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父女,慎入)》 缘起(微H) 苏颜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欢的场景,苏欢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张小脸上格外冷淡,她说,“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我爸爸”。见他不答话,又说,“以后要拜托你养我了,你家里有新妈妈吗。” 苏颜看着女孩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想,生命实在是奇妙,又实在是脆弱。良久,他才回答:“没有,你很自由,我不常在家。” 然后办理出院手续,处理当地财产,转学,他把苏欢带回了京州。 往后两年,他遵守承诺,时常不在家,倒不是躲着这个陌生的女儿,实在是他的工作性质导致。他专职画植物,时常在野外写生,漂泊好久才会回家稍微停留一下。 7月,天很热,蝉很响,山里却很凉快。这天早上,苏颜结束了手边的工作,久违的回到了京州的家。 苏欢穿着小熊睡衣在客厅里盘腿看书,他打声招呼就要上楼去休息,往常两人也是这样打个招呼就各回各道。但这次,苏欢首次主动叫住了他。 见苏颜停住,苏欢犹豫了下,但还是问:“苏颜,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她不肯叫他爸爸,苏颜也从不在意。 苏颜转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的一侧。他揉揉太阳穴,疲倦的说:“应该要待个大半年吧,这批画稿被出版社看上,要留下来沟通校对,我也想歇歇,状态有点枯竭了。” 苏欢咬咬嘴唇:“开学可以拜托你来接我吗,这期的晚自习从晚上七点延长到十点了,太晚没有公交,我,我走回来也有点害怕。” 苏颜爱安静,房子买在这座城市郊外别墅群的半山腰,人们日常开车,交通说便利也不便利,只有一班公交能到山脚下。 苏欢刚到时苏颜也提出过接送她,苏欢拒绝了,理由是学校门口正好有一班公交直达别墅门口,而这虽然是山,但是安保十分严格,她正好也可以当作锻炼。 苏颜想了想自己的生活状态,答应了。只是小区到家门口的这条路上多了好几个监控,家门口也被监控包围了。 如今,苏欢突然提出接送问题,苏颜愣了愣,是啊,开学孩子就高三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于是他说,“好,我这一年都不出去了,专门接送你。我上楼睡会,醒了再和你商量。” 苏颜醒来时,苏欢正在踩着家用消防梯去开高处橱柜。 “你在干嘛。” 陌生而熟悉的男性嗓音在背后响起,习惯了寂静的苏欢一慌,脚下的梯子随之一晃。偏生她今天偷懒,没有把梯子两边的固定扣扣上,这一晃,梯子自然的带着人往后倒去。 预想之中的痛感并没来,她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还有一声闷哼。 苏欢有些紧张,慌忙推开梯子,抬头去看苏颜,苏颜也低头看她,苏欢的唇擦过苏颜的下巴,两人一起怔住了。 好在苏颜是个成年人,有足够的反应力,他迅速放开女孩,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要拿什么,我来吧。” 苏欢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只是拿新的纸抽的,现在碘酒棉签也需要了。” 苏颜没有用梯子,手一伸就轻松拿到了橱柜里的纸抽和碘酒。他随手丢下放下纸抽,走到穿衣镜前准备自己上药。 苏欢说:“你坐沙发上去,我来给你涂吧。” 苏颜很听话的坐了过去,闭上眼睛扬起头,苏欢单腿跪坐在沙发上给他涂药。 额头已经鼓起,还伴着青红和血丝。碘酒消毒很疼,苏颜却一声不吭,只有睫毛在微微抖动。 这是十七年来,苏欢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的看面前这个男人。男人起床后洗过澡,头发微微潮湿卷曲,脸庞干净胡须剃至根部,五官棱角柔和,也许是经常在山里鲜少和人打交道的缘故,神情不像她同学的父亲们,带着些凶悍和尘土的气息。 苏欢突然发现,苏颜其实并不凶,只是身高加拒人以千里的气场,常常让她忽视了他的长相。 擦碘酒的手停下,苏颜以为擦好了,睁开眼,猝不及防看到面前的脸,饶是他也惊了一下。少女更加慌乱,手忙脚乱的放下棉签去,下意识用夸张的姿势消解着不安。 苏颜有些好笑,俯身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问少女:“看电视吧,你要看什么。”两人都不熟还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苏欢也镇静下来,她迟疑的问:“可以看恐怖片吗,她们都喜欢看,我自己在家不太敢。” 苏颜按开电视,语气尽量显得温和耐心:“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这里是你家。” “可是颜颜说她爸就不允许她看这些。” “颜颜?和我一个名?” “啊不是,我同桌,就叫颜颜。”苏欢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男人也叫这个名字,在他面前这么叫别人,好像有点不尊重。索性电影已经开始,两人都沉默下来,专注地看着电视。 是一部老而经典的日本恐怖片,刚开始苏欢还正襟危坐,后来手不受控制的绞紧衣角,再后来整个人都不自觉的缠住苏颜的手臂,把脸都埋进苏颜的胳膊边。 苏颜没动,没有像其他陪看恐怖片的男性一样用手揽住女伴的肩头以示安抚,只是静静地坐着,某处部位悄悄充血,带来一阵疼痛。 他知道这是什么。约会综合症,稍微一被刺激就会兴奋,常见于还没学会控制身体和欲望的小伙子。今天这感觉出现的着实奇怪,且不说他对性毫无兴趣,就年龄而言,他也已经过了无法控制的阶段。 电影结束,苏欢跳起来逃一样奔向二楼。苏颜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会,也关掉电视,上楼。 苏欢把头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往常沾床就睡的好习惯显然不肯包括今天。 她绝望的发现,越让自己不要多想,脑子里越是挥之不去对黑暗的某种想象,包括平时习以为常的风吹树叶声。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起床整理好睡衣,贴好胸贴,抱着枕头,敲响了隔壁亮着灯的房门。 “进来,门没锁。”声音从门后传来,因过了一道阻隔而显得沉闷。 苏欢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颅问到:“我第一次看这种片子,实在睡不着,可以来你房间打地铺吗。” 房间里只开有一盏昏暗的灯,暗到只能勉强看清物体轮廓。苏颜抱着手靠在窗台边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树枝,听到声音这才看向门的方向。 “这是你家,即使我在,你也不必这么拘谨的。进来吧。” 苏欢迅速闪身进入苏颜房间:“你不用管我,我打地铺。” “那我陪你打地铺吧,我睡床让一个小女孩睡地铺,怪怪的。”苏颜本想让女孩睡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没说出口。 苏欢松了口气。她虽然知道苏颜不会拒绝他,但是面对他时总是不自觉的带着紧张。如今听到对方答应了,也就没有深究都睡地铺这事的合理性。 她放下枕头,打开衣柜,踮着脚尖去够衣柜上层的被子。没等她摸到,苏颜已经走过来拿下被子,伸手的动作像是把她罩在怀里。 “我在的时候你可以稍微指使一下我的。”男人说。苏欢打开压缩袋,假装没听见。 两人一起动手,被褥很快铺好。首次和这个叫爸爸的男人如此亲密,苏欢有点不知所措,苏颜却很镇定,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两人中间隔着二十公分的间隙,那好像一条安全壁垒,隔绝了两人的交流,和十七年间不曾得到的爱。 变数发生在半夜。 毫无征兆的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惊雷。苏欢动作比脑子快的尖叫着滚过去抱着苏颜,本应睡熟的男人却在第一时间睁眼迅速回抱住了她。 “你怕打雷?”苏颜问。 来不及回答,又一道雷声落下,暴雨也从天上倾倒而下,苏欢再度尖叫着凭本能缩进了面前带着暖意的怀抱。 随着她的贴近,苏颜回抱住她,某个部位再次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他想退开,但是苏欢始终颤抖的揪着他的衣服,他只能深呼吸口气,尽量把腰往后缩:“不怕不怕,我在的。” 他尽量放轻声音,语调温和,努力像电视里安抚孩子的父亲角色。 苏欢抬起头来,露出惶恐而是湿漉漉的脸。她问:“你会离开吗。” 苏颜又想起两年前他去接她时的事。 苏欢居住的山村被暴雨引发山体滑坡,她母亲和邻居家全部遇难。他赶到时,随行医生对他说,这孩子有强烈的创伤后遗症,但拒做心理疏导,只能靠家长引导。 苏颜拍拍苏欢的背,试图让她镇定下来。苏欢啜泣着又往前靠了靠,丝毫没注意苏颜已经退无可退。 随着雷声减弱,苏欢情绪好转,逐渐清醒过来。这一清醒才发现,现实显然比情绪更加不妙。 苏欢躺进被窝时已经把胸贴移除,现在是夏季,她有心避嫌穿的长款睡衣,也只有薄薄一层。加上刚才的动作,苏颜被她逼到墙根退无可退,而她自己也狼狈的紧紧贴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她想挪开,不挪还好,膝盖一向前借力,腿心立即触碰到一根硬硬的热热的东西上。 苏欢强迫自己想镇定下来,越强迫,呼吸越随着胸口的起伏传递到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刺激的某个小点也直挺起来。 苏颜当然发现了怀中女孩的变化,他慢慢松开苏欢的手,试图把她推开。 可是老天从来都不遂人愿,突然改变的风向让雨水暴躁的扑打在窗前,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雷声。 雷声和苏颜试图离开的动作一起刺激了苏欢,众多情绪一齐向上涌,反冲的苏欢脑中一片空白。这个世界,一起毁灭掉好了。 苏颜看到她陷入空洞的眼神,再顾不得避嫌,急忙用力把人揽进怀里,苏欢却不乐意了,她用力的推开身前坚硬的胸膛,试图站起来。在闪电的照耀下,苏颜看清她眼里的疯狂。 苏颜没由来的感受到一阵心痛,用力把人往怀里拉,腿心不出意外的再次贴合,怀里人因这贴合再度本能的娇哼一声。 腿心传来某种隐晦的信号惊醒女孩,她用腿心轻轻摩擦了下硬物。 腿心是块娇嫩的地,偶尔会在深夜传来某种信号。她偷偷探寻过几次,不可言说的快感带来满足填补了空洞,空洞之下是更大的缝隙。 如今她无暇去想后续的缝隙,当下内心的黑洞已吞没这个世界,她想自救,急需用其他感受掩盖住痛苦。 再触碰一下吧,如果快感可以冲淡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颜镇静下来,他伸手捂住女孩的眼睛,把人抱紧。下身因为贴合而愈发坚硬。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但黑暗吞噬女孩时也吞噬了他。 两人下体紧紧贴合,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的,两个部位隐秘而激烈的摩擦起来。那是一种不同于自己触摸的感觉,硬物隔着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它的热度,紧紧的贴进苏欢内心。 苏欢觉得自己从一种迷幻坠入另一种迷幻,眼前迷糊起来,就算不迷糊,眼睛处捂着一只手,她想看也看不清。 少女浑身的血液从大脑涌向腿心,变成花液倾泻而出,有了花液的浸透,布料的磨砺感更加明显,腿间的凸起伴随着磨砺感一下一下的磨过花心。 少女的呼吸粗重起来,咬住的唇中逃蹿出一声娇哼。 男人僵硬了片刻,随即动作快速起来,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少女感觉一股电流直挺挺的从腿心蔓延到浑身,直到头顶。 电流肆意流蹿,少女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下直挺挺的向后靠去,泪流满面。白光占据少女所有视线前,她想,我会下地狱吗。 发烧(微H) 苏欢次日是在苏颜床上醒来。深灰色的房间沉默不已,她头有些疼,房间空无一人。窗外雨过天晴,有小鸟跳到窗台上吱吱喳喳。 昨夜的一切好像一场梦,除了身上的睡衣已不再是睡下前那套。 她拍了拍脸强迫自己镇静,起床换好衣服走下楼去。 苏颜正在客厅边吃早餐边看手机,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苏欢,招呼她坐过来,随即又低头去看手机。 早餐是吐司配豆浆。苏颜不喝牛奶,他说牛奶湿寒喝了会让人脑迷糊。苏欢一开始还遵循老师的教诲每天一杯奶,后来就逐渐替换成了和苏颜一样的豆浆。 苏欢坐下时,苏颜已经吃完最后一口面包,他喝完手边的豆浆,将杯子拿去厨房冲洗:“我这几天都约了朋友吃饭,回来很晚。钱放在我床头柜里你知道的,自己去拿,不用问我。” 苏欢咽下嘴里的吐司,正准备回答,苏颜已经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她看着走向玄关的背影,终究没说出什么,只是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一切如常,好像昨夜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梦境。 以前苏颜也是这样,外出一阵回来一阵,大多是因为有事才回来,所以一清早就会出门,并不和她多说什么。 以前的苏欢很庆幸如此他有如此做派,她虽然出生在这,中间终究空白了十五年,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陌生的一切,外加这个陌生的男人。 但此刻的苏欢看着恢复寂静的客厅,下楼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瓦解到渣都不剩。 明明是夏天,怎么这么冷呢。 ———— 往后的日子一切如常,苏颜早出晚归,在她开学之时终于不再往外跑,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苏欢上下学。 苏颜开一部让雷诺,不是常见的牌子,内里除了基础配饰什么都没有。送苏欢上学后,他陆续的添置了些配饰,风格依旧简约素净。 苏欢在地库见到这车很惊讶。苏颜常年不在京州,回来外出也有人接送,无人接送时多选择打车,偶尔地铁,她并不知道他有车。 苏颜说车是去接她回来那年买的,平时停在老宅,有人时不时的启动下保证车不坏。 “那岂不是买来两年,依旧是新车。” “本来就是为了接送你买的。”难得周末,苏颜带她去郊外兜风,山路很开阔没什么车,他用余光瞥了旁边人,“等你考试完去考个驾照,这车就给你了。你知道的,我在京时间不多。” 是啊,他在京时间不多,所以甚至不把这里称作家。 苏欢有些晦涩地开口:“你…在别地有家吗。” 她知道她不该问,越界了。成年人的世界并不简单,她不过是攀着一点血缘在此落脚,没资格过问他的生活。 苏颜惊讶于她的尖锐,也敏锐的察觉到车内空间的凝重,正欲回答,老天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再次降下大雨。 他打开双闪,减速把车停到路边的榕树下,雨透过树枝却没放过他,白茫茫压倒下来,笼罩了整个世界。 京州位于北方,很少下雨,虽然这是山里,但今年的大雨着实有些太多了。 暴烈的雨滴拍碎了苏欢绷着的神经,车内陷入寂静,她想,太尴尬了,这场毫无预兆的雨,大概就是来提醒她的。 所有对她好的人都会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在苟且什么。车刚停下,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即使停在树下,在山里也并不安全。她这一举动骇得苏颜肝胆俱裂,想也没想打开车门冲出雨幕,抱住少女就往后座塞,少女并不瘦弱,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他弯腰把人塞进后座,用力带上门,担心她再次出去,腿压在她腿间,一只手撑住驾驶座座椅,一只手去摸放在中控台上的钥匙,把车门全部落锁。一切做完才回身抱住一言不发的少女。 良久,少女体温回暖,他也才放开手。 他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看不打紧,少女发育完好的曲线被打湿的衣服紧紧包裹,湿透的状态让他想起那个晚上湿透的裤子,下体隐隐有些抬头的趋势。 苏颜自认并不是贪恋这点快感的人,相反的他对此十分冷漠,某些特殊时刻也是在尽职的履行自己的义务,内心和身体并不相连。不然那人也不会在生下孩子后丢下一句,你并不爱我,也不爱任何人离去。 上一次尚可以理解为恐怖片的精神刺激,这一次呢,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苏颜很想深入探寻自己内心,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容他多想。心理医生警告过他,苏欢有严重的自我封闭倾向,一旦情绪失控,务必要把人拉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那点火苗,这才坐回到座位上,把人侧抱过来:“我只此一个家。苏欢,你在我这永远是安全的,自由的。相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除非你主动离开。他在心里补充了句。 苏欢如梦初醒般抬头看着眼前人,眼前人平时拒人千里的气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坚定。 身边人目不斜视的看着挡风玻璃,她却知道他在看她。她看了一会,俯身咬住了那人颈窝,不出意外身下某个部位倏然变大变硬。苏欢感到一阵被需要的愉悦。 苏颜没有推开她,空出的手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你太累了,睡吧。” 苏颜的声音似有魔力,苏欢随着他的声音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前她想,若没有一点欢愉,人间和地狱有什么两样。 怀里少女的牙逐渐松开,呼吸也趋于平稳。苏颜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没有消退的迹象,试图放下少女。不知是放开时蹭到了花心,还是放开这个动作本身,少女不满的扭动了两下,发出不满的闷哼。 苏颜看着沉睡的女儿,无可避免的想起那天晚上,女孩脱力后睡着,他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她腿心很腻,他已经尽量小心去搓揉,青涩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怀里的人不再有理智忍耐,小口的娇喘出声,他就在声音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到达了顶峰。 不能想的,越想某个部位越有涨大的趋势,苏颜终究是咬咬牙,把苏欢放到座位上。苏欢衣服已经湿透了,他闭着眼深呼吸几口,这才从后备箱拿出毛巾,遮挡着把人的衣服拨开,拿毛巾裹住,扣上安全带。自己则打开车门,淋着雨回到驾驶室。 即使淋了雨,回到驾驶室时胯下某个部位依旧涨的生疼,苏颜伸手擦拭着后视镜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 出了山,雨就停了,饶是苏颜及时的给苏欢换了衣服又开了暖气,回家灌了感冒药,苏欢还是发烧了。他自己湿漉漉的回去,倒是没事。 苏欢躺在床上,意识很模糊,隐约觉得自己头很疼,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闭着眼摸索床头柜里的体温计和感冒药。她向来独立,这两年的生活更是加剧了这点,为了避免各种意外发生,她提前在床头柜放了一切应急的东西,譬如体温计。 抬起的手被抓住又放回被窝,耳边有一个声音说,睡吧,我在呢。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苏欢,她迷糊的看着眼前朦胧的逆着光的身影,苏颜在啊,于是安心睡去。 苏欢睡的很安稳,这头的苏颜却很不安。苏欢又睡了一整天,医生上门来打了针,他也灌了药,就是没有转醒的痕迹。他紧张是不是和心理状态有关。 电话那头的老友听完讲诉说,放心,就是小姑娘平时生病少,突然一次显得很严重而已。 苏颜有些迟疑,问,真的不需要再做什么吗。 电话那头嗤笑一声,说,老苏,好歹我是正经临床医学转的心理咨询,你这都信不过吗,除了等她自己好,你什么都做不了。最多带她泡下澡,用热水帮助人体散热。 苏颜道完谢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他不想再做越轨的事,强迫自己放下心,抽出一本书看起来。平时学习挺累的,让她多休息休息也好。 一个小时过去了,书一页没翻,苏欢也不见醒,苏颜坐不住了。他拧了热毛巾试图给苏欢擦身体。 擦过的额头确实降温不少,然而毛巾在少女的脖颈处再擦不下去,他心一横,索性把苏欢抱进满水的浴缸中。 不碰到就行了,苏颜想。 然而他从未照顾过人,忘了苏欢现在毫无意识,放进浴缸里直往下滑。瓷白的浴缸滑溜溜的,苏颜咬咬牙,穿着家居服直接跨进浴缸,把人抱进怀里。 苏欢就是这时候转醒的。 其实她已经好多了,只觉得累,热水一浸,知觉逐渐恢复。 苏欢睁开眼,看到自己正窝在苏颜胸膛里。浴室里弥漫着蒸汽,浮浮沉沉,恍若梦境。 热水很舒服,她很想继续睡会。可是布料沾了水,粘在身上实在难受。苏欢迷迷糊糊的伸手脱掉自己衣服,这才舒舒服服靠回去,慢慢用腿心蹭着身下的粗粝。朦胧之中,某个部位带着她的情欲迅速滋长。 像是觉得这样坐着不舒服,苏欢半眯着眼睛转身跨坐回身后人腿间,趴在身后人坚实的胸膛上,双手环住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这下娇嫩的腿心抗议了,她索性伸手向下拉了拉宽松的家居裤,褪到大腿根,这才舒舒服服的蹭着硬物坐回去。 苏颜看着自己暴露在水中的性器一惊,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抽身离开,而是伸手去捂苏欢的眼睛。苏欢先他一步,伸手摸到墙壁上的总控开关,啪的关掉了灯光。 浴室陷入黑暗,小姑娘就这样毫不顾忌的赤身裸体的贴在苏颜身上,水从两人贴合的缝隙之间钻进去,慢慢推拉着皮肤。水声哗哗,像是在掩盖某件事的进行。 苏颜沉默良久,另一只一直扶着浴缸边的手滑入水中,环住女孩细腰。 他的动作像是某种暗示,苏欢撑起头,仰头含住苏颜的喉结,手向下探去,无师自通的握住了身下的硬物。 苏颜闷哼一声,脑袋里的弦终于断了,他伸手抓住苏欢的头发,把人从喉结处挪开,另一只手抓住苏欢向下探的手,反制到她身后,把她背着手抱在怀里。一个禁锢的拥抱。 他低头寻到两片樱唇,吻了下去。 苏颜向来不喜欢接吻,那是情感的象征。他情感淡漠,苏欢亦不会热到哪去。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谈爱情,苏欢对此不屑一顾。不是没看到过在学校角落偷偷接吻的少年少女,颜颜会捂着嘴兴奋的拍着她看,她却很冷漠的想,啃来啃去不如啃兔头。 如今男人的唇很湿软,不像兔头。 软糯的舌头灵活的带着一点侵略意味的钻进她的牙齿,搅和着不知所措的舌头。同时胯下轻轻抽动,硬物粗暴的磨在花心上。 苏欢本就被浴室的热气蒸的迷糊,这么一来,更是无法呼吸。她努力挣扎着向后仰开,留出一线距离大口的喘着粗气,喘息的同时,忍不住的细细呻吟。 好奇怪,明明是胸口和腿间两处的刺激,快感却似电流一般从尾椎骨源源不断的传来,电流传到脖颈,苏欢下意识更加用力的向后仰去。 感受到少女的逃离,苏颜一僵,但看清她脸上并没有不满,于是顺势松开一点自己手臂的力道,俯下身去含住少女胸口的两颗樱桃。苏欢身材不差,已经出落的十分丰满,但仍旧在发育途中,保留着发育的胀痛。苏颜的一含,在阵痛下带给她别样的快感。 苏欢克制不住的战栗起来,苏颜索性再度把人抱紧收回来,同时加大了腰间的抽插。苏欢在这被禁锢着无法保持身体平衡的恐惧中,尖叫着到达了高潮顶端。 一阵热流喷出,她脱力的趴伏在苏颜胸膛上,意外发现苏颜浑身都紧绷着。 也许是常在山间行走的缘故,苏颜的身体并不如看起来那般瘦弱,和苏欢的柔软饱满相反,十分坚硬。苏欢好奇的挣脱他双手的钳制,探入他湿透的衣服,用指尖描摹着腹肌的形状。 苏颜的注意力全在控制快要爆炸的某种情绪,猝不及防被一只小手划过,胸口潜伏的猛兽看准时机,撞破牢笼冲了出来。 他慌忙按住苏欢捣蛋的手,说了声别。 苏欢明白过来,她想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又做不到,只能窝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苏颜,让我帮你。 浴室之间突然陷入沉默,沉默之下隐隐有某种情绪在破笼而出。沉默良久,苏颜褪下裤子,把苏欢抱着翻转过去背靠着他。 硬物重新回到腿间,苏欢下意识向下看去,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一点点的物体轮廓。 苏颜迅速用左手捂住苏欢眼睛沉声说,别看,右手牵着苏欢的手向下探。 眼睛被蒙住,感官再次放到最大,苏欢感受到苏颜略带绝望的喘息,感受到苏颜胸膛因克制而微微的颤抖,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由苏颜带着她的手去摸腿心庞然大物的头,她知道,这叫龟头。 苏颜带着她的手分开了她的两片阴唇,让双方下体更加贴合,又慢慢耸动着腰间,带她领略禁忌的魅力。 苏欢感受着身下性器的磨砺,和自己手若有若无的略过阴蒂的刺激。尚未消散的电流集中起来,攻击着她的花心,连带她涣散的意志。 苏颜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随着一声克制的闷哼,两人同时到达了极乐的彼岸。 苏欢感觉到身后人抱着她小心翼翼走出浴池,走到淋浴区冲洗,感觉到那人帮她擦干身体和头发,又把她放进被窝,感受到那人同样换了身睡衣在她身侧半拥着她,侧躺下。 她喃喃自语了两个字,再度陷入睡眠,苏颜本来放松的身体却再度僵住了。她喊,爸爸。 要我留下来吗(微H) 苏欢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苏颜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拿着平板画画。感受到她醒,顺手锁屏把平板放到一边,伸手来摸她额头。 苏颜神色如常,声音都是冷淡的。他问:“你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端点吃的进来。” 苏欢下意识的想说没事,还是怯懦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苏颜,我腿心有点火燎的难受。” 一言出,两个人都红了耳根。 苏颜向来禁欲,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好歹他是成年人,故作镇定的起身拉开被角略微检查了下。少女腿心红肿,腿心有一点细微的划痕。苏颜眼神一暗,用手覆盖上女孩鼓鼓的阴户,低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苏欢迅速用腿踢好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闷闷的说:“擦点药膏吗,疼的难受。” 苏颜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女孩身体构造特殊,这里用药怕是不安全,实在难受吗,我拿冰袋给你敷下吧。” 苏欢把头蒙被子里:“你出去我换个衣服。我们先下楼吃饭吧。” 苏颜转身退出房间,苏欢从被子里探出头,深呼吸了几口,起身换衣服。睡裙就放在床头,很方便。 她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很诧异的发现苏颜就抱着手靠在门口的墙上。她没说话,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楼。苏颜想搀扶苏欢,又暗暗警告自己不可以再过界了,只得跟随着苏欢走下楼。 眼见女孩在餐桌上坐定,他正准备去厨房端粥,突然被苏欢叫住。苏欢红着脸怯懦地说,“要不,你还是拿点冰块吧,不太舒服。” 她在今日理解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的痛感。 苏颜背对着苏欢喉头一动,还是依言去取出了冰格里的冰球,找来纱布包上。 苏欢想要自己来,苏颜躲开了她的手,说:“你看不见,这个球塞进去了就麻烦了。” 苏欢想想有理,只能撩起睡裙裙摆打开双脚,任由苏颜蹲进桌下。 白天光线强劲,苏欢羞耻的脸红的快要滴血,苏颜也好不到哪去,幸好桌布够长,能够隔离住两人的神色,藏起这尴尬的一幕。 苏颜刚刚将纱布放到红肿处,苏欢就惊呼出声,“疼!”,苏颜没想到女孩敏感成这样,只得拿开纱布,用手捏着冰球慢慢沿着花心的蕊慢慢描绘,注意自己手指不要碰到对方皮肤。 苏欢暗暗叫苦,还不如疼着呢。虽然现在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但是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腿间在一开一合的涌出温热黏腻的体液。 桌布的遮挡更是加剧了她的想象,裸露在外的皮肤因这细密的刺激,而冒出一点点鸡皮疙瘩。 她想要叫停,张开嘴却是暧昧的一声呻吟。呻吟一出口,她和苏颜都愣住了。 苏欢尴尬的想要并起腿,怎料苏颜的速度比她更快,他迅速压住白嫩的大腿凑上前去。一条湿滑的小舌钻进苏欢的腿心,细细的舔舐着腿间的水渍,像是不满水怎么也舔舐不干净,那点舌尖索性钻进出水的小孔,试图堵住里面的泉眼。 苏欢一怔,腰部下意识的向前一送,唇舌间逃逸出更为甜腻的呻吟。 嗯… 餐厅朝南,光线格外强劲。黑夜是一切的保护色,白昼却能照耀一切不堪。苏欢自欺欺人的捂住眼睛,好像看不见就没有那么尴尬。 正情动时,门口突然传来门铃声,门铃一直响,刺激着两人神经。苏欢尚在迷朦中,苏颜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接通对讲机,话筒里传来保安的声音:“苏先生有访客,她说姓庄,有预约。” 苏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好的请稍等,我这就来接。”只是苏欢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耳朵根都是红的。 得到对面的答复,苏颜挂断电话走到客厅椅子前,将苏欢从膝盖处打横抱起,抱回二楼他的房间。少女陷入深色的柔软大床,他站起身深吸两口气对苏欢说:“你休息一下换身衣服,我去接人。” 苏欢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颜的胯下支起,这怎么接。苏颜也有点窘迫,刚转白的耳朵又泛起红晕,他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丝质长衫披上,轻声说,“我吹会风就冷静了,你发烧刚好就别去吹风了,休息下换好衣服下楼吧。” 他走出去,苏欢抱着被子磨蹭了一会,准备去自己房间换衣服时,看到床边多了个纸袋。她打开一看,是一条真丝的裸色吊带长裙。 待她下楼时访客已经和苏颜坐在客厅讲话了。来人头发盘起,身着职业套装,却挡不住浑身上下的好风情,是她的班主任。 见她下楼,庄老师转头冲她笑到,“苏苏在学校总穿校服,还没见过你这样子呢。学长这可真不愧是你的女儿,漂亮。” 苏颜沉着如水的目光仅瞄了一眼,就收回到面前的茶杯上。 这是他路过江南小镇时无意看到的。这种长裙并不适合小女孩穿,他却鬼使神差的买下了。裙子很合身,真丝的料子随着她的走动而愈加贴合腰身,风情却不妖娆。他忽觉嗓子有些干哑,低头喝了口茶。 苏欢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还未来得及反应,被庄老师的话吸引过去,两人认识? 庄老师站起身,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本书,笑的落落大方:“我早上来过电话,你爸爸说你好点了。高三时间紧,我来给你把落下的课补上。” 苏欢走过来,从茶几下拿出书本,苏颜叫住她:“苏欢,你和老师去书房吧,我用客厅。” 苏欢有些惊讶,还是依言招呼庄老师和她过来。 苏颜的书房是唯二有他生活痕迹的地方,虽然他从来不锁,也常常告诉苏欢她可以自由使用,苏欢却鲜少踏入。 往常回来,他不是外出应酬就是在书房绘画整理资料,苏欢则趴在客厅沙发上写作业,再玩一会游戏或看会电视就回房间睡觉。两人默契的不交谈不对视,谁也不打扰谁,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他却说他用客厅,像是一个天翻地覆的翻转,整个世界一夜之间乱套了。 苏颜的书房精心布置过,开门一米处有一个博古架,放着苏颜从外地淘回来的小玩意,背后是沙发茶几,侧边是书桌和整面墙的书架。刚走进去庄老师就惊呼一声,这么多书,学长你的书又多了。 苏欢的好心情彻底破坏殆尽,她忍不住抬眼问到:“庄老师你以前认识我爸爸吗。” 庄老师笑笑,“我和你爸妈都是旧识。” 苏欢一想也是,两年间苏颜从未来参加过家长会,庄老师也不曾问过,今天又特意抽出休息时间来替她补习。若不是熟识,如何会对一个普通学生做到如此。 苏颜拿了几瓶水进来,说:“你们有需要随时叫我。”苏欢见苏颜神色坦然,庄老师也笑得落落大方,按压住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专心听起课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点多,苏欢写完最后一张卷子,手机响起来,是颜颜。她看向庄老师,庄老师示意她接,她才抱歉的笑笑,把试卷递过去给老师批改,自己则去客厅接电话。 苏颜在沙发上看合同,听见门开,自然的抬头看过去,眼神沉静如水,还带点探究。她心头一乱,赶紧走到苏颜旁边坐下。 刚一接通,颜颜咋咋唬唬的声音就透过话筒传递出来:“欢子你快来接我,你小区这保安也太严格了,说我没预约不给进,我给你拿周末的作业过来。” 颜颜说的格外生动,苏欢不自觉笑出声来,她说:“你别急,我这就让我爸出来拿,庄老师在我家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颜颜的声音起码拔高了八度:“别别别,比你家山路还让我害怕的就是你家冰山老爸了!他瞪我一眼比我爸揍我一顿还让我恐惧!我好心给你送卷子你可别害我,会做噩梦的。” 苏欢有些尴尬又觉好笑,表示马上出来拿。苏颜无疑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话,没有动怒,只是脱下自己身上的薄衫披在苏欢身上,让她快去快回。 苏欢点点头。虽然入秋了,但是毕竟是雨后的傍晚,凉飕飕的。苏颜比苏欢高,他的长衫穿在苏欢身上和长裙一般。 颜颜老远就看到了苏欢,她夸张的冲苏欢挥着手。待苏欢走近了,她先是绕着苏欢走了一圈,手还放在下巴上不断摩擦,夸张的说,“我就说你不该老穿校服吧,这下某个人的眼睛该更离不开你了。” 苏欢怔住,颜颜一撇嘴:“放学的时候我在走廊上碰到周哲了,他问我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我这不赶着回去做完试卷给你抄嘛,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他当即表示也要一块来,拿课堂笔记给你,我一想,高三学习多紧张啊,就没拦着他,喏,说曹操曹操到。” 苏欢转过身一看,周哲穿着校服提着个袋子,又高又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周哲长得端正,学习成绩常进学校前十,打篮球也好,在女生中颇有人气,苏欢陪颜颜看过几次学校篮球队比赛,他在一众热闹中却看上了百无聊赖着正在踢小石子玩的苏欢。 苏欢看着眼前的少年,忍不住和家里某个人对比起来。为何同样是常在阳光下走,周哲黑的没边了,苏颜却依旧面容白皙皮肤细嫩呢。 周哲站定,眼神里同样有些惊异,颜颜早把试卷和笔记塞苏欢手上跑没影了。 周哲有些赧然的递上手中的无纺布袋:“苏同学,我听说你生病了,这个是我做的笔记,周末你可以看看。”苏欢手上还拿着的颜颜的书本和试卷,周哲自觉的伸手接过来,一并放进布袋。 苏欢有些不解,稍稍偏过头,讶异的看着少年的动作。 周哲不好意思的嘿笑两声,说:“书太沉了,你刚生完病不好拿的,我给你送到家楼下吧。” 苏欢想了想,也行,随即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苏欢家在半山腰,两人沿着公路道并排走着,周哲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苏欢并不多言,但每句话都嗯一下,以示她在听。 快到时苏欢抬头看了下屋子,无意中看到苏颜和庄老师站在客厅里。距离并不近,两个身影甚至称得上模糊,但是苏欢就是一眼就分辨出两个人的影子,像是拥抱了一下。 苏欢收回目光,周哲对这点小动作一无所知,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单方面聊着天。 快到家时庄老师正从大门出来,准备离开。周哲瞬间僵硬了,结巴着叫着老师好,颇有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 庄老师并未在意他的窘迫,只是笑着对周哲眨眨眼:“今天的苏苏很不一样对不对。”随即又笑着对苏欢说,“卷子完成度很高,我和你爸说了,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周哲你也快点,这里可不好坐公交。” 好奇怪,她很喜欢庄老师,庄老师也照顾她,苏颜有自己的社交圈也很正常,但她听着庄老师话语中两人的熟捻,就是有些沉闷。 周哲将苏欢送到大门口才把书递过去,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塞给苏欢说:“这是我电话,你要是对笔记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放心,我不会和你聊学习以外的话题的。” 也许是刚大病一场,面前的少女显得格外寂寥和柔弱,周哲终是没有忍住,双手握成拳虚虚的抱了下苏欢:“高三很重要,你这么弱,格外要注意啊。”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跑开后他才想到,糟了,苏欢爸爸就站在窗户边,该不会被看到了吧。 苏欢默默双手拎着书往回走,打开家门,苏颜靠在客厅阳台玻璃上抽烟,烟头一明一亮,手里免提的电话正好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苏颜没说话,苏欢就站在门口也没有动。刚天还昏昏暗的,不过几分钟,已经彻底黑了。 苏颜掐灭了烟,对她说,过来。 苏欢走过去,仰头看向黑暗中的人,苏颜问,“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她自两年前来到这个家,常常自我告诫不可越界,即使苏颜一再保证这里是她的。在陌生人的界线内,她安全,他安全。她不过是他的房客,那一点事做不得数。 她什么都不该说。 苏颜说:“明天我叫老宅来人接送你,然后我就走。” 如同苏欢看到拥抱的一幕,苏颜也看到了男生抱她。 少女在他面前时一直很不安,也没有展现一丝亲昵。起初苏颜并不在意,他按照剧本,演出她需要的样子。她希望他扮演房东,他就两年不归家,她希望他扮演父亲,他就留下。她希望他走他就走,她希望他留,就留。 可两人花了两年时间才得以突破的距离,如今轻而易举就被另一个毛头小子打破。 他喉头有些干,想再抽支烟,又想起面前人大病刚好,只得按捺住。见苏欢没说话,他耐心地说:“都是些照顾着我长大的人,可以信任,也比我照顾的好。” 苏欢有些泄气,她低头盯着大理石的地砖,轻声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也不用走,毕业了我就走。” 女孩自以为是把情绪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在年龄的差异下,她的那点小心思在苏颜面前一览无余。 他走上前去,单手抱住略显单薄的女孩,另一只手从领口处探入,不费吹灰之力就捏住女孩的胸,仔细搓揉着。 “即使这样,你也要我留下来吗。” 要我留下来吗(2) 苏欢知道会发生什么,又期待又慌张又恐惧,多种情绪混合下,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苏颜停下动作,手却没有拿出来。他冷静地说:“你可以推开我。” 他本就不是渴欲的人,自然不希望女孩是因为不敢拒绝而默许。一切动作不过是在等对方抉择。 一旦苏欢叫停,他会立即去往机场,坐最近一班飞机离开,待到她满十八岁再把所有资产,连同这栋房子过户给她。 至于留下来,做个规规矩矩的好父亲,他办不到。从心中猛兽挣脱管控冲他咆哮开始,他就知道再也没法回头了。 苏欢也在极速思索,一切来的太快,她来不及自问。可毋庸置疑,推动两人关系的是她自己。 母亲常常和她讲,所谓的道德准则不过是芸芸众生从利益出发,自我套上的欺心欺人的枷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遵守当地律法,唯一要遵从的就是自己的心。 她随母亲走过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地方的不同规则。母亲说,你看,不要被外界所束缚,你可欺天,不可欺心。 她的心怎么想呢,是不敢拒绝还是主动追逐?渴望的是父爱,还是情人之间的爱?她看着苏颜,苏颜看着她,没动也没说话。 电光火石间,苏欢看清自己内心。也许是追逐错了方向,但她贪恋他的味道他的手指和拥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抗拒苏颜的出现,甚至在他下一次离开时默默的在心里期待他不走了。 而如今,她也不希望他离开,无论是以什么方式,她希望她留下来。 想清楚后,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抬头咬住了苏颜的喉结。苏颜眼神转暗,闷哼一声,挣脱少女的唇齿,把她放到沙发上,吻了上去。 苏欢的吻技依然青涩,他亦不熟练,但是不妨碍两人热切的表达对对方的索取。苏颜推起苏欢的裙子,推起瞬间他眼神一暗,少女裙子里穿的是丁字裤,几近未穿。 苏欢意识到他的神情,羞怯地转过头去捂住脸。 很快她的脸被掰回来,迎接她的是更热切的吻。 苏颜日常的神情很冷淡,冷淡到让人不敢多看,生怕引起他不悦,没人发现他的嘴唇很软,嘴唇里有条更软更湿的舌头,如今正小心翼翼地绕着苏欢的唇形描摹,仿佛在画什么娇嫩的花。 而苏欢腿下的花,亦经不起冷落,热切的期盼抚摸和蹂躏。 似是听到期盼,一根指头缓慢探入,慢慢的揉搓着中间的凸起。 苏欢急促的喘息起来,她抓住苏颜的衣服,那股电流再度从胸口间升起,四处逃窜。苏颜像是看到了电流的流向,他低头含弄起娇嫩的乳尖。 这种全为了她的舒适而做的逗弄,让苏欢想,原来自己是被爱着的。她向来渴爱,如今在这种被爱的幻觉下,达到了高潮。 不同于她的释放,苏颜则是立即起身去了卫生间。 待他出来,看到满脸复杂的苏欢,忍不住笑了。苏颜知道苏欢八成在胡思乱想,揽过她解释到:“你刚退烧,又补了一下午课,太过劳累不好。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把白粥端过来,你吃完再去睡会。” 苏欢累的不想动,坐享其成,任凭苏颜把饭端到茶几上一口一口喂她。 吃完饭又抱苏欢回屋洗漱,当然,是他在门外守着苏欢自己洗。 苏欢换回睡衣躺回床上,苏颜就要离开。苏欢一番折腾后隐约有些回热迹象,她顾不上许多,昏昏沉沉的娇声冲门口喊:“爸爸你留下来好不好。” 苏然说:“我不走,我去拿药。”转身出去拿了药水和平板回来。 看着苏欢吃了药,苏然才迟疑了下,掀开被子,把腿放上床,靠坐在床头,打开平板选了个黑色笔刷开始画画。 苏欢瞥了一眼,药力和困倦一起涌上来。她睡着前昏昏沉沉的想,鸢尾花也有黑色的吗,明天要记得查一下。 ———————— 黑色鸢尾花语:绝望的爱。 书房(每章都有剧情有H,不再标注了) 次日苏欢醒来时,苏颜正靠在床头看书,脸色平和从容,还带着一股纯粹,纵使他皮囊保养的很好,眼神也在昭告世人,这人并不年轻了。 这个人穿着衣服时总显得清瘦修长,只有苏欢知道,脱掉衣服下的身板多么结实,多么……凶悍。 苏颜书刚看到一半,没有在意,但她探查的目光太过直接,实在是让他无法忽视。他只得放下书,用手探探她的额头:“嗯,体温正常了。” 苏颜并不渴睡,无论多晚到家次日七点都会醒来,有时晨练,有时练字,有时做事。如今这个点还平和的靠在床头未动,已经实属难得。 她也撑起身子,打算起来。起的动作有点猛,吊带睡衣掉下一边,苏颜看了一眼,苏欢以为他会做点什么,他只是转过头去,下床穿鞋。 早餐是苏颜做的,很清淡也很美味。吃完饭两人都窝在书房,苏欢抄周哲给他的笔记,苏颜在沙发上翻看资料。 周哲的笔记很细腻,分别用红蓝笔标注了重点,之后还用铅笔圈出了不甚理解的部分,查询答案后,部分用黑笔填色留存,部分擦去。苏欢觉得这种做笔记的方式很是有趣,随手翻了翻其他资料,从书中掉下一页纸。 苏欢捡起来想要放回去,瞥到纸上的内容却愣住了,纸上密密麻麻画的都是她。纸上颜色并不均匀,大小也不一致,可以知道并不是一次性画的,而是每个无聊的空隙,都会翻出来,用书页遮着,勾勒几笔。偶尔还会擦去之前的线条,修正一点画面。少年的画工并不熟练,结构也不精准,神态却很像。 “是昨天抱你那小子画的吗?”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苏欢慌忙想要遮住,又觉遮住也没用,结结巴巴的抬头解释,“我和他没什么的。” 苏颜看着苏欢的慌张觉得好笑,他伸手拉起少女,自己坐上宽大的椅子,将苏欢侧抱进自己怀里。 他低头亲吻了苏欢的颈窝,鼻息略过苏欢脖颈进入衣领,感受到怀里人突然坐直又软乎下去。他低低的笑了,“我说过,你在我这里始终是自由且安全的。” 苏欢没听清,或者说她听清了,脑子却无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男人的气息包裹住她,她很轻易就能闻到苏颜衣服上清冽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洗衣液,怎么两人衣服的味道截然不同呢。 苏欢眼角逐渐染上红色。她动情了。 苏欢有点羞涩,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安,还是被苏颜发现了。他轻笑一声,将书桌上的书本都推至最远,才伸手探入裙底,揉住了少女的腿心。 阴蒂在男人的撩拨下迅速肿大,前所未有的刺激席卷而来。少女死死咬住唇角,抗拒着快感奔逃,苏颜另一只手拽下少女的领口,没穿任何东西的胸挺立出来,因骤然接触到冷空气而颤颤巍巍的矗立起来。 苏颜的手覆盖上去,少女一声闷哼。少女布满情色的脸明显取悦了苏颜,他笑着亲吻苏欢的嘴角,“不要忍,苏欢,叫出来。” 少女却不肯,依旧咬住嘴唇。即使在这无他人又足够私密的场合,她依旧不肯泄漏自己的欢愉半分,好像这样,她的秘密旁人就无从窥探。 苏颜想了下,裙底的手顺着紧闭的花缝缓缓向后划,侵入了已泥泞的山洞。 手指插入的快感明显不同于搓揉阴蒂,苏欢浑身肌肉紧绷,连脚趾头都蜷缩紧了。她的嘴角终于坚持不住,低而娇媚的呻吟出声,“嗯……” 苏然含住少女的耳朵,舌头绕着耳垂轻轻的转圈,他说,“不要忍,叫出来苏欢,我喜欢听。” 这低语好似恶魔的蛊惑,苏欢再也忍不住,接连呻吟出声,“啊…” 恶魔尚不满意,继续引诱到,“你舒服吗。” 苏欢眼神迷离,“舒服,还想进去一点。”她并未有此类学习,也不曾偷看过小黄书,如今纯粹是有感而发自己呻吟出声。 苏颜神色一暗,再次插入一根手指。少女的甬道是如此温暖紧实,不断的向内吸着他的手指。而苏欢亦是下意识向后一仰,幸好有苏颜的手护住她。 插入的快感竟然如此不同,苏欢觉得自己好像半边灵魂漂浮到了半空中,另一半则贪婪的吮吸着苏颜的手指,无需恶魔引诱,她再度失神的呻吟出声,“啊…爸爸,我好舒服…” 恶魔喉头一紧,低头含住少女耸立的胸脯,和胸脯上的樱桃,同时加大了手上抽插的速度。温热的唇舌吮吸着胸部,加上逼处传来的刺激,少女的呻吟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的小穴抽搐起来,灵魂离地而起,尖叫着在父亲怀里达到了高潮。 苏颜的下身还硬着,胀得他生疼,情欲叫嚣着想要,但他没有动,维持着原姿势。 苏欢回过神,自己已经衣衫不整丢盔弃甲,始作俑者则一如既往的衣衫完整,坐姿端正,连裤子下的高涨都被她的凌乱遮掩。 苏欢生气起来,她翻身跨坐到苏颜身上,苏颜的面具崩裂,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面露尬色,试图抱她下来。 占据上风的少女拂开了男人的手,她学着男人的样子把衬衫推到胸口处,俯身吮吸。 男人和女人的胸部构造不同,苏颜的肌肉又过于紧实,他用在苏欢身上那套丝毫不能作用回去。苏欢只能胡乱的舔舐啃咬一番,这毫无章法的乱来,却意外的取悦了男人,苏颜索性放开禁锢住苏欢的手,向后放下椅子,闭上眼睛任由她胡来。 苏欢啃咬他胸一会,舌头顺着膻中往下滑,滑到腹肌处,顺着腹肌线路继续向下。 苏颜穿的是很宽松的家居裤,苏欢轻易的就用牙齿拉散裤带的活节,将苏颜的性器释放出来。 这还是苏欢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性器,和她想象的不同,男人的性器并不是光滑笔直的,而是微微翘起,上面布满了紫红色和青色的筋。 苏颜感觉到下体一凉,大惊失色睁眼抬手就要推开苏欢,然而他慢了一步,半赤裸的少女跪坐在他的脚边地毯上,张开小嘴,缓缓将他的性器含进嘴里。 苏颜急忙坐直,腰向后缩,口腔温暖潮湿的吮吸惊的他头皮一麻,一股快感从小腹处直冲天灵盖,爽得他几乎快要射出来。 他几乎强迫自己拍拍少女的脑袋,低声说:“吐出来。”情爱是两个人的欢愉,口交不是,他不愿意苏欢为了讨好他而受惊吓。 苏欢本是临时起意,含进去的瞬间就后悔了,这事真的不舒服,爸爸的性器是如此之大,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才勉强含进去一点,进去部分抵着她的口腔内壁,忍不住想干呕。 然而苏颜压抑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改变主意,调整了下位置,慢慢的又往里吃入一点。硬物抵住口腔,她还要留心控制自己别咬上去,万分难受,无奈之下她只能缓慢的挪疼舌头,想给口腔留点空间。 舌头沿着沟壑处滑动,苏颜紧绷的神经断掉,他向后瘫软,自己也忍不住呻吟出声,“嗯…” 苏颜的声音向来或低沉或冷淡,最近温和许多,这声呻吟却不同于往常,充满了情欲。 苏欢抬眼望去,看到苏颜失控的向后仰去,抓住她头发的手也不知道是想按住还是向后推。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的转动舌头,同时手覆上裸露在外的部分。苏颜再度呻吟出声,“嗯……” 苏欢好像发现新大陆,顾不得龟头顶住口腔带来的干呕感,舌头再次开启探索。迎接她探索的是苏颜压抑着的一连串低喘,苏欢愉快了。 少女生涩的口交毫无经验可言,即使她很注意,牙齿也不可避免的磕上龟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换气,小小的嘴被塞的满满当当,只能下意识往下咽唾沫。 但就是这毫无章法的乱啃刺激了苏颜,体内的快感急剧攀升。他顾不得太多,只能用最后的理智直起身,粗暴的推开苏欢的头。 性器离开口腔的那刻,喷涌出浓烈粘稠的白灼,全部喷到了苏欢略带茫然的脸和头发上。 苏颜顾不得高潮后的虚空感,他急忙蹲下,用衣服仔细的擦去苏欢脸上的白浊,又把人抱进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苏欢猝不及防间被射了一脸,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擦拭干净,她有点懵的被抱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苏颜抱住苏欢的手紧了又紧,他把头埋进女儿脖子里,闷闷地说,“你完了。”中年人的情绪控制在这刻消失殆尽,声音竟然带着些委屈。 苏欢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其实不是,苏颜是对自己说,你完了,再也摆脱不了她了,而她,永远有离开你的自由。 补习 书房里就有淋浴间,两人休息了一会,苏颜打横抱起苏欢进去洗漱。苏欢想挣扎下来自己走,没能如愿。 苏颜将苏欢放到淋浴下,仔细的搓揉着腿心的黏腻,苏欢红着脸怯懦地说:“你别揉了。”越揉越多,还洗不洗了。 苏颜听闻,站直给少女揉搓起头发来。 苏欢乖乖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奶子也挺立着,苏颜只低头瞥了一眼,腿间就有隐隐抬头的迹象。他赶紧用手抹了下苏欢眼睛,苏欢听话的闭上,苏颜只觉得这个样子很像在索吻,他忍不住低头含住面前人的唇,仔细厮磨,舌头撬开牙齿,急迫的寻找着另一个舌头。 淋浴头的水落到头发上,又沿着唇角低落下来,滴到苏欢的胸脯上。苏颜忍不住松开嘴唇,追随着水珠滑到面前挺立的奶子面前。 苏欢闭着眼,感受到爸爸嘴唇灼热的热度随着锁骨一路向下,最终含住胸脯,热水不断落下混杂在苏颜的嘴里,分不清是淫靡的口水还是单纯的热水。她的腿渐渐发软,腿心中间重新生出一股空虚。 苏颜自然发现了她的变化。小孩子都这样,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供挥霍,凭着欲求索取,不知节制是何物。 指节分明的手指从后股处探入,一边逗弄,一边浅浅的插入。然后她被翻过来抵住浴室墙壁上的瓷砖,腿缝间粗暴的捅入一根肉棍。 肉棍狠戾而快速的抽动着,腿间的热感和胸口传来的凉意,苏欢就在这冰火两重天中再次到达顶端,颤抖着身体向后倒去。 苏颜从背后抱住苏欢,伸出手快速的撸动两下,也射出来。 苏颜把苏欢擦干,抱到沙发上,这次是真正的脱力需要他抱。少女腿间一片红肿,腿根处甚至有磨破皮的迹象。 他去客厅拿来外用药膏,抹到破皮的腿根。苏欢已经躺在沙发上,疲倦的昏昏欲睡,但因疼痛还是小声的嘶了两声,随着她的嘶声,花穴竟然又吐出两口水。 苏颜突然意识到,无论眼前这具酮体发育多么完好,酮体的主人多么成熟,也始终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他不该过早的让她经历性事,不该过早的催熟这朵花。 他俯下身子抱住苏欢,低声说:“对不起。” 苏欢似小猫的嘤嘤两声,不知听到没。 苏欢睡着,苏颜去收拾书桌上胡乱摆放的书本。收拾到那张画满苏欢一颦一笑的草稿纸上时,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回了少年的书里。 苏欢再醒来已是下午,她有些不好意思,本应赶上功课进度的,却贪图享乐玩了半上午,还睡到现在。 苏颜坐在办公椅上画画,见她醒了,随手把画夹一合,走过去给她倒了杯水,温和的哄道,“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我明天约了庄老师过来给你补习,自己看书的进度总不如老师讲授来的快。” 苏欢尚有些迷糊,听闻这话,扭头亲了苏颜一口,又把自己闷进毯子里。她不想庄老师来家里补习,不想看着庄老师冲他笑,也不想听庄老师亲昵的叫他,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苏颜拍拍她的脑袋,递给她投影仪的遥控器,苏欢随意选了个综艺播放。荧幕上尽是年轻靓丽的少年少女,玩着需要大量运动的游戏,苏欢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分享点从同桌那得来的八卦,苏颜想,年轻真好。 次日庄老师早早就来了,她穿着宽松而舒适的家居服,休闲又得体。苏颜让她们进书房补习,自己坐在客厅画画。 庄老师看到了摊在桌上的周哲的笔记,十分惊喜,她问苏欢:“我可以叫周哲一起来补习吗,他的思路清晰有条理,是个好苗子,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尴尬,但是作为老师我没法放掉这么一个好苗子。” 苏欢本人并不在乎,但一想起苏颜昨天因为吃醋而各位放纵的逗弄,不禁脸有点红,紧张的低下头玩着笔,小小声说:“你得问问我爸。” 庄老师显然误会了苏欢脸红的内容,她明了一笑,走出书房。苏颜抬头看过去,如水的目光看的庄老师内心一阵荡漾。 庄老师把周哲的笔记摊开放在茶几上,指着上面的红蓝笔记对苏颜说:“学长,我想把这个男生一并叫来你家突击补习,他是个思维敏捷的好苗子,只是想的有点儿浅。我知道你可能会有顾忌,但是我看着的,不会有什么事。” 苏颜只是瞄了一眼就点头到:“确实是好孩子。你是老师,有老师的责任,不必顾忌这么多的,我相信你。” 得到相信的庄老师微微一笑,走到阳台上给周哲打电话。周哲刚换好球衣,正准备出门打篮球的,一听补习脸有点垮,又听是在苏欢家里,又开心起来。 挂掉电话,他兴奋的扑床上滚了一圈,私人补习就意味着关系能亲近一些,没准还能见到苏欢家里人,增加增加好印象,再然后,嘿嘿。 兴奋了好一会,他才麻溜的起身换好衣服,和看电视的周母说了一声准备出门。周母赶紧拦住儿子,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钱递过去,让周哲到的时候找地买点果篮,顺便机灵点,把补习钱塞给老师。 教育局不让老师收费补课,他们可不能不知好歹。 周哲赶到的时候苏家正好吃完午饭,是苏欢固定用的小时工阿姨做的。 苏欢日常吃食堂,只有周末在家,不想吃泡面的时候就打电话叫阿姨过来做。阿姨也就六十多岁,老公工作忙总是出差,孩子也上大学了,她闲着没事干,又喜欢给人做饭,干脆出来接单。她来过这家好几次,看苏欢乖巧懂事,又和她一样寂寞,不知不觉就把她当干女儿疼爱,专职帮她做饭,做完饭还会顺手帮忙做点家务。 苏颜也知道这个阿姨,十分感激,日常给家里寄吃的时候总是多买一点。这次在苏颜的邀请下,阿姨没有推脱,也坐下来一起吃。 阿姨手艺很好,都是些家常菜,因为用心了,所以做的格外好吃。苏欢喜欢,庄老师也喜欢,一个劲的说下次要和阿姨一起做,让阿姨教教她。 饭后三人进书房学习,阿姨洗完碗,犹犹豫豫的走到苏颜跟前:“苏老师,介不介意聊两句。” 苏颜赶紧站起身给阿姨让座,又转身去拿纸杯倒水。 阿姨喝了口水:“阿姨是过来人就直说了,我看那个庄老师对你有意,你要是也有想法可以考虑下,找个人一起照顾欢欢也行。欢欢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需要大人照顾,她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吭声。” 苏颜心头动了动,他问:“阿姨你在家的时候多,你知道,苏欢她怕打雷吗。” 阿姨诧异的看着他,好半晌才说:“你不知道吗,欢欢害怕的不是打雷,是有人离开。”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希望给孩子好的物质生活,但是做人父母还是要对孩子的心理状况上点心。”就差没明说男人带孩子就是不靠谱了。 见苏颜不解,又解释到:“你可能不知道,山体滑坡的时候,山上会滚落下来非常多巨石,巨石滚过的声音不比打雷轻。这些欢欢都没说过,但是你应该要看得出来。” 苏欢出来喝水的时候阿姨已经走了,苏颜站在客厅窗前看着外面,脑子里反反复复模拟连绵不断的山石声,越是模拟,就越是心惊,也越是真切的知道,从大雨倾注下来的那刻,那人就回不来了。 关于那场事故的细节,苏欢不说,他就没有问,中间刻意离家,也没有细想,只知道是那人外出写生,把苏欢寄放到邻居家,暴雨刚起的时候村里组织抗洪救险,领居家去了,然后大家都没回来。 如今他不得不正视这事,苏欢的出现源于一场悲剧,造成悲剧的人不是他,他却难辞其咎。 “你在看什么啊。” 苏颜回过神来,看到苏欢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正学着他的动作向外望去。他想也没想就把人抱住。 苏欢正好奇,猝不及防被抱住,先是心虚地看了眼窗外,又是瞄了瞄书房的位置,这才拍拍他的手,做贼心虚的说:“你快松开,家里还有人呢。” 苏颜松开手,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你回去补习吧。” 苏欢赶紧跑到一边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才故作镇定的回书房。 很快到六点补习完毕,三人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苏颜起身要开车送两人,庄老师说坐公交就好,周哲也说坐公交直接就能到,苏颜看看发黑的天色,又看看小孩发直的眼神,当机立断还是由他去送。至于苏欢,大病初愈就别折腾了,在家等着就好。 庄老师坐在副驾驶座上,周哲手脚并用的钻进后座,一会就没声了。庄老师想说点什么,看了眼后视镜,还是没吭声,苏颜也很安静。 一路无话,只是庄老师下车时拍了拍苏颜的手肘说,学长下周日再见。 苏颜回到家,坐到沙发上,本来昏昏欲睡的苏欢一下子弹跳起来,“你身上怎么会有庄老师身上的香水味!” 苏颜悠闲地说,“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谁让你偷懒不去送人呢。” 苏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又靠回去。她想,苏颜这个人还在,就已经是最好的保障了,她以什么立场去多说什么呢。 苏欢强打精神靠在苏颜身上,打开电视,电视还没放完就趴苏颜腿上睡着了。 苏颜俯身把她抱进自己卧室。苏颜的房间以冷色调为主,黑色的被子显得豌豆公主格外娇嫩。 这夜他睡得很不踏实,罕见的做了噩梦,一会梦到那个人流着泪指责他,苏颜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随即脸变成苏欢的样子,同样流着泪问他,你不会爱人为何要给我爱的假象。 苏颜惊醒,听到身边小人平缓的呼吸声,悄悄挪动身子,去了书房。 冲突 接下来的日子,苏颜都会陪女孩睡着后,自己去书房睡,次日再来叫人起床。这期间他也尽量减少两人腻歪的频率,苏欢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繁忙的学业和无休止的课题测验,压的她无暇顾及其他。 日子很平淡,平淡到两人的秘密像是一场幻想,直到那天,他忽然接到苏欢的电话。 那会他正在茶馆和编辑面谈,手机响起,他歉意的拿出手机准备挂掉,却发现来电人是苏欢。 电话接起来,说话的人却不是苏欢,他听出来,是苏欢同桌。 颜颜压低了声音说:“叔叔你快来吧,苏欢进校医院了,来人了我先挂了。” 苏颜急忙站起身,说了句抱歉女儿在学校出事了,下次再聊。没等对方回应就先行离开。好在一路绿灯,他到学校门口没花多少时间。到校门口停下车,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给庄老师打电话。 庄老师出来接他,想和他说情况,他打断对方话,问明校医室在哪,拔腿就走。他腿本就长,又走的极快,可怜庄老师在后面穿着高跟鞋跟的跌跌撞撞。 苏欢背对着校医门口坐着,脖子上贴着块纱布,周哲躺在蓝色的病床上,脸色有点苍白,还是努力说着笑话。 苏颜站在医务室门口看了会,这才转过身对撑着膝盖喘气的庄老师说:“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周哲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惊讶的说,“是苏叔叔。” 苏欢回过头去,只看到男人消失在门框后的一点背影。他没进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也许是苏颜的脸色太过漠然,也许是他自带的气场太过冷,办公室讨论问题的氛围渐渐消失,备课的老师们都悄然退了出去。 庄老师抽动了下嘴角,她以为苏颜有孩子以后变了,谁知都是假象。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周哲和另一个孩子间起了点争执,两人打起来的时候撞翻了走廊边上堆着的桌椅。炸开的玻璃误伤了路过的苏欢,校医看过了,只是皮外伤。” 庄老师说的很隐晦,但苏颜听出来这个争执一定和苏欢有关,周哲躺在校医室也一定和苏欢有关。 他神色不变,依旧漠然的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学校的处理,只是苏欢看起来不太好,我先带她回家了。需要办理什么请假手续吗。” 苏颜是从会议现场直接飙车来的学校,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别有一只蓝宝石胸针,他端坐在椅子上,腰板笔直,整个人显得十分疏离。 庄老师递过去一张请假条,苏颜几下填好递过去,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她盯着纸条上有力的字迹有些发怔。 两人是一个学校的,她经常从初中部偷跑去高中部看他,也努力收集着他的信息,知道他很冷淡,不收任何人的信和东西,知道他身边一直跟着个女孩。 后来家里业务拓张,她缠着父亲想法认识了苏颜家里,两人如愿从校友变成了朋友。还没等她大学毕业,就听说他毕业订婚了,次年就结婚。 请帖发到家里时她仍然不敢相信,家里人闲谈时说,是女方家先提的亲,大家都以为苏家会以小孩还小推辞掉,谁知竟然答应了。她当时看着请帖上手写的名字就忍不住想,如果她没有差这么几岁,如果她也让父亲上门,是不是请柬上的名字就能是她。 两年前,苏欢入学,两人意外重逢,他单身的状态就好像是上天圆她个未完成的梦。 庄老师看着请假条上的字,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打算走过去和苏颜说两句话,刚出门,就看到苏颜拉着苏欢的手走向校门口。 好像又迟了一步啊,庄老师略带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不要紧,未来的日子还长,机会很多。她定定心神,照旧走进校医室询问周哲的情况了。 苏颜开着车,苏欢坐在副驾驶出神,车里十分安静。 “是我动的手。”苏欢突然开口说。 她以为会被责骂,谁知苏颜漫不经心的打开转向灯,拨转方向盘,“打的好,就是下次得注意着,别弄伤了自己。”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了她。刚才苏颜出现在校医室并没有叫她,周哲羡慕的说,你爸爸真好,什么都没做,如果是我爸早就冲进来揍我了,我妈不揍我也得骂我个半死。 什么都不做好吗,苏欢想,她宁愿苏颜骂她凶她,也好过这几年的不闻不问。其实是苏欢没理,是她不愿意苏颜出现,但这会她正生气,把一切因都归于了那个人。 车开进地下停车库,苏欢依旧低着头生气。苏颜也没下车,就静静地看着女孩的神色。 苏颜和苏欢很像,又不那么像。苏颜的冷漠是发自内心的对其他事物漠视,苏欢的冷漠是遭受刺激后,对外界的封闭行为。 整个四十年里,能牵动苏颜情绪的只有苏欢一人,苏欢却被旁人激怒至动手。他伸出手,本想揉揉女儿的头发,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女儿脖子上的纱布。他撕开了胶布。 人脖颈间血管遍布,哪怕只是小小的蹭破了皮也很多血。纵然有心理防备,揭开纱布看到脖子上的血痕那瞬,苏颜的心脏还是骤然缩紧。他探过身去,慢慢舔舐着女孩脖子间的伤口。 疼痛终于把苏欢从呆愣中唤醒,她迷茫了一会,紧接着视线对上焦,从控制台处到跨坐到苏颜腿上,朝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苏颜喉头微动,他向后调座位,让苏欢的空间大一点,这才回吻回去。苏欢对他的克制很不满意,伸手牵着他的手伸进自己校服衬衫,越过白色棉质内衣的胸衣,重重放到胸口的皮肤上。苏颜明白她的意思,他很耐心的脱下少女的校服衬衫和半裙,迭好放到副驾驶位上,这才伸手解开背后的背扣,把椒乳暴露出来。 饶在苏颜面前暴露过很多次,饶是这次是她主动,苏欢还是下意识羞怯的往后缩了缩,苏颜把住她的手往后背去,一只手控制住她的手腕,一只手轻抚着少女脖颈。 他的手很大,足够把少女的脖颈全部捏住。 苏颜继续埋头吮吸着少女的胸,把少女的吻的娇喘连连,腿心不住涌出热液。 双手被反制住带来的不安,脖子上的压迫,和胸前传来的温热舔舐完美吻合,让苏欢腿心更加空虚。苏颜似知道她所想,松开脖颈,单手向下摸去。 少女娇嫩的花心因为自己重量挤压着钻入的手指,又因体位被西装裤的布料所磨砺着,快感快速蔓延,苏欢喘息着整个人向后仰去。 如果有人此时看到一定会惊讶,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扣子规矩的扣至第一颗,而他身上坐着一个半搭着内衣衣衫不整的少女,正仰着头娇喘练练。不会有人看到的,这里是私人领域,外人无权闯入。 苏欢无暇顾及这许多,她的理智正在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刷,青涩的身体始终经不起太多摩擦,苏欢彻底脱力的后靠在座位上。 苏颜手臂一动,把脱力的少女揽在怀里,自己坐到椅子上,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他的下体还胀痛着,但他乐意克制。 他低头慢慢的舔舐着女儿脖子间的伤口,这次没有那么多花样,只是小心翼翼的啜着。 苏欢休息了一会,她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性器还硬着,又看看爸爸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和自己的衣不蔽体。她的声音里也有了点冷意,“你还要独善其身多久。” 她不是没发现半夜醒来身边没人,出门一看书房亮着灯,不是没发现两人表面依旧和睦其实有些冷落,最近有个大考无暇顾及而已。今天拿到成绩,正想着晚上要怎么和苏颜聊聊,就听到走廊上有男生阴阳怪气的说她能考好全靠老师开小灶。 她不想理,冷着脸走过去。男生本来看到议论的当事人出现还有些慌张,谁知竟被她无视,自觉自尊心受挫,又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清高个什么劲。这下苏欢有反应了,她转身把卷子摔到男生身上,又伸手打了男生一巴掌。对方情绪上头,摸到手边的椅子就冲苏欢丢过来,把本就走在苏欢背后的周哲吓的够呛,急忙闪身护住苏欢,硬挨了一下砸。好在距离够近砸的不算大力,外加男生身强体壮,没大事。 苏欢本就被苏颜的态度十分敏感,如今看到苏颜气定神闲的状态,更是生气,她半跪到座位上,伸手解开男人的皮带扣,拉开拉链,有些粗暴的拉下男人内裤,释放出潜伏许久的怪兽,“看我自己失控很有意思吗,苏颜,你还要置身事外多久。” 裤子拉开,潜伏已久的性器弹射出来,险些打到苏欢的手,那东西已经勃起,冒着青筋,顶端还溢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很难看是不是,不要看。”苏颜声音从前面传来,紧接着有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其实不捂也没什么,车库只有墙角的灯亮着,光线并不清晰,但是他就是不想吓到苏欢。 苏欢眼睛被捂住还是能感受到那东西就在她前方,冒着一点热气,狰狞的在咆哮着。她犹豫着,将手握了上去。 苏欢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中有青筋暴起,如同脉搏般跳动着,黏腻的液体滴落到手上。 “爸爸,你硬了。”她是故意的。明明两个人都堕落了,凭什么那人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凭什么随时准备离开,谁许了! 淫秽的话和最隔阂的名词放在一起,造成绚烂的刺激。苏欢手开始撸动,向来克制的苏颜隐忍而疯狂的咬住了苏欢喉咙。 少女的手法十分青涩,把苏颜推至顶端前夕又始终上不去。苏颜不得已分出一只手引导着少女快速撸动。一阵白浊喷出,喷到少女洁白的酮体上,显出别样风情。 苏颜休息了会,又把双方身上的白浊擦掉,这才从后座拿过薄毯,把人抱上楼去了。 苏颜把苏欢放到沙发上,准备去淋浴室调水温,苏欢显然不准备放过他。她伸手拽住苏颜的西装一角,继续刺激他也刺激自己:“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揍人吗,他说我没人要。我不想听,但如果你确实不想要我,大可以直说,这样没意思。” 苏颜一直掩饰的很好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转头想说什么,在看清苏欢眼底的红色时又消失了。只能坐回沙发上,试图揽住她。 苏欢不肯买账,疯狂的把他的手推开,拍打着沙发:“每个人都说爱我,每个人都不是优先看到我,其他人其他事都比我重要,你们带我来这个世界干嘛,若这都是我的债,我把自己还给你们。”嘶吼到最后,声音隐隐带了哭腔。 苏颜心中的情绪也在撕裂,他用力抱着陷入癫狂的女孩,咬住她的嘴,强行堵住未出口的话。痛感一点一点从心里传来,他的动作也趋近粗暴。痛感让女孩也找到一点实感,她冷静下来,啜泣着问,“何以,你们都不爱我。” 苏颜很想说,如何不爱,他爱的超出血缘的桎梏,就快失去自我了。但此刻无法说,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会招致女孩怀疑。他只能维持住拥抱的动作,直至怀里哭声减弱,陷入昏睡。 苏欢情绪消退,睡着前突然想到件事,她迷迷糊糊地说:“你给庄老师打个电话,人是我打的,不要处分周哲。” 苏欢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边没人,她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刚晚上9点。手机上有未接来电也有信息,是颜颜和周哲的。明明被伤到的是他,还一个劲的关心她有事没。 苏欢收起手机走出门去,看到自己房间门开着,地上放了只包,苏颜正在收拾衣服。 什么意思?她迷茫而生气的站在门口。 “你醒了?”苏颜停下手边的动作,牵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自己则坐到床边。 “这是在干嘛?” “我给你请了假,带你去走走,正好也要放小长假了,提前出行还能错峰。再说…”苏颜看了一眼怀中少女,低笑道,“总不能就让你这样去上学吧。” 苏欢这才如梦初醒的低头看去,看不到,苏颜递上小镜子,镜子里她脖子和锁骨处都有红痕。 “嘶,怎么这么显眼。”苏欢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上其中一个红痕。 苏颜神色自若的笑笑,“有人做噩梦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收一点利息不为过吧。”有一些是苏欢睡着后他没忍住刻下的,他没好意思说。 苏欢想起下午的暴怒,愤怒的情绪已然感受不到,但那种孤独一人的恐惧却是记忆尤深。 半透的纱帘被风吹动,透的窗外宁静一点点钻进房间。 “明天要早起,再去睡会吧,我收拾好就来。”苏颜拍拍她光滑的脊背。少女是如此瘦弱,一个巴掌就可占去一半位置。 苏欢没有回隔壁房间,直接躺进自己被窝。颇有一种我监视着你的意思。苏颜发笑,快速把背包关好,也躺进来环抱住她。苏欢没推开也没转身回应,她掏出手机点开周哲的对话框,思索良久,打下一句,你好点了吗。 苏颜眼神极好,看清两人对话,但他没说什么。苏欢可以不管不顾的用一个裂痕去遮盖另一个裂痕,可他不能。他可以不在意,苏欢现在不会在意,两人的关系在世俗眼中终究是种错误,若有人可以牵引着苏欢走向一个健康的道路,也是好的。 只是有点难受是为何呢。 谈心 飞机上,两人坐的是头等舱。苏颜把靠窗的位置让给苏欢,自己坐在走廊边上。待飞机飞至平稳,苏欢开始做卷子,苏颜则拿出平板开始画画。 空姐推着小车走过,询问两人是否需要酒水饮料,苏欢拿了罐可乐,苏颜要了杯白水。 也许是苏颜态度十分随和,空姐过来询问他两是否有需要的次数多了。 苏欢有些烦躁,索性站起身拉上帘子,把两人隔绝到世界之外。她心情恶劣,连带着冲隔壁人也发起脾气,“收起你招猫逗狗的魅力。” 苏颜抬起头,有点莫名其妙。从来对他的评价都是不好接近,首次听到有人说他招猫逗狗。 他推开两人桌板,把人从肋下抱过来放到自己身上环抱着,问:“是没睡好吗,趴我这睡会?” 两人都不胖,抱在一起竟然一个座椅刚好。 苏欢更气闷了,好歹她也有一米六八,算是高个子女生了,怎么说被抱起就被抱起,一点尊严没有。 “你和周哲明明差不了几厘米,怎么你显得比他高大这么多。” 苏颜知道苏欢是故意提起这个人。拉上帘子只是显得私密,并不适合说私密的话,他继续刚刚的话题:“年龄使然吧。你睡会,睡不着玩会手机。” 苏欢趴在他胸口,重重的压在他胸前,听他这么一说,冲他摊开手,“手机。” 苏颜眉间动了动,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后交给她。 手机是极为隐秘的私域空间,一个人的界限社交和思想喜好都在其间显现。苏颜并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领域,这个别人中却不包括苏欢。 苏欢没有点开社交软件,她打开相册一张一张的看。苏颜手机里是他走过地方的风景图,有些是取景,有些是留恋。也有很多天,蓝的,白的,空旷的,充满电线的,鲜少有人。唯一的一张人像是她,她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侧身站在街边,低头看着斜前方的地面,身边都是来往的行人,就她驻足。 苏颜突然觉得自己的愤怒无理取闹极了。她并不觉得空姐庄老师都是为苏颜而来,也不觉得她们的关注带有占有欲。说直白些,娱乐圈和社交平台上可供观赏的帅哥那么多,苏颜什么也不是。但是这个人有股特殊的气质,初看觉得他是冰山,靠近才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想象中的拒人千里,他待人十分温和有礼,是内核强大的人。 这种反差会吓跑看重形式的人,吸引靠感觉行事的人。 苏欢想起妈妈说,苏颜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如若不成,就是天生的殉道者。 苏欢想问苏颜怎么看待她妈妈,机上广播播报请各位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飞机开始降落。她一惊,现在自己这样躺在名义上父亲的身上实在有碍观瞻,急忙手脚并用爬起来回到自己座位上,乖乖扣好安全带坐好。 这个时代真好,飞机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也不过数个小时,想见的人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见到。 —————— 下飞机后已有司机等在机场停车场,车一直往偏远地方开,到一座深山下方才停止。若不是带她前来的人是苏颜,苏欢都要觉得自己被拐卖了。司机却见怪不怪,只是打声招呼,说苏先生想用车还是提前一个小时打电话即可。想来是习惯了。 走进山脚是个铁栅栏和门,门口有看守的大爷。苏颜微笑着和大爷打招呼,大爷开门放他进去。门口的猎犬没有吠叫,依旧懒懒地趴着,苏欢还是下意识的躲到苏颜背后,贴着苏颜走了进去。 苏颜指了指山间的某个地方,问苏欢能走吗,苏欢这才知道为何两人大清早就出发过来,这要是傍晚才到,走起来真的有点恐怖。 中午日头热辣,两旁古树众多氧气充足,走起来倒也不觉得热。一开始苏欢还兴致勃勃,走到后来就开始神情蔫蔫,到最后全靠苏颜拽着哄着,才勉强走到目的地。 苏颜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女,正像小狗般张着舌头喘息,十分可爱,他索性低头咬住少女舌头。少女刚刚喝过水,口腔凉爽且湿润。 苏欢大惊失色,赶紧用余光四下张望一番,无人处的动作依旧让她羞涩。她抓住苏颜的衣袖试图推开苏颜,又想坐起来,两个动作一迭加竟像主动迎合。 苏颜眼神发暗,站起身把背包拿进客房,留苏欢一人在原地凌乱。 这是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庄园,一层宽阔而通透,屋外有一片竹林,竹林间隐隐有竹流水敲击石板的声音,沟池环绕,背后藏着许多高达一米的花。远眺出去,是一座更巍峨的山,目力所及之处,能看到很多粗壮苍劲的老树。 苏欢看着苏颜熟门熟路的样子有些迟疑,“这庄园是你的吗。” 苏颜正在动手整理包里东西,闻言失笑出声:“我尚没有这么大财力。” 苏欢撇撇嘴:“小说里突然出现的生父都是隐世豪门,厌倦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才显得格外朴素。” “你母亲生活状态如何。” 苏欢想了想,母亲对吃穿用度可以很讲究,若没有也并不在乎,有时给她买蓬蓬裙,有时只给她穿粗衣麻布。 苏颜拉起她往外走,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手背。他声音温和地说:“选择做商人才会有钱,选择追求自由就要和清贫作伴。我和你母亲不过是侥幸得了部分人赞赏,作品有人买单。你看这座山,”苏欢顺着手指望去,是那座古老的山,“这是国家级5A景区。” 苏欢不明白他的意思,苏颜接着说:“从买地到设计规划,再到最后落地实现,个中步骤,很是繁琐艰难。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心力。” 他抬起手,示意苏欢拉连廊处的一根绳子。 苏欢走过去拉动绳子,数道一米间宽的纱垂落下,苏欢站在屋外,苏颜站在屋内,高大的人影在纱的笼罩下变得模糊,仅能从风撩起的缝隙中窥见一二。 苏欢明明身处屋外,天地空旷,背后是数不过来的茂密大树,但她仿佛被这纱扼住咽喉,扼得喘不过气来。她生出无限恐慌,拨开虚无缥缈的白纱,扑进苏颜怀中。 苏颜看她在他怀里大口喘着粗气的样子,没有惊慌也没有追问,甚至没有抬手回抱,只是微微笑着。 他说:“苏欢,你是安全且自由的。” ---------- 晚饭是苏颜动手做的,简单的农家小菜。屋子被人打扫过,仍有些薄灰,好在家具都提前蒙上了防尘罩,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次日苏欢醒的时候,苏颜已经替她准备好浴衣。早晨的时光过的很快,中午苏欢随意吃了几口饭,就上楼换上浴衣冲进温泉池。 苏颜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板着脸说:“等一会再泡,刚吃完胃受不了。” 苏欢噘着嘴,用脚荡着水玩了好一会才泡进去。她刚进去,苏颜便走过来,手里还有个文件袋,看起来是要交给她。 文件袋是防水材质,文件不是,苏欢乖顺的从温泉里起来。苏颜伸手给她裹上浴巾,又拿出一条小毛巾,慢慢擦干她发梢滴答的水。 “你不等等再看吗。” “你干嘛不等等再交给我。”苏欢坐下来,拆开文件袋拿出文件,文件有很多份,封面都以大字写着合同内容,是财产转交文件。苏欢翻了翻,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她诧异的拿出卡冲苏颜挥挥:“这是要我自谋生路?”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会是什么心情,骤然多了很多钱财没人会不开心,但是给出钱财的含义让她心惊。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约定。”苏颜擦干头发上的水,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日光强盛,睫毛上的水光折射到苏欢眼底,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你母亲不喜欢做这些,让渡了部分股份和财产给我,交给我时就与我约定好,等你成年要把这些全部转让给你。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几份是我所有版权的分红,只要作品再版就会有分红。” 苏欢迅速抓住关键部分:“你们约定成年后再给我,不应该再等等吗,为何是此时此刻。”这是迫不及待要她自立吗。 苏颜低头轻笑,好一会才说:“不用等等,此时正好。苏欢,十八岁生日快乐。”他听出少女言语里的试探,但并不为此生气,相反很开心苏欢的敏锐。有这敏锐,足以自保。 苏欢被击中,她哑声说:“你怎么知道。”她的生日是个秘密,连她自己都是出事前不久才知道。她问为何给她过了这么久的假生日,母亲说她的命数不该给任何人窥探的机会,只该掌控在她手中。 苏颜温和的说:“我如何不知道。十八年前的此时此刻,我就站在产房门前,听到你的第一声啼哭。” “你期待过我?那为何不养我。”苏欢有些结巴。 苏颜的脸色却转冷:“我庆幸未曾养过你。巴巴的把你养到床上,我是什么?嗯?”最后一句竟然有些严厉。许是知道自己这样很吓人,他再度放缓音调,“你说我们爱你却不在意你,其实不然,你母亲家逢变故亲人相继离世之后,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曾建议她回京州生活,把你交给我,她拒绝了,她说她心里有数,总该为了你也得快乐。这么多年,她有在你面前表现出任何吗。” 苏欢想了想:“没有。”母亲在她面前一直是豁达的,也以言行教她做到豁达。唯有一次她半夜睡不着,窥见母亲独自坐在工作室掩面哭泣,“可你为何故意疏远我。” “你不愿意我出现,我便不出现。” “可我选择了你留下!”苏欢情绪激动,豁然站起来。 苏颜不得不也站起来,把盛怒的人抱进怀里,捋顺了才揽着人再度坐下,“你母亲出事前一天,大概是预感到什么,给我来过电话。她说她对你无要求,即使你选择毁灭世界也无异议,她说希望我能照拂你,给你选择任何事的自由。很高兴,我也这么想。” 他拿过苏欢手里的银行卡,放进文件袋,又将文件袋关好搁置到桌上:“若你选择从商,这里的铺面和股权协议都是你的助力,若你选择和我们一样追求自由,这些钱财和我本人起码可以保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和我的关系也是如此。我不愿在你尚未想明白时就影响,甚至诱导你。苏欢,你总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苏欢看着身边人,突然想起昨天被白纱隔离起来那幕。这个人始终如此,像在,又像不在。似近,却远。 苏欢在沉默,苏颜也并不再说什么,总该让她自己想想清楚的。他走进温泉,闭目靠在石头上,一次性说这么多,有些累。更多的是对苏欢选择的不安。 旁边有水声,苏欢也下来了,他并未睁眼。紧接着腰边伸过来一只小手,他也未睁眼。短裤被褪下,胯下瘫软的部位探过来一只手。他醒悟过来,起身抓住少女乱来的手。 苏欢湿漉漉的看着他,眼神亮亮的:“你又是如何选择的呢,对我有感觉吗。” 面对这双眼睛如何说的出没有?苏颜顿觉感气馁,他索性翻身,把少女背抵着靠到池边,伸手慢慢的搓揉少女凸起的阴蒂,自己则沉入水里,含住少女挺立的乳尖,在氧气耗尽前用牙齿慢慢研磨。 隐秘而细碎的快感传来,苏欢呻吟出声,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欢愉,故作冷漠的等苏颜伸出水面,拉住他说;“明明你也有感觉,为什么每次都不做下去,是选择了给自己留后路吗。” 苏颜有些焦灼,焦灼归焦灼,他没有停下掠夺的手,“不是我有后路,想给你留有后路。”苏颜放入一根手指,同时加大了抽插的速度,“苏欢,人生几十年你刚行至十八,想不了那么多,也许有一天你突然会嫌弃我,会想要摆脱这段记忆,届时再想如何回头就晚了。” 苏欢用手阻止着男人手的进攻,效果甚微。男人在不可为人说的情绪之下,探入了第二根指头。两根指头被少女的甬道狠狠吮吸着,不可后退也无法向前。 苏颜在这攻击之中脑袋愈发清醒,口齿愈发清晰:“即使我人生进度算是快的,25岁就结婚有了你,你我之间也横亘了二十五年,外加一个父女身份。我的人生已行过大半,你才刚刚开始。你的身边永远会有十八岁的周哲王哲,他们永远精力充沛,我却不能在时间里停留。” 苏欢刺激的快要搂不住苏颜的脖子,细细密密的呻吟不断从喉咙中溢出,她脑子在理智和快感中不断摇摆,“嗯…这和做到最后有什么关系呢…啊…” 苏颜不得不把人圈紧一点,同时用手拍拍她的腰:“腰放轻松,腿别绷这么紧。苏欢,人生桎梏如此多,这层膜并不是其中一个。但你总该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有朝一日想脱身时如何向自己交代。” “啊…若我说…嗯…我不想脱身呢…”苏欢尽量如男人所说放松,接着迎来就是更猛烈迅速的抽插。 “终有一天你会厌倦我逐渐苍老的身体,厌倦这段禁忌而见不得光的感情,会想要有一段新的人生。”苏颜的动作抽插的同时改用虎口慢慢的搓磨发热发胀的阴蒂,“哪怕不厌倦,有一天秘密暴露被千万人唾骂,我尚可以隐入山林,你呢,你选择荒无人烟的大山还是繁华都市?” 苏欢已经被快感折磨的溃不成军,苏颜觉得自己累了,再次屏住呼吸,沉入水面慢慢吮吸少女青涩而坚挺的胸脯。 他本可以把苏欢托举的高些,但他不愿意,这种被水压挟裹着无法呼吸的快感让他着迷,就像两人的关系,危险窒息却甜美。 退路 胸腔被口舌包裹,下身亦被抚摸,还有男人慢条斯理的话,搅得苏欢情动不已,小腹萌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她想忍住,水让人意志力薄弱,一股温热的液体随着苏颜的手指喷涌而出。 苏欢顿时红了脸,想离开池子,心理上有点不适应。她的动作带动了水下的人,苏颜浮上来,大手包裹住苏欢的后脑勺,有些好笑的安抚着:“没事没事,这里是活水,水下有过滤器和滤网,四周石头缝里也有过滤装置。” 苏欢闷在男人胸前,脸滚烫:“小孩子才尿床。” “这不是尿床,是潮吹,代表你非常舒服。”苏欢的羞怯青涩刺激了男人,他的手又紧了紧,默默庆幸体验到此刻的是自己,如此娇嫩多汁又可口。 “不骗我?” “不骗。” 苏欢这才冷静下来,撞上那双含笑的眼睛时又有些愤怒。混蛋,说来说去还不是留有退路,也不想想从他第一次带着她感受欢愉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无可回头了。 苏欢越想越气,索性伸腿盘上苏颜的腰,用手扶着苏颜的性器往里塞。 苏颜以为她已经放弃这事,并未设防,猝不及防被小妖精缠住,龟头被绞入一个又热又凉又紧致的秘道,绞得他头皮发麻,差点缴械投降。 苏欢状态也没好到哪去,她以为就像手指进入一样轻松,却忽略了两者之间的大小差距。加上她纯是情绪使然,不得要领,花心绞住入侵者不肯松,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她带着眼泪娇呼出声:“嗯疼!” “乱来!别紧张,放松放松。”苏颜说归说,脸上却没有太多怒色,那一点点不可言说的气闷都被眼前这一出搅没了。他急忙用手托住苏欢大腿,卸掉她双腿的力,另一只手从两人中间探进,不住的挑逗着苏欢的阴蒂。 女孩年轻的身体十分敏感,加上刚刚经历过高潮,只轻轻一挑逗就分泌出花液,内壁松开,两人都松口气,苏颜则借助着水的浮力慢慢把分身往里送。 苏欢感觉自己又舒适又涨得难受,只能紧紧勾住苏颜脖子,一口咬在他肩上。 苏颜顾不得肩膀传来的咬噬感,用力挺腰,终于挺过了被抗拒的状态,把自己送进少女腿心。他搂紧怀里人顺着扶梯走了上去,出水瞬间的阻力极大,苏颜身形晃了晃,还是稳稳的把人抱上来了。 他在池边站了一会,才抱着人走向客厅,顺势抄起边上的毛巾,边走边擦干身上的水痕。 这状态来不及上楼了,幸好苏颜想着苏欢可能会想在大厅午睡,提前铺好了榻榻米。苏欢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很诚实,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娇声叫起来。 苏颜把少女放到榻榻米上,双头摁过头顶。用嘴堵住了她的娇喘。苏欢被吻的五迷三道,所有的触觉都随着苏颜的抽动而动。 少女未经人事的甬道狭窄紧致,也不知是邀请还是阻拦,不断的吮吸着入侵的性器,绞的苏颜头皮发麻。他不想少女看到他因情动而面目扭曲的样子,伸手把人翻转过来大力而猛烈的抽干着,力道大的撞碎了少女嘴里的呻吟。 苏颜本是自控力十足的人,他并不贪图享乐,擅长延迟满足,即使在做爱,倘若他想,就可以忍到最后再放出。多数时候他都只觉性爱是必须交出的答卷,到点就好,并不过多享受。 这次不同,性器被苏欢的花心包裹,带给他从肉体到灵魂的战栗,他从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苏欢也自其中快感感受到内心的空洞在被照亮。 他很想再猛烈一点,但这是苏欢第一次,少女身体过于青涩,不宜承受如此激烈。他继续抽插着,在少女的尖叫声中,快速抽身,冲着腰背射出浓稠的白浊。 苏欢脱力的躺下休息,苏颜简单擦拭了下两人身上,俯身检查起少女状态。少女的腿心红肿,阴唇有些外翻,他用舌头细细舔舐。 苏欢尚在敏感状态的身体被男人舔舐着,冷感刺激的她直翻白眼,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她下意识就拿脚去踹苏颜。 苏颜制住苏欢乱蹬的腿:“别动,口水有舒缓作用,防止你受伤。”他没带相应的药,少女生病会很麻烦。 苏欢不动了。苏颜里里外外都清理完,才起身看着少女遍布情欲的面容,他低头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少女半开合的眼睛,把年轻女孩特有的甜腻腥膻的气味还回到少女身上。 苏欢没有躲也没有闭眼,她看着屋顶飘扬的白纱,心里生出道不明的情绪。她往常总觉没有爱人的人间是地狱,如今猛然醒悟,爱了不该爱的人才是地狱。 可是没有爱人的人间,不也是地狱吗? 苏颜知道女性在此刻情绪都会受影响,何况苏欢。他把人揽进怀里,抚摸着少女裸露的皮肤,轻声说:“不怕不怕,有我在,你永远都会是自由且安全的。” 女孩镇定下来,那点附着在身的情绪随着苏颜大手的抚过,慢慢消散。 镇定归镇定,她还是抬头望向苏颜:“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吗。” 苏颜心里一阵刺痛,面上却是不显:“你可以当刚才的事不存在。”等了一会,没听到少女回应,他拍拍怀中人,“起来洗漱下穿衣服,别感冒了。” 怀中人这才如梦初醒,“啊?哦。” 两人简单的清洗了下,苏欢回二楼房间做卷子,苏颜在一楼打工作电话,苏欢没下楼,苏颜也没上楼。 山里的天黑很快,苏颜在楼上做完卷子无所事事,这会颜颜还在上晚自习,也没人陪她聊天。她换好睡衣准备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烦闷,索性下楼。 一楼没有人,她走进院子里,在绣球花包围的石桌边看到了坐在其间的苏颜。苏颜正在抽烟,瓷白烟灰缸里散落的烟头昭示着他心态不佳。四周只有些太阳能的地灯,昏暗的烘托着男人的外形。 苏欢停住脚步,苏颜也没有看过来,两人就静静的僵持着。良久,还是苏颜先开口。他将手中烟在烟灰缸中摁熄,拍拍腿,对苏欢说:“过来。” 苏欢有些僵硬,还是走过去坐到男人腿上,男人声音带了些许嘲讽:“促成这个局面的人不正是你吗,怎么现在不高兴的也是你呢。” 苏欢身子又僵了一分,她苍白的开口:“我没有……” 男人把她从腿上推下去,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他深吸一口,声音和眼神重回温和:“没关系,刚刚和过去几个月什么都不曾发生。回去睡觉吧。” 他给她选择的权利,自然也给予试错的机会。这种机会,十八年前给过一次,如今又给一次。 火光照亮苏颜的面无表情,苏欢隐隐约约觉得,她的机会只有一次了,这次错过,就是真的错过了。她慢慢蹲下,把脸埋进男人修长的腿上,闷闷地说:“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为此欢呼雀跃。”毕竟她曾在深夜里看到过一场灼热的眼泪。 苏颜敏锐的察觉出女儿不对劲,他把她从腿上拉起来,额头抵住额头,果然,山里风大,苏欢又回热了。 苏欢没察觉出自己的不对,还在说:“我想你留下来,不是这次才有的念头。” 苏颜无奈,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面前抹眼泪的小人身上,把人打横抱起抱回房间。苏欢头有点晕,她还在说:“苏颜你别走。” 苏颜解开衬衫,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少女,他叹了口气:“我不走,睡吧,明天再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生病,他不在的两年里,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爱、罪、与罚 苏欢从梦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她觉得难过。 距离两人做后发生争执已经过去两天,期间苏颜一直不动声色的避着她,两人不再对视,不再拥抱,连睡觉中间都隔了个银河,苏欢挪过去,他就借口下楼。如果不是两人身处陌生环境,苏欢觉得他真的会整个人都消失掉。 曾经有本小说叫叹息桥,结尾是男女主跑去千里外的沙漠摊牌、分手,男主想幸好是在陌生的地方,两人还能坐在一起,若是在家,一准她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换苏欢想,幸好是在陌生的地方,若苏颜想离开,她连寻找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在一起又如何呢?这两天里她一直试图解释自己,试图缓和气氛,每次一开口,苏颜便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无关痛痒的地方。 苏颜在生气,苏欢想。可是他在气什么呢? 这样好像也还行,两人回归正常角色。可是,正常的父女会做爱人之间的事吗,会看到对方就腿心空虚,想要对方插进去吗,会想要对方揉搓自己腿间,会想要对方舔自己的胸吗。 苏欢烦躁的在床上打滚。她没想过想要什么,但是决计不想要现在这样。道歉是肯定要做的,但是怎么道歉又说些什么呢。 “把人养到床上,我是什么?嗯?”——苏欢停止滚动,她好像,明白了。 苏颜坐在绣球丛中的石凳上抽烟。他初次来园中做客就喜欢上这,园子里分门别类种很多品种的花,这一丛种的是“无尽夏”,花儿灿烂妖艳,花期还长,蓬勃的生命力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占有,像苏欢。 山间泛起夜雾,苏欢的身影穿透雾气,出现在花园口。她穿一身裸色真丝吊带裙,又清纯又娇媚。 真是年纪大了,还出现幻觉了,苏颜猛吸口烟,自嘲的想。苏欢大概不会再在这种危险的时间靠近他了,她还太年轻太娇嫩,承受不起两人身份带来的原罪。 他给了她一切如常的幻觉,她就给他出现的幻觉是吗。幻觉也好,他能承担自己行为带来的罪。 苏欢站在花园口,忽然生出万千恐惧。她好像站在浮冰上,无可进无可退,亦不知道脚下的冰会先化还是先碎。夜雾沾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刺激出一点点的鸡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气,在冰碎之前越过一道裂痕,走到苏颜腿边蹲着:“爸爸,我错了。” 男人不动声色:“哦?错哪了。” “我不该选择了前进又选择逃避,不该不信任你有保护我的能力。” “认识的很深刻。夜里凉,你穿这么少,起来回去吧。”苏颜挪开视线,甚至没有将她推开。 苏欢的眼角红了,自尊心在不断叫嚣着走、快走,她十分难受,抓着苏颜腿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可是……” “可是什么?你的道歉我已经接受了,回去睡觉吧。”男人再度发出逐客令。 “可是我确实做错了,爸爸,你不惩罚我吗?”苏欢心一横,站起身,越过苏颜,趴到他面前的石桌上。 见苏颜没动,她咬着牙把裙子往上撩,露出白皙的屁股。两人之间向来是她刚起念头,苏颜就动了,如今要她主动求和,脸已经红的快要滴血。 “妖精。”苏颜轻骂一句,“这是你自己选的。” “是的,是我先做错事的。你不要惩罚我吗,爸爸。”石桌的冰凉不断透过衣服传到苏欢皮肤上,她承受不住躁动的心跳闭上眼睛。怕他回应,又怕他不回应。 男人用手摸了一把半裸露在外的阴户:“什么时候湿的。” 苏欢腿间一抖,吐出更多的花烨,她强忍住羞耻,低声说:“嗯…刚刚,做梦梦到你操我。” “所以你就光着屁股趴在我面前,要受惩罚?嗯?”有巴掌落到她翘起的屁股上,不疼不痒,温热的手掌消弭了夜露带来的凉意,也带来无尽的羞耻。 又有几巴掌落下,苏欢忍不住啜泣起来。 “不是你要惩罚的吗,怎么又哭了呢。”身后有声音传来,随后温热的唇落在巴掌打过的地方,嘴唇慢慢游走,含住了湿哒哒的花蕊。 “呃啊…….”苏欢浑身都酥麻起来,双腿无力,几乎就要维持不住站姿。 男人把手指插入花穴,漫不经心的揉搓着,苏欢趴在石桌上忍不住扭动,一扭动,胸就摩擦着粗糙的桌面,羞耻和性欲的双重刺激让她娇哼出声,“进来,我想要你进来。” “我这不是在里面吗。”苏颜坏心眼的说着,还用手指挠了挠内壁。 “啊……我要肉棒,爸爸的肉棒进来……”苏欢被刺激的整个人都缩紧,理智和语言已然脱钩。 苏颜低头啄了怀中人香肩一口,又探进去一根手指,“不急,小嘴还这么紧呢,我进不去。”媚肉挤得他手指寸步难行,他放弃深入,在中间慢慢转圈。 女孩被刺激的脚趾都缩起来了,“啊……啊……你进来……”眼泪竟然和水一样多。 苏颜又耐心的扩张了好一会,才扶着早已坚硬的阴茎缓缓进入。女孩被刺激的花枝乱颤,苏颜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掌着她的脖颈,不掌还好,这一握,无异于把苏欢压在石桌上,冰冷带着颗粒的石板桌不断碾压着她,她扭动的更厉害了。 苏欢紧致的小穴绞得苏颜头皮发麻,他索性脱掉上衣铺桌子上,再把人抱起来分开腿坐着。苏欢抬腿盘住男人的腰,让两人性器结合的再紧密些。 苏颜眼神发暗:“有这么舒服吗,妖精。”他浅浅回应了下苏欢的求吻,摆动腰肢抽插起来。 苏欢被撞的大口喘气,连呻吟都碎了。 真有这么舒服吗?有,体内的愉快被尽数调动,获得前所未有的畅快,更舒服的是插入她身体的是这个人,她无法想象自己对除他以外的男人有接触,连想想都觉得难受,而苏颜,她只觉还不够。 “这时候还能走神,看来不够啊。”苏颜加快了动作,双手也抓住椒乳大力揉搓。 苏欢的思绪被拉回来,不得不娇声回应:“啊啊啊舒服的……好舒服……啊啊啊啊”一阵水浪喷洒到苏颜小腹间,声音因这快感变得娇媚不已。 苏颜停下动作,苏欢别过头羞怯的问:“爸爸你怎么不动了?” “你叫我什么?”男人声音带着一点蛊惑。 “爸爸……啊啊啊……”体内巨物猝不及防搅动,苏欢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苏颜又快速抽动数十下,抽出分身射了出来。他打横抱起女孩去洗漱,苏欢抬眼偷瞄他的神情:“你不生我气了?” 苏颜刚刚和缓的脸色又变得铁青。得,又把人惹生气了。 苏颜几乎有把怀中人丢出去的冲动,这小孩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盛怒之下,他把人放进淋浴室就走了,甚至没帮忙开水。 苏欢懊恼的拍了额头一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她磨磨蹭蹭的披上浴袍走出浴室,边走边想对策。 苏颜坐在卧室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出神。苏欢硬着头皮挤进他怀里,拉拉衣角:“苏颜,你能不能不生气,你想要我怎么做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男人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冒出来了。 苏颜气极反笑,推开她:“是你自己跑来我房间,是你自己要做到底,我如你所愿做到底了,你又陷入自我怀疑对我不管不顾,你说我该不该气?” 好像应该。苏欢心虚的重新凑回去。 “好,你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我陪你重新开始。可你呢,光着屁股巴巴的来找我道歉!也行,就当你想明白了,我接受了。” 苏颜居高临下的捏住苏欢的下巴,”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求和?你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拿捏你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嗯?” 随着语气的加重,苏欢的手也不自觉加重。苏欢脸越来越扭曲,她哭出声来。 苏颜这才惊觉自己失控了。他急忙松开手,挪开视线:“吹干头发去睡吧,我不会走的。至于你,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这不是筹码,门在那边。” 这不是筹码。 他是真的动怒了。也许苏欢自己都没发现,她需要的不是他,而是任意一个能给她安全感,且全身心爱她的人,他不过刚好出现又刚好都满足而已。两人的联系天然让他不会离开,也正是如此,无论情节如何发展,都做不到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苏欢是他的骨血,带着他对这世界唯一的情欲诞生,他乐意让事情按她所需的发展,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可以纵容她做任何事,犯任何错,唯独不能接受她拿自己做筹码。 手臂处传来湿意,是苏欢重新凑回来了。 苏欢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水珠和眼泪顺着布料纹理不住往下滑:“我没有自我怀疑,我只是觉得背叛了她。”她没说是谁,两人都知道,“你越对我予取予求,我越觉得自己自私,越是觉得自己亏欠你们太多无从偿还。我不该霸占你的关注,可也没法将你还回去。” 毕竟那人已经不在了,能还给谁呢。 她把自己脸往苏颜肘窝里藏了又藏。她无法面对此事,因此打定主意做一只鸵鸟。 “先起来吹头发,你把我衣服全弄湿了。” “啊?哦”鸵鸟被迫离开沙坑。 苏颜把人拎回浴室,脱掉黏腻在身体上的睡衣,插上吹风插头开始给人吹头发。苏欢想自己来,抬头看到苏颜余怒未消的脸,乖乖就范。 苏颜在专注的吹头发,苏欢的眼睛在到处瞄。浴室镜子太大,光线又好,任她怎么闪躲都能从余光里看到自己被苏颜圈在怀里的样子,她索性别过脸,悄悄转动身体。 苏颜再度被她气笑:“没法面对和我做爱的事实吗?道歉是担心我生气,别扭是担心她难过,那你呢,苏欢,你在哪。” 苏欢还在闪躲,苏颜索性丢开吹风,扳住肩膀把人扭正,强迫她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被男人搂在怀里,脖子上依稀可见欢爱过的痕迹。身上的浴袍因为扭动已经松开,雪白挺立的胸脯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你要做圣人我不拦你,可你别拉上我。把我还回去,你是谁?嗯?凭什么替我做我的主?” 苏欢呆立住,苏颜含住她脖子肆意吮吸,搅动的舌头和水声激的苏欢腿脚瘫软,几乎站立不住,“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不推开我呢?怕我生气?” 苏颜把手探入浴袍,慢慢揉搓着少女挺立的乳尖,“你就那么怕我离开,怕到不惜失去自己?” 见苏欢已经娇喘连连,还是咬住唇角不肯言语,苏颜的手继续往下滑,隔着内裤搓揉少女最敏感的部位。 “如果只是怕我离开才做到这步的就不必了。我真想要女人找谁不是找,要对自己女儿出手。”他抽回手,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手指,“苏欢,我没这么变态。” 苏欢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说别说了,又想说你别走,想说你不要去找别人,又想说我也能予你自由。想说的太多,全部鲠在喉咙口,一句也出不来。 “还是你觉得,我非你不可?嗯?”苏颜的语气并不如刚才凌厉,但苏欢却觉得心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眼见苏欢已经哭的快喘不上气来,依旧咬着嘴唇不肯出声,苏颜气顿时泄了一半。他伸手捂住苏欢的眼睛,声音重回温和:“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你不想看就不要看了,如你所愿一切重来好不好。” 生气的人是他,到头来哄人的也是他,这气真的是生的莫名其妙。 谁知苏欢听到一切重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苏颜叹气,低头细细亲吻着少女眼睛,含住娇嫩的嘴唇,舌头灵活的钻进去搅动着,到苏欢肯自己喘气才放开。 他拍拍苏欢头,把人重新揽进怀里,“是我不好,我不逼你了。”苏欢知道他在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顺着她的心思做事,唯有这次,他迫切的希望苏欢正视自己的心意,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苏欢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揪住自己袖口,强怕自己镇定下来。她鼓足勇气抬头直视男人双眼:“你没有逼我,是我早该坦诚面对自己心意。苏颜,一直以来,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身欲望。我想要你。” 苏颜手一滞,“你知道你说这话,会带来什么吗。”做到底不会斩断退路,承认并接受这段不伦的感情才会。苏欢一直犹豫,就是不敢面对此事,不敢不给自己留后路。 “我知道的。你为此生气也好,拿捏我也罢,我不想要任何人,除了你。”像是为了证明,她抬起头,吮住男人嘴唇。 苏颜拍拍她的后脑勺,示意她停下,他气已经全消了:“我相信你。拥有一个人不止性爱一种途径,这里这么美,来,我带你走走。” 山里的夜晚凉,苏颜穿好衣服,又给苏欢套了件外套,牵着人走下楼。 他牵着苏欢的手从大厅出去,绕过侧边的连廊,走过满是花的小花园,走过四面开口的亭台水榭,走过淅淅沥沥的小拱桥。 地面上都铺有太阳能地灯,橙色的灯光柔和的照在花之间,映照出幽静的美。 两人的手从单方面包裹式的握着,转变为十指紧扣。 再次绕过一个桥,苏欢拽着苏颜在桥边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她走累了。 “没想到这里这么大,每次我以为走到尽头,一转身,又是另一番天地。” “走吧,回去休息了。明天带你去钓鱼。”苏颜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原本他也打算慢慢化解两人矛盾的,实在是眼见十八年前的事就要再来一遍,恼怒了。为什么他不在意的时候她们都执着,他接受了,对面又选择放弃。 都当他没有心,被抛弃不会疼吗? 苏欢拉住他的手,描摹着掌纹,慢慢变成十指相扣,“你总该告诉我,为何发那么大脾气吧。” 这手,生命线很长,智慧线很长,唯独感情线断成两半。虎口处有个倒三角,是灵性的象征。 见过大好风景,她的心境豁然开朗,从苛责自己转变为探寻眼前人。 苏颜回握住她的手:“你妈妈和你提过我们为何离婚吗。” “没有,她不肯和我说你半点,但钱包里始终有张背着放的照片,我猜是你。”苏颜的世界里没有父亲概念,自然没有去动过,后来钱包也一起失踪,照片彻底变成悬案。 “生下你的第二天,她说我不会爱人,执意抱着你离开。”苏颜很想抽支烟,又舍不得放开握住的手。 “那你们为何结婚?” “她说她不介意我不爱任何人,只要我在她视线之中就好。我对婚姻无甚追求,她想要,我也有,就给了。” 啊……难怪苏颜对她的抗拒反应那么大。她在疼的时候,他也在疼啊。 “可,可你说,你说并不是非我不可。”苏欢有些结巴,这话着实有点伤她,她本想忘掉,但是敏锐发现些许不对。 “这话也没错,如果你不需要我,我不是很需要两性方面的任何。我自己给自己的快乐远超荷尔蒙。”苏颜收回目光,沉着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格外庆幸不曾认识和养育你。”有父女之名,无父女之实。 “那你不该拉住我,不惜一切的留住我吗,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苏欢脸又红了,眼神开始乱瞟。 苏颜古怪的看她一眼:“你这些奇怪的理论都从哪来的。” “颜……就我同桌,看完小说喜欢拉着我,给我讲里面的剧情。”被迫接受了很多奇怪的设定。 苏颜无语,他抓住苏欢的脸,俯身凑过去献上一个缠绵而淫靡的湿吻,吻的苏欢呼吸不畅。 “这才是巧取豪夺。也许有人对爱的方式是占有甚至不惜摧毁,对我来说不是,苏欢,你在我这永远是自由且安全的。”他又说一遍,无论此时的苏欢能不能明白。 苏欢深呼吸好几口,才止住乱跳的内心:“最后一个问题,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说完,她紧紧盯着苏颜的脸,生怕他流露出异样的状态。 苏颜却是想都没想:“她是天生的艺术家,情感充沛且热烈,我很羡慕她的不顾一切。她呢,怎么评价我。” “啊?哦哦”苏欢尚沉浸在两人的相似之中,“她也说你是天生的艺术家,如若不是,就会成为殉道者。” 苏颜笑了:“是,如果没有找回你。”说到找回,两人都无可避免的想起两年前的事,气氛重回沉重,还是苏颜先起身,“太晚了,回去睡了吧。” 睡前洗漱,苏欢像是想证明自己,想拉着苏颜一起进浴室,苏颜拍拍她的头,温和的表示她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 等他洗漱出来的时候,苏欢已经躺进被子里睡着了,他去阳台抽了只烟,才躺回去。慢慢来吗,他的慢慢,和苏欢的慢慢,恐怕不是一回事吧。 与其颓唐,不如跳舞 苏欢睁开眼,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何方。好像小时候,她同妈妈一道奔波,在路上睡着,每次醒来都需要分辨一番。基本都是全新的场景,她们从不走回头路。 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要走,不明白的太多,渐渐就不再问。她学会沉默。 后来住进苏颜家,每天睁眼看到同样的景象都会诧异,为何还在这。窗外和门厅里空无一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苏欢发怔,看到苏颜进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她问:“我们可算在一起。” 苏颜递过来一杯水:“起来,我带你跳舞。” 苏欢喝过水,把手搭到苏颜手腕上,男人一用力,把她直接从床上拉起抱入怀中,活脱脱一个童话场景,公主本人却突发奇想,抛弃华尔兹:“你知道查尔斯顿吗,我想跳查尔斯顿!” 苏颜抱她去书房,书房铺厚厚地毯,赤脚站着也不会冷。旁边有一柜黑胶,他从中挑出一张。 苏欢咂舌:“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偶尔聚会,我们会在这里跳舞。有个同学最喜欢说人生苦短不如跳舞。” 是,与其颓唐,不如跳舞。 碟片放进机器,音乐流出,苏欢刚开始还有些生硬,几个音乐小节下来,已经彻底放开。苏颜紧随其后。苏欢实在讨厌男舞者跳舞时弯着腰缩着肩膀,非但不圆滑,也不随心。苏颜腰就很稳,肩背舒展,虽不如苏欢蹦得欢快,但洒脱利落是另一种风味。 几圈跳下来已经欢快淋漓,换过碟片,苏欢伏在苏颜身上低笑。两人拉起窗帘,窝在宽大柔软的皮质沙发里喝水聊天。 “以前看猫和老鼠,最喜欢反复看片头音乐那段。后来哭闹妈妈就给我放摇摆舞的碟片,看着看着就学会了查尔斯顿。她说随心比一切都重要。” 苏颜摩擦着怀里人头发,奉献出肩膀和耳朵。 “习惯真有意思。前十几年都在不断换地方,每天自觉接受在全新的地方醒来,要认识全新的人。不过停留了两年,今早睁眼我竟然在想,我在哪,怎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门开的刹那格外担心又要认识陌生朋友,幸好是你。” “旅途中没结交朋友?” “有啊,怎么没有。有个小女孩,天天带我去掐花,也有个小男生,会在我说走不动时背着我走,离开时都说要一辈子记得对方,一转眼我连她们叫什么都忘了。后来有了小灵通和手机,互留号码,每天分享新鲜事,不过月余,已经不再有消息发来。”苏欢撑起身子,“欸你知道我手机啥样吗,是款粉色的翻盖机,挂着大大的吊坠,消息来时还有灯闪。等消息的时候就像这样拿在手上开开合合的玩,电费花的比短信费还多。” “没有试着打过去吗。” “妈妈说不要纠缠,真心想联系你的人不会让你等。也打过去过,对方着急去玩,或者已有新女伴,慌张挂掉。我以为是电话打的不合时宜,对新朋友改为发短信,也毫无回音。逐渐就失去兴趣。” 苏欢突然想明白何以见过那么多人,唯有苏颜让她安心。苏颜向来对她事事有回应,哪怕只是句无聊的抱怨,有时信息回复晚了还会歉意地说明自己在做什么。重要的是,苏颜从来不许诺,只做,持续不断的做下去。 她眼神亮亮的看着眼前人。苏颜拍拍她:“小姐,这里是别人家,我不太有在别人沙发上做的癖好。” 反应过来的苏欢慌忙转身喝水,掩饰脸红。 “但是接吻可以。”他把人勾回来,揽在怀里轻轻厮磨着。 爱和欲是一体两面,没有爱的欲是发泄,没有欲的爱是谎话,两人无需发泄,也不说谎,一切行为都源于爱。 下午自然没去钓鱼,苏欢说今日已经开心过了,钓鱼的乐趣要留至下次。苏颜没有反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们待了几天。” “五天。” “哗,好像待了一个世纪。” 可不是待了一个世纪吗,来时情绪不稳、内心不安、寸步难行,总疑心对方只是迎合自己,时刻准备不管不顾。走的时候一切问题都已不复存在,两人进入下一个阶段。 飞机至云端降落,苏欢昏昏欲睡,好似在云间看到妈妈。 ——妈妈,我可以这么做吗。 ——苏欢,你是自由的,有权利做任何事。 ——你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我得到过,又亲手放弃,一切都是我选择的结果。苏欢,你也有你的选择,选择的后果由且只由你承担。旁人不必担责,故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包括我。 “苏欢醒醒,飞机落地了。”苏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缓缓睁开眼。 两人没有太多行李,率先走出机舱。过廊桥时苏欢轻声问:“你们为何都以全名叫我。” “我们视你为大人,自然不敢轻视。”叫迭字乃至小名确实亲昵,但时间久了就会不自觉收回尊重,相处随便。一旦随便,就会触及雷区,消磨掉感情。 世间有多少感情经得起消磨。 两人回到家,虽然没有舟车劳顿,也是风尘仆仆。久未归家,苏颜调试好水温才叫苏欢进来,苏欢眼中闪过某种莫名的情绪,拦住他:“我们在浴室做吧。” 苏颜知道她是触及前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 苏欢被他看的窘迫,索性褪去浴袍,赤身裸体的走过去抱住他。苏颜也不健硕,她也不娇小,但总能营造出一种能轻易把她揉进身体的氛围。 “不用着急证明什么,我们时间多的是。”他吻吻怀中人眼睛。 “我想试试。” 身体是最直接的。假使你说你爱一个人,但是身体对他的触碰毫无兴趣,不妨仔细检查下,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还是爱的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相对应的,如果看到一个人先有感觉,不妨听下内心是不是爱上他。所以很多试图证明对方爱自己的台词都是“你对我有感觉”。 毋庸置疑,苏欢对苏颜感觉强烈,但是却无法面对。她不理解问题出在哪,如果是无法面对做爱对象,她一开始就不会主动。现在处于一个安全熟悉的环境,又有一番奇遇,她想再看眼自己。 苏颜带着苏欢走到镜子前,双手从后环住她,低头慢慢啃噬着洁白的肩膀,苏欢无需抬头,只是余光触碰,都颤抖连连。 “好了,你证明了。”苏颜拍拍怀中人,关掉镜子处的灯,然后引着她去淋浴。 “为什么不做下去?你有感觉不是吗。” “我们的时间还长,机会有很多,现在你的重心要放回学习上了。” 苏欢蹲下身,含住苏颜已经硬到充血的性器。苏颜猝不及防被含住,下意识伸手抓住淋浴水管,并低头看去,只看到苏欢被淋湿的头发和发红的耳尖。 “别这样,这样你并不舒服。”他后退两步。 “可是你舒服。”嘶……还有什么欢愉比在意的人在意自己更好的呢。 苏颜拉起人,把她面向瓷砖压住,“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那就忍不住好啦。”苏欢眯起眼睛狡猾的笑着,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还是没有进去,苏颜从后面紧紧抱住怀里人,脸埋在光洁的背里,性器死死抵住对方,好一会才恢复冷静,关掉水龙头,去给人吹头发。 许是已经看清双方,苏欢没再挑逗,乖乖的站在镜子前被用吹风。 真奇怪,现在如此坦然,甚至想不起来前几天是在躲避什么。 人生苦短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往常。打架的人必须记过,苏欢接受,苏颜也没有说情。但是联考后可以凭借考试成绩考虑计不计入档案。 周哲还好,已经正常上课,课间生龙活虎的打篮球,苏欢趴在走廊上看,自认如果挨那一下是自己,绝对挺不住。 周末还是在苏家补课,大家都心有玫瑰,大家都规规矩矩。都知道轻重缓急,直到没有选择的自由不是自由。但庄老师还是在造访的时候带来一束花,插进花瓶放进书房,给环境增添不少亮色。 苏欢比之前更加努力的沉浸入题海。她做题,苏颜就做自己的事。苏颜的画册敲定形式,进入印刷阶段,他配合一切宣发,除了真人露面和酒局。 苏欢听到他打电话,态度很温和,拒绝很干脆,至于理由,没有。 真是难为打工人,为点工作,要反反复复和陌生人赔笑纠缠。苏颜亦要被纠缠住,拒绝的话不重样的说上一万遍。 挂完电话,苏欢窝进苏颜的怀抱里诉苦:“那会看小说,最烦看到主角十七八岁,恨不得钻进去敲醒他们——喂,学生的天职是学习。轮到自己了,只想说阁下是谁啊,打扰我恋爱。结果定睛一看,阻拦的人正是我自己。” 都不容易,日子真不好过。 苏颜并不当真,抚摸她的发丝。为了省点时间,已经剪成短发:“还能捱吗?太苦我送你出国。” “不要不要,我痴迷故土,为这点爱甘愿吃应试教育的苦。难为你,陪我做苦行僧。”苏欢偷偷摸摸蹭个吻,然后笑眯眯的滚开。 两人有事先约定,学习时间保持距离。吃苦这事是西西弗斯的石头,稍有不注意就已滚落谷底。 苏颜把人捞回来重新抱住:“这有什么紧要,没你我会做一辈子苦行僧。”现在已经很好,比十七八岁时好过许多。 两人玩笑一会,各自拿出书本阅读。西西弗斯要推石头,也不好过。 —————————————————————————————— 苏欢去拉窗帘,发现天空降下大片的白色。哗,下雪了,又快要过年。 实不相瞒,苏欢最不喜欢过年。 一开始还挺快乐的,不用上课,满街都在卖鞭炮和红色东西,又有集市开起来,小孩结伴去凑热闹。除夕当天,饭店送来提前定好的饭菜,母亲始终当她是大人,把钱放进红色信封里,交由她郑重递上。母亲说,生意人,最讲究关张生意,交给你带给人家喜气。 吃饭的时候一边看联欢晚会一边瞅着外边,一旦礼炮开始响,就奔出去放烟火。她的烟火最多,母亲又随和,附近的小孩都跑来。 但是一到第二天,所有小孩都不见。小朋友们很忙,要去串亲戚,要去讨红包,考了双百分要满世界炫耀。苏欢没有红包,也不理解双百分有什么可炫耀。她走进院子里,烟火来来去去就那几种,前日已经放过,再放只觉没意思。 妈妈出主意,教她把烟火分类,一天放一堆,一直放到初五。情况确实好转许多,苏欢学会不把快乐一次性享受完。 苏颜接她回家的第一年,出于别扭,愣是把苏颜撵出去一整年,春节回来也得住旅馆。苏颜不生气,陪她待到十二点再回酒店。但是没有人陪她把烟火分类,捱不到初五就开始寂寞。 第二年已经十七岁,变得平和一些。苏颜带她去看烟火表演。是特意为新春研制的,很多种没见过花样,看的她开心,伸手抱住身边人。苏颜没躲,给她抱着,眼角含笑。人群发生躁动,苏颜把她护进怀里,苏欢目光抛弃烟花被这笑意所吸引,看到呆愣住,感觉漫天烟火变得无趣。 苏欢脸涨得通红,回家后躲在房间里。再出来苏颜已经不见。又是一个寂寞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过来。”苏颜走出浴室,看到人抓着窗帘,要关不开的愣在原地,觉得十分好笑。 苏欢正想到苏颜离开,苏颜就及时出现,她如遇救星,扑过去抱住,顺便亲口冒着热气的皮肤。 “想你。”苏欢老实交代。 苏颜把人抱起放到脚凳上,又回浴室拿来吹风:“想我就帮我吹头发。”他总有本事岔开苏欢突如其来的情绪。 苏欢没接吹风,把手指插在湿润的头发间玩,试探得问起前事,“欸去年,你带我去看烟火,我后来变得怪怪的,你有发现吗。”男人的头发又短又硬,沾了水有点扎手,怪好玩的。 “我看出来了。”苏颜按开开关,打算自己动手。 “你是不是在心里悄悄嘲笑青春期的小孩真善变。”苏欢赌气。 “苏欢,你知道我一直视你为大人。”苏颜放下吹风,搂过面前人,“没什么好笑你的,我也不对劲。” “那你第二天就走了。”苏欢不可置信。 “我大你两轮,又有话语权,要诱导你十分容易,我不希望误导到你。好了小姐,请你不计前嫌替我吹下头发,你窗户没关,继续这样我恐怕要生病。” 苏颜有时说话会带点旧时习气,不是故意的,写字先学毛笔的小孩连站姿都和别人不同,苏欢吃这套,不知不觉学会,站立的时候也比别人更加舒展。 苏欢红了脸,赶紧跑去把窗户关严实,接过吹风老老实实吹头发。她突然起了探究之心:“老宅有老人家住吗,我们可否回去过年。” 苏颜神情温和:“我带你回去看看可好。”苏欢再度脸红,幸好已经约法三章不要做,不然她真不见的自己忍得住。 临近过年,大家都提前进入收尾状态,所有新事一应表示过完年再说,连老师都不再纠结大家的错题错的奇妙。但防止假期分心,还是布置下成山的试卷,一时间教室里怨声载道。 “欢子,放假我和班长她们几个约着一起做作业,你来不来。”颜颜奸笑着凑过来。她和班长在内的几个女生住的近,时常一起玩,每次玩都带上苏欢。 “什么时候开始,我可能不在家。” “拜托,谁过年想写作业啊,初五开始啦。来嘛来嘛,大家一起做的快,我自己不行的。”颜颜趴她身上撒娇,班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都紧张的注意这边,面上还要假装望向其他地方。 苏欢看明白她们的小动作,拍拍颜颜手背:“好。” “哦也,我们有大神带了。”几个女孩子齐齐欢呼起来。 “你爸是不是又不在,来,你给我作业抄,我扮骑士送你回家。”得到作业保障的颜颜十分快乐,笑得格外谄媚。往常苏欢都是自己回家,父亲常年出差,家长会都不来参加。 “不必,本公主此次有龙骑士护送。”苏欢下巴一昂,十分骄傲。 恰逢周哲替老师跑腿,拿试卷过来,“龙骑士怕是过来赶苍蝇的吧。”颜颜发问,几个女孩齐齐笑到跌倒,留苍蝇在讲台上发出迷茫的“啊?” 几个女孩簇拥着苏欢离开,苏欢得意的受着。她奉献脑细胞替她们扫平难题,这点待遇是应得的。 她们结伴走到学校门口,苏颜也刚停好车辆走过来,见此情形愣了一瞬,随即笑着和各位打招呼:“你们家长到了吗,要不要喝奶茶。” 免费的奶茶谁不想要,“一杯咖啡不加咖啡。”“我要拿铁不加铁。”“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冰茶九分冰”几个女孩捉弄起人来毫不客气。 苏颜好脾气的照单全收:“好的,五杯常温柠檬水。” 女孩们又笑作一团,引来学校门口诸多目光,但她们不在意。笑过之后颜颜小声说:“苏欢你爸变了好多啊,不像高一开学那么冷了。” 颜颜见过苏颜一次,只需要一面,狼外婆自觉走下“最害怕角色”宝座。 班长也说:“苏欢脾气也好了许多。以前也好,但是总觉得对我们提不起兴趣,更别提今天这样闹。” “她哪是单单对我们,对全世界都没兴趣,塞进课桌的情书看也不看就丢掉。”另一个女孩满脸艳羡。 苏欢窘迫:“那是情书?我以为谁捉弄我,天天往我课桌里塞废纸,收拾的好费劲。” “那你以为情书长什么样?”众人奇到。 “规规矩矩封进信封里贴好,信封表面写明某某某亲启,画点爱心,如果有条件喷点香水。反正绝对不是这样塞作一团。”苏欢老实回答,众女又笑的要跌倒。 苏颜适时出现,递出柠檬水解围:“你们在笑什么?” 苏欢松口气,在校门口被围观的滋味委实不好受:“没什么,我们走了啊拜拜。” 苏颜递出水,自然的接过苏欢手里东西,走到副驾驶门前替她开门,同是用手护住车顶,又从苏欢手里接过安全带扣好关上门,这才绕回主驾驶室启动车辆,还贴心降下车窗和女孩子们微笑告别。 捧着柠檬水的几位顿觉好酸,她们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开口:“这么帅,如果我年长二十岁一定倒追他。” “他怎么这么周到。” “不仅周到,关键是他不把我们当小孩,你们发没发觉他看我们的眼神。” “对,始终平和,不觉得我们捉弄人是幼稚。”十七八岁的小孩都是人精,几位又是班干部,经常替班主任做事。见过礼数周全的家长很多,但听她们说话时始终不自觉流露出应对小孩的糊弄。至于同龄男生,巴不得全世界目光都在他们身上,眼睛没空看旁人。 苏颜专心开车,没问她们在笑什么,苏欢主动说起:“有一阵课桌里老是出现纸片,以为是谁捉弄我。” “不怪你,纸条可是直接塞书里,打开一看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甚至没有署名。” “你怎么知道?” “我那会课桌里也有纸条,打开一看,写着你放学不要走。我以为是找茬,随手丢掉,然后就有女同学伏在课桌上哭。要不就是课间被陌生人叫出去,没头没脑的递过来一张纸,也不说话,就递着。” “然后呢,你接了吗?” “没有,我等对方先说话,谁知直接哭着跑掉。惹得一堆男生撞我书桌。” 苏欢模拟下小女生羞羞怯怯地叫出他来,手指把衣角都绞皱了,苏颜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小女生承受不住周围人目光,哭着跑掉,留苏颜摸不着头脑。 从当事人变成旁观者,这事果然很好笑。 “然后呢,你现在怎么知道那是情书了?” “我晚熟,十七八岁的事要等到四十了才能明白。”停了下,又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情书为什么是一张纸,不能好好放信封里,写上某人亲启,起码留下署名。” 苏欢再度笑倒:“改天我给你写,放进信封写上名字,再喷点香水,郑重地交给你。” 苏颜窘迫:“我不是这意思。” 现在苏欢知道颜颜她们为什么喜欢调戏别人,看人出糗确实有趣。眼见抓方向盘的手指都有些红,她放某人一马:“其实刚刚我也说了类似的话,仔细想想,大概是认知不同。” 真的,费这么大心思需要一击即中,如果送出对方连看都不看岂不是白搭精力,但白纸就容易很多,寥寥数语,你不接受,伤心一阵另觅对象,再不中就再换。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苏欢觉得犯困,拿过苏颜的手机放歌。苏颜的手机空空如也,她加了一首英文歌,这歌有两个版本,她喜欢主唱脱离乐队后自己唱的那版,更加缠绵缱绻。她在这缱绻之中昏昏睡去。 醒的时候人和天一样昏沉。车停在一个荒凉的半山腰,她身上盖着毯子,驾驶位上没有人。 得亏信任苏颜,不然这样睁眼不以为自己被遗弃才怪。 苏颜倚着山边栏杆望着下面出神,听到声响,转头冲着她笑,笑容纯粹:“你醒了。” “我们这是在哪。” “老宅附近的山上。来,我们回家。” “好。”如同苏欢不说苏颜就不问,苏欢也不问为何来这,这是安全感是分寸。只是车辆启动那刻,苏欢轻叹一口气:“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不如我们去山上转转。”苏欢突发奇想,苏颜掉转方向向上开去。 山顶无人,杂草丛生。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名山。 天色已经转暗,勉强能视物,苏颜拉着她走到一块背风的空地。周围很多树,草也很高,石头突出地面,山下的住宅区果然陆陆续续开始亮灯,站在这有种置身世外的冷寂。 没待苏欢感慨,旁边树林里传来细密的呻吟,依稀还能听到各种浪言浪语。苏欢没敢仔细仔细听,假装冷躲苏颜怀里,耳朵通红。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真抗冻。” “血热吧。不过也可能是仗着车里暖气足。”果然是在车里。也是,草丛仍有积雪,冰天雪地互相取暖也没用。不该轻视男女为恋爱的智商。 “果真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苏颜本来在看着山下灯光出神,听到这话笑了,低头吻住怀中人:“来,我们来接吻。” 既然苦短,有舞可跳时就要跳,有爱人在时就要爱,今日过了再想明日,好过一动不动明日再说反悔。 烟花(大肉) 苏欢再拿出手机放歌时,发现苏颜已经把她的歌设为喜欢。就是这一个个小细节俘获人。但不要忘了,不可强求,他的意志属于他,今日愿意为你做一切是恩惠,明日不做不见得是亏欠,你应感激,不应奢求。 车缓缓驶入老宅,苏欢窝在夜色里轻轻哼唱,太过快乐时常令她情绪受损。不能怪她,她有没有烟火的日子要捱。 “那个地方。” “嗯?哦。”情绪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苏欢回到现实。 “以前常常不敢回家,又不敢乱跑,就来这边发呆。那时太小,甚至不敢往山上爬,就停留在栏杆那处,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苏颜笑笑,车已驶入平地,他分心看眼苏欢,“后来堪堪渡过,觉得此地有功,一心烦就往这跑。现在才明白,今天只能过今天的日子,不能替明天担忧。” “明天会痛苦,所以今天不能快乐,没有这个理。“苏颜把车驶入车库,”明天会不会痛苦还不一定呢。过来。” 苏颜把苏欢拉到腿上。他做动作前都喜欢预告,如果默认,就继续,如果拒绝,就停下。 “想快乐就快乐,不要担忧明天。明天我陪你去做新的事。”他推高苏欢穿在校服下的毛衣,咬住胸前的红点,细细含弄,苏欢警惕的看着四周。虽然车停在后院,但是如果前院来人一定会看到。 “放轻松,宅子没人,我给她们放假了。” 苏欢注意力被拉回,感觉自己被温柔的唇舌舔舐着。车里暖气很足,她主动褪去衣衫。幸好是在北方,室内暖气充足,衣服也穿的轻巧好脱。有一年她们在南方山区里过年,冬天冻得恨不得把被子披身上,穿三件保暖衣都不顶用,空气中又都是水汽,触摸都觉得黏腻。 “啧,专心点,再不专心打屁股了。”胸口处传来震动,苏颜不满地拍她胸脯一下,竟然打得腿心传来异样的感觉。苏欢羞涩,主动勾住面前人的脖子索吻,舌头交缠。 苏颜的手指轻柔的捻着两颗红柱子,捻得苏欢整个人蜷缩着钻进他怀里,腿心不住涌出液体,打湿他的休闲裤,粗糙的布料磨过腿心,一轻一重,苏欢扭得更厉害了。 “嗯嗯痒……痒……”许是太久没做了,竟然不习惯这深入骨髓的搔痒,苏欢主动捉住男人使坏的手指,放在阴蒂处慢慢厮磨,借此缓解欲望。 但她错了,如此娇嫩的身体,越轻的触碰只会带来更深入的痒,“爸爸,帮帮我,我想要,啊……” 痒感从腿心蔓延至胸口,又进入心脏,苏欢颤抖着想躲避,又舍不得,干脆放弃蜷缩,交出身体权限,斜倚着张嘴含住男人脖颈,把自己的感受统统反馈给苏颜。苏颜磨的她痒,她就轻轻舔舐,苏颜揉过充血的小豆子,她就用舌头划过喉结,苏颜轻她轻,苏颜挑逗她挑逗。手也没闲着,用指甲划拉着苏颜胸口。 这招很管用,苏颜本想多逗弄会鲜嫩多汁的小人,反被女儿挑逗的欲望升腾,从脊背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啊……”他没忍住,也低喘出声。 苏欢见状自觉去解身下人皮带,她不甚熟练,又反着手,半天打不开,还是苏颜自己动手,放出巨根。 “等下。”苏颜伸手从中控台下的置物空间摸出一只避孕套,单手带上,然后才抱着女儿缓缓下坐。 苏欢用手扶着,感受到硕大的头部挤进身体,填满的动作缓解了部分空虚,她想直接坐下去,被苏颜的双手钳制住了:“慢慢来不要急,你的身体这么紧,太用力容易受伤。你先自己试试,不行就交给我。” 很久以后苏欢拿着小黄文里描写的诸如用力坐下、顶到子宫口等描述,去问苏颜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苏颜脸都给气青了。他已经不是气笑而是近乎冷笑着说道,如果要靠近乎伤害的动作获得快感,你对我来说算什么嗯?你想试试吗。之后气的抓住小人……嗯,这个下次再细说。 苏颜双手钳制住苏欢,引导她慢慢坐下,自己也慢慢挺动着腰,搅和得内壁发出啧啧水声。甬道绞得他十分舒适,几乎想要躺下享受,他没动,保持着坐姿,倒是苏欢,有了着力点,不管不顾的松开手仰着头眯起眼,哼哼的舒服。 阴茎靠着花液的润滑,缓缓滑入到底,苏欢被塞的满满当当几乎想要翻白眼:“嗯好涨……好舒服。”苏颜忍得辛苦,索性把人抱着翻一转,躺在真皮座椅上。 换体位的时候阴茎顶住某个点,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嗯啊难受……”竟然潮吹了。 “小骚货,舒服吗,水全喷我车上了。”苏颜轻笑一声,低头吻面前人,苏欢害羞的别过头去,直接吻到耳朵。尖锐的电流感传来,又喷出几滴水。 “我不是,我没有。嗯嗯…啊…”这有气无力的话语要是不带上娇喘就更真了。 苏颜敏锐的察觉到甬道在他喊骚货的时候紧了紧,坏心眼的继续用言语刺激:“小骚货把爸爸的车都弄脏了,你看喷这么多还说不骚,” 天啦,原来言语的刺激也能带来完全不同的快感,苏欢的心里传来奇异的感觉,带动出某种无可名状的全新的快感,她在这刺激下娇哼出声“嗯~” 带着勾魂的尾音。 苏颜头皮都快炸了,他还是愉快的逗弄着身下人,伸手轻柔的摩擦着胸脯的红点:“骚宝贝是不是等不急被操了?嗯?” “嗯啊~爸爸你快操我,我好痒~” 真是,看苏欢在他身下娇媚的呻吟,比做一次还快乐。 “谁痒呀?”他故意抽出分身,哪怕已经硬的快爆炸了。 “别~骚女儿痒,好想爸爸用大鸡巴操我,爸爸~”苏欢已经快被这种奇妙的状态刺激疯了,眼前一片白光,眼尾泛红。 苏颜这才用力操干起来,每一下都顶得苏欢向上挪动。两人在这粗暴舒爽的刺激下都发出细密的汗珠,苏颜一边舔舐着苏欢额角,一边加大抽插力度,终于在苏欢觉得自己快晕厥前,射了出来。 因为带了套,他没抽出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俯身抱住身下人,贪婪的嗅着属于少女独特的清香。好一会才抽出卫生纸,包住套套,又拿过自己后座上的羽绒服,把苏欢包裹住,抱着走进房间。 房间提前被人清理过,水温也调试过,苏颜只需要直接抱着人去清洗即可,他没穿外套吹了风,也一起洗的。 苏欢红着脸气的不想理苏颜,索性一直别着脸不看他。苏颜看她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玩极了,把人放回床上,故意继续用骚话逗弄:“谁惹我的骚宝贝不开心啦。” 见苏欢还是不理他,又把人的腿打开:“让我检查下,啧,怎么又流骚水啦,我帮你把洞堵住。”说罢拿嘴含住腿心,舌头伸进去,做出堵塞的动作。 苏欢:…… 谁能想到平日里清冷疏离禁欲连脏话都不说的人,欺负起她来能这么不正经! 不会有人想到的,这人这面独属于她,已经被时间证明过了。 理智想逃避,身体还是不争气的湿了。她试图推开苏颜,一张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嗯……嗯呃……啊,好软……”她想给自己一巴掌。 苏颜愉悦的舔舐的更卖力起来,过电流的酥麻感连续不断的刺激着苏欢,她喘息着又高潮一回。 -------------------------------------------------------------------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第二天早上苏颜哄了生气的小人一早上,又是吻又是抱又是语言安抚的才让她相信,这些话是属于情趣,不是她有什么奇怪的嗜好,非常非常正常,她觉得舒服就说,不舒服就不说,他保证不强迫,也保证说这些真的不会让她心理变态。 饶是这样,苏欢也是将信将疑:“你没骗我吧?” 苏颜投降,表示以后你再大一点,可以自己问闺蜜们。苏欢在问别人的羞耻和相信苏颜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此事才就此揭过。 今天已经是除夕,苏颜拉着人上街采买,看看有没有遗漏需要补救的。 出发前苏颜拿了张新抹布,仔仔细细的冲洗擦拭车辆内饰。假装打量院子的某人耳朵可疑的红了。 真没有什么可买的,苏颜给的预算高,红包又丰厚,阿姨把所有东西连同烟花都买的齐齐全全,他纯粹以此为借口带人逛街。街上十分拥挤,苏颜牵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两个人在万众瞩目下隐秘的十指相扣,很安心。 回到家贴春联,贴窗花,玩的不亦乐乎,苏颜亲自下厨动手做晚餐,不让苏欢参与,苏欢在楼上关着门不知道鼓捣什么。 饭菜端上桌,苏欢从楼上下来,郑重地掏出一封红信封,双手递给苏颜:“今日饭钱,祝你收尾顺利,明年开张顺遂,得一整年顺遂。” 苏颜亦是郑重双手的接过,信封很薄,摸着不像钱币,苏颜只是摸了摸,苏欢就红着脸拦住:“你藏起来,等我上学去的时候再看,不许当着我偷看啊。” 啊!苏颜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封严肃、认真、耗费大量心力写就,且按旧时规矩封入信封的,信。他小心翼翼把信封放进钱包夹层,未看内容,已知情谊。 “有你我便顺遂。”他替苏欢拉开椅子。 菜品很清淡,四菜一汤,都是简单的菜系,大鱼大肉都算不上。 “你过年也吃的这么清淡吗?”苏欢奇道。 “我只会做这些,太复杂的不会。”苏颜拿过汤碗给人盛汤,西红柿蛋花汤红红黄黄的,配点葱花,十分好看。 “下次不要这么累,我们叫餐即可。吃饭的人只需要张着嘴等,进过厨房的人才知道做一顿饭多费心力。” “嗯明年叫,今年我想亲手做给你。”哗,一句真心话胜过十句情话。 苏欢绕过桌子,腿抵到苏颜腿间,勾着脖子给人一个热烈的吻。两人越吻越情动,要不是电视里音乐响起,大概会吻到擦枪走火。 苏颜觉得自己只要对劳苏欢,就好似变了一个人,恨不得把苏欢揉进骨血禁锢起来,日日揉拧。难怪人人都说爱情是最好的春药。 收拾妥当,他揽住看电视的少女:“现在要先放烟花还是先放我?”说罢牵过少女的手指,摩擦着骨节。 “先放烟花吧,放完你我就没力气做其他了。”苏欢瞪他一眼,殊不知眼波婉转,瞪人也像调情。 烟花放在侧边小屋,苏欢蹲下分类,苏颜看了一会明白过来,他自背后拥住苏欢:“不必,想放就一次性放完,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爬山、钓鱼,我们有很多快乐可以享。” 苏欢眼泪快要掉下来。不不不,不是说妈妈的方式不好,要你对劳一个七岁小孩你也会选择放他自由活动。她只是看到另一种选择,另一种可能。 那是另一种自由。 山顶有人开始放礼花,小火光冲入天上,炸成绚烂的花。苏颜适时递上点燃的手花,真美,这也是一种自由。 放完烟火就做了,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围墙很高,周边建筑差不多高度,不用担心被窥视,又可看见窗外风景。粗大的性器狠烈的进入,苏欢和烟花一起升顶。 做完竟然还有余力,苏欢赤身裸体走近玻璃窗,伸手触摸。苏颜亦起身,从后拥住人。 “我为何叫苏欢。” “我曾经有只小熊,陪伴我许多难捱的时光,我起名苏欢。你妈妈少女时代看本书,叫《假如苏西堕落》,她看完含着眼泪对我说,我不愿看到堕落。我问,什么算堕落,她说,不能随心选择,不能享受欢愉。” “无视伦理道德,是否能算作一种选择。” “我们生不逢时。” 是了,倒退数千年,埃及英法视近亲结合为贵族专属特权,古代大户亦是亲上加亲,近代才开始禁锢。但是该不该?该,不是所有关系中的上位者都如同苏颜,能够给予对方足够的成长空间。 “你随时可以离开。”成年男性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带着气息掠过少女耳垂。 苏欢转身抵住玻璃,直视苏颜:“你也可以随时离开。” 这才是这段关系中最致命的一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没有法律,没有见证,没有舆论,为何没有法律,因为法律要保障这个社会运转正常。为何没有舆论,旁人不必管你死活。所有的维系只有快乐,待的快乐便一起,不快乐就离开。 腿间的性器已经释放过一次依旧坚挺,苏欢伸手握住,慢慢抽动:“做吗。” 苏颜看到她眼神里的脆弱和不顾一切,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你想做就做,不想我们就这样看会烟花。没关系的,我不会走。” 走不掉了,不做情人也要当她一世父亲的。 那就做吧。苏欢撸动手心,张口咬在苏颜左侧胸膛上,慢慢吮吸。手中性器极速变大,面前人身体也变得滚烫。原来对方动情的时候体温会攀升,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是没有靠着冰冷的玻璃的缘故吗。 “要在这里吗,落地窗前?”胯下已经疼痛难忍,苏颜还是询问到。 “要。” 苏颜把人翻转过去,贴着玻璃,苏欢能透过玻璃同时看到烟花和苏颜的倒影。 室内有暖气,玻璃也是双层的,有些凉,又不算凉。 苏颜漫不经心地搂住人,一边慢慢在腿间抽插,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为何一定要贴着玻璃呢,小骚货是想外面的保安路过,看到你如何被草吗。” 刺激而禁忌的话语刺激的苏欢从嗓子里发出呜呜声响,像只受惊的小奶猫。 “流这么多水,看来是了,我的小骚货被我草着还不够,还想勾引别人。” “呜……我没有……” “没有吗,”苏颜后退一步,示意苏欢把腰沉下去屁股抬起。苏欢照做,他慢慢插进去,刚刚才做过,还是那么紧。 “你说有人路过,看到你这么撅着屁股,像小母狗一样,会怎么想呢。他们会先看到你这种布满情欲的小脸,还是晃荡的胸,还是这双笔直的腿呢。” 苏欢听着他的话,好像玻璃外确实站着一个年轻的保安,贪婪而隐秘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胸上,腿间,看到两人结合的性器。细密的电流随着他的目光,掠过苏欢的身体。 她发出颤栗的呻吟:“……呃啊……不要看……不要看我……” 苏颜伸出指尖,慢慢描摹少女带着明显凸起的颈椎,指尖滑到屁股时,伸出手狠狠拍了屁股一下,少女身体紧实,屁股竟然弹了弹,引得苏颜喉咙动了下:“妖精,小嘴咬这么紧还说不要。” 苏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刺激的极致欢愉:“不要别人,就要爸爸……啊啊啊……” “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我舍不得。”苏颜把人重新压回玻璃上,亲吻她瘦弱的脊背,而后大力插干起来。怎么会舍得让别人看到这幅媚态,这幅媚态只能属于他。 一想到以后苏欢也会这么伏在别的男人身下,被撞击的哭泣,发出小猫一样娇媚的叫声,他心中生出某种不可言说的醋意,抓住少女瘦弱的肩膀,更加用力,每一下都捅到苏欢深处,顶的苏欢浑身颤抖,“呃啊,好厉害……用力……” 理智逐渐被醋意吞并,苏颜的痛苦和快感急剧攀升。等下,没有戴套!潜意识及时叫停这场失控。苏颜停下来。 “嗯……不要……射进去,我明天吃药……”苏欢浑身汗水,叫住苏颜。 “不用,吃这个对身体不好。”苏颜已经完全恢复,柔声安抚着身下人,试图抽身,他的性器被内壁紧紧的绞着,动弹不得,退起来十分艰难。 “偶尔一次,苏颜,我想要你。”苏欢媚眼如丝的望向他,她浑身都在发抖,已经快站立不住。 我想要你。他没再后退。 到顶的那刻,苏欢看到一颗烟花凌空而起,这么绚烂这么美。 一个插曲 白天有亲戚不请自来,苏颜送走亲戚来敲她房门:“以前的校友开了间酒吧,招呼大家捧场,你闷吗,想去看看吗。” 当然要,她可满十八了。 他们到时天色还早,大家已经玩起来了。 酒吧老板看到是苏颜,过来招呼他进去坐,苏颜摆摆手,带着苏欢坐到角落里。酒吧中间有舞台,苏欢觉得很惊奇,苏颜说那是给驻唱歌手准备的,没有歌手顾客自己也可以去唱。 正说着,校友那桌突然笑闹起来,起哄让庄老师唱一个,庄老师没拒绝,大大方方的坐过去,又拽了个朋友上来弹吉他。她穿嫩黄紧身上衣和军装裤,娇俏得不得了,和平日判若两人。 吉他手拨动琴弦,是一首很出名的英文歌。 Loving strangers。我的口袋破了个洞,所有的钱都不见了,我想对你倾诉,你的心很忙碌我却很悠闲。当我望进你眼睛时,孤独包围了我。爱上一个陌生的人。那是一个冬夜,我独自回家的路上,目光全都被你占据。给我一枚硬币吧,我带你去月球,给我一杯啤酒吧,我将吻住你像呆瓜一样。当你来我身边躺下时,感受不到我的感受,当你来我身边躺下时,我终于知道一切不是我的幻想。 (*作者自己意译的,有改动。) 庄老师唱得缱绻旖旎。隔壁桌客人起哄,真的丢上去一枚硬币。她笑着捡起硬币,冲坐在角落的苏颜和苏欢眨眨眼。 苏欢:“你能一口把你的酒喝完吗,想跑路。” 苏颜:“……我们才刚来。” 苏欢还想说什么,却见苏颜眼神凌厉起来。她好奇的转头,没看出端倪。 “你坐这别动。”苏颜站起身,拿起酒杯走上前。哦?苏欢挑挑眉,她可听懂了的。 庄老师笑着接过酒,站起身和他往后走,客人起哄,校友桌全都下意识望向空座旁的一个男人。 男人站起身拦住庄老师,脸上掩饰不住的难堪。苏欢听清了,是让庄老师回座位上。 庄老师笑吟吟地举起酒杯:“恕难从命,我的strangers请我喝酒啊。” 场子愣了一瞬,随即有人吹起口哨:“小姑娘会玩”“这个strangers确实帅”“别拦着啦,小姑娘都是颜控”,“男神降临,徐晓龙你小子没戏啦!”“快回来,舔狗打不过天降的。” 听清嘲讽的话,徐晓龙气的脸都快炸了,衡量了下两人体型差异确定打不过,转身拿起外套就走。他也是一个学校的,自然知道庄老师喜欢苏颜的事。 他从大学就追庄老师,一直没水花,今天借口捧场把人哄出来,打算喝完酒就把人带走。偏生半路杀出个苏颜,把搅局做到明面上。打也打不过,脸也比不过,留在这丢人吗。 不怪他气到忘记某事,实在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太,杀人诛心。 苏颜带着庄老师回来坐下,对苏欢叮嘱:“你两说会话,我去找老板开瓶酒。” 谁会想和班主任单独说话啊!还是这么尴尬的状态下!苏欢僵着头皮叫人:“庄……” “嘘。”庄老师竖起手指,俏皮的冲她眨眨眼,“替我保密。” 幸好苏颜去转了一圈立马就回来了,还拿了瓶新的酒。苏欢松口气。庄老师和他碰碰杯:“学长,你不去那桌吗,都是校友,你应该见过。”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嗨不管他们,一片绿植哪有一只玫瑰来得吸引人。” “哦?你把我比作玫瑰?” “是,玫瑰先生请赏脸,用吉他音救救我耳朵。”庄老师喝口酒,捂住耳朵。台上有客人在醉醺醺的在唱粤语歌,也不算难听,就是没一个音发对了。 苏欢总算插上话:“苏颜你会弹吉他?”出来玩,出来和美女玩,不能叫爸。 苏颜无语:“大学表演时,有位演出者临阵脱逃,被班长抓去顶包,从此回回聚会都不放过我,借口都能说出花来。” “班长是你妈。”庄老师对苏欢说,又转头调笑,“我们可不稀罕表演,只是想看学长你表演。” 苏欢莞尔,也是,恨不得弹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毛头小子一抓一大把,孔雀开屏谁耐烦看,要看就看禁欲者放荡、放荡者收敛。 苏颜再度不自然地咳嗽下,问苏欢:“你不是想走了吗,咱们走吧。” “我想听你弹吉他。”苏欢作势抓住凳子,笑眯眯地为难他。有机会观赏当然不要错过,何况这机会十八年才碰见一次。 苏颜只得走上台,拿起立在屏幕旁的吉他。吉他没配上歌唱很难分辨,苏欢却越听越熟悉,她想起来一段几乎被遗忘的往事,那是好久以前了。 好久以前,苏颜第一次回家,夜晚同她出门吃饭。司机没放声音,她独自坐到车辆的最边上,头靠住玻璃发呆。 “迷路的鸽子啊,我在双手合十的晚上渴望一双翅膀,” 有清唱传来,她慌忙叫停司机,拉开车门往广场跑去。 广场上有很多卖唱的,越走近,越混杂,她站在人群中呆愣的四处张望,找不到方向。 苏颜已经付完车费追赶过来,拉着她穿过众多直播卖唱的人,走向广场最偏僻的一角。 穿黑衣的胖子没有开直播,也不看来人,面前孤零零放个话筒架。他抱着吉他低头唱,“鸽子啊,你再也不需要翅膀。” “明天冰雪封城的时候,我也光着双脚,站在你翻山越岭的尽头正当年少,两千个秘密没人知道。” “请你在春天到来的时候轻轻歌唱,唱一首关于冬天的歌谣,漫漫长长,鸽子啊,我在寻找你的路上。” 苏欢跟着轻声哼完,眼睛以下已经不知不觉全部湿透。她走上前掏出兜里所有的钱放进吉他包,湿漉漉地离开。苏颜跟在后面,不问丝毫。 她以为是他不在意,以为他早都忘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对生活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两年后的今天,苏颜拿起吉他随手弹出小曲,她跟着哼,明天太远,今天太短。 庄老师偏头望来,苏欢假装拿起杯子喝水。鸽子啊,原来那些幻想的偏爱都是真的。 苏颜走下来,什么都没说。 三人从酒吧出来,在堤坝上闲步,霓虹灯闪进湖里真是好看,此处的静谧和对岸的歌舞升平像种对比。 庄老师向前走两步又停下:“现在没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学长。 “你看出来了。” “当然,你请我喝酒啊,总不是要我当众吻你吧。”庄老师瞥苏欢一眼,“你还带着女儿呢。”总不见得一杯酒下肚就不做父亲,也不当她是班主任。 “怎么会突然去唱歌?”苏颜站住看着她,没回答。 庄老师思索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们往我杯子里下药?” “我无意中看到的,已经拜托老板送酒杯去化验了,有结果直接通知你。” 庄老师倚着堤坝,头发被风吹的乱跑,脸色狼狈,苏颜于心不忍,牵着两人走到背风处坐下,他没有多余外套可以借。 庄老师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一直追我,我拒绝了,但他追的紧,今天追到家里,我父母逼我出来约会。”中间一度还想过不然接受算了,还好没接受。 “啊,怎么会有父母逼着女儿和陌生人外出。”苏欢震惊。她的女同学们个个家里设有门禁,要求她们自觉离男生三尺远。 “不是人人父母都如同你父母。苏欢你还太小,不懂,女孩一过三十岁不结婚就是异类,越到后期父母要求越低,到最后身高人品统统不论,生理性别为男就行。” “嗯……我确实不懂,结婚要是这么重要,干嘛不写进刑法。” 庄老师抬头,那点狼狈都被惊讶盖过:“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不都爱情至上吗。” 苏欢看眼苏颜,含糊到:“学校考的十八门功课里可没有爱情。”不好意思说她已有爱情,能够腾出精力去想别的。 “催婚的人分为两种,一种认为女性的最大价值就是相夫教子,不可叛逆,另一种是亲人,假想出一堆大病困苦,生怕你后半生孤苦潦倒无人照料。对于前者,我热爱我的事业,后者我只想说,还不见得谁照料谁呢,又不是从此取缔护工。对不起学长,我歪理太多,教坏你小孩。” 苏颜没在意她离经叛道,对苏欢补充:“所以一定要有自己主见,别人觉得重要的事你不一定觉得重要,你觉得重要的事别人不见得在意。反正最终结果不好不见得别人会帮忙承担。” 庄老师扑到苏颜身上哀嚎:“学长啊,你收了我吧,要不你再生个小孩,我考虑下辈子投胎来你家。” 班主任哭着扑到自己父亲身上,这画面太离谱,苏欢大脑宕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扮演哪个身份。 “你喝多了,来,我和苏欢送你回家。”还是苏颜眼疾手快把人扯下来,塞给苏欢。庄老师真有点醉了,走路都不太稳。 送完庄老师,已经是深夜,四周的院子和高楼不约而同放起烟花,苏颜牵着她坐进凉亭观看。 感受到紧握住的手,苏欢突然不再纠结外人对苏颜的态度,他身边只她一个就够了,她转头看向苏颜:“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按到胸膛上,苏欢不自觉紧张起来,动作挣扎,“这在小区里,你快松开。”对话不会被听到,但是动作会被看到的。 “嘘。”苏颜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紧到苏欢贴住衬衫的脸都快无法呼吸,有手捂住她的耳朵,隔绝外界一切噪音。 在仿佛异世界的寂静之中,苏欢感受到一个声音变成震动而来:“我爱你。” 不要试探我 苏欢和苏颜正在家吃午饭,门铃声响起。 “谁啊?”她顺口问道。 苏颜已经猜到是谁,按开大门遥控,起身去门口接人。果不其然,一个身影哭着扑到他身上。 想到了过程没想到开头的苏颜窘迫,赶紧转头看向苏欢,苏欢却像没看见,起身收起两人未吃完的碗碟扭身走进厨房,用力摔上门。妈妈从小教育她生气也不可以摔门,很不礼貌,但是现在,她就、是、要、不、礼、貌! 就不! 摔完门,苏欢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火,小声的对门道歉,探出头去看外面人反应。这一看不要紧,两人在沙发上,苏颜坐着,庄老师伏他胸前痛哭,手揪住衬衫。 刚熄下去的怒火噌得冒起来,火焰更大了。 “苏欢过来。”苏颜喊,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颜也很头疼,突然被抱住站门口已经很不是个事了,苏欢还一声不吭,自己跑去厨房生气。他想过去看看,也走不开。他不怕被庄老师看出端倪,只怕苏欢自己闷着。 他不怕,但是苏欢怕。苏欢打开水龙头,手冲了好一会凉水,又用凉水拍拍脸,这才挂起笑脸出去。 苏颜一眼看出女孩碰过凉水,刘海和衣领带着水珠,而手在有暖气的室内竟然通红。他又生气了,面上不显,只是在苏欢坐到另一侧的时候,严厉地望去。 苏欢自觉气弱,站起身坐到苏颜身侧,苏颜这才神色缓和许多,拍拍庄老师,柔声问:“可是化验结果出来了?” 过年本来都放假了的,酒吧老板手眼通天,找到一家和官方有合作的检测机构,软磨硬泡对方加了个班。开玩笑,他开酒吧的,不赶紧查清事情后患无穷多。加上苏颜使了点钱,当晚结果就已送到庄老师手上。 “是,确实有迷幻剂,这种迷幻剂会让人迷幻外加产生冲动。如果你没拦住我,到时被带走拍下点什么我就完了,这辈子都做不成老师。” 啊,世间竟有这种不堪入目的事。苏欢敌意消散,对庄老师和缓一些,她起身去倒温水。 “老师你和家里说了吗?”她自觉有天大的事都有家长担着,故有此一问,话音未落,就看到苏颜神色凛冽,冲她摇头。 晚了,庄老师又伏得更深,眼泪流得更加厉害。 无奈,苏颜出言回旋:“他们,有他们的无奈,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办,我帮你。” 庄老师努力压抑住抽泣,深呼吸好几下才推开苏颜坐正,视线对劳苏欢:“对不起,无论是出于你父亲朋友还是你老师这个身份,我都不该如此失态,实在是、实在是我太过……” 眼见她又在抽泣,苏颜适时递上温水,她缓过气来:“抱歉,实在是我太过震惊,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两人都明白正文来临,苏颜一个眼色,苏欢立即起身上楼。她听见庄老师在背后说:“我该把今天的失态说明白。”也听见苏颜回复:“比起这些,你能继续骄傲的留在讲台上更为重要。” 苏欢微不可察的吐出一口气。苏颜大概不知道,就是这点温柔,引得旁观者注目,待回过神来已经走进故事,醉入其中。 站在楼梯口还是能隐约听到啜泣,苏欢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堪,人家在过人生的坎,她在想这些小情小爱。真是自私。 只是,遇到一个合心意且只有一份的物件时,不自私怎么办呢?那一次的恐怖片,未尝不是存了心思的,确实想看,也确实想知道他能陪她到什么程度。后来,后来却是阴差阳错了,苏颜回来她心神不宁,没有看到天气预报发来的短信。 可如果不是这点阴差阳错,两人现在会怎样呢,庄老师会扮演什么新角色吗,或者说,围绕在苏颜身边的女性,会进入她的世界认领新角色吗。 抱着那一点对自己心思的唾骂,苏欢走进了自己卧室,苏颜听出来了,任然不动声色。 苏欢一直在房间里待着,看剧,听音乐,期间出来过一次,家里没人。 大约十一点多,有门响动的声音,苏颜回到他的房间。即使在老宅,苏欢的房间也是她的净土,没有特殊原因他几乎不踏入。 苏欢纠结半天,还是主动起身,过去看他。苏颜明显喝多了,斜倚在床头靠背上,衬衫上的领带打的歪歪夸夸的。他看到苏欢,懒洋洋的说,过来。 苏欢磨蹭着走过去坐到一米远的位置。苏颜挑挑眉:“哦?我今天喝了酒,情绪不是很好,你最好自己坐近一点。” 苏欢无奈,只得挪动到苏颜身边,被苏颜一把拽进怀里,捏脸玩。 “这么心虚,看来知道自己做错了。说说吧。” “我不该摔门。”苏欢视线落到灰黑色的床单上,半天没听到回应抬头望去,苏颜半眯着脸,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就这?” “啊?不就这吗。”苏欢回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在哪。 “哦?”苏颜放掉捏脸,似笑非笑得搓捻少女发梢,“不相信我算不算一条。” “……算。” “遇到容易产生误会的事,既不问我也不做反应,自己躲起来,算不算?” “……算。” “大冬天跑去洗冷水脸,算不算?” “能算吧……” “你觉得虐待自己是对的吗?”苏颜眼神轻飘飘瞥过来。 “算!”苏欢赶紧端正态度。天地良心,她就是想冷静冷静。 “错了这么多,应该怎么做呢?”苏颜重新绕了圈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苏欢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她期期艾艾的撩起睡裙,趴到苏颜腿上,声音如蚊子般细弱:“你罚我吧。” 裙子底下竟然什么都没穿。 苏颜把手放到雪白饱满的臀部上:“我没有在调情,少看点奇怪的东西。错了就得记住。” 苏欢没有来得及说话,因为巴掌已经落下来。男人坚实的大手重重落到臀肉上,手指有意无意掠过饱满紧实的阴户,臀部很痛,阴户却很痒,苏欢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叫还是呻吟出声,“嗯啊好痛……” “这一巴掌打的什么?”苏欢脑回路没跟上,没及时回答,又是一巴掌落下:“是什么?嗯?还是你觉得自己没错?” “我错了,错在不该心存犹豫。” “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嗯?”巴掌搓揉着臀肉,搓的苏欢双腿发软,忍不住轻轻扭动起来。 许是她的呻吟刺激到苏颜,又是一巴掌甩下来:“我在问你话你在浪叫,再有下次要怎么办?” 可是没法不叫啊,苏颜留了手,力道始终控制在有感觉却不痛的区间,臀部因这力道而产生一种过电的颤栗和羞耻,阴户也跟着捣乱,悄无声息的逃逸出水滴,粘稠而滑腻。 这哪里是惩罚?哦,苏欢明白了。 大手还在臀部抚摸,她呻吟着撒娇:“呃啊,爸爸我错了,我永不再质疑你,除非你亲口说出。” 如苏欢所料,苏颜确实是在用这种方法让她刻骨铭心。疼痛和欢愉最能调用人的情绪,纯粹的疼痛只会带来恐惧,纯粹的欢愉很容易忘记,他要她记住又不要她害怕。却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苏欢,不要再试探我。你的思维动作情欲都是始于我。无论你怎么应对,我都不会拒绝,不会离开,不会心生怨怼。既然你爱我也是基于这点稳妥,就不要再试探我、质疑你自己。” “你知道我所想,知道我爱你?嗯啊……”苏欢想抬头看下苏颜,阴户又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是。别看我。”苏颜把人抱到床上,顺手把睡裙绞到她手腕处固定住,再扯下领带系在苏欢脸上。 苏欢双手被绞在头顶,眼睛被蒙,下意识就要扭动,花心被轻轻拍了下:“别动。” 手直接打到阴蒂上,激起无限欲望,但不仅如此,苏颜的手指落下后就迅速扎根,搓揉出酥麻的快感。她难以抑制的喘息出声:“啊……” “腿打开。”手拿开了,头顶有命令传来。以往都是直接做,从未有这些,苏欢判断出他心情确实很不好,是为了谁呢。 她羞涩着颤抖着,将腿打开一条缝,花心因为骤然遇冷,吐出一口口水。男人的注视太过强,即使苏欢被挡住眼,也能感觉到目光停滞在她身体上、腰腹上、腿间。她呻吟出声:“啊爸爸,摸摸我……” “你喜欢被人看吗,就看着也快要高潮。”男人没有动,苏欢甚至能想象出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样子。 “不,苏颜、爸爸,我只要你,帮帮我。”苏欢脸红的快要滴血,大腿不断的厮磨着,腿间有源源不断的液体滴落到床单上,奶子也直愣愣的挺立起来,一副任人采拮的骚浪模样。 她的求欢取悦了苏颜,苏颜没再折磨她,解开裤子戴上安全套,扶着阴茎缓缓的插入其中。 苏欢被捅的发胀,张着嘴喘息想要缓解,被另一张嘴含住了。 “乖,放松。怎么做了这么多次了,我的骚宝贝还是这么紧呢。”苏颜舔舐着苏欢嘴唇,手也放到胸上大力搓揉,想要从外部卸掉苏欢的力。 “还不是因为你太大。”苏欢嘟囔一句。她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听到男人唇边传来低笑的气音。 苏颜又往里挺动了下,然后开始深深浅浅的抽插。异物反反复复的挤开肉壁,通过神经将同和快感一并传达,苏欢极速喘息,身体微微颤抖,大腿不自觉用力,夹得苏颜一阵紧实,在这紧实中,他反而加快了抽插速度,给苏欢带来层层迭迭的快感。 “啊啊啊……” “我在干谁的小骚逼?”苏欢咬着嘴唇不肯回答,苏颜又问了一遍,“干的是谁?” “是我,爸爸干的是我的、我的小骚逼……”苏欢羞的胸前皮肤全红了,浑身肌肉一起绷紧,却意外获得另一种快感。她被这汹涌的情绪快感所迷惑,叫的无所顾忌起来,“啊爸爸,爸爸干我,骚逼好痒啊。” 胸前的乳肉也随着她的挣扎而跳动,扫过苏颜紧实的胸膛。 苏颜性器坚挺,快速抽插带来的热力一点没让他有射精的迹象。苏欢想的没错,他确实心情不好,帮庄老师摆平了一些事后,她说学长你把你女儿教的真好。对方是真心的,听到苏颜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少女是好,但不是他教的。他都把人教到床上去了,能算好吗。苏欢越呻吟,他心中的痛就越无法诉说。他自己的问题尚未想透,少女的心事又明晃晃的挂到脸上。怎么解决?唯有占有彼此。 他一边想,一边耸动的更加用力,每顶到最顶端,苏欢脸上都出现短暂的失神。甬道更加凶猛的咬住他的性器,他不在乎。苏颜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即使苏欢没有躲开也不断向上位移,最后苏欢脸抵住冰冷的实木床靠,尖叫着喷出来。 “啊啊啊爸爸我到了啊啊啊” 苏颜伸手捂住她的嘴,把高亢的女声转变为低沉的喘息。他眼神一暗,有温热的舌头在舔舐他的掌心,细碎的痒。他松开手,手指放进苏欢红润湿润的嘴里。苏欢舌头舔了一圈,吐出指头,温顺的说:“爸爸我帮你舔舔吧。” 她被蒙住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这会的状态多媚,还混合着少女的甜。 苏颜喉头滚动,他一向很注意分寸不让苏欢难受,连口交都是由苏欢主动要求而他不应允,包括这次。他抽出阴茎,俯下身含弄住苏欢花蕊,舌尖极尽跳动挑逗。 苏欢感觉好像浑身通道打通,腿心的搔痒迅速伴随电流传遍全身。苏颜感受到她体温的升温,迅速换了个套套,再度插入进去。肉棒强势的顶住子宫壁,顶的苏欢退无可退,再次娇喘起来。 “啊啊啊啊啊” 在这种猛烈的快感中,两人到达彼岸。 事后苏颜抱着女儿去洗漱,看她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身上不禁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地说:“你以后喜欢上别人,可不能这样,别人不见得能接受试探。” 话一出口,苏颜愣住。如果苏欢爱上别人,那届时这么抱着她的人就不能再是自己,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他眼皮底下嬉戏打闹甚至躲起来接吻。 苏欢确实困得犯迷糊,但是她的感官还在。她真诚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都被抱起来了,还有指尖绞入。手指带着一点侵占意味的长驱直入,胡搅蛮缠,随着花液流出,又探进去两根指头,涨的她乱蹿,接着就动不了了,因为跟着跳动的白兔被含住了。 苏欢真的很想踹开身下人,但是太累了,除了被动的发出呜呜声什么都做不了。她在这种无意识的快乐中睡去。 而苏颜擦干她放回床上,狼狈的趴在一旁用手撸动性器官。真的很狼狈,他即不可以阻止苏欢喜欢其他人,又无法控制自身体的只对她反应强烈。 幸好她看不到他此刻的不堪和狼狈,幸好。 白日宣淫 苏颜梦见自己被蜘蛛精缠住,他睁开眼,确实被名叫苏欢的蜘蛛小姐缠住了。 苏欢手脚并用的缠着他,趴他胸口上,看他醒了毫不顾忌送上香吻一枚。 “怎么了?”男人刚睡醒的眼睛带着雾气,嗓子低沉嘶哑。苏欢头次看见这样性感如斯的苏颜,口水都要掉下来。 “那个,再说一遍。”她看进苏颜眼眸,满脸雀跃。 苏颜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偏头想了下:“无论你怎么动作,我都不会拒绝,不会离开?” “前面还有半句,连起来连起来。” “那些话不是荷尔蒙作祟,我确实不会离开,你总该相信你自己。快下去,不然我真不确定忍得住。”苏颜已经清醒过来。 苏欢这才发现男人某个部位正在生理性充血,她赶紧侧身滚开,娇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不能过火,腿间的胀痛还没消散呢。 苏颜见她转过身去只留个后脑勺,伸手把人从后腰处环住,脸埋进头发丝轻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哄你上床,但你要和我上床我不见得能拒绝的了。我能,它也不能。”他捉着苏欢的手去摸坚硬的下体。 苏欢整个脸通红,用力抽回手,真羞涩到生气了。苏颜再度捏住少女柔软的手:“真生气啦,对不起昨晚不该那么放纵。让我看看。” 说罢,钻进被窝伏进苏欢腿间,舔弄起来。 湿润的口腔包裹住已经湿润的下体,舌尖沿着阴缝来回寻觅,一点点的伸入。苏欢从腿到心一起酥麻掉,仅存的理智让她拽住腿间的头发:“呃,你、不要这样,白日宣淫像什么话。啊……” “也是,白日宣淫确实不像话。”苏颜从床上站起来,抱着苏欢去了二楼书房。他把苏欢放到书架前,从背后缓缓插入,一边抽插一边正经地说:“早上记忆力最好,适合晨读,苏欢同学想读什么书?” 苏欢被操干的浑身发软,用手扶住书架才堪堪站稳,偏生苏颜好似没注意到,握着她的手划过众多书脊,抽出其中一本:“就它吧。” 苏欢被撞击的直往前摇,眼睛完全对不上焦,只能呻吟着抗议:“呃,你故意的,啊…” “是站着太累了吗。”苏颜抱着苏欢坐到沙发上,这个姿势进的更身,苏欢被顶的书都拿不稳:“嗯啊……你好讨厌……啊……” 苏颜低笑着搂住她的腰:“是我家宝贝自己说不能白日宣淫的,那就干正事,读会书。” “你干嘛不读?” “我读你就够了。” 苏欢红着脸翻开书,书本上的字符直跳,一个字都看不清楚。她索性不再为难自己,丢开书本仰起头轻轻摇晃:“呃,这个姿势好胀。” “骚宝宝,”苏颜挺动腰跨,“这才做几次就敢用这个姿势了?” 坚硬的阴茎不断摩擦过柔软湿润的内壁,抽插的苏欢半仰着头,发丝飘散,说不出的娇媚:“嗯,不是你抱成这样的吗。” “我可没让你自己动。” 苏欢如蒙大赦,自觉翻身下来躺在沙发上,抱好腿,苏颜轻笑着重新进入。坚实的肉棒磨过某个点,苏欢浑身颤抖着重新进入迷幻状态。 快感不断堆迭,苏欢挣扎着坐起来:“等下。” “怎么了?”苏颜停下。 “别在这,回卧室。”老宅书房的布局和她家完全不同,她身处其中就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无法安心释放。 苏颜了然:“不要怕,这里也是你的家。” 苏欢还是有些紧张,勾住苏颜脖子,闭上眼。苏颜挺动腰腹,肉棒顶进深处,碾压似的撞进某个点,快感如潮水般涌来,苏欢再无暇顾及外界,尖叫着释放出来。 苏颜没放过已经软成一滩水的小人,牵引着她勾住他的腰,又抽插了数十下,才抽出身,把白浊悉数喷到少女胸脯上,既清纯又淫荡。 两人简单的清理了下,苏欢靠在沙发上,把腿横放到苏颜腿上。 窗户没关,窗外是一整片树荫,把外人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唯独不挡阳光。阳光透过树荫落到书架上,十分美好。 “这里真美,可惜明天就要做回苦行僧,投身试卷堆。”苏欢感慨,她知道苏颜也是不舍这轻松时光。 “幸好我不变态。”苏颜突然说。 “嗯?”苏欢不解。 “那里,”苏颜指向窗台边的一张樱桃木桌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刚不小心想了下,你在这做作业的样子。” 苏欢顺着他的话,自然而然想到她伏在课桌上做作业,做错了,苏颜“惩罚”她的场景。 她收回腿,用手捂住脸:“靠,你的粉丝们知道你脑子里这么多黄色废料吗?” 虽然很带感,但是和他禁欲系的人设太不符合了好吧,好吧这个人在家一点都不禁欲系。 苏颜伸手把红透的整只虾米圈住,略带引诱意味的说:“我的黄色废料只对你一个人开放。” 太蛊了太蛊了,苏欢快冒烟了。 好在苏颜放过她,随手从画架上摸出一张白纸开始涂鸦,苏欢凑过去看,是窗台的树荫。 “你会画人像吗?”她好奇的问。 苏颜没回话,随手在窗台侧边勾了几条线条,是抱着腿用膝盖抵住头的她。寥寥几笔,连脸都没有,神韵却很像。他顺手写上TO苏欢,签上名,递给她。 苏欢来了兴趣:“我都没有小名欸。” “我们不小心把大名取的太过完美了。” 苏欢想想也是,一般小名都是迭字,苏苏不知道是在叫谁,至于欢欢……去小区叫一声会跑出来各种小动物的。 两人没再出去玩,躲在书房看书画画,这静谧的光景只是两人生活中的一点点插曲。 ------------ 作者说:这是免费文,很多我想说的话都放在留言板了,欢迎大家投珠珠加找我聊天,感恩喜欢。 高三下学期 随着日历翻动,高三最后的修罗场启动。学生们卯足全力应付考试,以至于放学时都焉焉的,无论是私家车还是公交,统统一沾座椅就睡着,苏欢也不例外。 这种状态下,苏颜没再和苏欢提起出国之类的话,或者说两人基本就没怎么说话。 苏欢也是在捱过第一次大测之后才发现此事——早晨她要抓紧记忆最好的时间背单词,晚上她沾车就睡,被男人抱回卧室,两人每天都见面,却失去沟通机会。 但是副驾驶座悄无声息多了软垫和靠枕,中控台下的储物空间放有绵软的小蛋糕和新鲜水果,以及无论多晚,只要她挣扎着起床看书,苏颜都会拿本书在旁陪看,神色平和,不见怨言。 苏欢走神,笔间勾勒出一个男人侧脸。 颜颜目睹全过程,连连称赞苏欢有才,走神都能顺手画画。前桌问画的是谁,苏欢搪塞着说画的是柯南,慌忙擦掉,心里庆幸没有写出名字。庆幸?擦橡皮的手顿住了。 她的情人连名字都不可以透露,是一件需要庆幸的事吗? “是基德。”颜颜的声音响起。 “什么?”苏欢从苦涩中回过神来。 “别擦别擦,你快画完他。基德sama,我那永不能露脸、不能暴露身份的神秘老公啊,再等我三月,完事我肯定用一整个假期来宠幸你。”颜颜双眼冒光,抱着卷子沉浸入异世界。 基德吗?苏欢翘起嘴角,那点气闷烟消云散。好像和颜沾边的人都能治愈到她。 晚上放学的时候,苏欢坐在副驾驶上,偏头看着身边人专注温和的侧脸,努力说话:“苏颜,我们班同学都格外喜欢你,连带羡慕我。” “嗯?我并没有在学校出现过几次。” “就是喜欢你这个。她们的家长都对成绩虎视眈眈,和老师互动频繁的不得了,有一点下滑立即额外增加一堆补习。你对我的成绩波动一点都不在意,不仅不联系老师,还给庄老师反洗脑,说小孩子成绩波动是正常的。” 苏颜想了想:“我应该没有说错。” “她们羡慕的不得了,说你给我足够自由。” 苏颜哭笑不得:“自由何须我给,你生来就是自由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厌倦,不肯读书辍学出去打工,迅速结婚生子在家啃老呢,你会允许吗。” “你的人生自己承担后果,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会建议你不要,堕落太容易。” 是了,苏颜给她的选择都是随性但向上的。此刻应有个吻,但他在开车,不可危险驾驶。 苏欢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手臂,坚实而稳重。 车拐进一条小巷,缓缓停下。苏欢感觉眼前一花,嘴唇被碰了下,随即车辆启动继续前行,阴影后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还有一件值得交代的事,是阿姨特意学习使用微信,加上苏颜教他煲汤,以便周中也能给苏欢增补营养。 差点指点他从杀鸡学起,还是阿姨老公劝她学校已经做好营养配比,才改成清淡饮食。 苏欢在周围人的耐心和爱意中,捱过最后半年。 ----------- 高考完她在家睡了两天,势要把亏空的睡眠补充回来,苏颜就没那么好运,之前因陪考推掉的应酬聚会接踵而至,每天都带着一身烟酒味回家。 苏欢也被颜颜拽出去玩。一个早出,一个晚归,好容易放假两人竟然没怎么碰面。 这天苏欢摸黑下楼,见楼下客厅灯黑着,唯有窗台处有一点红点明明灭灭。苏欢端着水,向窗台走去。 “怎么还不睡?”苏颜看苏欢来了,摁灭烟头,走过去搂住她的腰。 “睡不着。我们都多久没说过话了。”苏欢顺手将水杯喂到他嘴边,见他接过喝了放到桌上,才伸手回应。 “我这边该见的人都见完了,明天起都在家陪你等成绩。” “那我也鸽掉聚会,在家多陪陪老爸。”苏欢揶揄。 苏颜咬住她唇角细细舔舐,好一会才松开低笑:“我很老?” “不老不老,配我正好!”苏欢赶紧举手投降,拽他回卧室睡觉。 也是这天,苏欢许久没出现的创伤症状,毫无预兆的发作在后半夜。 发作 苏欢许久没出现的创伤症状,毫无预兆的发作在后半夜。 不,是有预兆的,连续好几天的分离就是预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是预兆,可惜苏颜不知道,苏欢没注意。 先是苏欢做了个梦,梦里她名为父亲的陌生男人说着爱她,却毫不犹豫把资产给了旁人,苏欢拿着泛黄的保证书,听着他的百般抵赖,感觉喘不过气来。 然后她醒来,感到饥饿,深入骨髓的饥饿。 此时正是夜里人最困的时候,苏颜清醒过来已是二十分钟后。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急忙走到客厅,只见他的小姑娘眼神空洞动作机械的,不断往嘴里塞着各种零食和水。 苏欢没有看向苏颜。她失去对一切物和人的感知,只感觉到无法控制的深入骨髓的饿,除了饿还是饿。 她机械的填充着,感受不到食物和水进入胃的迹象。身体已经在说不要吃了,可是饿意连一点点都没有得到缓解。 随即身体发出强烈抗议,胃液翻腾,她抱着垃圾桶吐了。 苏颜伸手抱住她,入手是一片比冰冷还要冷的冰冷。 “走开。”苏欢没有抬头,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每次她做完噩梦,妈妈都会抱着她说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所以,有意识的拿爱做交换条件的人是她,无条件信任的人是他。不肯承兑爱意的是她,真正无能为力的是他。 所以,当苏颜证明了他的爱意是真的,就说明她是假的。 客厅漆黑又安静,她想起庄园那天,苏颜抱住她漫不经心的说,“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是说谎,她也是。 她反胃的更加厉害,吐到停不下来。 苏颜递上消食片和热水,她一把推开,独自跌跌撞撞走进卫生间漱口。苏颜试图扶她,她再次拒绝。 她说,走开。 冰凉的水缓解不了快要炸开的头痛,她抵住镜子边缘。 有人扳过她的身体向后靠,强行灌了点热水。热水让她意志清醒一点,又吐了,紧接着又有热水灌进来。 一番折腾过后,苏颜把她抱回沙发上紧紧搂着,一言不发。 苏欢此刻心无比的空,她很想潇洒的站起来对他说,你被我骗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留你陪我,我想要的陪伴太过苛刻,其他少年人都办不到,所以才选择你。 她想说,我是假的,请你速速离开。 可惜头痛让她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做不到也说不出,只能尽量离开苏颜怀抱,躲进毯子里用头抵住沙发扶手,靠压迫让痛楚消散。 还有一种解释,她无法亲手戳破自己的卑劣。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迷糊间有手把她重新抱回怀里整理衣服,有陌生人的手放上额头。等她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颜颜百般聊赖的脸。 “你怎么在这,我爸呢?”苏欢努力让自己说话,太阳穴跳动的让她无法反应。 “你醒了呀,来喝点热水。叔叔有事出去了。”颜颜赶紧拿来沙发靠枕放到她背后。 又,走了啊。 “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苏欢说。其实她的头还很疼,胸口还很闷,但她想自己待着。 “不太行,叔叔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许你自己待着。他还叫了班长她们,应该一会就到。” 苏颜回到家的时候,一堆小姑娘正叽叽喳喳的聊天。很巧,他开门的那刻正讨论到他。 也不是专门讨论他。 是颜颜问苏欢:“推荐你的《青蛇》电影看了吗,两种男人如果是你,你会选哪种啊。” 苏欢:“能不能不选,老实的安心但不甘心,冷酷的有情但独对你无情。” “一定要选呢。” “既想要许仙又想要法海吧。”见一众女孩眼睛瞪起来,苏欢解释,“想要许仙的温存回应,也想要法海的冷酷无情。” “这是什么怪物,回应你了怎么冷酷啊。”众女孩不解。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被万人喜欢,又希望喜欢他的只我一个。矛盾吧。” 班长思索了一会:“我大约懂了,欢子你是在比着你爸找情人。” 米朵也懂了,点头应和。 “嗯?”轮到苏欢不懂了。 颜颜看苏欢一眼,决心替好友解惑:“说白了就是很多个既要又要。但是首先的,你爸很帅。” “这点至关重要。如果法海和许仙不帅,青蛇白蛇谁肯花时间陪他们玩,她们乐意观众都不乐意。”米朵接话。 “他比法海差远了。”苏欢红着脸反驳。 “嚯,那是谁拿他照片做屏保一整年不带换的?“班长不客气的揭短,”你别说,他气质真的好,手机偷拍都能出神图。” 她说的是苏欢打架苏颜来接走她那次,太过惹眼,被学生偷拍发到学校论坛,引发热议,气得学校连夜开会要求加大清缴手机力度。苏欢屏保那张她也存了,照片里男人大步朝前走着,长腿宽肩,外套下紧实的腰部线条,再配上清冷矜贵的侧脸,活脱脱把学校衬成了晚宴现场。 “你两别,我接着说。你爸对你,据我观察算的上予取予求随叫随到,这是你想要的温柔回应吧。但他不盲目,该决断的地方绝不妥协,该冷酷的地方也不放水。关键吧,他的决断以你为先。” 也是,谁都不会喜欢随时随地压制自己的人,又不是有受虐倾向。 “至于第二条,也是明摆着的,”米朵接过话,“就你爸的颜值和名气,围着他打转的人海了去,他一概视而不见,只为你鞍前马后。” “他对所有人都挺温和的啊,有问必答。”苏欢不自觉吐露酸意,赶紧拿话岔过去,“而且也不算有名,作品卖得出去而已。” “还不算?下次允许你进我卧室,卧室里的书柜是他的作品展览集。我首次听说你爸笔名差点蹦起来,幸好当时已经和你是朋友,不然显得我特居心不良。”班长斜她一眼。 “不提工作能力,单说待人。温柔和真心是两码事,他对我们也温柔,上的心可全是沾你光。” “可不,这种人心里都有座玻璃墙的,谁在墙内谁在墙外一目了然。你看他对谁都没差,他看你可不一样,拦在墙外的人,把心掏没了都换不回他一点真情。”米朵不客气的评价。 “而且你觉得就他的长相,身边能缺女人吗?我妈团队和他有合作,亲眼见到……” “咳咳,”眼见即将谈过界,苏颜咳嗽一声,关上门走进客厅,“不好意思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 “嗨咯欢子的帅爹,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颜颜回应。 “我们正说你好话。”米朵接上。 “叔叔你是从哪开始听的,如果听到我是你忠实书迷等会送我本亲签,我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班长挥挥手。 几个女孩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涩,大声的和他打招呼。只有苏欢没吭声,把抱枕抱进怀里搓揉。 因为苏颜回来了,几个小女孩不好意思再叽叽喳喳,转看电影。几个小女孩商量来商量去,竟然都想看惊悚片。 班长有点犹豫,苏欢还在生病呢,看这么刺激不利于恢复。可是苏欢也想看。 最后还是苏颜表示,让小女孩们放心看,他看着苏欢的状态,不好就随时带她走开,不会有问题的。 即使是恐怖片,开场前的准备也必不可少,苏颜让几个女孩聊天,他去准备了新鲜的柠檬水、零食、擦手湿巾,还附上全新未拆封抱枕,一番操作惹得几个女孩连呼细心,只有苏欢一脸懵,这不是基本的吗。 她哪里知道在别人家,都得孩子自己准备,大人都可有可无。 苏颜挨着苏欢在靠墙的一侧坐下,腿向着阳台,人望向客厅。 贵妃榻适合放腿,但是一个男人在家里有客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把腿放榻上。好在他腿长,侧着坐也能坐端正了。 苏欢刻意抱着被子往班长处挪了挪,空出中间间隙。她们越说苏颜好,她越觉得自己卑劣。 电影氛围渐入佳境,几个女孩子都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苏欢还打算硬挺,谁知下一个镜头就已扛不住,尖叫着扑进苏颜怀里。 耳边传来男人温热的气息:“不别扭了?”一个手链套在她的左手上。 苏欢愕然的抬头,心念一动,手借着毯子的遮掩,钻进他裤子,前一刻还绵软的性器瞬间充血变大。 男人迅速把腿放进毯子下,顺便瞥了她一眼,苏欢读懂了,是让她老实点。也是,看完电影要送小女伴们回家。 让她老实,不代表苏颜没有动作。温厚的手掌撩起睡裙衣摆,慢慢隔着内裤覆盖上弹软的花蕊,不紧不慢的搓揉着,苏欢只觉一阵酥麻,直传到心里。 花液浸湿了棉质内裤,男人停下动作。苏欢内心骤然一空,要远离他的想法即时飞走,她贝齿轻咬,强忍住羞涩,伸手牵住男人的指头,撩开侧边松紧带,挤进柔软紧实的花缝。 男人如她所愿放进去一根指头,沿着内壁转了一圈,她把头藏在苏颜臂弯里,小小的发出呻吟,“嗯…” 幸好此刻女孩子们都被剧情吸引,没人注意到这里上演的淫靡一幕。 不会被发现的,春情都藏在暗处,藏于毯子下。 但小动作也就仅限于此,苏颜没再继续探寻,拿出手揽住她专心看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专心。 剧情走到真相大白,小女孩们都松一口气。审核者喜欢让创作者强行解释镜头都是假,有些人看着会觉得无趣,却是这群小女孩的情绪舒缓剂。 苏颜等她们讨论完剧情,趁着天还没黑透,挨个把小女孩子们护送回家。 苏欢没去,选择抱着被子躺下。她又开始头晕,一半是剧情画面冲击的,一半是被那事刺激的。” 苏颜送完人回来,她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去厨房端来新的柠檬水,喂到苏欢嘴边。 “小朋友心情好点没,可以告诉我怎么了么?” 苏欢不想回答,咬住嘴唇转开头去,不看他。 苏颜从她手中拿过玻璃杯放回茶几上。玻璃易碎,要小心拿放。怀中人也是一样。 他把手重新藏进毯子下少女的腿间,手掌握住花心,带来酥麻的电流。花液源源不断涌出,花穴吞吐,撩拨着手指进入。他把指尖按压在穴口,柔声问:“要停下吗。” 少女颤抖着转过头去,不接受也不拒绝。 苏颜叹气,把她按进怀里:“你知道河流为什么会改道吗?流水每次通过都会带来一点泥沙,沙子淤积起来,水位抬高,河流就会越过原定河道流向新的方向。你积攒沙子的动作,就是在逐渐推远我。你想推远我吗苏欢?” “不想。”苏欢下意识回答,继而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喜欢的只是你的位置可以保护我。” “我知道。”苏颜声音很平静,眼眸宁静幽深。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苏颜打断她的话,“我很庆幸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我,庆幸我已于四十三年前定好它,没人能抢走。既然如此,你喜欢的是这个身份还是我,对我来说有什么差别呢。” 苏欢的眼泪浸透苏颜胸前布料:“可我不愿意自己变成不知回馈的人。”女儿做久了,会觉得家人的一切付出都是理所当然。感情不该理所当然。 “你现在还抱着我,已经是最大的回馈。对不起苏欢,我有很多做不到,你还想要我吗。” 苏颜平静语气下藏着的颤抖让少女心软,连带着腿软。她刚试图躲闪被苏颜抱回怀里,侧坐在他腿上,此刻红着脸用腿根蹭蹭某个部位,声若蚊呐:“要。我要你,我也想要你要我。” 本已偃旗息鼓的性器因这句话迅速肿大,顶进少女腿心里。苏颜强忍着阴茎被裤子束缚住的紧绷,打算把少女抱下来,“我去拿套。” “不用了。”少女脸伏在他的胸前,一手紧紧的拽住他衣服的布料,另一只手摸索半天,从靠墙边抱枕和沙发的缝隙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 苏颜看着手心里的套怔住了,随即眼神变的幽深,他可不记得自己往这些地方放过东西,只有可能是—— 无需抬头也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少女红着脸自觉调整坐姿,双腿打开坐到苏颜腰间。 苏颜轻笑一声,撕开包装耐心的把套带好,这才用手扶着硕大的性器挤进少女甬道。娇嫩多汁的软肉吸附住肉棒,带给少女久违的胀感。 “啊、要裂开了。”她倒抽一口气,刚开始就被大手捂住嘴。 “不要吸入凉气,会肚子疼的。你趁早适应一下,今晚还很长呢。” 话音未落,苏颜已经用手托住她的腰和屁股,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双腿骤然腾空,吓得苏欢双手双脚紧勾住面前人,性器结合的更深了。 随着男人迈动步伐,性器直戳内壁深处,苏欢还不能松手,担心滑落下去,“啊、你是故意的……啊……” “不算,沙发弄脏了不好打理。舒服吗?”男人一边走,一边更加用力的挺动腰腹。 “啊!你就是故意的!”两人因为惯性不断摩擦,苏欢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反而酥麻到浑身都收紧了,“舒服、好顶...呃啊……” 苏颜抱着她走进客房,把她放到柔软的床上按住双手,俯身亲吻娇艳欲滴的红唇,“我身上滴的全是你的淫水,宝宝你对上别人也会这么骚吗?” “只有你、呃啊、苏颜只有你……” “我们试试。来,闭眼。”苏颜抽出分身。 苏欢乖乖闭上眼,想象身边是一个不知名的陌生男人。男人钳制住她的手,炙热粗糙的双唇近乎粗暴的碾压过胸前的乳肉,下巴上的胡茬撩的皮肤一阵一阵颤栗。 她的双手被拢到一块,由一只手制住,另一只手划过另一只椒乳,划过柔软的腹部,划进腿心。 苏欢的心跳越来越快,灭顶的恐惧压过了那一点快感。终于她承受不住心跳,剧烈挣扎起来,挣脱钳制住她的大手后才睁开眼,泪眼婆娑的抱住笼罩住她的男人。 苏颜把她抱离大床,抱进自己怀里,用手轻轻抚摸少女光滑的脊背,和脊背下的骨头,“没事没事,没有别人,一直是我。” 这个傻孩子,每次提及陌生人都这么强的反应,竟然还会认为他和别人对她是一样的。 苏欢在他的安抚下迅速镇定下来。恐惧退却,快感重新涌现,她主动勾住男人的脖子,用腿心不断蹭着男人坚硬的性器。 苏颜挺动腰腹,硕大的蘑菇头挤开紧闭的缝隙,拨开软肉,直捣花心。他看着眼前被情欲占领的小人,语气是少见的霸道:“苏欢,你喜欢上别人我一定会立即退出,但是现在你抱着的人是我,就只能是我。” 啊,男人向来都是温和疏离的,这还是苏欢第一次看到他占有欲的一面,她毫不犹豫的咬住男人涌动的喉结,试探的小幅度摆动腰肢。 苏颜闷哼一声,酥麻的快感同时从两人结合的地方升起,逃窜至身体的其他地方。 “时至今日,我才有点做你情人的实感。”苏欢松开嘴,低笑到。 男人挑挑眉:“哦?这样也没有吗?” 苏欢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但是已经晚了。男人把她放倒在床上,开始猛烈抽插,每一下都像要贯穿她。 “啊啊啊!顶到了!爸爸不要——啊!”少女双手胡乱抓着身下的床单,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几乎被情欲淹没。 汁液飞溅,一股奇怪的酸胀至三角地带喷薄而出,苏欢喘息着潮吹了。 还没完,占有欲爆棚的男人无视两人结合处飞溅的汁水,继续抽插着。炙热的肉棒烫的苏欢都快化掉了,男人的欲望这才得到宣泄。 苏欢这才知道,之前苏颜在床事上多么收敛。她捂住脸,任由男人抱去洗漱。 苏颜抱着她躺进浴缸里,苏欢这才有精力仔细观察左手上套着的手链。是多层的珍珠米粒手串,正中间有颗绿色的琉璃珠,琉璃珠中间依稀可见细碎的金箔。 “明天你想去游乐园吗,带你去约会。”苏颜没留心她的视线,眼神落到不远处的镜子上。 他当然知道苏欢的话不是心血来潮,情绪也不是突如其来的。是他做的不够,没有让她看到爱意。 “稍等,你先告诉我,这个手链是怎么回事。这好像,不是普通的珠子吧。”苏欢扬起手臂,绿色珠子衬得她的手愈加白皙细嫩。 提到这个,苏颜不自然的偏头头去,咳嗽一声:“昨天我叫了个医生朋友来看你,我问她需不需要开药,她说喝热水就行了,我要是还不放心,就去求个平安福,反正做什么都比吃药强。” “然后你就去了?” “嗯。”苏颜无奈,他现在耳边都还回荡着陆曼曼在电话那头的狂笑。他也知道是老友是故意整蛊他,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苏欢想到一事:“哎呀,做的时候忘记把它摘下来。咦你脸红什么?” 苏颜咳嗽一声:“我求的时候……问过师傅了,师傅说这是健康的,不用摘也不怕水,那方面……也需要健康才能和谐……” 行,在热气的氤氲下,两人一起脸红了。 ------ 胃是情绪性器官,情绪都藏在里面,请各位好好吃饭,不要和苏欢同学学。 游乐园 次日去游乐场,苏欢特意穿了稍显成熟的碎花裙,又涂上口红,让自己显得不要太学生气。 游乐场在三座城市的交汇处的山上。整座山都是游乐场的范畴,需要先坐缆车到半山腰,然后徒步随着山道去往各个游乐项目。 假期人流量大,四个人同坐一间缆车。和苏欢他们一起的是一对很年轻的热恋中的情侣,从上车开始就腻腻歪歪的靠在一起。 山很高,为了安全缆车开得也不快,目测起码得半小时。苏欢懒得和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趴玻璃上拉着苏颜指点远处的植物,等她看累了坐下来的时候,发现对面已经啃上了。 这就亲上了?苏欢瞪大了眼睛。 苏颜赶紧指着远处一颗树让她看看认不认识,巧了不是,她还真认识,是棵古榕树。两人顺势讨论起树的知识,直到缆车到顶。 下车走进广场,领了份路线图,苏欢才小声的说:“他们怎么可以黏糊的这么旁若无人。” 其实热恋中的情侣大多这样,是他们特殊,不可以在人前显露太多。这就是他们这条路的代价。 苏颜不想解释,接过路线图,不着痕迹地扣住苏欢的手,苏欢心跳漏一拍。所幸周围都是依偎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们只是其中之一,无人在意。 游乐设施分布在山脊上,半山腰的广场只有一些占地面积大的娱乐设施。两人还在研究地图,那对情侣已经大方走过来邀约:“你们要不要去玩鬼屋,现在假期人流量太大,鬼屋要求组队进入了。我们队还差两人。” 苏颜望向苏欢,苏欢反正也没什么规划,就答应了。 另外两个队员是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可爱到苏欢不小心多看了几眼。 全天下的真人鬼屋都是为了刺激肾上激素而建,堪比迷宫的繁复路线,阴森森的环境,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神出鬼没的NPC。但是不得不说,这招确实管用,苏欢捏着苏颜手臂瑟瑟发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然而绕到一扇大门前,阴惨惨的背景音乐消失了,转而隐约听到一些钢琴声。推开大门, 居然是一座荒废的婚礼教堂,各处都是蒙尘的花和骷髅,光线柔和背景音欢快纯净,隔绝了外面的惨叫。没有捉弄人的npc从暗处跳出。 “咦?”苏欢有些诧异的四处张望,这里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其中一个女孩盯着她:“你两没做过攻略吗?” 男生也很诧异:“你们不是冲着这个场景来的?” “啊?玩游乐场都需要做攻略吗?”苏欢怔住,她也就闭关了半年,世界都发展到攻略当道了? 见她迷惑,那个男生解释道:“这里原是僵尸新娘的布局,总有人的秘密见不得天日,过来隐晦的打卡,后来越来越火,基本来这的人都是冲着这个场景来的,限定时间也是要给来的人留出空间。” 那前面的鬼屋干嘛不撤掉?苏欢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吊桥理论,只有恐惧才能让真情显得更真。 两个女孩子看看情侣,直接问:“你们准备了吗,谁要先来?” 准备什么?苏欢和苏颜对视一眼。 情侣中的女孩开口了:“我们没准备,只是想来坐坐。你们上吧,都是有秘密的人,不会乱说。”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苏颜淡淡的说。 男孩子:“不好意思擅自定义你们。缆车上先生大约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一直没说话,能为别人保守秘密的人,大约自己也有秘密。 看出来什么?苏欢迷惑的看苏颜一眼,苏颜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话。 四人寻了两根长凳坐下,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宣誓台前,其中一个掏出戒指单膝蹲下,没跪,毕竟是鬼屋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我本来准备了很多话,但一路扶持着走到此处只剩一句想说:我无心打扰你的未来,但请你允许我打扰你的情绪。”站着的女孩子已经泣不成声,拉起她拥抱。 “都美好,都无望。”身旁的女孩子喃喃说道。 苏欢怔住,是,都无望,所以才越脆弱越美好。 她无声的握住苏颜的手。这世界最坏罪名,是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几人静坐一会,起身离开。这里是建筑群中心,外面还有一半路程的鬼屋,突然冒出的NPC迅速让苏欢回到惊恐状态,尖叫着缩进苏颜怀里,仿佛刚才的温情是场梦。 也有可能教堂才是真的鬼屋,这里只是肾上激素的飙升现场。肾上激素很快就能消散,离开爱人的痛苦却能持续一生。 无论如何,六人走出鬼屋,回到造梦的游乐场。男生笑着说,山脚的广场有夜间活动,若在那碰到他请各位一杯酒,若碰不到,希望各自遗忘对方,做回陌生人。 两个女孩点点头,率先离开,情侣也紧接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带苏欢同学来游乐场真的很省心,她容易晕又没有安全感,海盗船过山车大摆锤等刺激项目一律摇头,连旋转木马也诚实的表示不太能坐。 好在苏颜本就是带她来玩,一点不觉得扫兴,权当是爬山看风景,路过激流勇进时还主动牵着她绕了路。 跳来跳去,能玩的大项目也就剩摩天轮,但是,苏欢无心享受摩天轮登顶时的浪漫,她在努力深呼吸,设计师大约没想过海拔太高人容易缺氧。 终于知道为何所有项目都排出蛇形长队,就摩天轮没人了,苏欢决定下次一定要相信群众眼光。 苏颜看的好笑:“过来。”苏欢窝进他的怀抱,苏颜送上一个绵长的吻。 呼吸逐渐顺畅,好像此刻应说点什么,亦或是来点内心独白,但苏欢什么都不想说,不敢有风,不敢有声,这爱情无人证。 疯帽子和爱丽丝 从摩天轮下来天色已经渐暗,苏颜问她要去跳舞吗,苏欢说要。 真好,少女已经能坦然追求当下的快乐。 下山不用坐缆车,有电梯,直通广场。 苏欢还以为广场会和其他景区一样,是人工小镇,镇里是民宿和玩乐的广场。到了才发现,确实是人工小镇,但是是大型的真人扮演的角色小镇。入口栅栏处的黑板写着,本月的主题是童话。门正被工作人员抬着关上。 门口的小丑停止抛球,将苏欢拉进栅栏里:“Laddy快进来,童话镇即将关门了。” “你们有时间限制吗?” “免费活动随时可走,但是只能在此刻进入,Laddy,欢迎来到童话镇。”啊,是限定在夜晚床边打开的童话书,不满意随时可以关上。 来不及沟通,苏欢和苏颜被小精灵推着分别走向两个方向。 猜猜他们选了什么角色?更衣室外有一位戴着帽子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闭着眼倚着路灯在等人。感觉到有人向他跑来,苏颜睁开眼,疯帽子接住飞奔而来的爱丽丝。 也是,童话里怎么会有离别和离心。 少女头发蓬松,眼神明亮,苏颜抱着她轻笑:“爱丽丝,当你太小而我太老时,我们就会遇到。” “那么疯帽子,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真好,这里真好,白雪公主在吃苹果,小矮人玩黄金矿工,爱丽儿和姐姐们在游泳,小红帽揪着大灰狼的头发,疯帽子吻住爱丽丝。 小镇上空响起音乐,舞会开场。 Dance me to your beauty with a burning violin。 人人都很快活,人人都踩着节奏跳出心中所想。苏颜配合苏欢前进后退旋转。都是简单的jazz舞步,胜在两人默契且快乐,加上男俊女美,逐渐成为人群焦点。 男人和少女对周围目光一无所知,他们沉浸在音乐和彼此的世界里。 We're both of us beneath our love' we're both of us above.两情相悦,为爱所覆,两心相知,真爱至上。 接连两首跳下来,苏欢有些累了,音乐也更换为舒缓的大提琴。 苏颜见少女脸上显出疲色还不想下场,搂住她的腰:“会探戈吗。” “不会。我其实不怎么会跳舞,爵士和查尔斯顿也只会刚才那几步。” “正好我也不会,跳错了也发现不了,来我们再跳一支舞。”苏颜握住少女纤腰,引着她跨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苏欢突然笑起来:“其实我也算会,探戈就是趟呀趟着走。” “五步一下腰,六步一招手。”苏颜笑着,真的把她旋转出去又拉回怀里,两人一齐笑。谢谢赵丽蓉老师,人人都能跳上几步。 大叔带着少女跳探戈,少女还笑得清纯娇媚,哦,阿尔帕西诺。两人再度吸引来新一轮注目。 两人刚走下舞台,那对情侣就端着酒找来了。 女生笑:“原本还说有缘遇见,没想到根本不用遇,你们的出现就能引动各方目光。” 苏颜颔首,喝完杯中酒就带着苏欢去休息。 不能交谈太多,最好连音容都忘掉,彼此都揣着秘密,当心说太多秘密暴露,浪漫邂逅变现实恐怖片。 女生照顾苏欢,特意给她端的低度数的果酒,谁知道这是苏欢第一次喝,喝的时候甜丝丝的,转头就开始晕乎,直线都走不了。 苏颜把少女拦腰抱起,苏欢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勾住苏颜脖子腿盘住他的腰。少女甜腻的气息在耳边拂过,苏颜只觉自己定力再好也忍受不了多久。幸好小屋不远。 他选择了被树林环绕着的三间小木屋最边上那间,中规中矩的实木风格,里面还有壁炉,颇有老旧美片的意味。 选择好房型,精灵工作人员送回两人原本衣物,并现场当面更换一次性床单等物,屋内有紫外线消毒的残留气息。昂贵确实有昂贵的道理。苏颜抱着苏欢等工作人员弄完。 窗外开始下雨,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转变为敲打树叶。床头亮着一盏小蘑菇灯。苏欢突然意识到,人要发光,是挡也挡不住的,苏颜已经不自觉沾染出一身月光,那她呢,她甘心做回顽石吗。 “在想什么?”工作人员走了,苏颜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衣服。 “在想今天的舞会,每个人都被光笼罩着,你也有,我也有。所以大约想好专业填报了,想念商科。”少女脸色绯红,吐字毫无逻辑,也就口齿还算清晰,醉了又没完全醉。 “好。”苏颜听懂苏欢的意思。 如今已经不再是书店享有话语权的年代了,互联网当道,人人都在抢流量。加上直播、跨界等玩法兴起,部分躲在名字后的人纷纷探出头,寻求曝光。 可以不曝光吗?也可以,也就是没有关注度没有粉丝,作品难以出头,逐渐被渠道放弃,无法问世。这对创作者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哪个艺术家愿意看到自己的缪斯和作品一起蒙尘。 既然无法忍受蒙尘,好像就只能妥协。但是别忘了,如今苏颜不再是没有秘密没有牵挂的人了。他若被放到聚光灯下,苏欢怎么办。而让苏颜放弃绘画另谋营生,就是要他和前半生分割,重新寻一个开始。 苏欢的想法另一种方向,能在现有的路上谋求最大的自由。况且苏欢手上捏有很多东西,又对人的兴趣大于绘画。 抛开这些现实因素,苏欢想做的事他都会支持并且兜底。 不同于苏颜的思绪万千,苏欢脑袋一片晕乎,酒劲上来了。 窗外的雨声吵得她浑身燥热,抬手把撑在她上方的苏颜拽躺下,解开西装裤,腿心嫩缝有一下每一下的蹭着充血的柱体。 喝了酒的花穴比平日更敏感,痒得苏欢直哼哼,主动加大了扭胯的幅度。 苏颜看她醉醺醺的样子,被磨的没脾气,单手托起苏欢站起来,够到桌子上的裤子,从钱包夹层里摸出套套带上,才扶着分身进入。 刚进入就觉不妙,他不知道女性是不是喝了酒都会更紧致,起码苏欢是。刚进去一点,苏欢就已经疼的哼哼起来。紧密的小嘴不断收缩,绞得苏颜有些呼吸不畅,壁柱上青筋暴起。 正在此时,窗户外传来隔壁的叫声,被雨声掩盖住一半也依稀能听出说的是,“老公,操死我,用力操死我。” 苏颜无语的循声望去,是窗户没关严,屋里有紫外线的味道,他让工作人员打开通风来着。 但是现在苏欢绞着他,他进退两难,没法去关窗户。正为难间,苏欢撑起脑袋,娇滴滴地说:“老公,操死我。” 爸爸不疼小狗了 这一声不亚于平地起惊雷,苏颜的分身又胀大一圈。他狼狈地喘着粗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先捂苏欢耳朵还是先捂嘴,还是捂住胸前这双湿漉漉的眼睛。 窗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干,你这个骚母狗,捅一捅就骚成这样,成天就知道摇着屁股勾引我。” “是,我是骚母狗,老公你快操死小狗,啊、啊!。” 苏颜彻底无语。他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把少女的头按在胸膛上,另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咬着牙缓慢的往里挺进。 待到进到底了,才抱着苏欢站起来用力关上窗户。顺便检查其他窗户有没有关紧。 叫声和雨打树叶的声音都被关在窗外,室内寂静下来,只剩雨滴落在屋顶的滴答。 苏欢的腿环住苏颜的腰,勾着他的脖子无辜地说:“老公你怎么关上了,我还想听。” 嘶— 苏颜按捺着去敲门骂对方一顿的暴躁,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苏欢,不要这么叫我。” “爸爸不疼小狗了。”白嫩的小手抚上滚动的喉结。 嘶—— 苏颜冷笑一声把小人丢回床上,手按住她的腿窝,用力将分身挺到最深处,不断抽出来撞进去,又准又狠。他在苏欢面前忍耐力向来不好。 快感跳过前期的堆迭,直接在苏欢体内炸开,炸出一片白光,呻吟声自觉就位。眼见苏欢就要叫出来,苏颜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不同于隔壁的刻意暴露,他不希望少女的媚态被任何人知晓。 苏欢明白他的意思,控制住音量,小声的急促的喘息着,“嗯…插…插得小骚逼好爽…” 要不是自己的欲望快要爆炸,苏颜真的想放下她去找隔壁算账。他也会逗弄苏欢说点骚话,今天这些,不仅骚,还会激发起藏匿在人性最深处的凌虐感。 “想引得我失控就继续。”深吸一口气他直立起腰,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欢。 失控很爽,但绝不是现在,现在苏欢还这么小,况且等她上大学,两人会有大段时间的分开,不能让她食髓知味。以后会有机会的,绝不是现在。 苏欢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下意识的乖乖认怂:“爸爸我错了,不说了。” 这才乖。苏颜俯身吻住她的嘴,舌头灵活的,吻的苏欢心跳加速,手紧紧环绕着男人坚实的脊背。 吻一路流连到耳垂,引发新一阵自上而下的酥麻,苏欢小小的喘息着:“啊、啊……” 苏颜放弃大开大合的操干,改为慢慢厮磨,很有耐心的指挥肉棒在穴肉中来回打转,剐蹭着娇软紧实的嫩肉,手则搓揉起挺立的胸脯。苏欢满脑子都是好痒,逐渐就变成了好爽。 持续耐心的厮磨下,苏欢感觉到麻痒自腰腹间袭来,“爸爸,我要到了……” “别在这,我们去浴室。”苏颜抱起少女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固定在天花板的花洒垂直落下,感觉像是在淋一场热雨。苏欢在水声和雨声的掩护下,畅快的呻吟出声,“嗯嗯…好舒服…啊爸爸…” 苏颜紧紧搂着她,以自己为支撑点让她沉下腰,迅速抽插起来。热水打在身上又热又麻,花穴被滚烫的性器贯穿着,又热又麻,苏欢整个人都变得酥软,皮肤泛出淡红,颤抖着站着潮吹了。 苏颜没松开她,就着这个姿势快速抽插。几下之后,苏欢竟然又开始仰起头喘息,腿心舒爽的还想要。苏颜插的都又快又狠,几十下之下才抽出分身,射在了苏欢背上。 两人清洗好躺回床上,苏欢的酒全醒了,她用指尖在苏颜胸膛上画花:“疯帽子,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我爱你。” “为什么?” “乌鸦像写字台。” 雨已经停了,隐隐约约有音乐声传来,苏欢趴在窗户前看:“你看,那边有光,好像他们又在跳舞。我们也去。” “你,痛吗。” 苏欢脸一红:“还行,有点点不舒服,但是我想玩。” “好。”苏颜换回常装,搂着苏欢出门。两人事先没想过夜宿,穿的都很单薄,苏欢更是穿的吊带裙,他担心她冷。 竟然是一对新人的派对现场。 新郎新娘和朋友们在欢快的跳舞,另一些朋友在拉小提琴伴奏。 很多和苏欢他们一样被音乐声吸引出来的人,有一些进去一起跳,有一些坐在一旁真诚的为幸福鼓掌。苏欢和苏颜坐到一旁鼓掌。 “去海边吧。” 要验证一下吗 没去成海边。 高考完有两项大事待解决,报专业和考驾照。 苏欢盘腿坐在地毯上翻报考指南,纠结的都快要咬铅笔头了,“B大学校好专业不行,J大专业能力强学校不好,C大稳妥可惜京州录取人数不多。” 可惜电子笔不能咬,科技进步的同时让人类失去诸多乐趣。 苏颜路过坐下,献上选择宝典:“去最好的学校,不要轻易选择替身,最后把自己变成替身。” 仔细想想,还真是,选择第一件事时害怕失败而将就,选择第二件事时也会将就,逐渐自己在别人面前也就变成可将就。说到底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真正的代餐。 “如果好学校离家特别远呢,你会愿意我远离吗?”苏欢把胳膊肘搁苏颜腿上,杵着下巴。 苏颜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笔吸附回平板上:“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让你走不出去,我宁愿不存在。” 他从不把苏欢视作私人所有物横加干涉。真好。 班长家则没那么好,为了她的专业选择家里大人都快大打出手,没人问她的意愿。 最后颜颜米朵和苏欢选择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只有她去了遥远的C市。 报名到录取下来一个月,报名到路考一个月,录取通知书和驾驶证居然同步下来。 B大在京州的另一端,地铁就能到,苏欢没让苏颜送她,一方面是想和颜颜她们一起报道,另一方面是私心作祟,不想被同学知道他的父亲身份。 学校宿舍是统一的四人间,苏欢和米朵分配在一间,颜颜在对面。 开学首先军训。军训十分严厉,竟然比高三好过不了多少。苏欢一直没什么护肤意识,颜颜过来监督她两敷面膜,正看到苏欢对化妆包里的小支管状物品发出疑问。 经过颜颜的科普,苏欢这才知道自己兜里这些都是乳液和防晒,光防晒都有乳液和喷雾两种质地。以及这些牌子有多贵。 “欢姐,就你的英文成绩,这里哪个单词你不认识?” “瓶子太小了,看起来费劲。”苏欢无辜。 颜颜气倒:“这肯定是专门买的小的,方便你揣军训服兜里随时补。姐把你爸让给我吧,求你了,糟蹋好东西。” 米朵整理着面膜边角,及时补刀:“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苏欢我看你爸才是你的怨种情人,你是那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补充说明,我个人非常讨厌前半句话啊,发明这句话的人脑子有毛病的。” 正巧苏欢的两个室友吃完宵夜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呀,什么有毛病?” “苏欢咯,揣着防晒不知道用,宁愿晒黑,你们说毛病不啦。”米朵迅速更换话题。 新同学还不熟悉,不能随意聊太多私事。颜颜偷摸比个赞,米朵丢她个“小意思”的眼神。 苏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撕开面膜贴上。出于不服气,她小小声的说了句,“我也没那么不解风情吧。” 颜颜丢下个你看我理你吗的表情,回自己宿舍了。 苏欢爬上床,摸出手机想给苏颜发消息,也不知道说什么,思考半天发了句“谢谢”,苏颜秒回“新环境习惯吗”,惹得她眼眶发酸。 其实不太习惯,她从5岁起就有独立房间,不太适应这种非私密的生活环境,又没经历过集体生活,不习惯洗漱要和大家沟通时间。连带着也不习惯军训的劳累。 但是想了想,还是打字发出,“习惯”。 “我这不需要你报喜不报忧。” 苏欢眼眶更酸了,“不习惯,新环境新朋友,你还不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可能是刚来的原因,过一阵就好了。” 这次不再是秒回,过了好一会,苏欢以为他不会回复了,手机那边才传来一个字,“好”。好什么?苏欢一头雾水。 宿舍陡然陷入黑暗,是熄灯时间到。明天六点要跑操,她收起手机没再回复。 苏颜撑着下颌,看着手机陷入黑暗。随即他点亮屏幕,打开一个旧对话框:明天有空吗,上次说的事,聊聊吧。 军训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唯一的欢乐是晚上教官教大家唱歌,然后由同学表演。 苏欢坐在最后排树丛的阴影中恢复体力,一个纸团砸到她脑袋上。周边同学都在起哄,唯她茫然的四处张望。 旁边的女生看她实在迷茫,凑近她小声说:“改规则了,被纸团丢到的同学表演。” 四周都在起哄,教官也看着她,苏欢窘迫:“报告教官,我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 “对,什么都不会。” 纸团被递回去重新抛,苏欢松口气,这种现场她也没法跳舞。刚想明白的,也许和学会跳舞的时间点有关,对她而言是情绪的外延,就像苏颜对她而言是不会搞砸的靠山,不带有任何表演性质。 队伍解散,苏欢在路旁的阴影中边走边给苏颜发短信,苏颜很快回复信息,问她方便电话吗。苏欢看看周围已经离散的人群,还是选择走进无人的花园。 两人很少电话交谈,电话那头苏颜的声音经过信号压缩变得陌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B大同意与我举办学术讲座,唯一的要求是以客座教授的身份。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欢惊奇:“咦?你不是应该直接空降学校,给我个惊喜吗?为何要和我商量?” “这是长期执教,我不想你有被掌控的错觉。” 也是,霸总行为只限定在爱意正浓时,但凡一方感情稍弱,那些举动就是精神控制。应该没人希望恋人或父母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 但是—— “你不担心与我共处会影响你名誉,或者阻你前程,反而担心我觉得不自由?”苏欢奇道。 “前者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后者,苏欢,你比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 “如果我让你拒绝呢。” “那就拒绝。” “作品失去面世的机会,前半生所有累积付之一炬你不会痛吗?” “会。” “那你还听我的。” 苏颜没有回答,但苏欢听出了沉默背后的意思,两痛相权取其轻。不不,苏欢不要变成他的痛,也不要这段感情变成自己的阻碍。 “咦?起雾了。”薄薄的雾气包围了花园,围绕住站在其间的苏欢。她伸手捞起一把,“我想见你,你何时会来。” 苏颜没有让她等太久。军训结束后大约两天,一辆小车径直开进学校,停在行政楼下前。 下午和晚上都没课,苏欢端着脏衣服去了阳台,等她从阳台走出来,宿舍里三个脑袋已经凑成一堆。 米朵率先站起来,意味深长的冲她招手:“苏欢快来。” 苏欢凑过去一看,她们在看一张偷拍图,照片上的男人正从车上下来,依稀可见棱角分明的侧脸,和越出车门的长腿。 还没待她开口,颜颜已经抱着电脑扑进她们寝室:“你们看见这个没?欸,你们的还不一样,他被多少人偷拍了照片啊。” 她电脑上的图清晰很多,男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手搭在车门上和旁边人说话。 米朵和颜颜都认识这人,但当事人的女儿没吱声,她们没资格越权爆料。苏欢感动没交错朋友,决心请她们两吃火锅。 隔壁寝室路过时见她们还坐在椅子上,好心敲门提醒:“你们寝室还愣着干嘛啊,这是美术系新来的老师,下午三点在多媒体有讲座,大家都跑去占座了。” 几人下午都没有课,当即抓起各自手机就跟着大部队跑。 周五排课都比较少,但去教学楼的路上很多人。路窄人多,几个人分散成三三两两的,边走边闲聊。唯有苏欢米朵和颜颜一路沉默。 也不是不合群,实在是,没一个话题接得住。 “你们说他多大年纪啊,有三十吗。”“肯定有啊,你看他肩膀打开,一看就不是小处男了。”必须有,确实不能是,女儿就搁你们旁边呢。 “不是才好啊,有经验。”有,不太多。但这人上手快,还能根据情况举一反三。 “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我觉着像喜欢女的,也说不准是攻。”啊这,以目前情况来看,喜欢女的,以后没准。 “脸长这么优秀居然一次签售会也没举办过。”“学校怎么说服这位大神以真面目示人的啊。”也不算说服,这人只出画册不走剧情,再不搞点水声出来,只怕作品叫好不叫座,要另谋生路。 “我们学校美术系不算大系,比隔壁C大少一半呢,他怎么来这了。”因为她在这个学校,实不相瞒在座各位都是沾光。 旁边其他人聊得虽然没有颜颜室友这么劲爆,也大概是环绕着帅哥而展开。主要周五本就没什么课,现在在路上的都是冲着看帅哥去的。 米朵和颜颜看着低头不语的苏欢,憋笑憋的很辛苦。 她们几个抢到了最后的座位,分散着坐到四周。后面来的人只能站在教室最后,再晚一些的人只能堵在门口,教务处不得不出动保安维持顺序。 苏颜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景象。他只愣了一瞬,随即柔声对门口站着的同学们说:“我之后还有其他课,不急于此时。站三个小时很累的,你们下次再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压很低,但穿透力太强,迅速穿越喧哗传遍四周,小女孩们纷纷哗然。苏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苏颜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瞥她也没用!苏欢才不帮他解决潜在情敌。理直气壮。 讲座讲的是绘画方面的知识,苏颜本身理论充足,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也很强,美术学院的听的津津有味,其他学院听故事也听的津津有味,剩下的看脸也看的津津有味,只有苏欢扛不住困意,头一点一点的。 颜颜和米朵互看一眼,总算知道这人为什么不报美术了。 她两没动,倒是隔壁美术学院的小姐姐看不过去了,轻轻拉了下苏欢,小声说:“你快醒醒,整个教室就你一人睡觉,苏老师看你好几眼了,报给你们系主任就不好了。” 唯二知情的两人默默转开头,没好说台上那人看她一定不是因为她睡觉,而且一定不会告她的状。 被叫醒的苏欢不好意思再睡,道谢一声,睁着眼睛开始神游。倒不是她听不进去, 等到下课,颜颜和米朵着急周末回家,招呼一声就走了,大部分学生都是本地人,也都要回家。苏欢磨蹭一会等问问题的人都走完了,才走过去看着苏颜。 “你今晚住哪啊。” “职工宿舍,我还没去看过,一起么。” 准确的说不是职工宿舍,是专门修给这些兼职教师使用的宿舍,在学生和教师宿舍的最边上,中间离很远。 居然有电梯,苏欢默默回想了下学生宿舍的楼梯,差距不要太大。 宿舍是指纹锁,苏颜用学校给的管理员密码解开锁,录入两人指纹。设定好后,他走进屋子把窗户窗帘全拉上,这才拥住日思夜想的小人。 很奇怪,明明很久不见,两人此刻抱着对方,一丝邪念都没有。也许是因为两人的爱不从欲中来吧。 还是苏颜先松手,他拍拍苏欢的肩膀:“讲了三个小时,我先去洗洗,你坐一会看会电视。” 苏欢没看电视。水声响起,她拉开浴室门,狡黠地眯起眼睛:“这位先生,需要提供搓澡服务吗。” 水滴落到苏颜肩膀上,顺着男人匀称结实的胸膛一路划过腰腹,滑到腿间勃起处。苏欢脸被蒸汽蒸的通红,转身想逃。然而已经晚了,苏颜伸手把赤身裸体的小姑娘拽进花洒下,牵住她的手握住跨间的勃起。 苏欢脸红的更甚,只得把脸埋进苏颜胸膛中,任凭他牵引着自己的手撸动。太久没做,都忘了这么庞大的东西是怎么进入她身体的了。 还好只撸动了一会,苏欢松口气,关掉水站直身体想要出去。下一秒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苏颜按压出沐浴露,抹到她身上。这是要一起洗?太羞了吧。 坚实的大手抚过饱满的胸部,搓揉着少女纤细的腰腹,最后探进腿间。苏欢只觉一股酸麻从后腰处蔓延开来,她腿软的站立不住,就要呻吟出声。苏颜适时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舌头搅进口腔,把呻吟全搅碎了。 “嘘,在外面要小声,回家再说。”这种住宅格局里浴室是最不隔音的地方,苏颜确实很喜欢听少女细碎的呻吟,但少女的安全比一切舒爽更重要。 苏欢点点头,靠着墙小声喘气。苏颜搓揉了会苏欢,又把自己身上涂满沐浴露。苏欢玩心顿起,用自己身上的泡沫去蹭男人胸膛,彼此都滑溜溜的。苏颜单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打开花洒,蒸汽迅速弥漫在这间封闭的空间,情欲随着蒸汽升腾。 水珠落在脸上,男人松开她,在水滴的掩护下吻住少女肩膀、锁骨、胸前,然后半蹲下来,含住湿漉漉的小逼。 男人温热的口舌掠过敏感的小豆子,探入软肉之间,湿漉漉的分不出来是热水还是少女情动的骚水。久违的触电感重新回到苏欢腿间,在她体内肆意乱窜。苏欢爽的连抽冷气,腿软的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靠住墙壁,在水声的掩护下娇哼出声,“嗯……” 苏颜发现了她的腿软,舔了一会就关掉水,拿过浴巾把苏欢从头到尾裹住,走进客厅放在沙发上。 少女垫着浴巾躺在沙发上,苏颜轻笑,“打开腿。” 他明明可以直接来的!苏欢羞着脸把头别开,腿却很诚实,曲起来打开。男人俯下脑袋,趴在少女腿间,继续舔舐,头发上的水珠变冷滴落到腿间,刺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苏欢无法呼吸,只得不断倒抽冷气。 直舔到小逼和人都快化作一滩水,苏颜才扶着分身缓缓进入,苏欢被这填满的快感占领,整个人都又疼又舒服。苏颜抽插了一会,拍拍少女的腰,让少女换了个趴跪的姿势。 苏欢觉得这个姿势特别像小母狗,羞耻极了,堪堪被撞了几下就喘着喷出水流。苏颜轻笑着伏到她耳边低语:“像不像小母狗被爸爸干尿了。” 温热的气息打到脸上、脖子里,又是一阵喘息。再配上骚浪的话语,苏欢浑身都要软成一团了。苏颜没让她逃离,大手锢住她的腰继续抽插。 “像不像嗯?” “像、像……”苏欢在撞击的快感中控制不太好声音,她回答了下就咬住嘴唇继续颤栗。好在苏颜没继续说这些刺激她。少女是他的秘密,即使隔墙无耳,也不可放肆。 趴着这个姿势实在太骚浪,苏欢颤抖着又高潮一次。她再跪不住,即使有男人的手做着力点,身子也一软瘫倒在沙发上。男人还硬着,翻过她,快速抽插几十下抽出来,把白浊喷到浴巾上。随即抱起瘫软的小人去浴室清洗。 小小的浴室,洗漱间和洗浴间都在一处。苏欢坐在洗手台边缘,男人拿着花洒替她清洗腿间。苏欢有些害羞,试图握住花洒自己来。 “别动,太久没做了我检查下。”他用指头翻开阴唇仔细看确认没有撕裂,才伸入一根指头上下里外的摸索着。细软的水柱软绵绵的打在充血的阴蒂上,腿间又被异物填满,痒胀的苏欢几乎要靠不稳。 苏颜感受到小人收紧的甬道,眼神暗了暗,维持着手指在里面的姿势,单手撑住洗手台的大理石,含住少女乱跳的白兔,牙齿钳制住挺立的乳头,舌尖慢慢吮吸着表面皮肤。 苏欢只觉呼吸急促,胸脯极速起伏,摩擦过坚硬的胡茬,“嗯……好爽……”在上下快感的双重夹击下,甬道收缩喷出一股热流。她已经高潮了两次再无水可喷,这次喷出来的是尿液。 等苏颜收拾好客厅和卫生间,把浴巾丢进洗衣机搅上,再进卧室,苏欢已经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了一团球,大有再也都不出来的架势。 “怎么了?”他觉得好笑,坐上床揽过小球。 “太羞耻了。”苏欢声音从棉被中传来,说不出的气闷。 “不羞耻,你这样我很舒服,也代表我做的你很舒服。”苏颜斟酌用词,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能让你舒服我很荣幸。” 苏欢这才慢慢松开被子,伸出头呼吸新鲜空气。刚一伸头,就被吻住了。 良久苏颜才松开她,把她抱进自己怀里,“真是不想放手,怕你被别的男人骗走。” “那就不要松开。” 苏颜没答这句话,转而岔开话题:“我讲课很无趣吗。” 没法回答,无论是哪个身份,他都不能把女孩禁锢在身边。她不想要退路,可向往前路。 苏欢想起室友们讨论的那些话题,复述给苏颜听。苏颜听乐了,看进她眼睛里:“我喜欢谁,有没有经验,需要再证明一下吗?” 他刚洗漱完,睫毛和头发都带着水汽,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眸里尽是温柔的光。 太蛊了太蛊了,苏欢怕自己抵抗不了美色,急忙转头背对着苏颜,“睡觉睡觉。” 虽然是她主动说的睡觉,没一会又转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男人聊着天。都是些细碎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大约是分开一个月,信息不能代替言语。她说男人就应,一直到她睡着。 起承转合 初秋清晨的阳光柔和中带着凉爽,很适合睡眠。 苏欢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苏颜坐起身,要起床。她眯着眼睛摸过去,手揽住腰腹,把头埋在睡衣里感受腹间线条。 苏颜好笑,拍拍她:“小姐请换个姿势,大清早的不要靠近男生此处。” 苏欢睡得迷糊,随口搪塞:“那不是正常生理行为么,会有冲动么。” “对别人不会有。对你,我向来不太忍得住。” “那就不要忍。” 他伸手把怀中小人抱高一些,趴的位置从腰腹改为胸膛。气息落到苏欢发丝间:“如果有冲动就要做,我把你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苏欢又舒服的眯了好一会,“如果我是小说,读者一定觉得无聊。只知道读书,没机会也不想做任何惊天动魄的大事。和你呆在一起也只想靠着,不想说话。作者写我的时候应该也格外头疼,起承转合一律用不上,金科玉律、痴情情话一句说不出。” “惊心动魄的情节有人去经历,大起大合的小说有人会写。你做你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就好。不必担忧,喜欢这种状态的人自然能理解。” 即使是莫奈的睡莲,也不是展出立即可被赞赏的。 观赏者要曾亲自在清晨造访过水塘的静谧,看到花朵之下的暗流,看到天色倒映其间,才能体会到莫奈的表现力,进而称赞他的技法。不曾到过公园就直接去看画展,直接研究笔法,是没有用的。 苏欢蹭蹭他的脖间,还想再睡,两人手机已经一齐响起来。 “大约,你刚提到的起承转合来了。”苏颜笑。 苏欢气结:“这种能力我想用来买彩票。“ “需要多少,我给你转。“ “不是我不是……你先接电话吧,这话题没法聊。”瞌睡全醒了,她起身去外间拿手机。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两人在酒吧里的照片被贴出来了。 照片里灯光昏暗,苏颜微微侧头,耳边趴着一个少女。角度很暧昧,图片也很模糊,看不清是接吻还是在说话。苏欢想起来,这是她被庄老师看见,在拉着苏颜说想跑路。拍摄者大约是校友之一,顺着庄老师的目光看到顺手咔了一张。 比较引争议的还是标题,“知名漫画家被曝酒吧与美女私会,知情人透露是其包养的女大学生”。就这还是能看的,更多标题夸张到苏欢都要抖三抖。 颜颜发起群语音,一边兴致勃勃的往小群里丢截图,一边调侃:“苏欢同学,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没遗传太多你爸的长相。要不是和你太熟都要调侃你小妈和你年纪相等了。” 苏欢:“我长得比较美对吧。” 颜颜:“和一个男人比美,赢了很光彩吗。啧啧啧,怎么会有人这么模糊反而觉得出众的啊。” 米朵点开截图,圈出包养二字:“某种意义上,这写的也没错。” 班长:“欢子你不地道,你爸要出任教授也不通知我。早知道我坚决抗争留在京州,和你们一个学校了。” 苏欢:“别闹你们几个,这照片能看出来是我吗?周一开学我不会被美术系的同学们手撕了吧。” “嗨放心,那么模糊,我们也就是占了个知道内情的先机。你们打算怎么办啊,公开吗。” 苏欢的心思跳了一拍,随即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不想说,你们也先别说吧,好麻烦的。” 几人调侃一阵就下线了,倒是苏颜这边电话不断。毕竟她比较模糊,苏颜却是拍的清清楚楚。她坐到沙发另一半,看苏颜接电话。 苏颜一点也看不出情绪,神情舒展语气轻松的应和着对面:“对呀,行,好。”竟然一点听不出来在聊什么。 他看到逆着光看到苏欢沉默的脸,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轻笑着把人揽过来抚摸耳边头发:“坐那么远干嘛。” “会影响你吗?” “会,所以小姐请赏脸,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苏欢沉默,苏颜把她按到怀里:“没做好准备?还是没想过面对这些?要反悔吗。” “你打算怎么处理?”闷闷地声音从怀里传来。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苏颜没有回答,把问题抛了回去。 “对外不解释,对内说清楚,但是又不必太清楚,虚虚实实。” “哦?我以为你会一言蔽之。” “一言不了。否认了,再被拍到担一个欺骗之名,咱两又不能割席。不否认,对你人设不利吧。” “我没有人设。”苏颜打断她,“不要这么想我。” 怎么想了?苏欢一头雾水。苏颜不置可否。 苏欢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索性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大约不喜欢别人关注你这个人多于你的作品,不然很多邀约不会拒绝掉。”她高三的时候苏颜守着她,她由此听到过几次电话,好几个出场价码抵得上一台车。 “嗯继续,为什么要用这个策略。”苏颜松开她,递上一杯温水。 “因为别人不关心你到底是谁啊。”苏欢略显疑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天王巨星,我也没什么好挖掘的点。摆明是有人整你才会惹出这么大热度,不回应议论不过三天,回应反而麻烦。但是关心你的人会一直惦念着,没必要让人家浪费感情。” 苏颜赞赏地拍拍她,没继续讨论此事:“床边有个袋子,你去试试。” 是一条红色丝绸质地的挂脖露背长裙,腰边浅浅掐一个褶皱。美则美矣,就是这衩是不是开太大了?苏欢看了会自己露在外面的腿,决心不管它,先把头发盘起来。 真是美,红裙摇曳,走起路来熠熠生辉,再配上盘在脑后的头发,露出少女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苏颜进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看来防晒有好好抹。” 嗯?苏欢盘发的手顿了下,随即拽住苏颜的肩膀,借力站起来挂到他身上:“你晚上不会让我穿这身出席吧。” “晚上穿你平常的衣服就好,这是给你买的舞裙。” 男人接住她,手指有意无意的从光滑裸露的脊背处勾过,勾的苏欢一阵心痒。 “想跳舞吗?” “现在?”苏欢惊讶,还是点点头。 阳光透过窗帘挤进来,把屋内照耀的明亮而隐秘。两人脱了鞋,没放音乐,随意的在房屋中间起舞。 未盘好的发丝落了一缕在少女耳边,随着两人的旋转,似有若无的擦过苏颜敞开的衣领,勾出一丝痒意。 苏颜眼神炙热,长臂引领少女旋转倾倒又起身。苏欢平日就是只会念书的那种小孩,一本正经而乖巧。每次都逗,从耳根红到脖侧,无一不在展现少女的青涩。 只有在情动和起舞时,眼角眉梢都带了风情。偏偏本人不知道自己多媚,在性感中混入一丝羞怯,更加难能可贵。 “你爱我吗。” “爱。” “那我就不要后悔。” 苏颜亲亲少女额头。没关系的,你永远可以后悔,永远有重获自由的机会。 苏欢突然笑起来。面对苏颜略带疑问的眼神,她不好解释自己想起一首歌,然后顺便想到颜颜听到这歌的时候,坐在操场上大喊“啊即使没有未来我也克制不住的想和你在一起啊,躁动吧”,她冲上去捂嘴,班长淡定地对过路人点头,“高三哪有不疯的,理解,理解。” 太好笑了,竟然不知道从哪说起。那就干脆不说,她踮起脚尖,在男人唇边印下一个吻。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这爱情无人性。 暗涌 苏欢浅吻下就松开手想溜走。奈何小心思早被男人洞悉,揽在腰间的手紧了三分,只是一旋,就带着她压倒在床上。 被压倒的人玩心大起,她推开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翻身跨坐到男人身上。苏颜一怔,面前小人裙下没穿裤子,光滑的腿赤裸裸卡在他的裤子布料间,滋润着布料下的庞然大物。 意识到苏欢想玩,他坐起身,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含笑看对方动作。 身着红衣的少女伸出手指,娇媚的压到他唇上:“苏老师,我可是你学生,这样不太好吧。” 两人在家时是父女,在学校是老师和学生,哪一个都是禁忌的身份。 “嗯,所以我不进去。”苏颜又调整下坐姿,跨间东西卡进少女腿间。 苏欢顿觉自己像是一箱火药,苏颜这只火焰正试图点燃她的引信。她急忙想退开。 “晚了。”男人的手和声音一样带着愉悦,揽住她的腰,带的她往前靠了靠。引信被彻底点燃。 苏欢压抑着喉咙里的喘息,俯到苏颜坚实的胸膛上。也许是得益于她自己挑起的禁忌氛围,也许是两人身体真的合拍,只是轻轻一磨,她的水就已经不断流出,打湿了腿下布料。 肿胀的分身摩擦过花穴,唤醒着这具身体对快感的追寻。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室内尽是克制的呼吸声,连句喘息都没有。苏欢只觉腿间越来越热和痒,她说不清楚被布料磨砺是种什么感觉,只觉浑身舒坦到哆嗦。自然也哆嗦着迎来了第一波快感。 苏颜松开裤子,握着依旧坚硬的分身分开花穴,缓缓滑进去。苏欢闷哼一声,身体竟然又有了感觉。她克制不住的弓起脊背,苏颜伸手抚摸她光滑的脊背,安抚着浑身紧绷的小人。 苏欢逐渐放松,贴到苏颜身上,脸藏在睡衣纽扣间不断小声喘息,带出一丝丝呻吟,“啊….” 热气透过缝隙,喷到裸露的皮肤上。苏颜低笑,摸着她的头发,挺动腰腹,次次直捅少女花心。捅得少女小穴又酸又涨,还带着麻痒。少女喘息越急促,他的动作越凶猛,两人交合处的汁液飞溅,搅得腹间一塌糊涂。 凶猛的巨兽在不设防的腿间驰骋,时不时的掠过某个敏感的点,一直把少女插到几近失神才抽出来,把白浊喷到彼此肌肤间。 完事苏颜抱着苏欢去清洗。这么娇弱的身体,多做几次都会晕厥过去。 他抚摸着腰间被他抓出的红色,轻声说:“下次我克制点。” 苏欢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他臂弯间:“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情欲一如既往跟着蒸汽笼罩住两人。 “好。”她听见他说。 两人洗好,靠在沙发上看手机。公寓虽小,居然一应俱全。 苏欢调整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点,苏颜适时在她悬空的地方塞入个小小的抱枕。“明明这么贴心,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你冷淡呢。”苏欢好奇的问。 苏颜无奈看住她:“是你现阶段对我没要求。”无所求,才会觉得他好。一旦爱欲过头,希望占有他,大约也会失望。 她不能占有他,但是……欲望叫嚣着陡然在心间升腾,带来一阵焦躁。苏颜垂下眼眸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少女,走去窗台前摸出烟盒,燃起一支放在唇边。 烟雾之间,烟被手抽走。少女舌尖紧随其后贴上来,含住带着烟味的嘴唇。 “苏欢你疯了。”苏颜眼瞳缩紧,推开她看向窗外。光天化日下的举动让他有种少女暴露的恐惧。所幸窗外后山植被茂密,平息着他的愠怒。 “你在想什么。”苏欢看着他眼睛,“刚那瞬间的不对劲,你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在想连我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可否毁了你。想这段关系主导权看似在你手上,若没有我的纵容,事情决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 苏欢,你不可怜,我也不无辜。 室内陷入寂静,苏颜表情平静如水,苏欢却从中看到暗涌。茶几上的手机震动,在暗涌喷薄而出之前加了把力。 天空似有所感,高处的云随之沉重起来。 手机间歇性的震动带来位移,在掉下茶几时被接住。苏欢站在窗户边不打算动,苏颜走回窗边将手机递给她。两人转过身去,各倚着一块回拨电话。 苏颜这边是庄老师,苏欢那边是周哲,都是认出照片打来电话。两人不能对关心自己的人带情绪,苏颜恢复待人的温和,苏欢情绪也平和下来。 雨点压下来,打到两人裸露的皮肤上,生疼生疼的。 “也许,这样才是对的。”苏颜挂掉电话,说。 苏欢难以置信:“你要抛下我?” 雨越下越大,随着风悉数扑进窗户里。苏颜想拉她躲开,被苏欢挣脱了。眼见雨越下越大,他走到苏欢身侧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背替她挡住雨水。 见苏欢没再躲,他柔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永远不会抛下你,放心。” “那你在想什么。” “在想这么淋下去会不会生病。我只待两天,没有带很多件衣服来。” 在切实的生病前,一点情绪并不重要。苏欢任性不下去,主动从他怀里挣脱关上窗户。 会得到答案的,她想,得不到我就等。好在没有让她等很久,晚上谜题就揭晓了。 食堂 苏颜带她去见人,苏欢以为会约在茶馆饭店,或者KTV之类的应酬场所,结果连校门都没出,径直带她走向食堂二楼。 食堂二楼被分成两半,一边是面食区域,一边是教师食堂。教师食堂要刷教职员卡,学生进不去。苏颜带她来的就是教师食堂。 周末的食堂很安静,学生区域空空荡荡。意外的是,教师区域已经有几个人坐在其中,有年轻的也有头发花白的,从气质上都能认出是学术教授。还有一个成熟女性。 刷卡声吸引几人看过来,看到苏颜身后跟着的少女都笑:“小苏你还真把你的小朋友带来了呀,网上可说你这是包养呢。” 苏颜笑着拍拍少女的背,“是啊我养的。来苏欢,给各位老师打个招呼。” 苏欢走上前和各位教授打招呼:“老师们好。”又冲着另一旁的女性笑,“黎书记好。我是商务系一年级的新生,苏欢。”她记得这个书记,新生致辞的时候她在一众男性领导中格外显眼。 从她进来就盯着她的一个中年老师此刻恍然大悟:“我说看起来眼熟呢,你是苏教授讲座上唯一打瞌睡那姑娘。咦,你不是我们系的啊。” 美术系主任还真来过,怪不得那个女生叫醒她。没想到因为这种事被记住,苏欢汗颜。苏颜及时打圆场:“她在家听我讲过好几遍,早听腻了。再过几年怕是更觉得我这些陈年旧事乏味。” “我家那小子也不喜欢听我说话,一开口就嫌我唠叨。” 黎书记饶有兴趣的对苏欢挥手:“苏欢来挨着我坐,让他们几个男人坐一块。” 美术系主任笑道:“书记你儿子不也是商务系的吗,要不要叫过来认识认识。” 黎书记还未开口,另一位头发稀疏的教授率先笑起来:“张老这种话可不能说,你的是儿子,自然不了解有闺女的心情。不信你问问苏老师,如果有小子追他宝贝闺女他会怎么做。” 苏颜坐下,配合的笑道:“把他腿打断。” 半是开玩笑的话让苏欢心漏跳一拍。若是以前,苏颜只会笑笑把话题岔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又或者说,你要去问她。决不会像今天这样回答的决绝。 话不说满向来是他的处事原则。 黎书记没参与这类调侃,给苏欢盛汤。 苏欢双手接过,主动说起:“黎书记你在新生致辞上的发言太帅了,我们寝室都视你为偶像,认为世界上应该再多一些女性领导。” 黎书记在致辞上说:你们站在这里,是学校和你们双向选择的接过。虽说是双向选择,但我知道很多人,直到今天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专业是什么意思,有些人是为了录取或者就业,还有小部分是切实喜欢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哪一种,我希望你们不要固守自己的道路,给自己设限,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宽容和宽广。 苏欢喜欢这句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宽容。阳光平等的照耀每份爱,并不区分谁和谁。 黎书记笑着把碎发别到耳后,举手投足都透出风情:“我的致辞?那你属于哪一种,专业由家长还是自己做主?” “是我自己选的,他没干涉。” 美术系主任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抛下旁人参与进来:“为什么?他在行业多年,足够帮你蹚平很多障碍。” 苏欢一愣,从来没人和她讲过要走得轻松,只说你要把路走宽,要有很多选择。这显然不是主任想听的答案。 她沉吟一会:“我没想过这些。也许就是因为有他帮忙我会轻松,我觉得没意思。也有可能是我心里杂念太多,知道走艺术这条路翻不过他这座山。” “翻不过去有什么要紧,又不是所有名人的孩子都是名人。” “那他将永远领先于我,走到前面替我铲平路障。” “轻松的活着不好吗?”旁边一个头发稀疏成地中海的教授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苏欢,等她的回答。 苏欢笑了:“也许追求轻松是个很舒服的选择,确实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试图让自己及后代过得轻松一点。但对我来说不是。我不愿躲在任何人身后做只芦管,当万物合唱时,唯我寂然无声。” 自主大于自在,自由大于轻松,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这是苏颜说过的话,她学了个十成十。 教中文系的老教授满意的点头:“小苏,你把女儿教得很好。” 苏颜也笑,眉眼柔和:“苏欢好全是她自己的功劳。” --- 关于苏颜不叫苏欢做欢欢的原因:阿姨没养过宠物,他养过。是只刚断奶的小猫,小到苏颜都怕自己给它养死了。 小猫初始很怕他,后来很黏他,无论做什么都守在他左右,他画画就在一旁扑笔头,或扑墙上的光斑。扑累了就自顾自趴进他颈窝睡觉。 他以为能一辈子养着它,直到死亡。谁知有一年春天,小猫自己打开窗户跑了出去,从此再没有回来。 后来他接回来个少女,和小猫一样娇嫩到苏颜很怀疑自己能否养好。好在女孩靠自己也茁壮成长了起来。 次年春天,苏颜外出回到家,看到少女蜷缩在沙发上午睡,阳光映在她脸上,慵懒而娇纵。真像小猫呀。 可她不是宠物。苏颜于此刻释然,他从来不是小猫或者苏欢的主人,需要为她们的人生负责。他只是过客,珍惜好彼此同行的每一刻就好。 他想,这一次,离别到来之前他一定会知道的。 深渊 几人在食堂里聊起工作事项,苏欢默不作声,在一旁旁听。越听越庆幸当时没有拒绝苏颜前来。 苏颜心中自有沟壑,找学校合作并不只为见她,或在学生群体增强口碑。他想要出一本科普画册作植物百科,课题非常大非一人力可完成。他负责去各地采风绘画,邀请各位教授拟出族系图谱和故事,并做详尽配文。 在座各位都是学术大牛,花鸟虫鱼的趣事拈之及来,苏欢听得十分入迷。有位老教授感慨,可惜许多珍惜物种已经灭绝,照片和绘画再写实也比不上亲眼见到实物。 苏欢心下一动。只一瞬间,苏颜已经转头看过来,用眼神鼓励她说出自己想法。这种感觉真好,全然被照顾,又不替她出头,苏欢颔首,已经很有自信。 “可以试试用VR技术。”清新软糯的少女音在一众中年人中十分明显。 众教授还在回味,黎书记已经点头:“数据科学专业可以支持。”这是她出现在此的原因。 她注意到苏欢并没有看她,拿眼睛盯住桌上手机:“苏欢,你还有什么想法?不要紧,都说出来。” 美术系主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现在小孩个个想法奇妙,是我们这群老头子不能比的。苏老师你家小朋友带对了。” 苏欢有些迟疑:“这么多教授参与,我想这肯定不是盈利性项目。也许可以更进一步,做成科普性质的软件。大家随手拍下身边看到的花草树木,可以解锁图鉴,获得实用价值。只是这样受众就不仅仅是植物爱好者们了,还要考虑怎么更有趣。” “确实,单纯科普和图鉴对学生的吸引力可能不够。”黎书记沉吟。如果花大价钱做的东西没有人看,学校董事会那边交代不过去。 “科普哪里需要趣味。”其中一位教授嗤之以鼻。 “我采风时曾经见过一群人,自称传承人,也许可以从这个角度去做。也或者积分兑换。再或者直接做成开放式社区,交由小朋友们补充齐全故事。”苏颜不动声色补充道。 黎书记眼睛一亮,已看到该项目可带来的话题度。 其余几位教授也对视一眼:“这样不至于纸上谈兵。多出的费用书记我们项目可以摊一部分。” 食堂九点熄灯,大家暂时搁置掉话题,起身告别。他们出校回家,苏颜带着苏欢回宿舍。 周六晚上的校园小径十分清幽,只得蚊虫在路灯间飞舞。 苏颜问苏欢:“你觉得顾教授是什么专业方向的。” “谁?“苏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进门问你为什么不选美术系那位。” “美术系主任。” “为什么。” “直觉。非要分析的话,衣着颜色亮丽,但是身上掌根没有颜料的痕迹,执笔的姿势也淡化了。说明曾经和美术相关,现在已经转做管理。他又亲自来看讲座效果,说明还在美术系内。” “问你为什么不肯轻松一点的那位呢。” “中文系。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看透万物的乐观。” “认为科普不需要考虑趣味的呢。” “生物学。而且很有可能是野生生物相关,所以对人兴趣不大。” 苏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舍友叫什么名字。” “啊?这和今晚的对话有什么关系?“苏欢又茫然了。 苏颜心下了然,在路灯下牵起苏欢的手。掌心对掌心,指尖扣指尖:“可是因为总会分别,所以刻意不去记住对方?” 又被看穿了。 苏欢赧然:“有时候觉得对不起他们。” 记不住他们很对不起,但电话打出去没人接,信息发出石沉大海的感受也很不好。如果一定要分别,就不要花太多心思。 “觉得寂寞找我,不要担心几点。” “不打扰吗。”苏欢停住脚步松开手。这个角度两个人的影子像是依偎在一块,她比出一条小鱼,在两人之间游啊游。 突然出现一只鲨鱼,咬住小鱼。苏颜顺势捉住她的手,揣进衬衣兜里:“你对我的要求太低了。” “什么样的要求才算高?”苏欢脸红,做贼心虚的埋下头。 “一天问三十遍你是否爱我。” “咦?谁曾要求你捕风?“苏欢抬头,眼神惊异。圣经上说,爱如捕风。证明不可能证明的事,可不是就是试图抓住那点虚无缥缈。 “所有人。”苏颜低下头轻笑,”你也可以要求,但我做不到。“开始时都好,时间一久就开始忍不住问,你真的在意我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路边的花园里有虫鸣声,苏欢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明。她要风来做什么,电话打出有人接,消息发出有人回,只是一个动作对方就已经了解她的需求,且全心全意为她服务。这哪一点不是风,不比风好。 苏欢开口:“苏颜。” “嗯。”他以为苏欢有什么事,停下按电梯的手,偏头望去。 苏欢被他那双带点桃花的眼眸一盯,想好的话瞬间抛之脑后。苏颜还在等她回复,她想了想,反握住牵着她的手掌:“我不是被诱导,也不是在过窄门不得不侧身。我有选择依旧想这么走,你牵着我走。” 苏颜笑了,是苏欢从未见过的神情:“你生下来,我便是要牵着你走的。” 指尖用力,电梯应声而开。两人走进电梯,苏欢盯着苏颜的背影在想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情绪。是什么呢? 电梯门即将合上前一刻有人匆匆挤进来,苏颜眼疾手快一边按开门键,一边伸手挡住自动门。 少女从男人挡住电梯门的指节中窥到答案:苏欢 ,那抹情绪是克制,他在试图为你拦下深渊,你呢,你要不要走近它呢。 不可将就 因为诸多教学和课题事宜,苏颜没有离开学校,一整周都在忙。苏欢住回寝室。两人都在学校,居然没碰上几面,日子好像又回到刚军训完那几天。 唯一的差别,大约是苏欢更沉默了几分。新舍友没发现,米朵不问,颜颜不在意,觉得情绪有问题多正常了,不耽误她对着手机里的纸片人老公流口水。 还是苏欢憋不住,趁三人去食堂时,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询问她们如果长辈有事瞒着她们要怎么办。 颜颜一针见血:“什么长辈,你爸吧。该不会是瞒着你来学校任教的事?” “这倒没有。这事和我提前商量过,没问题他才来的。嗯?怎么了?”苏欢诧异的看着对面嘴快掉地上的两位好友。 “不是,职业规划这么大的事,你点头了他才答应?”米朵和颜颜对视一眼,放弃讲解此事,“算了,你们两都是怪胎,不觉得这有问题也正常的。” “你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和大多数家庭不同,所以你问我们这个问题真是问错了。我们是被父母看着长大的,他们有隐瞒已成习惯,并且也已在二十年的相处中摸索出应对方式。” 颜颜接过话头:“但我会觉得,这么大的事都能和你商量,隐瞒的一定是无法开口的事。欢子,你要原谅大人,他们早就忘了怎么当小孩子。“ 苏欢知道她的意思,大人一旦成长,顾虑就会变多。他们再也看不出来大象被吞掉,只看到小王子的到来影响他们维修飞机和数星星。 米朵点头:“也有可能是担心你多想。毕竟我们再聪明,也抵不过大人多活的那些时光。他想糊弄你很容易的,但是让你看出来了,起码说明他坦荡。” 苏欢低下头,拨拉盘里的食物。三个男生走到她们位置旁边的桌边坐下。 学校食堂的桌子很长,本来几人离很远,奈何其中一个男生的人缘出奇的好,不断有端着餐盘的人走过来和他拼座。挪着挪着就挪到了苏欢身边。 苏颜恰在此刻进来。 食堂人头涌动,他仍然一眼就看到了最边远角落里的少女,和让座让到她身边的男生。 实际上无论是哪个身份单拿出来,他都该对此表示介怀。偏偏两种身份混在一起,负负得正反而不能表态。 苏欢,看到你,我常常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老,经历了足够多的时间,又时常觉得自己仍旧天真无措,不知应如何应对这个世间。 他侧过身,隐入大门边的楼梯,隐入光明之中。 这边三人回收掉餐盘,走出餐厅,走到林荫道中。颜颜冷笑一声:“不愧是三次元,好无聊的手段。” 苏欢点点头,真要拼座直接坐进来即可,何必不断挪腾。 米朵也笑:“你两要求真高,现在这个年代还有男性肯花心思制造偶遇已经很难得了。大把人通过社交媒体发送求偶命令,不答应转身挂到网络上。” 颜颜:“部分男性缺乏对女性基本的尊重,不是降低择偶标准的理由。” “你要求太高小心无人可入法眼。” “我早看不惯三次元,决心一辈子和纸片人谈恋爱。”颜颜一本正经掏出手机,给大家看她桌面的新“老公”。 “一辈子这么久,你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不知为何,米朵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山间。 “我知道我要什么,并且不打算放低标准,早做好赚很多钱迎接孤独的准备。决不因现状堪忧而放低标准。欢子,你面前有座高山做典范,也不可将就。” “那种生活带来的压力,你确定扛得住?” 苏欢看着米朵的侧脸,想起庄老师。庄老师曾在河边苦笑着告诉她,女人过了三十岁未婚,阻力随即从四面八方压来,其中最难抗拒的不来自舆论,而是家庭。 对此苏颜是怎么说的?哦,苏颜说,不要因为旁人的眼光而做决定,过得快不快乐只有你知道。 待她回过神,已经将那日对话复述出来。 颜颜呆愣住:“原来庄老师不做老师只做自己的时候,思想这么有深度。我满以为她是恨嫁的老姑婆,规矩的拥护者,十年后的同学会会规劝女生嫁人生子那种。” 不怪颜颜,普天下的学生都会管束严苛的老师有误解。起码要三十年后才知道,当日苛刻是为他们日后自由。 思及此处,苏欢索性把话说到底:“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羡慕我家给我足够自由。” “记得。时至今日仍然这么想。”颜颜是指苏颜任教取得她同意一事。 “他说,自由不需要靠任何人给,承担后果的人只有你自己。” 米朵率先笑起来,掌根抵住膝盖,头埋下。 她们三点才有课,此处也少有人经过,颜颜和苏欢对视一眼坐到路边石凳,静候下文。 米朵也坐下来:“我堂姐,漂亮能干,年薪这个数,去年终于扛不住家里催婚的压力,结了。” “结这么快?男方怎么认识的,相亲吗。” “不。”米朵恨恨的说,“她和她对象是大学情侣,长跑七年。男方追她的时候没少下心思,却迟迟不开口求婚。她本来已经打算分手,奈何家里逼婚逼太狠,没抗住,主动开口提了此事。” 然后?然后就是迅速结婚生子。女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她亦知道不该是此时,可是连婚姻都无法自主的人,怎么能奢望她婚后能夺来自主权。 女生在家吐到反胃时,男人不甘寂寞四处偷吃。她还没出月子就已经闹到离婚。至于之前施压的亲戚,拍着胸脯说过不好找她的她的母亲,统统不见。 “前些日子她来我家避难,抱着婴孩披头散发,和之前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我十分愧疚当年没有出头阻拦,也许我的阻拦可以成为她的稻草。”米朵捂住眼睛,声音尚平静,但喉咙处不断的收紧。 苏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颜颜笑了:“不要把自己介入他人人生,你做不成救世主。如欢子她爹所说,一切选择由她做出结果自然由她承受。” 颜颜看了眼苏欢,两人都默契的没说建议。她们自己都尚需要双亲庇佑,怎可随意指点江山,光凭漂亮话是不足以立足的。 上完课,苏欢破天荒主动去了苏颜宿舍。幸好假期临近,两位室友都提前翘课回家了。是的,她还是没能记住室友名字。 苏颜忙到很晚才回来,打开卧室灯看到被窝里熟睡的少女显然一怔。苏欢揉着眼睛坐起来:“怎么这么晚啊,你今天不是没课吗。” “陪他们看了些以前拍下的植物。我不知道你在等我,知道的话会早点回来的。快起来,我送你回宿舍。” 苏欢拍拍身边:“今天寝室就我,米朵去对门睡了,我想找你说说话。” “好。”苏颜没继续说,出去洗漱,回来时发梢有些湿,隐隐透着香皂的清香。苏欢贪婪靠近他的颈窝嗅闻。无法想象苏颜胖出好几号,腆着肚子浑身冒油,走两步都气喘吁吁擦汗的样子。 世人贪恋好颜色,她也不例外。 “想聊什么?”苏颜拉过被子裹住二人。夜深露重,他不打算感冒。 “只是想不明白,世人为何慌慌张张结婚,给自己留下一地鸡毛。” “选择不想要的选项,也许是想要掩盖对未知的恐慌。” “那你呢,你想要掩盖什么。”苏颜错愕,苏欢理直气壮指出,“我白天都看到你了,你躲我干嘛。” 就算不在人潮中有所招呼,也不至于避开视线。苏欢一早打定主意他不主动说自己绝对不问,还是忍不住内心因此惆怅。 苏颜初听此话显露错愕,随即笑起来,揉乱少女头发,并顺手把人揽回怀中:“苏欢,我说过你在我这始终是自由的。” “嗯。” 苏颜看她没懂,继续耐心解释:“这是我说过的话。” “嗯。” “你可以听过就算,我却是要实行的。要怎么做,退到哪条线,怎么才不会影响你,对我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难题。” 苏欢皱眉不肯相信:“就这样?你三番五次缄默的真相就这样简单?” “你这么高估我,我该高兴吗。”苏颜哭笑不得。果然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一腔勇猛,以为所有坎都能迈过去,所有误会都能说清楚。“嗯,就这么简单。是你太高估我的解决能力,低估中年男人的一点小矫情。” 说到中年,苏欢又想起刚才的胡思乱想。她把下午听来的故事和刚才的胡思乱想讲给苏颜听,话说到一半苏颜就已经掀开被子起身。苏欢莫名其妙。 苏颜似笑非笑:“我去健身,免得变胖。” 我的生命,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苏欢捂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在想,若有一天你颜值下滑而我又遇上更好的,是否也会被勾走。我也贪恋你这副皮囊。” “想走便走。我对你有养育责任,你对我没有。无需为我受契约约束。” 苏欢试图看清说话人的脸色,关了灯的房间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她下意识反驳:“怎么没有,我对你也有赡养责任。就算走了,逢年过节也要回来的。” 一声叹息,苏欢不理解,是哪里不对吗。未等她问,苏颜幽然地说:“不要这样。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不需要你的赡养,亦接受不起这种折磨。 “原地等待太苦了,我宁愿你不会回来。” 苏欢忽得撑起身子,直视住藏进夜色的男人:“为什么一直在模拟我离开,万一是你先腻了,找到更适合的伴侣呢。” 她以为苏颜会再次提起她还年轻之类的话,甚至想好了反击的角度——我年轻,可你有名有钱皮囊尚佳,外界的诱惑不相上下。 谁知苏颜垂下眼睑想了想,竟然同意的点点头:“也没准。”感受到少女浑身忽然紧绷的空气,他安抚似的将人按在胸膛上,“别急,未来很长,谁也说不准。我的阅历足够应对一切,可你,我不想你被自己的话语禁锢住,你该有追求一切的自由。” 苏欢逐渐被安抚住,温顺的趴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是啊,未来还那么长。 眼见怀中少女发出平缓的呼吸声。苏颜盯着窗户漏出的黑夜苦笑,他说了自可以控制语言以来的第一个谎:他真的能应对分离带来的一切吗?不见得。他直视活得够久,知道这世间万事,无一可被强求。 那就不要强求。 目光顺着窗户回到怀中少女身上,苏颜嘴角露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弧度。要呼唤这个与他一脉相承的少女,只需舌尖发力,轻推出一个气节,整个词组便一气呵成。 年少时阅读的《洛丽塔》开篇是如何说的?她是普普通通的洛,是穿着宽松裤子的洛拉,是学校里的多莉,是正式签名的多洛蕾丝,是亨利怀中永远的洛丽塔。 可对于苏颜而言,苏欢永远是苏欢,无论在何处,何时,她都是她自己,平凡却独有的自己。 神呐,如果有神,亦或是能听到我心声的其他存在,请求不要嫌弃甚至恼火这段故事中,我不断闪现的冗杂而苍白的独白。 我从不试图掩盖我灵魂中的卑劣与自私,也不想为这段错误粉饰太平。我卑劣下流顽固,但我的少女是如此美好,以至于我无法接受理性的桎梏不去爱她。 可是,即使我爱她,我愿意为她创造出一切现有世界不存在的自由国度,我也依旧是应被道德的火焰灼烧的。 我愿意接受所行带来的一切后果,但请到审判当日再尽情治我的罪。在此之前,我要尽我可能让她快乐。 以天与神的名义起誓,无论她是否爱我,是否在我身边,我都要竭尽所能给她以尘世间最大的自由。 默告完毕,苏颜轻轻搂住怀中少女同时闭上眼。苏欢,你永远是我的生命之光、罪恶之暗,我的灵魂。 见天地 ——我生来便是为爱你的。 苏欢在轮子碾过轨道的声音中醒来。 数小时前,苏颜接到一个求助电话,电话那头的学弟如今做到某台编导,但节目即将开天窗。 “学长,求求了,现在形象好画工好时间还充沛的只有你一人了。求你了求你了。”声音中的恳切透过话筒传来,苏欢都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年轻人满头大汗的形象。 “找你姐,或者在校学生,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对方语气很熟识,苏颜拒绝起来也毫不客气。 “我姐嫌弃的表示不喜欢小打小闹,已经把我拉黑了。苏大师救命啊,节目开天窗我也要被开天窗的!你就看在我帮你递过那么多封情书的份上帮帮忙嘛!这里风景超级好的,不骗你,天高地阔悬崖陡壁……” “地址、时间、合同。” 不知是不想再听情书事件,还是不想再与他废话。苏颜丢下几个词,果断挂掉电话。 放下电话见苏欢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也不解释:“之后的假期有安排吗,没安排陪我出个差。” 苏欢自然随他同去。跟着他时,见到的是完全不同于记忆的风景。苏欢喜欢他带来的新世界。 录制时间就在三天后,时间确实很紧迫,二人简单收拾几件衣物,随即从飞机转到火车。 苏欢向来觉得,所有的长途出行方式里,火车最为奇妙。 飞机和客车都是同一群人从头坐到尾,客车可以提前下车,却不能中途上车。唯有火车,有人长途跋涉,有人短途出行,在同一站口来来回回,十分忙碌。 她在途中遇到一个健谈的女孩子。女孩子合上电脑屏幕,骄傲地和她分享她刚想出来的小说开头。 “我给你讲噢,我的开头一句是女主从梦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于是觉得难过。初听平平无奇对不对?但是如果故事足够让你二刷,再打开时你会不会不自觉地想,那她睡前呢,睡前是’无言独上西楼’还是’孤灯不明思欲绝’?” 苏欢听得有趣,寻问故事梗概和走向。 女孩狡黠地望着她:“梗概不能告诉你,只能透露是禁忌题材。“ 见苏欢愣住,女孩又是一笑:“嘿嘿吓到你了吧,大家都这样,还有人问我是否心理有问题呢。但是你想啊,普通人清早醒来对着镜子,都会迷茫的不知该向何方。更何况身上带着被现实所不容枷锁的那些人呢?可是可是,明明行得如此艰难,还是不肯放掉枷锁去走一条更轻松的路,该是何等的爱意或贪婪?” 苏欢瞟了一眼苏颜,他正靠着窗闭目养神,不知睡着没有。 苏欢转回女孩,想说些什么,女孩却不给她机会。或者说,路途不给她机会。女孩到站了。 女孩虽是过客,话却引发苏欢无限遐想,以至于睡醒后发出的第一个疑问是:“我们是谁故事中的一员吗。” 苏颜拉上背包拉链,瞥她一眼:“我怎么不记得有替你改名叫苏菲。睡好了吗,再下一站就到。” 苏欢顿时捂住脸,好一会才坐直身体。苏菲是她幼年哲学启蒙图书的女主,是她对世界不真实感的来源。 苏颜的书房角落用布蒙着一架小小书柜,书柜上有许多未曾开封的启蒙读物。苏欢知道,如果她的前半生不曾出走,她也会在某个午后,趴在那间屋子里阅读到这本无意中从火车站书店购入的图书。 这是灵魂带来的契合,又也许,这契合本就自苏颜而来。 无论何时眼睛总落向同一个地方,这才是背德中最唯美的一环。 录制地点同样在山里,不比去年的山间庄园好找,好在剧组配有车来接。 山间公路狭隘,将将够两辆大型车错身而过。路的一面是山,一面是悬崖,很是惊险刺激。 到达目的地时,拍摄组已经陆续进场,在布场。现场人员来来去去,灯光也不断闪烁,一个黑色卫衣的青年看到苏颜下车的身影,快步走过来,看样子试图给他一个熊抱。 苏颜侧身躲开,苏欢自他背后冒出头来。 少女的出现立即吸引了青年目光:“呀这出节目还带个小姑娘,游玩还是镀金啊?先说好,咱们这是综艺,无关人员的脸都要被糊掉的。” 苏颜正接过苏欢手上的背包,闻言斜睨他一眼:“不需要露面,这我未来老板,前来监督我工作的。接下来什么安排?” “执行导演正在等你cue流程呢,顺便感谢因为你这一趴不用开天窗。但是苏哥,有一个小小问题……”青年露出踌躇的神情。 确实是个小问题,也就是他不知道苏颜会带人前来,只留了一间房。前置工作人员都已入住,嘉宾今晚就到,一间都空不出来了。而最近的旅馆在五公里开外。 苏颜不以为意,直接说他和他一起住。青年连连摆手,说,五点就要起床准备录制,他那边全是工作人员,通宵有声会影响苏颜睡眠的。 说过来说过去,苏颜烦了,直接拍板,让他去协调间双人间,苏欢跟他住。 苏欢倒是无所谓,青年惊了。还想说什么,苏颜斜睨他一眼:“明天五点起,你是觉得我做事没分寸,还是时间那么短?或者觉得她有什么事你能把自己赔给我?” 那目光已然有些不耐,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片刻后,苏颜在前头和执行导演边聊细节,边去看明天拍摄的地点,苏欢和青年跟在后面。经过一番交谈,她已经知道青年叫祁强,是苏颜多年老友。 “你们是一个画室的?”苏欢问。 “哪能啊,我哪是能画画的人。我姐和他一个画室,小时候爸妈工作忙,经常把我丢给我姐带,自然熟络。你呢,你是他学生吗?” 苏欢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上过他的课。” “他上课很有趣是不是?” “不知道,我睡着了。”苏欢老实回答,想想又补充,“他不间断的讲了一个小时的美术史。” 祁强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捂嘴。好在他们跟的不近,被议论的人听不到:“他故意的。肯定是那节课有领导旁听。” 苏欢点点头,确实有。 说话间对面已经聊完,祁强是工作人员,不能多作陪。 次日苏颜果然很早就醒来,悄声出去。苏欢无需妆造,睡到天亮,也起身。 拍摄地同样是在悬崖边,一侧的玻璃墙后是巍峨的山峰与勉强见底的山谷。苏颜就在玻璃前斜斜地坐着,一只腿蜷缩一只腿伸直,出神的望着画布。 这是一档夫妻综艺,邀请了国内即将离婚和已经离婚的话题夫妻进行旅游,重寻内心。苏颜参与的是其中一个交互环节,听嘉宾描述自己心目中的对方和自己。 因着人体结构,人眼向外看,人心向内寻。我们常常想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样子,又常常被对方的呈现而迷惑。 嘉宾通过描述,被引诱着讲出心中最深的记忆,苏颜隔着纱,专心描绘。阳光同时洒在他和对面嘉宾身上,他愈专注平和,嘉宾越讲述的落泪。 苏欢骤然窥见另一条路上风景:找一个看起来合适的男人结婚,忍受他婚后的“巨变”且当事人浑然不觉,口角出现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生活中的琐事压垮属于浪漫的神经。 也许有人较为坚强,能够磨炼出另一根粗壮的神经来无视琐事,但显然,坐到此处的嘉宾都没能做到。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恍若砂砾,在长途旅行中将她们磨得疼痛难耐满腿是血,倒出来一看,仅仅是砂砾而已。 苏欢自问,换做是她,她能吗?大概也不能。父母都是逃避者,她自然也长着逃避琐事的血液。 只有蚌才能从沙子的折磨中凝练出珍珠,她不是蚌,是用尾巴换来双腿的小美人鱼,痛苦只能让她化作海上泡沫。 录制结束,苏颜被拽去参加饭局,苏欢独自回房休息。不知凌晨几点,她被人轻轻拍醒。还能有谁,是清洗完仍沾有酒味的苏颜。 苏颜半抱着她起身,迎向窗户的位置。 他说:“苏欢,你看那是什么。” 苏欢依言望去,忽的睁大了眼睛。窗外高耸的仍有积雪的雪山顶上出现一缕金色,随即整个都变得灿然。 真美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只觉有热流涌动,即将突破眼眶而出。 “本也要带你来看的,我想你会喜欢。现在,起床我们走吧。” 走?苏欢虽然疑惑,但未多问。两人行李简单,两只背包已经装下。 此刻工作人员已经做今天的拍摄准备,在电梯间走动,苏颜牵着她的手,从楼梯螺旋而下。空旷的脚步声让她仍像在梦中。 “我们要去哪?” “属于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趁早离开,免得他们麻烦。” 苏颜仿佛对这很熟,带着她去坐大巴,又沿着盘山公路向上走。天光大亮时,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苏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躲他们犯得上连我也不打招呼吗?!”对面显然还想继续,苏颜已经默默挂断电话。 “他们…是谁?” 苏颜牵住她的手,踩着石子向山上走去:“将来想要合作的人。这些事以后我慢慢教你,现在专心爬山。” 应该要写写爬山的艰辛的,以免大家因此轻视自然,但苏欢不想讲。那些艰辛都在缓缓地粗气中,被踩到脚下,成为登顶的铺垫。人生是这么走过来的,山也是。 山顶狭隘山谷空旷,流云从山间倾斜过,远处山顶的雪照耀的此处亦亮堂。 又来了,那种想哭的感觉。 一个怀抱从背后环住苏欢,气息从耳边响起:“我知道你时常心有怯懦,恐惧前路,又怕我有异心。但你看,” 苏欢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远方,视线掠过空谷聚焦到远处的天。 “天地广阔,路途万千,何来拘束。” 藏在眼眶中的泪水蓬勃而出,苏欢知道,此生再不能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