」 叶秋生丢了两个红薯在锅毁中,被烧得猩红的木材淹没住。 赵烨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破得有几个大窟窿的毛巾,打湿了,盖在楚禾脸上使劲的擦。 楚禾难受得闭紧双眼,五官扭曲,「这哪儿来的破布啊,干不干净。」 「比你脸干净多了。」赵烨自己都快成化石了,第一时间是给楚禾擦干净。 冯子俞搬个小板凳在灯下暗中观察,觉得有点趣同时又酸涩难耐,想和大家开个玩笑,但又觉得身份有别。 认认真真烧火的叶秋生撑着个小巴烤着火。 「嗙——」 响彻云霄。 叶秋生直接原地弹射起来,蹦得有两米高。 「谁啊,有病吧!」 一落地就看到在门框边笑得难以自抑的司行宴,低哑的笑声直达叶秋生耳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今天手就是有点痒,不打个人不舒服!」 叶秋生挽起袖子,抓了根木棒就追了出去。 wap. /131/131623/31042813.html 第122章 都跟有自闭症一样 跑出去十米开外就没什么亮光了,两侧都是干涸了的水田,夜空中零星闪闪,还有虫鸣鸟叫。 叶秋生抡动手臂,木棍直接飞出去砸在司行宴的后脑勺上,他往前栽了下。 「哈哈哈。」 得逞的笑声回荡在乡野。 嘴还没得来的及合拢,突然一只臂膀按在她后背上,一仰头刚好落到某人嘴中。 唇瓣被轻允了两下。 叶秋生还没楞过神,司行宴的俊脸先离开了,「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跑。」 叶秋生迅速转身,长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眼看就要趴地上了。 「啊——」 司行宴长臂一挥,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捞了回来,细软的腰在他手上软弱无骨,叶秋生一下撞上他胸膛。 他却低头下来埋在她颈肩,温热的脸贴着她的脖子,暧昧横生,他抵笑,「跑啊,怎么不跑了。」 叶秋生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的脸怎么那么烫,她的脸现在也很烫啊。 一狠心一跺脚,精准踩到他的小拇指,「滚吧色狼。」 「嘶。」他手臂一松,她一顿下,跟抹烟一样滑走了。 司行宴盯着那芊瘦的身影,暗自发笑。 晚上闹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收拾好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 「我们只有两个房间,六个人,这怎么睡?」 这里是农村,没有宾馆旅店,何况这里还在山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宿了。 叶秋生提议,「不是三个男生,三个女生嘛,挤挤总行的吧。」 赵烨,司行宴,「反对。」 「你们男生就是矫情啊。」 楚禾直接去收拾床了,赵烨没抓住。 两边都换上了崭新的床单。 男生那边因为长腿无处安放,竖着睡不太行,只有横着睡了,半条腿都在外边。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天花板。 于是司行宴发挥他的钞能力,「钟九,立刻打电话,送张床过来。」 「两张。」赵烨补充道。 得,他们都要单独睡,跟谁愿意和他们挤一样。 床来了,但是还有个问题。 「这嗡嗡嗡的到底是什么啊!」 赵烨已经第二次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了。 「赵公子,赵大少爷,你不知道蚊子嘛?啧啧。」 可算让钟九逮到了机会,一脸神气。 赵烨一个枕头就甩到床底下,「都被你懂完了。」 「大狗还得看主人呢,赵烨,收着点。」 司行宴一个人得意的翘起二郎腿,躺在有窗帘的大床里,旁边两个人则是个上下铺。 赵烨一看着司行宴火更大了,冲钟九骂到,「你到底会不会办事啊,办事能力那么差,你们司氏真的没问题嘛?」 钟九接过赵烨砸下来的枕头,把它往自己后背垫,有些舒适的说道,「将就下吧赵公子,这里摆不下别的床了。」 就弹丸之地,还想一个人一张床,做梦呢,能满足那个祖宗就不错了。 「还给我!」赵烨恶狠狠的盯着床下的人。 他没枕头了! 枕头也每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买床的时候不买枕头! 钟九真不行! 女生这边就没这么轻松惬意了。 司行宴买床的动静叶秋生是听到了,虽然她觉得大半夜的让人工作很不道德,但是她也很想! 叶秋生双手叉腰,「那个,我睡 中间?将就一下?」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管你。」 楚禾嘴都要拽到另一边去了,眼睛一直往天上飘,怎么也不看她们那边。 得,楚禾一秒现原形。 叶秋生将床铺好,规规矩矩的划了三个区域出来,然后心满意足的自己趟在了中间。 她把自己裹得跟个蝉蛹一样。 却不想这两人一上床硬是一点缝隙也不留的给她挤过来。 「我说两位祖宗,我连个放手的地的没有了。」 真像那个表情包,生活的局促。 楚禾烦躁得来滚过来滚过去的,自己来回转圈。 她埋在枕头里的头,骤然抬起,「冯子俞,你图啥啊?你又嫁不进赵家。」 叶秋生心如死灰,「楚禾,收着点。」 冯子俞沉默一秒,在心里不断劝说自己,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口无遮拦的一个人,和她计较丢了自己的风度。 可还是忍不下去。 冯子俞直接坐起来了,「楚禾,你一定要以这种方式看人嘛?」 叶秋生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 楚禾不甘示弱,坐起来直接伸着手指指过去了,「什么看人?我看你需要用什么方式,我说实话你还听不得了。」 冯子俞一掌拍掉楚禾在她面前指划的手指,「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凭什么那么说我!」 叶秋生有点没扛住往后仰了下。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装得可怜兮兮的,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这种人我见过了。」 楚禾挺起胸膛,嘴都要贴到冯子俞面前得吧得了。 「什么人?我什么人?」 冯子俞这样温柔的人也想要动手了,她伸手去抓楚禾。 楚禾也要动手。 叶秋生及时按住两个人的肩膀,她才是被吓得最厉害的那个人。 「停!我说停——」 她简直气沉丹田的发出一声怒吼。 这一声下来。 不仅着两人安静了,隔壁的男生宿舍也安静了。 ...... 但很显然,她们两只是没说话了,情绪却不减半分。 冯子俞直愣愣得盯着楚禾的眼,自己却湿了眼眶。 她什么人?什么人,她是老是被人捉弄陷害的人! 她是总受人看不起的人! 她是多年习舞,好不容易有一技之长,被人逼着放弃的人...... 楚禾却气焰有些熄灭,她舔了舔唇,提着被子,一下钻进去,盖住了自己。 叶秋生无奈的叹叹气,她拍拍冯子俞的肩膀,「睡吧,别跟她计较。」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楚禾这个人说话说急眼了就是这样的。 楚禾那边躺着也不好受。 这些年她给自己加上了厚厚的壳,以为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其实那些都是刺,动不动就会竖起,去扎别人一下。 她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做是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行为。 赵烨隔着两堵墙都被吼蒙了。 「什么情况?」 司行宴被吵得也是辗转反侧,「还问?你不清楚?」 赵烨不知道怎么的,翻身下床,还以为他要去劝架。 结果他掀开床纱,从背后去抱司行宴,「我怕。」 司行宴直接一肘子狠狠的往他心肺戳去,「你怕个屁,滚。」 「咳咳。」 赵烨用手抵在唇上,猛咳了两下, 仰头看着天花板叹息,「没人味儿的家伙儿。」 司行宴一脚给他踢到床底下,「离爷远点。」 总之这一夜,还是安安稳稳的睡过去了。 不太平的第二天,是从一群人的早起开始。 乡下晨间是异常的冰冷,睡在中间的叶秋生还好,床边的楚禾已经冰手冰脚的,疯狂往她身边挤。 叶秋生不耐烦的转动了下身体,「楚禾,你别跟个蛆一样。」 楚禾悄悄掀起叶秋生衣服的一角,将冷冰冰的手掌贴了过去。 「啊——」 杀鸡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紧接着是个杯子砸门的声音。 男生和女生的卧室是门对门,不用猜也知道是对面扔的。 「楚禾!」 叶秋生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坐了起来,一掀开被子,「都别想睡了!」 楚禾可怜巴巴的缩在床脚望向她。 遭受无妄之灾的冯子俞揉着眼睛,盯着个蜂窝头坐了起来。 「是不是该做早饭了?」 叶秋生的起床气瞬间定满头顶,「伺候他们干嘛啊,谁吃谁做。」 冯子俞一副习惯的表情,认栽下床,往厨房走去。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一张圆桌支在了院子中央。 叶秋生拿着碗筷出来,「屋里面那个小木桌有点挤了,大家将就一下。」 「哪里啊小姐,这跟度假似的。」 钟九一个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是并没人理他。 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坐在板凳上灵魂出走,玩手机的玩手机。 钟九自己干笑两声,伸个懒腰接着说,「瞅瞅这空气新鲜得,我多吸两口都怕晕倒,就没吸过那么有氧的。」 叶秋生瞅了他两眼,也没打算接话,转身去厨房端东西了。 他瘪瘪嘴,自己就安静下来了,独自嘟囔,「这一个二个的都跟有自闭症一样。」 几盘小笼包,加点咸菜,一人分了半碗粥,这都是昨天冯子俞买来放在家的,当时没想到能来那么多人。 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只小虫子,楚禾喝了口之后差点吐出来,司行宴和赵烨直接不打算喝了。 叶秋生盯着他两,淡定的端起粥来喝了一口,「惯的。」 楚禾吃完早饭连忙冲去厕所,那是一道棕土色的木门,一推就开了。 「有人,别来!」 「啊——」 楚禾捂着眼睛把门拉了回来。 「你为什么不锁门!这是甩流氓嘛!」 「我丢,你怎么不问问叶秋生为什么门锁是坏的。」 那边冯子俞出完饭准备去派出所一趟,叶秋生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是说,阿姨消失了,然后你去报警了?」 「对,我现在还要去警局一趟。」 可是段阿姨明明已经去世了,警局那边为什么没有直说?还是说警局也不知道这件事。 叶秋生绻起手指,掐掐指节,「那你先去吧,我等你回来有话要告诉你。」 叶秋生还是有些难以开口,她可能得先做点心里预设。 wap. /131/131623/31042814.html 第123章 她没妈妈了 冯子俞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答应道,「好,那你等我回来,我先去问问。」 看着冯子俞的背影,叶秋生心里堵得慌。 手机不停的震动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一接通电话,就传来周阳慌张的声音。 「不好了老板,有人来截人,已经把人带走了,我们现在正在追。」 「什么!」 对方一直有在关注她的举动,可问题是人是司行宴那边找到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以防万一,叶秋生没有把人带到京城,而是直接亲自来了姑苏,就是怕路途出现意外,怎么还会。 「你们先追,我现在派人来,要活的!必须抓到。」 叶秋生将手机往包里一塞,就冲后面喊道,「钟九,开车!」 司行宴抓着叶秋生的手臂。 「你干什么?!」 叶秋生现在警惕性很高,向竖着刺的刺猬,谁靠近她都能扎他一身血。 「你是不是没脑子,就这么去?」 司行宴有些愠怒,眉心一皱,爽利的从外套里掏出个东西放进叶秋生手中。 随后拉着她一路狂奔,一跃上车。 不得不说,司行宴的反应极快,思维敏捷,是自己慌了阵脚了。 那么多年,参与这件事的那么多,这个人活了下来。 不对,对方明明可以直接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把他带走? 「司行宴,事情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 叶秋生脸色煞白,看向已经靠在椅背上,阂眼松懈的司行宴。 他的大掌握住叶秋生冰凉的手,「这件事有问题。」 那事情的关键节点是什么呢? 冯子俞来到警局之后,就感觉这里的氛围极其不正常。 安静得吓人,而且所有人都在规规矩矩的低头办事,多余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左顾右盼的走进一个走廊,推开一扇门。 不是警察。 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正中央。 冯子俞看得出来,她的收拾价值不菲,女人即使没有抬头睁眼看她,就是坐在那儿,便已经有了压迫感。 「你好,请问,这里的警察呢?」 冯子俞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妇人抬起头微微笑着,她背后一扇格子小床,窗里透出来些光洒在她丝绸般的衣服上。 「你进来坐坐吧,别害怕,我是有事找你。」 女人的声音并不尖锐,甚至有些缓慢的优雅。 冯子俞紧张的搓搓手,「什么事?要关门吗?」她侧过身去拉住门。 「关上吧,这里是警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有点话想说。」 女人和蔼的笑笑。 但是冯子俞早就被这群上等人搞得要分裂了,心里不禁发怵。 冯子俞坐在离女人两米的,对面办公桌旁。 今日是个好天气,不似平常的雾蒙蒙的,女人身旁是面窗子,窗台上有盆郁郁葱葱的盆栽,阳光成光柱般打在她身上。 「姑苏还是蛮好的,我第一次来,这里的确养人,姑娘们都生得漂亮。」 女人一手搭在桌子上,美甲片细长,有些圆润的手被保养得很好,白嫩无瑕。 「是吗?太太不是姑苏人,是从京城来的吗?」 冯子俞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了。 问题是她也没心情和她细聊什么,心不在焉的搭着话。 「是啊,但是看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女人拿起份文件,自己瞅了两眼,又伸手递了出去,「这个,应该是你来警局想知道的吧。」 冯子俞目光一转,顺手接过来,在看了第一页后,心脏就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 她把目光猛得朝向对面的妇人。 而她只是清淡的回了句,「看完。」 冯子俞哆哆嗦嗦的多翻了两页,不敢细看,仅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就感觉心脏都一张无形的手抓得死死的。 死亡鉴定报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她拼命想压制住自己发抖的手,但是不行,就是不由自主的在抖。 抖到她没有办法继续翻看,没有办法拿住东西,她差滴啊把文件撕裂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 「为什么!」 她站起来冲妇人怒吼。 「谁干的!谁!」 只有更加激烈的情绪可以掩盖住她所有的无助。 什么意思?她没妈妈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警察不说?」 冯子俞发现即便想声嘶力竭,也使不上力气了,嘴唇一直在哆嗦。 她现在只想找个房间把自己关进去,她好想逃避这里的一切。 妇人的脸上出现一丝的哀痛,她低眸,「哎,这个事,是有人不让说的,我也是偶然得知。先告诉你,我的身份吧。」 「我是楚禾的妈妈。」 「你干的?!」 冯子俞觉得自己满腔的情绪无处释放,就想找个人好好质问清楚。 「孩子,不是我啊,是我,我会和你说吗?是比我更厉害的人,而且你母亲,你母亲是因为......」 楚夫人开始装可怜,欲言又止的暗示难以启齿。 「说,你说清楚,说啊——」 「因为叶秋生!」 楚夫人快速的说出真相。 冯子俞的大脑一滞,缓慢的开始摇头,「不,不对,不是。」 「她为什么?她不会的,我妈妈养了她三年,我妈妈养了她三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妈妈,她可能早死了,当时,当时叶如闻惨死,没有人管她......你是在挑拨吗?」 冯子俞的眼眶里突然续上的泪水。 好接上了什么源头一样。 楚夫人缓缓道来真相。 「当时叶如闻的死,你妈妈知道些真相,一直隐藏了很多年,前段时间叶秋生回来,你妈妈来了京城。」 「当时是她的病复发了,住进了医院,叶秋生去看了她,好像也问了点当年的事。就得罪了点不该得罪的人,这才没活下去。」 楚夫人观察着冯子俞的反应,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反正得罪了挺厉害的人吧,这件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我以为叶秋生都和你说了,但是前两天你来报警,我才知道,你原来不知道。」 楚夫人把无辜,善良,乐于助人的姿态,拿捏得很好。 冯子俞呆在了原地。 好像一个字也没蹦进大脑,又好像一串字符拼命的在往脑子里钻。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那个站在院子里笑着等她放学回家吃饭的女人。 她戴着个围裙,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放学啦?怎么那么晚,是不是又被留堂了?」 她还是摇头,「不,不,得罪了谁?你为什么要和我说?你为什么?如果我妈妈死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告诉我?你今天和我说这些,你目的是什么?」 巨大的 信息量让她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半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她早该觉得不对劲的,她早该啊!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虑。叶秋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别太信她,楚禾也是你的一个情敌,你一个人,谁也对付不了,你肯定不想你妈妈白死吧?」 「你不是楚禾的妈妈?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她们?」 冯子俞冷笑两声,跌坐在后面沙发上。 双手即便不用力,也依旧是不停的颤抖,她好难受,却觉得好闷,闷得来喘不过气。 「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没有!这些事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楚夫人没人着急,也没有奋力劝说她,而是心平气和的道。 「我不是楚禾的亲生母亲,她是私生女,她凭什么能嫁给赵烨?我知道你喜欢赵烨,我可以帮你。」 那个烦人的私生子,二十多年了平平无奇的,好不容易给养废了,现在却有点姿色了,这让她不得不感到危机。 「你想想看,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不是因为叶秋生,她会被人暗下杀手嘛?那份资料你也看见了,非正常死亡。没有人,有理由杀害你妈妈,如果她不是和叶如闻和叶秋生有什么关系,你们就是普通人,谁会对你们下手。」 「你要说我挑拨,我也无法辩驳,但事情确实是这样,看样子你和叶秋生关系还是挺好的,她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你说,你猜她为什么瞒你?不就是心虚嘛,你要是还能和叶秋生做姐妹,那我也是佩服至极。」 冯子俞双手抱头,将自己裹成一团,她好想屏蔽掉楚夫人所有的声音,但是房间好安静啊,她的那些话又清晰又沉重,像阵风刮进了耳朵,「你说的是真的嘛?」 「我可不逼你,但是我觉得是个人都应该知道怎么做选择。你可以直接去问她,你们那么好的姐妹,她肯定「知无不言」,这是我的名片,拿好。」 楚夫人将用大拇指和中指捻起名片,轻轻往桌上一搁,在名片上点了两下。 她提着包,缓步走出了警局。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仇恨,真是半点反击也不做? 一个无父无母,在京城接了个小角色,就想从此立足? 楚夫人是算准了冯子俞的骨气,拿捏住了她每一寸心思。 冯子俞将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着眼睛,无神的呆滞着。 半晌,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像是一榔头突然砸来,给她锤麻了。 过了许久,一滴泪珠从眼底滑出。 滑着滑着的就没了。 然后她吭气一声,整个胸腔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将头迈进臂环里。 眼泪放匝,理智些许回归。 她没有妈妈了,她还没有出嫁,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人生节点。 再也没有人唠叨,再也没有人等她回家了,她还不会做饭,可是妈妈的菜也吃不到了。 怎么会还会有人把她当成宝贝,不会了。 那个中年妇女,从此只能在梦境中相见,此生再无碰面的可能,而今生母女情分,到此,戛然而止。 祝你,到了那个世界快乐,妈妈。 对不起,这次我不犟嘴。 wap. /131/131623/31057356.html 第124章 他一定要好好活着 周阳在那个人身上安了定位,所以一路都能追踪到。 叶秋生已经嗅到阴谋的味道。 「司行宴,这次我带人去,你在外面负责接应和救援。」 叶秋生将枪握紧。 车头越往里走越是荒芜,前面马上就要进到深山了,从此只有山路,没有大道,他们是要上山的。 上山之后危险可就多多了,山里地形崎岖,别人肯定提前有埋伏。 搞不好...... 搞不好就是要送命的。 「不行,我带人去,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司行宴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瘫在那里,眼底一片冰凉,瞳孔幽森。 「你pu我?」 「......」 可不是嘛,虽然叶秋生明白他的意思,司行宴这个人本就自视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司行宴,我说真的,我如果能见到那个人,我有话当面问他,你去没有用。」 叶秋生柔软的手搭在司行宴的臂膀上,目光带着些许祈求,祈求他别在这个时候跟她犯倔。 司行宴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那些话那么重要吗?不听到就会死是不是?」 叶秋生目光一滞,凝视着司行宴,顿了一秒,她的指尖有些发凉。 「司行宴,很重要。你知道叶如闻死在我眼前吗?她生养我一场,我没有什么能为她做的。」 司行宴眼睑往下垂了半分,神色冰凉,令人滲得慌。 他的食指在唇上轻轻滑动两下,然后笑了,「叶秋生,你是真觉得我很在意你的生死了?」 叶秋生抿唇,红唇张了张,「我没这么觉得。」 手掌彻底凉了下来,她吐了口气,转过身看向窗外,马上就到了。 几辆武装严密的越野车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冬天总是黑得很快,天色已暗,云雾重新缭绕着磅礴的大山。 这座山沟壑纵横,起伏很大,树林密布,山势陡峻,果然选得很好。 叶秋生现在能确定的是,人一定没有死。 因为这个人是引叶秋生出来的人,没见到叶秋生之前他不会死,所以叶秋生不能轻易露面。 叶秋生握紧枪,一跃而下。 紧随她的有钟九。 钟九从车的一侧绕过来,递给她个东西。 「小姐,这是信号弹,紧急情况一定要用,我会一步不离的跟着你。」 叶秋生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如果拒绝了,这山,她今天是真的就上不了了。 于是收了下,「谢谢钟特助,你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主。」 叶秋生不想司行宴跟来就是因为,她总不能让司行宴陪她送死吧。 她怎么能拉着那样一个天之骄子,一起葬身丛林。 司行宴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就算真的有意外,也不会用这个东西的。 叶秋生在上山之前,就把自己和司行宴的人装束成一样的,同样戴上口罩。. 让人不好分辨,这本就的冬夜,山林里根本看不清。 这样对方无法确定谁是叶秋生,不会贸然对那个男人下手。 叶秋生混迹在阿尔法部队的人之中。 周阳已在山底下潜伏好,他背靠一颗参天大树。 「董哲的位置没有动了,大概是在山顶上。有两种情况,一是对方把他绑在了一处固定位置,二是对方发现了定位器。」 叶秋生看了眼手机信号,果然没有信号了,但是 那个定位器是内部网络。 「定位器肯定发现了,对方不是傻的,会检查这些的。这座山是什么情况?」 一群人,四分五落的在躲在各处草丛里,观察着一草一木的动静。 没有聚集在一起,成为焦点。 「从卫星图还有各方信息来看,山顶有个破败的庙宇,那里比较好放人。」 「刚才有人去侦查了下地形,有条小路可以上山,但是小路没有掩护,太明显了。」 叶秋生心中多少有点着落了。 「那下山的路呢,他们的退路在哪儿?」 他们不可能只把叶秋生引来,不给自己留有退路,除非...... 她一问,周阳才想起来,本来没注意这件事的,「有,在庙宇后方,连接着另一座山,不能直接下山。」 叶秋生稍微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不给自己留退路,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叶秋生决一死战,一定要她的命了。 这下叶秋生暂时可以确定,不发生意外的话,可能,不会死。 「这样,你和钟九,各带一队人,一个走前面的小路,一个跟我去后方绕,前方的人给多一点,尽量以拖延时间为主,见到对方的人直接开枪,然后周旋。」 周阳这一刻多少有些佩服叶秋生,临危不乱也不惧。 「我跟你走。」 周阳带着一小队的人,弓着腰,从草丛中谨慎穿过。 钟九得知消息的时候,叶秋生已经跑了,他暗道遭了,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姐的,怎么人还突然没了。 年终奖over了。 但是也没办法。 只有硬着头皮带着手底下的人往上走,只盼能多清理些人,好让他们能成功。 一个穿着紧身服,手脚麻利的小厮跑进庙里。 「组长,我们的人没有看见叶秋生。」 组长愕然的转过身,「没来?」 小厮挠挠头,「不是,我们看见她出发了,也可能是山林里树木太多,夜色太黑了,没看清。」 组长眯眼骤怒,「那就看清了再来报!」 「诶诶,好。」 小厮一拱手,弯着腰跑了出去。 组长突然蹲下,抬起男人的下颌,「看来还要多留你些时日,你还是有点好使,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了,她还要查。」 这个叶秋生,要她命也不成。 真不知道她最后能落得个什么下场,苦心积虑那么多年,她居然还没疯。 钟九非常卖力的营造出了一种奋不顾身的感觉。 看见人,他就开枪,随后躲进小山包里。 一时对方无法靠近,他们也无法前进。 山里刮起了几阵大风,风声呼啸着,在山谷间穿荡,偶尔有几滴小水滴落在脸上。 钟九一抹脸,「这是,要下雨了?」 南方难下雪,雪粒子往往落下都化成了水。 叶秋生带着一行人绕到了大山背后,这是视线盲区,从高处很难看清山脚下,除非对方的人就在面前盯着他们。 叶秋生计算着时间,从小路上山需要多久,而他们需要同时到达。 一行人都是有负重越野经验的人,爬起山来很快。 只是这突然飘起的斜雨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啊。 「老板,这雨,可太不巧了,有点麻烦。」 「是啊,雨里爬山,视线和脚步都会受阻,体能上也是很大的消耗。」 可是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雨点 子将每个人淋得透透的,偏偏每个人都还面不改色的。 脚丫子在泥潭里,深进浅出,灌木丛划过裤腿,一片草地被辗成了泥。 空气中泥土的腥味格外突出。 冬天淋雨,寒意彻骨,也就是比谁更能抗了。 叶秋生突然想到那天司行宴背着她过雪地。 那天的林子比这里要大些,那雪更冰一点,可是一点也不冷,她把手放在司行宴的脖子上取暖。 「老板小心!」 叶秋生滑了一跤,周阳连忙拽住她的手臂。 「我没事,走神了。」 雨越下越大,视线有些模糊,这雨从头灌到脚,淋得彻底。 难为的是在正面打掩护的人。 那些人毫不留情,向钟九一行人猛攻。 原地炸起好几朵烟云,硝烟弥漫,空气中火药味儿浓重。 枪声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红光照亮了半边天。 下属拉着钟九躲在山沟下,脸上布满了沟壑,「特助,我们还上吗?继续上山吗?」 钟九想,不能再拖了,不然小姐他们到了山上,没有人支援,他们得上山。 「上,冲出去!」 钟九举起枪一挥,一行人一下从草丛中冒头开火。 打得对面猝不及防,节节后退。 「怎么辣么多人啊老大!」 有个队员被这阵势有些吓到了,他们观察到的不是这样的啊。 「找叶秋生啊!昏什么昏,一个二个的!」 刚才去汇报的那个小厮直接站在斜坡上拿起机关枪,对着下方的一片进行扫射,「哒哒哒。」 火光耀眼,枪声连绵。 「卧槽,什么年代了,对方怎么想得出来。」 没一会儿钟九这边就倒下了几个,血红色的水顺着山坡往下流。 有的人也没能留下,倒下后直接沿着坡面滚了下去。 画面刺眼,看在同队的人眼里一阵心痛,这是活生生的人啊。 「老大,没看见女人啊——」 他们队员将对方包围一圈,又利用地势和火光的,怎么也看不到一个女人呢。 小厮暗道,没来嘛?不会啊。 「往后撤撤,把他们人全部引出来。」 真就是不信邪了。 山雨下得正起劲,所有人的头发都湿湿垮垮的贴在脸上,五官愤怒扭曲,一个个显得面目可憎。 对方一松手,钟九瞬间抓住时机。 「上!火力压制,一个不留!」 他举起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接着一行人如疯狗一般的向上跑,速度极快,子弹不停射出。 直逼得对面往后退。 「他娘的,别只跑啊,看人!人!」 领队的小厮命令完后,跑得最麻利,一个劲往后躲去,他得回去汇报。 钟九发现了那个领队的人。 那个人由于往后跑得比较快,已经撤出了围着保护他的那些人堆里,落了单。 钟九当下决定,要去抓住这个人。 wap. /131/131623/31081561.html 第125章 她真是胆子大得很 于是横着这个山坡加快步伐的跑,半圆式包抄,得比对方快,挡在他面前。 还好山野宽阔,最不缺的就是路,怎么走都能走。 叶秋生和周阳总算到达了庙宇后方。 他们在树林中,依山势顺着趴下,离庙宇大概一百米的样子。 庙宇附近有人监视,但是人数不多,视野所能及的范围内有五个,大概大部分人在前方。 问题的关键是,董哲在里面,那里面肯定也有人,如果硬闯,对方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那不行。 只能等待钟九已经带人杀到前方来了,前方一片混乱,没了防备,他们才能从后方杀进。 这个山爬得所有人都疲惫异常,此时将近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小时。 冬夜的雨冰冷刺骨,时不时的狂风大作。 尽管雨水唰唰响,还是能听见前方震耳欲聋的声音。 有严重低血糖的叶秋生已经开始耳鸣眩晕,可是她强撑着意志,眼皮越来越沉重。 钟九,你要快点啊,你快点出来...... 钟九带人直接逼近小厮。 当小厮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钟九先他一步举枪。 「啪啪——」 对方双腿直直跪下,上半身坚挺,痛得说不出话来。 「啊——」 因为队长折在了钟九手中,半山腰的人群龙无首,特别好攻破。 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停止射击,直接往回跑。 钟九也带人往坡上去。 小姐,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年终奖没了可还行,要有点好歹,赔不起啊。 组长也慢慢反应过来。 「不对,叶秋生没有露面,司行宴没有出现,来了个钟九。」 他一把刀轻轻划过董哲的脖子,刀口临近大动脉,就差那么些,脖子的细小的痛感传入大脑,让人神经紧绷。 「是你的价值不够,还是说我被他们耍了呢?」 董哲吓得一身都在发软,眼睛直盯着刀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有人想死。 当初逃过一劫,苟活了那么多年,生活都慢慢走上正轨,谁愿意在这个时候死啊。 「你留着我,她这次不来,总会要来的,留着,留着还有用的。」 董哲卑微的祈求着。 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如果是当初让他死,那是组织的吩咐,他一定会去,因为那是他的任务。 可是他活下来了,当年那么多人不在了,他还在,就不能死。 「你都知道些什么?」组长问到。 「我不知道啊,当年真的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我能知道什么啊,我只是在名单里。」 当年的人员构成复杂,还真说不清,但是那么多人,又没办法一下全「消失」。 「组长!组长!人已经冲上来了,怎么办?」 门口巡逻的冲了进来。 一声凌厉的质询,「叶秋生呢?在吗?」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巡逻的气势也有些减弱,「没有女生。」 带队的组长不信了,一拳锤在地上,地上留下了骨节的血印,他非要亲自出去看看! 在他迈出大门没走几步,庙里的破窗就翻身进来一个人。 董哲傻眼了。 他顿时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是谁?是救我的还是......」 「你该知道,我是所有人里,最想你活着的人。」 叶秋生掰正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 睛。 「听着,我知道你有妻儿,我不一定保证你能活着回去,我尽力。」 董哲迷茫的看向叶秋生。 「现在时间紧急,我问你的问题你快速回答我,你的妻儿我会照顾好,我不会让人伤害他们。」 叶秋生动作快速的去解董哲身上的麻绳。 董哲反而犹疑起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这个时候担心这个?」 叶秋生真想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啪啪——」 「一个也别留!」 听着门口的打斗声,叶秋生就知道他们已经正面碰上了。 叶秋生火一下噌的就点着了,「你说啊!叶如闻是怎么死的——」 「我......」 说到这,董哲好像有些内疚得无法开口。 叶秋生真想拿一榔头给他敲去。 叶秋生平稳下来气息,紧抓着董哲的肩膀,越发用力。 「我知道你和叶如闻的关系,最开始我也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还活着,因为你的价值和别人不一样。」 「可我不信,我不信你一点也不内疚,我不信你毫无悔意,我不信你不难过,你怎么能啊。」 叶秋生红了眼,越说越无奈,「你说话啊——」 董哲这个老男人哆嗦了下唇,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瞳孔。 「啪——」 「他说不了了。」 从窗边又滚进来个身影。 「叶秋生,你还是来了。」 组长有些得意的看着眼前跪坐一团的人。 叶秋生摸了下董哲的后背,感到温热的黏腻触感,大喊一声,「董哲——」 为什么! 这个把戏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要用多少人的生命来填! 叶秋生紧攥着枪把,食指僵硬,对准了男人的头,「周阳呢?!窗外的那个男人呢?!」 「噗,不堪一击的男人。」 组长微笑着蹲下身子来。 叶秋生不管不顾的朝他猛的开枪,尽管她知道她如果动手了,对方肯定会杀了她,可她不管了。 这一刻心痛和绝望如浪潮般将她淹没,以至于她没有准确射击。 对方一个翻滚到她面前。 一根针管扎进她的身体。 又来了是么? 他快速将液体注射完毕。 「组长——快跑——」 手下人嘹亮的呼叫,从外面准确无误的传进带队组长的耳朵。 他知道他没办法做更多事了,可是做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 他点燃了庙里事先准备好的火把。 「小秋生,再见。」 他的火把往香火台一扔。 火光瞬间连成一片。 他事先在寺庙里倒了油! 不用一分钟,整个庙子都在冒烟,火红得,远方乍一看,像个火球一般。 装死的董哲,这时发出一点声音来。 「你是......秋生小姐......」 这个称号,真让人泪目。 叶秋生握紧他的手,「我是!我是!」 此时整个庙子全部被火焰包围,就连天公也是作美的,雨也渐停。 根本出不去了,没有机会了,大家都得死在这儿。 叶秋生觉得有一点可悲,她还有很多仇恨没能放下。 这漫天的烟雾,灼人的焰火, 已经快要她的命。 「秋生小姐......别哭,我,确实,内疚。」 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董哲哭了。 叶秋生这时有的是耐心听他说话了。 都是将死之人,其言都善。 也不知道是这厚重浓稠的烟雾熏得人眼睛疼,还是死亡的威胁太过严厉。 两个人泪流不止的喘息着。 就在董哲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叶秋生——」 本就着火的大门一下被人踹开。 一个顷长的身影骤然出现。 火苗往他脸上扑打,他站在一团浓雾中,背靠火光。 带来了希望。 「你怎么来了?火那么大,你小心......」 司行宴蹲下拽住叶秋生的手就要拉她离开。 「不!司行宴,我要听他说完。」 叶秋生的泪痕在火热中逐渐烤干,但是眸子的湿润是看得出来的。 司行宴顿住了手。 「如果你今天那么想死,那我就陪你死。」 叶秋生很感谢司行宴在每次她一意孤行的时候,都选择了支持。 「董哲,你说完。」 董哲看着司行宴的出现,笑了。 「小姐的故事太长了,我说不完的......我房间里有一封给她的信,你去找找......」 他口中的小姐,就是叶如闻。 可能意识到自己要撑不住了。 董哲选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对不起。」 董哲紧抓住叶秋生的手,突然松开,无力的五指敞着,可是双目依然愣愣的睁着。 叶秋生得到了一秒的平静。 她伸手盖在董哲的眼睛上,缓慢的抹了下去。 灼热的黑烟烫得她骨节发疼。 她扭头去看司行宴,司行宴只是静静注视着她,一双眼眸格外清凉,他扬起了唇。 「叶秋生,怎么办,这真要死在这儿了。」 他的声音在火焰把木桩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里,清澈又清晰。 叶秋生看向他身后那个门,已经被火焰包围,围得严严实实的。 「司行宴,你怎么进来的?」 她看见了他脸上手上烫伤的一块一块,有的地方起了点水泡,看着看着,她就流出来一滴眼泪。 可是还没有说出话来她就眼睛一闭,往后倒去。 司行宴健壮的长臂一伸,接住了她,咒骂了一声,「你还真打算「撒手人寰」!」 司行宴脱下外套盖在头顶上,一把抱起叶秋生,将她的脸捂在自己胸口。 顶着烈火,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疾驰如风。 还没完全失去意识,能有感知的叶秋生,即使用不上力气,也微微笑了出来。 一群队员在外扑火,看见司行宴后一阵震惊。 「大少,你没事......不,你有事。」 因为司行宴身上已经着火了。 司行宴一瞪,「扑火啊!」 接着赶来几个人用打湿的衣服一直拍打着火苗,三下五下扑熄了。 但是这不被烧伤是不可能的。 「大少,我们背小姐下山去吧?您受伤了。」 领队的长官开口询问到。 司行宴带人冲上山来,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他摆平的,因为钟九负伤无法完成使命。 但是没想到叶秋生竟然敢只身一 人冲潜进庙里去。 她真是胆子大得很! wap. /131/131623/31129847.html 第126章 一堵门隔开心与心 他可真没打算跟她玩命,又不是疯的,有的事情做到这已经仁至义尽了,看在她母亲的份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她。 可越是在底下坐着那股烦躁不安让他越加无所适从。 司行宴薄唇一掀,「不用,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视角掠过侧后方躺着的男人,「那个男人拖回部队找人单独医治。」 天边影影约约的有些亮光。 一场大战后,空气中还弥漫着些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整条山路稀稀疏疏的躺着些人体。 草地被践踏成了一团烂泥,挺立着的树干也中了不少枪。 司行宴的身体好像已经熟悉叶秋生的重量了,怎么走也累不了一样。 整条山路没有任何的捷径,只能靠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叶秋生无论什么时候去哪里,他都能把她带回家。 一条悠长,蜿蜒绵长的山路上,有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赶路的人,怀中的女子的长发自然的垂落,顺风飞舞。 叶秋生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一睁眼自己在长安居,怎么都到长安居了。 手上还插着针,挂着药瓶。 人呢? 她四下巡视,没看见人,她就心里发慌。 「小姐,小姐别乱动啊。」 张妈端着黑黑的中药从门口一进来,就看见叶秋生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她连忙把药放在床边上,去扶叶秋生。 「没事的张妈,我没受伤,不对,也不一定,医生怎么说?」 既然在输液,那医生肯定来过了。 张妈嗫嚅了一下嘴唇,改了话锋,「也没什么,小姐不是也说自己没受伤嘛,就是身子太虚了。」 叶秋生一看这副神情就知道出事了,但是她顾不上自己,连忙问道,「司行宴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大少,大少公司呢。」 张妈答得很快,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叶秋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不对劲,「我没受伤,可是他受伤了啊,他带人来救的我,我还看见他身上有烧伤,他怎么去公司了?」 张妈被叶秋生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又不敢细问。 大少确实有伤,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张妈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露着一丝的不好意思,「大少只说让我先照顾小姐,其他的我没问。」 是啊,张妈知道多了也是担心。 叶秋生摸摸张妈的手,「我没事的张妈,就是刚醒,我自己问司行宴,你不用管我了。」 张妈淡淡一笑,「我看着小姐把药喝了我再走吧。」 张妈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柜子上。 有些片段的记忆闪进叶秋生的脑子里。 她看着柜子上的东西,不自主的问道,「司行宴让吃的吗?」 她指的是糖。 张妈秒懂,「是啊,大少说喝完药要吃点甜的。」 叶秋生咕嘟咕嘟的抱着碗把药一口气灌进去了,然后慢慢剥开纸壳,一颗奶白色的圆柱体出现在她眼前。 她放进嘴中,一丝甜萦绕舌尖,瞬间盖过中药的苦涩味。 张妈笑笑,把碗收好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叶秋生拿出手机,原来都过去一天了。 她想了半天,先给司行宴打了个电话,没拨通? 叶秋生拿着手机有点茫然了。 他在干什么哇。 这边冯子俞却发来了消息,是要见叶秋生,给她发了个定位, 不是叶秋生原来买的房子。 她也回京城了。 叶秋生大概能猜到些,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有些惆怅,但是叶秋生也知道必须要面对。 于是下床挑了套运动装,再加了件大衣,背上了棕色的斜挎包,出门时脑子一阵眩晕快要站不住了,她立马蹲下身来缓缓。 当叶秋生敲开门,看见披头散发,眼底乌青,眼皮发肿的冯子俞时,悄悄吸了两口凉气。 「进来吧。」 声音平静得有些反常,不见任何的情绪。 叶秋生将门带拢,跟她后面,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还要我先问你?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冯子俞突然转过身面对叶秋生,声音也陡然大了起来。 她们两差不多高,机会是平视,可一向柔弱的冯子俞今天添了分戾气。 「我当然是想和你说的,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是当时你有很多事,我想让你的工作和生活先走上正轨了再说。」 叶秋生眼神真挚,但还是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没敢直接敢这件事情说出来,真的说不出来,跟千斤重一样。 「所以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你想让我怪都怪不了你是不是?」 叶秋生不站在她眼前时,她有一堆话还质问。 可是站在她眼前了,她却觉得一股委屈,没办法质问她。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什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太不了解你了叶秋生!」 冯子俞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没办法好好的站在叶秋生面前,她在客厅转了一圈,两只手抱着头。 她想说什么来着。 叶秋生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看向另一侧,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止不住的抖起来。 另一侧响起冯子俞哽咽的声音。 「叶秋生,你八岁母亲去世。是我们家收留了你,给你吃,给你穿,带你上学,从来没有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苛待你。」 她吸吸鼻涕。 「你来我们家的时候,带来了一大笔钱,因为这笔钱,我爸爸拿了这笔钱和别的女人私奔了。」 突然痛哭出声来。 「我真的,真的很感激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你愿意来京城找人救她,如果,如果说你真的要什么回报,我可以还的啊。」 她冲到叶秋生面前,抓住叶秋生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她。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全世界只有你妈妈的死重要是嘛!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非要问这件事是不是!」 冯子俞睚眦欲裂的盯着叶秋生。 叶秋生回过头,宛如真有人拿着针在她心上扎针,那种刺痛,「小俞,你怎么知道是和叶如闻有关,谁告诉你的?」 警察绝对不知道这些。 冯子俞叹了口气。 「叶秋生,真是我们家养了个白眼儿狼,我因为你,整个家都没了!没了!」 冯子俞吼着吼着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此时两个人都十分窒息。 那满满的难过,翻江倒海的将两个人淹没。 叶秋生咬着唇,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的。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杀人灭口,她已经尽力想去避免了。 「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你求我们家收留你,我们都很喜欢你,我好心疼你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妈妈了。」 「叶秋生,我 也没有妈妈了——」 「你是把你身边的人都逼死嘛!你非要问过去那些事嘛!」 冯子俞一掌一掌的将叶秋生往后推,叶秋生不停的往后踉跄,差点被掀翻在地。 叶秋生一开口嗓音哑得要命,「不是......小俞,我没有这个意思,很多事情我不想这样,我没想过会这样......」 冯子俞直接开门把叶秋生丢了出去,一双红眼跟兔子一样,从来没有那么坚决肯定过,她怔怔的站那儿。 「叶秋生,我很替你难过,但是我.....」 她一下哽咽住了,一些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内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她吸了两口气。 「但是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怎么办嘛。叶秋生啊,我妈妈养了你三年,三年时间——」 她一下扶着门框跌坐在地上,抱着门框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刚刚会走路,你连句话都不会和陌生人说,总是躲在阿姨身后。」 「秋生,这世间有很多的情感,不是只有仇恨的,我希望你能感受更多更美的情感......」 就哪怕,哪怕母亲的死和叶秋生扯上关联,她现在除了恨和悲痛外,她居然还心疼她,但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做朋友了。 她一想到自己再也见到自己的妈妈了,这辈子那么长,她再也没有机会了,那种痛,追悔莫及,就已经把叶秋生推得好远了。 叶秋生感觉自己一口气要上不来,整个脑子都闷得慌,她伸出手想去触摸冯子俞。. 冯子俞却一把推开门,「啪嗒」门一下迎面而来,关得紧紧的。 一堵门彻底隔开心与心的距离。 叶秋生摸着洁白的门面缓缓蹲了下来。 啜泣一声,眼泪顺着就往下流。 八岁生日那天,满身血污的小叶秋生,敲开了邻居家的门。 「阿姨,阿姨我妈妈死了,呜呜呜呜——」 她举起两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悬在空中,大嘴一张,哭声断断续续,时时抽泣。 段阿姨一下将她抱在怀中,完全没有被吓到,蹲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小秋生?」 「妈妈,妈妈没了——」 叶秋生靠在段阿姨的肩头,哭得一直在抖。 隔壁来了很多警察,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当时就担心孩子来着。 段阿姨拍拍她的背,「妈妈没了小秋生也要好好活着啊,段阿姨永远要秋生,秋生来和段阿姨一起生活吧。」 画面一转,是段阿姨在病床上,插着各种仪器。 她虚弱的张了张口。 wap. /131/131623/31129848.html 第127章 真相有很多种 叶秋生立即俯身下去听,「阿姨没事,你慢慢说,我可以听得见。」 「秋生......小俞,小俞我可能没办法,看着她结婚生子了,还有你,我有一点......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段阿姨双眼一闭又昏迷过去了。 叶秋生叹了口气,好像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但是段阿姨也不让说。 慢慢思绪断掉。 叶秋生觉得自己吸不上空气,全身发冷,像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咬她。 她使劲晃晃脑袋。 不行,天旋地转的。 她从慌乱的在身上胡乱乱摸,摸半天摸到了手机,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屏幕。 不行,看不见啊。 叶秋生重重的拍拍门,无人响应,而她每用力一下就是在消耗氧气,四肢逐渐软弱无力。 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一片昏花,这个头就要栽倒地下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后躺着,有一下没一下的靠着门呼吸着。 全身紧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凭意志力死撑。 她没空去想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觉得的缺氧的感觉仿佛濒临死亡,骨子里酥酥麻麻的,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浑身发冷。 一个力道拉起她的身体,她看不清,但个子很高,好像是个男生。 「放开我......」 叶秋生虚虚发出几个音节却迷糊得眼睛都睁不开。 直到被人背到背上,她闻见了那股熟悉的沉香气息,她一下安心的失去意识。 随便吧,接下来发生什么都随便吧。 叶秋生又睡了个昏天黑地。 总算是在夜晚醒了过来。 她醒来时一身冷汗,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啊。 叶秋生突然想到了在寺庙里被人注射的那根针管。 他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想起来有些后怕,下午时的症状怕是和那个药剂有关,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可是那种绝望她仍能清晰记起。 叶秋生扶着墙下了床,打开灯,一落地感觉双脚都不适应,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司行宴呢,为什么又不在,他在搞什么。 叶秋生拿起手机正准备骂人,却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吓得张大了嘴。 司行宴戒du? 怎么可能! 可是网友拍到他从戒毒所里拿着东西走了出来,那个身影,她一定不会看错的。 是司行宴在戒毒所的门口提着药出来的照片。 网络上的信息像把利刃,刺进了她的心房,将心脏切割得稀碎。 叶秋生颤栗不止的双手捧着手机就快拿不住了,他不会碰这个东西的,他不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去,他为什么要从那个地方出来! 她无力的跌坐到地上,在一片混黑中抱起了自己的头开始痛哭流涕,他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嘛,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媒体面前。 悲怆和惊愕涌上心头,她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立刻找到司行宴,于是连忙拨通司行宴的电话。 他没有接。 「为什么不接啊司行宴!你凭什么不接,你做这些是干嘛啊!」 叶秋生有些抓狂,接近疯狂的给他打电话。 「你接一个吧,接一个好不好,跟我说句话,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为什么要去拿药!」. 硕大的泪水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光亮的手机屏幕上。 一旦开了这个头,叶秋生的眼泪就止不住,「你干嘛一声不吭的就去拿药,不知道 大家就是等着你出错吗?你就等着吧,你等着吧,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她太害怕了,她司行宴出事比怕自己出事更重,因为司行宴那是站在山尖尖上的人。 他靠得从不是优越的身世,他有的一切就是他该有的,不能毁在了她身上。 她直接赤裸着双脚跑下楼。 「小姐,你干嘛去!药好了啊,去哪儿啊?」 张妈把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搁,汤药洒了半数出去,药草的愁苦瞬间充斥着大厅。 张妈在门口拉住了叶秋生,瞅见她赤红的眼,语气自觉软了下来,「您现在还生着病,不能这样出门的,有什么事情等大少回来再说吧。」 「张妈,你看新闻了吗?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张妈愣了一瞬,张口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知道对吧,他们都是胡说的,胡说的,他怎么会吸du的啊,他是可以证明清白的,他为什么不?」 叶秋生急哭,张妈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也是绞痛得难以言语,咬咬牙却只能说,「大少他有自己的打算吧,他从小就聪明什么事都有办法,我们没有他聪明,我们想不到的,小姐你喝药吧,这和你没关系。」 「不!有,和我有关系!」 关系大着去了,就是我,就是因为我,他的清白声誉都搭在了我身上。 张妈攥紧了她的手却不言不语,没有震惊,反而是心疼,她双眼略微眯起,连带着眉心紧凑。 叶秋生多久没看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了。 她将手抽了出来,「我解释不了这件事情,但是张妈,你相信我......」 「我相信。」 话还没说完,张妈就斩钉截铁的答到。 叶秋生只觉得所有情绪都升到了脑子,热气腾腾的往上冲,眼泪顺势而流。 「好......」 她低头转身跑了出去,这次张妈没有再拉着她。 张妈知道,有些事,只有自己面对,谁替她挡,谁替她谋划,都无用。 叶秋生一路上闻着那个香包的香味,心觉不对劲,车停时,她将香包塞进了抽屉里。 几脚油门,迅速就开到了司氏大厦,可是司氏大厦门口有很多人闹事,甚至还来了警察。 叶秋生急得直接把车往路边一停,冲进了人群,往里面挤,摩肩接踵。 「我要见司行宴!」 她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冲着门口的保镖喊道。 保镖看了她眼,没太在意,「你以为你想见就能见嘛,今天想见大少的人多了去了。」 这话惹得其他人不高兴了。 「好大的官威,他司行宴是干什么的那么拽,还见不得了,你们司氏的老板xidu,真是黑心企业。」 接连着几个人往司氏的大楼吐唾沫。 他们一些是股民,一些是用户,退货闹事的什么都有。 叶秋生吓得双手挡在胸前,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只知道拖农民工工资的企业会有这样的待遇,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轮到司氏呢。 她没想这样的,于是解释道,「大老板忙也很正常,要不我们先走了吧?」 叶秋生试图加入他们并且驱散他们。 结果当然是,不行! 「我今天就是来看警察抓他的!」 叶秋生诧异的看向旁边的妇人。 司行宴没招惹他们吧?还算是蛮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可为什么,他们的义愤填膺真的合理嘛。 钟九来门口遥遥望了眼,一眼就瞅见出众的叶秋生,保镖的保卫下缓 步走向叶秋生。 「小姐你怎么来了?」 叶秋生不敢抬眼接他的话,周围的人奇怪的瞅着他们两。 叶秋生低着头小声问道,「司行宴呢?在上面吗?」 「不在啊,大少不知道去哪了,小姐还有什么事嘛?」 钟九明显淡定得多,特助的心里承受能力都特别强。 叶秋生焦躁的思虑两秒,准备抬脚离开时。 一边带司行宴图像的海报被人泼了红色的油漆,仿佛的滚烫的油泼在了叶秋生心间。 「我呸,知道我们的缉毒警察有多艰辛吗?怎么还能做这种事,我们每年有多少的警察牺牲在这上面!有心吗!那都是用人命换来的!」 那位大爷白发苍苍,充满岁月感的脸上布满沟壑,睚眦欲裂。 叶秋生太懂他激动的心情了,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只是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大爷,我们可以不这么生气吗?真相还没有出来......」 「真相?真相会让我们看到?!那你说他去戒毒所拿药干嘛,什么事情需要他去那里拿药!如果最后调查出来说他是清白的,我不信!」 他大手一挥,语气坚决。 「怎么最后警方公布的真相您也不信吗?」 「当然了,他那么有钱有势的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我只相信我看见的,有图有真相,他想怎么解释?」 叶秋生心一下沉入谷底,她知道司行宴洗不白了。 他被硬生生的刻上了瘾君子的名号。 叶秋生在大爷面前把海报一点点撕了下来,亲手揭下这个东西,心里实在好受不了。 「大爷,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的,他是有钱,可不代表他就是能够不被法律制裁。事情的真相有很多种,万一是替别人拿的呢?」 叶秋生没敢抬头去看他,红油漆染了她一手,她没地擦,就两只手来回抹抹。 「谁?他老婆?听说他结婚了。」 叶秋生心里一咯噔,整个人都抖了下。 「得了吧,都是一类人,谁会是好人。有钱人就是爱玩这些,我知道,有钱又闲,没事干就追求这些刺激呗。」 叶秋生知道和他说不清楚了,话都没听完,转身从人群里挤身出去。 她忍不住又打开手机,仔细研究这件事。 网络上都在热烈讨论着,说什么都有,但是说得比较难听。 说司行宴是没有社会道德的人,有钱有势的人,为所欲为,不受法律约束。 说他都是装的民族大义,其实伪善得不得了。 还有人说一看司行宴的面相就是xidu的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整个人都阴森森的。 还有人说他位高权重的,私底下草菅人命,半点人性都没有。 叶秋生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wap. /131/131623/31129849.html 第128章 她这里 没有人情 这明显是有人引导舆论,但是这个引导方向真的太过分了,叶秋生真是看得心肝儿疼。 但是司行宴和他们说的那些话稍微沾一点边,叶秋生都可以冷静。 可是司行宴哪里是这种人啊,怎么能有人误会、抹黑他呢! 司行宴做的是通讯,拥有庞大的大数据库,拥有世界顶尖的技术。 但从来把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贩卖国民的任何讯息。 致力于发展自己国家的科学技术。 他申请了许多高新科技的专利,彻底的领先在国际社会上,却只和国内的企业合作,甚至可以说是帮扶。 多少人盯着他,想把他拉下来。 他从来知道什么是对的,没人比他更知道什么是对的,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叶秋生仰头,小小的雪花飘进眼眸。 隆冬是来了。 叶秋生攥紧了手机,雪花在她透明的眼珠上化成了一滩水。 她上了车,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叶秋生顺着燕湖边,光脚踩在白雪上,雨夹雪吹迷了她的眼,长款的针织裙荡起波浪,微卷的银丝顺滑的散开。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这些接二连三的背后,像有一张巨大的无形的手。 她从最开始以为是叶家干的,他们确实能支撑孟昭雪绑架她,和在她的发布会上捣乱,可是那么不留痕迹,那么周全,就好像还有个人在帮他们收场。 可是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没有要了她的命。 叶秋生在广浩无垠的银色沙滩上,一眼攫住的那个人。 他正单腿屈膝,手肘往后撑在沙滩上,衬衣半敞,手指间夹着只冒着猩红头的烟。 叶秋生悄然走进。 左侧的风突然停在,多了道暗影,司行宴才反应过来旁边坐了人。 一秒后,他勾起唇角,弹了弹烟灰,「怎么来这了?」 「这不该我问?」 叶秋生本来很是心疼,一直心都堵着慌,看见他这泰然自若的样子,她反而有些气起来了。 她气什么呢。 「嗯,那你问吧。」 司行宴乖得不像话。 叶秋生不回头,「周阳怎么样了?」 司行宴闷笑出声,「跑那么远问我这个?」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不是不接我电话我至于跑了那么远吗?你多大的人了,你......」 叶秋生一回头,司行宴眼角烫伤的伤疤一下撞进她眼眸,堵住了她所有话。 他拿起手机按了下,黑屏,「不是故意的,没电了。」 叶秋生将脸转了过去,一脸冷意,声音却有些发抖,「二十一世纪了,我不相信谁手机会没电。」 司行宴半起身,单手揽过她的腰肢,叶秋生有些躲他,但是他力道很重,手臂将她的腰缠得严严实实的。 他抵在她的耳边轻声,「他没事的,我会找人照顾好他,你在乎什么,我就在乎什么。」 叶秋生垂在沙滩上的手有些无力,眼眶很快就湿润了,可是他就趴在她肩头,什么话也没再说。 她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百感交集之下,她竟然转身给他一巴掌。 力道并不重,打得没那么清脆,反而有点沉闷。 两人的脸不过近在咫尺,叶秋生以为司行宴会推开她,她已经准备好起身了,但是他却笑了。 笑容很清淡,嘴角微微扬起,杏眸星目都璀璨了起来,「你干什么,我欠你钱了?」 「司行宴,你真的太离谱了你知道吗?」 「嗯。」他低眉顺眼的听着。 「是不是对你软硬都没用?」 「你软了吗?」他反问,「刚才到现在都像是来催债的一样。」 叶秋生感觉自己打过他的那几根手指跟被烙铁烫了下一样,蜷缩了一下。 她转眸望向塔后方bd,那正中心是会展中心,她悠悠说道,「司行宴,我们去弹钢琴吧。」 「你想,那就去。」他俯身过来,在薄唇快贴近叶秋生脸边的时候,她往后退了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司行宴却蹲在她脚旁,抬起了她的玉足,轻轻擦拭脚底。 「你别碰,脏。」 她踩着一路的雪过来的,沙滩上又是雪又是沙的,黏了一脚底,他这么纡尊降贵的给她擦脚,叶秋生心里实在不好受。 她想将脚往后挪,但是一下被司行宴擒住了脚踝,他攥紧着,「别动,这脚都是冰的,为什么不穿鞋?」 叶秋生像被教育的小孩子般,嘟囔着,「因为想踩雪,沙滩上的软和。」 司行宴并不以然,「我看你就是心里有事,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拿出西服内侧卡住的一方手帕,帕子一角依稀可见秀着的郁金香,优雅别致。 捏着手帕的手点点弗过她的脚底,又把些给她穿上,叮嘱到,「可别再脱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凉的冷的都别碰。」 司行宴掌心的温度触到她脚底时,她有一瞬想到了小时候的一次喝药。 因为发烧难受,叶如闻把她抱在自己身上喂药,但是胃里翻腾得很,药味苦涩,她一口就吐了出来,吐了叶如闻一身,她把她一把推开,然后再也没喂过她喝药。 当时叶如闻说的是,「你爱喝不喝,想喝了自己喝。」 「走吧,愣什么神?」司行宴大掌在她眼前晃晃。 司行宴牵着她走在银银白白的大道上,湖泊早已冰冻,浮光掠影更能展示夜晚的艳丽多姿。 「啪!」 清脆的一声像是什么破裂了。 直到司行宴转过头,叶秋生才看见他后脑勺粘着的蛋壳儿,还有腥黄黏腻的液体,像口水丝一样,拉扯出一条线。 「我最恨的就是xidu的人,你不知道警察为了社会的安宁付出了多少,你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你干什么!」这一声是叶秋生喊的。 对面的妇女一副哭红了眼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带着恨意,听见叶秋生的声音后瑟缩了一下。 她往后退了两步,一边退一边摇头,「你们都不是好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带坏社会风气,影响国家法治!最后还要警察为你们填窟窿!」 很显然,她和警察一定有什么深厚的情义。 可是叶秋生怎么能忍受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司行宴。 「不是的大姐,我们等事情的真相吧,一张图能说明什么呢!」 「有什么真相?没有真相!你们想把黑的说成白的,那黑的就是白的!」 说着她情绪更激动,直接把口袋里的鸡蛋直接往司行宴头上砸去,叶秋生往司行宴身前挤,却被他一把拉在了身后,转过身面对着她,挡住了所有鸡蛋。 一颗一颗鸡蛋准确无误的砸准了他的后脑勺,空气中腥味四起,名贵纯羊毛大衣上粘着令人醒目的黄色。 叶秋生想冲出去找人算账!但是司行宴按住了她的肩膀,还笑着和她说,「情有可原,她可能有个警察家人或者朋友。」 叶秋生望向他清淡的笑眼,滚动了下喉咙,却发现喉结干涩疼痛,忍不住咳了两声。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我说了多少次不让你光脚,就是不听!」 他狠狠拍了叶秋生臀部两下。 虽然有点羞耻,而且还是这种公共场合,叶秋生委委屈屈的哭出了声,哼哼唧唧的像个小猫抱住他。 「别抱我,脏。」 叶秋生抱得更紧了。 「司行宴......为什么啊......」 叶秋生没有勇气问他原因,甚至都不敢提这件事,这跟生一场病不一样,是真的可能毁掉一个人的,可现在毁掉的不只有她。 司行宴却笑得眯了眼,捏捏她得腮帮子,「瞧这可怜样儿,去给我买两包湿纸巾。」 叶秋生抽泣着打了两个哭嗝儿去马路对面买了湿纸巾,勉强给他擦看不出来痕迹了,就是这个头发都黏成一绺一绺了。 她想说要不别去了,但是司行宴还挺坚持的,他说反正他这两天哪也去不了了,陪她玩玩。 到了地点。 叶秋生拉开透明的玻璃大门,左右张望,大厅没什么人,才让司行宴戴着口罩进来。 这是个会场,楼上是个琴行。 地砖是墨蓝色的水墨纹,落地窗将这里围了一圈,大厅中心有架钢琴,穿着正装的人优雅的弹奏着。 淡淡茉莉味的香水钻进鼻孔。 「秋生,你怎么来了?」 向栩之穿着淡蓝色纱裙,长度到脚踝,裙子上有些碎钻镶嵌着。 自从那次发布会的事之后,向栩之想了很多事情,对叶秋生的态度也缓和起来。 「我来看看,好久没来过了,听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了?」 叶秋生也顺其自然的接着她的说。 向栩之莞尔一笑,「算不上吧,但是还是能说得上两句话的,这是?」 其实她看出来是谁了,但是不知道对方想让她知不知道。 叶秋生讪笑道,「司大少嘛,你也知道网上捕风捉影的事多,不方便露面。」 向栩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心中了然。 叶秋生:「借个舞台呗。」 向栩之取笑她,「你们玩得还挺花,有空吗?听我弹个琴呗。」 叶秋生回首看着即使盖住容貌,但在人群中依旧出众的大少,「可以,你先帮我把他安排下,我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 司行宴笑她,「可真是个巧妙的时间安排大师。」 叶秋生总是找人办一件事,再答应人一件事,一来一回的,能不欠就不欠,她这里,没有人情。 wap. /131/131623/31176677.html 第129章 她知道他待她好 「简单。」向栩之爽快答应到。 她是真想和叶秋生说点什么,总觉得当年有些事结束得太突然了。 「好,听听吧,好久没听了。」 叶秋生还是不想拒绝她,向栩之是没有给她信任,甚至是火上浇油的那部分。 可是当年真诚着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很多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是让人觉得愤怒委屈,不理解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 那些伤痕终会被磨平,甚至被淡忘,所以总有人重蹈覆辙。 两人的步子迈得很大,走路的步伐频率都十分一致。 叶秋生双手插兜,仰起头,目不斜视,走得气宇轩昂的。 向栩之则是挺直的背,每一步走得都像计算过的那么精准,高跟鞋嗒嗒的响。 两个人都走上了二楼。 二楼还有个不速之客。 「李沐子?」 李沐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愣了下才笑开,「姐姐,你怎么来了?」 叶秋生没有多说,看了下向栩之回了一句,「我们认识。」 李沐子的家庭状况,不太像是能来这种地方的,叶秋生生怕她又被人骗了还是怎么的,不由的多问一点。 「你怎么来这了呢?你喜欢钢琴嘛。」 李沐子搓搓自己的双手有点尴尬的笑着,「也不是,就是,我也认识栩姐姐。」 李沐子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翘起一根指头,轻轻指了下向栩之。 叶秋生怎么瞧着李沐子还有点害羞呢。 向栩之拉过李沐子,冲叶秋生笑笑,「我们一起进去吧。」 叶秋生道,「走吧。」 这是间单独的琴房,一架纯白色的钢琴,整个墙面是天蓝色的,地板是木质地板。 向栩之拿出两个小原板凳摆在钢琴旁边。 「秋生,以前你看过我去琴房练琴,其实跟那个时候是一样的。」 向栩之抚摸着钢琴,眼里都是喜爱,「我坐在这里弹琴,然后会有一个琴伴陪着我,偶尔你来了,就是你和她一起陪着我。」 叶秋生确实觉得熟悉,可是物是人非,不才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嘛。 向栩之突然笑眯眯的叫道李沐子,「沐子,想弹吗?你可以弹给秋生听。」 叶秋生茫然了一下,便也懂了,嘴角淡淡扯起一个弧度。 「她也会弹吗?」 「会啊,我教过她了,她学东西挺快的。」 李沐子一张脸透露着难言的喜悦就坐到了向栩之身旁。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叶秋生肯定道,「她看着就聪明,学什么都会很快。」 「给你弹首你熟悉的吧,我以前给你弹过,你听听跟以前比弹得怎么样了。」 向栩之天生就有一种气质,叶秋生把这个称为艺术家气息。 向栩之看向琴键,带着自信从容,修长的手指按下几个键。 婉转的音符漂浮而出。 李沐子随之配合到。 起承转合,毫无差池。 弹的是《晴天》。 随着音符的律动,脑海里也缓缓响起相应的歌声。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边就飘着。」 ......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那是向栩之在高中到时候给叶秋生发过的一段话。 「秋生啊,我真的好喜欢南方啊,我多么希望我能生在南方 ,是一个南方人。但因为你在北方,所以让我觉得,还好我生在了北方,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是冯子俞今天打骂叶秋生时说的那些话,一下就让人暗淡下来。 生活有着太多琐碎的事,细微的情感了,我们都没有办法留一个人太久。 一曲终罢。 叶秋生鼓起了掌,「向栩之永远是向栩之,只会越来越好。」 向栩之听后淡然一笑,「秋生也一样。」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你们继续弹吧。沐子真的很适合弹钢琴。」 叶秋生一顿,看向了钢琴,「你们配合得很好。」 李沐子整个人乐开了花,但是还是在努力克制着不能笑得太夸张,使劲抿住了唇。 叶秋生见状笑了,转身走出了琴房,她毫不犹豫的下楼,朝着会场走去。 走廊亮着灯,一个人也没有,但又明显是有人在。 叶秋生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扇门,推了开。 只见司行宴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碎发有条不紊的铺在额上。 舞台中心的光刚好照在了他头顶,姣好的皮肤下,是深邃的五官,墨色瞳眸紧盯着琴键。 叶秋生缓缓朝他走去,「怎么没有弹?」 司行宴头一歪,轻笑了下,「给谁听?」 叶秋生将手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都倚着他。 叶秋生垂眸看着司行宴笔直修长的腿,西装裤熨烫平整,裤脚微微有些宽松,显得长腿更纤细。 脚踝处的性感的骨节凸显。 司行宴一扯叶秋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一带,叶秋生整个人都跌倒在了他都怀里。 他长臂一弯,将叶秋生圈紧,将她抱起来,调整了下坐姿,放在了自己腿上,大掌扣住她的腰。 叶秋生还突然有点,心砰砰跳是怎么回事。 叶秋生看着司行宴被柔光照射的脸庞,此刻温柔平静。 叶秋生摸摸他眼角被烫伤了一块,「现在还疼吗?」 这伤疤仿佛不在他脸上,而在她心里,烫得她寸寸滴血。 司行宴不屑的嗤了一声,「哪有那么矫情。」 「说痛不丢人。」 叶秋生低头轻笑,一秒又恢复严肃正经的神色问道,「你为什么不澄清网上的事?」 「有什么好澄清的。」 司行宴轻蔑的眼神闪躲了下。 叶秋生却注视着司行宴,自问自答了起来,「因为你澄清了公众也未必会信,哪怕拿出证据,因为你有权有势,造假太简单,一旦别人对你有了恶意,你便再也无法解释。」 司行宴长睫一掀,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我在意他们说什么?」 「你如果澄清了,他们就会继续追问你,那么真正x的是谁?谁需要je?你在替谁去拿药?」 叶秋生太过平静,太过真挚,太过严肃。 司行宴双眸一眯,将头撇到一旁去,神色暗沉了下来。 叶秋生捧着司行宴的脸,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你是怕我成为那个众矢之的吗? 因为对方既然能有计划的把司行宴推向舆论的高潮,自然这个人也能是叶秋生。 只是司行宴把这一切都扛下来了,只为了叶秋生不会被人诟骂。 叶秋生早就知道真正x的人是她自己,心里明明已经有了一切的设防和预备,但是知道真相的这刻,鼻尖还是发酸。 司行宴双手把在叶秋生的腰上面轻轻揉捏,过分凉薄的眼眸里,没有透过一丝 情绪,半晌他答道,「你不用管这些,天塌下来都是我扛着。」 叶秋生感到自己心口一颤。 叶秋生颤颤眼睑,把头埋进了司行宴的颈窝里,「所以我真的,真的被注射了毒是么?」 司行宴的大掌盖在叶秋生的后脑勺上,安抚的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这不是你做的。」 这句话无疑是能给人很大的定力。 但是叶秋生却没有那么相信自己。 她双手握成拳,像个树懒一样的挂在司行宴的脖子上,忽地不争气的又哭了出来,她是真的觉得压抑,那种压力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司行宴跟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怎么像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为什么要哭啊?」 「司行宴,你不怪我吗?你为什么要帮我,没有人帮过我。」 叶秋生有双相情感障碍很多年了,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恢复的,但这个病复发的几率太大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好糟糕,她刚失去了一起长大的玩伴,又得知自己有毒瘾,司行宴还替她扛下了所有。 人生好像看不见光,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怪你干什么,我心疼你啊。」 他顺着她的发丝,一点点理着她的金发,她现在像个娇弱的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悯。 不禁想到几个月前,他见她,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充满自信。 司行宴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儿的?」 司行宴是会弹琴,但这是好多年的事了,他早就不碰琴了。 上次碰琴还是在叶秋生十八岁的时候,他安排人给她排了出舞蹈才有了让她上台表演的机会。 那天她在台上跳舞,那是叶秋生久违的感到自由的感觉。 她从来都盼望聚光灯能有朝一日打在她的身上,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走出了黑暗。 司行宴在角落里的阴暗处给她弹琴伴奏。 叶秋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我其实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我不知道该带你去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去看他们那样子说你,你不是那样的。」 叶秋生两只手撑在司行宴的肩膀上,抬起了头,她在他怀里显得娇小。 「有什么好开心的。」司行宴反问道。 「我知道那天弹琴的那个人是你,我不看都知道是你。我识别你,从来不需要用眼睛,你只要出现,我就知道你在,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真奇怪,这本来该是对情人说的话,叶秋生却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角色来说这样的话,只是脱口而出罢了。 她知道他待她好。 wap. /131/131623/31176678.html 第130 和我妈妈是什么交情 叶秋生的金发在光下根根透亮,五官明艳,多了些异域风情。 她继续说道,「你的兴趣爱好实在太多,你可以带我玩各种,但是我不知道我可以用什么办法让你开心。」 「但如果是我自己选的话,我会选这个地方。我也记得长安居有个琴房,但是那架钢琴已经生灰了,不敢触碰又不敢遗忘的,是重要的那部分吧?」 司行宴某种一闪而过某种惊喜,深邃的黑眸微挑。 他没有说话,在灯光下显得那么的柔和,所有的直线条好像都变成了曲线,他安安静静的,黝黑眸子又透着点光。 叶秋生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她将捂热的掌心贴上司行宴的脸。 「司行宴,我感觉你有点时候好温柔啊。」然后她快速的补充了一句,「有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当然这是在你不说话的时候。」 司行宴瞬间黑下脸来。 叶秋生却喜笑颜开的抱住他的脖子,「感觉你有时候很软很软的,像棉花一样,软到整个人都可以躺下去,就算你不说话,我也会和你说一整天的话。」 司行宴有些无奈又带点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你啊,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叶秋生嘟嘟嘴从他的身上滑下来,「司行宴,你真的没事么?我感觉这件事情影响挺大的,背后的人肯定会拿这个事做文章。」 「那就让他做,我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来。」 司行宴云淡风轻的眼中一丝波澜都没有。 但是叶秋生愧疚极了,这对司行宴的影响太大了。 她坐在司行宴的一旁,主动牵起他的手,侧目问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还有我......」 叶秋生知道自己的疑问太多了,可她思绪很复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有点稳不住了。 叶如闻那边的事情才刚刚开了个头,冯子俞这边还得好好安抚,自己身上还有毒,司行宴陷入负面舆论。 背后的人,怕是不少啊。 司行宴笑了下,手掌在她后颈上捏捏,「你别担心,我能处理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至于你的毒......」 说着,司行宴的笑意凝固住了,眼里掠过一丝杀气,黑眸凝重了一下。 「秋秋,对不起。」 叶秋生有些动容,蹙起了眉头,「说这个干什么啊,不关你的事,而且你很好了,没事,我能扛下去,和你说的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我。」 她知道他们有各自想做的事情。 但愿不会成为拖后腿那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种信任从何而来的,说不清楚,但确实司行宴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有伤害过她,甚至在每次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人。 「对了,董哲的信?」 董哲在死前说那些,叶秋生都还记得。 「你放心。」 叶秋生突然觉得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弹一首吗?你会弹吗?」 司行宴半个身子靠在叶秋生身上,分外有邪气的看着钢琴。 叶秋生笑起来傻乎乎的,「我不会,我听听吧,我好像就听过那一次。」 司行宴却收手把她横抱起来,勾起唇角,「走,回家。」 一路上引得许多人回头注视。 叶秋生明白舆论可以杀人,拧起口罩的两个角扑在他脸上,许多路人侧目,没办法一眼认出司行宴,带着些好奇和羡慕,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叶秋生一回到长安居就被安置到了床上。 在司行宴要离 开之际,叶秋生拽住他的衣领,「对了,他们给你解药的要求是什么?」 对方总不会白白把药送出来。 司行宴弓着身子,双手撑在床上,低头笑了下,思索一秒后如实回答。 「让我亲自去戒毒所拿药,况且,这也不是解药,毕竟不是中毒,是......」 「好了,没事,你去忙吧。」 叶秋生笑着打断了他,松开了手,替他拍拍衣领,捋顺了衣服,也没去看他的表情。 「失联这种幼稚的事,还是不要做的,我认为我们之间是可以坦诚相见的,你也不要怕我有压力,我没有的。」 她知道司行宴有自己的主意,想要把所有事情自己揽下来。 「得得,好好休息。」 司行宴挠挠她的下巴,转身离去了。 叶秋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拨通电话,联系了一个人。 但临近黑夜,到访的却不是她联系的那个人,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一个人。 有些事情拖了够久了,该处理了,叶如闻的死始终是她的一个心结,并且她被此事困住一辈子,和这件事有关的每个人,都不能逃脱。 那个时候叶秋生才八岁,正式年少记忆力最强的时候,那一幕幕的画面,如刀在她心间刻画,她是看清楚了那刀如何从她脸上划过。 看到自己近在咫尺最亲近的人,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而她唯一能做的是,保全自己,这种无力感,一直拖累着她到现在。 叶秋生披着大衣,扶着栏杆,缓步下楼。 甜声打了个招呼,「孟叔叔好。」 孟晋元背对着她的身子,一下站起来,转过头打量了叶秋生一下,瞳孔微微睁大,随后才笑开。 「秋生最近怎么样了?」 语气含着亲昵。 他虽年纪稍微大的中年男人,但是却雄风不减当年,整个人依旧带着稳重文雅的气质。 「还好,最近降温有点生病了,孟叔叔也注意添加衣物,今年可是冷的很。」 叶秋生双手扯着衣领往自己胸口和了一下,走到了桌子对方,伸出一只手,示意孟晋元坐,「叔叔坐吧,有什么要和秋生说的?」 叶秋生明知故问。 孟晋元反而面露难色。 在和叶秋生直直对视的时候,心里有些沉重,熟悉啊,太熟悉了。 小时候还不觉得,这长大了,五官张开了来,看着确实一模一样的,连那股骨子里的倔劲儿都是一样的。 孟晋元的眼神顺着叶秋生的脸,临摹着她的五官,透着她,在看另一个故人。 对于叶秋生表面客气,实则盛气凌人,他一点也不介意,比起叶如闻,叶秋生还是收敛很多了。 孟晋元艰难的开了口,「秋生啊,我和你母亲,是很好的朋友,儿时相识,可惜后来她去世了我过了很久才知道,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我......还是有些难过的。」 孟晋元有些抬不了头,好像陷入了回忆里,表情是有些痛苦。 叶秋生摸不准这是想跟她打感情牌还是什么,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静静的看着孟晋元。 张妈那边把泡好的茶端了过来,木质托盘往桌上一放,将茶杯往两人面前一搁,客气的对孟晋元笑着,「孟先生请喝茶。」 孟晋元一个激灵,「诶,好,谢谢。」 叶秋生看着孟晋元也是个温柔讲礼数的人,真不知道他女儿是怎么回事。 「秋生啊,我也是前段时间在网上才看到的关于你的事情,叔叔还是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叔叔,而且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好提的。」 叶秋生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次小雪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总归是欠你很多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个时候你就那么大一点点,这转眼,姑娘长大啦。」 孟晋元的情绪变化很丰富,先是愧疚到抬不起头,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说到叶秋生小时候又高兴的咧开了牙。 叶秋生挑了下眉,可算说到正题上来了,「那叔叔是怎么想的呢?」 叶秋生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 孟晋元抬眸,对上叶秋生坚定的眼神,有些退却,「秋生是怎么想的呢,我知道小雪错得挺离谱的,对你伤害很大,这也怪我没有管教好,以你的感受为主。」 叶秋生深思几秒,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孟叔叔和我妈妈,大概是什么交情呢?」 孟晋元惊一秒,叹了口气,他确实想到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怎么回答。 他微微愕然望向对面的人,好像又看见了当年叶如闻和他谈笑风生,好像啊,就声音都好像。 他往后背一靠,松缓了神气,「那我和秋生好好说说这个事情,小雪那边,能不能给叔叔一个面子?」 叶秋生笑了,生意人谈事情就是不一样。 「当然可以,我没有想要过分为难她,我其实能理解她,但是她有点过分了。」 能理解?孟晋元有点摸不透叶秋生的想法了。 孟晋元也很生气孟昭雪这么做,他们是书香门第!教养到底都去哪儿了! 孟晋元看了眼厨房忙碌的张妈,张妈没有和他对上眼神,只是感知到了有目光在她身上。 于是拉着旁边的佣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孟晋元这才说道。 「我其实挺喜欢你妈妈的,很多年了,和周家的婚姻,是因为家里需要,本来婚后也想好了要对你周阿姨好的。」 「但是人嘛,你也知道,情难自已。你妈妈的性格我也是了解的,有特别多的人都喜欢她,但没有一个能让她在意的,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被拒绝了总是很尴尬的,所以这些人都在背后联合诋毁她,但是你要知道,她很好的。」 /131/131623/31223499.html 第131章 少年的喜欢 「说起这个事,我也不清楚你父亲是谁,我还以为她不会有喜欢的人,因为她没有打算结婚,只是有一天突然就跟我说起了。」 说着,孟晋元摇摇头笑了,有些无奈,又有些遗憾的感觉。 「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也那次,我下定决定断了念头,其实她好就好,我没有非要怎么样。但是好几年了,她从来没提起过你父亲是谁。」 「她找我帮忙,我都答应了的,慢慢的我发现,她心里还是没人,我不知道怎么,还是不想放弃,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快十年了吧。」 孟晋元的眼眶通红。 叶秋生很难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能这样红了眼眶,看得她恍了下神。 「我......很对不起你周阿姨,也是那天,我和你妈妈在屋里商量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你周阿姨突然找上门来,她看见叶如闻就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我有点受不了她,就推了她一把,但是她怀孕五个月了,她倒在地上,一地的血。」 他越说声音越沙哑,越没有底气。 「我不是故意的,但你周阿姨恨了我和你妈妈很久,后来她疯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她自由,因为我心里没有她。」 叶秋生只觉得真狠心啊,听着听着胸口发闷,说他无情,可是他喜欢一个人很多很多年了,无论谁都无法改变,可是却又对自己家里人那么狠心。 「生孩子是因为家里需要继承人,但是连着昭雪,昭懿都是女孩子,这肯定不行,但是后面这个孩子也没留住,我就跟她离了。」qδ 叶秋生捏着茶杯的手发紧,茶杯滚烫,烫得她掌心发疼。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不怪周茵于发疯,她遇见孟晋元真的很不幸,也不怪世人对叶如闻的评价不好,。 孟晋元没作声了,叶秋生这才开口。 「我知道孟昭雪对我的恨是怎么样的,可是世间的很多事情,很难寻得公平,也没有人愿意忍气吞声,她想报复,要么把事情做到,要么,接受失败的惩罚。」 孟晋元没想到她会是这样想的,她认可小雪对她的报复? 可是他却不能接受,他想着叶秋生是叶如闻的女儿,想着她因为小雪受伤,他就心疼,心就发疼。 他总无可奈何的半夜梦见叶如闻对着他哭,然而他没有见过她哭,他有听见过她的哭声,就仅是那么两声,牵动了他所有的思绪。 叶秋生站起来身来,她没有想要长久谈论的想法,「孟叔叔,我给你这个人情,孟昭雪我没有很为难她,但是她不能留在国内了,我要把她送出去。」 「这......」孟晋元也坐不住了,他还想再商量商量,「有别的办法吗?他也是我的女儿,我亏欠她很多。」 叶秋生看着这位老父亲的惆怅,不免有些伤神。 宋千雅做错事情,宋家辉会来道歉求饶。 孟昭雪做错事情,孟晋元会来为她谋求退路。 「没有别的办法孟叔叔,她是骨子里坏了,你纠不正的,留下来只会更加害人,我会找人好好保护她,她会过得很好的,毕竟有钱有身份。」 这是实话,国外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陌生。 说的是保护,其实是监视,孟晋元都懂,他还是想再争取一把,这从出去了以后怎么回来,而且正是适婚年纪,难道让她在国外结婚嘛。 「你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孟家也是个大家,能做的事也挺多的。」 叶秋生微微一笑,「叔叔,我给她留了退路,我没有切断她的路。」 这话听得入神孟晋元懵懵懂懂的,只看 见叶秋生转身提了个礼盒,她递了过来。 「叔叔尝尝这个茶叶吧,市面上买不到的。」 这茶珍贵异常国内加起来也最多也就能得到两斤,叶秋生分了八两出去,那是真的想让他尝尝。 孟晋元看着叶秋生这酷似叶如闻的小脸蛋,心里一酸,接了过来,也知道这是叶秋生不想谈的意思。 接着笑了两声,「秋生啊,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对很多人都心有愧疚,可是我最想的人,还是你妈妈。」 他摆摆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有种释怀的自然,好像心里压着的东西慢慢被融化。 他苦笑一声,「我才发现,感情这种事情,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不喜欢这就没有办法,亏欠了就亏欠了吧。」 他掂了掂东西,往门外走去,走着回头说了声,「昭雪的事情,麻烦你了,我会再和你联系的。」 叶秋生怔在了原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走进大雪中,佝偻的背慢慢挺立。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会让人念一辈子,说他没有男人的担当,其实挺没有的,可是有多少人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呢。 孟晋元走进着片苍白中,白雪杂乱无章的往他头上砸。 滚烫的眼泪在内眼角溢出。 「孟晋元——」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生穿着有些宽大的牛仔裤,手上抓着一把棒棒糖,在教门口嚎了一声他的名字。 孟晋元猛的一抬头,微微皱起眉,周围的人有人向他看过来,他的脸红得不自然,有些无所适从。 「看哪儿呢!这边!」 叶如闻笑得灿烂的向她跑来。 两条细长的小腿像两个滚轮一样奔向他,然后,「啪!」 一下跌倒在他面前。 「噗,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看见了都在发笑。 叶如闻整个人直直的向前栽下去,整个人躺平了在地下,面朝下,下巴磕在了地上。 叶如闻想骂他们,但是下巴疼得张不开,她将握成拳的手在下巴上揉了揉。 「你快起来,摔疼了没。」 孟晋元的声音跟蚊子叫一样,他有些社恐,从小就比较内向,很怕被很多人注视,这种闹哄哄的场合,他一般都是在自己窝在角落。 但是他突然蹲下来扶叶如闻。 叶如闻冲他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梨涡显得她格外甜美。 「给你!」 她将手里的一把棒棒糖举起在孟晋元面前。 孟晋元愣了愣,把她牵起来,接过了棒棒糖,是当时比较贵的那种,还是进口的。 「你就是去买这个了吗?」 「嘿嘿。」 叶如闻笑起来有点傻,手还按在下巴上面。 没有人给孟晋元送过礼物,他小时候也没吃过糖,男孩子不爱这些,他盯着棒棒糖看了好一会儿。 一个个包装得都很可爱,有个大耳朵的图案,纸棒串着,外面包了层纸壳儿。 他把棒棒糖塞包包里没舍得吃。 上课的时候他习惯性的走神,看着窗边,教室左边一排玻璃窗连在一起,夕阳余晖直落落的照了进来。 叶如闻身上全是金光。 她习惯性的扎个高马尾,把头发梳得精光,不留刘海,五官小巧,巴掌大的脸有些含蓄。 后来高中他们也是一个学校,他经常碰到叶如闻,也经常有人找他要叶如闻的联系方式,他也都给了。 那个时候她就不太一样了,穿长裙,披着长发,背个斜挎包,每天都很精神。 但就是名声不太好,接触过她的人都说她很凶,孟晋元每次听到她的坏话就会给她发消息去嘲笑她。 然后她就会当面去找那些人,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 别人都说她太肆意妄为了,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他觉得很好,他觉得她很自由。 他遇见过很多的人,都比不上当年摔了一跤给他送棒棒糖的女孩儿。 ...... 晚饭的时候孟昭雪被人放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没什么精气神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叶秋生和她讲清楚了下午和她父亲谈的内容。 可她没什么反应,父亲的放弃并不让她意外,不然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是什么把她逼成这样的,是每个人。 孟昭雪居然也和和气气的和叶秋生吃了顿饭。 她扒拉着米饭,嘴里一点滋味的都没有。 「叶秋生,如果不是阿宴站在那边,你赢不了我。你最好祈祷,他能永远站在你那边。」 她抬眸,眸子里平静得如结冰的湖面一般。 叶秋生喝着中药,瞥了她一眼,半晌,将碗搁在餐桌上,叮当一声响。 「孟昭雪,我无意和你们争什么,你们要什么,拿去便是了,你们拿不走,是因为你们本事不够。」 孟昭雪呆滞住了,苦笑一声。 「我要见阿宴最后一面。」 「可以。」 楚禾和赵烨的事情比较复杂。 那天冯子俞从警察局出来,三魂七魄都丢了,跟飘着的鬼魂一样。 她说她要回京城。 楚禾不乐意了,「事儿多,要回来的是你,要回去的是你,秋生还没回来呢。」 赵烨一眼扫过去,楚禾噤声了。 提起叶秋生,冯子俞心里更是难受。 赵烨看出来了,小声问着,「什么情况,阿姨有消息了?」 冯子俞淡淡回了句,「没了。」 随后她进屋沉默的收拾东西,赵烨想要帮她忙,被她躲开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无理的时候,但是赵烨觉得女孩子就该发脾气。 楚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赵烨担忧的寸步不离冯子俞,他什么时候心那么善了。 赵烨和楚禾对视一眼,楚禾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赵烨把她薅起来,一起去收拾了行李。 /131/131623/31293271.html 第132章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小姐 回到京城之后,赵烨和楚禾就再也没见过面。 回到楚家的时候只听见楚夫人冷嘲热讽。 「小禾也那么大了,事业总会慢慢有起色的,感情那边,总被赵家少爷吊着也不好吧,实在不行相相亲得了。」 楚国辞把筷子往桌上一扔。 楚夫人被吓一跳。 楚国辞不乐意的说道,「怎么,你想介绍?你有合适的人选?有比赵烨好的选择?」 楚夫人一连串的逼问逼得来说不出话,一肚子的火,最后朝着楚禾发了,「小禾,你在赵烨身上花费的时间够多了,谁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啊,要是不行就算了。」 楚国辞这倒是赞成,但是他和楚夫人想的不一样。 「楚禾,你自己清楚,时间不多了,把事情定下来,公司那边最近开发新产品需要钱。」 楚禾全程一声不吭,自己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了,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我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她约了宋家辉在酒吧见。 经理看着面前点了名贵洋酒的楚禾,也凑上前去,「小姐是一个人出来玩吗?要不要找个人陪你玩啊?」 楚禾看了眼在台上跳得正起劲的男模,半身赤裸,肌肉一块儿一块儿的,随着音乐不停律动。 「让他们下来看看。」 经理连忙把他们叫了下来,换了些人上去。 宋家辉来时刚好看见楚禾面前站了一排的男模,规规矩矩的,各具特色。 宋家辉从卡座后方一跃坐到前方来,「不错嘛,挑挑。」 楚禾看着身旁的人影,嘴角一弯,「你来挑挑,我看男人的眼光向来不好。」 宋家辉倒认真的扫了面前一排人一眼,「最边上那个,中间的那个,你们留下来。」 留下的人眉开眼笑的。 争先抢后的给楚禾敬酒。 「姐姐,祝你今晚玩的开心。」 楚禾也笑得合不拢嘴,跟他碰杯,「开心开心。」 宋家辉则是让两个人把手机拿出来,给他们一人扫了一万块钱。 「让你们姐姐开心点,不止这点好处。」 年轻一点的男生,笑起来还有小酒窝,看着也是干干净净,奶奶的模样,「姐姐快乐就交给我们了。」 在楚禾沉迷男色之际,宋家辉凝视楚禾,拉了一把她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想清楚了?还是心灰意冷了?」 楚禾笑了下,浓烈的酒气扑在宋家辉脸上。 「没办法啊。」 没人知道楚禾是什么意思。 宋家辉有些担心她。 另一侧的卡座上,郑衔川看着舞池里劲舞的楚禾摸了摸唇,「那边有个女生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好像还挺会玩儿的。」 赵烨没有在意,他身边一堆热辣美女正在灌他酒,他分不开神来。 明明是让男模来陪楚禾的,但是宋家辉的话却比人家多多了。 「你到底是不是自己喜欢赵烨的?我跟你说,赵烨这个人不值得喜欢的,他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吧?」 这话倒是说到楚禾心坎儿上了,她回过头。 「我是喜欢赵烨来着,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现在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他。」 豪门联姻啊,这宋家辉也太懂了,他垂下了头,「确实不好办,你们家对联姻对象的要求是什么?」 要求?楚禾琢磨了一下。 「没什么要求吧,有钱就行吧。」 旁边的男模牵了下楚禾的手,「姐姐,你尝尝这个酒。」 楚禾只 用动动嘴,人家把酒杯送到她嘴边,她吸了一口,啧了一声,「够烈。」 宋家辉沉思了下,扯了扯楚禾的衣袖,「你看这样,赵烨那边不愿意娶你的话,我娶。」 这把楚禾吓愣了,她眨了眨眼睛,半天缓不过来神,「你娶***嘛啊?你怎么想的,我们没见过几面吧。」 「不是。」宋家辉解释到,「我这个人,不会比赵烨差的,你们家要钱,我也拿得出来的,婚后你想怎么玩我也不管你,怎么样?」 楚禾想想,这确实不错啊,没啥不对劲的。 「你要什么?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啊。」 主要是楚禾也基本上能确定赵烨不会娶她,她也不能让她弟弟憋回去吧。 宋家辉盯着楚禾的眼眸,圆碌碌的,看着娇俏可爱,几不可闻的弯了下唇角,「我家里也不会催婚了,到时候我们各玩各的,家里也互相帮衬着,面上也过的去。」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楚禾认真的考虑了下。 楚禾喝得昏昏沉沉的起了身,宋家辉扶住她的胳膊,对旁边的人挥挥手,「你们下去。」 两个小兔崽热情的和楚禾摆着手,「姐姐再见啊,姐姐下次来要记得我们哦。」 楚禾做了个飞吻,「姐姐不会忘了你们的。」 宋家辉看她这个样子都想笑,悄悄趴在她耳朵边上,「你是真的喝多了?平时不见你这样的。」qs 楚禾打了个酒嗝,整个口腔里都是酒气,宋家辉拍拍她的背,给她顺顺。 楚禾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是真的伤心了。」 两个人在路过一个卡座的时候被喊住了。 「楚禾!」 这熟悉的声音让楚禾一震。 赵烨靠着沙发上眯眼瞧着他们,眸子跟铺了成冰一样。 楚禾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想赶紧逃,「玩得开心,赵公子。」 「跑哪儿去!」赵烨冲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睨了宋家辉一眼,「你们一起的?」 宋家辉那边也没放手,也没害怕他,自然的笑了笑,「我就是来看着她的,怕她出点什么事。」 赵烨的眼神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强硬,「那你可以走了,跟你没关系了。」 但是宋家辉没有走的意思,屹立在这儿,「赵公子是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嘛。」 楚禾心虚得不想说话。 赵烨下一秒就要动手,楚禾眼疾手快的抓住赵烨的拳头,回头对着宋家辉略带歉意的说,「我跟他聊聊事情,你先回去吧。」 宋家辉害了一声,松开了手,淡然的笑笑,「那走了啊,有事说。」 郑衔川在原位上看得发蒙,这不是他刚才看上的姑娘嘛,他也坐不住了,跟着站起来吃瓜。 「坐吧。」 楚禾拉着赵烨坐回原位去。 赵烨打量了今天的楚禾一眼,呵了声,「收拾得不错嘛,出来约会?」 讽刺人谁不会啊。 楚禾看看这座位上穿得布料极少的妹子,「我那是约会,你这是什么?」 赵烨的笑意消失,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 郑衔川好像看明白点什么,拉着旁边的人,「赵总,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明天联系,我们就先走了。」 一群人散开了。 只剩下楚禾和赵烨两个人在卡座上。 两个坐着半天也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楚禾想了想还是问了下,「你是不是喜欢冯子俞来着。」 「不是。」赵烨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但是楚禾不 信,「你好好想想,不用那么急着回答我。」 「你想要说什么?」 楚禾不曾问过他这种问题。 楚禾端起酒杯又给自己灌了杯下去,今天晚上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酒在她的胃里,脑里都在打转。 「赵烨,要不我们订个婚吧,我们家条件还不错,圈里有点分量,对你生意应该是有帮助的,我不管你喜欢谁,但是面上得过得去。」 楚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烨冷笑了一声,「我需要这些?」 下一秒楚禾的下颌就被人掐上,那力道简直要捏碎她的下颌骨了,她得来眉头拧在一起。 「楚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会结婚,况且我们都关系,你不清楚?。」 这一声又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在酒精的作用下,楚禾流下了泪珠,她用力拍着赵烨的手腕,「我知道,你松手!」 赵烨看着她的眼泪后,神色一松,手上松开了,刚想解释点什么,电话突然响起。 楚禾摸着自己的下巴,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冯子俞的电话。 酒吧里太吵,听不见声音,他接着电话走了出去,可是他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楚禾在原位上等了他一会儿,酒精逐渐上头,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非常勉强的拨通了个号码,「喂,你走远没啊,我困死了,我走不动路了。」 她声音慵懒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这个时候有几个喝醉的人从远处走来,一眼就看见来躺在皮沙发上的楚禾。 皮肤白皙到,在夜场里格外的突出,特别是阂着眼的样子,温柔安静。 为首的男人多看了两眼,顿时来了兴趣,不可多得的尤物啊。 他走上前去用脚蹭了蹭楚禾的脚脖子,「小美女,是喝多了嘛?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去啊?」 楚禾疲倦的睁了睁眼,看不清人影,只不耐烦的回道,「滚远点。」 「哟,有脾气,有脾气,挺好的,有劲儿。」 三四个人哄笑一团。 旁边经理也在犹豫要不要打断他们,他不清楚楚禾的身份,但是清楚这几位公子哥不是好惹的,想了想,还是阻止了下。 「这位小姐挺有钱的,不像是普通女孩子。」 这谁听得了啊。 「有钱?谁没有啊,能有多有钱。」 男人打量了下楚禾,有点钱是有,但是谁家小姐一个人出来喝酒,最后还一个人趴在这儿啊,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小姐。 /131/131623/31293272.html 第133章 就差一点 男人心急的大手一挥,「我能处理,不关你的事,你忙去吧。」 经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算了,这种事酒吧多了去了,反正这位爷他惹不起。 男人直接抱起来楚禾,楚禾当时还是有意识,扭动了下身体,「你谁啊你?松手。」 但是她根本使不上力,无法挣脱怀抱,而且头实在昏得不得了,多动几下都想吐,甚至都想放弃挣扎了。 男人得意的把她抱出了门,心想今天赚了啊,这姑娘在夜光下看更好看了,五官精致小巧的,可比外面的俗货好多了。 他甚至还哄骗楚禾道,「小美女,你跟我说你家地址,我把你送回去,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楚禾一直锤他的肩膀,「放开,你惹不起我,我是楚禾,你放手。」 但是她的拳头就跟挠痒痒一样。 男人乐得不可开之。 直到马上要把她抱上车了,楚禾费劲的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了一幕,使劲推他,他纹丝不动,急得来楚禾哭了出来。 「滚开啊你,信不信我报警。」 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终恐惧主导了意识,她好怕,她又打不过他们。 赵烨呢,赵烨不是去打电话了嘛,为什么不在,他怎么都不来找她啊,他不知道她喝多了走不动嘛,就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最终男人一把把她扔在汽车后座上,砸得她清醒了几分,男人坐在车门边上,关上了门。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楚禾抱着自己窝在后座上,她想坐起来,但是坐不起来,意识逐渐沉重,她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肯定就要昏过去了。 谁能喝四五种洋酒还能面不改色清醒万分啊。 前排的司机踩动油门,车子彻底行走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车子正常行驶后,男人倾身压了下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当然是回温柔乡啊。」 就在他的吻马上降落之时,一个急刹差点让他头撞车门上。 男人大骂道,「怎么开车的!」 「不是,不是,有人来......拦车。」 楚禾听到这话皱巴巴的小脸总算能平整一点了,那布满泪痕的脸上出现了侥幸和希望。 是赵烨回来了发现她不在了吗? 「他妈的,谁啊!」 在车停稳后男人拉开车门怒气冲冲的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被一根木棍打倒在地。 楚禾只听啪的一声,男人一声惨叫,随机睁开眼,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宋家辉——」 楚禾看见他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委屈一涌而下,刚才喝的酒仿佛全部都倒进了她脑子里一样。 她双手扒在宋家辉身上,「快点儿,我要睁不开眼了,你自己想办法把我送回去。」 宋家辉一下把她打横抱起。 楚禾也松了口气,放放心心的闭上了眼睛,她问道,「你怎么来这么快?」. 宋家辉笑了,「我就没走开,我跟你说了赵烨不靠谱,天真的女人啊。」 楚禾用力吸了口气,把头埋进宋家辉胸口里,小声回了句,「你说的是对的。」 如果没有宋家辉,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要问她和赵烨的情感到底如何而来。 是从第一眼她看见赵烨翩翩公子的模样吧,那时候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话不多,不爱嬉笑。 她远远看了一眼,听说他在找血,楚禾立马就凑了上去。 赵烨像个画里的人一样,是她心里的那副画 ,从她心里走出来的样子。 她在减完肥之后,碰见了以前欺负她的人。 她还是会低头避开他们,避免起冲突。 「哟,这不是楚禾嘛,怎么,变漂亮了啊,来我看看有多漂亮。」那个女生去掰她的脸,可是楚禾并不想看见她,一直不肯转过去。 女生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给脸不要脸还是怎么的!」 楚禾摸着自己的被打脸,往一侧缩着,女生还打算继续动手,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脖子,让她动弹不得。 「你谁啊你!」 女生的质问让楚禾转过头看了过去。 「赵烨?」 女生一听这个名字没了气焰,声音都虚了下去,「不好意思赵公子,有眼不识泰山,不是故意的。」 赵烨出了名的疼女人,肯定不会和她计较她。 「楚禾,没有骨气的嘛你这个人?」赵烨有些怒其不争。 但其实那个时候的楚禾就是这样,软绵绵的。 「不是,我......」 楚禾话还没说完。 赵烨直接一声令下「打回去啊,磨蹭什么。」 楚禾抖了下手指,仔细瞧着赵烨的脸,不像是说假话的。 「不是赵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女生往后缩了缩,想收回手去,却收不回去了,被人牢牢抓住了。 「啪。」 清脆的一声。 把女人脸都打歪了。 女人一甩头回来怒吼一声,「楚禾,你怎么敢!」 赵烨手上又用力了两分,把女人提到自己眼前,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来报复试试啊,再找人动楚禾试试。」 女人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得罪的不是楚禾,是赵烨。 她害怕的当即给赵烨跪了下来,「不不不,不报复,不会了。」 赵烨甩开她的手,拉着楚禾走了。 楚禾回头看了眼这个女人,她是真的害怕,还在抖,楚禾又回头看了眼赵烨,「你好厉害啊。」 「楚禾,不论谁对你动手,你都动回去,用我的名号。」 「你不怕我坏了你的名声嘛?」 「你要能坏得了,那也是你的本事。」 楚禾看着赵烨的下颌线,自己捂着嘴笑,跟吃了蜜枣一样。 后来不用楚禾坏,赵烨的名声也不好了,楚禾也肆无忌惮起来了。 赵烨救了她的人,也囚住了她的心。 ...... 叶秋生在楼上守到半夜,才看见院门处有人回来。 司行宴进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孟昭雪。 这个时候孟昭雪已经洗漱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如既往的带着贵小姐的气质,挺立着身板坐在椅子上,她回头对司行宴笑笑。 「阿宴,怎么回来这么晚,工作忙身体也很重要啊,工作是忙不完的。」 司行宴将外套递给佣人,扯了扯衣领,随意的回道,「嗯。」 他并不是刻意对孟昭雪冷淡,只是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司行宴换好拖鞋后,孟昭雪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像坐雕刻的石像。 「有事?」 司行宴不冷不淡的问着。 孟昭雪保持着她的温和的笑意,「是啊阿宴,我们说说话吧。」 她向来端庄大方,她觉得司行宴身边就该是这样的女人。 司行宴摸出手机,往她对面随意的坐下,手指不停的打着字,嘴边挂着邪气的笑。 他在给叶秋生发消息。 【你安排的?】 【是啊,一会儿解释。】 此时叶秋生正在楼梯口撑着栏杆,半个身子往下探,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孟昭雪看着司行宴忙碌葱白的手指,并没有介意,莞尔一笑。 「阿宴,可能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司行宴顿了顿手指,「没有。」 他也没有问为什么见不到了,估计也是叶秋生的安排。 司行宴的反应也是孟昭雪想得到的。 但是联想到今天一天的事,就有些可笑了,她总能想到这些人对她的满不在意是正常的。 努努力想要为自己争取,却是什么也没有。 「我有啊,我有话对你说。」 「嗯。」 司行宴熄灭了手机屏幕,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往后仰,一手搭在桌子上。 「你啊,老是不准时吃饭,还总是通宵工作,但是我说你,你也不爱听,可是身体是自己的阿宴,生病了是很难受的,再者为了身边的人,你也要多在意在意自己的身体。」 这点司行宴赞成,点了下头,他听进去了。 叶秋生用手撑在下巴上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影,孟昭雪一副恬淡自然的样子。 「还有啊,叶秋生这个人,我实在不喜欢。」 叶秋生一下专注了起来,整个耳朵都竖了起来,想听听这个女人要说什么她的坏话。 「我一直不知道她哪里好,我不觉得自己不如她,她好像,也就那样吧。」孟昭雪笑得有些无奈。 司行宴并没有急着打断她,而是耐心的听着她要说的内容。 这是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司行宴给她的尊重。 「但她好不好都没关系,你喜不喜欢才是关键,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能让你打破原则的人,肯定很重要。」 「我没有后悔我绑架了叶秋生,也没有愧疚我伤害到了她,反正拼死一搏嘛,她要是没了,回不来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你去救了她,她回来了,所以我也接受这个结局。」 「阿宴......」 孟昭雪叫他,从来都温柔极了。 她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往前攀,就差一点攀到了司行宴的手,可是司行宴往后退了下。 孟昭雪苦涩一笑。 「我从来都希望你开心快乐,这件事没有变过。」 孟昭雪言止于此,目光柔嫩得如一汪春水,最后两行泪珠流下,她低下了头,「你也,还是没有想说的吗?」 司行宴思索一番,淡漠的开了口,「昭雪,我多说任何的话,对你都是一种伤害,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牺牲自己。」 司行宴率先起身。 孟昭雪跟着也站了起来。 相视一眼,默默无言。 在楼上的叶秋生真的觉得司行宴真是太好了,怎么会有人有钱有权又那么好呢。 wap. /131/131623/31312576.html 第134章 又在一起了 司行宴迈着纤长的腿上了楼梯。 坐在楼梯上的叶秋生正双手撑着下巴发呆,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她笑着回头喊了一声,「司行宴。」 宽松的镂空毛衣露出她的半边香肩,她弯腰半趴在栏杆上,身型曼妙妖娆,令人浮想联翩。 「你过来。」她招招手说道。 司行宴浅浅的勾起唇角,在半边阴影里露出晦暗不明的笑意,他扯着领带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走到面前。 叶秋生突然难受的顺着栏杆往下滑,指尖一点点擦过冰凉的木质花纹,她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娃娃。 她感到全身冰冷,像有很多的小虫子在咬自己的脊梁,一下身体冰冷,她用双臂将自己抱紧。 「秋秋?」 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有一小坨人影在颤抖,司行宴心脏漏了拍,有些失神。 可是叶秋生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管司行宴,她只觉得好难受啊,躯体上的难受,精神上的压抑。 司行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几步跨上台阶,轻轻柔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秋秋,能听见我说话吗?」 司行宴的声音在叶秋生的耳朵里产生了阵阵回声,脑海里还有阵阵电流的声音。 她还是咬着后槽牙,努力的点了下头。 司行宴见状心里百虫啃噬,他知道是什么了。 他第一反应是给对方联系。 「药还有吗?」 手机传来一声嗤笑,「大少,你要知道,这个东西,他本来就是没有药的,得靠自己戒,能不能扛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接着是无情的嘟嘟声。 司行宴捏了捏眉心,这件事真是棘手极了,他不确定叶秋生有没有这个毅力,没几个人能扛得住,如果她扛不住,那下一步怎么办。 他看见叶秋生的手指已经掐进肉里了,她在靠痛觉分散注意力,可是没有用的。 她窝在床边,双眼紧闭,唇色全无,全身都在抖动,「有、有药吗?」 司行宴双臂将她捞入怀中,紧紧扣住,把她扣着的双手分开,自己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隐忍极了,好像在克制某种情绪,「秋秋,忍忍,忍过去了就好了。」 叶秋生全身都在用力,用力到骨节都快碎了,她的指甲拼命往司行宴的肉里掐,上下唇哆嗦得在一起碰撞,「不行啊、不行。」 该死! 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怎么长的,冲着一个叶秋生,总是下毒手。 叶秋生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她开始推司行宴,「别碰我、别碰我。」 她明明眼睛也睁不开,但是闭着眼的力气很大,打人也格外的精准。 司行宴一个不留神就被她猛得推到在地。 叶秋生开始去撞墙,手握成里拳使劲去锤墙。 几声撞击声,听得人心悸。 「叶秋生!」 司行宴这辈子没有这么大声的叫过她的名字。 他瞳孔睁大,怒目而视,一把把她拽进怀里。 扣住了她的手腕,禁锢住她的行动。 下一秒冰凉的唇吻了上去。 把叶秋生的那些哼哼唧唧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叶秋生的眼泪从眼尾滑了出去,眼皮都是红得。 她现在只想痛,只想用各种方法伤害自己,可是动不了的时候她太难受了,好像有人把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剔她的骨。 她不顾一切的去掐司行宴,去锤打他,可他就是不松手。 司行宴直接欺身压了上去,彻底控制 住了她,用着其他手段,让她分散了注意力。 他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长腿屈压在她腿上,吻密密落下。 一直往下。 总算在深夜安静了下来。 司行宴裸着上半身,沟壑分明的曲线张力满满,他点了只烟坐在床边,一口一口抽着,很是深沉,他扫了烟身旁的女人。 叶秋生总算沉沉睡去,背对着他,露出大片肩膀。 司行宴扯了下唇,指尖轻轻弹了下烟灰,眼神深得吓人。 秋生,我们还是,又在一起了。 ...... 直到第二天叶秋生才恢复意识,完全忘了这一夜荒唐。 她只觉得身上痛得要命,她用赤裸的细臂挡在眼前。 一眼睁开时,白色薄纱的窗帘折射出了明亮的太阳光线。 她揉了揉发酸的大脑,那些离谱的片段不断涌现,「嘶。」 在想起来发生了些什么后,随之而来的一股恐惧感,怎么办,她这次到底要怎么克服,夹杂的是无尽恨意,她心里隐约有预感是谁做的。 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温度。 还不知道司行宴到底伤成什么样了,总不能每次都靠伤害他吧。 对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们不想杀了叶秋生,却想尽了办法折磨她,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叶秋生将双手抵在额前,曲起双膝,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段阿姨的死是被人故意告诉冯子俞的,目的是挑拨他们的关系。 段阿姨临死前说叶如闻的死是孟家的手笔,但是这件事一直不太对劲,叶秋生总觉得是叶家做的。 可是叶风堂不至于赶尽杀绝,蒋文慧又和叶如闻到底什么仇什么恨呢? 上次的绑架来看,孟昭雪没有权势,她一个人难以设计叶秋生,所以才会发生叶秋生被绑之后又被卖出去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背后有宋家的支撑,但是宋家不蠢,她背不起这个锅,大概率也是蒋文慧做的,可是为什么呢? 叶秋生光着脚下了床,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司氏今天的情况,显然这件事依然有热度,而且影响太巨大了,股价一跌再跌。 更恐怖的是,有人晒出照片说,司行宴本与孟昭雪有婚约,却在有婚约期间就和叶秋生接触亲密。 是上次寿宴司行宴抱她的照片。 是啊,谁不知道孟昭雪是司老太爷钦定的孙媳妇,现在看来就是叶秋生横插一脚,司行宴品行不端。 ...... 司氏大厦会议室。 司行宴坐在长桌的正中间的椅子上,面若冷霜,金丝框眼睛没有把他的儒雅衬托出来,反而是凉薄的。 他面无表情,恣意的躺靠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扣着,一声一声的。 会议室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够听得见。 几位股东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最后几个视线来回交接,确定了一个人,大家都冲他抬抬下巴。 他也就轻咳了两声。 这两声吸引了司行宴的注意。 司行宴这张冰雕似的脸上扯出一点嘲讽的笑意,但却没说话。 那位股东看了心里直打退堂鼓,百般纠结之下开了口。 「大少,你看......这件事,到现在都被没有平息下去,还有司氏的股份.....该怎么挽救呢?」 终究是没有勇气逼问,只能委婉的提了一下。 可司行宴却满不在意的笑笑,反问到,「李总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问是这么 问,哪敢这么回啊。 「不是不是,不是好的办法,就是大少您现在的公众形象,大家不是很信任,那既然......」 李总措辞半天也没找到很好的说法,甚至不敢直视司行宴,说话期间全和对面的人在交流。 「你的意思是,让我下课?」 司行宴单手撑在长桌上,手指抵在太阳穴间,斜坐着,带着诡异的笑。 「没没没,不是......」 他一否认就有人在长桌底下踢他的腿。 司行宴觉得他们的动作实在好笑,但又假装看不见,明知道他们什么用意,却一直在这里打圈圈。 「那李总是怎么想的?现在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换了我吗?」 李总沉默了,搞得好像他在逼宫一样。 旁边的人戳了戳他,小声提醒道,「快说啊,你这半天都说不清楚。」 「你来你来。」李总不耐烦的瞪了回去。 「那当然是你下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声中性十足的男声意外插入。 声音的主人在助理拉开玻璃门后亮相。 「司总!」 众人恭恭敬敬的起了身,夹杂着点震惊,。 司行宴也勉勉强强的跟着站起来。 司臣齐的出现倒是大家不太意外,毕竟那么大的事情,没有人透风,他们今天也不敢在这开这个头。 只是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和司行宴长得着实不太像,面部线条没有那么冷硬,眼神也略带温和,一张脸消瘦俊朗。. 他双手插兜,走得没有那么规矩,笑起来的时候,背微微有些弯曲,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好看。 单薄的一件白衬衣,显得他青春靓丽。 「哥,好久不见。」司初延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 司行宴看着来人,舔了舔唇角,轻笑一声扭过头去,轻轻拍了下司初延的手掌。 司臣齐带着他的儿子来了。 这下众人心里各有想法,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不过司行宴没打算让位置。 倒是钟九又拿出了两个椅子在长桌右边。 司臣齐冷哼一声,也没勒令他起身,只说,「你排场还不小!」 司行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自己笑了起来,笑得滲人,「父亲今天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平时不怎么来公司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心惊胆战。 司氏能有如今的成绩,底子厚是基础,关键还得是司行宴的努力,谁也不敢轻易抹杀掉他的成果,让他下课,可况他的脾气。 司臣齐靠在椅子上,面部线条僵硬,一双眼透着精明的光,不苟言笑,「这些年,你对司氏的贡献很大,但如今这些事也是因你而起,你总得收场,那边公关有好的方案吗?」 /131/131623/31312577.html 第135章 不得已而为之 公关部长起身,弯着腰,有些心悸,「公关能做的现在都做的,强行撤词条怕引众怒,而且现在公众不相信声明一说......」 司臣齐无声点点头,转而问道,「你真碰了那些东西?」 声音平缓,像是普通的询问,可是波涛暗涌,一些情绪被压抑住了。 「我又没昏了头。」 司行宴仰头靠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把手上,肆意慵懒,毫不紧张在意。 司臣齐也是了解他的,他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可是他的品行确实难以挑剔。 司臣齐沉思片刻,双手交叉在桌上,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身上永远带着杀伐决断的气质,这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东西。 「这段时间你歇歇,你弟弟来给你做个副总,替你收拾些事情,热度过去了你再出面。」 其余的老总左顾右盼的,这是想慢慢逼司行宴让位? 姜还是老的辣啊,司行宴做了那么久的位置,打了半天天下,司出延直接捡现成的了。 「可以。」司行宴爽快答应了,没有半点打商量的模样。 司臣齐狐疑的盯着他的脸几秒,却又看不出一丝破绽。 司初延看了半天戏,翘起个腿,玩弄着手指,往司行宴那边瞧了瞧,「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去做就好了,刚回公司,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的指教。」 这些老总们也是第一次见司初延,听说是才从国外回来,看着是挺稚嫩的模样。 但是身上总是带着一些青涩而又沉稳的气质,想来也是非池中物。 李总冲着旁边的人小声耳语,「还得是司初延,我觉得老总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二儿子接班。」 旁边的人皱皱眉,「不至于吧,老大做得挺好的啊。」 李总拍拍他的腿,「你懂什么啊,老大不是现夫人的孩子,老二他妈还在呢。」 「哦哦,确实。」 那边楚禾一觉睡醒起来也是懵懵的。 她居然是睡在了沙发上? 「醒啦?」 宋家辉从一侧走了出来,端了被牛奶放在了桌上,冲楚禾扯出个笑脸。 楚禾看看这个陌生的环境,是个大平层房子,客厅中心铺了厚厚的毛毯,沙发大得跟个床一样。 昨晚的片段零零碎碎的。 「怎么没有送我回家啊?」楚禾端起牛奶,瞪大了眼睛。 宋家辉冷笑一声,在她身旁落座,「我的大小姐,你醉成那样,我大半夜的把你送回去,你家里人不杀了我啊。」 屋里开着暖气,所以楚禾身上就盖着一层毛毯也不觉得冷,就连牛奶也是热的。 楚禾看看脚上的袜子,这可不是她的东西,她昨天穿的高跟鞋,哪里会有袜子,「这谁的?」 宋家辉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就瘪了瘪嘴,「我的,怕你着凉。」 楚禾嘟嘟嘴,「哦——」手指摩挲着玻璃杯。 宋家辉还是会照顾人的。 宋家辉让人送了点生活用品和衣服上来。 楚禾直摆手,「不用,我马上就走了,我回家去自己收拾吧。」 宋家辉上下扫了她一眼,还是摇头,「不行,女孩子不能总是这样狼狈。我把我家密码发给你了,你要是没地方去,你就来这儿,我平时不怎么在这儿待的。」 楚禾直愣愣的看着他,从沙发上抬腿下来,站起身的时候被毛毯绊了一下,突然直直朝宋家辉倒了过去。 宋家辉被吓一跳,直接一伸手,单手揽在她腰上,把她接了过来。 楚禾 一下跌在了他怀中,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宋家辉的长臂紧紧圈住楚禾的腰。 楚禾的心脏突然停住了一秒,冲宋家辉傻傻的眨了下眼。 宋家辉笑,「手感还不错吧?」 他往下看了眼楚禾扒在他胸膛上的两只手。 楚禾仿佛被烫了下的弹开,然后手指还反复捻了捻,有些回味道,「其实还不错,看不出来你还健身嘛。」 宋家辉也缓缓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眼神有些玩味,「你身材也不差,该有的都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 楚禾蹙眉,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们可是兄弟。」 宋家辉带着浅笑往一旁沙发扶手上坐下,「谁说不是呢,但不过楚禾,我还不错,当个备胎使使?」 楚禾霎时间就想到了冯子俞,思索一番,还是点了头,「我回家商量商量?」 当务之急是得让她弟弟好好出来,楚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何况赵烨,那是妄想,她早就清楚明白,但是能不能放得下,楚禾自己也不清楚。 赵烨对她的人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可以说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楚禾,她是他,最虔诚的教徒。 「好好考虑下,不会让你吃亏,我肯定会护着你的。」宋家辉伸手牵住了楚禾。 楚禾另一只手一掌拍掉了宋家辉的手,「少花言巧语的。」 宋家辉瞄了一眼她的手扯唇一笑,「楚禾,你可玩不过赵烨,趁早收收心吧,让自己过好一点比较重要。」 确实,喜不喜欢谁的没那么重要,要不是家里催着,她也拉不下脸去问他。 因为明知道不可能。 真无法想象那天宋家辉要是没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他总是一个人走了。 可另一侧的光景却有些不一样了。 冯子俞早早醒来,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大片胸脯,大片仍有奶白色的皮肤***在外。 她看着一旁酣睡的男人,又甜又涩,目光沉沉。 她拿出了手机,给人发去的信息,这一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她不管了,仅一夕间,她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无处可去,如果再不为自己拼一把,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赵烨转了转身,掌心按在自己的额头上,额头还在微微发疼,可想而知醉得多重。 他还没有睁开眼就听见了女人的啜泣声,这个声音把他惊住了,他猛得睁开眼。 「小俞?」 救命,他怎么会和她睡到一起去了,这是真的昏了头了。 冯子俞在一旁拽着被角遮住了大半张脸,红肿的双眼,泪痕遍布在柔弱可欺的俏脸上,哭得触目惊心。 赵烨一下大脑宕机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昨天是冯子俞喝多了他送她回来,然后两个人都喝多了...... 怎么有这种事情,这...... 赵烨扯了扯被子,柔下声来,试探性了喊了喊她,「小俞......」 谁知道冯子俞突然哽咽着发声,「没事赵公子,是我有点激动了,你也别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的。」 其实她哭也不单纯是做戏,其实情绪是真的,她并不想这么做,这很卑鄙,她不愿意成这样的人,可是还能怎么办,她在京城已经得罪太多人了,不这样,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看着冯子俞这么善解人意的样子,赵烨心中更加愧疚。 怎么来说都是女孩子吃亏,何况冯子俞和外面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她干干净净的,什么事都没经历过,他是想把她保护好的,怎么自己会伤到她。 赵烨愧 疚的说道,「你别这么说,我会......」 他顿了顿,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会负责吗?他要怎么负责? 「我会补偿你的。」他一口气说完,便不去看她了。. 赵烨起身,精壮削瘦的上半身未着寸缕,他掀开洁白的被子,连忙下床穿好衣服。 「砰砰。」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可能是客房服务什么的。 赵烨拉开门来,面前的人却是赵夫人。 赵烨独自往前走了出来,想快速的把门关上,赵夫人看出他的动作,反而更加好奇了。 「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看看。」 赵夫人挤着身子一双眼非要往里看。 赵烨不耐烦道,「你明知见不得人了,非得看是嘛。」 赵夫人卡在这门缝这,根本关不上门,赵烨执拗不过,干脆摆烂。 赵夫人一眼就往里看去,「哟,是个女孩子,赵烨,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玩不行啊,而且人家女孩子多吃亏啊。」 赵烨自知理亏,也没有反驳,大早上的,愧疚已经将他淹没了。 「你有什么事?」赵烨语气冰冷。 赵夫人回过神来看着赵烨,吐了口气,「你父亲最近在商量你婚事,让你回家一趟,找了几天你人了,昨天听说你来这家酒店了,我大早上的就来接你回家,没想到看见了这副情景。」 赵烨倚着门框轻笑,「婚事?做梦呢?」 赵夫人一抿唇,打量了赵烨一眼,「跟你父亲说去,别找我的不痛快,另外,今天我看到的,我也会和你父亲说。」 赵夫人往里扫了一眼,暗示会把冯子俞讲出去。 冯子俞这会儿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半点影子不露出来。 赵烨面色冰冷,目光森冷,扯起一边唇角,一字一句道,「赵夫人真是爱,多管闲事。」 赵夫人脸色不好看,只憎恶的瞪了眼赵烨,「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赵烨冷呵一声。 赵夫人转身出去。 叶秋生在第二天总算看见了董哲口中的那封信。 可她打开却看见了熟悉的字体,这,这不是叶如闻的字迹?!她很清楚,因为叶如闻字迹最后一笔会十分用力,一般人模仿不出来,这是她的书写习惯 /131/131623/31339349.html 第136章 说是报复也不为过 【致我最爱的秋秋: 很遗憾没能陪伴着你成长,我这一生做了很多的决定,但是从来没有遗憾过。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有意见,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无所谓别人对我的看法,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功利的资本家,我没什么教养,没什么道德,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他们怎么说,我是他们永远到不了的高度。 我唯一觉得我没做好的事情,就是没能保护好你,我自认为我算得很精确了,可是人心隔肚皮,真的算不清楚。关于你的父亲,我很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坦白,我是偷偷决定生下你的,可能他不知道,也可能......他不在乎,当然这太伤人了,我们秋秋宝贝一定是在爱里出生的,我永远爱你,无论谁也无法阻挡我将你生下,我真的,爱你...... 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可能因为谁放下权利,也确实我没有结婚,但是你的出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毅然决然放掉了我所执着了三十年的东西,你肯定比什么都重要,你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还是......还是没有做好,我没有给你最好的爱,总是对你很严厉。 因为在你父亲离开后了好多年,我一直没有缓过来,我没想到,他这一走就真的走了,就真的没有再见过我了。你i想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当时我也想不通了,可能是商业上,生活上的挑战,都逐一被我克服了,所以在爱情里,我摔了个大跤。 后来,过了好多年,我想明白了,爱嘛,得得到就得到,得不到,我就不要罢了,谁也不能来改变我。 有些事情的答案来得太晚,好像不是很来得及,我知道我这短短的一生没有办法永远陪伴着你,阿宴他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是匹狼,我没有太大的把握,秋秋,我既然把你带到了这个世上,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叶如闻留。】 叶秋生一下眼泪失禁,手指不停的颤抖。 黄豆大的眼珠子砸在有些年月的信纸上,黑色笔迹变得模糊不堪,叶秋生连忙擦擦脸蛋,将信纸离得自己远些。 这封信里没有任何的答案,不能告诉她任何的真相,没有提及任何的线索,但这一刻却比任何的真相来得弥足珍贵。 因为,她真的很想她。 父母若在人生尚有来处...... 她也知道,她的来处和归途,早就没了。 她将信纸叠了叠,塞进信封,找了个有锁的抽屉,压在了书里,像心里无声了下了场雨,久旱逢甘露。 忽地叶秋生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像是男人的脚步声,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咯噔咯噔。 叶秋生频频回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脑子里就是有这些声音,挥之不去。 叶秋生看着这信封上的白纸黑字,越看越画,越看这些字体越歪歪扭扭,一股熟悉感涌上。 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切思绪。 「喂,我马上来。」 叶秋生接到了李沐子的电话,是让她去一趟学校,她甩了甩头,还是决定先出门去。 一路上汽车内闷得慌,那香味根本藏不住一样。 叶秋生心头一烦,把香囊丢了出去。 可是急冲冲赶到了学校,眼前的景象把她惊了一跳。 「沐子!你对她做了什么?汪源你疯了吗——」 叶秋生掰着汪源的肩膀,让他面对着她,可他一抬起头,眼眶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木偶人一般。 过了几秒,他流了滴眼泪,却没有更多的反应,这不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他震惊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残留温 热的鲜血。 叶秋生无暇顾及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李沐子,锁骨下方!还是这个位置!qs 熟悉的猩红刺痛她的大脑,脑里好像有根筋被人死死的拽住了,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不愿意看见任何的暴力,哪怕知道这个世界总是有各种荒诞的事迹无时不刻在发生,她不知道这样在心疼李沐子,还是过去的自己。 她有些麻木的蹲下,沙哑喊了声,「沐子......」 面前这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儿,闪烁着泪光,眼睛睁着一条缝盯着叶秋生扯出一点笑容,她微微抬起没受伤的手臂,「姐姐......」 叶秋生想去抓住她的手,却有一股无力感让她动不了。 这刺骨的痛她尝过,一模一样! 「你......等姐姐,姐姐现在找人来,你等等好不好,马上就没事了,没事的。」 叶秋生一边安慰着,一边哆嗦着掏出手机来。 汪源慌乱了一秒,从小巷子里穿过跑里出去,神情慌乱,脚步不停,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姐姐......」李沐子欲言又止。 叶秋生这边手机还没有拨通就一下被人抢了去,一抬头。 「初延?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这个人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张脸白白嫩嫩,少年眉清目秀,依旧是灰色连帽卫衣加运动裤。 陌生的是比以前沉稳了些,好像又高了点。 「不用找人了,我带她去医院。」 司初延言简意赅,然后一把抱起李沐子。 叶秋生立即跟了上去。 司初延将李沐子抱到了车上的后排,然后从座椅下方掏出医疗箱,给李沐子止住了血。 他坐上了驾驶座,叶秋生连忙坐上副驾驶,把后面的位置滕给李沐子。 叶秋生叮嘱了句,「开得慢一点,我现在联系医院。」 司初延利落了拿出手机,低头打字,「不用了,我给人发个消息,我来处理。」 叶秋生木纳住了,「好,你来。」 叶秋生回头看看李沐子,她好像昏睡过去了,才回过头来问司初延,「你怎么回来了?就你自己吗?」 司初延熟练的驾驶着车子,浅浅一笑,「你也没有关心我,在国外的时候都没给我发过消息,我倒是给你发了,但总不见你回,哪有你这样的啊。」 这话听着有些抱怨,但是语气极淡,再加上他带着笑意,感觉更像是撒娇。 好像是给她发过消息,但是消息太多了,还有些群消息,经常她看一眼就忘了,有些干脆意念回复了。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老是已读忘回。」 司初延冷哼一声,「你怕是读都没读。」 哦嚯,真是...... 叶秋生连问了两遍他怎么回来了,他都没有回她,看样子也不是很想说的,就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司初延想都没想就回,「那当然是来找你啦,回国第一件事难道不是来找老情人嘛,不都是这个情节嘛。」 他笑得满不在乎,就跟说玩笑话一样。 但是叶秋生接不下去了,哪门子的老情人,都是以前身边的人开玩笑的,家世对称,祖上又是世交,年纪相仿,大家都觉得合适得不得了,但是他和孟昭懿出国后,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他嫂子,他知不知道呢? 叶秋生纠结着双手突然闷的慌,打开了窗,脑袋朝着窗外,发丝纷纷扬扬。 今天的凉风带着点水汽 ,吹得人好不惬意啊。 司初延扭头看了眼她,笑了下。 汽车终于到了医院,早有人等待接人,整个过程非常的丝滑,叶秋生只用看着。 还有人见司初延回来了,都围上了他,赶紧嘘寒问暖,抓住机会讨好司家这个小儿子。 司出延看了眼角落里独自一人有些黯然神伤的叶秋生,一把掀开了别人,走了上去,「都别吵我,我有人要陪。」 司初延递过来一瓶水,叶秋生无声的接过,喝了口。 他有些戏谑的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得叫你嫂子了?」 叶秋生愣了下,点了下头,没什么情绪起伏,「是这样,」 她靠在了墙边。 司初延收起了笑,逐渐逼近叶秋生,低下头来,捏住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这么做呢?就这么等不得?」 叶秋生吃痛的蹙了下眉,却没有推开他的手,「初延,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闹这种脾气。」 这个话,还有这个语态,感觉有几分纵容。 司初延松开手,没轻没重的说了句,「是啊嫂子,你现在也算是我长辈了,你教训得是。」 这声嫂子总是听得人不舒服。 司初延看了眼那边亮起的手术室说道,「什么感受?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出现了。」 叶秋生感觉这口气,这些天,就一直喘不上来,悬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得叶秋生捂住脑袋,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就这样的,能怎么样。」 司初延刚才就看出来叶秋生的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觉得太故意了?那个位置,不是存心膈应你吗?」 这何止是膈应啊,说是报复都不为过。 这太故意了。 叶秋生声音里透着难过,「可不该,不该对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动手。」 司初延弯下身来揉来揉她的发顶,「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趁着做手术的时候,司初延手下的人将汪源绑了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目失神,没什么别的反应。 wap. /131/131623/31351487.html 第137章 追究 叶秋生和司初延在病房里并排着坐,保镖按着汪源的肩膀,他也没有任何的挣扎,甚至没有抬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叶秋生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一模一样的场景居然重复。 汪源似乎有些惊魂未定,「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这么做了。」 他的神情茫然,和动手时的反应完全不同,好像下午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你并不想这么做的对吗?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有人威胁你吗?」 叶秋生温柔的循循善诱。 汪源在面对暴力和欺凌的时候能义无反顾的挡在李沐子身前,他又为什么要伤害李沐子。 汪源笑了,他的笑容带着些悲痛,同时又很诡异,毫无知觉的泪跟着笑了出来,他红着眼看向叶秋生,「不,不,我想这么做的,是我这么做的。」 叶秋生惊得说不出话,胸口闷得发痛。 她当时真的觉得汪源很好,他很正义,他该是李沐子生活里的光啊! 叶秋生的大脑被打成浆糊,执着的追问,「到底为什么?你还这么小,你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我怎么不是,我......」他苦笑,「你知道李沐子喜欢女生吗?」 叶秋生怔住,她知道,她看出来了。 「她喜欢谁......又怎么样了?」 「我对她那么好,我替她挡了多少伤,她就算不喜欢我,喜欢别人,我也只是有点难过而已,她为什么会喜欢女生!」 汪源的情绪有点激动,说着说着音量也逐渐提高。 「不是,汪源,喜欢女生怎么了?这没有什么特别或者奇怪的,你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 叶秋生依旧没有着急。 「不对,就是不对!她就不是个正常人,她有问题,不然她为什么喜欢女生!她就是得病了!她还一直在利用我,她知道我喜欢她,她知道我会替她挡伤,她是故意的,故意的!」 「今天我做的,不过是还给她而已,我在学校替她挡了多少她知道,每次我都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她就是在装傻!」 叶秋生看着汪源猩红着的眼,极近癫狂的愤怒不解,叶秋生愕然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看她呢......」 叶秋生跟着流出了眼泪,心里一阵绞痛,不知道是心疼李沐子,还是那一瞬间的感同身受。 「她不是,她不是得病了啊,她喜欢谁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汪源极快的反驳,「我就没有听说过,女生怎么能喜欢女生!我才是对她最好的啊!我每次挨打都是因为她!」 叶秋生知道无法改变别人的观念和看法,这种无力感让她很悲伤。 司初延捏着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事情会好的,会解决的,你别多想。」 叶秋生根本听不进去,这件事真的太荒谬了,这么能这么离谱! 司初延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你看《十宗罪》吗?这世界上的很多伤害和恶意根本没办法去解释,你不必去质疑你自己。」 叶秋生攥着纸巾的手用力,她知道原因,是有人为了刺激她,故意让她看见这一幕,那个人甚至不惜牺牲掉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生。 「汪源,怎么就到了动手的地步呢?你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想要动手?」 「不知道......」汪源呆滞的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想动手了,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她太不可理喻了,她喜欢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未来,她要跟她结婚吗?」 叶秋生用力平息自己的气息,拳头按住心口,「你刀哪儿来的?随身带的?」 「身上就是有,一直都有,但是没忍住。」 他语气平淡得不像是伤人了。 「你知道这是故意伤害罪吗?」 他很坦然,也无所畏惧,「我知道。」 叶秋生点点头,叹息,「行。」 她当年受过一次委屈,不想再伤到一个人,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给李沐子一个好的处理。 她报了警,让人带着汪源去检查心理和精神状态,顺便她车里的香包也派人送去检查。 李沐子伤得并不是很重,司初延安排了人照顾她,给她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长辈反应平淡,并不当回事,很是可悲,既然如此,又什么要生下她呢。 叶秋生无法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和司初延一起回了躺叶家。 这次叶秋生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了叶家的大门。 走得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气愤。 蒋文慧在大厅和人谈事情,看着两个来势汹汹的人,就让人家先回去了。 慢悠悠的才站起来,「秋生今天怎么回来了?这是司小少爷?」 蒋文慧给司初延打了招呼,司初延点了下头。 「不太欢迎?」 叶秋生知道她好立人设,故意这么反问的。 「怎么会,这也是你家,你想回来就回来了,只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还是有点想你。」 蒋文慧温温柔柔的笑笑,还上前捏了捏叶秋生的胳膊,「这段时间都瘦了。我看了你的新品,举办的很好,很有特点。」 真是什么话都不漏。 叶秋生皮笑肉不笑的回着,「舅妈倒是过得挺滋润的,这脸都圆了一圈了,看来生活是比较顺心。」 蒋文慧愣了下,尴尬的摸上自己的脸,胖了? 「家里有人生病了吗?有股中药味。」 叶秋生寻着中药气息望向里边空无一人的开放式厨房,依稀有个锅正冒着热气。 「中药嘛,调理身子用的,也不是什么病。」 蒋文慧当年是在雪地里生的叶诚,身子亏损严重,一到入冬,寒气入体,总是到处疼痛。 她的老毛病叶秋生是清楚的,只是早些年在调养,看着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行了。 「舅妈还是得多保重身体,毕竟是本钱,最后什么都得到了,身子败下去了,不是瞎忙活嘛。」 叶秋生的语气里竟然还有点教训的意味,这让蒋文慧心里很不舒服。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育她。 蒋文慧堪堪笑道,「坐吧,我们坐着说,小少爷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吧。」蒋慧雯笑眯眯的招呼着两个人坐下。 叶秋生这才想起来司初延还在,要得给小少爷面子。 坐下之后,蒋文慧给两个人倒茶,给司初延的那杯她直接放在了他面前,「小少爷请喝茶。」 司初延端正的坐着,点了下头,没动。 蒋文慧倒给叶秋生的这杯直接端着递给她的,「秋生喝点茶吧。」 「谢谢......」舅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撒出的茶水就把那两个字烫了回去。 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司初延着急的抓住叶秋生的手,伸手出来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直接打到了蒋文慧的手腕。 她一个没捏住,整个茶杯在她手中翻倒,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手,比叶秋生的严重的多。 但他就跟没看见一样,只问叶秋生,「秋生你怎么样?怎么 茶水会洒在你手上呢?」 就差直接说蒋文慧的名字了。 蒋文慧被烫得在原地一直甩手,还要赔着笑脸,「不好意思秋生,茶水有点烫,没端稳,洒了些出来。」 叶秋生冷哼下,还要做着表面功夫,「没事舅妈。」 可她偏偏就不问蒋文慧的手被烫的情况,两个人都看着热情,实则冷漠得很。 佣人很有眼力见的将冰袋拿了过来,叶秋生将冰敷在手上的时候,冰凉的触感掩盖了炙热的疼痛,瞬间舒服多了。 「对了,舅妈知道一个小女孩儿吗?叫李沐子。」 蒋文慧摇下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认识,怎么了?」 「哦,还有件事,我前几天经历了场火灾,但是我看见了个熟人,好像是我们的家的。」 蒋文慧一惊,「什么熟人?」 叶秋生看着她的反应冷嗤一下,「舅妈不问问我什么火灾吗?」 蒋文慧更为震惊,问道,「怎么还有火灾啊?」 敢情选择装聋。 「留下来吃个饭吧秋生,我们慢慢说,还有司小少爷,小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文慧又笑着自己把话接下去来。 司初延冷着个脸,「不必了叶夫人,就是来问问事情的,但是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我们一会儿还得去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蒋文慧有些着急了,「老太太身体不是很好,得需要静养。」 「是嘛,静养是只不让外人打扰吧,我是亲孙女,有什么不能见的。」 蒋文慧的笑容凝固住了,脑子里过了几句脏话,眼神变的有些锐利,「秋生说的是,你也很久没去见你外婆了,毕竟是你亲外婆,你也见的不多。」 这话说的好像叶秋生很不孝顺,总不爱见长辈一样,蒋文慧可真是把说话的艺术给拿捏住了。 蒋文慧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会不会去给那个老太婆乱说? 倒时候老太婆又闹,真是烦人。 叶秋生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舅妈,很多事情心里都清楚,但是事情做绝了,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她就是要打草惊蛇,让蒋文慧坐不住,让她露出马脚。 蒋文慧没来得及装傻,司初延又说道,「想清楚你手上到底干不干净。」 蒋文慧有些怒气,扬起了头,司初延却把叶秋生往后一带,半圈住她,十分让人有安全感的行为。 . /131/131623/31351488.html 第138章 嫂嫂 蒋文慧看到这一幕也是懂了,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丝轻笑,「明白了小少爷。」 在他们两个人走后蒋文慧收起了所有的笑脸。 一张脸精明阴沉得吓人。 她打了个电话。 「我看叶秋生还好好的,你确定真的动手成功了吗?她好像还要去老太太那里告状,给我解决下,快烦死了,还有李沐子的事情,别查到我头上了。」 叶秋生本想去老宅看看老太太的,结果一问才知道,老太太居然自己买菜去了,于是又开车去了菜市场。 「谢谢你啊初延,你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我先去找老太太。」叶秋生站在车门边,弯腰对着驾驶位上的人说话。 司初延没什么架子,躺着肆无忌惮的笑了笑,把手机抽了出来,「你去吧,我能有什么忙的,我等你。」 叶秋生默了下,「随便你吧,你自己看着办。」 有些话还没有说清楚,她也并不想得罪司初延,那就随他去吧。 老太太乐呵呵的提着个透明塑料袋穿梭在菜市场。 看见叶秋生的时候也只是叫了叫她,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叶秋生跟着老太太转了很久。 「秋生回老宅吃饭吗?我给你做菜吧。」 叶秋生搂着老太太的肩,「不了外婆,我去趟司家。」 「是嘛,那小子回来了。」老太太的惊奇的仰头看了眼叶秋生,多的也没有说。 老太太又买了点猪肉,让对方剁成肉瓤子,双手交叉在身前注视着屠夫的动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司行宴最近在网上很有名气啊。」 叶秋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说,「无中生有的事,外婆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瞄她一眼,笑出了声,「秋生,没事的时候多回家来吃吃饭,反正人这一辈子,已经衣食无缺了,精力应该用在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上,哪有那么多非做不可的事。」 叶秋生拍拍老太太肩膀,「我知道的外婆,下次我和司行宴回家来吃饭。」 老太太挽着她的胳膊,接过了肉瓤子,「谢谢啊,钱已经转过了。」 屠夫笑着冲她挥了下手。 「老太太,这你孙女嘛,好看啊,长得多有面儿的姑娘啊。」 一个约莫六十岁的奶奶迎面朝她们走来。 这路上总是碰到和老太太相熟的人,没有一个是高门大户的老奶奶,都接地气儿得很。 「这孙女,又高又瘦的,跟个明星一样的。」一个穿红色棉袄的老奶奶笑着仰头看叶秋生。 「婚嫁没啊?」 叶秋生还没被人那么正经的问过这个问题。 还有些不好意思,「结婚了。」 「哟,那小子有福气啊,哈哈哈,对你好不好啊?」 「好。」叶秋生连想都不用想。 司行宴这个人接近三十岁了,硬是没什么花边新闻,唯一就是和孟家绑定了。 而且他识茶能力一流,他见不得茶里茶气的女生,叶秋生这样的,他也是三分嫌弃。 「好啊,好啊。」老奶奶羡慕的捏捏叶秋生手。 「你个老家伙儿,就羡慕去吧。」老太太一脸骄傲的把叶秋生拉走了。 临分开的时老太太说等她一下,叶秋生就提着菜在马路边等着。 天气阴沉沉的,路面上有些积雪,乍眼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老太太的脚步没有那么利索了,晚年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骨折过,现在越来越蹒跚了。 她一步顿一下的走着, 叶秋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涩。 她走了一条街,走到对方的集市上,然后人群就把她遮盖住了。 过了一小会儿,她从密密麻麻的人点子里钻了出来,隔着多远就可以看见她的笑脸,手里举着个东西。 独自穿过斑马线,身影有些孤独。 「秋生,吃这个,糖葫芦。」 老太太把红彤彤的几串儿递给她,不仅有山楂的,还有草莓的。 「这个天气啊,就该吃点糖葫芦什么的,你妈妈小时候可爱吃这个,吃到三十岁了还想吃。」 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说着一直笑着。 「我要是身子骨再好一点儿啊,我就给你做。」 她两只手抄在一起。 叶秋生吃了一口,很甜,一直甜到了嗓子眼儿。 她今天本来就没打算和老太太说那些糟心事,不过就是烟雾弹,激对方出手罢了。 和老太太的半日相处让她寻得了一些心安。 ...... 楚禾没有想到从宋家辉那么出来就碰上了赵烨,看他样子就是宿醉未醒。 他惺忪着眼,拦住了楚禾,「去哪儿?」 楚禾现在有点怕他,眼神有些回避,「当然是回家去了。」 「昨天晚上你住这的?」 楚禾有些心虚,不敢回答,「你是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昨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赵烨一把将楚禾扯进了怀里,低头盯着怀中的手,力道加重,厉声说道,「楚禾,你那么想嫁人了吗?」 楚禾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整得有些懵,张了张唇还没发出一个音节,话又被强行塞回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有今天的?现在想跑了?」 楚禾彻底傻眼,这话说的叫人心寒。. 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害,怎么会呢,我当然不会,我最喜欢你啦。」 赵烨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将她扯进了车里。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道,「谁跟你提的结婚的事情?」 赵烨目视前方的路,开着车,整个人就是个矜贵的冰冷少爷。 楚禾不敢瞒他,垂下眸,「家里说的,但是......」 她又想解释来着,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你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算盘都打到我这儿来了,算盘珠子都要飞到我脸上了。」赵烨冷笑着阴阳怪气。 楚禾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不是这个意思,实在不行,要不你玩你的,我也没有说要管你,但是两家人还是可以保持比较好的关系是吧,有个词是什么,联姻,对。」 楚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她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因为爱情的,她想,赵烨大概是真的不喜欢她的,只是带着点报答的心理,觉得她有点意思罢了。 可赵烨听见了「你玩你的」心里更是不爽了,但却是如此,他说不清那点异样从何而来。 赵烨带她来了京城最大了一个别墅区,车停至门口,是第一栋。 进门有个小花园,还带一个亭子,屋里装修得富丽堂皇。 「昨天的事我听宋家辉说了,抱歉,以后你住这里。」 他把一切归咎于没有给楚禾找好后路,而根本没有想到根本就是他的疏忽。 赵烨一脸淡然的和楚禾说着,楚禾过了两秒才扯出来一个笑容,「怎么把我送这来了呢,你以后自己住不会空虚不会孤单嘛,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楚禾撒娇的抱上赵烨的腰 ,头在他胸口的位置蹭了蹭。 赵烨低头看看她,手掌盖在她头上,「这里挺好的,你不用总是回楚家去,反正你在家待着也不开心,你那个妈也不拿你当回事。」 楚禾在怀中愣住,有些失落的眨眨眼。 她说的回去是和回赵烨那边,可是赵烨却说的回楚家,这是在故意误解她的意思嘛。 楚禾轻轻抬头,仰望着他,「你是不是最近比较累,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赵烨心里有点暖意,笑了笑,「没什么,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接你。」 楚禾无声点点头。 临近傍晚的时候叶秋生跟着司初延回了司家。 还是有些年月没回来过了。 屋子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大部分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花瓶,屏风,茶具,都是好几朝的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佣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这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有专人照顾。 跟古时候的王府一样。 「你们什么时候碰上的?」 身后传来了司行宴语气不明的疑问。 叶秋生转过身,脑子里却想的是叶如闻的笔迹。 「路上碰到了,就和嫂嫂一起来了。」 司初延在旁边解释到。 他主动叫了她嫂子。 司行宴的表情略有缓和,却算不上好看,冰冰冷冷的,「进去吧。」一只手搭在叶秋生腰上,带着她进了屋。 司初延在身后看见这个动作,忍不住发笑,笑容是温和的,可是看着却没有那么开心。 司老太爷见到叶秋生冷哼一声,只一眼就转过身去,「这都多久了,才知道回来吃个饭?」 「爷爷......」叶秋生还想说点什么,腰间的手轻轻掐了下她,她一下停顿住了。 司行宴小声道,「你让他说,别管。」 叶秋生噤声,听着责骂。 「你们两个太过于没有规矩,司家没有这样没有规矩的,这婚事,我到现在也不同意,没有按正规的流程来,就不算入了我们司家的门。」 司老太爷坐在餐桌正中间一脸严肃。 司行宴转了转不舒服的脖颈,抬手捏了下后脖的筋,忽地笑了声,「我的规矩,和司家有关系吗?」 叶秋生听到都不由得睁了下眼,扯了扯司行宴的衣摆。 可别呀,忍忍会死嘛! 「你别,别说这些。」 司行宴单手解着衣领扣子,「和你无关你别管。」 /131/131623/31371497.html 第139章 纷争 「你个逆子你!」 司老太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相比之下司臣齐淡定的多,他在一旁落座,「父亲说的对,这不算进了我们司家的门,凡事还是得讲规矩。」 这个门,叶秋生倒是没有那么想入呢。 在一场大战开始之前叶秋生连忙开口,「是是,爷爷和......伯父说得对,来日方长嘛,接下来该做的都会做好的。」 反正叶秋生也是敷衍一下,谁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爱做什么做什么吧,管他的。 刚从楼上下来的司妍听见了可乐坏了,「这是怎么,哥哥姐姐都在这罚站嘛?」 几个脸色极差的人同时扫了她一眼。 本来她想冷嘲热讽点什么的,被几个人的眼神吓得来说不出话了。 大家陆陆续续的上了桌,司太太姗姗来迟。 「好久没看见阿宴了,最近还好吗?网上的那些事......」 司老太爷厉声打断,「说些晦气的,那能是真的嘛,你乱说什么!」 司太太倒吸口冷气,「我没说是真的啊,就是关心下孩子,我这嘴笨得,阿宴别忘心里去啊,碰到点难事是可以和家里说的。」 好一个贤妻良母,和今天的蒋文慧有得一拼。 司行宴视若无睹的拿起红酒晃了晃,嘴角带笑,却不知在笑什么,因为他任何人都没看,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叶秋生把话接了过来,她站在司行宴旁边不敢坐,「谢谢伯母的关心,他自己知道,让他自己处理吧。」 「秋生啊......」司太太一副才看见她的样子,真不知道在装什么呢。 她有些抱歉的开口,「秋生你也知道我们家很讲究规矩的,就委屈你先叫我伯母吧。」 叶秋生笑着,「我明白的。」 可真好,谁想叫你妈啊。 所有人都坐下了,这才开始上菜,几个佣人前后一起,端着菜,挨着摆在了桌上。 在一旁候着的佣人也上前来,往小姐少爷们的杯子里倒水或者酒。 整个吃饭的排场惊动来十几人。 这个饭,真是吃的好不热闹啊。 叶秋生看了眼桌面上的菜,竟是每一个司行宴能吃的,他又不能吃香菜,又对羊肉过敏,还有他不吃的兔肉,偏偏这些都是。 司行宴好像猜到了似的,就没有动手吃饭的打算,但是他这么一尊大佛坐在这儿,所有人都不自在极了。 「怎么,没有哥哥爱吃的吗?哥哥胃口这么挑吗?」 司妍活够了非要问着一句。 司行宴没搭理她,司臣齐却不乐意了。 「有什么不能吃的,好不容易回来吃个饭,摆脸子给谁看,谁欠你什么的!」 身旁男人的寒意,叶秋生不用靠近都可以感受到,右手边死气沉沉一边。 叶秋生只好替他解释道,「伯父,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忙坏了身体,吃不进去饭。」 结果旁边的人却冷笑了起来。 不只是叶秋生,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他。 叶秋生低下头去刨着碗里的米饭。 什么情况,这个司家真是个龙潭虎穴,说什么都不对。 司初妍夹了块儿兔肉放进叶秋生的盘子里,冲叶秋生笑着,「尝尝这个秋生。」 叶秋生没有动筷子,「谢谢啊,但是我......」 这个动作太亲昵了。 叶秋生转手把兔子夹进了司行宴的盘子,「阿宴,你替我尝尝吧。」 司行宴把酒杯往桌子一搁, 叮的一声,神色冷淡,「我不吃兔子。」 司妍在对面看戏的偷笑。 她大哥才不吃兔子呢,不仅兔子不吃,平时也只吃个牛肉,这叶秋生怎么跟大哥能不熟到这种程度。 「哦,差点忘了,姐姐怎么突然嫁给我大哥了呢,还以为你会嫁给我二哥呢,当初你们可要好了。」 司太太才不想叶秋生嫁过来呢,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她,「说什么呢妍妍,好歹秋生和你哥哥领证了。」 真是荒唐啊,这个话题说的。 司初延主动把话接过来,「儿时闹着一起玩的时候要好,现在怎么一样呢,小时候的喜欢,和长大了的,可不一样。」 这话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清楚,听得人一团乱。 叶秋生默默的把自己盘中的牛肉切分好了和司行宴没有动过的盘子对调了一下。 她在去拿盘子的时候靠近司行宴,低头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啊。」 主要是他们这对夫妻做得太临时。 司行宴没有说话,手在背后摸上了她的腰,随后一直挂在她的腰上。 叶秋生瞄了一眼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细长白皙,骨节分明。 司老太爷咳了两声,抬手捂在最前,有些沙哑的嗓音,「秋生,按理说司家的少夫人是要入族谱的,但是你入不了,这件事,你怎么想?」 怎么想?倒没有怎么想,叶秋生也不是真的想嫁进来。 司妍却抢在她之前开口了,「也不是没有没入族谱的,只是这没入的吧,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 这话明显是说的董清绾。 这回司妍是真的玩笑开大了。 叶秋生把刀叉往盘子一扔,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司妍,「在这儿含沙射影的说谁呢?」 司妍抖了下眼皮,往后倾了下身子,「你激动什么啊,司家本来就不是只有你一个先例,你又不是特别的,早在你之前......」 「啪——」 叶秋生一挥手。 红酒杯带着红色的液体碎了一地。 清脆的一声,略有些空荡的大厅瞬时寂静下来。 司行宴原本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眯着眼睨着司妍,想看她能说出来什么话,真的能说出来什么。 结果叶秋生这个动作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司行宴挑眉看向她。 司太太放下餐具的动作也有些用力,声音有些下沉,「秋生,你这是闹什么?」 司臣齐重重的冷哼一声,不怒自威,他用餐巾擦了下嘴,两只手撑在餐桌上,却没有说话。 叶秋生也无所顾忌的往后一靠,环起双臂,带着讽刺的笑意,「司妍是想说什么,先例是谁,你想提谁?」 司妍有些语塞了,她本想就暗示一下,模模糊糊的提一个膈应他们。 这么直白的问她,她还不敢理直气壮的说了。 她赔笑道,「生气什么啊秋生姐姐,我又没说什么,你们的领证了,那肯定不一样,入族谱是迟早的事嘛。」 呵,不一样。 她是拿当初董清绾没跟司臣齐领证就住进司家说事吧。 /131/131623/31371498.html 第140章 以后家里少来 当初董清绾到司家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无名无份的待在司家把孩子生了,家里人也都叫她一声太太。 就是这个证,她一直不愿意和司臣齐领。 也是偶然之中叶秋生听说了司行宴不是司臣齐的孩子。 但是没想到司臣齐还是把司行宴带大了 司初延直接一个橘子塞司妍嘴里,「少说些不中听的。」 司太太轻叹口气,这些话谁听不明白呢,都不在了那么多年的人了,提这些做什么。 司太太扶额说着,「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妍妍不是故意的。」 「哪家人?」司行宴反问。 「嗙!」 司臣齐一拍桌子! 「你想说什么!」 这话是有些没注意分寸了,可是司行宴确实不用和他们继续「和和气气。」 叶秋生维护道,「伯父,话是司妍开的头,阿宴没忍住说了点气话,也能怪他。」 司臣齐直指叶秋生的鼻梁,「关你什么事,我们的家事有你插嘴的份吗!」 这话给叶秋生塞得死死的,她拳头桌子底下捏得绑紧。 「呲——」 司行宴将叉子竖着往盘上用力一插。 盘子瞬间四分五裂。 「这个饭,不想吃,都别吃了。」 说着,拉着叶秋生就起了身,甚至没看司臣齐一眼。 「司行宴,你今天什么意思,你真以为自己本事大了,可以单飞了是嘛!我是养了个白眼儿狼嘛!」 白眼儿狼...... 这话冯子俞也和叶秋生说过,她说她是白眼儿狼,说他们家白白养了她,她不仅不知恩图报,还反咬一口。 叶秋生被司行宴牵住的手不经用力了点。 她偏了偏头看向司臣齐,「伯父,阿宴已经做得够好了,是你对他太苛刻了。」 司行宴从头到尾都什么表情,偶尔有的只是轻蔑的笑。 「你话太多了。」 司行宴松开了她的手自己走了出去,叶秋生有些木纳的愣在了原地,她看向他的背影,茫然回过头来。 叶秋生转身恭敬的向司老太爷鞠了躬,「不好意思爷爷,我们先走了。」 她知道他也在忍着些什么。 司老太爷刚才看着他们说了半天话,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吃不去东西,胸口闷了半天。 他用雄厚的嗓音说了句,「去吧,以后家里少来。」 叶秋生直起身一愣,忍不住嗤笑一下,点了点头。 这司家真的太好笑了,她也太好笑了。 早些年真是把他们当家人一样看待的,其实到头来,也没有谁是真心喜欢她的,不过都是人情罢了。 叶秋生追出去的时候司行宴自己驱车离开了,他真的自己走了。 叶秋生独自走了出去,站在马路边看看能不能打个车,在萧瑟的冷风里盯了屏幕半天。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她陪司行宴来来司家吃饭,被阴阳怪气各种看不上了半天,结果司行宴自己跑了,一点也不管她的死活。 这个时候让人来接也不太好。 「我送你吧。」 一道非常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麻烦你了。」 叶秋生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如果司初延一定要送她,就一定能让她今天上不了别的车。 叶秋生站在车门前顿了顿,伸手打算去拉后座的门。 司初延在驾驶位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就坐前面吧,还没有 女生坐过呢。」 叶秋生在原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我坐了,以后你女朋友心里肯定不舒服。」 司初延笑意反而更深了,手握着方向盘微微用力,「我你还不知道嘛,哪有以后的女朋友,上来吧。」 这是个通风口,正好西北风可以顺着从这里吹过,风力遒劲,吹得叶秋生牙齿打颤。 她假装没听懂的拉开了车门,往上一坐。 司初延清清淡淡的问了句,「去哪儿?」 叶秋生低头看着手机,「长安居你知道吧?」 司初延默了一秒,笑了,「还真不太清楚,还没有去过呢。」 叶秋生突的生出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在车上输了地名,「跟着导航吧,你才回国,估计路也很不熟悉。」 司初延看着叶秋生刚才熟悉的操作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失落,「这辆车还是当时你说好我才买的,但是当时都还没成年,没能带着你兜一圈,想不到过了那么久,坐上这个车的人还是你。」 叶秋生对上司初延用情至深的表情,有些心虚又有些彷徨,扯唇一笑,打着马虎眼,「好好开车。」 她回过头来悄无生息的深吸了口气。 当时她觉得没办法拿捏司行宴,再加上最开始司家并不重视司行宴,叶秋生也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希望,特别是知道了他不是司臣齐的儿子的时候。 叶秋生一直都把心思用在司初延身上,外人眼中叶秋生和司初延简直就是青梅足马,而司行宴也有他的青梅。 「孟昭懿也回来了吗?」 她漫不经心的问着。 「回来了。」 司初延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你其实不喜欢我大哥的吧,他不喜欢你,又是为什么要跟他结婚,你们商量了什么?」 司行宴最开始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司初延,叶秋生老爱跟着司初延打转,他们两本就敌对,连带着看着叶秋生也很烦。 叶秋生往椅子上一靠就开始编胡话,「能因为什么,你大哥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孟昭懿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还算是知根知底的,刚好我也缺钱,就结了呗。」 说得也算合理,但是又有点勉强。 两人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也没有追问什么。 本以为这一路会很顺利的,叶秋生已经很疲惫了,强撑着意识。 突然身子有点异样,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瘾犯了,她紧绷着下颌,闭着眼,牙都要被咬碎了。 司初延不经意间瞟到了她强忍痛苦的表情,眉心皱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今天刚看见你的时候,你脸色就很差,今天一整体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叶秋生掐着自己手腕上的肉,一阵眩晕感传来,她靠着窗户睁开了眼,「没事,老毛病了。」 叶秋生提着一口气,努力恢复神色。 司初延看着她好些的神态回过头说道,「我还是快点送你回去,你早点休息吧,今天肯定很累了。」 可是司初延比她更疲惫,因为路不熟,有开错道,绕了几次,两个人都晕乎乎的了。 「初延——踩刹车啊——」 一声剧烈的碰撞。 毫无预兆。 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131/131623/31382821.html 第141章 是你年纪大了 蒋文慧被老太太叫去了老宅。 过去那么多年了,一听说要见老太太,她还是十分忐忑不安的。 蒋家在叶家眼里根本不够看的,叶老太太娘家都是从政的,有不少蒋家的把柄。 当时叶风堂和叶如闻争权,急了眼,蒋文慧爱慕叶风堂多年,叶风堂剑走偏锋,娶了蒋文慧。 不然哪里有蒋家的事。 叶老太太也是为了叶风堂,放了蒋家一马,还替蒋家打掩护,不然蒋家那点事情,随便揪一件出来,就是万劫不复的。 「跪下!」 蒋文慧这一声吓得一个趔趄,双腿一软,跪来下去。 叶老太太手掌上挂着串佛珠,双掌合拢,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逐渐清明,转过身来。 蒋文慧没敢直起身子看她。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使那些小手段,有意思嘛!」 叶老太太凛冽的睨她一眼,眉心紧蹙。 蒋文慧稳了稳心神,「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了,可别冤枉人。」 老太太音量提高,「说我冤枉你?」瞬间被气笑了。 「你做的那些事,需要我来点名吗?要不要给你留点点脸啊!给你们蒋家留点脸啊!」 老太太一声比一声高。 逼得人心慌。 祠堂四周都站着佣人,大家都低头不去看,但是耳朵却不是聋的。 哪怕只是站在一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气氛凝重。 蒋文慧眼睛抖了下,微微蜷缩身子,左右看了看。 「妈,有事我们私底下说吧,有什么非得在祠堂讨论的呢,老祖宗看了,那不让祖宗担心嘛。」 「呵,呵。」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两声,「你,就该在祠堂,多见见老祖宗。」 老太太用手居高临下的指着蒋文慧的头。 这时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突然打了个喷嚏,「啊秋」一声,响彻祠堂。 蒋文慧难堪极了。 佣人弄出的声响,一下提醒着她,这周围都是外人,还是手底下的佣人。 「妈,我们好好说说吧,别在祠堂了,有什么事我好好跟你解释,有什么误会吧。」 蒋文慧只想逃离这里。 她几时向人下跪过,每次下跪都是在他们叶家,他们叶家属实是仗势欺人。 她在蒋家那可是宝贝小女儿,他们家也不敢曾走过什么人,根本没有需要跪的,谁敢让她跪。 「你对秋生做的那点事,还是个人吗?你还是她的舅妈,蛇蝎心肠!」 蒋文慧被吓得嘴巴张大了半晌,眼睛逐渐红透,有些晶润的液体快要流出,她努力忍住。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啊,我没有做过啊......」 叶老太太的用词,重到蒋文慧完全没办法接受。 她知道自己做过不少缺德的事,但是没有人这么说过她,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秋生最近经历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么多年了,那些事我不是一点也不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叶家你待不下去了就滚出去!」 老太太愤怒到用力咳嗽了好几声,举起的手指都止不住的颤抖,她往门口一指。 于奶奶赶紧扶助老太太,「你们都下去。」 她对周围的佣人吩咐到。 「凭什么让我滚,我为叶家做了不少!叶家有今天,离不了我!」 蒋文慧哭着挺直了腰杆。 叶秋生的事她清楚,不能说和她无关,可是也不能说是她做的。 她很早就不做这些事了,蒋家那些事都是她姐姐负责,她为了让叶家接受她,她放弃和改变了很多。 可是在老太太眼里,她还是个不入流的,不干不净的蒋家小姐。 「你自己说,不是你,还是谁!用毒那种事情,一般人没有这个渠道,做干净生意的人家,早就不碰这些了,这满京城,能做到的,也就你们蒋家。」 「是老太太你年纪大了,孤陋寡闻,不止我们蒋家。」 蒋文慧也是来了脾气要和老太太犟嘴。 可是结果就是在祠堂跪个三天三夜,如果她在反省不清楚,那就直接滚出叶家。 叶风堂是出了名的的孝顺。 也不知道老太太也不是他的亲妈,他怎么就那么听她的话!蠢死了。 这个委屈,蒋文慧只有忍了。 楚禾一个人在别墅等到深夜,她趴在桌子上困得来一直点头。 她给赵烨发来几条消息都了无音讯。 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要去哪儿,可是去哪儿都不能把楚禾一个人丢在这儿吧。 整个大 第142章 你见过叶如闻吧 楚禾真是回答不上来,把头埋在他胸口,她刚才可是给了赵烨一巴掌啊,谁敢啊。 楚禾声音闷闷的,「你怎么过来了?」 赵烨没好气的哼了声,「我还来不得了?」 「不是,你想来就来吧,不过为什么不回下消息,我等了你挺久的。」 赵烨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她乖巧的坐着。 赵烨去翻了药箱,找到瓶合适的药水,往楚禾青紫的膝盖上涂。 楚禾排斥的闪躲了下,赵烨按住她的膝盖。 他有些无奈的耐着性子解释道,「本来没打算来的,在外面喝酒,喝得有点多了,突然不知道回哪儿了,就过来看看。」 楚禾审视的盯着他,片刻松懈下来,终于让涂药了,「那你为什么不回消息,我从下午就在给你发消息,到现在你一直没回,手机给我。」 楚禾摊开手,示意他把手机交出来。 赵烨不太懂她想干什么,还是老实的解了锁交了出来。 楚禾打开消息列表,发现那一排的美女头像,各种备注,看到就想发笑。 备注有的有名字有的没有名字,但是有编号和日期,楚禾一忍再忍的往下翻了翻才看到自己的对话框,红点点已经没了。 楚禾将手机摊在赵烨眼前,「所以你是看了我的消息的,故意已读不回,为什么?你不回就算了,现在又要过来是为什么,赵烨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禾的耐心有些丢失,她和赵烨说好的玩玩而已,她知道她管不住他,也不愿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说到底,是因为舍不得,走不开。 赵烨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是神差鬼使的过来的。 他往沙发背上一躺,闭着眼睛抹了把脸,「别闹了楚禾。」 楚禾真的很想生气的跟他吵一吵,这段时间有太多事情不对劲,都被她一边一边的假装忽视过去了,除非楚禾心里真是一点赵烨也没有,她才能什么也不管。 楚禾鼓着气回了卧室,关门的声音剧烈,整栋房子都抖了抖。 赵烨想的是不去招惹她算了,就在沙发上平躺着了。 过了会儿,楚禾又原模原样的走了出来,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随意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站住。」 赵烨一下坐起来了,拿起那个小玩意儿。 「过来坐下。」 楚禾背对着他没有动。 赵烨往前倾了下,一把把她往后拽,把她扯到了沙发上在他身旁。 赵烨脸上有了丝笑意,捏起打火机在楚禾眼前晃,「哪儿来的?」 楚禾默不作声,一副你爱咋咋地的表情。 赵烨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起劲了,搂着楚禾的肩膀,好言好语的哄着,「小宝,别气了,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楚禾瞥了他一眼,原来男人那么好拿捏? 楚禾没和赵烨置过气,没想到最后还是赵烨来哄的她,她还是有点受用。 但是端着副不情愿的样子,「知道某人生日,亲自做的,但是呢,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别人用心对待。」 赵烨把玩着打火机,轻轻滑动了下,小火苗忽闪忽闪的,他的嘴角根本下不来,「怎么想的做打火机的呢。」 楚禾转过头,斜眼看着他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表情也缓和下来。 「让你戒烟你又不戒,要是烟要跟你一辈子,那打火机也要陪你一辈子,这样你就忘不了我了。」 楚禾说着还有些得意,完全忘了不开心的事。 她把打火机夺过来,摸索着表面的图案,「你看啊,这面上刻 画的是个麒麟,这个是我自己设计的图,也是我自己刻出来的,是不是很酷,麒麟嘛,是祥瑞,希望你平安吉祥。」 赵烨注视着楚禾的眼神渐深,笑意也渐渐收起,认真的端视了几秒,然后低头哑笑。 他没有收过这样的祝福。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举杯祝福他,说的都是生日快乐,万事如意,一切顺遂。 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热闹非常。 当时他很想去见见他妈妈,但是还是忍住了,最后还是飘飘然的过来了。 ...... 叶秋生一睁眼又是在医院,她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她真的扛不住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发现身上其实没有大的创伤,头上有紧绷感,缠了点纱布。 也许出车祸也不件很坏的事情了,因为当时她真的撑不到司初延送她回长安居,但是她也不能去医院,她也没办法和司初延解释她到底怎么了。 可她要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她还能好吗?犯病每一刻她都觉得自己很像个瘾君子,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痛苦,比纯粹的肉体的痛来得更加迅猛。 不由得她紧绷起神经,全身硬绷着,胸膛不规律的起伏深吸空气。 她这个犯病的频率,只要出门随时都会有意外,别人肯定会看见她跟个瘾君子的样子。 她动身的时候,惊动了旁边的人,一旁休息的人直起身子,叶秋生才发现他的存在。 一看着高大的身影,宽厚的肩膀,不是司行宴是谁。 「司行宴,你怎么在这睡着?」 司行宴挂着讥笑,「不是下午的时候还一口一口阿宴的叫着的吗?」 「......」 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不清楚吗? 出于人道注意叶秋生还是关心了下,「你今天还好吗?」 他的愤然离席。 董清绾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起过了,就好像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怎么会真的没有来过呢,不提董清绾,那司行宴就算什么呢。 所谓的司家,竟没有一个他的血亲。 司行宴很悠哉的双臂交叉在脑后,「比你好点。」 叶秋生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病服,最大受害者明明是她! 还有一个问题,「司行宴,你认识叶如闻?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司行宴神色自然的回着,「认识很奇怪?她是多大个人物,我还认识不得了。」 叶秋生有些激动的探了探身子,「那你答应了她什么?」 司行宴顿了顿,神色难辨,语气有些凝重,「谁跟你说了什么?」 叶秋生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可是她还是不相信那封信,一定有哪儿是不对的,她固执的问着,「你跟叶如闻认识吧,你比我大七岁,叶如闻去世那年我八岁,你十五了,你不可能没有见过她。」 /131/131623/31401809.html 第143章 幻听 司行宴不答,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谁说的?」 叶秋生心中有了很多的疑问,还是没把那封信说出来,那封信她拿到手的时候封口还在,他是没有看过的,叶如闻为什么会留一封信在董哲那里还不清楚。. 电话铃声很及时的响了起来,打破了沉默焦灼的气氛。 司行宴看了眼来电信息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这边沫白也在给叶秋生打电话。 「小姐,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你确定不来吗?」 叶秋生考虑到自己身体状况,还是不敢出席,她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今天是车祸,下次会是什么呢。 「我就不到现场了,你负责一下吧,有什么不方便做的就交给周阳吧。」 叶秋生提到周阳后沫白沉默了,她看了看身边不着调的男人,有些叹气,「那小姐你注意身体吧,有什么事我们会及时联系您的。」 「嗯。」 这次慈善晚宴顺利举行的话,她就基本能站稳脚跟了,有资本去董事会谈判了。 司行宴电话接得有点久,而且接电话的地方比较隐蔽,是真不想让叶秋生听见。 叶秋生觉得最近的司行宴有些反常,但是这样的反常她却更熟悉点。 过了会儿护士走进来检查她的身体。 「护士,请问是谁把我送进医院来的?」 叶秋生记得出车祸的那条路基本上没什么人,那是一条新开的路,突如其来撞上他们的那辆车叶秋生也没有看清楚。 护士回忆了下,也没有隐瞒,「是个先生,抱着您上来的。」 「是门口那个吗?」叶秋生指了指刚才出去接电话的司行宴。 护士犹疑了下,但又过一秒肯定了答案,「不是吧,但是长得有点像,身型什么的,都像极了。」 叶秋生只是直觉的问了下,没想到真有意外。 「那是那位先生帮我办的住院吗?」 「不是,他就把你送到了我们医院,哦,还有另一位先生,差点忘了,跟你一起出车祸的另一位先生也是一起送来的,但是送他来的那个先生没有送你的帅。」 护士都有点花痴了,「是真挺好看的,高高大大的,我只在电视上见过,跟偶像剧一样,但是晚上见到你先生之后吧,我也麻了,小姐,你身边的男性质量真高。」 这可更让人揪心了,宁愿是被个普通路人给救了,又高又帅,听着就像个阴谋。 「那我先生......他赶来的时候有问这些吗?」 「哦,那倒没有,可能情况太紧急了,那个情况之下谁还会去问这个。」 叶秋生倒不这么想,他不问,是因为他有的是办法查到,他不屑于去问。 被人救了,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算计好的。 叶秋生走出了病房,绕了个圈,问了司初延的病房,然后找了去。 司初延看着门口那个本来高高瘦瘦的女孩儿,现在被病服笼罩得瘦瘦小小一只,心里一阵柔软。 「站门口干什么,外面冷。」 他朝她招招手,让她进来。 叶秋生走了进去,往病床边的板凳一坐,「你还好吗?」 叶秋生看见了司初延和她一样的同款绷带,有些想笑。 司初延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叶秋生面对他的时候没哟压力,而且司初延一直对她都很好。 「我没什么事情,本来该我先去看你的,结果还让你来看我了。」 虽然是叶秋生来看的司初延,但是司初延边说着边动作很快的削了个苹果。 「都什么时候了, 还和我讲究这些,你今天怎么回事,车祸责任在谁那儿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画面和谐融洽。 司行宴在背后望了一眼走开了。 司初延同样也看见了司行宴,但却没有叫住他,更没有提起。 司初延把苹果递给叶秋生,「你来京城后吃的苹果都是我削的,我看你没了我,以后谁还这样惯着你。」 叶秋生愣住了,不太好意思的接过苹果,艰难的开口,「也不是非要吃。」 「怕什么,小公主就永远是小公主,我只有给你削苹果的份。」 叶秋生内心还蛮纠结复杂的。 司初延没回来的时候,她觉得司行宴很好,以前没有想到司行宴会那么好,她也打算好好对司行宴。 但是司初延回来之后她也很愧疚。 可是人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初延,别这么说,毕竟我是你嫂嫂。」 叶秋生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堪,她和司行宴的年纪差得有点大,差了七岁,现在却要称自己为嫂嫂。 司初延听到也是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这种不中听的,还是不要说了。」 待到入夜叶秋生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可是一把灯一关,她总感觉阴森森的,背后好像有人一样。 独自躺在床上闭上眼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李沐子。 她明明是个旁观者,可是看到李沐子,全身都痛了起来,钻心刺骨。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控制不住的要去想,那些画面,李沐子的,和她自己的,交叉在一起循环播放。 女孩子的哭声,还有一地的鲜血,那把刀,锁骨的位置,被人压迫的感受...... 叶秋生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起。 实在扛不住了,她打开了灯,捂着脸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哒哒哒。」 走路声又有了,好像就在门口来回的走,但是就是不进来,不是平底鞋的声音,是高跟鞋。 她攥紧被子到处东张西望,没人啊,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她犹豫了下,还是拿出手机给司行宴发了消息。 【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迟迟等不到消息的叶秋生决定去司初延的病房。 司初延已经睡了,但是睡眠很浅,一点声响就把他吵醒了,他转过了身。 「抱歉啊,打搅到你睡觉了,我就是自己有点怕......」 叶秋生纠结的双手有点无助。 司初延笑了,「你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要不我让护士加个病床?这里宽敞,还是放得下的。」 放不下他就去普通病房。 叶秋生在靠墙的一个沙发上坐下,「不用麻烦了,我就坐会儿,你该睡就睡,你越看着我,我越不好意思。」 wap. /131/131623/31401810.html 第144章 我不管她 你管? 司初延看着叶秋生有些局促的样子,点了下头,「好,沙发上有个毯子,你要是困了就可以直接休息,我自己看会儿手机。」 叶秋生蹲在沙发上屈起双膝环臂抱着,就愣愣的发呆,她还是觉得脑袋胀胀的,但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司初延看她失神落魄的,结合这一天她的反应,司初延心里默默揣测叶秋生最近出了点问题,但是没有问出来。 他打开了小视频软件,把声音开得有些大,整个房间都可以听见,但是并不觉得吵,因为声音很单一,反而让人有点放松。 司初延倒是困得很,他就是因为疲劳驾驶才出的车祸。 可是叶秋生要熬夜,他也陪着她熬。 叶秋生似乎也感觉出来了,司初延其实是困的,但是一直都在耐心的刷着视频,就是为了让叶秋生听个声音。 「初延,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就是最近可能工作压力比较大,晚上失眠了。」 叶秋生窝在沙发,索在角落,混像只流浪狗。 司初延发笑,手指没有停下来,「那怎么办呢,我都要熬过头了,我估计也睡不着了。」 手机那边传来人们嘻嘻哈哈的声音,空气却静谧得很。 叶秋生捏捏发疼的太阳穴,「我再待会儿就走吧。」 她不太确定司行宴晚上会过来不,她现在是真不想一个人待着。 司初延收起手机,突然坐了起来,「秋生,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吧,我大哥呢,他不管你吗?」 他酝酿了很久,怕问出来会给她增加困扰,但是他看不下去了。 叶秋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已经有人回答了。 「我不管她,你管吗?」 司行宴提着几个透明口袋站在门口,隔着多远就能闻见香味,味道像是烧烤。 叶秋生麻溜的从沙发上站下去,「初延,谢谢你啊,我该走了。」说着,她朝司初延笑着摆摆手,看起来是很开心。 司初延难掩失落,但还是温柔笑笑,「你走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跟我说。」 司行宴只是横眉冷目的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没有半点反应。 叶秋生和他一起走出了病房。 「回长安居吧,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在家里等你。」 司行宴一个人走在前面,他的腿很长,走路带风,步伐稳健,就是没有要等叶秋生等意思。 叶秋生觉得最近的司行宴很不一样。 虽然以前也是不近人情,但是那时候带着些傲慢轻蔑,他现在就是纯纯的冰块,一双眼幽深,随时要吃人。 「好的,你安排就是。」 叶秋生有一种在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的感觉,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两人一起走进的电梯,但是并没有挨着,中间隔了一条缝,司行宴冷峻的脸朝着电梯门。 叶秋生以为是他看见司初延不太开心,主动讨好的问着,「哪里买的烧烤,你是去吃夜宵了吗?」 「给你带的。」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甚至连阴阳怪气都省了。 叶秋生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是不开心了吗?」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他依旧大步流星的走着,扬起的头有些倦怠,「没有,别多想。」 一辆暗夜紫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医院正门口,只此一辆。 叶秋生有些郁闷,甚至连副驾驶的门都不敢拉开。 司行宴瞥她一眼,看了下她手上的动作,「磨蹭什么,没冻着你?」然后他上了车。 叶秋生「啪」的一下带着怨气了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小嘴叭叭什么玩意儿啊。 但是司老师的耳力惊人,捏紧方向盘,「说什么?到我面前说。」 叶秋生瘪瘪嘴。 叶秋生今天累得要死,可是偏偏就是不困,精神亢奋,但是情绪很沮丧,这让她没有多余的闲话想说。 司行宴自然是不会跟她闲聊。 一路吹着凉风还有点惬意,下车的时候叶秋生还有点念念不舍。 「干脆你住车上得了。」 司行宴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叶秋生叹了口气,这个人还有两副面孔吗? 一路走进屋,路上只有几盏夜灯亮着,有值夜班的佣人在看见司行宴之后还以为是撞了鬼,吓得落荒而逃,叶秋生在后面忍不住偷笑,谁叫他凶神恶煞的。 够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叶秋生一下全身僵住了。 真无法想象得罪了司行宴会死什么样,他光摆个冷脸就够吓人的了。 司行宴把烧烤往桌上一放,叮嘱道,「小心点吃。」 叶秋生还在纳闷吃个东西小心什么,随后一句,「别把油滴在了地毯上。」 叶秋生听到真是笑不出来。 叶秋生摸到烧烤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可想而知司行宴是专门在烧烤摊上给她烤好了,趁热带过来的。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嚼着嫩牛肉,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凌晨三点钟...... 这真的很让人头大,她应该感动的吃这个夜宵或者说早餐吗?但是真的,司行宴是不是没有时间概念啊。 不一会儿司行宴就冲了个凉澡走了出来,身上带着股清新的芳香,赤裸的上半身坚实的肌肉线条行云流水。 他坐在床边,黑曜石的眼眸发着光,定在了叶秋生身上,手里的烧烤突然不香了。 「司行宴......你怎么了,我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啊。」 司行宴冷笑一声,眼神依旧冰冷,鬓角还有水珠滑下,「担心下你自己的精神状态吧,你这样子,疯了是迟早的事。」 这倒是点醒叶秋生了,叶秋生一直搞不懂,他们没有直接要她的命,反复这样折磨她是干嘛,想让她疯,这真的,这个想法就很疯狂。 这些天堆着的事太多了,一直让叶秋生有些焦虑,她不想再跟司行宴闹矛盾。、 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盘腿在毛毯上,面对着司行宴,轻声问着,「司行宴,你是有哪里不开心了呢,你要说出来,不能自己乱想。」 /131/131623/31402363.html 第145章 陪着我吧 但是今天的司行宴好像不吃她这一套,「叶秋生,你确定不是你在乱想?」 「不是,你根本不会因为工作的事情是这个状态,任何事情你其实都可以和说说的,我不一定帮得上你,但是你不要自己闷着。」 今天的司行宴异常坚定,像块石头,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叶秋生,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平时是什么样,你知道?」 司行宴句句将叶秋生怼得毫无退路。 可是叶秋生是打定了注意,要把话说清楚的,就越挫越勇。 「司行宴,首先,拒绝沟通,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你承认吧。」叶秋生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 司行宴冷淡的瞥她一眼,下一秒一张浴巾盖在她头顶,遮住了所有视线,一片黑暗。 「洗澡去。」 ok,fine,这算是彻底拒绝沟通了。 叶秋生垂着个头,扯下来浴巾,拖着小细腿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司行宴已经睡着了,这个狗,平时睡眠那么差,今天天还没亮就睡着了。 司行宴觉得身旁阴风袭来,吹得他毛骨悚然的,一睁眼一张大脸直直的冲击他的双眼。 司行宴嘴角向下扯了下,「叶秋生,你很闲?」 叶秋生蹲在床边双手搭在床上,像只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不能一个人待着,我怕。」 「......」 司行宴已经气得来不想骂她了,「当我不是人?」 「不是啊。」叶秋生自然的往床边一坐,掀起被窝一脚钻了进去。 司行宴面前就窄窄的一条缝隙,硬是被她占完了。 「我得有人醒着陪我,你要是不说话,就跟你没了是一样的。」 司行宴脸色一沉,「你说谁没了?」 「你今天晚上的问题好多啊司行宴。」 「......」 那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把张妈叫上来陪你。」说着,司行宴往后伸手去摸手机。 叶秋生一下扑在他身上,胸口的柔软一下撞上来,司行宴紧绷了下。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前两天还觉得你真好,能不能有一点男人的担当了。」 「......」 这到底关男人的担当什么事啊。 司行宴低头垂眸看着胸口皱巴巴的小脸,「你是真把我们当夫妻了?」 叶秋生这时候是真没法往心里去,「我不管我不管,要不你把我扔出去。」 她抱紧司行宴的胳膊不松手,一整颗头往他胸口里埋。 司行宴深吸了口气,厉声道,「起来。」 叶秋生扭了半天就不。 最后无奈之下,两个人都搬出了电脑,办了一晚上公,司行宴是被迫加班,叶秋生是靠在司行宴肩膀上睁眼放空。 也没熬多久就天亮了,两个人基本上维持坐着的姿势没变过,变的只有司行宴越来越冰冷的脸庞。 整张脸僵硬得跟谁欠了他几十亿一样。 「叶秋生,这是最后一下,下一次我会选择直接给你喂农药。」 不是an眠药,是农药。 司行宴从床上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演练了很多遍一样。 这大半晚的,司行宴基本上把最近堆着的工作都快速做完了,甚至今天去公司都不知道该忙点什么了,但是他是肯定不想待在家里的。 叶秋生看见日光,疲倦感慢慢涌上来,稍微放松了下来,惺忪着眼回着司行宴,「行吧, 那就麻烦你了。」 补觉补到下午,叶秋生的精神总算是回来了点。 想了想还是打算去今天晚上的晚宴,毕竟是自己的安排了那么久的成果,成败在此一举,怎么能不亲眼看着呢。 唯一的担忧就是这个身体到底能不能撑住,她是备好了昏迷的药,实在不行的时候就被自己整晕 叶秋生甚至都没去工作室做造型,她打算低调出席,看看就好,因为今天肯定少不了人要做手脚,万一有人盯上她又做什么,她现在可真扛不住了。 叶秋生穿了条硬纱质地的抹胸长裙,从胸口是密密麻麻的的多色刺绣小花朵,以莫奈花园为灵感,色系渐变过渡,具有油画质感。 她独自驱车悄悄去到了晚会,并没有从正门走红毯进去,而且走了后门。 「小姐......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沫白无奈的看着眼前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进来的人。 叶秋生裙摆被刮了条口子,她干脆拿剪刀直接剪开改成开衩款式的。 「我也是没想到,这后面怎么连个门都没有啊,我还是翻栏杆进来的。」 沫白看着一脸淡定剪礼服的人就知道她肯定是个老手了,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不禁竖起大拇指。 「牛,小姐,还得是你,穿礼服翻栏杆。」 这路子真野。 ,别说了,差点挂在上面,上不去下不来的,你不知道有多为难,还好没有人看见。」叶秋生脸上还带着点庆幸。 那个栏杆带着尖尖的角,直接戳穿礼服了,她像是烧烤的肉串一样,被串在上面了,当时进退两难,礼服都快提到屁股了。 「小姐你这也太猛了。」沫白蹲下,帮她把剪开的礼服缝个边,好好的定制穿成了某宝同款。 沫白直接钻进了叶秋生的裙子底下,她人半蹲着,刚好到叶秋生中间的位置。 周阳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直接瞠目结舌。 「你们......就不能忍忍?」周阳赶紧准过身去,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瞧瞧,这说的那叫一个什么话啊。 叶秋生「啧」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没接他这一句,「前面准备得怎么样了,嘉宾明显们都入场了吗?」 「小姐,好了。」沫白从裙子里面钻了出来,因为不太透气,小脸闷得有点红。 周阳缓缓转过身来看见沫白脸上的红晕,艰难开口,「入场得差不多了,这次都是自己人,没放外人进来。」 毕竟是他老板,她有需求,周阳也不好意思提醒。 叶秋生瞄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语的抿了下唇。 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叶秋生从化妆间走出去。 今天这个会场灯光是玫红色的,长长的餐桌,错落有致,桔梗花一簇簇的在桌上绽放。 空气中是带着暧昧气息的玫瑰香味,把整个会场的格调带入高端。 她一眼就看见了丽人的主编,今天这个慈善晚宴是东曦和丽人联合举办的。 /131/131623/31402364.html 第146章 两副面孔 丽人负责晚宴的部分,东曦负责慈善的部分。 外边是红毯,娱乐记者在内场等着采访,宴会厅留有社交的场地,一侧则是用餐的地方,现在人来人往的,都忙于社交。 「图主编。」叶秋生笑着走上前,主动伸出了手。 图温儿一愣,没太认出来,但还是握上去了,客气回到,「你好。」 叶秋生知道她没认出自己,自觉的介绍着,「图主编,我是叶秋生,东曦的老板。」 「哦——」 图温儿有些惊讶的拉长了一声。 「网上见到过,本人更漂亮了,都没敢认,叶老板的相貌放在圈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图温尔十分热络的拉起了她的手。 「哪里啊,是图主编擅长发现别人的美。」 这话一出,图温尔捂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叶秋生恭维人的方式也和别人不一样,没那么直白,质量确实极好的,夸到人心里去了。 图温尔的年纪比叶秋生大个二十几岁,但是保养得好,一点也看不出年纪,而且多年打拼,在时尚圈声名赫然,时尚圈的半壁江山都是她说了算也不为过。 但是叶秋生知道,当年图温尔是叶如闻扶上去的。 因为叶如闻酷爱设计,做了很多的服饰珠宝作品,创作是一方面,推广又是一方面,知名度不是想来就来的。 当年图温尔凭借着高超的摄影技术,和独特的对艺术的感知力,走入了叶如闻的眼睛。 她一手将丽人的老主编搞了下来,收购了丽人,把图温尔扶持上去,再借助东曦的资源,提高丽人的时尚圈地位。 在丽人壮大之后,叶如闻又放权让丽人独立出去,从此在时尚界站稳了脚跟,独树一帜。 「叶老板的气质真是好,很多名媛都比不上。」 图温尔打量叶秋生的目光是温和的是善意的,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她说话不疾不徐,温温柔柔,很有素质很涵养。 叶秋生挽起她的手,说话也随意道,「人靠衣装吧,这身衣服穿上,没有的气质也有了。对了,这快年底了,图主编忙不忙呢?」 明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却在亮明身份后,彼此都没有了顾虑。 「诶,图主编,你在这儿呢。」宁婉言端着杯香槟假装路过。 图主编微笑着点点头,「小言今天穿得很好看。」 宁婉言又看了一眼叶秋生,明显是想说什么。 叶秋生先她开口,伸手介绍道,「图主编,这是我投资的新电影的女主角。」 「哦?」图温尔也是反应极快的问道,「新电影是多久上呢?我看小言最近的状态不错,我们丽人定来个新的杂志主题,还挺适合小言的。」 宁婉言喜出望外,当即就按着胸口,微微朝两人鞠躬,「谢谢叶老板,谢谢图主编,电影刚拍完,可能要过段时间才上,到时候邀请您来看首映,您可不要拒绝我啊。」 「不会不会,等你的好消息。」图温尔笑得真切。 「那不打扰叶老板和图主编聊天了,我先去接受采访了。」宁婉言连连低了几次身子,很有礼貌的样子。 两个人同时开口,「去吧去吧。」 图温尔看着宁婉言提着厚重的礼服裙摆,步履翩翩的背影,又看着叶秋生微微带笑意的眼睛,也琢磨道。 「我也还是挺喜欢这样的丫头的,懂得替自己争取,刚才好几个艺人一直在看我们,都没有勇气上来搭话,她很直接,目的性很强。」 叶秋生赞同图温尔说的,却没跟着她分析宁婉言,而是说道,「她是有实力的。」 图温尔拍了下叶秋生挽着的她的手背,「公司不太忙,下期的杂志封面还没有拍,你有好的建议吗?」 图温尔本就是个人精,想想自己的价值也是到这了,不然人家也不会找上来。 叶秋生没跟她绕弯子,直言道,「我有个朋友是演员,她前段时间刚杀青,就是宁婉言的那个电影,她是学舞蹈的,十几年了,图主编有时间见见吗?」 这话也说的很委婉了。 「明白,让她来见见吧。」 叶秋生把小裴的微信推给了图温尔。 她也不是为了所为的报恩或者愧疚,她没有把她和冯子俞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复杂,参杂进很多别的因素,她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是她的朋友,她需要竭尽全力的对她好些。 叶秋生在看见曾媛的第一时间就警惕起来了,给周阳发去消息。 【不是说没外人吗?曾媛是谁放进来的。】 叶秋生一眼看见曾媛划破的裙角,嘴角上扬,饶有兴趣,双臂环抱,这丫头不会也是翻栏杆进来的吧。 曾媛打算上前去假装偶遇,结果一下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叶秋生?」 「你好像看见我很惊讶。」叶秋生抱着双臂站在曾媛面前,挡住了她全部视线。 这个晚会是她举办的,看见她很奇怪吗? 「也没有那么......惊讶。」曾媛有些结巴,也有点心虚,「只是我跟你又不熟,你挡我的路干嘛?」 曾媛想要绕过她,可是叶秋生拦住她不依不饶的。 「曾小姐是怎么进来的?我没有给你送请柬吧。」 曾媛没想到她那么不给面子直接揭穿她了,想都不想的问道,「你想干嘛?」 叶秋生看到她闪躲的反应,心里有点松快,「你说呢,当然是你从哪儿来,我把你送到哪儿去。」 她既然费劲心机的进来,总是要干点什么的吧。 「别!别!我求你。」 果然。 叶秋生对上曾媛祈求的反应,瞬间有了谈判的资本,说话都更有底气了,看来不是来害她的。 「先说说吧,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翻后门那边的栏杆吧。」叶秋生视线下移,看在她破烂的裙摆上。 曾媛把紧张的把裙摆往里藏,结果往下一看,看见了叶秋生的开衩瞬间笑出了声,「这不是你的晚宴嘛,怎么叶小姐也要翻栏杆。」 曾媛瞬间不觉得丢人了,她开始平视叶秋生,虽然她要矮上一截,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曾媛,你翻栏杆都要来的晚会,是有你特别喜欢的珠宝吗?」 「我......」曾媛顿了顿,肯定的点头了,「那当然是了,但是你这个人心眼小,我只有出此下策了。」 「呵。」叶秋生从嘴里轻呵出一声,还真是什么都往她身上推。 「喜欢哪个珠宝,和我说说,我可以直接卖给你。」 曾媛的视线一直往她身后瞟,突然慌张了起来要去推叶秋生,叶秋生差点没站稳被她推翻,连忙抓住她手腕,「发什么疯!」 曾媛急得跺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买!我买!不就是买个珠宝嘛,我要那个!」 她手指一指,直直指向叶秋生后方都的一个男明星。 当红炸子鸡,段钰棋,是个很儒雅的小生,温润如玉,基本很少会露齿笑,见到人都是微微抿唇一笑,一张脸干净的要命。 其实司初延的长相也是干净和少年的那类,但是司初延比较元气。 段钰棋正举起酒杯朝着她们的方向举杯,浅浅微笑,一双眼摄人心魄。 凭气质而言,是让人舒服和喜欢哦。 叶秋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曾媛,我还以为你是来害我的,想不到是为情所困啊。」 曾媛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她跟着举起杯,看向段钰棋那边有些仓促的把杯中的酒饮尽。 叶秋生不动声色的朝段祺瑞走去,曾媛一下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你可是跟我哥哥结婚了,你要做什么事情我是要跟我哥哥讲的。」 叶秋生嫌弃的把她的手刮下来,「瞧你这话说的,你今天不花钱是走不出这个地方的,上去,把他身上那套珠宝买下来。」 这个慈善晚宴和以往的拍卖,直接捐款不同,卖得是明星身上佩戴的珠宝,每个明星都有自己的kpi,最后是要排名的。 珠宝由买家在网络上出价,直到最终晚宴结束,价高者得。 最终珠宝售卖出去的价格大部分用于捐款,一部分给明星作为提成,叶秋生是没打算在慈善晚宴上挣钱的。 今天到场的名贵大部分是那天飙车时司行宴的有钱朋友们,明星是顾见深那边出的自己人,这就是今天场子会比较安稳的原因。 曾媛害怕叶秋生去勾引段祺瑞,毕竟这个女人是有前科的,底子也不干净,而且长得......确实好看,曾媛很有危机感。 她笑盈盈的勾着叶秋生的手臂,「叶秋生,帮帮我吧,我手上有你的把柄我都没有放出来,我这次对你够好的了。」 叶秋生撇了她一眼,终究给了她这次机会。 曾媛紧张的吸了两口气,捧着举杯上前。 「晚上好啊。」曾媛主动打了招呼。 「晚上好曾小姐,看见你我还是很惊喜和开心的。」段钰棋和她保持着距离,却不让人觉得疏离,反而是如沐春风。 他说他看见她很惊喜和开心。 曾媛整双眼都在冒小星星,笑得嘴角根本下不来。 他是不是也是有好感的啊。 叶秋生一看曾媛被勾了魂的样子,直呼高手啊,有两下子。 「你今天也......好帅。」曾媛说出这两个字后脸跟煮熟的红虾一样,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段钰棋太优秀了,学历也好,长相出众,待人接物都是君子,懂得尊重女孩子,这谁不喜欢啊,曾媛想着如果能把他拿下,很多人都会羡慕她吧,肯定整个网络的女人都要嫉妒死她。 「曾小姐说笑了,你今天才是绝色,往常本就风姿卓越,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穿着打扮,很适合你。」 段钰棋又勾唇和她碰了下杯。 叶秋生在旁边听得都想要鼓掌了。 曾媛被捧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得跳,根本难耐不住。 不知道怎么的,路过的服务员也在吃瓜,一时看得太专注了,没注意眼前,一下撞到了曾媛一旁的小吧台上。 「啊——」曾媛不管不顾的被吓得叫了声,然后往后一缩。 就看见眼前光速出现一个身影。 滑落的香槟湿了段祺瑞一个背。 曾媛可心疼坏了,伸手给他擦着身上,「你这衣服是高定的吧,是不是影响会你和品牌方?哎你也真是的,有什么好挡的,就是点酒水,又伤不了人。」 段钰棋看着她的小动作,粲然一笑,打趣道,「那你叫什么?怕什么?」 曾媛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尴尬,糟了真是不稳重。 旁边的服务员才是真的吓坏了在旁边直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小姐先生,我的失误,对不起,对不起。」 曾媛咬咬唇就想教训他,「你知道是你的失误...... 」 段钰棋朝身后挥了下手,温声道,「没事,人都有不注意的时候,无心之失,你下去吧。」 曾媛甚至想上前捞住那个服务员,段钰棋挡在她身前拦住了她。 「你、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啊,你这个礼服挺贵的,而且接下来你怎么办,肯定有人在看你笑话。」 段钰棋笑笑摇头,「那怎么办嘛,他又赔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曾媛瞬间心都化了,看向段钰棋的眼神又崇拜了几分,「我现在让人给你送套礼服来。」 段钰棋按住了她想打电话的手,「不用了,别的西服我不能穿,我签了合约的,我现在让人送衣服来吧,你这也沾湿了。」 段钰棋看向她腰间的那点酒渍。 曾媛蹙眉正打算发火。 段钰棋却温言细语的安抚她,「我让品牌方也给你送套礼服吧,保证是最新款,还没人穿过的,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段钰棋有意照顾她,曾媛也甜蜜蜜的收着啦。 「好啊,谢谢你,下次我肯定要给你送别的东西。」 段钰棋没有接这句话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含着温润的笑意说道,「刚才没有丢人,很真实,很可爱。」 刚才......是说她被吓到尖叫吗? 曾媛没有像刚才一样笑得止不住,而且觉得自己被一股暖意包围。 「你这是做什么,被害妄想症总担心别人对你下手?」 司行宴冷不丁的话语在叶秋生耳边响起,叶秋生一下噎住了。 他是想说,叶秋生担心曾媛害她,所以在背后盯着她的嘛。 「你懂什么!我在p,你对我是多看不上啊。」 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要是提防曾媛,她连这里都进来,这孩子是心思不太正,但也算不上个恶人,就是被惯坏了罢了。 而且这两天总感觉他跟换了个人一样,他是精分嘛,为什么可以有两副面孔!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免费阅读.. /131/131623/31474965.html 第147章 甩掉脏东西 叶秋生瞟了眼他,这个男人有点帅,平时都穿得宽宽松松,有股邪气,今天感觉穿得很整齐笔挺,全身上下一个褶皱都没有。 头发好像也短了点,露出精雕细刻的面孔,皮肤好的像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 叶秋生没好气的问着,「你来干什么,公司没有需要你忙的了?还是说司初延马上上位了,你要准备退休了。」 她可是今天一醒就看了新闻,司氏的官博非常郑重其事的宣布司初延回来的消息,还有任职信息。 现在网友都很支持司初延,因为司行宴的黑料洗不白了,司初延长相又很讨女孩子喜欢。 提到这里,她虽然面上强硬,但是心里忍不住揪起一把,如果不是因为她,英明一世的司大少就该永远是京城人敬仰的对象,可是他现在自己从神坛上下来了。 她注意到了,今天司行宴一出场,周围人的视线便一直贴在他身上,虽然以往一向如此,但是这次总有些不一样,他们的视线总带些异样和探究,这刺到了叶秋生的心。 司行宴则比叶秋生的语气更嘲弄,「呵,我不来,你确定你这个晚会最后上热搜的词条真的会是晚宴的内容嘛。」 现在网络上都是司行宴的的新闻,想都不用想今天媒体会问什么,当然叶秋生可以不让他们提相关问题。 可是网友们提起东曦就会想到叶秋生,想到叶秋生不免就要提到司行宴,到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司行宴吸引过去了,哦嚯白搞。 「得,你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叶秋生不耐烦的用手扇扇风,这暖气开得也太高了,还是她太生气了。 她确实很上火最近网上的新闻,加上她最近情绪和状态都不好,只一个劲的焦虑,根本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她越是愧疚,越是难以面对司行宴,越是无法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更为他焦心。 「秋生。」楚禾隔着多远就哭丧着脸跑过来抱住叶秋生。 这小东西怎么粘粘乎乎的。 叶秋生把她拎开,「给我好好说话。」 楚禾一靠近就感受到了寒气,看着叶秋生和司行宴靠在一起,虽然司行宴那张冰块儿脸往一侧撇去,但是楚禾还是好羡慕。 「姐,你们感情也太好了吧,你们是真的吧,简直豪门典范。」 楚禾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司行宴直接冷笑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讽刺。 叶秋生仅用余光都能复原出他的反应。 「屁的豪门典范。」 楚禾眼巴巴的就要卖惨,「你可不知道我有多苦。」 司行宴曲起一只臂膀,「该去开场了。」 叶秋生秒戴上假笑,皮笑肉不笑的,「这次就摆脱大少能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我相信以大少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的,怎么能有人斗得过大少呢,一切不尽在大少的掌握之中嘛。」 吹捧,一个劲儿的吹捧,让他下不来台,直接把梯子给他砍了! 「你话真多。」司行宴不为所动。 「你们两夫妻真的无情啊。」楚禾被这出无视给整懵了。 叶秋生和司行宴一出席,底下一阵欢呼。 「郎才女貌啊,这才是天生一对,啧啧。」 司徒赢则是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孟昭雪呢,很久没见了,被他们搞死了?」 宋家辉啧了一声,双手叉腰,「不至于,听说是送出国了,孟晋元同意的。」 司徒赢笑了,「孟晋元对他亲女儿还挺狠的,如果他主动找阿宴,事情还是有余地的,他是直接放弃了。」 宋家辉想到了什么觉得很有意思,「孟 晋元哪是直接放弃了,这就有取舍,对孟昭雪狠一点,那孟昭懿不就享福了嘛。」 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礼服的女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宋家辉定睛一看,笑开了,「楚禾啊。」 楚禾直接挽起了宋家辉的手臂,全然不觉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她趴在他耳朵旁边问着,「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家接受和你的亲事嘛。」 宋家辉迟疑一下,弯腰低下来看着她,「怎么那么突然,考虑清楚了?」 「你看啊。」楚禾伸着个小指头指向人群后面的两个人,「那个,才是赵烨喜欢的人」 宋家辉了然却一笑,顺了顺头顶的发,「那有什么关系,豪门没有喜不喜欢的说法,你要是想,赵夫人肯定是你的。」 「不不不。」楚禾连忙摇摇头,「宋家辉,我不想这么做,以前那些贴上赵烨的女人我都清楚,本来人家就是做这个的,都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玩玩就算了。」 她停顿了下,换了口气,「这不一样,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孩儿,家里挺困难的,赵烨对她是真的上心了,我凑上去就是自取其辱,而且......」 她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留下片倒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的手揪在一起,已经看出她纠结的程度了。 「而且我不想有天他喝醉了酒,红着眼眶,特别遗憾的跟我说,他没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宋家辉被她严肃的反应震住了,收起了嬉皮笑脸,吸了口凉气,嘁了一声。 「我倒没有想到你对他的感情到这个地步了,你让我想想啊。」 上官赢无意参和他们的事,只是这说话声音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到他耳朵里。 他紧蹙着眉心,扯了宋家辉一把,「我劝你,别参和,最近赵家那个老头子在催婚。」 宋家辉回了下头,也不在意他这话,揽着楚禾往一边去了。 而上官赢也在人群中看见了熟悉的人...... 叶秋生和司行宴一走到采访区,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突然不敢拿出来了,大家都在觑着这位大少的表情。 「没事,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都不要忍着了。」 叶秋生的话一落地,大家有些想要提问的冲动,但是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叶秋生这才看着旁边这个冰块儿脸,司行宴好像拿出了一副对待他公司财务的表情。 审视,严谨,严厉。 叶秋生手肘子轻轻戳戳他,微笑着,咬着牙齿靠近他说,「你倒是和善点啊,你这张脸看着就是会犯罪的脸!」 司行宴:「你见过这么有钱的罪犯?」 「......」 叶秋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好意思,我先生最近得了面瘫,做不了别的表情,只能这样了。」 说的是不好意思,但是言语间拽得要命。 这说完记者们讪讪的往后缩了缩。 「大少什么表情都好看。」 「就是,这张脸就好看。」 司行宴脸都要发绿了,这个死女人,公开说他面瘫。 他一把揽过叶秋生的腰,就那个小腰,也就一卡宽,他半只手都不用就圈住了。 手指轻轻掐着她腰间的肉,微微一用力,叶秋生脸色就变了,用力微笑着。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娇气得很,那个腰碰都碰不得。 「我知道各位想问什么,我主动来解释,关于前段时间大家在网络上看到的照片,正如我的澄清所说一样,无中生有。」 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人敢真的去质疑他,都在一 个劲儿的点头,一双眼真诚的不得了。 一个二个的眼睛都仿佛在说,大少你看看我,我相信你啊! 叶秋生看不下去了,「大家也不必这样,有什么疑问也是可以问的,毕竟现在的很多声明澄清都是说的瞎话。」 司行宴突然发笑看向叶秋生,「夫人好像很希望我出点什么事啊。」 叶秋生不可置信的看向司行宴,随后也笑开了,皮笑肉不笑,果然是你啊,宴狗,阴阳怪气牛得一批。 「怎么会呢,我可一直担心你呢,所以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呢?」 记者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斗胆一问。 「叶老板也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吗?你们......」 「我们很好!」 叶秋生不给记者说其他的机会,现在他们可在网上是模范夫妻啊,恩爱得不得了。 反正她是要死死的蹭司行宴的热度!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主动联系了警方,之后警方会给大家一个具体的解释,大家要知道,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仅凭几张照片大家是如何首先判定那个人是我的?」 诶,这件事大家确实没想过。 好像当时营销号的标题就是说的司氏大少爷疑似xidu。 然后全网铺天盖地的就是这样的新闻,那个人确实像极了司行宴,也没人却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哪怕是发声明解释,毕竟现在的声明...... 「是啊,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我先生的脸色不是太好,最近也备受这些新闻言论的伤害,凡事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伤人的事还是谨言慎行。」 司行宴脸色好不好不太能看得出来,毕竟那双眼还是锋利得很,跟把刀子一样。 他手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几声,还咳得有点虚弱,眼里咳出些红血丝,受害人形象拉满。 叶秋生的玉手在司行宴的背上轻轻拍着,两夫妻眼中都闪过一丝精明。 叶秋生也松了一口气,他是有办法的,有办法就好,这种新闻一定要甩得干干净净的,任何争议都不要留下,这是个脏得不能再脏的东西,永远不能沾上。 只是......她又能不能,她还有机会吗...... 免费阅读.. /131/131623/31474966.html 第148章 他这样的人 与此同时,司氏官网晒出名誉受损了立案,警察那边也公布了信息,是个模特圈的男明星吸d被抓,仔细看那个人的眉眼,是大致和司行宴有些像的,身高身型也是相似的,被误导的可能性太高了。 在被点名思路后,好奇的网友仔细追溯起,这件事情的源头,虽然最开始发信息的营销号已经销号,但是网友各种手段往后深挖。 挖不出来也没关系,司行宴会把信息给送上去。 结果一查不得了,好像和司家小少爷有关,联系到最近小少爷回国进了董事会的消息,大家瞬间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豪门兄弟争权,自相残杀,精彩啊! 大家吃瓜吃兴奋后,记者也大胆的问了下,「那令夫人和您?」 司行宴躬下身对着记者手中的话筒,首先纠正到,「今天是叶老板的场子,她是主角,她首先是她自己,叶秋生,其次才是我的夫人,所以这样称呼不合适。」 虽然宴狗子最近很不对劲,但是这番话是让叶秋生心头一热的,再加上对谣言的澄清,这让她一下松弛下来,不免欣喜涌上心头。 有这样意识的男性本就是少数,何况他这样出生高门大户,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呢。 叶秋生不过是个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母亲死于凶杀案,乡里长大的孩子,他能给她这份尊重,是难得的。 记者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打自己的嘴,「是是是,叶老板和您?」 司行宴站直了身子,挺立的肩膀,不可置否的语气,「网上的消息不确实。」 「我和孟昭雪女士没有开始过恋爱,娃娃亲,到点举行订婚仪式,但是仪式没有举行成功,所以没有任何的关系。目前她已经出国了,也祝她前程似锦,能找到理想的另一半。」 叶秋生被他这番话精彩得不自觉的摇头,太牛了,忍住在身侧瞧瞧竖起一个大拇指。 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解释。 毕竟网友确实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或者是很甜蜜,他们两甚至连同框都很少,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订过婚。 既然空口白话什么都可以说,那就是怎么圆的问题了。 叶秋生站直了身子,瞬间底气十足,细若蚊叮的声音,「我觉得你们公司的公关可以开除了。」 因为司行宴根本不需要,他全能。 叶秋生宣布,「解决了大家的疑惑,我们还是要回归正题,今天毕竟是慈善晚宴,司氏和东曦一直致力成为一个兼顾社会效益的民族企业。」 「今天,我和我先生,各自拿出五千万,以集团的名义,捐给贫困地区,对点帮扶贫困人群,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这话一出,掌声雷动根本停不下来。 网友们直呼。 【这也太酷了吧,女企业家的魅力简直势不可挡啊!!!】 【我为姐姐all,我一直都力挺姐姐,一个聪明美丽的学霸,才不会误入歧途呢。】 【好配!好配!嗑死我啦!(跐溜)】 【不至于吧......一看就是作秀!】 【楼上的酸鸡,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出一个亿再说吧!】 【虽然有营销的成分,但是毕竟真的出钱扶贫了,那还是确实做了好事的,赞一个吧。】 叶秋生和司行宴一起握着香槟,往香槟塔上倒香槟。 倒完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叶秋生全程笑得甜美,完美无缺。 司行宴矜贵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少爷做派,决不多做一个表情。 可是就这样,大家看到照片还是嗑 得死去活来的。 【你看到没,大少的手!他的手一直在扶我们叶老板!】 叶秋生把图片放大了一看,确实每张司行宴都扒着她的腰的,跟用五零二粘上去的一样。 叶秋生不屑的切了一声,又看下一条。 【谁懂啊,大少看谁都很冷漠,只有自己媳妇儿说话的时候,才会很专注的看着她,呜呜呜。】 这叶秋生倒是没观察过。 叶秋生两指一滑,把照片扩得更大了,这,叶秋生倒是觉得可能是因为打光的问题,司行宴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但是叶秋生觉得无论谁站在那个位置都会有星星!因为那些光差点把她闪吓了! 「叶秋生,你对我痴迷到了这种地步?」 叶秋生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抛出去,连忙抓住手机藏在裙子底下。 转头就看见司行宴一脸邪笑,翘着个二郎腿,恣意的把手搭在她椅子上,身子已经靠近她。 叶秋生的心突然砰砰跳,「说什么胡话呢,我是看网友的评论。」 「秋生,今天很漂亮。」 顾见深从老远走过来,直接夸了叶秋生,他总是这样不吝赞美之词,叶秋生对他也没有那么多埋怨了,主要是想放过自己。 叶秋生颔首,「谢谢顾总。」 顾见深见状就要拉开叶秋生旁边的一张板凳,但是还没有坐下来,那边司行宴直接拖着叶秋生的凳子,拉到了自己身旁。 等顾见深坐下之后,却感觉自己和叶秋生隔着一条银河。 他也就是无奈的笑笑,俯下身来,「秋生,晚宴那么成功,是有我的功劳的吧?」 叶秋生十分坦然,「是,当然,但是不是当时谈好的吗?」 「当时?呵。」司行宴轻笑一声,十分刺耳。 他往后靠,一臂搭在叶秋生身后,微微阖上眼,「叶秋生,你脚踏两只船的本领好强啊,谁都不漏。」 唔,说漏嘴了,还有个这个家伙,存在感那么强的,怎么给他忘了。 叶秋生转过头悄悄解释道,「领证的前一天晚上......」 「秋生,你不用看他眼色,他就是这种人,你和他说不清楚的。」顾见深大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叶秋生知道他是在帮她说话,但还是有不太喜欢的字眼儿。 比如他就是这种人。 叶秋生皱下眉头,「顾总,他是什么人你肯定比我清楚。」 司行宴勾勾唇角,双手交叉摆在腿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顾见深有些意外,顿了下,才笑开,「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帮他说话。」 叶秋生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认真了,人家可能就是开个玩笑,而且顾见深跟司行宴的关系说不定更好。 她回过头看了下那个男人,满满的不在意,也就抿了下唇。 「顾总,最近网上的新闻看得我有点神经紧张,说话失了分寸......」 「没事秋生,你别这样想,我会跟你计较什么呢,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如何了。」 司行宴缆柱叶秋生的脖子,反手捏住她的下颌,转过她的脸来,「少听他胡说,他废话多。」 「.......」 叶秋生沉默下,又开口,「我可以跟他说点话吗?」 叶秋生的态度和流程司行宴十分满意,还知道请示,于是点头,「三分钟,多一点都不行。」 再多容易聊出事来。 「顾总,聊聊吗?」 叶秋生站起身去了另一边,但是顾见深迟迟未动身,叶秋生也 未催他,而是在吧台坐上高脚凳,望向他们这边。 圆桌那边只剩顾见深和司行宴,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阿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你在想什么,别伤到秋生了。」 顾见深说话很轻柔,没有任何的戾气,好像就是朋友间随便聊起的话题。 「哦,是吗?顾总什么时候上心我妻子了?」 司行宴单手解了两颗扣子,这宴会厅里真是闷人得很。 「阿宴,无论什么时候,我站秋生那边,至于其他的,你自己衡量,开弓没有回头箭。」 顾见深端起桌上的酒杯,向司行宴举了举,饮尽,从头至尾司行宴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顾见深只淡淡的笑笑,在转身的瞬间听见了杯子掉落,破碎掉的声响。 而司行宴也没有任何不爽的表情,只是挂着冷淡浅薄的笑,恰似什么都不在意。 「顾总想要,也得拿得走才行。」 这是顾见深离开的时候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交谈也没几分钟,叶秋生这边就被人搭讪上了。 她刚坐下,点的一杯酒就被一个人换成的热牛奶。 「姐姐好好看哦,是圈内人吗?」 一个十分稚嫩的少年正托着下巴打量着她。 他见过很多好看的女明星,都和叶秋生不一样,叶秋生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美。 叶秋生虽然没认出来这是谁,瞧了下他浑身的穿戴,红宝石的耳钉,yoga的高定西装,多半是个明星艺人。 叶秋生视线移到他手腕上,有被吸引住,是串红宝石的手链,这个男人的手腕没有多余的肉,锆白性感,男人戴红宝石手链也可以妖冶的摄人心魄。 「我不是娱乐圈的,我叫叶秋生,是东曦的老板。」 叶秋生客气的和他碰了下杯。 「嗷——是我老板啊,老板平时都不看电视剧的吗?」 叶秋生猜测他应该是个当红流量明星,叶秋生没有认出来,对方肯定有点不高兴。 于是笑盈盈的答到,「工作比较忙,了解得不够细致,但是我有在网络上看见过你,我很喜欢你。」 小男人有点不高兴,撇了下嘴,「切,姐姐好官方啊,不够真诚哦。」 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1474967.html 第149章 不想起来也好 咋那么奶...... 叶秋生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是松了下肩,「那不如跟姐姐好好介绍下自己。」 「才不需要我主动介绍呢,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姐姐不认识我,我会让姐主动认识到我的。」 他长得很干净,看着就是很稚嫩,眉眼笑的时候都是弯弯的,有些红润的嘴上扬起来十分好看。 他把西装脱了下来盖在了叶秋生的大腿上。 「不合适。」叶秋生提着西装领子就要递过去。 他把手按在叶秋生的手腕上,「姐姐不用穿上,系在腰上就好了。」 叶秋生存疑,系在腰上...... 难不成是她姨妈来了嘛,那可尴尬死人了啊!!!这是件白色打底的礼服! 小男人看着叶秋生唰一下红了的脸打趣道,「姐姐的脸好红哦,跟个红苹果一样,不怕啦,没人看见的。」 「你怎么知道没人看见的?」 叶秋生将他的西装外套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腿上,感觉路过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之后就一直跟在姐姐后面,但是姐姐一直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 叶秋生不知道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实话,但还是由衷的,「谢谢。」 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是我一出来就有的吗?」 小男人知道她是真的紧张了,站起来挡在她身前,男人高高的身影投射在她身上,将她遮了个严实。 他低头看向她,目光没有那么的直接,清凉的眸子很温柔,「没有没有,这个会场灯光本就暗,应该是你刚才起身才有的吧。」. 叶秋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虚着声音问,「你可以不看我吗?」 他别开脸去,叶秋生迅速起身将他的外套系身上了,然后规规矩矩的站着,「好啦。」 他的外套是玫红色的,系在身上好像是有意的搭配,增加身上的亮点,倒也没有那么刻意。 她看了下他身上单薄的衬衫,「我让人送件外套来吧。」 虽然说会场是不会冷的,但是不太像话。 简单熨贴的白衬衣在他笔直的肩膀下,显得他既青春洋溢,又清秀挺拔。 「没事啊姐姐,今天本就是来给你展示珠宝的,我穿什么都好看,你别在意。」 你别在意是说的让叶秋生不要有心里负担。 叶秋生明白,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但是大家都没说,只有他主动帮叶秋生缓解了尴尬。 「秋生,这是谁?」 顾见深抄着兜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姐姐,下次见哦。」 小男人笑颜灿烂,直接溜了。 叶秋生看向走到眼前的人,「一个刚认识的弟弟罢了。」 顾见深看向刚才那个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现在弟弟也喜欢你了吗?」 要知道他可是比叶秋生大好几岁,年龄这件事,真是争不过。 「瞎说什么。」 不管那个男生怎么想的,叶秋生可是没有动过弟弟的念头,她接受不了那么大一坨跟她撒娇,答咩答咩。 顾见深坐在了她旁边的高脚椅上,要了杯长岛冰茶,看眼叶秋生面前的牛奶,关心到,「身体不舒服吗?」 叶秋生迟疑的说道,「本来还好的,现在不太行了......」 顾见深又重复的问道,「你真的最近还好吗?」 叶秋生眨眨眼,抱住温热的牛奶,「好吧。」 好个屁,她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反应迟钝 ,说话之前得停一秒,有些时候还只能听见几个字,但是她向来敷衍,所以也能接上话。 顾见深也看见她腰间的玫份色外套了,刻意问,「衣服是刚才那个弟弟的吗?」 他记得那个小子只穿了件衬衣,身材还不错,不是羸弱的样子。 「不是,固定搭配。」 她才不会说实话嘞,说她漏了一裙子的血嘛,尴尬得要死。 顾见深看出来她在说谎了,但是没戳穿,只是跟着点头笑笑,「嗯,还挺骚气的。」 叶秋生侧脸看着顾见深的笑,这个男人勾唇笑起来真的好看,这个脸就是霸总里的建模脸,五官都是比较大,轮廓分明。 「顾见深,我其实想说,我没有那么排斥你了,你有你的立场,随着我经历阅历的增加,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看重了。」 这话对顾见深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他并不开心,甚至不会因此觉得轻松。 因为没有羁绊了,就要重归人海了。 「秋生,你不要有压力,我也只是把你当妹妹看,你一定有很多需要我帮忙的吧,我会愿意的,我希望你越来越好,我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不信叶秋生真的就不恨了,就真的放下了,即使她真的不愿意追究什么了,可他也不愿意放过自己,他愿意和叶秋生绑在一起一辈子。 尽管,尽管这么久了,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不想起来也好。 这边叶秋生握紧了拳头,悄悄跟自己较着劲儿,低头一笑。 「如此,甚好。」 那个时候叶秋生恨得真的恨不得跟他们同归于尽算了。 为什么受害者想要一个交代都要不了,甚至强制性的要求闭嘴。 当她主动把伤口暴露出来,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帮助的时候,别人只会觉得她难堪。 他们要她做一个完美受害者,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找毛病,不然为什么被侵犯的不会是别人,会是你,一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对。 你穿太少了对不对,你和他对视了对不对,你给了他可乘之机对不对...... 很好笑的是,到最后学校只把这件事当作一个丑闻,还强行按着叶秋生的头,让她来道歉。 而到最终,所有人都可以和自己的行为和解,伤害别人的说自己伤害错了,恶语伤人的人说自己误会了。 也许顾见深不一样,他选择不原谅自己,这个叶秋生不知道。 ...... 另一边,司徒赢刚才看见一个男性和如烟抱着往休息室去了。 还没走到休息室,在楼梯间,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抱上如烟,往她脸上亲,如烟脸都被亲变形脸。 「刘总,刘总,别急啊。」 如烟的声音娇滴滴的。 听得刘尚更加心急了,感觉下本身有火在烧,「我的小宝贝儿,你可真香,真要人命啊。」 刘尚死死抱住如烟的腰,亲到如烟的耳垂,轻轻的咬她,使劲的往如烟身上凑。 如烟只感觉自己被一只狗咬了,推着他的肩膀,脸往后退,想把他分开,「刘总,这里不方便。」 「没人来的,别担心,我的人在外面看着。」刘尚还没得手就已经开始乐了,这小腰真细,真脸蛋儿真嫩。 「刘总......」 如烟还没说完话,身上的人突然就不见了,下一秒睁开眼就看见刘尚飞了出去,撞到了楼梯间的门,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眼前赫然一个高高的黑色西装笔挺的男人,一张脸冷若冰霜,让人不敢靠近。 刚才因为动手,原本整齐的黑 丝绒西装出现了一丝褶皱。 如烟用一秒恢复了心神,莞尔一笑,上前来替司徒赢抚平那些褶皱,戴着裸色美甲片的手,芊长优美。 「你这么生气干嘛?」 如烟仰头看着他,声音很温柔,虽然在心里已经恨死面前这个男人了。 上官赢一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昂起头,力道之大,动作之迅猛,让如烟心里一紧。 他不说话,漆黑的眸子只盯着她,面部僵硬。 「怎么......怎么了?」 如烟原本抖着声音,但是又瞬间恢复镇定,冲他笑开了。 他嘲讽的笑着,「看来你真的很迫不及待啊,哪里都可以做,谁都可以上。」 如烟的笑容僵了下,换了口气,依旧温温柔柔的样子,替他抚去肩上本没有的灰尘,「可是不是你把我送出给他的吗?」 司徒赢的手按在她腰上,一用力,如烟一下撞进他怀里,原本就乱的心跳更有些不耐烦。 「如烟「小姐」的敬业程度真是令人敬佩。」 如烟哪里听不出来他咬字的重音,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怎么看她,但还是很心酸。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么?」如烟亮晶晶的眼眸对上司徒赢沉寂的脸。 「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呢?装什么可怜?」 司徒赢的声音依旧发狠,掐住如烟的脸呢,如烟感觉自己的牙龈都要被掐出血了,只有咬唇忍住。 如烟抱上他窄而有劲的腰,细长的手臂,隔着西装外套都能感受到,「那你跟来干嘛?」 「谁跟了。」 「那你来楼梯间干嘛,而且......刘尚说他在外面留了人,他的人呢?」 如烟的声音太娇媚了,听得人骨头都是酥的,但是司徒赢却有些恶心。 只是沉默了一秒。 「***!」 「啪!」 如烟被人扯着头发从司徒赢的怀里离开,直接一巴掌,扇得她撞上了旁边的墙。 这个女人她知道,司徒赢的未婚妻嘛,暮鸳。 如烟从趴着的墙边离开,撩了上脸上的碎发,声音还是虚的,「暮小姐不好意思,是我主动抱的司徒先生,和他无关。」 司徒赢神情冷淡,冷哼一声,「这个时候还想把我撇清?」 如烟疑惑的看向他。 暮鸳更是不解,「你怎么回事,赢,我有眼睛,我看得见,就是这个女人阴魂不散。」 转头又对着如烟一脸愤满,「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都去做了小姐了,还不懂收敛吗,什么人碰不得你不清楚吗!」 免费阅读. wap. /131/131623/31503702.html 第150章 这也能算得出来? 暮鸳抬起手就还想往她脸上打下去,恨不得把她脸给打烂,***!***! 「够了!你听不懂话?」 司徒赢抓住暮鸳的手腕! 如烟原以为会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没有落下,于是睁开脸眼,趁着司徒赢控制住了暮鸳,对暮鸳鞠了躬,「不好意思暮小姐,不会有下次了。」 她这样卑微的态度却无声的在司徒赢心里点了把火。 司徒赢捏住暮鸳的手腕力道更重,骨节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痛!赢,我痛!」 司徒赢看着女人红着眼眶从门那里走出去,也松开了手,面前这个人也开始哭了起来。 暮鸳哭着哭着蹲到了地上,「你还是没有忘记她,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赢,她都去做了小姐了,你还要喜欢她吗?你真的不介意嘛。」 不介意,怎么可能。 介意得很! 暮鸳嘹亮的哭声从楼梯间直直钻进如烟的耳朵里。 听得如烟想笑。 她看到门口爬都怕不起来的刘尚,还有他的助理,他助理更严重,看起来腿出了点什么问题。 如烟伸手去拉刘尚,「刘总,我们走吧。」 刘尚怔怔的看着如烟,心里突然拿不准了。 如烟是司徒赢送给他的,他以为是司徒赢玩腻了,丢给他,他看见如烟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这花容月貌,玩腻了也是上品啊,但是这样子好像又没有腻。 他在如烟的帮扶下,勉强站了起来,两个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 暮鸳的哭声也停止了,身后的门打开了,两个人手挽手又和好如初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如烟酸涩的笑了下。 刘尚观察到她的反应,不敢碰她了。 「走吧刘总。」如烟来拉他。 他往后退了步,「走走,你别碰我。」 楼梯间就在休息室的旁边,叶秋生在休息室里坐着给人发短信,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她拉开门,「刘总,我借一下你的女伴可以吗?」 突然从门缝里支出一个人头,本就惊魂未定的刘尚,整个人都抖了下。 他当然能认出叶秋生,这人家的场子,刘尚直接把如烟推过去,好像丢出去个烫手山芋。 「拿给你了叶老板。」 「谢刘总了。」叶秋生把如烟拉进来,关上了门。 叶秋生看着如烟红肿的半边脸,在联想到上次她出席她的发布会时被人打了,叶秋生就愧疚得要死。 「真是不意思啊,又让你在我的场子里,发生这种事了。」 叶秋生收回本要触碰她脸庞的手,拉起了她的手。 如烟谈笑习惯了,「这哪能怪叶老板呢,都是我自己作的。」 「但是王瑞......我是知道他成婚了,而且他对你有心思,我是清楚的。」 叶秋生如此坦白了,如烟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了也是无所谓的笑笑,「这种事,我们这种人常发生,又不是什么怪事。」 男人出去花钱找乐子嘛,有几个是单身的。 叶秋生还记得刚见如烟的时候还没有那种风尘气,她还有些青涩,整个人都很有灵气。 但是现在像块圆润的鹅软石,说是世故,但又不像。 刚开始如烟没什么钱,穿着打扮什么的都很素,现在有钱了,一下就能看出她的品味,很高级,不止是买贵的东西,穿着很讲究。 「我上次和你说的......」 叶秋生话说一半,如烟就懂了。 「我知道 的叶老板,我把人给你送过来,剩下的事你来安排。」 叶秋生拍拍如烟的手背,「你也别干这个了吧,我看你挺有本事的,我给你安排点别的工作吧。」 叶秋生就是说不出的喜欢如烟,她看着淡淡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强,但是你只要看她一眼,你就挪不开眼。 如烟和她无声的对视了两秒,突然两个人都笑开了。 「对哈,你怎么会缺钱,你从那些老色鬼身上捞了不少吧。」 如烟闷笑一声,「捞得是够了,但是有人现在不放过我。」 「谁啊.......」 还没追问完,白漆门就被人拉开了,叶秋生看见来人,也不好继续说了。 如烟自然的转换话题,「我开了家美容院,有空来给我增点人气吧。」 叶秋生:「好啊,我找你吧。」 如烟在路过司行宴的时候朝他点了下头,司行宴淡漠的转眸看了眼她。 在如烟身影彻底淡出视线,叶秋生问道,「你们认识吗?」 司行宴:「算是。」 但是叶秋生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哪儿认识的?是帝爵吗?」 司行宴没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拿出两包粉色的东西。 叶秋生惊得差点忘记怎么说话了,「你怎么......怎么会有这玩意儿!你怎么知道」 叶秋生一把夺过来抱在怀里,她不能接受司行宴多拿着它一秒钟,她简直不敢直视。 「怎么,这玩意儿很难得到?算的」司行宴双手插兜,带着玩味儿的笑,打量着女人脸上的红晕。 这辈子还没有过男人给叶秋生买过这玩意儿,不说男的了,女的都没几个。 算的,这也能算得出来? 叶秋生抱着那两坨东西贼兮兮的问他,「你自己去买的,还是钟九?」 见他不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还不去换,非要血流一地?」 司行宴一声令下,叶小奴立刻钻进卫生间去。 「门口放了套衣服。」 「嗷——这都是什么啊!」 叶秋生提着纸袋子,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毛衣,毛茸茸的鞋子,怎么看着这套那么精神呢? 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的换上了。 她换完一身,从卫生间弯着腰痛苦的走出去,「救......救命。」 司行宴眼睛一眯,把他一把捞起来,「卫生间是有刺客吗?」 「不是卫生间有刺客,是我肚子有个挖掘机。」叶秋生只想跟司行宴跪下,根本直不起腰,整个人跟摊烂泥一样。 司行宴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你这什么毛病。」 叶秋生埋在他胸膛里,揪着他的衣领,整个人苦不堪言,「司行宴,更恐怖的是,这个时候我瘾犯了......」 司行宴整个脸都黑了,「我把你打晕有用吗?」 他大步流星,略过所有人,从员工通道离开。 叶秋生疼得想死,浑身冒冷汗,脑子里在发电报,直到躺在后座,她疼得来脚趾都抓紧了。 司行宴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叶秋生在他腿上转了圈,「全身。」 钟九十分给力的一脚油门踩到了长安居。 司行宴将叶秋生往床上一样,叶秋生跟个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嘴里还一直喊着,「救我......救救我。」 可把张妈给吓死了,「小姐这样真的不去医院吗?」 司行宴两手一摊,但眉色紧张,「张妈,你看看这种内伤怎么处理。」 两个人就跟打量一坨刚买回来的大猪肉一样,商量着是红烧还是小炒。 张妈刚摸到叶秋生的手,叶秋生就立刻抓了上来,跟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 「救救我,快死了。」 司行宴手心都在冒汗,第一次因为无力而烦躁,他坐到叶秋生身旁,扯过她的手,「放过张妈。」 张妈有些没看懂这个剧情,「我去给小姐煮个红糖水吧。」 叶秋生像个藤蔓一样,爬到司行宴腿上,一边掐他一边干呕。 司行宴温热的掌心盖在叶秋生后脖子上,「我现在把你打晕来不来得及?」 叶秋生恍惚间听见司行宴无情的声音,「你个狗......呕。」 司行宴慢慢顺着她的脖子,轻轻给她捏捏,有了依靠感,叶秋生整个趴他身上,司行宴就跟撸猫一样,摸摸逗逗。 叶秋生折腾了好半会儿才得了点空隙能呼吸。 但是稍微缓解一点痛,她就想哭,扬起皱巴巴的小脸,咧着嘴就开始嚎。 「呜呜——救救我——」 司行宴又想笑又有点心疼这小玩意儿,「真丑。」 每个月都有那么段时间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好,下次不来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来给叶秋生检查身体。 当时她已经半死不活,双眼无神,一副被掏空的模样躺在床上,背后垫了两个大软枕头。 司行宴一下一下的喂着她红糖荷包蛋,勺子递到她嘴边,她就自动张开了嘴。 「这......小姐的身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嘛?」医生面色为难,又不好明说。 「出去说。」 司行宴将碗搁在床头柜,精致的用手帕缓缓的擦着掌心,然后滚烫的手掌摸了摸叶秋生的头顶。 两个人站在卧室门口。 「大少,小姐这个身体太虚弱了,宫寒有淤血是一方面,最近天气冷,保暖很重要,另外气血不足,我会努力给她补补。」 司行宴听到着眉毛已经拧成一团了,双手叉腰按在皮带上,沉默不语。 「另外,小姐的精神状态感觉也不是那么好,有些方面不是在我的领域里,建议大少再找找专业的医生。」 面前这个身体有些佝偻的医生,是司家御用的家庭医生,祖上四代行医,老中医了,把得一手好脉,只要给他一只手,没有把不出来的。 司行宴挥了下手,「有些话,别乱说。」 医生点点头鞠躬退下。 wap. /131/131623/31518558.html 第151章 让饺子坐飞机来 司行宴回到原位后,叶秋生呆了好半天才问他,「我是不是得拉一下进度条了?」 司行宴嗤笑,没有那么沉重,「得了吧,祸害遗千年,别想那些。」 本以为折腾了半天,晚上会特别好入睡,但是也不行,整个人就根枯草一样。 有点像稻田里守望的稻草人。 真的会谢。 司行宴还是把工作都挪到了家里,直接在床上办起了工。 主要原因还是叶秋生这个小女人,没有人在身旁她连眼睛都闭不上。 叶秋生倒头搭在司行宴的肩上,指尖滑动着屏幕。 今天整个热搜榜都是关于东曦的慈善晚宴如何的成功。 面向社会捐款总金额达到十亿! 是今天晚上成交额的一半。 叶秋生安排下去了,这部分钱用于贫困山区建学校,帮扶贫困学子,全部用于教育,不通过任何的基金会,账户流水明细全部公开。 由于名人效应,网上流传度最广还是艺人们的红毯照,他们戴着东曦的珠宝,穿着华服,亮相红毯,争奇斗艳,很有话题性。 叶秋生也注意到了个人,那个弟弟。 21岁,偶像团体出身,去年回国,混影视圈的,饭圈粉丝比较强大,宁钦,怎么没听过。 她很快的转化了页面,是他们公司内部关于今天营销额的排行榜。 最后排名第一的是段钰棋,卖出去了三套珠宝,全是大钻,古董级别了,加在一起有个两亿。 「啧啧。」叶秋生仔细翻看了下他的数据。 「这个男人。」她指着段钰棋的照片,「你妹妹喜欢他,你可查清楚了,我怎么感觉他不简单呢。」 叶秋生也没想到他成卖出去那么多珠宝,本以为也就是曾媛买他帐,但是曾媛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如果段钰棋身边有那么好的资源,其实他不一定看得上曾媛,但是也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行宴瞟了眼照片没太在意,「一个小白脸,也就曾媛那个肤浅的看得上,我再给她找几个。」 叶秋生摇摇手指,「不不不,这个真有点东西。」 他睨了眼旁边的女人,「怕是你看上了。」 叶秋生啧一声,举起手机仔细看看段钰棋的照片,长得真行,气质也是她喜欢的,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啊。 「我怎么也得看上个你这样的吧,这种的,欠点儿意思。」 司行宴敲电脑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都不想去看她了,「虚情假意。」 「那个你......」 「嗯?便秘呢,说完。」 其实叶秋生还想问问接下来司行宴打算怎么办,冲他今天晚上的发言来看,他是故意前段时间不解释,任事情发酵,最后把司初延揭开的。 但是叶秋生没打算对付司初延,所以话到嘴边又吞进去了。 「我饿了。」 叶秋生大晚上的又折腾了司行宴半天,还得给她做夜宵。 司行宴大掌隔着被子按在叶秋生腿上,俯身下来,嘴角一勾,笑得邪气,「叶秋生,使唤起人来得心应手啊。」 「没办法,没点公主命,还不让有点公主病嘛。」 叶秋生精气神还没完全恢复,就跟一根枯草一样,司行宴看着心烦。 起身,将袖口挽至小臂,一张俊脸,一丝不苟。 「司大厨亲自动手?」 「你是打算叫醒谁?张妈多大年纪了你不清楚?那些小女佣做的菜你确定能吃?」 叶秋生噎住了。 司行宴确实活 得是实实在在的矜贵,不仅只吃有机蔬菜,无公害农产品,而且只能是张妈做的。 专业的大厨也不行,他嫌大厨不够接地气,嫌女佣做的不够干净。 牛的,司大少。 叶秋生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像个小尾巴一样。 夜晚,长安居依然有值班的人员,是几个膘肥体壮的保镖,只不过在门口吹着冷风睡着了。 见司行宴又要煮面条,叶秋生蹙起眉心。 「大少,能不能给奴家展示下您别的厨艺呢?」 「舌头捋直了说话。」 「哦。」叶秋生呆呆的站在开放式吧台一边,乖乖的没有出声了。 司行宴更觉得烦躁,把刚洗干净的锅往灶台上一甩,「你倒是说话,你要吃什么?」 叶秋生舔舔唇角,认真的思索起来了,这都大寒了,「饺子吧,逢年过节不都吃这个嘛,好久没吃了。」 司行宴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了句。 「都是淀粉,也不知道什么好吃的。」 叶秋生默了默。 饺子都是家里团圆的时候吃的,司行宴哪里吃过这些,在司家吃顿饭都要命的。 「我不也是很久没吃了嘛,庆祝下我们新婚吧,以后我们自己做饺子吃。」 叶秋生撑着吧台,单腿叠在高脚椅上,笑得傻气。 司行宴脸色稍微缓和点。 只看见他动作不紧不慢的,加水和面,一气呵成,比例刚刚好,很快揉出个面团。 叶秋生撑着脸看着他的背影,会做饭的男人真的加分,多了些温柔贤惠,嘿嘿。 司行宴虽然有钱,嘴也毒一点,但是真没有那些有钱人的坏毛病,而且有求必应,什么事都愿意亲力亲为。 男人高挑的身影,宽肩窄腰,小臂肌肉坚实,在厨房也莫名的和谐。 叶秋生去院子里砍了几只腊梅,是明黄色的,拿近了细嗅,香得让人沉醉。 她将腊梅放进吧台花瓶中,细细裁剪一番,几只形单影只的腊梅瞬间有了「骨气」。 「咣当。」 司行宴将面团往案板上一扔。 「这玩意儿怎么做,你来。」 「噗。」 叶秋生看到司行宴头疼的表情的大概猜到了。 点菜的时候没想到,饺子还需要包,哈哈哈,大少爷会个屁,她也会个屁。 「等着,我找个教程来。」 叶秋生连忙点开手机搜索饺子做法。 两个人拿了两条板凳,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从擀面皮的第一步就费了。 司行宴站起身掏出手机,直接就打算让钟九送现成的来。 叶秋生仰头,拉住他的裤兜,「得了吧,你打算让饺子坐飞机?放过饺子吧。」 钟九:真的没人为我发声吗? 最后两人商量着今天这顿夜宵到底怎么解决,叶秋生还是依然决定。 要不就把饺子包成汤圆的形状吧,一举两得。 可喜可贺的是,在凌晨六点之前,终于吃到了香喷喷的「汤饺」。 咬一口,皮儿真厚实,这不是疙瘩汤嘛,早知如此,这顿夜宵,其实也不是非吃不可。 司行宴咬了一口,只感觉一口鲜血都已经涌到喉咙了。 司行宴顶着眼底的乌青威胁叶秋生道,「这是最后一次,叶秋生,别得寸进尺。」 叶秋生立刻举手,「我懂!我懂,下次我自己撞晕,你别动手。」 一夜未眠,叶秋生见到晨曦的微光时,感觉自己的精气都要被吸走了。 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化了个全妆,准时到了公司。 段冰冰见到叶秋生的时候很不好意思的躲了躲,叶秋生看见了她刻意回避的身影,也没说什么,打算一会儿去医院看看李沐子。 公司其他人都笑容满脸,容光焕发的。 因为东曦的热度和名声飙升,他们作为一份子也倍感骄傲,东曦的股价也是一路攀升,有势不可挡的趋势。 「老板好啊——」 「老板早上好,嘿嘿。」 「老板来这么早啊!」 大家都很热情的给叶秋生打招呼。 不得不说,叶秋生确实征服了他们,首先是受害者无辜可怜的形象,让大家对她卸下了防备。 加上发布会和慈善晚宴都成功举行,非常的振奋人心! 而且每次大事结束,叶秋生都会给公司员工送礼物,这次也没有意外,她给每个人都送了对锆石。 当然也都是叶秋生用的自己的钱,收买人心嘛。 「老板,太牛了,现在东曦真的太有排面了,都火到国外去了,上次的婚纱,国外的订购其实比国内大。」 雪梨上来蹭着叶秋生,还主动帮她提包。 「国外对婚纱没有那么讲究,主要就是好看,新奇,新意,其实要在国外流行还是比较容易的,主要能让人看见。」 雪梨点点头,东张西望下,小小声的窃喜,「老板,成艺也发新品了,就在昨天但是被我们热度压得死死的。」 叶诚本以为东曦会被丑闻缠身,这次专注在了自己的新品上,没有专门去打压。 因为司行宴的丑闻在网上火了很多天,官方各种解释也没人听,这波公关,给他反转蒙了。 叶秋生舒舒服服的在办公室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茶杯,往后靠,转着总裁椅,看着初升的太阳。 晨光耀眼,茶水醇香。 孙老比她想的来得更早,老人家来的时候没有最开始的排斥反抗,虽然进门还是没好气的哼了声。 「孙总,您坐这儿。」 叶秋生将他引到了茶桌前。 老人家打量了办公室半天才坐下,「办公室挺大,人小,排场大。」 叶秋生讪笑道,「不能丢了叶家人的脸不是。」 孙老总算正眼看了叶秋生,「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话说的好不好不打紧,事办得漂亮才重要。」 叶秋生抬眼觑了下孙老的眼色,但是他没什么反应,把手按在拐杖上沉着个脸。 叶秋生规规矩矩的给他冲了壶差,整个流程分毫不差,举止优雅有度,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他凝视着杯盏,「你也算跟着你外婆学了点好。」 叶秋生交叉着双腿,两只手互相握着,有些忍痛的笑,「回家回太晚了,没有做好一个叶家人。」 孙老也不是想怪她回家晚了的事,她要是不涉及公司,那大家对她都还是同情的。 但是她不求上进,没把书读好,而且还想进公司,孙老最开始以为她是被养坏了,心思不正。 「我还记得你上次在董事会说的话,一个月早就过去了,你也没提这件事,这几天那些老家伙都在问我你的想法。」 孙老本以为叶秋生在发布会之后就会主动来邀功,但是没有,没想到那么沉得住气,他今天也是来打探下口风。 「那孙总和其他股东是怎么想的呢?」 叶秋生神色如常,安静温柔的脸上没有一丝缺陷。 「我们?」孙老低下头去重重的咳了下,他舒来口气,声音哑得充满颗粒感,「你留下 来吧。」 这无疑是一种认可,叶秋生心间的巨石也差不多落下来。 「孙总,我还想谈一个赌约。」 wap. /131/131623/31542791.html 第152章 治你的公主病 「小女娃子,野心还不小,你还想要什么?」 孙老眼里流露出一点一丝光彩。 「孙老,我想......」本想一鼓作气说出来的,中间还是停顿了下,「既然我有能力,那就没理由叶氏的总裁非叶诚不可。」 孙老倒是被她吓得抬头摄住她,眼睛半脒,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小女娃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比起孙老震惊的反应,叶秋生轻松多了,还很松懈的一笑,「我知道啊,所以我是赌嘛,只用给我个机会,要是我做不到,东曦我主动让出来。」 孙老久经商场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明目张胆的宣战。 「你们这是自相残杀啊!」孙老重重的把拐杖往地上一砸。 总裁的位置只有一个,怎么让人让位呢,用业绩做比拼?不够直接,当然是直接把叶诚弄下来。 叶秋生赤裸的目光,自信张扬,直接把野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丝毫没有退却的迹象。 但孙老却打起商量来了,「叶诚在叶氏多年了,即便你现在做得很不错,而且你舅舅还在那儿,你不可能的!」 叶风堂?让他松口是最容易的,只要老太太还在。 叶秋生将泡好的茶,三提倒入杯中,站起来双手奉上。 「孙老,按理说我该叫你声爷爷,但是我知道,我叫了你会不高兴。」. 孙老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恭敬的小闺女,怔了一秒,到底是没有去接这杯茶,可是今天叶秋生的态度让他很难主动发难。 孙老语气平淡,不带喜怒,一如往常的威严,「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叶秋生弯下腰,捧着茶杯,「您是长辈,我知道对您而言,家族永远是最重要的,你从来未真心发难于我,只是对晚辈有严苛的标准。」 这番话说孙老心里舒坦些,「你知道就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叶秋生把不动,语气坚决,「给我次机会,我能做得更好,叶家用能力说话,有能力者,居高位。」 孙老换了个目光看待叶秋生,终于把她当作自己小辈。 「我本以为你是一时兴起,居然也有这种志向,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学过,见过吗?叶诚他妈妈,可不是什么规矩人。」 孙老向来直白,看不上蒋家。 蒋家做见不得人的生意,靠蒋文慧嫁进了叶家洗白,但是这也留下了很大的隐患,不能和政界牵扯上关系,可是做生意不和政界来往,不可能。 所以他实际上一直不是很赞成蒋家在叶家的存在。 孙老是叶老太太的亲哥哥,叶老爷接管叶家的时候叶家的生意还没有做得如日中天,靠的就是叶老太太家的政治关系才彻底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叶氏的股份不是孙家的,就是叶家的,其他的人,都说不上话。 叶秋生说叶家,有能力者,居高位,这也让孙老高看了她一眼,当年叶如闻就是因为争气,所以能成为商界的女王,如今叶秋生好像有点苗头了。 孙老清清嗓子,漫不经心的接过茶杯,杯盏温度刚刚合适,就像计算过的一样。 他用杯盖刮刮水面,抿了那么一口,杯子挡住了他半边脸。 「像那么一回事了,你去做,做好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句话简直是莫大的鼓舞啊。 是近段时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了。 叶秋生往下低得更深,鼻尖发酸,「谢谢孙老。」 孙老站起身来,杵了下拐杖,闷哼一声,「还是叫爷爷吧,别说我欺负你。」 叶老太 太赶来时就是看见了这副景象,她可紧张得要命。 「我的乖乖孙女,这是怎么啦。」 她迈着不太爽利的步子过来捧着叶秋生的脸,只是叶秋生比她高些,她就是站着也不太能完全碰到。 「这老古董欺负你了?」 老太太声音拖得很长,愤怒寓于其中。 老太太作势就要去打孙老,叶秋生连忙拉住,「不是不是,孙爷爷欺负***嘛。」 但还是拉慢了,几巴掌已经落在了孙老的肩膀上了,「臭坏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们只着这一个孩子欺负!」 孙老很狼狈的用手挡着自己的脸,生怕打到了脸上来,「你个老糊涂的,弄清楚没就动手。」 「你们几个,没一个好的,我们叶家的孩子用得着你们刁难?」 「得得得你叶家的,去你的叶家吧!」 兄妹俩打打闹闹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 叶秋生也由着他们去吧,这也算生活的一种情趣吧。 老太太走之前放了几串糖葫芦在办公桌上,说是冬天快过去了,再吃就不合适了。 没有等到下班时间叶秋生就早早溜了。 她这个身体,再在公司犯病了,那是真的百口莫辩,这个戒du还不知道到底要用多久。 从公司大楼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整齐西装戴蓝墨色马甲,外面大衣长至膝盖,长腿微屈,一只手臂弯起挂在裤兜,另一只指节夹着只香烟。 商业大厦楼下都是制服装的男男女女,各自行色匆匆,但是大多数人都认出来了他,不免捂着嘴窃窃私语。 「司大少?久闻不如一见啊,有些人从镜头里走出来就是来勾你魂的。」 「看那儿,东曦的叶老板,来接老婆回家的。」 「卧槽,说实在的,我很嫉妒她,我真的太喜欢司大少了,我喜欢大少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得了吧你,你看看人家的脸,金发碧眼,跟个小公主似的,本来就是白富美,酸什么酸。」 「她不是......」 一月份仿佛才进入冬天的主题,这风刮得日夜不停,整个京城都是冷色调,司行宴的发丝也有些凌乱。 叶秋生顶着强风走向他,二话不说,拽着他的手上了车。 「多招摇啊司大爷,生怕别人看不见你?你是女菩萨派来发福利的?」 司行宴嘴角噙着笑,眼睛的弧度格外好看,慵懒的靠在车窗边,没了以往的冷冽。 「你这小嘴,是吃了机关枪嘛。」 叶秋生白他一眼,「怎么说,来接我下班的吗?」 「看看我的小娇妻。」司行宴带点调戏的挑了挑叶秋生的下巴。 叶秋生被勾得酥酥麻麻的,浑身打了个寒战。 「司大爷,我真觉得你有两幅面孔,阴晴不定的,每次的人设还不一样。」 「可得了,我人设再不一样的时候也没有家暴过你。」 「不见得,有时候力气挺大的。」 司行宴坏笑,「那是晚上吧。」 钟在前面双手抓住方向盘前倾,甚是无语,该如何让他们发现他其实还在。 车子缓慢启动。 「你带我去哪儿?」 「治治你的公主病?」 「我哪有啊。」 说是公主,还不是贫民窟里长大的,混了那么久,连个人样都没混出来。 本以为就是说着玩的,结果没想到真的是去了家私人诊所。 而且这家诊所开得偏僻,不太大,装修得还挺 欧式的。 「这真像家黑店,司行宴,你不会带我来割腰子吧?」 叶秋生走进去都没见到几个人,然后联想到最近在网上看到的有人被拐卖,内心不由得悱恻。 「你还真聪明叶秋生,就是你这腰子估计质量也不太好。」 司行宴严肃的表情确实让叶秋生有一秒想要拔腿就跑。 然而恐惧感并没有在见到医生之后变好,虽然这个医生笑容可掬,成熟老练,话也不多,但叶秋生就是怯怯的想躲。 最开始做的几项检查司行宴都还陪着的,她跟在他身边,忍不住的小手扯着他的衣摆,紧紧揪着。 最后说得和医生单独待在房间,叶秋生就害怕。 「要不你在这儿看着?」 叶秋生扯着他衣角,仰头看着他,乖***的。 医生拒绝,「不行,这样检查结果不真切,必须是单独安静的环境。」 叶秋生心里有点数了。 「但是......但是......」 她半天都说不清楚,她要怎么直说她没办法和陌生人单独待在一个环境。 司行宴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分外耐心的蹲下和她平视,「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叫我医生,我立刻进来,而且是我找的人,你放心。」 叶秋生的小手几次用力才鼓起勇气松开,「好,你就在门口,不能走开了。」 司行宴揉揉她的脑袋,直视她的眼睛,和她确认。 在他出去关上门后,叶秋生背靠着门敲了两下,「你在吗?」 门那边立刻传来声响,「我不走。」 叶秋生稍稍放心。 医生好像已经看出点什么,拿出了几份表给她填写,「叶小姐,如实填写就好,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请叶小姐相信我的专业度......」 反正医生说了一啪啦,叶秋生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半晌才「啊?」了一声。 医生微微一笑,没说别的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小姐先填吧。」 叶秋生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坐在懒人沙发里,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还有个小板凳上摆着个盆栽,盆栽里吊着黄色的花蕊,叶秋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花。 她把笔在指尖来回的转动,空气寂静得吓人,她时不时的往门口看去。 「叶小姐有在想事情吗?」 医生的声音很轻很低沉,不具有任何的侵略性,可是叶秋生就是有些心慌。 叶秋生不自然的舔了舔唇,「啊?也没有,这个表其实我以前也填过。」 wap. /131/131623/31542792.html 第153章 她回来了 「哦?叶小姐以前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填写的这个表呢?」 叶秋生想了下,记不太真切了,她用笔戳了戳脑袋,回忆了下。 「很久之前吧,但是直接原因我只能想到是我高中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伤了我。」 中间有段记忆有点模糊,她能回忆到的最近的事就是高中。 医生非常细致的问了她些问题,叶秋生也毫不保留的说了,她其实明白自己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能讳忌就医。 但医生只是浅浅问了下大概情况,和她最近的状态,没有去问具体的事件。 叶秋生也觉得毫无压力,毕竟还没受到冒犯。 医生推了推镜框,探究的眼神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下,「叶小姐,我注意到了你的手一直都握拳放在身侧,你是紧张吗?」 叶秋生这才意识到,手稍微松了松,「不是吧,可能是戒备状态?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 「这样啊,我了解,我身边也有人是这样的,那平时细微的声响会吓到叶小姐吗?」 「会,我怕有人靠近我。」 医生默了默,「叶小姐平时有在吃什么药吗?」 她并没有做任何体检,医生仅仅是通过和她对话,便判定她平时有在吃药,那说明她真的有点问题。 「医生你的意思是?」 ...... 叶秋生提着药开门的时候,看着靠在墙边懒懒散散的司行宴的时候松了口气,反手将门关上。 司行宴斜眼瞟了下她,按了按脖子,「走吧。」 他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先她一步出去,把门车打开等她。 「不问问什么情况吗?」 「就你这破情况,还能差到哪里去。」 叶秋生听到了反而想笑,司行宴的轻松也让叶秋生紧绷的神经舒缓点。 穿梭在走廊之际,叶秋生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若是寻常人,那一面,叶秋生觉得熟悉,于是回头多看了两眼。 眼看见那个女生走进一个诊室,那间...... 叶秋生揪了下司行宴的袖口,「我外婆的主治医生也在这家医院?」 那个像是他的女儿,叶秋生认识,她外婆的主治医生定期会来老宅给外婆做检查,有些时候女儿也会跟着一起。 京城的优质资源也就掌握在那么几个人手里,医疗这个板块儿一般是孟家的,专业对口,但是司家资历比较深。 司行宴往后瞄了眼,「那个怪人,他就固定的那几个病人。」 叶秋生也就驻足几秒,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女孩儿捂着脸哭着就出来了。 那个女孩儿从叶秋生旁边撞着穿了过去,司行宴大手一捞,刚好卡在叶秋生的脖子上,「额。」 被人锁喉了。 叶秋生反手掐了下司行宴的腰,他才松开手。 「小样儿,真狠,腰也是你能随便掐的?」 叶秋生安抚似的揉揉他的腰,「哥哥的腰子金贵,可得。」 司行宴伸手将她的脸捏成豌豆射手,「住嘴吧你。」 他把后座的毛毯拿来盖在了叶秋生的腿上,一脚油门,「最近公司你也少去吧,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来。」 叶秋生想的也是,她这样子估计要在家窝挺久的,还好马上过年了,大家该放假了。 劳斯莱斯在路过一家高级商场时,叶秋生多看了两眼,过年是不是该置办东西了。 司行宴看出了她的想法,车子适时的停在了商场门口。 「下车。」 车一停稳,就有保安弯腰上前,司行宴大步迈出出门,把车钥匙一抛,「麻烦了。」 叶秋生麻木的站在路边,有些手足无措,她感觉最近的感知都有点消退一样。 司行宴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女人样儿,皱了皱眉,上前把她衣服合拢,「傻站着干什么,给你一次当暴发户的机会。」 叶秋生嘴角一扯,「谢皇上恩赐。」 司行宴往前走着,叶秋生在后面勾着一根他的小拇指。 司行宴目光一转,看向那只小心翼翼的小拇指,手指一用力把她勾了过来,刚好撞到他手臂。 「你怎么猥猥琐琐的,暴发户可不是你这个气质。」 叶秋生心情稍微好点,下巴蹭着他的胳膊仰头看向他,「那什么气质,用下巴看人?」 「不是,是根本不用看人。」 确实,司行宴深谙此道。 周围有不少认识他们的,特别是看到司行宴,还以为是老板来视察了,那声大少好,简直震耳欲聋。 「但其实......真的不会尴尬嘛。」 叶秋生看着围上上来的人群,感觉自己像出来卖艺的猴儿。 「这位就是少夫人了吧,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商场经理是从后方一路小跑上来了,锃光瓦亮的头发,掉了一缕搭在额头上,他不紧不慢用掌心往后顺了顺。 叶秋生瞧见了发笑,小声在司行宴旁边耳语,「经理挺潮啊。」 经理看着他们说悄悄话又适时的插嘴,「大少和少夫人的感情真是好啊,京城典范啊,模范夫妻。」 叶秋生张了张嘴,被他噎住了。 「少拍马屁了,带她买几身衣服。」 司行宴提了提跟袋鼠一样挂在他手臂上的人。 经理立刻明白,解散了人群,带着他们进了高定服装店,这家店是家私人订制,每个客户都享受一对一的服务。 「少夫人这个身材多少女孩子羡慕不来,穿什么都好看,这骨骼简直是仙骨。」 叶秋生砸砸嘴,状似无意的挑了件衣服挡住脸,对司行宴吐舌,「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嘛。」 「少......」经理刚发出一个音节,叶秋生立刻回击,「经理头发挺多的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发量。」 经理感觉自己头顶一阵凉风,讪笑道,「还差一点,没那么多。」 司行宴那边只瞟了一眼,随便挑了几件抛出来,导购员在旁边双手捧着,被衣服砸了个头晕眼花。 司行宴叉腰,转了转脖子,「去,试试看。」 司行宴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他挑的并不是设计十分个性的衣服,而是非常有质感而又有些传统的套装。 叶秋生颔首,「小奴遵命。」 导购员笑笑,帮她把衣服抱进了换衣间,然后趴在门口冲叶秋生ink,「少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叫我。」 现在谁不想卖叶秋生一个好啊。 叶秋生第一次被这样「众星捧月」还真是......受宠若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猪吃不了西糠,叶秋生自己都摇摇头笑了。 叶秋生刚把衣服换下来,试衣间很宽敞,飘着淡淡的香气,甚至还有水果茶,一切都挺惬意。 偶然间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叶秋生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贴在门缝,细听着门口。 「阿宴,陪秋生来买衣服吗?」 孟昭懿...... 叶秋生扭过头,贴着门,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孟昭 雪费力把自己打造成贤妻良母,庄重大方,那孟昭懿的形象简直和她不沾边。 京城有很多人说,孟昭懿很像以前的叶如闻,她是个十足聪明自信的女人。 叶秋生没什么好心思试衣服了,换了套自己觉得还可以的,刚打开门,仅仅一条缝。 她看见司行宴给孟昭懿挑了条裙子,那是和叶秋生完全不同的风格,黑色紧身的针织长裙,带有很多的小设计。 司行宴在孟昭懿身上比了下,似乎觉得很合适,手就在空中多放了一秒,孟昭懿就默契的接过裙子。 「你的审美还是没有变,大冬天的让我穿个这个不怕我冷?」 孟昭懿笑起来并不轻佻,她的眼神也不撩人,可就这样也让人能感受到暧昧。 她和离开前并不太像,比以前更加干练了,长发大波浪披在一侧,酒红色的风衣,卷了半截袖子上去,标准的瓜子脸,鼻尖小巧,睫毛卷翘。 她就站在那儿,一颦一笑都和司行宴般配,就连灯光都偏爱她。 叶秋生已经做好了继续扮演绿茶的准备,吸了吸气,微笑着走出去,「这是孟昭懿姐姐?」 孟昭懿倒是不见外了揽过她的肩膀来,「这是秋生吗?看着好乖啊。」 乖?叶秋生倒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形容她,在心里疯狂冷笑。 「是,秋生。」司行宴的介绍非常的简洁。 司行宴的头微微往后仰,嘴角是勾人的弧度。 孟昭懿踩着细跟高跟鞋,稍微比叶秋生高一点,她侧过头来细细看了看叶秋生的脸。 眼神并没有很冒犯,也没有上下来回的打量。 「真是不一样了,小女孩儿长大了,我走的时候你还没有二十岁吧?」 孟昭懿就这开场的一波,叶秋生已经可以下定义了,她妹妹和她根本不是一个level的。 叶秋生笑着从她怀里挣脱,「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姐姐不是要试衣服吗?」 孟昭懿提着黑色长裙,笑意渐浓,「是啊,才回来没几天,没有合适的衣服,对了,不用叫姐姐,叫昭懿就好。」 「我直接叫姐姐名字,不会有点没有礼貌吗?」 叶秋生一下收敛锋芒有些柔弱的样子,倒是让孟昭懿猝不及防了。 她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个绿茶。 孟昭懿撩了撩耳旁的发,「怎么会呢,你不用太在意别人说的那些,在国外,叫你名字才是真的尊重你。」 叶秋生还想说什么结果司行宴拉了下她手臂,挑了下眉,「你就要这一套?」 wap. /131/131623/31551994.html 第154章 感情要好好开始 叶秋生有些气闷,该死的男人,耽误老娘干架。 叶秋生转过来面对他,不自觉的音量也提高了些,「是啊,但是我从换完衣服出来,你都没有看呢,看样子我看什么好像都差不多,那些衣服一起拿了吧。」 叶秋生手臂环保看着他。 孟昭懿想说点什么,叶秋生根本不给机会。 「你能看出来差别吗?当然不能,因为你挑衣服的时候根本就没看我,你觉得合适就拿了,我穿这件和穿那件又有什么区别?」 叶秋生振振有词,丝毫不给司行宴面子。 店子里的员工都想看,但是又不敢直接看,只有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假装在干活,心里直呼刺激!谁敢下大少面子啊。 司行宴被眼前的女人说得气笑了。 「有点意思啊叶秋生,你穿那件了吗?我知道是什么样吗?」 这来回的几句都给孟昭懿听傻了,都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她轻轻扯了下叶秋生的袖子,话却是对司行宴说的,「阿宴你跟秋生凶什么,好好说话,我看秋生穿这件还挺好看的,我觉得这件秋生可能更合适。」 她拿起一套水蓝色的套装,非常干净亮眼。 叶秋生看着孟昭雪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连连点头,她可真会做人。 叶秋生盯了下她手里的裙子,「昭懿,你手里这条裙子还挺特别的。」 「这个啊......」她抬起手臂,很大方的说,「秋生去试试吧,我穿这种裙子肯定也好看。」 「哦,不了。」叶秋生摇头很干脆的拒绝了,「仔细看了看,挺普通的,今年有挺多这样的设计的。」 说特别的是她,说普通的也是她。 孟昭懿差点笑不出来了,忍了下,还是一下笑了出来,「行行,秋生是东曦的老板,我相信你的审美,肯定比阿宴的好。」 「说完了?」司行宴从后面捏着叶秋生的脖子。 经理适时的端了点饮料上来,「大少,夫人,说半天话也累了吧,喝点东西,咱们接着看,还有些新品。」 楚禾倒吸了口凉气。 「我想起来了,她啊,好久没听这个名字了还没缓过神来,青梅足马回来啦。」 楚禾露出窃喜,两只眼睛放着光,还用衣服挡了下下半张脸,这下有好戏看了。 叶秋生听着门外的声响,跟着也露出看戏的表情。 「楚禾,你猜谁来了?」 「谁?」 楚禾支着个耳朵往门外一听,「草。」 瞬间所有看戏的好心情全没了,心不在焉的换了套衣服。 其实叶秋生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也就那一刻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冯子俞。 一时间两个人都闷闷的,没什么试衣服的心情了。 也是楚禾坐在叶秋生旁边时用手肘点她一下,「孟昭懿怎么样?她是不是喜欢司行宴来着?一直有人传他们是娃娃亲。」 说着她眯起眼睛回想了下,「看她那个身材就很不一般啊,你比她瘦点,女人还是得有点肉。」 「不怎么样,我没见过几次,话也没说什么,而且......我确实和他们差的岁数比较大。」 叶秋生感觉心里有点乱糟糟的,不自然的用手一直捋着头发,将长发绕在指尖,来回玩弄。 「我有点不明白,你和司行宴是算联姻还是你们真心相爱,哪种情况?」 楚禾的大眼睛都要怼叶秋生的脸上了,叶秋生嫌弃的蹙眉后倾。 「我该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呢,其实都不是,司家并不喜欢我, 说联姻的话,孟家是最合适的,但是说相爱吧,我们不是。」 只是单纯的互相有利的关系罢了。 「你想干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你好好跟我讲讲。」 楚禾好像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了,也收起玩乐的作态,开始认真盘问。 叶秋生呼了口气,「唔——」 「简单来说吧。」叶秋生突然坐直,面向楚禾。 「叶诚你知道吧,我那个哥哥还有他妈,蒋家,他们一直想搞死我,我要是不攀上司行宴这颗大树,我不会有现在那么好的资源,等我把叶诚解决了,我的性命之忧没了,我打算分叶家股份给司行宴。」 叶秋生省略掉了叶如闻那件麻烦事,毕竟叶如闻是搁浅多年的命案。 楚禾整个人都惊呆了,像喝了o泡果奶。 「嘶——」 「你们在下那么大一盘棋呢?你们这算什么,拿婚姻做生意吗?你就没有一点点你喜欢司行宴嘛?」 「真的是好奇怪哦,别人都是两个家族商量好了来,你们两可好,自己私底下决定了。」 叶秋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被楚禾教育,她也深知这件事很奇怪,但是奇怪的点她没有找到。 叶秋生用手掌盖住眼睛。 「你说这怎么弄,孟昭懿回来了,他要是喜欢孟昭懿怎么办?」 「那你就别让他喜欢啊!」 楚禾咋咋唬唬的,叶秋升一下捂住她的嘴,她眼睛都瞪圆了。 楚禾拍开她的手,凑近身去,「你是喜欢他的吧,是的吧。」 叶秋生闪躲了下,别过脸去,心尖有点瘙痒的异样。 她突然想到了司行宴牵她的时候。 在人群中,她把手靠近过去,司行宴本来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轻而易举的握上了她的手掌,而面上不动声色。 「秋生,你听我的,如果喜欢的话,你们就终止你们这幼稚的行为。」 叶秋生愣了下,缓慢的转过头,看见楚禾陡然真挚的眼神有些恍惚。 「你什么意思?」 楚禾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垂下眼眸,从叶秋生身上离开。 「任何感情,一定要好好的开始,不然你连结束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糊里糊涂,没名没份,什么都没说清楚的突然就走到一起了,这份感情也太糟了。」 当时赵烨抱住她,就问了她一句,要不要跟他走,楚禾傻乎乎的就跟了。 赵烨替她处理了很多事情,当有了赵烨光环之后,之前那些欺负她的人看见她都要绕道而行。 楚禾也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把,把当时受的委屈全部的报复回去了。 可越是这样,楚禾越没有底气能和赵烨好好开始,到后来赵烨也变了,她也变了,一个比一个会玩儿。 叶秋生顺顺楚禾的毛毛,「我知道了,但是我得再想想。」 楚禾一把拉起她,「走走,不试了,让臭男人付钱去。」 叶秋生换了套灰色的运动套装,楚禾则穿着编织裙。 「啧啧,在里面练仙术呢,半天才出来,转一圈看看。」 宋家辉没个站相的俯身撑在柜台上,嘴角勾起得十分开朗。 赵烨在沙发那边轻抬眼眸往这边看了眼,很快就转换了视线。 楚禾提着裙子原地转了圈,乌黑的长发难得的全披着,每个发丝都在跳舞,大眼睛笑起来依然是发光。 「不合适你,试试这身吧。」 是赵烨对着冯子俞说的。 楚禾被他的话吸去了视线,只看着他拿了套粉嫩的毛衣裙给冯子 俞。 「我觉得挺好的,你喜欢就买。」 宋家辉挠挠头。 经理笑容讨好道,「小姐要是懒得试了,不如让模特穿样衣走一遍,咱们坐着看吧。」 楚禾摇摇头,「我喜欢自己试衣服。」 宋家辉跟着笑,「我也喜欢。」他看向楚禾的眼睛里都在冒小星星。 司行宴目光灼灼的看向叶秋生,他坐在赵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往后躺得慵懒,一只手撑着头,嘴角微微有上扬的弧度。 叶秋生刚想出声叫他,那边孟昭懿提着个礼袋缓步走到叶秋生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色礼袋里冒出一支白山茶花的头。: 「今天算正式见面吧,你好,秋生。」 孟昭懿将礼袋提了起来,她的手腕很细,有一条红黑色的编织手链,看看不贵重,但十分衬气质。 叶秋生微笑接过礼袋,向侧后方望去,「司行宴,你有给你朋友准备礼物吗?」 被点名的男人好像在预料到了,轻笑着懒散的站起来,两只夹着个黑卡。 「拿去,买点礼物。」 孟昭懿面不改色,「秋生想买就买吧,期待下一次见面。」 废话,我丈夫的卡自然是我想买就买。 出了服装店,两个人商量着去家具城。 路上叶秋生去买了两杯奶茶,看见甜筒也很想吃,司行宴拗不过她,买了一个让她舔了舔,然后自己吃了。 一路上风大得紧,叶秋生的脸都吹得干疼,但是眯着眼睛在硬熬。 路过一家饰品店,司行宴提着她都脖子就走进去了。 整家店的装修都很原木,干净明亮,有各种女生的小饰品,还有些生活用品,整家店里就没有个男性。 叶秋生还怕司行宴觉得尴尬,但是他比谁都自在,女生们看他就跟动物园的珍惜动物一样。 他挑了条针织围巾,宽宽大大的,戴在叶秋生的脖子上只能露半张脸出来,视觉上直接矮十厘米。 司行宴偷笑着,「矮萝卜头。」 「换一个!这个一点也不好看!」叶秋生凶巴巴的瞪他。 围巾的毛都把她鼻孔给盖住了。 司行宴还很起劲儿的给她挑了个兔子耳罩,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司行宴还摆弄着她给她拍了两张照片。 叶秋生生无可恋从眼神里就透露出来了。 虽然很不爱这身搭配,但是不得不说真暖和啊! 楼上的女孩子还在猛p,本来偷拍他们两个的,可奈何闪光灯真的有点亮了,叶秋生还以为是灵异事件。 抬头看上去才看清那个女生的模样。 「那不是杜医师的女儿吗?」 看病那天还看见他女儿跟杜医师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现在人家身旁已经有了才子相伴了,男人露了她一把,挽着她的肩膀就走了,两个人像没认出来叶秋生他们一样。 「她男朋友还有点眼熟,你觉得呢,是不是哪家的富二代啊?」 叶秋生是一眼能看出他那一身的名贵的,就男人左耳戴的耳饰,就是颗不菲的黑曜石。 「很稀奇?杜医师都能给你外婆看病,他手下的病人就都不是普通人,认识再富贵的人家都无足为奇。」 司行宴又找到个毛茸茸到发圈,他双手捧起叶秋生到头发,笨拙到把发圈挽了两圈套在她头上。 叶秋生对着镜子转了转头,脸上露出点笑意,「我还以为你看不上这种便宜玩意儿呢。」 司行宴捏捏她的耳垂,「你的资本家思想太严重。」 wap. /131/131623/31564278.html 第155章 专业团队 叶秋生这一套上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整个人都元气十足,还可爱得紧。 司行宴就跟带孩子一样,满意的把她领出门去,叶秋生觉得自己上半身特别的重,整个人走起来一摇一晃的。 司行宴笑了,「叶秋生,这一身至少给你减龄十岁。」 叶秋生耳朵被耳罩堵严严实实的,一个字没听见,但是从他的唇形精准捕捉词汇。 「司行宴,你才吃屎呢!」 叶秋生在街上大喊了一句。 「......」 看司行宴的表情就知道可能没那么精准。 周围有窃窃的笑声,叶秋生只用看路人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拔腿就跑。 「叶秋生,你给我站住!」 叶秋生跟个火箭一样,弓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冲。 司行宴的大长腿没几步就把她逮捕。 手臂往她脖子上一环一卡,整个擒拿的招式,叶秋生立刻束手就擒。 司行宴掐着她的脸,「你再给我说一遍。」 叶秋生紧绷了一秒,突然往他唇上挨了一下,「司行宴真帅。」 司行宴呆了一瞬掐了下她的腰,「心眼子真多。」 叶秋生吐吐舌头。 家具城并不远,两个人一路走着,钟九在路边开着车,一路紧跟,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人都快吐了。 叶秋生手指慢慢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直接泛着红色,司行宴往下看了眼。 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往自己大衣的包里放。 叶秋生转眸看他一眼,然后低头笑了下。 冬天的路边总是有各种香气,烤红薯的味道,炒板栗的香气,稀薄的空气,让人的心境平淡如水。 「司行宴,你逛过这样的街吗?」 「我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不是在金窝里长大的。」 其实家具城也没什么好看的,快过年了,想往家里添置点新东西。 上次来这里,还是小时候叶如闻刚买房子准备装修,大夏天的,带着她一个又一个家具城的跑。 叶秋生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躺那个地方的沙发。 每个家具城的风格不同,每到一个地方,她就幻想一种自己长大以后的生活。 刚到一个地下家具城,没走两步,叶秋生就一阵眩晕,脚底踩云。 随即出了身冷汗。 这种感觉她太知道是什么了,她直接蹲下身来,「司行宴......」 这种千虫噬骨的感觉,她永生难忘,她恨所有做du所有买卖的人,恨这种东西的存在,也恨流通这些的人。 她双目紧闭,咬住手指,瑟瑟发抖。 至于怎么被抱走的,怎么回的长安居,她记不清了。 反正她一路上都在打人,不是打别人就是打自己,感觉生命走到了尽头一般,奄奄一息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然后她被绑了起来。 等她清醒之时,房间又是一片黑暗,这个世界寂静得可怕。 她往门口看去,却突然看见个黑色的影子高高大大的,还对着她笑。 她尖叫一声,从床上窜了起来。 房间的回音不断重复那声尖叫,越来越惊悚。 直到「啪」一声。 房间亮了起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被什么吓着了吗?」 张妈端着药,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叶秋生还没缓过神来,抓住张妈的手还在颤抖,「有东西,房间里有东西。」 「没有,没有东西 ,小姐放心,我不是在嘛。」 张妈的话语分外温柔有力。 叶秋生逐渐平复下来,眨了几下眼睛,整个房间的摆设在灯光下逐渐清晰下来,一览无遗,什么都没有。 叶秋生怔怔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摸到了张妈的手使劲握了下。 「好,没事,就做噩梦了。」 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骤然平静下来,还有些凉飕飕的。 「司行宴呢?」 叶秋生已经养成了习惯,醒来先找司行宴,该死的习惯,她现在很怕一个人待着。 张妈知道她肯定是想不好的事,有些心疼的安抚着,「大少在见一个老朋友,两个人在说话呢。」 「好,你先去忙吧张妈,我自己出去走走。」 「好好,走走好啊,别老是在屋子里待着。」 张妈扶着她下床,两个人走出主卧,叶秋生一眼从楼下的落地窗望到小花园里两个人的身影。 这个男的她没见过,也不熟悉。 叶秋生把张妈打发走了,从厨房的后门出去,绕在小花园后方。 由于周围寂静,两个人不大不小的声音,勉强能听见些。 他们在小溪中心的石亭里坐着说话,茶壶摆在石桌中心还冒着白烟儿,其中一个人明显是制服打扮,像是什么公职人员。 叶秋生隔着两颗大树,在后方的秋千上坐下,身子慢悠悠的晃荡着。 「不是我不给办,这件事确实有点棘手,是有人举报,直接举到上面去了,说的是普通群众,但是群众哪儿这个本事,明显就是有人要搞她。」 穿制服的男子手指在石桌上用力的敲了敲,言语有些激动。 司行宴原本淡然的脸上也显露点愁容,他的两腿分得很开,两臂支撑在腿上,身形阔落。 「你想办法处理干净,其实事宜我来。」 他来给他担后果。 「兄弟,我上层可是你爸那边的人,他不松口,我也没办法,这件事我只能是往下压,但是该走的流程得走。」 说着他把藏在袖子里的试管滑了出来,握在手中。 司行宴只有一个问题,「你能处理干净吗?」 「我尽量,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境况,如果一定要把事情做死,结果可能就是你的小娇妻和你的兄弟,都没了。」 他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状。 叶秋生脚尖轻点了两下,秋千上下飘荡起来,冷风灌进她的裤腿,整个足底一片冰凉。 湖心小苑一地枯黄的落叶。 两个人没谈多久,分离时茶壶都还冒着热气。 司行宴回屋子时叶秋生正在喝药,明显比白天的时候情绪低落。 司行宴倾身下去,靠近叶秋生颈窝的时候,她往后躲了下,手掌推了下他的下巴。 司行宴不管,强行压在她颈窝上,长臂勾过她小腿,将她整个抱紧自己怀里。 「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叶秋生下巴抵在他脖子上,司行宴跟逗小孩子一样,揪揪她的小脸。 叶秋生躲了下他的手,「没事,就是犯病了。」 司行宴强行一把掐住她的脸颊,「这就没事,没事给我甩个苦瓜脸?」 叶秋生毛衣宽大柔软,整个人也软绵绵的,抱在怀里跟只慵懒的小猫一样。 叶秋生对上司行宴有些凛冽的眼神,低下了头,趴在他肩膀上。 她的整张脸都是滚烫的,贴着他的肌肤,他一个激灵。 「你这是发的哪个病?」 司行宴非要逗她,伸 跟手指去挑她的下巴,她后一直撤,差点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司行宴有病啊!养只猫去逗吧!」 钟零一跨进门时就听到了这句话,后半只脚还没跟进来,石化在那儿。 两个人听到了动静,默契的回头看向她。 叶秋生倒是没见过这个人,跟沫白那种冰山美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身上精英干练的气息很重,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机智,但是沫白多少带点女人味,她则是有点假小子的感觉。 她低了下头,避开了两个人的视线,「大少,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下。」 司行宴贴着叶秋生的耳朵,声音低沉温软,「这是钟零,跟钟九一样。」 叶秋生点点头,「以前怎么没看见过她?钟九前面不会真有九个吧?」 司行宴捏捏她的耳垂,「怎么,专业团队?」 「噗。」 脑子里是一排张伟。 他们不知道去谈了些什么,最后司行宴把全部的文件都搬回了主卧,叶秋生坐在床上喝药的时候,看见一个被山一般文件堆得只有一双脚的人飘了进来。 司行宴斜了她眼,「我们家改过外国时间了。」 叶秋生心里有点甜,一方面是我们家这样的词,她有多久没敢想家这种词了。 哪怕住在叶家,也像是寄人篱下,但是现在莫名其妙有了个自己的家,还有点,温馨? 她勾勾唇角。 其实深夜的工作效率还是不错的。 只是某个资本家自己的活干完了,就把别人薅起来加班开会,他说的是大不了给三倍的加班费。 「司行宴,不是加班费的问题,这不会死人的么?」 「我觉得要死,我先死的可能性大点。」 「......」 确实,因为叶秋生的病,司行宴被迫每天通宵,而且他工作量还大,这么下去,最先死真可能是他。 司大少最受伤的世界已达成。 「大少,这个项目,也值得您深夜工作吗?」 项目部部长眼睛都睁不开,心里烦躁,那股浓浓的怨气,隔着屏幕,叶秋生也感受得到。 跟个冤魂一样。 「这段时间都这个点工作了,你们调整一下。」 「????」 部长搞不懂,他人明明就在国内,为什么需要调时差呢。 比起司行宴的暴君政策,叶秋生温和多了,自己把能处理的工作给处理了。 两个人在书房,并肩同时工作。 部长已经被刺激到开始冷笑了。 总裁那么年轻,为什么没有夜生活,顶级资本家也要内卷? wap. /131/131623/31590068.html 第156章 我喜欢你 叶秋生拿起手机开始公司的小伙伴们挑春节礼物,亮晶晶的美甲滑过发光的手机屏幕。 书房静悄悄的,窗户没关紧,一点风声都清晰无比,一丝丝凉意将沉闷的空气带走。 叶秋生双腿屈膝窝在椅子里,头慢慢的偏向司行宴,搁在了他肩膀上,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司行宴右手悄无声息的伸过去,替她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胸口。 视频会议里,司行宴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个额头,直接把大家伙都吓醒了,这咋还有个女人。 叶秋生全程不说一句话,偶尔看累了手机,就看一眼会议那边说话的人。 叶秋生万分想要睡一个觉,但是无论她怎么样,脑子都无比的清醒。 往事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流过,她不禁又开始想象直接来要如何对付叶诚,要是对付不了怎么办,要是司行宴喜欢孟昭懿怎么办。 想到孟昭懿,心里又膈应得慌。 思维就跟踩着香蕉皮了般,一脚不知道滑到哪儿去了。 慢慢的电脑屏幕暗了下来。 她揉揉眼,「司行宴,要不我还是吃an眠药吧,这样不是办法。」 司行宴在黑暗中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搁在自己腿上,「这东西有依赖性,实在撑不住了再吃吧,一点也不困吗?」 司行宴替她捋了下额边的碎发。 叶秋生头沉重得不得了,发烫的额头抵在司行宴脸边,「但是我觉得通宵完,第二天我会更沮丧。」 「秋秋,你在想什么睡不着?」司行宴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跟哄孩子一样。 「什么都在想,以前的事,以后的事,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就想什么。」 后来司行宴把她抱到阳台去,两个人依偎着躺在一起,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 「司行宴,你知道为什么我很执着着要嫁给你吗?」 司行宴没有答她。 「因为叶如闻啊,她让我找你,我以为我对你的依赖是后来才有的,结果我发现是我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了。」 「她去世的时候,谁都没提,只提了你一个人,她甚至都没有说我接下来要去哪里,要怎么办,只说了你的名字。」 叶秋生说着说着,笑着掉了滴清泪。 「其实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什么样是喜欢,但是我现在想说这个词。」 叶秋生勾住司行宴的脖子,粉红色的唇在月光下娇嫩欲滴。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主动去想的,是我控制不了,我大脑里就是会闪过一些画面。」 「我童年的时候接受不了叶如闻的死,青春期的时候接受不了别人对我看法,到后来我接受不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不如意为难的地方......」 她低头埋在司行宴的胸口,司行宴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秋秋,我其实,在你小时候就见过你。」 他没办法直说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他认识叶如闻。 「我和你妈妈,是朋友。」 这个说法有些惊奇,叶秋生坐直了身子,两条雪白的长腿压在他的大腿上,他揽过两条腿,用毯子盖上。 司行宴看见叶秋生愕然的神情,就了解她在想什么,「其实认识也不奇怪,我母亲和你母亲,是朋友吧,他们之间有挺多故事的,但是没影响我和妈妈做朋友。」 「朋友吗?你应该叫她阿姨。」 司行宴轻笑一声,「她要是听见会不高兴的,她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中年妇女。」 「......我觉得她会更不高兴 中年妇女这个称呼。」 「再躺会儿吧,我陪着你。」司行宴勾过她的肩膀,叶秋生顺势倒在他怀里。 叶秋生这才想起,他没有回应,她说她喜欢他这件事。 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着急,他没有说的事有很多,但是很多事在相处中慢慢有了答案。 这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没有争着想要一个结果。 天蒙蒙亮时,雾气大到宛如人间仙境,五米之外认出不分,两米之内雌雄不辨。 神经慢慢疲惫下来,眼皮耷拉下。 再醒来时被临时通知晚上是迎接司初延的回国的晚宴。 也是,不大张旗鼓的,就不是司臣齐的儿子了。 他这么个宝贝儿子,巴不得方方面面都打压住司行宴,可耐不住司行宴是真的有本事啊。 当年司初延扯上命案,才送去国外避避风头,三年空缺,让司行宴钻了空子。 当年死的人,是赵烨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溱。 赵烨是赵家第一任夫人徐静蕾的儿子,第二任夫人是做情人上位的,这是这个圈子公开的秘密。 唯一好在的是,徐静蕾为人通透豁达,唯一就是有些不甘心,按照结婚协议时的要求,赵烨是要继承赵家的。 但是赵德庸这个人糊涂,竟然觉得亏欠那个情人,娶了就娶了,还打算让小三的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赵溱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设计一出车祸,把徐静蕾送进了医院,再把全城的血库掏空,差点断送了徐静蕾的生命。 这件事情巧就巧在有楚禾,所以徐静蕾被救回来了,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 但是两兄弟势不两立这件事,就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司行宴当然不会出席司初延的接风宴了,早就有事出国了,但是叶秋生不能不去。 司行宴走前把钟零留给了叶秋生,叶秋生当然相信司行宴身边人的办事能力。 「叶小姐,大少不是很喜欢他的弟弟。」 钟零十分直言不讳。 叶秋生对着一面全身镜,左右晃了下,她穿了件黑色平口的修身小礼服,露出性感完整的锁骨。 「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该去?」 「没有说你该不该,只是这样大少会不高兴,你也知道他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大少找理由没去,你也可以找理由不用去的。」 钟零的话虽然没有咄咄逼人,可就是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叶秋生发笑,看向钟零,「你在教我做事?」 钟零和叶秋生对视的时候没有其他人那么胆怯,也没有作为下属应该带有的敬畏。 她微微垂下眼,「没有这个意思。」 叶秋生的视线不曾偏离,直直看向她。 虽然叶秋生也很不喜欢别人的恭维,也没有觉得下属就该对老板多么客客气气的,但是好像,好像她的话不是那么尊重人吧。 叶秋生也不是那么确定,也许是她最近有点过于敏感了,所以多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 叶秋生把头发挽起来,一点碎发也不留。 这时钟零又忍不住了,「叶小姐,其实是家宴,没有很多人,不用收拾得很精致。」 叶秋生拿住化妆刷的手,骨节发力,忍了一口气,笑道,「那钟零小姐觉得我该怎么收拾才好呢,我要是收拾得不够体面,不是丢大少的人吗?」 叶秋生甚至怀疑钟零是不是喜欢司行宴啊,但是司行宴不是个傻子,这种人他肯定是不会留在身边的。 钟零到底是哪里看不惯她。 「叶 小姐严重了,叫我名字就好,我有了解到,小少爷和叶小姐的关系还不错,他才回国,叶小姐思念朋友的心,我也可以理解。」 钟零说话是一点也不给叶秋生留颜面啊。 叶秋生猛得转身,桌子上的散粉盒子连带着掉到了地上,白色粉末洒落一地。 「你是想说我和司初延有私情?我打扮成这样是为了去见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钟零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叶小姐,你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说过的。」 叶秋生现在敢肯定了,这丫头就是专门来找她不痛快的,司行宴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傻的人,这不明显的装傻嘛。 叶秋生盯着地上的散粉盒子,抬眼看了下钟零。 「钟小姐,东西掉了。」 钟零愣了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一下,然后松开,蹲下身来,把东西收拾好,规规矩矩的摆在了桌上。 「钟小姐,地上还有洒出来的散粉。」 叶秋生微微笑道。 她不打算再跟她争什么口舌,直接让她认清身份比较合适。 钟零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可惜这张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然还是挺精彩的。 钟零抽了两张纸,蹲下去,擦拭着地上的散粉。 叶秋生取了张湿纸巾躬下身子递过去,「用这个吧,方便点。」 钟零抬头看见叶秋生的笑颜,手指僵硬的伸过去,「谢谢叶小姐。」 钟零将地板擦拭干净后,转身将垃圾扔进垃圾桶,同时说着,「叶小姐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这种事情,大少是不会让我们做的,我们的工作不是做这个。」 言外之意是叶秋生在羞辱她。 叶秋生整理头发的手顿了下。 「可是钟小姐不觉得,是你先在语言上冒犯了我吗?当然这件事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了,也希望钟小姐能尊重我。」 「我无意如此,我先出去了。」 钟零攥紧了手转身出了主卧。 她从小接受的就是高级教育,拥有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她有惊人的学习天赋,事件处理能力,从来都是商贸圈的顶级人才。 今天却被人使唤得来跟个奴隶一样。 叶秋生觉得钟零太傲了,跟钟九完全不是一种性格的人,也不像是司行宴在商业上会重用的人。 那这件事就很有趣了。 wap. /131/131623/31590069.html 第157章 避嫌 正如钟零所说,今天只是小型家宴,都是和司家沾亲带故的人,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参加的,以避免了很多闲人。 司家的家仆见了叶秋生都很是和善,还嘘寒问暖的。 是在司家的一个偏厅举办的晚会,暖黄色的灯光,照着舞厅低调奢华。 门口有个小花园,中心是个中式的六角石凉亭,蟹爪兰粉粉嫩嫩,山茶花顶雪盛开,一片冬日里的生机盎然。 「哟,姐姐怎么一个人来,大少呢?大少不来给他弟弟庆祝庆祝,姐姐一个人来啊?」 叶秋生快烦死叶童姗了,一个人这三个子说了两边。 叶秋生大手一挥把她掀开,「叶童姗,你要是很闲,就去找个班上。」 「姐姐现在说话好威风啊,也难怪,网上都说你是精英女总裁,就是不知道踏着妹妹坐稳的位置,你舒坦嘛!」 这林黛玉文学算是被她研究透了,姐姐这两个子怎么听怎么恶心。 叶秋生直接掐住她的鹰嘴,瞬间她的嘴变成的豌豆射手一般。 「叶童姗,怕死就少找我晦气。」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大家都是名门闺秀,看见这种事都是避之不及的。 但都是频频回首,隔着远点看好戏罢了 叶童姗脸颊凹陷得发酸,眼睛左右瞟瞟,顿时恼怒的拍掉她的手。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都在,你是想当众威胁我嘛?」说着还委屈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儿惹姐姐不痛快了,非要当众让我难堪。」 叶秋生深吸一口气,最近遇到的怎么都是个这啊。 「少大呼小叫的。」 叶老太太很及时的出现在叶童姗背后。 叶童姗悬而未决的眼泪瞬间憋回去了,只能佯装擦擦眼角。 叶老太太转身就瞪她一眼,指着她就说,「把你那假眼泪给收回去,都是大家闺秀,闹什么闹。」 叶童姗被吓得不清,老太太怎么突然那么凶了,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奶奶~」 蒋文慧为避免老太太再说出什么严重的话赶快抱住叶童姗,教育道。 「姗姗,你和你姐姐闹什么,都是一家人,还以为是你们小时候两姐妹拌个嘴嘛,你姐姐现在工作忙,压力是很大的。」 这话说的很亲昵,看着像是教育人,但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化小了。 叶童姗这下是真委屈坏了,她又没做什么,就是跟她打个招呼,说了两句话,一个二个的都向着她,如今真是好不得了。 叶童姗扭扭身子,低声撒着气,「妈,你都不问问怎么了,上来就说我,奶奶护着她,你也。」 蒋文慧一脸嗔怪,「你可住嘴吧,今天别正面招惹她,走。」 蒋文慧讪笑着给老太太打了两声招呼,挤着叶童姗的身子走了。 蒋文慧从叶秋生身旁擦身而过带着点药草味。 老太太拉起叶秋生的手,领着她往司老爷子那边去。 「我可听说了些事,也查明白了些事,你哥哥,做得有点过头了。」 明明没有挑明了说,两人心里却都跟明镜一样。 叶秋生不知道怎么回,只说,「我们自己解决。」 老太太叹口气,「叶诚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不坏,但是年少的时候遇到点事,没能妥善的解决,现在做人做事,未免有些偏激。」 叶秋生听到了心里不是滋味,传达到脸上就是一脸的冷淡。 「我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啊丫头,只是有些话我还是得和你说明白了,叶诚为叶家做得不少,这些年叶家是怎么起来 的,都是靠的他,但是作为哥哥而言,他行止有缺。」 「我不是觉得你挑不起担子,你有天赋,你也聪明,可是术业有专攻,人的精力十分有限,能把自己喜欢的事做好都够难了,去争多余的,自己没那么喜欢的,没有必要。」 「你觉得呢?」 老太太争着个眼,带着点期待的凑近叶秋生,甚至有点孩子气。 话是听着让人没那么舒服的,虽然客观而言十分正确,可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他们伤害侮辱她的时候,毫无顾忌。 叶秋生还得顾及他们对叶家的贡献。 「外婆,我可不乐意。」 叶秋生没给好脸,老太太却高兴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丫头啊,给你讲不明白,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叶老太太晚上好。」 迎面走来的是曾家家主,曾媛的父亲。 「好好好。」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拍拍叶秋生的手背。 叶秋生颔首,表示尊重。 「这是秋生吧?」 「我孙女。」老太太揽住叶秋生的肩膀,跟介绍个宝贝一样。 「这居然还是第一次见,这一眨眼就是一家人了,小媛要叫她嫂子吧,哈哈哈。」 曾佳笑得爽朗大气。 叶秋生明白,他这是直接亮明立场了,毕竟老爷子都不承认她的。 叶秋生也顺着他的话说,「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诶,好。」曾佳开心了。 老太太笑着拉着她往前继续走,「这个曾家,是聪明的。」 「是么,他女儿不怎么聪明呢。」 叶秋生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 老太太还有丝诧异,随即转而微笑,「你们这一代热闹得很。」 司老太爷现在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反而是今天真正的主角不见了踪影。 司老太爷人人群缝隙中一眼望见了叶老太太,热情的跟她招招手。 「走,去给你爷爷打个招呼?」 叶秋生脚步僵住了,把手从外婆手中挣脱,「不了,我以后会时常过来的,你们两个老伙伴好好说点话吧。」 叶秋生把着老太太的肩膀把她往前推。 老太太回头无奈的笑笑,「你这个丫头,真是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叶秋生也是清晰的感到,最近老太太没有以前那么威严了,温和慈祥得不像话。 以前老是端着一副老太太的架子,因为叶老爷子去世,叶家全靠她一个人主事,她强势惯了。 叶如闻也是受她的教育和影响很大,很早就挑起了叶家的担子。 叶秋生看着她背影,心里暖洋洋的转过身。 然后被下一大跳。 一个男人的肩膀。 「司初延,神出鬼没的干什么!」 少年穿着身孔雀蓝的西装,青春靓丽,独具个性,但是一点也不轻浮。 「做什么亏心事了,那么心虚。」司初延笑容轻轻的,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嘶。」叶秋生忍住了骂他的冲动,「小少爷很闲嘛,听说接任司氏的副总了,接下来怎么着,打算做总裁?」 「做总裁了你跟我嘛?」 要不是听出来他话里的玩笑意味,叶秋生还真要翻脸。 「给我们留条退路就行。」 这边叶秋生和司初延说着话,周围有人端着酒杯在后面等着。 「小少爷不去社交一下嘛,刚回国,不结交点人脉,之后怎么做事啊。」 「还挺关心我的。」 两个人每一句话着调,但是说的都是真话。 「走走,出去透口气。」 司初延冲门口抬了下下巴。 叶秋生也是打算和他说几句话就回去。 「我还以为你要避嫌,都不会来给我庆祝。」 话里有点小委屈一样。 叶秋生却不以为然。 「什么避嫌,我们有什么可避的。」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哟——」 司初延的声音大剌剌的,叶秋生一下慌了,捂住他的嘴。 「你乱说什么啊!」 司初延露出的眼里带着笑意望向叶秋生,看得人不自在。 叶秋生的手僵了一秒放下,撇开头,有些不自然,「你少这么说话,到时候说不清楚。」 「还说不避嫌。」司初延好玩的捏捏她的耳垂。 叶秋生一巴掌打到他手上,「你安分点,说不听是不是!」 但是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叶秋生知道他爱闹着玩,又是个没有分寸的。 可是别人看见,这就跟打情骂俏是一样的。 「今天来是空手来?」 两个人坐在池塘边,这里比较僻静,适合说话,周围都是假山围着,又没有灯。 叶秋生觉得不适合久待。 叶秋生瞥他一眼,「这要什么礼物。」 司初延啧了一声,「瞧把你扣得,东曦做那么大了,你又不缺珠宝,随便送我一样敷衍敷衍都不肯?」 「我这才回国,多久没回来了,见面礼都没有一份,要不是我家里给我办个接风宴,你肯定想不到给我接风洗尘。」 「你都回来好几天了,早见过了,有什么好接风的。」 叶秋生是典型的钢铁直女,不为所动。 司初延捡起一块儿石头,横着飞出去,在水面上跳了几次,最后砸入池塘。 「我回来的第一天可就是来见你的啊,你还没看我消息,没良心的。」. 这回轮到叶秋生「啧」了。 「你屁的回来见我的,你回来第一天就是奔着董事会去的。」 「诶,你这个女人,油盐不进。」 司初延真想打开她的小脑瓜看看她都在想什么。 司初延在黑暗中递过来一个盒子。 叶秋生看不清盒子的模样,但是看样子很有质感,狐疑的看司初延一眼。 但是他却没有看她,像是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 叶秋生接过木盒,还有些重量,手上凹凸的纹理说明盒子上有雕刻,还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 叶秋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珠子,叶秋生没办法立刻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只能转眸看向司初延。 「这是什么?」 /131/131623/31590532.html 第158章 我什么都要愿意做 叶秋生不敢轻易触碰它,司初延送的东西一般都不会便宜。 「佛珠,开过光的。」 司初延的语气很轻,但是叶秋生却突然觉得手上捧着个巨重的石头,手臂有些发酸。 叶秋生忍不住蹙眉问道,「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个?你在哪里得的?」 司初延不在意的笑笑,「保平安嘛,我中途有回过国,但是时间比较匆忙,于是只去了趟寺庙,这可是住持开过光的,可灵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没那么简单。. 他因为牵扯到赵溱的事情,赵家忌惮司家权势,但也咽不下这口气,退了步,司臣齐主动说到让司初延三年不能回国,两家这才重修旧好。 但是司初延一走,国内的势力很快就被司行宴笼络了,没用多久,司行宴直接掌权司氏。 司太太为了见司初延一面,主动服毒,病重,司初延才匆匆回来见了她一面,他只有一天的时间。 因为他在国外,身边都被偷偷换成了赵家的人。 就那么一天,他爬了四千米的高山,上山求了串开了光的佛珠。 保佑叶秋生,一生顺遂,喜乐安宁。 叶秋生多看了两眼,合上的盖子,珍惜的在木盒上摩挲了两下,「谢谢你,东西我会好好爱护,我相信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司初延就那么扫了一眼,笑得坦然。 「其实我还想说的是,我不想参与你和司行宴之间的争斗,但是无论你们最后打算做什么,给他留条退路,这也算是给我留的,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司初延恍然大悟。 「哦,我还说怎么回事呢,我大哥没来,你一个人来了,我本来还挺开心的,居然是为了这个,你怎么能确定我会赢呢?」 司初延双手环抱在脑后,往身后的假山靠去,偏头看向叶秋生生,眼里带着笑意。 「也不是说你会不会赢吧,主要是你有的太多了,你有的从来都比司行宴多,所以......有些东西,你不是非要的,对吧?」 叶秋生坐在石阶上,双腿垂在池塘边,双手支撑在地上。 司初延笑了,「你还真敢说。」 司初延有爸爸妈妈有亲妹妹,而司行宴唯一的亲人是他那个不争气的表妹。 司初延这辈子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司家会永远是他的靠山。 「怎么小少爷听不得实话?」 司初延单腿屈膝站了起来,弹了下叶秋生的脑门,「可是我想要的没得到,我有再多也没用,进去吧,外面冷。」 司初延高大的身子挡在叶秋生眼前,叶秋生的世界都一下暗了下来,被阴影笼罩着,抬头也看不见他的脸。 「不了,你先进去吧,里面闷,我坐一会儿去找你。」 主要是坐一会儿她想回去了,她没什么好和这群人应酬的。 他们都是认识她的,也都是看不上她的。 如果说要给叶家面子,他们会选择给叶诚和叶童姗,而不是她,她才是实实在在的局外人。 司初延将外套脱了下来,留给了她盖腿,叶秋生给放在了一旁。 在假山外边的钟零等了很久。 越等心里越是不爽。 叶秋生少年时期是和司初延走得比较近的,因为年龄相仿。 对于叶秋生嫁给了司行宴,钟零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不怀好意。 钟九那边问,叶秋生现在是在干嘛,为什么不回大少消息。 钟零怕说实话,会影响大少心情,耽误大少工作,就说在宴会上社交,没有看手机。 这也合理。 就回消息的这会儿空隙,就听见一声女声尖叫。 「啊——」 钟零随即反应过来往池塘边跑去。 叶秋生在池塘里扑腾了两下,钟零没有立即下水,而是在池边手掌靠在嘴边。 「你还好吗叶小姐?」 这大冬天的,下水多冷啊,半天都干不了。 还好池水不深,窒息感没有那么严重,叶秋生浮了几下,稍微稳住。 只是腿部一下抽痛。 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钟零看出来她脸色不好,也有点着急了,「怎么了叶小姐?」 「抽筋了——」 哦豁。 钟零还是一头扎进了水里,「扑通。」 钟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叶秋生捞了上去,又是无语又是无奈。 他们的动静很大,惊动了不少人,佣人都认识叶秋生,拿着毛巾使劲道歉,说没照顾好叶秋生。 「什么情况,叶小姐,是谁干的?」 叶秋生比她想的淡然很多,一身湿漉漉的坐在石头上,拿着白毛巾,揉了揉头发。 「是个女生,不认识。」 巷伯听到声响忙出来查看。 「哎呦,叶小姐,这是谁干的啊?」 众人都知道叶秋生和司行宴领证了,可听见司家的管家还是叫她叶小姐,都暗自在心里悱恻。 这好说歹说是个少奶奶吧,称呼体现了一个人的地位,看来叶秋生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但是情有可原,豪门嘛,逢场作戏,哪里有什么真情,网上说的恩爱两不疑都是假的。 叶秋生看见大家射向的同情的目光,觉得有点好笑。 「巷伯,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帮我向爷爷带声好。」 「诶诶,叶小姐,这是我们司家没做好,一定给你个交代。」 这话是体面话,叶秋生听得出来。 没打算追究就是因为今天来的,非富即贵,且和司家都有交情,她要闹,那就是折了司行宴的面子。 这件事私底下不是查不出来,私底下可比明面上能做的事多多了。 叶秋生和钟零就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中退场。 叶秋生没打算让钟零去查,她给沫白发的消息。 进宴会厅就一条路,当时大家都赶着出来看热闹,如果这时候有人慌乱着往回走,就是不正常的。 叶秋生浑身冻得僵硬,鼻涕都快滴水成冰了,一张脸都被风吹得干疼。 钟零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她递过来一个电话。 「大少找你。」 叶秋生瞟了眼这个满脸倔强的女孩儿,她其实还是挺负责的。 叶秋生接过电话,指尖冻得难以弯曲,她的大掌堪堪握住手机。 「司行宴——」 声音一出带着点鼻腔,甚至是委屈,司行宴心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了?怎么那么久才理我?」 叶秋生细细鼻子,暖气吹得她鼻尖的冰化了,「掉水里去了。」 司行宴的声音一下沉下去了,「谁干的?」 「没看见,让人去查了,指不定是你哪个亲戚呢。」 司行宴冷呵一声,「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敢动我的人。」 叶秋生不想多提这个,司行宴走得匆忙,叶秋生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他。 「你都去哪儿了啊。」 窗上起了层雾气,叶秋生幼稚的用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笔。 「想我了?」 「还行......就是还有点冷。」 前言不搭后语。 叶秋生手指最后落在一处,窗上一个宴字,栩栩如生。 叶秋生傻笑一声,「你要不回来给我暖床吧?」 钟零额头直抽。 那边司行宴也跟着笑,听起来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他不冷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 「行啊,给叶小姐安排个一条龙床上服务。过几天过年了吧?」 「是啊,得过年了才能回来吗?很棘手吗?」 叶秋生不知道他在国外是什么生意,但是感觉他对国外的生意比国内的在意。 「不算棘手,只是流程比较复杂。」 叶秋生懂,他是做信息工程,还涉及到国防方面,有些事不好直说,也不敢耽误他的事。 司行宴叮嘱她早点回去休息,叶秋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匆匆答应了,刚挂电话又连忙拨通另一个号码。 「沫白,什么情况?外婆怎么了?你们在哪儿?」 钟零听着叶秋生心急如焚的声音直觉发生了件大事。 她拿回了自己手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 宾利转头直接到了司氏的私人医院。 司初延早已在手术室门口守候,除了他不见别人。 叶秋生在路上奔跑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红了,她根本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一想到外婆那个佝偻虚弱的身子,还要经历一场车祸,她就难过得只剩眼泪了。 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经历得起这样的折腾啊,要是......她根本不敢想! 「初延!什么情况?外婆怎么样,严重吗?」 叶秋生生怕自己慢一秒,就会耽误到外婆的治疗,但是人早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她着急也没有用。 于奶奶跟着守在手术室门口,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生你别急,食物中毒,具体情况不清楚,医生现在在抢救,会没事的。」 司初延抓紧叶秋生的肩膀,按住她躁动不安的身躯。 可是叶秋生的情绪却收不住了。 外婆快八十岁了,本来身子还算硬朗,都是今年才开始生病,好好养着,会长命的。 可是这样的重击,哪个80岁的老人扛得住啊! 叶秋生不顾一切,直接在急救室门口吼了声,「谁啊!那么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八十岁的老人也下得去手——」 这是她唯一的,最后的,仅剩的亲人了啊! 司初延看见情绪有些崩塌的叶秋生,除了心疼,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跟着红了眼眶。 抱了抱她,在她的身后拍拍。 「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外婆治疗,我一定会查到凶手的,不管是谁,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这次必须有人伏法!」 叶秋生稍微安心那么一点,可是还是忍不住,下巴抵在他肩上抽泣了两声。 「因为外婆年纪大了,我找人一路送回去的,送到家后,我的人还没回来,我突然接到医院这边的通知,说是老太太快不行了,我立刻就来医院了,因为凶手还没找到,我只联系了你一个人。」 叶秋生认同他的做法,因为最有可能动手的人,还真可能是他们家的。 「谢谢,谢谢初延,奶奶的事,拜托你了。」 可是天不如人愿,事情总是扎堆的来。 医生皱眉从手术室中走出,看着这沉闷的样子,叶秋生心跌到了谷底。 于奶奶更是不敢问情况,将 脸直接别开去了。 叶秋生很怕听见任何不幸的消息,可是她还是要来面对。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闷了两秒很快的恢复平静,他的那一点慌乱,纯粹是因为司小少爷在,他怕被责怪。 「叶小姐,老太太的这个情况,比较难,以我的能力,只能保证她暂时无事,至于会不会有生的希望,我很难说。」 叶秋生感觉一口气还是能呼出的,还是有点希望的不是吗,现在外婆还在,还在。 「医生,医生你说,需要做什么,还有什么办法吗?任何的可能我都会尝试的。」 叶秋生几乎是带着祈求的嗓音。 /131/131623/31931867.html 第159章 没有那么多应该 医生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小少爷,司初延除了微微蹙眉,没有过大的反应。 司初延:「我现在调最好的医生来,老太太得救,我保你祖孙三代衣食无忧,还有什么要求你提。」 医生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是真心想医治的。 毕竟豪门里面,自相残杀,互相陷害,小的害老的,老的不救小的,这些事很常见,他不敢轻易拿主意。 「这样,叶小姐,少爷,我也说句实话,我的医术,回天无力,但是不代表没人能做到。」 「孟老你们听说过吗?」 叶秋生一听姓孟,心里一咯噔。 「是孟氏制药的孟家?」 「对对,他们家老爷子,医术了得,国内第一人,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术,我当年也见过一个绝症患者,在他手下活蹦乱跳的,也许他有点办法,但是就是他退下去很久了,不知道你们认识不?」 医生说的这些,他们心里哪里没有点数,叶秋生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向医生深深鞠一躬,「谢谢医生。」 「别别,我受不起啊叶小姐。」医生被吓得大惊失色,但同时又有点感动,「老太太现在毒还没入侵五脏六腑,尚有一线生机,问题就是年纪有点大了,不知道熬得过来不。」 老太太这还没走呢,叶小姐就已经急哭了。 现在这个年代,老一辈和小一辈的关系,没有那么好的了。 司初延将手搭在叶秋生肩膀上,「我去和孟伯伯说声吧,他人很好的。」 叶秋生从唇间勉强溢出两声几不可闻的笑声。 孟晋元还好说话,可是那是他爸爸,父子两关系要是真的好,也不会被逼着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了。 而且因为叶如闻的事,他们家闹得四分五裂的。 「没事初延,我想自己试试,外婆这边的事,你先别声扬外婆这边的事。」 转头对着于奶奶说,「于奶奶,今天晚上具体是什么情况,外婆食物中毒的事几个人知道?」 「哎,老太太回家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在参加宴会之前吃了点点心垫补了下,宴会上喝了点果酒,回来喝了点茶水,没有什么相冲的东西啊,而且家里的东西都吃那么久了,都是自己人准备的。」 于奶奶百思不得其解。 「没几个人知道,她倒下去之后,我就给小少爷打电话了,家里司机直接送去的医院,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也就几个保镖帮了的点忙。」 于奶奶混到这个岁数,心里是有自己的衡量的。 这种突发事件,大概率是人为,事一出小心得不得了。 「知道外婆进医院的人......是自己人吧?」 「绝对不可能出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身边还是有些人跟了几十年的,家养子,别人是用不了的。」 「好,于奶奶,你回家去吧,对外说外婆是在家卧床养病,谁要见也不让见,只字不提进医院的事,还有,家里拧不清,多嘴的,就别留了。」 「好,好,我知道了。」 叶秋生站在这儿,再大的事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通亮的医院走廊,就站着三个焦虑的人影,一整层的vip室,只有一个病人。 叶秋生转而问道,「医院的安保进出?」 司初延秒懂,「刷指纹,电梯直达,没有楼梯,电梯带摄像头。」 叶秋生默了默,心跳仍然砰砰跳得厉害,「好,发电机也准备好。」 稍微冷静下,叶秋生才发现走廊尽头站着的那个人影,叶秋生走了过去。 「叶 小姐,这件事。」她顿了顿,「要告诉大少吗?」 那不成她觉得不该说吗?叶秋生本来想跟司行宴打个电话的,被她的一个反问整懵了。.五 叶秋生看了眼时间,太晚了。 叶秋生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掠过,「明天吧,明天和他说声。」 实际上握住手机的手在发抖。 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些,可是还没想好怎么去依靠别人。 更害怕的是,万一失望了怎么办,他一定会帮她吗?一定会回来吗? 深夜,孟家别墅下,大雪纷飞,连绵不绝。 「可以帮我给孟老带个消息吗?我想见一面孟老,麻烦了。」 「小姐,老先生说了,不见客。」 对面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衣着整齐体面,马甲领结,微微低下头,避免了和叶秋生的对视。 「管家帮我说一声吧,就转达一声,我会记得管家的恩情的。」 「叶小姐,老先生睡了,没人敢打扰。」 管家不为所动,甚至打算转身直接关上门。 叶秋生立马抓住门框,「等下!管家,真的没有办法吗?真的是危在旦夕了,是我家老太太啊,孟老先生认识的啊。」 管家脸色有所松动,「老先生认识的人挺多的,到了这个年纪,身边的朋友都会遇见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不是每一样先生都能帮上忙,叶小姐理解一下。」 叶秋生死死的盯住管家的脸,可不管她的视线多么灼热,管家就像感知不到一样。 一瞬间,叶秋生在雪夜里,鼻尖一酸。 扭头对着楼上大喊,「孟老先生,求求你了!是叶家老太太!您见一见吧!晚辈......」 管家一下捂住叶秋生的嘴,着急了起来,「小姐这是干什么啊!这个时间点了,我是可以报警的。」 叶秋生心急如焚,哪里管得上这些啊。 她的外婆在病床上啊,谁知道八十岁的身体能抗多久。 那么可爱善良的一个老太太,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痛苦,晚一秒,对老太太来说都是折磨。 她印象中的外婆总是精气神十足,精神抖擞,说话掷地有声,偶尔又很可爱,带着一点睿智。 她无法想象老太太在病床上呼吸都困难是什么样子,她根本不敢去想。 叶秋生扒掉管家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冲楼上吼到。 「孟老先生,晚辈一定,不遗余力,报答你的恩情!求您,给个机会!」 「孟老先生——」 声声震耳欲聋。 「孟老先生,尽叶家之力,叶家将永远记住您的恩情,尽全家之力,报答!」 叶秋生直直跪在了楼梯上。 雪地凹陷进一处。 一片阴影洒在雪白上。 8岁叶如闻被杀害那年,为了活下去,对着段阿姨跪了下去。 11岁为了救段阿姨,她跪在了叶家门口。 18岁为了清白为了生机,跪求蒋家。 命运总把她逼进角落,这是最后一次,必须的一次。 管家傻眼了,院里的很多佣人都被吵醒起来,原本沉寂的花园,窗户陆陆续续亮了起来。 「叶小姐,你不必这样,老先生说不见客,就不见客。」 管家伸出双手要扶她起来,可叶秋生纹丝不动,垂着头。 「管家,孟老先生为什么不见呢,你说为什么。」叶秋生笑得眼睛红了,抬起头看向他,「因为叶如闻,还是因为我?」 管家有一丝的惊恐,抿了下 唇,「叶小叶别做这些无故的猜测,还是回去吧,我们会帮着好的医生。」 「能帮着找医生,但是不能亲自出面是吗?」 叶秋生的逼问让管家有些不耐烦,「叶小姐,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应该。」 叶秋生绷直了身子,眼神带过管家,轻轻笑了下。 「管家去告诉孟老先生,什么事都可以谈,孟老先生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叶家,不遗余力兑现。」 管家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伸着的手伸了回来,双手冰冷,飘扬的雪粒子有些迷了眼睛。 「叶小姐,自便,孟家大门一直开着。」 楼上窗户上贴上半个人影,影子端起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窗面起了层雾气。 中间司行宴有来过电话,叶秋生的手机早就关机了,钟零那边干脆把手机往雪地里一扔,也冻得关机了。 她并不想司行宴来,她也不想叶老太太得救,她在身后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漠然。 冰天雪地,冻得叶秋生脑袋发蒙。 可是迷糊间又想起,当年那个在艳阳天跪在司家的少年,那挺立的脊背,无所畏惧的眼神。 心中仿佛还有一把火在燃烧。 那一眼,为什么那么熟悉,过去十年了,还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叶秋生攥紧了双手。 数不清过去了多久,第一波佣人已经起床开始工作时。 有人给她递过来一杯姜茶。 叶秋生朝楼上望望,楼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叶秋生接过姜茶,一饮而尽,「谢谢。」 佣人也有些不忍心,「叶小姐,老先生都多少年没看过病了,你这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叶秋生无奈的笑笑,「有没有用,得试过才知道。」 慢慢的,叶秋生感觉不到寒冷了,而且觉得热,身上发烫,可是脚底冰凉,她知道,她这是病了。 寒冷将她的思绪和情绪全部冰冻,她现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全靠着一腔执念苦苦支撑在雪地中。 慢慢的,身子也越来越重,她感觉自己要撑不过下去了,总不自觉的要往前倒。 慢慢的,眼皮也睁不开了,沉重,无力,心里的那些情绪却突然解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又有佣人来看她。 「啊,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脸好红啊!」 /131/131623/31931868.html 第160章 离开他 佣人十分吃惊,又很害怕,她蹲下来查看叶秋生的脸色。 她摸摸叶秋生的额头,「叶小姐,你要不现在走吧,你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都说了在这是无用功,老太太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老先生。」 「我的世界......没有放弃的说法。」叶秋生气若游丝。 叶秋生的执着真是又让人无奈,又让人心疼。 佣人走后没多久,天蒙蒙亮了,雪也停下,瞬间换了个天地。 「叶小姐,孟老先生有请。」 管家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叶秋生眨眨眼,不太能反应过来,直到两个佣人架起她的双手,将她抬起来。 叶秋生一个踉跄往前冲。 「叶小姐!你还能走吗!」 管家挡在了她的面前。 叶秋生现在就像个酒醉鬼,昏天黑地,四肢无力,却倔强的抬起头,粲然一笑,「我可以,可以。」 孟老先生已经在会客厅,一身西服,正式体面,一点没有老气。 「叶小姐,第一次见面,很特别。」 叶秋生跌倒在沙发上,她知道自己肯定丢脸极了,可是她没有倒下,就用了全部的力气,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孟老先生,救救我外婆吧。」叶秋生趴在沙发上。 孟老先生没有任何异样的眼光,沉稳庄重的握住拐杖。 「什么症状?」 「中毒,被人下毒了。」 孟老先生默了两秒,「如此,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她,就这样你也要我去吗?」 「就是一线生机,我也不可能放过。」 「你舅舅呢,叶风堂不来?」 叶秋生深吸口气,「我不确定他想救老太太。」 叶秋生说完这句话,孟老先生便不问这个问题了,他看叶秋生的状态也知道她难受极了,不一定撑得下去。 「老夫直说了,我可以治你外婆,但不保证一定能行。要求是,放过昭雪,离开司行宴。」 要是以前叶秋生毫无犹豫的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她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 「昭懿,昭雪都是孟家的孩子,你母亲,她们的父亲,都对他们有亏欠。」 「没有!没有!」叶秋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就是听不得说叶如闻的不好,讨厌他们胡说八道。 孟老先生也没想到她会反驳,「你再想想,能答应就答应,不能就不能。」 孟老先生已经磨了一晚上了,他有的是时间磨,可是叶秋生等不起。 叶秋生将头埋进了沙发,哭了出来。 要是司行宴知道她为了外婆,要离开他会不会不开心呢,可是她不想啊。 将她的一切一点点剥离,缓慢而彻底,心痛至极。 「我答应。」 沉闷的一声从沙发里传出,「给我点时间。」她捂住自己的脸庞,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 她费尽心思,无非是想让做错事的人罪有应得,可是付出代价的从来都是她自己,选择仍然不由她做。 只是在外婆面前,无论如何,无论什么,她都要退让。 孟老没有犹豫从沙发上起身,「备车,找人照顾叶小姐。」 钟零扶起叶秋生的时候,她满脸泪痕,软烂不堪,站不直身子,从她怀中往下掉,哭得眼睛都睁不开。 孟老赶到了司氏私人医院。 而叶秋生也住进去了,因为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叶秋生一睁眼就看见 了李沐子。 她眼睛红肿,眼下还有乌青,整个人看着很没精气神。 「姐姐,你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叫医生吧。」 「不用!」 叶秋生拉住准备起身的李沐子,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你怎么还在医院,你好些了吗?」 李沐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没地方可去,是司少爷说我可以再好好养几天,姐姐谢谢你啊,医药费......」 「不用了,我不缺这点钱,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过,你最近还好吗?」 叶秋生其实心里着急外婆的事,她摸着自己额头,烧是已经退下去了,还是沉闷得很。 「没什么好不好的,姐姐应该知道我的事了吧?」 李沐子试探的问道,一双眼睛很干净,充满了小心翼翼。 叶秋生坐直了身子往门口望去,外面很安静。 「我知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向栩之喜欢女生,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们挺好的。对了,香囊的事你知道吗?」 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也是个成年人,爱就是爱,有什么区别。 李沐子茫然的摇摇头,可是也琢磨出点什么,「香囊怎么了?」 估计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利用了李沐子的身份,把东西塞到了叶秋生手里,香囊动过手脚,跟叶秋生的病有关系。 叶秋生看着李沐子穿得太过单薄了,有些心疼,这孩子在家里也被爱过,王源对她那么好,却接受不了她喜欢女孩子。 跟当初的境遇有些相似,叶秋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你叫我声姐姐,我就把你当作亲妹妹看,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叶秋生欲起身。 李沐子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叶秋生有些坐不住了,「姐姐你有什么事很着急吗?」 叶秋生伸手盖着李沐子的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抚摸,靠近了仔细对着她的眼睛。 「沐子,上次发布会请你去看,就是想给你一个希望,我知道人生有很多事情你没办法自己做选择,可是在你能努力的地方,一定寸土必争。」 叶秋生轻轻拍拍她的头发。 「清清楚楚选择自己想要的。」 叶秋生双脚移到床下,一溜烟的往外跑。 一下撞进了个坚实的胸膛,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闻见了股檀香。 猛的抬头对上了一双黑眼眸。 一下就委屈了起来,「司行宴——」 叶秋生双手环在司行宴脖子上,紧紧抱住了他,心一下就安定下来了。 司行宴一只指头抵在叶秋生的额头上,往后一推,叶秋生的头被迫了抬了起来。 他轻嗤,「不争气的小东西。」 司行宴单手环住叶秋生的腰抱着她往楼上去。 孟老在病房门口看见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脸色凝重。 「老太太我救不了,只能拖延一段时间,我给她施了针,这几天可能会醒过来一次,你们准备好。」 叶秋生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却没有昨天那样受打击,肩膀逐渐松垮下去,提不上力气。 「谢谢老先生。」叶秋生一个鞠躬还没鞠下去,司行宴一只手横在她面前,把她的身子拦了回去。 他直盯着孟老,「孟爷爷出手相救,报酬如何清算?」 孟老意外司行宴的质问,他们两家世亲,娃娃亲是在肚子就定下的,可司行宴面色不善,孟老拿捏不准他的想法。 「我和叶小姐谈好了,她知道就好。」 「她说的不算,重谈。」 司行宴一口否认掉。 叶秋生却没心思听他们谈这些事,事关外婆,无论如何她都可以,她只有一个外婆了。 她走进窗户,一只手贴上玻璃窗,看向里面安安静静,头发花白的老人。 「孟老,毒源清楚吗?」 孟老既然决定打算帮忙,就没打算藏着瞒着的,早就写好了单子,「你看看能不能对上。」 叶秋生打开那边布满潦草字迹的白纸,心里微微一颤,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把纸揉成一团。 「孟老你的恩情我一定会记得的。」 孟老被身后轻声嗯了下。 看着一个高大的身躯贴上叶秋生,将叶秋生包裹在身前,紧紧实实的围着她。 「司行宴,我想办个宴会,请一些人。」 叶秋生尤其无力的靠在司行宴身上,眼睛目视前方,看着病床上的外婆。 司行宴双臂支撑在叶秋生两边,将她圈住,任她靠着。 「你安排。」 叶秋生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有些呆滞。 司行宴下巴在她头顶揉了揉,「怎么不进去看看?」 「有点害怕。」 在怕什么,她不清楚。 很怕靠近了,清楚的感受到外婆生命的流逝,她会接受不了。 怕靠太近了,把外婆苍老的面容刻进心里了,以后难以想起她尚有风华的时候。 怕太靠近了,那种马上要失去的感受太强烈了,撕心裂肺的感受被放大。 愣神的瞬间,病房一下被打开。 空荡的走廊里,一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清晰入耳。 司行宴在身后抵着她的背,往前推,叶秋生转过身钻进他怀里,「不去看了司行宴!」 他大掌盖在叶秋生后颈处,五指***浓密的发丝,捏着她的后脖颈。 「见见吧,分别这课,难以避免,从相识的那刻开始,人和人就要面对分离。」 叶秋生贴在司行宴的胸膛,嗓子眼儿突然梗住。 「可是太早了......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告别的。」 她本来想带外婆安度晚年的,想等晚些的时候,该解决的问题解决掉了,她可以带着外婆出去四处游玩。 司行宴还是把叶秋生抱了起来,带到外婆的病床边,叶秋生一直缩在司行宴怀里,别开脸。 时间突然静止,像张明信片,叶秋生扒在司行宴肩膀上的手指颤抖着慢慢往下滑。 寂静间,她转过头,那张熟悉的布满皱纹,五官仍可见年轻时精致的一张脸,撞入眼帘,安安静静的闭上了双目。 和十几年前叶如闻的那张脸对上了。 各种难受的情绪在胸膛里横冲直撞,生疼得叶秋生眼泪控制不住。 她将指节弯曲起来塞进嘴里,贝齿使劲咬住。 司行宴一掌拍上来,「什么毛病,不许咬手!」 叶秋生在他怀里仰起头,「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在,我不会敢单独见外婆,她肯定觉得我现在这样很没出息,一点不像叶家的女儿,叶家的女儿应该是无坚不摧的。」 司行宴刮了刮她的鼻尖,这个动作像极了外婆。 「她不会那么觉得,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觉得你有一点不好,你是叶秋生,叶秋生不需要像别人。」 两人没待一会儿便出病房了,晚上还有一出重头戏得花很多精神。 司行宴在叶秋生身后缓步走着,钟零在电梯口一眼撞上司行宴黑墨色的瞳眸,如鹰隼般,阴鸷。 钟零猛得一下垂下头,心跳如擂鼓 。 今天老宅来拜访老太太的人还不少,他们都听见了一些风声,只是没有一个得逞,他们有些怀疑老太太不在家,可是于奶奶一直在家里。 于奶奶向来贴身照顾老太太,不离半步,所以心存疑虑。 更神奇的是叶秋生这边寄来了请帖,办家宴。 叶家蒋家孙家司家曾家,应邀前来,临时起意办的宴会,人却来得无比的齐。 叶秋生一身白色针织长裙,面色冰冷,气质异常清冷,并未和人寒暄。 只是孤身坐在长桌中心,一个人窝在座位上。 蒋文慧在门口时却步了,往周围看看,人来得还是齐的,热闹的,她又提步往前去。 /131/131623/31931869.html 第161章 以命换命 一切的流程照常,只是叶秋生兴质不佳,没怎么开口说话。 司行宴也勉强敷衍大家,弄得众人都心事重重。 大家都觑着司行宴脸色,没敢乱说话。 司行宴抓过叶秋生都手,挠挠她的掌心,叶秋生那张平静的脸终于出现一点波纹,「别烦我。」 司行宴靠在后背,轻笑出声,「怪有脾气的,你想做什么,人都在这了,你不说话了。」 叶秋生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一会儿帮我敬敬我舅舅舅妈呗。」 一行人坐在长桌上,长长十米的餐桌,玲琅满目的珍馐,空气中飘散着玫瑰香气。 佣人往大家的右手边填满红酒。 司行宴不发一言,举起酒杯,大家也相应的举起杯子。 叶秋生补充道,「马上新春佳节降至,大少不曾举办过家宴与大家一同相聚,今年是第一年,大家,新年快乐!」 桌上没什么长辈,一家也就来了一个,司臣齐和司老太爷是不会来的,司初延十分给面子的出席。 独独叶家,叶秋生把蒋文慧和叶风堂叫上了。 「舅舅,舅妈,自从接任东曦后,还没有好好的感谢过你们,今天私下里的第一杯酒,我敬你们。」 蒋文慧喜欢这样的恭维,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受不起,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傻孩子,谢什么啊。」 叶风堂从来觉得叶秋生是懂事的,可是不想去承认叶秋生的好,害怕一旦承认了,一旦靠近了,他就会后悔,会愧疚。 他保持着一往的淡然疏离,点了点头,抬起酒杯。 司行宴倾身压在叶秋生身后,右手揽过叶秋生的腰肢,左手端起红酒,亲昵的不像话。 「舅舅舅妈,新年快乐。」 这声舅妈叫得蒋文慧心里发怵,她本和叶秋生维持着表面亲戚,司行宴对心里是何态度,她无从揣摩。 她捏捏红酒杯脚,「大少跟秋秋也是,生活幸福美满。」 司行宴起了这个头,蒋文慧夫妻两瞬间成为席间的一大亮点,风一下吹到他们拿去,大家都依次敬过来酒。 这两夫妻面对着酒杯多的话不敢说,只一个劲儿灌酒。 这个长桌异常的平和。 由于曾媛和叶童姗这样闹腾的同辈在,宴会不算无聊,总有人挑话题。 看起来真的好像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一样。 也就是孙时页问了一句你外婆怎么没来,叶秋生有些感动。 孙时页是孙老的孙女,孙家也就剩一个她这样的女儿家了,她爸爸还在位,一旦退位了,家里的政权算彻底没人接任了。 晚宴本就是吃着玩的,蒋文慧算是把酒喝饱了,前脚刚踏进卫生间,后脚叶秋生就跟上把门关上了。 蒋文慧听见动静,立刻转过身来。 「秋生?你这是想干什么?」 将文慧往她身后望望,确定是锁上了门,再看向叶秋生苍白得有些阴冷的脸。 「你是有话想和舅妈说?那也没必要在卫生间吧,实在要私下说,也有的是机会,那么匆忙干什么。」 蒋文慧是真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作出什么非份之举。 叶秋生越过蒋文慧打开水龙头,将手伸了过去,「舅妈知道外婆现在在哪儿吗?」 「你外婆不在家还能在哪儿?」她很自然的接到。 「在医院,不省人事。」 蒋文慧显然被吓到了,她雍容华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生病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们?」 「如果真的和舅妈没有关系的话,因为担心多过 惊讶吧,可是看舅妈的反应,并不是担忧,是哪里让你那么惊讶?病了?」 叶秋生面对蒋文慧,淡定的甩甩手上的水,从一侧墙上扯出一张带印花的手纸,淡淡的茉莉香萦绕指尖。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有什么不能出去说的,我要出去,叶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文慧骤然着急不顾形象的转身拍打着门。 「啪啪!」 外面有佣人传来询问声,「怎么了?卫生间里是谁?」 叶秋生抢在蒋文慧之前高声质问,「你确定要惊动更多人吗?你确定你能把这件事完全摘干净吗?」 蒋文慧犹疑了,手上动作一顿,冲外面喊到,「没什么事,我在。」 门口的脚步声这才消失。 蒋文慧脸色不见放松,背部绷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为什么偏要挑在今天,还非要在这个地方?」 一声轻笑从鼻尖溢出,叶秋生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浸满了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蒋文慧一只手捂在胸口,背脊紧贴着木门,充满了防备,她从未见过这样眼神的叶秋生,有些陌生,陌生间还让她畏惧。 叶秋生自然瞧出了她的心虚,心里只道,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她还只字未提,她就慌得不像样。 「外婆下了病危通知书。」 「什么?!!」 蒋文慧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你并不想她死?」 「我怎么会......」蒋文慧话还没说完自己就住口了,一副拖延磨蹭的样子。 「可我不认,蒋文慧。」 叶秋生从未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一声名字,算是挑明了,明明房间里没有火把,却烟雾四起,火药味浓烈。 蒋文慧骤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小妮子了,仿佛一夜间,她便锋芒毕露。 「你不认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蒋文慧,外婆这一病倒,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甩不掉了。」 叶秋生说着最威胁人都话,同时风轻云淡递过来一张纸。 什么甩不掉了? 蒋文慧内心警铃大作,颤着指尖,夹过那张纸。 雄黄,朱砂...... 这张纸上不过写了几味药材,蒋文慧有些熟悉,其中有几味是她平时也有在吃的。 「这什么意思?和老太太的病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要栽赃陷害吧?」蒋文慧这时候终于可以展露出一丝笑意了。 她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还以为发现了什么。 蒋文慧一只手立起那张纸,另一只手支在手肘下,脸上还有些得意。 叶秋生失笑,「对啊。」 对啊...... 「什么意思......」蒋文慧笑不出了,「你凭个药单,就想陷害我?」 叶秋生笑得有点癫狂,直不起腰,「不是我,是我们。」 「外婆已经知道有人对她动手了,但是已经晚了,她知道她自己回天乏术了,她心里有猜测的人选,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于是她编造了证据。」 蒋文慧无声看着叶秋生的癫狂,突然石化住了,大脑难以运转。 直到背后有人敲了敲门,「叶太太,你还在嘛?你没事吧?」 佣人看半晌还没有出门,生怕是在席间酒水喝过头了,晕倒在厕所了。 蒋文慧嗓音跟被砂石磨过一般的嘶哑,「我没事,在补妆,你们先去忙吧。」 「诶好,我们没走远,有事您叫我们。」 蒋文慧感受到门口人影移动后,清清嗓子,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动手,我们动什么手了,老太太出事了就一定和我有关系?可不可笑?」 差点落入叶秋生的圈套。 也怪她循循善诱,一时让她慌了阵脚。 叶秋生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臂撑在蒋文慧身侧,俯身贴近,吓蒋文慧一大跳。 「啊——」 她想转身开门,手已经握紧门把手了,叶秋生毫不留情的一把扯开她的手,将她压在门板上。 恐惧将蒋文慧吞噬。 她一巴掌捂住蒋文慧的嘴,言辞冷冽,「她有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拿自己的命,拖你们下水!」 蒋文慧眼睛瞪得炯大,眉心跟着用力,可是叶秋生的手死死扒在她嘴上拿不开。 「下毒的事是你姐姐做的吧?你没这个胆量,而且叶风堂也不会放过你,那个毒是个慢性毒药,所以你也没有放在心上,你没有想要老太太死,但是我告诉你,老太太现在就是因你而死!」 蒋文慧惊得大吸一口气,情绪异常激动,想要推开叶秋生,可是叶秋生就跟座山一样,安安稳稳的。 「刚才那张纸,就是老太太中毒的根源,药渣,在你的院子里,现在派人去挖还能挖出来,你不是往老宅塞了你的眼线吗?那是你的人,已经被于奶奶揪出来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说不清楚的蒋文慧,就是你,就是你害得老太太!」 叶秋生最后两声给蒋文慧吼懵了。 叶秋生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后退了一步,蒋文慧顺着门框往地上滑了下去,脑子在不停消化叶秋生说的话。 老太太确实被下毒了,等她自己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于是她拿自己的命,换蒋家人的命。 哪怕她自己还有得救,于奶奶说,最后那几味药,是外婆自己吃的,药渣埋在了叶家院子里,只要去查,蒋文慧逃不了干系,而且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她罚过蒋文慧,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叶秋生最初也不太理解外婆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越想得明白,就越心痛,于奶奶只说了一句,她梦见老爷了。 「什么意思......你要陷害我是吗?你要说成是我害的老太太是吗?你要说是我下的毒?」 那样叶风堂一定不会原谅她,她好好的蒋家大小家为什么一定要嫁到叶家,还不是为了...... /131/131623/31931870.html 第162章 富贵险中求 「当然。」叶秋生坦然承认。 「但是还有一条路......」 「让你姐姐出来。你喝的红酒里我给你下了药,不是毒药,这个药会加速你的容颜衰老,晚一天,老一岁。」 叶秋生不容置喙的言语听得蒋文文慧心惊。 「砰砰。」 两声敲门声。 「好了没,佣人来几次了,叶秋生你真没什么时间观念。」 是司行宴的冷冽的催促。 「你给大少讲啦?」 蒋文慧瞬间站了起来,她跟司行宴可没什么交情,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啦别催啦。」叶秋生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心。 「蒋文慧,你看清楚,你姐姐可是要我外婆的命,慢性毒药,也是毒药,三个月,我外婆就会命逝。你以为你们瞒得住?我不会查?叶风堂不会查?你到时候如何在这个家立足,你姐姐替你考虑过没。」 对,她说的是对的,她没想让老太太死。 只想老太太没有精力插手这些事。 老太太要是真的出事了,她能撇清关系嘛。 「砰砰。」 「谈不好我来。」门外传来男人沉闷的催促声。 叶秋生握住门把手,蒋文慧连忙抓住她的手,「还有可以商量的吗?你要什么,我给你?你是不是要股份?」 「你想用利益收买我?」叶秋生的眼神跟淬了毒般攫住蒋文慧的视线。 她愕然点点头。 「呵。」叶秋生冷笑一声,「利益?你拿什么利益收买我,我要她的命。」 蒋文慧靠在门上死死拽住叶秋生的手,叶秋生用力扭动门把手,大手使劲往里一拉,连带着蒋文慧一起推开。 抬眸看见的是司行宴。 他双手插兜靠在门边,上身只一件白衬衣,比起司初延的青春靓丽,他的成熟性感是从骨子里头出的。 叶秋生心安了不少。 「同意了?」 叶秋生勾勾唇角,「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她手上根本没有能和我谈判的筹码,如果有,那也是她自以为的。」 因为叶秋生什么也不要,只要一个公道,一个报应。 今天这个宴会就是怕蒋家姐妹躲着不出门,又或者叶秋生上门又吃闭门羹。 干脆正大光明的让蒋文慧放放心心的出来。 刚才拥成一团的人群早就四分五散各玩各的了,过年了,过节的气氛浓烈。 长安居张灯结彩的,随处可见的红,真有古时春节的韵味,张妈也乐呵呵的,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家里还是得要女主人操持才行。 迟到的楚禾和孙时页在院子里放烟花,她以前也没玩过这些,也就那回下了次乡接触到了。 烟花绚烂,光彩夺目,一冲几米高。 曾媛和叶童姗在光影中自拍,表情搞怪可爱。 司初延和赵烨碰到,借着烟火点燃了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叶秋生这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热闹是他们的,我只觉得聒噪。」 她想她真的病得很深,看着别人的美好,竟然想落泪。 「干什么伤春悲秋的。」司行宴的臂弯将她围住。 他的侧脸紧贴叶秋生的头顶,一点点蹭着,「你都好久不开心了。」 叶秋生感觉现在就是个大狗狗在哄他,她抬起小臂抓住司行宴的手。 脑海中陡然想起孟老的话,他叫她离开他,可是离开他了,去哪儿呢。 叶秋生拍拍他的手,「你去让 蒋文慧把她姐姐叫来。」 司行宴在她耳旁轻哼,「吩咐起人来倒熟练得很。」 楚禾将叶秋生拉了出去,清凉的寒风一下拍打在叶秋生脸上,猛得吹散了心中阴霾,一大口氧气往她嘴里钻。 「愣在那儿干嘛,叶秋生你没毛病吧,看你这行尸走肉的样子,你现在生活还有哪里不如意的?」 楚禾说起话来,小嘴叭叭得根本停不下来。 「事业,事业你是女强人,全京城最漂亮的女企业家。」她点亮了一根仙女棒,小星星般的火光闪烁在他们脸庞。 「生活,生活上你有司行宴啊!谁敢惹你了。」 她将仙女棒的末端塞到叶秋生手上,她自己悠然自得的甩起来了。 其实叶秋生觉得有点傻所以没有动,看着火光在她手里渐灭。 突然一个闪光,叶秋生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脸,「别拍!」 「你怕什么啊?」是楚禾拿着手机在给她拍照。 叶秋生有些尴尬的放下手臂,但是心里那阵惊慌还没消失。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过去的那些经历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烙印,没翻开的时候面上盖着层皮。 楚禾对着手机很不满意,「不行,再来一张,你重新摆个姿势。」 叶秋生拗不过她,她执着的点燃一根仙女棒。 叶秋生看着她认真的笑脸小脸,「别开闪光灯行吗?」 「那不行,这么黑,看不见的。」 「那我不拍了。」 「得得得,给你拍个照怎么那么难呢,叶秋生,你不会没拍过照吧?」 楚禾本就是开个玩笑,但是看着叶秋生有些凝固的脸庞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立马笑着抵抵她,「有什么,我给你拍,我给你拍一百张,你跟冯子俞虽然是朋友,但是我觉得拍出来更好看。」 她是在说上次赵烨给冯子俞拍仙女棒的视频。 她这不提还好,一提叶秋生想起来了,这两天被外婆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冯子俞一个人在京城怎么过年啊。 「赵烨呢?」叶秋生看似随口一问。 楚禾瞧了瞧四周,像是早就没人影了,原来他真是来陪她看看。 「不知道,早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禾这么说,叶秋生反而不担心了。 「来来来。」 仙女棒点好了,楚禾往后退了几步,顿了下来,做出专业摄影师的做派。 叶秋生勉强配合扯出张难看的笑脸,然后过的硝烟味弥漫在鼻尖,有些过年的气息。 一阵白光连续闪光,将叶秋生包围,她瞬间心慌的蹲下抱着头,眼睛在接触到闪光的第一瞬间的闭上了。 紧接着一声,「你有病吧叶童姗。」 叶童姗...... 叶秋生将恐慌转化成愤怒,起身欲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只见叶童姗举着手机,一脸得意的笑,带着些挑衅的直对叶秋生。 她知道叶秋生为什么怕闪光灯,她当然知道。、 「这死孩子。」楚禾撸起袖子,秉持着不服就干的精神,跟头猛牛一样。 谁知道一巴掌直接拍在叶童姗的后脑勺上,强劲的手劲,只感到脑子一阵眩晕,手里的手机没有飞出去,却被一下拔走。 「姐夫......」 叶童姗一扭头看清楚谁动的手了,把所有脏话都原封不动的咽回去了。 「你不是挺神气嘛,说话!」 司行宴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深邃骇人,直直攫住叶童姗双眸。 他人比叶童姗高出一个多头,再加上身材宽大,叶童姗在他面前就是个瘦肉的小鸡仔。 她直接举手投降,「我还没说话,我什么都没说。」 按理说司行宴不应该知道叶秋生这件事。 「看她拍了什么。」叶秋生大步上前。 「不用。」 司行宴直接把她手机砸了,叶童姗惊得一下扑上去,双手抱住司行宴手臂,「姐夫你干什么啊!」 终究是晚那么一步,手机屏幕四分五裂,开不了机。 叶童姗抱着手机着急坏了,「我那么多东西还在手机里呢,姐夫——」 曾媛躲在司行宴身后,目睹了整个事件,一声不吭,她已经长教训了,才不去冒这个头。 「你少招惹你姐,再惹她不高兴,我也把你送出去。」 司行宴语气平淡得像说今晚夜色真不错。 叶童姗一句凭什么活生生的吞了进去,一脸不愤,「姐夫,我不过就是拍了张照片,你还没有看那张照片是什么样,上来就把我手机砸了,这样不好吧?」 曾媛适时的冒头,「童童,你偷拍别人本来就不好,而且偷拍还开闪光灯,一个手机,砸就砸了,还怕我哥哥赔不起你嘛。」 曾媛上前去扶她起来,弓下去的身子正好将她整张脸盖住。 叶童姗嘴角抽搐两下,「你帮谁的!」 曾媛拼命朝她眨眼,贴近她的耳朵,「看不出来我在帮你?少说两句。」 呵,还真是看不出来。 司行宴站在月夜中,牵起叶秋生冰凉的手掌合在自己掌心,淡然扫过她已平静的脸。 「照片我会通过云端删掉。」 叶童姗挪动的步伐顿住,回过头来,诧异,「你能登陆我云端?」 曾媛将她的脸掰过来,冲她努努嘴,「瞎吃惊什么呢,我哥哥要愿意全国的他都可以,但是他有职业操守,不过你嘛......你少去招惹叶秋生就是了。」 还不到12点的是时候,人群渐退,长安居却灯火通明。 蒋予馨接到蒋文慧的电话时正在浴缸里泡美人浴。 玫瑰精油的香气使她神经放松,绵密的泡泡浮在水面,像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 「什么情况,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这个时候让你去长安居吃饭?鸿门宴吧?」 「不止我们一家,请了挺多人的,孙家也来了,曾媛她们几个小的也聚在一起了,看着就是吃顿饭。」 「真是吃个饭?怎么那么突然,也不提前说声。」 「你快来吧,我和老叶都在,她翻不起什么浪来的,你就来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不能弗了大少面子不是?」 蒋予馨沉思起来了,洗白岂是几年就可以洗白的。 只是这个关头,老太太那边也一点风声没透露出来,到底是家宴还是鸿门宴真是说不准的。 算了,富贵险中求,现在孟昭懿也回来了不是嘛,叶秋生就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怎么斗得过。 /131/131623/31931871.html 第163章 清理 蒋予馨大晚上的也分外精致的盘起了头发,戴了只簪花,穿着暗紫色大衣,腰带束在腰间,勾勒出性感的腰型。 她扭着那个蛇腰,来到大厅时,叶风堂和蒋文慧都还在,几个小的也在场。 她环视这一圈的人,嘴角的弧度漾起得很适度,「秋生有心了,这刚住进长安居,就想着过年叫亲戚们一起团圆,好孩子。」 「是啊,过年就想和亲人一起团聚,就是可惜外婆来不了了。」 「哦?这话怎么说。」蒋予馨没有表露过多的表情,不经意间往蒋文慧那边看了一眼,拉开个板凳,右手反到背后顺了下衣角坐了下来。 「哎,你承认吧,姐姐你糊涂啊,你对老太太动手干嘛!」 蒋文慧上来直接戳穿了蒋予馨,打得她措不及防。 「你说什么呢,我害老太太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蒋予馨的声调是很细的,每句话都拿腔拿调的。 「你别不承认了,收买了老太太的医生,换了老太太的药,现在老太太快不行了。」 蒋文慧别过脸去,不想和蒋予馨直视,如果现在能看见蒋文慧的正脸的话,一定能看见她眉目间的不忍心。 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蒋予馨第一次体验到,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出卖,居然是她的好妹妹! 蒋予馨被气得感觉胸口有股气流在乱蹿,她猛咳了两声。 叶风堂听到这才听出来发生了什么,一下站起了身子,「什么!你说什么?老太太不行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来和我说一声。」 大晚上被叫来的叶诚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浑身散发出戾气,脸色发黑,没有一丝表情,整张脸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他直直走来,一把扯掉领间的领带,往桌上啪的一扔,「老太太怎么了?!」 蒋予馨被这父子两吓得一抖,她还一句话都没说,这两人就跟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还怎么敢说话啊。 「说话啊!」 叶诚单手撑在桌子上,侧身朝向蒋予馨,他亲爱的姨妈。 蒋予馨心慌得不了,明明眼前这个人离她不过一米,她却觉得有千米之远,她颤着手想要去摸叶诚的脸。 「叶诚,你是姨妈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知道姨妈是什么样的对吧?」 叶诚死死盯住蒋予馨,但终究没有移开脸,蒋予馨的手轻轻弗过她的脸庞。 而蒋文慧不忍心去看。 叶秋生见事情卡在这里停滞不前了,立刻出声,「姨妈,舅妈那边有你所有的证据,不如你看看之后再说。」 蒋予馨迅猛转过身,「你存的什么心思啊!你挑拨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叶秋生知道这群人是死到临头都会嘴硬的,哪怕你把证据甩她脸上,说不定她都会装瞎,假装看不见。 叶秋生气结,「舅舅,那是你母亲,不如你来,外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叶风堂本气昏了头的,但是看着蒋予馨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终究是孩子的姨妈,是她妻子的亲姐姐,这件事不光彩! 「要不我们先去看看老太太?老太太现在什么情况,醒了没有啊?」 叶秋生看着这群虚伪的人,嘴里每一句实话,瞬间觉得有点可悲,心里一阵悲哀弥漫。 「叶风堂,那是你母亲,虽然不是亲的,但是她把你养大了。」 叶风堂眼里闪过悲痛。 「她不是你亲的母亲,但她是我亲的外婆,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不管如何,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所以叶风堂,你要不要管吧。」 叶秋生的眼神赤诚,眼眶一圈通红,却没有一丝泪光闪烁,盯着叶风堂心里发虚。 叶风堂心下一狠一拍桌子。 「啪!」 「都坐下,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再去看老太太!」 他也把头别开去了,「这件事怎么回事,蒋予馨,你说!」 这是他第一次叫蒋予馨的大名,不仅是蒋予馨自己目瞪口呆,蒋文慧也是惊呆了。 蒋文慧眼里透出一丝的恨意,乱套了,乱套了,都乱了! 蒋予馨默了几秒,找回了自己的优雅,缓缓开口,「妹妹,你这么说的原因是为什么,我有什么立场去害老太太吗?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叶秋生:「你当然没有,可是你妹妹有。」 蒋予馨转头夹带着白眼的瞪了叶秋生一眼,眼神顺带扫过她旁边的司行宴时,司行宴也正在看她,眼神阴鸷,阴冷,她连忙回过头来。 「呵,都打算屈打成招呗,我妹妹跟老太太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蒋予馨用手扇着风,强装镇定。 叶秋生慢悠悠的起身,缓步走到蒋文慧身旁,站在她背后,一只手撑在她身侧,脸贴近下来。 「舅妈,是姨妈做的这件事对吧,如果说不清楚,我们就报警吧,让警察来看看,外婆到底是怎么病倒的。」 报警?不行!绝对不行! 只要动过手就会有痕迹,蒋予馨那边不知道擦得干不干净,可她逃不了啊。 老太太最后中毒的那几味药,药渣还在她家里翻得出来,十张嘴也说不清。 「姐姐,你自己说吧,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蒋文慧说话没那么有底气了,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蒋予馨见状心里也有几分的猜测了,妹妹怎么会大半夜的把她叫来对簿公堂呢,那肯定是被人拿着把柄了。 「老太太是什么情况?药出问题了吗?我们大家现在连老太太的面都没见到过,你上来就说我害了她,这不胡扯嘛。」 叶秋生抬头,原本清透的眸子现在染上了一片墨色,充满死寂。 她不动声色的拍了下蒋文慧的腰,「你和她商量,是你承认,还是她,认了。」 蒋文慧心里一阵恍惚,身朝前跌了下,手帕在手中揪成一团,隔空和蒋予馨对视一眼,难受得紧。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今天这顿饭想说什么,老太太那边还让不让去看了,叶秋生,你在闹什么!」 叶风堂再好的脾气叶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都在震,玻璃和瓷器震得叮当响。 自己的老母亲在重症病房,他个当儿子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要在这看这群女人演戏,可笑! 「当然是抓凶手。」叶秋生眼神轻蔑转过头,直愣愣对上叶风堂急躁的眼眸,两手撑在椅背上,「外婆在走之前,凶手必须抓到,得让她走得安心。」 「你在说什么呢?老太太如果真的快不行了,现在应该是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你有什么可见的,老太太在的时候见面没有那么积极,快走了着急见这一面了,平日里到底在干什么!如今你母亲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你一点也不想抓到罪魁祸首。」 「是你不想,还是你不敢!」 叶秋生这两声把叶风堂吼得有些发蒙。 她突然低下声来,有些凄然,「说来,到底不是亲生母子......」 叶风堂怔怔然,往椅背后面一瘫,眼里闪过的是被带到叶家来,第一次见「母亲」的画面。 叶童姗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坐在长桌的一角,暗声啜泣,如 果不是她哭这两声,都快忘记她这个人在了。 别看往日耍大小姐脾气,这关键时刻,也不是个脑子发懵的。 「去,问清楚你姐姐,这件事是谁做的。」 叶秋生冷声从蒋文慧头顶滑过,她本来还想再拖的,可是她对面坐着的就是司行宴,她今天就算把头埋进餐桌里去了,也没用。 蒋文慧起身时,双手都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只是表面一直维持着高贵夫人的面孔,皮子地下都在发抖。 蒋予馨见她这幅样子,瞬间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气。 「没出息的,被个小辈拿捏成这样。」蒋予馨嗤了她一声。 「你懂什么啊姐姐。」蒋文慧提了下蒋予馨肩角的衣服,示意她起来。 蒋予馨冷着脸,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蒋文慧背过身去,只说了两句。 「姐姐,我今天能有这么个家不容易,我不想轻易就散了,你也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事情实在是难,叶秋生想推到我身上来。」 这话一出,蒋予馨的心已经是凉了一半了。 原来吃力不讨好,是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我不是蒋家的女儿了,没有人会在护着我,父亲不会管我的,我没有退路了。」 「是我让你嫁给叶风堂的?」 蒋文慧抬眸,眼角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了,「是我自己要嫁的。」 蒋予馨沉了口气,瞥了她一眼,「她有你什么把柄?」 「那老太婆自己服毒了,服毒就算了,还把那毒药往我那塞,我放在她那的人也被他们发现了,我怎么说得清?」 「嘶——」蒋予馨倒吸口凉气,食指敲在她脑袋上。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大门敞开,寒风埋着头往屋子冲,不长眼的横冲直撞,长安居里灯光璀璨,像盏灯笼一样立在这园林中。 司行宴提来件米白色的毯子,轻轻覆在叶秋生身上,叶秋生抓过从她身上一晃而过的手指,攥在手心里。 叶秋生的手指冰凉,脸色极差。 司行宴拉过板凳靠在她身旁,拉过她的手,「怎么了,难受是吗?你不舒服就先上去休息会儿,这的事情我来。」 叶秋生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司行宴将她脸庞的发丝卡在而后,露出她光洁消瘦的小脸,不禁有些心疼。 「叶秋生,有事说话,别装得跟个哑巴一样,好歹我也为你忙上忙下的,有点良心。」 叶秋生嘴角扯出一点笑,「司行宴,是不是我怎么做都显得我没良心呢。」 司行宴想着她生着病呢,于是温言细语的,「一点也不困吗?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 他倾身靠近,旁若无人的亲上了她的眼角,叶秋生惊的用手掌去推他。 「你还说让我说,我每次让你说,你都不愿意说。」 司行宴握紧叶秋生放在他胸口的手,「我是不想说,但是我怕你难受,你别难受。」 叶秋生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看向他的目光也跟着柔和起来,叹了口气往他胸口趴去,她真的好累好累,不知道自己在努力什么。 叶诚的指尖轻叩着桌面,无声的睨向对面的两人,眸底似个黑洞,终是未发一言一语。 「还没说完?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冤枉了姨妈呢?」 叶秋生掏出了藏在手腕下的那串佛珠,轻轻碾在手中,一颗颗的拨动,一如以前的老太太般。 /131/131623/31931872.html 第164章 冤有头债有主 「舅妈说了什么,说得那么动容,都哭了。」 蒋文慧那不见一点褶皱的脸,终究是破了防。 其实叶风堂想问怎么回事的,从一开始他就有疑虑,可是又不敢问出口,总觉得不至于,怎么会,慢慢事情好像印证了他的疑虑。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直面。 他不说话,叶诚和叶童姗自然不敢说什么。 叶诚笑不出,叶秋生从未他见他如此沉默过,就连那么调皮的叶童姗此刻也规矩老实,叶秋生这才觉得有点安慰。 蒋予馨松开了原本系紧的风衣,但是束缚的感觉却没有离去。 「秋生,对不起,这件事我有错,刚才文慧和我说完我才明白过来,我母亲也在杜医师那里看病,老太太的药,和我母亲的我拿错了,但是我没想到我母亲的那份药,会对老太太的影响那么大,但确实是无意的。」 竟然能,一句真话也没有...... 叶风堂听完,没能听出个结论,可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他好像只听到了,她拿错了药? 「动机,姨妈这么做的动机。」 这话是叶诚问的。 他从兜里掏出个火机,在滑开盖子的一瞬间,手指握紧了。 「叶诚,我需要什么动机,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这就是一次无心之失,这件事,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们,我也知道这不是一个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 「所以需要怎么样赔礼,我们都接受,老太太身体早就不好了吧?我听杜医师说了,身子早就亏空了,就是一直瞒着你们的,所以这吃错了药,才一下对她的伤害那么大。」 叶秋生怎么听这些话,怎么觉得蒋予馨理直气壮。 她甚至被气得想要笑,想要敞开的大笑,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叶风堂,嘴角扯起嘲讽的弧度。 「听听,她在问你拿什么换老太太的命,舅舅,你觉得呢,拿什么换?」 说实话的,到了叶风堂这个年纪,其实老太太的死,对他而言,引不起太大的波澜了。 他见过很多的生离死别了,到了这个岁数,内心多少有点麻痹。 心疼之余,他还能存一丝理智。 他将两只手支在桌面上握成拳抵在额上,闭眼说到,「这件事情我们查清楚再说吧。」 他知道,这多少和是蒋文慧有点关系了。 叶童姗捂着嘴直接跑了出去,她虽然和奶奶一直不太亲近,可不代表一点感情都没有,毕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亲人。 蒋予馨居然一点也不畏惧,一以贯之的大小姐做派,无法无天的样子,看得叶秋生想笑。 「不如我们直接报警吧,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你们给脸不要脸。」 其实报警对于叶秋生而言,是下下策,因为动手的是蒋予馨,虽然事情是因蒋文慧而起,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蒋予馨是直接原因。 可是就证据而言,蒋予馨没有亲自动手,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而且她甚至没有用钱财,更没证据了。. 可笑的是,杜医师的女儿喜欢一个男生,跟杜医师要死要活的要和他在一起,那个男子居然是蒋家的人,不然她动不了这样的手脚。 加上蒋家的权势,一个做黑色生意的人家,能在京城蹦跶那么久,上面没点硬关系,那真不行,所以最好是让她自己承认。 「什么意思秋生?」 忍不住的是蒋文慧,蒋文慧今天晚上一副泫然欲绝的样子,本就十分可疑了,而且她明显比蒋予馨更紧张。 叶风堂厉声怒喝道,「你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妈的病你知道是不是?是 你们两姐妹搞的鬼?」 简直恨不得现在给她一巴掌,把她打清醒。 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存疑的,有那么一点,他觉得她不会那么做,那是他的母亲,她怎么会呢。 蒋文慧噤声,朝姐姐看了去,什么话的没说,眼睛和鼻尖都红红,好像要哭了,却没有哭出来。 「我做的,叶秋生,你想怎么样的,只要不报警,你提条件。」 她把他们叫过来,没有直接报警,不就是这件事有得谈嘛,有得谈那就谈。 「蒋小姐好像不清楚你现在在哪儿。」 司行宴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椅子后面靠过去,杏眸半脒,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 蒋予馨在面对司行宴时是没有底气的,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开始紧张。 这件事如果只面对一个叶秋生那简单得多,她还没打算和司行宴为敌,闹不到这个地步吧。 叶秋生:「原来人命在姨妈眼里是可以谈判的。」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老大!你杀人都杀到我家里头来了,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啊,有什么好谈的!」 叶风堂吼完蒋予馨似乎还不解气,又看向一旁装鹌鹑的女人。 「还有你!最毒妇人心!我妈待你还不够好吗?你想想二十几年前,你是什么德行,我妈不介意你让你过了门,还以为你这些年改好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句句戳中了蒋文慧的心。 她终于扛不住哭出了声,手掌攥紧了手帕捂在自己胸口呜呜咽咽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叶风堂!你再敢这么说我妈试试。」 叶诚噌的一下站起身,作出攻击作态,微微弓起的腰,全身肌肉紧绷,透过白衬衫勾勒出身型。 蒋予馨气馁,「你们想怎么样吧,我不辩驳了,不报警这件事风堂你是同意的吧。」 他们这么大个家族,就怕和什么案子沾上边,何况蒋予馨还是蒋文慧但亲姐姐。 「这个我同意,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做?老太太招你惹你了?下此毒手,还是你们家的人做事就是这个样子,下三滥,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 叶风堂慌慌张张的起了身,「我得去看看老太太,我还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秋生你快去安排一下,你外婆那边的事比较重要。」 叶秋生仰起头,眼中悲痛带着些难以置信,看在被人眼里是淡漠和恨意。 今天晚上明明很简单可以很快解决的事情,拖拖拉拉,互相拉扯到了现在,心中不免恨叶风堂的拖沓,无用的仁慈,下不了狠心,不够杀伐决断。 他一个叶家的家主,不出来主持公道,不把事情断清楚,不第一时间做判断。 全程靠她这个晚辈推动。 不让他们见外婆就是因为此,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把事情拖成什么样子了。 「我最后说一遍,今天这个事情既然有结果了,我们不报警,蒋予馨,你自己去投案自首,如果你不这么做......」 叶秋生捏住蒋文慧的手,死死掐在她掌心,偏偏蒋文慧不敢吭一声。 「少闹了,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要休息,蒋予馨,现在把事情处理好。」 司行宴起身踢了一脚木板凳,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按在皮带的金属扣上。 「大少......我知道你最近有一批货,我们家可以帮你走完,还有你在国外的......」 司行宴头也不回的牵起叶秋生往门口去了,「你觉得我缺什么?明天我要看到结果,不然。」他蓦地回首,睨了她一眼,「你就等一个我给你安排的结果。」 留下一声,「不是要见老太太吗?尽快。」回荡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 这个晚上闹得他头疼,他本想袖手旁观,清冷的旁观这一切的时候,脑子里偶有闪过老太太那张脸,最后还是拍案而起。 叶风堂一把抓起木椅上的黑色外套,一眼也没留给蒋文慧。 巨大的房子瞬间只剩下姐妹两大眼瞪小眼,夜风都变得萧瑟了起来。 「姐姐......」 蒋文慧满心的愧疚,无力感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然就让他们报警吧,不一定能给我定罪。」 「那她给你下的毒呢?你逃得了?」 蒋予馨长腿迈步到蒋文慧身旁,落座时嘴角还带着笑,坚硬的脊梁让她弯不了腰。 「认罪就认罪,也就是在牢里待段时间罢了,蒋家的女儿怕过什么。」 他们家做这些生意的,从小就做好了,大不了坐牢的准备,蒋予馨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 「姐姐......你为什么要给老太太下毒,我只是心里有点憋屈,有点恨,想要出点气,可是老太太这下真没了,风堂心里不知道多讨厌我。」 她心里只在乎叶风堂一个人的感受,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蒋小姐,叶风堂成了她这辈子的软肋,而她甘之如饴。 「讨厌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那老不死的身体本就撑不了多久了,这个药也就是个慢性毒药,亏损身体的,本来想让她吃个两个月,就把药给换回来了。」 「但是她居然自己服毒自杀了,还陷害你。呵,你这个婆家,真的有把你当自家人吗?你啊,傻啦吧唧的,爱情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让你里外不是人。」 蒋文慧这些年,凡事以叶家以叶风堂为重,不遗余力的帮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点燃燃烧在叶家,这样叶风堂还会永远忘不了她。 /131/131623/31931873.html 第165章 收起你的别有用心 「只是慧慧,这是姐姐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接下来陪不在你身边,你也早不做这些事情了,你怎么办啊,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是我最疼的妹妹,我最最爱你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 蒋予馨伸手扶上蒋文慧的侧脸,光滑的脸蛋,因为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布上了一点红色,脸颊还在微微发烫。 蒋文慧彻底忍不住,啜泣开了,姐姐竟然真的,要替她坐牢,姐姐一辈子不受人威胁,但是因为她的缘故,她一句话也不反驳。 说什么,就认什么,要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亲情,虽然害得老太太病倒了,并不是她想的,但是此刻被爱包裹住的感觉,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转念又想到姐姐不能陪着她了,又生出无端的怨念。 「姐姐,我还有儿子,我儿子很好的,你看,他今天还为我说话呢。」 「嗯嗯,诚诚,他很爱你。」 叶诚沉着脸给一个人从长安居出来。 「你还在这干嘛?」 阅阅转过身来,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倾长,黄光打在她的半边脸上,为她添上了些天然滤镜。 她笑容浅浅淡淡的,「这么晚过来一定是很急的事吧?事情说好了吗?」 叶诚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侧过身朝另一侧走去,「关你什么事。」 阅阅也不恼,平静的跟在他身后,「叶诚,这么晚了,打不到车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男人无情的声音顺着风的方向飘来,「走回去。」 「可是我等了你很久了。」阅阅的声音有些委屈,可是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娇弱的样子。 叶诚拉开驾驶位那边的车门,一脚埋进了驾驶室,关上车门,整套流程顺滑流畅。 叶城按在引擎后一抬眼,车头前方正好站了个阅阅。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嘴角的弧度和月牙一样,脸蛋也像个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就是眉眼处,太像叶如闻了。 叶诚是打算一脚油门下去的,可是临了动作却僵住了,他无声用黑眸盯着眼前的人。 阅阅提着包,耸了下肩,扬起声,「真的很冷耶,这都快过年了。」 叶城关起了车窗,没能听见她的声音,唇形里他只读到了一个字,冷。 他有些不耐烦的按下了左侧的车窗,眉眼淡漠,唇几乎没动,「你真的很想死?」 阅阅才不敢挪开脚步,要是她一走开,估计他真会一脚油门就踩着离开。 「上我上去呗,真的没有车,我走回家走到天亮也走不到。」 叶诚不为所动。 阅阅扭不过他,但是站在寒风中那么久,她早就手脚冰凉,她突然难受的蹲了下去。 瘦弱的人影突然消失在眼前。 叶城阖眼按住眉心,「段怡阅!」 「诶。」 只见前方传来回声但不见人。 叶诚也跟她耗不下去,「上车!」 没看见人影挪动,右侧的车门悄无生息的被拉开,一小团黑影和着冷风一起蹿了进来。 她好像脸色不太好,有些虚弱的拉下安全带自己系上了。 叶诚一脚踩了下去,车子跟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我再说一遍,那天是个意外,你要什么你提要求,别跟着我了。」 ***不是很常见吗?他又没有强迫她。 何况那天她也很主动,还真说不清是谁对谁动的手。 「叶少,你不想要女人吗?」 「嗯?」叶诚蹙紧眉心。 「我做你的女人啊叶少,我条件也不差,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拔尖的,而且我还会说话,能哄你开心,试试我呗。」 「段怡阅,你自己缺男人,别扯上我,自己找去,如果很想要,我给你找个好的。」 男人但视线紧盯前方,一脸的疏离。 但她知道的,叶诚不是这样,他很爱说笑,也很爱生气,但是他在她面前一点情绪都没有,最多也就是不耐烦。 「你家在哪儿?」 他要先把她送回去,然后自己在去看老太太。. 「嗯?家......锦城......」 侧方传来女人软弱无力的声音,像说梦话般。 叶诚不由得烦躁,他吸了吸腮帮,往侧方瞟了眼后皱紧剑眉,「你怎么了?要死别死我车上。」 段怡阅蜷缩着窝在座位的一角,白润的脸庞无不透露着难捱,她的双手捂在肚子上。 明明听见了叶诚的声音,但她却不想做任何的回应,这个男人总不会真的让她死在他的车上吧。 叶诚眼见着段怡阅半天没有反应,方向盘一甩,车子一个飘逸,划出个优美的弧度停在了拐角处的路旁。 「讹上我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在路边?」 叶诚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连点怒气都没有。 段怡阅听着心里只有委屈,加上肚子剧烈的绞痛,她好不容易腾出一点呼吸来,却闷着声哭了出来。 叶诚拉开车门,绕到另一边来,打开了右侧的车门,手刚碰到段怡阅,她一个哆嗦往里缩了缩,「别别,求你了,别我丢下......」 换做往常,叶诚绝对不做这么大发慈悲的事情。 可段怡阅一对酷似叶如闻的眉眼,泪光闪烁带着祈求的看向他,手一下僵住了。 「你想怎么样?」 男人似商量的语气,这让段怡阅松了口气,她一放松下来,肚子的疼痛就更明显了,「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叶诚一手撑在车门上,一手扶着她背后的椅背,维持这个半包围的姿势大概两分钟,似妥协的回到了驾驶位上。 一路上谁也没有在说话,难得的有了平静。 到司氏医院门口时,叶诚单手取出了一支烟,捏着一端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 「段怡阅,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谁让你来的?」 段怡阅好像疼过劲儿去了,脸色苍白,唇也灰暗下来,脸上是细密的冷汗,发丝粘粘在了脸上,她却顾不得管。 「当然是我自己,喜欢你。」说着她笑了起来,真不真切没有人看得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叶诚长臂一伸,精准无误的捏住了她的下颌,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带到眼前,一字一句,「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你清楚吧?收起你的别有用心,这是最后一次。」 段怡阅疼得来连口氧都吸不上,没精力去揣摩他这些威胁人的话。 他大掌一甩,她脸被一个力道推了出去,叶诚一个人下了车。 「我走不动路......帮我这次,我下次,不会缠着你了。」 段怡阅趴在车窗上,有气无力的带着哭腔,看着楚楚可怜。 叶诚也是神差鬼使的一把将她抱起,段怡阅顺其自然的换上了他的脖子。 「撒手。」 段怡阅笑,「你还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抱过。」 要不是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她都很想用手指去挑拨他的喉结,逗逗她。 叶诚冷哼一声,「不要脸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叶诚只把她送到了妇科,随 后独自上了楼,本以为没有任何人看见。 可是叶秋生站在走廊尽头往底下望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大门口纠缠不清的两个身影,也只是多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叶风堂其实哭不出来,但是家里都长辈现在都来得差不多了,他硬挤也挤出了两滴眼泪。 不是不难过,只是他这个年纪,再难过的事,都很难会哭出来了,眼泪更多的时候只是个工具罢了。 叶秋生从那阵无法接受的情绪脱离,已经逐渐接受了,只是无精打采的倚在门框,冷眼看着众人的表演。 司行宴拿着件披风挂在她双肩上,胸膛贴上叶秋生,双臂圈紧她,「累了吗?休息会儿吧。」 他用手探了探叶秋生的额头,她的烧还没褪完全就开始忙着外婆的事情了。 她摇摇头,「你去先去休息会儿吧,今天晚上陪我和他们闹挺久的了,估计叶家这边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说清楚呢。」 「我当然陪着你,只有我陪着你了。」 叶秋生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她使劲拽着司行宴的袖子,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是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那个人的。 孙老坐得离老太太最近,没有他们的那些悲痛欲绝,他扫过这群人,「你家那口子呢?」 他用拐杖点了点叶风堂。 「马上来马上来。」 孙老点点头没为难他,转而又问道,「凶手有着落了吗?谁给老太太下的毒?」 没有震怒,也没有咄咄逼人,声音只是染上了点沧桑。 叶风堂这下不敢开口了,他觑了眼叶秋生的眼色。 叶秋生知道叶风堂是个抗不住的,主动走向前来,「等警方的答复,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了,老太太这边我给她联系了国外的医生,她的身体,去国外修养是最好的。」 这个要求是孟老提的,一方面是孟老的徒弟在国外,可以照顾到外婆的身体,另一方面是叶秋生还没完全履行承诺,没有人会做亏本生意。 「嗯,丫头,是你处理的这些事?」 孙老的这个问题来的突然,叶秋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帮外婆整理被子的手顿了顿,然后面不改色的,「舅舅的意思,我只是帮着安排。」 孙老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叶风堂,「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131/131623/31931874.html 第166章 最后的稻草 叶秋生的食指却在无声的用力,在被子上使劲掐了一把。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她在,不是她一直拦着不让见外婆,那两姐妹就要永远逍遥法外了,外婆就要平白无故的吃着番苦。 她年纪这么大了,怎么经得起这种折腾啊,叶秋生想到就有泪意。 叶诚姗姗来迟,但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出来是着急,孙老也就没有询问。 叶诚和叶秋生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都没有望向对方一眼,叶秋生还能闻见他身上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孙老自然也闻见了。 「叶诚,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谈生意去了。」叶诚一言蔽之。 说他心系外婆吧,他只是站在床边看着,连坐下都没有,说他是装的吧,他又异常的严肃正经。 总之这家人,没有谁能看透谁。 叶秋生一迈出病房,就感觉脚下踩过一片云,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 她能听见有人在她耳旁喊她的名字,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这个人。 有人扯起她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她全部都能感受到,身边声音很嘈杂,她也有感觉,可是她就是不能说话。 她很努力的想要从嗓子里发出点声音,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堵住了她的嗓子,她很难受,她知道旁边的人很着急。 抓住她手的那个人在用力了,她的手掌都要被捏碎了,她还是有痛感的,可是为什么动不了呢,可是她为什么使不上力气。 这一瞬间她仿佛感到了死亡。 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飘到了半空中,整个躯壳儿瞬间空了,什么也不剩,她无法再操控自己的身体,这种无力感,只能让她想到死亡。 叶秋生从他手里滑出去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第一时间就去探她的呼吸,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慌乱是什么,可是她的呼吸是真的微弱,司行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冲进一间病房。 将她放在病床时,他看见了她眼角滑出来的一滴泪水。 司行宴想伸手去帮她擦干净,但是指尖冻得有点僵硬,于是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暖和了点之后,才顺着她的眼角,抹掉了泪痕。 她没有彻底昏迷过去,脑海里开始闪过过往的很多片段,连不成完整的记忆,想走马灯一般一幕幕闪现。 有叶如闻抱着她喂她喝药的场景,有童年在小河沟里捞虾子,有自己一个人在暴雨天独自打伞回家,环视四周都有大人来接。 当她由于低血糖昏迷到操场上时,班主任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最后谁也没来,她在办公室喝了杯蜂蜜水就回家了。 当她穿梭在黝黑的过道时,就闻见了炝锅的香气,满心欢喜推开门时才发现不是她的家。 当她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的时,抬眼人早就跑没了,她自己去买了瓶碘酒一包棉签,小心的自己擦拭着伤口。 画面一转最后是她在国外,她在一家婚纱店的橱窗外驻足,那天飘着大雪,她很冷,小手塞在衣服口袋里拼命往暖和的地方汲取热源。 橱窗里的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他正在喝着咖啡,两目相接......司行宴。 「你别走!」 叶秋生惊醒,心里那股悸动还存在,眼眶一热,滚下来一滴眼泪,好像有很多零碎的片段塞进了她的身体。 「做噩梦了?想到什么了?」司行宴盯着玻璃瓶里的液体,然后给她调整滴液的流速,又把医生叫来了。 叶秋生坐了起来,偏头靠在枕头上,深呼吸着调整心率,「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都这么晚了,你就一直坐在这吗?」 「我不守着你,你这瓶子要是空了谁管?」司行宴双腿交叠着仰头往后倒去,捏了捏鼻梁。 「有护士吧......」 「你见过哪个护士专门守着别人输液的,人家都是家里人看着。」 家里人三个人,听着多么情真意切,可是叶秋生拿什么立场去听这样的话,她是真的想和司行宴好好在一起吗? 楚禾有句话说得对,感情不能胡乱的开始,容易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找不到界限。 医生来帮她把手上的针拔掉,操心的叮嘱了几句,「叶小姐,你这身体好好修养着吧,你这身体亏空太多了,你再不上心,这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 司行宴打断了他的话,医生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叶秋生摸着手背刚才扎针的地方,「我输了多久?」 「三瓶药。」 司行宴起身将门关好,边走边拖衣服,衬衣被他随手甩在沙发上,露出精瘦的身材,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线条流畅。 「我其实一直有个感觉,我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说的什么屁话。」 叶秋生见到男人微怒的神色,这个时候倒没有心惊胆战的感觉了,跟说闲话一样的,拉起被子盖在胸前,侧过身子枕着自己的手。 「主要是我还挺害怕我老了以后的样子的,我觉得三十岁刚刚好,在三十岁之前我肯定能把我想做的都做完了。」 「你想做什么?」 男人走进浴室,浴室门大敞着,水声从里面哗哗的传出,距离病床也就几米的距离,声音没有任何的隔挡。 但是没有面对面,叶秋生其实是更轻松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一定听得见,她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 「我其实没有什么想法,最开始是恨的,恨得想让所有人都得到报应,可是慢慢生活好了点,心态也发生了改变,我发现惩罚他们不该是我去做的事,我该做的应该是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我现在才明白外婆那些话的含义,我想她的意思大概也是这样。所以我开始想的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赚很多的钱给冯子俞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不过她现在不太想理我了。」 「我还想带外婆出去旅游,这其实是小时候我最大愿望,因为我没有爸爸,我想叶如闻肯定很孤单,我以后要带她出去玩,但是她后来也不在了,我就想的是一定要和外婆旅游,外公不在之后她不爱出门了,我要带她出去看看。」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愿望一个一个的落空,生活里的念想被一根根的斩断,她实在不知道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司行宴赤裸着身子走了出来,只下半身挂着条浴巾,湿漉漉的短发上盖着张白毛巾,全身还冒着热气。 叶秋生无声咽了下口水,这谁能不馋,只是她没这个心情罢了。 「司行宴,你用沐浴露了吗?」 这洗个澡的功夫怎么跟上个厕所一样。 司行宴侧过脸去眼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你来摸摸?」 叶秋生嫌弃的撇过脸过,「我不摸,你肯定没洗干净,脏死了。」 被子里却突然掀起一阵凉风,病床往下沉了下,一个庞然大物一下钻进了被窝抱住了她。 「我多香你闻闻,你再嗅嗅你自己,都要嗖了,再不洗洗,你都要长蘑菇了。」说着,他捻起了几根叶秋生头顶的发。 「三天没洗了吧。」 叶秋生皱起秀眉狠狠的推他,「三天都算我爱干净的了,你下去 ,头发都还是湿的,你别把我枕头打湿了。」 「给我吹吹。」司行宴强行将她拖了起来,就跟捡垃圾一样那么轻易。 「你没长手嘛司行宴!拿有把人从病床上拉起来的,你信不信以后我把你从棺材里拉出来......」 叶秋生一抬头对上司行宴阴冷的脸,瞬间噤声,一声不吭。 叶秋生侧坐在沙发扶手上,温暖的凉风从她手缝间穿过,她有些贪恋的多吹了会儿手,男人的头发细软优质。 真的是优秀的人,连发丝都是优秀的...... 叶秋生透过手机屏幕的光看见了几张报表似的图,「怎么会有人加班到这个时候。」 司行宴冷呵一声,「我不知道是谁这些天晚上硬不睡让我陪她的,这些员工也是可怜了,成了某人失眠的牺牲品。」 「......」 热风带走水汽,发丝散发出清香扑进叶秋生鼻腔,紧绷头疼稍稍舒缓。 她抓了抓司行宴的头发,「我外婆那边,那些人,走了吗?」 「走了。你是怎么让孟老帮你外婆治病的,你们两家并无交情,而且他厌烦叶如闻,这事是摆在明面上的,你拿什么筹码换的?」 他抓过叶秋生刚才扎针的手,一个红点,略微有些青肿,他轻轻揉着她手的手背,一圈圈的,柔软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打圈。 「我没有什么是他要的,我不过是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晚上,他心里对叶如闻有气,我也差点晕死在雪地里了,他不至于还为难我,再说外婆也是他故交,没有那么冷血。」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司行宴将她抱了起来,往病床里塞。 叶秋生躺在床上抓着他光溜溜却坚硬的手臂,「手机没电了,有点紧急,对了,你怎么回来的?那天你来的太及时了,你要是不那个时候回来估计我什么事也做不成。」 「哼,你也知道你什么事也做不成。」司行宴修长的腿搭在她身上,将她一整个拥入怀中,「以后没必要去求谁,有那个精力,给我打一个电话什么都有了。」 司行宴像个火炉般滚烫,叶秋生有些贪恋的抱住了他的腰肢,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艰难。 他是她最后的稻草了啊。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哪儿都没去过。」 「司行宴,我想妈妈了。」叶秋生一头扎进司行宴怀里,额头抵在他肩上,还能闻见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看来他是真的用了。 /131/131623/31931875.html 第167章 我们在一起吧 司行宴只觉得自己肩头滚烫,烫得他心里有点疼。 他感觉他开始有点厌恨叶如闻了,她以为替她安排好一切,就能给她个幸福的人生。 可是叶如闻的那份爱是没有任何人能顶替的,叶秋生永远的失去那份母爱。 叶秋生以为这又是失眠的一个夜晚,但是那些药品里有助眠的药物,让她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这是难得睡得安稳的一晚。 第二天有些迷糊的睡醒起来,天已大亮,空气中还有股清淡的玫瑰香。 恍惚间看见司行宴穿着黑色的大衣,俊朗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的出现在门口,和她梦境中的样子重合。 她本以为就是做了个梦,当司行宴开口说,「睡醒了起来收拾一下,我等你。」 她突然觉得那不是个梦,或许他们以前,真的哪儿还遇见过。 叶秋生拿起床边准备好的套装,赤着脚下了床,还没迈出一步。 她一下被整个抬了起来,又放回了病床上,男人有些急躁的说,「地板凉不知道嘛,不能光脚踩在地上。」 叶秋生觉得他严肃得有点凶,有些不敢吭声,她连爸爸的关爱都没感受过,何况这种细微末节。 司行宴拿了双白色加绒了,蕾丝边的棉袜,把着她光洁的脚,一点点穿进去。 「白袜子就行了,都市丽人穿蕾丝是性感,小女生穿蕾丝是可爱,可是这种......」 她像变态,但是没敢说。 「我看着挺可爱的。」 敢情是把她当小女生了。 叶秋生换了全套白色的套装,司行宴最后还拿了顶针织帽将她盖住。 叶秋生抬眼不动声色的瞄了下他。 「司行宴,你现在很像我妈妈。」 司行宴弯腰拍了下她的脸,「是爸爸。」 「屁!」 叶秋生本能的反驳别人说他是她爸爸这种事。 早上的时候,她安排人把外婆送往了国外,接下来,就是要履行承诺。 孟老的徒弟在国外,会竭尽全力医治外婆,条件就是让她尽快离开司行宴,她知道,孟家一家都是恨她的,难道她不恨吗,她也是恨的。 她一直以为是蒋家对叶如闻下的手,但是段阿姨临死的时候说的是周茵于,是有这样的动机,可如果他们真的动手成功了,为什么,还这样为难她。 叶秋生和司行宴上了车,劳斯莱斯直达机场,她才知道他们原来要出去,钟九从身后的一辆车上下来,一手抬了一个行李箱。 叶秋生回过神望向司行宴,「钟零你派去哪儿了?」 「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司行宴揽着她走进了机场。 叶秋生慌慌张张的有点被押着走的感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什么事?」 「去玩。」 他只说了那么两个字。 叶秋生想也许是过年了他也有时间休息,是他平时太忙了这才有空想出去放松放松吧。 叶秋生去了趟卫生间,直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如果是空姐不可能没有声音,于是在身上摸索了下能够做武器的东西。 没有。 一鼓作气转身迅速就是一肘子。 「卧槽。」 一肘子直接把楚禾的头砸到墙上去了,那一肘子刚好在她鼻梁那儿。 她鲜血直流,两只手都按不住,痛不堪言。 「楚禾,怎么是你,不好意思,你还捂得住吗?你把头抬起来。」 叶秋生抬起她快掉了的脑 袋,把她拖着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往她后脖子上拍了点凉水。 「你还流吗?」叶秋生扯了几张纸揪成两坨往她鼻孔里塞。 楚禾终于缓过劲儿来,开始哼哼唧唧的叫,「呜呜呜,你有毛病吧,飞机上谁会对你动手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叶秋生双手染上鲜血,地上上几滴浓郁的红色,整个凶杀案失败现场。 「不好意思,我最近脑子是有点问题。」 叶秋生问空姐要了两张湿巾要帮她擦脸上的血迹,细致的擦过每一处血迹。 「你怎么来了?我发现最近我碰到你的几率太大了,有一种你在跟踪我的感觉。」 「阿呸!」 楚禾一用力,鼻孔里有流了点出来,叶秋生吓得赶紧用手去接住。 「卧槽,你接住干嘛呀,你倒是擦掉啊。」 叶秋生最后气喘吁吁的躺回位置上去了。 司行宴蹙眉放下咖啡,「你去卫生间干嘛了?」 她的行为实在算不上清白。 叶秋生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快速说出一句,「司行宴,我们谈个恋爱吧。」 司行宴怔住,一张雕刻般精致的脸上就是没有半点反应,黑眸沉寂如常,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叶秋生舔舔唇,有点心虚,但是又很硬气的回头说了句,「你不乐意就算了。」 司行宴笑出了声,盯着她装作冷淡的侧脸不说话,他的视线如胶似漆,叶秋生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拿起本杂志挡住了脸。 「被人在厕所下蛊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挡住脸之后叶秋生感觉自己勇气倍增,司行宴虽然语言上没有拒绝她,但是他的毫无反应,就是对她的一种蔑视。 「来,跟我演示一下,你跟我好好说句话。」司行宴一把抽掉她手里的书。 就像光溜溜的泥鳅从她手里滑走了般。 飞机里没有地缝,她也钻不进去,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 「跟我在一起吧。虽然顺序好像不对,但是......」 但是我想跟你有段回忆。 司行宴就算用力控制着嘴角,可是眼里泛出的星光太过亮眼,「给我一个我不能拒绝的理由。」 「你试试吧,不行退货。」 叶秋生伸手盖在他手背上,抓住他的手掌,舱外云雾缭绕,平静浪漫。 「哪里有这种说法,说吃亏,还是我吃亏,不过这个亏,我就受着了。」他反手过来扣住叶秋生的手心。 叶秋生靠在他肩头,心里很盈实,「司行宴,这种感觉很微妙,你知道刚才我手心都出汗了吗?我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七上八下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她迫不及待的分享刚才的心情,这是她第一次和人表白说出在一起这样的话。 哪怕是顾云声......如果他没有这那样的事情,他会是她青春里美好的回忆,但是她现在就连回看都不敢,都怕做噩梦。 她以为她不敢这样的,她不觉得这辈子遇见一个一定要在一起的人,可是如果她没有和司行宴在一起过,她后半生一定会后悔。 她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一次。 在他总是给她蹲下来穿鞋的时候,他会低下头去,她看得见他的头顶。 在他给她戴围巾的时候,他给她整理着衣领,帮她扎起来头发,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时刻呵护着的人。 司行宴笑意不答眼底,可以分明他是愉悦和轻松的。 司行宴扣住叶秋生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叶秋生却握紧他的 手掌带着他的手按在了他胸膛上,她想知道他的心情。 只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颗强壮的心脏在他的心房跳动得急剧,叶秋生懂了这是什么心情,他不置一言,叶秋生并不清楚他的心情,哪怕这是她单方面的事,她也要尝试一次。 手掌慢慢收拢握成个小拳头,她往司行宴肩头再挪动了两分。 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情话了。 飞机很快降落,此时也是夜幕降临,机场指示灯全开,室内通明。 楚禾睡醒的时候鼻孔上还塞着小纸团,鼻血早就干透了。 「你也不给我取下来,憋死我了,估计你想的是我死了也好。」 赵烨没说话,拿了块纱布沾湿了生理盐水,要擦她鼻上的血块,就快碰到她的时候。 楚禾往后仰了下身子,「我来。」 赵烨依旧没和她说话,把东西递给了她,起身自己走出了飞机。 楚禾用纱布磨磨自己鼻尖后,眼眶却觉得酸涩了起来,一些被打湿的血块儿,相应粘在了纱布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比他们都慢一些,走在所有人后面,她要去提行李的时候,助手抢先一步拿走了行李,「少夫人跟少爷先去休息吧。」 「什么情况,你都少夫人了,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呢?」 生硬从耳后传来,楚禾心虚得想躲,叶秋生本想吓一下她的,结果自己先被吓了一大跳。 「多光荣的事,要敲锣打鼓让大家都知道吗?」 楚禾一脸不想提的表情,扭头自己往前走了去,叶秋生拉都拉不住她,楚禾仰头看着四下陌生的机场,心生无力感。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楚禾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叶秋生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禾,她无论何时都在散发活力。 哪怕最开始被霸凌,她只是怯懦,可是那种对世界的好奇,发自心底对万事万物的喜爱,是能透过晶莹剔透的眼珠感受到的。 而她现在只觉得楚禾有些死气沉沉,飞机上闹的时候,她声音也不如以前那么拔尖高扬。 叶秋生把她送回酒店就乐呵呵的去找司行宴了,这个地方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从来没泡过温泉。 /131/131623/31931876.html 第168章 极致拉扯 「什么呀,你这选的都不能穿,不是布料越少越好看。」 司行宴斜靠在床边看她挑选泳衣,眼角带着笑意,视线不加掩盖的往她丰盈处扫。 叶秋生单手环住自己胸口,「像个老流氓一样。」 他挑了几套适合泡温泉时穿的衣服,这和比基尼到底有什么区别,一整套加起来的布料还没有他一条内裤多吧。 叶秋生最终还是挑了条一字肩的蕾丝花边泳衣。 刚刚盖住臀部的长度,将她茭白的长腿显露无疑,全身上下通体白得不像话,再泡进牛奶池子里,简直能融为一体。 独立的温泉池在半山腰处,四周被树林掩映,烟雾缭绕,丝丝缕缕带着些许奶香味儿。 叶秋生性质起来了,「司行宴,给我拍照吧。」 「嗯?」司行宴靠在水池边,双手张开撑在池边,臂膀肉眼可见的坚实有力,「我还以为你不爱拍照。」 那天叶秋生的反应明明是很抗拒。 「那不一样,有你在嘛。」 总要和你留下点照片。 司行宴低头从喉间溢出轻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叶秋生游到他身旁,两人只隔了十厘米,她长发半数浸在水中散开,她仰头望向他。 司行宴缓慢的将脸贴近,温泉的热气在两人的缝隙间升腾,声音低磁,咬字极轻,「像某个限级......」 叶秋生按住他的肩膀,支起身子直接亲上了他的唇,双眼迷离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亲你。」 !!! 这谁能抗得住。 司行宴大掌按在她腰后,一用力,她的小腹便贴在他的腰上,泳衣这点薄薄的布料,穿了似无,他冲她娇艳欲滴的唇咬了下去。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叶秋生。」 叶秋生骨节分明的芊芊玉手在他细滑的肩膀上来回摩挲,她吞咽了下,像看见了唐僧肉那般。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材那么吸引人,今天下水了倒发现你是真的性感。」 司行宴感觉全身上下有股火,他拖住叶秋生的臀部,在水中将她抱了起来,她直接挂在他的腰肢上。 ...... 其实她也好喜欢他的身材,其实一直都喜欢,因为很精壮,总能给女生最原始的安全感,而且还很暖和,恨不得和他肌肤相贴。 这个温泉活生生的泡了两个小时,叶秋生有些缺氧,靠在他肩头喘着气。 司行宴笑她,「你这身体,想要点刺激的都玩不了。」 「谁想跟你玩刺激的啊。」 叶秋生嘴上这么反驳着,但是心里想想居然不抵触,她其实,真的很喜欢司行宴吧。 最后还是拿起手机在司行宴起身之际,拍了一张他张扬的背影,对着屏幕她痴痴的笑。 如果她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从小在个普通家庭里,和父母一起生活,顺利长大。 那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第一时间奔向司行宴。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她不是叶家的女儿,又或者叶如闻没有算好自己可能出意外,她又不一定遇得到司行宴了,也许他们就失之交臂了。 这么想来,遗憾又使她抑郁,也许自己磕磕绊绊的,是在走一条走向他的路吧。 她出水池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这一跪显得更加诱人。 他从上往下看,刚好把真精彩的一览无遗,还能看见她娇嗔的模样,「什么新型诈骗?」 叶秋生瘫在原地没力气骂他,「6。」 「我抱你。」 「我不 要!」 可是他已经张开双臂将她抱了起来,他的身体跟个铜墙铁壁一样,无论怎么捶打,他的肉甚至都不会陷下去一块儿。 偏偏他还要装疼,「真当我是铁做的?」 「丢脸啊,你让别人怎么看,都要脑补出一部电影。」 他随手丢了张毛巾刚好搭在她脸上。 ...... 6. 欲盖弥彰。 在叶秋生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决定再去蒸个桑拿,叶秋生穿着桑拿服上蹦下跳的,到处跑跑看看,这里的装修蛮有国风的,像动漫里的场景。 路过大厅的时候她看见一个形单影只的人,瘦弱得有些过分,整个人精气神也不是很好。 「你给我说句实话,遇见了什么事?那次你的脸被人毁了,赵烨挂了你的电话去救冯子俞,你后来也没有计较过。」 叶秋生穿着蓝紫色的桑拿服,舒服轻快的落座在她身旁,这是个餐厅,被装修得像个高级的洗浴中心。 进门口的假山冒着徐徐白烟,金黄色的装修色调看着人极致舒适。 埋头吃饭的楚禾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回餐盘,「我没怎么了,还不是被你打流鼻血了,我洗不了澡,什么也干不了,这不就来吃饭了吗?」 「赵烨呢,他不用吃饭的?」 「他哪里想跟我一起啊,随他吧。」 服务员端着几个蒸笼的小食,叶秋生将他们一一取下来摆在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真结婚啦?」 楚禾满不在乎的叉起一个蒸饺塞进嘴里,声音从喉间沉闷的响起,「结了呗,九块九的证,又不贵。」 这话叶秋生接不上来,她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拿着了那个证,那时候只是想要个避风港湾,要一份免死金牌。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心思,叶秋生不便去窥视,临了只说一句,「祝你新婚快乐。」 楚禾不屑的笑笑。 另一边桑拿房里也是围绕着同样的话题讨论。 「真结了?」 「九块九的证,如假包换。」赵烨似笑着,却没什么高兴的意思。 他眼睛甚是勾人,有些潋滟的柔情,不似司行宴的凉薄,他更像是主动出击的猎豹,一旦和他对视上,你就很难逃脱。 两人屈膝,相识多年,难得有这样相对沉寂的时刻。 「你呢,你怎么想的,他要来了吧。」 司行宴抹了一把有细微汗意的脸,「那丫头动了点心思,不好应付。」 赵烨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凝视着他,「怕不是你动了别的心思,你自己权衡好,她也就是伯母的一个女儿,平安无事就好了。」 司行宴并不想和他继续这样的话题,利落起身,黝黑狭长的眼用余光扫了眼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赵烨大笑起来,没往心里去,「她可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吧。」 司行宴用手随意的拨弄了下头顶的发,「她身体不好,再过段时间,你别多事。」 赵烨没说话,司行宴径直走了出去,剩他自己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外头的光一点也透不进来,难捱的热意反而让心里舒坦些。 叶秋生的事他才懒得管,但是司行宴他还是必须得管一下,毕竟当年他也是这么帮了他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山上的一栋独栋别墅,带有楼顶,娱乐设施也齐全,司行宴攒了个局。 他是看叶秋生情绪时高时低的,他知道她有双相情感障碍,加上她精神问题一直都在,现在跟个纸片一样,风一吹就能倒。 叶秋生倒是没想到他能把司徒赢叫来 ,这次旅行,就好像富豪们的一次团建一样。 「你们是默契的选在了一个地方,还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叶秋生面对着陡峭的山崖,能看见山下的万千灯火,阴暗幽闭的山谷和他形成的强烈的对比,显得萧索。 司行宴双臂撑在她两边,他习惯于在背后这样圈住她,她也喜欢,这好像她是个被呵护着的人。 「我们一起长大的,有时间都在一起玩。」 「你们平时玩什么,玩女......」叶秋生说到一半打住了,这话有些恶俗,可是她在帝爵见过不少的场面。 司行宴靠在她耳边,微风吹来他的轻笑声,「我玩不来这种,人太轻易得到一些东西才会放纵。」 大家支了个烧烤架,找人空运过来了许多新鲜食材,甚至现搭了个炉子。 赵烨向来是酒桌的王者,朋友间没有排场,他主动给每个人倒满了酒。 楚禾冷着脸把面前的酒杯往旁边一推,「喝不了。」 赵烨直接把酒杯里的酒洒到了地上,「不想喝就不喝。」 叶秋生看着这两人这般对峙,自己心里也看着有些压抑,直到后来有一天这样的事也轮到了她身上,她才懂是何滋味。 如烟扭着水蛇腰,右手无名指处夹着一只烟,她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着走了上来。 此时司徒赢身边已有个女生,她穿着圆领低胸的黑色针织裙,沟壑尽显,尽管坐着也遮不住傲人的身材。 明明是珠圆玉润的身材,但是却下颌分明,面中饱满,脸周线条流畅,看着也是有些贵气的女子。 「多我一个,不会扫大家的兴吧。」 如烟吐出来的烟,却迷住了自己的眼,她眼睛微眯起,风情万种,烟味处有个殷红色的口红印。 「你坐。」叶秋生伸手请她坐,但没指定坐哪儿。 如烟一甩头,偏分的大波浪抖动了下,她的下颌线昂起,向前两步坐在了司徒赢身旁,单手搭着他的肩膀,将指尖的烟抵在他嘴边。 司徒赢是个矜贵的少爷,平时表情很少,不显山不露水的,正如他现在,半点反应都没有。 司行宴是凉如水,他便是平静如山。 只愣了一秒,然后他做出了个让众人吃惊的动作,他张开嘴含住了如烟的烟,唇正好落在了如烟的口红处。 他极尽沉迷的吸了一口,如烟将烟收了回来,扯起性感的红唇一笑,眼神痴痴留恋在司徒赢脸上,自己又吸了口。 极致拉扯。 /131/131623/31931877.html 第169章 欢乐 坐在一旁的女子却不乐意了,她不觉得自己输给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哪里了,但摸不准对方得来头,不敢轻易开口只是自己在旁边悠悠道。 「司徒少爷想抽烟了,跟我说声就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老情人来了呢。」 上官搭在她身后沙发背上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别往心里去,她跟你不一样,谁都可以抽她的烟。」 她也只是个小姐罢了。 如烟从这只言片语中已经读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自嘲的笑笑,那个女人不也是一样吗?他却当着她面哄她,好笑。 如烟跟着附和着,「是啊,这位小姐,我和你,不太一样。」. 听到这司徒赢不动声色的蹙起眉心,双腿微分,身子前倾,消瘦的指节交叉在一起用力,如烟搭在他肩上的手并没有放下去。 她凑近来,还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茉莉花,何其淡雅皎洁的花。 「没有扫了大少的兴吧?」 他眼角微微上抬,淡漠一眼,话音在如烟耳边骤然响起,「你有那么如饥似渴吗?」 「算了算了,打会儿扑克儿就散了吧。」 叶秋生是没眼看下去了,拿出副牌,手指灵活的快速洗好,「下点赌注?」 眼见这几个人是兴致缺缺的,说好是来陪她的,但是更像是来添堵的。 「积分的形式吧,倒数第一欠第一名一个愿望,倒数第二欠第二名的,以此类推如何?」 赵烨兴致盎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愿望怎么说?」 叶秋生玉掌按在扑克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办一件事情,或者问一个真心话。」 这么说完,大家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都无意间扫了她一眼。 叶秋生环视四周开始发牌,「轮流来,输的下场,一局底分为一分,可以翻倍。」 这下牌桌上是真的各怀鬼胎了,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又各自为战。 第一局是楚禾,叶秋生和赵烨。 楚禾在桌子底下张开了手掌,伸了个五出来,叶秋生没太懂这是什么意思,跟她做了个同样的动作,楚禾直接翻白眼收回去了。 这把毫无意外的,她们两输了,楚禾把牌往桌上啪一扔,「叶秋生你也太笨了吧,我给你做这个,你给我比回来干什么?」 叶秋生在楚禾挤眉弄眼间明白了,赵烨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还沉浸在旗开得胜的喜悦里,「牌品不好就别打牌了啊。」 她两愤愤下桌后,司行宴pk了两局,终于又把他们三换上来了。 「我想看下我队友的牌。」楚禾理直气壮的留下这句,转头就凑到叶秋生牌前,指了两下,「我缺这个,明白了吧?」 「诶,作弊做到我眼前了是不是。」赵烨把牌往桌子上一扣,不乐意了。 楚禾没好气的冲他哼一声,「刚才如烟的牌故意朝你那边露,你眼睛动都不动的盯着她牌看,我都看见了,反正大家都是互相看牌的,我还给你说了一声。」 赵烨语塞,第一次和人讲道理讲不通。 「哎,好了好了,我们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作弊,当着你面,看看牌怎么了。」叶秋生拉拉楚禾,然后顺手把牌丢在了她身上。 她把手支起来假装看牌,另一只手从身下拿起那张牌,悄无声息的塞到了自己牌堆里。 周围一圈人,除了地主赵烨,都看清楚了这波操作,但是也没人说话。 从这之后,正大光明的看牌变成默许的了,还有各种作弊手法,全凭的是技术。 赵烨输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就是楚禾的牌莫名的顺 ,连子顺子的就走完了。 司徒赢上桌之后长了点心,他先琢磨着一张出什么,盯着自己的牌太过认真了,只听见楚禾说了声,「我看看你的。」他没管。 楚禾凑过来直接塞到叶秋生手里一张她不要的牌,然后又主动抽走了两张刚好自己缺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三秒之内完成。 「好啊,你!」赵烨这回是看清楚了,「出老千是不是!」 司徒赢扔出来个三带一然后问着,「谁出老千了?」 「无关人员不要插嘴!关你什么事,不要挑拨离间,又不是你来打。」 楚禾一波输出让赵烨闷声不响。 司徒赢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干什么了,不会是上一局那个把戏吧?」 赵烨掰住司徒赢的肩膀,「好啊,你知道是不是,上一局他们就作弊。」 「三个k带个三。」楚禾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各凭本事好吧,这都是本事。」 打了几局后,基本上没有人不作弊的,只是没回自己作弊的时候都很开心,一轮到自己当地主,就免不了的头疼生气。 这局是叶秋生,司行宴,和赵烨。 叶秋生丢出一把牌,「三到十,有没有人要。」 赵烨认真的数着自己手上的牌,司行宴慢条斯理的数着她出的牌,「三四五六......」 然后他笑出了声。 赵烨警觉的问道,「怎么了?」 司行宴嘴角噙着笑,大手把牌堆一和弄,「没什么,你要吗?」 叶秋生自从掌握了斗地主的精髓之后,稳稳坐在牌桌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又不敢拆穿,因为没有谁是遵守规则的。 又开了一局,是叶秋生,如烟,和赵烨。 叶秋生开局就弯腰下去要系鞋带,赵烨立刻跟着她弯身下去,亲眼看着她手中拿着一张牌,「放下!」 「那是谁的牌!」赵烨大喊道,简直比捉女干还气愤。 叶秋生拿起那张,有些惋惜的叹息,「哎,好吧,被你发现了,如烟给我的牌。」 赵烨字正腔圆道,「还回去!」 如烟笑盈盈的接过牌之后,赵烨觉得不对劲,「不对,那不是她的牌,那就是你的!」 「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吧。」叶秋生又笑着把牌收了回来。 赵烨瞬间有些抓狂,「你们到底在演什么啊?」 「这就是个斗地主,三十六计都用上了,这个牌桌也太黑了,比澳门的都黑,你们要是去澳门都得被拖出去打死。」 楚禾没忍住敲了下他的头,「你才被打死。」 赵烨懒得跟楚禾扯,指着牌桌说到,「数牌,看那张牌是谁的。」 他先拿起如烟的牌,三两张的快速数完,叶秋生趁他不注意,从刚才出的牌堆里夹了两张出来放进自己牌里。 赵烨数完牌发现数量是对,不禁有些叹服,「你们是真牛。」 最后一把,是那个陌生的女生,和上官赢还有叶秋生,她说她叫南风吟。 最后叶秋生暴双了,他们两当着她交头接耳的算牌,就差把两副牌和在一起打了,给叶秋生气个半死。 「你们要不要把两副牌放在一起打啊,我就剩两张了,你们有什么好算的,都知道我不是对子了,那个手,那个手在干什么!」 叶秋生恨不得把头塞在他们两中间,偏偏他两一点也不着急,还在商量出什么。 「她是有张小王吧,那还有一张是什么?」 叶秋生这个暴脾气直接把牌亮出来,「来,你们看着打,能不能出完。」 这个 牌桌,无人生还。 赵烨拿起最后战绩,啧啧两声,「得,今天晚上算给我上了一课了,什么叫新型诈骗。」 第一是楚禾,第二是叶秋生,赵烨和司行宴分别欠他们一个愿望。 明明乱成这样的牌局了,到最后结果倒像是被人算好的一样,唯一让人可惜点的是,如烟和司徒赢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叶秋生和如烟在天台一角和着月色碰杯,月凉如冰。 「你怎么出现在这的?」 如烟轻佻细眉,眼尾略带慵懒的勾起,「他不叫我来,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呢。」 司徒赢明明已经带着南风吟出现了,还把如烟叫了上来,有够有意思的。 叶秋生清亮的眸子里几乎倒影出整个月亮,她掀起唇角,「你们的故事肯定也够精彩的。」 如烟不以为然,身子软软的倚在栏杆上,「我倒是不是很想和他有什么故事了。」 「可你不是还是在接近他吗?」叶秋生一眼看透。 如烟:「那是为了写句号。」 司徒赢好像有些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从身后把住如烟的腰肢,如烟软绵绵的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司行宴在她失神的时候抓住她冰凉的双手,「想什么呢?」 叶秋生从他手中挣脱,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娇懒的撒着矫,「抱我一下。」 被当作孩子宠着的机会,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 司行宴将她一抱而起,掂了掂她,「没喝什么酒,怎么迷成这个样子?」 叶秋生趴在他的胸口,细细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隔着柔软的毛衣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你知道有个词二麻二麻的吗?」 司行宴:「麻不麻我不知道,我看你挺瓜的。」 叶秋生嘿嘿笑着,手指戳着他胸膛,「你知道。」 叶秋生呼出的酒气熏人,可是司行宴一点也不想躲,他撩了下叶秋生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也不嫌丢人,那么大了。」 叶秋生感觉自己跟坐摇篮一样,有点舒服,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司行宴一把拉起来她,「来洗漱。」 叶秋生用力抽回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别闹,我现在不睡,酒醒了就睡不了。」 /131/131623/31931878.html 第170章 日子还很长 幽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白鹅绒般的大床中间躺着个微露香肩明黄色的叶秋生,皮肤在明暗光的交叠下,白皙细腻。 司行宴微顿一秒,从卫生间拿出张热毛巾来,一手捞起娇弱的叶秋生,一手给她细细擦着面容。 「还有......美瞳,我戴美瞳了......」 「......」 司行宴蹙眉,「这玩意儿怎么取?」 「用手......」叶秋生突然趴在床边,打几个干呕,一边想吐一边用手去扒眼皮,戳到了自己就惨叫一声,再呜呜的翻白眼。 「我来。」司行宴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边,「你别动,但是瞎了我也能负责,我找人给你治。」 「不是......」叶秋生眉心紧凑,眼睛根本没睁开,「我难受。」 司行宴有些愠怒,「你到底喝什么了?」 「呕——」 司行宴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她的发。 叶秋生可算一口气吐出来了,就是吐哪儿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用脂腹擦擦唇角,「我不能喝混酒......」 「脏,别动!」司行宴喝住她,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巴掌脸还带有暖意的毛巾从嘴角处擦过。 叶秋生继续说,「站着的时候没有感觉,不能躺,一躺就难受......」 「小酒鬼,你以后再喝酒我腿给你打断。」 叶秋生彻底安分的躺在床上了,她扒开自己的眼皮,精准的取下的美瞳往床边一扔,司行宴全程屏息凝气,看到最后重重的一声叹息。 「也就是你。」 司行宴抓住她身上皱巴巴的毛衣的领口,轻轻一提,跟剥鸡蛋一样的,一下剥落。 叶秋生整个身体光溜溜的陷在毛茸茸的大床中间,一身被柔软的羽毛滑过,她顺着热源,抱住了司行宴。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词,亲密爱人。 他们本决定去爬山,岳首山,顺便可以看日出,所以没躺两个小时,叶秋生又被薅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站在洗漱台时,面前摆着挤好牙膏的牙刷,杯子里的水也是满满当当的,含住一口,还是温热的。 叶秋生很快的梳洗完出来,和司行宴撞了个面对面。 「里面的东西是你摆的吗?」 司行宴没回答她的问题,「头发怎么还乱糟糟的?」 叶秋生随意抹抹两边甚至有些起静电的头发,撇撇嘴,「还好吧,美女只用一张脸。」 目光向后扫间看见司行宴拿着把小梳子走了出来,这把精巧的梳子在他手上看着有些小巧。 他替叶秋生梳了两下头发,梳子的齿缝穿梭在她的发间,发根传来的拉扯感,让她有些发麻,司行宴居然在给她梳头发。 还记得小时候叶如闻给她梳过头发。 叶如闻很心灵手巧,会给她扎各种小辫子,一周都可以不重样,六一儿童的时候她头上有六条辫子,像个八抓鱼。 同学们看见了觉得很新奇,因为叶秋生长得好看,所以他们觉得不奇怪,班主任还夸她,说这样真可爱。 只是后来她都不扎辫子了。 「扎起来吗?」司行宴在她身后捧住她的秀发。 「不......不用了吧......」 看她犹疑的反应,司行宴直接说道,「给我个发圈。」 叶秋生递给他的发圈是上次他们一起在精品店,司行宴挑给她的,他拿在手里觉得暖暖和和和的,轻轻捏了下,再套在了她头发上。 这是夜爬,本以为会很清净,但其实人多到人头 赞动,不忍感叹一声,「我还以为大少爷出门都是清场呢。」 司行宴:「接点人间的气吧。」 叶秋生:「说得我好像住天上一样。」 钟九终于出现在了他最该出现的时候,背着个登山包,里面塞着的是三人份的水,走在最后面,嘴里念念有词道,「跟骆驼祥子有什么区别。」 叶秋生走了一小段路身体已经发热,酒气完全被冷风吹散了,扒拉这领口。 「不许脱!」司行宴厉声厉色的。 「真的热啊。」叶秋生小手在面前使劲忽忽,嘟着个嘴,「闷死了怎么办嘛。」 「闷死了我给你陪葬,穿着!」司行宴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把拉链给她拉了上去。 「那么长的路,越走越热,怎么走得下去嘛,我不走了。」 说着叶秋生就往石阶上一坐,紧随其后的钟九在黑压压的夜里,根本无心看别的,掠过了叶秋生一眼就往前继续走了。 叶秋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错过的身影。 司行宴冷笑了一声,「呵,看到了吧,耍赖没用。」 叶秋生收回下撇的嘴角,歇了半晌了又爬起来继续赶路了,没走到一半就开始用拐杖撑地。 还被司行宴嘲笑是老奶奶赶路。 「司行宴,我里面的打底都打湿了。」 司行宴将手从她的粉色羽绒服底下伸了进去,叶秋生连忙拍拍他的手,「你干什么啊?这是要上社会新闻的!」 叶秋生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他们,她把司行宴拉到一旁的大树底下。 司行宴捏捏有些湿润的打底衫,也有些心疼,叶秋生这段时间不是受伤就是生病,很久都没锻炼身体了,她可能真的走起来特别累。 司行宴:「我背你吧。」 叶秋生:「我才不嘞,多丢脸啊,还有多久日出哇。」 「没事,早,日出随时都能看。」司行宴拢拢她的外套,「这下是真的不能吹风了。」 这天凌晨真的分外寒冷,手和脖子根本不敢外露,生怕被一点雾气沾到,鼻尖脸颊说不清是被冻得通红,还是热的。 裹在羽绒服里的身体,仿佛在桑拿房,而露出来的脸在寒风中战栗。 越往高处走,人影越稀疏,视线也逐渐开阔,往下望的时候是千米高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了。 一路上有看见有人求神问卜,三步一叩首,叶秋生亲眼所见的时候心里的震撼无法形容。 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他们只说没有别的办法了,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种,心诚则灵,他们还是信了。 叶秋生拉住司行宴的袖口,即便是那么昏暗的夜里,她那双眼依旧两得让人无法忽视,眸中似有星火闪烁。 「司行宴,我也想......」 司行宴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只问她一句,「你也信这个?」 叶秋生答,「我想信。」 「好,我跟你一起。」 司行宴这么轻快的答应是叶秋生意料之外的,不过她很好奇,「你有什么需要求的吗?」 司行宴:「我有,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想要即可得的,我也有,我最想要的,最希望的。」 叶秋生:「好。」 最后一段路,是叶秋生和司行宴一同,三步一叩首往上,步步虔诚,每一叩首默念一遍心中所求。 愿我外婆可以平安度过此劫,从此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安享晚年......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祝我一生命运多舛 的爱人,从此万事顺遂,多喜乐,常安宁......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希望。 这段路程并没有那么漫长,反而诚心做一件事后,心里得到了些许慰问。 钟九在山顶往下看,看见两个双双跪拜的人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但是下一秒一想,却有些心酸。 本来富贵人家最该娇生惯养的小姐,从小没有父亲的呵护,亲妈死在了自己眼前,寄人篱下三年,长大后面对的是陷害和侵扰。 她对这个世界的印象该是什么样啊。 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期望到底是什么。 到山顶时,远处天光正好连成一条线,晨曦微露,金灿灿的日光撒在云层上,而底下是云海翻涌,仿若登入天际。 叶秋生拉着司行宴冲到了最前面,在石栏处驻足,一同眺望远方。 行云如流水般的滚动,浩浩汤汤,横无际涯,而渐渐日光在某一处凝结,一个硕大的火球露出一点苗头。 远处红光仿佛看一眼就能被烫伤,一双眼瞳被点得通亮,日光顺其自然的流进心里,往深里蔓延。 叶秋生瞬间泪目,她靠在司行宴的肩上,深吸了一口空气,还是冰的,凉的,但是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两行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 司行宴永远记得那天在岳山顶上,叶秋生靠在他的肩头默默的流眼泪。 太阳终究还是出来了,像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俏女子,一点点的揭开他的面纱,再惊艳所有人。 「司行宴,这一刻比我一生中看到的所有,都要美。」 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么美的日出。 司行宴抓住她发凉的指尖,「还有很多时候,日子还很长。」 之后的下山路没有上山那么煎熬,也就是司行宴半背半抱的把叶秋生给带了下去。 「司行宴,你会不会不想再带我来爬山了啊?」 叶秋生靠在他背上,捻起他精短的发玩弄。 司行宴:「养个残障儿童我还是可以的。」 叶秋生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来了个大比兜,下一秒又抱住了他的脖子,这种感觉真好啊。 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楚禾的电话,她说她一个人在外面,身体没有这么舒服,让叶秋生陪陪她。 于是叶秋生决定先去陪陪楚禾,她虽然是和赵烨一起出来的,但是两个人根本不在一路上,楚禾一个女孩儿出门确实很孤苦伶仃。 /131/131623/31931879.html 第171章 陷入危机 那个地方有些远,开车过去也得几个小时,好在这一天才开始,到的时候不过是中午。 「秋生,秋生,快来。」楚禾站在一个铺满雪的小木屋前冲她招手。 叶秋生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是个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和外国有类似的文化,但又实实在在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怎么跑这来了,还有些距离,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叶秋生一进屋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气,她将挎包往一旁放,盘腿坐下,环视四周,现小平房,木质装修。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互不耽搁,反正都出门来了,我要我自己开心一点。」 这话有点道理,叶秋生拨弄着头顶的晴天娃娃,底下挂坠个小铃铛,有点可爱。 「你还记得你发布会的有套婚纱,就是采用这里的模版吗?」 「什么叫模版啊,那叫要素,那叫融合。」 叶秋生定睛一看,楚禾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提着一件鲜族衣服,上身纯白色袖口有精致的凤凰刺绣,领口处串了珍珠,下身宽大粉色的裙摆。 本略带惋惜的楚禾突然眼睛放光,「上次你那个婚纱我就很喜欢,刚好这次刚好到这了,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叶秋生:「其实你要是喜欢的,我可以送你的,没必要跑那么远来拍照。」 楚禾:「一个人穿婚纱,不像话......」 叶秋生瞬间感到发布会说的那些话算是白说了,「我说过,不是一定要嫁人,但是一定得爱自己,一个人的婚礼也不是不行,嫁给自己,一辈子忠于自己也是一种另类婚礼吧。」 叶秋生撩起裙子的下摆,材质真是不错,有些锦的质感,在光下有着银润的光泽。 楚禾塞给她一件下摆是蓝色的,有些谄媚的面孔说着,「像你,冰心玉洁。」 「爬爬爬。」叶秋生挥开她的脸,还是去换了衣服。 门口堆着约二十公分的白雪,屋檐围墙,皆被白雪给盖了下去,石块堆砌的围墙将这里围成一个小院,古色古香的小屋有些返璞归真。 摄像师对她们赞不绝口,因为两个人都长得好看,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个大片,根本不用摆弄什么姿势。 叶秋生看着楚禾,她是十分契合这套衣服的,本就精巧的小脸,打上粉色的腮红,穿着宽大裙摆的衣服,更显得她鬼灵精。 叶秋生把楚禾推了出去,偷偷用手机拍了两张,但是她发给了司行宴。 【这像不像楚禾穿婚纱的样子?】 她在想司行宴没有那么笨吧,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果不其然。 【收到,已转发。】 叶秋生笑出了声。 一起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后,楚禾说她想出海,这里离海也没那么远,叶秋生答应了。 在上船的时候,叶秋生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一路上都有人在跟着她们,出于防备心,她在船上拉住了楚禾。 楚禾本还宽慰她,「没事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在,你是不是太警惕了,前两天你还把我打出鼻血了。」 叶秋生还是想退,她的感觉不会有错的,被人盯着的时候,人是会有知觉的,何况她现在本就精神比较敏感,很容易察觉出来。 可好像是有人看出了她们的犹疑,下船的路被收了回来,船开始离岸了。 楚禾看着入口处那里,也心慌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带得紧张了起来呢,毕竟你身上什么事情也可能发生,上次你不也快死了吗?这次又会是什么?」 叶秋生抿了下唇,「如果真有事,估计是冲着我来的,对不起了楚禾,你会游泳吗 ?」 楚禾呆滞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她抱住叶秋生的手,「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能游泳。」 叶秋生按住楚禾的手,拉着她一同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她能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在不远处响起。 「别回头楚禾,好像是真的有人跟着我们。」 楚禾开始有些瑟瑟发抖,握住叶秋生的手越发用力,「我不能死在这啊。」 「你真的不会游泳吗?」 「我......」楚禾望向叶秋生,有些难以启齿的顿住了。 叶秋生读出了她的为难,转而提议,「我和你分开跑,她们应该是来抓我的,你别跟着我走,你尽快跟赵烨取得联系。」 说完叶秋生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她一开始跑动,对方就意识到她们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准备奋起直追,但是追的人不是叶秋生,是楚禾。 「楚禾!」跑开了的叶秋生发现自己并不是目标,那群人竟然直直朝着楚禾去了。 楚禾小小的身影,跑起来还是很迅速的,但是船终归是没那么大,粉色裙角被风吹得蓬起,她提起裙摆的手攥得发粉。 身后跟着四五个,一路上遇人推人,遇物推物,甚至拔起了刀,斩断所有的阻拦物。. 叶秋生来不及思索其他的,奋不顾身的朝楚禾跑去,拉起了她的手,将轮船上的摆件一个推到在地,试图拦住他们的路,一路上边跑边喊救命。 轮船上还有其他的旅客,也有一二人冲出来阻拦。 到了轮船一角,楚禾甩开叶秋生的手,发丝凌乱的楚禾站在寒风中,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但是语气格外坚决。 「是冲我来的,你走!」 「我走......」叶秋生还没能说完话,楚禾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后推,她的上半个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伸出了船外。 叶秋生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 却只听见楚禾带着些哭腔的大喊道。 「叶秋生,我跳不了,我怀孕了!你走吧!」 一下秒,叶秋生就被推入水中,咕咚一声,冰凉的海水将她砸了个天昏地暗。 叶秋生拼命的向岸边游,越游越焦急,惊恐和恐惧将她的内心填满,她已无暇顾及其他。 慢慢的,她感觉自己身上失重,整个人轻飘飘的,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行,不能昏迷。 这是在海里,如果失去意识,可能直接命丧于此,不只是她一个人,楚禾那里是两个人,现在她是唯一的希望了,她必须赶快游,赶快...... 可是她又不是鱼,如何在寒冬的汪洋里畅游,她不知道后面是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竭尽了全力,甚至到了虚脱的地步,也还是没有撑住。 万幸的是当她醒来,她已经在沙滩上了,而且看天气,并没有过去很久,应该是有人救了她,真是个大好人。 她拖着湿漉漉的一身往岸里去,寒风让她站不住脚,每走几步腿就会酸,她就想跪下来,本就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现在每走一步却像千斤重。 还没能走上马路,就已经体力不支的跌倒在了沙滩上,她无法去想象独自留在了船上的楚禾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在危险关头想的不是让叶秋生保护她,而是把叶秋生推下了水,让她走掉。 她这么胆小,自私自利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她宁生死未卜,也不愿意跳海,她也要留住她的孩子,真傻啊,这怎么留不住,可是叶秋生这一刻疯了一般的想要楚禾留住孩子。 沙砾摩擦着她的手心 的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孩子...... 远处有个路人发现了狼狈的叶秋生,叶秋生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借我,借我个电话好不好。」 路人看她实在可怜得紧也没有多问,给了她手机。 她抱住手机,按出那个熟悉又心痛的号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抖得这么严重,她咬住自己的手指,稳住自己的声线。 「喂,司行宴......」 司行宴的声音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叶秋生的声音还是骤然冷了下来,「楚禾出事了,她怀孕了,你马上派人来,你联系一下赵烨吧。」 叶秋生简要的形容了下所在位置,司行宴给手机的主人转了两万块钱,这个陌生男人瞬间变了个脸色,热心的将叶秋生扶起来。 刚好他的车在路边,他载着叶秋生到附近换了套衣服,临走时还给她买了个手机,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司行宴给他钱了。 叶秋生闲不下来,首先去查了关于那艘轮船的信息,但是对方做得滴水不漏,那就是一艘普通的船。 船上的歹徒是做的假身份登上船,没有多余的线索了。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楚禾是树敌不少,但是看在赵烨的面子上,大家都不敢动她,难不成是赵烨的仇家? 叶秋生心里想起一个人...... 她登上了自己社交软件,打通那个电话时,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好像这颗心要蹦出来了,剧烈的心跳让她感到不适,她用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初延,是我......」 司初延将手机挪开看了眼电话号码,有些担忧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秋生,为什么换号码了?」 叶秋生舔舔唇,坐在路边,疾驰而过的汽车将她半干的秀发扬起,远处是朦胧的夜色,「没什么,就是出来旅游,手机掉了。」 「怎么手机会掉,我大哥在你旁边吗?我能做什么吗?」 司初延总是这样,不遗余力的替她着想,主动要求付出,他本来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不在,我是陪楚禾出来玩的,但是楚禾现在被人绑架了。」 司初延:「楚禾?谁?」 冷冽的寒风吹得叶秋生牙齿打颤,她窝紧自己上半身,颤了颤长睫,「赵烨......现在应该是妻子......」 霎那间一辆涂着发亮的黑漆的豪车停在她眼前。 「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再联系你。」叶秋生快速挂断了电话。 但是司行宴还是从亮着的手机屏幕里一眼瞄到了那个电话号码,他不动声色蹙了下眉,「怎么坐在路边,随便找家店待着不会吗?」 他有点生气她对自己身体的随意,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可是这样的语气让叶秋生觉得更加刺耳,她失去了想要质问或者争执的心思,选择默不作声。 「赵烨呢?」 /131/131623/31931880.html 第172章 抉择 他身后只有一个恭恭敬敬的钟九,赵烨又缺席了,赵烨总是消失在楚禾真的需要她的时候。 他捞起叶秋生,却发现叶秋生跟纸片一样轻飘飘的,不禁心绞痛一瞬。 「上车。」就两步路的距离,他还是把她抱上去了。 在怀抱中的时候叶秋生抬头仰望着他硬朗几近无情的下颌线,眼眶有些湿润,在上车后一眼也不再看他。 他固执的握住叶秋生的手掌,「别太担心,我们现在查到船在一个小岛上停泊了,对方应该是想让我们去救她,暂且不会对她做什么。」 「什么人做的?」叶秋生将目光转向窗外,车内温暖干燥的空气顺着她的鼻息进入体内,却难以到达心底。 司行宴自顾自的把她的手掌按在自己掌心中间,慢慢揉搓着,「身份是作假的,可能只有从楚禾那里才能得到线索,谁有动机这么做。」 叶秋生目前只关心一件事,「我们现在去那个岛吗?」 谁也说不准楚禾现在到底在经历什么,她那么娇气的一个姑娘肯定很害怕,说不定在一直哭。 司行宴微微垂眸,迟疑了一秒,只能看见微动的薄唇,「等一下吧。」 「你是想等赵烨吗?他到底去哪儿了?」 叶秋生极力的压抑住情绪,她明明现在有很多想要问的,可是她知道这不是时候。 「你们好兄弟就是这么为对方着想的吗?你怕赵烨没能赶上最后楚禾会恨他,赵烨会后悔,可你想过最后面对的会是什么吗?」 叶秋生差点脱口而出楚禾怀着孕,但是又想着这些人怎么配知道,他们怎么配为人父。 她愤恨的盯着司行宴,就差那么一点哭了出来,始终死死盯着。 司行宴往后一靠,阖上双眼,隔绝掉了所有的目光接触,「对方拿着个楚禾有什么用?楚禾的仇家都得罪不起赵烨,除非是赵烨的仇家,赵烨不在解决不了问题。」 叶秋生使劲想从他手里挣脱,可是用了几次力都摆脱不了,结果是手背被摩擦得通红,还带着点烧灼的痛。 「我痛。」 司行宴微怔,这才松开了手,但是叶秋生一个转生迅速开门下车,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直冲来的冷风让她呼吸不上,眼睛甚至迎着风已经有了些湿意,海边风大,稍短些的随发直接立了起来。 她往前大概跑了一百米,一只手掌捉住她的手腕,一个力道将她甩了身,脚腕差点扭到。 「你耍什么别扭?」 「司行宴,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你有悲悯心,你善解人意,你懂得照顾人,你是吗?你是吗?」 司行宴的眸光变得复杂,语气不禁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可能是这天的傍晚实在太过寒冷,她所有的情绪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冻了个精光。 她声音有些飘渺,「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我现在要找到楚禾,我一定要找到她。」 「好,找!」司行宴抓住她的手力道发狠,就连这两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钟九得到指示迅速安排了下去,一切在十分钟之内全部安排妥当。 叶秋生上船后,穿好救生服,现在终于可以去追究一些事了,「赵烨到底去了哪儿?」 司行宴双手撑在船边,或明或暗的灯光,让他的脸色变化莫测,只能看见他的短发被吹起,额头连着他的鼻梁,一个优美的弧度。 「冯子俞流产了,他的孩子。」 「啪嗒。」 手机滑落地上,叶秋生半晌缓不过神来。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 「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楚禾出事了,刚刚上飞机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现在他知道了消息。」 叶秋生觉得自己浑身僵硬,问出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 「他怎么选的?」 「飞机已经落地了,他总得去看一眼再来吧。再说冯子俞你不清楚吗?她父母都不在了,这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司行宴竭尽全力的想要替赵烨解释遮掩,虽然有些话赵烨没有和他明说,但是他也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总之他不希望叶秋生对赵烨有负面情绪。 「是啊......」小俞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她爸爸因为她离家出走没有回来了,她妈妈因为她被人杀害了。 叶秋生手掌盖在自己发酸的眼睛上,司行宴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大喊了一声,「别碰我!」 她现在就像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刺激,她找了角落独自蹲在了黑夜中。 几分钟后钟九给她送来了几粒药,叶秋生什么也不想的一巴掌拍掉,「我不要!」 钟九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小姐,这是大少随身带着身上的你的药,你的身体......」 叶秋生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嘴里念念有词,「不不,我不用,我不用药。」 没坐一会儿船,她就已经头晕脑胀的想吐,巨大的风浪让船无规律的上下起伏,左右摇摆,她的魂早就被摇到千里之外了。 「呕——」 她从栏杆缝隙中间伸出头去干呕。 腹间突然有个臂膀拦住她的腰,下一秒她便落进了个温暖的怀抱,而她抵触的去推他,「别动我。」 「还闹什么!难受成这样了。」司行宴往她嘴里塞进两个白色的药丸,苦涩的西药味扩散在舌尖,刺激得叶秋生更想吐,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叶秋生吐不出去,药丸黏在舌尖又什么不舒服,她用力的吞允,硬生生的把药丸吃了进去,苦味顺着她的口腔,蔓延到了喉间,甚至胃里都泛苦。 苦得她直想哭。 司行宴含着一口矿泉水,对着她的唇,强硬的灌进了一口清泉,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带走那些散落的药粉。 叶秋生用唯一空闲着的手扇了他一巴掌,还没等把手收回来,双手就被司行宴钳住,禁锢在了身体两侧。 他离开她的唇,近在咫尺,一字一句道,「你是要和我闹是不是?」 语气平淡却带有威慑力,淡漠的眸子里,隐约隐藏着点风暴,带着丝毁灭的欲望。 这一眼直接惊醒叶秋生,「司行宴,藏不住了吗?装不下去了吗?」 「是,我是装不下去了,所以别惹我叶秋生,好好待着我旁边。」 句句不像威胁,却句句都是威胁。 叶秋生也生出硬要和他对着干的心思,一点也不服软,凑得更近一些,注视着他的双眸,从舌尖呼出几个字,「你做梦。」 她想起来那些事了,不可原谅! 下午时分,楚禾被那群人抓到,绑了起来,全程戴上了眼罩,但她凭借知觉知道自己被换上了一艘小船,她知道自己越飘越远。 甚至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她竟觉得不回去也好,回去也很难过,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厌烦了不计其数的争吵。 父亲只是利用她,母亲有了新的指望,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但也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唯一的指望就是这样孩子,孩子......不能没有了。 一路上晃晃荡荡的,她已经喘不过气了,海风咸湿,她能明显感到温度的降低。 「可以......可以给我点水 吗?」 她不清楚现在躺的地方是哪儿,她费力的仰起头,想要提醒别人注意到她。 意料之中的嘲笑响起,「楚大小姐当着是你家呢?哈哈哈哈,你是被绑架了,还想喝水?你在想什么呢,没有一点绑匪的自觉吗?」 楚禾讪笑,不敢轻易惹怒他们,「你们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放我一命好不好,你们雇主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想要什么?」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猥琐的笑了起来,伸手揉揉下颌,对楚禾上下打量,「你这身材不错啊。」 说着他已经上手往最柔软的地方摸了两把。 楚禾的拳头攥得绑紧,很努力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但是歹徒轻易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面露不悦,「你不乐意?」 楚禾顾不上别的,假意松懈,「哥,哥,我那个,身体不方便,你知道的,女孩子都有,别脏了你的身体。」 被绑起来的双手举起做出了求饶的姿势,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倒是没有激怒对方。 对方一把扯下她的眼罩,目光要有多赤裸就有多赤裸,「上不了,还干不了其他的吗?」 两目相接,楚禾没法淡定,只有退却,连对视都不敢,对方却捉住她的下颌,硬掰过她的脸来面对他,「嗯?」 「哎,老大,算了,别生事,万一她背后有人,到时候报复我们呢。」一个年纪较轻一点的坐在个高脚椅上,吊儿郎当的叼着只烟。 被提到的老大面露不善,「我这又不是做慈善,落在我们手里还要好好伺候着?」 「哈哈哈,伺候呗,怎么伺候不是伺候。」调笑声响起,接下来不堪入目的话只会多不会少。 老大的手还不安分的到处摸摸,上上下下,总不会落掉一个好地方。 这是楚禾从未有过的羞辱感,从前欺辱她的人都是女生,在异性面前,她的羞耻与恨意只会被放大千倍不止。 她厌恶到想吐,羞愤到想要杀人,牙齿都在颤抖,可是嘴角还要挂着笑意。 /131/131623/31931881.html 第173章 如何对得起 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她不吃不喝受尽一路颠簸,熬到了上岸,那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四面环海,千里之外。 据说这是公海,就算她在这里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也是直接把她尸沉大海,谁能发现。 她被绑在一颗大树上,跪在树旁,麻绳从她腰间穿过,绕了几圈缠到了树上,她彻底,跑不掉了。 此时已是午夜,无尽的黑夜竟也有零星点缀,海浪声声入耳,树影摩挲,本该是令人惬意的美景,也会让人生出悲凉的心绪。 歹徒当着她的面又给赵烨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 「楚大小姐,本来我们也只是图点钱,我们主子跟赵烨有点利益牵扯,听说他偷偷摸摸结了个婚,我们还以为他很宝贝你,这才绑了你,但是你好像分量,不够。」 分量,不够。 这四个字,字字扎心,扎得鲜血淋漓。 楚禾开口,喉结干到机会快滲血,所以声音也沙哑难听,「你们问他要了多少钱?」 「十个亿而已,他不是拿不出来。」 当然不是拿不出来,怎么会没有十个亿,即使现金很难一口气拿出来,他只要找他身边的几个朋友,十个亿可以半个小时之内拿出来。 她似乎觉得这样的答案还不够让人心痛,继续问道,「那他......不给?」 歹徒轻轻笑了声,「他只是不在意你而已。」 他只是不在意而你。 楚禾不信,真的不信,她固执的摇头,好像要把刚才听到的话从脑子里摇出去一样,「不,不,不至于,不至于那么狠心。」 就连歹徒都带有同情的看向她,啧了一声,「楚禾,我们给他打电话你不是听到了吗?你到这个岛上多久了?」 「我们把你绑到这里三个小时了,我们的卫星信号甚至没侦查到他踏进这篇海域,你自己不清楚吗?叶秋生逃走几乎是立刻去找了人,他要是真着急你,三个小时,足够。」 「我们有意在这里等他,你自己也知道的啊,我们给你机会,三个小时,他完全可以有办法到这个岛上和我们当面谈判,我们到现在没有威胁过你的生命,你知道我们不是冲着你命来的。」 楚禾没有见过那么能言善辩的歹徒,说得她只想哭,句句称她清楚,她知道,仿佛她这一切都在自欺欺人。 「可是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当他不要你的时候,你连谈资都算不上。」 ...... 叶秋生到达岛上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一个小时足够发生太多事情了。 当她登陆时,十分轻易的看见了瘫倒的楚禾,那画面......扎得她眼睛生疼,现场十分凌乱。 叶秋生立刻吩咐其他人退下,她独自拿着抢走进了楚禾,她轻轻扶起来她,整个手掌都在颤抖,小心翼翼试探的喊道,「楚禾......」 她眼皮微微抖动,随后缓慢睁开,看清叶秋生的人影后,艰难扯出一抹苦笑,笑得十分难看,笑着笑着一滴泪滑落了。 叶秋生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甚至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只听见楚禾说了句,「孩子没了......」 叶秋生生将她抱得更紧了,把她的脸塞在自己胸膛,轻声安慰,「没事,没事,还会有的,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楚禾没有任何的动静,靠在她的胸膛处,十分平静,查不出喜怒的问了句,「赵烨呢?我为什么没看见他?」 「他......」叶秋生有些怕楚禾接受不了真相,情绪起伏会特别大,有些不太想回答,「我现在带你回去吧。」 「他 没来对吧,那么久了,他还没来,我要是死了,他连来给我收尸都赶不上,我还是他的妻子,我、我嫁了个什么人,我以为......我以为我嫁的是我最爱的人啊。」 楚禾在怀里仰起了头,竭尽全力在微微撑起一点身体,叶秋生这才鼓足了勇气往她身上看去,这一眼何止触目惊心。 她腹部有一大滩鲜血,血迹一直延伸到了脚踝,衣裤无一不是,衣服那里明显有处刀伤,孩子是怎么没的不言而喻。 她的嘴角处有肿青,带点破皮,像是被人打的,又像是被人咬的,一边脸高高肿起,脖颈处还有不堪入目的吻痕,可见的紫色消失在锁骨处,往下不知道还有没有。 手掌心的手皮已经被摩擦到消失,剩下的是血腥的血肉。 「医生——医生——」 叶秋生的这一声尖叫伴随着鸟儿拍打翅膀扑腾同时而起。 楚禾在病床床昏睡了三天三夜,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说不应该啊,其实身体的致命伤已无大碍,恢复情况良好,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她不愿意醒来吧。 其实早清醒了,但是没有睁开过眼睛,这三天她能听见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知道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但她没有一个想见的,所以也没有想要睁眼的想法。 现在他们又在门口争吵,每次都是这样,这次楚禾一个人在病房睁开了黑色的瞳孔。 叶秋生:「你不能带走楚禾,你还想把她带去哪儿,她伤已经那么重了。」 赵烨:「这是我的事情,既然她在京城不开心,那就去别的地方。」 叶秋生:「外地一个熟人也没有,她家人也不在,再发生这样的意外怎么办,赵烨你太自私了,你想过冯子俞那边又该怎么办吗?」 良久的沉默后,赵烨开口,嗓音仿佛被沙砾滑过,「不关你的事。」 哪怕虚弱无力的楚禾,此时也依然笑出了声,又好像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她终于知道那天赵烨为什么没来了,因为冯子俞也流产了,赵烨活该啊,在一天之中,他的两个孩子没了。 楚禾对赵烨又岂止是恨,如果不是他,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如果他那天......那天及时到了,那三个小时,真的是劫匪留给他的时间。 可能劫匪也是知道真相的,他们就想看看赵烨会不会来,哈哈哈哈,结果他没有来,楚禾抑制不住的想笑。 她是他在结婚证上的配偶,也是真真正正,可有可无的人。 如果不是他,孩子,孩子不会没有,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腹部的那一刀,取消了她作母亲的资格,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得知自己怀孕时的雀跃。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早醒了?」 赵烨抽了口烟,关上门看着此时发神的楚禾,香烟的气味几米之外传入楚禾的鼻息。 「病房不允许抽烟你不知道?」 楚禾只是十分平静的问他。 赵烨走了几步,将剩下半截烟掷进了垃圾桶,「你说不抽就不抽了。」 楚禾带着厌恶的转过头,闭眼再睁眼,俨然换了副神态。 「为什么装睡呢?」赵烨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背蹭在自己脸上。 「你怎么补偿冯子俞呢?她的孩子没了。」 楚禾终于睁眼看他,但是这是赵烨最不想面对的一眼。 徐戚病危,临死前最后的遗愿是想看着赵烨成家,赵烨为让徐戚走得安心,第二天就带楚禾领了证。: 可是没过多久,冯子俞就怀着孕找上了门来,赵家要这个孩子,徐戚也想要这个 孩子,这是赵烨的第一个孩子。 所有人都要楚禾隐忍大度,让她接受一个会永远介入她婚姻的女人,让她去抚养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的呢,这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 楚禾柔软的手背在赵烨光滑细腻的脸上,被带着一点点的摩挲,「小俞那边我......我们亏欠她。」 「不!不是我们!是你,是你!你欠她的,我不欠她!」 楚禾一下撑起身,给了赵烨一巴掌。 楚禾以为这三天她已经逐渐接受事实,收拾好了心态,她打算和他装,但是不过半晌,她便破功了。 他怎么,怎么说的出,是他们欠她的啊,她欠冯子俞什么啊。 赵烨回过头时,视线正好瞟到她脖子上还未消散的痕迹,不禁牙关咬紧,自己再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整个病房只能听见这一声响。 楚禾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一下没绷住,紧绷的眼眶里酝出泪水。 「你出去,赵烨你出去——」 她跟疯了似的一个人在病房上哭嚎,她看见了赵烨的眼神,她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那是她这辈子最痛苦最难堪的回忆,当时她真的很想死,在想直接死了多好,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为什么忘不掉,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晰。 那几个男人....... 「啊——」 楚禾抱起自己头,痛苦难忍,她觉得自己很脏,她很想洗干净,想把那些痕迹去掉,但是去不掉,她无法做什么,而这些会伴随她一生。 「楚禾,楚禾。」赵烨站起身抱住了她,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手掌一下一下的在她头上安抚,他的心也跟着一丝丝的抽痛。 「滚开去啊!」楚禾发疯一般的挥舞起拳头,往他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捶打,他一点也不避让,他的强势更让楚禾觉得崩溃。 「赵烨,你该死!」 ...... 回到京城后,叶秋生基本上碰不见司行宴,他可能是有意在躲她,但是躲怎么躲得过呢,叶秋生都想起来了,他们三年前,在锋都,也有个孩子,不过没了。 这三天她无事就在来医院看楚禾和咒骂赵烨。 直到今天她突然接到个电话,让她去了个特别的地方。 /131/131623/31931882.html 第174章 回到开始 可是到了现场,把她吓了一大跳,曾媛倒在了血泊中,双目瞪得圆鼓鼓的,很是滲人。 叶秋生惊诧的同时不敢惊呼出声,上前去探探鼻息,人竟然,已经没了...... 她这一刻十分惘然,曾媛只是有些坏心思,爱耍点上不了台面的阴招,但是罪不致死,她、她是可以和曾媛好好相处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秋生蹲在尸体旁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住情绪,伸手合住曾媛的双眼,心中不免悲叹。 往昔曾媛笑盈盈对着她说,「叶秋生,帮帮我吧,我手上有你的把柄我都没有放出来,我这次对你够好的了。」 她的音容相貌还在眼前,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儿,刚刚有个喜欢的人。 「不是,秋生,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刚从医院出来,我没什么力气的,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冯子俞憋了半天都不敢哭,看见叶秋生就仿佛沉入海底的人看见了可以拉他上岸的绳索,她抓住叶秋生的手臂,眼泪砸在她的手背。 她扯着叶秋生的衣袖,「是她先想害我的,她来找我,她说我勾引段钰棋,我说我没有,她不信,她说我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是怎么有机会和他一起拍杂志的,那个杂志封面原定的是宁婉言,结果拍摄变成了我。」 「我不知道段钰棋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只是一起拍了个杂志,说着说着她就生气了,在楼道跟我拉拉扯扯的,她想推我下楼,我出于求救的本能,我根本无意识,我就使劲推了她一把。」 「结果......结果她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她的头撞到了盆栽支架,上面的盆栽砸了下来,砸到了她的头......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冯子俞惶恐的一张小脸只能用惨白来形容,说着她的手在胸前疯狂摆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她,我不想,如果不是她先跟我动手,我是为了自救,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叶秋生不好打断。 她摸着曾媛的手,还有余温,心里的悲凉更甚,她闭紧了双眼,唇有些颤抖,「冯子俞,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她不去询问事件的真相,冯子俞从医院出院,为何曾媛先动的手,想要推她,她却能反手将曾媛推下楼梯。 「我......」冯子俞顿了顿,认真的看向叶秋生的眼睛,「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叶秋生轻微抬眼看了下她,无声点头。 这是她欠冯子俞的,如果当年不是她带着那比钱到了冯家,冯父不会突然和人私奔,冯子俞一夕之间没了爸爸。 如果不是冯母告诉她真相,不至于连冯子俞最后一眼也见不到,惨然被人杀害。 可是她,可是她要怎么帮她呢,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的啊。 「你走吧。」 叶秋生最后留给她这三个字。 冯子俞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走到了尽头。 曾媛的死讯在叶秋生回长安居之前传到了司行宴的耳中。 叶秋生站在门口时就听见了瓷器被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接着噼里啪啦一摊东西跌落。 司行宴从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能这么做说明这件事真的踩到他的底线了。 张妈站在一旁想劝不敢劝的,正好看见叶秋生,便向她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小姐......」 叶秋生没作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你去哪儿了?」赤裸裸的不带好意的质问。 「我能去哪儿。」叶秋生对比司行宴的反应,平淡很多,但是也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有 气无力的。 司行宴猩红的眼,上下打量了下她,最后视线定格在她手上的文件上,他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张雪白的手帕擦拭掌心被瓷片划伤的血迹,视线仍在她身上。 「你想做什么?」 叶秋生提着文件,缓慢来到他眼前,坐了下来,「司行宴,我们离婚吧,我分文不要,叶氏股份我给你一半。」 听到这话司行宴笑出声来了,笑声有些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笑得停不下来,「我要你叶氏的股份?」 他单手撑在叶秋生面前的桌上,另一只手撑在她椅后,如炬的目光刺在她脸上,他似乎是发自心底的勾起了一侧的唇角。 「不管你要不要,这是我们说好的,你帮了我很多,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原来你也知道啊,白眼儿狼。」司行宴捉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语气有些发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司行宴,你是真的当我傻吗?我忘记了以前的事,难道你也忘记了吗?你怎么做到回国后能像无事人一样继续和相处?」 叶秋生当初在国立毕业之后,像顾见深提出了条件,她要出国去,顾见深必须保证她的生活还有她的安全。 在国外,她第一个遇见的熟人就是司行宴。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行宴顿了顿,他好像没有设想过叶秋生会提这件事一般,黝黑的瞳上蒙上一层阴鹜,「那件事有误会,中间我也忘了。」 叶秋生一把拍掉他的手,仰起头来,「所以呢,你哪里对得起我,一而再再而三,把文件签了,我们还有余地。」 她撇过脸去,心里闷得慌,她捏着自己的指节,浑身都在用力,生怕一个松懈自己的情绪就不受自己控制,她怕自己大吼大叫。 司行宴一屁股往后坐,笑得不可自抑,他一只手抵在太阳穴那,「你想好后果了吗?你车呢承受得起?」 「你想报复我?」叶秋生不可思议的转过头。 「这话有失偏颇。」 但是基本无误。 叶秋生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字正腔圆的强调道,「我给了你叶氏的股份。」 「给你说句实话,当时和你领证,是你外婆的意思,你给我的,不及她给我的,一半。」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给了叶秋生重重一击!惊得她眼睛闪烁了下。 是外婆做的。 叶秋生迟疑的问道,「所以你娶我?」 「是为了利益。」他目不斜视,如此直白的眼神,也是叶秋生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以为是他们在国外的情谊,她以为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在飞机上为什么答应我?」 「因为你有病,医生说你再受打击很可能会疯,我答应过你外婆,你不能疯。」 有问,有答。 每个问题,都有他的答案。 每一件事都出乎意料。 叶秋生感觉耳鸣阵阵,世界嗡嗡作响,她好像被罩在了一个大钟里,外面的人拿钟锥不留情的撞击,她想逃又逃不了。 「还签吗?」 这声询问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传来。 「签......」 当然要签...... 三年前的冬天。 在得知没有被京都大学录取之后,叶秋生毅然决然决定出国,她找了顾见深,因为他欠她,真不让他做点什么,那太冤了。 她决定在国外进修,当时离开学也就两天了。 她一个人提着两个箱子到了锋都,因为有钱,所以一路顺畅,顾见深给她安排的住所 是个独栋大别墅,在锋都出了名的富人区。 新天地,新生活,一切都焕然一新。 锋都四面环海,气候湿润,夏季多云雨,冬季多大风,都市和山野融为一体,放眼望去,能看见远处山脉的线条隐匿在云海中。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对她很客气,她说谢谢,他们就会说不客气,这让叶秋生明明身处异地却一点也没有陌生感。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安置好的第二天,她去银行取钱,刚出银行过了一条街,钱包就被人抢了。 「喂,抓小偷啊,有人偷钱了啊,有小偷啊,我的钱包被偷了。」 她边跑边喊,尽管在国内没有经常练习外语,但是她仍能流畅用当地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叶秋生奋起直追的两条街,被小偷带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人越来越少,最开始还有人帮她追追,但是这个小偷太能跑了。 「卧槽,你谁啊。」 突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叶秋生的视线,叶秋生也由于没能刹住车一下撞到了他身上,再仰头看去的时候,小偷早没影了,「操。」 叶秋生连飙了两句国粹。 对方直接捏起她的脸颊,肉嘟嘟的脸颊就跟一团面粉一样,「跟谁学的出口成脏,女孩子家家不学点好。」 「关你什么事啊?」不学好这句话叶童姗也说过她,她听不得。 好像一出门就跟撒欢儿的野人一样,好像终于不用顾及什么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司行宴......」 这回真是得罪大佬了。 面前的男人有些男人有些难忍的蹙起眉头,「没大没小。」 真站在了他面前叶秋生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多么高大,和他说话原来真的需要仰起头,就算从下往上看,他的脸都跟雕刻般的一丝不苟。 「追什么?」 「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小偷啊!都跑了,都怪你。」 司行宴嘶了声揪起她的脸,「说不听了是不是。」 叶秋生恶狠狠的盯着他,敢怒不敢言,自己还有一坨肉在他手上,司行宴见她像个气鼓鼓的河豚,笑了下。 司行宴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收回了手,又恢复了他往常冷淡的样子,「被偷了什么?」 「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卡,现金,嗷,私人照。」叶秋生有些生无可恋的看向他,「不过看样子现在是追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国外,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讹上我了?私人照是什么?」司行宴疑惑的神情逐渐放大。 叶秋生带着点娇羞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朵,司行宴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皱紧了眉头,只听她说了一句,「我的一寸照。」 司行宴真想把这个死小孩儿送回去。 他一声令下,底下的人就把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带她在当地补办了证件,只是有些证件不能立刻拿到,还得等几日。 办完手续,叶秋生又讹了他一顿饭,她冲他摊了摊手掌。 司行宴挑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现金呢?可不少了,那是我取出来打算应急用的。」 叶秋生理直气壮的语气差点让司行宴以为自己是欠她钱了,他手掌交叉枕在脑后,往后一靠,「你真要脸?」 叶秋生:「你又不缺这点,你补给我怎么了。」 司行宴:「你叶家缺这个钱?叶秋生,我怎么没发现你真像个地痞流氓呢。」 最后撒泼耍赖失败。 /131/131623/31931883.html 第175章 给你做个早餐 饭后司行宴说送她回家,问她地址,闻言顿了下,然后不发一语的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下车之时司行宴隔着车窗递出来一张卡,「用这个。」 叶秋生欣喜的接住,「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人性的。」 「有个屁,快回去。」司行宴不近人情的将车窗升起,黑色的玻璃将他的侧脸一点点吞噬,狂妄不羁的跑车消失在黑夜尽头。 叶秋生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别说,这房子大了一个人住着还是有些滲人,她快步跑进卧室,将门锁上,打开了所有的灯。 她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柔软的羊毛毯吸住她的脚掌,她一边用白毛巾揉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漫无目的的往阳台走去。 拉开窗帘的一瞬,正和对面的人撞了个面碰面。 「诶,我们是邻居耶。」她热情的挥舞着小手。 对方却直接将黑色的窗帘一把扯到底,将她拒之帘外。 司行宴当然知道他们是邻居了,但是没想到那么巧。 叶秋生却想笑,刚才这个男人把她送到之后,是一脚油门踩到了路的尽头,转角开出去了的,结果是出去绕了一圈,估计就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们住在一块儿。 「喂,给我个你的电话号码吧——」两个人就隔着不过五十米,偏偏像座山一样远。 「你不给我就上门来要了。」 司行宴没想到的是她真敢上门来,更没想到的是凌晨三点来的,连续不停的敲门声,让司行宴想把这栋别墅给炸了。 「叶秋生,你要不要看看时间?在国外碰到个熟人就往死里折磨吗?」 司行宴站在门口时已经怒不可遏了,但还是没说一句重话,开门时眼神还是冷冽,死气沉沉的,但是说着说着,又有点无可奈何的笑了。 叶秋生用张巨大的毯子,将自己的头和脖子包裹了起来,夏日的夜晚没有那么燥热,反而有股青草的清香,也可能是她身上的。 她露出的那对眼珠子,就像夜明珠一般,在夜里发光,纯净而烂漫。 「看恐怖片了,害怕......」 司行宴单手撑在门框边,将她堵在门口,有些好笑的开口,「凌晨三点没事干看恐怖片?别吓着了往邻居家跑?谁给你勇气。」 叶秋生委屈巴巴的垂下头,抓住毛毯的手在脖子那里紧了紧,「那怎么办嘛,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就是会害怕的啊,你呢,你家里是一个人吗?」 说着她还把头往前伸,朝他身旁的空隙处往后望去,房子漆黑一片,依稀可见二楼卧室处仅有的灯光,于是她试探的问着,「是一个人吧?」 司行宴松开了手,不去看她一眼,往回走了两步才开口说道,「进来。」 也就是在叶秋生进来之后,司行宴才把灯打开,一瞬间的光亮让叶秋生有些不适应,她骤缩了下眼眸再睁开。 房子很大,比她的还有空荡,入眼皆是白色,家具都规规矩矩的,一看就是私人订制的整装装修,摆件装饰更不提,丝毫没有。 「你这是按着天堂的装扮来的吗?」 叶秋生站在客厅中心,仰头环视了一圈。 「嗯?」司行宴似不解其意,微微抬眉询问。 「这都不像个活人住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位列仙班了呢......」 话音刚落地,叶秋生的衣领就被人提起来了,就跟拎小鸡仔一样,叶秋生一下警惕的夹紧自己的胳膊,佯装扇了扇自己的嘴,「瞧我这嘴。」 一得空,她就一溜烟的跑上了楼,自己找起来房间了,「我住这儿吧。」 这个房间朝阳,正 好是日出的方向,还带个小阁楼,早上还能在这看个日出。 「你就住一晚上,挑什么挑,出去,这个放假是我用来养兔子的。」 「?????」 叶秋生:「你没事吧,兔子住那么大的屋,兔子不会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吧?」 她自带茶言茶语的凑司行宴跟前,忽闪着大眼睛问他。 她一靠近,那股清香直直的扑来,让司行宴无法拒绝,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但好像只有她有,很好闻,很想让他在凑近了闻闻。 意思到自己有这样离谱的想法之后,脸色一下阴沉一下,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秋生还以为是他生气了,所以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打算给他做顿早餐报答他的恩情。 这一打开冰箱,全是西餐,没一点她爱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司行宴平时就爱吃这些,但她还是决定做点自己喜欢吃的。 司行宴起床的时候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响声是从厨房那里传来的,他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昨天收留了只流浪狗。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从楼梯上走下来,虽然衣服宽松,但是穿在他身上总有说不出的性感,特别是领口那里是v型的,锁骨处深深浅浅的,令人浮想联翩。 叶秋生看得呆了下,不自然的滑动喉咙,清了下嗓子,「给你专门做了早餐,给你做了家乡的特色,来猜猜是什么。」 她故弄玄虚的在两盘菜上盖了个盘子,让人猜不出她的把戏。 司行宴撇了一眼,没任何的情绪,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副金丝边框眼睛,戴在鼻梁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下镜框,「管他是什么,一点香味也没有。」 「你是真没情趣啊,司大少爷。」 叶秋生摇摇头揭开了盘子,「当当当,过年啦,今天我们给大家包饺子!」 她一个人在那欢天喜地的手舞足蹈,司行宴严肃得就像领导视察工作,临了还夸一句,「不错。」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司行宴看着白白嫩嫩的,那张小脸白里还透着一丝粉色,总算不似平常跟墙灰抹得一样了。 「吃完回你住处去。」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葱白的手指转动一下捏住了车钥匙,起身时板凳跟着响。 叶秋生只是张着个大眼睛,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片刻不离,终于他停在门口出,偏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还不走?」 叶秋生从冷冰冰的板凳上滑了下来,走到了他跟前才有勇气问一句,「送我去趟学校吧。」 司行宴反而饶有兴趣的从高到低的望向她,「来上学的?」 「这说的是什么话。」 司行宴轻笑出声将车钥匙绕在指尖上转了一圈,「不太像个读书人。你自己去,我有事忙,昨天给你张卡,钱够了。」 叶秋生也有些不耐烦的环抱起双臂,抬眼又有些怂,「这个区域,要不是自己开跑车,要不就是有司机的,你觉得出租车师傅会来这里?」 就在他们对峙的瞬间,东升的太阳已经成明黄色,一道光打过来,将他们划分成两部分,司行宴的衬衣仿佛会吸光一样,一眼看去亮得刺眼。 「所以?」 「送我一程。」叶秋生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说了出口。 司行宴吸了下腮帮,芊长的手指抵在鼻尖处,只看见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跟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没事吧叶秋生。」 叶秋生吸口气又低下头去,「哎,是有点无理,本想拽点的,但是装逼失败,算了,我自己走去学校吧。」 她没有去看司行宴的反应,垂眸下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他 的小腿,那样修长,西装裤穿在他身上微微有点宽大,微风仰起,熨贴的西装布料又贴在了他的小腿上,形状好看。 她转身向后走了两步,走走停停又回头看了眼,结果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嘴里不禁咒骂,「淦,这人是真的铁石心肠啊。」 她踢了踢路边的垃圾桶,沉下心来拿出手机点开导航,漫步走出了别墅区,如果她能打劫到一辆自行车的话,她需要骑两个小时达到学校,芜湖,那个时候她估计也不需要去了。 她一边搜索交通工具,一边念念有词,「资本家,没人性。」 「滴滴——」 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停了辆水硅矾钙石蓝色的迈巴赫,车里的人摇下车窗,十分冷酷的说了句,「上来。」 叶秋生麻溜的打开后座的门,像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但他还是有些不悦的皱眉,冷声开口道,「坐前面。」 叶秋生老老实实打开副驾驶的门,只听见他补了一句,「当我是你的司机吗?还敢坐后面。」 念在他的大恩大德,叶秋生没有跟他顶撞,边拉安全带边说,「我就是没考驾照,不会开车,但是我会了就不用你送我了,谢谢你啊,你人还是不错的。」 司行宴没好气了连着冷哼了好几声,「你会了就不用了?就这一次还不够?你是怎么这么不见外的说出这样的话的,还有不用给我发好人卡,我吃小孩儿的,你睡觉的时候最好两只眼睛放哨。」 叶秋生思索了两秒,这样确实不对,她又提出新的办法,「不如我去请个司机吧,但是有司机的前提是要有辆车,你这个卡......够吗?」 她缓缓从包中拿出那张司行宴昨天递给他的卡。 她越说,司行宴的脸色越不好看,越发深沉,他看向前方开阔无比的宽广的马路,远处万里无云的蓝天。 「叶秋生,你出国家里是一分钱都没给你吗?什么都要我给你安排?」 叶秋生挺直的脊梁也慢慢松弛下去,最后直接摊倒在了座位上,她抱住自己的大编织包,「我会还你的,我会欠你这点钱吗?我也不是还不起,你说是吧?」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怎么交流,偶尔说两句,车里的音响任叶秋生随便摆弄播放歌曲,她将车窗按下,深刻感受自由的气息。 司行宴只感觉自己带了个傻狍子出门,总需要分心去看她在干嘛,生怕她把车给炸了。 一晃就到了锋都最著名的圣马丁设计学院,在这里进修的学生,都是世界顶尖的天才设计师,是用钱塞都不一定塞得进来的。 司行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身旁一眼,沉声道,「下去。」 「哦。」叶秋生已经习惯了这种需要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语气,毕竟司行宴确实是算她的金主了。 叶秋生拿好自己的包一步蹦到地方,反身过来准备关车门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卡里的钱够,后座有个东西,你拿去。」 叶秋生瞄了眼时间,快迟到了,没有多问,快速拿好东西冲他挥手,「谢......」 okfine 对方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直接扬尘而去了。 叶秋生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一下就猜到了,是个笔记本电脑,刚好她没有带,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她需要呢? 她也没空去想这些,卡里的钱够就好,找时间买辆车去。 /131/131623/31931884.html 第176章 哥哥 可怜一下我 踏进大学校园那一刻的激动心情是无法言喻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根本藏匿不住,总算熬到这天了,一路的苦也不算是白吃了。 她闭上眼睛仰起头,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铺在她的脸上,脑海里却有一瞬间闪过小巷子里的画面,她感觉心脏有一刻仿佛骤停了,她按住自己的心口。 「你怎么了同学,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眼见是个高鼻梁深眼窝,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叶秋生用力的扯出个笑容,「没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你是刚来我们学校吗?我叫芙罗拉,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来,十分的热情开朗,叶秋生也真切的笑出来,「叫我秋吧。」 很巧的是她们刚好是一个专业的,但是由于第一节课就迟到,教授没给她们好脸色。 第一节的内容,大多都是做兴趣指引,介绍一下课程,激发一下同学们的兴趣,由于昨天晚上的折腾,叶秋生困得在下面一直用书挡着脸打哈欠。 但还是被别有用心的同学拆穿,说她认为教授的讲解很无趣,她才会一直打哈欠。 好吧这确实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可是她已经很克制的用书挡住了。 就这么,第一节课反正没给任何人留下好印象。 在学校的这一天都只有芙罗拉陪着她,没有别人再来给她说话了,甚至教授还有些不太想看见她。 芙罗拉怕她心情不好还安慰着她,大家第一次见面,有点误会,接下来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慢慢误会就会消失。 叶秋生摆摆手,她倒无所谓,被人排挤的日子过惯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她的碎花长裙在夏日的柔软的风中飘摆,她将黑色长发撇在一侧,浓密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晃动。 她正在路边搬自行车。 看见这幕的司行宴都惊得说不出话了,他从迈巴赫上迈步下来,站在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你说你买的车?」 司行宴只感觉自己太阳穴那里什么筋在一个劲儿的跳,他用两指按在了太阳穴处。 叶秋生看看自己手中的自行车,又看看他身后威严雄伟的迈巴赫,也感到一噎,倔强的回怼道,「那是你自己卡里钱不够,我买了个将就能骑的。」 「屁话,那是我的副卡你说钱不够?」 叶秋生一跃上了自行车,长裙还不那么方便,她将裙摆往上提了提压在大腿处,露出整条笔直光滑的美腿,踩在踏板处的时候,小腿还有一点优美的肌肉线条。 她把住自行车的龙头,看向他道,「我热爱运动还不行了,走了,回见。」 也就骑了那么五十米,进了路口就是她住的别墅,刚好还在司行宴的视线范围内。 于是司行宴又看着她刚上车,又跳下来,十分狼狈的把自行车推进了车库,偌大的车库里,只有一辆绿色环保的自行车。 这一夜叶秋生倒安分得很没有去骚扰司行宴。 她只是在为自己那点面子默哀,可真尴尬,她又开不来车,买什么车都没用,还不如一个自行车来得实际。 她可能是这个片区唯一得贫民了吧。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她出门,居然能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一辆法拉利,还是粉色的,看得她都冒粉红泡泡了,当车窗撤下,里面的人叫她一声小姐的时候,她能原地舞一曲。 她趴在车窗处,将头挤进去问道,「是司行宴买的吧?他怎么说,他说这辆车归我了吗?他送给我了是不是?」 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她的反应不太确切,准确来说有点小人得志的反应。 司机被吓得不轻,迟疑的回到,「不是......他只是让我送小姐上学。」 叶秋生有些失望带着震惊的问道,「车呢?!」 「车......是大少买的,他没说送给小姐......而且还特地说了,这车,是他的。」 叶秋生无语凝噎的钻进车后座,扶额独自摇头道,「罢了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学习很无聊,她惊奇的发现,老师讲的内容并不是她期望学到的,尽管她在这里遇见了很多各具天赋的艺术家。 但是他们好像都有个目的,是希望能创造出举世闻名的作品,可能这也是艺术家的傲气,但是叶秋生这方面没有这个想法。 她和他们融不进去,她的目标从来不是和谁比,又或者是成名。 而他们也觉得叶秋生是格格不入的那个,她的体型消瘦,头发乌黑,仿佛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她的眉眼不够深情,总是有副不染世俗的淡漠,这让别人不想靠近。 当叶秋生自己回到冰凉的别墅的时候,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里确实比叶家好点,没人打她,她也不用看谁的眼色,但是平时连个人的声音都听不见,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看她一个人了。 她穿了套米白色的背心式的运动服,来到了司行宴家门口,她按响门铃,门比她想的开得要迅速。 原来是司行宴也要出门去,他刚好站在门口穿鞋,随意的看了眼她,「什么事?」 叶秋生偏头倚在门框处,拉了拉他的袖口,眼睛还带着些湿意,「这么晚了出门不是公事吧,你去哪儿?带我一个呗。」 她语气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软下来拉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司行宴没太注意她的变化,抄起车钥匙,「私事你就好跟我一起?」 正准备把她掀开,好像是发现了她低垂的眼角处有些发红,唇角下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不说话,站在原地。 司行宴吸了口气撇过脸朝前走去,「跟上来。」 叶秋生向来听话至极,双肩内扣,瑟缩着肩膀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向前走,直到上车时司行宴才问了一句,「你不爱穿衣服?」 叶秋生系安全带的手一顿猛的抬头,「说的什么胡话。」 叶秋生上半身是个米白色的吊带式背心,长度也是在胸下去些,露出了一截小蛮腰,这样看上半身跟穿个内衣出门的差别不大。 她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然后回道,「你封建。」 司行宴笑笑不说话。 车越开越走进繁华地带,慢慢的街道的音乐已经透过玻璃窗传了进来,富有节奏感的旋律震得叶秋生差点原地在车里蹦起来了。 外面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街上人影憧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司行宴一把捞回她已经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把她抓回了车子里,将自己的牛仔外套丢给了她,「穿上,不穿上不准跟我出去。」 「不至于吧......」叶秋生嫌恶的拎起牛仔外套,再看看窗外时髦的都市丽人,再看看司行宴阴沉的脸色,迫于***,她穿了。 她兴高采烈的跟他下了车,才发现他一下车,外面就两队人马迎接,向个王子出访巡游。 个个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一会儿问开车是不是很累啊,一会儿又说下次说声就可以了,不用自己开车来。 叶秋生跟在他旁边也跟着沾了点光一样,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把她迎了进去。 叶秋生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靠近司行宴说道,「卧槽,你好有排面啊,激励了我努力挣钱 ,简直吾辈楷模啊。」 司行宴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拍得她往前趔趄了下,「不长记性,什么话都敢说。」 一进来,就能感到声浪震耳欲聋,穿过一道荧光的走廊,再越过人群上到二楼,这是真正的天堂,女娲来了高低都得蹦两下。 叶秋生的出现,无疑是让众人愣了下,随后一个二个的站起身就开始乱喊道,「嫂子!」 吓得叶秋生直接,「啊呸,说什么脏话呢。」转脸又笑盈盈的对众人说道,「叫秋生就好。」 叶秋生坐上皮沙发的时候才知道这里的座位多么的拥挤,几乎是人挨人,肩膀贴肩膀,还好穿了件外套,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终于懂了司行宴的用心良苦了,但是更懂的是花花世界为何迷人眼了,这时夜场才刚开场,漫天的白纸坠落,那一刻好像灵魂都得到了释放。 在人声鼎沸最嗨的时候,她贴近司行宴的耳朵大喊了一声,「司行宴!我太爱你了!你就是我金主!我以后都听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进夜店,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可以跟不认识的人一起站在沙发上跳舞,还可以和对面桌的人碰杯。 司行宴只是捏着面前的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在喉腔蔓延,他一抿唇却笑了下。 叶秋生在座位上的时候还观察到了司行宴的一个小兄弟一直盯着个女生看,那个女生连敬了几桌酒,跟在一个经理后面。 叶秋生直接招手叫来了他们这桌的经理,反手靠在嘴旁喊道,「经理,你让那个女孩儿过来一起喝一个。」 这给经理整懵了,谁点美女都不该是她点啊,经理觑了眼司行宴的颜色,他扬了下下巴,示意随她去吧。 然后叶秋生才知道那个小兄弟是司行宴的一个特助,叫钟意,钟意别提有多喜欢叶秋生了,她直接把那个女生给留下了,用的是司行宴的现金。 最后给他身边的小兄弟每人找了个美女,最后看账单的时候司行宴都觉得头疼,这是他点过美女最多的一次,谈生意都没点过这么多,居然还都是叶秋生点的。 只是后来叶秋生就跟个死猪一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在司行宴的房子,揉着脑袋起来的时候,胃里空得难受,空就算了,她居然还很想吐,而且还很想拉肚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先哪头对着马桶了。 最后蹲在马桶上抱着垃圾桶。 「早。」她泰然自若的打着招呼。 司行宴向来起来得早,这都快十二点了,难得他还在家里,叶秋生不由得问了句,「你不会是喝多了没去上班吧?」 在厨房动作优雅的炒菜的司行宴淡淡转过头来,「谁说的我需要上班?」 叶秋生只穿了件司行宴的蓝色条纹的衬衣,下半身是他的运动短裤,一身彰显着禁欲的性感。 司行宴看了她一眼后回过头不自觉的舔了下唇,脑海里又闪过她那双雪白的长腿,还有锁骨往下...... 克制不住的画面让他有些烦躁,他颠起平底锅,闭眼又睁开,「谁让你动我衣服了。」 /131/131623/31931885.html 第177章 一切开始清晰 叶秋生坐在木椅上,光着脚丫子踩在板凳上,捧着面前玻璃杯里温热的蜂蜜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哥哥,可怜可怜我,衣服都脏了,没得穿。我知道我穿过了你不一定要,你给我说多少钱,我买下来,如果你还要,我就给你洗干净。」 司行宴被她的一声哥哥喊得有点不知所措了,那声哥哥又娇又媚的,他突然意识到,叶秋生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儿了,她也是个女人了。 司行宴端了锅小米粥,几碟小菜上来,叶秋生抓起筷子,眼睛直发亮,「哇,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吃这个,我现在感觉我又饿又撑的。」 司行宴无语,「是喝醉的人都想吃。」 「那你呢?你怎么没事?」叶秋生塞了口番茄炒蛋在嘴里,满眼希冀的望向他。 「你也就是个小趴菜,还好意思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个点还在房子里吗?」 「为什么?」 「等着给你做饭,怕你死在这里。」他的食指十分有节奏的在桌面轻敲着,赤裸且斥责的目光扫来。 叶秋生噎了下,赶紧喝了两口蜂蜜水然后夸奖道,「哥哥真的好爱我,我好感动哦,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将双手规矩的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夸得真诚。 这回却轮到司行宴喝蜂蜜水了,战术性喝水,他算是知道pua的威力到底在哪儿了。 最终叶秋生还是被赶回了自己的别墅。 司行宴并不是经常都在,对面的别墅有些时候连着一个星期都不见得亮一次灯,她上完课回来,偶尔有见他在过,但是都太晚了。 百无聊赖之中她参加了当地的设计大赛,这次比赛最终是要面向社会展示的,好的作品会被买下,甚至设计师本人还会被聘请。 海选连难度都没有,一路很顺畅的到了决赛,赛前有次展览,会将他们的设计公开展示出去,她应邀去到现场。 在锋都最豪华的地界,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画廊,是个时光隧道的设计,作品被依次陈列。 参加这次展览的除了设计师本人,有大会的组织者,还有就是富得流油的万恶的资本家。 男士西装革履,女士礼服加持珠宝,让本就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廊更上一层楼,成为了资本主义的艺术。 叶秋生看见他们都想绕道而行,生怕正面对上,遭到别人的白眼,可是怎么也避不开,她还是踩到了别人的裙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这多少钱,我......给你洗洗吧。」 她实在是说不出赔偿来,是真赔不起。 可是对方看见她的脸整个大吃惊,像是碰见了熟人,但叶秋生十分肯定,她绝对没有见过她,但也说不定在哪儿得罪过...... 「女士你好,要不我赔......」 「你叫什么名字?」 叶秋生愣了下,坦白回道,「我叫叶秋生。」 对面这个人就是仲冬,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她是真看着叶秋生长大的人,在得知了叶秋生的事迹后,仲冬决定要帮她。 浅浅交谈后她又漫步到了另一端,竞价最高的地方,这里展出的作品,都是得分最高最受欢迎的,每一副画作底下都有蓝色的类似棋子一样的标,标后有代号,代表不同的买家。 每个标代表一千万,想买就要在下方加价,每人根据自己资产数量得相应标的数量,以最后加价者为最终买家。 叶秋生单手捏着香槟杯,一只手垫在手肘底下,很满意的看着最受欢迎的那副,已经加到一个亿的玫瑰仙。 在独自欣赏之时她也发现了人群格外突出的 身影,他正站在玫瑰仙的面前,看样子是打算加价,叶秋生太高兴了,他要是买下来了,她就有钱还他了。 于是她小跑着跑奔向司行宴,想pua他买下这幅画,「司行宴.....」 她跑到了他的身后马上就要拍到了他的肩,他却猝不及防的一下转过身来,宽大的肩膀将她甩到了一旁去,她往后趔趄了两步,手一滑,香槟杯飞了出去...... 砸在玫瑰仙旁边的另一副,同样标价一个亿的梦中睡莲上。 叶秋生猛的吸了一大口凉气,嘴巴怎么也闭不上,足足一分钟没有眨眼睛。 可尚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一把拽住司行宴的手臂,「你不能走,你是从犯。」 他倒是乐得不可开支,在旁边也合不拢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形容他的笑是冬日的暖阳,可叶秋生却觉得这个灯泡太亮了,她有点烦。 「你自己解决,我就是看着你被抓紧局子里,我也不可能捞你一把。」 这段无情的宣言虽然最终还是被司行宴自己打脸推翻。 那副作品是已经卖了出去,对方把钱付了,画还没交付出去,现在对方很气急败坏,主办方也有点郁闷,不仅要追究她的责任,还让她赔全款。 如此高级的画展,考虑到了一切不安全的因素,将现场维护得井然有序,唯一的变故就是没算到有叶秋生这么傻的人。 当时叶秋生独自去和对方谈判,她站在一家高档的私厨门外,里面的就是画作的买主,他正在和人谈生意。 叶秋生站在落地的透明玻璃窗前,从艳阳高照等到了日落西山,零星有些夜灯亮起,照映在玻璃窗前,连同她有些萧索的芊长身影。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位小姐,就是你毁了我的画吗?」 叶秋生诧然转过身,只看见一位身着黑色西装,西装笔挺,领带处有朵妖冶的玫瑰花领夹,他双手插兜,气度不凡,但绝不盛气凌人,他的唇自带自然的殷红色。 「是......那副画......」 「你吃饭了吗?」 「啊?」 牧行野拉开身后的双开门的其中一扇,微微一笑,冲门里点了一下头,「我们聊聊你怎么赔偿我这幅画吧。」 「哦,好。」本来就是来谈这幅画的,问什么吃没吃饭,差点误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叶秋生倒巴不得对方真能看上自己,一个亿啊!就算找外婆要,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叶秋生随同他一起进入餐厅,这里并没有想得那么大,只有一张长长的餐桌,四四方方的房间四角各点了只蜡烛,烛光摇曳,此外再无别的灯源,照得整个饭厅昏黄一片。 他让她先点菜,叶秋生摆摆手,「不了先生,我就是来谈画的事的,我很抱歉,你看赔偿的事......」 牧行野轻笑,往身后椅背上倒,玉手将唯一的西装扣按住,往后推,解开外套,「你还挺不会谈事情的,一般这种事你不得请客吃饭?」 叶秋生从他的语音听出来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他根本不是外国人,怪不得长得也不像。 这饭还是没吃,叶秋生吃不下,牧行野不想为难她,她向他卖惨,说自己在读书,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牧行野说那就拿人来抵。 这句话提醒了她,她会画画啊,会做设计啊,她承诺说要用自己的能力填上这个窟窿,牧行野同意了,让她来自己公司入职。 谈话进行到结尾时,窗外一抹耀眼的蓝色闪过,正在喝水的叶秋生一眼就瞄见了那辆豪华跑车,她将玻璃杯往身前一搁,提起包,「谢谢牧先生啊,好人有好报 ,我们再联系。」 「等等。」他叫住了她慌乱想逃跑的步伐。 叶秋生回头等着听他还有什么交代,他却只不过轻轻提醒道,「下次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跟人走了,万一我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叶秋生后知后觉的狠狠点头,「谢谢你。」 想起他们刚碰上面,还没说两句话她就一个人跟他进来了,万一对方得理不饶人,估计她今天就走不掉了。 叶秋生跑出私厨就开始寻那亮车,沿着街道跑到了尾也没有看见,跑得燥热,她身上已经起了细密得薄汗,额上得碎发都有些贴在脸上,她看向车水马龙来往的车辆,微微喘气。 她还是高估了司行宴的人性,于是她又找到个垃圾桶踢了一脚。 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决定打车吧,她一定是第一个住得起别墅,但是打车回别墅的人。 「滴——」 这声车鸣格外刺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看清车牌后都不敢做声,只当富人有钱没脑子。 「你瞎?」 叶秋生刚找到目标车辆,就看见司行宴单手搭在车窗边,十分桀骜的望向她。 「接我的?」 「请你回宫行了吧。」 叶秋生这才收起手机,乐滋滋的上了车,临走时还给了出租车司机小费。 司行宴从后视镜里瞧见她得意的小表情,忍不住坐在驾驶位上冷哼,「叶秋生,我是欠你什么?你凭什么就觉得我要来接你?」 「哥哥,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叶秋生说着,看见后座还有橘子,就抓了一个出来,扒开个口往嘴里塞一瓣,「我虽然没有良心,但是我是你最可爱的妹妹啊,我最喜欢你了。」 「别,要不起。」嘴上这么说着,叶秋生指尖捏住橘瓣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咬住,轻轻一抿,橘汁的清甜充斥着他每一个味蕾。 「他说要多少钱?」 「他不要钱。」 司行宴应声皱起眉,似在考虑着什么,车内气压都低下几分。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都说了,你要是出现,他肯定连钱都不要,应该是这样的吧,司大少,你没说错吧,你国外有这样的影响力吗?」 叶秋生凑到他脸边端详着他的脸色。 司行宴紧绷的脸庞松散开,不屑的偏头笑了下,「没有,提我不管用,我建议你别提。」 叶秋生切了一声坐回原位,「我就知道,还好我没提,不然人家以为我看不起他。」 司行宴没对她说什么,把她送到家后只说了句,别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件事总算解决过去,叶秋生在家闭关一周,准备决赛的作品,她找到叶如闻以前的一些画作,这是她从姑苏带到叶家,又从叶家带到国外的。 她在众多作品里找到了一幅作品,叫《如安》,叶秋生下细了看,才把这个芸豆大的人影看出些端倪,这像是个男人的背影。 叶如闻的作品只有这副是带真人的,男人,也许这就是她父亲呢?于是她又临摹着画了另一副,取名《我们》。 画作提交后,她去学校办了退学,她知道上学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她融不去那样的群体生活。 /131/131623/31931886.html 第178章 管到什么时候 司行宴也给她送来了她的证件,她去银行办理业务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叶如闻在国外给她存了一笔基金,在成年后才可查看领取,数额之大。 她越发觉得自己退学是对的,她将沫白掉到国外来,她们准备自己创业,正好她答应了牧行野替他赚钱,于是将公司挂在了牧行野公司底下。 这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当时正巧比赛结果评选出来了,她一举夺魁,一位天才设计师闯入了大家的视野。 领奖前一天很不幸她的脚崴了,这件事还得怪司行宴,他明明回来了,却不回她消息,她满心欢喜的跟他分享自己得奖的消息,却被人冷处理了,这不能忍。 走到他家院子门口,惊奇的发现他居然连院子门都锁了,可真是个狠人,她也不遑多让,当即决定翻栏杆进去。 结果被挂在了栏杆上,她干脆就把裙子划开,一用力蹦到了地上,恰恰踩在颗鹅卵石上,她当时感觉自己到整个脚掌都要断掉了,明明光秃秃到小路,偏偏就有那么一颗,还被她踩中。 司行宴看见的时候给他看疑惑了,他站在花丛中,双手环抱,微风带着花枝乱颤,花粉在他裤脚蹭过还留下一点粉末,他从花丛中翩翩而来,身上还有一股秋日独特的花香气。 「现在,是这样,你得把我带进房间,给我一条裤子,然后,送我去医院。」 叶秋生趴在地上按住自己得脚掌,又疼又无语。 「不可以直接去医院?」 「当然不可以了!」 叶秋生穿着茉莉白花缎制成得吊带式长裙,腰身盘亘得雕花暗纹是纯手工绣上去的,这件衣服还没面世就已经夭折了。 司行宴给了她条自己的运动裤,她穿在身上,裤腿处得卷起来一大截,她穿他的衣服,跟吃他的饭一样平常,但是司行宴看在眼里很满意,这条裤子,穿在她身上,很好看。 不是裤子好看。 他将她一路抱着去了医院,就哪怕在外国人看来是那么异域的面孔,但是美的观念在全世界是流通的,路过的人都会冲他们笑笑,然后祝福他们。 叶秋生一时高兴回了句谢谢,司行宴无奈的笑笑没有做声。 医生说她的脚崴了,已经肿起来高高一截,需要敷药加按摩,叶秋生听到这的时候忍不住锤了司行宴肩膀一拳,他也受着了没有躲。 医生将她的脚包得跟个石膏,她没有办法穿鞋,也没有办法下地,司行宴被迫答应给她做保镖,走到哪儿,抱到哪儿。 叶秋生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司行宴的别墅,为了照顾她,家里还特地请了个佣人,一瞬间冰冷的别墅有了人气。 领奖那天,叶秋生站在领奖台的一侧,司行宴双手抱住她的腰,从她的后方,将她提了起来,一举提到了领奖台上,轻而易举,又好像是极其顺手的一个动作。 叶秋生站在台上时,一手扶住了话筒,另一只手握拳垂在身侧,镁光灯一闪一闪的照亮她的脸,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嗫嚅了半天。 她想到的是上次在学校舞台上她当众致歉,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因为学校的名声,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可是真的摆脱了吗? 她看向台下的司行宴,他含笑不动声色,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因为身高和气质出众,不用刻意便能发现他的存在,他不像那些记者迫切的想要一个她的回答。 他的表现不像一个局外人,而好像是,他们是一边的。 「请问叶小姐,《我们》的灵感是来自哪里?画里出现的男人是你的爱人吗?这幅画你想要表达什么?」 叶秋生收回视线,垂下眼看着仅离自己一米远的记者,「这个......」 她其实没有想过这些,画一幅画,要表达什么,她其实没有想要表达的,她画画,只是为了逃避现实。 「这其实是副十分抽象的画,有点类似万花筒,用不同颜色的色块拼接而成,乍一看有些眼花缭乱,可是仔细寻找,你依然能找到其中的重点。」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你看见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次领奖的新闻,成功让她打入了锋都的上流社会,十分突然的闯入了大家的视野。 而她当时正忙着追逐司行宴的步伐,他身后跟着五六个黑色制服的保镖,他走在一群人中,漫不经心的解着西服扣子,想要搭讪的人都被他身旁的保镖拦住了。 叶秋生却能轻易的接近他。 「就不管我吗?」 「要管你到什么时候?到你嫁人?」 司行宴说这个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依然冷酷的向前走去,步伐不停。 「那还早,我又不着急嫁人,你急着娶媳妇吗?要不将就一下,我两凑凑?」 「凑什么,你当着是打麻将,三缺一吗?」 叶秋生还没来得及追上,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臂挡住了她的前路,前方的司行宴顿了一下,只微微抬眼看了下她这边,随即声势浩荡的一群人便向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小姐,我们老板想见一下你。」 对方西装革履,标准的西方长相,流利的外语可以听出来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但是语调却慢的优雅。 「你们老板是谁?你们是什么身份?」 经过了上次牧行野的提醒她没再没头没脑的跟人走了。 「不错啊,长记性了。」 这声音叶秋生印象很深刻,不是牧行野是谁,他的声音和长相极其相符,就像电影里上个世纪的西方贵族般,可他身上没有那股老旧气息。 「是先生要见我吗?」 「是我们老板,来见见你真正的债主吧?」 叶秋生闻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抓住手提包的手指蜷缩起来,身子收紧,她当下只是很想联系司行宴。 「别怕,我看起来那么不像一个好人吗?」牧行野将她虚虚揽过去,有些打趣的低头轻声说这,叶秋生微微摇头,他又补充道,「你见到他之后你就不会紧张了。」. 那是个中年人,实际上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年龄感,叶秋生对于他的年纪完全是从气质上推测的。 他坐在轮椅上,一手杵着跟木质雕花拐杖,目光看向落地窗,清凉的日光折叠成光晕撒在他身上,身后的佣人不苟言笑,现场的所有人无不低头颔首。 他朝叶秋生看了过来,有些和蔼的微笑,眉目间带着英式的俊朗,有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却没有压迫感。 「是唐某唐突了,很突兀的邀请叶小姐相见,他们有吓到你吗?」 「没有......」叶秋生下意识的慌乱的摇摇头,又补充了句,「还好。」 唐少安将她请到了对面,佣人询问着给她上点什么,她摆摆手,叶秋生觉得她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他们都分外遵守规矩,而她向来是个没有规矩的人。 「我叫唐少安,是锋都,克罗斯家族的家主,你上次毁坏的那幅画,是我买下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唐先生,你看我怎么才能补给您?」 唐少安很执着的想要在她脸上看见什么,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视线的那么的深邃,「不用,我不缺那点钱,但是因此认识了叶小姐,我觉得很值得。」 「啊?」叶秋生更加紧张了,她这不会是被人看上了吧,虽然长得确实不错,克罗斯家族,半个 锋都都在他手上,可是年纪差还是有点大吧,她最多能给他做个儿媳。 唐少安仿佛听见了她的内心独白,干笑了两声,还咳了两下,他倒是很轻松惬意的样子,旁边的佣人瞬间警钟大作,不些不耐的瞪了叶秋生一眼,然后给唐少安端水。 「别怕,我这个年纪,是该做你爸爸的。」 这话说出来还是真有点尴尬。 叶秋生捧着面前的一杯绿茶,不敢和他对视,盯着白瓷碗里的茶叶,看它静悄悄的漂浮在黄黄的茶水中央,热气打湿了她的脸庞,接下来的每一句她都听得很清楚。 「叶小姐,听说你打算创业?我打算投资一笔钱,我看中了你的艺术天赋,我愿意承担你创业的所有风险,但是你必须成为克罗斯家族的人。」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叶秋生倒想的是这个投资人能是司行宴。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梦想,在锋都,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 叶秋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她暂且认为是,他是个行家,她的艺术天赋确实足够令人冲动。 回到别墅的时候,叶秋生看见司行宴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边,壁炉里的木柴被烧得嘎吱作响,而大厅的灯没有打开,壁炉里的火光隐隐照着他半边脸。 他的指尖夹住一直烧得末尾的香烟,但是他许久都未吸一口,烟灰越续越长,最后脱落瘫在了皮质沙发上。 「我好像,有工作了?」 「嗯......」他心不在焉的搭了句腔。 叶秋生坐在他身旁,夺过他手里的半截烟,往桌上一按,「抽不下去就别抽了。」 「你是做生意碰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他几乎没有想的就回答道,「没有人可以让我不顺心。」 「司行宴,我碰见了一个人,叫唐少安,是克罗斯家族的家主,你肯定认识吧,那么厉害的人你肯定认识,他说他要投资我,帮我做公司,你说他可信吗?要不你来投资我吧,我们知根知底的。」 他幽幽的反问了一句,「我们知根知底吗?」 他好像只听见了最后一句。 /131/131623/31931887.html 第179章 安闻1 他们当然知根知底了。 「我记得小时候有个哥哥每年都会来看我,后来叶如闻不在了,我也每年都可以见到他,那个人是你吧?我才想起来,那都是好多年前了。」 那是叶秋生和别人一起玩捉迷藏,其实是大家合伙起来捉弄她,他们并没有在原地等她来找,而是都回了家,叶秋生找半天找不到人,最后还把自己绊摔了。 当时出现一个大哥哥把她抱了起来,他给她拍拍裤腿,「傻不傻,都没人在,你在找什么?」 「可是我朋友说......」 「捉迷藏是吧,这个游戏不好玩,我带你去买糖吃。」 司行宴真的好高,他身上自带冷冽的气质,牵着叶秋生往前走,所有人都不敢去招惹他,叶秋生当时还在笑他,说哥哥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司行宴笑笑,没作答,只扫了一眼她的脚,「能走了吗?」 「不太能,你抱我上楼吧,我今天下楼费楼好半天的劲,感觉腿更疼了。」qs 叶秋生一双大眼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拒绝不了。 他知道她这是说假话,哪里伤得那么重,只是没拆穿她,照样抱了起来,将她抱回了卧室,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就好了。 叶秋生在床上打滚,她觉得生活好像没有那么难,司行宴在的话什么都会容易些,他们差七岁,司行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算青梅竹马吗?不知道思绪怎么飘得这么远了。 没过多久,唐少安专门为了她办了个画展。 唐少安杵着拐杖出现的那一刻,叶秋生下意识的避让了下,唐少安笑笑,牧行野将他搀扶到叶秋生身旁。 「先生的病很严重吗?」 比起上一次见面,唐少安的精神好像又差了一些,可是根她私底下的了解,唐少安也不过才四十几岁。 唐少安盯着眼前的画,状若出神般的回复了句,「早该走了的人,拖拖拉拉的活到了现在。」 叶秋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在看《我们》,看着看着,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酝酿了点湿意。 叶秋生的心口一下仿佛被什么重物给击中,沉闷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彷徨。 「先生喜欢这副画?」 唐少安回过头来,眼里湿意不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开口声音喑哑,「喜欢。」 这两个字,是看着叶秋生说的,可是叶秋生此刻却不想躲,她有一种奇怪的第六感,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别的什么联系。 唐少安问,「你是怎么学会画画的?」 「学吗?其实没有刻意学吧,我妈妈很爱画画,她是个挺有名的设计师的,我只算耳濡目染吧,我在绘画上的天赋不如她,很多画作都是从她那看来的。」 叶秋生如实回答了,可是说话之际,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扫向唐少安。 他身材本高大,但是病痛将他折磨得直不起腰,于是他在叶秋生面前是佝偻着身子,反而没有叶秋生高了,她需目光向下看他。 唐少安点点头,边咳边笑,好像很开心一样,却一个字也没说出。 那天来的全是锋都的顶级贵族,克罗斯家族是锋都的第一世家,唐少安是王室的皇子,而他的夫人,是锋都女王。 司行宴没有出席,他好像刻意避开一般,好像有唐少安的地方他都不会出现,叶秋生察觉到了,却没敢开口询问。 她游荡在人群中社交,而大家即使出生贵族,却都很给她面子,一边夸赞她,一边恭喜她,眼神中的善意,总带着某种目的,这让叶秋生有种预感,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看着叶秋生向前远去的背影,牧行野忍不住出声询 问道,「家主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唐少安惶惶不安的吸了口气,握住拐杖的手在用力,全身撑在拐杖上,「我能留住她吗?」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趁着......夫人还没回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秋生,等一下。」 唐少安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都在颤抖,叶秋生回过头,只看见一个衣着高贵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站在原地喊她。 「你愿意,去我家看看吗?」 叶秋生不知道怎么神差鬼使的点了头的,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明显说话都成问题。 叶秋生和唐少安走的时候,被一群人簇拥着,他们站在她的身后,个个安分守己,步伐缓慢,一副贵族做派。 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跟着他们走。 上了车,车速本不快,再加上这辆车和寻常的豪华跑车的构造大不相同,叶秋生没有见过有同款的车,一路上的车都主动避让他们,可是就这样她还是有些晕车。 当她把手按在车边的时候却没有摸到有可以将车窗放下来的按钮,她犹豫的问着,「车窗可以打开吗?」 还不等唐少安回答,前排的管家就先出声制止,「小姐,这个窗不能随便打开,一是不符合规矩,二是家主的病不能吹风。」 叶秋生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不......」 「我的病哪里有这么严重,这个世上哪个地方没有风,哪里能吹不到风,刚好我也闷得很,把车窗打开吧。」 司机二话不说的将车窗按了下去,两侧的清风灌入,瞬间车内的空气流通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唐先生,您真好。」 唐少安慈眉善目的,此刻就像个孩子般的笑了。 到了庄园后,叶秋生情急之下打开车门自己冲了出去,站在路边的草丛有些干呕,这个庄园实在是太远了,她早就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 一只苍老的手递过来一瓶镶钻的矿泉水,他只温声问道,「很不舒服吗?先喝一点水吧,下次让他们开慢点。」 叶秋生接过水的时候明显看见周围佣人皱起的眉头,他们有些嫌弃,甚至不忍观看。 叶秋生舔了舔唇,将矿泉水灌进了肚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没做好。 「收起你们那副嘴脸,克罗斯家族没有这样的佣人。」 唐少安从来嘴上不留情,虽然他看着温和,但是说话锋利且直接,这是叶秋生在新闻上看见的,但是今天接触下来,叶秋生对他的印象十分的好。 叶秋生跟着唐少安走进了庄园,从门口的石狮子和罗马柱,到凉亭花圃,每一处唐少安都为她做了介绍。 她仿佛是来参观旅游的,而这里也真的大到足够做一个旅游景点。 佣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绿着,他们穿着长裙,在唐少安路过时都会微蹲一下,叫一声家主、小姐好,而眼神从不乱看,有的只盯着地面。 这里的景观一如电影中所见,草坪呈黄绿色,一望无际,矮小精致的建筑如星星般散落四周,家族里地位颇高的人会在园中乘坐马车。 唐少安带她来的地方是个十分偏僻的角楼,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更不像是会有人来的地方,钥匙在唐山安身上,他颤抖的手半天对不准钥匙孔。 叶秋生从他手中自然的拿走钥匙,丝毫没意识到这个行为的冒犯,她准确无误的将钥匙塞进孔里,轻轻一扭,华丽的大门开了锁。 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的 景象,惊得叶秋生半天合不拢嘴,长腿像被铅化了,迈不动一步。 唐少安也好像没有准备好一般,只能说一句,「秋生,我们进来说。」 偌大的角楼里摆满了画作,有黑白的素描速写,有彩色的风景油彩,有的架在画架上,有的夹在一块画板上,铺得到处都是,从楼上,到楼下。 而摆在最中间的那副画俨然一副人像素描,是叶如闻。 那一刻,叶秋生瞬间红了眼眶,她走上前去蹲下,拿起那一副画,如此逼真,仿佛叶如闻又再站在了她的眼前一般,就算是画,叶如闻的眼睛里都仿佛还有星星闪烁。 画纸表面有些破烂,不知道是橡皮擦擦得太用力了,还是被反复摩擦过多次,纸面都薄了一层。 她将叶如闻的头像紧紧抱在怀中,看向唐少安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你是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有些含糊不清,仿佛揉成了一团成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一样。 唐少安想蹲下和她平视,但是那双腿简直抖得不像话,仿佛随时都会断了一般,剧烈哆嗦着,费了半天的劲,他才一点一点往下缩。 叶秋生看着心里难受,「你不用这样。」 他面上带着笑,眉间却难掩痛苦的隐忍,待他缓慢的蹲下后,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好像爬了很多层楼梯般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第一反应是用瑟缩的手指触碰那副画。 「让我......看看你妈妈。」 许多委屈涌上心头,可叶秋生竭力的平复着,她将手指松开,「你没见过吗?这副画不是出现在你家吗?」 「不一样,不一样。」他痴痴的看着画里的人,笑得泪都出来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尽情的挥舞着,满楼的各色画作闪闪发光,许多年不见的叶如闻又重新出现,以另一种方式。 叶秋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在想她,还会有人在惦记她,可是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叶如闻那几年并不好受。 她好像一直在等谁,到死都没有等到,叶秋生也一直都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让叶如闻这种铁打的心肠也认输了,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人走了就真的不再回来看她一眼。 /131/131623/31931888.html 第180章 安闻2 她到死的时候都还在看着门口,期待那里会有个人出现。 有天晚上叶如闻做噩梦惊醒,将熟睡得叶秋生抱起,慌慌张张的说,我好像快忘了他的样子。 「秋生,你还愿意,认我吗?」 这是唐少安最大的心愿,但也不算是最大的遗憾,他最大的遗憾,是和她有关。 「是你吗?叶如闻等的人是你吗?你是我的爸爸吗?」 叶秋生必须确认这一点,她怕这是个一点也不美丽的误会,她怕一切只是她多想了,其实她根本没有父亲。 「我是的。」 肯定的回答让叶秋生仿佛五雷轰顶,整个世界嗡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喜欢我吗?」 叶秋生实在找不到回答,甚至都找不到好的问题,她无法接受,母亲被人杀害,自己寄人篱下多年,这些年的委屈和屈辱,她要怎么去面对。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将画作摆满了一栋楼,却不肯亲自去见一面,他现在对叶秋生笑盈盈,可是这么多年却对她的生活不管不问。 她很喜欢面前这个男人,也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很多事情他并不是眼前这样的秋生,我如果知道当年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了,我一定不会走。」 「当时家族内斗,我的两个哥哥双双死于意外,我只是寄养在外面的一个......一个暗地里的孩子,临时有人将我带走,克罗斯家族几百年的辉煌,是需要人继承的,这是我的使命,我不能违抗。」 「本来这一切都轮不到我,我也做好了准备和她过平凡的一生,家族里的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一回来,他们便我迎娶王室之女。」 这话无疑是另一道雷劈向叶秋生,她一下惊醒,对的,还有唐夫人,克罗斯家族的女主人,她不算什么,叶如闻更算不了什么。 「别说了,没意义说这些。」叶秋生一下站起来,不管不顾的朝门口走去。 她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知道,因为这都改变不了什么了,如果叶如闻还在,她只会更难过,她决定去等的那个男人一走便娶了别人。 「秋生!再听......再听我说说吧,我可能,可能活不久了,咳咳。」 唐少安由于蹲久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去追叶秋生了,但他心急如焚,真怕她一下跑出去人没了,所以挽留的那一声格外的凄惨,用尽了全力。 叶秋生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她抱着头背对着唐少安蹲了下来,她过了无父无母的生活十几年,怎么会不怨恨,怨恨太多了,叶如闻一个不在了的人她都恨,更何况今天唐少安在她眼前。 半晌,她才能从嗡嗡作响的世界中走出,她尽力用理性的思维压抑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她回过头走向唐少安。 此时唐少安已经跪在了地方动弹不得,他本就残缺得难以行动的双腿,现在就如雪上加霜,他整个人都缩成小小的一团,让人心生不忍。 「你说吧,我听着,只有这一次,你要说什么,就说得清清楚楚。」 叶秋生抱着他的手臂,想将他拖起来,哪知道唐少安真的一点也使不上力,就像个失去控制力的残疾人一般,提着他的手,下半身松松垮垮的,纯靠骨肉连接。 叶秋生越看唐少安,心里的防线便不断在破裂,她将他扶到了一旁的小矮板凳上,就算坐着了他整个人也还是在颤抖,本英俊的脸庞,现在有些滲人。 「你这是什么病?」叶秋生顺口问了句。 唐少安摇摇头,无奈的说了句,「不算 病。」 那是二十多年前。 唐少安作为克罗斯家族前任家主的私生子,被寄养在了乡下。 锋都大陆有些严明的法律规定,一夫一妻,结成夫妻后便不能离婚,除非有一方有不法行为,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以解除夫妻关系。 「新来的?以前没有见过你。」 叶如闻用烈焰红唇叼着只烟躺在皮沙发里,吐出来的烟圈在眼前一点点扩散开来,透过薄雾依稀可见对面男子的俊朗青涩。 「我不是。」 他的声音也有些稚嫩,他就站在两米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饰品,看样子是个两袖清风。 叶如闻笑了,咬着烟尾微微用力,两只轻轻捻在烟把上,杏眸掠过他的身影,「过来,给我倒杯酒。」 饶是这包间好几个人在,也能听见他从齿间溢出的一丝轻笑,他没拒绝,上前来握住酒瓶,茶褐色的液体汩汩流出。 叶如闻凑近了一瞧,还真是个干净货色,小脸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一双眼又柔又冷的,做小白脸最适合不过了。 「多少钱?」叶如闻问。 唐少安就近坐在了她身旁,看着是个不谙世事的,没带一点世俗的气息,可是张嘴就是问,「你能给我多少?」 有点意思,叶如闻对他有点兴趣,她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在最情欲的场合,有着最干净的脸,就连气质都是清冷的,她捏住他的下巴,再凑近了些。 「你开价。」 她从来没对人说过这种话,但是这个例,她今天还是挺想破的。 唐少安没有抗拒她的亲近,叶如闻靠近的时候,他的眼里依然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是静静盯着她的双眸,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嗙!」 一声巨响! 包间的门被人踹开了。 在座的众人无不被吓一个激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朝门口望去。 只见先走进两个穿西服的高高大大的西方人,但是看气质像是保镖之类的,但就这样大家的防备心已经拉满了。 「叶老板来我地盘,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这招呼得不好,岂不是在叶老板面前丢了面子么。」 男子吊儿郎当的出现,他的声音戏谑带着调侃,但是视线确实赤裸裸毫不回避的落在叶如闻身上。 叶如闻风轻云淡的往后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酒杯,「我这没有说,刑总不依然知道我来了嘛。」 男子双手插兜在包间正中央站定,面色逐渐凝重,他吸了下腮帮子,斟酌了下话语,最后,「叶老板这是不打算跟我好好谈了?」 「叮!」 玻璃酒杯被重重的搁在香槟色台面上。 「你们出去。」叶如闻不带感情的吩咐着。 唐少安跟着身旁的人一起站起了身,突然有只手抓住他的西装裤,只见一直白皙细腻的玉手钻进了他的裤兜,很快又滑了出来。 「走吧。」叶如闻拍了下唐少安的臀部。 唐少安吸了口气后又有几分无奈的笑了,他本就高挑出众,路过邢天乐的时候,邢天乐都多看了他两眼,偏偏他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待包间的门被紧闭,保镖才甩在桌面上一份文件,像飞镖一样射过来的文件铲落了桌上一应酒杯,噼里啪啦,一地碎渣。 「你什么意思?要和我争?叶如闻,我是给你脸,但是不是让你有点掂不清你自己了?」 邢天乐疾步到叶如闻眼前,转瞬间,他捏住了叶如闻的脸颊,力道大到叶如闻发不出任何的音,只能面目狰狞 的看着眼前的人。 「给我把这个文件签了,今天你不签,就别想走出这里,你明知道这是我地盘,你还敢来,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看着叶如闻微微蹙眉,虚弱的瞧着他,他心里顿时生出点不忍,可又恨得牙痒痒的,另一侧的手握紧松开了几次,最终捏着叶如闻的手放开来。 他猛的将两臂支撑在叶如闻的两侧,宽大的上半身挡在叶如闻头顶,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叶如闻,我是喜欢你,你别拿利用别人的那些手段用到我身上,我没他们那么心软,把我逼到绝境了,我能拉着你一起死......」 「啪!」 邢天乐听见声响转过头去,只见刚才随同人群退出去的一个小白脸回来了,而且还举起酒瓶砸了他的一个保镖。 「你......」邢天乐还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小白脸便手气瓶落,一手砸了一个他的手下人,直直逼近自己。 「够了!」 这声呵斥是叶如闻发出的。 其中一个保镖正准备掏***,听见声音愣了下,唐少安毫不留情的又是一个酒瓶敲了上去。 毫不意外的,保镖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给他两拳,两黑衣人顶着一头的血抓住唐少安,话不多说就是往他肚子上两拳。 见状,叶如闻推着面前的邢天乐,一点点站起来,直到她把刀拔出来,鲜血一下飞射出来,大家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叶如闻捅了邢天乐! 怪不得刚才邢总一直没有反应,原来那个小妮子已经动手了,她怎么敢直接伤了刑总。 「叶如闻,你直到你在做什么吗?!你今天还想离开这里吗?你别想了!」 可真是给脸不要脸,给了她机会,让她把文件签完,一切万事大吉,大家相安无事,知道她肆意妄为,谁知道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这副做派是打算让我离开的样子吗?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不让我走的准备,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安全离开。」 叶如闻云淡风轻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从纸巾盒里挑了张纸出来,在指尖轻轻擦拭,就两个动作,白纸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邢天乐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摇摇欲坠,一把撑在一旁的桌子上,大气不敢喘一下,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脸扯出一个笑脸,保镖从地上爬起来去扶他,他一挥手将他们推开。 「你走吧。」 /131/131623/31931889.html 第181章 安闻3 叶如闻从桌上跳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你真的,不看看这个文件的内容吗?」 「我管你想让我签什么,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强迫我叶如闻的。」 她栗色的大波浪轻轻摇曳着,如同她的身影,妖娆多姿,高跟鞋咯咯作响,这世上仿佛真的没人能拦住她的步伐。 出门没走几步,唐少安从后面拉住她的手,将卡塞在她的掌心,而他整个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叶如闻。 走出昏暗的包间,再看这个男人的眼睛,竟黑白分明得有些勾人,黑眸深邃纯粹。 唐少安也是出包间的时候往兜里一摸,才知道这个女人在他临走之时往他兜里放了张卡,他真是哭笑不得,犹豫几番,还是冲了进去。 叶如闻的翘指往后一收,将卡攥在掌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才不怕死?就这么冲进来了,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你这个小身板还敢跟人动手了。」 唐少安双手环抱胸前,斜斜的倚在墙面,头微微一偏,「给我个住处。」 「你知道你刚才砸的那几瓶酒多少钱吗?还敢跟我要东西了,你不会以为你是我救命恩人了吧,你以为你不进来我就出不去了?」 叶如闻再次打量了唐少安一眼,微微正色的说着。 她闯荡江湖多少年,什么样的人都有碰到的,不乏想要英雄救美接近她的,要是眼前这个人,倒也不是不行。 唐少安毫不在意的笑笑,「我赔你,那些酒。我可不觉得我能救你,我这个人向来胆子小,只是想在你面前讨个好。」 「你这人倒是实诚。」 叶如闻在前面走着,他在身后不紧不慢的悠悠跟着,一路无言。 叶如闻即使踩着高跟鞋也在他面前矮上一截,她穿着紧身的吊带开衩红裙,外面披着个大貂,一颦一笑皆是名媛气质。 而唐少安是最干净的,手工衬衫加光滑熨贴的西装裤,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由于打斗衣服上多了几处褶皱,他葱白的手抚过,又平整了起来。 夜风将两个人的发都吹得有些凌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叶如闻也没想到今天能不顺成这样,鞋跟踩进了个裂缝处,她身子一歪,唐少安从后伸出只手将她半个人揽入自己怀中。 当叶如闻柔软的身子撞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仿佛能闻见一股芬芳,他感觉全身一紧,手臂不自觉的用力。 叶如闻贴在他身上的时候才知道,他不止是只白砍鸡,原来他是有肌肉的,一身非常精炼的肌肉,健硕而不夸张。 叶如闻将他推开,单脚站定不去看他,撩了抹飞扬的发,「你就在这吧,我让人来接你。」 「你呢,怎么回去?」 「少管我。」 唐少安笑了,这个女人看着烈焰张扬,实际也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嗯,不管你,我送你上车吧。」 「怎么送?」 叶如闻就站在唐少安面前半步不到的距离,两个人之间穿过的风仿佛都是暖的,他微微垂眸看着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 下一秒叶如闻感到自己身体腾空,唐少安不说一句的将她抱了起来,为了防止她走空,唐少安抱住她下肢的手还扯着她的裙摆。 叶如闻没想到,他还真的敢管她。 「你叫什么?」 「唐少安。」 「你只要个住处?」 「还要钱。」 唐少安将她抱到了车上,司机早早的准备好了,待她扬尘而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了他,他乖乖的跟上了车,而他身上的香味久久不散。 翌日,叶如闻 万万没想到,她和唐少安会这样再见。 「你来面试?」 简历从她面前移开,往桌上一搭,露出了她精致姣好的面容,她有些难以置信,从会所出来的鸭子会来她的公司面试。 「你要钱可以找我,不用来面试。」 叶如闻的视线从他身上缓慢移到简历上年龄那一栏,他才二十二,叶如闻瞬间感到自己在造孽。 「我会的不少,你看你需要什么,给钱就行。」 叶如闻看他穿着,虽然没有品牌logo,但是以她的慧眼,一眼便可看出,这些都是手工定做,哪里是奢侈品可比的。 叶如闻斩钉截铁的说道,「可你不缺钱。」 「不,我缺。」 叶如闻从未见一个人能把缺钱说到这么理直气壮,不卑不亢。 「我是家道中落,家里的东西都抵债去了,剩下的也就这些衣服还能穿穿,不信你明年看,我穿的还是这些。」 叶如闻眉心蹙起,不理解,「难道到明年你也还是没钱吗?」 唐少安自在恣意的往一旁黑色真皮沙发上一躺,「我算过,两年之内肯定还不上。」 「欠多少?」 「连本带利十个亿。」 叶如闻将玉指按在眉心上,微微阖眼,「那是还不上。」 唐少安的简历确实还不错,锋都前三的学校毕业,科科优异,从小保送到大,本该是个研究生的,可惜肄业了。 「这么好的出生,和学历,怎么进了会所的?」 「钱多,销金窟有的就是钱,这是上班挣不到的。」 「可是我分明记得你最开始说你不是。」 「那是我还没准备好,不过我对姐姐你,一见钟情。」 说着说着,他就走到了叶如闻跟前,唐少安的模样说是万里挑一也毫不为过,他这个人从不刻意挤眉弄眼,就连表白也是平常得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叶如闻靠在总裁椅上,反手将手里的资料合上,注视着他的双眸,却窥探不到任何破绽。 他这个人,太过奇幻,这样拔尖的人,硬是要往叶如闻跟前凑。 叶如闻笑着挑起他的下巴,「当保安去。」 她找人查了他的资料,据说他是哪家富商的私生子,家道中落,父亲欠了债,把固定资产全卖了,现在一贫如洗,还得帮着还债。 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这次来也是为了做一个实验,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唐少安真被安排下去当了个看店的,那是家花店,刚刚开业,规模不大,店里就他还有个店长在,他每天的职责就是搬搬花,给花换水。 叶如闻几次乘车路过店面,都看见唐少安戴着个围裙,老老实实的干活,搬花,跟着给花修枝,乍一看还是个本分人。 快到月底了,她独自驱车来店里,准备慰问一下辛勤的小唐,这是个并不宽大的店面,可是东西都摆放得仅仅有条,各色的花朵搭配奇形怪状的花瓶,依次摆放在木架上。 她亲眼看见的,小唐每天都在给花瓶擦拭,照顾每枝花都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他专注做事时,长长的眼睫会投下一片阴影,薄唇紧闭。 「你怎么来了?」 唐少安随意的捞起围裙的一角来回擦了擦手。 「叶如闻,你别想好过!」 一声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泼具有强烈不适气味的液体奔涌而来,可下一秒一片暗影便遮住了她的视线,接着耳边响起几声闷哼声。 叶如闻皱紧眉头没开口,眼前这个男人的眉心挤成了个川字 ,目光深沉的定在了她身上。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身从他的庇护里走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对面的女子,几个保镖冲上来按住她摆动的身体。 「带到警局去,今天的事,我要一个结果。」 她的声音稳定沉着,随后对着身旁的人吩咐到,「跟上。」 唐少安边走边解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往下,锁骨,胸肌,腹肌,袒露无遗,白衬衣被他一把揉在掌心里,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 叶如闻一脚油门下去,一次刹车也没踩,一辆法拉利在马路上疾驰,无人阻挡。 「后排有医药箱,你先看着处理,剩下的我会对你负责。」 唐少安听见笑了,「这么说,看来我能涨工资了?」 「你真的缺钱?」 他默了几秒,语气如常的回复道,「我爸把我妈带走了,我要把她带回来,就得先把债帮那个男人还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就诊还算及时,但是留疤是不可避免的,这段时间伤口不能碰水,创伤面积比较大,可能会有发烧等,平时需要人照看一下。 叶如闻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唐少安十分自然的赤裸着上半身,在她的房子里晃荡,并且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冰箱,拿了瓶汽水,自己开来喝了。 叶如闻在一旁倚靠着墙面,看着他,思绪万千。 唐少安下半身就穿了条黑色牛仔裤,系了个黑漆的腰带,上半身沟壑纵横,一身线条随着他的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 「别喝那些,不利于伤口恢复。」 褪去外衣的唐少安多了几分野性,不像平时充满了禁欲气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撩人的,特别是他笑起来,淡淡的,很好看,「今天那个女人怎么说,处理好了吗?」 「那是我的事,但是我也会给你交代,她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惨烈的代价。」 唐少安点点头接着笑,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伸展开来更显魅力,他将空掉的铝合金罐轻轻一掷,投入桶中,「你最好是能处理好,我可不想总是救你。」 叶如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到底关他什么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很爽嘛,这男人还有点意思。 她跟上了楼,靠在浴室门口,听着里边半天都没有动静,敲了敲玻璃门,「还能自理吗?」 /131/131623/31931890.html 第182章 安闻4 「不能,你帮我?」 声音清冷还带着点笑意。 叶如闻扭了下门把手,发现并没有锁上,颇有番守株待兔的意味,她提步迈进了浴室,反手将门关上,背靠着玻璃门。 唐少安将衣物褪尽,除了贴身的底裤,说是九头身也不为过,这么一看,腿看不是一般的长,并不过分粗壮,而是带点肌肉线条的修长,她作为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 「唐少安,你勾引我呢?」 「不是你自己进来的吗?」 叶如闻视线的在他身上流转,目不斜视的往前,一直到离他咫尺,他坐在了浴缸边上,一双眼纯净得不含任何杂质。 她伸手抚在他并未受伤的肩上,光滑而紧绷,她顺着往下滑到他的胸肌,指腹若被火燎般,烫得她心里发痒,「你到底图什么,唐少安。」 唐少安抬手半臂环在她的腰上,盈盈小腰,不堪一握,他微微用力,叶如闻便往他怀里来,他的掌心搁在她的腹部,往下一拖,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有什么让我图的,我就图你什么。」 唐少安贴近她的脸,轻轻咬住叶如闻的下唇,弹嫩而发甜的触感,像吃果冻一般,炙热的呼吸打在叶如闻脸上,她有些退却的往后避。 「玩不起?」低磁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叶如闻正视他的双眼,双手攀在他肩上,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眼里看见了那么显而易见的情欲,「我感觉你是个骗子。」 「我是。」 叶如闻差一点就沉进去了,她深吸了两口气,将他推开,「伤口没好。」 她快速的给他上好药,用冷淡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最后信步从容的走出浴室,临走时她往浴室再看了眼,目光渐沉。 之后叶如闻再回家,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的水果篮,她将手提包挂在门口处的支架上。 「你哪来的钱买水果?」 唐少安正悠哉悠哉的吃着水果,投影仪正播放着一部电影,日子好生惬意。 「水果500,报销。」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小票,叶如闻看了,全是进口水果,便宜的他是一点也不买,她忍俊不禁。 「你是以为我包养你了吗?」 「不是?」 叶如闻一手捏着小票,又一只手撑在他一边,电影里来回切换的画面,闪过的光影,一半投射在了她身上。 「你就凭着这张脸就想让我包养你?」 「不可以?」 叶如闻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拿捏住了,而对方仅仅是靠一副皮囊,这并不是个好的征兆,「伤好了立刻给我出去。」 她顺手转了十万给他,连带一个视频,是那天泼硫酸的女人,现在已经面目全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破损之处已经灌脓发溃。 唐少安看着视频,兴致盎然,难怪这个女人那么招人恨,那么多人争对她,下手真狠。 没住几天,伤口结痂了,唐少安就被人丢了出去,叶如闻倒还是个有人性了,他一无所有的来,走时倒拎着个行李箱,衣物都给他准备好了。 唐少安站在寒风中发了条消息,收到的也只是个红色感叹号,他忍不住笑了,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了。 叶如闻许久没见唐少安,她要两地来回飞,国内叶氏还有个叶风堂总是给她找事,她回去第一天,叶风唐就带着蒋文慧回家,说要结婚。 叶如闻坐在那儿直接笑出了声,蒋文慧什么人,也敢随便往家里领嘛,叶如闻第一个反对,叶老太太跟着就反对。 蒋文慧只当她是在看不起她,她拦住了叶如闻离去的 步伐,要求她给个说法,又不是自己的婚姻,她有什么资格反对。 叶如闻没把她放在眼里,冷笑着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的?」.br> 她回锋都,也是一个月之后了,她和几家公司商量着一起买锋都的一块地,她是外籍,锋都的地她是没有购买权的,但她可以出钱让人办。 那天酒席间,意外的见到了唐少安,这时他已成为别人的座上宾,但好像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依然是靠美色上位的。 「叶老板,你说你,一个女人做生意本就不容易了,胃口还那么大,我最多让百分之二十出来啊,多了真给不了,实在不行你自己单做。」 主位发话了,其他人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跟着就都不给叶如闻面子。 「女人太强势了就是不讨喜的,你说对吧少安。」 一妖娆女子微醺半脒着双眼靠在唐少安肩头,对他上下其手,声音迷离,「你要是好好对我,我肯定没有那么强势,我什么都给你,你看你也是有能力的啊,把公司管得真好。」 叶如闻抿了一口红酒,冷眼看着对面孰若无人的一对,看来他伤真是好透了,一点也没事了,还会帮人管公司了,现在都玩这么大了嘛,那她还真是玩不起。 唐少安没说话,只把酒递到女人嘴边。 「华愠,问题不大,你要是真喜欢,我们帮你带着,少安聪明,学什么都快。」 很快一群人的焦点都转向了唐少安,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叶如闻,她独坐在席间时不时的冷笑一声。 几次插不进去话,叶如闻干脆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包间骤然鸦雀无声,这时叶如闻笑脸盈盈的朝着主位的大哥。 「哥,说实话,二十不行,我得控股,这事得我说了算,钱不是问题。」 主位的光头老总直接展露怒色,大手一指,「钱对谁是个问题?!你在说谁呢叶如闻,带你玩都不错了,你在这个圈子里,你算个屁。」 席间都是人精,话风如此,该捧还是该贬,众人心里都有数了。 带叶如闻入席的老总直接开骂,「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给我滚,说话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你本事要是跟你胸一样大就好了,你这点姿色都不够人玩的,说话还挺狂......」 最后一字的音节还未完全发出,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唐少安站起来就是一拳打到他脸上,这个动作一出,大家都吓坏了。 华愠连忙去拉他,「少安你疯了啊,你干嘛动手。」 唐少安避开了华愠的手,直接一腿踹向那个老总,将他连人带凳的踹翻在地,圆碌碌的滚了两圈。 主位的光头见状想叫人拦住唐少安,华愠恶狠狠的一眼扫过去,光头将话咽了回去,谁知道唐少安朝着自己来了。 抓着他的衣领就往死了狠狠揍了几圈,简直要把他揍成龟孙子了,缩进壳里脖子都不敢伸出来。 华愠气得怔在原地,最后带着恨意的看向叶如闻。 而叶如闻端坐原位,看着那边乱成一团,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少安,少安,够了,是成骅他们说话没有分寸,你别......」 华愠慌了心神,她直觉这不止是因为成骅他们的出言不逊,而是唐少安可能和对面的女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自她认识唐少安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 对面那个女人,从她进门,华愠便一直在观察她,她有着成***人的风韵,即便在这样大佬云集的场合,她也丝毫不怯场,她看似魅惑,但身段又像个小女人,让人充满保护欲。 「你还坐着干什么,没听够?」 唐少安冰冷的脸上终 于出现一丝裂痕,他的骨节处还沾染着血渍。 叶如闻觉得这个男人表里不一,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重点是,他刚才为什么要动手。 她一挑眉,柔软的腰肢扭动着站了起来,「我是打算走了,你呢,还留下来吃席吗?」 「少安,少安你要走吗?不可以啊,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是骗我的吗?」 华愠是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了唐少安身上,她遇见唐少安时,他还很落魄,他在夜店打工,虽处境艰难,但是气质和外貌出众,怎么也掩不了他身上的光辉。 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在知道了他的事迹后,她越发沉迷,这个男人是有担当的,唐少安跟着她的这段时间,她带他出门也觉得很有面子。 他即使不是什么贵公子,但是丝毫不输别人任何一点,重点是这是她培养的男人。 「华愠,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明天我会托人全部退回来。」 他冷冰冰的话语仿佛泼了华愠一瓢冷水,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话不多,但是不反驳他,他从不站在她的对立面,她明明可以很好的掌控他的,叶如闻...... 他们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随着大门的闭紧,憋闷半天的成骅终于哎呦出声,「华愠,我就说他不可靠吧,小白脸能有什么好的,除掉一副皮囊,没心没肝的。」 「闭嘴!」华愠瞪着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两个人,「废物,如果不是你们激怒了他,他至于今天和我翻脸嘛,少安要是不回来,你们都休想好过!」 分明是唐少安和那个叶如闻有***,不然说两句至于动手么,成骅心里这样想,但是不敢说出声,华愠是谁啊,王室之女,可惜了就是个恋爱脑,喜欢什么也没有的小白脸。 「这下好了,我又一无所有了,你打算怎么负责?」 /131/131623/31992944.html 第183章 安闻5 「唐少安,算计人也不是你这样算计的,算盘珠子都弹我脸上了,你想什么呢,你也就一张脸,我养你最多花七位数,你背后可是有十个亿不止的债要还,我看我是大冤种吗?」 如果唐少安真如他说的和看起来的那样干干净净,叶如闻也不会将他推远,可是他造假的身世,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嗯,冷血如你,这都打不动你。」唐少安眼里有了平时不曾有的光彩,在暗夜里也闪着微芒。 「如果不是华愠的反应那么大,我都要怀疑你是联合他们给我演的一出戏了。」 这次相见,只能说是不欢而散,她并没有完全的接受他,唐少安也明白,也许这就是根本完成不了的事。 谁知道第二天叶如闻的一通电话打来。 「你妈妈在哪儿?」 唐少安赤裸着在沙发上醒来,腰间盖着一条白色的毛毯,地毯上有几团揉皱的纸巾,浑身肌肉沐浴在银白色的日光下。 他揉揉短发,声音慵懒带着笑意,「在我爸那儿,藏起来了,找不到了。」 「我问你真话。」 叶如闻的反应并不像平时和他开玩笑那般,嗓音沉了下来,唐少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单手勾住沙发背坐了起来。 「你想问什么?」 唐少安说着半真半假的话糊弄过去了,可一个月后他竟然在会所门口见到了那个女人。 成年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他有点怨恨,又实在想念,但是此刻的重逢算不上喜悦心头,他捏紧了手中的塑料口袋,晦暗不明的脸色淹没在黑夜中。 「安尼塔......」 女人泪眼婆娑,上下端详了他半天,差一点就老泪纵横了,可她依旧坚挺着上半身,见他不过来,主动向他走去。 「嗯,你怎么来了?」 他不咸不淡的问着,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他看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心里电钻的疼,想念很久的人,终于见到了,该作何反应,他不知道。 「我是有苦衷的孩子。」 「我可不是来听你的苦衷的。」他冷声打断。 莱昂娜说不下去了,看着他手里的口袋,「这是什么?」 他怎么会提着一个塑料口袋出现在这呢,她早就想问了,以他的身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手里的东西一看就很廉价,他现在已经到了捡垃圾的地步嘛!女人瞬间怒气横生。 「你给我礽了!不许提着这种东西!」说着她便动手去抢他手里的东西。 唐少安猛的把手背在身后,一个转身挡在她身前,「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现在大概已经没有资格管了,我过成什么样子都是我自己的。」 「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嘛!安尼塔,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连笑都不对我笑一下。」 莱昂娜对他只有无尽的指责,他是她的儿子,自然要体谅理解她,她做错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安尼塔必须永远爱她,她可是十月怀胎才把他生下来的。 「你够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要么等着我,要么再次不告而别。」他从包里摸出张房卡,他将卡重重的拍在莱昂娜的掌心,莱昂娜傻眼了。 冷风扑打着她瘦弱的身子,忍饥挨饿的这几年,岁月并未夺走她的美丽,美人骨依然清晰可见,可她再也走不近自己的儿子。 「你在哪儿?」唐少安语气并不佳,他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颇有节奏的音乐声,脸色越发深沉,他点燃一支烟,还没靠近嘴边,白烟便熏得眼睛微疼。 他找上了叶如闻,此刻她正在一家夜店里,他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还簇拥着几个男模,她无所顾忌的搂抱着其中一 个,看见角落里的唐少安后,只招呼了一下。 当他提着塑料口袋坐到她身旁的时候,她也跟着打趣道,「怎么提着这个东西,去捡垃圾了吗?」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眼里全是淡漠,「你怎么找到莱昂娜的?」 「有点奇怪,她没回来的时候你叫她妈妈,她回来了,你反而叫她的名字,你到底是想她,还是不想呢。」 叶如闻一边摇着骰盅一边转眸看他,夜店的氛围狂热,酒精刺激得每个人都眼神迷离,唐少安往后一靠,双手敞开了搭在沙发背上,不置一语的看向她。 叶如闻察觉到身旁的人不对劲了,开了骰盅看了一眼,把骰盅往一旁推,示意旁边的人继续,然后身子往后倒,挨着唐少安。 「我查了锋都全部的监控,找到了你母亲的图像,明面上消失了的人,自然不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去找。」 低沉的笑声夹着冰冷的寒意传来。 「然后呢,你帮她还债了。」 叶如闻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着唐少安,「不,我说过我不会帮你还债的,我是个商人,我不做亏本买卖,我找人打了他们一顿,逼他们硬放的人。虽然事实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唐少安,我发现你真是个骗子,你这个人嘴里没几句实话。」 「为什么这么做?」 她用了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猜我是不是喜欢你?」 这话一出,唐少安终于有了点反应,杏目微挑,带着疑问。 「别想了,我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但也只限于皮囊,你长的是我喜欢的样子,可我不能真养你一辈子。」 唐少安笑了,「嫌我没出息呗。」 叶如闻坐直了身体,注意力回到桌面,大家正玩得热火朝天,不明事理的人左右看看这俩个人,尤其是唐少安,他们总会多看几眼,看着像是个高冷的贵公子,可提个塑料口袋算怎么回事啊 「玩两把吗?我这可是下了注的,输了可要赔钱啊。」 唐少安正经坐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像个钩子一样捕人心,「赚了怎么说?」 「那你也得能赚回来。」 叶如闻在唐少安身上可是花了不少钱,从一开始她就在想尽办法的给他钱,她不知道唐少安简历也很优秀的,为什么一定要赚夜场的钱,这让她也不敢太信任他。 唐少安看着样子很随意的摇了几把,竟然「百战百胜」,叶如闻看着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法,也算发现了点他别的长处。 「闻姐,哪里找的,本事不错啊。」 叶如闻笑着打打马虎眼过去了,这一晚上可算给她赚得盆满钵满的。 唐少安还给她挡了不少酒,很多酒杯还没举到叶如闻面前来,唐少安便半路劫去了,还从来没人敢挡在叶如闻面前过。 唐少安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你可少喝点,没少半夜听你吐。」 之前他背受伤住她家那次,叶如闻经常应酬到很晚才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奔向厕所,有时吐完还清醒,她就能回房间喝到温热的蜂蜜水,有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房间的。 原来都是唐少安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厕所把她捡回去的。 今天晚上喝到出门的时候,叶如闻的胃已经在隐隐作痛了,她是闯荡江湖的老毛病,不管能不能喝,这酒肯定得喝,不然怎么和那群男人打成一片。 「你手里到底提的什么,黑色塑料口袋能装的东西可不多了,你生活有到这种地步嘛。」 她也只是刚好出门的时候看到了,顺口说了句,谁知道唐少 安提前那个东西就要去扔。 叶如闻定睛一瞧,刚才在夜店光线不好,没看出来是什么,现在她可算看清楚了,那不是玫瑰花嘛。 「等等,你怎么会有玫瑰花,这你打算给谁的。」她拉住了他的手臂,口袋里刚好露出玫瑰花的花骨朵,娇艳欲滴。 两人对视了几秒没说话,叶如闻却心照不宣的懂了什么,「给我?」 她从他僵硬紧握的手中夺回玫瑰花,抱在自己怀中,她低头闻着花香,才想起今天晚上自己竟然还说他是去捡垃圾了。 「为什么,是这个口袋。」 唐少安面无表情的别开眼,「包装要钱。」 叶如闻认出来了,这个玫瑰花的品质稀缺,价格不菲,一般的花店是买不到的,锋都卖这种玫瑰的没几家。 「可是,不一般花和包装是一起的吗?你单要花束,他也卖?」 「没钱有什么办法。」他双手插兜,冷酷得完全不像一个穷人。 叶如闻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终于知道了那种兜里只有一百块钱,但九十九块钱都会花给自己的心动从哪儿来了。 上车之后,叶如闻闭目养神,唐少安却突然把手伸了过来按在她的肚子上,她倏地把眼睁开,好像自己被刺杀了一样。 「肚子又疼了吧。」 他的掌心很暖,一圈一圈在她肚子上打转,隔着衣服的布料,那个温度都能暖到肚子里。 叶如闻一下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看得失了神,连眼睛都忘了眨。 回到酒店后,唐少安见莱昂娜哭红了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次你会留下来吗?」 莱昂娜几乎是绝望了,她想她后半生的依靠只有儿子了,她抱住唐少安哭出了声来,哭得一个楚楚动人,「我们还能回去吗?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安尼塔。」 唐少安僵硬的抚上她的背,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女人,如果这是叶如闻的话,不,她肯定不会在他面前哭,她肯定自己偷偷找个地方哭,而他会把她找到。 「没事,有我。」 /131/131623/31992945.html 第184章 从头开始 「还以为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了。」 唐少安原来也有这么没正形的时候,最开始他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站在中央,现在直接斜着靠在办公桌上,一手插兜背对着叶如闻。 「你的本事有多大?」 他英眉一挑,浑身散发着散漫的气息,「哪方面?」 但叶如闻是个无趣的女人,她微微正色思量着,半晌,瞧着唐少安英俊的侧脸道,「来我公司,我养你。」 唐少安毫不意外,连笑都笑不出,也就回头轻轻瞟了她一眼,「放心我?」 「你给我透个底呗,你到底什么情况?」 叶如闻身子前倾,双手交叠在桌上,言语和神色间透着好奇。 不知道是今天的日光太柔美,还是近来的她温柔了些,好像那股凛冽不复存在,她有时看起来就像个几岁的小女孩儿,但是却扛起了一个家族的重任。 「透不了。」他三个字拒绝了。 唐少安有些时候乖巧异常,有些时候又像天生反骨,他即便什么也没有,也从不在谁面前低上一等,头颅依旧高昂着。 叶如闻好像永远也无法认清他,明明她该逃,该离他远点,却又被深深的吸引。 「唐少安,我是你的跳板吧,是你达成目的中间一环吧。」 这句话没有反问的口气,平平淡淡的从她口中说出,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那么镇定,仿佛她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唐少安这才转过身来,他俯身注视着叶如闻澄清的眼眸,她的眼如装了一整条银河般璀璨,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星星流出。 他轻轻亲吻上了她的唇,这次谁也没有躲,是最干净的一个吻,他说,「是,也不是。也许我的目的,本就是你。」 她信了他的话,饶是她这样防备心重的人,也会因为感情放下心房,也会因为荷尔蒙的悸动,奋不顾身一次,她把这当成一场赌博。 唐少安问她,输了怎么办。 她只说,她输得起。 她叶如闻没有什么输不起的,她本是叶家的独女,从出生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即便后来叶风堂回来了,也丝毫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她仅用了十几年学完了金融和管理方面的知识,没有上过大学,十八岁接掌公司,和她做生意的少有女性,而她就是那个圈子里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人嫉妒她的美貌,对她造谣生事,有人爱慕她的美貌,对她用计陷害。有人接近她是想谈生意,有人接近她,只是想毁了她。 她有着异常清醒的大脑,除了能做出正确的决断外,能不受任何感情的困扰,所有别人都说她冷血,她不爱和人亲近,叶老太太也不能。 但是唐少安的出现是个意外,他从出现的第一刻,叶如闻就觉得自己他干净。 他成了她的助手,叶如闻在锋都待的时间并不长,锋都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一时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变得炙手可热。 叶如闻也想不到他有这样的能力,她只是试试,并没有把握,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是唐少安从不让她失望。 他在商场上进退有度,在下决定的时候毫不马虎,他有着近乎无可挑剔的直觉,他本就是块璞玉。 叶如闻回到了家,可是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叶老爷子去世了,叶风堂还是把蒋文慧娶了进了门。 「新妇守孝,有什么不对?」 「姐,我怀孕了,这不好吧。」 蒋文慧跟着叶风堂叫她一声姐姐,纵使心里有万般不甘,可她面上从未表现过,她今日忍气吞声,他日若风堂坐上了主位,到时候就可以出气了 。 「哪里不好?哪来的臭毛病,都给我跪着去。」 叶如闻很少正眼看蒋文慧,和她说话也是,蒋文慧觉得她有意争对她,所以句句带刺都扎她。 叶如闻哪有心思专门争对她,只是看她不惯,说话没有斟酌过,脱口而出罢了。 一方面是蒋家的家世并不好,有那么些钱,但是做派跟暴发户一样,而且作风不正,叶如闻不信那样的家风能够教导出多贤惠的女儿。 蒋文慧听了她的,去跪了,跪了半晌又自己起来了,当然不会有人拦她,身边围着她团团转的人就有十几个。 「大少奶奶果然好威风啊。」 叶如闻抱起双臂靠在树干,正巧抓着了在树下乘凉的蒋文慧,一边捧着热牛奶,一边吃着干果,旁边还有人用绣花扇给她扇着风,她一人坐在藤椅上,像哪个娘娘出宫了。 「姐姐,我跪过了......」 「你到底懂不懂守孝是什么意思,蒋家最基本的礼节也没有教给你吗?丧期家里宾客众多,理应你来筹办,但你没这个能力,老夫人替你主持着,你也该去旁边站着好好学学。」 叶如闻一番话堵得蒋文慧哑口无言,坐在原地手足无措,琢磨半天不对劲,「这是你们叶家的事,怎么还怪上我了......」 叶如闻的脸色越发凝重,直直看了她几秒,从灵堂扭了下头,「去跪着。」 这叶家还是她说了算,蒋文慧不想去都被架着去了。 不一会儿,叶风堂就找了上来,他破门而入,没打一声招呼,叶如闻端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装束。 「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冲我来啊!你别揪着文慧不放,那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随便差遣!」 叶如闻必须承认,叶风堂是有血性会护妻的好男儿,但是他总是拎不清。 他现在像个炸毛的金毛狮王,叶如闻看了都想笑,「我对你有什么意见?」 「叶如闻,从小到大你就摆弄我,你在叶家只手遮天,想干嘛就干嘛,可是那是我的家事,你凭什么把手到我这里来,你这个人的控制欲就那么强吗?什么事都得顺你的心意是吗?是不是姓叶就一辈子逃不了你的掌控!」 叶风堂确实是乱吼一通,可说的全是心里话,这番话把叶如闻骂懵了,她怔了怔神,回过头来,「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她自认为对这个弟弟还算不错,小时候他受人欺负了,她还帮他打那些小孩儿,他打不过的架,都是她去打的,她觉得叶风堂不错,作为姐姐而言,她很满意。 叶风堂拳头捏得绑紧,「是,我就是这样看你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下去了,我们都是姓叶,都是父亲的血肉,为什么我就什么都要听你的!」 「不好啦不好啦,大小姐!」 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你好好说。」qs 佣人双脚一蹬,「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小产了......」 这下不止是叶风堂,整个叶氏族人看叶如闻的眼神都不对劲,大家早就对她不满了,叶家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一个女人天天指挥这,指挥那的。 全族上下,对叶如闻都是反对的声音。 老太太将叶如闻叫去谈了话。 「按你父亲的意思,也是这么办,你怎么想?」 叶如闻站在窗边,窗外鸟语花香,空气格外清晰,她没有看老太太一眼,只盯着窗外大树新发的嫩芽,「给他吧,全给他,照他的想法来。」 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还以为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倒是比她想的顺利的多,「叶氏的钱......」 「我知道 ,我不会动,不是我的,我不要,我想要的,没人能拿。」 她正视叶老太太的眼眸,她将野心直接刻在脸上,叶老太太也要强了一辈子,她培养出了一个精英,却没有养育出一个贴心的女儿。 叶氏易主,她分文不取的离开了,在锋都的唐少安也是被一通电话,通知他下岗了,又落得个悠哉悠哉。 「放心,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和你妈妈,我还是有能力照顾好的。」 唐少安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她乐意照顾就让她照顾吧。 他们一起去了乡下,在那里,她做着一场实验,几乎快要成功了。 「只要把这朵玫瑰花种活,叶氏就有新的希望了。」 她手里拿着的是她近十年的心血,她一直在研究的一款玫瑰花的品种,可以种于冰天雪地,长盛不衰,留香不消。 「这是你的筹码?」 唐少安看着实验室密密麻麻的容器具,还有各种溶液里浸泡的不明生物,他感到震惊,原来传言诚不欺他。 「才不是筹码,是梦想,是心血,是爱。」 她靠近他,笑声如银铃般,满眼都是希冀,好像离开了叶氏的她,才是真的她,没有什么东西再绑在她身上了。 像她这样唯利是图的商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点讽刺,可是也不是谁生下来,就会追名逐利。 于是他们又忙忙碌碌的在农场种起来了玫瑰,但是成果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这个东西的存活率很低,可以说几乎为零。 她又实验出几种不同的品种,进行杂交,芽变,各种方法,得到了各式玫瑰,最后一齐播种下去。 说来奇怪,在乡下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仿佛过的是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没有谁来打扰,就连昂莱娜都渐渐淡了回去的心。 叶如闻每天在实验室忙上个十几个小时,唐少安就在屋外给花花草草应水,看着有新长的枝桠,截上几只,插在花瓶中,叶如闻夸他是真正的花艺大师。 谁能想到有一天,一个贵族弃子和一个女干商,过上了种玫瑰的生活。 /131/131623/32010711.html 第185章 姑姑 一场大火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这把火不知道是谁放的。 总之在烟雾缭绕中,所有人都被熏醒了,莱昂娜一个人跑了出去,唐少安察觉到火灾的第一时间抱起半睡半醒的叶如闻的往外冲。 就快跑出去的时候叶如闻突然想到什么,从他怀里跳下来,想往回走,「种子!种子!种子还在实验室!」 「先走,那东西还能再养。」 唐少安拽住她的手臂,硬是不能拖动她一分一毫,她站在燎人的火势中,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敢。 「不能,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再做一次很可能和现在的不一样,也许,也许现在的种子就是能成活的那个。」 她十分坚定自己要回去,因为唐少安很固执的禁锢住了她,他如果不松开,她拿不到种子,他也会跟她一起葬身火海。 「出去!」 他直视她的双眸,用着无法拒绝的命令的口气,唐少安没有这样强硬过,很显然这是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太害怕了,害怕她出什么意外。 「我......」 「我再说一遍,出去!」 就他们纠缠的这几分钟,火势渐大,很快面对面也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了。 唐少安扛起她就往外面冲,所幸道路是畅通的,只是遍地的花草都化为了灰烬,寸草未剩,一片光秃秃的,还残留被火炙烤过的清香。 「在这待着。」 唐少安将叶如闻放在安全的地方后,转身走进了火海,不过眨眼之间,人影便消失得毫无踪迹,叶如闻想叫住他都不能。 她眼睁睁的看着小木屋的木头根根倒下,看着这片火海翻涌起波浪,心里却跟被爪子抓过一样的疼。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度秒如年是何滋味,她也体会到了,假如那个男人无法从火里走出,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想哭。 她是什么时候觉得他重要的,是什么时候她也会为了别人流眼泪。 「唐少安!唐少安!」 她看着一个男人抱着瓶瓶罐罐,带着烟火气,从那废墟中走了出来,一身熏成了黑黑的煤炭。 她本能的冲了过去,但是不是温情的关怀,而是站在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可她的嘴皮也在哆嗦。 「你有毛病是不是,我疯了你跟着我发疯吗?你都出来了还进去干什么,你是真的不相信会有意外的嘛,你到底在想什么。」 轻盈的笑声自耳边传来。 叶如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氏在叶风堂的手下没有去取得很大的进步,相反,有些止步不前,宗族里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不是谁坐这里都一样。中文网 一切还未重新开始。 叶如闻就被叫回了家,可是飞机一刚落地,迎接她的是警察,她连叶家的大门都还没进,就被带到了警局去,本以为就是小打小闹,毕竟想害她的人也不少。 可是对方拿出的全是她背后做的那些事,做生意做大了,没几个手脚是干净的,只在于没有把柄留下,有没有人要找你麻烦。 寻常这种事都能被压下,这次不太一般,闹到了网上去,有人故意引导舆论添了把火,这件事突然被摆到明面上,没有个结果是不太可能的。 惊动了最高法院,准备拿她杀鸡儆猴,肃清资本市场,叶老太太那边动用了所有关系,发现周转不了,闹了半天,是蒋家出手了。 她就知道,蒋文慧这个人是骨子里的坏,转性是不可能的,只是装得好,可惜她比蒋文慧更加讨人厌。 她进了监狱, 五年,五年没有见过唐少安,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她不知道他现在如何,生活还是不是从前那样过不下去,还是不是一个人。 四季更替,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在狱中的日子百无聊赖,但也算不得多苦,毕竟叶家还在她背后,如果叶风堂肯出点力的话,她也不至于此,毕竟叶风堂现在才是叶家的家主。 有的时候她做梦,总会梦见一个干干净净的男生,看不清他的脸,慢慢的,那张脸逐渐清晰起来,又变成了唐少安的模样,她想,她可能真的是得病了。 「老板,我们去哪儿?」 来接她的是钟呈,他只身前来,只开了一辆车。 叶如闻出狱的时候还了套新衣服,已经入冬了,她的大衣看有些稀薄,就连她那一头波浪卷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成了直发。 去哪儿? 「回叶家。」 她坐在后排,声音没什么情绪,她早就不像前些年那样张扬了,岁月磨练的不止是人的脾性,还有心性。 不一会儿,加长版宾利停在了叶庄大门。 蒋文慧看见叶如闻的那一刻手都是抖的,原来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是这么害怕这个女人。 叶如闻即便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但是这副阴森森的模样,更让人心悸,她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人一向气小,睚眦必报。 「怕什么啊弟妹,我出现在这很意外吗?你难道不该想到我会有一天回来嘛,毕竟,我又不是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坐在了餐桌上,一字一句,不分过度加重,也能令人不寒而栗,她随手抓起一个玩偶。 「这是我侄子?」 她看向旁边的叶诚,叶诚已经四岁了,自然能听懂她说话。 老太太给他取名一个诚字,一诚可以抵万恶,自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太开始信佛,她相信因果也相信轮回,希望叶诚能代替他母亲赎罪。 「你是我姑姑吗?」叶诚瞪圆了眼睛,站在板凳上问他。 蒋文慧抱住他的腿不让他上前,生怕叶如闻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当然是了,我们叶诚,还是很懂事的,姑姑今天没给你带礼物,下次来给你带东西好不好?」 叶如闻宠溺的揉着他的小脑袋,叶诚也不怕她的样子,反而和她有点亲近。 「管家,把孩子带下去。」蒋文慧心急的吩咐道。 管家抱走叶诚后,蒋文慧问她,「你今天来是算账的吗?我可不怕你,我不信你在里面坐了五年牢,出来还有这样的本事。」 叶如闻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眼下的蒋文慧,「凭你?我手下的脏事是不少,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儿去?我可以让你进去了,就出不来。」 真正的王者从来不需要故意卖弄,她只是坐在那儿,平静的把话说完,就让人不得不胆战心惊。 可不等蒋文慧反应,她就径直站了起来,朝楼上走了下去。 蒋文慧在她身后惊慌的说道,「我还有叶诚。」 她脚步没有停下。 「叩叩。」 她敲开了叶风堂书房的门。 叶风堂好像预料到她会来一样,看见她的身影后,取下了镜框,捏了捏山根,颇有疲乏的意思,「还想和我说点什么?」 「你看我瘦没?」 「嗯?」 叶风堂仔细的瞧了瞧,她居然在出狱后第一时间回家的情况下,依然画了个全妆,瘦什么的是没有看出来。 「我可没让人苛待你。」 「是啊,我弟弟很贴心,害怕我在里面过不好,托人照顾我。」 叶如闻把玩着他笔筒里的笔,一脸笑意的和他交谈着。 这让叶风堂有些坐立难安,他调整了下坐姿,将镜框又戴上了,「不如我们直接点。」 「你很讨厌我?」 「嗯?」 叶如闻的每个问题都在他的意料之外,这是坐牢坐傻了嘛,为什么要问他那么奇怪的问题,以前她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叶如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自己说了下去,「可是我挺喜欢你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我并不喜欢你,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我姐姐。」 他是不可能承认他喜欢她的。 「你是不是以为你什么都很厉害,所以一定要在我面前彰显你的聪明,你学什么都很快,你是父亲的掌心明珠,什么都要出风头,我不想学的东西你要教我,我不会的你要强迫我学,我要做什么,都得经过你的准许。」 「父亲只能看见你,所有人都只能看见你,你以为大家都很喜欢你吗,他们一边觉得你很厉害,一边又在咒你只能孤独终老。」 叶如闻在狱里的时候就没有想通,为什么到最后叶风堂会恨她,她无聊时总琢磨叶风堂在最后和她说的那番话,她以为他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的。 缄默良久,叶如闻抬头对视上叶风堂,「有没有可能,是你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我尽力的想要培养你,但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够了!你别在为你找借口!我不想听这些!」 叶风堂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天分不够,能力有限,才变成这样怨天尤人,他和自己无法和解,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怪在了叶如闻身上。 叶如闻越是优秀,他越是怨恨,叶如闻越要靠近他,他越是烦,叶如闻越是要教他,他就更加觉得都怪她。 她从叶家离开的时候,只有小小的叶诚追了出来,「姑姑,你要去哪儿?」 叶如闻蹲下来和他平视,「回家。」 「回家?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为什么还要走啊。」 叶如闻的笑有些苦涩和无奈,她无法和一个四岁的小孩儿解释这个问题,她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塞给了他。 「你拿着,姑姑第一次见你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个东西你可能不会很喜欢,但是估计你以后的老婆肯定会喜欢,你好好放着,以后就给她说,是姑姑给的。」 他攥得紧紧的,嘴角向上一扯,格外可爱,「叶诚知道了。」 /131/131623/32010712.html 第186章 命里 她将手里的固定资产全部变卖了,疯狂购进叶氏的股份。 用自己在海外的公司对叶氏施压,再给蒋文慧制造黑料,故意找陌生男子接近她,拍下他们亲密的照片放在网上。 宗族长辈同意她继续接管叶氏,于是叶风堂又被他赶了下去。 正如她所言,她只是不要,没有得不到的。 但此刻她只想回锋都去完成那个未完成的实验,还要找那个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的人。 唐少安就像失踪了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想,她还是赌错了。 奇迹发生在某天,她接到了一个开发商的电话,说是有块地可以卖给她,那块地居然是几年前,华愠那群人侮辱她时谈论的那块地。中文网 没想到这块地居然还在,还以为早就被开发了。 她出狱后的这两个月基本上就没停过,忙得连轴转,脑子几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因为一空,她就只能想到一个人,她这一生中什么值得怀恋的人和事。 她决定,去看看那块地。 那个地方偏远,并不在市区,但是由于地形地貌的特殊性,赋予了这块地特别的价值。 山间公路崎岖,地势不平,上下起伏,冬日的锋都,早就盖上了厚厚的棉被,一点翠绿都难见,天地万物都化为了虚有。 到了目的地,推下车门的一瞬间,她被入眼的红打动了。 谁能在冰天雪地里种玫瑰。 越往前越是不知自己这是来到了何处,艳丽的红在雪地里绽放,微风中夹带着玫瑰的韵味,从她身上弗过,染得她一身飘香。 即使冰碴儿掉落,也只能从它身上擦过,并不能将它打倒。 她从未见过那么有傲气的玫瑰。 原来不用小心呵护,有些东西也能蓬勃生长。 「叶如闻,你还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吗?」 她猝然转身,生怕慢了一秒,这个声音的主人就会消失。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黑色宽大到膝的羊毛大衣,立起的衣领更添几分英气,他早就不是那个小白脸了。 「你种的?」 她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她不知此刻该如何靠近他,又如何和他开始寒暄。 也许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富豪,一个毫无人性算不得女人的人,毕竟她粗俗,她功利,她还坐过牢。 「rosy成功了,是我们种的。」 叶如闻瞬间眼眶温热了起来。 「阿闻,我们不抱一下吗?」 他站在原地笑着对她敞开了怀抱。 她提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他,到快要走进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拉入怀中。 「阿闻,我们结婚吧,我养你。」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充实了起来,他没有走,他在等她,他把rosy种活了。 夜间的时候,他们坐在木屋前,脚下是万千在雪地里盛开的玫瑰,一盏煤油灯点在他们的头顶,风里都是玫瑰的馥郁芳香。 她靠着他的肩头,跟他讲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就静静的听着,她问他,你为什么不走,还要留在这。 他说他能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好啊,五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有机会去过更好的生活。」 「不,不了,我只想等一个人。」 他揽住她的肩头,娇娇小小的一个人,低头吻住她的唇,就连吻也是玫瑰味的。 他们开始筹划起婚礼, 但发现请柬寄不出去,他们根本没有合适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 叶如闻以为就她是这样,她和家里人不亲近,也没人喜欢她,她不善交际,多的是仇敌。 唐少安也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号,上流社会看不上他,平民阶层嫌他清高,就连他去了会所他也始终不会卖笑那一套。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千万玫瑰作证。 他唐少安,要娶叶如闻为妻。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叶如闻研发出了玫瑰战争,两个月后,唐少安消失了,同时她发现她怀孕了。 她还记得那是初春到来的时候,冰雪刚刚融化,玫瑰也快枯萎,一个晴朗白昼,万里无云。 唐少安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她一个消息也没有收到,于是她在那里等啊,盼啊,依旧了无音讯。 她想不通,一个在她坐牢时都会等她五年的人,怎么走了连个告别的没有,她才刚刚感受到爱是什么,可爱就剥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只知道他是私生子,他有个继父,继父是个赌徒,本也是个富商,但是赌这件事是会倾家荡产的,他确实欠了十个亿,带着唐少安的母亲逃了。 叶如闻骗他说只是打了他一顿,把莱昂娜救了出来。 但其实她真的还了那十个亿的债,就这样,那个赌徒才没有缠上他们。 她没有追问他的亲生父亲,她这个人向来警惕,防备心很重,但是遇见唐少安的时候她却没有去详究过他的身世,她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同时也成全了他的别有用心。 她次次拒他千里,但是次次为他铺路,在夜店遇见唐少安的那次,她就把她的副卡塞进了他兜里。 唐少安走的时候拿走了玫瑰战争的配方,凭借玫瑰战争,他直接坐稳了克罗斯家族家主的位置。 玫瑰战争对于上流社会来说十分特别,他们觉得玫瑰高雅热情,十分尊崇喜爱玫瑰,但是玫瑰的花期短暂,持香时间不够,可是玫瑰战争真正的做到了长久持香。 这十分神奇,在贵族社会引起轩然大波。 同时这个备受关注的家主也面临了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 「为了克罗斯家族,你必须娶华愠。」 是的,华愠,他当初不小心招惹到的女人。 因为叶如闻的消失,他联系不上她,总想着去会所能碰见她,那是唯一能够偶遇的方式,偶然间他听人谈到了叶如闻的名字。 原来她打算和人做一笔生意,她想要一块地,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块地给她抢过来,那天刚好碰到了她,也是他没有算到的。 「温迪,我有想娶的女人。」 「但你没有这个权利。」 温迪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打断了他所有的想法。 他有些不屑的笑笑,「倘若我不要家族的一分一毫呢。」 「那你得看你母亲承不承受得住了。」 唐少安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寒意无孔不透,目光似箭一般射向温迪,温迪只觉得在他无情的注视下浑身莫名的酸痛。 温迪换了副面孔,打算好言好语相劝,「家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如果不是,当时你为什么要跟我走呢,你的两位哥哥福薄,比不过你,可这一切就不是你精心计划而来的吗?」 对,这一切也是他精心设计而来,也算是如他所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谁又知,这鹬蚌不是因为渔翁的挑拨才相争的呢,一场爆炸,无人生还,有谁还能去查明真相。 他最开始接近叶如闻就是带着使命去的,她表面上是个锋利的女总裁,背地里也 是一名国际设计师,绘画和设计而言,仅仅是依靠她的天赋,她天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别人如果查询她的资料,也只能查到这个份上了。好像这样的叶如闻已经是真实的她了,其实不然,这都是她的障眼法。 她满园种的花草,没人知道她藏着怎样的心思。 锋都是个旧贵族把持的王朝,崇尚奢华与香水,在锋都市场上一直有家公司备受贵族喜爱,几乎笼络了所有王室的心,再进一步,这家公司的总裁就能支持总统候选人了。 不止是唐少安,很多人都查过这家公司背后的主理人,结果都无功而返,可唐少安把所有的香水送到实验室,研究其成分,惊奇的发现,这些并不是他们国家所有的。 原料的类别,配料的方式,这个思路很像......他小时候是在另外一个国家长大的,因为亲生父亲怕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直到他成年了才被接回锋都。 顺藤摸瓜,他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风流的女人,她夜夜笙歌,别具一格。 但是她很孤独啊,他观察她了一个月,她除了去公司,就是去应酬,没有见她见过朋友,也没见她私底下和异性有过什么接触,除了同事和合作伙伴,一个别的人都没有。 他明明做好了准备,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但是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他迟疑了,凝视许久,最后,算了。 那是一个夏日,他只有简单的短袖宽裤,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带着优美的肌肉线条,头发微微有些遮到眼睛了,但他还没去修,他那个时候是真穷得不一定吃得上饭。 母亲再嫁找了个富商,可是那个富商并不喜欢他,嫌他的存在碍眼,母亲只叫他忍忍,会有办法的,然后她就跟那个富商走了。 但她显然没想到,他还要生活,他怎么生活。 「对不起。」 他撞到了一个女人,擦肩而过时他闻见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气,香味扑鼻而来,幽幽缠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的。 那个女人往前跌去,他扶了一把她的手臂,那一抹艳丽的红闪过他的眼球,只见她穿着露肩的红纱长裙,身子羸弱。 女人软得跟一滩水一样,马上就要从他的手里滑落,他架起她的两个肩膀。 「你怎么了?」 /131/131623/32033666.html 第187章 规矩立在前 「我没事,扶我起来。」她气若游丝,却依旧逞强的说自己没事,她都快坐到地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你管这叫没事吗?」 他也很执拗的抱她起来,她只记得他的胳膊很有力,他走得很快,但是一点也不喘,她想要看清他的模样,眼前却眼花缭乱的是一团。 「我警告你,我混黑的,如果你敢动我,我能保证你全家都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明明是正经的威胁人,此刻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梦话。 一路强打着精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身体不听使唤的往他怀里钻,缩成了一只小鹌鹑一样靠在他怀里,还娇滴滴的叫了声,「冷。」 他将出租车上的窗户关紧,看见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放,他想要把她的手掰开,她不依,只好将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这里疼是吗?」 她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回了一个「是。」 她倒老实安分了很多。 唐少安的手掌微微用力,推动着她的手背,在她肚子上画圈,一圈一圈的,慢慢而轻柔,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像哄一个婴儿睡觉。 谁知道她闷哼了两声,好像带点哭腔,唐少安凑近了一看,又没有看见泪水。 她一张巴掌大的脸皱皱巴巴的,蹙起个眉,咬着下唇,嘟囔着嘴,看着好委屈的样子,和平时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她其实醒了些,却又不想醒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醒过来,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的合同没签成功吗?可是她不成功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签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很快速。 她只看见白帘外站着一个少年,短袖短裤,运动鞋,但是脖子和手上异常干净,就像高中时候班上的男同学的那般打扮。 外面的医生和他说着要先缴费,他已经帮她缴了检查的费用,还有药费,男孩儿似乎有些为难,他从兜里掏出他全部有的东西。 有两张叠整齐的餐厅纸,几张皱皱巴巴的钱,包里连张卡都没有,还有就是一把回家的钥匙。 他这样的捉襟见肘当时也敢抱她,也敢带她来医院吗? 「大夫,我自己付钱。」 叶如闻一抬手想自己坐起来。 那边的男孩儿却吓得把手里的钱都塞到了医生手里,「不用了,我给她付了,应该够。」 说完,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几年后,唐少安只是走错了包间,却不想再次碰见了她,她好像没有认出他来,他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 好多次唐少安都会独自回味那个香水都味道,但是记忆终将淡去。 她当时误解了他,他也正好曲意逢迎,没有比这更加一拍即合的了。 她觉得她这一生过得很不值,金钱地位都得到了,当面骂她,背后咒她也好,都无法否认她很成功,她即便作为女人站在了那个最高点又怎么样。 当唐少安干干净净出现在她面前,即便带着不那么纯粹的爱时,她也依旧认了。 叶如闻睁眼再看着这刚刚破冰的湖面,看着冬雪将融,看着旭日东升,又回到了孤身一人,不对,她还有孩子。 她回到了叶家,正式交权,因为她的身子慢慢的瞒不住了,她不想在名利场将她养大,追逐了半生的功名利禄,她想放掉,她没什么放不掉的。 「我只有一个条件,蒋文慧得去给老爷守孝五年。」 她依旧是那张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现在看来却面目可憎。 「你不觉得有一点可笑吗?父亲去世多久了,现在提守孝,守得 到底是什么,拿死人折磨活人吗?」 叶风堂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听后也只是觉得可笑,没有激烈的反应,因为他也很清楚,叶如闻一定会找蒋文慧算账,迟早的事。 「就这一点,至于原因,你也很清楚。这次放权之后,我不会再掺合公司的事,以后叶家,就是你的责任。」 叶风堂听见这个话,瞬间感觉眼前的人都变了副模样,她好像不是之前那个锋利得见谁都能戳对方一刀的叶如闻,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真的?」他干笑了两声摇摇头,「我不大相信,以你的掌控欲,以你对权利的渴望,你就这么甘心?你为什么这么做。」 任何人怀疑她,她都不意外。 从小到大,她都争强好胜,她母亲是冯氏的长女,操管半个冯家,主持宗庙,父亲是叶家的独子,雷厉风行,延续了叶家百年辉煌。 老太太从小就带她出席各种宴会,看见优秀的人,就会和她讲,你看见那边那个女孩儿了吗?她大你两岁,现在琴谱就没有她不会谈的,他们都说这是个天才钢琴家。 你再看那边那个男孩儿,八岁,已经精通四个国家的语言了。 老太太会刻意的安排天才精英与她相识,再有意无意的打压她。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 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就是凡事要做第一,因为她代表着叶家,祖祖辈辈没出过一个蠢材,一件事,不行你也得行,你得想办法去做到,只要结果是好的。 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八岁的唐少安被接回了家中。 叶如闻这才觉得喘得上一口气,可是骨子里清冷的她,并不知道如何同这个新来的弟弟相处,他看起来好腼腆啊。 于是辅导功课成了她接近他的一个手段,她是真希望弟弟能够学习优异,她也没那么想继承叶家的家产,动辄一个决定就是千万上亿,她也怕,怕她担不起这个重任。 可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她的靠近给叶风堂带来了许多的压力,在外长大的他并没有接受到精英教育,任叶如闻怎么教,他也觉得很吃力。 家里人也都说他笨,不如姐姐,说他现在学的知识,闻儿小时候学的很快,到他这个年纪就该学习中学的内容了。 家里有了个姐姐,便凡事都会拉出来比较。 可终究是成长的背景不同,他始终望其项背。 回到如今。 姐弟两还是争锋相对了起来,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叶如闻始终不清楚,她对于情感,天生迟钝,亦或者说,在叶家,没有感情可言。 「弟弟,你是觉得,我真的在叶家很开心吗?你觉得我有那么多的权势,我很厉害是吧?」 这声弟弟给他叫懵了,他仿佛看见年少的叶如闻站在他面前暴打那些欺负他的人,身手矫捷。 临了走在他前面回头笑着问他,弟弟,吃冰淇淋吗? 叶风堂此时收起了多余的心思,心平气和了起来,「你已经有得够多了,开不开心重要吗?我看你平时挺得意的,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们的。」 叶如闻乐呵呵的回了句,「有点儿。」 叶风堂倒也没生气,意料之内,她太骄傲了,她骄傲了一辈子,就没见她低过头过。 「我有资本在任何人面前昂首挺胸,因为我吃过的苦足够多,迈过的坎儿足够大,我克服了很多我以为我克服不了的事情,所以我也相信,没人可以为难我。」 这平心而论的一句大实话。 在吊顶昏黄的灯光下,她苍白的脸蒙上了一层黄晕,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但叶风堂却真真实实的接受了这句话。 「就 一件事,蒋文慧去墓园待五年。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她就怎么过。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最后那句话说完,她鼻尖是发酸的,她是个叶风堂面子,无论何时,她都在给他留有余地。 这把叶风堂给难住了,难道真让蒋文慧去那墓地待上个五年吗?他呆坐在茶几前,脑海里闪过好些年没出现过的画面。 到底是谁欠谁的。 蒋文慧拼死不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老爷泉下知道了都不会闭眼。 叶风堂去问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只说听她的,就当欠她了,毕竟她在狱里也待了五年,何况在还是在外面,总比进监狱待着好吧。 叶风堂也觉得是这样,如果这样恩怨就能平息,他还能掌权叶家,这是最好不过的。 他看着楼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心中恩怨无法相平。 他本不是老太太的儿子,他的母亲为了荣华富贵,把他送到了叶家,叶家只有一个条件,去母留子,从此那个女人不能再出现。 但是她也无所谓,只要儿子在叶家,她就会有好日子过,不过是熬嘛,是等。 叶如闻凭借她的本事顺利接管叶家,叶老爷逐渐隐退,而他还是叶家无足轻重的一个人物,知道他的人并不多,更何提他能有什么作为。 直到那天她母亲病重,给他传来消息,让他付医药费,找好的医生,他当时着急坏了,他将自己所有钱的转了过去,到处拜托人找医生。 叶如闻知道了这件事,她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们不守规矩。 当时留下叶风堂的时候大家说得清清楚楚,不可以再联系,孩子就当是叶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叶家是给了那个女人一大笔钱的。ap. 她不准叶风堂去见他的亲生母亲,凡事规矩立在前,后果考虑清楚了,就不可反悔。 直到他亲生母亲去世,他也没能见上一面。 /131/131623/32040497.html 第188章 孩子 他的母亲期待他成才,可他还是辜负了她的期待,假如,假如他是叶家的掌权人,那就没有人可以命令他,掌控他,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楼下的两个人十分亲昵。 这回叶如闻给叶诚带了礼物来,一整套的奥特曼手办,还有最新的变形金刚,可把他给高兴坏了,他觉得自己妈妈办不到的,这个姑姑都能做到。 「那我们约好了哦,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他伸出小拇指,叶如闻也十分会意钩上他的小拇指,「姑姑从来不骗人,答应小叶诚的一定会做到,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都能给你办到。」 「是嘛是嘛!」他一下沸腾了起来,跟开了热水壶一样,「如果我要天上的星星呢,我看电视剧他们都要天上的星星。」 半大的孩子也知道看电视剧啊,叶如闻忍俊不禁,将他抱了起来。 「我记住了,下回来,叶诚就是有星星的人啦。」 他还记得那天她走的时候,身上穿了一袭红裙,会随风摆动的那种,就跟天仙下凡了一样。 次年,叶如闻在乡下生了叶秋生,她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江湖上都在猜测她遭遇了什么不幸。 她盖了个温室园,继续种着那些花花草草,对于玫瑰的研究,她不会停止。 也是在一个月后,她救下了司行宴,将他带到了这里。 她救他的原因别无其他,董清绾,这个女人是她一生之敌,她想看看她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司行宴的骨气惊到了她。 她想她救对了人,这时她已经在琢磨着为秋生铺路。 而同年,唐少安娶了华愠。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吗?」z.br> 她从他身后走过去,想要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掀开了,他对她从来只有厉声厉色,「自重。」 「少安,你在等她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在等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华愠不解,才情相貌,但凡说得好出名头的,她都不逊于别人,那个女人年纪还大些,听闻她惯爱和一些男人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 她是谁,谁不宠着她惯着她,可无奈她看入眼的就只有唐少安一个,她喜欢的,就要得到,没有忍,和退让的说法!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 他擒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头仰视着他,他不再是那个冰冷乖巧的少年,一瞬间他成了百兽之王,身上多些王者之气。 华愠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而唐少安最讨厌有人做起这幅可怜娇柔的样子,他厌恶的甩开手别开眼去。 「少安,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办法吗?你希望我怎么样,我都改好不好,你和我说啊。」 华愠这样放低姿态,倒让唐少安内心有些矛盾,他又不是欺负女人的人,可不对她狠点,她是认不清的。 「华愠,你不和我结婚,我们是走不到这步的,也许我们还能偶尔说个话,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 他决绝不会去多看她一眼,说话时都是对着空气在说,可这也太过伤人了。 「你就是怪我,怪我阻拦了你娶那个女人是嘛?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克罗斯家族不会让你娶个外籍女子,你就算喜欢她又如何?」 她非要凑到他面前去,他也忍着厌烦转过了头,鸡同鸭讲,讲不明白的。 「你迟早得娶妻,为什么不能娶我,至少我听话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少安,我们......就没有机会吗?」 唐少安走到了门口,听到她的反问,顿住了脚步,他不知道他对叶如闻的那份炙热能维 持多久,他并不是那么相信爱情,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呢,但是他现在实在无法接受华愠。 「再说吧,你别动那些心思了,我忙得很。」 华愠从他的口气里已经听出,他动摇了,他已经松口了,果然,哪有什么情真意切,爱情不过是分泌的多巴胺和肾上腺激素激增而已,算不得什么,叶如闻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叶如闻对于叶秋生的教育延续叶家的传统,精英式教育,叶如闻没有快乐过几时,她不知道快乐到底重不重要,她只怕秋生不能在这世上立足。 司行宴大叶秋生七岁,如果利用得好,他会是叶秋生很好的靠山。 于是在照顾之余,她着重在培养司行宴,她清楚他不是司家的孩子,董清绾那个女人,清高至极,宁死不从。 从司行宴有记忆开始,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就好像不是那么好,他们平时并不争吵,像个关系不亲不淡的朋友,搭伙一起过日子罢了。 不过这只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可不能说绝对是没有爱的,他能清楚的回忆起司臣齐看董清绾的眼神,那股缱绻着迷,司行宴从未在别人眼睛里看见过。 小时候无论是他摔了,受伤了,打架了,司臣齐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冷冷看一眼,接着做自己的事,这好像是种未经思考的本能。 第一次,摔了个大跤,司行宴还会包着一点眼泪水在眼眶里,抿着个唇等待他的发现,司臣齐明明看见了,就也只是看见罢了。 他也暗暗期待过能得到父亲的关注,小时候他会画画,画了副好看的话就蹦蹦哒哒在他面前,想要获得夸奖。 无一例外的是,都被忽略了。 司行宴想,也许父亲是个男子汉,并不擅长表达,老师说的,世界上有很多不擅长表达的人,所以会有误会的产生。 可是他放学时看着亲自开车来接孩子的大人,看着那些亲热的父子,算了,他不骗自己了。 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的多,这也证明了,他会在感情上比别人多些敏锐的感觉。 董清绾提议的一起去湖边写生,就这样才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门,如果不是她说,他是没机会和司臣齐相处的。 他在湖边画着油画,青山绿水,水波荡漾,此时晴空万里,该是一副好的春景,可他硬生生的做了副秋日景观图。 想要弯身到湖边洗画笔的时候,脚下一滑,滑进了湖里,几岁的孩子,没有那么强的控制力,这样的意外确实很难预防。 他猛得往湖里一扎,铺天盖地的水往耳朵里灌,一时间鼻息也停止了。 董清绾听见声音往这边跑,这是个家庭春游,并没有带报表,董清绾打算只身跳水,可是司臣齐一把拉住了她。 「那是我的孩子,你想见死不救吗?放开我!」 她咆哮着甩开他的手臂,司臣齐犹豫了,他不愿意看董清绾跳进水中,这湖水肯定很凉,她会生病。 可是内心也无限挣扎着,要救吗?也许已经淹死了呢,可是救他,不才是真正的可笑吗? 电光火石之间,董清绾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水性极好的她抱住了下沉的司行宴,慢慢浮出水面,带着他往岸边游。 她一头湿法扑在眼前遮住了视线,还在不停的滴水,跟下雨一样,她扶着岸边大口喘了两口气,眼神冷淡的抬头。 「可以帮我扶下他吗?」 司臣齐是心痛的,他看见那个眼神心里跟针扎的一样,可是百口莫辩,他就是袖手旁观了,只能惭愧的说一句,「我没有不想救他。」 他接住了沉沉的司行宴,提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出了水面。 董清绾的笑声有点冷,她没去 看他,故意忽略掉了他伸过来的手,撑着岸边,跃出了水面,「我知道你在挣扎什么,在想什么。」 她拍拍手上的泥,从司臣齐身旁擦肩而过,径直走向了司行宴,探了探他的鼻息,孩子是聪明的,懂得闭气。 她将他倒着抱过来,拍着他的背,「你不信强扭的瓜不甜,你非要试试,一边在降低自我的原则,一边又在无限维持着你的尊严。」 「司臣齐,累吗?」 司行宴哇的吐出几口水来,然后咳嗽了几声,董清绾唤了两声他的名字,他的意识逐渐清醒,第一句话是,「不好意思妈妈,给你添麻烦了。」 董清绾的心酸得跟被柠檬泡过一样,她抱着他的头几乎要哭了出来,「没事没事,这只是个不小心,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 她将他抱了起来,司行宴躺着她的臂弯了,努力的仰头向后望,他看见了一张满脸忏悔的脸,失落,寂寥,一个高大的男人低下了头。 董清绾的手腕往怀里用力,将他的头别到了怀里,不让他去看,他大概也懂了她的意思。 他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生活了八年。 而同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夫人,我们查到了,叶如闻没死,她还有个孩子。」 「什么!孩子!谁的?!」 她问完之后心里也明了了,对着镜子梳发,木梳都快被她用力的指节掰断了,心里在上下打鼓,八年了,怎么多出了个孩子。 「她行踪诡异,只偶尔出现,我们的人跟到一半就消失了,那个孩子她也藏得很好,还是透过她身边的人才知道的。」 华愠定了定神,目光闪过一丝阴冷,「那个孩子,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个女孩儿。」 华愠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拿起了一对耳环,可是心里还是有股怨恨压不下去,这口气她忍不了。 /131/131623/32048438.html 第189章 便害相思 都怪她太急了,唐少安一直不碰她,她就想出了邪门歪道,各种能催情的办法都使了,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碰她。 唐少安甚至还怕了她了,这下躲得她更远,她的脸都丢净了,每每想到自己都想钻进地缝里去。 可是有什么办法,结婚八年,没有一个亲生孩子,第一年的时候为了给家族一个交代,他们从医院抱养了一个孩子。 可不是自己亲生的,心里总会有那么点顾及。 「让我想想......叶如闻那个女人,不能留!」 镶钻的耳环终究在她手中碎成两截,裂开的尖锐处刺进了她的皮肤,血珠子不停的涨大。 「夫人的意思是......」 虽然管家不敢擅自琢磨,但他想他应该没有会错意。 华愠一咬牙,一怒之下,做了这个决定。 没有谁天生就是狠人,如果不是那么多年的独守空房,如果不是守着一个人,独独能看着,明明在眼前,却好似生离死别。 是这八年但寂寥,是无处宣泄但仇恨,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我华愠,没有受过谁的委屈,没有对谁低三下四过,却一步步走到了自己也厌烦自己的地步,她却还有个孩子,既然我过不好,那就都别想好过。 谁也没有想到仅一面之缘见过的人竟有了如此的杀心。 同时间的另一端,蒋文慧正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一通异国电话惊得她魂都没有复位。 什么时候叶如闻有了女儿?自己怎么不知道,每年都有见叶如闻,不像是生过孩子都样子啊,如果她身材丰韵,从来如此,这还真不能否认。 她正襟危坐起来,思量着这通电话的真实性,忙不迭的向一旁的人吩咐道,「去查查叶如闻的踪迹,去过哪些地方和哪些人接触过。」 最后得到的资料不尽如人意,她能查到的,都是叶如闻想让她看到的。 「她到底去哪儿了?」 底下的人说来也羞愧,活生生一个人扒不到影子,不禁要自我怀疑,到底是能力的问题还是自己就那么愚笨。 「太太,应该是往南方去了,南边可能去的城市也不多,叶夫人不是姑苏人嘛,大小姐小时候也在那儿待过,你看......」 他不敢瞎说话,说错了他可付不起代价。 那通电话就像是个锚,从接到的那一刻起,就钉在了她心里,时时念念着,寝食难安,心里总感觉有个巨大的包袱,可是为什么呢? 她这是在忌惮叶如闻?她有个女儿又怎么了。 直到那天叶诚在放学途中遇到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他只是路过,伸出了援手,最后却被揍得一塌糊涂,腿都骨折了,得几个月走不了路。 这她才想明白,叶如闻这样争强好胜的人的女儿,能是一般人嘛,她从小就样样精通,她也不是不清楚,真论才学,放眼京城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 等她把女儿养优秀了再带回叶家来,那叶诚怎么办?将来叶氏由谁来继承?她是受够了窝囊气了,叶诚是个男孩子,可不能叫人看不起。 心里生了忌惮,便会逐渐放大。 一天她联系上了对方。 「你告诉我,人在哪儿?」 那边人微乎其微的笑意透过传声筒响起,「你打算动手了?」 蒋文慧是个稳得住的,许多事只要不是第一次,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生起了就做。 「我没有你那么着急,也没有你那么恨,你想做,我就帮帮你,顺手的事而已,但是如果你想借我的手做什么,恐怕不能。」 华愠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对自己说这样 的话,也是,她没有向蒋文慧袒露过身份,蒋文慧这个人有点分不清主次了。 华愠把着剪刀的两个耳朵,一张一合,咔嚓,一朵开得极好的郁金香颓然倒下,败入泥土。 管家听见声响瞬间鸡皮疙瘩冒起全身,对着电话那边说到。 「我告诉你信息,你安排这件事,事后我给你抹平,但是任何人向你问起来,你都不可以出卖我。」 蒋文慧最初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对方已经把身份隐蔽成这样了,她就算和人说起,又能说什么,说背后的人是个外国人?是通从锋都打来的电话? 她草草应付了,没放在心上。 可某天开始,她们家的赌场一个一个被关停严查,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显然是人为,有人故意针对她们。 蒋家的企业受到的波动很大,很多钱还没有洗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池,那可真会坐牢的。 蒋予馨问她,和她有关系么,让她仔细想想进来有没有得罪谁什么人,家里那边实在是找不出线索来。 她思索了半天,才又打通了那个电话。 「怎么想到找上我?」 对方也很诧异,还以为她会去找叶如闻算账呢。 「哼,不必跟我胡扯什么,直说吧,你想做什么?」蒋文慧也是想得不能失了仪态,让人听了笑话,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要整你,很容易,如果你敢卖我,你们家,一个也别想逃。」 蒋文慧自幼就是在各种卑劣手段中长大了,若是换做别人,说这话,她是万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她到现在连对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眼前是个黑洞,对面有个庞然大物,可她靠不近也看不清,但随时会有被踩死的可能。 那是在叶秋生八岁那一年。 在她一直的记忆中,叶如闻就是个很不爱笑的人,甚至作为母亲,她连平易近人都不算。 她做事太过认真可挑剔,小时候叶秋生学画画,别人家的孩子学什么都在在鼓励中学习,她就是十分规矩,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不好就重来。 一幅画有一处不对,修不不用修改,从头重新画过。 她要练就的本领就是,一笔都不能错,好像落笔就成定数。 叶如闻不会夸奖她,老师和邻居都说她好,成绩也好,人也聪明伶俐,长得也乖巧,可是这些仿佛在叶如闻眼中是最为不起眼的,她连夸她一句好都不想。 秋生小时候是有很多的怨恨的,再加上没有父亲,她一直觉得,可能是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她也不是因为爱情生下来的孩子,所以母亲总是不喜欢她。 但是她还是挺喜欢叶如闻的,她对她再不好,也是私底下两个人的时候,如果遇见了学校有人欺负她,叶如闻是真的会直接动手的。 叶如闻教叶秋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学会忍,忍是没有结果的,委屈你要说,受欺负了你要还,秋生学会之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妈妈,你好凶啊,我害怕。 这个时候叶如闻一下就软了下来,有几分自责。 她看着秋生一天天长大,好期待能在她身上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他们太不像了,难道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的缘故?可是不是说女孩儿最像爸爸嘛。 她从不会写信,一个消息都是已读不回的人,开始些起了信。 少安,我实在不懂得还有什么办法,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是不是也找不到我在哪儿了啊,是因为找不到吗?可是你又在哪儿? 站在门缝偷偷观察的秋生,看见叶如闻提手抹了下下颌,她潸然 泪下。 这是秋生第一次看见叶如闻流眼泪。 她想她一定有很多的秘密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吧,所以总是爱一整个人,关了灯,坐在窗台前,静默许久。 那天她听见家里来了客人,她正在卧室一个人温习功课,外面的男人说话声音好大,好没有礼貌啊。 她听见那个人问了声自己在吗,但是叶如闻却却说秋生不在,她出去了。 她不就好好在坐在这吗?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呢,出于好奇心她趴在门缝偷听大人聊天。 可是听到的是稀里啪啦,东西碎一地的声音,打架!他们是在打架!她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也就一瞬间,叶如闻说秋生不在,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她说不在。 她光速躲进床底,她打不过别人,她出去很有可能就是添麻烦的,她该打电话报警,或者找人求救,这是她这个年纪唯一能想到的。 也就在一秒,门啪的一声被踢开。 走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又高又壮,凶神恶煞的,秋生就算再无知,也能猜到,这很危急。 床底正对客厅,卧室的门被人踢开了,她趴在床底可以一览无余客厅的景象。 她看见叶如闻跌倒在地,她同样也是趴着,她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她微笑着摇头,冲她摆了摆手,秋生能看明白。 可这同样也是十分艰难的决定,真的要藏起来吗?妈妈很可能会被人打死,可是自己能做什么...... 一瞬间,她眼泪汩汩而出,毫无预兆,也不需要铺垫,触目惊心的场景,和十分压抑的环境,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极限。 男人巡视一圈没有看见踪迹,他们也没想到几岁的孩子知道躲进床底,心想可能她没说假话,不在家吧。 两个人又走了出去。 起初叶如闻还能和他们过个几招,外面还有几个人,他们像是训练有素,不是胡来的人,拳拳到肉,就算拼体力,她也拼不下去了...... /131/131623/32053762.html 第190章 牺牲 最终她倒在了血泊,那一刻,叶秋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失去的是什么,她趁着没人注意,娇小的身子爬了出去。 她拿到了手机,快速的打了一则短信发了过去,明明没过几分钟就能听见警车的声音,可是秋生觉得简直度秒如年。 那几分钟她以为自己快流遍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殊不知以后还有的哭。 她躲过了一劫,靠得是母女间无言的默契,心有灵犀,她意会到了她所有言语,但是没有意会到,她的永远离去。 叶如闻当时奄奄一息,她望向门口,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秋生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只觉得叶如闻太苦了,她这么不快乐的人,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用着仅剩的力气握住了秋生的手,有一点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尾处滑落,混进了血水中,好像在倔强的维持着她最后的尊严。 「秋生,好好活下去。」 「找司行宴。」 她不懂叶如闻这两句话的意思,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她不觉得活着有多开心,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学习优异,可是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当她哭着扑进段阿姨怀中的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入室行凶,这么苍狂的事,最后居然不了了之,慢慢大了的秋生也能想明白,对方这么明目张胆,就是根本不怕。 华愠这辈子最爽的时候就是听见叶如闻的死讯,她是真的一个笑容咧开后,喜得怎么也合不上。 她用了大半生把叶如闻当成敌人,她是锋都当之无愧的女王,叶如闻也是他们那里首屈一指的女性人物,当惯了第一,没人受得了当第二。 「收拾干净了吗?有什么问题可净早说,让人拿住把柄了可不行。」 华愠话里的得意掩不住,这边蒋文慧也是,心里终于舒坦了,这下没有人可以和她作对了,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叶家是她说了算,叶家的家产以后也会是她儿子的,她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叶如闻聪明一世,也不过如此嘛。 「你放心,我那边找到了替罪羊。姓孟的和叶如闻纠缠不清的,孟家那个夫人说是捉女干他们不知道怎么小产了,我派人给她送了点东西去,也就一个月,她人就疯了。」 言语间完全没把别人的生死当成一回事,仿佛她是个掌控一切的上帝,这些人只是她棋盘上的棋子,她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她疯了之后吧,更好掌控了,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乖乖听话,叶如闻那件事可有那孟夫人大大的一笔,查不到我们身上,到时候把她推出去就够挡事的。」 也是在许多年后,段阿姨病重,硬是撑着一口气没咽,临走之前告诉了秋生真相。 当年段阿姨是她们的邻居,在那群人上楼之前她在楼下就碰见过,当时他们聚在一起抽烟,还打着电话,她在一个暗角处听了两耳朵。 她听他们提到了什么周家,还有姓孟的。 但是她一直怕死没敢说出来,如今快死了,她倒是不怕了,说了也能走得好受点。 段阿姨一直向她道歉没有早告知这些事,满满都是歉意,她已经头发斑白,却还想冲她弯腰道歉,秋生制止了她。 就算早知道有什么用,没有能力做什么也是徒增烦恼。 蒋文慧在监控室忍不住发笑,待叶秋生走后,她走进了病房,有些戏谑的瞧着病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段阿姨。 「还以为你养了三年真养出了些什么感情,真不知道是我高估你了,还是你们这种人就是这样。」 段阿姨阖上了双眼不想去计较她言语中鄙夷她的话,「小俞,小俞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我只想她 ......平安。」 蒋文慧斩钉截铁的回道,「你放心,只要她不参合进来。而且,叶秋生那丫头对她好着呢,她还挺护着她的,这么一说,你不愧疚嘛?」 蒋文慧似乎觉得往人心口上扎刀还蛮有意思的,干脆坐在她旁边多说了两句。 「要知道你女儿学跳舞,那费用可不少呢,培养个芭蕾舞蹈家,在你们乡里可是培养不出来的,这还是多亏了老妇人感恩,想着你养了叶秋生三年。」 「但是这个养恩,和间接害死了人相比,不知道能不能抵。」 段阿姨的瞳孔瞬间放大十倍,话却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胸腔鼓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了出来。 蒋文慧看了更觉得有意思了,捂着嘴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怎么知道叶如闻是住在那儿啊。」 「你好好的啊。」她轻轻拍了拍盖在段阿姨身上的棉被。 段阿姨失控的身体完全调整不过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把她缠绕住了,让她动不得,这可能就是作茧自缚的滋味吧。 她瞪圆了的眼睛跟随着蒋文慧的身影几秒。 在蒋文慧踏出病房后的两分钟内,段阿姨去世了,被活活气死了。 叶秋生在十几岁那年曾遭遇过一次杀害,是在回姑苏祭奠叶如闻的时候。 因为亲眼目睹过叶如闻的死,长大之后的许多磨难也都没能将她击垮,因为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母亲去世,更能直击她的心灵的。 在那一场追杀中,因为司行宴的庇护,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那一次,司行宴也意识到了,还有人,不是在国内,而是在外面。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他们又会在锋都相遇。 那次是因为唐少安突然病危,他被推进了急救室,密密麻麻的大夫围绕着他。 可是华愠没空担心他的安危,她只想的是,克罗斯日后的家主会是谁。 锋都大陆由两个主要的家族把控着,一个是克罗斯家族,另一个是布达尔家族,他们势均力敌。 所以在发现叶如闻有可能进入锋都政界的时候,唐少安有过想接近她的想法,她得保证叶如闻不会朝布达尔家族靠拢。 眼下,正统的继承人自然是牧行野,但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叶秋生,当年没能一狠心,永绝后患,留了这么一个野草,想着是个女孩儿不会有什么威胁。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打开那栋小洋楼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心里居然还挂念着她们。 这让华愠不得不重新衡量下叶秋生的分量,思来想去,还是老办法最奏效。 可是唐少安居然平安度过了这次的危险期,她说不清楚那是怎么矛盾的心里,她看着他躺在病床上风光不再的时候。 心里掠过的是那些年她看过的他的背影。 如果爱情她已经失去不可能再有了,那么权势,她一定不能丢失!她已经蹉跎掉了太多时光了。 「动手吧。」 她做了人生中第二个大的决定。 她想,唐少安是靠不住的,牧行野也不行,他现在孝顺听话,可以后的事有谁说得准。 当年他们是从医院抱养的他,他刚生下来,因为华愠装了十个月怀胎,当时家族的族人们都在等着好消息,她得带一个孩子回去。 他本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但是弟弟爱哭,华愠听了烦,她一眼相中了牧行野,毅然抱走了牧行野。 当时没想这么多,预产期和她接近的孕妇都被安排在了她的产房附近,为的就是偷龙转凤,可是牧行野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牧行野这个人生得又极其 的聪明,人都会有第六感,亲人之间都会有心电感应,是不是亲生的他自己能毫无知觉吗,他照照镜子不就清楚了嘛。 叶秋生躲过了那场针对她的危机,而唐少安挺过了他的危机。 「华愠,你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这样的问题,他并不关心她的想法,也无所谓她做什么,他们就像是两个毫无干系的人。 这时他已经瘫坐在轮椅上难以站立起来,可是醒着的时候,那双眼,依旧和鹰的眼睛一样,锐利而刻薄。 「少安,你说我想要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你爱我啊,是你走近的我,可是不看我一眼的也是你,你把我的骄傲踩得一地都是。」 华愠并不畏惧和他对视,这样的眼神,她见过千次百次,她只是坐在他对面自欺欺人的笑了。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也没有喜欢你的可能,我劝不了你,冷淡也能击退你,是你硬要把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一起受苦。」 「一起受苦......不好么......」 她仰头靠在沙发上,阖眼的瞬间又留下了两行清泪,她故作淡定的用手背向上擦着脸颊。 「当时的你,要权势要地位,我也是。你知道只有娶我,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你也是个狠人,最后却辱骂我阴狠,少安,我有你狠嘛?」 她侧目深深的望向轮椅上有些僵硬的唐少安,嘴角咧开一个惨淡的笑。 「你明明一千种办法拒绝娶我,你会得不到一些东西,但你会拥有自由,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你不是还是舍不得嘛,你一再将就,因为你不忍心你蛰伏多年,全心谋划,甚至不惜害死自己两个哥哥......」 「华愠闭嘴!」 唐少安的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直接冲出来的,如果声音也能有力量的话,华愠早就被这股气力击倒在地。 「少安,我不服,不能只我一个是你计谋的牺牲品。」 华愠还是有所忌惮,她没有再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反而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起身拂了下裙摆离去。 /131/131623/320609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