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穿书 校园h)》 垃圾就是垃圾 这是晚上八点,入秋后渐渐开始昼短夜长的周期轮回。四周黑得不得了,但是林茁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鬼地方穷得连路灯都没有。 隔着条桥而已,一边是灯红酒绿的各式招牌,一边是苍蝇嗡嗡的垃圾堆。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扯开包装纸丢进嘴里,苹果味一点一点在嘴里散开。林茁下意识想吹个泡泡,但还是忍住了,顶着林然的眼神开始数有几个画框。 1、2、3、4、5、6,一张不少。 林茁一直挺懒的,给林然送画做生日礼物,纯粹是她当时能提供的选项不多。 她还记得林茁第一次和他过生日,那会儿两个人都很小。林然比林茁大三岁,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很显眼的年龄差。林茁当时不以为,觉得两个人是没什么区别的同龄人,只是林然比她高了点。 她那时候实在太小,又始终被林母林父保护得太好。尤其是林父,一举让妻子得了个女儿,实在得意得不行,靠着她不管在娘家还是林家说话腰板都很直,拿她简直当眼珠子看,什么都用最好的或者最贵的。林茁想要什么都能在当天拿到手,她不会觉得自己太幸福,只会觉得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小孩尚不能很好地意识到世界是个完整体,常常会把不熟悉的人当做没有自我意识的NPC,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目之所及之外也有自己的生活,下意识觉得自己眼前就是整个宇宙,离开自己眼睛的人都静止被扔到异空间去了,所有人的存在都是为了和自己交缠。 在绘本上学到的职业被小孩子当成物种一样,死死地锁定每个人。 反正林茁小时候是这样,她有段时间一直以为王姐就是专门洗衣服的人,李阿姨负责开车,杨奶奶是浇花的,所有人好像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干分配给自己的事情,从生下来就开始学,学会了之后就一直做到老死。 像她大概就是负责画画的,摇头晃脑守在画板前涂涂抹抹。 她以为世界上所有的过去现在未来的小孩都和自己一样,和她不一样的是小孩世界里的NPC。 林然是干什么的,她一直想不出。他不太爱说话,看起来也没什么正经事干,跟她一起画画,但是常常偷偷发呆,她干什么他也跟着去,但又不是一直跟着,除了自己没什么人理他。 林茁心里对于林然的划分很复杂,一方面他也是个小孩,占据自己生活的一大角,另一方面,他所有的举动又都是跟着自己。 她愁眉苦脸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同他是和自己一样有自我意识的活人,还是NPC。 直到 那天,他们一起躺在游戏室看动画片,小羊给小鹿过生日。林茁觉得茅塞顿开,她根据自己短暂的生活经验做出判断——主角才会过生日。 她周围的人以佣人居多,林母太忙了,林父整日出去打牌也不太爱陪她,她见到的人多数在重复做一件事情,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开车的开车,她只看到了这些,没有见到她们过生日,便以为她们没有生日。 她趁机问林然,“哥哥,你过不过生日?” 他呆了一下,慢吞吞地看她,“今天就是我生日。” 林茁也呆了,她想,林然真的不是NPC哦。 然后很奇怪地看他,问:“你是不是骗我?怎么可能我一问你就是今天生日。” “我不会骗你。” 她想,林然确实没有骗过她。林茁小时候很任性,常常需要哄着去做事,吃肉、刷牙、睡前喝牛奶、出门运动。 带她的保姆是个很会哄小孩的,跟林茁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比如在单数日期多吃肉会一晚上长高5厘米,第二天林茁兴致勃勃要量身高,她偷偷踩住一截,有模有样地说:“嗯!确实长高了!” 林茁将信将疑,问:“那我怎么看你还是很高?” “因为我昨天吃得比你还多,长高了7cm。” 林茁从此在双数日也狂吃肉。这个谎言直到她发现林然只吃青菜,第二天还是比她高那么多,她去问,林然眼也不眨跟她说张阿姨是骗你的才被戳穿。 林然对着林茁从来不说谎。 所以那天,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来给你过生日吧!” 但是林茁还是很懒,她想了又想也没决定能过什么,于是决定先送礼物。 林茁有个宝贝盒子,放了很多不值钱但是她很喜欢的东西,在后花园翻到最丑的石头、超级小虫子的尸体、心形的玻璃碎片...... 她才4岁,但收到过很多人的奉承,一颗能在江城买一套房的宝石她也有,不过这和世界上最丑的石头简直没法比! 林茁有点紧张地看林然拿起了那块丑石头,欲言又止嘴巴紧绷,林然憋着笑又放了回去,四岁小孩松一口气。 他又拿起了那只小虫子的尸体,林茁又紧绷起来。 林然真的憋不住,偷偷笑了。她太小了,不懂他是故意逗自己,紧张兮兮地等他选自己的宝贝。 林然拍拍她的脸,笑得很高兴,他讲:“小茁,给我画幅画吧。” 林茁飞快地把盒子收回去,悄悄笑,她说:“好呀!” 从七岁到十二岁,细纹亚麻的背面写着从歪歪扭扭到整齐漂亮的“生日快乐”。 五颜六色的帆布镶在画框里,隔着玻璃,林茁依稀能凭借手机微弱的亮光辨认出什么内容。 这中间隔着许多年,颜料尚未褪色。世上已知最古老的油画在一个世纪前被完成,至今尚且算是完整,这些画也是一副未受时间侵袭的模样。 林然噙着笑看她,林茁随口问:“都在这儿了是吧?” 他点点头。 下一秒,林茁很干脆地拿着其中一个摔倒了地上,林然在无人的时候注视过无数遍,他面无表情掐紧手心。 首先是8岁时的,然后是11岁、7岁、9岁、12岁、10岁。 那是些年代久远的油画,黑暗中看不清什么颜色,玻璃碎片飞溅,其中一片擦过林然的脸。 他没有动作,有细小的痛缓缓地袭来,林茁摔碎画框还不够,她掏出美工刀,从玻璃缝隙中滑进去,破开许多道口子。 时间的伤口最终通过它们最早的主人降临彼身,林茁手被划破了也没出声,油画创作极费时间,每一幅都不是为林然专门所作,但也在当初花费了许多心思。然而破坏只需要简单的几刀。 她终于站起身来,笑吟吟地同林然说话,仿佛在道晚安一样的语调,“我的画你不配留。” 林然缓慢地抬头,还在努力笑着,他说:“小茁,祝我生日快乐。” 林茁眯了眯眼,路灯在此刻突然亮起,突如其来的刺眼的光让一切都显露无疑。她看到他脸上的血痕,淡淡地说了声:“垃圾就是垃圾。” 有血蜿蜒顺着她握紧的拳头缝里滑落,大片大片刺眼的红。他下意识去握她的手,被极快地躲开。 她长高了很多,但看他的眼睛仍需要微微抬头,但林然却觉得是自己在跪着。 他喉结动了一下,“小茁,回去记得包扎伤口。” 没有回应,林茁早已转身离开,与他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背挺得很直,他知道她从小就很骄傲。 他缓缓地跪了下去,裤子被地上的水沾湿,他闻到自己身上也渐渐散发出一样恶心的味道。林然小心翼翼地摘下来那些玻璃片,有碎渣硌在他的膝盖下面,越来越清晰的痛觉,他浑然不顾地,将被污水浸湿的画布碎片拾起来,一点一点,妄图还原到最初的样子。 那是很脏的水,林然的背深深地弯着,不算大的画框被他按在怀里,边角很坚硬,硌着肋骨发疼,他却抱得越来越紧。 有透明的水珠掉在发黑的水里。 林然眨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也会哭。 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撕破那层窗户纸的话,如果林茁不知道他是哥哥,如果他没有离开林茁,他明知道对于林茁来说这是她最讨厌的背叛。 是不是一切还能像原来那样? 他知道不能,当时他必须逃离,再继续待在那儿他会活不下去,林茁也永远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终有一日她会找到新的狗,他必须让她看到自己,厌恶也罢恨也罢,他不能一直做条狗,等她长大了总会知道真相,开始讨厌自己,与其等到那时候,不如自己挑出来。即使是道伤口,但足够深,愈合了也是道疤,永永远远地跟着她。 他面无表情地摸着眼角冰凉的泪痕,想,我不后悔。 不能后悔。 蠢蛋蠢蛋蠢蛋 李潇潇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今天还是阴天,她光脚跑去阳台,空气湿漉漉的,路上有浅浅的水坑。 昨晚和喻黎玩了太久,醒来已经是十点了。李潇潇心里一点不慌,猜测喻黎肯定请假了。对喻黎她有种奇妙的放心,总觉得自己就是某天放火把学校烧了他也能兜底。 喻黎在外面敲门喊她吃饭,并提醒她下午有游泳课,李潇潇翻箱倒柜翻出上学期的泳衣,连同毛巾一股脑塞进书包里,随后火速冲去洗漱。 跳到桌前的时候,喻黎已经喝了半碗粥了。他吃饭速度向来不快,总是慢条斯理地,很像电视剧里那种贵族少爷。 李潇潇有点嫉妒地在心里吐槽他是乌龟。小时候妈妈和爸爸没给她立过太多规矩,女孩子从小就活泼爱动一点,吃饭的时候她肯老老实实坐在桌子前把饭吃完,李父就谢天谢地了,餐桌礼仪和喻黎这种从小被老师硬掰过的自然不能比。 喻黎老妈和李潇潇爸妈是朋友,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谈不上什么底蕴,李潇潇家里更是在她上小学后才慢慢发迹,她有次还跟林茁吐槽:“我们家属于暴发户。” 喻黎的装模作样——来自李潇潇亲口认证——得益于其父,他爸出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对他的要求就很高,按照旧时候给公主培养驸马的标准把他养大,做什么事情看起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李潇潇安慰自己,大女人不拘小节,她这也算真性情! 喻黎完全不晓得她的心理历程,虽然动作慢吞吞地,但不一心二用,不像李潇潇一边扒拉饭,一边还要盯着动画片嘻嘻哈哈。加上吃的不多,于是他结束地倒是比李潇潇还快。 往常他提前吃完就去收拾厨房了,今天倒是一反常态。 李潇潇沉浸于手机里的动画片,但也被他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她咽咽口水,努力假装自然的样子,一点点把头转到正前,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营造出出一直都在努力吃饭的假象。 换作之前,喻黎估计就要骂她边吃饭边看手机了,今天没有这个流程,李潇潇诡异地有点不安。 她悄咪咪瞟了一眼喻黎,少年托着下巴,用一种极为沉重地表情盯着她。 李潇潇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浑然不觉,也完全不催她。 李潇潇寒毛直立,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了?” 喻黎像是才反应过来,笑眯眯回:“没怎么啊,宝宝,多吃点,慢点吃。” 李潇潇后背发凉,端起碗来风卷残云很快喝完了粥,他还有点不满意,挣扎问道:“再喝一碗吗宝宝?” 李潇潇坚定摇头,“你快去洗碗吧!” 喻黎垂头丧气地去了厨房。 收拾完刚刚十二点,李潇潇拉着喻黎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这种吃完饭就躺的习惯很不好,李潇潇翘着二郎腿,挤占了沙发大半空间,头还压在喻黎肩膀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被带得没最开始那样一板一眼了,坐着的时候不再一定要挺直脊梁远离靠背,这会儿,他靠着沙发,歪头将下巴放在李潇潇的头顶。笑起来的时候不复人前疏离冷漠,露出一颗尖尖牙,眼睛弯弯,很有点李潇潇的样子。 看起来非常冷漠的人,别人一定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尖牙,李潇潇想,只有她知道。 她仰头看他,被某种欲望驱使着向上伸手,去摸那颗牙齿。 喻黎很顺从地张嘴,方便她进去探索,李潇潇觉得有趣,另一根指头也伸进去,进入到更里面的地方,抵住口腔上壁。 嘴唇和舌头是红的,牙齿是白的,眼睛是黑的,皮肤也是白的。 被迷了心智一样,喻黎含住她的手指,舌头去舔她的指腹,垂着眼睫看李潇潇。 正午十二点钟,李潇潇听到风的声音。窗帘严实地遮住室内乱象,灯还开着。 这里是客厅,昨天他们就在这里做过,李潇潇咽咽口水,不自在地想。 她觉得气氛开始奇怪,试探着要将手指拔出来,却被轻轻咬住。 不疼,但是、太奇怪了。 李潇潇想,可能古代祸国的狐狸精,也是这样用男色勾引皇帝的。 她开口,声音有点哑,“喻黎,我们已经请过假了,下午一定要去的。” 李潇潇疑心自己看错了,但喻黎看上去确实有点委屈,他松开牙齿,李潇潇顺畅地将手指拿出来。 细长的手指湿漉漉的,泛着粉。喻黎去勾茶几上的纸巾,拿过来两张,细致地为她擦拭。 李潇潇一只手撑住沙发,仰起身来亲他的唇。 很单纯的亲吻,不含任何色情意味,只是嘴唇相贴。 像是对于听话小狗的奖励一样,几秒后李潇潇移开了唇,她坐起来靠着他,说:“亲一下可以,就一下。” 喻黎极快地笑了,“好。” 李潇潇握住他的手,眼睛并不看他,带着点雨意的声音响起,“喻黎,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她强调,“非常喜欢那种。” 她拍拍他的头,“世界上只能选一个人的话,永远都是你。” 她口中的唯一伸手抱住她,埋头靠在她的颈窝处,闷闷地问:“和林茁相比呢?” 李潇潇被问到此处有点为难,但稍微停顿了一秒,就感到圈住自己的手臂更紧,她赶紧大声强调:“当然是你啦!” 李潇潇有点心虚,她在心里默默和林茁道歉,“好姐们,对不起,下次我肯定选你。” 喻黎是非常聪明,很擅长感知他人情绪的人。童年经历加持少年家庭突逢大变,他见识过许多人的奉承与白眼,知道患难中本无真情,雪中送炭是稀有的珍贵。从前他还是那个喻黎的时候,总是十分骄傲,觉得世上人皆显愚蠢,偶然看到描写爱情或是亲情的小说电影,总是嗤之以鼻。他那会儿常常想,亲情本不坚固,更别提浅薄的男女之爱。人和人本就是独立的个体,感情是无法被计算、不能够用逻辑推理的东西,追求世上永恒的真情蠢得不能再蠢了。 他想,或许我就是个蠢人。 喻黎笑起来很像李潇潇,眼睛弯弯,露出一颗尖牙。他抬头贴住李潇潇的唇,简单停留后又移走。 蠢蛋回答说:“我就知道。” 干净的处鸭 林茁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上午李潇潇不在,班主任说的是她不舒服请了假,下午就会回来。但只是一上午没有朋友,林茁就觉得无聊透顶。 她发微信问李潇潇哪里不舒服,直到十点半此人才姗姗回复:“没有,睡过头了555。” 林茁这才放下心来,趴在座位上等她回来,浑然不知好姐们为了哄男友即将顺延她的优先级。 午休时间,教室里大部分人都睡了,她也趴在桌子上困得将要睁不开眼。 放眼望去,教室里只剩一个人还坐着。靠窗的位置,黎冰清正襟危坐,头也不抬,手里地笔发出沙沙地声响。 林茁对聪明人向来有一种迷之不屑,认为要论天才自己称第二恐怕也就只有李潇潇能勉强称第一,对杨姐给予转学生天资的极高肯定很不以为意。 不过林茁也有弱点,她虽然讨厌聪明人,但对凭努力和刻苦取得成就的人天生有一种敬畏。她从小就懒,长大了也懒得认真学习。反正将来成绩好不好都能被送到国外名牌大学,林茁很有自知之明,安心快乐地躺平。 她盯了那个方向一上午了,这位姐的头除了上课听讲,就没再抬起来过。连下课都不去厕所,闷头在座位上刷题。身为标准学渣一个,林茁对成绩好的人也有一种崇敬。 林茁一上午跑了好几次厕所,就是为了路过的时候偷偷看一下她的进度。上午刚拿出来的崭新题库,这会儿已经被黎冰清做到只剩一半了。 几重buff迭加,林茁对黎冰清的态度赫然生变。 李潇潇和喻黎前后进了教室,她拎着书包落座,刚坐下就感受到了林茁看向某个方向的炙热眼神。 她顺着看过去,一眼看到窗边悄然独立的女神。黎冰清今天依旧扎着马尾,但已经换上了盛源的秋季制服。 她忍不住小声感叹,“一样的衣服!怎么人家穿起来就那么禁欲!这么挺拔!这么有气质!” 旁边传来弱弱地声音,“大概就是学霸的力量。” 李潇潇与林茁对视,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样的舔。林茁还有点嘴硬,“我对她是女人之间的欣赏,天才与天才的惺惺相惜!感觉她配和我们一个档次,第一拽姐的身份让给她也不是不行。” 李潇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她:“黎冰清都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呢,惺惺相惜这词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闭嘴!”来自林茁的恼羞成怒。 李潇潇嬉皮笑脸地与她继续胡闹,猛然间注意到了林茁手上的纱布。她呆住,忙扯过她的手,不敢大意地问:“你手怎么了!” 林茁扁扁嘴,把昨天的事情一股脑全告诉她了。包括最后发现自行车被偷了,走了3公里才打到车回家,鞋子沾到污水臭的不行,差一点就被阿姨发现,还好自己机智说出门踩到狗屎了。 李潇潇听了十分愤慨,差点大骂出声惊醒其她同学,被林茁忙捂住嘴。这才小声恨恨道:“这个可恶的东西,害你手都成这样了!自行车还被偷了!而且你这手是一般的手吗!你以后要当毕加茁的,手出事了没法画画我饶不了他!” 李潇潇越想越气,攥紧拳头,怒火简直要从眼睛里喷出来,“用不用我回头把他打一顿!” 林茁对好友的义气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心虚,虽说她确实讨厌林然,但她顶天立地大女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还是很清楚自己手伤的主要原因得怪自己不小心,而且非要耍酷不好意思开手机手电筒,摸黑划画才被割破的。自行车也没法说是他的错。 归根结底就是点皮肉伤,她开始劝李潇潇冷静,“你别冲动,打人多暴力啊,我们是新时代好青年,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 ——爱好和平的少女浑然忘记再见林然第一天就扇了他一巴掌踹了好几脚差点把人搞窒息这回事。 李潇潇还是气不过,“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她阴恻恻地笑了,“你放心,如果是怕被查出来的话,我知道监控中心的门锁密码,干完直接删了就行。真被查出来也没事,我让我妈再捐栋图书馆。” 林茁很真诚地说:“不是,我是觉得你连食堂张姐那条狗都跑不过,去找他报复可能会被痛打一顿。” 李潇潇回想到当时拿鸡腿逗狗,被热情舔了半天后自己把鸡腿吃了,最终被狗追着绕食堂跑了三圈才被林茁救下的往事,瞬间冷静下来,“你说的对,我们这种档次的人,犯不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她觉得自己屈服得有点太快了,梗着脖子大骂林然,试图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这个臭皮蛋!破鸭蛋!蠢人!笨蛋!笨猪!” 林茁有点看不过眼,给了她一个台阶,“可以了,可以了!骂得太恶毒了!” 李潇潇顿时得意洋洋,挑挑眉张口就来,“不是我吹!想当年小学三年级,我带着一帮姐妹和二年级那群小屁孩约战,我站操场上怒骂三十分钟,最后硬是把她们说哭了!走的时候眼都是肿的,从此看见我们必打招呼鞠躬喊大姐!” 林茁立马说:“那你现在可别去找小学生吵架了!” “为什么!” 林茁想,现在小学生战力也是很强的,去自取其辱很有可能哭着回来,但还是很给好朋友面子:“你嘴太强了,我怕小学生留下心理阴影,毕竟是祖国的花朵!” 李潇潇尾巴翘到天上去,勉强同意,“行吧,我现在也是有格调的人了,怎么会恃强凌弱!” 找林然报复的事情暂且被压下,林茁凑过来贼兮兮地问:“你跟那个喻黎,到底什么关系。” 她早就看出来点不对劲,邻居哪有天天一起上学的,而且今天请假还一起请! 李潇潇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实情,从小时候饭桌上互相(其实是单方面)敌对,到中期自己化身阳光治愈少女用爱和善良拯救孤独小可怜,再到后期自己一个没忍住把他拐上床了的全过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好姐妹就不该有秘密! 林茁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肃然起敬,与有荣焉! 她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落后了,明明两个人之间分享最新h漫都是自己占主导,怎么事到如今,好朋友不声不响就把那些漫画里的姿势一个不落全体验了个遍! 李潇潇在这种眼神下很是自信,浑然忘记自己每次被操到一半就开始哭的丢人事实,她昂首挺胸开始瞎编,“没错!我把那些姿势挨个全体验了一遍!” 两个人趴在一起嘀嘀咕咕,李潇潇毕竟也是真刀实枪干过的,加上拥有丰富的18+小说阅读经验,越说越来劲,结结实实地给林茁上了一课。 林茁有点羡慕,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好歹也是两人中的大姐头,绝对不能落后! 实在不行,就去会所叫个干净的处鸭,她想到16岁生日时给自己传授经验的表姐,先一步确定了保底计划。 电梯即将到达五楼「Рo1⒏red」 下午第一节是游泳课,林茁手伤了不能沾水,趴在桌子上恹恹地与李潇潇告别。 李潇潇有点不忍心,“要不我不去了,在教室陪你吧。” 林茁还是很坚强的,她摆手道:“不用!你去好好玩,我趴着睡会儿,下节课我们再接头。” 她态度太坚持,李潇潇只好抱着装有泳衣的书包,一步三回首地来到了游泳馆。 她在教室磨蹭太久,走的时候,教室里除了林茁已空无一人。 盛源师资力量丰富,得益于像李潇潇和林茁这种动不动思想游走在违规边缘,犯事后习惯喊老妈捐楼解决的肥羊学生,校园设施也很齐全。 校游泳馆是五层建筑,占地面积极大,囊括了不同规格的泳池,并设有专业跳水台,每层都有专业的指导教练,方便有兴趣的学生来此消遣或训练,休息室里还提供免费零食与热饮,并且很大方地划出一整层来给学生们做更衣室和浴室。吊打江城一众商业游泳馆。 不知何时出了太阳,秋风瑟瑟,两项交互之下也没那么冷,是清爽的凉快。 然而李潇潇没心情感叹好天气,在学校,她很少离开林茁单独行动,现下很不习惯,一路步履沉重地进入游泳馆。 却有意外之喜,她在电梯前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得笔直,手中提着印有大大的奢侈品logo的黄色服装袋。很显然是刚刚得知要上游泳课,家人临时送来了要穿的泳装。 班里的同学这会儿应该都在泳池里等上课了,电梯前只剩她们两个人。 李潇潇难得有些紧张,她心脏怦怦跳,同手同脚走过去站在黎冰清旁边,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也等电梯啊。” 话刚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废话吗! 然而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女生却同样有点结巴地回答,“对,对。” 约莫是觉得只回这个不太礼貌,黎冰清想了想,艰难地开口寒暄,“你也去上游泳课啊?哈哈。” 李潇潇干巴巴回:“是呀,是呀。” “好巧,哈哈。” “是呀,哈哈,好巧。” 空气复又安静下来,李潇潇心跳加速,不敢看身边人,死死地盯着电梯按钮。黎冰清同样不敢看李潇潇,她紧张得不停咽口水,她在原来的学校每天忙着读书写题写小说,交友能力不强,朋友本就不太多,现在到了新环境,到现在也是一个人,没记住几个人的名字。 黎冰清在心里愁眉苦脸,面上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她有点忐忑地想,是不是自己不太受大家欢迎? 她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一紧张就想做题。这种行为同时在她害怕、难过、高兴、焦虑、忐忑的任何情境下都有可能出现。 青春期的小孩由于不清楚彼此的心意,只能通过表象来管人,双方都对彼此造成了严重的误解。 黎冰清天生一副冷脸,在其杰出学生+狂做习题的光环加持下,被一众同学误解为不爱交际、讨厌把时间浪费在任何学习以外的地方上,于是不敢率先示好。 看上去很不好惹实则渴望朋友的社恐黎冰清则是以为自己初来乍到,遭到周围同学排斥,自己又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不知道怎样接触大家。她天然比同龄人更加敏感一些,这给予了她出色的写作天赋,同时也让她在与外界接触的过程中面临着许多心理障碍。 敏感、误会、畏惧是青春期都会有的问题,然而属于青春的又一代表词是莽撞和真诚。 电梯到了一楼,两个人走进里面,李潇潇抖着手按下了通往更衣室所在楼层的数字“5”按键。电梯迅速又缓慢地上升着,两个人都很紧张,怀揣着一颗想要靠近对方、又怕被拒绝受到伤害的心,不敢贸然开口。 她们都觉得电梯太慢了,然而又希望可以更慢一点。 李潇潇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剧烈跳动的心脏声覆盖住她的耳膜,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再开口。 “我叫李潇潇!”——上来就说自己会不会太自我了? 电梯到达2楼。 “hi,我知道你是黎冰清,我是李潇潇!希望可以和你做好朋友!”——有点太傻了。 3楼。 “在盛源过得还习惯吗?如果有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找我!我很热情的哈哈哈哈哈哈。”——又傻又有点显摆的意思! 4楼。 “你学习好好呀!我以后有不会的题能不能问你?”——用这个做借口也太土了吧! 电梯将要达到五楼,李潇潇有点绝望,这么好的认识机会就要错付了吗!她感叹自己真是不争气,又想不到更自然的开头。 就在此时,黎冰清鼓起勇气,小小声开口,“那个,我叫黎冰清,你叫什么呀?” 她有点忐忑,话出口就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声音太小了,如果对方没听清怎么办?或者其实对方听清了但是假装没听见就是不想理她怎么办? 要不还是转学吧,她一个人回去原来的城市,转回旧学校,反正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交友真的太困难了啊啊啊啊!!短短半秒,转学生仿佛经历半生,差点经历心脏病发。 还好,李潇潇度过短暂的惊喜加震惊时间,飞快地回复:“我叫李潇潇。” 话说出口,交友好像就变成了极简单的事情。 ——也没有那么简单,两个人继续维持同手同脚,热情又尴尬地开始聊天,一起走向更衣室。 教室,林茁趴着眯了几分钟,不小心压到手,疼得倒吸一口气。 学画画的人总把自己的手看的很重,林茁虽然嘴硬,对着李潇潇的时候说自己将来不会去画画的,一点小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眼下,她还是下意识担心。 干脆去校医院看一下,顺便消毒换个纱布吧。这样想着,林茁抄起手机慢吞吞地出了教室,沿着林荫路走到尽头便是校医院,推门进去,不巧地是校医恰好不在。 一旁的休息室门开着,温度适宜的凉风吹过来。一路走来,太阳晒得她又困得不行。 林茁想了想,下午第二节课是电影鉴赏,老太太老眼昏花,管理学生一向不甚严格,于是给李潇潇发了条信息,让她告诉老师自己身体不舒服在校医院休息,不去上课了。 林茁美滋滋推门走了进去,不忘反手锁上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便躺下去开始睡觉。 片刻后她又睁开了眼,一开始躺着,人又睡不着了。 不过躺着也挺舒服,她懒得起来了,连上校医院的WiFi开始玩消消乐。顺利满星通过三关后,林茁喜上眉梢地收手。李潇潇不在身边,她确实无聊的很,然而不知道她忙着干什么,竟然一直也没回自己消息。 她突然想到午休时和李潇潇的交流内容,觉得自己的大姐头尊严不是可以拖延的事情,决定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保底计划。她从通讯录里翻出了表姐的微信,扭捏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望。 没成想表姐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战友战友亲如姐妹”的铃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林茁手忙脚乱点了接通。 平地一声惊雷起,“你要找处男鸭?”来自表姐浑厚雌伟响彻天际的大嗓门穿过电话听筒在室内炸开,她被吓了一跳,手抖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摔出用作隔断的帘子外,电话被自动挂断。 林茁心中抓狂,不情不愿准备起身去捡,默默祈祷不要摔得稀碎,水果手机自动备份照片网址和一切资料,但是——她和李潇潇的聊天记录没有备份啊!! 她在心中哀嚎,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然后更晦气的东西就来了。 一个清瘦的人影掀开帘子,握着完好无损地手机递了过来。 她脸色瞬间变了,皱眉黑脸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苍白的声音响起,“小茁,你要找那种男人做什么?”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林然,你喜欢我 “小茁,你要找那种男人做什么?” 林然脸色苍白,固执地又问了一遍,他还维持着递手机的动作,林茁没有接。 她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右腿裤子挽到膝盖上,裹着白色纱布,透出点点猩红来。 她浑然没在意,只厌恶地盯着那只手机,开口便是带刺,“林然,你恶不恶心?” 她冷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最好收起来。真是贱狗一条,怎么都甩不掉,一直跟到校医院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红,由愤怒而产生的红色迅速在皮肤上蔓延,眼睛黑漆漆的,眸中满是恨意。林茁光脚下床,两步走到林然跟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她开口,声音泠然,“林然,我的事情,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帘内气氛剑拔弩张,帘外仍是静悄悄的,休息室的门被反锁着,仍是林茁来时的样子。 林然这次不是跟着她来的,或者说,他比她来得要早很多。 昨晚他的膝盖上陷进去了许多玻璃渣,林然刚入职,为了进入盛源花耗费了不少财力,其他地方能省则省。他不舍得去公立医院,于是忍到第二天一早,来校医院让校医帮忙处理,教职工可以免费就医,盛源的医疗资源虽说不能和大医院比,但处理这种小伤绰绰有余。 但那些玻璃渣在他的肉里呆了一晚上,校医也感叹,怎么有人这么呆,像是感知不到痛觉一样,那些碎片太小、太多,因此极难处理。膝盖处的伤看起来虽不重,但内里已开始发炎,要彻底养好少不得费一番功夫。 林然被按着在休息室休息,今天没有他的课,被于他而言既是折磨又是幸福的痛包裹着,昏昏地睡了过去,不知今夕何夕。 再醒来便是听到林茁的手机铃声,然后听到来自林茁表姐的那句话——那是林茁父亲那边的血缘,不算他的表姐。 林茁极为愤怒下,忽略了他也没穿鞋。且自己来到这儿最多不过20分钟,自始至终没有听到门锁声响。 林然眼圈发红,像是听不到这些问话似的,重复道,“小茁,你找那些男人做什么?” 林茁看着林然这幅模样,心中升起了一个极荒诞的想法。她想到此处几乎要呕出来,然而为了确认是否为自己心中所想,她还是不可置信地开口:“林然,你喜欢我?” 他的脸彻底白了,失去任何血色。 林茁怒极反笑,她难以相信地笑出声,“哈?” 已经有答案了。 她上下打量着他,恶心在此时达到顶峰。她面无表情地开口,是肯定的语气,“林然,你喜欢我。” 那只手机还是掉在地上了,摔得四分五裂。 林茁终于忍不住,转身蹲下,扶着床旁边的垃圾桶吐了出来。 林然像被宣判死刑的犯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手心被掐出血,从未离开过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乘以几百倍一样压着他,他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 林茁还在吐,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早饭早已被消化干净。这会儿已经在往外吐酸水,到最后连胃酸都吐不出来,她干呕两下,硬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她昂着下巴,嘴唇扯出讽刺地弧度,她再次重复,“林然,你竟然喜欢我。” 恶心劲过去了,她心里浮现的是更剧烈的恨。 林茁一直恨林然。 她从前有过很多不解,就算他是自己哥哥,那又为什么非要这样强硬地离开林家,和她们断绝关系。如果觉得她们欠他的,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要,只想离开。她们的妈妈对他的不公,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从来把他当做最亲密的朋友,最好的哥哥。 她们曾无比亲密,互相依偎着度过了五年。白昼与黑夜,春夏与秋冬。她们曾形影不离。 林茁也有心软的时候,她想,她本来就把林然当哥哥,既然知道是亲哥哥的话,以后不是也能做更亲密的家人吗?她对于林茁最深的恨,来自他的背叛。 抛开最好的朋友、哥哥这些身份,在内心最深处,林茁一直把林然当成自己的小狗。她一个人养的,只听她的话,只会舔她的手,永远不离开她。 他不该背着自己去申请美院,将自己一个人丢下。她不明白从前林然对自己的温柔和真情,是演出来的,还是来自真心。 她有很多不懂,林然离开的第一年,她偷偷在夜里流过很多泪,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讨厌,为什么突然之间,哥哥就成了恨她的人。再后来她想不通就不想了,委屈也会变成恨,既然他恨她,那她也恨他就行。 林茁从来都是坚定自我的人,她或许会因为一时的软弱自我怀疑,但不会永远怪自己。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欠林然。她对林然做到了问心无愧,妈妈怎么对他她决定不了,她从来都不欠林然的。如果没有她,林然的处境只会更糟。 林茁那时候想清楚,告诉自己,林然就是心思狡诈、阴险恶毒,背主的狗。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林茁很聪明,她终于解开了当年的谜题。她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恶心。凭什么要因为你所谓的喜欢,就可以将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林茁觉得很好笑,她想,所谓贱狗,就是擅长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说白了不过一己私欲,所谓的爱恨都是借口,他从始至终都是个自私的人。因为自己接受不了这种喜欢,所以捅她一刀就跑;又因为所谓的放不下,就自以为是地回来,做出深情地样子,打乱她的生活。 恶心,真的恶心。林茁眼神空洞,思考速度却很快,她心里渐渐浮起一个完整的计划。 她会让他明白,背主又试图爬到主子头上的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是好狗吗?(舔穴自渎h) 林然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少年眉眼精致,肤色极白,眼尾有颗小小的红痣,平白增添了许多好颜色。 是踩在林茁审美点上的好看,抛开那些恶心,她想,我确实也不亏。 林茁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淡淡开口:“林然,装出这幅样子,是想让谁来为你鸣不平?” 这幅好像马上要碎掉的表情,她在心中冷笑。 林茁掐住他的脸,指甲陷进白净的皮肤里,很快浮起血痕。她紧盯着林然的眼睛,说:“林然,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然恍惚开口,“狗。” “小茁,我是你的狗。” 林茁离他很近,他下意识屏住呼吸,雨后森林的潮湿气味从她身上飘来,林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方早已悬挂起了锐利的铡刀,那刀还带着血,却飘来浓厚的青草味。 他再次固执地开口:“小茁,你找那些人,做什么?” 林茁笑了,像是他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她松开扼制他的两只手,乐不可支。 “林然,你装什么傻?还能干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地地方飘来一样,带着真切地愚弄意味,她说:“满足我的性欲,我要和他们上床。” 林然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然而还是有小小的水珠沿着眨动的睫毛滚落。 “我不可以吗?” 他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这么脏的东西,怎么能给她看呢? 好像冥冥之中一直有人决定了一切,他控制不止自己的嗓子,灵魂仿佛飘在半空中,听名为林然的人说道:“小茁,不要找他们。” ——这虚幻的假象,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而已,为了更体面点,他的灵魂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体。林然其实很清楚,从自己的口中,一字一顿地吐露出了这些话。 他等着铡刀落下来。 然后林茁说,“可以啊。” 轻轻巧巧地,带着些嘲弄的意味,又仿佛只是错觉。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小茁,占据小茁身体的人借她的口说出:“狗要会舔才是好狗,你呢?” “你是好狗吗?” 死刑犯在刑场听到了那声“刀下留人”,林然复又跪了下去。难以忍受的、密密麻麻的痛从膝盖上传来,化成甜蜜的、诱人的,再难以逃脱的陷阱。 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缕风,深蓝色的帘布卷起,露出不为人知处混乱人伦的兄妹二人。不知情的或许只会觉得是小情侣偷偷探索新体验,哪会想到这样的方向去。 运动裤是藏蓝色、内裤是白色,穴肉是殷红色,按在红色肉珠上的细长手指是玉白色,从里面流出的水透明,有些腥味,然而很甜。林然觉得自己很渴,越来越渴,只好一滴不漏地吞进喉咙里。 林茁捂紧嘴,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她现在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室内响起让人脸红的水声、吞咽声,按照小孩的眼光看,世界上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为了干分配给自己的事情,从生下来就开始学,学会了之后就一直做到老死,那林然估计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林茁做狗。 他在伺候林茁上很有天赋,很快地,林然便摸清了她的敏感点。从嘴唇含着肉珠,接吻一样同下面的小穴交缠,到舌头伸进穴肉里,顶着上方凸起的点磨。她的肉穴太软,舌头也是软的,但比起来还是硬,带着许多密密麻麻地小点蹭在肉壁上,林茁闭眼抓住身下的床单。 他的手也没闲着,那是常年拿画笔的手,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在其主人将妹妹作为性幻想时,一遍又一遍粗鲁地抚过他粗大的粉色阴茎,摸过鲜红的龟头、肉棒上的青筋。现在正正好好按在性幻想对象的穴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蒂珠,沾上许多从肉穴中流出的淫水,玉白色也渐渐变粉。 世上一定存在宿命。 林茁受不了太强烈的快感,下意识合拢双腿,然而只将此人夹在了腿中间。 林然明快地笑了,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像狗与主人讨赏一样,嘴角挂着粘连的银丝,他问:“小茁,舒不舒服?” 林茁脸色潮红,小小声地骂他:“真是天生下贱,合该在女人胯下伺候的狗。” 林然浑不在意,将此作为对自己的肯定,俯首继续。 不一会儿,他便听到了少女唇缝间溢出的、难以抑制的微喘。他启唇,大口吞咽着救命的甘露。 随后用口舌为她清理干净,林然极为细致地替她穿上衣服鞋袜,不忘替她整理外套袖角的褶皱。 林茁安然地站起身来,嘲弄地看了眼他裤子中间难以遮掩的凸起。 她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然埋首在床单上,他似乎还能闻到小茁的气味,随后毫无章法、只想草草了事地用力撸动着,回忆起少女极力遮掩的喘息、殷红的穴肉、泛着甜味的穴水 “哈啊、小茁、小茁” 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想象是小茁的手插在自己的嘴里,很快射了出来。 他仍跪在地上,膝盖处的伤口被磨得一团糟,看样子要发炎很久了。 霞光 游泳馆。 李潇潇在隔间将运动服脱下,团成团塞进衣袋,准备一起拿到储物柜里去。 她不是擅长保持整洁的人,小时候爸爸太宠她,不舍得将所谓琐事太早交给她做,后来匆匆远离她的生活,只留给她一个又一个保姆。她始终没能从这些人身上学到太多“不重要的东西”,比如最基本的生存要领,她始终不得领会。 她的东西是乱糟糟的,家里一周会来两次保洁,把一切东西恢复原样,吃饭靠点外卖,偶尔有阿姨来做饭,她乖乖坐在餐桌前吃顿好的。 但是阿姨也会离开,李潇潇一直很希望学会一些基本的生活本领,自己就可以体面地活着,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喻黎来之后她的东西才能每天都井然有序,吃上正常普通的早饭午饭和晚饭,偶尔会有零嘴吃。 有次喻黎从网上买回来烤箱,试手烤了盘蛋挞,李潇潇眼巴巴在旁边盯着。那是一个晴天,天气太好了,李潇潇有点记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真的记不清了,她假期总是睡太久,搞不清具体时间。 总之,她就搬个小板凳,老老实实地找了个位置等着。 ——不愧是自理能力为0的废物,她选的位置尽管很方便扭头看电视,也能很顺利地在第一时间观察烤箱玻璃门内蛋挞的形状,但也恰好挡在喻黎在厨房进出行动的路上。 半开放厨房算是面积较大,但颇有天赋的李潇潇刚好挡在最碍事的位置,换别的谁来都要痛骂她一顿。 也就是喻黎。 尽管李潇潇相熟前无数次在心里吐槽他是毒舌脸臭花瓶,相熟后也偶尔偷偷在背后骂他脸美心黑,但认真来说,喻黎对李潇潇还算不错。 他对李潇潇的举动乐见其成,好像李潇潇此人生来就是长在那块地方的一棵树,这座房子围着她建起来,天然享受一点荫护,怎么还好意思去抱怨。 那一定是下午四点半,李潇潇努力回想。这个点,他们家总是看上去很华丽,梦一样的迷幻。即将到达傍晚,天黑得早点的话,橘红色爆炸开来的晚霞光会穿过一切窗子,把所有地方染得像小丑鱼的鳞。 喻黎踩高跷一样,踏着地板上大块碎得不成型的霞光,在李潇潇的黄色板凳和绿色橱柜之间穿行,心情很好地准备食材,手上恰好沾到面粉的话,就要假装不经意地蹭一下李潇潇的脸。 吃人嘴软,等待投喂的李潇潇这会儿就很乖,仰头冲他眨眼。 李女士是北方人,江城地处南方,李潇潇在两者较量之下养成了一口语调奇特的普通话。说话的时候七上八下,偶尔很像在感情充沛地做诗朗诵,声音是有些哑的清脆,和她这个人一样没道理,掺杂在一起形成独一无二的音调。 林茁很认真地评价她讲话像被在喉咙上踹了一脚的白雪公主,李潇潇友好地踹了她一脚。 电视里的巨龙被勇者一脚踢出黑暗森林,李潇潇百无聊赖地盯着烤盘里仍在旋转的暗橘色蛋挞。 她扯扯喻黎的裤子,有点不确定地问:“你从网上看了食谱了,对吧?” 少年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一根指头,将她吃完薯片放进嘴里舔过的脏手从自己裤子上扒开,逗猫一样挠了挠她下巴处的肉,很是恶劣地讲:“一点儿没看。” 李潇潇瞬间开始担心,她强撑着表示自己很讲义气,不是蹭吃蹭喝还挑三拣四的人,“没关系喻黎!你做的我都喜欢,我一定会吃完的。” 喻黎笑眯眯地点头,“那太好了,一会儿你都吃了吧!” 作恶多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报应不爽的李潇潇咽了咽口水,根据自己从前的恶作剧经验开始恶毒揣测,喻黎十有八九是故意做得很难吃,想耍她。 李潇潇自诩是姐姐,是二者之间比较成熟的人,对自己的定位是声色不露于面。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李潇潇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给自己鼓气,“没关系!以我们家喻黎的天赋,随便什么食材都能做得超级美味,别提这些普通不出错的食材了!” 她眼巴巴盯着喻黎等确认,“对吧?就是做蛋挞用的普通食材吧!” 喻黎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你们家喻黎怎么可能只用普通食材,我加了柠檬和酱油,就是要做和烘焙店里不一样的口味才有意义呀。” 他笑得招蜂引蝶,像朵真正的花一样,冲李潇潇眨眼,“宝宝,你当然会吃完的吧。” 李潇潇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毒夫。 ——脸臭恶毒的花瓶!说话倒是好听,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不看动画片了,改为盯着喻黎,偷偷在心里用不存在的原力祈祷他可以摔一跤。 喻黎路过她身边,很大力地捏了她的脸,留下浅浅的红痕。 李潇潇攥紧拳头,开始希望他可以狠狠摔一跤。 现在想起来,李潇潇很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下午四点半。 像有一个世纪那样长,夕阳和晚霞永远不会离开那座房子。动画片从开头放到结尾,她靠在料理台上皱着脸尝了第一个蛋挞——发现就是很正常的口味,比烘焙店更甜更嫩一点。李潇潇吃得很开心,又忘记自己在心里许的愿,凑过去和正在摘烘焙手套的少年接吻。 霞光似乎一直不曾离去。 然而她此刻就在游泳馆,更衣室的狭小隔间里。 科学家致力于寻找平行世界,获得诺贝尔奖的量子纠缠理论被玄学大师们用来解读自己的算盘。李潇潇没看懂,林茁跟她胡诌,混进自己在写的科幻小说的世界观设定,大概就是生命的每个瞬间都同时存在,时间并非线形,我们在无数个时空同时动作着。 或许霞光连同李潇潇一直留在那里,她想。 李潇潇换上黑色背心和短裤,说是短裤,实则外面有一层相同颜色、带点褶皱的裙摆,看上去很漂亮。她咬着黑色皮筋,一只手拢头发,另一只手抓着发尾绕来绕去,给自己扎了个有点乱的丸子头,照镜子发现很精神。于是拿着团成一团的衣服走出隔间,塞到自己的柜子里。 黎冰清已经换好衣服,靠在柜子上等她一起去泳池。 李潇潇很惊喜,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关上柜门,跳过去同她牵手。 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完成月牙儿,露出米白色的牙齿。 喉咙被踹了一脚的白雪公主稍显做作地说:“冰冰,我们走吧!” 想太多的黎冰清「Рo1⒏red」 黎冰清是少年出名的作家,按照时下青少年流行做的MBTI人格测试来说,她是infp。 尽管因为外表和过于出众的天赋显得不好相处,或者说,孤僻。但她其实是内心柔软的人。 黎冰清还是很渴望有朋友的。但在从前的学校,她也没有可以称得上“好朋友”这样的同伴。 顶多是坐同桌的同学,会嘻嘻哈哈和她开玩笑,吃零食的时候分她一份,抄作业的时候一马当先把她那份拿走对答案,偶尔会一起放学。 ——但是,黎冰清还是清楚那不算好朋友。 比如离开学校,她们很少在社交媒体上发消息。黎冰清不太会用这种东西,新科技她向来用不惯。她习惯的交友方式是吸满墨水的钢笔和有些年代感的红线稿纸,装在信封里,贴上小块小块的邮票,经过对现代人来说漫长的等待送到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忘年交手中。 按照这个标准来说,她也不是没有好朋友。但是,互相寄信的六十多岁的笔友大概不能被轻而易举归入“好朋友”一栏,这样未免显得轻浮,动真格论,大概是“知己”“挚交”这种词比较合适吧。 黎冰清想的很多,这算优点也算缺点。如果不是因为想太多而无人倾诉,这些东西也不会落在纸上,变成铅笔字印刷成一模一样的许多本真心倾诉,流往全国各地去。 但是想太多,对于一个十六岁的青春期少女来说还是弊大于利吧。 比如好朋友这件事上。 黎冰清兴冲冲为了同桌下载社交APP,注册账号,认真地从一堆书法照片里挑选了自己觉得最漂亮的一幅做了头像,然后冥思苦想,给自己起名叫“宁静致远”,准备和同龄人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友谊。 这个时代,人们交友的底线很低。成为好友很容易,太多社交APP通过好友申请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已经成为好友啦!快来一起聊天吧!” 好像真的就是好友了一样,明明很多人的聊天框里这就是最后一句。黎冰清对着空空如也的对话框悻悻地想。 成为朋友的门槛太低啦,这种便利在另一种层面上也带来了无法回避的弊处。比如大家都默认的边界感。 在聊天群里将自己短暂人生的十几年翻来覆去讲过一遍,倾诉所有真心话,或者互相胡乱喊“宝”“老婆”“哈尼”,隔着网线把能交付的全说了,仍然不意味着真的交付真心,不代表双方将彼此纳入自己生活一部分那样考虑。 这种两边从来没有下过口头或书面协议的规则,约定成俗一样存在着。好像在注册APP的最初,用户协议里就写着,或者更早,早在连通网线时的入网协议里。 总之,大家都懂的那点边界感,因为依附于虚无缥缈的互联网载体而导致这份关系拥有难以跨越的上限,黎冰清不懂。 这年头,如果有人在网上碰到聊过一段时间但是从来没有见面的网友跟自己真情告白,“你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或者“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个APP的!”大部分人大概第一反应就是“神经病!”或者“少道德绑架,又不是我让你留的。” 好像对于网友关系,上限就是难以真正交付的真心。这种真心很难定义,展露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不够,互相陪伴对方度过艰难或荣誉时刻也不够。最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反而决定了真心,比如现生面基是否合得来,有没有真正的交集,常常见面吗。不然会像黎冰清一样收到无情的一句“我们本来就只是网友啊。” 此定义下的真心既然不在网友关系中被期待,其代表的东西也从情感价值转变成了强行捆绑的责任。连带着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交友收到真心,在自己没能完全交付之际,第一反应都是不要亏欠。 比如黎冰清只是单纯地觉得,“就是为了你才下载的这个APP。”对于同桌来说就是一种负担,无法偿还的负担。 黎冰清老气的昵称、青春期小孩眼里中年人才会用的土气头像,连带着她那些被强行赋予的光环一起,成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盾牌。 即使加了好友,她也没能和同桌成为好朋友。她很少收到对方的消息,从来没有接受过周末会有的青春高中生邀约。比如剧本杀和密室逃脱,黎冰清有点逞强地想,没关系,我自己也能去。 ——她最终还是没去,一直都没去过。 贸然说自己以为大家是好朋友,你不理我真的让我很伤心这种话,未免显得感情太廉价、太冒失、太没有“边界感”了。黎冰清虽然无法把握好这个“边界感”,但得益于想得很多,所以清楚这个事实。 于是这种话也不方便说出口,那点落空的期待被咽进喉咙里,在胃里被分解。 感情充沛不是坏事,但是充沛到了对方觉得我们只是刚认识,你就突飞猛进到约定终身,进入排她关系的友谊阶段的话,就显得没那么珍贵了。 黎冰清真的想的很多。 她其实清楚,周围同学不是讨厌她,甚至对她颇有好感。但就像她的头像和昵称一样,她和她们离得太远。 对着年轻的实习老师还可以随意开玩笑、发表情包甚至周末约饭,但对着天才作家、年级第一、冷面美人黎冰清,大多数人大气都不敢喘。 黎冰清始终没能得到好朋友。 这是在转学前。 她暗暗下决心要改变自己,“交到一个好朋友”这件事被她郑重其事写在写作灵感本的第一页,当做年度目标一样认真执行。 来到盛源的第二天,她鼓起勇气,和自己觉得面善的李潇潇结结巴巴打了招呼。 非常幸运的是,这位李潇潇同学很友好! 黎冰清生平第一次挽着同龄女孩的手,被亲昵地喊“冰冰”,她紧张到同手同脚,抿唇一起走向二楼的上课场地。李潇潇察觉到朋友有点紧张,她偷偷捏捏对方的手。 黎冰清渐渐放松下来,她也捏捏李潇潇的手,喊她,“潇潇!” 赢了就在更衣室做 她们到的时候,教练已经来了有一会儿。穿着连体泳衣、脖子上挂个口哨的短发中年女人看上去很利落,她拿着花名册站在台上,挑眉看泳池里的小孩子们玩水。 李潇潇一眼看到深水区的喻黎,她眼睛霎时亮了亮。 少年的T恤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鲜明的六块腹肌。喻黎身材很不错,胸膛和手臂都颇具线条感,但又并非蚱结的肌肉块,将美感和力量感中和得很好。其脸上有些水珠,衬着一双桃花眼,黑发白肤相得益彰,一副清冷贵公子模样。 李潇潇看得眼直,差点想吹个口哨,她在心里默默感谢自己5.3的视力。隔着好远,喻黎也看到了她。他刚游过50m,从水中露了个头。 眼下看到泳池对面台上的李潇潇,少年嗤笑着够了勾唇,俯身矫健迅速地破水向少女所在的位置游过去。 李潇潇走到池边时,喻黎恰好破水而出。他像条美人鱼,脸上水淋淋的,挂着勾人的笑,一手抓住她的脚踝。 少女早有准备,但还是被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四周很热闹,青春期的少女少男在打水仗,嘈杂得很,嬉笑怒骂声环绕在泳游馆上方。大家的泳衣都是一样的黑色,黑T黑裤或黑裙,脸上洋溢的却是多姿多彩的笑容。 台上有人结伴恶作剧,抬着倒霉蛋的四肢将她扔进水里。受害者砸起一片水浪,打在周围人身上,池里的人哈哈大笑,纷纷游向岸边,要将作恶者拽下来。 黎冰清去跑去告知教练要在花名册上加上自己的名字,两人聊着些什么。 泳池很大,他们所在的位置在边角,没什么人注意。李潇潇嘻嘻哈哈去踢喻黎,然而一个打滑摔进池子里,喻黎笑出声来,伸手抱她的腰,防止其磕在边上。 少男少女一气潜进水里,两个人都止不住地笑着,眉眼弯弯荡在水波中,李潇潇凑上去亲他的嘴角,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哈哈大笑。 喻黎任她作乱,也随着浮上去跟着笑。 李潇潇头发散了几缕,湿哒哒贴在脸上,她睫毛也沾湿了,挂着水珠,看上去格外狡黠。 她吐了吐舌头,靠在池壁上笑得歪倒,她说:“好高兴。” 喻黎眨眨眼睛,声音带着笑意,清脆里带着点水意,“高兴什么?” 高兴就是高兴咯,能为什么。 李潇潇伸脚踢他,本就不大的力道经过水的推据更加微不足道,被少年趁机握住小腿,拇指微微摩挲了两下。 她笑他,“喻黎,你变态呀?” 喻黎贴过来亲吻她的唇,一触即离。少年意气风发地挑眉,“就是变态。” 他又道,“要不要比谁游的更快?” 少年抬抬下巴,朝向泳池对面的方向。 李潇潇也来了兴致,她一向喜欢游泳,点头应下。 喻黎松开握住她小腿的手,伸出一根手指,道是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个条件。 李潇潇胜负欲上头,兴致更高。 她挑眉笑,凑过去贴在喻黎耳边,提出一个自己从刚刚看到喻黎就生出的坏主意:“要是我赢了,我们就去更衣室里做。” 非常擅长耍赖的李潇潇本人不等喊三二一,语毕便深吸一口气钻进水里摆臂向前冲。 喻黎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游出去三四米。长相精致的黑衣少年舔舔唇,眼中浮现亮的骇人的笑意。他也迅速动作,跟了上去。 李潇潇三岁便开始学游泳,她小时候喜欢玩水,常常泡在水池里,耐力、爆发力、速度都不错。喻黎从小被父母安排参与各种项目,也不遑多让,加上身高优势,尽管起步晚了些,但也追上了些差距。 池水清澈,池底刷成蓝色,周边注意到二人比赛的同学开始为他们叫好,靠近赛道的几人很配合地提前躲开让出空间。洋溢着同学爱与青春意气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谁能想到赌注是那样的呢? 二人泳姿矫健优美,长相卓越,不时出水换气,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进入中段,喻黎还落后一个半身位。 他们两人在班里的受欢迎程度已经差不多,但归根结底,还是李潇潇给人的印象更亲切些,喻黎毕竟走远离人群的高冷人设。为李潇潇加油的声音渐渐呈压倒势,此中以黎冰清激昂的喝彩声为首,不少人些许惊讶,对上她的眼神又了然微笑。 怀揣着同一个目的,她们彼此都觉得心灵更贴近了几分,加起油来更加铿锵有力,声音几乎媲美专业拉拉队,快把天花板吵破。 进入最后10m,李潇潇只领先半个身位。 黎冰清已经声嘶力竭,她的写作风格常被一些人至中年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的男作家诟病,倒是辞藻太过华丽言之无物,这评语她一向懒得管。但现下却是走另一个极端,太紧张了,她什么措辞都组织不好,喊的口号比大白话还直白一点。 “李潇潇!快蹬!李潇潇!快游!李潇潇!快划!” 她脸上坚定的神色很唬人,带动了许多人稀里糊涂跟她喊这莫名其妙的口号,阵仗越来越大,正主也被感动得不行。 最后5m,终点前,李潇潇奋起向前,越过喻黎一整个身位。 夺冠!! 黎冰清和周围的女孩子们仰天长啸一声,眼泪汪汪抱在一起。这氛围太浓厚,李潇潇在对面朝她们挥手也被忽略,一群人感动得像是缺了一条腿的李潇潇夺冠奥运会,目光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慰与自豪。 比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群人已经建立起深厚友谊,黎冰清凭借自己奋勇的大嗓门成功击破别人看她时雾里观花的距离感,收获一众好友。 她被围着交换了vx,几个人甚至当场面对面建了个群,群名就叫“盛源好嗓门”。 这厢,黎冰清美滋滋,飘飘然,乐呵呵。对面也有一个同样喜滋滋的第二名。 为喻黎加油的几人眼中闪过同情,为首的女生冲他点头致意,安慰道:“同学之间的友谊赛而已,你不要太难过。” 其余光瞟到敌对拉拉队庆贺的盛况,话里的安慰之情越来越苍白。 喻黎头一次给人好脸,他笑得阳光灿烂,短短两个字透出许多快乐,“谢谢。” 他身上的高兴劲外露到嘚瑟的地步,有人开始不爽,心里悄悄骂他,当即决定转到对家粉丝团。 对得起为你加油的粉丝吗!就算没有对面声大也是努力了的!失败了还这么开心,拉个笑脸给谁看呢! 笑脸主要攻击对象坐在台边,瞧着喻黎,自己也笑得开怀。 —————————————————— 嘿嘿嘿嘿嘿 俺回来聊 漏的更新慢慢补!!下章来点刺激的 好紧(微h) 更衣室里空调维持在24度,晃悠悠地吹着暖风。 喻黎背抵在门上,一条腿微屈,低头与李潇潇接吻。 上完课后他们都去洗了澡,李潇潇换回日常运动服,黑色外套和白t,运动裤是宽松的样式,面料很是丝滑,贴在腿上有点凉。 喻黎正儿八经地穿着西装校服,还像模像样地系了领带,李潇潇仰头亲他的舌头,一边不老实地伸手解他的领带。 普通的校服而已,学校里男生人手一件,套在喻黎身上便莫名显得像某种高定西装。李潇潇每次看到他穿这身衣服都忍不住咽口水,受黄漫小天娘林茁影响,李潇潇对各式角色扮演play很有研究。 她不专心地舔喻黎的唇,想到前天夜里林茁发来的色图,文件名起得挺直接——“西装人夫束缚playamp;延迟射精”。 图片冲击力比标题更大,李潇潇在房间里也有点心虚,鬼鬼祟祟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这才敢点开。 正在加载中的图标出现了不到一秒,随后,一个浑身上下被绳结捆住的西装眼睛男冲李潇潇翘起了尺寸可观的鸡巴。 男人衬衫的扣子被全部扯掉,大喇喇地露出涨红的乳头,右侧胸肌上还有一个鲜明的牙印。他高仰着头,面色潮红,似是难耐地吐槽着舌头,眼中满是情欲。西装裤的拉链被拉开,露出殷红的粗长鸡巴,龟头马眼处是透明的水痕。 李潇潇看到的时候,莫名代入了喻黎的脸,现下他这幅打扮,和图里的男人身形莫名重迭,她忍不住夹了夹腿。 李潇潇已经湿透了。 少年看上去像是被压在门板上,李潇潇头顶只到他的嘴唇,接吻的时候需要她仰头,时间长了太累。少女有些不耐烦,纤长的手指抓住黑色领带,强逼他低头弯腰配合自己。 看上去就像是被强吻,如果忽略少年在动作中的配合。 李潇潇有点走神,他伸手,拇指与食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地咬她。 少年有点喑哑的声音在密闭的室内响起,“在想谁?” 她不回答,拉着他的手,让其穿过运动裤的松紧带,伸进棉质布料内侧。 她用鼻子蹭他的脸,答非所问,“摸到了吗?” 是有点恶劣的笑,“我湿了,喻黎。” 李潇潇身上总是很温暖。可能是因为总晒太阳,吸收了很多热量储存在身体里,在寒冷的环境中被释放出来。像松鼠过冬一样,用在合适的时候。她身上总是很暖。 喻黎和她完全相反,他的手是凉的。看上去像打磨过的暖玉,摸在手里却透着凉意。 不是冰块一样的凉,那种有攻击性的彻骨凉意,是更不易察觉、但坚韧的存在,像冰块融化的前一秒。会给人错觉,好像再等一下就会暖热了,水已经在薄薄的冰面内流动,等待春天时破冰而出。但这一秒从不曾远离,时间在这里静止。 李潇潇握着他的手,小小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出来。她亲了下少年的鼻尖,问:“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喻黎的眼神晦暗,白皙的皮肤染上些微红。像是聊天一样,那语气非常正经,“是吗?” 微凉的食指探到已经湿透了的温热穴肉,下一秒,他长驱直入,两根手指一并插了进去。 似是喟叹,他叼住少女脸颊的软肉,说:“宝宝,小逼里好热。” 单拎出来是挑不出错的对话,充斥着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友好精神,他非常真诚地开口,“宝宝,帮我暖暖手可以吗?” 李潇潇已经喘出声,她抓住少年的衬衫,整齐的衣襟被揉皱,另一只手被喻黎握住。 李潇潇听到他说,“宝宝,你的手也很热。” 她身上也很热,额头闷出细密的汗珠,空调还在吹着暖风,李潇潇觉得难以忍受,四周只有喻黎身上是凉的。 穴里正在按揉的手指也是凉的,源源不断、不会被周围缠上来的火热软肉侵染的凉,李潇潇有点腿软,她分泌出更多汁水,极有存在感的手指浅浅地戳弄着,穴外那几根也没闲着,熟门熟路地找到花蒂揉捏。 更衣室空空荡荡,后面是真皮 人都走了,地上有些水痕,更衣室隔音很好,李潇潇还是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出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知觉集中在身下穴中的手指,喻黎来亲她,很顺利地撬开了齿关,舌头缠着舌头。李潇潇尝出一点梅子的青涩味道,她搂住喻黎的脖子,有点生涩地回应着。 比起来直白的性,好像亲吻总是代表更多东西。 尚未有太多经验的少年时代,凭借着一腔爱意,跌跌撞撞从对方身上汲取经验的少男少女。 李潇潇用手扣住他的脖颈,拇指下是玉白的皮肤,有青色不明显的血管隐约显现。她感受到跳动的血管,快速地泵着,一下、两下...... 喻黎满不在乎地亲着,丝毫不在意最脆弱的命脉被把控。 李潇潇说:“喻黎,你心跳好快。” 喻黎轻轻笑,李潇潇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到毛孔。 李潇潇凑上去同他脸贴脸,又去咬他的鼻子,喻黎都逆来顺受。 她说,“好喜欢你。” 寂静无声的更衣室里,隐约透出来些水声,李潇潇被亲得发晕,喻黎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她爽得要哭,又被沿着脖颈细细地舔去滑落的汗珠。 更衣室不知道隔不隔音,李潇潇从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外边没有脚步声,她还是怕得要命,不敢喘出声来。 喻黎用拇指指腹按压着花蒂,不轻不重地揉着,两根手指微屈,骨节抵住穴内某块软肉,很坏心眼地压着磨。 李潇潇真的就哭了出来,眼圈红透,可怜巴巴地往下流眼泪。她咬住嘴唇,然而还是溢出一丝喘息,心跳如鼓,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白炽灯光变得格外刺眼,她好像失去别的感官,满脑子只有那只手传递而来的性快感,顺着脊椎一路到四肢,她觉得全身发麻。 喻黎漫不经心地伸手,骨节分明的细白手指撬开她的唇,让她咬住自己。 他摩挲着她在嘴唇上留下的齿痕,微微叹了口气,他去亲李潇潇的耳垂,湿漉漉黏糊糊的,李潇潇还能感受到,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 “宝宝,怎么咬自己也这么狠?” 她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大脑被快感冲击到过载,像是警告和惩罚,他拧住肿大的阴蒂,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穴肉狠狠绞住手指,她的水多到连他的裤子也湿了。 好紧,宝宝。 她听到喻黎这样说,然而那两根手指还是不顾软嫩穴肉的挽留,很快地抽了出去。 不等那阵空虚传到她大脑感知区域的神经末梢,他就在这时候插进来了。 ———————————————————————————————— 好久不见(心虚低头 喜不喜欢我?(hh) 人类性行为是指人类为了满足性欲、获得性快感和繁衍后代等而做出的与性相关的动作活动,包括性交、自慰、爱抚、接吻等,根据不同方式可有多种分类。 盛源的生理健康课是必修,课本第一章第一段,在黑体大号标题“什么是性?”下面,这段话赫然在目。看上去一本正经,让人想笑,又觉得笑出声的人莫名显得愚蠢,于是忍耐着,与同伴交换目光的时候,眼中透出几分促狭与心领神会。 青春期生理知识教育被她们校长视作必不可少的存在,即使是李潇潇这种上课总睡觉的人,也被迫听了不少。 李潇潇自得其乐,尽管对于理论知识兴趣恹恹,但她向来很乐于实践。 她出了很多汗,头发扎成马尾,发尾凌乱地贴在脖颈上,被汗珠打湿。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了,进入九月,江城好像很少有艳阳天,路上也总少不了水洼。雨水打在更衣室高处的窗户上,淅淅沥沥,留下许多细长的水痕。水汽与室内的暖风相遇,化成一层水雾,茫茫地覆在玻璃上。 李潇潇听见风声,呜呜响着,幼年她从童话书里看到过小风怪,在雨天被水打湿衣裳,觉得不高兴,发脾气要把所有人吹倒,房子都要吹翻,树叶也要全部刮下来。 从她所在的位置看出去,窗外天色渐黑,风声雨声声声入耳,恍惚间,世上似乎只剩下两个人。 她倚在门上,喻黎扶住她的下巴与她接吻。 莫名地,她又想起生理课本上,教科书编撰者一本正经对于性下的定义。 她们这个阶层的人看青春期性行为,态度不算避之若浼。就李潇潇所知,几个叔叔阿姨家的姐姐在高中就熟练进出高级白马会所,家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要求是让她们找干净健康结扎的,做好安全措施,不影响学习,其它她们也管不了太多。女孩毕竟天生要爱玩点,早点晚点都没差。 她眯着眼看喻黎,鼻梁坚挺,皮肤细白,桃花眼与薄唇,是非常好看的样子。 她感受到属于喻黎的一部分缓慢坚定地进入自己的身体,需要用些力气推开难缠的软肉,没进一步都有潺潺春水由谷地溢出。 性行为是获取性快感、满足性欲的活动。 教科书上一本正经的定义,落在实践里就变成了并不体面的场景。 李潇潇几乎失神,她喃喃出声,“太大了。” 性器以最为亲密的姿态相抵,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成负数,一定不会有比现在更亲密的时刻了,好像这种活动能额外为情侣带来一些安全感,李潇潇想确实是这样的。 她搂住喻黎的脖颈,到了这种时候,喻黎这样的人也露出一点失态,他好像从来不会流汗,黑发红唇雪肤,李潇潇觉得他像白雪公主。 他难以自持地喘出声,舌尖舔了舔那颗尖牙,瞳仁极黑,面上浮出潮红色,是被情欲困住的模样。 他的阴茎长而粗,少女的穴口被撑到泛出些粉白色,黑色杂乱地贴在两边,阴唇颤巍巍地贴着粉色阴茎,本该用来守卫神隐之地的两片嫩肉,完全失去任何抵挡作用。 穴肉被轻易撑开,刚刚高潮过,即使有许多淫水做润滑,小穴对于喻黎来说还是太紧了。 李潇潇听到他发出“嘶”的一声,像是抱怨,他捏了捏少女的右侧乳肉,那力道不轻不重,引起许多酥麻。 像是雨天被风雨吹乱的残荷,水珠滑到荷叶边缘,摇摇晃晃落进池里,留下浅浅涟漪,随后沉入塘中失去踪影。然而从天而降的雨滴一点接一点,由线落成片,扰乱一池春水。 微妙的快感,混着些酸麻,从胸前传到全身,少女身上泛起大片红。她无意识地用手指捏他的衬衫领子,弄出些褶皱来,洁白平整的衣领也变得乱糟糟,喻黎整个人简直像是被从神坛上拉下来,李潇潇从心底升起一阵难以言表的、莫大的成就感,这成就感说出来令人羞愧,因此被遮遮掩掩,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她的手指在他的颈后交叉,指尖捏到泛白,她像被暴露在空气中的深海鱼,离开水后被逼着仰头大口喘气。徒劳地挣扎着。 安全套好像并不能阻挡什么快感,她感受到穴中粗大物什的青筋,剐蹭着最为敏感的软肉,缓慢地插到最里面去。 李潇潇就在这缓慢的折磨中,迎来又一波高潮。 喻黎轻笑一声,他贴着她的耳朵,慢条斯理的说:“李潇潇,好多水啊。” 像是单纯的疑问,好学生一脸正经发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啊?” 李潇潇恼羞成怒,在少年下巴上狠咬了一口,顾忌着这是在学校,力道放得很轻,怕留下痕迹 不好出去见人。喻黎感受到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喉结动了动,由衷希望她更用力些。 他握住少女的两条大腿,往两边分了分,缓慢地将阴茎抽出来,又极重地顶进去。 李潇潇咬唇骂喻黎不要脸,“不要、不要总是说这种话......” 喻黎很顺从地紧跟着问,“那说些什么?”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什么好主意似的向她邀功,“不让说这些话,那就背点诗好了。” 坏心眼的少年挑眉恶劣地笑了,他凑近含住少女的耳垂,舌尖顺着耳骨舔了舔,尖牙抵住快要被新长出的肉堵死的耳洞,咬了咬。 少年贴着少年的耳朵,声音喑哑,他开口:“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炙热的阴茎又抽出来,在灯光下看到发亮的水渍,他伸手慢吞吞抚着阴唇将其分开,然后又顶了进去。 李潇潇已顾不得他在说什么,她呜咽着,脊背向后紧贴着门板,突如其来的力道带来灭顶的快感,她想躲,又被门板挡住无处可逃。于是被迫承受着全部。 她们还靠在门上,喻黎只是将裤装拉链解开了而已,李潇潇的运动裤和内裤滑落在地上,堆迭着,少年身形清瘦,却也能轻松将其遮住。从背后粗看过去,只是一对略显亲密的情侣。 然而少年两只手托住少女浑圆的屁股,拇指还按在大腿内侧,这样捧着她操了进去。 他像是终于不再伪装,操进去的时候又快又狠,小穴深处又暖又湿,像一汪温泉,轻轻戳一下就有温热的水流出来。 他偏要重重操进去,龟头擦着G点顶到最深处,还要粗喘着继续开口。 “雨潇潇兮洞庭,烟霏霏兮黄陵。” 喻黎声音很好听,不像江城人讲普通话常戒不掉软绵绵的尾音,他咬字断句很是干脆,这会儿不复平时的清冷,听起来色气满满,好好一句写景诗,从他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李潇潇额前的胎发刘海被汗打湿,结成小绺贴在额头上,她搂着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口处,还强撑着凝神来骂他,让他闭嘴,操进来的时候轻一点,不要总是这么重,酸死了,一点都不舒服,再念这个破诗可以直接滚出去。 喻黎又念了句,“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这才停下,貌似很无辜地说:“宝宝,不是你让我不要那么轻浮的吗?” 李潇潇恶狠狠咬了他一口,隔着层衣服,她下了狠劲,估摸着要渗出血来才松口。 喻黎呼吸声却更重,眼睛发亮,他闷不做声地将她抱起来,方便自己动作,然后咬着少女的嘴唇,肉棒开始肆意地抽插。 好像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在床上总爱说些荤话,到最后李潇潇也被逼着念了许多难以开口的词,他听了又去亲她,一直亲一直亲,简直烦死人。 少年压抑着翻涌的爱意,眼神透出些令人心慌的执着,幸而李潇潇闭着眼未能看到。他盯紧眼前的少女,舌尖抵着牙关,轻巧地开口:“宝宝,喜不喜欢我?” 他这么说着,阴茎抵住G点,狠狠刮了过去。 弃犬 李潇潇陷入无边的快感,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成为无比敏感的接收器,将来自外界的刺激最大化。她难以承受那样堆积着、要把她整个人拉近深渊的快感,于是只好将这些难以承受转化为眼泪,试图把痛苦传递给别人。 世界上会为她的眼泪而痛苦的其他人。 她听到来自喻黎不安的询问。 李潇潇在这种思维模糊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曾坚定地传达我也在爱着你的信号,希望能够用这种坚定包裹住未曾愈合的伤口。 这种坚定在面对喻黎的时候转化为不确定。 她想到自己不曾在意的细节,在自己说“全世界最喜欢你”的时候,不安地确认“那林茁和我谁更加重要”的少年。 曾经被抛弃的流浪狗,在被主人带回家后,也不敢放松下来,焦躁不安地躲在房间的角落打转。 喻黎是更加坚强的存在,即使会失落也不会影响生活。最初被带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流眼泪,会按时走出房间门吃饭,在被问及的时候神色自然地与养父母交谈。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伤口当做武器,来换取一些同情和好感。于是大家都觉得放心。 在高中报到第一天,游刃有余地拉着迷路的少女的手,在人群中找到前往目的地的路,即使他也是第一次到陌生而面积广阔的校园。 在游戏中的水管工反复死在中路的时候,接过少女的手柄,轻松过去关卡的时候。 李潇潇会赖床,会硬缠着少年出门散步,在回来的时候犯懒,他会嗤之以鼻嘲讽她四肢简单,但还是很老实地蹲下将她背起来,走完离家不远的那段路。 饭和家务都是他来做,一科迭加另一科的竞赛,总是注视着李潇潇的眼神。 他总是非常可靠的样子,即使遭遇挫折也能很快的站起来,露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露出骄傲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然而一直在不安着,即使在他们的感情进度被反复确认后,在床上亲密结合过无数次,明明应该游刃有余地对待这段感情的时候,也仍然不安着。 他是躲在角落,不转圈也不叫的狗。 李潇潇给他带来的显着变化,除去更生动的情绪反应和常常露出的微笑之外,更多的是不安。他极力掩盖着,只在确定不会引起反感,觉得主人心情好的时候小心翼翼确认。 你也喜欢我吧? 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在讲,请不要离开。 想要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是不会给人添麻烦的存在,擅长保持安静和忍耐,请不要再一次将我抛弃。 比如在做爱的时候,喻黎也总是会耐心地先让李潇潇高潮,会贴心地注意让她不要受伤。再怎样无法忍耐欲望时,也会因为李潇潇的泪水,再做一次就结束。 李潇潇在感受到来自全身各处散落的极致快感的同时,也经历着巨大的悲伤。 她被抱在怀里,很紧的力道,不能更加贴近的距离,性器负距离相抵着。 她很擅长感知来自外界的伤害,因此习惯性封闭自己,这份敏感被运用在喜欢的人身上,传递来本人都满不在乎的疼痛。 她很难得觉得愧疚,李潇潇并不是喜欢自责的性格。相反,她很擅长将糟糕结果的原因转移。 考试没考好,都怪考场空调太冷了,影响发挥才这样的。谁说阅卷老师就没有责任呢?面对这样干净整洁的卷面没有多给几分,完全是对学生心理健康的忽视。 再说了,前面那个同学的姿势就没问题吗?大咧咧的露出卷面引诱后面的人,飞快写完题就自信把笔扔进桌子旁边的垃圾桶,搞得她自我怀疑,悄咪咪跨越心理防线抄了几道选择题,结果全都是错的,这才是她成绩不理想的主要原因吧! 不被同学喜欢,大概是那人没品味。在小组作业中划水,都怪老师给的主题她不感兴趣。新买的裙子第一次穿出去吃饭就被弄上了洗不下来的油渍,都怪那家店不提供围裙。 这样卑劣的性格,善于逃脱责任的懦弱的人,也会在此时认真地责怪自己。 李潇潇想,明明她是能够察觉到那份不安的。 为什么这样轻视了呢?随口承诺了我也喜欢你后就觉得任务完成,在学校时因为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就避开和他的任何交集,习惯性在日常小事上也要依赖他,许多次应该给予安慰都被她稳稳错过,反而是自己在渴求安抚。 她在此时痛苦自己的不作为,因为惧怕承担责任而软弱地任由伤者替她撑起保护罩。 就像喻黎一直没有朋友。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在学校时,李潇潇不理他,他就独来独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陌生人对他发出的善意被轻巧无视,他冷着脸,拒绝和任何人有交集。 放学之后就是呆在家,除了出门买菜和很早就起床跑步,他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即使是像李潇潇这种唯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的死宅,也会固定每月有“出去花天酒地吧在家真的好无聊啊”的念头。 而喻黎完全不会,他喜欢呆在家里,会不经意间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非必要的情况下,只要李潇潇不提出门,他就能在家呆到地老天荒,像是完全没有社交需求,并且乐在其中。 李潇潇想到初中时,在学校惊鸿一瞥的少年。在晚会台上弹奏钢琴的少年,更为骄傲和无畏的样子,背挺得很直,手指看似随意地落在黑白琴键上,流露出令人心醉的乐曲。 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距离感却分毫未少,与玉白的精致面容映衬着,穿着黑色校服西装的少年满脸冷漠地走过长廊,擦肩而过时与她对视一眼,对谁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身后总是跟着几个人,虽然看上去不太喜欢他们,但似乎也并不反感。那时候他很擅长应对人群,或者干脆说他总是身处人群中,得心应手地应对着,眯着眼享受众人的关注与追捧,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打断腿在雨夜抛弃的小狗,窝在角落里不肯出声,对谁都充满警惕心,谨慎地将爪子搭上递来的手,看起来很正常地摇摇尾巴,却始终未能走出那个雨夜,总是紧绷着,怕被再次丢弃。 你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应该回到原本的轨迹。 李潇潇想,你应该离开那个角落。 她回抱住喻黎,声音很小,他却听得清楚。 “对不起。” 哥哥操得好爽(hh) 少女眼里满是水光,爽得忍不住颤抖,他还在揉她的阴蒂,双重快感迭加,她简直要死在他身下了。 少女呜咽着求饶,她握住少年细白结实的小臂,白生生的纤长手指下,是跳动着的青筋。试图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道,阻止少年的动作。 “呜呜呜喻黎、喻黎.....不要那样,别碰那里呀呜呜呜呜....” “好舒服呜呜呜、不行、不行了...别...” 喻黎贴着她的耳朵,不肯放过她,要逼出她更可爱羞耻的一面。 “李潇潇,你可以的。” “啊、为什么不要碰那里?李潇潇,你好舒服是不是?嗯?” 少年音色沙哑动听,在她耳畔响起,少女却无心欣赏,只呜呜咽咽地摇头。 喻黎攻势不停,他说:“李潇潇,不要骗人。我知道你很舒服的,你流了好多水,裤子都被你弄湿了,呃啊、不要夹得那么紧.....” 他掐着少女的腰,疯狂地挺腰,肉棒快得要留下残影。 “李潇潇,喊哥哥,说喜欢哥哥操你,要一辈子只给哥哥操,只喜欢哥哥的鸡巴。” 李潇潇瞪大眼睛,脸红透了,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她捏紧少年手臂上的手指,语句破碎,羞耻地骂他:“你、你比我还小、算什么哥哥.....啊、再说、再说哪有你这样的哥哥?” 喻黎闻言笑意更浓,他压下去亲她,攻势极猛烈,吞咽了许多少女的口水,身下的动作也更快。 “呜呜呜轻一点、不要、慢一点啊啊啊啊啊......”少女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却只察觉到少年的喘息更兴奋了。 她抽泣着骂他,“喻黎,你个变态!” 喻黎被骂了反而更高兴,他叼住她的舌头狠狠吸着,含混不清地说:“变态肏得你爽不爽?” 肉棒每一下都能操到敏感点,李潇潇真的觉得这场性爱没完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课上勾引他,她的腰酸的受不了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再不想点办法,这个混蛋真的不会停的。 李潇潇最终还是抽泣着满足了他的愿望,“哥、哥哥....” 少年动作一顿,随后肏得更重了。 李潇潇一边脸红,一边在心里骂,喻黎这个坏蛋,对哥哥这种称呼真的有执念吧! 她开了头便也不再害羞,舔了舔他的下巴,哄他快点射出来:“哥哥肏得我好爽、啊、每天都想和哥哥做呜呜呜、嗯...哥哥不要肏那里....” “哥哥轻点、嗯、声音太大会被人发现的呜呜呜......被爸爸妈妈知道了怎么办、啊、这是乱伦呀....” 喻黎眼神发暗,肉棒顶着最深处的一块软肉,重重地草了上去,“被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会抛弃我吗?潇潇。” 李潇潇尖叫出声,快感模糊大脑,她缓了好几秒钟,大脑才不再是一片空白。 这个疯子,干嘛搞这种角色扮演啊!李潇潇红着脸在心里骂他。 她还是开口为少年顺毛:“被发现了就承认好了、啊、要和哥哥结婚...已经离不开哥哥的鸡巴了...好喜欢哥哥呜呜呜” 强烈的羞耻感连带着隐秘的刺激袭来,好像她们真的是一对背着父母做爱的兄妹,李潇潇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逼她说这些话,自己也真的有爽到。 喻黎相比之下段位就高多了,不愧是学习能力极强的好学生,创作能力很丰富,他含着李潇潇的耳垂,像吃一块糖一样,来回舔舐着。 他玩够了才茶里茶气的开口,扮演稳重顾全大局的哥哥形象:“不好吧,爸爸妈妈会伤心的,我们是兄妹,怎么能结婚呢?” 李潇潇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加戏,“兄长,你的鸡巴还插在在我身体里,刚刚涨的更大了,请拔出去,不然爸妈知道会伤心的。” 硬得受不了,只能盯着内裤撸鸡巴(h) 喻黎的回应是就着淫水将鸡巴又狠插了两下,然后才开口:“别担心,宝宝。找个人....啊、和你假结婚好了,应付一下爸妈,但是不可以假戏真做。婚礼当晚不许和那个人做,来哥哥的房间吃鸡巴,好不好?” 他替李潇潇畅想这对兄妹的未来,“新郎还在房间等着呢,但是穿着婚纱的妻子已经偷偷跑到哥哥的房间,一定是非常美丽的裙子,层迭的白沙和在白炽灯下闪光的钻石,脱下来肯定也很麻烦,干脆直接撩起后摆插进去。宝宝要喊得小声点,新婚之夜,被人听到哥哥的房间传来新娘爽得尖叫的声音,推门进去就看到妹妹在用小穴吃哥哥的鸡巴,一定乱套了。”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着,肉棒涨得更大了,小穴被撑到极致,一丝缝隙都没留,淫液被堵在穴里,涨得难受。 李潇潇伸手捂他的嘴,脸红扑扑的,咬牙骂他:“喻黎,你闭嘴啦!” “一天到晚搞这种奇怪的幻想,嗯......你说实话......我们没有做之前,你、啊、你是不是就想着我自慰了?” “啊、不要顶不要顶......呜呜呜好酸好胀呀......” 少年低头,黑发红唇,漂亮得不似人间凡物,他眼中闪过笑意,探出舌头舔了舔她挺翘的圆鼻头。 “李潇潇,你怎么全身上下都这么可爱?” “嗯......好喜欢宝宝、啊......” 李潇潇瞪他:“你不要逃避话题,快说呀!” “啊、宝宝别夹、嘶......” “嗯,说什么?有没有想着你自慰吗?” 他伸手抚上少女的黑发,发尾有点毛躁,像一星期没有洗澡的长毛猫,摸上去是茸茸的触感。 他微微喘着,承认:“有、好多次看到你穿睡裙躺在沙发上打游戏,会、会露出内裤来,是白色的......” 他连耳朵都是红的了。 少年肤色极白,害羞和动情时都极为明显,这会儿显得像糜丽的玫瑰花。 李潇潇被他搞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都做过这么多次了!干嘛、干嘛要因为很早之前看到内裤脸红成这样啊...... 她面红耳赤,被他加快的动作肏得娇喘连连。 “你、你......变态!别说得好像我故意勾引你一样啊、嗯、明明就是不小心,你还不提醒我......” 喻黎眼眸失神,他挺腰用力操着,嘴里继续说:“嗯、因为看到就硬了......你、内裤上还有一点湿......硬得受不了,只能背着你自慰、呃啊......你、你一回头就能看到.....” 夏天太热了,身上总是会出一些汗,会阴部也会流汗。 明明是这么单纯的事情!怎么搞得像是自己在发情一样...... 李潇潇是真的觉得羞耻了,比刚刚cosplay兄妹乱伦的时候还要羞耻,她张口结舌,这人竟然、竟然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就这样意淫她...... 那张往日冷静淡漠的脸上不复自矜,被色欲与些许害羞染上极致绚丽的绯红,李潇潇被眼前的美色迷得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又觉得没面子。 不再顾忌会不会被老师发现,李潇潇凑到少年也染成粉红色的脖颈上,在锁骨处咬出一个鲜明的牙印。 “色鬼!”少女恨恨地说,心中带了点不愿被发现的欢喜。 喻黎,你真的很喜欢我啊(h) 喻黎不知道从哪儿摸到空调遥控器,轻巧按了几下按钮将室温调低,随后将遥控器一扔,不知落到哪里去。 有冷风从上方的出风口吹过来,少女被吹得一激灵,紧紧地抱住了少年炙热的身体取暖。 二人紧紧相拥,无比贴近着,她胸前软嫩的乳肉抵着少年坚硬的胸膛,能够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肌。 距离太近,下身动作的幅度就有限,鸡巴慢悠悠地从穴里扒出来,又不容退让地操进去。肉贴着肉,李潇潇更加清晰地感知到少年性器进入自己身体的触感,整根操进来又拔出去,每动一下,她都忍不出发出声音,带着涓涓淫水,将他的阴毛也带着打湿。 相拥着的温柔性爱,相比更激烈的动作,反而能带来更多快感。 她抱住他的腰,咬他的耳朵,喻黎低头在少女的脖颈上吸吮,很轻巧地用力,不敢留下痕迹。 这样拥抱的时候,仿佛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人。风吹树叶发出温柔的响动,带着雨水滴落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窗传进安静的室内。 李潇潇忍不住扭腰,穴里含着肉棒摇摆,蹭到更多敏感点,她爽得直哼哼, 喻黎喘着粗气,还在说着荤话,神色迷离,黑濯石一样的眼眸明亮,倒映出少女的身影。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二人身体相连的部位被看得清清楚楚,粗大狰狞的肉棒在殷红的穴肉间抽插,视觉与真切的触感交织,在缓慢中催生出别样的情欲。 粗大的肉棒操开紧致的穴肉,并不激烈但十分深刻的快感从被挤压的阴道壁传来,一点又一点地缓慢堆积,顺着脊髓神经向上,满是红痕的腰腹,肿大的乳头,精致的锁骨,最后是遍布潮红的脸。 肉棒一点一点往里进,内里的空虚被一寸寸挤压,少女翘在空中的小腿绷紧,花穴也受不了似的紧缩,肉棒却依然挺进着,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越来越少,龟头终是重重地抵上了花心。 李潇潇颤抖着,瞳孔放大,双眼失神,压倒性的高潮像狂风一样让她倾倒,最初是无法发出声音的,她爽得翻白眼,手臂更紧地环住了少年的腰。 李潇潇闻到森林的气息,来自喻黎身上的湿润树林的气味将她环绕住。是居于深山,刚下过一场暴雨的无人探访之地,连空气中都残存着一丝雨意。四处都是湿漉漉的,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紧随而来的尖叫被喻黎吞进唇间,他慢条斯理地将舌头探进去,搅着她的舌头,极为细致地将牙齿舔了个遍,又勾着她来舔自己的尖牙。 少女双腿大开,小腿架在他的胳膊肘,双臂撑在沙发上,能隐约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小腹上能看到一抹不明显的凸起,这个姿势,肉棒插得太深了,好处和坏处都很明显。 好处是肉棒的每次进入都能操到深处不为人知的敏感点,坏处是刚刚高潮过,肉棒还不知好歹地剐蹭着,操出许多淫水来,李潇潇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少女仰着头大口喘气,快速进出的肉棒简直占据她所有注意力,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别的事情,只希望快点结束,又希望这一刻可以无限延长。 感官被无限放大,李潇潇感觉到感觉到温柔剐蹭阴蒂的龟头,插入时凸起的粗壮青筋刺激着内壁,比什么都要滚烫。 她高潮了好几次,意识临近涣散,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少年加快的动作肏得近似于无。 喻黎按着她的后腰,用了些力道,让她的阴户撞上自己的性器,性器接触又分离的声响听得人脸红。 少女抱着他,耳畔是如鼓的心跳声,来自另一人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李潇潇被肏得直哼哼,要撒娇又想不出要说什么,只好徒劳地流眼泪,眼尾哭得发红,穴还绞着鸡巴不肯放松。 喻黎一只手还放在她脸侧,指腹轻柔地揉着她的脸颊,温柔哄她,只是身下动作不见减缓。 他咬住她的唇,加快力气操了几百下,最后在少女又一次高潮来临时紧跟着达到了自己的高潮。 事后,李潇潇累到抬不起手指,喻黎抱着她去洗了个澡,然后任她靠在自己身上,慢吞吞地帮她换上备用的校服。 他只射了一次,性欲正高涨,为李潇潇洗澡的时候鸡巴翘得不行,但黑发少年视若罔闻,很是细心地为她清洗,吹头发的时候比她自己耐心多了,少女的黑色短发终于恢复柔顺有光泽的样子。 李潇潇全程困得不行,靠在喻黎身上,活脱脱像只树袋熊。 最后的最后,喻黎半跪着为她套上加绒的过膝袜和鞋子,李潇潇清醒了些,她捏捏少年的耳垂,不出意外见证了其由白转粉的过程。 李潇潇作了恶作剧,觉得十分好笑,她歪头靠在喻黎颈窝处,说:“喻黎,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淡巷浓街香满地 最后一节课,李潇潇和喻黎都没有去。 他们在更衣室里拖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又不见了太阳,天色阴沉,瞧着让人心情也无端压抑起来。 倒是影响不了李潇潇二人,李潇潇扯着他的袖子,跳过一个水坑向前走,心情是很好的。 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雨丝,绵绵地,扑在面上让人觉得没什么威力,然而很快便浸湿衣裳。 李潇潇洗过澡,手边可换的干净衣服只剩盛源的秋季校服。灰色的制服外套,内里是羊毛背心和衬衫,下身只有条厚裙子,长到小腿,羊毛灰袜子提到大腿,然而还是冷。 一阵风过来,李潇潇微微打了个寒战。她抱怨着,声音黏腻,很像是某种过于甜的奶昔,浓稠甜蜜,听着让人发渴。 “好冷。” 喻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他拍拍她的头,说:“下着雨呢。” 像对不懂世界自然法则的小孩子那样解释,“衣服湿了就会冷。” 李潇潇扭头看他,他也穿了件灰色毛背心,和她是相同的款式,胸口处都有盛源的校徽,金色线条在墨蓝色上勾勒出山岭与河流的形状,校长在高一开学仪式上会对一届又一届新生讲,希望他们成为如山川一样的人。 那会儿有同学在下面问,是懵懂青涩的样子,呆呆地对万事万物都要个答案或结果,“山川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校长听见了,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士脸上有着鲜明的皱纹,笑起来的时候舒展开,是温和包容的样子,“取决于你眼中的山川是什么样子。” 是坚硬广阔的,温和包容的,还是陡峭湍急的,取决于你怎么觉得。 他们路过半开的桂花树,黄白色的细小花骨朵随着雨丝落在两个人身上。被雨水洗练过,过于刺鼻的香气也淡了很多,但仍然算不上清雅,只是暂时被遮住,被清凉的秋雨隔绝在内的馥郁浓烈。 李潇潇抬头,恰好有半朵落在她的鼻子上,她用两根手指夹起来。 她头发长长了很多,还没来得及去剪,刚刚洗过,喻黎很耐心地为她吹头发,不复毛躁,现下是柔顺的样子,发尾搭在脖颈上,让人想到被收养后连皮毛都柔光水滑的家猫。 她眯起眼看掉了大半花瓣的小小花骨朵,用方言念了句“淡巷浓街香满地”。 江城的方言属于吴语派系,但又不算完全相同,算是很难学的。李潇潇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在家说惯了普通话,并不会方言,只有幼年时期被楼下的王奶奶帮忙带着时,听她用方言念了许多歌谣诗辞。 她记住的不太多,说得也不算正宗,这么久过去了,能完整说出来,语调又仿个大差不差已是难得。 喻黎没听懂,他垂眸瞧她,问:“什么?” 她蹙眉想了想,这诗句用普通话怎么说,好半天才对上,又念了一遍。 喻黎弯弯眼睛,山间冷泉一样的声音响起,“是菊花呀。” 他们并未停留太久,踩着浅浅的水洼走着,鞋底在水面踩出浅浅地水坑,又很快消失不见。 李潇潇瞧着少年的白色袖子已被打湿,薄薄的面料变得有些透明,贴在手臂上,她觉得他很冷。 “喻黎,我也有外套,你把你的穿上吧?” 喻黎歪头与她对视,“我不会感冒的。” 他说,“如果你生病了,估计我也躲不掉,这么看还是留一个人比较好吧。” 李潇潇还要说些什么,喻黎已经牵上她的手。 “过两天去看菊花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