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尊和财神强制爱了怎么办(np)》 第一章 五月的春雷,像失去母亲的幼兽,发出闷闷的低声警告。随着闪电的划过,幼兽爆发出响亮的一声嘶吼。 林似萤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离开山门后,从梦中惊醒。 屋外狂风四起,落叶也跟着纷飞。风透过窗缝呼呼地往屋里吹,窗户最终还是在哐的一声后,对狂风敞开心扉了。林似萤躺在被窝里,眼睛穿过被吹开的床幔,望向外边黝黑的天空。 虽说临近夏日了,但这样的雨天还是将人冻得瑟瑟发抖。她收回视线,寻着屋里光源望去,视线尽头的桌子上摆着一盏亮着幽光的玲珑八角琉璃宫灯。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情绪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 风还在呼呼地往屋子里灌,宫灯里的烛火像是燃不尽吹不灭,依旧平静地映着小小的一簇光亮。林似萤一只手探出被窝,轻轻捏了个诀,两扇窗户又紧紧地合上。 再次醒来向外看去,外头已经是天光。虽说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但也比昨夜的瓢泼大雨要好的多。 林似萤掀开被子,不慌不忙地坐起,起床打算去洗漱,心道:日上三竿又如何,反正下着雨,也没人来检查她是否晨练,就算来人了,她也能撒个娇糊弄过去。 正想着,撩开床幔却远远地瞧着桌上摆着早就冷掉的馄饨和一只烧鸡。她撇撇嘴走近,又看到桌子上的字条。 她有些惊讶,弯腰垂下身扫了一眼,跟着喃喃道:“阿萤,见此字条想必桌上的食物已经凉了,昨夜大雨泼盆,狂风呼啸,师尊似乎忧心你未睡好,今早话里话外都再说阿萤最怕打雷下雨啦,我想了想还是没叫你起身。你醒来记得把吃食热热,莫要让冷食下肚去了 。” 林似萤看着字条后的落款,又翻到了背面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内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去洗漱。 攥着毛巾擦脸那会,独自陷入了沉思。 要说不思念山上的生活都是假的,她在山上那会,过的天仙一般的生活,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师尊疼师兄爱师姐宠的,有什么要什么。可不像现在,在山下,偶尔等着师兄师姐的投喂,过着这般自力更生的苦日子。 林似萤拖着有些委屈的步子回到桌边,抓起勺子就准备开吃,又想到师兄的嘱咐,瞬间更委屈了。这要换做在山上,她这会说不定都吃上师姐开的小灶了,虽说现在正吃着的也是师姐的手艺,但一想到不能吃上热的,就有些愤懑不平。 五岁那年随着师尊去九重天花神境,赴花神的诞辰宴。趁着师尊与别的仙人交谈之际,偷溜出来在外头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又趁乱误闯了无人看守的花神寝宫,被花神殿内琳琅满目的藏品迷了眼。 正想往事,她回过神来戳了戳桌上那精致的宫灯,叹了口气。她从被师尊捡到带回山上那一天,就再没下过山,师兄师姐下山出任务从人间带来的小玩意,随便一件她都能开心地玩上许久,更别提这些神仙收藏着的漂亮玩意。 小阿萤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挑出了一个自己觉得最漂亮的八角琉璃宫灯,坐在地上就开始小心的玩着。玩得入迷根本没发现传讯牌在腰间震动了许久,直到师尊的灵蝶飞到眼前说话时,才发现。 “阿萤,你去了哪里,宴会已经开始了,速度回来见我。” 阿萤顿感大事不妙,起身就往回跑,直到气喘吁吁来到众人面前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盏宫灯。 瞧着师尊面如死灰的表情,阿萤顿感大事不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辩解什么,只能垂着头等待挨骂。 “居然还是让阿萤发现了,看来我下次还得藏好一点。”花神月芍仙子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轻快又欢喜的语调一下子打破了当前寂静的场面。 林似萤闻言,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师尊,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往师尊那边靠,月芍笑吟吟又道:“阿萤还不快去找你师尊若光,你是没看见刚刚若光着急那样,生怕是云光境忽然窜出来的什么豺狼虎豹,将你囫囵个吞了去似的。” 阿萤含糊地应了声,提起裙摆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虽说磕磕绊绊地但也算是赶到师尊身边了。 她乖巧地坐在师尊身旁,将宫灯搁置在他和师尊的中间。偷偷观察师尊脸上,欲开口说话又不太敢,只好静静的窝在一边,默默的吃着仙宴上的珍品佳肴。 这一小插曲显然并没有引起众仙注意,大殿之上依旧载歌载舞。 阿萤对这些美食自是无任何抵抗力,没一会就把桌子上的菜炫了个遍,一张小脸都吃的圆嘟嘟的,腮帮子动个不停,活像只藏食的小松鼠。 师尊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小松鼠,觉着她吃得快饱的时候,清冷严肃地捏了清洁咒,道:“等众人散去了再和你算账。” 阿萤嚼得正欢,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吓得刚刚咽下去的吃食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慌慌张张找了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憋得通红的小脸才算是消下来。 她颤巍巍地望向平时宠爱自己的师尊,自知犯下大错,不敢多言,桌上的山珍海味也好似一下子就变成了丹房里师兄那些苦涩难食的丹药。 若换做平日,他瞧见自家小松鼠这幅吃瘪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打趣两句,属实没想到今日他若光竟是席面上第一个笑不出来的人,恍若这宴上的锣鼓喧天,觥筹交错都与师徒二人无关一切皆为幻境。 第二章 二人呆坐着直到席面宣布结束,随着人流到了大殿门口,阿萤便随着师尊停驻在路边,她不敢动,只是怯怯地站在师尊身边,一只小手拽着他宽大雪白的袖角,另一只手握着那盏“不小心”顺来的宫灯。 看着远处走近的花神,林似萤越发缩到师尊身后,扯得若光的手都被拽到了背后。 “月芍仙子请留步。”若光扯着袖子上前,拦住了月芍,又一把把身后的林似萤拉到跟前,道,“今日之事是在下管教弟子不严,多有得罪,还恳请仙子宽宥。”语罢,他一把夺过宫灯,双手递予仙子。 阿萤顿感手一空,但也没敢抬头,又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月芍见此情形有些忍俊不禁,接过宫灯后俯身蹲下,道:“不必道歉,你家阿萤向来十分讨喜,这九重天上无人不喜,本就是要送予她的礼物,只怪仙娥疏于看守竟叫她误闯了我寝宫。” 月芍抬手正欲从法宝中拿出什么,想了想,笑道:“既被你发现了,何尝不是一种缘分?那这盏便送予你啦。”她将宫灯塞回林似萤手上,又掐了掐她的小脸。 阿萤惊喜地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连连道谢:“阿萤歇锅仙汁(阿萤谢过仙子),阿萤坠息欢仙汁了(阿萤最喜欢仙子了)!” “哎呀哟真可爱哟小阿萤,”月芍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若光,要不你把你这小徒弟送我吧,实在喜欢的紧。” 若光垂首打量了自己的宝贝徒弟一眼,又道:“送予仙子便是。” 阿萤急得不行,这宫灯拿了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瞪大眼睛张着嘴就要哭出声。 “怎么还给小孩急哭了,逗你玩呢,”月芍咯咯地笑起来,又想到了什么,取下了左耳闪着微光刻着神纹的法器,“这耳饰上的珠子是我前些年得到的法器,跟了我些许年一直没认我为主,想必是与我无缘,今日我送予你,你便当做法器来使,若来日它认你为主,你的修为必能大大提升。” 月芍施法将珠子放入宫灯内,只见宫灯闪烁了一下,绽放出一丝彩光,便又彻底暗下去。 “若光上仙不必道谢,月芍今日还有事,暂且告辞。”未等二人说话,月芍便率先飞走了。 若光看着月芍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视线转回自己的徒弟,只见人小姑娘一口气憋得小脸通红,在师尊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哭声。 “师尊,阿萤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拿东西了,师尊别把我送走。”小姑娘把宫灯往地上一丢,双手抱着若光的袖袍就止不住地道歉,“阿萤不要这个了,师尊不要把阿萤送走。” 若光看着这阵仗,有些愣神,嘴上是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自觉得玩笑有些开大了,给人吓得不轻。 他没说话,只是捡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宫灯,蓦的拉起似萤的手,温声道:“走罢,回仙门。” 林似萤回忆至此,久久不能回过神。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尊最后要把她丢下山,明明师尊当初并没有多生气,但却不知为何毅然决然地把她丢到山下生活。 用筷子戳了戳冷掉的烧鸡,慢条斯理得用手扯下了一个鸡腿,就着冷掉的混沌,嚼蜡一般机械地吞咽着。 “林道长在吗?”粗犷的男声有院子外传来,打断了她正咀嚼的动作。 阿萤匆匆忙忙地应了一声,随手施了个法,扮成男装模样,才起身去迎接。 是的,她在山下的日子也没有那么苦,偶尔为山下的百姓排忧解难,也慢慢混成了附近颇有名气的小道士。她准备攒些钱,悄悄的给山上的大家带些礼物。 “林道长,我跟你说,咱家发生了一件怪事,”中年男有些神秘兮兮的打量着周围,小声地说,“我觉着这事唯有林道长能解决,别人我都不太信。” “徐掌柜谬赞了,贫道我不过只是尽自己所能。”林似萤谦虚地道谢,遂又问起事端,“徐掌柜请详细说说吧。” 这徐掌柜面色有些发红,有点欲言又止:“我这...唉,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回家,我媳妇忽然有些不对劲,说什么也要在院子里种一些花,我瞧着那花的样子有些怪,但拗不过我媳妇,只能让她种下了,我本觉着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可后来,她变得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还要动手打我,我也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就一边骂我狼心狗肺,一遍追着我打。” 林似萤闻言眉心抽动了两下,有些无奈地开口:“怕不是掌柜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怪到这花上了吧?” 徐掌柜一听大叫着:“冤枉啊,虽说我是在城里开了间首饰当铺,但我这不惑之年娶了个美娇娘,恨不得出门都栓裤腰子上,我对她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啊。”正说着他忽然有些燥得慌耳尖都泛着红。 “那不应该啊,”林似萤余光瞥见了他羞红的耳朵,有些疑惑,“徐掌柜你羞什么?” 徐掌柜有些羞涩地捂脸道:“事情怪就怪在这!她白天还温温柔柔送我出门,傍晚每每回家就在我身上一阵嗅,对我喊打喊杀,夜里又...”话到一半他忽然又不说话了。 她有些沉默,但还是追问道:“夜里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呀,不然我怎么给您排忧解难。” 徐掌柜老脸一红,支吾半天才道:“就...就夜里又拉着我做那档子事,而且也特别暴躁。” 林似萤有些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住了:“那档子事是什么事?” “林道长当真不知道?”徐掌柜有些惊讶,忽然又觉得自己白害羞一场,“也对小林道长看起来年纪尚小。” “我师尊没教过,我从何而知?”似萤翻个白眼,抓起茶壶倒了口水,“若是徐掌柜的不说,我就算有天大的本领我也是没法子解决啊。” 徐掌柜思索了一阵,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拍桌子:“双修,对,和我双修时特别粗暴。” 似萤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抓稳茶杯,听着这话陷入了沉思。 双修难道是像师兄师姐那样掌对掌的一起修炼?他说特别粗暴,该不会是她家娘子打她吧? 似萤不知怎么的,将情景代入了自家师兄师姐,忽然也拍了一掌,震桌而起,怒道:“那可不行,双修怎能打人呢,这岂不是耽误修炼进度吗!” 徐掌柜也被吓了一跳,小声道:“也不是,”又想到小林道长听不懂,跟着迎合道,“对,这不是耽误事儿嘛!此事一定有什么猫腻。” 像是想到什么,似萤扭头看向徐掌柜,徐掌柜一脸我明白的点点头道:“价格好说,只要林道长让我娘子恢复正常,一切好说。” 闻言,似萤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徐展柜即刻带路吧,今晚我便藏在贵院附近观察,先委屈您再挨打一晚了。” 徐掌柜一听,面上又烧起来了,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坚定地说:“一切拜托林道长了。” 第三章 似萤随着马车来到了徐掌柜的院子附近便叫了停车,林似萤跳下马车,迅速环视四周,淡声道:“徐掌柜,你按照平时的时辰正常回家吧。” 徐掌柜点点头,吩咐车夫往回走。 马车碾过的地方留下两道泥痕,咕噜咕噜地往来道方向远去。她平静地打量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才看向小桥对岸树荫下的小宅邸,只觉得一阵奇异的香味像要化成一只手臂,勾着她的魂往院落靠近。 林似萤从储物环里掏出那盏八角宫灯,一只小小泛着彩光地萤虫从宫灯里飞出,停在了她的左肩,一瞬间,一股腊梅的寒香瞬间拢住了她的身子,将那股奇异的花香抵挡在外。 她穿过小桥,收好宫灯,三除五下登上了院子外大树,向院子里看,这不看是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了门口到房前的小路,淡红色的花大大小小地开满了整个院落,盘根错节的藤条,像一道道丑陋细小的伤疤,紧紧地扒在地表,用力地汲取来自地里的养分。随着微风的吹过,那不知名的淡红色小花,像爬满血丝的眼球,伴随着微小的沙尘不停地晃动。 林似萤闭眼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静心咒,又怒骂了徐掌柜五遍。 她睁眼又仔仔细细地观察这那一簇一簇的花,还是暗自庆幸来得早,看着长势应该只长了七八日,若在晚个十天半个月,这些数量的魔睛花长起来,这村子百来人估计小命都难保。 这魔睛花特征十分明显,生长时会汲取地表水分,风摇摆时像魔物的眼睛,并伴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女子若是闻到,会在白天变得温柔可人,正午过后变得狂躁,若是嗅到配偶身上的异性味,便会大打出手,夜里具体是怎么样,师尊不曾细细说过,只是在她幼时大致的提过,并且勒令不让师兄师姐说与她听。 回想起徐掌柜的话,夜里他总被她娘子拳脚相向,林似萤一下子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自言自语道:“徐掌柜您可真是耐打啊。” 话毕,伴随着“吱呀”一声,一个柔弱娇美的女子从屋子里走出来,自墙角找来木瓢,从木桶里勺了水,一瓢一瓢的往地上浇。明明昨夜才下过大雨,这院里的泥地却干涸得有些龟裂。 似萤微微收敛气息,隐匿于树丛之间,细细地打量着院子里忙上忙下的小娘子,心头惊叹:也怪不得徐掌柜耐打,换做旁人估摸着也挺耐打的。 天空渐渐沉下来,强风吹过,树叶间摩挲着沙沙作响,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院里的小娘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里多了些慌乱,惊恐地在院里打转,四处观察着情况。 似萤暗自惊呼不妙,方才小瞧了这花,只是稍稍掩盖了点气息,看这情形,这花怕是有什么人迷惑她种下的,一丝灵力竟都让她这般惶恐。 像是老天爷也想要帮上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将她粗心传出的气息掩盖了去。 在雨势有变大迹象之时,小娘子终于认为大概只是风吹来了远处的灵力气息,不再忧虑,随手搁置了握着的水瓢,欣然回屋避雨了。 似萤松了一口气,轻轻抬手擦拭着额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没来得及流出的冷汗,心中已然谢了这场雨八百回。 再次看向那被雨浇灌的魔睛花,心道:选的雨季,倒是省不少事。 夜色降临,细雨携风,卷起天边的黑云缓慢地掩盖光明。徐掌柜的马车嘎吱嘎吱的停在了院外,待徐掌柜下车,又随着来路,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瞧着徐掌柜在屋前张望,踌躇不前的样子,想到徐掌柜今晚还要再一次体验非人的遭遇,似萤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施法为他洗去一身女子的气味。徐掌柜又摆出来那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推开门走进去。 门刚发出“吱呀”一声,院子里的房门便被暴力的打开了。 似萤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虽说还没看到那番暴力的清晰,但出来也还是为徐掌柜悄悄捏了把汗。 徐掌柜有些紧张,看见自家娘子迎面而来,有些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唤了声丽娘。 丽娘没说话,只是面色凝然地靠近嗅了嗅,竖眉冷声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道士的味道?” 徐掌柜被这突如其来地质问吓得一抖,有点结巴:“道……道士?呃……对,是有道士的味道。” 丽娘眼底寒光更盛,正要开口就被徐掌柜匆匆打断。 “今日是有道士到咱们当铺来挑物件,不过他一会就走了。”徐掌柜有些不安,紧张得额际都要滴下冷汗,“这是怎么了吗?”。 丽娘敛去眼底的寒光没说话,扭身往屋里走,徐掌柜见此情形有些慌张,连今天自己见了什么人都清楚,娘子果真中邪了。 一想到这,他打了个寒碜,连忙跟上丽娘的脚步往屋里走。 林似萤看着二人的身影进了屋,便从储物环里拈了张符纸,折成个纸鸢。 小小的纸鸢歪歪斜斜地自手心凌空而起,顶着细雨微风,朝小屋靠近,落在屋顶上。 她掏出那块系在腰间的传讯牌握在手心里,忽的一振,传出了屋内两人的对话。徐掌柜一个人口若悬河地说了不停,当铺一天里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通通说了个遍。 丽娘没什么回应,半数时间都在默默地听着。 似萤听着徐掌柜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了很久,苦笑着揉了揉有些咕咕叫的肚子,今日就吃了一餐,就吃了两口。 越想着越觉得难过,还有小半月就能回仙门了,再忍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止怎么的,就睡过去了。 第四章 林似萤是被一阵激烈地打斗声吵醒的,即使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依稀能听出来里头的战况惨烈不堪。 传讯牌传出一声声肉体相撞的脆响,徐掌柜的闷哼声,和丽娘兴奋高昂的喘息声,还有一些莫名水声。 这样的情况让似萤有些担忧,来这里之前,没听徐掌柜说过有这么激烈,这会子光听响她都觉得有些吓人。 这拳拳到肉的声音,和闷哼声虽说不知为何让人听着有些面红耳赤,但一想到徐掌柜所言,她便摇头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响动才逐渐停下来,只剩徐掌柜一人在苦苦求饶。 “丽娘,我...我不行了,要不明日吧...”徐掌柜的声音越说越弱,小到似萤将传讯牌放到耳边都听不太清晰。 徐掌柜又嘘嘘嗦嗦地说了一阵什么,就听见丽娘打断道:“也罢,今日先放过你。” 只听徐掌柜狗腿地应着好好好,屋内便吹了灯,静了下来。 似萤叹了口气,轻轻打了个响指,屋顶上的纸鸢在一瞬燃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那屋外的魔睛花泛着诡异的红光,她只堪堪扫了一眼,就格外的不适。 也不是没想过闯进屋里阻止这场莫名的“家暴”,毕竟被自己娘子揍得鼻青脸肿的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日后有麻烦,徐掌柜觉得脸上丢了颜面,再不来找她做生意就不好了。 只能默默在心里感叹徐掌柜是条汉子,自求多福罢。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有些懊恼地捏了捏眉心,遂而双手抱臂,靠着树上静静睡去。 清晨的日光从天边弥漫而来,伴随着暖意照在脸上,让人倍感舒适。 马车咕噜噜地驶来,停在徐掌柜家门前。 林似萤是被马儿烦躁的刨蹄声吵醒的,睁眼时丽娘已然回屋,徐掌柜正扶着腰晃悠悠爬上车。 那马像是早就不耐烦了,发出了阵阵嘶鸣声,两个前蹄在地上剐蹭,活生生一副若不是拴着马缰,早就一个健步飞出去的模样。 似萤跳下树,快步走到桥中间,待马车驶来便只身拦住。 在获得允许之后,似萤也上了马车。 “徐掌柜,我直接进入正题罢,昨夜的动静我全然知晓,”说到此,似萤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从储物环里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扇着风,声中带笑,挑眉又道,“倒是看不出来您昨夜经历暴雨摧残啊。” 徐掌柜面上羞红一片,剧烈地咳了起来,好半天才缓下来,结巴道:“你你你,这这这,你…你都看到啦?哎哟我没……”徐掌柜企图解释,就被打断。 “听到了,没看到。”她收起扇面,掩在唇边轻轻拍打,夸赞道,“昨夜真是辛苦了,听着声我都感觉您被打得特别惨,不过我现在看来,您好似更神采奕奕了些。” 徐掌柜正欲说些什么,又被打断。 “您家娘子是从何处拿来的这花?” 徐掌柜见她终于说到正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羞涩中,直到似萤打了个响指从回过神来。 “这花我也不太清楚从哪来的,莫约是七八天前,她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了。”徐掌柜有些紧张,匆忙问,“莫非什么妖花魔花?林道长可千万要救救我家娘子啊。” “好说好说,幸好这只是种了七八天,若是再久点,再过个七八日,我也没办法。”林似萤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道,“这种花来自妖界,唤作魔睛花,花的成熟期一般在一个月,靠男子阳气为养料,一个月过后就会自动吸取附近人类的精气,届时路过这附近的人都得丧命。” 徐掌柜大惊失色,急忙问到:“这可怎么是好,林道...” “莫慌,说了我有法子,”林似萤忽的严肃起来,理了理袖子,“这种花在成长期对普通人是无害,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看久了则会让人陷入幻境,所以我现在会随您进城,找高人相助,需要他在我陷入幻境时将我唤醒。” 徐掌柜点点头,表示赞同,遂而对上林似萤一副你懂的表情,又道:“明白,我用财力相助。” “非常好,若是今日找不到,就麻烦您还得挨打一晚了。” “林道长务必要在今日找到啊,此事不能再拖了啊!”徐掌柜连忙拽住她的袖子,心下甚是拔凉,“不然你求助一下你仙门的师兄师姐也行啊。” 林似萤闻言思索了一会,忙不迭道:“不用麻烦师兄师姐,不是什么大事,徐掌柜也莫要太紧张了。” 徐掌柜迎合着也不敢多言。 一路上静默无言。 马车慢悠悠驶入了黎城吵闹的街道,即使昨夜刚刚下过雨,地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也依旧无法暂停黎城的运作。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林似萤用折扇撩起了车帘的一角,向外头的小吃摊望去,轻轻勾起嘴角,慢悠悠道:“老天不负有心,徐掌柜就备好车,正午等我好消息吧。”语罢,林似萤坐正身子,收起折扇,轻轻阖上眼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了徐掌柜的店前,似萤跳下马车,快速地记下周围的店铺,微微向徐掌柜躬身,往之前看到的小吃摊找去。 走了段路,找到了那个面摊默默坐下点了碗面。饿了一天感觉人都要魂飞魄散,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装得温婉儒雅,面一上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她下次一定谨听师兄师姐教诲,在储物环里装好干粮。 吃了个大饱,林似萤才想起来正事,从腰侧掏出钱袋走到摊主身边,笑道:“老板,钱给您。” “好咧,客官慢走,下次还来关顾小店哈。” 林似萤笑笑,又问道:“老板,刚刚我瞧着你店里坐了位白衣小哥,你可知他是谁。” 店老板思索了会,继而拍腿道:“那位啊,他是谁我倒是不清楚,但这几天他倒是将这街上的食谈吃了个遍,像吃不够似了,吃完立马就往下一家续上了。” 似萤眉尾轻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还记得他往哪边走了?” 店老板十分爽快地指了条明路,似萤点头谢过,便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第五章 肩上的灵蝶休息了一晚,这会正扑闪着银光向前飞,领着林似萤停在了一个大饼铺子旁。 她没敢看身侧的男子,只是掏出钱袋里的钱点了份烧饼。 “二位客官稍等,小店的烧饼马上好咧。” 灵蝶在他眼前晃悠个不停,最后停在他秀挺的笔尖上,随着他平缓的呼吸,微微扇动着翅膀。 半晌没见个什么动静,林似萤有些没忍住,悄悄扭过头看去,啥也没看清,视线就被那高挺的鼻梁吸去了视线,好似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好看吗?” 林似萤被他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吓得肩膀一颤,有些尴尬的握拳掩嘴轻咳了一声:“还行。” 忽的想到什么,她忽然又侧头光明正大的看起来。 晨光穿过云层,温柔地吻在他俊美的侧脸,微风吹过,仿佛能看见脸颊上细碎的绒毛在轻轻摆动。 二人对上视线谁也没怕谁的看了一会儿,最后似萤战败,率先挪开视线。 回想起他那副对灵蝶熟视无睹的样子,似萤在心里反复发问,该不会是自己判断错了,这位真是个普通人? 秦不遇打量着眼前用仙法扮成男子模样的小姑娘,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待林似萤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口道歉之时,秦不遇才讪讪地小声开口:“还不快叫你的小宠物从小爷脸上起开。” 林似萤心头一喜,暗自拍腿叫好,嘴上应付到好好好,匆忙伸手从他笔尖上接过蝴蝶,抱歉的笑了笑。 她温软的指尖携着一股清寒的腊梅香袭来,轻轻触碰的鼻尖的一瞬,秦不遇恍若身体过电一般,轻颤了一下,蓦的愣在原地。 到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轻咳了两声。 秦不遇正欲开口打趣句什么,就被店家打断道:“这是二位的烧饼咧,客官以后常来。” 还没等秦不遇说上话,像是怕他跑了,谢过店家之后,林似萤抓起他的衣袍就往人少的地方去。 穿过人潮,两人停在一处人少的巷子前,林似萤自觉不妥,松开手后又往后退了两步,托手微微一躬,道:“刚刚人太多,公子多有得罪了。” 秦不遇有些茫然,理了理捏出褶子的袖子,轻声回应:“无妨,请问公子有何事?” 林似萤大致说明了事情起因经过,请求他帮忙。 秦不遇微微皱起眉,似在思考。 瞧着情形不大对,她连忙道:“公子放心,报酬是肯定有的,价格好商量的,只是个小……。” “我又不缺钱。”秦不遇闭起眼,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烧饼置于胸前,脸别过一边,态度倒是十分坚决。 他可是财神,最不缺的可就是钱。 “哎哟公子,别这么无情啊,一切好说的,你也不想看见这种危害百姓的事情发生的对吧,”林似萤绕到他眼前,盯着他脸上的小表情,企图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他回心转意的神色,“好歹咱们都是道友,互帮互助才对嘛。” 好吧,秦不遇向来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一想到若是缺了人口,说不定他财神庙的香火就少那么一两支,虽说他一切事物都交由旁人打点,他的香火向来是九重天排行榜的第一位,若是刚好缺那两支可不行。 “好吧,我要怎么帮?”秦不遇轻轻掀开一边眼皮吗,悄悄低头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似萤,冷不丁地对上视线,忽的感觉自己心跳如雷,又迅速地挪开眼。 他只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但这种血液从脚底翻涌至头顶的感觉,还是冲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林似萤冲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抓起他另一只没拿着烧饼的手,将自己刚买的烧饼塞进去,道:“很简单,不知道道友修为如何,所以这拔除魔睛花的事情全权交于我,若是我被魔花迷入幻境,你只需要用点术法我唤醒就好,是不是很简单?走吧。” 秦不遇捏着两个烧饼,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任由她扯着自己衣袍往人群里继续挤。 三人终于在店里相聚,开始商讨计划。 徐掌柜看着眼前捏着两个烧饼的男子,靠在似萤耳边问到:“林道长,这位真的靠谱吗?” 她看着秦不遇举着两个烧饼眼角带笑的模样,捧腹大笑起来,让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似萤笑着,双手接过那两个烧饼,递到徐掌柜面前:“拿着。” 徐掌柜木然地接过,也搞不清这是在干嘛。 “介绍一下,这位是,”似萤将手掌举至秦不遇胸前,“哦,公子怎么称呼?” 秦不遇看向徐掌柜,微微颔首:“在下秦不遇。” “嗯,这是秦道长。”林似萤看向他,轻声说,“林似萤,叫我阿萤就好,这是徐掌柜。”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三人上了备好的马车,又往家的方向赶。 “计划很简单,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待会赶到院子外边藏好,徐掌柜呢要在正午前将你家娘子引出院子,若是赶不及,我会采取强硬手段,我需要在正午引出三味真火,烧光你院子里的花,”林似萤转头看向在一旁发呆的秦不遇,猛的一掌拍在他的腿上,笑吟吟道,“小秦道长负责唤醒我就好。” 秦不遇吃痛地“啊”了一声,两条英气的眉毛都搅了在一起,敷衍地应了声嗯,挥手拂开她搁他腿上的手,迭在那处胀痛的地方轻轻揉着。 又回到了那天下车的石桥,这次是三个人并肩而立。 林似萤看着徐掌柜进了院子,就领着秦不遇往那天她躲藏的树下去。 树是枝繁叶茂的,两人就窝在一起,在树顶顶上听着院里的动静。 秦不遇在他身旁的树丫上,像是不被影响那般,静静地盯着院子看。 难道说正午对花影响很大的同时,影响心智的程度也会下降吗? 林似萤心里这般想着,下意识瞥一眼,还是瘆得收回的目光,于是她又有了个正经理由盯着秦不遇看。 这是她见到的第二个,论长相能和师尊辩上个三天三夜的。 当年在花神境,她可是见识了不少天界的美男,不过没人比师尊那副无欲无求,清冷面孔更好看。 相聚即是缘嘛,回仙门前和美男做个任务什么的,也挺舒心的,还能赚钱,想到这林似萤更满意了。 (晚点再更一章,周末玩去啦,大人们看见有错别字啥的可以评论告诉我!我去改改!) 第六章 秦不遇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转,他好像全身被无数铁链锁住了。 他觉得他今天十分不正常,做什么都特别别扭,若是平日里他早就看回去了,绝不让人占一丝便宜。 他薄唇微张,从林似萤的视角看去,薄唇间那点光亮像一颗晶莹饱满的透明珍珠。神使鬼差地,她伸出手向他唇间的缝隙探去。 秦不遇余光瞄见她窸窸窣窣的小动作,有些好奇,下意识扭头看去。 温热的指尖,带着独属于她的体温从轻启的唇间擦过,被他微含着抵在贝齿上。 两人都因为这个莫名的意外愣住了,谁懂没有反应过来。 林似萤心想完了,曾经就因为喜欢盯着师尊的脸被狠狠罚一顿,罚抄了许多遍浮光仙法录,沉迷美色果然误事啊。 她猛的抽回手指,尴尬地扇了扇风,打起了马虎眼:“哈哈哈天气有点热哈。”说着,别过脸去看向别的地方。 秦不遇也有些尴尬地摩挲着耳朵,瓮声瓮气地哦了声,又继续盯着院子,好半晌,心里才颇有不甘地哼气。 竟被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调戏了,今日果然不宜办事。 过了一会儿,徐掌柜领着自己的娇妻从屋子里出来,丽娘一边往马车走又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院里的摇曳的花,嘴巴一张一合地看不清再说些什么,但好说歹说还是上了马车。 “他们走了。”秦不遇站直身子,脚尖一点,先一步跃到墙头,环视着这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院子。 林似萤跟着他的脚步,三两步来到他身边,却忽然被他用衣袍遮住了视线:“别看,这些数量的魔睛花,如果不是魔睛花妖,一般的小妖可拿不出来。” 这回到她有些莫名其妙,拨开他的手,跃下墙头。 林似萤从储物环里提出她的宫灯,一手捏着一张折成小包的不知名符咒。 秦不遇瞧见那盏宫灯,心领神会地挑了边眉,没说什么。 原来是她啊,浮光派那个若光的小弟子。 直到林似萤指尖燃起烈火时,秦不遇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林道长,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什么,没有忘啊,不就引火直接烧吗?”话毕,她将指尖的火焰包裹着的符咒往地上一甩,院子里长在魔花的藤蔓瞬间覆满火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闭五感啊喂,你师尊没教吗?” 看着秦不遇慌张赶来的样子有些不解:“为什么要……” 林似萤正疑惑,眼前的场景忽而变得一片红光,大火缭绕在猩红色的山头不断在焚烧着什么,散发着腥臭又让人上瘾的奇香。耳边萦绕着凄厉地尖叫和哭喊声,像诅咒一般铺天盖地地压进脑海,手里握着的宫灯好似有千斤重,重得让人拿不稳,垂首一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不知道哪来的残臂。 这忽如其来的景象让她忽然间无法承受,尖叫起来,将宫灯随手丢去一边,捂着耳朵双腿脱力,膝盖狠狠地砸向地面。 秦不遇及时赶来,一手捞起她丢弃在一边的宫灯,顺手接住晕过去的林似萤,摁进怀里。 “若是你这小破灯坏了,醒来有得你哭的。”秦不遇叹了口气,开始念起了什么东西。 他腰间的系带勾着一支笔在空中圈圈点点画了几笔,下一秒两人忽然就身处林似萤的林间小屋之中。 ...... 林似萤再度睁眼时,正牵着师尊的手走在回仙门的路上,她有些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了一眼师尊,遂而低头拂开面上的痒意,却摸到一手湿漉漉的泪痕。 “哎?” “怎么了?”若光微微侧头,看着那双哭红的大眼有些愧疚,小家伙不声不响地哭了一路,老半天了终于听到她吱了一声。 “师尊,我们这是在哪?”林似萤皱眉,只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们在回仙门的路上,”说着若光将手里的宫灯转交给她,“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好罢。” 林似萤云里雾里地接过宫灯,又闷闷地接话:“哦。” 好吧,原来是赴宴回来路上啊。 二人直接沉默了好久,林似萤终于是颤颤巍巍地问到:“师尊还在生气吗?” “没有。”他话接得很快,几乎是她问出口的下一秒就立马接上话,似乎是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微微地咳了两声,侧目看着她的反应。 林似萤倒是没在意,但一想到师尊没生气,心情自是又恢复了不少,一双眼睛像刚出生的鹿犊子,可怜兮兮地对上他的目光,又问了一遍。 “真的吗?” “真的。” “师尊抱。” 她像往常一样撒娇亲近着她的师尊,却不想被拒绝。 “都长这么大了,快到师尊肩膀了,师尊怎么抱?”若光抬手搓了搓自家小松鼠的头笑道。 林似萤跟随他的目光向下看去,也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也长这么高了。 像是不给她疑惑的机会,若光有些不同寻常的调侃道:“走吧,你师姐说不定早给你备好吃食了。” 回到仙门,就看见师兄师姐正在把新做的吃食摆桌上。 “师兄!”两天没见疼爱自己的师兄,一下子就甩开师尊,像个小羔羊一样拱进师兄怀里。 严绪差点没站稳,把似萤摁进怀里揉了揉脑袋道:“去玩了两天,开心吗?你师姐可想你了,给你做了一桌子好菜呢。” 似萤闻讯,松开严绪,往厨房里找师姐。 若光看着似萤甩开他,一头扎进严绪怀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面上仅存的那点暖意,在阿萤松手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用过晚饭后,阿萤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往自己的阅雨阁去,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总觉得特别累。 传讯牌嗡嗡的自腰间震动起来,有了上次的教训,林似萤匆匆忙忙地就找出来握在手心里,生怕漏了什么传讯。 “来听竹苑。”师尊平静无波的声音,从传讯牌里传出,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好吧,那就去一趟呗,莫不是有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忘了给她。 心中念至此,她迈开的步伐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第七章 “师尊!”林似萤冲进听竹苑,像个小陀螺一般,莽莽撞撞地脱了鞋就冲进茶室,跪坐在了若光腿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今晚吃了什么,师兄师姐又给她说什么。 若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捧着茶听着。 说了好一会儿,林似萤才觉察氛围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到:“师尊,你怎么了?” 若光摇了摇头,扶着膝缓缓起身,转头望向院外的明月,沉思了许久。 林似萤有些不安,她有些不解,慢悠悠地靠在他脚边问道:“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她有些焦躁地回想着,从回来到现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她做了的一切事情,脑子像一团乱麻,怎么解也解不开。 若光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脑袋,刚想想伸手去,却又收回来。 良久,才徐徐地说:“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宴会上的事情实在该罚。” 林似萤有点委屈,扯了扯若光的袖角,鼻头开始泛酸,说话的声音都夹着哽咽:“可是,师尊,师尊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若光不再看她,不打算跟她眼神接触,以防心软。 “我不生气,但不代表不该罚。” 林似萤有些讨好地用头,蹭着他的大腿,又仰头去看他:“那我应该怎么做。” 若光俯首看着她有点散乱的黑发,伸手为她抚平,像变了个人一样,冷冰冰吐出一个字:“脱。” “什...什么。”林似萤以为自己听岔了,仰头看去,脸贴在他手侧,目光对上他不含笑意的眸子,如鲠在喉地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脱。” 她没敢犹豫,像是慢了一秒就会触触怒师尊,她就无法再获得原谅。 飞速地脱去外袍,中衣,只剩一件薄薄的单衣。她垂着头,有些止不住地颤抖,身上汗毛倒立,连微风吹过也好像刀片在她身上凌迟。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若光看着低垂着头的林似萤,发出一声冷哼。 林似萤被这声冷哼激得浑身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不对。 脑子飞速地打转,若光不等她多想,一手捏起她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上下打量了番满意地收回手。 林似萤越发觉得这个地方古怪,但是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她提起裙摆试图站起来往外走,企图找出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破绽。 若光不止何时站到到她身后,她一转身整个人便撞到他胸膛。 “去哪?”他声音带上了狠厉,又似不解。 林似萤踉踉跄跄向后倒退两步,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不对,企图绕开他,却又被从身后捉住手腕。 “说话,去哪?” 林似萤没有回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道:“你不是他。” ‘若光’有一瞬间呆滞,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手臂使力将她扯回怀中,一只手将她用力地摁在怀里,他埋进她颈间,贪婪地吸取她所有的味道,陌生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的肌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林似萤尖叫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挣扎着,怒道:“你不是师尊,松开我!” 若光保持着沉默,一手攥紧她左臂将她捆在怀里,一手抽出抽出她的里衣。 “你在做什么,住手,你是谁。”林似萤勉强将右手架在两人之间,试图拉开距离,但伴随着里衣抽出的痒意,她双腿软的有些站不住,身子有些往下坠。 “骚货,抖什么?”若光的手探进她温热的后背,轻柔地揉捏她瓷白的侧腰,在她颈侧留下密密的吻。 察觉到她还在顽固的抵抗,他有些好笑地往她耳边吹气,掐着她腰际的手宛若游鱼般向上挪动。 林似萤能感受到他手撩人的动作,她很敏感,很怕痒,只是略微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若光的方向拱,让她原本就有些松懈的领口大开,露出那对漂亮的锁骨。 若光埋在她颈侧的下巴蹭着她光嫩的肩膀,抓着她左腕的手也松了点,微微退开了些许距离,表情里带着一丝玩味,欣赏着眼前的盛况。 她挣扎了许久,眼框里蓄满了生理泪水,眼角有些微微泛红,锁骨随着略快的呼吸在夜色中起伏,为了防止自己发出奇怪的气音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感受到他退开的动作,林似萤迎上他的目光,架在两人中间的手也慢慢垂到身侧。 看见那张属于师尊的脸,她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作何反应,松开了贝齿,露出那有些轻微红肿的下唇,不争气地哭出声:“师尊是不会这样的!你...你怎么可以,顶着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对我做这种事!” 越哭越委屈,十年来在山下受的委屈,像泄堤的洪水,一下子倾泻而出,从小声的咒骂到后面越骂越大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忽然掐住她的后颈,甚至让她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张带着他炙热气息的唇瓣,用尽力气地堵在了她的唇上,将她来不及说完的话统统咽下去。 她目眦欲裂,用力地想将手抵在二人中间,却被锁得更紧,像被老虎咬住脖颈的猎物,越挣扎越是喘不上气,双颊憋得通红,几欲晕过去。 他像是终于满意了,松开钳制住她后颈的手,离开她柔软的唇瓣前,舌尖轻轻扫过她紧闭的唇,扶着她瘫软的身子滑坐在地上。 林似萤像一滩烂泥,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无力地大口喘息。 缓了许久,趁着他未有任何动作,林似萤思绪慢慢冷静下来,微微支起身子,扭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在他毫无防备之际,把他摁倒在地,飞身欺上,双腿跨坐在他腰间,将他双手夹在腿间,双手交迭,媚眼含春地压在他腹间,指尖宛若开膛薄刃,向上划去,带着些上半身的重量,柔若无骨地抵在他喉间,指尖轻轻搓动。 若光闷哼一声,喉间猫挠似的小动作,惹得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腰胯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上轻顶。 第八章 林似萤看着身下人那副受情欲控制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收回那只抵在他喉间的手,仰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若光试图抽出双手,却被她夹得更紧。 “骚货,乱动什么?”林似萤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弧度,重复着他说过的话,眉眼间全是不屑,抬起腰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附身压在他胸膛之上,伸手拍了拍若光的脸,“说话啊,问你话呢?” 若光觉得有些荒唐,区区制服一个小姑娘,他绰绰有余,但是他没有挣扎,被莫名的兴奋冲昏了所有的理智,全身血液在那一瞬间沸腾,眼底染上一片猩红。 他能感觉到她的腿心正紧紧贴在自己胯下,她只要稍稍扭动,那片柔软就能磨到他的鸡巴上。 一想到这里,他有些尴尬的挪动了下身,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下体不正常的大包。 天意总是不如人愿,林似萤觉察到他的不自然,撑着他的身体稍稍坐正,将分散的重量,挪了挪屁股,重新压在他身上。 “呃。”他难耐地轻哼出声,声音带着点嘶哑,“别再扭……”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重重地一巴掌。 “受着。”林似萤一掌下去,心里莫名畅快。 他被打懵了,理智似乎在回归,但下体的肿胀,又让他无法清醒。 不够,远远不够。 他挣脱出双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攀附,似乎只有触碰到她才能让自己换来片刻的冷静。 林似萤有些想笑,趁着他情迷意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身下的若光忽然捉住她的手,一只手扣住她的脊背,猛的支起一只腿,将她拉近。 忽然的失衡让她慌张地一手撑在他耳侧,跪在他身上,距离的拉进让彼此的呼吸像丝线般纠缠,周围的空气都粘稠得能拉丝。 若光拉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脸侧,拉至唇边肆意地厮磨,声线都带着微喘:“再……再多摸摸我吧……” 林似萤面上毫无波澜,但心中大为震惊。 她佯装镇定坐回他腹间,用力抽出手,声音夹着寒意:“你是狗吗,这样卖乖。”话毕,她对着指尖轻轻吹气,好像这样吹去污秽。 若光没说话,被甩开的手重新抚上她的柳腰,像小猫踩奶一样轻轻的揉捏着手下的柔软。 林似萤身体猛的后退,靠上他支起大腿,滚烫的体温隔着衣裳贴在后背,烫得她有一丝颤抖,又直起身来。 这一套小动作做下来,身下的人有些受不了的在喘息,腰部有按捺不住地顶弄起来。 她强忍着痒意,把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压回他胸前,附身问到:“狗狗怎么一直乱动,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呢?”嘴里问着,手下也不停歇,手指轻轻撩着他的下巴。 若光近乎沉迷地掉进那双褐色的眼眸里,只是轻轻地抚摸就爽得他几乎射出来。 林似萤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做出这样的表情,心中有些莫名的鄙夷。 她果然还是没办法想象她的师尊会有这样表情的一天。 像是玩腻了,她眼底的兴奋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冷漠,空虚。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身下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半闭起的双眸,有些不解。 又是用力的一掌,这回他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泛红的印子,头也被打得偏去一边。 他没有生气,眼神里闪着异样的光亮,甚至有一丝期待。 林似萤扒开他肩头的衣物,不着头脑的冒出来一句:“这是你应得的。”话毕,果断地用力咬上去。 仅仅只是一秒钟,她被猛的推开,蓦的陷入了黑暗。 …… 林似萤再度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那张睡了十年的小床上,头痛欲裂,她根本想不起这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 勉强扶额坐起发现床边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衣冠凌乱的男人,又低头看向自己同样凌乱的衣服。 林似萤太阳穴狂跳,尖叫道:“天爷哟,你谁?” 秦不遇周身一颤,有些心虚地回首,耳尖微红,握拳轻咳了两声:“是我。” “秦道长,你怎么……”林似萤看着秦不遇衣裳凌乱的模样,声音都带上了颤抖,“谁……谁给你搞成这副模样的?” 林似萤看着他有意无意遮住的脸颊,忽的伸手撩开他有些杂乱的头发,露出那半张印着巴掌的脸蛋。 “我的天,这这这,怎么搞的?”林似萤实在是震惊,缩回手拢了拢自己散乱的衣物,悄咪咪束紧,心中自我安慰着,应该没被发现是女的。 秦不遇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问道:“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快给我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答得飞快。 秦不遇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才生生吐出来几个字:“你没闭五感晕过去了。” “然后呢?” 他仔细打量着她,像是确认她不记得了,开始满口胡诌:“然后我找到了徐掌柜,他给了我报酬,又为我们引了路,方才找到这,他还说自己家娘子看见你就大哭一场,还请你以后莫要打扰。”秦不遇指着床头一个看起来鼓囊囊的钱袋,说罢还有些观察她的神色。 林似萤没去看有多少钱, 看着他脸上的痕迹,又问:“好说好说,那你这伤?” 秦不遇垂下头有些委屈地盯着她:“刚刚你不知怎么了,我正给你解幻术,忽的乱动,就打了我,然后就整成了这幅狼狈模样。” “!!!”林似萤左思右想,根本没想到会是自己干得,瞪大了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憋了许久,林似萤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默默地道了歉:“对不起,你说任何心愿我都会满足你的。” 秦不遇整个人从刚才低迷的状态忽然一下,宛如重获新生。 “反正我要回师门了,若是我做不到我会找我的师兄师姐甚至师尊来帮忙。” 秦不遇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脸色青得像她小时候误吞丹药的表情,一副被狗尿了腿的样子。 见他半晌不说话,林似萤又问道:“难道你想要这钱?也可以啊。” 好吧她其实挺不想给的,但转念一想,都要会山上了,也不是不行。 二人之间像隔着银河,一边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的日子,一边难过得灵魂都要升天。 第九章 “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林似萤见他那死样,忍不住开口打趣,“开玩笑哈哈哈,要不我把这间小屋给你吧,若你有住处了也可以换一个。” “好。”秦不遇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好字。 “什么???”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答应,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我若下山了也能找好找你饮酒取乐。” “小林道长师从何处?”秦不遇冷不丁冒出句话,瘆得林似萤有点慌。 “我师从浮光派,是浮光派内门弟子。”林似萤想了想也不是不能说,“是浮舍若光仙君的小弟子,你呢?” “在下一介散修,承蒙公子挂念了。”秦不遇理了理凌乱的领口,轻咳一声,“公子早些歇息吧,在下先去客栈暂歇一晚。” “哦哦行,那你明日收拾收拾也搬来吧,我明日就该走了。” 秦不遇倒是没想到她走明日就离开,低声应下,弓着背往外走了。 林似萤看着他奇怪的模样,正欲开口查问,转念一想若是问出来又是她干的,她就更愧疚了,不如不问的好。 秦不遇退出屋外,走到离小屋有些距离的地方,确认周围没有监听的纸鹤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能感觉到得到身下的肿胀把亵裤顶起一个大包,难受得走不动路,心底暗骂自己不争气,靠在大树上从自己身侧的布袋里掏出一盏茶杯,嘴里振振有词的念了什么咒语,腰侧的玉笔在空中轻划了两下,带着他瞬间传回了客栈。 他把茶盏放回客房的桌子上,褪光了衣物,一头扎进了清早叫店小二备着这会已经凉透的热水里。 身下茂盛的毛发间,那青紫的物件已经在隐隐作痛,盘根错节地爬满了凸起的青筋,随着错乱的呼吸,有规律的跳动着。 只是用手堪堪圈住,就舒服得他浑身一激灵,唇齿一个放松,泄出了两声粗重的喘息声,腹间凸起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在肌肤上滑动。 像是很享受这种湿润紧致的感觉,他手紧紧握住棒身,撸动身下的茁壮,另一只手覆盖在敏感肿胀的龟头上,马眼在覆着少许薄茧的手掌上乱蹭。 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却像只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吐气,窄腰浸在水里飞速地顶弄,墨色的长发浮在水面,随着他动作带起的一阵波澜,黏腻在胸口,剐蹭他同样敏感的乳头。 “阿萤……阿萤……”像被下了什么肮脏的虫蛊,只有轻轻念着那个单认识了一天就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才能让他挣脱这恼人地窒息感。 秦不遇后背紧贴着木桶,脖颈靠在边缘向后仰起,露出脆弱的喉管,因为下身激烈的快感,俗世粗鄙的淫欲牵引着他止不住抬高腰部,若不是脚抵着恐怕就要滑进木桶里,被水淹了去。 愈加沉闷的低吼,随着浓浓精液,将欲望全部的释放,一下子泄进水里,他紧握着那根筋络盘踞的阳根,脑子像炸开了烟火,一阵发白。 待平复喘息后,伴随而来的理智和荒谬在他脑子一阵冲击,引得他一阵发笑。 “呵......”他整个人浸到水里,任凭水没过头顶,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出水面,满身水渍起身。 “我真......”一想到自己刚射进水里,又整个人泡进去,他脸上就臊得慌。 连滚带爬的逃出那桶水,他甚至没有勇气多看一眼,施了个清洁咒飞速爬上床睡去。 秦不遇提着早晨感到那个小屋的时候,幽静树林里时不时响起几声鸟鸣,耳边除了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和他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 远远地看着那扇敞开的窗户,秦不遇心情莫名大好,脚下的落叶好像都变成了金银财宝。 只是一瞬间,窗边闪过一个黑发披肩,正向前伸着懒腰,正欲向后仰着就走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像一道闪电,这样的画面狠狠劈进他心里,让他忽然迈不动步子,全身血液争先恐后的向上翻腾,速度之快,让他差点晕迷。 白嫩的手臂像新生的莲藕,粉嫩嫩,俏生生地暴露在空气里,随着伸懒腰的动作带动墨发,露出那截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留下印子的柳腰,还有那两寸圆润的乳房,和有些若隐若现的粉红。 他愣在原地,独自消化那样只属于他一人的美妙画面,好像这一切只是幻觉,又或许到他陷入魔睛花的幻境。 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确认不是幻觉后,身下的欲望逐渐高涨,他心里怒骂自己贱,但又对这样的反应毫无办法。 不知为何,遇上她的每一刻,他的所有表现都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秦不遇深吸两口气,平复好心情走到院子的篱笆外唤:“林道长。” 屋内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听到林似萤地叫声:“稍等!”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来像是打翻了许多东西,蜜色的身影又急匆匆的跑过窗前。 林似萤天热了晨起总是不爱穿衣裳,身处林深处总是有些肆无忌惮,急匆匆套了衣服,才念咒束起男子的发髻。 跑去开了门才发现秦不遇在篱笆外守着,心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确定他没看到后才邀请他进门。 她不知道的是,两次,他都看清楚了。 再次踏进这个屋子他感觉空了许多,与她有关的痕迹在减少,心底有些发冷。 他将带来的烧饼搁置在桌上,有些没头没尾地问:“你回去了就不会再下来了吗?一定要回去吗?” “啊?”林似萤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些,有些惊讶,但嘴里还是说了点好听的话。 “我肯定要回去的呀,不过你放心,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 秦不遇眸子里充满难掩的伤心,忽而又转为委屈,又变得凶狠。 “秦道长……你,怎么了?”林似萤看着他变幻莫测的深色,有些害怕,“你还好吗?” 掩去眼底的落寞,他轻声回应到没事。 林似萤抓起桌上的烧饼,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你还记得昨天没吃上烧饼啊?真是有心了。” 秦不遇一个人陷入低迷的氛围里,让林似萤看着有些无语,小声嘟囔着:“怎么又是这死出 不知道还以为被主人抛弃的狗狗呢。” 此想法一出,着实给林似萤吓得不轻,心底连呸了几声,无声地道了歉。 “哈哈,那我走啦,来日方长,总会相见的不是。” 第十章 回上的路上她是十分雀跃的,十年来受得委屈像山头的蒲公英,被这一路上的风通通吹散。 她在想啊,师尊十年来都不曾见过她,会不会认不出她呢?希望师尊一眼就能将她认出,亲密地唤她阿萤,又希望师尊认不出,就说明她长大了,变得更好看了。 可是她是师尊一手带大,师尊怎么会认不出呢? 念至此,林似萤痴痴地笑着,心底像含了颗蜜枣,甜意顺着脉络传遍四肢。 果然还是希望被师尊认出来。 她终于在傍晚之前,赶到了山脚的禁制,念出了那段烂熟于心的咒语,禁制闪过一茬紫光,一道金色的‘进’字,缓缓出现在那透明的屏障上。 看着熟悉的小路,她的内心早已不能用某种心情来形容,整个人状态百感交集。 她没有立马回她居住的观月阁,而是顺着唯有她知道的小路,直冲听竹苑的茶室。 “师尊!师尊!”先前的计划被通通打乱,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她要马上见到师尊,见到那张,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脸。 若光在院里茶室里品茶,忽然被这一声惊醒,像闪电贯穿全身,手都在颤抖,捏着的茶盏险些握不住。 若光调整好全身异样的反应,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上波澜不惊。 “师尊!”声音很响,坐在四面通风的茶室里听着好像人就在眼前。 他抬眼望向他的小松鼠,他十年没见的小松鼠。赶她下山后的每一刻,他都在痛恨自己。 他那是他养大的小松鼠,他养大的小公主,他怎么可能不担心?每天睁开眼就在担心他有没有吃好,打雷下雨还担心她睡不好。 可是,他嫉妒他的徒弟总是和自己的小松鼠很亲密,他埋怨她总是肆无忌惮地钻进别人的怀里,将他抛掷脑后。 那年他路过那个不知名的小木屋,像受到命运的指示,他碰巧打开了那扇门。那个乖巧满脸是污血的女婴,乖巧地卧在她的娘亲身旁。 她很乖,正因为饥饿不停地吮吸着小手,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是没有哭。 她的娘亲早已没有了呼吸,睁大双眼,看着她的孩子,手垂落在身边,腕上满是刀划开的伤口,大大小小,长短不一,血淌出来,印在草席上已经有些发黑。 他把那个女婴抱走了,抱回了仙门亲养着。 如今10年过去了,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又一次站在他面前。 她长高了,眉眼舒展开来,已经是个明艳大方的美人了,若是不喊他师尊,险些让他认不出来了。 “师尊……”林似萤看着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在他身边跪下,上山时的雀跃好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声音里塞满了委屈,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好吧,她还是哭了,而且不带一丝犹豫地抓起若光的白袖就开始大哭,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在今天,此时此刻,通通哭尽。 若光有些慌张,面上不显现,但心底完全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阿萤哭成这副让人心碎的模样,鼻涕眼泪通通混在一起,被她一股脑擤在他衣袍上。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她哭完。 哭了很久很久,衣袍沉重得好像能拧出水,林似萤才停下。 她泪汪汪地抬头,有些心虚,但还是乖乖叫了两声师尊。 这两声师尊,一下子瓦解了他大脑的所有防御,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林似萤匆忙忙追问:“师,师尊,你想,我吗?”声音还带着哽咽。 “嗯。” “这么,这么多年,多年,过去了,你想我吗?” “嗯。” “师尊,你,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嗯。” 空气像是在在四个嗯字之后凝固了,茶室里静得只剩风声,和彼此的呼吸。 林似萤感觉自己白哭了,她想倾诉的欲望和她的十年,像落在泥里的雨水一样消失了。 她翘首以盼的十年,换来了四个云淡风轻的嗯字,换来了四根扎进心底的肉刺。 “师尊,你后悔吗,把我赶下山?”林似萤像是一下子平静下来了,连声音里的哽咽都消失了。 “不悔。” “师尊,你为什么要把我赶下山。” “该罚。” 林似萤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在奢求什么,她认为她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安慰,用那十年的惩罚换一个师尊亲昵的安慰。 她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不解,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 “师尊,我讨厌你。”她看着他,试图想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若光心头猛的一颤,心里大叫着完了,但是身体却没有丝毫动作。 林似萤转头就往门外走,连穿鞋的时间都不打算停留,弯腰抓起鞋子就往外走。 若光有些呆滞,看着那个背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所有力气。 他把阿萤气跑了。 阿萤说讨厌他。 他被那句话牢牢地钉在原地,他甚至不敢追上去挽留。 林似萤一个人强忍泪意,独自一人跑下山,在出山门禁制的那一刻,爆发了今天第二次响亮的哭声。 好好没告诉师兄师姐,自己偷偷回来,不然自己这副丑了吧唧的模样岂不是要被看了去。但是转念一想,回山没见到师兄师姐,还被师尊气跑了,她就更委屈了。 赶着夜路又回到自己的小屋,瞧着里头点着灯,心头一喜。 “秦道长,我回来了。” 秦不遇在屋里听着副官的工作汇报,正不知找什么理由开脱,就听到林似萤的声音,心下一喜,匆匆忙忙交代到:“袁副官,交给你我放心,我还有急事。”便迅速切断了通讯。 袁意看着桌上落起的香火簿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了一嘴秦不遇,又继续算起了香火。 (感觉没人看,看了看积累人气好像确实是这qvq) 第十一章 秦不遇匆匆开了门,看见他的小林道长微笑着站在门前,早晨梳好的发髻现在有些凌乱,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脸上湿漉漉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眼角还有泪意,弯弯的的睫毛因为湿润粘连在一起。 他赶忙把人拽进门,紧张兮兮地往外看了几眼,才掩上门,忧心地问起:“这是怎么了,早上整整齐齐地出去,像个小蝴蝶似的,说要回仙门了,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林似萤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走到榻上坐下,心虚地拢了拢散乱的发髻,瓮声瓮气地答道:“没事,摔了一跤,”假意拍了几下膝头不存在的灰尘,有些尴尬,“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即使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跑回来的,但秦不遇还是脸红了一阵。 “那收拾收拾收拾早点歇息吧。”他转身身就往外走。 “等等!”林似萤连忙冲上前,将他拉住,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将房子给你住了,要走也是我走的好。” 秦不遇心下一惊,慌里慌张地辩道:“这怎么行!这房子明明是……” “所以!我决定把榻上收拾了,你睡床,我睡榻上。” 秦不遇看向她说的榻和床,也觉得是个妥帖的方法,表示赞同:“也行,那我晚点收拾了榻上我睡吧,毕竟你一个……” 秦不遇幡然醒悟,即将脱口而出的女字硬生生憋回肚里。 “我身上脏兮兮刚刚都坐榻上了,没事,我睡可以的。”林似萤倒是没怎么在意他话说了什么,一门心思满是想着怎么收拾榻。 秦不遇看她坚决的态度,也不好多说:“那好吧,收拾一下吧,再不济我们也可以挤一张床。” “那倒也不必哈哈哈。” 林似萤累坏了,一天都在赶路,跑去屋外洗了把脸,擦了身子便床匆匆入睡了。 早晨醒来,林似萤听着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些茫然,挣扎了一番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榻上,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家里有人。 “醒了?”秦不遇听见有响动,轻声问了一句,没有踏进隔间。 “嗯,醒了。” “我刚刚去了一趟镇里买了些吃食和食材,快起来吃。” “好~”林似萤软绵绵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才缓缓挪下床。 一番洗漱后林似萤坐上桌大快朵颐。 一连几天,秦不遇都换着花样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两人就窝在小竹屋里,吃了睡睡了吃。 看着林似萤状态逐渐好起来,秦不遇心里别提多开心,恨不得把所有的美味都塞她嘴里。 像往常一样,林似萤坐在桌前吃着早餐,秦不遇第一次在小竹屋里看见别的人。 “阿萤!”青禾破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竹筐,脸上的笑容在看见秦不遇的一瞬间僵在脸上,“这位是?” “师姐!”林似萤手里捏着包子,猛的站起身,凳子“哐”的倒在地上。 顺着青禾的视线看去,秦不遇站起身,俨然一副谦谦公子的作态。 “这是秦不遇,秦道长,我在山下遇上的散修。”林似萤吞下了嘴里的包子,继续说,“秦道长,这是我师姐,青禾。” “青小姐初次见面。” 青禾面上虽还漾着笑意,但心里已经在狠狠地骂起来了,径直走上前放了竹筐就把自己的笨蛋师妹往外拖。 “师姐?”林似萤有些困惑,也不忘往嘴里塞吃食。 青禾将林似萤拖到院子的篱笆外,盯着小竹屋,眉毛几乎翘上天。 “你怎么和一个陌生人住一起?!”青禾捏了捏眉心,心底暗自骂了自己两句,没有早日教她这些。 “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怎么可以同住一个屋檐下?!” 林似萤不太在意,安慰道:“没事的师姐,秦道长是正人君子,再说了你以前和师兄不是早就一起住在聚星馆了吗,你那落花…” 青禾一把捂住林似萤的嘴,脸上一瞬间红到了耳朵根,急忙辩解道:“哪有!你净胡说。” “好罢,你当我胡说。”林似萤说着又咬了一口包子。 “阿萤,瞧着十年也到了,师傅他老人家也挺想你的,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林似萤闻言,吃的包子半晌没咽下去,噎了半天,终于喘上气,有些心虚不知道喵些什么:“山下也挺好的嘛,怎么非要回去?” 好吧,一来就踩她痛脚,若不是师姐不知道这事,她都要以为师姐故意的。 她这几天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娇气了,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早该想到师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该指望师尊能说些什么,怕不是一直被宠惯了,持宠而娇了。 但是跑都跑了,骂也骂了,还是先不回去了。 青禾还沉浸在刚刚被打趣的氛围里,脑子有些宕机,想了半天才说:“那,那随你啦,我不管你了,你你你,自己注意点。” “好~”她极快地回着,“那师姐要去里头坐坐吗?” “不去了,你自己注意点,我看着,他可不像什么正人君子。”青禾回忆起刚刚那张脸,想到那双泛着春水的桃花眼,哼了一声,“你也别事事都听他的,要自己有主见,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自己可要注意些。” “好~”林似萤听着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乖乖应好。 林似萤与青禾道别,又慢悠悠地回到屋里。 秦不遇坐在桌边微微抬眼,装作不在意地问起:“你师姐,都同你说些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道:“没什么,无关紧要的家常罢了。” 秦不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包子。 “话说,秦道长今日去哪?” “嗯?”秦不遇有些被问住了,如实交代,“那也不去。” 林似萤有些好奇:“那你一介散修,平时不接委托,难道就天天在客栈待着吗?真有钱。”一想到之前打听到他是最近才在黎城的,她就更好奇了。 秦不遇硬着头皮笑了两声,心想:他乃堂堂财神,自然不缺钱,就是为了逃离工作才跑来凡间潇洒的,恨不得日日花天酒地,流连酒馆。 “是啊,我很有钱的。” “真好啊,每天睡醒不愁吃真好。”林似萤打心底羡慕。 “……嗯。”秦不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要不,今夜我请林道长逛逛夜市吧,听闻黎城的夜晚可是热闹得很。” “好啊,我也没去过。”林似萤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第十二章 夜晚的黎城是很热闹,不同于白日的热闹。 夜晚的黎城,处处灯火通明,各式的门店通通门庭若市,甚至路边的小摊都座无虚席。 林似萤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几乎走两步都要惊叹一句。 “秦道长,这是什么?” “秦道长,那是什么?” “秦道长,这个你吃过了吗?” “秦道长,这个好吃吗?” “秦不遇,这个东西怎么长这样?” “秦不遇,你看这个!” …… 林似萤嘴巴说个不停,问个不停,从一开始还喊秦道长,后来变成了喊全名。 秦不遇对这种变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样让人小姑娘改口,这会人家自己叫上了,更别提多省事了。 “这位客官路过进来瞧一瞧啊,今晚是咱们黎城第一的舞娘,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演啊,今晚不来,日后不知等到几时啊客官。” 林似萤兴冲冲地往前跑,莫名被拦下了,生拉硬拽地就往一个楼里拖。 “秦不遇!秦不遇!”林似萤挣脱不开,一想到是凡人她也不能动武,只能求救。 结果就是两个一起被塞进这个楼里来了。 明明已经人满为患了,人还在一波一波地往里涌,虽说可能也有被硬拖进来的人,但是人还是在不停地往里进。 “秦不遇,你还好吗?”林似萤盯着前方巨大的戏台有些好奇,环视周围一圈,问道,“这唱的什么戏,来的人竟这样多,都还是男子。” 秦不遇听到她怎么说,也下意识打量起周围,好一阵才说:“这是春楼。” “春楼是什么?” “勾栏瓦舍。” “又是什么?” 秦不遇有些震惊:“你不知道吗,你之前不是还给我说徐掌柜她们夫妻双修不合吗?” “是啊,有关系吗,这里也是男的被老婆打吗?”林似萤脸上第一次出现惶恐的表情,有些不安的拉着秦不遇就往外走,“天啊,那我们快走吧,这么多魔睛花,单凭我一个人可是烧不完的。” 秦不遇有些忍俊不禁,眼睛都笑得眯到了一起,解释道:“没有什么魔睛花,只是单纯的……” “各位看官晚上好,今晚,是我们怡欢楼的杏袖姑娘,第二次演出,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开始!” 随着笙竹齐奏,二楼看台忽的飞下一位身穿艳服的女子,伴随着全场的尖叫,停在戏台中央。 她墨发高盘,有红绸缠着,全身上下就绕着红色的绸带,露出那张绝美带着异域风情的脸,丰神绰约。随着音乐的节奏和舞蹈的律动,绸带一圈一圈滑落,先是露出修长如玉的长腿,再带到纤细白皙的手臂,随着动作的加快,绸带几乎只挡住了比较关键的部位,露出了她的圆润又纤细的腰际。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身上的布料几乎不剩多少,露出大片雪白的胴体,和小半截浑圆的奶子,引得台下一片欢呼。 “秦不遇,你看啊......”林似萤咽了一把口水,抓着他的衣袖往台上指去。 秦不遇顺着她指尖看去,翻了一记白眼,语气有些没什么情绪:“见得多了都。” “不是啊,你看她头上的花,像不像魔睛花的母花啊......” 秦不遇听到这个词,眉尾狠狠一抽,再度扭头仔细看去,扯出一记笑脸。 魔睛花的母花一般是魔睛花妖的分体,用于控制人心或暂时占据他人身体,佩戴者会被吸取精气直至养分被吸干,或母花自动转移。 “怎么又让你遇上这种事?” “呵呵......” 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挤着人群向前走,在无人的拐角捏了隐身咒,静候谢幕的舞姬。 怡欢院后院的大门紧扣,只有杏袖退场歇息,才会打开。门开后趁人不注意溜进了院里。两人猫着步子跟在众多婢女身后一同上楼,偷听她们的对话。 杏袖站在高处,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着人情的冰凉:“我沐浴好再进来伺候。” “是。”众人纷纷退下,站在门外候着。 秦不遇见状,拉起林似萤退到无人的楼梯下,楼隐匿在楼梯后的黑暗里,在无人看守的地方依偎在一起。 他摊开她的掌心正欲写上什么,想了想又将额吉贴紧她眉心。 林似萤被忽然拉进的俊脸吓了一大跳,差点要失声尖叫,又自己用双手捂住嘴巴,瞪大双眼,有些无助地望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秦不遇有些发笑,温热的气息像羽毛洒在她脸上有些发痒。 像是玩心大起,秦不遇稍稍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掰开他捂住嘴的手,对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林似萤点点头,但眼神里透出浓浓地不解,试图去牵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上什么。 秦不遇似笑非笑地任这她拉着手,忽的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在她额际落上轻轻一吻。 趁她震惊之余,秦不遇在传声阵里问道:“能听到吗?” 林似萤从惊讶中冷静下来,朝他点点头,尝试着应道:“可以。” “我刚刚在和你对接传声阵,你不会误会吧?”他眼底含春,幽幽的目光里夹杂着喜悦、得意还有情欲,那样的目光几乎要将人吞噬。 林似萤通通无视,眼神坚毅地冲他摇摇头,道:“那你下次教教我,我还没学过这个咒。” 秦不遇有些哭笑不得,他以为怎么样也能迷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荡漾,最起码也脸红一阵,但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只好自认倒霉。 “好,你会用你的小宠物偷听吗?” 林似萤摇摇头,又道:“但是我可以折纸鹤。” “那个东西凡人能看见,”秦不遇手探至耳后,带出了一只红色的灵蝶,伸至她面前,“你碰一下,试着心意相通。” 林似萤伸出手指戳了戳,见没什么反应,便摇摇头。 秦不遇有些好笑,第一次觉得骗小姑娘这么有意思。 灵蝶徐徐起飞晃悠悠朝着杏袖所在的屋子飞去。 “我不是还没和它心意相通吗,它怎么走了?” “可能你需要摸摸它的主人,让他开心点?” 林似萤没多想,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歪头问道:“开心吗狗狗?” 第十三章 秦不遇没办法形容他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的心情,若不是眼睛看着,他还以为那只手摸在他下体的阳根上,要不然他怎么会在现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硬起来。 林似萤看见他没什么反应,皱起眉默默收回手,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样会很不开心吗?” “很开心。” 好想操她,想把她操得浑身泛红,想看她像只骚猫一样在他身下呻吟,求饶,哭泣,想把她关起来求自己狠狠地蹂躏她,想让她要永远只看他,只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大鸡巴,想看她小逼流水。 “那我会听到吗?” “怎么不会?” 是啊,怎么不会呢,他总有一天会操到她,听到她喘息求饶的声音,他要让她的逼里流出他的精液,操得她泪流不止。 林似萤听不到他心里想的,只是看见他走神,默默地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脑海里忽然传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只要今晚能做成,魔尊必定重重有赏。”男人狠狠地抽了一掌女人的肥臀,大力地操干着女人的骚逼,喘息不断,“怎么样,这样的奖励爽不爽?骚逼怎么会夹,是不是天生就是骚货啊,是不是啊?” 杏袖的声音传进两人意识里。 “是…是…主人……杏袖会……会做好……啊……”杏袖媚眼含泪,声音又软又娇,惹得男人性欲大起,若不是握着浴桶,险些就要立不住脚,大奶子被操得在胸前乱甩,一下一下的蹭着男人抓着她手臂的手背。 “骚娘们,叫这么大声。”男人一手抓上那对台下人为之尖叫的大奶子,身下动作不停,反到更迅速的抽插起来,插得杏袖淫水飞溅,骚逼两边黏着少许白沫,止不住的颤抖,骚穴越绞越紧,“是不是…要给外面的人听到啊,骚狗,嗯?” “是…主人…主人说的是…呜呜…”杏袖止不住的小喘着,脚脱力得站不住,正颤抖不已,精致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嘴角隐隐拉出细丝,抓着浴桶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泛着白色,“主…杏袖站不住…啊呜…杏袖的骚逼好爽…” “骚东西,贱货。”男人因为杏袖的取悦,此刻心情大为舒畅,鸡巴更用力地进出她湿软的穴道,在杏袖的高昂的娇喘声中射了出来。 林似萤听完了全程,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浑身汗毛倒立。 她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在徐掌柜和丽娘“双修”的时候,那种说不上来羞耻感涌上心头,像有猫在抓。 “秦不遇,他们…是不是打那种,呃…打完不见伤口的架…” “……嗯……大概吧……”秦不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表示赞同。 “这是不是在‘双修’啊?”林似萤回想着徐掌柜的话,“那是师兄打师姐还是师姐打师兄呢?” 秦不遇正整理着刚刚听到的对话,被她语出惊人的话,惊得差点笑出声,没说话。 楼上的两人结束了有一会,有人进去换水,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才正常响起正常沐浴的声音。 林似萤能感到事情不简单,好像被扯进一些大事里,考虑了很久才做出选择。 “秦不遇,要不我换上婢女的衣服,待会混进去伺候吧?”林似萤率先开口,“事情有些不对劲。” 秦不遇没否认她的话,那个说话的男子身份来头不小,不容小觑,但确实很冒险。 “好。”秦不遇选择相信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在地下捡了一枚石子放进她手心,又道,“若是遇上不可控的事情,你就握着这个石子掐诀,‘财物流转,非吾之物,归还失主’,你就会回到这里来。” “二位,在我这弱女子的小院躲躲藏藏这么久,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会做的事情呢。”杏袖的声音不知何时在两人头顶响起。 两人猛的抬眼,一朵艳色魔花骨朵在瞬息之间,陡然出现在二人眼前,两人心下一凛,各自朝两边闪身,秦不遇也伺机将自己的玉笔藏入手心。 魔花没有炸开,只是静静地开放。 林似萤看向光脚站在围栏上的杏袖,唇瓣轻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杏袖没穿什么衣服,身上那件纱网质地的薄衫,好像风吹过就会撕破,姣好的身材在月色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一种勾人神魄的美。 杏袖俯身一跃,落在魔花中心,顺势躺下,慵懒闭眼地舒展着肢体,半晌才轻轻抬眼,道:“二位有何贵干呢?” 秦不遇看着花间的杏袖,微微躬身道:“只是觉得小娘子台上一舞惊为天人,私自跟来后院想一睹娘子芳颜。” 杏袖轻轻瞥了一眼秦不遇,看向角落的阿萤,柔声道:“你就是那个烧了我子花的小道士啊?” 她微微支起身子,凤目微眯,打量着眼前女扮男的林似萤,又看向秦不遇,咯咯咯地笑起来:“她这小身板,能满足你吗?黄毛丫头一个,不如从了我。” 秦不遇皱眉,面上尽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说话,心底已经有点不舒服了,藏在右袍下的手,几乎要将攥紧的玉笔捏碎,唯恐她乱说话被林似萤听了去。 林似萤像往常一样,不负众望地没听懂。 “也对,在那个幻境里,她若是叫你跪下给她舔脚,你也不敢不从吧?她不记得,我可记得,是不是这样啊狗狗?” 秦不遇面上嗔怒,显然是被杏袖这句话点燃了怒火。 “林似萤,过来。” 他从执起玉笔,在空中迅速写了个破字,向杏袖挥去,杏袖见状翻身落地,迅速地躲到花后,魔花被生生炸碎两片花瓣。 杏袖拧眉,心中清楚自己轻敌了,她只知道是个道士,没想到他大有来头。 林似萤此时已经悄然无声地回到秦不遇身后,将自己的观察告诉秦不遇。 “不是被附身的,是本体。” “好。”秦不遇微微点头,林似萤了然,把手里不知拿到的一缕头发,丢进悬于身侧琉璃宫灯焚烧起来,下一瞬,宫灯大方异彩,半大的院楼升起一道隐形罩子,不让一丝声响外传。 第十四章 杏袖能看见那道透明罩子,自知自己露出破绽受困于阵内。 不过没关系,只要避开这个男的,抓住这个黄毛丫头,自然有破解之法。这种阵是能困住她,但是只有林似萤也在阵内的时候,才坚而不破。 魔花变小飞回杏袖的头上,在她头顶一张一合,闪烁着怪异地红光。 林似萤明明知道不能看,但视线还是被莫名的引了去。 两人跟杏袖站成一个对角,都不说话只是对视着,氛围诡异,风吹过都只能听见树叶被吹动的声响。 “小姑娘,想必你也想知道你在幻境里都发生了什么吧?”杏袖的目光穿过秦不遇,落在身后的林似萤身上,又瞥了眼她身侧的宫灯,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乐呵呵地自言自语。 “你想说什么?”林似萤古怪地拨开秦不遇,站到秦不遇跟前,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 杏袖嗤笑着,不知道丢了什么在地上,竟弥漫起了一阵烟雾幻化成一面镜子,幻境里她跪坐在师尊腿侧那副亲昵的模样,出现在镜中。 秦不遇像被钉在在原地,那样的画面像根钉子,扎进他心里。他自知那日他顶着别人的模样,在幻境里同她调情,是他的不对,他理亏。他不愿回想起关于在幻境里的一切,可画面摆在眼前,一看到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手下握拳又用力了三分,指节几乎泛白。 “够了!” 秦不遇怒喝一声,一挥笔扑灭镜像,忽然上涨的怒气令脑子不断嗡嗡作响,眼底嫉妒的火苗疯狂滋长,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无法挣脱。 他骤然抓起林似萤的手,将她甩去角落,和杏袖厮打起来,各式各样的法术在这个无人的庭院炸开,一时间沙石飞扬,火光乍现。 林似萤是没想通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她只看到她跪坐在地上脱衣服,惊恐地头也不敢抬。 没时间多想,林似萤正欲上前加入混战,身体忽然失去控制,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那盏宫灯从身侧重重地砸向地面,轰然摔碎,碎渣里飞出一粒珠子,迅速钻进林似萤颈间的储物环。 秦不遇听到响动的时候,正和杏袖抵在一起力拼法术的威压,两人中间夹着电光和火花。 他猛地甩开杏袖的牵制,扭头看向林似萤原先的站位,只看见她破碎的宫灯,下意识寻找她身影时,林似萤已经站在了杏袖之前站着的木栏上,目中无神,淡漠地平视远方。 杏袖伺机抓起林似萤就往结界外围飞,秦不遇心头一凛,顺手收起那堆碎渣拧眉跟上。 飞到结界边缘,杏袖停下回过身来,一手抓着林似萤腰间的带子,笑吟吟地看着秦不遇:“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若我和你硬拼,我都不一定能活着出去,”说着拎了拎手上睁着眼的小人,装出一副手酸要抓不住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求饶着,“更何况我还提着个小家伙。” “你想怎么样?”秦不遇此刻非常镇定,他知道花妖带不走她,用她来谈条件罢了。 “公子果然很通情达理,不求别的,只求公子放我条生路。” “可以,但是你要解开她身上的咒。” “自然,两个时辰后她自然会醒。”杏袖面上春意盎然,神色自若,“我还会给公子一份大礼作为答谢,你会喜欢的。” “不用。”秦不遇有些没耐心,语气里都带着不爽,“你可以走了,我会兑现承诺。” 杏袖提着似萤往结界外飞去,忽的松手,迅速朝黑暗中飞去。 秦不遇闪身接住了那具娇软的躯体,轻轻落在了地上,迅速检查身上有无伤口。 确认无误后总算松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她身上那股寒香味才能静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把她带回竹屋,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还端来水给她擦了脸,轻手轻脚生怕弄伤她,虽说只是擦个脸。 轻轻描摹她的眉眼,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在大殿上看见她。 那年,花神诞辰,他随着上任财神,也就是他亲哥,赴宴花神境,他当时作为一介财神的随从,自是上不得席面,只能在旁候着。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扎着两颗丸子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提着那个宫灯站在大殿中央有些不知所措,怯生生地盯着一个方向不敢说话,顺着看过去,那个浮光派的掌门坐在那,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有些好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当众出丑。 思绪飘回,他把水盆端出屋外,也收拾了一番,回屋偷偷爬上床,伺机将人小姑娘拥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寒香沉沉睡去。 解释的话醒来再想罢。 …… 秦不遇上被压醒的,莫名的喘不上气让他从梦中醒来。 “狗狗醒了吗?” 秦不遇本来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轻轻一句问候,惊得他几乎垂死病中惊坐起,浑身一激灵,茫然地睁开眼朝身上的重量看去。 “呃…阿萤…你怎么…“秦不遇尝试牵动他的手,却发现被她用腿夹在他腰两侧。 熟悉的姿势让他有些慌乱,但心底又在暗爽。 她墨发散落在肩头有些凌乱,衣服也半挂不挂的垂在肩头,露出半边白里透粉的肩膀。 林似萤没说话,忽然贴近他的脸庞,看着他瞳孔不停地颤抖,挑了挑眉,耳朵贴上他胸口,听他有力沉稳的心跳,良久才开口:“秦不遇,你那天装成师尊是不是很开心啊?” 那句话像一道雷,劈得他神志不清。 “什...什么…” 秦不遇现在特别慌张,他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如果装傻就能赦免他所有的过错,他会装一辈子。 林似萤听着他心跳如雷,淡淡开口:“不说也罢。” 她坐起身,没再看他,身下一用力,试图站直,跨过他下床。 “不要!” 来不及多想,他的大脑自动做出反应,迅速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床上,将她禁锢在自己周围。 重心的被迫转移,让她瞬间失衡,整个人砸坐在他腹部。 (这周就能吃上肉了,便宜这小子了-_-||) 第十五章 “哼嗯…” 腹腔忽来的重量让他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呼吸不上来的哼了一声。 林似萤收回脚,盘坐在在他腹间,没说话,只是侧过头平静的看着他,像一只洋洋得意的猫,把她捕到的老鼠,堵在墙角,眼睛里充满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松手。”她像示意般抬起被抓住的右手,挣脱开他的钳制,转身正视他。 秦不遇不敢看她,将头扭过一边去,两只手老老实实躺在身侧,几乎大气不敢出。 林似萤有些为难,白嫩的小脚顺着他的胸腔踩上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语气里有些不满地问道:“是不想说呢,还是不会说啊?” “...对不起...”秦不遇憋了半晌,特别心虚得吐了三个字。 “还有呢?”她脚踩在他脸侧,撵着他柔软的发丝,“把腿支起来。” 秦不遇乖乖照做,支起两条腿,任她在自己腹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腿上。 他宁愿照做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林似萤气得想笑。 秦不遇特别紧张,他不说话不纯粹是因为心虚,还有一些莫名的恐惧,和伴随恐惧而来的兴奋。那种感觉像亲眼看着蛇吞噬他的猎物,越好奇越想靠近。 他闭起眼,从两人倚靠着的肌肤感受她的呼吸,此起彼伏间身下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原本同步的呼吸,变成他独自一人混沌。 林似萤有些郁闷,坐直身体整个人爬在他身上:“你若是执意这样一直不开口,那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话毕,她再次起身。 “开心…” “什么?” “我说开心。”秦不遇头扭去一边,不敢在看那双明媚的眼睛。 “真乖。”林似萤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一双眼睛里闪着明晃晃的光,像是算准了他会回答,有些得意。 秦不遇忽然感觉特别口渴,声音都沙哑了几分,手不自觉探上她的颈后,轻轻揉捏着,下巴在她颈侧轻蹭。 她稍稍退开了距离,团着的腿岔开,跨坐在腰间,一只手抓起他的手,引导他放在腰间,指尖穿过他指尖的缝隙,两手交迭,另一只手被她扣住,压在脸侧,这样的姿势使得她整个胸膛挺起,几乎压到他眼前。 肌肤掌心隔着衣物感受她腹间的因为呼吸产生的收缩,他感觉下身脉搏也跟着一跳一跳地抽动。 “你说说看,你那天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些媚意,夹杂着少许少女的娇憨,像羽毛撩过耳尖,带着一丝痒意。 她的手摩挲着他的指尖,抚过他虎口的薄茧,轻轻地揉捏他粗粝的指尖。 他想抽回手,但都被她扣住,动弹不得,挣扎间身下被衣物的反应更大了,让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怎么又不说话了?”她屁股向后挪,柔软的肚子几乎紧贴他腹部,腰弯出一道漂亮的曲线,连着圆润臀部形成一条曲线,脸靠近他的脸,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织。 他吞了吞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丝毫没注意到她引着他的手从腰间向下蔓延,拉至腿后,托住她的身体。 林似萤松开一只手顺着他的脖颈向上,搭在脸侧撩拨,看着他难耐的反应轻笑出声。 “喜欢啊?”她吐气如兰,嘴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勾人心弦,几乎让他整个人陷进去。 大掌用力的揉搓着手里腿肉,下体顶起的弧度抵在她臀后,让她无法退后。 “喜欢…好喜欢…”秦不遇挣开和她相扣的手,双手握住她腰间向后拖,胯下的炙热狠狠抵上她柔软的花心,将她箍死在腿间,胯下肆意厮磨,大力的蹂躏他手心的臀肉。 被拖动的瞬间,她宛若一只伸懒腰的猫,身子曼妙又修长,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自然地蒙上他的双眼。 失去视觉的瞬间,听力被无限放大,彼此的喘息敲打着他的鼓膜,让他心神大悦。屋内浓稠的暧昧气息,连屋内的烛火被风吹了去也无人在意,唯一的光亮消失,床幔里只剩月光朦胧的照在人脸上,旖旎的氛围,让两人各自拉开理性守卫战,就看谁先忍不住破防。 身上的人或许是因为耐力不足,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有些颤抖,腰部使力将手收回,却被他一把捏住后颈用力地锁紧怀里。 好吧,他确实忍不住。 滚烫的掌心顺着弯曲的脊背一路带着火向上扣住她的脸,嘴唇越发迫切向那抹馨软的气息寻去,想要一亲芳泽。 林似萤被迟来的痒意惹得一阵轻颤,整个人向前拱,在喘气的瞬间被他捉住用力地堵上唇。 温软的舌头顺着她柔软的唇瓣往里钻,轻松撬开她的贝齿,勾起她因为惊慌向后躲闪的小舌,用力攫取独属于她所有的气息。 林似萤从一开始还有些抵抗地要推开,到后面顺从地被他压在身下,回应他所有火热。 “够了!”她趁他松懈,猛然推开他,撑起身子向身后的角落贴去,同他拉开距离,抬手拂去嘴角拉出的银丝,缩在角落微微喘气。 他跪坐在床上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有些不解,抬眼望向角落里的一小团,趁着夜色的黑暗,舌尖轻轻舔去嘴角的湿润。 林似萤歇了一会儿,才稍稍接上气,挺起腰脊背贴上不平的墙面。 “适可而止吧秦道长,你今天得到的够多了。”她歪着脑袋整理肩侧因为刚才异常的氛围搞散的衣带,拒绝对上那双充满欲望和情色的双眸。 “不够,”他顺从地跪爬到她身前,像只小狗撒娇卖乖,企图通过这份乖巧换取属于自己的奖励,“阿萤...阿萤...” 她不太领情,抬脚踩住他的锁骨,将他隔开,眼睛微微眯起,像食饱餍足的猫咪,看着打扰她清净的人,有些好奇他会做些什么。 秦不遇握住那只脚踝,有些无助,那双桃花眼泛着水光,诚恳得要滴出水来,他在祈求。 “帮帮我吧阿萤...” 他将那只脚踝拉至腰侧狠狠一拽,在那人的惊呼声中将她扯至身下摆好,俯身双手穿过她腋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双腿分开架至腰间,固定在怀里,整个人将她压在身下。 第十六章 林似萤窝在他身下,没动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得他一阵心悸,反而不太敢继续了,生生停在那,忍受着气血翻涌,下身抵着她的腿心,难耐地哼哼。 秦不遇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态度,她这个反应让他有些不安,迟来的理智导致现在的状况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身下的蓄势待发让他痛苦不已,几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放肆地在她脸上寻找,想在朦胧的黑夜中找到答案。 她的坏心得到满足,在他的动作到他的反应,她得到了满意的答卷。 她就是想看他那副窘样,看他在在近乎疯狂的边缘,找回一点理智,又因为一点小奖励,坠入深渊。 秦不遇被她非笑似笑的表情镇住,此刻有点打退堂鼓,心底一边暗骂自己是禽兽,一边松开对她的钳制,垂头丧气地撑起身子要退开,道歉的话语又一次涌到了嘴边。 林似萤忽然猛的起身,向上勾住他有力的脖颈,顺势把他拽下来,两条腿像八爪鱼勾住她的腰身,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 “做得好,狗狗~”因为他的取悦而开心,她连说话的声调都微微上扬,“想要自己拿。” 秦不遇只觉得全身像被炸开,浑身都腾着热气,只觉得燥热难耐。 “阿萤…阿萤…” 两人迅速地纠缠在一起,发丝相互勾连,秦不遇弓身吻着她小嘴的同时,把两人的衣裳脱得所剩无几。 大片裸露的肌肤在月光下都泛着荧光,但是他知道她还是十分受用他的乖巧。 双手捧着她微挺的后背,吻从脖颈一路向下,吻过带着丝丝寒意的锁骨,来到胸前两房圆润之上,不带犹豫地将她胸前的红豆含入,轻轻吮吸,舌尖轻撩尖端,惹得身下人一阵缩瑟,捧着他脑袋的手都收紧三分。 察觉她往后躲的动作,秦不遇迅速抬高她的背部,将乳肉贴向自己。 “等等…呃嗯…”她有些神志不清,胸前舒服的痒意让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下意识想躲却又被更用力的叼着。 秦不遇抽出一只手抚上另一只娇软,轻轻搓捻有些发硬的乳头,身下顶起的大包也隔着亵裤轻蹭她柔软的花心。 “啊…等等…秦不…啊…”她忍不住发出一连串令人娇羞的气音,身下的双重刺激让她忍不住喘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呼吸不上来。腿心也因为情动,一股一股地向外涌着淫水。眼角因为舒服,渐渐泛起泪花,双腿夹紧他腰身,手臂更用力地去推胸前毛绒的脑袋。 他能听见她的声音在他头顶盘绕,他颇有成就感地无视掉她推搡的动作,薄唇离开被吸得有点肿胀敏感的软嫩,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有些得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吻去她眼角的泪花,继续向下开垦他今夜的良田。 感受到他退开的动作,林似萤松了口气,身子撑着向后退,却发现那人又俯下身,顺着胸下的肋骨向下游去腹部。 “啊!”痒意的袭来让她忍不住尖叫,本能向身后的墙壁退去。 秦不遇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而更快是追上去,顺势褪下她碍事的亵裤,丢去一边,趁她躲避的时候,也伺机扒干净自己。 林似萤看不清她在干嘛,只知道自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正窝在角落自己默默喘气,丝毫没发现自己被脱了个精光。 秦不遇上前,将她抵在角落,轻轻吻着她的耳垂,悄悄握住她细细地脚踝骨,趁她分神故技重施地分开她大腿,拖回身下重新压下去。 “哼呃…”全身的肌肉压下来,林似萤有些吃痛地哼哼唧唧,粉拳用力地锤他胸口,“轻点。” 秦不遇自动无视她的话语,手指探进花穴摸到一手黏腻的液体,指尖勾出银丝,蘸着湿滑的淫水,剐蹭她腿间的蜜豆,有些得意的轻笑:“阿萤,这么舒服啊?” “呜…嗯呃…林似萤被压着手臂,只得无助地攀挠他健硕的胸膛,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她初尝情欲,被他的动作勾得用力闭合双腿,却被他用腿抵着,动弹不得。 秦不遇没说话,抿着唇低头加快作业,眼眸因为兴奋泛着异样的猩红。 在林似萤就快要抵达高潮时,忽然停下,将她搂进怀里,抬头去看她的表情。 她有些欲求不满,腰际因为忽然的停止而扭动,腿勾着他精瘦的窄腰,小穴在胯间乱蹭,沾湿他胯间卷曲的耻毛,蹭得他身下血管都在突突狂跳。 “狗狗…乖狗狗…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林似萤手捏住他耳朵,柔声撺掇他,轻轻摁压他圆润的耳垂,嘴贴近他喉间,舔咬他脆弱的喉管,发出阵阵水声,胸前的绵软,紧贴他结实有肉的胸肌,贴连的皮肤像有火在窜。 秦不遇受不了了,痒意随着情欲冲上脑门,他觉得她是故意的,她一切的拒绝和忽然的亲近,都是为了逼迫他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好在他甘愿上当,兵临城下,他愿意孤身一人勇闯城门。 “我在…我在…” 他一手掐住她后颈,用力地吻上去,舌头相互勾绕,唾液互相交换,气息彼此纠缠,旖旎的气氛暴涨,将两人卷进情欲的漩涡里。 手扶住身下的茁壮,寻找他今夜的销魂窟入口,龟头刮擦着淫液,在紧致的入口来回试探,她没给他试探发时间,双腿一收,腰肢借力就向上顶,臀部悬空,将他的前端收进穴里。 两人嘴贴着嘴,他将她带着哭腔地痛呼一口吞下,强忍身下花穴因为吃痛不断缴紧地不适,手探入她后腰,托着她隐隐下坠的身子,轻轻放在床上。 他轻轻啄在她泛着泪光的眼睛安慰道:“不疼,不疼。”嘴上哄着,身下却没停,拧着眉一寸寸地向里顶,几乎要挤开花壁的每一道褶皱。 林似萤攥着他的臂膀,感受着身下的撕裂,眼泪不受控制地直流,身子也跟着颤抖。 “阿萤,那还好吗?”他轻轻吻着她冒着细汗的额际,满足地揉捏着手心的肉臀。 (想了想六一儿童节吃肉不太好,明天再更吧!) 第十七章 林似萤没说话,身下的剧痛几乎带走了她所有体力,刚刚还水盈盈微眯着的眼眸,此时累得几乎睁不开。 许久得不到回应,他重新吻上她的唇角,身下轻动,企图唤得她热烈的回应。 林似萤回应他的吻,手捧着他的脖颈,轻启朱唇,任由他霸道地侵略。 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这种异样的感觉很快又平复下来。 见她没在喊疼,身下更快的抽动起来,大力的抽插往外冒水的酥穴,又去舔她白皙的颈侧,逼迫她仰头。 林似萤捂着嘴,不想企图阻止自己发出那种娇羞的声音,被干得脑袋一下一下地磕着床头的木板,呼吸被撞得七零八碎,逼得生理泪水不断往外流。 “慢点…慢…啊…”她终是没忍住,松开掩嘴的手,用力地去捶他胸膛,可惜她没什么劲,轻捶几下力气小得不如不捶,“秦…不遇…你个…狗…啊…” 声音带着泪意,却没能换来男人的怜惜,反而遭到了更暴力的对待。 他应得极快,几乎在她骂出声的瞬间就回答:“我在…我是…汪…”说完还不忘附身在她胸前一阵舔,好像真的是什么不名的大型长毛动物。 “脑袋…啊…唔…我…疼…”她攀上他脖颈试图整个人缠上他,但遭不住身下的顶弄,感觉整个人深陷冰火两重天,几乎魂魄升天,又疼又舒服。 秦不遇停下身下的动作,头埋进她颈侧,细嗅她的香味,蹭去她颈上的香汗,为她拨开额前被汗沾湿的碎发,在周身随便找了个什么东西塞到床头护着她脑袋,又大力地操干起来。 林似萤稍稍抓住呼吸的机会,正松了口气,但是快感的戛然停止,让她有些难受,花径忍不住收缩,惹得秦不遇一声闷哼,遂而更卖力地操弄起来。 “啊…秦不…唔唔唔?”她的叫骂被他尽数吞入腹中,疯狂地操干几乎剥夺她呼吸的权利,脑子全然放弃思考,整个人跟随着本能反应。 “阿萤,舒服吗,嗯?”秦不遇恨不得点上所有的灯,好好欣赏眼前的一切,看她因为他香汗淋漓,在他的身上呻吟,但是他不敢,他只能一遍遍的发问,确认她的状态,感受她声音的变化。 “舒服…舒服…” “阿萤的小逼,怎么这么紧啊,嗯,这么多水,喜不喜欢啊?” “喜欢…嗯…亲我…”她勾在他身上,小脸被染上潮红,整个人软的不像话,却还是努力去蹭他的脸。 “吃我鸡巴这么爽,骚货,是不是喜欢我啊?”秦不遇越想越兴奋,身下更显神威,猛戳几下花心,将肉棒完全捅进去,恨不得蛋都通通塞进去。 “啊呃…不要…嗯…呜呜呜……不要…”几下狠顶让她完全承受不住,几乎是哭着喊出声,挂在他腰间的腿猛然收紧,整个人被抛上云端。 “嘶…别夹…啊…”这一夹让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强忍着灭顶的快感忽然停下。 他的停止让她近乎崩溃,接近顶峰的快感忽然消失,让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柔夷无助地向下抚去,向他无声地恳求,眼睛还浸在泪里。 “是不是喜欢我啊?”秦不遇捉住她到处作乱的手,放到唇间舔舐,诱导她,桃花眼微眯,像狐,引诱她说出他想听的话,“回答我就给你。” 她在快感和理智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喜欢…喜欢,最喜欢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心满意足地扣着她的肩膀,一举进攻,每一下都狠狠地操进最深处,每一下都让她颤抖不已。 “阿萤...阿萤...”他用嘴轻叼她颈侧的皮肤, 想狠狠地咬下去,又舍不得留下痕迹。 屋子里回荡着淫靡的声响,不堪入耳,此时又是有人路过,一定恨不得掉头就走。 肉穴被捅的咕叽作响,两人身体相连之处不堪入目,淫水和白沫溅到床单上几乎没一块是能看的,花穴两片粉色的肉瓣被撑得几乎透明,全是黏腻的淫水。 “呜呜呜...不要...”她的求饶在剧烈的快感下,显得微乎其微,怎么求也不会让尝到甜头的小狗停下。 林似萤受不了了,身处欲望的地狱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她大口地呼吸,脑子白光一闪,整个人泄来出来,缩在他怀中颤抖,嘴巴还在呜呜的哼着,手还攥着他一边手臂不肯松手。 “阿萤怎么一点也不耐操的?”秦不遇轻吻朱唇,强忍身下肿胀依旧,顺手扯了张被子为她擦汗。 他也心疼,看见小家伙累坏了缩成一团,心中甚是不舍,可是他还硬着啊,谁来心疼他?! 看她呼吸逐渐平稳,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睡去,一不二不休,抓着继续操。 不明所以的林似萤被迫继续营业,整个人被操得几乎晕过去,直到他扣着她肩膀,将滚烫的洋精灌得她小腹都鼓起来,才放过她让她睡去。 他拔出萝卜带出泥,看着穴口一张一合地流出浓稠,才满足地为她施了清洁咒,为她有些红肿的蚌肉,翻出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药膏给她抹好。 他心情好极了,整个人如沐春风,还没有用法术,亲手换了和他寝宫一模一样的床单,给她穿好干净的衣裳,收拾好所有的一切恢复原样,搂着小姑娘,给人家按了会儿腰,才沉沉睡去。 林似萤是在在中午,日上三竿的时候醒的,她只是翻了个身,就被身上无法忽视的酸痛感疼醒了,扶着腰,坐起身感觉腰像被抽去了脊骨,软得像一滩烂肉,恨不得马上瘫下来。 她坐着沉思了良久,做好什么决定后决定下床看看,却不想扯到什么不知名部位,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的人寻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来了,咋呼呼撩开窗帘,就在她身前询问怎么了。 林似萤拧着眉毛,半晌才憋出一句:“秦道长,我们怎么回来的?” 秦不遇听到自己的心碎掉了,用力握着她肩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难道你忘了吗?” (我女戏精上身了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微h) 第三十六章(h) 第三十七章(h) 师尊番外1.1(现代) 师尊番外1.2(现代) 师尊番外1.3(现代)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h)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林似萤眼眸中是难掩的紧张,其实她不太敢这样同师尊说话,骨子里潜意识作祟,让她没有办法像对待秦不遇那样轻易自如。 “要不师尊把我嘴堵上,和他一样给我锁上十天半个月的,怎么样?”她不敢再同他对视,收起腿往侧边一翻,顺势躺在他臂弯合上眼,强装镇定。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但只有一个人的妒念在暗中疯狂滋长。 “是啊,换谁都一样,我不过是你们消遣的玩物罢了,”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嘴里念叨个不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不许提他。” 若光翻身一把将人压在身下,紧贴她的后背,把她的细腕抓在手心把玩,轻揉她跳动的脉搏。 “阿萤,你要明白,我们之间不再是那样遥不可及了,你将拥有新的身份,我不再是你的师尊了。” 寥寥几句,几乎将她的心炸开一个窟窿,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奇怪的走势,几乎将她惊得汗毛倒立。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什么身份?”她看着落在她眼前交缠不清的发丝,吞了吞口水越说越小声,慌乱中想抽回手。 “阿萤,你是我的爱人,是我道侣。” 他的下巴悬在她的肩头,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侧,吹动她颊边的绒毛,像往小小水塘抛下一块巨石,溅出无数水花。 “你疯了...”林似萤全力撑起身,努力将人从自己身上掀翻,快速地爬去一边,脸上堆满不可置信,那样震惊的情绪几乎从眸中往外泄。 还真是见鬼了,这样骇人听闻的话也是师尊会说的吗,天爷哟。 “你会信的。”他坐起身将人拖回身边,仙法一束,把她双手束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掰开了她的双腿,垂首检查她被操得红肿的蚌肉。 她学乖了,这会儿没打算再乱动,少吃些苦头。 好在若光也没把她怎么样,趁着她不挣扎迅速涂好了药,才给人松绑,放平在床上。 忽然听见林似萤肚子咕咕地叫起来,看见小姑娘小脸羞得通红,闭着眼躺在原处,只得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你该学会辟谷了。” “我要师姐。” 若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将她的传讯牌置于床榻,便套了衣服不知去向了。 林似萤闭着眼听着屋内不再有响动,才小心翼翼地撩开眼皮四处打量。 捏着传讯牌的一瞬间,袁朗几十条通讯一下子弹上眼前。 “萤姐!你没事吧萤姐!” “仙君没把你怎么样吧?” “刚刚师姐和师兄说了好久的话,你该不会死了吧!” ...... “萤姐姐能听到吗?” 林似萤心中略有酸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安慰道:“我没事,我听得见,昕槐我没事,师姐呢?” “啊,霜肆!阿萤姐姐出声了。” 林似萤听到袁朗有活力的声音,心头自是一喜,急匆匆接话:“我好饿,快叫师姐救命。” “哦哦,好!”袁朗抓着通讯牌就往外冲,“师姐,萤姐要吃东西!” “好,我晚点做好了就拿去!”青禾在厨房包着饺子,又同坐在身边的严绪说,“我就知道和师尊窝一起迟早饿死。” 青禾端着吃食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地进了内殿,路上没遇上什么人,进殿后就看见小可怜睁着圆圆的杏眼,眼角挂着盈盈的水珠,小嘴扁成鸭子,身上乱七八糟的穿着师尊泛彩的白衫,整个下半身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粉嫩的脚趾。 “我天呢,阿萤,你们......”青禾没想到她会穿着师尊的衣服,比两天前看见她没穿衣服一身伤的坐在那还要震撼,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好饿,先让我吃!” 林似萤端着汤碗,把汤底都喝光,整个人心满意足地打着嗝。 “师尊今早没给你吃东西吗?”青禾想着她应该是不知道她来过,谨慎地打探。 “师尊的厨艺,嗯,你是知道的。” “师尊现在不在吧?”青禾起身收拾碗筷摆去桌上,打量着周围,“你们发生了什么。” 林似萤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青紫紫,思考了许久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我是他道侣,疯了。” “这这这,疯了,疯了,死老登也肯嫩草,要不要脸了...”青禾的声音越说越小声,仔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俯身撩开她衣衫检查她身上的伤口,“那你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师姐能帮的吗?” 林似萤微微一怔,垂首想了很久,钻进青禾怀里安慰道:“师姐帮不了我的,反正到哪都是关,左右不过换个地方,能吃师姐的饭菜就好了,他自有我应付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禾抱着自家妹子,心中甚是感慨阿萤自小展现出来过人的奇幻魅力,虽说有想到师尊也会深陷其中,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竟也直接将人绑了,她可怜的小师妹也太惨了些。 ---另一边--- 秦不遇窝在那张圆床上躺了两天,堆积的公文还放在床边,今天才陆陆续续的有收假的副官进门搬出去。 “仙君又不干活了,快速度上报仓河副官。” “上报了,仓河副官说交由我们处理,他今天晚上再后来收拾仙君,叫我们别烦。” “那谁现在说得动仙君?” “别了,起码他还在这里,已经挺好的了,还是莫要强求他做什么了。” “说的也是…” 殿内保持着林似萤走前的模样,那件官袍还是摆在地上,桌子上的食物摆了几天,现在散发着腐烂的臭味熏得整个寝殿都是恶臭。 仓河进来的时候,迅速把这些吃食拿去丢了,看他的糗样,确认没死之后也匆匆赶去处理政务,没再管他。 众人看见仓河早早地赶来政殿,直呼救星来了,纷纷上前询问仙君状况。 “仙君怎么了这是?” “真少见呢,居然不在凡间,跑回殿里歇着。” 仓河拨开围上来的众人,若无其事地回应:“,躺着玩呢,不用管。” “莫不是失恋了,哪家的仙娥啊,要不要我们去游说两句?” “是啊我觉着我们家仙君还挺好的,比起另外几个神官,我们家也算是匹好马了。” “得了吧你们,就是想听八卦。”仓河摆摆手,做到位置上开始干活。 众人见套不出话,也只得鸟兽作散。 (明天放小秦番外!最近太忙了,主线就写到了47,放个番外缓缓,番外也没写完哈哈哈哈哈。) 秦不遇番外1.1(现代) 新的一周开始了,大清早从床上醒来一摸被子仍有余温,秦不遇有些不开心。 每周一睡醒的摸不到自己老婆暖乎乎的身体,导致他对周一十分有怨言,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可以和老婆窝在一起,这周一闹钟一响,老婆就要早早起床出门。 晃悠悠地爬起床,睡眼惺忪地找拖鞋,忽然听到门外响动,拖鞋也不找了光着脚就往卧室外冲。 “阿萤,你在哪?” 秦不遇寻着声响一路往外找,找到亮着灯的浴室前敲敲门,有些小得意地挨在门上,乐呵呵地问:“请问是春联在里面吗?” 林似萤迅速地打开门,把失重站不稳地男人一把推开,带着热腾腾的水汽又骂咧咧往往卧室走。 “春联春联,春你妹呢春联,都怪你。”林似萤三两下脱干净睡衣,又手忙脚乱的穿好贴身衣物,换上周一升旗要穿的衬衣西裤。 “怎么了,春联惹你了?我去收拾它,坏猫,谁惯的。”秦不遇哼哼唧唧地靠近,黏糊糊地往她身边坐,歪着头索要早晨缺席的亲吻。 “少来这套,你下次再给我折腾到2,3点我就把你和你的臭猫通通丢出去。”林似萤推开他凑上来的脸,做到梳妆台前老练地画眉。 眼看索求无果,秦不遇只得乖乖去给她收拾包包,免得再继续挨骂。 林似萤从镜子里瞄了一眼,看见光屁股的大高个抓着她的包包往里头塞口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忍不住笑出声,但又忍住了,轻咳了两声。 林似萤临出门前交代他把春联喂了,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还是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夺过包包趁他没反应过来就往楼下冲,等他穿好裤子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开车走了,留他一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电梯间窗口往外看。 好在第一节课没有她的课,只要赶在第一节课课后的升旗仪式前到达就可以了。 “林老师早上好!” “嗯嗯,早上好啊徐姐。” 如同往常一样和同事打招呼后,她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备课,等待升旗仪式的到来。 秦不遇也赶来的时候,碰巧赶上升旗仪式,远远地看见自己的漂亮的宝贝站在队伍最后头和别的女老师聊天,心里酥酥痒痒的,也想靠过去听听再说些什么,会不会有一两句关于他的。 不过确实是关于他的。 几位女老师远远地瞧见秦不遇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往场地靠,有些互相打趣地调侃着。 “小秦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林似萤陪笑道,眼神也跟着众人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话说秦老师不是和咱们小林住一个小区吗,小林有没有见过秦老师女朋友?” 林似萤佯装惊讶地摇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没见过哎,我下次帮大家偷偷看。”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什么记得和我们说啊哈哈哈,我看秦老师条件挺好的,还想给人介绍介绍对象呢。” 林似萤收回目光继续和大家聊天,聊了有一会儿,丝毫没注意秦不遇站到了身后。 “林老师要是身边有合适的人选也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放心吧,我会的。”林似萤乐呵呵地跟着开玩笑。 “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林老师自己也单着呢,介绍什么介绍。” “咳...”秦不遇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发出一些噪音打断众人对话。 “哎哟,说曹操曹操到,小秦老师,咱们正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秦不遇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个没回头的脑袋,轻咳两声,摸了摸脑袋有些小得意地笑道:“我有对象的咧,正同居呢。” “哎哟,这可是个大新闻,小林老师下次去帮我们看看是不是个大美女咧。” 林似萤慢悠悠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秦不遇,笑呵呵地回应身旁的老师:“是嘛,我下次有机会帮大家看看。” 接收到警告林似萤警告的信号,秦不遇上扬的嘴角慢慢往下收,面上有些委屈,也不敢再说话。 升旗结束,众人鸟兽作散,不再聚在一起,林似萤也回到办公室里。 秦不遇一路追到办公室里,瞧着里头出来林似萤没有别人才敢小心地往里去。 “阿萤阿萤,吃早餐了吗,我带了吃的。”秦不遇晃了晃手上的豆浆油条,站在原地没敢动。 林似萤抬眼看向门口扭捏的大高个,摇了摇头,继续备课。 他瞧着这是允许靠近的动作才雀跃地靠近,把早餐摆到桌上才小声请示:“阿萤,我能坐下吗? 林似萤看了一眼表,仰头微笑道:“不能,有老师快回来了。” “好吧,那...” “秦老师也在啊。”一道女声打断两人对话。 秦不遇被吓一跳,忙不迭转身打招呼:“哈哈哈,徐老师早上好啊。” “秦老师是不是第四节有7班的体育课呀,给我上一节呗,快期中考试了。” 秦不遇笑着拒绝道:“不行哎,我今天准备体侧来着。” “这样啊,我见你来找林老师,还以为你要找人上课来着。”徐老师回到工位上背着身收拾桌上的试卷,“7班英语成绩可好了,下次给我上上吧,这个数学差好多呢。” “哈哈哈没有,我就是想起来7班有个学生身体不太好,我来问问。”秦不遇慌张作答,手心直冒汗。 林似萤站起身往他掌心塞了张字条,乐呵呵地往外走。 “徐老师我去上课了,你们聊。” “我也去上课了,秦老师搁着吹会空调吧。” 两人离去后,秦不遇才敢打开纸条查看。 以后别来办公室找我。 秦不遇烦躁地揉皱纸条,随手丢回她桌面上,气冲冲往外走,又撤回去把纸条塞回裤兜。 这个b班叫他怎么上,都不能和老婆说话,日日避嫌,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默默发消息给林似萤:老婆我错啦。 回到自己办公室苦等了两节课,终于在第3节课准备下课的时候跑去林似萤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假装路过偷偷看了一眼,看见林似萤在玩手机又有些小委屈,在教室后头的墙角默默给林似萤发消息:老婆怎么不理我。 下课时间到了,学生们出来看见自己体育老师站在后门旁边的墙后,纷纷上前打招呼,将他包围。 “秦老师好啊,待会的体育课是不用下去吗?” “先在教室等着吧。”秦不遇收起手机,轻咳两声,甩开脸上不悦的表情,把手背到身后,“该干嘛干嘛去吧,围着我干嘛。” 他扭身往办公室的方向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慢悠悠地拨开众人往教室去坐着。 林似萤抓着水杯出来打热水泡茶,碰巧看见秦不遇坐在教室前头等上课发呆,嗤笑了两声往饮水机的方向去。 “林林!” 林似萤被叫住,身体跟着转过去,看向说话的男生。 “怎么了小朗?” 看着跑近的男生,林似萤还是颇为亲切地微笑示意。 “林林姐,你等下会占用体育课吗?”袁朗傻呵呵地摸了摸脑袋,语气有些试探。 秦不遇听到敏感的字眼下意识望过去,看见前门站的熟悉身影。 “咋啦?都跑来问我了,你们想上体育课还是不想上呀?”林似萤伸手给他整理了一把没翻好的校服领子,“你这孩子,总是这样,16,17的人了。” 袁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动手理了理衣领,小声说道:“我听说待会要体测,要不林林抢了课讲讲上次的卷子吧。” “阿...林老师。”秦不遇站在前门门框上打量着袁朗,虽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已经为今晚袁朗的训练制定了最新的训练计划。 林似萤歪头瞥了眼,又看向袁朗面上表情不变,依旧笑吟吟地说话。 “等秦老师安排吧,他不上课的话我再看看要不要借半节课,今天你们徐老师也想用来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道,“回去准备吧,说不定待会秦老师要给你们上课。” 袁朗木讷地应了一声,绕开秦不遇转身回了班上。 秦不遇番外1.2(现代) 秦不遇站在原地刚想开口,林似萤就径直往楼梯间的饮水机去打水,他只得匆匆跟上。 瞧着四下无人,他又黏唧唧地靠近,想说两句话。 “怎么了秦老师?”林似萤拧开水杯,弯腰接水,见半晌没有回应还歪头看了两眼。 “阿萤,你怎么不回我信息?”他捏着胸口银色的口哨在胸口把玩,微微抬眼去瞥她。 “上班呢秦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林似萤看了两眼杯中水的位置,抓起杯盖就要往回走。 “你要上课吗,给你上!”他拦在她身前,阻止她的去路。 “给我上啊?我可上不了你。”林似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都眯成两轮弯月,绕开他往回走。 什么? 秦不遇没听清她再说什么,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之后耳尖羞得通红,也只是搓了两下鼻尖,望着远去的背影,默默回到教室里头坐着。 袁朗坐在座位上看着满面春光的秦不遇,不自觉地啧啧了两声,歪头和同桌讨论。 “付霜肆,你看老秦那死出,暗恋我们萤姐多时了吧?”袁朗拍了拍霜肆的肩膀,手肘搭在他肩头,暗自咂嘴。 霜肆拨开他的手,扬起睫毛摇摇头,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勾着嘴角好半天才说:“你才发现啊,你信不信今晚的训练有你好果子吃的?” “为什么?” “谁叫你在他面前和小林说话,小林还给你整理衣领。”霜肆看着快到上课时间,默默找出今日的作业,“你回想一下你每次被加训的时候当天就干嘛了?” “我哪记得?” “蠢,每次你被加训都是你当着他面还和小林说话,你还不懂啊?” “林林是我小姨…说说话都不行吗?”袁朗有些无语,看了一眼秦不遇的方向,看着他也在看自己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又默默赞同霜肆的观点,“我觉得你说得对。” 秦不遇忽然同他对视,心底地烦躁上涌,莫名怼了一句:“袁小子看我干嘛,不写卷子现在下去加练。” 袁朗弯下头,扭头瞥了一眼霜肆,霜肆看着袁朗挑眉,默默用嘴型说:看看我说的。 两人正交谈,徐老师忽然从后面探了头,看着没在上课,又从走廊走到前门,同门口的秦不遇说了两句什么。 “好好,那谢谢哦,秦老师向去办公室待会呗。”徐老师笑吟吟地拍了拍他肩头,又在班里叫了袁朗,“课代表,去我办公桌上拿那沓卷子。” “好~” 袁朗从后面溜出去,赶在秦不遇先进了办公室里头,四处打量着确认没有人。 “小姨你怎么不去上课,被老徐抢了去。”袁朗慢悠悠地挪到林似萤桌前小东西不停,从桌上光明正大的偷糖果。 “没事,下半节我去,快回去上课。”林似萤打了一下他偷偷摸摸的手催促道,“又乱摸。” “摸什么?” 秦不遇正巧打开门进来,什么也没听到,就听到这句话,心下自是火冒三丈。 “没什么,”林似萤从抽屉里掏出一摞卷子,一同塞进他手里,“一起拿过去上课吧,徐老师走了你就发下去,去吧。” “哦。”袁朗把糖塞进口袋,看了一眼秦不遇,又看了一眼林似萤,心里暗自觉得有些猫腻,又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回去上课。”秦不遇站着门口的拐角,把人往外推,瞧着他离去之后才亲亲掩上门。 一关上门,秦不遇就大步走到林似萤身边,拖了旁边的椅子坐下,脑袋就往林似萤身上蹭。 “秦老师自重,办公重地。”林似萤嘴上说着,但却没有推开他。 秦不遇不说话又不敢打扰她工作,刚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怀里只敢虚虚靠在她肩上。 林似萤叹了口气启动顺毛模式,侧身去抱他毛茸茸的脑袋,把他下巴架到肩头,一手捏着他后脖颈,一手轻轻拍他后背,温声细语地哄着:“怎么了我们小秦?” 他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她只是张开怀抱,他就急不可待地往人怀里钻,差点把人顶翻到地上。 “别拱了,一会摔了我可就不哄你了。”她嘴上虽恐吓着,但指尖还是穿过他发间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你说说看,怎么委屈上了?” 他刚刚停下他乱拱的动作,这一问他又忍不住都一阵猛钻。 “阿萤不让我来办公室,不行。”他环着她腰,有些不满足,手一使劲,只是一瞬就把人抱到腿上,更用力地搂紧她细软的腰肢。 “喂,这是办公室,你松手。”林似萤急忙往后退,试图拉开他的手站起来,可惜腰胯被圈着,腿使不上劲。 “不要,现在没……” “报告,小姨,我来拿卷子,顺便吹吹空……”袁朗推开门,兴冲冲地往里进,关门转身的一瞬间,身体的热度霎时间下降,浑身冒着冷汗,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张口结舌只是冒着一连串你你你。 “小姨?” 林似萤趁他松了劲,匆匆忙忙站起身,一脚踹开滑轮椅,连人带椅推开3,5米,解释道:“小郎你听我说。” “没看见!”袁朗低下头,飞速地伸手拿了卷子,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小郎!”林似萤急急追出去,看见他跑远的背影,心都凉了半截,扭头颇有怨气地看向秦不遇,沉默着回到位置上改卷子。 “阿萤,我……” “以后别来办公室和我说话。”林似萤打断他的话,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秦不遇自知闯祸了,不敢再多说,甚至不敢再多待两分钟,依她的品行默默地绕去一边从办公室后门悄悄出去了,生怕他晚一秒今晚都不用和她说话了。 秦不遇偷偷跑回家等着,抓着春联就是一顿乱摸。 “怎么办啊春联,你妈妈生气了,她等下回来了你去哄哄行不行。” 春联飞快地逃离他魔爪,一条猫就往卧室蹿,躲到床底下卧着。 林似萤中午没回来,在他下午出门上班的时候才看见她的车停在车库里,俯身趴在车窗上看,发现人在车后座睡觉。 怪不得今天没回来,平时周一下午没课她都会回家睡觉,然后他上班回来晚上给他做一大堆好吃的菜。 抬手想敲车窗叫她上去睡,但是一想到她这会还在生气也不敢敲,只好先离开后给她发信息。 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回应,秦不遇这个人陷入一种未知的焦灼中,一连着整个下午的课全在教室里自习,一个人抱着手机魂不守舍的,脸上不在意的左顾右盼,实则手机抓手里一震动就翻过来看看。 其实林似萤没有很生气,毕竟还好是袁朗不是别人,本就决定放假了带他回去见父母来着,她只是生气他的我行我素,导致她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认识的人看见。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让他担惊受怕的一下午也算得上是某种方面的惩罚了。 (我想了想主线可能会在70内结束吧,应该不会到100章,我本人是一个不爱看超出100章的小说,所以我觉得应该快结束了?) 秦不遇番外1.3(现代h) 秦不遇回到家的时候,桌上摆着一大堆小龙虾外卖,林似萤追剧吃得正起劲,听见开门关门地声响都不为所动。 “阿萤我回来了。” “嗯。” 秦不遇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惊喜地从玄关抬头看过去,脱了鞋赤着脚就跑去洗了手往她身边挤。 “阿萤,你还在生气吗?”他戴上手套着手给他剥小龙虾,很有眼力见地观察她的脸色,思考下一句说什么。 “去洗澡,别挨着我。”林似萤摘下手套抱着iPad就往房间去,剥好的虾就反正碗里也不吃。 秦不遇不懂在什么地方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摘了手套进浴室速战速决,洗完澡浑身香喷喷光溜溜地就一股脑往房间冲,一个飞身钻进被子里像个树袋熊缠着人不放,脑袋往人腰上扎。 林似萤被吓一跳,把被子掀开掐了掐他紧实的手臂,声音也放柔了些许。 “又怎么了?” 秦不遇声音闷闷地,不自觉地哼哼起来:“你好久没有这样不回我我信息了,我以为你要不和我说话了。” 林似萤叹了口气,挠了挠他缩起来的下巴,温声细语地同他说:“因为我生气啊。” 他倒是很自觉地扬起下巴任由她挠,一条腿圈上她的大腿。 “你是春联吗,一摸下巴就抬头。”她轻轻嗤笑着,手上趁乱捏了两把他不算有肉的脸颊,“喵两声我听听。” “你宠谁我就是谁。”他见她语气中不再有那种磨人的寒霜,也顺从地喵了两声。 “那你要当春联还是我男朋友啊?” “哪个好当?” “嗯……是个好问题,”林似萤侧身摁掉了床头的大灯开关,一边说一边拧开夜灯,缩进被窝里躺平身子,“春联好当。” 秦不遇没说话,人倒是故作沉思了许久,搂着她腰的手也轻轻摁捏起来,真真一副小猫踩奶的模样。 “我还是当你男朋友吧。” “为什么啊,春联多……啊。” 话到一半林似萤忽然被翻过来,被结结实实地摁在床上,刚刚还在哼哼唧唧的男人此时把她紧紧摁在身下,一把推开睡裙吻上她光洁的后背,轻轻舔舐她背上的绒毛。 “你干嘛啊?”林似萤往后身上去拍他的腰侧,又被他摁回身下。 “我要是当春联去了,谁给你交公粮啊老婆?” 他很喜欢咬她凹陷背脊侧边的软肉,只是用牙磨一磨就能很满足,如果咬着的同时再摸摸她肚子周边的软肉,蹭蹭她圆滚滚的小屁股,他就更爽了。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昨天交过了!就算今天你叫秦春联也不行,喂,你听没听见啊?唔……” 实在听不下去她说的一大堆话,直接掰过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严丝合缝地堵上,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内裤钻入她身下,两指搓动她小巧的阴蒂。 林似萤坚决的态度,还没撑多久就倒戈在阴蒂传来的快感中,握着他的腕骨任凭摆布,闭紧的小嘴最终还是为他打开了缺口,任凭他舌头胡作非为。 屁股不着痕迹地扭动,蹭过他愈发肿胀的坚挺,挤弄他盘绕的青筋,逼得他腰眼一紧,不自觉地往后嗦瑟。 他不太想说话,用沉默去掩盖刚刚地尴尬,趁她抬腰的间隙捞着她腰跪起身,拖去她下身的衣物,手指顺着股缝去探索向往的隐秘水源。看她腰肢下塌,软绵绵地伏在枕头上,整张脸埋进棉花里,身体因为他的触动为之颤抖,忍不住地嘤咛出声的样子,秦不遇暗爽不已,时刻庆幸他是那个会在情事里占据上风的人。 指尖润着蜜液穿梭在她蜿蜒绵亘的花径里,濡湿她肥嫩的肉瓣,勾出一条水盈盈的银丝,被他甩到臀上。 “阿萤已经好湿了。” 秦不遇看她煽合的粉色蚌肉,忍不住握着身上的巨龙撸了两下,蹭着她湿润的细缝,时不时刮过有些充血的蜜豆。感受到他硬挺的粗棒,林似萤腰肢整个无力地软下来,身体颤抖着有些跪不住地往前滑。 “哼嗯嗯,快点~求求你了……”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两个度,含着泪意软软地求饶起来。 “再求。”他停下动作,即使龟头已经涨成紫红色她也纹丝未动,指在她还在往外沁着淫水的洞口,似戳若戳的往里进,又在她摇臀迎合地时候后退。 这个时候林似萤已然没有精力再去支配自己的理智,埋在枕头里冷不丁地开始小声呜咽着让人听不清再说些什么。 看她半天没说上一句话,手从身下撑着她的锁骨抬起来,迫使她和枕头分离,掰过她的脑袋欣赏她有些充血的粉颊,看她失焦的瞳孔别有一番乐趣。 “怎么了宝宝,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做了好吗?”嘴上是说着一套,手上又是一套,合理利用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获得的主动权。 “说些什么好听给老公听听。” 秦不遇拨开脸颊的散发,亲吻她软嫩的嘴唇。 林似萤捕捉到她说的关键词,顺着他的话乖巧的送上自己的软舌,含糊地叫唤着:“老公...老公...求你老公。” “嗯?”他握着她的手撑到床头重新跪好,手扶着鸡巴蹭着花蜜一点点挤开她收紧的蚌肉又退出,单单重复着这一个动作,又有些不满意她的话,贴在她耳侧轻语,“求什么,说明白来。” “不要玩,老公...老公...”情欲上涌让她有些受不了一点撩拨,只是被憋了一会儿,就想要马上哭出声来,努力收紧花穴试着挽留进入身体的异物,来舒缓身体的异样,歪着头楚楚可怜地捕捉他的眼眸,手慢慢地摸上他肿涨的阳具。 “阿萤,乱摸可是要承担后果的。”他承认他受不了她求饶的眼神,但想到自己担惊受怕的一下午,他还是决定为自己谋些福利,“不许乱摸。” 好在她晕乎乎地上钩了,身体只是往后慢慢地吞入他肿胀难忍的鸡巴,就已经舒服地跪不住了,恨不得整个趴在床头挂着喘气。 -------------- 觉察她身体在缴紧,夹得他头皮发麻,只得轻轻拧眉掰开逼肉,咬牙哄道:“嘶,放轻松,老公动不了。” 秦不遇揉着她嫣红的蜜豆,试着让她放松,起码收缩一下,让他有抽插的余地,却只听见她一下没一下地呻吟,叫得他几乎忍不住躁动的肆虐心理。 “不要摸,想要老公动…唔嗯...” 她扭动柳腰,试着吞吐两人身间的相连,只是轻微的摇摆就会勾连出湿淋淋的淫液,糊湿两人的腿根,交合处淫靡不堪。 她像这样主动的日子很难得,她忽来的恩赐竟让他有些走神,反倒是停下来品味她为数不多的主动,只不过她体力向来不行,也就扭了三五下就有些要挣脱他手的迹象,又想往床上趴。 “跪好。”秦不遇觉察她细细的小动作,狠狠地顶了一下把人撞回床头趴着,又生怕把人磨久了生气,便握紧她绵软的腰轻轻抽插起来,却又稍稍缓解她的难耐。 “啊。”林似萤被顶回床头,忍着穴中酸软迎合他轻柔的动作,虽说稍有缓解,但这点力道还不如人家画饼充饥来的快。 “想要老公做什么你要说啊宝宝。”秦不遇也忍得艰苦,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强撑着为自己寻些好处,他早摁着人用力操起来了。 “嗯…想要老公,操我……” “是这样吗,别的呢?”他挺着腰如她所愿操干起来,湿漉漉的穴道收缩,摁着她尾椎一下下顶到深处,爽得他眯起眼,面上的表情都拧了一下。 被磨久了忽然被这样的操干,她有些受不住的胡乱攀扶起来,脑袋顶在墙上才勉强没有往床上趴,脸上尽是咸味的泪水,嘴倒是闭得紧,愣是一个气声都没哼出声。 知道她不耐操,他一只脚踩着地面,一只脚半跪着让她得以虚虚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重心不再往前,但这样的姿势每一下都要顶到她最深处,酸麻的感觉让她连灵魂都意识到危险,挣扎着就要爬开。 “小心磕着。”秦不遇手臂穿过她胸前将人捞至身前,抱牢才用另一只手去压她的小腹,感受自己巨物进进出出顶出的痕迹,饱食餍足地含住她耳尖,贝齿轻磨,舒服得抵在她耳边喘息。 “不要,不要,顶到了...啊...不要。”林似萤难受得向前弓身,这种被抵在难耐和快感之际的感觉让人并不好受,无奈被锁紧了上身,摇晃着想要逃离这过快地冲击,快速地交换鼻息,脖颈靠在他肩侧,身体伴着规律的抽插上下浮动着,胸脯一下一下的蹭着他的手臂,粉色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划出残影。 “不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顶着什么了。” 她哼哼唧唧地又不说话抓着他摁着腹部的手往胸上拖,被他名正言顺地拒绝:“你刚刚没说的,我一样都不会做,不可以哦老婆,要说清楚。” 他反捉住她的手,刻意蹭过她俏生生的乳尖,像羽毛撩过,骚痒却得不到缓解,他不摸也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摸。 “摸,想要摸摸...老公,老公摸我的奶子。”林似萤终是顶不住快感袭来,尖叫着拱起腰往他身上靠,身子抖个不停,呜咽着抱着他的手直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听到她哭嘤嘤地求饶,他才用力地抓捏她丰满的乳房,指腹搓捏她堪堪立起的乳尖。 “好,摸摸奶子,舒不舒服啊?”看着她急速喘息,身体都泛着潮红的蜜色,他坏心地将手挪到她腿间,快速地左右拨弄起来,身下也跟着动作抽插起来,把人玩弄的浑身战栗。 林似萤被忽来的刺激震得整个人酥软不已,及时后背已经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也止不住的要更向后蹭,仰着的头一下子猛地往前砸,幸得他眼疾手快扣着她乳尖的手一下子接住她的脑袋,小穴也因此收缩不已。 “不要,不要……”一下子失去钳制,林似萤得以伺机趴回床上,高高翘起屁股,重新埋回枕头里情动吟哦。 “不要?真的不要吗?”曼妙的身体展露他眼前,此时他全无力欣赏,眼看着林似萤即将高潮,即使他被夹得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 林似萤脑子失去秩序,被情欲绞得一团乱麻,重复着不要不要,浑身因为快感带来的冲击颤抖着,咬着被子说不上话。 “阿萤,你这样子是没办法让男人对你心软的,但…今天就先放过你,既然你说不要…”秦不遇感受到花径在不断绞紧,大有让他缴械投降的意思,但他还是停住了,“那就停下。” 他在她追求着极致快慰的时候,生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拔出鸡巴向后撤,不停地调整呼吸。看人半晌没有动作,又爬上前去把她从被子里面挖出来,才发现枕头都被她哭湿成一团,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怎么了这是?”秦不遇被吓了一大跳,心中明了是自己太过了,轻车熟路地同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萤不哭,哎哟,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林似萤才闷闷抬头,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小脸一皱又扁着嘴埋回枕头里哭。 只是这带着怨气的一眼,他便能欲火中烧,挺着鸡巴大刺刺地捅进往外滴水的软逼里,把人翻过来抱在怀里操,看见她抱着枕头的手都揪紧了,索性也不忍了,就着还湿润地液体操干进软烂的穴道里。 “是老公错了,阿萤不哭,不要咬枕头了乖。” 他抱着她的大腿扛在肩头,扯开她咬着的枕头塞进她腰下,看她呼吸不畅的小脸,俯身吻住她的樱唇,舌头大肆进攻,同她躲着的软舌搅到一起。 这个姿势让她更快地要达到高潮,只是三两下她就又受不了地扭动腰肢,一边哭一边推开他的脑袋,脸别去一边急促地喘息起来,脑袋忍不住上扬。 “再忍忍,等等老公,嗯?”秦不遇掌根摁在她小腹打圈,更清晰地感受她颤抖的身体,用力顶弄她酸软的花心,快感疯狂迭加,花径狠狠地收缩起来,让他这个人欲仙欲死。 “呜呜呜,忍不住啦……”她用力扣紧身下的被褥,从头到脚都绷紧,只要轻轻一挑她就能泄出水来。 秦不遇歪头亲吻她汗涔涔的腿弯,加快身下的动作亲吻她的嘴角,细细哄着:“忍得住的,你可以的宝宝。” 林似萤这会已经听不到他再说些什么了,嘴里哼哼唧唧地说不清楚话来,全身被巨大的快感笼罩,连呻吟都被撞得稀碎,呼吸声此起彼伏在狭小的房间里。 秦不遇抽插着,爬满青筋的鸡巴被她穴肉操得软烂,晶莹的汁水拍开白沫,淌到床单上,空气里晕开淫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阵吸力,他有预感她要忍不住了,索性带动腰肢一股脑几个深顶进子宫口射出来,滚烫的白浊一下灌进子宫里,烫得她止不住哆嗦。见她掩着嘴难以自持的颤抖,又把她大腿分至腰侧,稳稳地将人压在身下,强忍着发麻的腰眼,持续狂操。 林似萤沉沦在白光里,呼吸没调整过来不说,更猛烈的攻势直接让她崩溃地尖叫,身下喷出一大股淡白的液体来,全身都处在一种持续痉挛的状态里,他才抽出老二给人顺毛。 “我们阿萤今天特别棒,最棒了嗯。”他毫不吝啬他的夸奖,连她还在呼吸都能夸上天,轻轻的喘息他都能夸出花来,“老公亲,宝贝好乖。” 几乎把她脸上全吻了一遍,她才恢复平稳的呼吸,噘着嘴藏进他胸膛,沉默了半晌不出声,才娇滴滴地小声哭起来。他抬身去看她捏拳的小手挡在眼前,隐隐看着她红肿的眼眶,才一把把人抱进怀里,坐起身挨到床头盘起腿,一点点拨去她散乱的黑发,手无足措地哄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嗯宝贝,不哭了我们阿萤,哎呦,老公错了老公错了,不哭了啊不哭,眼睛哭肿了,哎呦不哭不哭,我该打我该打。明天我就拿刀给老二剁了,咱不哭了昂,怪它怪它,坏老二,现在就剁了去,我去演苏培盛好不好?。” 哭了半天听到他这样一说,有些憋不住乐呵呵笑了两声,但又忍不住委屈,表情属实怪异,哭的比笑的还难看,但是哽咽着应了句不要。 见他终于说话了,才安下心来松了口气,脑袋埋进她颈间蹭着。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好好好。” (写上头了写了差不多5k字(?°?д°?)过两天更主线了,太忙了太忙了) 第四十七章 秦不遇在床上又躺了一天,耳边忽然震动,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块传讯牌。 “秦道长?我是袁朗,大事不好啦!” ??? 秦不遇猛的弹起来,捏着玉牌有些不知所措,人都在微微颤抖。 “我跟你说秦道长,出大事了。” 秦不遇清了清嗓,佯装镇定地掐着嗓子:“怎么了?” “哦哦,我是袁朗。” “……我知道。” “萤姐从你那回来之后,被若光仙君关禁闭了,回来这么几天了,我都没看见萤姐,我感觉不对……” “小朋友一边去,我来说。”霜肆把小孩赶走,夺过玉牌。 “什么大事?” “小秦道长想想办法,阿萤回到山上被师尊关起来了,关了几天了。”霜肆一边说一边猜想着秦不遇会是什么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他很喜欢看别人为情所困的模样,“你猜猜都干嘛了?” 秦不遇隐隐有些拿不准,又喜上眉梢地坐起身追问:“是不是想我了,真的吗,阿萤说想我了吗,要我现在去见她吗,哎哟我要穿什么去?” “……不是。”他觉得跟这种人真是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脑子有病就去治。 “……哦。” “我说小林道长被关起来了。” 再度重复了一遍秦不遇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心尖一紧,正欲说些什么,又被打断。 “回来的那天就被浮舍仙君带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说今早青禾师姐去看,是一身伤,青青紫紫的。” “是被罚了吗,可是她…明明…明明没做错什么。”他有些底气不足,询问的声音都渐渐弱下去。 “孤男寡女的干什么能青青紫紫的,秦道长真是不上道啊。”霜肆摇摇头,脸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向袁朗。 袁朗有些迷糊没听懂,寻着他的话把子问:“能干什么?” 霜肆拧眉,捏着传讯牌火上浇油:“你都多大了,看没看过春宫图,竟然问出这些话来。” “没看过,那是什么?” “够了,我现在就过去。” 只一会秦不遇就穿好了衣裳急匆匆往外赶,碰巧遇上推门而入的仓河,二人撞个正着。 “你去哪?”仓河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把人推回房内,挡在门口查问。 “我去凡间四处游玩。”秦不遇从袖中掏出他的折扇掩在唇间,露出一双微眯的眼睛。 “如实说来,我不信。”仓河话毕瞧见他微微抽动的眉毛,俨然一副难掩怒火的表情。 “我都如实说了,你都不信,我可没法子。”他收起折扇,拂过他眼前置于他肩侧将他从门前挪开,打开门就往外走。 他这人在任何人面前撒谎都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但独独每回同林似萤扯皮就是一副居家小娘子的模样,说上两句面上就臊得不行。 “你莫不是跑去寻你那萤妹妹去,少装模作样。”仓河翻了个白眼,紧跟其后。 “少来,我才不去,”秦不遇回头同他对视,脸上怡人自得的模样,试图说服眼前胡搅蛮缠的人,“谁同你说我要去黎城找她的?” “我还没问呢,你自己说的。” “我可没说,你胡框人。”秦不遇不再理会他,一摇扇子扭身就往外走。 “啧啧啧,我就提醒你一句,莫要往人门派里头闹事,人家受了什么罚也是因你而起的,这种无妄之灾本就不敢她来受。”仓河远远瞧见他身形一怔,连脚下的步伐都为之一顿,忽然就不敢再往外迈出一个步子了。 大抵也是明白被他说中了,小姑娘有可能受了罚有人给秦不遇通风报信了,这才火急火燎地往外冲,他蹲守了几天算是没白费。 仓河借着他犹豫的时间靠近,再一次挡在他身前,打量他的神情,尝试说服他:“小姑奶奶既给你受了去你就谢谢人家得了,没找上门给你着神殿拆了已经算好事了,你也好生在你这殿里待着得了,别再去讨嫌了。” “可是我宁愿她上门拆我神殿,也不愿知道她被关着不做出任何反应,她本就不喜欢被关。”秦不遇垂下眼眸,自顾自地说着。 仓河扁了扁嘴,心中想着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想被你个登徒子关,人家门派的管教怎么会不服气,但嘴里还是象征性的劝慰道:“那也人家自己自愿的,你也别太...” 善妒二字未说出口,就被他厉声打断 “再怎么也不是这样,像我一样把人关寝殿里,做些见不得光事。” “你干嘛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嗯?什么?见不得光?”仓河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满脸惊骇,“啊?” “算了,不同你说。”秦不遇没等他过多反应,从仓河表情里有一次得出这事情的严重性,烦躁地回到房间,摸出他的神玉笔,在房间里寻找林似萤遗留的物品。 仓河追入殿内,看着六神无主的秦不遇不由地叹了口气,深思熟虑了许久才开口:“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你别管了,出去。”秦不遇背对着他,从储物戒掏出了什么东西攥在手心。 “那你,注意安全。”仓河不再多言退出殿内,一切随他去。 他手心攥着那件林似萤之前留下的鹅黄色肚兜,执起他的玉笔虚虚勾勒了几笔,看着眼前浮现的几个画面,顺手抓起身边的薄毯,随着笔尖所指进入了画面间的地点。 他来到了林似萤在黎城的那间小竹屋。 竹屋内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失去了从前那般烟火气,空留一桌脏乱的灰尘。 秦不遇没有心情多回忆,执着画笔就到处在屋内的物件上乱画,审视着那些未曾见过的画面一个个判断着什么。 林似萤这会正一个人待在寝殿里,四处搜刮着物件,想着还是找套衣服穿好整齐些,起码不像现在那般看着像被人糟践了,虽然事实如此。 凭借着记忆找到那个熟悉的衣柜,打开柜子看着清一色的白色衣衫有些失语,就把外边摆着的往外刨,瞧见里头她幼时穿的衣裳,有些疑惑地往外翻,不止怎么的那衣服好像越翻越多。 “怎么回事?” 她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语,手下不停往外扒拉,衣服却越来越多,甚至还自己往外掉。 正想着衣服堆里忽然扑出来一个人影,把她箍进怀里,拖到衣服堆里,林似萤看不清是谁,头被抱得紧实动弹不得,双手抵在身前与她拉开距离。 “阿萤,跟我走。” (烙铁们,我要不定时更新了,这半个月三次有好多好多工作,而且我有点存稿告急,没有5 —6章的存稿,我发文会极度不安,报一丝啦各位大人) 第四十八章 林似萤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似萤瞬间卸力,整个人闷在他胸前,只觉得震惊。 “秦不遇?你怎么…” 秦不遇浑身被制衡着,头顶带着血色的阵印向身下缠绕,额际往下掉冷汗,嘴角勉强挂着笑意,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先别说了,我来救你了,你要同我走吗,我能闯进这里一小会儿。”他松开手,躺在衣服堆里,同她说话。 “你……”林似萤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心中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试着深呼吸放松语气,尽可能地向她表明来意:“阿萤,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想你诉说我的渴求,无论日后你会不会原谅我,今天我都想要带你走,你会跟我走吗?” 林似萤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摇摆不定,她很心动,她不想被任何人捆绑,她想要一个人生活,这是离开最好的时机,可是他的眸光带着温度,几乎将她整个人烫穿,她不太确定跟他走会不会又再次陷入牢笼。 秦不遇察觉到她的犹豫,生怕她会拒绝,来不及多想,忍着快要炸开脑颅的剧痛,一把拉住她的晧腕牵至颈间,贴着他热血奔流的喉管。 “求你了阿萤,跟我走吧。” 那双覆含春水的眼眸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宛若被人遗弃的哈巴狗,下一秒就能泪水翻涌眼泪要砸到她手心。 “好。” 她很坚定,短短地一声回应几乎掩埋掉他此时强忍的剧痛,足以让他那片绝望的土地慢慢生出绿叶,将他环绕。 他把拥进怀中,用手心的软毯将人包裹,念出那句熟悉的咒语,一同消失在听竹苑的衣橱中。 只是一瞬,林似萤再度睁眼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那张亮红色的大床上了。 身边的男人现在是个昏迷状态,发白的薄唇有些龟裂,脸颊不再带有血色,额头挂满冷汗,仔细拨弄他额际的的湿发,还能清晰的看清强闯护山结界留下的印记,一个小小的十方剑阵。 林似萤用自身仙法给他探查了一遍,确认没出什么大问题才爬下床,抓着水壶就往他嘴里一点点喂,用手指沾着水给他润唇。 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俊脸,她内心无限翻涌,绞尽脑汁地思考,最终只能把脑中所想化为一声叹息。 那便算两不相欠吧,日后也不能用他们之间的破事去为难他。念至此林似萤干脆也不再纠结,下床整理好衣衫赤着脚往外走。 财神殿在燕都头顶的一片云层之上,上有九重天,下是帝都皇城,占据了最好的风水位置,只是走在殿内的小道上都觉得心情愉悦,丰沛的灵气灌入四肢百骸。 走了好半天才遇上一位仙官抱着两卷书卷匆匆往回赶。 “仙君等等!”林似萤上前拦住他,脸上尽力展露出笑意,“仙君可知政殿所在何处?” “不敢当!”仓凛被窜出来的人影吓一跳,慌里慌张地鞠了一躬,“仙子谬赞了,我只是一介小小仙官。” “无妨,大人可知政殿所在何处?” 仓凛趁着她说话的间隙,快速地扫了她一圈,心下只是一瞬就警惕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仍是礼貌地回问:“仙子是?” “我不是什么仙子,我只是想找仓河副官,若是方便,还望大人回去同仓河副官说我是,我是...”林似萤也知自己当下身份不好解释,看他后退两步也知情有可原,又怕仓河忘了自己,只得忍着尴尬地解释,“呃嗯,就说我是寝殿来的。” 仓凛眼睛都瞪大了,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直直传进林似萤耳朵,憋了好一会才呼出气。 他这会倒是毕恭毕敬地点了头,回道:“姑娘稍等,我去同他说。”说罢就拔腿往政殿冲。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若是被仙君知道他的秘密该怎么办,他会落个什么下场,会不会被扫地出门。 仓凛一把推开政殿大门,声音之大吓得众人纷纷扭头观望。 “仓凛你搞什么?”仓若被巨大的声响吓得起鸡皮,打扫书架的动作都慢了些。 “仓凛你又发疯。”仓泯瞥了一眼仓河的方向,朝仓凛嘘声。 仓凛风一样冲进殿内,挤到仓河身边,挤眉弄眼地说:“我天呢仓河副官,我发现仙君的秘密了。” “什么东西?”仓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上的书卷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跑回来这么快,见鬼了啊?” 仓凛点了点头,瞧着周围没人注意,小声地同他说:“差不多啊!刚刚有个姑娘在路上拦住我,我以为是哪来办事的漂亮小仙娥,然后我瞧着她没穿鞋觉着事情不对,她就说她不是仙子,她找你来着。” “然后呢?”仓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我以为是你的...嗯...结果她说她是从寝殿出来的!”仓凛越说越兴奋,攥着仓河的衣袖继续说,“我天呢,这样美的脸,该不会是仙君人间带回到的什么富家小姐吧?” 仓河闻言把书卷塞回他怀里,走前教育了两句:“小孩子家家的,净说些浑话,好好干活去。” 仓河找来到寝殿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只有远远的地方还泛着晚霞的微粉。 “发生什么了?”仓河看着床上昏迷的秦不遇扶额看向林似萤。 林似萤站在旁边,同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仓河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强闯了人家山门的禁制,虽说又法器护体不至于伤到根本,但必定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随他去吧,他哥俩都是一路货色。”仓河摆了摆手,对上林似萤的视线,还是一脸释然地安慰她,“你也别太过意不去,毕竟一切事情因他而起,你也莫要要有什么负担才是。” 林似萤摇摇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不带一丝犹豫地看向仓河的眼睛,表情很淡然地说道:“仓河,帮我离开吧,既离开了仙门,我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帮帮我吧,我今日就走。” “啊?你要去哪?”仓河眉心跳了两跳,下意识追问她的去处,可转念一想她确实也不该留在这,“好,我帮你。” 第四十九章 “去燕都吧,黎城…黎城回不去了。”林似萤落寞地垂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仓河摩挲着自己下巴冥思苦想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接话:“燕都挺好的,我有好几套房产在里头,要不你挑一个住吧。” “真的吗,你们财神下属地这么有钱的吗?” “小秦给钱这块还是很大方的。”仓河顺着目光看了一眼昏睡的秦不遇,还是决定最后再帮一把。 “阿萤,你真的不考虑留下吗,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离开了几天他就在那个床上几天没有动了,再说了,你不等他醒来吗?” 林似萤陷入了两股情绪拉扯的状态,她是一个很听劝的人,很容易就被别人三言两语给说服,摇摆的情绪外露,很轻易就让仓河察觉,更是让他猛添了一把火。 “不想见他我可以找一个空殿让你住下,财神殿这么大,总不会缺你一间屋子。” “他醒了我就走不了了。” 她摇摇头,大抵也是猜到了个了所以然,索性身子面向门口,摆明了一副要离开的坚定架势。 仓河歪了歪嘴,只道:“好吧,那我们走吧。”—— 另一边—— 若光晚些时候回到听竹苑,觉察屋内竟无活人气息,一时间有些呆滞,推开门看向床上竟空无一人,左右也不见人影,也没发现生人闯入的痕迹,心下正疑惑,看见翻落一地的衣物正想着莫不是穿了衣裳躲回她自己的小院了。不曾多想,飞身而起前去观月阁逮人。 到了观月阁,竟发现连当初的结界都没打开,更是疑惑,又去了一趟聚星馆。 袁朗远远的看见那个白色身影,吓得僵在原地,直到人落在自己面前,也半天张不开口,只是堪堪低下头,鞠了一躬。 若光侧目瞥了一眼,知晓这是阿萤带回来的小子,也算是默认了,“嗯,日后同他们唤师尊即可。” 袁朗吓了一大跳,本就纠结要唤作什么,这下倒是解了他尴尬。 “师……师尊。”袁朗悄悄抬头,看见他目光不在自己而是往院内望,又急急低下头。 “阿萤呢?” “啊?”袁朗有些疑惑,但立马就想明白了,眼底闪过一瞬喜色,“萤姐没来过啊。” 若光拧眉也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一瞬怒意便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三分,水汽汇至周身结成霜花,又被震碎一地。 “嗯,我知道了。”他堪堪丢下一句话,闪身离去,空留一地气旋,冻得袁朗腿骨子只打颤。 小姑娘胆大了,也敢一句话不说就走。 回到那处茶室,查阅了山门禁制,确认今日无人出入,了解此事暗藏玄机,但又不知道从何查起,回到圆床上极其冷静地驱动灵蝶,又发现她除了储物戒,其余东西一律未带。 若光有些恍惚,默默将那枚玉质的传讯牌收入手心,冰凉的质感让他回归清醒,但一时间竟想不起究竟有什么法术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结界,还需要去翻阅典籍查找一番。 林似萤道别仓河之后独自一人站在二层小屋里,惊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物件,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屋子里一应俱全,动手换了自己的被褥,又捏了一个去尘咒,准备打盆清水简单擦下身子。 正宽衣解带的时候,胸前挂着的储物环越发地烫起来,林似萤只得捏着链子把它吊起来,和皮肤拉开距离。 屋内的蜡烛忽然熄灭,周遭通通暗下来,那种周围没有一点光亮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安,记忆一下子回到茶室同样看不见任何光点那晚,莫名缩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好在储物环忽然幽幽散发着荧光,稍稍平复她躁动不安的心,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缓下来,好奇地观察那点红光。 红光缓缓飘离储物环,伴随着烛火的复明,她才得以看清楚是什么在发光。 那粒圆珠浮于半空,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延伸出无数五彩流光的丝线,虚虚缠绕她身体各处却丝毫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拉扯着她坐下。 随丝线的牵引坐到梳妆台前,眼睁睁看着圆珠融入镜中,向四周映出金光,铜镜上出现了一个美丽女子的背影。 她身着薄纱,立于镜中山水之中,乌发迎风而起,宛若山水图中的一记浓墨,一切皆因她而生动。她肩头赫然停着一只不知名的翠鸟正侧目盯着林似萤,又轻啄女子脸颊,她没有回首,透过铜镜林似萤只能隐隐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腰窝。 女子撩开发丝,执起右手茶杯轻抿一口淡茶才徐徐开口:“你来了”。 “你……” 林似萤被这一幕晃得失神,但指尖的流光引走了林似萤所有注意力,抬手观察的一瞬,指尖神使鬼差地触摸了一下铜镜,眼前画面收缩,在一睁眼她已然坐在了女子的对侧。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面前缭绕着氤氲的薄雾,只隐隐看得出一对细长的眼睛里映着浅粉的的光辉。 “别怕,我不过是亡魂的一缕意识。”她含笑地嗓音像山涧的水滴,空灵无限,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远处传来的回声。 林似萤浑身紧绷,明明四周景色如画,她却坐如针毡。 “我的名字叫魅留,算是…仙家的神官。”她隔空取走圆珠,指尖一点,圆珠窸窸窣窣的褪了一圈灰白的外壳,露出内里透明的晶体,浮于空气之中。 “不曾听说仙子的传闻,敢问仙子是?” “我的时代早过啦,不曾听闻我也正常,毕竟我的过往在仙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魅留托着下巴撑在桌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林似萤的面庞,“你想不想知道这个是什么?” 林似萤看着魅留的眼睛,莫名点了点头。 “算了,”魅留挥手拍散自己脸上的薄雾,露出那张和林似萤极其相似的面容叹了口气,粉色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睁开成圆圆的杏眼,“不用惊讶!” 第五十章 林似萤对着那张几乎一样的面容小脸皱成一颗苦瓜,抿着唇有些无语凝噎。 “好了,我问你,是不是有好几个男人同时追求你?”魅留拍了一把桌子,虽垂着头,但眼神没离开过她的眼睛,“如实说来。” “可能吧。”林似萤的回答很模糊没有否认,也不肯定,将信将疑地看她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两股不同的力量,时间很近呢。” 魅留忽然兴奋起来,掰着手指不知道数些什么,似有得意又有些苦恼,最后一把捧着林似萤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林似萤看着她独自忙活了一阵,魅留又忧心忡忡地咬住手指:“你先同我说说你身边亲近的男子有几个,亲近的,嗯......最近常说话的也算。” 闻言,林似萤小声嘀咕了许久,掰着手指细数:“师尊、师兄、秦道长、昕槐、霜肆…嗯…还有仓河,六个。” “那和当年没差,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在只有两个了。”她扁扁嘴还算欣慰的看了一眼林似萤,又忽然陷入往事,望向远处沉思。 林似萤垂眸,羽睫微颤,吸着唇肉贝齿轻扣,又歪着头扫了一眼魅留。 魅留接着说:“我当年被人痴缠,他们争先恐后地,把我当做物品争夺我的所属,我不断逃亡,最后被堵在魔界边缘你一块我一块地分尸啦。” 林似萤的动作僵在原地,看她眼神里释怀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地起身,握紧的指节都在发白,只是听到就觉得瘆得慌,更何况她一位当事人竟然能坦然面对。 “哎哟,坐下坐下,都过去了,现在大家死都死了,转世的转世,追究过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救救你。”魅留一弹指将那颗晶体飞至她眼前,对上她盛满疑惑的眼眸,同她解释。 “其实吧,我是愿望之神,但后来大家的愿望都同别的神许了,我就渐渐没落了,然后我被贬职,遇上了他们,这颗珠子呢其实是我死前的一滴泪珠,里头承载着我所有的愿力和悔意,你们其实都是我的转世,这些年过去了你的前世不相信我所说也死了,这回到你了,因果循环,若你再不信,万年后我还要再救你一次,到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如今这般好状况了,而且说不定还有没遇上我的转世,毕竟凡人接触到神器的机会少之又少,谁有知道我是不是只转世过两次呢。” 真相忽然的揭露让她无所适从,陷入巨大的漩涡。林似萤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剧烈地呼吸让她头晕目眩,趴在桌上沉思了很久。 “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转世,拿出和我相似的过往证据来,我不信。”林似萤抬头冲她伸手,向她索取过往的回忆,寻找她转生的所有记忆。 “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但是你是你,我是我,她是她,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是你要改变我会帮你。” 魅留拒绝了她的请求,相同的脸相互窥望着,谁也不去接下一句话,保持着沉默。 林似萤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同她妥协:“你要怎么帮我?” “好说。”魅留轻轻笑起来,一挥手的时间,那颗泪珠融入了她额间,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泪印,顷刻消失在额间。 “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你不用专门去做什么,你只需要好好生活,这个印记会根据你的行为,为你在危及时刻扭转局势,触发条件我也无从得知,具体会用出怎么样的效果我也无从得知。” “什么都不用做吗?” “也不是完全不用做,”魅留有些犹豫地轻点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加以修饰那些赤裸的话语,再告诉她。 看出她的别扭,林似萤自告奋:“你说吧。” “唔,你还要回去找和你发生过关系的俩人,那个一下,你懂我意思吧?”魅留别开眼,心虚地不去看她的神情,“越多越好吧,男子的元阳会给你提升自身修为,起码还给你自救的力量。”。 “好。” 魅留没想到她接受地如此之快,惊奇地哎了一声,又继续交代:“切记两人都要再度发生过一次,切记啊,我可没机会再提醒你了。” “为什么?”林似萤猛然回头,她只是一会儿没看她,她的身影已经隐隐涣散,半边肩膀的衣裳滑落肩头,早已看不清肌肤的颜色。 “因为你不会在见到我了,我要消散了。”魅留飞向半空,身形穿透阳光,蓦然回首,“你这一世叫阿萤对吧,希望我不会再遇见你的下一世啦。” “等等!” 那种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搅动,林似萤再想说些什么,但再睁眼已经回到现实,眼前是镜子里满眼蓄着泪的自己,不是那副消散在日光里的躯壳。 凉风破开窗户呼啸着往里灌,堵满她空旷的心脏,一下子扬起她的墨发,发丝吹进眼睛,下意识的闭眼让溢出的泪珠一下子砸到手背,提醒她去拨开乱发。泪水浣过的眼眸晕开淡淡的粉色,眨眼一瞬又恢复原样。 她忽然好累,挣扎着站起身关窗,脱了衣裳就往被子里面窝,像缩在羊水里的胎儿,浸没在她安全的小窝里沉沉睡去,无人纷扰的环境下她都很喜欢睡觉,这个房子给她住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秦不遇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喉头还冒着血味,那种铁锈味布满口腔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得不赞叹十方剑阵确实是护山第一阵法,只是半壶茶的时间就已经让他歇上个一天。 匆匆喝了水之后他开始满殿寻找事件的主人公,若不是口腔里的血腥味提醒他,他甚至找不到她来过的痕迹。 仓凛被吩咐拿着卷轴来给签字,心里藏着小秘密,过来的路上都是满心欢喜,想了一路说辞,到大殿门口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立在殿门前轻叩三下,听到门内有响动才开口出声,嗓音里的雀跃就差化成化作实体跳出来,让他马上就要忘记正事开口就要问起神秘女子的身份 。 (居然也写到50章了,特别激动) 第五十一章 “仙君,有批文需要您的私印,我方便进去吗?”仓凛瞪大双眼,恨不得一开门就把看到的景象通通塞进脑子里。 殿门缓缓打开,殿内的景象被没有带给他多大惊喜,让人不由得有些失望,想起正事又不得不迈着步子往里走。 秦不遇坐在床边,看着仓凛奇怪的表情,剑眉微拧,指了指窗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刻章又重新躺回床上。 仓凛原本八卦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安抚,下属应备的眼力见提醒他此时不能多嘴,但内心对于仙君脾性的了解又再驱使他去问,完全就是一步三回头。 秦不遇听着他莫名停顿的步伐有些烦躁,“还有什么事就快说。” 这不问还好,一问根本就是打开了话匣子,仓凛不好意思的围上来躲在床侧,满脸好奇的问:“仙君,那天晚上的凡人女子是不是仙君您的……” 秦不遇耳朵捕捉到熟悉的字眼,躺在床上猛的一抬头看向仓凛,“你…见过了?” “对啊…那天她跑出来急匆匆找仓河副官,碰上了她。”仓凛如实上报,“还在怪好看的咧,仙君好眼光啊。” 秦不遇重新躺下,颇有些自豪地翻过身侧躺着,脸上皆是藏不住的得意,“你以为,算你小子有品。” 仓凛不自在地抓了抓脑袋,想起还有事务待办,禀告了一声便退下了,刚退到门口又想起仓河的话,又躲在门后声音细得像蚊子嗡了两声:“仙君,还有一事,仓河副官叫我同您说,他说他送林小姐离开了,要你勿念。” “哦,你退下吧。” 秦不遇还独自陷在自己悠然自得的情绪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凛已经跑远了,他独自找到仓河的时候,仓河正忙得焦头烂额,在政殿里数落几个小辈,秦不遇实在不敢上前搭话,一种下一秒就要抓他去干活的感觉袭来,他只是咽了下口水就要偷溜了。 仓若挨骂地有些走神,眼见看见角落的秦不遇,想着干脆一起挨骂,就毕恭毕敬地朝着秦不遇地方向鞠了一躬:“闻暮仙君。” 一声闻暮仙君吓得秦不遇差点拔腿就跑,仓河生气的时候他也不爱招惹他的,但也乖乖走过去了,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大殿霎时间安静下来,众人略带怨气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把他人看得毛骨悚然。 仓河知道他为何时而来,只得打发了众人先解决他的问题。 “怎么,你也知晓公务繁忙过来帮忙啊?”仓河鄙夷地看了秦不遇一眼,抱着手臂表情臭得像迟到坏蛋。 秦不遇也自知理亏,每回在政殿上和他交谈,他一般都不会给人什么好脸色,所以也没太在意他的语气。 “她去哪了?” 仓河抬眉,这会倒是没再摆臭脸,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送下去了,干嘛?” “我救回来的我知道她现在在哪很过分吗?”秦不遇心猿意马地翻看桌上的文件,有些不乐意地追问。 “少来你那套说辞,你这会功过相抵了,人家不乐意跟你待着,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自然有理。” “谁说的,我这不是找机会弥补一下嘛,她也没和我说过分道扬镳,你才少来。”他越说越没底气,歪头偷瞥仓河的表情。 仓河最讨厌他这副胡搅蛮缠的鬼样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书卷重新卷好放回顶上。 “我保证,我就看一眼我就回来,要是她在被抓走怎么办,我不放心。”秦不遇谄媚地拉住仓河的衣袖,“就一眼。” “你的保证是这世间垃圾一样的东西, 听过就能直接忘掉的内容,跟穿堂风一样,过了就过了,你这套不好使。” “你这两日假期的花销我包了。” “谁说我放假?” “我说的。” “她在燕都西郊外我的房产里。” 仓河很干脆利落地把人卖了,扭身就往外走,又被秦不遇一把拉住。 “就这一句话,我怎么知道在哪,打发谁呢?” “言尽于此了,仙君通天的本领自然有方法。”仓河笑意盈盈地推开他的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仙君!”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嗯,秦不遇站在房子前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他就觉得里面住着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秉持着不会错的信念他往门前一坐就抱腿睡了一整夜。 林似萤早上起床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手扶着一盆水抵在腹间要去院子里倒掉,一开门就有什么东西往脚上砸,手上一个没拿稳,一盆水倾倒而下,连盆一起扣在秦不遇头上,将人从梦中泼醒。 低头看清是个人,刚想推开的步伐生生止住了动作,将人顶在腿上,才没让他摔下去。 好家伙,她正犯愁该找什么借口回去找他,正好有人送上门了,还顺理成章地有借口挽留。 眼皮掀开一条细缝,恍惚间他还以为天降甘霖,还下意识舔了一嘴。 “哎别舔啊!”林似萤吓白了脸,一把将木盆掀开,把人扶靠会门边,蹲下身捧着他的下巴用衣袖去擦他嘴边的水渍,给他弄开糊在眼前的湿发。 他手撑在门槛上,湿发被撩开,双目得以重见光明,修长的睫毛还挂着水珠,睁眼的瞬间滴到衣裳上和湿掉的地方交融在一起,往干燥的地方渗透。 好不容易把他脸擦干,才轻轻地把袖角摁在他眉毛上,吸走毛发间的水珠。 林似萤松开衣袖,任由它从腕间滑落,秦不遇才能从她腕下的空隙中看见那张晨曦下清丽的面庞,偷窥见神女藏匿其中微红的脸颊。 “看我干嘛,闭眼,我给你把睫毛擦净了,喂,秦仙君,听见吗?”看他持续走神的模样,林似萤没好气地收回手就要起身。 “等等!我听见了。”他慌张拉住林似萤的衣袖,顺从地闭上眼,听凭风引。 林似萤衣袖被扯住,只得用指腹胡乱地抹了一把,草草了事。 第五十二章 “可以了,可以睁眼了。”林似萤撑膝起身,感受到衣袖处隐隐的拉力,猛地扯回衣袖捡起旁边的木盆跨出门去。 秦不遇连滚带爬地起身追出去,一路怯怯地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看见林似萤回头看他还挺直腰杆一脸无谓的样子。 “又怎么了祖宗?”林似萤放好盆才有时间去同他说话,“穿着湿湿的衣服不会感冒吗,干嘛不去屋里换了拿来晾着?也对,仙君并非凡人之躯,想必是不会生病的,是小女唐突了。” 眼看着就要林似萤越过他往房子里去,生怕她把自己关在外面,一边扯着外衫,一边追上她的步伐,挤在门边但没跨进门槛:“谁说不会的!我会,我会,我会生病的,我待会就要晕了。” 林似萤气得笑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他装模作样的也不打算戳穿,很大度地退开了一条路让他进去。 好吧,他怎么可能就看一眼,这才呆了一会他已经想好要扎根于此了,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他都通通想好了。 进门之后他先是默默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虽说和财神殿里头顶好的物件比起来这些不值几个钱,但还是勉强能用的。 “愣着干嘛,不是说要生病了吗,还穿着干嘛,也对,仙君莫不是捏个清洁咒一下子就收拾好了,还是说还要我服侍啊?” 秦不遇听了前半句正要昧着良心狡辩自己不会什么咒,听到后半句忽然就扶着头开始喊晕,说自己被砸了脑袋这会更难受了。 “哦~要不仙君坐下我来?”林似萤心知肚明的表情转瞬即逝,走过他身后垫着脚率先给他散开了束起的发髻。 “好好好,好好好。”他像一个站在原地只会说重复说好字的学舌鹦鹉,很明显他已然有些语无伦次了,被她忽然的“无心之举”冲昏了头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他浑身上下就已经哆嗦得不行,看见她转身离开,还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问她去哪。 “我去找帕子给你绞头发,衣服你自己会脱的对吧?” “不……” “你再不一个试试看呢,我现在就赶你…” “我会!我会…” 林似萤看见他终于上手扒衣服,才安心地去找帕子,再回来的时候他穿着一件里衣安静地坐在桌前,膝上乱七八糟地挂着一团他半湿的绀色外衫,里衣不算湿,他不太敢脱,生怕她觉得被冒犯同他置气。 林似萤也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淡定地站在他腿间给他绞干头发上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发展下一步计划,该如何做,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地去索求她想要的东西,生怕过于明显了被发现她另有目的,心虚让她不得不开口吧话题引向他。 “仙君怎么忽然来这里?” “阿萤,不要再叫我仙君了……”他避开话题不谈,头低低地,憋屈地直哼哼,双手克制地抓着裤子,才没往她腰上握,脑袋就差一头扎进她怀里了,“明明之前说好了要叫我名字的 。” “什么时候说好的?”林似萤不知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 “之前在江州的时候...算了...”秦不遇眉眼向上抬,心痒地想去握她的手让她继续,但手在她身侧挥了几下还是选择继续抓着自己的裤子,像座雕塑一般坐直身子稍稍挪动屁股向她靠近。 “别乱动,低头。”感觉到身前的脑袋抬高,只是轻拍他头顶提醒,林似萤倒是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动作,“不记得了。” 听见她喝止,秦不遇顺理成章地弯腰拱上她肚子,给人挤得都站不住脚地往后退了半步,勾到他胡乱摆放的脚向后摔。 “小心。”秦不遇眼疾手快地将人捞回怀里站好,感叹自己足智多谋的同时,又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抬头期待她的夸奖,一想到掌下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就忍不住捏了一把。 腰身传来的痒意让林似萤觉得颇有些不舒服,扭头看清楚路面的障碍,往后大退了一步,摆脱他的禁锢。 “若是仙君没备有衣物就挂到外头的竹架子上晒会吧。”说罢,林似萤抬腿就往楼上走,将人甩在身后。 她有些紧张,忧心他不上钩,若是她叫他走他就真走了,那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命亦是如此。 不过她算是多虑,眼前人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是一位脸皮厚到某种程度,不会轻易言弃的人,哦不,是神。 他三两步追过去在人没上楼梯前死死拉住,没有别的动作,就是制止她往前再迈脚,搜肠刮肚了半晌才闷闷地说:“阿萤...你别赶我走,我会做很多事情的。” 林似萤又回到了那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只要她低头就能将他收入眼底。 她只是笑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赫然一笑,“那你会什么呢?” 秦不遇听出话里夹藏的信息,眼里闪着晶莹的亮光,仰头像野兽那般将身体中最脆弱的喉管曝露在她眼底,因为她忽然转变的态度,变得激动,声线都在颤抖:“我可以什么都会的。”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还是那副莞尔一笑的模样,只不过她站到了和他相平的那格台阶,与他平视,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扯开被他攥紧的衣袖,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是上楼换个衣服而已,我没有赶你走。” 她轻易地拿捏他的心跳,像手心把玩的蚂蚁,她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让他无限慌张,直到确认她只是上楼,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之后,他才安下心来痴痴地站在楼梯边等待。 林似萤上楼后,坐在床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好拿捏,但没想到这么好拿捏,一时间内疚涌上心头。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没什么可后悔的。 (想着没有2k字,干脆发了得了) 第五十三章 林似萤换了件鹅黄色的绣花罗裙,袖子用襻膊束起来,露出两条瓷白的小臂,上面还有几日前留下的爱痕,青黄的淤青像丑陋枷锁禁锢在腕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至于她为什么刻意要露出来,这点小心思早已昭然若揭,此时是最好,最自然的时机。 下楼的时候,瞧见秦不遇躲在角落换衣服,直接视若无睹地路过,天公作美,她还真就在厨房门口绊了一下虽说没有摔,但却发出巨大了声响,秦不遇听到动静也顾不上穿衣,胡乱塞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上去,没仔细看还差点撞到厨房矮矮的门顶。 “阿萤你没事吧。” “没事,你想吃些东西吗,我有点饿了。”林似萤有些尴尬地扶着腰,眼角泛着水光,表情勉强扯开应一个浅浅的微笑。 秦不遇看见她脸上奇怪的表情,以为她受伤了,目光顺着她手心的地方追去,只见小臂有些若隐若现的掐痕,微微怔神,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林似萤佯装无谓地摆摆手,又捂着腰去去捡地上她碰落的蔬菜。 “你手怎么了?让我看看。”他站到她身后,看她明显一顿的动作一把将人拉到跟前,仔细的看着那圈显眼的淤痕,大致猜到个一二,心中的苦涩翻江倒海,不甘渗入全身每一个器官,心火如焚牙关拧紧的同时,逐渐收紧她软嫩的柔夷。 “没事。”林似萤吃痛,惊叫了一回抽回手背过身去,轻揉被抓疼的指节,蹲下身继续捡她打翻的番薯。 她捡了很久,寥寥几个番薯她捡了好久好像捡不完,等她重新抱着篮子站起来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是若光吗?” 他在明知故问,他明明也很清楚这些怎么来的,但是他好像没办法看见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不闻不问,他想听到她向他诉说她的痛苦,向他展露她所有的柔弱。 林似萤挑了两番薯,举到他眼前,选择避而不谈:“你吃吗,我蒸两个你将就着吃呗?我不太会做饭。” 他眸光复杂,双手去扶她肩头,被她巧妙地避开。她在角落背对着他清洗那两个被放在水盆里番薯,用手搓去沟沟壑壑里的湿润的泥土。 “洗洗就好了,他们不脏的。”她忙忙碌碌,每每转过身面对他,脸上就是找不出一点瑕疵的笑容。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萤。” “你们神仙也肯定喜欢吃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阿萤,我不是故意想问的”他有些慌张,只是见到她不到一个时辰,他竟受不住脾性惹出这样的祸事。 林似萤顿了一下,背着他悄悄收敛了脸上的紧张,走到他跟前又从他身侧拿了两个番薯,眉眼含笑,无视掉他说的话语,有蹲回哪个小小的水盆前洗洗刷刷。 “我多洗两个吧,说不定你就想吃了呢。” “阿萤,对不起。” “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林似萤猛然站起身打断他的话语,像炸毛的小猫,站到他跟前,用力地把他推出厨房,两个眼眶迅速的涌出泪花,模糊视线里所有食物,只是一眨眼就有大颗泪珠往下掉。 “有意思吗,明知故问很好玩吗?”她一下一下地将他推远,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哪怕满脸淌着泪痕也不愿甘拜下风,“讨厌的话就不要看啊,刚刚还逼迫我留下你,现在又跑来质问我满身的痕迹是哪来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够问出口呢,什么原因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无助地张着嘴呼吸,像被人紧紧掐住了脖颈,她的每一句话都在不断收紧那令他窒息的手掌,将他狠狠地摁入水中。 “想看我给你看。”她颤抖着试图解开襻膊甩到他脸上,可是解不开,胡乱的拽扯只能把结环死,连同她心中解不开的结永远扣死在他心间。 看她动作渐渐慢下来,秦不遇才慢慢地去掰开她的手,拢在掌中,正要安抚她暴动的情绪,就听见她细如蚊蝇地喃喃自语:“连它也不听我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他心如刀绞,略蹲下身把她颤抖地手抵在唇边,吻去上面带有泥腥味的水珠。 秦不遇又将人拦腰抱起,一步一步攀上楼梯放到床边她的小床边,耐心地给她解开打了襻膊的死结。林似萤颇有触动,但机会难得,她不能白白哭这一回。 “番薯很好吃,我去弄好吗,你等等我。” 没等林似萤反应过来他便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她想要叫住他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哭,但是回回说话激烈些就忍不住掉眼泪,那干脆直接哭吧,也确实有用,呛声还不如哭两声来得快。 眼下秦不遇是走了,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要做些事情她还是很紧张的,即使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会臊得慌。 秦不遇拿着吃食上楼的时候,林似萤把床幔拉下,整个人缩在床里,日光穿过床幔的缝隙也只是透过一丝光亮,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他放好手上的瓷碗,另一只手上握着湿润的干净帕子,迭得整整齐齐地勾在虎口。 “阿萤,来擦手吃东西了。”秦不遇不敢拉开床幔,只是站在床前软声哄着,给自己赎罪。 “你帮我擦。”声音很轻,却足够他听见。 “好。” 他撩开床幔的一边,只是一眼就看见她只穿了一个绸制的墨绿色肚兜,抱着胸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光影分明,能看清楚胸前顶起的两粒弧度,两条细细的带子好像不是挂在她颈上,而是被无限放大挂在他眼前。 他猛地转过身,不敢再多看两眼,咽了口唾沫,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才有些尴尬的落座床一侧,屁股只敢浅浅地坐一点位置,不敢贸然行动。 “你把手伸给我,我给你擦。”他说完话,整个人陷入一种僵直状态,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去听她的回答,却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和逐渐沉闷的呼吸声。 第五十四章 林似萤把手伸出去,任由湿润的棉帕细细地擦过自己指尖的每一个缝隙,忍着痒意才没有收回手,在擦拭到最后一个指节,才落寞地开口:“你走吧,连你也不想看这些丑陋的痕迹,留下真是辛苦你了。” 秦不遇被这句话吓得眉心一跳,着急忙慌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这这这男女有别,我只是...” “你和我说男女有别...原来是这样啊。”林似萤木讷地抽回手,如释重负地笑起来,“你现在才来说男女有别,连撒谎都用这种拙劣的借口。” “不是这样的!”他迫切地解释,侧过一半的头又扭回去强迫自己盯着攥紧膝头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棉帕浸湿的裤子洇成深色,“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背对着,啊。”林似萤一个猛扑整个人挂在他背上,手肘不经意间磕到刚刚受创的位置,闷哼一声松开他的肩尴尬地捂着肚子。 措不及防地失误让人尴尬无比,忍笑地同时又忍着疼,跪坐在床上不停地深呼吸平复情绪。秦不遇刚刚感觉到背上的重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忽然又听见她的惊叫声,如梦初醒般快速地回头去看,就看见她把下唇咬得发白的,捂着肚子跪坐在他身后,小脸皱成一团,耳尖略微发红,一副忧见我怜的模样,感受到他的目光,才委屈巴巴地抬头迎上他考究的视线,又啪嗒啪嗒地开始掉金豆。 “你!”林似萤气不过他那副痴傻呆愣的模样,身子向前探推了他一把,又把床幔拉上,坐在里头也顾不得什么计划,顺着刚刚的眼泪开始发作,趴在床上开始抽噎,像一团小松鼠,脑袋堪堪碰在他臀上,感受到阻碍还用头顶了一把。 秦不遇重新撩开床幔,看见那一大团雪背叹了口气,又撩开她背上的软发,看清了她腰间的爱痕,掐着人搁置到自己腿上,没有说什么,一手搂住她后背,一手勾着她腿弯,实在腾不出手,只得吹干她脸上的水渍。 两人身体相触的地方勾着烈火,她抬眼同他视线相交,只是短短几秒钟,林似萤抓着他衣裳就手已经感受到了他体温如炎,本就只穿了一件里衣,隔着就要烫穿她的肌肤。 他好像受到蛊惑,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他忽然间就不能自已,手撑起她后背,凶猛地顶开她鼻尖,擒住那对柔软的双唇。像捕食的白隼,盘旋于高空忽然地俯冲,利爪插入猎物身上他所想的理想位置,满意地飞离地面。 她可怜地仰着头,揪紧他衣襟的双手不得不改勾着他的脖颈,温顺地接受他亲密的爱意。她的不拒绝给他鼓足了勇气,舌头大肆进攻的同时,抱着她腿弯的手适时地顺着她柔弱腹部的线条钻进她舒适宽松的肚兜里,揉搓她绵软的丰硕。 痒意穿透肌肤,酥麻的感觉刺入心脏,鼻息跟着他的动作开始混乱,她脑袋忍不住向后嗦瑟的一下,短暂地躲开他的侵入,又被他紧紧的追上,腹心下涌的暖意让她贴在他腹间的腰哆嗦了一下,哼哼着就要坐直身体用手去推他胡作非为的手。 忽然间天旋地转,一个呼吸的瞬间她便身处软床中央坐着,秦不遇消失在床边。 她有些恍惚,深陷情欲之中忽然就被迫清醒,一下子让人落空。 顺着敞开的床幔往外看,他搅动着碗里的粥再度靠近。 林似萤迎上他的视线,却被他心虚地错开,不让她看清楚他强压下去的欲意,只是让人看见蒸腾的热气。 “先吃东西吧。” “行。”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不知是在回应他的话还是在评价他的行为。 林似萤实在是想不出任何话去形容他的所作所为,归根结底就三个字“故意的”,既然爱装就陪他装。 他用勺子碾碎煮的软烂的番薯,吹凉热粥尝了一口才坐回床边,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好在她很配合,三两下爬出来坐好,自觉的接过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吃干净里头的东西,把空碗还给他又卷着被子窝回床里头。 他站在床边接过空碗的时候其实在后悔,明明刚刚大好时机,他忽然脑子一抽想起来人没吃东西,这下好了人吃饱了,再想去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她钻回去睡觉了。 他跑下楼清洗碗具的时候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她配合着的好机会,竟被他亲自搅了去,猪脑子一样的,不如给脑袋剁了去。 越想越不甘心,擦净了手又跑回床边,磨蹭了许久才悄悄撩开一角床幔,小声查问:“阿萤睡着了吗?” “睡着了。” “哦,那好吧。”他放下床幔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 林似萤满脸疑惑,等待了特别久都不见有声响,倒是听见楼下物件东倒西歪地声音,猛地坐起来,撩开床幔往外四处打量,最后手臂抱着胸前,背靠床头气得头脑发涨,心道:啊?就走了?他有病吧? 算了,她有时候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如不猜,选择重新躺下。林似萤估摸着他是不会再上来了,干脆就拉开床幔透风睡觉。 秦不遇跑去院子的水井打了水,雀跃地搽了两两遍身子,换了新的里衣,又从他的储物袋里找了药物,才自信满满地重新上楼,正巧看见林似萤撑着半边身子往金钩上挂床幔。 “阿萤!我帮你擦药!”他摇晃着手心里的药液,美滋滋地凑到床前邀功请赏,要是人能生出尾巴,他这会子尾巴怕是摇断了去。 林似萤上下打量了他几下,默默地往床里头挪重新躺下,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秦不遇也二话没说,脱了鞋袜就兴奋地往里钻,还做贼心虚地落下床幔,美其名曰:这样我就看不清了,我只是擦药,你不要怕。 他说话的声音一停,围帐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地纠缠在一起,他忽然又紧张起来,拿着药的手有些止不住的哆嗦,额头都开始发汗。 (我们小秦主打一个恋爱脑!好啦,55到57周六早上发!然后下周星期三再见啦,趁周末赶赶后续主线,我才写到了58,师尊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