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 (年下 1V1 现言日常甜宠H)》 chapter1来电 青介寺有一个半仙,老梁城人都说他算的准。 刚考上电影学院时,母亲拉着申水禾找到半仙算了算八字,说她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起,并且很快大落。 早知道,就不去算了。 - 2012年12月16日,玛雅人所预言的世界末日还有不到一周时间,比起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更加轰动的,是殡仪馆来了个大明星。 没有人知道丧主此刻心情究竟如何,她看上去根本不像上个月获奖的那部电影里所展示的演技那样会哭,更像是个机器人,表情冷冰冰的。 只有申水禾自己清楚,比起哭的眼泡发肿,还不如祈祷世界末日加速到来,直接将一切毁灭来的痛快。 被姑姑拍了拍肩膀,申水禾才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缓过神来,父亲曾经的老战友们来了。 老申那些还留在部队的老战友几乎都高升了,铁血了大半辈子的汉子此刻哭成一片。 “太意外了,难以接受。”某个伯伯握住了申水禾的手,“往后有困难,伯伯们一定帮你。” 申水禾点了点头,熬了好几天夜也受了风寒,猛地吃头孢都缓解不了嗓子的肿痛,只能硬生生挤出一句沙哑的“谢谢。” “嫌疑人已经抓到了,一定会严惩的!我们一定会给老申一个交代!相信伯伯!” 那必定只有死刑这一个结果,但无补于事,她的父母已经没了。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申水禾重复着这句话,其实脑子已经天旋地转摇摇欲坠,一个踉跄倒在了姑姑肩膀上。 “行了行了,我在这站着,你去边上休息吧,再把你累倒了我可怎么活?”姑姑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出去透透气。” 她站直身体缓了缓神,眼前漆黑一片还闪烁着细微的雪花点,是低血糖没跑了,于是她向父亲的老战友鞠了一躬后便向着灵堂外走去。 今天来火化的不算多,这会儿整个告别厅只有自己这么一家人来人往。 老家那些奇葩亲戚一个都没来,老陈单位也只来了几个小领导,悼念完直接就走了,也就是老申在部队和公安局混的人缘好,他的老同志们一波接一波的前来送别,才能显得告别厅拥拥挤挤。 本来有几个导演编剧说要赶过来悼念,通通被申水禾拒绝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父母的葬礼成为某个有名人上娱乐头条的工具,本来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已经够伤人了。 申水禾飘忽着身体晃悠到了一个无人拐角处,靠在墙上放空了好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准备清醒清醒,还没摸到打火机在哪儿,手指夹着的烟就被一把夺走。 她受到了惊吓,猛地抬头,那个青涩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你那边结束了吗?”申水禾说罢伸手夺烟。 少年不回答,径直走向拐角处另一头的垃圾桶,将那根新烟扔进了不可回收的那一边。 “唉,姐姐我压力很大,都低血糖了,你还给我烟扔了。” 申水禾崩溃的揉了揉自己头发,那可是她包里最后一根烟! “这里不能抽烟。”少年指了指走廊另一头的墙上小声嘀咕着。 “你聪明。”申水禾叹了口气,“我问你是不是结束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头低得像个犯错误被训诫的可怜学生,虽然他确实是个可怜学生。 申水禾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双臂抱胸准备往另一个告别厅走去,“我去看看钟老师。” “你别去。”少年拽住了申水禾的大衣衣角。 “为什么?” “外婆说她没脸见你……” “怎么会呢?我爸妈都不会介意好吧?” 申水禾能感受到那只攥住衣角的手在紧紧发力,这是存心不想让她过去。 “延啸,我也很想钟老师。” 话音未落,少年的眼睛闪过一丝泪光。 也是,就算长的比自己还高,变声期也过了,但对面的终究是个十七岁小屁孩,人生第一次遭受创伤便是这种情况,哭才是正常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一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但对方仍然不松手。 “好吧,那我不去了,我也不想让你家人尴尬,希望我爸妈和钟老师在那边能幸福吧。” “嗯……” 延啸松开了手,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被他忍了回去,但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 “你有话要说吗?”申水禾问。 空气凝固了将近十五秒,延啸没回答。 这小孩怎么跟小哑巴似的? 申水禾努了努嘴,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和记事本,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撕下来递给延啸。 “那我先走了,我那边还没结束,如果哪天你愿意让我去看看钟老师就给我打电话吧。” 申水禾转身离去,只留下延啸一人在原地,盯着手里的纸条将还未说出口的话收回。 回到灵堂后,姑姑问她是不是去看钟老师了。 “没有啊。”申水禾如实回答。 想去看的,被钟老师儿子拽住没去成。 “水禾,不是姑姑狠心,我能忍耐她家在隔壁办追悼已经够仁慈了!你万万不可再和他们一家人扯上关系了,你看你爸妈做好人做到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姑姑说的话,她不爱听。 事到如今她最不想听的就是几家人互相指责。 申水禾无奈的苦笑着,“我爸是人民警察,我妈在妇联工作了一辈子,不是为了善终才做好人的。” “你们一家人有高尚的志向,我没有行了吧?” 姑姑的表情有些厌烦,申水禾可以理解。 “我是担心你受欺负,万一我回澳洲以后,那家人上门来找你麻烦怎么办?往媒体那里颠倒黑白怎么办?那男的家里万一还有疯子出来杀人怎么办?你的职业你的声誉你的生命经得起折腾吗?” “想多啦。”申水禾叹了口气,不知道姑姑怎么会这么想。 但下一秒,眉心就遭受了姑姑下狠手的一指禅。 “长点脑子吧你,那女的被家暴那么多年,娘家和死了一样不管不问,一出事立马和记者说自家闺女是和明星爸妈一起被害的,什么意思啊?骗关注还是骗捐款?你爸妈难道不是被她闺女连累的?媒体大肆报道又是伤的谁的心?” 指责的话从姑姑嘴里滔滔不绝的往外说,申水禾的脑袋和心脏快要爆炸了,她真的不想这样,却也无法反驳,反驳意味着要伤害唯一亲人的心。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姑姑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伸手抱住了申水禾,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千万别累着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悉尼找我,我和姑父都欢迎你,那里是你在澳洲的家。” “可我英语很烂,洋姑父说话我听不懂哇。” 姑姑轻笑了一下,抱着申水禾狠狠的摇摆着,“那这个家只允许说中文,他学不好我就离婚!” “那姑父不努力不行了。”申水禾破涕为笑。 悲伤貌似暂时停止了。 - 在墓园安顿好一切后,申水禾又送姑姑去了高铁站,澳洲那边的商务电话一直不停的打过来,姑姑无奈之下只能选最近一班从上海出发的航班提前离开。 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申水禾从厨房里翻出来一小包瑞士卷简单的对付了两口就放了一浴缸热水往里头钻。 热水澡能消除疲惫是真的。 她闭上眼,任由身体和四肢感受那微不足道的漂浮感。 从今往后就要一个人了呢…… 事件发生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媒体盯着,没有什么比「新晋影后父母惨死不明女子家中」更劲爆的头条了,娱乐版报导,社会版也报导。 甚至直接打听到了火化日期,准备冲到殡仪馆拍独家,不过最后都没来,听姑姑说,是老申那个军衔大的老战友动了一些关系才消停的。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出手相助,她今天可能会被气死。 “申德同志你啊,把女儿教育成了一个雌鹰般坚强的女子,连伤心都做不到外露,可烦死我了!我明明是很伤心很伤心了!媒体还说我是绝情不孝女!他们知道个屁!他们还攻击钟老师!他们知道个屁!” “妈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想问你到底怎么才能包好冬瓜虾仁馄饨,我明明记得小时候吃的馅里没有猪肉,你上个月非说有,可最后我连带猪肉的都没吃到,那我明天想吃的话到底该不该放呢?我不知道答案怎么办?” 申水禾躺在浴缸里不停的念叨着,说到最后水温已经接近体温,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胸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迫着,才连忙从水里爬了出来。 不幸的是,低血糖发作差点晕了过去,也好在整个人扑向了洗衣机,在洗衣机上趴了一会儿缓过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申水禾穿上睡裙擦了擦头发立刻钻出了浴室。 客厅里隐隐约约传出嗡嗡叫的振动声,应该是手机响了,申水禾以为是姑姑到机场了,飞快的移动到沙发旁,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电话显示在屏幕上。 申水禾疑惑了几秒钟,还是接听了。 她准备让对方自报家门,结果对方也沉默。 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她不确定对面到底是恶作剧,还是不良记者,只好硬着头皮先开口。 “你是?” “延啸。” 延啸回答的算是干脆,只是声音有些不寻常的低沉,印象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申水禾皱了皱眉头,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你应该不是来通知我现在可以去和钟老师告别的吧?” “不是……” “怎么了?” 延啸又陷入了沉默,这让申水禾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她自己还是个青少年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青少年沟通好吧! 但她可以学习那些大人的感觉,谁让她是个演员呢?不对,她本来就是大人了! “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对吗?我在听。”申水禾尽力扮演着一个知心大姐姐可靠成年人的形象。 她明显听到了对面张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总算等到了延啸的回复,“明天有家长会。” “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明天去上学。” “嗯……” 申水禾叹气,“你应该休息的,老师不会不同意的。” “你可以帮我开家长会吗?” ? 申水禾疑惑,“你外婆或者舅舅没时间吗?” “你可以来吗?” 延啸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申水禾吓了一跳。 “梁高对吧?几点钟?哪个教室?” “四点半,高二十一班,第五组第三排是我的座位。” “行,我知道了,明天见。” 申水禾挂断电话愣了一会儿后猛地拍了拍自己脑袋。 脑子绝对是抽筋了,圣母心绝对是发作了,泡澡的时候水绝对从耳朵里钻进去了。 25岁的人了,天天自找麻烦。 真不愧是老申老陈的女儿。 chapter2迷路 梁城中学高中部,申水禾上学的时候经常在这校门口等早恋对象放学。 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年,而她和那位前男友早就断了联系,之前有听说他在北京创业,多余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申水禾坐在车里费了好大劲才回忆起前男友的长相,说实话,十年前他就长的不是特别帅,现在搞不好更加入不了眼。 幸好对方高考后就和她分手了,她无比庆幸自己的人生没有被不必要的男人绊住脚步。 深陷远古尴尬回忆中的申水禾是被突如其来的降雨拉回现实的。 一瞬间,铅灰色的氛围笼罩整个梁高,急骤的冬雨降临的让人毫无准备。 车里没伞,申水禾下车后只好捂着脑袋跟随家长大部队往教学楼冲。 申水禾费了老大劲才找到那个通往高二十一班的连廊,连廊被踩了一地的黑脚印,也处处散发着潮湿的霉腥味,她讨厌的不得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你要迟到了。”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申水禾回头一看,延啸正和同学一人一边提着装满排球的筐准备上哪儿去。 “地太滑了慢慢走而已,不会迟到的。” “你找得到教室吗?” “可以,我打听过了。” 延啸盯着地面上的黑脚印们看了一会儿,转头让身后的同学替他提着筐子,而他自己径直向申水禾走去。 “我不知道你怎么到三楼来了,我们教室在楼下。” “诶??” 申水禾相当震惊,自己费了老大劲爬到了三楼,居然告诉她教室在楼下?? 延啸略过自己走到连廊那一头的拐角处,不出意外旁边就是楼梯。 “走吧。” 看着他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申水禾觉得自己又被人当成傻子了。 心里略微有些不服,但她也不跟小孩掰扯这些,就当她迷路自有她的道理呗。 延啸静静地替她引路,她跟在后面默默感叹着现在的小孩长的是真高。 这小孩估摸着得有185,手长脚长的,之前没怎么观察过他,这么一看他的肩膀也很宽,有可能是练游泳练的。 他和刚才那几个同学站在一起,说他是大学生都没问题。 “哇哦。” 申水禾在延啸身后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叹。 延啸停下脚步,在台阶下方转身抬头,“怎么了?” “啊,没什么。” 被抓包的某位大姐语无伦次眼神闪躲着,一个不留神踩空,整个人重重的向后砸去。 如果不是延啸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她今天恐怕要摔成脑瘫,没两天就在医院被宣告脑死亡,一家三口就要团聚了。 但方才打量少年身形的申水禾没有思考过延啸的力气会有多大,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他拽了回来,又自然而然的因为力的作用,她整个人扑进了延啸怀里,两人一起往楼梯拐角处的墙壁摔去。 延啸下意识将申水禾搂紧,背落在墙上缓冲住了。 平复惊吓后,申水禾将鼻子贴近少年的校服外套轻轻嗅了嗅。 “钟老师的味道。” 小学六年级的某个春日夜晚,申水禾坐在钟老师的自行车后座,也像现在这样紧紧的贴在衣物上鬼鬼祟祟的嗅着淡淡的雏菊香气。 那时申水禾想,钟老师是仅次于母亲的存在。 - 惊险解除后,延啸立即收回搂住申水禾的手,他以为对方也会从自己身上弹开,结果申水禾紧紧贴着自己不撒手。 不知为何,他此刻出现了小时候第一次下水时的恐慌感。 是那种压迫、紧张、难以呼吸的感觉,那个时候,他怕溺水。 但他早就习惯了下水,却在此刻出现了应激反应,把申水禾一把推开了。 “下了楼梯右转走到底就是我教室,我得去体育馆了。” 延啸落荒而逃了,在二楼通往三楼的转角处,他听到楼下的申水禾骂了一句“死小孩没礼貌。” 他逃亡去体育馆的路上心脏跳的很快,导致他一和何宁他们汇合就被调侃。 “啸哥怎么面红耳赤的?跟你女朋友亲嘴去了?没想到你喜欢那样的。” 直白的问题和何宁的表情让延啸不舒服。 不仅仅是刚才的那句,之前在宿舍听他们说谁和谁谈恋爱,谁的女朋友发育的怎么样,谁又去买套准备带到谁家去,他都是耳不听为净。 同龄人不负责又幼稚的爱情观让他想起了自己父母。 如果妈妈没有在十几岁遇到那个男人,就不会纠缠了二十多年最后变成这样的结局。 “无聊。” 延啸抄起一个排球,狠狠砸向何宁。 “哥们你这是被我说中了,不过你小子眼光真不错,你女朋友可比学校里那些女的带劲,好像有点眼熟。” 何宁故意扯着嗓子恨不得让整个排球场的人都听到自己的猥琐猜测,把延啸闹得心里恼火,冲上去就把何宁扑倒在地,揪着他的衣领让他适可而止。 当然,只是打闹而已,何宁也知道玩笑不能开太过,笑着求饶,延啸也就放过他了。 延啸把何宁拉起来以后,何宁问他,“不开玩笑了,她是来给你开家长会的吧?” “嗯。” “你表姐?” “算是我妈朋友家的女儿,以前是邻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唉,这么仗义,远亲不如近邻啊,你舅一家什么玩意!” 延啸没有把事情最关键的实情告诉同学,说实话估计班主任那边都不了解情况。 月初警察到学校找到他说他妈妈出意外了,老师同学还都以为他妈妈是出车祸去世的。 没有人把他妈妈的死和铺天盖地的「申水禾父母惨死不明女子家中」这件事做联系。 申水禾的爸爸是公安,所以具体的细节可能被封锁了,哪怕网上对「不明女子」的真实身份恶意揣测了几百个版本,最后也没有曝光任何信息,也算是他妈妈最后的体面了。 “真羡慕啊,那么漂亮的美女来给你开家长会。” 延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何宁,这人恐怕是缺心眼,这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吗?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能充当家长的人了,他怎么会找申水禾。 “哎哟坏了,班长他爹今天来开会,美女长那么漂亮,绝对要被玷污了!” 据传闻,班长的爸爸和好几个女家长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这种无凭无据的传言延啸向来不轻信,但何宁急得拍手又跺脚。 “你有病吧你。” 延啸没忍住骂了一嘴。 “兄弟,我说真的,一会儿下课你赶紧冲回教室把美女带走,别给班长那老奸巨猾的爹趁机揩油的机会!我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把她带哪去?” “该带哪儿去带哪儿去!但你也别表现的太英雄救美了,万一我以后也有机会和她接触呢?” 同龄人的大脑直白又简单,延啸拍了拍何宁的肩膀,“你没机会,你才十七,好好读书吧。” “那你也没!”何宁说。 “别扯淡了,颠球吧,体育老师看着呢。” 延啸起身,捡起一个排球开始颠球计数。 他在想体育课快一点结束,家长会快一点结束,他要去找申水禾商量些事。 为什么找她商量他也不知道,恐怕就像昨天不知不觉中播了电话拜托她参加家长会那样,他作为一个未成年,已经没有可以依赖的决策对象了。 无可奈何的是,他的社会身份和何宁那些愣头青高中生一样,是需要被监护的未成年人。 chapter3家长会 申水禾之所以考电影学院,完全不是为了什么电影梦。 纯属是因为她上了高中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老申老陈商量了一下觉得文化课跟不上,去做艺术生好歹可以上个不错的大学。 所以曾经的学渣重新走近高中教室心里难免有一点露怯,不过好在签到表上显示延啸的座位在后排角落里,那里应该不太显眼,开小差也不容易被发现。 但当申水禾一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强烈的目光,不安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口。 有家长认出她了。 “是申水禾小姐吧?” 申水禾坐在了延啸的座位上,斜对角的女家长笑眯眯的起身走到她身边来。 “我是。” “天呐,你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女家长捂着嘴惊呼,一下子,四周爱凑热闹的家长全部围了上来,让申水禾变得尴尬无比,却又得时刻注意个人形象,保持着假的不能再假的营业微笑。 “我是延啸的姐姐。” 姑且算是姐姐吧, 她也不想再做多余的解释。 一提到延啸的名字,那些家长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啊,我说呢,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来开高中家长会,是延啸的姐姐就说的通了, 延啸是个好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学习还没松懈,都是你们父母教育的好啊,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孩子,你们父母在天之灵会欣慰的。” 申水禾对最后一句话有些困惑,转念一想恐怕是被误会成亲生姐弟俩了。 毕竟那个铺天盖地的新闻从始至终都是用她的名字在肆意炒作,父母双亡的申水禾自称延啸的姐姐来开家长会,被当成一家人也不怪别人。 “他们会的。” 钟老师会,老申老陈也会。 不过延啸这小孩是真的不得了,申水禾拿着他的月考试卷翻了翻,想在里面找到他偏科的证据都难。 班主任对个别差生着重点评的时候,“好学生家长”申水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神游就算了,还像个贼似的在该生的课桌抽屉里找到了不少好货,就像自己上高中那会儿一样,她偷偷摸摸低着头偷吃了延啸好几颗苹果糖。 导致开会结束,班主任上前和她搭话时,她满嘴糖味紧张兮兮的把糖藏在了腮帮子里,说两句话还要捂嘴吸一下口水,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延啸姐姐,我还是建议你劝劝他,让他到心理老师那里去一趟。” “诶?他不愿意去?”申水禾捂嘴惊呼。 班主任摇摇头,“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结果那天心理老师到下班都没等到他人,我又不能强行带他去,万一更加逆反怎么办?” “虽然他成绩没下降,但心理阴影可是会伴随一生的,他明年有好几个比赛,又要升高三了,正关键的时刻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了。” “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申水禾头点的跟真的似的,事实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想起来这茬。 毕竟开家长会也是她一时脑抽决定的事,整个过程里老师说了什么她也没怎么听,坐在教室里就神游这毛病怕是要跟她一辈子了。 这会儿头和嘴都在答应老师要好好教育延啸,其实她满脑子都在想以后得找个聪明的老公才行,不然孩子的家长会让她开就完了。 “不过我从刚才就想问,你认识陆海吗?” 班主任猝不及防的提起一个名字,把神游中的申水禾给问住了。 “不认识哦。” “啊,那是我认错了,没事没事,延啸他们马上就下课了,你一定要好好和他说。” 申水禾抬起苹果肌糊弄的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恐慌。 小小梁城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么简单又凑巧,分分钟就能验证三人定律。 延啸很快就下课了,走在一群毛头小子身后格外显眼,申水禾坐在他的位置上伸出手向他打招呼。 “哟!学霸!” 延啸依然是一副臭屁拽小孩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走到自己座位旁边,开始整理起桌面。 “学霸都是这么高冷的吗?姐姐跟你打招呼都不理啊?” 申水禾撑着头逗延啸玩。 延啸还是没说话,自顾自的把桌面上被申水禾翻的乱七八糟的试卷课本重新归位。 开家长会之前还是整整齐齐的课桌肚,这会儿已经被眼前的这位大姐搅和的不成样了,延啸站在过道盯着一片狼藉的课桌肚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 “让一下,我要整理课桌。” 看脸色延啸是不开心了,申水禾心虚的从他座位上挪开了屁股,随后靠在窗边开始没话找话。 “哦哦,你整理吧,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找糖吃的,我看你课桌里那么多糖,还以为是小女孩送的呢,我就想找找看有没有私藏情书,嘿嘿嘿嘿……” “没有那种东西。 ” “真的吗?我不信!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谈了三个了!” 延啸默默整理课桌肚,直接无视掉了这个话题。 他当然知道申水禾那阵子谈了好几个男朋友,还几乎是无缝衔接的季抛型。 只是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非常单纯的相信了申水禾的鬼话,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 直到某天他不小心撞见申水禾和她高中时期最后一位男嘉宾在小区里偷偷接吻,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友情,而申水禾是个大人了。 再往后,申水禾早恋的事被父母抓包,直接引发家庭大战,她好像也为了准备艺考彻底收心了,至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申水禾身边有什么可疑的男人出现。 当然,她上大学以后有没有,延啸就不知道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 延啸收拾好一切背起书包,“我有话和你说。” “诶?说什么?该不会是表白吧?那不合适!” 申水禾一脸嬉皮笑脸的说着胡话,边说,两只手还交叉捂在了胸口。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延啸心烦意乱。 一不留神,他已经握住了申水禾的手腕,将她拉出了教室,一路往无人之处急走。 大概被延啸拽着爬着走了两层楼,申水禾实在喘的厉害,在某个多功能教室门口她甩开了对方的手。 “卧槽,你这死小孩是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是吧?” 她看起来相当吃痛,一直在揉着刚才被他抓住的那个手腕,延啸慌忙的将书包脱下来,在最外层找到一包撒隆巴斯,“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拆开撒隆巴斯的包装后,延啸准备直接给申水禾贴上,转念一想又怕自己让申水禾觉得唐突,于是整个人踌躇不已,就这么傻愣愣的举着膏药不知所措。 申水禾被他逗笑了,将手腕伸到延啸面前,“给姐贴上吧。” 接到准许的指令后,延啸轻轻撕下一片膏药贴在了申水禾的手腕关节处。 她的手腕细到自己一只手握住还有余,延啸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拇指指腹也不由自主的顺着膏药的位置来回按摩了几下,希望她的手腕不会再疼了。 “延啸,你想和我说的事是什么呢?” 眼前的少年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向她道歉着,申水禾是可以感受到的。 联想到刚才班主任说的事,申水禾觉得这个小孩可能真的有什么不愿意向别人坦白的心事。 贴完膏药后延啸收回了手。 “我外婆和我舅舅都不想抚养我。” “怎么回事?” “舅舅家的儿子快要结婚了,所以我不方便住到他家去,外婆已经八十多了……” “那你怎么办?” 延啸抿了抿嘴,“我妈给我留的钱足够我念完高中了,平时住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回家凑合凑合我也不怕,主要是我舅舅可能看中我家房子了。” “这都能看中?认真的?” “嗯……说是我外婆也有继承房子的份,我又是未成年做不了主,他们就想把房子处理了然后给我哥添点彩礼钱……” 申水禾明白了,这不就是吃绝户吗? 凶宅能卖几个钱?这点钱也要图,那一家子果然像老申说的那样。 “他妈的,欺负小孩么这不是!你放心,姐姐有人脉,他们要是敢惦记就都别想过好日子!” 申水禾已经起了杀心,都想好该找老申哪个老同志做靠山了,却被眼前意外出现的红色本本打破脑内幻想。 延啸举着一本房产证伸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 “那天警察让我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带走,我就拿出来了,放书包里不安全,你帮我保管吧。” 申水禾还没反应过来,手掌就被延啸抬了起来放上了一本房产证。 “这不应该给我保管吧?你也不怕我拿去做坏事?” “不怕,除你以外没有人值得相信了。” 申水禾很意外他会说这种话,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踏实,这种信任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沉重的。 但延啸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小孩,只好点头答应。 “先说好,我就帮你保管到你成年啊!” “嗯,我给你一把钥匙,他们没给我妈准备墓园,所以骨灰什么的都还放在家里,你可以去看看她……” 申水禾接过钥匙的瞬间心脏像触电一般抽疼。 都是一群害死钟老师的坏人。 “你这周五回家吗?”申水禾问延啸。 “回。” “行,那你千万别乱跑,那天是世界末日,给我在家好好待着听见没?” 理由荒唐的有点搞笑,延啸原本凝重的神情瞬间破功,没忍住笑出声来。 被青少年嘲笑的申水禾举起贴着膏药的那只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没跟你开玩笑,在家等我。” “好。” 延啸憋笑,乖乖的答应了申水禾的要求。 不过,如果玛雅人的预言在那天真的实现了,他们俩能在一起等待末日降临,这也许是人类文明落日中毫无遗憾的一种完美结局。 chapter4打架 家长会那天以后,延啸继续过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高日常。 上课、训练、测试、做题。 学校里感受不到一丝世界末日到来前的紧张感。 周四熄灯后,延啸实在睡不着觉,明天他就要回家了。 说实话,对于明天的到来,他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为何忐忑不安他自己也不清楚,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一些比世界末日还让人担忧的事。 延啸连续翻了好几次身,焦虑不安的感觉让他的后背灼热难耐,床板也在一次又一次翻身中嘎吱作响,将何宁扰的忍不住发了声牢骚。 “谁特么的撸管呢?没完没了了?” 延啸尴尬的咳了两声,“翻身而已。” “哦,是啸哥就没事了,啸哥要是会撸管才奇了怪了。” “你丫!” 延啸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向着对面床铺上的何宁瞪了瞪眼。 “我丫?我实话实说啊!整个302就你不开窍,你特么不会是想搞基吧?” 其他两个室友也被延啸和何宁吵醒,纷纷加入对话。 “不是吧?啸哥不会看上我吧?” 延啸这一面另一张床铺上的徐斌惊恐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被何宁那一面的另一个室友付子杰喷了。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先!妹子都嫌你磕碜,啸哥能看得上你?” “你们俩都滚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像这是不争事实似的,把延啸气的用被子蒙住了头,准备无视室友直接睡觉。 但这觉几乎是睡不了的。 三个室友在关于异性的话题上越吹越开心,几乎是把学校里出名的美女、打扮时尚的年轻老师点评个遍。 付子杰说,他最爱高一某个英语老师那一挂的,整天穿各种淡粉色系贴身连衣裙,因为贴身又看不见内裤边,付子杰推测她里面都是穿的丁字裤,又纯又骚的。 徐斌说,他就好清纯妹妹那一口,娇小可爱能激发他的保护欲,或者说他更爱弱小的女人不能反抗这一点。 何宁就很逆天,他时常幻想青春期的女主赵奕欢是他的大奶女朋友。 “你小子成天意淫女明星是吧?”付子杰用脚踹了踹自己的床尾,何宁的床头,边踹边嘎嘎笑着。 “没办法啊!我又不认识真的女明星!身边也没长的像女明星的美女!我上网的时候意淫一下犯法了?” “你最好只在上网的时候意淫!” 付子杰吐槽完,又和何宁互相问候家人好几个来回,才消停住了。 消停却没有完全消停。 何宁躺在床上啧了半天突然开口,“不过我好像还真的见过长得像明星的美女?” “谁?” “啸哥!你睡了吗?” 何宁突然将头伸出蚊帐外冲着延啸这喊,方才一直被吵得睡不着的延啸不知这家伙又要放什么屁,哼哼了两下当做是回应。 “啸哥,你姐姐长得跟杀机女主一毛一样啊!” 何宁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兴奋不已。 “嗯。” 延啸不想给出任何肯定,要是告诉何宁那就是申水禾本人,指不定那三个人要发出什么猴叫,然后引来宿管,挨一顿臭骂。 “我去,啸哥姐姐那么漂亮的吗?亲姐?”徐斌问。 “我只能说远远看一眼都很漂亮。” 但延啸仍然不做回应,闭着眼开始酝酿睡意,随那三个猴去。 “我记得杀机女主的爸妈前阵子好像被杀了,可惜了,啧啧。” 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情商有多低的徐斌,说完这句话后宿舍就立即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室友们都知道,女星申水禾的父母惨遭杀害那天,延啸妈妈也出事了。 大家原本刻意不提的话题,被傻子徐斌一句话就挑了起来。 而延啸听在心里,却不能为申水禾辩护任何,因为他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到底配不配。 “徐斌,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不是事实吗?”徐斌反问付子杰,“成孤儿了,命苦啊,不过长的确实漂亮,以后还能投靠大佬,被浅两下就能保荣华富贵。” 原本还在酝酿睡意的延啸直接清醒,本就焦躁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爬起身子就往徐斌那头跨过去。 “你干嘛?” 徐斌被吓了一跳,但为时已晚,延啸已经揪着他的领子给了他一拳。 “你给我注意点。” “我注意什么?不就说了个戏子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斌将延啸反扑,死死掐着延啸的脖子将他压制住。 延啸被掐的呼吸困难,可徐斌仍然不撒手。 何宁和付子杰早就爬下床准备劝架,结果那徐斌越说越过分。 “为了个戏子打老子是吧?你别告诉我那申水禾是你女神啊!原来你喜欢公交车啊?她不是宜湖的学生吗?我可是听省队宜湖毕业的教练说她高一就不是处了!你小子喜欢这种的!太搞笑了,你为了她打老子的时候,人家别不是正被大佬骑呢!” 延啸彻底失控了,原本被徐斌压制的不能动弹,一瞬间将其反杀,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墙边打。 老旧的床铺嘎吱作响。 实在没辙了,何宁爬上床拉架,付子杰跑出去找宿管。 在上铺打架都伸不开脚,更别说拉架了,何宁拽着延啸还差点把自己搞掉下去,险些搭上小命。 他一屁股坐在延啸和徐斌中间,“徐斌你就是欠揍。” “我欠揍?我说你女神不好你会生气?本来就是大佬的玩物,是个人都知道女明星都是什么货色,就他玩不起听不得!心眼小的不行!” “脑残吧你!给老子闭嘴!” 何宁向着喋喋不休的徐斌的肚子给了一拳,徐斌才姑且闭嘴。 而付子杰把宿管叫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坐在徐斌的床上一声不吭,画面可笑极了。 宿管询问原委的时候,延啸还是不吭声,好在何宁相当仗义,说是徐斌先挑的事。 徐斌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被宿管听了得遭殃,只能自认倒霉,但就算承认是自己先挑的事,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负全责。 “我惹他不对,他打我就对吗?” “他打你哪儿了?”宿管问。 徐斌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五拳,够不够吃处分?” “你打他五拳?”宿管转头问延啸。 延啸点头承认,依然一脸倔样不肯吭声。 “老师你看!他承认了!赶紧给他送去教导处!” 徐斌捂着脸哭哭咧咧的向着宿管老师撒娇,跟刚才挑衅时完全两幅模样。 何宁看不下去了,“尼玛,你不也把延啸掐的半死不活吗?嘴还那么贱,他打你五拳咋了?” “你丫也打我一拳,要死一起死吧!” 见何宁一直向着延啸说话,徐斌心里说不出来的郁闷。 “都给我闭嘴!你!跟我到我那睡!其他人都给我消停会儿,明天通知班主任去教导处领人!再吵吵全给我退宿!” 宿管点名让延啸跟自己走,荒唐的闹剧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一早,宿舍四人被宿管扭送到了教导处,何宁和付子杰喜提停宿一周,延啸和徐斌直接做退宿处理,还吃了处分。 班主任来领人的时候脸色铁青,一副恨不得把他们四个扒皮的表情。 何宁和付子杰是被连坐的,班主任了解了大致情况就做口头批评放他俩回去上课的。 但延啸和徐斌的家长必须到校签字。 延啸略显为难,“老师,家长签字有点难办……” 班主任咬牙切齿的说,“你也知道难办是吧?知道难办还犯事!你姐年纪轻轻就要为了你操碎心,你打架的时候想过她没有?” 提到申水禾,延啸低下了头。 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 几乎就是为了她才打的徐斌。 “能不让她知道吗?” 班主任听罢拿教案狠狠的打了一下延啸的头,“我看你还是没反思到位,我告诉你延啸,一会儿你姐和徐斌爸妈来了,你们俩给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跟家长说清楚了!” 延啸沉默了,当着她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比世界末日还可怕,他说不出口。 “陆老师,我没来晚吧?” 申水禾站在办公室门口探了探头,一脸歉意,随后一对中年夫妻也板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徐斌傻眼了,“不是吧我操……” chapter5为了姐姐 申水禾在办公室门口心虚的不得了。 她这周忙的飞起,有一部预计明年年末上映的电影提档了,需要她抓紧补拍一些镜头,加上一些私事,几乎是在两省之间来回跑。 收工到家已经两点多,收拾收拾差不多三点多了她才吃了安眠药入睡,那安眠药对她来说只能保持四小时的完美睡眠,随后就立刻失效。 于是惊醒和延啸班主任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到来。 延啸在学校打架了,老师说严重的话要吃处分。 申水禾洗了把脸就赶忙出门去学校捞人,疲惫了一周加上睡眠不足,显得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病怏怏了,这副模样也把延啸吓得心有愧疚。 她抬眼看了延啸一眼,延啸回避开了那个无力又空洞的眼神,低下头等待申水禾和班主任的责骂。 而他身旁站着的徐斌,明显是慌张的手足无措,延啸不知是他被他妈带刀子的眼神吓到了,还是因为申水禾本人的到来惊恐不安。 总之,徐斌接下来必定遭殃。 “陆老师,延啸他怎么了?”申水禾掠过延啸直奔班主任。 来的路上她明显能感受到身后紧随她的那对夫妇带着杀气而来,所以她也不敢一进来就关心延啸,万一是延啸把人家打了,岂不是显得她很有毒? “延啸姐姐,徐斌爸爸妈妈,我们去会议室,让他们俩自己解释,看看这个架到底有什么好打的,这个处分到底值不值得。” 徐斌妈妈黑着脸走在前,徐斌不情不愿的被他爸揪着耳朵跟了上去。 申水禾和延啸走在最末尾,两人之间始终保持沉默。 “对不起。”在拐角处,延啸小声说。 “什么?” “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架,不应该麻烦你处理这些事。” 申水禾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延啸的背,“确实不应该来处理这些事,我这会儿应该睡回笼觉才对。” 延啸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默默跟着队伍钻进了会议室。 班主任已经坐在主位,徐斌和他爸妈就近坐在了靠门这一侧,他只好多走一节路坐到他们对面,并且拍了拍靠近班主任的那个空位,示意捂着嘴偷偷打哈欠的申水禾坐过去。 他看见徐斌妈妈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下申水禾,恐怕是对她频繁打哈欠不满了。 “陆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斌妈妈拔高尖锐的嗓门,一副讨伐的模样问班主任。 “昨天夜里,他俩人在宿舍打架,具体什么情况让他们自己说。” “臭小子,你说!你要是受人欺负了,妈给你讨回公道!”徐斌妈妈踹了踹儿子的脚。 申水禾双手抱胸靠在座椅后背,她现在浑身没力气,这样靠着稍微舒服点儿,没想到无心之举却引发对面徐斌家长的不满意。 徐斌低着头咬紧嘴唇不肯回答,他妈只好把气撒到别处。 “你们什么态度?屌的不得了是吧?肯定是你家欺负我儿了!” 申水禾茫然,“我没欺负啊,你呢?你欺负他了?” 她转头问延啸,延啸和申水禾对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 “看我发愣干嘛?你就实话实说,不管你们因为什么打架,我都公平公正看待问题,真要是你欺负人家,姐姐赔钱,姐有的是钱。” 申水禾很想生气,但是她此刻没有多余的力气用在徒增乳腺结节上,好在她有点底气说话。 延啸看了看对面已经心虚到冒冷汗的徐斌,决定不给他留任何面子,让他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代价。 “他说你坏话,我就打了他。” “说我坏话?我咋了?” 申水禾更加迷惑了,眯着眼睛理不出头绪来。 “放屁!”徐斌妈妈一巴掌拍在桌上,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了回音,“你他妈的算老几,我儿子要说你坏话?” “他自己清楚,昨晚说了什么坏话,到底有多不入耳,让他自己复述。” 徐斌被吓得瞬间开始流眼泪,一开始还不敢哭出声,被他妈一句“你他妈的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骂的直接崩溃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斌激动地额头直磕桌面,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你是延啸姐姐,不对,我本来就不应该说那种话,对不起,我被打,我活该。” 徐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脑勺还被他妈狠狠来了一巴掌,“孬种,一点用都没有!” 班主任也看呆了,家长没来之前还撬不开嘴的人,这会儿哭成这样,八成就是这个原因了。 “行了行了,我听不得小孩哭,暂停暂停。”申水禾搓了搓脸,恢复了些精气神,“那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家延啸替我出气所以冲动了,这也要吃处分吗?” 班主任为难,“打人毕竟是不对的。” “狗急了还跳墙呢,延啸维护我是正当防卫吧?”说罢,还冲着对面气上天的徐斌妈妈微微笑。 她知道高中吃个处分是严重的事,她才不管对面那小孩到底说她什么了,反正照目前的局势来说,肯定是对延啸有利啊。 “这样吧,你们俩现在写一份检讨书,并且把事情经过全部写下来,不得隐瞒任何细节,停课反思是肯定要的,教务处主任都气的不行了,所以必须反思到位,具体处分下不下来,我们教师团队研究一下事情经过,复课当天做决定,这样可以吗?延啸姐姐、徐斌妈妈。” “横竖都是你们一句话呗!”徐斌妈妈略微不服地瘪了瘪嘴,随后转头冲着儿子说,“你给我一五一十的写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也要一五一十的写啊。”申水禾用手肘戳了戳延啸。 “嗯。”延啸点头,“但是你不许看。” “切,不稀罕。” 说是不稀罕,申水禾偷摸瞄了几眼,大概能看懂延啸写的部分事情经过。 「室友们聊演员,聊到我姐的时候,不知真相的徐斌说了我姐一些坏话。」 「就是造黄谣,他说的特别恶心特别恶劣。」 「我没忍住翻过去教训了他,结果他越骂越狠。」 「我打人是我不对,我接受处分。」 因为这种话,延啸想替她出头所以才冲动打了同学,一口一个「我为了我姐」,把申水禾感动的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了。 这小孩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全当不知情就是了。 两边都写完了各自的检讨书,申水禾让延啸直接交给老师,那头的徐斌妈妈则是一把抢夺过来开始了审判。 “徐斌,你胆大包天了是吧?” 徐斌妈妈看完检讨书恼羞成怒了,揪着徐斌耳朵就往下拽,把儿子揪的脖子以上通红。 “差不多得了,老师不都说了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从头沉默到尾的徐斌爸爸一开口发言,直接起到了火上浇油的反面作用。 “徐正伟,你养的好儿子,学不好好上脑子里成天装的这种东西!你自己看看吧!” 徐斌妈妈将检讨书甩在桌上,徐斌爸爸用手指将纸张挪到自己面前,低头浅浅看了两眼,“青春期的男孩,有点急躁很正常,又不是杀人放火了。” 徐斌妈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起身拿起包转身就走,“行,老娘不管了,你儿子吃处分还是退学都跟我没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她走后,徐斌爸爸拿起检讨书走到班主任身边,“老师,男孩子都这样的,你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应该也知道的。” 班主任已经看完延啸那部分阐述,冷着脸收下了徐斌的检讨书,“徐斌爸爸,孩子的三观一旦偏离轨道,做家长的做老师的有义务去纠正,你现在说的这么不在乎,以后如果犯了大事怎么办?你还能这么轻松面对吗?” “是是是,我回去让他好好反省,不反省到位绝对不让他来上学。” 徐斌爸爸点头哈腰的向班主任发誓,又走向申水禾这边进行道歉,“对不起,我老婆平时脾气太暴躁,所以孩子有些叛逆,等他反省好我们一定登门道歉,请问你们家住哪儿?” 这种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申水禾一眼就看穿,“道歉就不用了,别整这些多余的,等老师通知处理结果就行了。” 申水禾拽着延啸的胳膊起身,“走吧弟弟,回家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打人对不对。” 她好像心情没有不好的样子,延啸心里好受多了,乖乖跟着她离开了会议室,走出了政教楼。 “你怎么不让徐斌爸妈给你道歉?”延啸走到半路突然开口问。 申水禾停下脚步挠了挠头,“老婆在就怕老婆,老婆不在就骂老婆,儿子开口就是说同学家人坏话,老子还觉得没问题,他是真心想道歉吗?他是想知道我家住哪儿好吧!死秃驴一个真的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妄想进本美女家!” 延啸轻笑出声,“也没那么秃吧。” “你以后要是秃头我可假装不认识你,我只给帅哥好脸色。” “应该不至于。” “那说不准。”申水禾侧身撞了撞延啸,“你课桌里的薄荷糖吃完了吗?” “没。” “太好了,你去拿书包,再把糖全部带来孝敬我,我在外面等你。” 申水禾的双眼兴奋的像一只听到“出去玩”就激动不已的萨摩耶,忽闪忽闪的。 “收到。” 心情大好的延啸大步向着教室前进,停课反省一周这么严重的事情,此刻也显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chapter6你有钱吗你 延啸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是大课间,因为跑道在维修没办法下楼做操,这会儿全班同学都呆在教室自习呢,看见延啸进了教室,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敢多言。 延啸默默收拾收拾书包,把糖都塞进了口袋正准备离开,又被何宁拦住,“到底怎么着啊?徐斌呢?” “不知道。” “不是,兄弟你去哪儿?” “停课一周,我回家。” 说罢,头也不回的钻出了教室,毕竟外头还有个人等着他送糖吃呢。 何宁跟了上来,还没开口追问,就和徐斌撞了个正着。 “你也停课一周啊?” “嗯。”徐斌沉着脸继续走,他爸就在不远处盯着他呢。 “该,谁叫你俩干架的。” 何宁叉着腰吐槽了一嘴,把徐斌说得更激动了,“我又不知道申水禾是他姐!” “哈?”何宁懵了,“你说啥?” 徐斌掠过了何宁跟延啸,自顾自的回了教室。 何宁挠了挠头,“不是,啸哥,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申水禾要带我回家了,下下周见。”延啸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向前离开了教学楼,留下何宁一个人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本来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到现在意识到被他们知道了起码不敢再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 申水禾没有在原地等他,转了两圈才发现她蹲在对面教学楼入口处。 延啸走上前,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默契的有些奇奇怪怪,延啸一把将申水禾拉了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躲你同学爸,恶心死了,突然凑过来跟我说话,嘴好臭。” “好吧,吃糖压压惊。”延啸掏了掏口袋,开口的一条苹果糖掉落几颗在兜里,他抓到就往申水禾手心放。 因为还得去宿舍收拾行李,俩人又并肩向着宿舍楼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少学生看到他俩后开始窃窃私语,也有明目张胆直接大声讨论“那不是申水禾吗?怎么和那个游泳队的在一块儿?” 申水禾含着糖得意地笑着,“真是便宜你了,你小子何德何能跟我这大美女走一起。” “那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宿舍,不用一起走的。” “神经。”申水禾白了一眼延啸,“别废话了,我跟你一起去宿舍收拾,收拾完赶紧走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申水禾还是止步于男生宿舍楼入口,宿管老师说什么都不让她进,生怕她进去把延啸吃了似的。 老天爷,被当成女流氓了! 她只是长的年轻漂亮,不代表她是随地吃男人的妖精啊! 申水禾垂死挣扎,“我真是孩子家长。” “我没那么好糊弄!”宿管老师说。 申水禾只好站在宿舍楼门口等待延啸自己收拾好行李下楼。 她靠在宿舍门口外墙抬头盯了会儿藏在云层里的太阳,无光却仍然让人睁不开眼。 梁城的冬天就是这样的,阴阴沉沉还经常下雨,整个十二月她都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太阳。 申水禾想,要不去澳洲找姑姑玩一阵子,那儿应该是夏天,她可以和姑姑去珀斯的海边晒日光,这样也不需要她额外吃很多维生素来维持生命体征了。 但是,真的走的开吗? 她脑海突然闪过这个想法,她真的走的开吗? “我好了。” 延啸推着行李箱出现在眼前,申水禾回过神以后皱起眉头拼命地瞪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偷了我的阳光沙滩!” 延啸摇头,“我没有。” 申水禾甩头“切”了一声,抱着胸就往前走,意义不明。 延啸懵逼,总觉得申水禾这个人,心理年龄其实只有15岁的样子。 - 坐上车后,申水禾告诉延啸,“先说好,是我自作主张了,你一会儿要是生气了,可以不用憋着,直接表示不满就行。” 说罢还冲着延啸吐了吐舌头。 延啸有些困惑,从学校出来以后,申水禾就驾驶着车辆走了一条他从未走过的路,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就上了一条盘山公路,目的地貌似遥遥无期。 “我们去哪儿?” “别急,马上到。” 申水禾在半山腰的一处大门门口停下了车。 延啸从副驾驶侧后视镜里辨认出四个字,“这是?” “青山公墓啊,你是文盲吗?” 申水禾解开了安全带,提着包下了车,延啸也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他当然认识那四个字,他只是很意外,此行的目的地竟然是公墓。 “我不是和你说今天放学在家等我的吗?我本来是想等你回来跟你商量的,但是我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所以这礼拜就没闲着,直接来看墓地了,谁知道你小子打架还能捡个小长假,反正不上学,那就带你来看看呗。” “给我妈妈?” “对啊,你不是说你外婆舅舅没准备墓地吗?这哪能行!我就想着给钟老师安排在我爸妈这儿,虽然位置不可能安排在一起了,具体的你挑挑吧,挑好了姐付钱。” “不能让你付钱。” “你有钱吗你?” “……” 妈妈的骨灰放在家里也没什么问题,他本来想着自己长大以后赚了钱,再将妈妈妥善安葬,没想到申水禾竟然放在了心上,就连墓地都选好了。 “我以后还你钱。” “妈呀,几万块钱而已,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即使延啸一直都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思想成熟,真的让他和成年人说起人情世故,他就会大脑宕机毫无对策。 延啸没接话,心里反复想着:这是可以的吗?他会不会欠申水禾人情?他坦然接受会不会显得不道德?他该怎么偿还这份人情? 申水禾一路上和前来接待的客户经理讨论风水、位置、配置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不给一旁的小孩延啸插嘴的机会。 只是每每走到一个待售的空穴就会询问延啸的意见。 “这个位置怎么样?” “这里采光还不错吧?” “这个旁边的是个老教授诶!” 申水禾乐此不疲的点评着那些待售空墓穴,一旁的延啸反应就显得平淡很多。 “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觉得都一样。” “延啸,这以后就是钟老师的家了,认真一点。” 延啸仰着头四处观察,指着不远处的山坡问墓园经理,“那里面朝哪个方向?” “朝南。” “朝南,能看见宜湖吗?” “有点距离,不过看是能看到。” 申水禾也遮着眼朝山坡看去,“你想要那里的位置?” “嗯,她喜欢宜湖。” “早说啊,我原来是不想爬坡才没考虑那里的。” “可以的话,以后扫墓就要爬坡了。” 申水禾捋了捋大衣袖口,给自己打足了气,“爬就爬!出发!” chapter7挺身而出 最终还是敲定了山坡上的那块墓,朝南,正能眺望到远处的宜湖。 申水禾和墓园签好了合同,只需耐心等待墓碑制作好就可以将钟老师安心下葬了。 两人一直在山上待到了半下午才离开,回到延啸家时,一个大问题发生了。 钟老师的骨灰盒和遗像不见了。 “我说延啸,不是我拿的哦。” 申水禾惊呆了,她这周只来过一次,家长会结束那天晚上一切都还好好的。 “我知道,应该是我舅舅或者外婆拿的。” “他们怎么能拿到?” “之前一团糟的时候我没注意,我妈火化完以后我发现家里少了把钥匙。” “尼玛……”申水禾没忍住说了句脏话。 与此同时,站在客厅里对着空荡的灵位还有些许懵圈的二人,被房门那头传来的开锁声吸引了注意力,变得警觉起来。 “你舅来了延啸。” 申水禾紧盯着房门口,脑海里预设了无数种可能性。 比如他舅舅带着黑社会来扫荡。 比如他舅舅手里拿着刀准备把家毁了。 比如他舅舅看到屋里站了两个人拔腿就跑。 比如他舅舅试图大讹一笔,被她机智击退,然后倒地撒泼。 可是预设了这么多她也没想到,那扇门打开后竟然是个陌生的男人。 以及陌生的一对男女。 “不瞒二位,这套房卖的便宜确实是因为死过人,不过你们放心,是一家三口煤气中毒了,没有凶杀案,做个法事就可以了,要我说,这地段能三十万买一套学区房,没什么好纠结的。” 门外说着离谱推销话术的男人拉开门,被灵位前站着的两人吓得连连后退。 主要是灵位前那个女的脸色惨白,眼眶乌黑,还穿着一身白色,像个女鬼。 “我操,什么情况?” 男人身后的小夫妻拉开房门与申水禾延啸对视,显然也被吓到了。 “我还想问呢?你们谁?”申水禾叉着腰冲着房门口吼。 “小姐,我还想问呢,你是谁啊?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好吧!” 被吓倒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径直走向申水禾,从公文包内取出一张名片。 「爱家房产销售经理」 申水禾接过看了一眼,随后将名片在手内揉成一团。 “谁告诉你这房子要卖?” “户主的家人啊!你又是谁?” 那房产销售仗着自己比申水禾高,挺直了胸板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瞪着申水禾。 “这房子是我的。” 对方那么拽,延啸当然不能让申水禾受委屈,一把将申水禾拉到自己身后。 “开什么玩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了?” 房产销售耻笑着,申水禾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在延啸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不是他的是你的?谁让你卖这房子的?钟涛?你打电话把他叫过来,赶紧的!” “你让我打我就打?” “妈呀大哥你是个蠢才吧?你客户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跟我们抬杠有什么用?你不把钟涛叫过来说清楚,到时候你客户付了钱,你也根本交不了房啊!为什么你知道吗?这家大人去世了是没错,可房产证写的是她儿子的名字,喏,这就是她儿子!” 房产销售被申水禾怼的吃瘪,房门口的小夫妻也逐渐不耐烦,“有没有搞错啊?到底什么情况?三十万能不能卖?不能卖我们找别的中介了!” “二位别急,我这就解决,请稍等。” 房产销售冲着门口的小夫妻点头哈腰过后,转身就走到厨房间拨通了钟涛的电话。 “钟老板,你卖的这房到底是不是真实房源?” “那怎么有什么在房子里说房子是他的?” “有一对夫妻相中了,本来今天就能成交的,你看这事弄的!” “行行行,我等你。” 申水禾靠在厨房门口听着一切,“钟涛马上来?” 房产销售无视了申水禾,直奔房门口冲客户道歉,一通安慰,说着什么“马上解决,包您满意”。 申水禾“切”了一声,“满意不了咯!”说罢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冲延啸挥挥手,“钟涛来了叫醒我。” 然后伴随着淡淡的漂白剂味快速入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混乱的动静震得太阳穴生疼,一睁眼,她就看到钟涛扇了延啸一巴掌。 “自私自利!你和你妈一样自私自利!你妈在世的时候不尽孝,你也不知道帮助家人!” 申水禾瞬间火冒三丈,从沙发上抄起抱枕就往钟涛头上扔。 “哎我去,这谁啊?这该不是见死不救的钟涛吧?这该不是亲妹被打的半死也冷眼旁观十几年的钟涛吧?这该不是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自保间接杀人的钟涛吧?我说怎么屋里一股人渣味,原来屋里站着人渣钟涛啊!” “你!” 延啸的舅舅钟涛指着申水禾说不出半句话,捂着胸口就开始大喘气。 “我什么我?你记得我是谁吧?我爸妈也被你间接害死在这间屋子了哦!你闻闻,清洗血迹的漂白剂味都还没散干净,你个丧尽天良的为了吃绝户,把外甥的房子拿出去卖了,还说外甥一家三口煤气中毒死了?臭傻逼,你戒了海洛因改吸煤气了是吧?怎么没把你吸死?你儿子嫖娼三进宫了还娶老婆,要不要我去你家门口宣传宣传?” 申水禾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此刻有多气愤,压抑了一个月的情绪瞬间爆发,一步一步将钟涛逼到墙角,逼得瘫软坐地,一旁的延啸根本拉不住她。 “你妈的臭婊子,找死吧你?” 钟涛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如愿,下半身就像瘫痪了一般难以支撑他站起来。 申水禾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哈哈笑,“咋了?要打我啊?那我可报警了哦,你难道不是心里有数,事件过后才刻意不和我在警局相遇的吗?” “你威胁我?小心我去举报!” “举报?你能举报谁?是公安局局长还是陆军参谋长?你去试试啊?” 盯着钟涛的那双黑色瞳孔逐渐扩大,变得深不见底,恐怖又诡异,他不敢吱声。 “神经病吧?还卖不卖了?不卖走了!”看房的女人不耐烦的砸了砸门。 延啸拽着房产销售甩出了房门,连同看房的小夫妻,一齐下了逐客令。 “没看明白吗?你们被骗了,别浪费时间了。” “见了鬼了。”看房的女人不耐烦的骂着。 “看见鬼很正常,杀人案,死了三个。” 延啸的表情也变得像攻击钟涛的申水禾那样骇人,把那三人看的心里发毛,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送走不速之客后,延啸转身回到客厅质问瘫倒在地的罪魁祸首。 “骨灰和遗照呢?” 钟涛抬头看向大外甥,不知耻地笑出声,“你过户给我,我就还给你。” 无赖就是无赖,申水禾没那个心情再掰扯下去了,一拳头挥向钟涛,将他打的瞬间倒地不起。 “这……”延啸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申水禾。 “晕了而已,晕了而已,我什么力气啊还能把他打死不成?” 申水禾笑着打哈哈,说罢掏出电话,给老申的好兄弟,梁城公安市局局长叶振兴播去了电话。 “叶伯伯,打扰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帮我。” 申水禾通着长长的电话,与方才恐怖的场面相比,她此刻的平静仿佛内心从未掀起过惊涛骇浪。 延啸在一旁看着她,突然想起那个楼梯口的意外拥抱,为何当时他会觉得自己出现了溺水的感觉,他现在隐约有了答案。 水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化身。 他小时候害怕下水的原因,正是因为平静的水面下往往蕴藏着掀起狂风的无限力量。 幼年胆小的男孩一时间无法适从,以为自己永远都和水合不来。 可没过多久,小延啸突然想成为水的伙伴,得到水的认可,他便开始适应这份力量,憧憬这份力量,经过不断的练习,终于与这份力量融为一体。 对申水禾,好像已经处于憧憬的阶段了。 延啸的心脏漏拍了。 chapter8同居邀请 警方很快就派人来了现场。 门外响起敲门声后,申水禾站在钟涛面前死死地盯住了他,使唤了延啸去开门。 来的是个年轻的男警察,“你是延啸是吧?我是惠源路派出所的民警。” 延啸点点头,侧过身子给陆海让路。 “妈呀,怎么是你来了?”申水禾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意外到傻眼。 千算万算没算到叶伯伯给她派了个老熟人。 “这小区在我辖区内,我还不能来了?” “能来!没说不能来!陆警官,你赶紧让这人起来!他偷了我这小弟弟妈妈的遗照和骨灰来敲诈勒索了!” 陆海走到钟涛面前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一副晕死过去的模样点了点头,“领导都跟我说了。” 他缓缓蹲下,用手搡了搡钟涛的胳膊,“别装了,看见你眼皮动了。” 钟涛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警察起身踢了踢他的脚,还是和死了一样没反应。 “哎呀陆海没用的,这傻逼就是个赖皮狗,你看我的,我就不信打不醒他的!” 申水禾捋了捋袖口,“哈!”地一声抬起手就准备扇人。 巴掌几乎要落在钟涛脸上的那一刻,他瞬间睁开了眼,大喊着“警察!她打人了!她打人了!” 陆海笑了,“我看着呢,你不是晕了吗?” 钟涛气的随地吐了一口痰,“他娘的!” 随后,钟涛就被陆海架了起来,对方还试图反抗,一个劲儿的往地上坐,还没着地又被陆海提溜了起来。 “站直了!” 钟涛被陆海这么一吼,老老实实的靠山站住了。 “警察同志,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个头!”申水禾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准备再把钟涛一拳抡倒,陆海眼疾手快把她拦在了身后,申水禾只好作罢,吃瘪的退到一旁的延啸身边。 “你偷孩子家长的骨灰盒和遗照干嘛?”陆海问。 “那是也是我妹!我带我家去怎么了?” “你和她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我……我是她哥,我们爹死的早,这个家就是我当家,我还不能处置这些玩意儿了?” 陆海抬眼,凌厉的眼神盯得钟涛又立刻改口,“我,我,我是说我有资格替我妹处理后事!倒是那个女的往我家事横叉一脚,我到想问问关她什么事了?” 钟涛一脸不服的斜眼瞄向申水禾,申水禾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傻逼”二字脱口而出,引得钟涛瞬间涨红了脸。 “你再说一遍?”钟涛恶狠狠的举起手指了指申水禾。 “傻逼,傻逼傻逼大傻逼!你跟钟老师什么关系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警察局还有你的笔录记录呢,少他妈给我在这装逼!” “你!” “你什么你?你偷了房主钥匙给房产中介带人私闯民宅,现在房主回家发现有贵重物品丢失了,陆警官,这是盗窃吧?” 好歹是个女演员,口条和气势根本输不了,钟涛被申水禾怼到语无伦次,放不出任何狗屁了。 吵也吵完了,陆海拍了拍钟涛的肩膀,“不嘴硬了?默认了?跟我走一趟吧。” “你们俩也来,录下口供。”陆海转头招呼着事件的另一方当事人。 说的是“你们俩”,看着的是申水禾。 延啸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被彻底忽视了。 - 在派出所待了有两三个小时,最后是以拘留十五天的处罚结束了延啸那个无赖舅舅的闹剧。 陆海派人直接去了钟涛家,把钟老师的骨灰遗照全部取了回来。 钟涛是个会发疯的怂逼,他那个没文化的老婆却是个实打实的泼妇。 就连警察上门要东西,他老婆还敢动手打警察。 申水禾听帮忙跑腿的小民警描述的那是惊险万分,“你们怎么不把她也抓了?让两口子在拘留所跨年啊!” 小民警摆了摆手,“本来都准备掏辣椒水了,她儿子终于想起来拦人了,说马上要结婚了,千万不能犯事了,这家人真逗,早干嘛去了也不知道!” 申水禾听罢“啧啧”了好几下,转头语重心长的教导延啸,“千万不能变成这样的人渣,知道吗?” 延啸老实巴交地点着头。 “我说延啸。” “嗯?” “你要不要住到我家来?” 延啸莫名乱了心跳,不思议地看向申水禾。 对方只是更加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问,“要和我一起住吗?” 延啸觉得嗓子眼有些发紧,“要”字很难脱口而出,他更加在乎的是自己已经给申水禾添了那么多麻烦,怎么还能那么不知耻的想住到她家里。 是不是脑子有病?延啸开始怀疑自己,产生这种歹念真的很想抽自己。 “你什么表情?愿意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要住你家?我家不是可以住吗?” “你一个人住那里不安全,万一那一家子又找上门发疯,你怎么办?我经常不在家也缺个看门的,你可以直接住过来,我帮你把那套房子租出去,房租就给你当生活费了,正好陆海他们所里好像有人要换房,租给警察更安全。” 申水禾给出的理由很合理很充分,延啸一闪而过的奇怪想法却很丢份。 他努力赶跑脑袋里不成熟的念头后仔细思考了一下申水禾的提议,决定尊重她的想法。 “我听你的就行。” “好乖哦。” 那女人居然趁延啸不备,来了一把摸头杀。 但一点也不是暧昧的那种! 延啸总觉得自己被她当成了狗,不然找不到更合理的答案去解释她撅着嘴“嘬嘬嘬”的原因了。 “差不多可以停了。” 延啸被申水禾揉地有些脑袋发热,原本派出所开了暖气就很热,这会儿耳朵已经红上加红了。 “哦吼,不乐意了?”边说,还边探个头直直地盯着他的脸看。 “没,没有。”延啸闪躲开了对视,紧张地开始结巴了。 “行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申水禾最后一次疯狂地揉着延啸的脑袋,随后收手作罢,起身拍了拍被铁板凳压出印子的大衣,然后向着身旁的延啸伸出手。 “走吧,延啸汪汪,跟主人回家吧!” 延啸:…………???!!!! “我不是狗!” 申水禾疑惑,“你就是属狗啊!你出生的时候不是还没过年吗?” 延啸:…… 他属狗和他是狗,明明是两码子事! 不过算了,他知道的,申水禾的心智及其幼稚,她开心就好。 “延啸汪汪,主人牵你回家。” 申水禾继续伸手逗他,延啸把手插进兜里,高冷地走了。 “牵手就不合适了。” “哈哈哈,害羞咯~逗小孩真好玩。” 申水禾像个因为恶作剧成功而欣喜的孩子,抬着头又背过身窃喜起来。 她的性格好像从小都是这样,延啸知道像她这样蜜罐子里长大的女生因为没有烦恼所以通常都很开朗。 他刚回到妈妈身边的时候还没有从上一个环境的噩梦中走出来,总是不自觉的压抑自己的情绪,申水禾就会做很滑稽的表情逗他笑。 好像现在也是一样,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了,但又丝毫不陌生。 “我操!流星!延啸你看!” 延啸顺着申水禾的目光所及之处望去,真的有一颗流星划过冬夜寂静无声的夜空。 “我去……”申水禾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呼着。 “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该不会是想说小行星撞击地球吧?结果小行星偏航了,和地球擦肩而过了!” “只是偶发的陨石碎片路过地球罢了。”延啸小声解释着流星之谜。 但申水禾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耳朵根本听不到任何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声音。 “肯定是这样,奇了怪了,那我怎么没听NASA说过啊?这么大的事美国人成天大惊小怪的居然不报道吗?” “是是是。” “肯定是阴谋论!我的天啊!万一它不偏航呢?岂不是真的同归于尽了?可恶啊!” “是是是。” 申水禾不在乎流星的真相,就像延啸现在也不在乎刚才的那颗流星。 他的明天与世界末日的劫后余生毫无瓜葛,申水禾已经早流星一步,邀请他进入新世界。 “所以我们现在直接回你家吗?” chapter9偷食禁果的小姐姐 确实是直接去了申水禾家,准确的来说是申水禾爸妈生前居住的家。 全屋都是用的红木家具,墙上还挂了好几幅字画,申水禾母亲生前爱焚香,屋内早已被檀香浸透入味。 与这古色古香三居室格格不入的,是满地敞开的行李箱,和箱内一件件精致的服装、一只只看logo就知道价格不菲的名牌包。 申水禾在门口换好鞋,也给延啸找了一双新拖鞋,“别介意,我把我上海的房子里不怎么穿的衣服带过来了,以后两头跑也不至于没衣服穿。” 可能这就是女明星吧。 延啸提起装着自己全身家当的行李箱往客厅一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落脚了。 “我应该住哪间?我把箱子放进去。” 申水禾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在沙发上吃起苹果来了,还顺手扔给延啸一个。 随后,她嘴里又咕噜咕噜地说了半天让人听不懂的东西,见延啸不明所以,才起身带他往房间走去。 “你就住我以前的房间,不过屋里床很小很小。” 延啸老老实实的推着行李箱进了屋,这房间面积不大,因为定制的衣柜、书柜和书桌占了很大空间,只能在靠墙的位置放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 “怎么样?能睡得下吗?你要不躺下试试?” “和宿舍的一样大,没问题。” “好吧,要实在不行,你就来我房间睡吧,那边床大,一米八双人大床呢,一个人睡都空荡荡的。” 延啸的耳根子“蹭”地一下红透了,申水禾眨了眨眼,“你害羞什么?我说的是我不在的时候!妈呀!” 延啸用手搓了搓耳朵,“你不在的时候也不合适吧……” 明明是申水禾说话有歧义,这会儿她还气的跳脚,“我没那么讲究行了吧!”然后转身逃跑了。 青春期的小孩就是难对付! 申水禾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能把爸妈气的一愣一愣的了。 她那会儿那张嘴也跟延啸似的,没说两句就能把大人给怼的脑袋冒烟。 老申还老是调侃,“闺女的嘴这么能说会道,别学艺术了,要不去学法律做律师吧。” 仔细想想,延啸还没她厉害呢,但那也不行! 申水禾往隔壁书房一钻,打开老申的那台破台式机就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半个多钟头后,申水禾站在打印机面前拿着刚出来的A4纸满意的笑了。 她带着A4纸站到了延啸房门口,那小子正假正经的看课本呢,申水禾敲了敲木门,“咳咳,我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须约法三章一下。” 说罢便在空中抖了抖A4纸。 延啸接过纸张,第一条就把他雷住了。 “我不会在家里裸奔的。” “万一呢?谁知道你们男生平时都有什么不良习惯?我必须全部列出来让你遵守规定!” “那为什么只禁止我?” 一整张A4纸,二十多条条例,全部都是「禁止延啸XXXXXX」。 说好的约法三章,倒像是专门针对他的。 申水禾一手叉腰一手对着纸张指指点点,“白痴啊你,我能在家裸奔吗?我能站着小便吗?” 延啸:…… 好吧,他为什么不顺从申水禾呢? 浏览完全部条例延啸转身走向书桌,刷刷两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再重新递交给申水禾。 “不按照规定来你就死定了!”申水禾说。 “好,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申水禾疑惑的看向延啸,“啊?不是吃过了吗?” 延啸:? 是世界末日未能如期而至,导致地球磁场紊乱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吃晚饭了?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年纪,哪能和我一样吃苹果就完事了。”申水禾拍了拍自己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延啸:…… 寄人篱下,该忍就忍。 “你家有菜吗?我自己做。” “新鲜的没有,速冻里有腊肠,柜子里还有点干货,你知道的,家里没大人了。” “那你这阵子都吃了什么?” 这听起来根本就是很久很久没开过火了。 申水禾抬起头想了想,掰着手指开始数,“在家吃了苹果面包鸡蛋,在剧组吃营养餐,不好吃,今天吃了你一包糖,糖好吃。” 延啸彻底服了,就这饮食习惯还成天喊低血糖?他看申水禾的血糖指数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起伏了。 而且她好像还抽烟,延啸隐约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某天还得把她送进医院…… “我做饭你要吃吗?” 出于好心,延啸问了问。 谁知对方拒绝的也很干脆,“我不吃!不饿!” 行吧,不吃就算了,“那我自己解决了。” 她都拒绝了,总不能这么大的人还需要他这个高中生追着喂饭吧? 延啸跨过满地的行李箱们,钻进厨房就开始考虑自己的温饱问题。 一通翻箱倒柜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些可以利用的食材。 腊肠、泡发香菇、笋干,正好能煮一锅焖饭。 他把该解冻的解冻了,该泡发的泡发了。 凭记忆将所有食材切小丁后下锅翻炒了几下就放在电饭锅里事先淘好的米之上,加入一点泡香菇的水,关盖,定时,耐心等待即可。 延啸关上电饭锅就重新回房学习了。 这次月考英语阅读有些难度,有几题全年级也没几个人做出来,他也没做出来。 所以他现在专门找了套阅读理解专项练习开始做题,接受不了自己竟然站在“没做对”的行列里。 可这知识是怎么也没法进到脑子里去。 倒不是他看不懂,主要是他一篇阅读理解没读完,门外就反复传出“延啸你不煮饭了吗?”“延啸什么味道啊?”“延啸你饭是不是快好了?”“延啸你怎么不出来吃饭?”之类的嗡嗡声。 他要想将阅读理解理解透彻,就得一句一句的回答申水禾。 差不多反复折腾了六七次,延啸放弃了接受知识的洗礼,起身走向门口眼巴巴看着他的申水禾。 “走吧,一起吃吧。” 申水禾一扭头,“我不吃!” 延啸:…… 她明明就很想吃! 盛饭的时候她在门口闻味,看到自己端饭碗出来又转头就跑,坐下开吃了,申水禾又在客厅偷偷瞄自己。 延啸已经搞不懂到底怎么做才能结束这场闹剧了。 难不成真的需要他这个高中生喂饭? 实在没辙了,延啸去厨房给申水禾盛了一碗饭,连同勺子一起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吃。”申水禾口是心非的别过头去。 “我看你好像很饿。” “我没有!” 没有,就有鬼了…… 延啸上次看到这种对食物渴望的眼神,还是之前去肯德基写作业,窗外趴了个小孩馋他的薯条。 申水禾现在就和那小孩一模一样。 “吃一点吧,我煮多了,浪费是不好的。” 馋肯德基的小孩是因为他妈不让他吃垃圾食品才那么渴望别人餐盘里的薯条的,申水禾又是闹哪样呢? “我,我减肥……不能吃……” 延啸傻眼了,她还有减肥的空间吗?这么极端,迟早进医院。 “你多重?” “女生的体重和年龄是可以问的吗?” “90斤有没有?” “我哪有那么重?” 延啸:…… 他不知道这是娱乐圈行规,还是女生特有的标准,恕他这个国家二级运动员忍不了有人告诉他一米六出头的人90斤太重了。 太迷惑了,迷惑到他都没过脑子,直接拿起勺子往申水禾嘴里喂了一勺饭。 对方居然也没有反抗,反而是砸吧了两下嘴使唤他“再来一口。” 等延啸反应过来的时候,申水禾都被他喂了半碗饭了。 俩人一系列的互动可以说是诡异的不行,延啸突然卡壳,不知道还该不该喂了。 “今天就先到此结束吧。”申水禾伸出一只手挡在了饭碗面前。 延啸尴尬的收手,“不吃了吗?” “我偷食了禁果,是会被上帝惩罚的。” 延啸:…… 谁家禁果是指焖饭?上帝可管不了你多吃两口饭的事啊! “那个。”延啸想了半天,觉得有必要和申水禾说明白,“以后可不可以注意下措辞……我还是个未成年……” 申水禾一脸正经的看向延啸,“不可以。” chapter10接吻 申水禾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她说好的不会注意措辞,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虽然她自己不这么认为,也意识不到。 但平安夜那天的早晨,一边喝牛奶一边按手机的申水禾随口一句“晚上不用你做饭了,我们去吃情侣套餐。”把延啸吓得够呛。 延啸真的很想知道这姐姐的脑子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了。 “我和你,吃情侣套餐?” “对啊,中山路新开的一家西餐厅,我看了下套餐,就是龙虾意面牛排那些,还有一瓶红酒,你不能喝我自己喝。” 谁问情侣套餐包含什么了吗? 延啸撑着头观察着申水禾的表情,不像故意的,这人纯属大条缺心眼。 靠谱的时候确实靠谱,虎的时候也挺虎的。 他怀疑申水禾这个样子平时在外面也惹了不少误会。 他自己倒是经过几天的接触对这事脱敏了一些,但都说娱乐圈全是坏男人,申水禾这样张口就来的,真的OK吗? “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 申水禾放下手机,一脸茫然的看着延啸,素颜还戴度数很高的眼镜,显得她的表情更呆了。 “你是不是读不懂话的本意?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有歧义?” “啊?” 申水禾面露难色,眼珠子来回转动着,一副把她给难倒了模的样,延啸确定,她就是读不懂。 “我刚刚的意思是,我和你不是情侣,为什么要吃情侣套餐?你理解的竟然是情侣套餐里有什么!” “啊~~你说这个。”申水禾恍然大悟,“不是啦,套餐是陆海让我处理的,他今晚加班去不了了,我就想着不吃白不吃,就带你去呗。” 陆海…… “你跟他还在谈吗?” 延啸很在意这个,上次一开门他就认出来陆海了。 申水禾那在小区昏暗的灯光下偷偷摸摸热吻的早恋对象。 “啊,你知道那件事啊?”申水禾很意外。 “你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在小区里看见你们俩了……” “哎呀讨厌!”申水禾双手捂着脸,上半身还扭来扭去。 延啸看她一副害羞的样子,心脏突然隐隐作痛。 自己第一次意识到的喜欢恐怕就要到此结束了,真就来的快去的也快。 会不会有点惨? “真是的,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说!” “我就问问……” “再问下去就扎我心了。”申水禾突然一脸愁容,“不过让你知道也没事啦。” “好吧……” 延啸不敢多嘴,这是准备倒苦水吐槽的节奏吧? “我早几百年就跟他分手了,那个时候年纪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能说最后有情人终成闺蜜,你自己意会就行了,人家是人民警察,该藏着还是得藏的。” 谁家正经情侣互相献上初吻之后,男方抹了抹嘴说了句没啥感觉啊? 更打击人的事,他俩在一起的事被爸妈知道后被迫分手没两个月,陆海主动找到她,告诉她自己找到了真爱,是他学长…… 延啸听完很混乱,总觉得信息量相当之大…… “那情侣套餐是……?” “哦,他有想追的人,人家放他鸽子了,所以才便宜了我俩。”申水禾摆摆手,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他俩现在处成了闺蜜也挺好的。 听她这么说延啸就彻底放心了,自己的初次暗恋也不是无疾而终嘛! 他心情也就失落了那么几分钟,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情绪高涨坐立难安,连地都拖了三遍,恨不得赶紧到晚上,反正往那一坐谁知道他俩不是情侣呢?想想都得瑟。 但申水禾则是不紧不慢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午饭时间又昏睡过去,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被延啸强行摇醒,才带着起床气领着他出门吃免费的情侣套餐了。 餐厅的灯光昏暗的像是交不起电费,任谁都发现不了那个睡得发懵双眼无神哈欠连篇的厚眼镜宅女是新晋影后申水禾。 几个哈欠下来,眼睛特别敏感的申水禾眼泪直流,她也不擦,她就呆傻的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酒杯看。 延啸都听见后面那桌情侣在窃窃私语,说那边那俩人是不是来分手的,男的不说话,女的在哭。 申水禾再不回过神来,恐怕服务生都要来问还上不上菜了。 “先生,您看还需要上菜吗?” 说啥来啥,察言观色得有些过头了的服务生问延啸。 “上啊,为什么不上?我坐这等半天了!” 还没等延啸回答,申水禾已经抢答了,语气里还带着少许起床气,把服务员质问的直道歉。 “抱歉抱歉,是我的疏忽,立刻给二位安排。” 申水禾眉头微皱,“什么跟什么啊?” 让她读懂氛围可真是太难了,延啸默默地摇头。 好在误会解除后,菜品上的还挺快。 只不过这情侣套餐的份量太感人,意面是几口就消失的,牛排是小得可怜的,龙虾是只有几块的,点心是给小孩吃都不够的。 就算延啸对面的女明星吃两口就喊饱了,剩下来的这些菜也不够填饱一个一米八六练八百米自由泳的体育生肚子的。 “是不是没吃饱?要不要再点点啥?”申水禾察觉到了延啸的欲言又止,准备叫服务员过来加菜。 但延啸见服务员在别桌好像走不开的样子,想想看还是算了,晚上实在饿就再说吧。 “不用了。”他回绝了申水禾的提议。 “等会儿!你别吱声!”申水禾死死盯着服务员看。 延啸不解的望去,下一秒,那桌的情侣莫名其妙开始亲起来了。 “我去……” 申水禾很激动,延啸很无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在做什么? 很快,小情侣双脸通红的停下了,服务员又一脸歉意的和他们鞠躬,小情侣也一脸可惜的离开了,整个过程都迷惑的不行。 等人离开后,申水禾向服务员招手,“他们俩亲什么呐?” “女士您好,这是我们店今天的活动哈,凡是消费了情侣套餐的情侣都可以挑战的,只要一口气接吻满五分钟就可以免费得到一份神秘小礼物哦!” “什么小礼物?” 申水禾的双眼瞬间放光,她这个人从小听到礼物啊赠品啊免费啊这种占便宜的字眼就走不动路,哪怕现在赚了不少钱,也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服务员微微一笑,“保密哦,感兴趣的话可以挑战一下,不是强制的啦,二位要不要挑战一下?” 他看向延啸,延啸的内心慌得一批,头直摇,“不可能,不可能的!” “妈的,我最受不了保密这两个字了!” 申水禾实在忍不了了,占便宜的利益熏心左右了她的理智,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直直走向延啸一把将他薅了起来。 “不是,这不是闹着玩的啊!你清醒一点!”延啸慌了。 可是延啸只知道嘴上说说拒绝的话,却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反抗。 申水禾抓着他卫衣的领子轻而易举就把他拉向自己,她只需要稍稍抬头,毫不费力的就能轻贴上延啸的唇。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接吻,双唇触碰了快十秒钟,延啸也还是毫无对策,申水禾尝试着亲得再紧密些,他才稍稍有些笨拙的回应。 在服务员一声声“加油呀,再多一点!”的起哄下,申水禾一遍又一遍的吮吸着延啸的上唇,延啸也一点一点被她引导着反馈着。 即使大脑一片空白,心率直奔150,跳动地让人难以承受,延啸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此刻非常不对劲,非常无耻的产生了欣快感。 这不就是他曾经无法苟同,不负责任的行为吗? 他同学们不负责任的恋爱,不负责任的接吻,不负责任的偷食禁果。 他不负责任的、毫无理智可言、根本不想反抗的在和申水禾接吻。 这是不对的,延啸心里门清,可是他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回应申水禾的频率。 频繁的、反复的、激烈的双唇交错,延啸第一次接吻,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与溺水时需要换气不同的是,他现在是真的想要缺氧。 “好的,五分钟到了,二位可以休息了。” 服务员按下秒表的暂停键,申水禾和延啸默契的推开了彼此,又默契的沉默不语。 “这边结账后礼物会送给你们哦。” 申水禾搓了搓脸,走向座位拿起包,“现在就结账吧,红酒没开封,帮我装起来带走。”随后丢下延啸,自己一个人走向吧台。 前台妹妹将装了神秘礼物的袋子交到申水禾手里,申水禾盯着袋子里的巧克力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 就为了几板进口黑巧,她犯了搁在她出生的那个年代要被抓去坐牢的流氓罪。 天杀的占便宜! 她要怎么面对延啸! 两人回到车上,申水禾将袋子甩给了延啸,“这是赔礼,姐给你道歉。” 延啸打开袋子,脸比包装上的巧克力图片还要黑。 “嗯,你下次还是理智一点比较好。” 申水禾捂着耳朵尖叫,“你丫不也亲得很开心吗!!!你占我便宜的时候理智过吗!!!现在知道怪我了???你制止我啊你怎么不制止啊!!!啊啊啊啊啊!!!” 延啸:…… chapter11自慰(无法熄火的小男孩决定DIY) 延啸抱有私心的任由申水禾亲的时候,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女人是个会耍赖皮的幼稚鬼。 他实话实说,说“我没反应过来就……”申水禾就会尖叫着大喊“我不听我不听!” 他每说一句话,申水禾就开始尖叫,后来他学会了闭嘴,申水禾也消停了。 总算是安全到了家,申水禾一进家门就一头扎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 延啸也需要降火,大冬天的就算冻死自己也要把不必要的躁动压制下去。 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想到出一趟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该死该死,这下他该怎么和申水禾和平相处? 如果可以的话,他今晚就回家,可申水禾已经火速把房子租给陆海所里的实习民警了,房租都已经交到他手里了。 真的是太造孽了…… 延啸洗完澡姑且算是冷静了,他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准备一觉睡过去把这件事忘了,但他真的是对青春期这件事掉以轻心了。 眼睛只要一闭上,当时的触感和冲动就莫名其妙的重现在脑海了,根本忘不掉,他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下半身正在非常不对劲的蠢蠢欲动。 这和以前那种只要脑子里开始想数学题就一定会冷静下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没空考虑数学题,占据大脑的东西也根本挥之不去。 延啸生平第一次开始正视生理需求,他抓住了不安分的某个部位凭本能的摩挲着,快感随之而来,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敢出气。 屋外某扇门嘎吱作响的打开了,申水禾从房间走出来,脚步声靠近延啸这扇门时,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呼吸声也克制不住的变得沉重。 咚咚咚。 申水禾敲了敲他的门。 “你睡了吗?” 延啸克制声音颤抖的频率回应着申水禾,“没有。” 他不敢惊动外面的那个人,被子里的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可以进来吗?” “不行。” 不行,不可以,千万不要进来。 他没办法让申水禾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他卑鄙无耻下流的想着她自慰着。 申水禾失落的“哦”了一声,随后脚步声也移动向了客厅。 延啸苦恼的祈求着赶紧结束,手的力度和频率也越发胆大,快感的阈值深不见底,只能通过不停的刺激才能彻底释放他罪恶的不安分。 最后,在屋外响起的电视声掩饰下,延啸躲在房间结束了人生第一次自慰,精液喷了一手。 这比和申水禾接吻还要让他愧疚。 为什么这次遇到她以后,人生的某些附加剧情都像被加速了一样,一股脑的全部试图让他体验一番。 延啸坐直身子,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刚换的内裤又要洗了重换,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开门,顺便和申水禾打照面。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延啸刚收拾完犯罪证据走向走廊,就被申水禾抓住了胳膊往客厅拉。 “我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 申水禾拍了拍沙发,“你坐我旁边。” 延啸听话的在申水禾旁边坐下了,他怕自己避嫌的话会显得是他心里有鬼。 “姐姐跟你说哦,就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啦。” 不要放在心上。 延啸垂着眼,听着申水禾说着无情的话,她要让他怎么不放在心上? “我什么职业你也知道的,吻戏那都是家常便饭了,所以我可能条件反射的就忘记了边界感,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延啸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申水禾说的没错,她是女演员,她必须得不在乎接吻的对象是谁才行。 所以他也只是一块肉而已。 “可是我……” “我知道你害羞的,这很正常,我上大学那会儿,一开始上课演吻戏我死活放不开,我不能接受随便来个男的都能和我亲嘴,但是后来被老师逼的必须亲,慢慢的我就脱敏了,上课和同班男同学接吻都接的麻木了,后来都随便亲了。” 延啸:…… 谁问你这个了? 他根本不想知道申水禾和谁亲过,更不想听得那么详细。 延啸抬眼注视着申水禾,借着她的迷糊壮了自己的胆,“可如果我喜欢你呢?你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吗?你会对我负责吗?” 申水禾愣住了,这话直接把她CPU烧穿了,脑袋怎么转都转不过弯。 “你不会,所以不要再说让我混乱的话,不要再做让我动摇的事了。” “我会。”申水禾打断了延啸的话,“如果实在不幸祸害了你,我确实应该负责任啊,不过前提是那个假设下我也喜欢你才行,我不喜欢你我干嘛要对你负责?” 延啸:…… “算了,不早了,你休息吧。” 延啸无话可说,和她对话真的需要考虑她的脑回路才行。 他起身准备回房,又被申水禾一把拉坐下。 “别啊,我睡不着,你坐这陪我看会儿电影再走。” 申水禾虽然听不懂他的话,把他对她的喜欢当成了一种假设,却又自然而然的做起让他动摇的事。 延啸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是个没骨气的,她让自己留下来,他就不打算走了。 两个人并排坐着,中间稍微隔开了一些位置,就这样在昏暗的客厅看起了合家欢的圣诞电影。 南方的冬季没有供暖,室内就算开空调,热风也集中在房间的顶部,底部依旧阴冷。 而坐在沙发上的某个籍贯北方沿海城市的女人,在梁城满打满算生活了十八年,也没办法适应这湿冷的环境,冻得她直哆嗦。 “延啸,你去给我拿个毛毯来。”申水禾指着房间的方向,使唤着延啸。 “要不你还是进屋睡觉吧。” “我要毛毯,不要睡觉。” 延啸无奈,还是老老实实起身去申水禾屋里替她拿毛毯。 而且她的房间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凌乱不堪…… 延啸面对她堆满衣物的床叹了一口气,随后回到客厅将毛毯递给了申水禾,继续落座,陪她看这无聊的外国电影。 申水禾撑开毛毯,往延啸的身上一盖,“这个毛毯有点大,给你也盖盖。” 两个人分享完同一条毛毯,又因为屏幕上的男女主开始接吻陷入沉默。 也是圣诞节,也是餐厅,也是接吻。 真的是没法翻篇了,延啸脑袋乱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影片放到圣诞老人的危机解除了,延啸的身边响起轻轻的鼾声,申水禾不知道从哪段剧情开始就已经睡着了。 说好的睡不着呢? 延啸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脑袋,出于本能的往她身边挪了挪,起码这样不会睡着睡着摔了,申水禾也如他所想,脑袋靠在了延啸的手臂上,安稳的睡了。 从延啸的角度看去,申水禾的鼻子被电视的光线照得就像瓷做的,精致无比,他没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要动……” 申水禾说话了。 延啸收回手老实的坐着,要是知道她没有彻底睡着,他才不鬼迷心窍的伸手摸摸她的鼻子呢。 “延啸。” 靠着他的那个人哼哼唧唧的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们不要吵架,不要生对方的气可以吗?” “嗯。” “我偶尔会梦到我爸妈和钟老师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总是会告诉我照顾好弟弟,照顾好延啸,我知道,但是我怕我做不好。” 申水禾的声音飘飘悠悠,延啸却听得清清楚楚。 “别担心,你很好。” “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相处,我只有你了。” 延啸心口一紧,“我也是。” 他才是,他才是只有她了。 出事后,申水禾需要帮助的时候随便一通电话就能找到人脉相助,她靠着她爸爸的人脉就能把所有复杂的事情都能解决的异常完美。 他呢? 他的家庭一团糟,舅舅惦记遗产,外婆听到女儿遇害的消息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那个没有养育他半点的亲爹还已经坐牢了,事到如今,亲爹那边的家人都没有出面的意思。 除了申水禾,没有人真心想他好了。 明明她自己也同样伤痕累累,却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他这边。 他才是只有申水禾了。 chapter12你有喜欢的人吗? 申水禾很快又睡了过去,延啸一直等到零点过后才确定她彻底的睡着了,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抱到了房间里,给她掖好了被子,自己也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申水禾在电话铃声轰炸下终于起了床,延啸就听着房间里的那个人又开始尖叫,随后火急火燎的带着行李出现在了客厅。 “我忘了我今天得进组,我先去上海了,估计要去一个月,你自己在家乖乖的,下周记得去上学,家里别弄得乱糟糟的,我走了。” 延啸还没搞清楚状况,也还没说“再见”,申水禾直接摔门走人了,留他一个人做一个月的留守大儿童。 真就和申水禾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不确定性。 申水禾离开后,延啸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停课反思结束后,他在2012年的最后一天返回了学校。 他一出现在教室,瞬间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每个同学都要问一句,“你姐姐是申水禾,你怎么不早说啊?” “天呐,我想要女神签名,啸哥帮帮忙!” “求签名的往后稍稍,让贴吧盖楼想要签名的人优先!” “签名?你们太没志气了!大伙儿应该求求啸哥,让他带我们见申水禾本人才对!” 延啸在家被申水禾没边界的话戏弄的苦恼的要死,来学校又被同学缠的头快要爆炸。 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 “不要再提她了!” 延啸一个没忍住,冲着人群吼了一声。 同学们被吼的定在了原地,没两秒何宁又开始拍起了马屁。 “哎呦,大家别让啸哥太难办了,没关系啸哥,我们水禾姐姐喜欢吃什么?我们请她吃饭总行了吧?” 延啸白了一眼何宁,“她不吃,她绝食。” “啸哥你别瞎说!糊弄兄弟可以,不要诅咒水禾姐姐哈!” 老天爷,他还以为没什么是比申水禾本人还要扰乱他思路的了,没想到学校里还有那么多。 好在早读铃声响起,人群一下子全都散去,延啸短暂的获救了。 放学前,班主任把他和徐斌叫到了办公室。 处理通知下来了,学校念在没有发生什么过失的份上,经过酌情考虑,延啸只是吃了个警告处分,徐斌则是严重警告,元旦过后的大会上会全校通报批评。 这个处理和申水禾预料的八九不离十,她说他和徐斌好歹给学校拿了不少省赛成绩,犯点小错误吓唬吓唬就行了,不可能开除他俩的。 徐斌在班主任面前向延啸道了歉,一出办公室门两个人又分道扬镳互相不搭理。 延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和徐斌和好如初了,就他说申水禾的那些,过多久他都原谅不了。 回到教室后,何宁拦住了他。 “啸哥,元旦什么安排?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跨年啊!” “不了。” “啸哥那是在家爽了一个礼拜,放不放假的人家根本无所谓了!” 付子杰靠在走廊一脸坏笑,延啸猜他们俩准没安好心。 “要不啸哥,你叫你姐姐一起出来玩呗?我也想见见女明星。” 果然,延啸翻了个白眼,“她不在梁城。” “怎么这么不巧啊!” “嗯,你们玩吧,我拿了讲义回家补课了,缺了好几天的课,我就不玩了。” 何宁一把揽住延啸的肩膀,“元旦放三天呢,不差这一晚,咱们晚上溜去酒吧玩,付子杰他表哥开的,不查身份证。” “不了。” “唉,走了走了,别反抗了,晚上有妹子在呢!” 就这样,延啸被那两人强拉硬拽带去了付子杰家吃晚饭,又强拉硬拽带去了酒吧。 这种地方真不是延啸该来的地方,密不透风的室内充斥着酒味和人味,一进去脑袋就要承受重音和缺氧的双重侵害,让延啸无所适从。 付子杰他表哥还很热心的给他留了一个二楼包厢,就是酒水只能提供最便宜最次的了,但付子杰也无所谓,来的都是高中生,也没喝过什么高档的。 延啸不会喝酒,也不准备喝,他只是被拉来凑数的,准备坐在座位上玩手机应付过去。 不知道谁起的头,又在那提他姐姐是申水禾,引得其他班几个女生,还有已经喝醉的高三的学姐惊呼。 延啸只好糊弄着,还以为糊弄过去就行了,谁知道何宁那小子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又给他挖了个大坑。 骰子摇了几轮下来,终于轮到延啸做选择了,他选了真心话,何宁直接就问“啸哥和女生亲过吗?” 延啸的耳朵在昏暗的室内“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可他就算说的不是真心话又有谁知道? “幼儿园亲过……”延啸撒谎了。 “切,没劲。” 再一轮,又是延啸。 付子杰问,“啸哥有喜欢的人吗?” 延啸:“孙杨和朴泰桓奥运会的时候游得不错。” “你丫!谁问你这个了!” 延啸装傻充愣的糊弄着每个真心话,最后一把游戏,还是轮到了延啸,终于在何宁的威逼利诱下,他把真心话改成了大冒险。 “你现在给申水禾打电话。” 果然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心罢了,延啸掏出手机翻找着申水禾的号码。 “你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延啸心跳加速,拨通电话的手指迟疑了两秒钟,手机屏幕出现了来电显示。 心灵感应真的存在。 申水禾也给他打来了电话。 延啸接通了并且按下了扩音键。 “喂?”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我和同学出来跨年了。” “好好好,挺好的,你们玩吧不打扰了,我晚点再和你联系啊。” 申水禾准备挂电话,一旁的何宁冲延啸使了个眼色,延啸又叫住了申水禾。 “等等。” “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 “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出口的问题并不能缓解延啸此刻的忐忑,申水禾那头陷入了沉静,延啸觉得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没有哦。” 延啸松了一口气,没有总比有好。 “好吧,那回头再聊,我先挂了。” “延啸。”申水禾叫着他的名字,“新年快乐!”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有些延迟,申水禾说完这句话后,23:59才跳转到了00:00。 “新年快乐!” 就当,他和她一起等到了2013到来的那一刻。 - 挂断电话后,申水禾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延啸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干嘛? 她看上去是很会谈恋爱的那种人吗? 他是怕自己其实是出来和别的男人鬼混把他扔在梁城不管的吗? 还是说想给她介绍对象? 这个应该不可能,申水禾用排除法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延啸哪里认识什么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啊?总不可能给她介绍高中生吧? 她翻来覆去一直纠结到一点多,实在没忍住,又给延啸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秒接,“我已经到家了。” “啊?哦哦哦,那你早点休息啊。” 那头沉默了两秒,又开口,“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申水禾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 “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25号考完,26号放假。” “那太好了,我给你买27号的高铁票,你来上海找我玩两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来。” “好吧,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 “等会儿。”还有一个事得问清楚,“你问我有喜欢的人干嘛?” “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我选了大冒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申水禾松了一口气。 差点以为自己造孽的让延啸产生了多余的感情呢…… chapter13齿印(大姐姐发来同床邀请) 元旦过后,延啸进入了期末复习模式,很快这一学期就结束了。 他按照申水禾的要求,拿着高铁票,前往了上海。 从上海站出来后,申水禾的司机就在马路边等着他,随后将他带到了上海郊区的某个片场。 “申小姐的助理会来接应,你在门口等着就行。”司机说。 延啸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看着扛着各种器材的摄制组进进出出,误入专业的场地他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一个看起来年纪还没申水禾大的女生一路小跑跑向他。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我现在带你去化妆室。” 那个女生累的撑着腿喘着气,延啸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谢谢,不用了,小禾在等你呢。” 延啸收回了矿泉水,跟着那个女生往摄影棚内走去。 一路上不是画着浓妆的小学生们,就是穿着表演服的年轻人,延啸好奇的问申水禾助理,“这是要拍什么?” “啊,小禾没和你说吗?卫视春晚啊!今天都是提前录制的节目,等直播那天穿插播放。” 延啸新奇的东张西望,他上次遇到摄制组还是去年省运会的时候电视台来拍摄呢,春晚后台什么的还是第一次来。 很快,助理将延啸带到了后台化妆室,门上写着「演员申水禾」的大名。 “你自己进去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说罢,小助理飞快的离开了。 延啸敲了敲门,“请进。” 申水禾正在化妆镜坐着,化妆师和发型师同时对她施展技能。 延啸与镜子里申水禾对视了,对方瞬间笑开了花,“你来啦!” “嗯。” “快!你过来给她俩看看!我说你长的可帅了,她俩非说我吹牛!” 申水禾冲他招招手,虽然这种话听着怪害羞的,延啸还是乖乖站到了申水禾身边。 “你们自己看看我吹没吹牛!” “确实诶!确实挺帅的!” “那是!他可是练游泳的!比剧组那些弱鸡男强多了!特别是那个谁!自己抱不动我还当着别人面说我太重了!还不如高中生可靠呢!” 延啸被外场的其他两位打量的更加害羞了,转身就往沙发走去,掏出寒假作业试图屏蔽她们几个对他的点评。 “啊,他不掏出寒假作业来,我还以为是个大学生呢!”发型师惊呼。 “哈哈哈,差点就准备出手了吗?”化妆师问发型师。 “我才不敢对禾姐的弟弟出手呢!” “他没谈过恋爱你们两个流氓能不能死一边去啊?” 申水禾也根本没考虑延啸的死活,和化妆师发型师你一句我一句的拿他打趣,延啸干脆掏出耳机听BBC新闻练听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化妆师发型师离开了房间,申水禾走到延啸身边摘掉他的耳机。 “晚上带你看晚会,虽然只能看我要录制的那部分。” “你把我叫来上海就是看晚会吗?” “当然不是,你等着就是了。” 延啸惴惴不安,不知道申水禾究竟要干嘛。 “你帮帮我。” 申水禾背对着延啸,将刚烫好的卷发拨到胸前,露出了细长白皙的脖子。 “拉链,帮我拉一下,我够不着。” 延啸反应了半天,这是可以让他帮忙的吗?? “这样不好吧?” “你怕啥,我又不是真空又不是当着你的面换衣服!妈呀!你就拉下来一点,我能够着就行!” 申水禾瞬间炸毛,延啸被她说的只好照做。 他可不敢两只手都紧贴申水禾的背部,只能左手小心翼翼的揪着礼服的边角,右手往下拉拉链。 拉链,怎么也拉不下来。 “哥哥,用点力可以吗?” 申水禾被手笨的延啸气笑了,拉个拉链而已,半天都没成功! 延啸听话的一使劲,“刷”,一下子拉到了底,申水禾整个背部都露在了他的眼前。 明明,没有穿内衣…… 他都看见了不该看到的轮廓了…… 延啸脖子以上瞬间通红,申水禾火速冲向更衣间把他扔在了原地。 都是什么事啊,延啸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猛地给自己灌水降温。 忘了吧,忘了吧!别再想起来刚才的事了!明明才消停了一个月!千万别再开始了! 很快,申水禾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从更衣间走了出来,并且一把夺走了延啸手里的水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那个是我喝过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渴死我了!” 延啸闭嘴,直到小助理提着餐食在次出现,他都装作爱学习的样子和申水禾保持距离。 吃完饭,她又钻进更衣间换回了礼服,助理导演前来催促,申水禾准备上台录制了。 “走吧,姐姐带你见见世面。” - 申水禾是假唱。 延啸在台下看着申水禾卖力的对口型,又听着助理开玩笑的说调音师需要加工资了,陷入了凌乱。 她当明星,也挺糊弄的。 申水禾下台后,问他“我表现的怎么样?” 延啸点头,“特别好。” 能夸就夸吧,要是不夸她,她指不定又开始尖叫。 申水禾撩了撩头发还冲自己Wink,特别美,延啸慌乱的避开了视线。 一直到八九点,申水禾卸完妆,准备带着他离开了。 “走吧。” “去哪儿?” “回家啊,还能去哪儿?” 延啸挠挠头,“这就回梁城了?” “啥啊?回我上海的家!” 就这样,延啸被塞进保姆车,一路从郊区移动到了城市,在某个小区停了下来。 他跟着申水禾的后面进了电梯上了楼, 这是一个公寓,装修比她梁城的家要现代多了,更加符合她女明星的身份。 延啸将行李推到客厅,四处张望着,“居然挺整洁的……” “那是,我花钱请阿姨了好吧!” “我要在上海待几天?” “下周还有一场戏我就杀青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申水禾转身走向厨房,“延啸,你过来。” 延啸放下书包,不明所以的往申水禾那边走去。 “生日快乐!” 申水禾从冰箱里取出一个蛋糕,花里胡哨的,上面还插着18的数字蜡烛。 延啸皱了皱眉头,这就是她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来上海的理由吗? 可是,“今天不是我生日……” 申水禾懵圈了,“不是1月27号吗?” “我过农历腊月二十七,不是今天。” 申水禾陷入了沉思,表情变得失落无比。 延啸接过蛋糕,“好啦,阳历的也是我生日,谢谢你。” 对方也算好哄,立刻笑开了花,自告奋勇的要亲自点蜡烛,“许个愿吧,寿星。” 申水禾关了灯,蜡烛的火光摇曳着,延啸闭上了眼睛,无比真诚的许下了18岁的生日愿望。 「我希望,申水禾和我往后的每一天,都是笑着度过。」 延啸睁眼,吹灭了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申水禾睁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他。 “保密。” “我最讨厌保密了!但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我忍!(* ̄m ̄)” 延啸看着她挣扎的小表情,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伸手挖了一块奶油,糊在了她的鼻尖。 “延啸!”申水禾瞬间炸毛,“过分了啊!” 延啸不准备停手,继续使坏,把奶油往申水禾脸上抹。 “啊啊啊!”她又开始尖叫,这一次直接咬住了延啸试图继续捉弄她的,那只沾满了奶油的手指。 两个人都愣住了。 延啸试图收回手,申水禾狠狠咬了一口。 “痛。” “活该。” 申水禾转身去了厕所洗脸,延啸则是钻进了厨房洗手,再默默的分好蛋糕,坐在餐桌边老实巴交的等待申水禾回来。 他看了看自己被她咬住的手指,还红红的带着她的齿印。 其实没有很痛,有点像那天接吻的时候,下唇不小心被她牙齿磕到的感觉。 他又开始不对劲了。 申水禾洗好脸,两口就把她那份蛋糕吃完了,然后扔下一句“我洗洗睡了”就走了。 等延啸吃完蛋糕,收拾好垃圾,准备洗澡睡觉时,一个大问题出现了。 她公寓的浴室好像在她房间里,他怎么洗澡? 她公寓好像只有一个房间,他睡哪? 延啸敲开申水禾房间的门,里头的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 “怎么了又?” “我是不是只能在这里洗澡?”延啸指了指房间内的浴室。 申水禾眨眨眼,“啊,对,忘了说了。” “那我晚上睡哪儿?” 如果不是客厅里没有能睡的长沙发,只有奇形怪状的单人沙发椅,延啸绝对不会问这个问题。 申水禾淡定的侧身,指了指自己的床,“凑活凑活吧,床挺大的。” chapter14节制53сé.сoм “凑活凑活吧,床挺大的。” 申水禾说完,双手抱胸依在了门上。 她看着延啸的表情愣了好几秒钟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努了努嘴,“啧啧,你是不是挺想听到我这么说的?” 延啸躲闪着申水禾的注视,眼睛扑闪扑闪的样子指定心里面有问题。 申水禾实在憋不住笑了,“真好骗。” 她转身钻进房间,不知道又从哪拖出来一个折迭床垫,边拖边使唤延啸,“你去把我柜子里那床被子拿着,拿到外面去打地铺!” 延啸识相的照做了,早说打地铺,他也不会那么慌了。 还以为申水禾脑壳有问题呢。 申水禾以龟速将床垫往客厅拖,“先说好,客厅没空调,你要是冷我可不管你……” 延啸将被子和枕头都放在了那个单人沙发上,回过头来从申水禾手里接过床垫。 “我可不冷。” “是,小伙子,阳气重,火气大。” “就那样吧。” 想到刚才被申水禾戏弄了,延啸不好意思再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谁知道会不会到处是坑。 他默默将床垫摆放正,将被子按照床垫的大小对折铺好后,从行李箱里取出了睡衣。夲伩首髮站:𝖕õ18𝖕õ.𝖈õ𝓶 后χ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那个……” 他往一头扎进厨房里的申水禾身后一站,显然,这个人在偷吃零食。 “啊?”申水禾猛地转身,被大高个延啸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小面包差点就掉了,“干什么你!吓死人!” “借你浴室一用,你可以先在客厅坐一会儿吗?” “用你的去!还防着我?我可不偷看你洗澡!” “好。”延啸转身,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折返了回来。 “那个不好吃,你再翻翻应该能翻到更好吃的。” 申水禾瞬间脸红了。 延啸转身往浴室走去,再不走就憋不住笑了。 天天扬言减肥,这不吃那不吃,吃两口就饱的女明星,原来还会扒拉他包找零食偷吃啊?- 偷吃延啸零食被抓包后,申水禾破罐破摔的从他包里搜刮了不少好货,顺便把单独包装的全部都拆开尝一遍。 这孩子出门春游来了?还尽买些好吃的零食!这不是妥妥的害她犯罪? 虽然嘴馋的人确实是她…… 为了晚会上镜不浮肿,她已经一周没吃过什么正经的食物了,加上快到经期了,她现在的食欲大的能吃一头牛。 吃不吃的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根本停不下来了。 延啸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见申水禾守着一桌子的包装袋发懵。 “血糖遭不住了?” “不知道啊。”申水禾幽幽的说,“延啸,我吃了这么多明天不会胖死吧?” 延啸看着她那细胳膊细腿相当无奈,“你好瘦。” “你是不知道上镜要胖多少!完了完了……我杀青戏要胖得没眼看了……” 不是很懂娱乐圈。 他们做运动员的,增肌期间还得疯狂吃肉呢! 延啸伸手握了握申水禾的小臂,“一点肌肉也没有。” “肌肉?那岂不是变成金刚芭比了?我不要!”申水禾惊呼。 “怎么可能?”延啸无语了,“我是说你稍微练练肌肉线条会好看点,显得也健康。” “稍微?真的吗?” 申水禾的眼珠子来回转着,显得鬼机灵的不得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申水禾就莫名其妙“嚯嚯哈嘿”的开始高抬腿。 特别不标准的那种。 “既然你说有点线条会好看,那我以后就走这个路线了!那不得迷死粉丝?” 延啸看着四肢不协调的申水禾摇了摇头,这起码得从扫盲阶段开始学习怎么做运动…… “好了好了,刚吃完零食别跳了,回屋刷牙准备睡觉吧。” “行,晚安!” 申水禾又一路小跑回了房间,留下延啸在客厅收拾这一桌子包装袋垃圾,以及吃得漏了一桌的面包屑饼干屑- 深夜不知道几时,申水禾被下腹一阵剧烈的刺痛痛醒,随之而来的是肚脐眼附近不知道哪个器官开始绞痛。 她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厕所,蹲了半天满头冒冷汗也毫无结果,她才确定不是闹肚子。 几乎是用力全力从马桶上站了起来,申水禾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冷汗还是止不住的冒,冒得她已经分不清是焦躁的发热还是虚脱的发冷。 申水禾感觉自己快晕了,凭借最后一点意志力,她强忍剧痛往客厅移动。 “延啸……”光是开口就精疲力竭了。 延啸瞬间惊醒,随之申水禾就瘫倒挂在了他身上。 延啸慌了,他一手摸着申水禾的额头,一手握住她的手,全部都是冰冰凉凉的。 “打……120……”申水禾快虚脱了,话都说不利索。 延啸赶紧摸出手机拨打了120,接通后火速报了地址。 “什么症状?什么症状……好像很虚弱,冒冷汗,浑身发软。”延啸快急哭了,他也不知道申水禾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肚子……肚子……疼” “她肚子疼,很疼很疼,赶紧派车过来啊!是25岁的女生!对!麻烦快一点!” 挂断电话后,延啸将申水禾紧紧抱住,生怕她又出什么事。 申水禾额头边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用睡衣的袖管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疼……” “我知道,我知道,别怕。” 分针走了一刻钟,救护车终于抵达了申水禾家,她也被医护人员转移到了担架上,火速前往医院。 可能是在救护车上吸了氧气,救护车刚到急诊门口,申水禾就恢复了精神。 “没那么疼了嘿!” 她还觉得挺神奇?延啸都要急死了! “小姑娘,好点了是吧?能自己走吗?”救护车上的护士大姐问。 “能了!” “那就不用担架了嗷!” “OKOK!” OK个屁!延啸脸一沉,下了救护车转身就把申水禾抱了起来。 “你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申水禾纳闷,“没勉强啊……真的不痛了……” 延啸没搭理她,直接将她一路公主抱抱进了门诊室。 被医生询问一通后,医生建议拍个b超看看具体情况。 “请问b超室在哪里?”延啸问。 “出门左转到底。” “好的谢谢。” 没等申水禾起身呢,延啸又一把将其抱起,准备送她去做b超。 老医生和门口排队的大姐都笑了,“你们感情真好!” 申水禾尬笑,“是,是挺好的……” 她就像个小鸡仔,被小鸡仔年龄的延啸大庭广众之下到处抱着走,让她颜面何在?? 这下整个夜间急诊都看到她被延啸抱着走来走去了,这不得被人说闲话,说她娇贵说她作啊?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她小声对延啸说。 “不行。”延啸用脚顶开了b超室的门,“她是不是要躺这儿?” b超室的医生惊呆了,机械的点着头。 延啸把申水禾放下后,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把你当成公主似的。” b超室的医生边做b超边和申水禾打趣,把她羞得无地自容。 当然,做完b超,延啸又把申水禾公主抱回了门诊室。 她都已经脱敏了,被人围观就围观吧,反正她现在这副死鬼模样,谁能认出来她是电视上的明星啊? 老医生拿着b超结果蹙了蹙眉,申水禾心一惊,“怎么了医生,很严重吗?” “你们俩个啊。”老医生说话大喘气,“恩爱归恩爱,也要节制一点啊!” “啥?”申水禾呆了。 “黄体破了不是闹着玩的小姑娘,严重了要出人命的!你们年轻人不懂得节制,容易用力过猛,那是很危险的事!以后经期前一周能不做爱就不做,听清楚没有?” 延啸傻眼了,申水禾也惊呆了,“听清楚了……啊不是!什么啊!我和他没干那种事情!没有!” 老医生一脸「我懂的」的表情,延啸也急眼了,“不是那个样子……” 看那小伙子脸通红,老医生问,“那是什么样子呢?做运动了伐?” “她睡前做了高抬腿,动作不标准,也没有热身和拉伸……” “哦,那就是这个原因,这个也不行的,黄体期切记不要用外力刺激腹部啊小姑娘!” 申水禾羞愧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延啸问。 老医生刷刷开了单子,“去输液,打止血针,这次是轻微破裂,下次就不一定了,千万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小姑娘,小伙子都快被你给急死了。” “好……” 申水禾撅嘴,随后被延啸抱起,移动到了输液室打针。 “真是把人尴尬死了。” 延啸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生气了?”申水禾歪头看他。 “没有生气。” “害,生气是应该的,把你的休息时间都占用了,让你担心真是对不起了。” 怀里的小人儿自责的开始道歉,延啸心头颤了一下。 “以后好好吃饭可以吗?” 她这小身板,抱起来根本不费任何力气,万一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可怎么办? 申水禾点点头,“我先保证我不节食可以吗?” “可以,我会监督你的。” “知道了,延老师,把延老师给急死了!” “对。” 怎么能不急?他怎么能不急? chapter15那你和我结婚 申水禾又输了两天液,医生才放她自由。 活了25年,从来没听说还有黄体破裂这回事,申水禾快郁闷死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死掉,她今天还要拍杀青戏呢! 凌晨四点的上海郊区某片场,做好妆造的申水禾站在房车门口搓着手哈着冷气,紧随其后的延啸二话不说将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你和我怎么保证的?” 区区延啸,最近管她管的未免也太严了点?不就是允许他监督自己的作息和健康吗! 申水禾撅了撅嘴,“那没办法呀,我的外套没有口袋!” 延啸侧身,伸手抓住了申水禾外套的拉链尾部将其拉紧。 “外套没有口袋所以你也不拉拉链了?” “行行行,延老师批评的有理!” 不跟他一般计较! 申水禾将手缩进袖筒里,哆哆嗦嗦的往片场走去了。 今天她要拍这部民国谍战电影的最后一场戏,大致内容就是女主为了男主负伤,男主从此带着愧疚活下去。 剧情是狗血了些,和她这个拿了金奖最佳女主角的光环完全不搭。 但也没办法,谁让当初接戏的时候自己还没拿奖呢? 到时候口碑听天由命吧,反正申水禾也不指望靠这部电影拿什么奖,只能说商业片和文艺片各有各的价值。 申水禾一进片场,导演就上赶着拿她打趣,“最后一场戏了,好好发挥啊!我们全剧组可都得靠你沾光啊!” “见外了,见外了。” 片场还在调整设备,申水禾笑着和工作人员吹牛打屁,就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延啸实在惹眼。 “我说水禾啊。”导演扶了扶眼镜看向申水禾身后不远处的延啸,“那位是你们公司的新人?” 申水禾笑了,“啥呀,人家不是演员啦!只是来监督我的!” 导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哦哦,是你男朋友,看着年纪不大所以我以为是新人呢。” “陈正龙!”申水禾瞪大眼睛喊着导演的本名,“不许拿我俩开玩笑!” “不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开始谈恋爱了。” 申水禾气的腮帮子直鼓,这群人真的太过分了,看见她和延啸站在一起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情侣,凭什么主观猜测? “开窍也不是和他!” 导演撇了撇嘴,“我无所谓啊,你和谁开窍谈恋爱都行,到时候趁你沉迷谈恋爱,赶紧来给我演爱情片女主,效果绝对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申水禾在片场也尖叫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延啸知道了,她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指定让她下不来台了。 - 延啸在片场除了无尽的等待,也没什么其他事能做了。 申水禾每拍完一条,就要和对手戏的演员对练,要和导演编剧商量剧本。 他就是个摆件,被申水禾摆在墙角,她抽空看两眼冲他笑一笑,没空搭理他的时候只有片场员工来回走动,扛着道具对他说“对不起让一让。” 他靠着墙壁看着片场正中央和男演员嬉戏打闹的申水禾,心情有些小郁闷。 合着她跟谁都是这么相处的,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呢。 申水禾突然被男演员公主抱起,对方表情吃力,还没完全抱起来就给她放下了,申水禾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转头向导演撒娇。 男演员也奋力的解释着什么。 延啸看在眼里,不屑极了。 随后,申水禾看向他,导演也看向他,两人直直的走了过来。 延啸站直身体,“怎么了?” “只拍从这头走到那头的背影应该没问题吧导演?”申水禾问导演。 “没问题没问题,就这么办!”导演说,“小伙子,你把她公主抱起来,走两步转两圈我看看。” 申水禾一脸欣喜,“快快!” 延啸反应过来了,这是要让他做男演员的替身。 原因肯定就是对方根本抱不动申水禾啦。 这种事都办不成,也不知道现在当明星的门槛怎么就这么低了。 延啸一把将申水禾抱起,当着全剧组的面从东走到了西,也听话的抱着她转了几圈。 他也不知道这么轻而易举的小事怎么就能引发全剧组欢呼的,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带去换了衣服,又莫名其妙的成了男主背影替身拍了好几条。 导演看着成片特别满意,还问延啸,“有没有兴趣演戏?让你水禾姐姐做人脉绝对能火。” 延啸也很实在,“没有那个兴趣。” “可惜了,可惜了。” “人家志不在此。”申水禾拍了拍延啸的背,“人家以后是要进国家队的。” 延啸眯了眯眼,这更离谱了好吗? “我进不了国家队。” “别说丧气话,你能行!” 虽然申水禾是在鼓励他,但是他还是狠狠的迷惑住了。 就好比小孩唱歌拿过校园十佳歌手,大人说家里出了个大明星一样尴尬。 国家队到处都是和他一样大的运动员,小小年纪就上世界级的赛场,就他那点成绩算什么啊? 果然隔行如隔山,就当他们互相不能理解吧。 申水禾杀青后,剧组送了个蛋糕,和一捧玫瑰花。 她抱着花和全剧组合了影,把蛋糕分给了工作人员,自己低调的回房车卸妆退场了。 在房车里,申水禾问延啸,“你们学校体育教育那么好,你也不能进国家队啊?” 怎么还是这个问题? 延啸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她面前。 “高一参加省队选拔赛的时候,我把肩膀伤了,进不了省队当然也无缘国家队了。” 申水禾惊呼,“臭小子!肩膀受伤了还天天抱我!” “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没事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他本来就不想做职业运动员,他这个人怎么说呢,缺少野心,也容易在人生重大转折点陷入自我怀疑。 所以省赛前肩膀负伤,延啸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在毫无动力的情况下开始机械的竞争,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的住。 “好难过啊。”申水禾沮丧着小脸,“我还以为我了解你呢,我还很片面的以为你以后是要做运动员的,结果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受伤了我也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延啸没忍住,戳了戳对方忧愁的脸蛋,“体育赛事不是只有运动员在参与,少了幕后的教练裁判记者解说什么的都不行,我想做幕后,具体什么岗位,慢慢探索吧。” 申水禾点头,“只要别犯法,别触碰道德底线,别伤了我的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永远不会伤你的心。” “哇哦,孩子长大了!” “姑且算是成年人了。” 只不过因为入学晚了一年,现在还在读高二罢了。 不过延啸很开心,他等的就是成年。 成年了,他就可以主导自己的人生了。 “哦对了。”申水禾掏出手机点了点,“钟老师墓碑刻好了,我们回去以后就安葬了吧。” “好。” “跟你说个搞笑的,前两天梦到我爸妈的时候,两口子还在演小品逗我笑,真服了!” 延啸笑笑,“是他们俩也很正常。” 开明的妈妈和幽默的爸爸,教育出来的女儿又有莽撞却纯粹的勇气,延啸从小就羡慕的要命。 “我梦到钟老师,她说让你好好孝顺我,让你给我养老。”申水禾的手肘捣了捣延啸,一脸坏笑。 “我倒是可以给你养老。”延啸无所谓的偏过头看着申水禾,“就怕你未来的老公和孩子不愿意让我这个外人插手哦。” “什么外人!”申水禾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内人!不许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不爱听!” 延啸表情难绷,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占到了申水禾便宜,还是申水禾占了他便宜。 “得你未来老公不见外才行,以后谈恋爱了还得问他,你允许延啸给我养老吗?” 申水禾皱眉,“什么玩意儿?什么未来老公这么小心眼?那还要他干嘛?” “也是,外面的男人靠不住,以后养老的事还是靠我吧,我妈都给你托梦了。” 不知道是申水禾瞎编的,还是亲妈真的托梦了,总之延啸先把这个活儿揽在自己身上了。 “就没想过靠外面的男人。”申水禾摆摆手,“我本来就不准备结婚的。” 延啸愣了,“为什么呢?” 这是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可能性。 “你以为我为啥愿意把你捆我身边?” 申水禾抬头看向延啸,“小时候早恋那会儿我就发现了谈恋爱没劲,所以后来根本就没想过这茬了,我要是个没了爱情会死的女人,我才不可能有那个心收留你这么大的小孩呢!那样也太影响自己市场了,给自己找了个拖油瓶吗不是!。” 延啸沉默了。 小孩、影响市场、拖油瓶…… 合着自己是申水禾为了不让男人靠近她的护身武器…… “你说话好伤人。” “啊……”申水禾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赶忙拉住延啸的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笨蛋!我没觉得你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那你跟我结婚,我就原谅你。” 延啸发誓,他只是想借机报仇,欺负回去,然后再说开玩笑的你也信? 他没想过申水禾会来一句“好哦!” chapter16没事啊,反正你要和我结婚的 “我说的是和我结婚。”延啸怕她听错,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可以。”申水禾也重新回答了一遍。 延啸伸手摸了摸申水禾的额头,“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 “什么胡话?不是你让的吗?” “我说和我结婚你就结?我开玩笑的!” 申水禾扒拉开延啸的手,“下次不许开玩笑了,不是认真的话别瞎说,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和之前的情况都不一样? 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一句“骗你的”“逗你玩的”吗? 延啸懵了,半天没吭声。 化妆师也在此时进了房车,给申水禾卸妆。 一直到结束,一直到坐上保姆车从片场回家,他都没敢问出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和申水禾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空气宁静、四下无人,延啸再也忍不住了,他好想知道申水禾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认真的话,你会答应是吗?” 申水禾蹙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结婚的问题,他竟然还在纠结。 延啸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她也没什么好骗他的,“对。” “不是说不准备结婚?” 比起这个问题,延啸更想问她为什么会答应?是不是也喜欢他? 可是他现在没有问出这种问题的勇气,更不想把氛围弄的很尴尬。 申水禾托住下巴低头沉思。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和某个男人结婚后让一个陌生的家庭和未知的亲属关系介入我的人生,所以才不准备结婚的,但如果是你的话就没事了,所以你认真的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我当然是诚实的回答你可以啦。” 延啸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亲属关系什么东西的根本没明白,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申水禾愿意和他结婚!!??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延啸感觉自己快飘起来了。 申水禾看延啸懵懵的,笑出了声,“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变态,更不会耽误你的人生,你听听就过去吧,别往心里去,哪天你谈女朋友了,可千万别对人家姑娘说起这种荒唐的事,不是所有人的人生观都和我一样莫名其妙的。” “不荒唐,我被你莫名其妙的人生观说服了。”延啸秒接。 什么未来女朋友? 她假设中的延啸未来女朋友,就像延啸假设中的申水禾未来老公一样,不存在的! “真的假的?”申水禾表示怀疑。 这么炸裂的观点还能把人说服?她不做演员都话是不是就得做传销天天给人洗脑了? 还是说延啸从小就被她从细节处洗脑了,才能想都不想就接受了这种观念? 延啸点头,“真的,再有四年,我们就结婚。” 啊? 申水禾意识到延啸没闹着玩,直接开始眨巴着眼睛,面露难色。 延啸看她表情逐渐扭曲,瞬间急眼了,“你又逗我玩的是吧?” “啊,不是。”申水禾扶额解释。 “我幻想中的情况是等我们五六十岁了,结个婚也算是老有所依互相养老了,你怎么想的是四年后?” 她只是经过反复思考,认为人老了还是得有个伴而已, 她没想过年轻的时候结婚啊! 电梯到了申水禾家楼层,延啸耷拉着脸自顾自的出了电梯往前走。 什么五六十岁?什么老有所依互相养老? 申水禾这人别太离谱了! 延啸的气压变得特别低,他默不作声的掏出钥匙开门,申水禾见状紧跟其后扒拉他的胳膊,还弯着腰观察他的表情。 “啊~四年后你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是吧?这么想跟我结婚?你该不是暗恋我吧?” “对。”延啸说。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延啸把申水禾拉进了屋里,反手关门后,将申水禾逼退到了墙边。 申水禾被他堵住了去路,身高差的加持下让氛围莫名暧昧。 “就是喜欢你。”延啸脑袋一热,直接说出了事实。 就是喜欢她,就是想和她结婚。 如果她没有给他希望,延啸勇敢不了,也说不出口。 申水禾捂着嘴满脸震惊,她就是想像平时那样逗逗延啸,反正他也总是害羞的跑开罢了,完全没想到“喜欢你”三个字会从延啸嘴里说出来。 申水禾,你可真是一个造孽的女人!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个……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要考虑考虑了……” 延啸低头凑近申水禾的脸,距离近得让申水禾无处躲藏,“考虑什么?反悔?” 申水禾别扭的挪开了脸,伸手将延啸推开,“怎么说呢……你如果喜欢我,那我压力就很大了……” 延啸明白了,申水禾的意思是,她不喜欢他。 对她来说,结婚可以,喜欢他,很为难。 他背过身去揉了揉脸,这都叫什么事! 清醒片刻后,延啸从申水禾手里接过包,“你去休息休息,我做完饭叫你。” 说罢便一头扎进了厨房,远离申水禾,远离扰乱人心的对话。 申水禾深呼吸,脑袋还是嗡嗡的,这臭小子说什么喜欢她啊!这么认真要让她怎么回复? 还让她休息,她怎么休息?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不说“喜欢你”还好,不说还能和他打打闹闹,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全变味了。 她根本没有那个信心去承担一个人对她的喜欢啊! 她上学的时候谈了好几个男朋友是没错,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喜欢不喜欢的啊!不然她也不会某天突然觉醒,把心思都放在艺考上了! 喜欢这种事,她搞不懂啊也没体会过啊! “啊啊啊啊啊!!!” 申水禾从床上做起,抱着脑袋狠狠的揉着头发发泄。 随后下床、开门、直冲冲的走向厨房。 “延啸!”申水禾叫住了延啸。 延啸放下了手中的锅铲,不明所以的回头,下一秒,那个女人居然拿着他的手狠狠的怼到了她的胸上。 “什么意思?”延啸不敢动。 申水禾一本正经的问,“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还以为什么呢…… 延啸耳朵都羞得红透了,“心脏,不在那……” 他收回了冒昧的手,握住了申水禾的手腕,将拇指落在了能够感受到脉搏的位置,“不要动。” 说罢,延啸闭眼感受着申水禾的心率。 静息屏气一分钟后,延啸放下了申水禾的手,“你心率很正常。” “很正常?没有心跳加速?” “没有。”延啸如实回答,“一分钟八十跳,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哦,那我就是不喜欢你,没有那种小鹿乱撞心跳加速的感觉。”说罢,申水禾还拍了拍延啸的胳膊表示遗憾。 延啸:…… 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没事的,反正你说的,要和我结婚。” 申水禾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说的出口的? “哥哥,我承认话是我说的,但是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没办法感觉到谈恋爱有什么意思,所以你说你喜欢我简直是让我为难,恕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延啸转身关火,淡定的拿起盘子盛菜,对申水禾的辩解那是油盐不进,“没事啊,反正你要和我结婚的。” 申水禾无语住了,她开始怀疑延啸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我不喜欢你也没事吗?这个逻辑是合理的吗?” 延啸:“没事啊,反正你要和我结婚的。” 申水禾:…… 早知道不跟他扯这些了! 延啸看着申水禾石化的表情,开始偷笑。 反正他想开了,反正那话是申水禾亲口说的,反正他们要结婚,她现在也不否认,所以她就是想和他结婚! “我真的很想打你。”申水禾握紧了拳头,在空气里装模作样的挥了挥。 “没事的,未来的老婆,反正我们以后要结婚的。” 啪的一声,申水禾往延啸背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她忍不了了!小屁孩!欠打! “老婆,好痛。” 申水禾咬牙切齿的骂了句“活该!”,转身就往餐桌边一坐。 延啸乐坏了,她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老婆别生气了,吃饭。”延啸端着盘子晃悠到了餐厅,还顺手摸了摸她的头。 申水禾坐在座位上心如死灰。 怎么就被个高中生戏弄到气急败坏了? 怎么就那么喜欢没话找话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托付出去了? “老婆,我给你剥虾。” “再叫老婆把你宰了。”申水禾沉着脸,握着手里的筷子做出刺杀的动作。 “好吧,水禾。” 申水禾打了个颤,“更想吐了……” “怎么了禾禾?”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越叫越肉麻了还! 申水禾一拍桌子起身瞪着延啸,半天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气的牙痒痒。 延啸笑出了声,“对不起,不逗你了。” 怎么办啊,他突如其来的未来老婆,好像是个傲娇。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申水禾警告延啸。 “比如?” “你敢对我动手动脚你就死定了!” 延啸双手一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没想过那种事。” 申水禾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蛋子红红的,可爱死了。 “所以,你现在要不要吃虾了?” “要!” 延啸轻笑着,给对面气鼓鼓的那个人剥完了一整盘虾。 chapter17我们做爱吧延啸(没诈骗,真开车预 自投罗网被延啸标记为老婆后的第二天,申水禾就带着他回了梁城。 墓园的经理联系她可以给钟老师下葬了。 两人回家放下行李取好骨灰,就加急往公墓赶。 「慈母钟英之墓,生于一九七三年九月——卒于二〇一二年十二月,孝子延啸敬立」 延啸盯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失了神,本是申水禾看他的表情过于忧伤才轻抚着他的背安慰着他,最后还是变成了她挽着延啸哭得平复不了呼吸。 骨灰落葬后,申水禾将钟老师生前最爱的百合花立在了墓碑前,二人为她鞠了一躬。 “钟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看好他的,我们保证好好的保证不吵架,你不要担心,我爸我妈在园子那头,你们常联系啊,想我和延啸了就来梦里看看我们,你好好休息吧,呜呜啊——!” 情到深处,申水禾捂着脸放声大哭,延啸拿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反而还要被她抓着质问“你怎么不哭?你做儿子的怎么不哭?” 延啸抱住她耐心地哄着,“我总得让我妈看到我们俩其中有一个靠谱的情绪稳定的吧?不然你让她怎么相信我们能好好的?再说了,她那么喜欢你,我还怕她怪我不哄未来儿媳呢!” 申水禾哭的满脸眼泪,又伤心又炸毛,扭过头去就朝着墓碑告状,“钟老师,延啸天天欺负我!天天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你刚保证的都忘了?” 延啸得寸进尺的捧住了申水禾的脸,用手心的余温给她冻得冰凉的两颊取暖。 “切!不跟你一般见识!” 申水禾挣脱开延啸的接触,撩了撩头发又抹了抹眼泪,迎着寒风往山坡下走。 延啸和妈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也抓紧时间追赶申水禾的步伐。 快到墓园门口,延啸看到申水禾被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递了名片,他快步上前,对方冲他一笑还反问申水禾,“这位是?” 申水禾将车钥匙掏给延啸,“你先上车。” “别啊,我还有问题要问二位呢!” 墨镜男人的笑容瘆人,延啸推回了申水禾递钥匙的手,“我陪你。” “听话!”申水禾严肃的瞪着延啸,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钥匙往车位走去了。 延啸边走边回头担心她的情况,申水禾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和对方沟通。 直到看到延啸完完全全坐进车里,申水禾才对身边的男人开口。 “什么事?”申水禾不耐烦的问着对面这个自称东方网记者的男人。 男人咧着嘴露出黄牙,“那是延军的儿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不相信延军是处理家务事的时候失手杀了人,所以查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就想问问副局长的女儿,你父亲当初是不是办了冤假错案,让延军顶罪了?延军这次是不是报仇杀人?” “你不是很会查吗?你查啊,你还问我做什么?” 申水禾觉得荒唐极了。 不相信、处理家务事、失手、顶罪、报仇。 这些字眼从记者嘴里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对得起新闻报道的原则的。 “没事,你不知情也没事。”男人假笑着,“哦对了,你和他儿子关系不错啊,挺好的,说明你不是个记仇的人。” “关你屁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男人往车的位置张望着,“我会和娱乐版面的同事夸你的,就说女明星申水禾人美心善,与杀害父母的凶手儿子关系特别好。” 申水禾听罢脸都黑了,将男人递过来的名片当着他的面撕的粉碎,“滚。” “得嘞,如果娱乐版面也想报道,申小姐记得要先晾着他们哦,毕竟先来后到嘛,你得先给我提供一手素材,名片再给你一张,别把我忘了。” 申水禾拍开了对方递名片的手,“滚!” - 申水禾回到车里后,一下子将气压拉低了,脸臭的吓人。 延啸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话,就黑着脸默默开车,连哄的机会都不给。 他敢肯定墓园门口遇见的那个男人对申水禾说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然还真没见过她玩冷暴力。 延啸不敢追问,怕自己闹得申水禾火毛,犯了大忌。 俩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一周没回家,延啸到家就开始拖地,申水禾自己默默往阳台走去。 拖完房间回客厅后,他久违的看到申水禾站在阳台抽烟。 “我以为你戒了。”延啸这次可不敢抢烟。 申水禾听到动静后立刻把烟掐了,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些,“抱歉,没忍住。” 上次看她抽烟是火化那天,这次是被那个墨镜男人拦住以后。 延啸知道,她恐怕是出现压力了。 重点是为何有压力? “有什么烦心事不要憋在心里,和我说说吧。”延啸试图让申水禾对自己敞开心扉。 申水禾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多大的事,别瞎想,我没问题。” 她就嘴硬吧,延啸收走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不说就不说吧。 “实在不行,我晚上陪你出去打打羽毛球,释放一下压力。” “打羽毛球能释放压力?我看是打不过你会把我气死才对。” 申水禾将窗户开大,任由冷风吹着脸。 “适当运动确实可以解压,不打球的话我们就换一个项目。” 运动解压? 申水禾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她直直地向着延啸走去,双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那换什么项目呢?” 靠的太近,太暧昧。 延啸被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下了一跳,“散步吧,你的体力也只能散步了,我陪你走走,散散心。” 延啸低着头和申水禾对视着,也不知道她突然撒什么娇,很稀奇,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不散步。”申水禾搂得更紧了,“延啸,我们睡觉吧。” 延啸疑惑的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下午两点多,这是要睡午觉? “困了?”他问。 “我说的不是这个睡觉。”申水禾瘪了瘪嘴,“我们做爱吧!” 延啸:…… 她说什么东西啊……? 延啸傻眼了,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那个表情特别呆滞,申水禾在他怀里咯咯笑着,“唉,好单纯,还说要做别人老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口出狂言的。” 她还以为延啸的接受能力有多强呢?还不是一听做爱两字就害羞。 “你为什么……”延啸怔了怔,话都不敢说全。 “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要和你做爱?不是你说的,运动解压吗?”申水禾紧紧贴住延啸,“既然都是会害得我进医院的运动,要不我们试试呗?慢慢来的那种。” 延啸听罢这些话,后背莫名开始燎烧,下意识将申水禾推开了,“不要开玩笑了。” 她肯定是被那个人刺激的有点不对劲了,不然延啸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申水禾主动说的。 他们俩之间凭什么? 他凭什么? 刚被延啸推开,申水禾又将手臂勾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娇嗔的求着,“试试吧,我好奇。” 延啸吞了吞口水,刻意避开视线,“不可以。” “为什么?” 延啸不说话,除了那天晚上他躲在房间里想着申水禾自慰以外,他从来没想过这码子事。 哪怕她每天都在胡闹,每天都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好申水禾而不是对她轻薄。 现在这些胡话从申水禾嘴里说出来,延啸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这不是能糊弄的话题。 “啊,我懂了。”申水禾捏住延啸的下巴来回的摩挲着,“是不是因为我没说过我喜欢你,所以你不愿意?” “那你喜欢我吗?” 延啸真心发问。 申水禾每次胡闹的时候,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身份胡闹的? 弟弟?预备养老对象?老年时期的假老公候选? 不是明确的关系,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不太确定,你试试看怎么才能让我确定吧?” 申水禾勾住延啸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比起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申水禾这次吻的更加认真,更加真情实意。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也想知道自己从去年12月份开始,是不是真的变得有点不对劲。 既然她从来没考虑过和什么男人以爱情为基础共度余生,那她在考虑从今往后都和延啸一起走下去的时候,目的又是为何? 她离不开延啸,真的离不开了,但又是为什么呢? 申水禾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她只能借着一时兴起的勇气,让彼此唇齿交错着磕碰着吮吸着。 错乱的呼吸声快要把延啸吞噬,也快让自己迷失。 “姐姐……”延啸顺势将申水禾抱起,回吻的更深。 明明刚刚还在义正言辞的说不可以,现在却深情款款的叫起自己姐姐,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了。 延啸,你不诚实,申水禾心里暗爽。 “可以吗延啸?” 申水禾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诚恳又迫切。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延啸动摇的彻底,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从嘴唇开始本能的回应着,一路落在了锁骨上。 chapter18延啸,你舔舔看 “延啸……”申水禾拍了拍埋在她颈窝的延啸,自己的肩膀也不由自主的蜷缩着,“你别亲那里,我怕痒好别扭……” 申水禾也不知道延啸从哪儿学的这小鸡啄米一样的亲脖子方式,反正她现在感觉自己被挠了痒痒,难受的想叫唤。 “那我应该怎么做?”延啸也很懵逼,他看电视上的男男女女亲着亲着都这么做,怎么好像对申水禾行不通。 “就……先把衣服脱了吧?”申水禾咬着嘴唇仔细想了想。 “会不会太快了?” “你不急我急!” 申水禾坐在延啸腿上伸手就要脱他毛衣,延啸顺势将她抱起,轻吻片刻后抱着申水禾离开了客厅,“去你房间。” 差点就在敞着阳台门的客厅脱了,申水禾搂紧延啸,刚刚被他啄过的脖子开始羞的发烫,“好。” 申水禾房间昏暗且阴冷,奈何两人此刻已经烈火缠身,区区几件衣物脱了体表温度也是滚烫的。 “你帮我解开。” 申水禾握着延啸的双手往自己后背引,边引边吮吸着对方的嘴唇。 那小子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敢,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申水禾急了,“哥哥,你手笨啊?” “我看不见……” 申水禾转身将打底衫脱去,只留下白皙的后背和直观的内衣排扣,“这下你总能解开了吧?” 延啸小心翼翼的将其解开,肩带轻轻滑落,申水禾胸部的轮廓若隐若现,他都不知道该把眼神落在哪儿了。 “咳咳,开空调吧,别冻着了。” “延啸!” 申水禾又被气到了,到现在除了亲亲什么进展都没,他还东扯西扯,她趴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抽出空调遥控器,气鼓鼓的开了暖气。 “这下可以了吧?” “可以了。” 申水禾就明晃晃的挂着内衣重新凑近自己,延啸嗓子发紧,不由自主的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后面应该怎么做?” “你问我?”申水禾不可思议的看着延啸,“你没看过片吗?你们男生不是都应该懂吗?” 延啸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像演的。 申水禾彻底服了,两个零经验在这欲什么火缠什么身? 还能怎么办呢?她是年纪大的那个,总不能在小孩面前丢了面子吧? 延啸没见过猪跑,她姑且见过,文艺作品里男女主什么步骤,学就是了! 她把内衣脱了,赤裸裸的面向延啸,也开始紧张到直啃拇指指甲,“你摸摸看。” “好。” 延啸听话照做,将手敷在申水禾的胸上小心的揉捏着。 他没想象过申水禾的胸会是什么样,于是这真实的触感柔软得更加直观,申水禾的胸口强烈的起伏着,乳头也不知道何时变得坚挺起来。 “这样可以吗?” “嗯……” 延啸好像误打误撞掌握了诀窍,手指不停的拨弄着立起的乳头,让申水禾一遍遍深呼吸着,好像室内氧气快要殆尽。 “那个……你舔舔看?” 申水禾的声音小小的,好像羞于启齿一般。 延啸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舔舔看?” “嗯。”申水禾点头,空调温度还没上升,她的脸颊便泛起了潮红。 延啸将信将疑,将头埋在了申水禾胸前,像和她接吻一样,轻轻的舔舐吮吸着申水禾格外亢奋的乳头。 申水禾抱着延啸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打直背,将胸口毫无保留的喂食着对方。 他很上道,或者说可能是吻技没有那么老练,所以不管是接触哪边,延啸都是认真又小心、温柔且尊重的对待着,丝毫没有让申水禾感觉到自己的领域被侵略。 不过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变得笨笨的,不知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只会深呼吸。 “不舒服吗?”延啸抬头问。 申水禾摇摇头,“不是的。” 延啸起身将自己拥入怀中,低头覆住了她的唇,开始更深层次的吻着。 “怎么又亲亲?”换气间隙,申水禾问。 延啸愣住了,“我以为你更喜欢接吻。” “你怎么以为出来的?” “刚刚你好像一直在忍我……我以为是我冒犯了你不喜欢……” 申水禾回吻了一口,“笨蛋笨蛋笨蛋!我只是忘了回应!忘了而已!我没说不喜欢!” “那是喜欢?” “嗯嗯。” “那我呢?喜欢我吗?” 真是的! 这种时候给她使绊子,故意的吧! 申水禾捏住了延啸的鼻子,“一点点而已,得意忘形。”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罢,延啸继续将头伏在了申水禾胸口,开始做着她说没有不喜欢的步骤。 没说不喜欢,也不肯主动说喜欢,申水禾她就傲娇吧,分明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分明喜欢的不得了。 “延啸,换一边。” “好。” 延啸的舌尖刚刚抵在申水禾的右乳头,对方就诚实招供,“啊……” “怎么了?”延啸逗她。 申水禾叫出了声,还被延啸听到了,耳根子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感觉他是故意的! “不许说话!(??ˇ?ˇ??)” 申水禾可怜又娇嗔的表情下,潜台词不言而喻。 不要停。 不说话,不说话了。 延啸任凭指挥,开启了雨露均沾的服务模式,且是有效服务,这次申水禾再也没有遮掩着自己最真实的反应,一声声娇喘刺激着延啸的全身神经。 申水禾想再近一点,她想整个人都与延啸紧贴,双腿不由自主的缠住了延啸。 “我想换步骤。” “换什么?”延啸问。 下一秒,申水禾便伸手将他的保暖内衣脱去了,还顺手解了他的裤子。 “穿这么多到现在都不给我脱完,也不嫌热!” “可是今天外面好冷……” 申水禾才不管外面冷不冷的,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绿色小清新的看待延啸了,坏笑着对他的腹肌上下其手,心里也美开了花,“哎呀,小鸡仔变成肌肉男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延啸长的结实,但是实物比带外包装的更加赏心悦目,摸起来心里也暖暖的,主要是激动的。 “早点给姐看看腹肌就好了。” “你不让我在家裸奔。” 申水禾:…… 到头来自己期盼起了曾经最痛恨的不文明行为! “咳咳,下次可以了 ????? 。” 申水禾两眼放光,和刚才害羞的那一小团人完全两模两样,延啸莫名觉得自己危险了。 果然,她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往别的地方伸了。 “是不是摸摸会变?”申水禾问他,手指还故意轻触着某些部位。 “会……” “是这样吗?” 申水禾五指将延啸内裤里那一包覆住,轻轻揉着。 她比刚才大胆太多了,延啸开始变得奇怪,特别期待她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对。” “哦,好。” 申水禾突然撒手,伸手揽住了延啸的脖子。 延啸愣了,“怎么不继续?” “想亲亲。” 他还以为什么呢,延啸将申水禾吻起,对方反复将舌尖缠上自己的,这部分他不太熟练,只能任由申水禾引导。 她好像是想教会自己舌吻,延啸有样学样的反馈着,申水禾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真聪明。” “我不会半途而废。” “你含沙射影。” “你知道就好。” 申水禾撅嘴,既然延啸表示不开心了,她还是大发慈悲的便宜他吧! 她重新将目标转移到延啸的下体,只不过这次为了一个小男孩的美丽心情,申水禾决定直接触碰实物。 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滚烫,差点就条件反射的收手了,她握住延啸那根后试探性的上下套弄了两下,结果瞬间变硬。 “不是,你小子,别太爱我了吧?”申水禾惊呼。 “做不到。” 延啸搂住申水禾,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她接触的机会,重新吻了上去。 她喜欢亲亲,他也喜欢现在申水禾正在对他做的事。 虽然他们两个各有各的笨拙,申水禾的手速根本跟不上他起反应的冲动。 “那个,延啸我问你啊。”申水禾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吐气,“你不会想着我做过羞羞的事吧?” 延啸喉咙发紧,点头示意。 “啊。”申水禾从他肩头离开,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真的假的?” “真的,就一次。” “不会是平安夜那天吧……” 申水禾好像想起了什么细节,陷入了思索,也忘记了手上正在进行的事。 “是……”延啸垂着眼承认了。 “我说呢,我说你那天屋里怎么窸窸窣窣的。” “不要再说了。” “啊?害羞啊?”申水禾重新攀附在延啸身上,一只手也回归正题,“不是吧哥哥,你都玩我半天了,怎么现在还害羞了?” 她不安好心的用指尖在延啸龟头上画着圈圈,延啸握住了她的手,“这样效率不高。” 他才不承认自己害羞了。 “那怎么样算高效率?”申水禾问。 延啸直直的看着她不说话,申水禾反应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想说,让我舔舔看?” “嗯……” 申水禾陷入了沉思,“那怎么办?你是应该躺着还是站着?你站着我怎么办?这个高度好尴尬。” 延啸深呼吸,反身就躺在了申水禾的床上,“这样方便吗?” “哦哦哦,可以了。” 申水禾调整好位置后将延啸的内裤拉下惊呼,“我去,小延啸弹出来了!” 延啸脸都黑了,“不要说话了……” (不好意思了读者老师们,这两个人做s会笑场,做m会还手,做sb刚刚好,如果觉得他们俩磨磨唧唧的也没办法的,大的那个脑回路清奇,小的那个还没学会,读者老师们分享链接为延啸助力砍一刀吧!) chapter19帮他口 “行,我不说话了。” 不让她说话,申水禾震惊之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延啸等了好一会儿,她都还没任何表示,刚才还表现的很亢奋,这会儿怎么又定住了? 于是他直接坐了起来问申水禾,“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申水禾不好意思的问。 “你要求我做,我就照做了。” “唉,好吧,行吧行吧。”申水禾捧着脸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我能行,一定能行,加油。” 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恐怕这事对申水禾来说太有挑战性了。 其实延啸也并不是想让她勉强自己,于是安慰她,“没事的,我不希望你为难。” “那怎么行?”申水禾瘪了瘪嘴,“我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说罢,申水禾慢慢低下头,嘴唇轻轻触碰到了延啸的龟头,有些清凉的触感,小心翼翼的。 延啸伸手将她凌乱的碎发撩拨着别到了耳后,感受着申水禾的舌尖从试探到进一步探索带来的酥麻感。 申水禾试着向下舔舐,但也不过仅仅停留在舌尖触碰的那种版本,结果延啸的性器被她的舌尖抵得左摇又晃的,情急之下申水禾伸手握住了下半部分,也更加大胆的直接将其含入口中。 一瞬间,延啸发出了沉闷的喘息声。 申水禾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含住的性器被她不停的用舌头缠绕着裹覆着,越吞越深。 目标逐渐发烫,擦过口腔壁时,灼烧的感觉让申水禾止不住地开始分泌唾液,也不知道是含的太深顶住了喉咙,还是自己的口水不懂事,申水禾被呛得直咳。 “没事吧?” 延啸紧张的坐了起来,慌忙抱住申水禾帮她拍拍背压压惊。 “我没事。”申水禾缓了缓,手又重新伸向延啸的性器开始摩挲,“变硬了。” “嗯。” “我继续?” “好……” 申水禾重新吞没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开始吮吸着自己的性器顶端,像她与自己接吻时那样耐心温柔,一点也没心急过。 可是现在他很心急。 “可以再快一点吗?”延啸问。 “快一点?” 申水禾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含住那根上下浮动的频率开始加大,头顶也逐渐传来延啸低声沉吟的喘息声。 “这样可以吗?” “就是这样。” 温热重新将延啸裹覆住了,随之申水禾的舌尖不停的刺激着快感,一次比一次的接近极限,延啸肿胀难受,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那是申水禾,申水禾在帮他口,他何德何能能让申水禾为自己做这些? “姐姐……” “嗯?” “不行了。” 申水禾听罢变本加厉开始使坏,但还没使出多大功力呢,就被喷了一嘴,延啸的精液滚烫的在自己口中喷发了,源源不断,口腔盛不下甚至还滴到了床单上。 她傻眼了,延啸也愣了。 延啸懊恼的看着自己,“对不起,快吐了!” 申水禾皱起眉头,她才是那个没见过猪跑的人,直到粘稠的东西灌了自己一嘴,直到嘴里开始发腥,她才反应过来口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还以为只是表面的爽爽而已。 她将延啸的精液吐到了垃圾桶,嘴里还是莫名有味,“延啸,我想去漱口。” “好。” 延啸也凌乱了,他真的是做了件让申水禾难受的坏事,这下要被她记恨死了。 “对不起。”他走下床跟在申水禾身后依在卫生间的门口道歉。 申水禾一遍又一遍的用漱口水漱口,她肯定特别讨厌,特别讨厌给自己口,特别讨厌自己未经允许就射在了她嘴里,延啸觉得自己伤害了她,表情变得自责不已。 “啊?什么东西?”申水禾漱口结束,抬起头一脸懵圈的看向延啸。 “对不起,我不应该做这种事。” “神经病啦!哪有什么不应该啊!不许说这种话!” 说罢,申水禾又缠到自己身上来了,“赶紧抱我回去,冷死了。” 延啸照做,将申水禾抱回了屋里。 经过先前的接触,两人之间的羞耻壁垒渐渐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申水禾伏在延啸的胸口毫无保留的与他亲吻着,下体也被延啸裸露在外的性器隔着内裤摩擦的逐渐变得敏感起来。 她趴在延啸身上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腰,试图在若有似无的摩擦中找到一丝快感。 延啸发现了她不太对劲,或者说是因为每次她不小心蹭到自己的龟头时,总感觉有种黏黏糊糊的触感。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过去,事情好像变得奇怪了起来。 “怎么突然?”申水禾被延啸指尖的奇袭触碰的颤抖了一下。 “湿透了。”说罢,还不安好心的用手指来回摩挲两下。 “啊……” 申水禾将头埋在延啸的肩膀小声呻吟着,对方的手指偶尔触发关键兴奋点,大多时间都是漫无目的的游走,申水禾不由自主的扭着腰,让兴奋点主动去迎合延啸的指尖。 “帮我脱了吧延啸。” “好。” 延啸伸手褪去申水禾的内裤,对方反身躺在了床上,“我想躺着,趴在你身上头梗的好累。” “好。”延啸侧起身子亲吻着申水禾,“还要继续吗?” 申水禾娇羞的点点头,“可以。” 延啸重新将手指游走在申水禾的私处,滑溜溜又滚烫,怀里的小人儿蜷缩着身体轻声哼唧着,不希望他停下半点。 突然一阵炙热的暗涌袭来,来的过于汹涌澎湃,延啸一愣,收回手指确认了一下,这下真的大事不妙了。 “啊!”率先叫出口的是申水禾,她火速爬起来确认,果不其然,大腿根部和床单上已经布满血迹。 “我去我去我去不是吧!” 申水禾大姨妈来了。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 申水禾欲哭无泪,开始咆哮着,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就来了姨妈!!??? 她还以为打完止血针后推迟或者不来了呢…… 延啸坐着冷静了一会儿压制了自己的欲望,随后将申水禾抱起,“去洗澡吧,今天先这样了。” 申水禾狠狠的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倒是爽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轮到自己就这么戏剧性!? 延啸抱着她去浴室的路上,她叫唤了一路抗议了一路,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她,“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两人一起冲了澡,一起将熊熊燃烧的欲望浇灭了。 趁申水禾吹头发的间隙,延啸自觉的帮她把弄脏的床单扯下来拿去浸泡,顺便也帮她换了全新的四件套。 申水禾吹干头发,穿回了棉睡衣,回到房间靠在门上观察着正在独自换被子的延啸。 “你居然能一个人换好被子,我每次都弄的乱七八糟的。” “嗯,以后不用你换。” “诶~”申水禾有点小嘚瑟,“这个家里果然不能没有一个管用的男人。” “那当然,我以后得和你结婚,这种事我怎么能不做?”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看在今天他让自己开心了的份上,申水禾为什么不顺从他呢? “是,我的小老公。” 延啸一惊,“你叫我什么?” “小老公咯!” “果然还是喜欢我。” 延啸内心大喜,将申水禾搂住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好点儿了吗?” 申水禾刚刚洗澡的时候一直喊肚子有点痛,延啸还担心自己又害的她出现上次的问题自责不已,结果她说是痛经,让他去找止痛药。 “布洛芬止痛的好慢,不过没事,我忍忍就行。” 申水禾将延啸环抱住,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就这么紧紧与他相拥,感受着踏实的安全感。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心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后还没有褪去荷尔蒙带来的愉快感,申水禾仍然贪恋着延啸带来的温存。 “延啸。”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 “你喜欢我什么呢?” 延啸思索着,他到底喜欢申水禾什么呢? 是因为她会为了自己奋不顾身吗?还是因为她平时的耍宝就足够可爱? 好像全部都有,好像在自己需要有人慰籍的时候她会出现,但她也会在脆弱的时候依赖自己。 他们彼此之间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 “没有特别具体的点。” “我生气了延啸!” 申水禾故作娇嗔的拍着他的胸脯,延啸将她搂得更紧,“全部都喜欢,我只喜欢申水禾。” “这样啊……”申水禾若有所思,“那如果我不太确定怎么样才是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让让我?如果以后我又无心说出伤害你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我不是给自己开脱啊,我只是真的弄不明白爱情了。” 拍戏的时候她掌握角色的感情动机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分析的头头是道。 怎么轮到现实生活中的自己身上,就根本理解不了了呢? “弄不明白爱情,还学别人早恋。”延啸突然开始吃起远古时期的醋,酸得不行。 谁让他的最高顺位,也只是申水禾的第四任?如果她承认的话。 “那没办法,长的好看就是有很多人追啊!” “别人追你都能成功,我呢?” “我刚是不是叫你小老公了?” 申水禾瞪大就眼睛,延啸这个得寸进尺的小东西,都叫老公了还这样那样的。 “是叫了没错,但我们现在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在一起。” “延啸啊。”申水禾伸手拍拍他的脸,“你清醒一点,我和别人谈过家家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和他们做爱。” “那你还是喜欢我。” “暂时不确定啊暂时不确定,你别太骄傲了。”申水禾撅起了嘴。 延啸第八百遍亲着申水禾,“老婆,下次再确认确认。” chapter20拔屌无情的女人和她的人形取暖器 和申水禾这样那样了以后,延啸晚上直接被叫到了申水禾房间过夜。 当然,是纯素版。 他原以为这是和她之间情感关系上的进步,这是申水禾已经爱他爱得不行了的证明。 结果第二天一早,申水禾醒来第一句话不是“早上好”也不是“睡得怎么样”,而是点评起了昨晚被窝的温度。 “妈呀,还是不能让你钻我被窝,热得我都想踢被子了,今天晚上还是整个热水袋睡觉吧。” 延啸的地位等同于热水袋,她是把自己叫过来当取暖器使的。 他一起床本是想借着昨天的腻歪劲儿索吻的,结果被率先开口说话的申水禾整得相当苦闷。 于是乎好脾气的延啸也有了起床气,但他又不敢冲申水禾臭脸,只能翻身将头裹进了被子里,企图睡回笼觉把自己睡死过去。 耳边传来申水禾纳闷“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上午十点,延啸的回笼觉睡醒了,睁眼时房间寂静无声,他以为申水禾出去了,一起身却发现她也还在睡。 延啸拍了拍申水禾的肩膀试图叫她起床,“醒醒,马上到中午了。” 申水禾毫无反应,睡得死死的。 他想还是等他把饭做好了再叫醒她,于是下床洗漱,把昨晚放进烘干机里的床单收了,把菜洗了把米淘了,然后进入了煮夫模式。 中午十一点出头,申水禾是闻着味走出房门的,整个人眼神迷离半梦半醒的就往厨房走,“吃饭了?” “嗯,你快去刷牙洗脸。” “好。” 申水禾答应的干脆,转身就往洗手间挪步,没两秒钟,客厅就传来扑通一声。 延啸赶忙往外冲,申水禾靠坐在走廊墙壁睡着了…… 也有可能是晕了,不然怎么拍她脸都没反应。 延啸吓得不轻,生怕她又有什么未知的毛病有什么三长两短,拼命的摇着申水禾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大概摇了十几下,申水禾缓缓睁开眼,“哎哟我的尾椎……” 延啸连忙将她抱起往沙发上一放,“怎么回事?” “啊,就,低血糖,两眼一黑,就……” 申水禾目光呆滞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情况,延啸听罢立刻起身从厨房带出来一大包大白兔,剥好以后塞进了申水禾的嘴里。 “你今年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了,这样下去会把我担心死。” “十个女明星八个病,我现在能吃点饭已经比其他人强多了。” “所以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吗?” 申水禾瘪了瘪嘴。 其实她本来就会低血糖,刚发育的那会儿经常低血糖,一到经期偶尔还会更加严重,有时候甚至会直接昏睡过去。 现在在工作场合,助理会随身携带葡萄糖含片以防万一,但在家里,特别是回了梁城,她就根本忘了这回事,晕了就直接一觉睡过去了。 眼看刚才那句话把延啸急的有点生气了,申水禾赶忙找补,“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嗯,吃完糖就去刷牙洗脸,然后来吃饭。” “好嘞, 延老师。” 延老师年纪小小,管理起申水禾来丝毫不懈怠,吃了多少饭,喝了几口汤都必须到达他规定的份量。 申水禾是实在吃不下碗里的牛腩了,开始撒娇耍赖,“你就帮我吃了吧,刚才胡萝卜已经吃完了,我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行。”延啸正经的回绝,“我只给了你四块,都不够日常蛋白质摄入的,不许赖皮,慢慢吃掉。” “今天就要胖死!” 延啸抬眼,“嗯,再说这种话明天加餐。” “你肯定是想把我喂胖,免得别人和你做情敌。”申水禾不情不愿的嚼着牛肉,香是香,就是死活吃不下去。 “今天就加餐。” 说罢,延啸又给申水禾的碗里夹了四块牛肉,申水禾欲哭无泪,捂着腮帮子狠心咀嚼着来自延老师的投喂。 “你在上海的时候都不这样,怎么一回梁城就不好好吃饭?” “那几天刚好在姨妈来之前啊,本来就会食欲旺盛的,现在姨妈来了整个人都清心寡欲了,根本不想吃东西。” 这应该是激素水平波动受到影响了。 延啸默默点头,记着知识点,把申水禾的生理状态全部铭记于心。 但他此刻是没想到,申水禾消失的不仅仅是食欲,还有对他的兴趣。 因为有早晨的那句“早知道不让你钻我被窝”的发言,延啸洗完澡后都不知道该去哪个房间睡觉了。 申水禾去洗澡了,他也不敢贸然进到她房间里,但又怕直接回自己小床,被申水禾误会自己和她闹别扭。 延啸只能默默回到客厅看电视,看申水禾洗完澡后有何指示。 申水禾从浴室出来后,看到他还在客厅,于是问他“怎么还不睡觉?” “等你。”延啸老实回答。 “等我干什么?有事吗?” 有事吗…… 她居然问有事吗…… 他们俩昨天还这样那样的度过了愉快的时光,申水禾还叫他小老公,现在居然沦为“有事吗?”的生分关系。 这比“早知道不让你钻我被窝”还伤延啸的心。 延啸的沮丧申水禾是一点没看在眼里,见他没说话直接就转身回了房间,然后“啪嗒”一声将门反锁。 这下他不用纠结去哪儿睡觉了,小床才是他的归宿。 心灰意冷的延啸回到了房间躺进了小床的被窝,阔别好几天,竟是该死的冰冷,和他被无情的申水禾抛弃后的心情一样。 这觉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一追究此刻的落差从何而来,延啸就会想到昨天做的那些事,越想越燥热,越想越意乱,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起反应了,但他的小弟兄丝毫不受控制,最后还是靠自己解决了。 稍作平复后,延啸起身前往洗手间去洗手,申水禾也在此时打开了门。 “你要上厕所吗?”她问延啸。 延啸摇摇头,“洗个手马上好。” “大半夜的洗什么手?赶紧的,我要换姨妈巾!” 申水禾的口气居然有些不耐烦,她昨天明明又是撒娇又是发嗲,现在居然不耐烦他! 延啸的心揪得疼,飞快地洗完手,飞快地离开了。 “哦对了。”申水禾刚关上门,又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叫住延啸,“你去我被窝里等我。” !! 某个小男孩刚刚死去的心突然就复活了,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起来,“好。” 然后迈着雀跃的步伐一路蹦跳钻进了申水禾房间的大床被窝里,静候申水禾归来。 她刚才肯定是低血糖发作影响记忆力所以才把自己忘记了,延啸想。 她一会儿要和自己亲亲吗?今天都还没有亲亲,别的做不了亲亲总归可以的,延啸想。 “啊……冻死个人……” 申水禾哆哆嗦嗦的从洗手间回到自己房间,又哆哆嗦嗦的钻进了被窝。 “啊……暖和多了……” 说罢,她居然还把手和脚都往延啸身上贴。 延啸被冰的一激灵,条件反射的挪开了身子,“偷袭我?” “嘿嘿,给我暖和暖和呗?” 挪开也没用,延啸挪到哪儿,申水禾冰凉的手脚就伸到哪儿,“你别动呀,让我抱一会儿!” 她说抱一会儿!! 刚才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延啸此刻只能听进去申水禾说抱一会儿这句话,于是往回挪了挪,一把将其拥入怀中。 “不要动了。” 他抱紧申水禾小小的身体,将她冰冷的手脚贴紧自己,把自己多余的温度分享给她一部分,就这样挺好。 怀里小小一团的申水禾刚抱起来的时候还直哆嗦,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了,因为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延啸轻抚着她头顶睡得翘边的头发,静静感受着和申水禾贴在一起的温暖,体会着自己被她需要的感觉。 他没怎么能睡着,也想了很多事情,他在想如果日后申水禾承认了他的存在也光明正大的将他公之于众,他有没有那个胆量被世人知道他和申水禾原来的关系。 事件发生后,申水禾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一样,但延啸知道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父母的死,也不可能不记恨凶手。 可是凶手是他爸,申水禾为什么不恨他爸,也不恨他? “延啸……” 怀里的申水禾小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延啸缓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嗯?” “太热了……喘不过来气了……” 延啸立刻放开了紧紧环绕的臂膀,给申水禾一点呼吸的空间。 “这样呢?” 申水禾从被窝里支起身子看着他,“要不你先回去睡吧,太热我也睡不着。” 延啸凌乱了…… 肯定被讨厌了…… 怎么还是要被赶走啊? “我碍事了吗?” 他口气有些严肃,申水禾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给他脸软绵绵的来了“一巴掌”,“碍事谈不上,关键是太热了,汗流浃背了都。” 他体温高真的是抱歉了? 延啸特别想说这句话,但还是克制住了没礼貌的冲动,准备垂死挣扎一下,“不需要我了是吗?” 申水禾眯了眯眼,“你跟我撒娇?” 她竟然曲解自己的意思?但现在还嘴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点? “你说是就是吧。”延啸说。 “哎哟,还生气了。” 延啸:……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回自己房间去?” !!!! 她的逐客令甚至都不委婉表示了?? 延啸:“作为一个取暖器,也是要鼓励的。” 起码赶他走的时候,要说谢谢吧! “差不多得了!”申水禾搂住他的头,上来就是一顿猛亲,“够不够?还要什么鼓励?别的我可给不了!” 够够够,延啸哪里敢说不够! 但是猛亲也只是亲亲嘴唇,非要作为鼓励的话还不是很够,于是延啸重新覆上申水禾的唇,撬开了她的牙关,进行了更加浓密的唇齿交流。 “晚安。” 一个被利用成为取暖器的小男孩,报复完后火速逃离了现场,留下被亲的七荤八素的申水禾一脸无语的目送他离开。 (有的时候写素的作为过度章会很水,抱歉……) chapter21唯爱申水禾大美女 rouwennp.me 北小年当晚,申水禾参加的春晚在她老家卫视播出了。 延啸早早准备好了晚饭,就等着吃晚饭和申水禾一起看春晚了。 自打入冬后黑夜来的特别早,申水禾之前还没什么实感,直到她突然意识到小时候在老家生活的时候,春晚都是边吃晚饭边播的,而现在饭都吃完了春晚还没播。 老申退伍后直接转业到了梁城做公安,老陈也跟着她老公来了梁城进了妇联,把她留在了北方乡下的奶奶家做留守儿童。 有好几年过年他们都没有回家,直到他们事业稳定后才把她接到了梁城生活。 后来那两口子和老家亲戚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别说过年了,他们俩再没踏进过老家一步了,申水禾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梁城户口。 “你去我老家说五点半吃晚饭,人家会觉得你有毛病,天呐,我已经被同化成南方人了。”申水禾发出一声感叹。 “你的身高确实不符合你的祖籍基因。” 延啸拿她个子矮打趣,申水禾气的直挥拳头,“对,我就是矮人国国王!你开心了吗?” 她想起和卫视春晚导演见面的时候,也被对方说看身高想象不出来竟然是北方大妞,为了挣钱她也忍了,但她绝对不放过延啸,狠狠的拿抱枕砸了他好几下。夲伩首髮站:wanb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我小时候发育不良不是我的错!嘲笑我矮你罪该万死!” 老申是家里的老二,上头还有一个扶不起的大哥,下头还有一个要上学的妹妹,申水禾做留守儿童的时候,老申寄回老家的伙食费,全部都被她奶奶拿去给她大伯还债。 一开始欠的少还凑活用,申水禾偶尔也有鱼虾补补身体,后来大伯天天赌,老申给女儿的伙食费给老母亲的赡养费全部都拿去填窟窿,四五岁的小申只能跟着奶奶嗦清水面条喝玉米稀饭,该摄入营养的年纪,成天只能为了填饱肚子吃那些。 所以她从小就是个瘦瘦小小的黄毛丫头,和村里其他的大胖小子比起来可怜太多了。 在外省读书的姑姑某年过年回家,发现侄女好像一直没长过什么个头,大年初二偷偷带申水禾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孩子营养不良发育跟不上,这才被老申老陈知道实情,一气之下把她带到了梁城。 两口子对女儿是万般愧疚,到梁城以后直接往死里弥补,申水禾也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就是这个身高是永远跟不上老家的平均身高了。 这个事情延啸从来没有听说过,申水禾憋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大吐苦水,快把他给心疼坏了,赶忙低头认错搂着申水禾一番好哄。 “对不起我美丽的公主殿下,是我不识好歹的冒犯了您,我决定任由您处置。” 申水禾被他发神经一般的嘴甜雷到表情尴尬,但还是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哎呀,也没什么的,一想到你们这儿的女孩正常发育也跟我这个发育不良的一样高,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们这儿?我也不是梁城本地人。” “你们宁都和梁城有区别吗?” 没区别,就在隔壁…… 申水禾说得对,本省的女孩都不是特别高,她发育不良身高还能在一米六真的是天赋异禀。 “那你挺厉害的,不费力气就长到一米六了。”延啸向申水禾竖起了大拇指。 申水禾没听明白延啸又在暗暗损人,臭美的撩了撩头发,“那倒不至于,不过老天爷也就在身高上亏待我了,其他方面我简直无懈可击完美无瑕,天啊!” 延啸笑着附和她,实在不忍心提醒她老天爷给她开了漂亮和演技的窗以外,还关上了好多好多门。 她满意就好。 “不过你是长的真高,我刚毕业那年不是回家一趟吗?你那个时候上初中?我去,那会儿你就快一米八了吧,我还问我妈那男的是谁,我妈说是延啸,差点没把我吓死。” 这有什么可吓人的,延啸不懂。 “可能是遗传的吧,我爸就挺……” 延啸脱口而出提到了那个人,又瞬间收了声,申水禾听到后也沉默了,两人靠坐在沙发上突然陷入了尴尬。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那个人的,延啸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申水禾低着头默默不语,手也不由自主的搭上了延啸的手,随后两人紧紧牵着对方,遁入了不谋而合的死寂。 话题是在电视里响起主持人热情的问候时,由申水禾主动发起的。 她靠在了延啸肩膀上轻声呢喃,“如果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你会恨我吗?” 恨她?恨她做什么? 延啸还怕被记恨的人是自己呢! “不会。”延啸搂住了申水禾,“我根本不想听到他忏悔,更不想看到他赎罪,我想让他死。” 延啸从未和身边的同学提起过他的父亲,正是因为在他心里,父亲早就是个死人了。 而如今,那个人却剥夺了对延啸来说最亲之人的生命,也连累了无辜的申水禾一家。 人的内心如果必须有一个阴暗面,那对延啸来说一定是让延军去死。 “可是要是判他死刑, 听说现在都是注射,不吃枪子了,那他倒是舒舒服服的死了,凭什么……” 凭什么老申老陈和钟老师要遭那么个罪,要被他一刀一刀砍脖子,要被他一刀一刀捅心脏? 凭什么梁城二十年一遇的杀人案,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的劣性重大刑事案件,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申水禾时常幻想,如果老申的老战友偷偷把延军塞进麻袋扔进靶场当靶子,被步枪扫射该多好,可惜不可能,被抓起来的杀人犯永远都是死的最舒服的。 申水禾的眼泪止不住了,就算电视里在演着小品,她也毫无心思,本来开开心心的,为什么又这样…… 延啸抽着纸巾一遍遍的给她擦拭眼泪,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申水禾丝毫没有反应。 他的立场太敏感了,也是他不小心提到延军的,延啸自责不已,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恨自己照顾不好申水禾的情绪。 她在延啸怀里哭了好久,直到自己的节目播出前开始插播广告,申水禾才吸了吸鼻子,坐直身体缓了过来。 “好点了吗?”延啸小心翼翼的问。 “我脑袋好麻……” 申水禾说完,就伸手往延啸怀里钻着撒娇。 “那怎么办呢?” “你给我呼呼脑门。” 延啸扶着她的背,对着她的脑门耐心呼气,“这样好点了吗?” 申水禾摇摇头,“还不行。” 然后一枚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也停留许久。 “这样呢?” “好多了。” 申水禾终于恢复了笑脸,两人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恢复了好心情,又腻腻歪歪的贴在一起等待节目的倒计时。 电视上终于切入了申水禾在上海提前录制的表演画面,专业摄像头下的她确实比延啸现实里看她要匀称一点,他也相信了申水禾说的话,原来上镜真的会比平常胖。 也难怪她要那么极端的追求瘦…… 申水禾臭美的拿起手机对着电视上的自己拍了好几张照片,还不忘邀请延啸一同点评,“我好看吧?可把我期待死了” 延啸点点头,“好看是好看,但是期待什么?这不是前阵子录好的吗?” 申水禾撇嘴眯着眼看向延啸,“你懂什么?我已经很久没发微博和粉丝互动了,这是我最近唯一一次上电视,当然要借机发微博回馈一下粉丝啊!” “那我确实不懂,我没有那个东西。” 延啸手机里只有QQ和浏览器,一个用来和同学联系,一个用来看新闻,可以说这网瘾是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手机拿过来。” 申水禾伸手索要延啸的手机,延啸乖乖给了。 “啧啧,三星要是知道你把盖乐世用成了小灵通,人家都不想卖给你了。” 本来也不是他买的,那是他妈妈送的…… 延啸还在纳闷自己不怎么用手机上网到底犯了什么罪时,申水禾已经三下五除二的给他下载好了微博。 “取个网名吧,小老头。” “不知道取什么……” 对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噼里啪啦的在自己手机上打着字,“我给你取好了。” “我看看。” 延啸企图伸手拿回手机看看申水禾到底给他取了什么网名,却被她打了手,驳了回去。 “等会儿!等我发完微博!” 然后申水禾拿起自己手机戳了戳屏幕,又拿起延啸的手机点了点,随后物归原主。 “用完了,拿走吧!” 延啸接过手机,点进微博的图标后不熟练的找到了主页,差点没晕过去。 「唯爱申水禾大美女」 是申水禾给他取的网名…… 「申水禾姐姐好美,演出好精彩,我好喜欢你,一辈子都是你粉丝!」 是申水禾用他所谓的账号对她那条问候微博的转发…… 延啸抿着嘴思索了许久,还是问出了一个百分百会被否决但是还是想问的问题。 “我能卸载了假装从来没注册过微博吗?” “不能。”申水禾冷漠的回复着。 行啊,不能是吧! 不能的话,他只能勉强收下这个号的使用权了。 (你姐早年使用水军的手段朴实无华) chapter22弟弟买菜姐姐买套 iyuzhaiw u.x y 梁城是个没什么年味的城市,小时候刚搬过来那会儿申水禾完全不能明白为何这边过年如此冷清。 不过也可能是她家在这儿没什么亲戚所以才冷清的。 除了老申老陈的战友同事们逢年过节的会来探望,唯一能串的门就是钟老师家了。 当时他们都还住在老新村,刚转学过来的申水禾一开始万般不情愿大过年的还要早起去对门的班主任家拜年。 结果她发现钟老师家过年吃的早饭比家里的好,于是她就从年初一拜到了年初七,带着作业上门蹭饭去。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并不是所以人过年都吃饺子。 她在老家当留守儿童的时候韭菜肉馅饺子是她奶奶大发慈悲才会包的,吃一次要被洗脑一次这是来之不易的食物,导致她一度恨透了饺子。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zha iwuvip.c om 老申老陈过年的时候包了韭菜肉馅饺子都快把她气疯了。 于是小申第一次吃到南方的肉馅汤团萝卜丝汤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钟老师家是不会出现韭菜肉馅饺子的天堂。 虽然吃第一口时并不能理解这个甜滋滋的味道就是了。 特定的节日和食物会引发乡愁或者某段回忆,时间越靠近年关,申水禾就越难受。 在延啸农历生日这天一大早,没怎么睡着熬了一夜的申水禾破门而入把他叫醒,“我要吃汤团,你想办法给我做!” 延啸半梦半醒间能意识到天还是黑的,他看了眼手机确定此刻是凌晨五点半,整个人都被申水禾问得发懵。 “什么汤团?” “你家冬至过年吃的那种,肉的萝卜丝的菜猪油的!” 延啸缓了缓神,“你肚子饿了?” “不饿。” “那你现在不睡觉,要吃汤团?” “你别管!你得给我想办法!” 延啸一把将申水禾拉到了自己小床上,还强行给她裹进了被子里,“把鞋脱了,再睡一会儿。” 申水禾试图挣脱开,但延啸力气大的很,两人挤在一起除了脸对脸的紧贴以外别无他法。 “我要吃汤团。” “嗯,先睡一会儿。” “我要吃汤团。” “睡醒了再说。” “我要吃汤团。” 申水禾不停的絮叨不停的絮叨,延啸再也没法睡下去了,他看了看时间也大差不差,决定带申水禾去他家附近的汤团店吃早饭。 “我带你出去吃。” “我要吃你做的!” “我不会。” “钟老师没教过你?她做的那么好吃岂不是失传了?” 延啸蹙眉,他不知道申水禾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认为他家的汤团都是他妈亲自做的。 “我妈就是在那家店买的,去洗漱准备出门吧。” 申水禾的信仰彻底崩塌了。 在延啸说出“就是在那家店买的”时,她将信将疑。 在她花了钱亲口吃到熟悉的味道时,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钟老师说什么她都信了。 “她明明和我说过喜欢吃再给我做的。” 申水禾将各种内馅的汤团用勺子各分了一块放进自己的碗里,其他全部推给了延啸。 延啸看着碗里一只只开了口的汤团,菜的肉的红豆的芝麻的内馅差点融为一体,心里也很郁闷。 “她说的做,大概率是烧开水煮一下,不然你想想看她做饭的水平,能包出来好吃的汤团吗?” 申水禾舀起汤团准备送进嘴里的手凌空呆滞住了,仔细想想,钟老师做饭是真难吃。 她想到了钟老师给她炒过黢黑的土豆丝,直接笑出了声,“我被她骗到现在!” “嗯,为了活命我也是拼命学做饭了。”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申水禾深表同情。 其实被骗了也是一件好事,起码申水禾和钟老师的回忆并没有消失,想她的时候可以直接拉着她儿子来这家店吃。 那如果是想爸妈了呢? 她和爸妈之间充满回忆的食物,好巧不巧还是饺子。 刚到梁城过的一个年,她因为家里包了韭菜肉馅的饺子闹了脾气,一开始她还不愿意说明原因,故意耍大小姐脾气等爸妈来哄。 等哄等了七天,家里也吃了七天韭菜肉馅饺子,爸妈还是不问她闹什么脾气,于是她忍无可忍,主动说明清楚了。 好在老申和老陈只是反射弧长,他们也不是故意不理她的,知道原因后,他家再也没吃过这个馅的了,而是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混搭饺子馅供女儿点评。 鸡鸭鱼羊瓜果蔬菜,几乎是能混皆混。 老申做的最搞笑,曾经包了个海带丝猪肉馅的,把她吃的都凌乱了。 老陈做的最好吃,特别是冬瓜虾仁馅的那个,申水禾心心念念却再也吃不上了。 “过年得买什么东西?”延啸突然问。 申水禾回过神来想了想,“咱们是丧事第一年,对联不能贴,咱们的亲戚死绝了,红包也没地方给,我看还是买个电热毯最实在。” 其实延啸以前过年也很无聊,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拜年反被诅咒,去舅舅家看外婆要被舅妈甩脸色是固定节目,只有去申水禾家吃饭的时候最开心。 他小时候一过年就在想,他和妈妈也是申家一份子该多好。 现在他也算是梦想成真了,只不过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那我们一会儿去超市买电热毯,再买点你爱吃的菜和零食,就这么过年吧。” “延啸。”申水禾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记得我妈包的冬瓜虾仁馅饺子吗?” “记得。” 申水禾冲他眨眨眼,“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明白,我争取做成一样的味道。” 延啸回忆了一下曾经在申水禾家吃了一大盘的冬瓜虾仁馅饺子的味道,即清爽又鲜美,还隐隐约约有一股香料味,也许是十三香,但不确定,所以他到了超市后买了好几种香料准备回家试试。 申水禾看到什么都说想吃,但是延啸知道她是个心比胃大的人,买菜的时候就相当纠结到底应该买多少。 他们俩的年夜饭准备少了不像话,准备多了也吃不掉,着实把他给难倒在了超市的生鲜蔬菜区。 “先说好我起码半年不想再吃牛腩了,别的牛倒是可以尝尝。” “我拿点牛排做西餐吧……” 申水禾拿手指捅了下延啸的腰,“中国人过中国节吃什么西餐!” “那牛里脊?”延啸选择困难症发作,苦恼的很。 “嗯……”申水禾托腮站在牛肉摊前思索片刻,“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别的地方转转,你慢慢挑!” 她就这么小手一挥,转移责任,转身走人了。 具体走去哪里,她才不想告诉延啸。 那地方必须偷偷摸摸背着延啸前往,她才有那个熊心豹子胆精心挑选。 申水禾一路小跑遛到了二楼角落的目的地,盯着货架陷入了沉思。 什么润滑贴合轻薄的,根本看不懂!还是单独的品种?就不能全都有?还有尺寸到底怎么看啊? 超市里卖日化产品的区域总是有专门负责推销的员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来回走动,并且说着“喜欢可以随意挑选~” 申水禾直接抓了个大姐举起手就问,“比我手长一关节,应该买什么?” 大姐被问住了,伸出自己的手和申水禾的比了比,“我们手一样大小姑娘,我手长16厘米,但不应该看这个的,要看粗细的,你家对象什么样?” 申水禾倒吸一口气惊呼,“姐,你真的是太直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都是大人害羞什么?你家对象什么大小你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他平时用什么?” 申水禾石化中,她跟延啸哪有过平时啊? 她比划半天也比不出来个所以然,因为她已经忘了那个感觉了,只能支支吾吾的问大姐,“就,就,哎呀,有没有通用的!通用的就行!” 大姐直接抓了好几盒塞给申水禾,“喏,这个牌子中号的卖的最多,好几种品类的,你看要什么?” 申水禾默默从大姐手中抽走了所有,抱在了怀里,“挨个试试,挨个试试……” “行,玩得开心!” 谢谢大姐的祝福,但申水禾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抱着好几盒避孕套以一种谁也没法看清楚她拿了什么的速度往延啸身边冲刺,然后一股脑扔进了购物车。 延啸看了一眼,耳朵瞬间红了。 “看什么看?你买的,和我无关。”申水禾假装路过撇清嫌疑。 延啸:…… 结账的时候也是,明明说好付钱的人是她,她却直接把信用卡往延啸手里一塞,“密码871124,东西是你买的,我去门口等你!” 延啸被那个敢拿不敢承认的女人直接扔在了收银台,幸好大清早的没几个人来超市,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一盒盒避孕套拿给收银员扫码,再自己一盒盒的装进袋子里。 他一手一个袋子的去超市门口找申水禾,对方见了自己一脸侥幸的眦着牙。 “你干嘛买那个?”延啸问。 申水禾无语,“你知不知道上次幸好出了意外情况刹住了车?那是必须买的,总不能让我怀孕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不是买年货来的吗?” “那个就是!” 延啸刚想问申水禾这算什么年货?她是不是想把他给累死了?知不知道又要做饭又要大扫除还要给她做老公很累人? 结果迎面走来两个很熟,却又很意外的人。 对方看到了他们俩后直直地走了过来。 “哎呀,你们姐弟俩逛超市啊?” 延啸把装着避孕套的袋子往身后一藏,“陆老师好,陆警官好。” 申水禾尴尬的直往延啸身后靠,怎么就被他班主任现场抓包了? 还是带着傻逼陆海一起抓包的…… (生日设定是姐1987.11.24凌晨3点,弟1995.1.27中午12点,合盘有惊喜,星盘八字也是越品越有,虽然无人在意但作者开文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玄学让自己爽一下,抱一丝啦~) chapter23实践出真理的小姐姐(下篇开车) “陆老师好~” 申水禾慌得一批,生怕刚才的对话被延啸班主任给听见了。 “我呢?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陆海抢先一步问起了申水禾,陆老师也相当惊讶,“你们真的认识啊?” 申水禾心虚的尬笑着,毕竟上次她谎称自己不认识陆海来着,“哈哈,我们好像是同学,差点忘了……” “好像?”陆海滑稽的笑着。 延啸也觉得搞笑,他猜申水禾肯定是骗了陆老师什么,才假装不认识陆海的,他决定替申水禾解围了再说。 “陆老师,你们慢慢逛,我们东西挺多的,先回家了。” “哦好,你们怎么来的?要帮忙吗?”陆老师伸头看了看延啸手里的大包小包问。 申水禾头直摇,“不用不用,我开车来的。” “那小海,你帮延啸提袋东西送去车上再回来。” “行啊,没问题。” 陆海答应的干脆,他也直接将手伸向了延啸的身后准备抢夺购物袋,延啸一个机灵就把装满零食和避孕套的袋子顺到了申水禾手里。 “没事的,我姐姐会提,再见陆老师,再见陆警官。” 说罢,两个人夹着尾巴直接溜了。 “唉,姐弟俩感情是真好,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相依为命,也挺可怜的。” 申水禾和延啸走后,陆老师看着姐弟俩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惋惜着。 “是挺不容易的。”陆海说。 他做警察的,生离死别见得太多了,那种事但凡发生在一个内心脆弱的人身上就是毁灭性打击,也幸好申水禾这人谜之乐观,擦擦眼泪就能重新活过来。 “小海,既然你认识延啸姐姐,以后多帮帮她们,那姑娘人挺好的挺坚强的,但有些事她也是需要找人倾诉的。” 陆海两眼一黑,他妈的言外之意恐怕让他和申水禾试试看能不能成一对。 “我跟她没可能。” “谁说的?我儿子这么优秀的人民警察,和她不是挺配的吗?我跟你说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上高中的时候谈过了,就算分手了也没关系,你去和她接触接触也好。” 陆海闷不做声的笑着,他总不能说,因为您儿子和她分手后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女的吧? “帮是肯定会帮的,别的您就别操心了。” - 回到家后,延啸把买的菜全部分类处理储存了,他拜托申水禾把零食找地方放整齐的,等他完成手上的活以后往客厅一站差点晕过去。 薯片饼干和糖全部散在了沙发上,一个都没放好。 而申水禾本人正坐在地上举着不明物体对光观察着,一脸求知若渴探索欲焚身的表情在盯着手里的两个套看。 延啸默默站在她身后将零食收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询问申水禾。 “我去,真的不一样!我去我去我去,延啸,这个说超薄真的是比别的薄,我认真比过了,包装上面没瞎说。” 延啸:…… 但凡她的好奇心用在了正经学习上,现在恐怕要进研究所当科研人员了,可偏偏,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听见了吗?”申水禾抬起头来问延啸。 “听见了。” “听见了不理人?没礼貌!” 她想让自己说什么呢?他应该说什么呢?延啸真的很无语。 “我是觉得,包装上这么写那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啊?你怎么一点求证的心都没有?万一欺骗消费者呢?” 延啸拍了拍坐在地上的那位科学家的脑袋,“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求证。” “切。”申水禾把套往垃圾桶一扔,“不好意思,暂时没有那个想法。” 琢磨不了女人心,延啸叹气,“那你就不要拿出来,我以为你很想要用。” 正巧门外有人敲门,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申水禾朝着他的后背扔了一个抱枕,“滚蛋吧你!” 抱枕落地的那一刹那,门也开了,来的人正是陆海。 “哟,这不是延啸吗?你姐欺负你呢?” 陆海站在门口朝里探头,延啸给申水禾使了个眼色,便邀请陆海进门了。 申水禾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丫怎么来了?” “巡逻,你们小区有贼。” “我信你?你惠源路派出所的来我们小区巡逻来了?” 申水禾叉着腰挡住了陆海企图冲进客厅蠢蠢欲动的心,延啸则是主动的给陆海倒了一杯水。 毕竟得知这小哥不是情敌,并且还帮他把房子租出去了,延啸对他的态度也还算客气。 陆海接过纸杯对延啸说了声谢谢,吨吨两口就把水喝完了,“我们辖区抓了个贼,他有同伙流窜作案到你们这儿了,送我妈回家顺便路过就来看看情况的。” “那你来我家干嘛?我家可没贼。”申水禾脸抽抽。 “大姐,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好吗?”陆海说罢就往门外走,还招呼申水禾一起来,“你看看你家门口的墙,被人标记了看到没?” “哈?”申水禾给吓得直接弹到了门外。 果然如同陆海所说,她家大门旁的墙壁上被人用铅笔画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和一个加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更别说他们这个月要么在外地,要么没怎么出过门,压根没注意过。 “延啸,你注意到了吗?”申水禾扯了扯延啸的袖口问。 延啸摇头,“我去上海那天早上肯定是没有的,因为我顺手撕了个开锁广告,就贴这里,下面没有图案,回来以后有没有就没注意了。” 他指了指图案外圈的长方形白框给陆海看,这确实是他撕掉小广告的位置。 陆海想了想问,“你去上海了?你们俩都在上海吗?家里没人吗?” 两人疯狂点头。 “几号去的几号回来的?” “27号出的门,31号回的家。” “差不多,这俩小毛贼月初才开始作案,前两天抓了一个,还有一个没抓到,延啸你把记号给擦了,回头注意锁门观察注意防盗,年关了,贼挺多的。” 陆海拍了拍延啸的肩膀交代着注意事项,眼神却跟一旁的申水禾快擦出火花了,不过是怒火的那种。 “延啸,你姐这人挺坏的是吧?凶死了!我妈居然还说她有礼貌!她去学校见老师是不是可会演了?” 延啸看了一眼气鼓鼓的申水禾,摇了摇头,“哪里凶了?” “不是吧小兄弟?这人母老虎啊!你看她从我进门开始就瞪人赶客!” “没有啊。”延啸装傻充愣中。 虽然他确实没觉得申水禾凶,他全当她是傲娇纸老虎罢了。 “陆海你要是再敢让我装你女朋友骗你妈你就死定了!”申水禾终于爆发了,冲着门口就开始咆哮。 陆海被她吼的直点头,“哎哟,去年你没来,我妈快气死了,幸好我当时没透露出你名字,不然我妈现在指不定怎么想你呢,我以后找谁演也不可能找你的,你放心吧!” 去年夏天,陆海为了躲相亲,非要她演他女朋友糊弄他妈。 结果呢? 他当时刚分手的前男友以为申水禾是插足他们的小三,直接在商场咖啡店大庭广众之下泼了她一身的热美式,烫的她胸口的皮都快没了,整整一个夏天她都在抹烫伤膏。 申水禾从此听到陆海他妈、陆海相亲、假扮陆海女朋友这些字眼就烦,更没想到他妈竟然还是延啸的班主任! 那被陆海他妈问到认不认识陆海,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说不认识咯! “你敢用你的狗命保证?” “我保证!”陆海并拢三指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干这么丧良心的事!” 申水禾点点头,“OK,滚吧!” 然后她拉着延啸进了屋,趁门外的陆海不注意,“嗙”的一声带上了门。 几分钟后,她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叉着腰在走廊里一脸不耐烦的发着呆。 延啸重新打开门,陆海已经走了,他拿钥匙将做了标记的位置铲了铲,随后重新回到屋里,准备着手哄人的大事。 他戳了戳申水禾酒窝的位置,“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受这么大气?” 那件事虽然越提越气,申水禾还是和延啸一五一十的说了。 “很痛吧?” 延啸听罢心疼坏了,手指隔着申水禾毛衣抚了抚烫伤的位置。 那次坦诚相见时,延啸就发现了申水禾左侧锁骨下方有一块皮肤比周围的红得多。 他当时还以为是开了空调又在做羞羞的事,才会这样。 现在一想,那里恐怕就是被烫伤的位置了。 “当时确实烫坏我了,主要是涂了一个夏天的药膏,整个人都臭臭的了,为了不留疤我还是忍了,怎么样?我坚强吧?” 说罢,她还将衣领往下拉,“你看,真的没留疤,不过新皮有点薄,特别容易泛红。” “我知道……” 延啸不知道该不该顺着她的意思往她胸口位置看,眼神直飘,毕竟现在不是应该想起那种事的时候。 况且申水禾都说了,她暂时没有那个兴趣,他看了万一遭不住,岂不是又要忍? “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申水禾伸着脑袋看着眼神闪躲的延啸,纳闷不已。 “就是看过,才不好意思看……” “我去,纯情男。”申水禾拿他调侃,“算了算了,今天晚上等我通知吧,如果想得起来的话我会叫你一起来研究另外一款有没有欺诈成分的。” “啊?”延啸听得云里雾里的。 “就是螺纹的那个啊,根本不能理解,感觉包装上的宣传语是夸大其词的。” chapter24还只是炮友关系 延啸挺尴尬的,他刚才就是故意范个贱逗一下申水禾,才说晚上要和她求证的,怎么她还真的想实践? 而且申水禾还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搞得好像他延啸不是正经人,成天就想着和她睡觉了。 “你自己研究吧,我晚上要写作业。”延啸婉拒了大探索家的提议。 大探索家申水禾听完呆了几秒,然后笑出了声,“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你还是个学生,理所当然的把你当成年人了不好意思啊。” “是啊,下半年才高三,明年才毕业,所以我晚上要写作业了。” 仔细一算离高考又近了一年,但对延啸来说却仍然漫长无比。 去年此时他也觉得时间漫长,他当时以浙江某个大学为目标,还和妈妈计划着未来考到哪里就在哪里留下,要离那个男的远远的。 只怪命运捉弄人,延啸现在也不知道考到浙江的意义是什么了。 “那我岂不是玷污了祖国的花朵?”申水禾扣了扣脑壳略显尴尬。 “你才发现吗?” “也不是啊,但是好奇怪啊,我怎么好像没有良心不安的感觉呢?” “有可能是你没有那种东西。”延啸伸出手指戳了戳申水禾心脏的位置。 申水禾冲着延啸的胳膊拍了一巴掌,玩闹归玩闹,她是真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理所当然毫无道德的就和延啸睡了。 好像有点仗着他喜欢自己,太明目张胆胡作非为了些,这样是不是不太行? 她自己道德感低没什么,但她得为延啸的未来考虑啊!怎么着都得收敛一点了! 可延啸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我说延啸啊,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呢?”申水禾问。 延啸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还不知道,估计就是按部就班的上大学,再按部就班的工作,人不都是这样吗?” “是吗?什么才是按部就班呢?” “老老实实上学,毕业,求一份稳定的工作,朝九晚五的上班再回家,日复一日。” “OK,我懂了,那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申水禾突然严肃了起来,“有我在你就别想按部就班了。” 延啸不解,他又不做演员,他也没有崇高的理想抱负,他就一普通人,不按部就班还能怎么样? “有什么冲突吗?” “首先我的人生信条就是非常规,非常规你懂吗?姐不是那种随大流的人,其次你现在摊上我了,摊上我这个非常规的人,你也常规不了了!” 延啸摇摇头,“听不懂。” “哎呀,真费劲!意思就是我俩搅和在一起这件事就已经不属于按部就班的范畴了,而且这事要是被按部就班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她说……在一起……了…… 延啸不可思议的看着申水禾,“我们在一起别人为什么要骂你?” “延啸啊,我是姐姐,是年纪大的那个,也是有社会影响力的那个,天要是塌下来,那肯定是我扛啊。”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延啸不懂,他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要挨骂?天又为什么会塌下来? 还是说,“是不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延啸问出了口, 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上升后飞快下坠,上升是因为她说在一起,下坠是因为他好像是她见不得人的那部分。 申水禾回到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调电视,面对延啸的问题,她有一点无语,“你说呢?” “我不知道。” “唉。”申水禾重新坐正身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延啸坐过来,待延啸坐到自己身边后,申水禾打开手机相册递给他看。 那是开家长会那天,她和其他学生家长的合照。 “要是被你同学家长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还以为我是你亲姐。” 延啸小声嘀咕,“你又不是,解释一下就是了……” “啊,对,我不是,那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和高中生搅和在一块儿了,他们怎么想呢?我是脸皮厚无所谓,那你呢?你能面对流言蜚语吗?” 申水禾仔细想了想,说到底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她要是再不注意点自己的行为,恐怕要把延啸给害惨了。 “我也不在乎。”延啸说,“和你在一起,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傻吧你,不要小瞧流言蜚语。” 申水禾觉得和延啸这个死脑筋说不通,准备去厨房喝口水重新回来和他掰扯,却在刚起身的那一瞬间被他拉了回来,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 “那不是流言蜚语,是事实。”延啸紧紧抱住申水禾说。 “那是你觉得!”申水禾试图挣脱开延啸,但她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抬起头命令延啸,“别闹脾气,我要喝水!” 延啸依然不撒手,眼神还越来越倔,把申水禾气坏了,“我说了,别闹脾气,放开。” “只是我觉得吗?”延啸问。 “什么东西?” “你一直说我们在一起被别人知道了怎么怎么样,那我们在一起了吗?还是只是我自作多情的单方面觉得?” 申水禾两眼一黑,她从来没发现延啸竟然如此难缠,到底是什么让懂事聪明的小男孩变成一个死脑筋,好吧,好像是她自己。 “哥哥啊,你没有自作多情可以吗?怎么把我说的像是玩弄男人的坏女人似的。” “那为什么要偷偷的?” 这孩子只是钻牛角尖,没什么大不了的,申水禾忍了,“为了保护你,可以吗?我把你抓到我身边来,就是为了不让你再吃苦头,可以吗?” 延啸垂着眼欲言又止,搂住申水禾的手也慢慢松开。 申水禾从他身上爬起来,赶忙往厨房走去找水喝,边走还边吐槽着,“我的天呐,只是让你现在注意点别暴露了就这么伤你心了,那我这辈子都不能提分手了,啊不对,刚才都被你带进沟里了,我什么时候一直说我们在一起了?真不像话!我没说过那种话!” “你刚刚明明说过。”延啸在客厅隔空接话。 “你放屁!我说的明明是搅和在一起!” “那也是在一起了。” 申水禾:…… 搅和,和正式谈恋爱,简直天差地别。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说的搅和,是指发生性关系?” 过于直白的阐述让延啸也沉默了。 申水禾猛灌了一杯水后,重新回到客厅,坐在了延啸身旁,“我不是吊着你,但是谈恋爱是一种情感交流,那太正式了,我还没用做好准备,我不能为了哄你,就在我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时候随便和你恋爱,那是骗你,是践踏你的心意。” “那我们现在是?” “炮友以上,恋人未满?” 除此之外,申水禾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这样吗……” 延啸明显变得失落了许多,申水禾意识到自己又伤了他心了,下意识的就靠在了延啸肩头示好。 “我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感知恋爱后原本是准备孤独终老的,但是那天在派出所,我就特别想和你一起孤独终老,不知道为什么。” “两个人,那就不叫孤独终老了……” “对啊,所以你懂我意思吗?我是说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只是恋爱不恋爱的,我目前没办法回应你,如果你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你就慢慢等吧。” “嗯,我等。” 延啸将申水禾搂得更靠近自己,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是他心急了,是他任性了,他完全忽视了立场关系,也没有考虑过申水禾。 申水禾仰起头冲他微笑,“下次不许再误会我要抛弃你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好,我答应你。” 延啸低头吻在了申水禾的唇上,情不自禁。 “不是,这是什么亲亲的时机吗?”申水禾明明才决定洗心革面的。 对方没有用语言回答自己,而是重新覆上双唇,轻柔缠绵,辗转反侧的复习着上次的吻技实践课,与之前的拘谨与笨拙不同的是,这次吻得更加游刃有余。 延啸一点点的深入自己的口腔,申水禾也不由自主的搭上了他的脖子主动迎合着,唇齿磕碰数次也无妨,吞灭对方的呼吸仿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目标,让申水禾迅速陷入沉迷。 几经周折后,延啸问,“做吗?” “这个时间点会不会有点尴尬?” 快到饭点了,虽然她根本就不饿,只是回过神来,申水禾意识到自己又一头栽进去了。 延啸重新撬开了申水禾的牙关,温柔的进行了又一轮唇齿交流,“做吧。” “回房间吧?”申水禾默认了。 “就在这,开暖气了。” 延啸不同意,继续凑近试图亲吻,申水禾别扭的向后退了一点,“可是阳台……” 在客厅做,被别人看到就死定了…… 延啸将申水禾抱起,直直的向阳台走去,一手托着她,一手拉上了窗帘。 “现在没关系了。” 又一个吻落在自己唇上,申水禾已经没有回绝的理由了。 “好……” 二人重新回到了沙发后,申水禾直接坐在了延啸的腿上,与他拥吻着褪去身上的衣物,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熟练,省去了一些羞涩了互动,直奔主题。 chapter25用哪种套比较好(本章主foreplay) 脱掉申水禾的毛衣后,延啸轻车熟路的将手伸进她内衬衬衫的底部并且向上游走着,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不会再被申水禾咬牙切齿的吐槽手笨了。 背后的扣被解开的那一瞬间,延啸的指尖滑过申水禾的背,也带来了强烈的酥麻,申水禾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嘶,有静电。” “抱歉,我注意点。” “没事,是我太干了,一会儿记得提醒我涂身体乳。” 延啸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申水禾的后背,确实不像上次那样光滑,“现在涂吧。” 申水禾疑惑,“啊?不做了?” “顺手的事。” “好吧。” 申水禾从延啸身上爬了下来,挪着小碎步去了浴室,很快又拿出一瓶身体乳递给延啸,“如果后背干的严重你就多涂点。” 延啸接过身体乳,直直地盯着申水禾看,对方瞪着眼睛一脸迷惑,“又怎么了?” “麻烦你脱一下。” “哦哦哦。”申水禾背过身子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慢慢的解开了衬衫的钮扣,将衬衫连同内衣一并褪去,露出了白皙的后背。 其实也不算特别干,延啸挤了适量的身体乳,用手心搓揉乳化几下才涂到申水禾的背上去,生怕太凉但还是凉到了她。 “哦吼吼吼,有点凉,速战速决吧!” 延啸“嗯”了一下,但还是持续为申水禾整个后背涂抹着身体乳,因为这个味道很好闻。 申水禾被身体乳浸透的闻起来就像一颗水蜜桃,不是果肉那部分甜腻的感觉,反而是水蜜桃薄薄的外皮散发出来的带有果木的清香。 “还涂?那你顺便把我胳膊涂了得了。” 本来是想做羞羞的事的,结果突然变成了身体乳式的精油按摩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还很到位,这阵子因为睡姿不好导致的肩胛骨酸痛也缓解了很多。 延啸听话的给她的双臂涂抹着身体乳,按摩着她不多却紧绷的肌肉,申水禾心情大好,“延啸汪汪干的不错,以后这活儿都交给你了。” 延啸听罢,突然凑近将她从后方抱住,在她肩头轻轻留下一个牙印。 “我靠你干嘛咬人!”申水禾惊呼。 “你说我是狗,狗咬人很正常。” “可恶啊!”申水禾试图起身反扑,却被延啸的大手一把搂住小腹,将她搂得离他更近了。 “你耍赖!” 申水禾抬着头表示抗议,延啸借机又是一次缠绵之吻,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向上游走着,轻触着申水禾胸前两片柔软,手指也若有似无的拨弄着她的乳头,令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声。 可能是延啸手上仍然残留身体乳,他手指经过的地方则莫名变得敏感不已,让申水禾立刻进入状态,身体也在一次次拨弄中来回扭动着。 一次小小的高潮过后,申水禾侧过身子,顺势调了下位置与延啸面对面,双手也搭上了延啸的脖子,“今天绝对不会出岔子了。” 想起上次作案未果的尴尬,申水禾差点憋不住笑,掉链子这种事要是发生第二次,估计延啸都不想和她玩了。 “你偷笑什么?”延啸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之后还刮了刮她的鼻子。 “搞了半天晚上不做是因为你想现在做,快脱吧,别害羞。” “谁害羞了?”延啸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卫衣给脱了,露出了相当可观的年轻肉体。 “还有呢?” 申水禾使了个眼色,对方就识相的立刻开始脱裤子,她随后重新跪坐在了延啸腿上,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亲。 “延啸你好乖。” 说罢,申水禾将延啸的头往下按,将他的头狠狠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延啸上道的用舌尖舔舐吮吸着申水禾的乳头,她咬着拇指指甲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微弱的娇喘声。 “嗯……延啸……” 也许是身体乳的香精味浸透得申水禾的像一颗皮薄多汁的水蜜桃,她每叫一声自己的名字,延啸就会变得不受控制,贪婪的摄取着她胸口的两片柔软与清香。 申水禾也在一次次颤抖中,再次达到一种微妙的高潮,上面和下面居然都…… 正是压在自己身下的某个蠢蠢欲动的器官一点点的摩擦着自己的下体,在延啸不知情的情况下申水禾被磨出了高潮。 她红着脸从延啸身上爬了下来,顺手带了一个抱枕放在地上,整个人跪坐在延啸腿边,“可以吗?” 延啸伸手拉住了她,“你觉得不舒服就算了……” 上次不小心射在她嘴里,很明显是懵了,延啸害怕她不喜欢。 “嗯?”申水禾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直接坐直背,伏在了他两腿之间,手指还是不安分的在勃起的位置画着圈圈,刺激得他发出了闷哼声。 “别跟我客气。” 申水禾直接将他内裤拉下,那个比她手还长的性器直直的立在了眼前,“你看嘛,你想客气它不想。” 说罢,便轻轻用嘴唇触碰了两下龟头,随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将其吞没。 口水充盈到溢出,顺着延啸的性器向下流淌,申水禾抬眼看向那个少年,竟然真的害羞的别过头去了,申水禾突然很想欺负欺负他,刻意在几番吞吐后问他,“老公喜欢吗?” 延啸点头,认领了「老公」的称谓,也默认了喜欢。 说到底还是害羞,也没什么经验,更不经逗。 申水禾自己的技术也是笨拙得不行的,她也只是凭幻想一点点的舔着延啸的性器,完全谈不上服务得有多到位,却没过多久就将延啸口射了。 延啸快射出来之前,还伸手推搡着申水禾让她离开,但她偏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让他射自己嘴里不可,明明那个感觉奇奇怪怪的。 她伸手将延啸浓厚的精液吐到了手掌心,蹙了蹙眉,“好像比上次还快……” 延啸脖子以上通红,丢了面子的捂住了脸小声嘀咕着,“你叫我老公……所以……” 所以他没法把持住。 申水禾很纳闷,不叫缺少点情趣和恶趣味,叫了的话,自己的性福岂不是没有了? “那我还能不能叫了?” “叫吧,我很喜欢听所以我会努力的……” “好的老公,加油老公,我相信你老公!” 刚想坐回延啸身上,他身后的抱枕下方传出了三星的系统来电声,申水禾不开心的撅着嘴,“谁啊这么烦!” 延啸长叹一口气,不耐烦的从抱枕下方抽出手机,是何宁那个大傻逼。 “我同学。” 申水禾摆摆手,“接吧,万一有急事呢?” 延啸听话照做,一接通电话,何宁那聒噪的大嗓门就透过扬声器传的他和申水禾都听得一清二楚。 “啸哥,下午来中山路肯德基写作业!有妹子!” 延啸整个人都尴尬住了,何宁这人一个寒假没联系,一联系就捣乱! 申水禾挑了挑眉,冲着延啸对了个口型,“妹子?” 延啸一脸无奈,对着听筒回应何宁,“不去。” “别啊!!!!你不来我作业怎么办???” 对方在那头一通咆哮,仿佛延啸不来他就会遭殃一般的鬼哭狼嚎着。 延啸看向申水禾寻求意见,申水禾点点头,“去呗。” 又一阵恶趣味上头,她趁着延啸还没回应何宁,重新爬了下去,跪坐在地上握住延啸的性器开始舔舐着,把他吓了一跳,低沉的哼出了声。 “怎么了啸哥?你不舒服吗?”何宁察觉到了细微的诡异之处,直截了当的问着延啸。 延啸扶住了申水禾的头,试图将其制止,但她偏偏越吞越深,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只能压制住自己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回复何宁,“没事,刚刚在做俯卧撑没缓过来。” 申水禾埋在他两腿之间笑了,还做俯卧撑呢,延啸这个小骗子挺会演。 “啸哥还是自律哈,不像我天天在家睡大觉。” “别贫嘴了,下午几点?” 延啸真的好想赶紧挂断电话,申水禾不依不挠的在给他口,他怕自己根本没办法把持住直接暴露在了这通电话中。 “一点半集合,一定要来,付子杰也来哦。” “知道了。” 他不跟何宁废话,立刻挂断了电话,无奈的看着申水禾,“说好的不能暴露呢?” 申水禾眦着牙,眼珠子也淘气的转呀转,“这不是考验你一下吗?做的不错!” 起码,这种恶趣味的挑逗下,延啸这次把持住了。 申水禾起身坐回他腿上,内裤紧贴直立已久的那根性器,潮湿不已。 她伏在延啸胸口向他索吻,缠绵悱恻依依不舍。 “你懂我意思吧?”她问。 延啸怔怔的看着她,“要戴套……”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可都是她起了歹念做好思想准备买的,她能不知道要戴套吗? 只不过俩人从来都没有这种经验,现在稍微犯难的是该从哪一种用起。 申水禾亲了亲延啸,“老公,用哪种比较好?我买了好多。” 延啸偏过脸看向沙发另一端那一袋子里五花八门的包装盒也被难倒了,摇了摇头,说“我不懂。” “不懂那就把我拆开的那两盒都试试呗?” “那也太多了吧?”延啸懵懵的。 申水禾趴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想什么你!两个型号各用一个就差不多了!我的高中生老公一点多还要出门写作业呢!” (弟弟为什么会口两下就射呢?因为弟弟严格上来说就是个纯情处男呀呀呀~~以后会努力的~~如果连本垒都没上过就金枪不倒那才是诈骗~~害羞的小男孩就是这样的~~) chapter26第一次就吹潮(沙发骑乘h) “时间还早,慢慢来吧。”延啸红着脸别过头,眼神直直盯着一旁的塑料袋。 说害羞吧,今天是他主动提的做爱。 说不害羞吧,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第一次进行更深度的交流,内心难免有些兵荒马乱。 “那开始呀。” 申水禾看他傻呆呆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矜持起来了,她是发现了,这孩子确实怪矛盾的,看来还是得靠她控场才行了。 她爬到沙发另一头从自己刚才拆封过的其中一盒取出来一个套,在延啸面前甩了甩,“先看看常规的是什么样,再试试那些五花八门的。” 延啸点点头,“好。” 他试图伸手夺过避孕套自己动手,被申水禾拍开了手,“别动,姐姐帮你。” 延啸舔舔了嘴唇,默不作声的看着申水禾拆开正方形小包装,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乳胶套。 她表情专注的像是在做什么手工艺品似的,但其实申水禾正在小心翼翼的拉着乳胶套的两边套在了自己的龟头上,缓慢的向下滑动着让避孕套成功着陆。 “应该就是这样子吧?”明明是成功了,但是她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疑惑,生怕做错了。 “应该没问题了。”授帽仪式顺利结束后,延啸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直攥拳头,“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好歹成年了,人类是怎么交配的怎么繁衍的,这种生物知识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在生物课堂上和课后男生堆里闲聊中略知一二了,说他完全不知道吧也不可能。 但是问题就是,具体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申水禾也陷入了沉思,沙发很窄,她躺着肯定很局促,别做着做着把两个人摔了,如果是躺床上那种肯定相当顺利。 “你说要在沙发做的,你想办法!” 她重新爬回延啸身上像个挂件一样贴贴,说罢还伸手戳在了延啸鼻头暗示他是猪。 延啸默默搭上了她的腰,任由她胡闹,她收回手后认真的看着自己希望他出一个方案,延啸想了想,小声的问,“就这样可以吗?” 申水禾一愣,“这样?我坐在你身上?” 这会不会太高级了点,以她的想象力根本还没有畅想到这一步,申水禾陷入了犹豫。 “嗯,应该也可以,实在不行回房间吧。” 申水禾想了想回房间那温度,鸡皮疙瘩瞬间爬了起来,还是摇头婉拒了,“就这样吧,但是要慢慢的知道吗?” 延啸搂过她亲吻片刻,拍了拍她的脑袋答应了,“慢慢的。” 随后申水禾自觉的偏过头,将下巴磕在了延啸肩头,下体也微微抬起,等待着对方的配合。 “你知道是哪个吧?” 她担心延啸这个傻孩子没经验不知道应该在哪个洞服务女孩子,特地问了一嘴,结果延啸的胜负欲好像被点燃了,扶着性器就在申水禾下体来回扫荡着,故意游走在准确答案附近,令她不自觉发出轻喘声。 “这里。” 他的龟头轻轻抵在自己小穴入口处,不知是自己反应太大,还是那乳胶套自带润滑,申水禾被那种滑溜溜的触感刺激的直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声,只能紧紧贴住延啸,在他怀里默默点头。 延啸找准了位置后,轻轻扶着申水禾的腰让她往下坐,尽管对方已经足够体贴绅士,但一开始入侵的那一瞬间,申水禾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胀痛感惹的锁紧眉头。 到底是谁在说做爱很爽啦! 她真的很想问,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种肿胀的感觉很不舒服吗? 申水禾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呜咽,延啸吓得将她腰抬了起来,生怕弄疼她了。 “不舒服吗?”延啸搂住申水禾,也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试图安慰着。 怀里的小人摇摇头,“慢慢来啦,一下子进去太多了……” 延啸失语,原来是他太莽撞所以让申水禾吃痛了。 “我慢慢的。” 少年小心翼翼蜻蜓点水一般向内挺入,递进的扩张下申水禾也慢慢的开始适应了,她开始主动扭动着腰配合延啸的频率,一来二去下总算找到了一点快感。 “延啸你坐起来一点,我腰好疼。” 这就是不锻炼的下场,和身下这个体能素质过硬的体育生相比,申水禾就是个绣花枕头,没两下就把她顶的脊椎附近发酸,这种事果然还是得靠延啸自己来才行,她以后绝对要躺着做完全程。 她心里暗暗发誓着,延啸也挪了挪位置将身体坐正,但他俩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位置一调,申水禾直直的整根坐了进去,惹得她猝不及防的娇喘了特大一声。 “啊……!” 刚想让她起来缓缓,结果申水禾已经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开始索吻丝毫没有反感的意思,延啸只好扶住她的腰,轻轻抬着自己身子辅助她发力。 “这样可以吗?” “嗯……就这样……” 两人亲吻的过程中,延啸慢慢的开始在蜜汁横流的小穴中找准了节奏,虽然两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技巧,但是好在申水禾没有说不好,反而更加配合的前后顶着腰,好像在主动探索着更合适的位置。 “啊……啊啊……” 申水禾从延啸的双唇挪开,情不自禁的趴在他的肩头娇喘着,她确实找到了感觉,甚至好像还出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触感,她也不确定。 “延啸……再……再快一点……” 延啸听到指令后,乖巧照做,卖力的调节着速度,顶得他耳边的轻喘声越发不受控制。 “这样呢?还可以吗?” 申水禾毛茸茸的头顶蹭着他的脖子,轻轻点点头,“嗯,喜欢……” 一霎那,延啸心里某个角落比此刻正在直白交流中的触感还要温热柔软,他抱紧申水禾情不自禁的越探越深,“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啊……你别乱动了……就是这里……” 延啸不解,“这里怎么了?” 申水禾娇羞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好烦,问那么多干嘛,照做就是了……” 那里是她刚才不确定的兴奋点,非要让她说出来吗? 延啸吃瘪,默默的按照刚才的位置和频率听从申水禾的指挥,一点一点的顶在了同一个位置,每触碰一下那里便会让申水禾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并且伴随着更加急促的喘息声。 “额啊……延啸你再……再快点……” 申水禾开始变得不受控了,她迫切的渴望看到那丝快感被冲破后会发生什么事,哪怕她有失矜持也没关系,她会让延啸好好配合自己,一同探求她与他一次次的挑战禁忌的最终目的与真相。 延啸感受到了申水禾的异常反应,那是欲望的欣快与对他信任的委托,或许这种事也会存在不同频的时差,他此刻还没有想要结束的感觉,但总觉得申水禾要结束她的第一轮了。 他加速抬着腰,猛烈的撞击着申水禾小穴壁腔的顶端,粘稠的汁水顺着他的性器不停的向下流淌,两人亲密交汇之处早已潮湿一片。 申水禾的喘息声逐渐开始颤抖起来,她伏在自己身上好似快要承受不了却丝毫不想离开。 她在延啸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就是这样……嗯啊……喜欢……好喜欢……” 延啸无法抑制自己想要欺负她的冲动,头脑一热便偏过头去含住了申水禾的耳垂,对方被惊得发抖,瞬间叫出了声。 伴随着激烈娇喘的是她主动抽开的下体,和小穴中喷涌出来的泉水盈盈,让他的大腿根和沙发湿了一片。 申水禾吹潮了。 她尴尬的趴在延啸身上狠狠锤着他的胸口,“我不是尿床!肯定不是尿床!都怪你!谁让你挠我痒痒!” 明明知道她脖子和耳朵这块特别怕痒特别敏感,这死小孩还故意逗她,简直欠打! “我知道不是尿床,对不起……” 延啸吃了一惊,女性吹潮这种事,连老司机付子杰都没有提起过哪个和他有染的女生有这种反应,肯定是没有过,有的话他绝对天天拿出来说了。 所以这就说明,这并不是常规现象吧? 但是申水禾明明也是第一次…… 延啸不知道是该窃喜还是该懊恼,手足无措的抱紧她哄了起来,“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我有点没分寸了。” “又说胡话了,我的意思是后面你自己打扫,你得负全责。” 延啸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没问题。” “但是呢……”申水禾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我是不是太牛逼了点?” 申水禾想,自己简直是个神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 这么多年没跟男人进一步交往,还打算孤独终老,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是磨灭了一个天才高光时刻的恶行! 想想竟然有一丝得意。 延啸被她眼巴巴看着自己问的问题问到脸红,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吹潮这种事,他表示开心会不会显得自己很不耻? “老公又害羞了。”申水禾窃喜。 睡一个纯情男高中生可真好玩,明明那种色色的事情做起来不在话下,你事后访谈他,他还害羞。 以她和娱乐圈那些油嘴滑舌的男导演男制片男演员打交道的经历,正常社交下他们打量自己的方式,调侃自己的语气,申水禾想想都觉得膈应。 她就是因为不想和油腻男人睡觉,才在进了电影学院这个两性交际大染缸后,决定就此封心锁爱的。 但她现在貌似拥有了特别珍贵难得的体验。 原来最适合她的人其实一直在她身边。 延啸咬着嘴唇脸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没有否认自己害羞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延啸汪汪特别好。” 申水禾扑上前轻轻吻着延啸,她真的很不对劲,一天比一天贪恋延啸的嘴唇,贪恋延啸的身体。 “你也特别好。”少年轻柔的回应着。 chapter27一起高潮了 woo 17.co m 延啸担心申水禾体力不支,两人抱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便提议让申水禾靠着沙发靠背。 他跪坐在沙发上,将申水禾拥入怀中轻声询问,“腰疼吗?” 申水禾点点头,“有点。” 随后延啸递过来一个抱枕垫在了她的腰下,申水禾调整了一下位置,找到了一个相对舒坦的姿势。 “没问题了,可以了。” 延啸扶着性器一点点的在申水禾小穴附近打转,经过第一次高潮,此时的小穴比方才还要湿润粘滑,轻轻一挺便进去大半根。 他试探性的慢慢挺入整根,申水禾没有说不舒服,延啸摸索着节奏,不急不慢的开始抽插。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wan benge.c c 淫靡的气息将二人包裹,延啸俯身抱住了申水禾,对方也主动的覆上了自己的嘴唇,舌尖不停的滑入他的口腔,两人几近缺氧。 “嗯……啊……” 申水禾渐入佳境,换气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延啸的唇,将下巴伏在延啸的肩头稍作休息,开始在他耳边低声呻吟着。 虽然这个姿势进入后比刚才要舒适许多,没有那种涨疼的不适,但还是可以精准的顶到那个让她吹潮的位置,内腔一点点的被刺激着,情况一点点的变得危险起来。 “慢慢的延啸……不想……不想再那样了……” 申水禾意识到自己恐怕又要坚持不住了,恳求延啸放缓速度,如果这次又吹了出来,场面恐怕就要变得混乱起来了。 “再慢慢的?”延啸立即放缓节奏,听话的照顾着申水禾的感受。 申水禾点点头,但她自己心里一点数也没有,延啸确实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很慢很慢了,结果被顶了没两下又是一次吹潮,而且更加来势汹汹,喷的自己腰下潮湿一片。 加上刚才的那一次,这个沙发估计是不能要了。 申水禾两颊潮红无比,咬着手指陷入了羞耻心,“怎么又……” 延啸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了,他已经相当小心翼翼的按照申水禾的要求做了,结果她又吹了一次,更懵圈的是这次还把避孕套带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挠着头,申水禾问他怎么了,延啸默默的伸手重新取了一个套,自觉的给自己挺立着的那位戴上了。 “刚才那个掉了……” 羞耻心作祟下的申水禾捂着脸在沙发上直扭,“老天爷,这要做到猴年马月啊!” 她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跟延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做爱,竟然出现这种事,而且不能把持的人好像是她。 “那还做吗?” 延啸听到申水禾的吐槽心里慌慌的,他生怕这是让对方体验感变得不好了。 “做啊,怎么不做?” “那要是还……” “我会坚持住的!”申水禾拧了一把延啸胳膊,“谁让你小子发育那么好的?都是你干的好事!” 就当她是在夸自己吧,延啸心里有点美美的,重拾信心后他又按照原来的方式重新挺入申水禾体内。 这次两人谁也没多说一句话,也不和刚才一样腻歪的又亲又抱了,就是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刺激的申水禾没两下就结束了第三回合。 延啸找准了节奏递进式的抽插着,整个客厅除了肉体碰撞的啪嗒声,只有申水禾轻柔的呻吟声和延啸细微的喘息声。 也算是专心的互相配合了,延啸一次次的抽插过后,也找到了更加深层次的快感,他答应过申水禾自己也会努力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延……延啸……啊……啊……” 申水禾锁紧眉头,娇喘之间也不停的叫着对方的名字,手指紧紧勾住了延啸的大手,对方碰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她紧绷着自己的全身神经,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延啸感觉自己恐怕也快要忍不住了,俯身将申水禾拥入怀中,更加急促的挺立着腰杆,向着更加深层的部位快速抽插着。 “啊……”这次是他没忍住叫出了声。 延啸结束了他的第一轮,并且同频伴随着申水禾第三次高潮。 两人抱在一起颤抖着身体,大口的摄取着新鲜空气,都累的没法立刻做出回应。 “哈……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申水禾偏过脸笑出了声,她不知道这算是巧合还是配合的太好,他们俩居然做到了一起高潮。 延啸整个人都还没从后劲中缓过神,将申水禾搂得死死地,趴在她身上大喘气。 申水禾好不容易平缓了呼吸,被他压的胸口沉闷不已,于是下了狠口,对着延啸的脖子又是一通乱咬。 “可以起来了吗?你快要把我压死了!” 延啸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从申水禾体内抽离开,也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还可以吗?”他把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手不好意思的抚摸着自己脖子上刚才被申水禾咬过轻微发痒的部位,询问着对方是否满意。 申水禾捂着脸娇羞的点着头,“挺好的,就是太累了,要不到此结束了吧,没力气了都。” 可能是室温和体温都在上升,申水禾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延啸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替她擦了擦汗,申水禾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开始撒娇。 “这下延啸汪汪得为我负责了。” 延啸将她两鬓的碎发向耳后捋了捋,“当然。” “你小子这么年轻,以后要是移情别恋,说什么要和别人寻找爱情了,大姐我可饶不了你!” 申水禾一脸威胁的看向他,延啸刮了刮她的鼻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和你。” 他怎么会移情别恋? 他还要听申水禾这个傲娇鬼亲口承认她也喜欢他,他还要跟她结婚,他还要给她养老,他怎么会做那么不道德的事? “啊,肉麻,真受不了。” 嘴上说着受不了,申水禾还是依偎在了延啸怀里,“肚子饿了,你抱我去洗澡吧。” “好。” 延啸将申水禾轻轻抱起,一路进了浴室。 两人一起冲了热水澡,申水禾嚷嚷着自己还要洗头,就把延啸赶了出去,使唤他去给自己做饭。 延啸替她拿了睡衣,放在了浴室门外,便识相的一头扎进了厨房。 待申水禾吹好头发,寻着香味回到客厅,延啸已经为她盛好了面,摆好了筷子,静静的坐在餐桌边等待她的到来。 “煮饭来不及了,凑活一下吧。” “可以了,多了我还吃不完呢。” 申水禾落座后开始挑着面条,虽然她确实是饿了,但是经过刚才激烈的运动,让她立马吃吧,她还觉得吃不下。 “不喜欢吃番茄吗?”延啸问。 她摇摇头,往嘴里送了一口面,“我吃饭就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慢慢来吧,食量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大的,其实只要你合理饮食,搭配运动,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这力气实在太不争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申水禾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弱在哪儿,熬夜拍戏、吊威亚都不是问题,结果跟延啸做了这几次,她算是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板究竟有多禁不起折腾了。 不是没两下就腰疼,就是到后面喘不过气。 知道的是做爱,不知道的以为是折寿。 “天回暖了以后我带你出门运动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延啸提议。 “哎哟,再说吧,三月又要进组了,一天天的忙个不停。” 她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去年谈了好几个本,档期都排的满满当当,她又不能因为家里出了事就闹着要休养生息,把所有剧组的进度耽误了可就是她不仁不义了。 申水禾苦恼的将碗里的面条挑了好多往延啸的碗里移,不提还好,一提到工作她又吃不下饭了。 那剧组一进就是两个月,还是闭关式的拍摄,她要离开延啸那么久,想想还怪舍不得的。 “这样啊。” 延啸默默接过申水禾递过来的面,心里突然有些低落。 “你就这个反应吗?你难道不会想我吗?”申水禾皱着眉头盯着延啸问。 “会想你,但是我也要上学,所以没办法……” 虽然元旦那阵子他们也分开过一段时间,但当时那层窗户纸并没有捅破,就算想她也只能偷偷的。 但现在嘛,延啸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出现分离焦虑症这种东西。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跟你打电话的,你也要乖乖读书,如果成绩下降的话我回来就把你宰了。” 延啸点点头,“遵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敢懈怠学习上的事啊? 餐后,延啸收拾了厨房也洗了碗,也差不多到了和何宁约好的时间,他把厨余垃圾和客厅那袋垃圾一同扎好摆在了楼道门边,回屋准备套件外套就出门。 “等会儿等会儿!” 申水禾叫住了他,手里拿着一条围巾向他走来,“哥哥,围巾围好了千万别摘。” 刚想问她为什么,延啸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脖子上恐怕布满了申水禾的齿印,又或许还有其他的痕迹,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又害羞了又害羞了。”申水禾边吐槽着,边踮着脚替他整理围巾,“可以了,记好了,千万别摘知道吗?” “不会摘的。” 延啸搂过申水禾,依依不舍的和她拥抱了一会儿,申水禾在他怀里小声问,“是不是有女生要去?” “啊,我老婆吃醋了。”延啸逗她。 “没有那种事!滚滚滚!” 申水禾被惹得炸毛,一把推开了延啸,气急败坏的将他推搡出了门。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得寸进尺啊?真没天理了。 chapter28你是我亲过最好的男人 延啸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正好下午一点半,他还以为自己踩点会是最后一个到的,结果在门口等了十分钟,何宁打电话来说自己会晚点到,付子杰也一样。 他本来就不能指望这两人能有什么时间观念,不靠谱才是常态,无奈之下他只能先进去找位置。 “你是延啸吧?”延啸刚推门进店,就被人叫住了。 他转头一看,那个女生有点眼熟,貌似是元旦那天在酒吧里的其中一个。 延啸客气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能尴尬的观察对方的动向。 那个女生搓了搓手,拽着他的袖子就往点单台走,“走吧,子杰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到呢,姐姐今天请客,你要吃什么?” 姐什么姐啊? 延啸别扭的甩开了手,“我不饿,先去占位置了。” “也行,那我随便给你们点点什么吧?” 延啸点点头,转身走向拐角处的楼梯往肯德基二楼走去。 大概写了五道数学题,何宁和付子杰一人端了个餐盘上了楼,延啸都还没注意到他们来了,就被何宁的大嗓门震晕。 “啸哥你可真够意思,也不知道下楼帮学姐一把!” 学姐是吧?延啸想起来了,她就是那天没喝多少啤酒就缠着付子杰耍酒疯的那个高三学表演的学姐。 延啸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课本作业给餐盘腾位置,“我哪知道她点那么多?” “啸哥你真逆天,就这眼力见以后还能娶到老婆吗?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骑士精神。” 何宁给延啸递了一杯可乐,砰的一声将餐盘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数落起了延啸的不绅士七宗罪。 反正横竖都是他对学姐没礼貌、不打招呼、不识趣、不帮学姐端东西、把学姐一个人扔在楼下点单之类的。 说着说着就发展到了活该他没对象,以后娶不到老婆打光棍都是活该。 延啸特无语,他娶老婆和这有什么关联吗? “用不着你费心。” “哎呀没事的,是我不小心点太多了!” 学姐挥着手解围,结果付子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开始哄人,“老婆受委屈了。” 延啸愣了几秒,他盯着那对鸳鸯看了几眼,又看了看何宁,何宁笑嘻嘻的坐到延啸身边搂着他的肩,“看,这就是识相的男人有对象。” “什么时候谈上的?”估计也就是元旦那阵子,但延啸还是意思意思的问了,不然显得他不关心兄弟了。 “刚谈一礼拜咯,正是甜蜜的阶段呢,干啥都黏在一起,真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嫉妒的话你也谈啊?” 付子杰瞥了一眼何宁,拉着他的学姐女友坐到了延啸何宁的对面。 “我这是以学习为主!我一学生不学习,天天想着男欢女爱成何体统!是吧啸哥?” “啧啧啧,气急败坏咯!”付子杰揶揄的笑着。 延啸默不作声的写着数学题,幸亏他和申水禾发生的那些事得向所有人保密,不然何宁怕不是要崩溃了。 而且某些人嘴上说着以学习为主,行为上却相当不道德的直接翻开了延啸的包,找到哪本作业就抄哪本,还是从第一页开抄,也不知道放假这么久,他都干了些什么。 以何宁的手速,一个下午就把物理化学作业抄完了,当然字迹是潦草无比的,用他的话来说,能交差就行了。 差不多到了四五点钟,付子杰的学姐女友点的吃的早就被扫荡光了,何宁被作业抽干了灵魂,仰头瘫在了座位上鬼哭狼嚎着活不下去了。 延啸看了看时间,也该走了,他从何宁面前抽走了自己的作业就往包里放。 包里的手机响铃了,是申水禾打开的电话,他估计是催他回家做饭了。 延啸接通电话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俏皮的笑声,“延啸汪汪你猜我在哪儿?” “不猜。” “真没意思!你往窗外看!” 延啸立刻看向窗外,申水禾正站在马路边冲他挥手。 “你怎么来了?” “顺路就看到你了!” 他很怀疑顺路这二字的真实性,但怀疑也没什么用,偷听电话的何宁也跟他一起趴在了窗边,一把夺过了延啸的手机和申水禾打招呼,兴奋的像个猴。 “姐姐好!我是何宁!啸哥最好最好的哥们!” 申水禾笑眯眯的招着手,对着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何宁又是一通鬼叫。 “谢谢姐姐!姐姐真漂亮人真好!” 延啸一头雾水,夺回手机便问对方和何宁说什么呢。 “快收拾收拾下来吧,姐姐请你们吃晚饭,路边不好停车,马上要来贴条了。” 申水禾催促的相当着急,延啸无奈之下挂了电话,交代其他三个人赶紧收拾包跟他下楼。 付子杰和他女朋友也不明所以的四目相对着,何宁亲自宣布了女明星申水禾要请客吃饭的喜讯,两人直接弹了起来,飞快的背好包准备出发了。 “真是便宜你们了。” 延啸小声吐槽着,跟在那三人身后下了楼。 上了申水禾的车,那三人还算拘谨,除了打招呼以外一声也不敢吭,一点也没刚才那种聒噪劲儿。 到了餐厅,申水禾问他们想吃什么,也都不敢吱声,搞得申水禾以为他们都是害羞的小孩。 “同学们不要害羞哈,你们平时怎么和我们家延啸相处的就怎么跟我相处。” “他们没一个是害羞的人。”延啸吐槽着。 “姐姐,我们第一次和女明星一起吃饭,还是很害羞的,而且你好漂亮,我特别喜欢你。”付子杰的女友鼓起勇气做了第一个搭话的人。 “你也很漂亮啊,都能做演员了。” 申水禾笑得特别明媚,跟平时在家里呆呆傻傻又娇里娇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延啸真的很佩服这位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女明星。 “我确实刚艺考完嘿嘿,还报了姐姐的母校,希望能和姐姐成为校友呢!” 申水禾听罢,笑眯眯的把付子杰女友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是要和未来小学妹坐一起吃,然后把延啸挤兑去了付子杰身边。 两个女生凑在一起无非就是互夸漂亮,讨论时尚的东西,再聊聊娱乐圈的八卦,根本轮不到在场的其他三个愣头小伙子插嘴。 付子杰偷偷对延啸说,“我感觉你姐要抢了我女朋友,你看她俩凑那么近干嘛啊!” 延啸默默喝着杯子里的麦茶,看着对面那两个挽着胳膊还贴脸互夸皮肤好的女生,心里感觉怪怪的。 他还想说付子杰女朋友占了他和申水禾贴贴的位置呢,可他不能说。 不知道那两位聊了些什么,突然捂着嘴看着他们三个开始偷笑,付子杰皱着眉头问他女朋友怎么了? 他女朋友神秘兮兮的摆摆手,“那哪能让你们知道?” 付子杰不服,抓着延啸的手就要求他回家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他可忍受不了自己被瞒着的感觉。 延啸并不是很想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但被付子杰这么一拜托,还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餐后申水禾开车送走了那三位后,车里就剩下他们俩人,他清了清嗓子问申水禾,“你跟付子杰女朋友刚刚偷偷摸摸说什么了?” “啊,也没什么,怎么了?” “没事,就是付子杰让我问的,他非要知道。” 申水禾偏过头来一脸坏笑,“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不是很想知道。”延啸偏过头装作不在乎,但申水禾这话说的,好像他应该想知道才对。 “小玉问我,合作的男演员里谁吻技最好,我说都大差不差吧,她说那肯定也比付子杰强,她说她男朋友一亲嘴只会啃人,我说都是高中生,那哪能和男演员比,她说在坐的没一个看起来管用的。” 延啸听罢沉默许久,早知道就不问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像一下子被付子杰连累的自己也很没用似的。 “咋了?咋还垂头丧气的?” “也没那么差吧……” 延啸小声嘀咕着,非要和那些专业演员比吻技,他比不过也情有可原吧?但也不是不管用的那种吧?想起那会儿申水禾跟着一起笑得前仰后翻的,延啸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谁?你吗?” “嗯……” “哈哈哈哈哈!”申水禾突然笑出了声,“你很在乎我的评价吗?” 延啸点点头,默不作声。 “哎哟喂我的小老公还挺好面子的。” 听到申水禾又开始叫自己小老公,延啸瘪了瘪嘴,别过头去嘟囔起来,“那肯定会在乎啊。” “放心吧,你是我亲过最好的男人。” 这话听着怪诡异的,延啸看向申水禾,问她是不是真心话。 申水禾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我只能说那些男演员都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那哪能和我们延啸汪汪比?” “真的吗?”延啸问。 “真的呀,你是不知道那些男的都是什么人!不讲卫生就算了,吃了大蒜就来拍吻戏,呕,更有甚者还在剧组玩女人,我跟他们拍戏都嫌脏!” 延啸皱着眉头听申水禾大吐苦水,无法想象她的工作搭档都是什么牛鬼神蛇,难道这就是钱难挣屎难吃? “所以还是延啸汪汪好啊,香香的乖乖的,真招人喜欢。” “好吧。”延啸点点头,“那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笨蛋!” 真话是哪一句,延啸不想深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默认她也喜欢他就挺好。 chapter29托付(可怜的小情侣只能如此见家长 从小到大,除夕当天的申家是不养闲人的,想睡懒觉是不可能的,一定会是被老陈硬拽起来去帮忙的。 没有大人张罗流程的除夕,申水禾还是和平常一样悠哉悠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醒来时延啸已经把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过一遍了。 申水禾飘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又飘到了客厅,软绵绵的就挂在了延啸的后背,“早上好。” 她好像从来没有一觉起来就撒娇过,延啸觉得很奇怪,转过身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但一切正常。 “怎么了?”延啸问。 申水禾深深叹了口气,“我爸想吃虾,我妈想吃鱼,钟老师想吃火锅……” 延啸重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试了试她的额温,完全没毛病,但她现在说的是什么胡话? “我没病。”申水禾用头顶了一下延啸胸口,“又托梦了,还找我点菜,我记都记不住菜单,就记得虾鱼火锅了……” 这是又想爸妈了。 延啸亲亲申水禾的头顶,思索了一下,“要不然我们中午就吃这个,下午去公墓看看他们,晚上就给你包你喜欢的饺子?” 申水禾点头,“可以,谢谢你。” “我还要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妈要吃什么,她从不来我梦里见我。” “我知道原因。”申水禾将头埋在延啸胸前企图找到一个相对安心的姿势,“她跟我说,她不想让你想太多,你现在得好好读书才行。” 申水禾说的有理有据,延啸就唯心一次,相信她真的经常在梦里陪他妈妈说过话。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妈还说什么了吗?” 申水禾在他怀里嗯叽了半天,摇了摇头,“忘记了,好像有什么让我管好你,还是让你听我话什么的,差不多意思吧,我心想这不用钟老师交代你也很乖啊,所以就没往心里记……” “好吧,那下午你去告诉她我很听话。” “嘿嘿,那肯定的。”申水禾抬头冲延啸笑着,“那有没有什么听话的小孩给个亲亲什么的?” 延啸揉了揉申水禾的鸡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好了,起床也不梳头,谁家女明星大过年的头发乱成这样?” “略,你家的。” 申水禾做了个鬼脸,火速溜回房间收拾仪容仪表了。 而那句“你家的”,让延啸脸上的笑意迟迟缓和不下来,直到吃完两家家长托梦钦点的午饭,两人准备出发去墓园了,他整个人都还轻飘飘的。 除夕的墓园比之前来的时候要热闹的多,多的是成群的大家族前来上坟。 申水禾低调的穿了特别朴素的衣服,带着墨镜不想惹风头,毕竟上次在这遇到了烦人的苍蝇,她总觉得会有人泄露地址害的她暴露私人行踪,所以一到墓园门口,她就神经质的躲在了延啸身后。 延啸不知道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伸手牵住了她,却被一巴掌打到了手背。 “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分寸!”申水禾小声又恶狠狠的在他身后嘀咕着。 延啸被混着冷风扇过来的巴掌打的手背吃痛,轻飘飘的感觉瞬间消失,是他太得瑟了,他连连向申水禾道歉。 申水禾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后,赶忙抬起他的手开始吹气,“不是故意的,给你呼呼。” 被呼呼过的延啸突然很想得寸进尺,于是甩手往前跑,等着申水禾追上来哄他,可是申水禾那小腿子怎么跑的过他这个体育生的大长腿,没两步就把她跑的蹲在地上大喘气。 延啸见状不对劲,飞快跑回申水禾身边将她架了起来,“我背你吧。” 申水禾皱着眉头双手撑膝,不耐烦的说了句,“滚。” 让他滚都是他活该,申水禾想。 她现在喘不上气,脚好像还崴了,都是延啸害的,她现在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治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对不起。” “哼!” “我背你走。” “呵呵!” “公主抱?” “滚!别烦我!” 无论延啸说什么,申水禾都不理会,两个人好像都忘了来墓园是干嘛的,在路边僵持了好半天也没下一步动作。 路边卖香火的大娘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来就是给延啸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打情骂俏也不分场合是吧?你抱着她直接走能怎么样?这里是来扫墓的不是让你们谈恋爱闹别扭的!” 延啸被骂懵了,机械的将仍然一脸不愉快的申水禾一把抱起,向着墓园深处落荒而逃。 “被骂了吧?叫你欺负我!”申水禾躺在延啸怀里,冷不丁的哼了一句。 延啸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在申水禾大人不记小人过,闹闹脾气就过去了,延啸抱了没多久就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了,毕竟她还得带路,毕竟公主抱什么的更惹人注目了。 按照路线,扫墓第一站是申家的并骨,两人摆好贡品鲜花也点好了香,向申德同志陈莲女士深深鞠了一躬。 申水禾本来想模仿别人往坟头浇二锅头,她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像个孝女,但两口子没有一个是喝酒的,这个孝女行为还是被延啸一票否决了。 所以整个祭扫过程单调无比,两人鞠完躬,申水禾向爸妈汇报了自己近日的工作情况还有自己食量增加的好消息,又絮絮叨叨了一些琐碎的日常,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不够想他们啊?”申水禾拽住延啸,在他耳边小声问着。 “不会啊,他们经常去梦里看你,说明他们知道你过的很好,不用他们担心。” “是这样没错。” 申水禾点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蹲在了墓碑旁,神叨叨的对着爸妈的照片说,“以后也去后面那个人梦里找他唠唠,多给他洗脑,叫他对我放尊重点,别天天戏弄我!你们是我爸妈,他不敢不听你们的话!” 延啸不解,“什么跟什么啊?” 申水禾无视延啸,从兜里掏出纸巾给爸妈的墓碑擦了擦灰,“好吗我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宝贝女儿晚年幸不幸福就靠你们在天堂发功了!” 延啸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告状了。 合着他吃了没被托梦过的亏。 但没办法,谁让那是全世界最爱申水禾的两位? 延啸把贡品的水果摆了摆正,又向着墓碑鞠了一躬,“我会让她幸福的。” 申水禾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谁让你瞎说这些了!” “伯伯婶婶听着呢,怎么会是瞎说?” “哎呦喂真是受不了了。” 被延啸这小子对着父母的墓碑说着类似“请把女儿放心交给我”这样的话肉麻到直抖的申水禾抱着手臂头也不回的就跑路了。 延啸站在原地,对着申家并骨的墓碑默默在心里许下了不小的承诺。 若申水禾日后过的不好,他负全责。 如果申伯陈婶还在世的话,他说这种话绝对会被当成青春期疯话,然后被两口子一通幽默调侃,还会把他妈妈叫过来一起看热闹。 可现在他也希望他们俩也像进到申水禾梦里那样,来他的梦里认可他的心意。 “干嘛还不走?” 申水禾站在小道边冲自己呼喊着,延啸又鞠了一躬,告别了世界上最爱最爱申水禾的两位。 “你干嘛鞠那么多躬?怪那个的……” “没事,你一会儿给我妈鞠回去就是了。” “不用你说我也得给钟老师好好拜拜啊!” 申水禾撅着嘴,大步向着山头的方向走去。 她想和钟老师说的话可真不想让延啸知道,被他听到的话指不定又瞎得瑟了。 钟老师这边墓穴出售的不太多,也没什么祭扫的队伍经过,除了他俩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就只有山雀的啁啾环绕着整个半山腰。 申水禾替钟老师擦拭好墓碑后,偷偷闭起眼在心里将想说的话全盘托出。 延啸见状背过身去眺望远方波光粼粼的一小片宜湖,留那两位小心思特别多的女士慢慢聊。 片晌,申水禾叫延啸扶自己起身,“还是不能久蹲,都看见雪花点了。” 延啸掏了掏口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苹果糖。 “啧,还得是钟老师,真会教儿子。” “你刚才在山下可不是这么说的。”延啸将她搂在肩头靠着,还强行让她挽好了自己的手臂。 “切,我可和钟老师说好了,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她把你带走!” 延啸觉得好笑,“那是不是有点恶毒了?” “哪里恶毒了?这是你应得的!” 不过就是如果延啸以后害的她连唯一的落脚点也失去的话,就把他带走吧! 如果延啸长大后抛弃她不顾,就把他带走吧! 如果延啸最后连家人都不愿意和她做,就把他带走吧! 虽然这是很毒很毒的心愿,但她也是用真心话和钟老师做交易的。 如果延啸不只是一时陷入情爱而是真心待她,如果延啸会是那个接替自己父母来珍惜她的人,如果延啸真心想和她做一辈子的家人。 那就请钟老师放一百个心,她申水禾也会是世界上对延啸最好的人,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保护好他,永远永远都会是他在这世上最靠谱的依靠。 以她跟钟老师的交情,她怎么会反对自己这个略显歹毒的交易呢?肯定会好好在天堂教育儿子的啦! chapter30第二次被做记号 两个人过年肯定比不了别人家热闹,首先年夜饭就不可能比人家的丰富。 延啸问了好多遍,晚上要不要再准备点像样的食物,申水禾也回绝了好多遍,“吃不下,就吃饺子,实在不行你再买点馄饨皮。” 他还真照做,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点方形大馄饨皮,反正馄饨和饺子包多了放速冻就行。 申水禾爱吃的那个冬瓜虾仁馅,延啸这几天一直在回忆具体做法,虽然馅料什么的就是那几样固定的食材,但具体调味还是拿不准,更奇怪的是,申水禾非说她吃的都是没肉的。 他小时候见陈婶包的时候,冬瓜已经拌进了肉馅里,他吃的百分百是有肉的,申水禾非说是他记错了,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 于是他准备做对照组,反正没事干,不如解决一下这个困扰申水禾的问题。 延啸分别准备了三种馅,肉多冬瓜少,肉少冬瓜多,纯冬瓜。 申水禾帮忙剥基围虾,他负责包饺子包馄饨,两人就在餐桌前一直坐到了新闻联播结束、春晚开始。 对照组按顺序下锅后,足足捞出来三大盘,延啸拿了碗筷和醋,招呼在客厅看小品看得嘎嘎乐的申水禾来吃饺子吃馄饨。 “你都尝尝,看看哪个更像。” “那肯定是没肉的那个啊!” 申水禾二话不说夹起略显扁扁的纯冬瓜虾仁馅饺子往嘴里一塞,这味道是对的,但是口感嘛…… 她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于是又换了肉多冬瓜少的尝了尝,这个好吃很多,但同样不对劲。 对劲的是肉少冬瓜多的那组,申水禾指了指那盘饺子,“这个对了,原来真的有肉,太少了而已。” “我就说吧。” 延啸怎么想都不觉得陈婶会包纯冬瓜馅的,毕竟冬瓜那玩意儿切碎煮熟了就变成一滩带水的冬瓜泥了。 申水禾瘪瘪嘴,“那我很久没吃过了,忘记了有错吗?” “没错,以后你想吃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再也不会忘记了。” “嗷~”申水禾瘪了瘪嘴开始呜咽,放下筷子就往延啸怀里钻,“延啸汪汪对我可真好啊。” 延啸拍拍她的头,“嘴里吃完再说话。” 申水禾俏皮的弹开,往嘴里又塞了一只,延啸真的把老陈的手艺复刻下来了,而且两人都特别舍得的把最大的基围虾一整个包进饺子给她吃。 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不觉,她一个人吃完了一整盘饺子,把延啸看呆了。 “你今天胃口挺好。” 申水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是真的好好吃。” 就凭这点,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延啸,她现在已经铁了心要把他栓住了,绝对不能让一个懂她的好厨子流落他人之手。 姑姑在九点之后打来了跨洋电话,申水禾趁延啸收拾厨房的功夫偷偷回房间通话。 除了拜年,姑姑还问了好久她的近况, 她当然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实情,更不可能说她其实和延啸同居了,她只能挑拣一些不痛不痒的应付姑姑的好心。 “水禾,明年来澳洲过年吧,你一个人过年我看着实在太可怜了。” 申水禾就知道姑姑会这么提议,毕竟她也是块铁板,工作后和大哥一样被家庭当血包,险些吃干抹净,一气之下去了澳洲扎根,说不回国不回老家,就真的不回。 上次要不是她大哥大嫂去世了,才不愿意回国呢。 “哎呀姑姑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人了,总要学会独立的,而且我国内朋友多啊,你还担心我孤独死不成?”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许说瞎话!” 姑姑立马抓住她的语言漏洞开始批评教育,申水禾乖乖的跟着呸呸呸了起来。 “不过也是,你长大了。”姑姑顿了顿,“要是能找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你爸妈也就放心了。” 申水禾两眼一黑,催婚可真是全天下中国人过年时期的必备节目啊,催什么呀她也才二十五岁,哪里到了该结婚不可的年纪了? “再说吧再说吧,我事业型女明星,我要挣钱,不着急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说真的,水禾,你如果谈恋爱了,一定要带来让我好好审审,我们申家的千金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谈的。” 莫名觉得,好恐怖。 申水禾默默打了个颤。 “你告诉姑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身边有合适的也可以先推给你聊聊了。” “哎呀姑姑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你推谁来我都不聊!” “好吧,那你未来有合适的对象一定要好好谈谈哦。” “知道了,知道了。” 申水禾觉得,自己亲妈都不一定有姑姑这么爱催她找对象。 匆忙的应付掉这个话题后,姑姑那头好像还有其他要紧事,于是很快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重新回到客厅,延啸拿着一袋小孩玩的烟花棒,问她要不要下楼放烟花。 申水禾兴奋得往门外直冲,又被延啸拖了回来戴好了帽子和围巾,确认保暖措施无误后才一起下了楼。 梁城冬天虽然不怎么下雪,但空气湿度很高,小风一吹就钻心的冷。 刚下楼她就有点反悔了,“好冷,还不如在家待着。” 但一看到小区楼下到处是不嫌冷的小孩玩摔炮和烟花棒,申水禾不服输,哆哆嗦嗦的拿着一根没点着的烟花棒在延啸面前挥了挥,“快拿打火机。” 延啸掏出打火机,为申水禾点燃一根烟花棒,瞬间火花四溢,申水禾脸上也瞬间浮现了特别明媚的笑容。 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玩,比起小小的烟花棒,延啸觉得申水禾的眼睛更漂亮,本身眼型就圆圆的,笑起来还有卧蚕,在火花的映衬下,她眼里还闪烁着星星。 申水禾单手玩完不过瘾,还双手各持一根挥了起来,很快一袋烟花棒就快要见底了。 “你这小孩怎么不玩?多好玩啊!” “你玩就行。” 延啸试图用打火机继续给她点燃烟花棒,申水禾叫停了他的动作,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塞给延啸。 “你给我拍照,拍美点有重赏。” “什么重赏?” “未来十年送你一次澳洲游。” 延啸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东西,全当又在吹牛了。 他接过申水禾手机,按照女明星的要求,用心的给她拍着照片。 有脸部特写也有全身摆拍照,申水禾卖力的凹着造型,延啸足足拍了五十多张照片供她挑选。 申水禾翻着那些照片,歪着嘴啧啧半天,“还是少了点什么。” “还要怎么拍?”延啸问。 她冲延啸勾勾手指,“你过来。” 延啸以为她要教自己怎么拍照,便站到她身边看着她的手机。 谁知下一秒,申水禾举起手机,在延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拍下了一张合影。 两人的第一张合影。 “干嘛拍我?”延啸不好意思的偏过头。 他平时就不爱拍照,甚至还有点镜头羞耻症。 “这么好看的小孩跟本美女没有合影,像话吗?太不像话了!” 说罢,申水禾还把手机拿到延啸眼前,叫他看照片。 延啸看了看照片,“有点傻。” “是吧,确实有点傻,你应该再自信一点,明明长的这么俊。” “我说的是你。” 延啸戳了戳申水禾的腮帮子,引得对方一通咆哮,扬言要把他宰了,追着他在楼下跑了好几圈。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儿,申水禾又开始喘不过气了,于是收手停止追杀,命令延啸扶她上楼。 “下次再这么欠,我就不让你进门了。” 申水禾边上楼边教育延啸,延啸点着头,发着誓,嘴上还不忘说两句俏皮话。 “我的家庭地位也就这样了。” “那可不,这个家我是老大,你敢不尊敬我试试看?” “是是是。” 延啸边哄申水禾边掏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内,申水禾扶住了他的胳膊,警觉得指了指门旁的墙壁。 “我说延啸,你确定上次把小偷的标记处理了吗?” 延啸也傻眼了,“确定。” 可为什么,那个标记又出现了?? 两人在楼道里四目相对,莫名有些心慌,感应灯熄灭的那一瞬间,申水禾将延啸的胳膊死死抱住,发出了恐慌的哼唧声。 “妈呀妈呀,我们被贼盯上了!” 延啸搂着申水禾安抚起来,“别怕,我先看看其他楼层有没有记号。” 他牵着申水禾,把一楼到六楼重新走了一遍,挨家挨户的检查门框旁有没有被做标记。 但可以确定的是,整栋楼只有他们一家被做标记了。 而且,还是两次。 申水禾慌得一批,掏出钥匙就开门往家钻。 出于安全考虑,延啸进了家门,好生检查了家里那些可以藏人的柜子和缝隙,确定家里此刻就他们两人后才松口口气。 “妈的死小偷,干嘛非要盯上我们家啊!我们家看起来很有钱吗?没有吧?” 延啸想了想,“你的住址应该不会被泄露出去了吧?” 除了这个原因,他找不到被小偷盯上的原因了。 申水禾陷入了沉思,后怕的掏出手机,“先报警。” chapter31关系暴露 陆海接到申水禾电话的时候,刚巧在附近处理一件酒后斗殴事件。 申水禾说贼人又在她家做标记了,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挂了电话,他和同事交接了一下工作就开车赶过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也挺纳闷的,掏出相机对着做记号的位置拍了好几张,才敲了申水禾家的门。 是延啸给他开的门,一进门还问他吃不吃饺子。 陆海摆了摆手,“怎么回事啊?” 延啸把他俩发现标记后的事情经过都和陆海说清楚了,“是上次的小偷吧?” “不可能啊。”陆海摸着后脑勺,纳闷不已,“上次那俩小偷当天就抓了,现在还在拘留所呢。” 申水禾听说上次的小偷早就被抓了,五官都皱在一起了表示惊讶,“那那那,那到底谁干的?真的不是你们没抓干净吗?” “怎么可能呢?真的就俩小毛贼,全都抓了,而且你们这标记跟别家的还不一样。” “不一样?”申水禾疑惑,“不一样你上次斩钉截铁的说是贼画的?” “那不是因为没抓到才排查的吗?” 那俩小偷偷过的几户人家,确实都做了标记,家里住着一口人就画圈,两口人画等号,三口人画三角,像申水禾家门口的,又是正方形又是十字的,是单独一例,居然还出现了两次。 陆海也觉得蹊跷,“这也没几天就又被标记了,那人不说经常,起码也隔三差五的来你们门口转悠了,你们没遇到过可疑的人吗?” 申水禾惊恐不安的摇着头,“没有啊,难不成真被人盯上了?” “我觉得可能是你的住址泄露了,没准是冲着你来的。”延啸说。 这下让申水禾心里更没底了,如果真是冲她来的,那事情就大条了…… “不是没可能,走吧,带我去物业看监控。” 有人民警察带路,申水禾出门的时候没刚才那么疑神疑鬼了,三个人往物业一站,表明来意后就在监视器面前看着又臭又长的监控。 因为申水禾家小区楼道里没监控,只能看楼下大门的监控,排查的范围就比较大。 那个摄像头是正对着进门人员脸的,能拍清楚每个入户人员的面部特征,陆海见到一个人就问申水禾“你认识吗?”“这是你邻居吗?” 申水禾对此头疼不已,有的她认识,有的她不认识,这让她怎么办呢?而且认不认识并不能作为判定小偷的标准吧?万一是内部住户呢? 反正警察让她看,她就得看,都快十一点了,申水禾已经哈欠连篇昏昏欲睡。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陆海突然一本正经的开口,“你俩平时手牵手?” 监控把某天晚上两人手牵手散步归来的画面拍的一览无余,那个角度甚至不给人抵赖的余地。 申水禾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延啸站在她身后不知所措的干眨眼。 “警察问问题呢,你们一个个不说话像话吗?” 陆海看两人反应必定有鬼,他努力的抑制着看戏时嘴角上扬的冲动,决定吓申水禾一把。 “她……她手冷……所以……” 延啸支支吾吾的编了个理由,申水禾也连连附和,“对啊,我手冷,不行吗?” “真的吗?后面不会拍到你们俩做牵手以外的事吧?” 陆海成功的玩了申水禾的心态,申水禾瞬间炸毛,跳起来往他身上挥拳以示愤怒,却死活反驳不出来什么话。 “陆海你丫的!” “怎么可能呢,陆警官真幽默。” 延啸淡定的把申水禾按回了椅子上,他可不担心陆海能从监控里看到牵手以外的画面,毕竟他们俩也不可能在大门口亲嘴啊! 其他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生了,陆海还能知道不成?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不可能了?牵手以外的事有很多,比如你帮她提东西,比如你帮她倒垃圾。” 这俩人指定有问题,陆海心里有数了。 他早就觉得申水禾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小男孩有点好的过分了,说她俩都是同一件事的受害者所以给他多一点关心吧,那也有点溺爱了。 他偷瞄正在佯装认真盯着监控看的申水禾,心里不由的觉得这女的比自己还爱玩火。 监控快进着一直播放到了陆海出现的画面,三个人头疼不已,根本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我看谁都不可疑啊。”申水禾搓了搓冻僵的脸蛋,欲哭无泪。 “实在不行,你们就在家门口装个摄像头看看,这阵子先注意安全。” 申水禾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三人一无所获的从物业折返,陆海说他肚子饿了,要把刚才没吃的饺子吃了。 申水禾还在赌气,说给狗吃也不给他吃。 陆海拽了拽延啸,“小兄弟,这人母老虎,你管管她。” 延啸摇头,“我不管。” “那不行,男人的家庭地位怎么可以这么卑微?” 申水禾听罢,站到陆海身后猛地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海拍了拍冲锋衣上被踹了的部位,“别气啊,我会像你帮我一样帮你的,只要你们别让我妈知道就行。” 申水禾背过身思考了一会儿,便指使延啸上楼,“你先回去,我跟他谈谈。” 延啸听话照做,没有一丝反抗。 因为看陆海话里有话的样子,恐怕是暴露了。 延啸走远后,申水禾把陆海带到了小区广场,那儿离居民楼远,说话没人听得见。 “这地方真眼熟。”陆海东张西望着,这儿是他们俩玩过家家恋爱时,互相尝试初吻的地方。 时过境迁,两人不仅谈不了半点恋爱还分了手,他后来爱上了男人,申水禾嘛,恐怕比他更离谱。 “你阴阳怪气半天了,究竟想干嘛?”申水禾又给他横着来了一腿。 “是真的吧?”陆海问。 “什么真不真的?” “你跟延啸,在谈恋爱吗?” “没谈,不算谈。”申水禾实话实说。 陆海叹气,“别鬼扯,你看我信吗?” “爱信不信。”申水禾翻了个白眼,“牵手是因为我俩最近确实暧昧,氛围都那儿了你懂的,没谈是因为我老毛病犯了,这个你也懂。” “哦,所以你是在玩弄小孩感情啊?真可怜啊延啸。” 老毛病犯了,申水禾这人就是有毛病。 她能跟你粘的如胶似漆,也能无情的告诉你她没有心动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她心动的标准是什么,反正爱不爱的由她说了算。 陆海可以理解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对这种会粘人的女人没法招架的弱点,但也挺同情延啸的。 申水禾就是个利用他人索取情绪价值的妖精。 “我准备,以后和他结婚。” 申水禾突然说的话,把陆海惊的差点把自己绊倒。 “没开玩笑?” “没。” 这话是申水禾说的,一本正经,不像吹牛,没开玩笑。 不可置信,陆海第一次见申水禾认真的说着这么大的事。 “那你现在可要藏好了,起码不能让我妈知道,我是无所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发展,我的道德也没有高到有资格去指责你,但他还是个高中生。” “用得着你说吗?”申水禾插着兜,斜着身子洒脱的看向陆海,“反正我是不准备认识什么新的男人,延啸是对我来说最好的,我肯定要小心谨慎啊,不然他跑了怎么办?” “那你可得好好做保密工作。”陆海用手肘戳了戳申水禾。 “那有什么难的,不就跟你瞒你妈一样吗?” 陆海笑了,“是。” “你跟你的男嘉宾怎么样了?还没进一步发展吗?”申水禾问。 毕竟要不是嫖了陆海一顿情侣套餐,她和延啸也亲不起来,该关心一下的。 “还差点火候。” “你能不能行啊?” “还真没你行。” 两人把事说开后,有说有笑的并排往回走着。 现在他俩是互相保守秘密的关系了,申水禾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离不开陆海这个朋友,要没有他,有些事她都没法跟别人说。 在靠近申水禾家的那个路口,两人看到延啸站在路灯下等着他们,身边还站了一个小孩。 “怎么没回家?”申水禾上前问延啸。 延啸拉着那个小女孩的帽子,“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小女孩藏到了延啸的身后,害羞的不敢直视申水禾。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咋了这是?”申水禾在小女孩身边蹲下。 “那个标记是我画的……” 小女孩说着说着憋起了嘴,没两秒就哭了。 延啸深呼吸,把她为什么哭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标记只是申水禾的小粉丝,发现女演员申水禾和自己住在同一栋楼后,为了给同样好奇的小伙伴留信息方便他们也找到,才做的标记。 申水禾听罢笑得停不下来,“哎呀小朋友,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连警察叔叔都叫过来。” 小女孩看了眼申水禾身后的陆海,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警察叔叔你把我抓走吧,我是坏孩子。” 陆海也被逗笑了,“大过年的,先不抓了。” “真的吗?”小女孩问。 “真的呀。”申水禾把她搂了过来,“你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来我家玩,但是千万不要再吓姐姐了。” 说罢,伸出小拇指,和小女孩拉勾一言为定。 三个人把小女孩护送到了不远处的一群放炮小孩那儿,小女孩也向那群小学生证明了女明星申水禾真的和她是邻居,至此,标记之疑也算解开了。 正是跨年时刻,小区的上空绽放了各异的烟火,三个人驻足抬头看了许久。 “新年快乐。”延啸对申水禾说。 “新年快乐,延啸汪汪!” “呵呵,我是多余的,我是多余的,走了走了,再见。”陆海被那对秀到了,自己俨然成了电灯泡,转身就准备走人。 “饺子不吃了吗?”申水禾拽住了他。 “不吃了,狗粮吃饱了,我也该收工归队了。” 说罢,转过身去摆着手就离开了。 “他都知道了吗?”延啸问申水禾。 “知道了,没事,你别怕。” “我不怕。”他牵住申水禾的手,“我本来就不怕。” “行,回家吧。” 申水禾重新和延啸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 延啸不怕,她也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只是在等一个磊落的合适时机罢了。 chapter32情人节清水小剧场 情人节的到来稀释了梁城本就不浓的新年气息,比起传统节日,年轻人更倾向于赶西式节日的热闹,但某两位年轻人却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这件事。 申水禾的朋友演员林语这天路过梁城,就联系了她出来约会过节,于是申水禾起了个大早,又是护肤又是化妆的,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捯饬的人模狗样的。 整个二月她都窝在家里做宅女,打扮的次数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画了美美的妆也穿了新衣服,申水禾兴奋的在延啸面前翘着手转了好几个圈。 “好看吧!” 可延啸是个对时尚一窍不通的人,申水禾只能得到一句中肯的“好看是好看,可你不冷吗?” “你懂什么?这是香奈儿!” 还不是因为不能穿个破袄子去见朋友,别被人以为她申水禾在梁城过着什么苦日子,所以她才把上次品牌送的套装翻了出来。 “那你今天是要出门吗?” 延啸其实想问的是,你今天是要和我去约会吗?但是他不敢问,因为她没提过。 “我朋友来找我玩,我和她出门约会去。” 申水禾对着镜子戴好两只耳钉,又捋了捋头发让两颗珍珠不经意又很刻意的若隐若现着,一颗好几万呢,这富贵必须得想办法表现出来,不然戴它做什么? 延啸靠着墙有些小失落,虽说本来就没敢奢望,但申水禾亲口说出来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那你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中午我请客,她晚上肯定要回请,你别等我了。” 连饭都不回家吃了。 延啸恨。 申水禾确认了几百次仪容仪表,终于舍得从镜子前面挪开了,她路过客厅的时候特地揉了揉了延啸的脑袋。 “我走了。” “嗯。”延啸的回应特别敷衍。 申水禾纳闷,“什么意思?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是想亲亲吗?亲亲不行啊,我口红好不容易涂成想要的效果。” “不想,你出门吧,注意安全,开车别喝酒。” “没事我不开车。” 申水禾说完,又拍了拍她的看门狗的脑袋,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延啸郁闷不已,她甚至不愿意敷衍自己的关心,随便保证一下她不会喝酒! 看来她今天势必要把情人节的活动全部和朋友一起过了! 她朋友男的女的?他都忘了问了! 延啸瘫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又成了留守的可怜人了。 大不了他也叫人出来玩。 他给何宁打电话,约何宁去商场逛逛,对方答应的爽快,延啸吃完饭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出发了。 结果他等了何宁半个多小时,何宁来了一句“对不起啸哥,来不了了。” 延啸欲哭无泪,他被成群结伴的情侣人海淹没,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商场门口显得可怜极了。 “老公,给我买包吧~” “亲爱的,口红和花都给你买~” “宝贝,我想给你买个表~” 四周充斥着情侣夫妻之间充满爱意的购物欲望交流,延啸觉得人类已经沦陷在了消费主义陷阱里没救了,连谈情说爱的节日也要和物质挂钩。 哼,谁还没点零花钱了!谁还没个送礼对象了! 延啸在商场一层的众多店铺前踌躇不已,该去哪里看看比较好? 梵克雅宝?他本来不认识什么梵克雅宝,但申水禾有很多梵克雅宝的首饰,她警告自己不许动那些,还被迫上了一课。 延啸走进梵克雅宝,看着橱柜中长的大差不差的链子懵懵的,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差不多的东西申水禾要买好多。 销售凑上来问他有没有喜欢的款,延啸指着某款问“这个多少钱?” “一万二。” 一万二???这么小小的东西居然要一万二??? 延啸转身就走,也不管那个销售怎么看自己。 想想也是,申水禾是女明星,挣了那么多钱买很多贵首饰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一个普通高中生不自量力的走进这种店妄想给女明星买首饰。 而且这商场的地上一层,恐怕不是他能消费的起的。 延啸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层逛逛。 - 林语这个女人下次还是不要深交了,申水禾想。 中午请她吃西餐,下午请她去做SPA,她说要回请申水禾一顿贵的。 确实很贵,她把申水禾带到全梁城最贵的酒店,轻车熟路的就进了电梯,往中餐包厢走去。 申水禾张望着这层楼某些敞开着门的包厢,不像是两人用的那种小包间。 “不会还有别人吧?” “你进来就知道啦。” 林语一推开包厢门,娇俏的喊了声“王总~” 申水禾一瞄包厢内部,两眼一黑。 里面怎么还坐了几个男人???? “王总,这是水禾,你不是早就想见她了吗?今天给你把她带来了。” 林语啊林语,她申水禾拿你做姐妹,你居然拉皮条! 申水禾心情像吃了屎,但还是得保持微笑,向着圆桌那头被林语称呼为王总的男人打招呼。 王总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申水禾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那儿方便逃跑。 “不用了,坐这挺好的。” 林语往另一个男人身边一坐,看王总被申水禾晾住了,赶忙搭腔解围,“水禾,梁城不是在建影视基地吗?那是王总投的项目。” 呵呵,意思不就是你申水禾长点眼力见,别给脸不要脸吗? 申水禾长吸一口气,抬起屁股忍辱负重一般的挪到了王总身边坐下了。 “不好意思,冒犯了。” “哪里,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差点就伤心了。” 那个王总叫王励行,根据林语拍马屁用的措辞,申水禾推测他也就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就这么油腔滑调,四五十岁以后还得了? 那群男人没多久就在餐桌上吹牛逼,林语崇拜的眼神是他们的兴奋剂,他们从国家大事一直吹到商业风云,后来还开始互相吹捧,聊起了他们在哪儿哪儿潜水开飞机的事。 这些申水禾都不感兴趣,她闷头吃饭,吃不下去就慢慢嚼,一块肉嚼十分钟也要装的自己忙着吃饭的样子,生怕那群人给她额外的关照。 王总也三番两次的给自己倒红酒,申水禾给面子的喝了几口,席间有意无意的向她打听个人信息,她都装傻充愣的搪塞了过去。 “你喜欢雪山吗?”王总对申水禾的个人喜好好奇不已,甚至还发出了邀请,要带她去瑞士游玩。 申水禾呆傻的看着王总,“我在雪地里被家人虐待过差点死了,一看到雪就会应激反应。” 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没有料到申水禾会说这种事,也不知道她是编的还是真的。 当然是编的,她还能编的更扯,更精神失常。 “那我们去沙滩晒太阳怎么样?” “我紫外线过敏,严重了会基因变异。” “那你平时都去哪儿旅游呢?” “平时梦游,到哪儿算哪儿。” 申水禾成功把王总整无语了,直到吃完饭他都没有再搭理自己半句话。 她也成功引起了林语的不满,散伙后她勾搭的男人没说要带她一起走,于是在酒店大门外等车间隙,林语拦住申水禾,没给什么好脸色。 “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结果给你制造机会你不珍惜。” 申水禾皱了皱眉,“我以为你只是气质俗,没想到精神世界也很俗,我不想闹掰的,你自己反思一下是谁的问题。” 说罢,她留林语一个人在原地气的跳脚,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家了。 就当今天花钱请客看清了一个人。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延啸睡得可熟了,申水禾蹑手蹑脚的卸了妆洗了澡。 钻进被窝以后她怎么也睡不着,有林语把自己往坑里踹的原因在里面,但只占了一小部分。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从进门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衣柜旁边有一个祖玛珑的袋子特别显眼,是她买的吗?之前也在哪儿吗? 想来想去,申水禾还是从被窝爬了起来,翻身下床把袋子提了过来一探究竟。 果然,那不是她买的东西。 袋子里装着一个香水套盒,里面放着一大瓶香水和香氛蜡烛什么的,那个香型她上海的家里有一瓶小的,所以不可能是她买的,她不会重复买同一款香水的。 而且看包装很明显,这是个节日限定。 除了另一个屋子里埋头睡觉的那个人,没谁会送了。 申水禾努了努嘴,瞬间感到心头暖暖的。 她把礼物拆了摆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溜进了延啸房间,掀开他被窝往里头一钻。 延啸被她手脚冰醒,紧紧搂住申水禾防止她掉下去,“怎么了?”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把头往延啸怀里贴了贴,小声的在他怀里答谢,“今天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真的对不起。” “你喜欢我就很开心了,你呢?和朋友玩的开心吗?” 申水禾哼唧了半天,“就那样吧~” 她才不告诉延啸,自己今天被人当成人情资源带去吃饭了,不然这小孩又要开始瞎担心了。 她用手指戳戳延啸的胸口,“你现在还睡吗?” “嗯?” “睡不着的话,我们过情人节好不好?” “不好,我睡得着。” “哼!” 延啸睡意当头,他根本没听懂申水禾的言外之意,只是拍拍她的背,让她早点休息。 某女士求欢未果,羞愧无比,无地自容,于是试图通过沉默来减轻尴尬。 沉默着沉默着,她就在延啸的小床铺上,被他搂着渐渐陷入了梦境。 (预计弟弟开学后有大肉,于是我过度章能水则水斯密马赛!) chapter33夹带私货 延啸一开学就是好几天的考试,为了不让他边学习边伺候自己吃喝玩乐,申水禾直接把助理从上海叫到了梁城。 其实她不来,申水禾也得去上海,毕竟下个月就要进组了,她得提前沟通工作了。 也就去年年底发生那些事以后,她向公司提出需要个人空间,所以没拍摄工作的日子里助理不会像以前那样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助理进申水禾家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和别人同居的痕迹,鞋柜里有好几双四十几码的运动鞋,地上还放着小哑铃,那总不可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申水禾举的东西吧? 她目光落在哑铃上许久,申水禾察觉到了,“那个是延啸的,我可举不动。” 延啸是上次那个男孩子,助理反应过来了。 “你们俩住一起了是吗?” “啊?我以为你知道!” 申水禾捂着嘴惊呼,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助理会知道自己带着延啸一起生活了。 申水禾晃了晃助理的肩膀,一副失望的表情,“米米,你还是不会察言观色啊!我上次没让你订酒店给他住,把他带到家里过夜你就该发现了!你怎么对老板的私生活这么不敏感?得亏我不传什么绯闻,不然哪天我都承认绯闻了,你还阿巴阿巴问真的假的。” 助理有点懵,“我以为你只是抠门,舍不得订酒店而已。” 申水禾傻眼,她在自家小伙伴眼里都是什么糟糕的形象啊? “我哪里抠了?你这死丫头又诽谤!” “禾姐,我们下次出差的住宿费标准能不能再加两百?两百虽然不多,但是能大大提升我们的睡眠质量,工作的时候也不至于没劲了。” 申水禾撅嘴,合着那群兔崽子上班的时候哈欠连篇是嫌她给的住宿标准太低啊? 区区两百块而已,显得她对团队有多抠搜似的,“允了允了。” “诶!太好了!”助理鼓着掌,话锋一转,“所以那小孩要在你家住多久?我好有数,到时候好做公关。” “做什么公关?这就是他家了,我允了!这么见外的话别在他面前说!” “啥啊?你卖房了吗?” 申水禾伸手戳了一下助理的脑门,“米米你真是个大聪明。” 她把自己让延啸来这儿住的前因后果说给助理听,当然,少儿不宜的部分可全部都省略了,助理听罢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那要是有狗仔拿这个事做文章,就说你只是帮助了同样无依无靠的故人之子,这样可以赚口碑。” “不许!”申水禾佯装生气,“别搞得我有利可图似的,就当我是多管闲事不行吗?我才不是为了这些让他住我家的!” “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法而已,不说就不说嘛。” “好啊你这死丫头,不会察言观色心眼子倒是多得要死!” 申水禾伸手要掐助理,助理一个逃窜窜到了客厅,与放学回家的延啸撞个正着。 “你好啊,我是小禾的助理,上次见过的。” “你好。” 延啸和申水禾的助理打了招呼,他很意外家里来了客人,自从他搬到申水禾家,除了陆海两次上门抓贼以外还真没什么人到家里来,所以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叫她米姐,她大不了你几岁。” 助理皱了皱眉头,“大七八岁也叫大不了几岁啊?都有好几条代沟了!” 申水禾眯着眼冲助理做了个威胁的表情,这叫什么话她不爱听! 她俩同一年出生的,照助理这话,她跟延啸岂不是也有好几条代沟了?怎么把她说得很老似的!她跟延啸明明没有代沟好吧? “咋了禾姐。” “我真应该送你去上情商课。” 助理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申水禾了。 - 延啸以为申水禾助理来家里是有什么工作上的急事,结果是某个女明星叫了个劳动力来给他们俩跑腿订餐,附加陪聊业务。 吃完饭,助理把他平时做的打扫工作全部都抢了过去,搞得延啸特别不好意思。 “她叫你来做苦力的?” “这怎么是苦力?这是我的工作!” “你挣多少钱?居然还要帮她洗碗拖地。” “税前八千,在上海交完房租也剩不了多少,但是禾姐给的工资已经比其他艺人多了。” 延啸不知道税前八千是什么水平,但听起来米姐对这份工作还挺满意? “那洗碗拖地也不是工作啊。” “那你给她洗碗拖地有钱拿吗?” 申水禾的助理一句话把延啸问懵了。 好吧,是他冒犯了,原来他才是那个苦力。 延啸默默离开厨房,钻回屋里学习了。 学了没半小时,申水禾又叫他出来帮忙,说是货运公司来了,需要他出一下力。 他跑了好几趟,端了大大小小将近四十多个箱子上楼。 申水禾说,这些都是品牌寄给她的新年礼盒,全部都寄到上海的公司办公室去了,所以她助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帮她送货的。 她们俩叫延啸一起帮忙拆盒,三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光是开箱就开了半个多小时。 里头不仅有化妆品香水服装首饰这些女生比较感兴趣的产品,还有零食、小家电和成箱成箱的日化产品。 简直就像是小超市进货! 申水禾还在化妆品礼盒里挑三拣四时,她助理已经自动认领了一个吹风机一个微波炉一箱面膜一箱洗衣液。 “你再多拿点东西走,拿回去和他们分分。” 除了贵重的奢侈品是申水禾的,其他的东西她都大方的让助理带走,延啸惊呆了,费这么老大劲从上海叫了车把货运到梁城,让他搬了好几趟,最后她不要的还要重新寄回去给公司的人分?多折腾啊! “为什么不分好了再寄?”延啸问了一嘴。 助理笑了,“她没挑好我们谁敢拿啊?” 也是哈,猴王不在家,猴子猴孙哪里敢造次? 延啸继续拆着其他未知的礼盒,这工作量无疑是庞大的。 “诶?爱马仕怎么给你寄的是男表?” 小助理拆出来一盒爱马仕手表,纳闷的举着手表问。 申水禾夺过来看了两眼,转手塞给了延啸,“你的了。” “太贵重了。” 延啸不知道该不该收,况且他又不怎么戴手表。 申水禾才不管他要不要,直接把他胳膊拽了过来,将那块表戴在了延啸手腕上。 “挺好看的,收着吧,我又不戴男表。” “就是啊,多合适啊,不拿白不拿,我跟你说,你以后跟着你小禾姐姐有的是牌子货拿,区区六万的手表算什么。” “六万?”延啸睁大眼睛,对这个价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申水禾偷偷踹了助理一脚,“别瞎说,这个顶多一万。” “一万也好贵……” “哎呀那是爱马仕,你以为呢?让你拿着你就拿,又不是花了钱买的,送谁都是送,你干嘛跟我客气?” 申水禾手里拿着其他产品的盒子好说歹说,延啸才收下了那块表,不过他还是将表取了下来放回了盒子里。 “上学的时候就不能戴了,太显眼了。” “他还挺低调啊?”助理问申水禾。 “是,要不是我去学校帮他处理点事,他都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认识我。” “哎呦喂,这么乖?” “我跟你说他可乖了。” 申水禾开始顺着话题拉着助理夸奖起了延啸的乖巧懂事,甚至还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把延啸说的羞的不行。 “那个,我拆完了,先去写作业了。”他借机从他的童年故事会中逃离,也顺便将那个贵重的手表带回房间放进了抽屉里。 待延啸进屋,走廊传出关门声后,助理贴到申水禾旁边,小声的问她,“手表是你自己买的吧?” 申水禾捂嘴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爱马仕寄公关礼物的时候什么时候不写PR信了?还寄男表,难道他们疯了不成?” 申水禾两个食指指尖对着点了点,“这不是给他一点奖励嘛,你也看到了,那孩子成天得给我做牛做马!偷偷送个小礼物,就当是感恩的心啦!” “禾姐,我也做牛做马,我也想要小礼物,我也想要爱马仕……” 助理抱住申水禾就开始撒娇,索要她的那份感恩之心。 申水禾从一堆纸壳里翻了翻,找到了香奈儿送的公关礼盒拿给了助理,“这个给你。” 助理兴奋的打开礼盒,“怎么尼玛是口红……” “明年让公司给我争取个高奢品牌大使当当可能收到的就不是彩妆线礼盒了。” “真不像话!香奈儿速速签我禾姐!” 申水禾被助理逗的笑得前仰后翻。 其实她拿奖纯属是走狗屎运,后面的工作机会也都是狗屎运。 她这个人原来对名利什么的没有别人那么贪得无厌,代言的质量数量差不多就可以了,并不是非要跟别人比什么商业价值,争什么头衔。 但是她现在想让自己再努力一点,趁着年轻多争取一些工作机会,多赚一点钱,为未来做打算。 毕竟这个家顶天立地的顶梁柱是她。 至于延啸,她只希望他平安健康,快快乐乐就好。 (你姐想把最好的都给弟弟,但稍有不慎就有点像富婆包养小白脸) chapter34突如其来的分离焦虑症独角戏 那一客厅的箱子是第二天收拾好寄回上海的,申水禾和她助理是第三天离开的。 她要去北京做新电影的相关工作,所以要在那里待个十几天才能回来。 离开的前一晚,她才在餐桌上告诉了延啸这件事。 申水禾真的不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天才说的,是她确实满脑子都是如何轻而易举的让延啸收下她的礼物,然后就把相对次要的事给搞忘了。 可能是因为助理在场,她说出这件事后延啸也看起来好像不是特别在乎的样子,就跟自己出门十几天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似的。 “我说我要去北京十几天,你能不能在家照顾好自己?”申水禾特地强调了天数。 助理插话说他都多大了,还用得着你操心? 申水禾啧了她一下,继续问延啸,“你一个人在家十几天没问题吧?” 延啸说没问题。 可是她的重点不是有问题没问题的事啊!重点是十几天啊! 她以为延啸会意识到十几天是个很长很长的数字,然后等晚上助理回酒店后,偷偷拉住她做离别前的亲亲抱抱什么的。 结果并没有,她睡前又在延啸房间门口问了一遍,“我十几天不在家,你钱够不够花?” 延啸说够花,就低头做题不接话了,尴尬的要死。 哪怕他说不够呢?说不够的话,申水禾就假装为难的让他表示表示,然后得逞后再潇洒的掏卡给他了,结果呢? 而且隔天早上也只是出门前给她留了早饭,跑到她床边说了句“我去上学了,你记得吃完饭再出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完全没有其他的表示! 延啸表现的如此淡定,让申水禾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分离焦虑症是否太夸张了些? 到北京后,工作的时候她总是容易分心,那个思绪一不小心就开始飘到了梁城。 她想给延啸打电话吧,又担心晚上联系他会影响他学习,所以她尽量发信息问候他的日常。 延啸信息回复的也不算及时,一般自己吃晚饭时发给他的,他都是过了八点半才回复自己。 「吃饭了吗?」7:20PM 「吃了,你呢?」8:55PM 「吃过了,你干嘛呢?」8:56PM 「准备睡觉了。」11:45PM 因为短信之间有时差,两人的对话多数都是类似这种的回合制,聊也聊不上热乎的。 申水禾后面几天总结出了经验,她估计这小子可能晚上十一点半之后会短暂有空,于是在某天的那个时间点,她壮着胆给延啸打了突袭电话。 好在电话是秒接,她一上来就撒娇问延啸为什么不主动打电话,延啸说他害怕她在忙。 不管怎么样,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了,申水禾很开心。 那天是个周五,两人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电话,一直打到凌晨两点。 她期待着延啸即将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不知为何,那份期待让她感到雀跃。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有的没的乱扯一通,将这些日子没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比如申水禾巴拉巴拉的吐槽着剧组提供的饭和酒店,吐槽着北京比梁城要干燥太多太多,晚上动不动开始流鼻血。 比如延啸说自己100米仰泳破了自身最佳记录,开学的那个考试没考好,他在班里退步一名,何宁付子杰成天到处说她请客吃饭这件事。 很絮叨,但申水禾很满足。 延啸没说什么我好想你之类的俏皮话,申水禾就当他的那句“睡懵的时候会以为你在家,不小心就把早饭做成了两人份”是在表达思念。 如果不是因为熬夜影响她工作,她还想一直通话下去。 次日的围读会后,同组的女演员说她今天对角色的理解特别到位,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事让她心情特别好。 申水禾笑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演员说,她和老公谈恋爱的时候,是她对剧本最开窍的时候,好像突然可以理解到更加深层次的情感一样,共情能力大大提升。 真的是这样吗?申水禾心存疑惑。 “他们都说你是单身主义,但是水禾我跟你说,不管以后结不结婚,一定要去恋爱,不说谈多少次吧,起码要感受真正的恋爱,咱们做演员的如果连最基本的情感冲动都没有的话,又怎么能演好角色的人生?” 换作是以前,别人这么跟申水禾说,她都是糊弄过去的。 但是这次她竟然听进心里去了,一点都没反驳。 好奇怪,她最近又没有腻腻歪歪的和延啸发生关系,他们俩甚至分隔两地,直到昨天才说上话! 可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女演员休息的时候就拉着申水禾和其他人坐成一圈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婚恋上面去了。 她们吐槽自己老公婚前婚后两幅面孔的时候,申水禾特别想说,她们老公婚前表现的都还不如延啸呢。 她们说自己老公婚后变得特别直男,她们撒娇,她们老公只会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申水禾特别想说,自己不管怎么撒娇,延啸都会先亲亲抱抱她,再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表示特别羡慕别人的老公会粘人会撒娇,她们觉得男人撒娇特别可爱,申水禾也想说,她也觉得撒娇的延啸可可爱爱的。 但是她不能说,她只能在心里想想。 可为什么延啸和她们的老公是对照组呢? 申水禾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延啸好像从头到脚都符合固定伴侣的标准啊! 固定伴侣是什么?男朋友和老公是固定伴侣,她之前说的「炮友关系」不算。 而且从她分离焦虑症发作的状态看来,他们之间好像已经炮友以上上上上上了……? 怎么办,申水禾好好奇啊,究竟什么程度才叫恋人已满呢? “你们都是怎么和老公确定关系的啊?”申水禾问着在场的女演员们。 “当然是表白之后在一起的,呆啊你!” “那你们是怎么判断自己能不能和他谈恋爱的?” 申水禾成功收获了好几个滑稽的白眼,大伙儿看在她是个恋爱不开窍人士的份上,还是尽心尽力的做了自我剖析,给她分享了经验。 “我是因为某天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我老公,结果我室友说我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犯花痴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才确定我确实喜欢他。” “我是因为逛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围巾,我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围巾肯定适合那男孩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喜欢。” “我就很简单了,他上学的时候天天晚上约我去操场散步,结果一放暑假我就抓心挠肺的想他,我可忍不了,第二天就坐绿皮去他家堵他,然后我就表白了。” 申水禾听得心脏慌慌的。 她也会一想到延啸就傻笑,她刷淘宝看到那块手表想都没想就给他买了,她现在就因为太想他了而抓心挠肺着。 所以,这就是喜欢啊……? “那你们第一次说我爱你呢?这三个字可沉重多了吧?一定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女演员们笑成一团,说没想到申水禾居然这么传统。 她们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哪有把喜欢和爱区分开的?顶多就是,爱比喜欢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包容也好、责任也好、愧疚也好、亏欠也好,这些都赋予了「爱」这个词,拥有着比「喜欢」还要珍贵的意义。 申水禾听完觉得好难受。 她好像就是带着包容、责任、愧疚、亏欠之类的心态让延啸住到自己家的。 她那个时候是爱延啸的?没有吧!只是觉得自己不能不管他啊! 但她现在好像确实是喜欢延啸的,可顺序不对,参考症状又对得上号的话,她现在的感情是爱吗? 太复杂了,申水禾彻底搞不明白了…… 女演员们看申水禾的表情逐渐扭曲,就猜到她们说的话超纲了,她一下子理解不了这么哲学的问题。 于是她们安慰申水禾,“不用那么纠结,只要你觉得喜欢已经不足以表达你的思念,那就是比喜欢还要喜欢的爱。” 申水禾听进心里去了。 当晚和延啸打电话的时候,申水禾一直在想什么是比喜欢还要喜欢。 延啸乖乖汇报今天的日常时,她很喜欢。 延啸装凶让她好好吃饭时,她也很喜欢。 延啸说他看见了她发的微博,梁城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很高兴他们今天晒了同一个太阳,听完这话,她好像喜欢的不得了,简直莫名其妙的。 延啸说太晚了该休息了,不行,这句她不喜欢听,特别讨厌。 起码他应该表示表示,在电话里说些好听的话,或者跟她撒撒娇什么的啊! 延啸如果会读心,并且照做的话,她会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 比刚才的喜欢还要喜欢!! 一闪而过的念头把申水禾吓了一跳。 这是比喜欢还要更喜欢的爱吧? 她呆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延啸在电话那头没大没小的喊着自己大名,她才回过神来和他道了晚安。 吓死她了…… 幸好脑子里的好小人一直劝说她,这种重要的事应该当面说,而不是在电话里随便应付。 不然,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我爱你”了…… chapter35实验结论是可以谈恋爱了 对于短暂的离别,延啸勉勉强强可以适应,除了每天都担心她会吃不好饭,一到晚上就想给她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以外,他还没有到那种想她想到难过的程度。 毕竟以她的职业性质,他迟早要适应各种分离才对。 他的学也是照上,课也是照听,因为这个学期有几个公开赛,他放了学还得留在体育馆游好几个小时才能回家,每天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因为分离而伤感。 他这周几乎都是训练到八点回家,然后继续学习,退宿的弊端就是回家的路上又要浪费很多时间,所以他会缩减睡眠时间用来写作业。 今天周五,他决定放自己一马,回家就睡觉。 延啸摸黑进回了房间,申水禾不在家,他是连灯都不想开一下,反正开了还得关,不逗留的话不如不开。 刚把书包放桌上,延啸的腰就被什么东西抵住。 是手指。 “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人声音故作低沉,一本正经的恶作剧。 延啸转身,一把将申水禾搂住了,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和她拥抱了,之前她助理在家,根本没有机会和她黏黏糊糊,结果她又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天。 “想死我了吧!哈哈哈!”申水禾被他搂的有点窒息,但是无所谓,她也很想念拥抱的感觉。 “你怎么回来了?” “结束了就回来了呀!” “也不说一声。” “哎呀,你还不说你想我呢!” “特别想。” 延啸用鼻子蹭了蹭申水禾的头顶,身高差就是好,还能闻到香香的洗发水味。 “我也是!特别特别想!” 两个人原地腻歪了一会儿,延啸也不想补觉了,好像申水禾就是他的肾上腺素,特别起劲的要给申水禾做大餐和按摩。 申水禾拼命摇头表示自己吃过饭了,“按摩倒是可以,但是我还要看剧本,你保证不捣乱就没问题。” 延啸拍拍胸脯,“保证不捣乱。” 申水禾往餐厅一坐,端着剧本就开始顺了起来,延啸就站在她身后,乖巧无比的捏肩捶背,听从指挥。 “你怎么都不问我这是什么电影?” 过了好一会儿,申水禾读得眼睛干涩脑袋缺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问起了延啸怎么没有好奇心。 “是什么电影?” 延啸并非不好奇,只是觉得那是她的专业领域,自己问来问去的不合适。 “我演女皇帝,牛逼吧?” “武则天?” 申水禾边喝水边摇头,着急的吞咽还把自己噎得直咳。 “不是啦,架空背景而已,大概就是女皇帝开后宫,然后那些男后宫宫斗争宠闹得不可开交的电影,听起来是很搞笑啦,但是热度肯定不小,只要导演拍的不离谱应该能小赚一笔。” 延啸听了消化了好一会儿,得出了一个新问题,“那得有多少男演员演你对象?” “重要对手戏的有八个,但是他们不是我对象啊你别瞎说,那都不过是本皇的玩物罢了!” “帅吗?”延啸假装随意一问。 申水禾大概报了三个延啸听说过的男演员名字,还有好些个他不知道的。 她说,个个都是肌肉型男,电影里都得大脱特脱,特别香艳。 延啸警觉的看着申水禾问,“那你呢?” “我也要拍露背镜头,但你放心,绝对安全哈!拍的时候前面是遮的!其他的嘛,顶多就是挨个亲个嘴罢了~” 延啸:…… 他突然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这什么电影,真想把它诅咒了,可是申水禾还要挣钱,他不能良心败坏到毁了她的工作。 “坏了,好像要和其中一个男宠拍亲热戏……”申水禾端着剧本往后翻了翻,“尼玛,怎么还要裸背拍吻戏???”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她也相当震惊,说好的她是全剧组最小清新的呢? 申水禾反复研究了一下那段戏份,最后安心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不是跟什么不熟的人,还能接受……” 延啸脸一沉,心情彻底被毁了。 什么破电影?诅咒了!最好烂到无人问津!没人知道申水禾拍过那玩意儿才好!这剧情这么逆天!还有没有人能管管了?娱乐圈天天拍这种片子也不知道给谁看!洗黑钱的吧? “嘴撅那么高干嘛?生气了?” 申水禾抬眼看着延啸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觉得特别逗,然后他就一脸不开心的和自己对视着,跟个哑巴似的不吱声。 “真生气了?” “没。” “我不信。” “爱信不信。” 延啸扭头就走,往房间里钻,又带着睡衣进了浴室,直到浴室传来水声,申水禾才推测出来他是要用冷脸洗澡睡觉做着无声的抗议。 干嘛啊这是。 申水禾摸不着头脑,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会拍亲热戏,干嘛赌气!? 她站在浴室门口堵人,延啸洗漱完毕后还想直接往他房间钻,被申水禾强行拽进了她房间。 “睡我床。” “我要回自己房间。” 延啸不情不愿的试图往屋外走,又被申水禾指脸警告,“给我乖点!让你躺那就给我躺好!” 小东西,还玩赌气? 申水禾才不会轻易放过他,她瞪着延啸,目送他钻进自己被窝后,她也拿起了自己的睡衣出了房门。 然后,反手把门带上,从兜里掏出刚刚从抽屉里拿的房门小钥匙,把延啸锁在了自己房间里。 她本来想着,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时间了,想好好和他进行情感交流的,结果那小子还跟她玩赌气? 不就是演个后宫剧情吗?用得着嘴撅成那样吗?? 申水禾承认自己想着想着也把自己给气到了,洗澡的过程敷衍无比,随便抹了抹沐浴露就草草了事,她得抓紧时间回房间训狗。 她一开门,延啸背对着自己埋头装睡,肯定是装睡的,叫他名字他都不搭理,钻进被窝碰碰他,他也装作没反应,这种情况除了装的就是死了! “呵呵,不知道是谁说很想我,结果现在屁股对着我理都不理我,看来根本就不想我。” 延啸不吱声。 “伤心啊伤心,我还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原来不过如此哈哈哈。” 延啸毫无反应。 申水禾不信邪,撑着头在延啸耳边故意说性暗示的话。 “我没穿内衣,我没穿内衣,听见没?我没穿内衣!” 延啸纹丝不动。 算他小子牛逼……! 但申水禾会认输吗?不会! 她只会开大! “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身边躺了个大喇叭复读机,不停嗡嗡叫着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三个字,延啸忍无可忍,翻了个身抱着申水禾的脑袋就猛亲一通,亲得她嘴唇都被磕破皮了。 “老公好激烈哦~” “把你嘴堵上你就不烦人了。” 说罢,又投怀送抱的献上香吻一枚。 申水禾暗喜,还能有她治不好的问题狗子?简直轻松拿捏! “既然烦人,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了。” 延啸拍拍她的脑袋,“嗯,不是真心的就不要轻易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哄我,没事了,哄我也很开心,早点睡吧。” 延啸又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但申水禾却开心不了半点,她胸口突然揪揪的难受。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不是真心的? 如果不是太想太想他了,她才不会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早点回家看看他。 延啸真的是太笨了! “你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我爱你这三个字份量很重,我不会轻易说出口,可我最近有两次变得特别不对劲,那天晚上挂电话之前我突然很想说,但被我的理智驳了回去,刚刚那句我不想驳回,因为是哄你所以没关系。” 申水禾不停的絮叨着阐述着解释着自己对他说的那三个字是真心的,延啸的大脑陷入一片混乱。 “真的?”他还有点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经过多日实验得出的结论,而且我还参考了很多真实案例才敢确定的!是不是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对你很好,你才没良心的根本感受不到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的天呐,你都不知道我这十几天有多想你,不是想亲亲你也不是想干别的事,就只是真心想你而已。” 申水禾越说越激动,身体开始发麻情绪开始冲动,延啸将她紧紧抱住,安安静静的听着她那停不下来的表露真心。 “所以呢?你就不说话?”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你特别喜欢我。” “实验结果是这么显示的。” “没关系。” 没关系? 申水禾从被窝里支起身体,“你凭什么对我说没关系?我欠你的?难道不是你不识好歹的说我不是真心的?” 延啸把她拽回了被窝,伸手扯了扯她两个脸蛋子,“那我可以把这个科学严谨的结论当成是你很喜欢我的根据吗?” “你想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啊,还问可以不可以,我很小气吗还能不让你认为了?” “你特别好。” “那不就得了?” “那我就当做,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延啸坐直身子,坐的板正,两眼都是期待二字,跟一个小时之前赌气赌得嘴直撅比起来,简直是两模两样。 “是咯。” 申水禾憋着笑,眼睁睁的看着延啸翻下床,在房间里激动地上蹿下跳。 chapter36验收体育生的胸肌(训狗初见成效, 三个字,就能让一个纯情小男孩激动得无法淡定,申水禾看着觉得特别逗。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哎呀快点进来吧,不要在地上蹦来蹦去的了,还有正事要做呢。” 正事是什么,这对于一对已经做过几次却刚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来说简直不言而喻。 延啸克制不了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干脆就不克制了,特别开心的钻回了被窝对着申水禾又抱又亲。 “老婆。” “干嘛?” “我很开心。” 申水禾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指捏住了延啸的嘴,“谁啊?谁刚才嘴撅到天上去,都能挂油壶了啊?你最好在办正事之前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心情能不受影响。” 刚刚明明还想逃跑!简直岂有此理了! “就是有点吃醋,你说亲热戏什么的。” “有点?” “很多。” 延啸坦白从宽,他现在是申水禾的男朋友了,吃很多醋怎么了?很合理啊! “那你说要回房间睡是什么意思?” “我错了,我不应该回避。” “呵呵,要不是我把门给锁起来了,我看有些人还想忤逆我!这就是他对未来女朋友的态度!” 延啸委屈巴巴的憋着嘴,像一个受训的小学生。 这不是不知道吗?他要是知道申水禾今天就能成了他对象,他当时哪敢给她摆谱。 但摆谱还挺管用的?一摆谱申水禾就来治他,治着治着他俩还成了? 好神奇,延啸又开始轻飘飘的静不下心了。 “我以后再敢这样,你就再锁我。” “神经,那岂不是便宜你了?这又不是惩罚!” “那什么是惩罚?” “再说吧,哪有刚谈恋爱就管这个的?” 申水禾想,姑且就饶了他,他只是一个吃醋的时候爱逃避的小孩罢了,给点甜头就能跟你好好的,挺可爱的,她就吃这一套。 “真的特别喜欢你。” 延啸对着申水禾脑门腻腻歪歪的亲亲亲,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在亲亲亲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尴尬的身份立场了,他现在可是申水禾官方唯一指定男朋友。 “干嘛就亲额头?” 延啸又亲亲申水禾嘴巴,亲得申水禾憋不住憨笑。 “还有呢?” 继续亲亲申水禾的脖子,结果被推开了…… “不行,脖子不能亲,我后面要拍戏,你小心点!” 延啸老实的收手,啊不是,收嘴,“知道了。” 意思就是,除了脑袋以外,镜头能看见的地方都不能亲亲亲。 那他就对着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亲亲亲就是了,多大点事儿~ 延啸往床尾挪了一丢丢,直接把头埋在了申水禾胸口,死死地贴紧她。 突然把脑袋窝在自己胸前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说话,申水禾有些奇怪,“怎么停了?” “我想先抱一会儿。” 申水禾用指尖轻轻顺了顺他的头发,这个姿势好像她在哄他睡觉哦,有点像妈妈和小宝宝,真是对不起钟老师…… “这是撒娇吗?” “嗯。” “延啸汪汪居然还会撒娇呢?” “因为特别想你。” 他还以为只有自己特别想她呢,原来她也一样! 幸福来的太突然,延啸天旋地转的心脏有些不听使唤,疯狂乱跳,现在需要与她贴贴来获取一些平静才行。 “我也特别想你。” “我知道。” “但你别给我睡着了啊!” 真害怕他埋得太舒服睡着了呀,申水禾拍拍延啸的头企图唤他起来。 “好困,晚安。” “不许睡!” “骗你的。” 延啸隔着睡衣,含住了申水禾的左胸,舌尖不停地在凸起的衣物上转着圈圈。 “哎你!” 上当了,申水禾发现自己上当了! 原来撒娇只是他的计谋之一! 可恶啊!男人真会装! 而且怎么有人跟个小狗似的左边舔舔右边舔舔…… “你是狗吧你?我睡衣上全是你口水!” “反正衣服都是我扔进洗衣机洗的,也是我晒的。” 延啸虽然嘴上吐槽着,但还是解开了申水禾的睡衣钮扣,含起了实物。 她用了自己上次送的礼盒里的沐浴露。 延啸吮吸着带着一点清甜香气的乳尖,申水禾也给足反应娇声呻吟着,“嗯……延啸……” 她不停叫着自己名字,延啸情不自禁的想要得到更多,手开始顺着她的小腹向着腰下滑着,顺着睡裤的边界慢慢向内探去。 “哎你真是的!”申水禾伸手阻止了延啸的举动,“一上来就乱摸!急什么急?” 延啸:? 只有他一个人很急吗? “那怎么办?” 申水禾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延啸就说,“把衣服脱了让我验收一下。” “验收?” “你不是开始训练了?” “是啊。” “那我倒要看看新鲜出炉的运动员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延啸把上衣脱了对着申水禾笑了笑,“开始吧。” 申水禾承认,自己被延啸衣服下面的景色秀得不敢睁眼看了。 她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是故意留了指缝方便偷窥版。 “哎哟我去,没人告诉我你还有胸肌啊!” 之前真的没有那么明显吧?什么意思啊?不训练的时候她会一直没有胸肌看吗?而且她竟然因为这小子之前偷懒,错失了这么好的事? “最近有增肌。” “可以永远保持这个水平吗?” 延啸现在的体型正正好,没练成特别夸张的健美身材,申水禾不喜欢那样的,感觉那种很可怕。 但延啸的很好很好,她很喜欢,主要是这个线条有点色色的,申水禾没忍住,把手搭在延啸的胸肌上轻轻抓了一把。 手感也特别好。 “你喜欢的话就可以。” 申水禾咽了咽口水,“那你好好保持。” 延啸握着她另一只手,也放到了自己胸口,“跟演你男宠的那些人比起来呢?” “哎哟!”申水禾嘴都快咧到太阳穴了,“当然是自己家的最好了!” 还要比一比? 她是什么专门吃肌肉男的妖怪评审,还要给肌肉男们打分啊? 而且工作场合里的那些,她不想吃也不能吃啊! 申水禾双手扶在崭新胸肌上憨憨的笑了,“去当演员吧,我跟导演说把那个人踹了,羞羞戏换你来演。” “那还是不了。” “为什么?” “那样太真了,会被怀疑的。” 真是受不了! 申水禾学刚才延啸埋自己那样,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年纪大了,果然还是需要一个精壮的男人才行。” 果然还得是确认关系,她现在是什么骚话都敢说。 为什么延啸还不毕业呢?她都没办法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了! 能分享的话,她连八卦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申水禾夜会186肌肉帅哥,疑似铁树医生妙手回春# 可惜啊可惜啊,想炫耀还得等好久啊! “你哪里年纪大了?” “拜托,我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学生!” “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还是二十多岁啊。” 啊? 申水禾掰着手指算了算,延啸22岁到法定结婚年龄,那就是4年后,4年后自己就是实岁29,确实算二十多岁,只不过马上奔三而已。 “好像也是哈。” “嗯,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会结婚的对吧?” 艹! 又掉坑里了! 差点忘了这位肌肉男高中生,特别恨嫁…… 申水禾扭头在延啸胸肌上啾了一口,“那肯定刻不容缓啊,必须早点把你拴到我户口上,不然你二十多岁,正是孔雀开屏的年纪,而我已经是三字头的老女人,到时候你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跑了那我怎么办?领证了好歹还能起诉一下,让你赔我青春损失费。” 延啸听得眉头直皱,什么孔雀开屏?什么老女人?什么二十多岁小姑娘?什么起诉? “谁说三十岁是老女人的?” “社会风气就这样,我能怎么办?你去网上看看,现在就有人嫌我老!” “嫌你老?说这话的人是不是活不到四十岁了?” 真的是奇怪了,人类平均寿命已经可以达到七十多岁了,三十岁连人生的一半都还没有经历到啊! 延啸想,以后谁说申水禾坏话被自己发现了,绝对饶不了他! “哎呀,我才不管别人,我只知道得早点拴住你。” 不然放任一个肌肉帅哥未婚就太危险了,这样对她不好,她还指望肌肉帅哥给自己养老呢。 “我愿意被你拴。” “你把话说得好奇怪。”申水禾伸出手指划了划延啸的脖子,“要不买个项圈给你戴?” “你怎么不说再买个狗绳?” “也行啊。” 反正他是个小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申水禾勾了勾延啸的下巴,“叫声主人听听。” 什么啊?延啸傻眼,这是什么恶趣味? “非叫不可吗?” “非叫不可。” 延啸顶了顶腮,与羞耻心做了一番斗争后,还是乖乖叫了申水禾一声“主人。” “延啸汪汪真乖,Good Boy!” “那有什么奖励?” 把他当狗训,训狗也是要奖励的好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申水禾抬头问他。 “我再想想。”说罢,捧起申水禾的脸开始舌吻。 对方与自己赤裸的紧贴着,除了舌尖在紧密交织着,她胸前敏感的那两个小粒也不停地触碰着自己的肌肤,微小的摩擦让人十分在意,延啸情难自禁。 “我想做刚才被打断的事,你可以奖励我吗?” 申水禾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chapter37弄哭纯情小男孩后反被口到喷(指奸 得到申水禾的准许后,两人各自脱了自己的睡裤,为正事省去一些不重要的步骤。 但申水禾还是叫延啸先等等。 “你去浴室把大浴巾拿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但是延啸还是乖乖照做了。 浴巾到手后,申水禾对折铺在了床上。 “这是做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说,“怕那个呗,要洗床单什么的。” 这不是上次一直吹潮,都把沙发弄的差点不能要了吗? 万一今天又那么夸张,延啸刚给她换的新床单就又要洗了。 她想着垫一垫保险一点。 “我们小心一点。” “这个好像小心也没用,难免的事……” 申水禾后来偷偷查了查,吹潮还真不是能控制得了的,只能说情到深处…… 她重新躺好,延啸也躺到了她身边,两人抱在一起亲了一会儿,自己反被延啸压在了身下。 他一遍舔舐着自己的乳房,一遍用手指隔着内裤来回摩挲着。 简直就是上下其手,申水禾渐入佳境,腰也在敏感区域得到快感后不停地起伏着。 “嗯……好喜欢……” “我知道。” 延啸的手指刻意来回按压两下,然后收回手在申水禾眼前展示着,“湿透了。” “哎你好烦!” “是喜欢还是烦?” 延啸将手伸进申水禾内裤中,直接触碰起了粘滑的中心地带。 申水禾一激灵,没忍住娇喘了一声。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延啸含住申水禾的嘴唇,在她回答之前,他还是想亲亲她,他们之间更喜欢亲亲的人其实是他。 “喜……喜欢……” 她说的烦,就是喜欢。 申水禾现在,好像有比接吻更喜欢的事。 两人缠绵的吻着,延啸的手指不停的在小穴附近徘徊着,偶尔误触到阴蒂时,申水禾就会在亲吻间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我是不是需要伸进去?” 延啸的手指在小穴口点了点,申水禾的头也点了点。 “不要问的那么直白啦……” “这样吗?” 延啸缓缓伸进一指,手指感受到的内腔温度与其他的体感不太一样,潮湿与温热的感受要更加直观一些。 他感觉到申水禾哼唧两下后微微夹了一下,但是她问“可不可以食指中指一起?” 一起吗? 延啸抽出食指后,按照要求重新深入,他小小的抽插两下,询问申水禾的感受,“这样可以吗?” “嗯……” 可以的话,他就要探索一下了。 确认好没问题后,延啸重新躺回申水禾身边,俯身与她深吻着,她把腿搭在了自己腿上,给他手臂腾出一些使力的空间。 一开始是相对平缓的送进送出,申水禾只是哼唧两下,延啸稍微加快一点,她的腰就逐渐扭动起来,换气的间隙也情不自禁的娇喘着。 进出的速度与频率的逐渐增加,申水禾呜咽的频率也随之加快。 吻着吻着,她离开自己的唇,将头埋在枕头里试图将自己无法间断的呻吟声与世隔绝,身体也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延啸的手指没法停止下来,他的服务对象貌似对此很满意,就快要触及那个峰值了。 “嗯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延啸……啊……” 急促的呻吟声戛然而止,申水禾的腰腹部抽搐了好几下,小穴中也涌出一点点液体。 她小小高潮了一下。 申水禾原本挂在延啸身上的小腿归了位,她曲着腿夹了一下,把刚刚不争气的胡乱吹潮的某个部位藏了起来。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她小声的点评着。 延啸躺下,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再努力的。” “嗯嗯,其实挺好的,就第一次而言体验感还不错啦~” 申水禾嘿嘿笑了一下,主要是延啸的手也像他人一样大只,手指修长修长的,用起来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而且他现在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了,这小孩可会把握力度了,就算因为是第一次玩这种,有点小小的笨拙,但是他悟性高啊,根本不用担心。 况且,如果手指体验感不好的话也没关系,小延啸也很大只,想想都羞羞脸。 申水禾觉得自己余生的幸福简直又稳定又有保障。 得到夸奖的延啸高兴的又开始亲亲亲,申水禾在亲亲亲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小延啸,那边鼓鼓的,特别着急出来的样子。 她伸手扯下了延啸的内裤,直接上下套弄起了那根等候多时的性器。 延啸低声沉吟着,声量就好像生怕被她听见似的,可这明摆着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啊,还害羞的不敢叫得多大声,一点也不诚实。 申水禾使坏的越套越快,“你跟它谁更想我?”,她问。 延啸注视着自己半晌没有说话,眼神竟然有些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点红红的。 奇了怪了,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他怎么还想哭了? “怎么还感性了呢?”申水禾啄了一口延啸,温柔的询问着。 “我……” “嗯?” “我说我更想你!”延啸说完,声音还激动的抽了一下,“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想你是因为想和你做这些……” 哎这…… 申水禾收了收手,好像自己以为自己是在调情的时候,无意间伤了延啸的心? 知道他其实很纯情,但是这也…… 这也太让她心软软了。 “Aww……” 她搂着延啸的头往自己胸里埋,就像哄小孩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背。 “我都知道的,不要难过啦~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这些,虽然你的硬件真的很棒,我真的捡到宝了,但是我喜欢你的点远远大于这些表面的,等结束了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延啸在自己的怀里不吭不响,申水禾感觉到他在偷偷深呼吸,过了几秒钟他点了点头。 “真乖。”她将头凑近,小声询问延啸,“我帮你口好不好?就当这是乖宝宝奖励。” 延啸抬起头想了想,“不好。” “为什么?” 申水禾纳闷了,虽然之前帮他口,他也推推搡搡的,可那是他担心自己为难不是吗? 她现在不为难的主动提议了,怎么还被否决了? 延啸向下挪了挪,低头亲着申水禾的腰,“我帮你。” 申水禾:? 都还没等到她的大脑程序加载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延啸已经顺着腰部一直亲到小腹,然后,一直往下转移着。 申水禾惊坐起,试图让他别冲动,但反抗未果,延啸死死按住了她的大腿,让她无路可退。 “不是!不行!那边脏脏的!” 虽然是洗过澡了没错,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可延啸不仅不觉得奇怪,还一路亲到了小穴。 他说没关系。 申水禾支着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延啸的脸埋在自己双腿之间,还不停的亲着,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延啸藏在双唇之后的舌尖也抵到了自己。 “不是……啊……” 何止是抵到呢?无视着她的拒绝一意孤行的延啸现在可是直接亲到哪儿就吮吸到哪儿,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 申水禾下半身最敏感的部位不停的被刺激着,有羞耻心作祟的因素在里面,她觉得现在比以往要敏感一百倍,她根本克制不了自己的喘息。 延啸伸出舌头在沟壑中来回扫荡了两下,申水禾敏感的颤抖着,也伴随着更加娇柔的呻吟。 身为服务者,延啸知道自己的服务对象现在比以往还要满意自己,不然无法解释他每每吮吸过一处,她都会颤抖着娇喘不停。 特别是阴蒂,延啸觉得自己真是笨,这么明显的部位,之前居然都是粗略带过,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也是申水禾的敏感地带之一。 他用舌尖来回拨动着申水禾的阴蒂,她不由自主的挺着腰迎合自己的同时,还伸手要与他十指相扣。 延啸扣住了申水禾的右手,也许是借到了发力的支点,申水禾更加主动的开始迎合他。 “啊……就是这里……这里很舒服……” 申水禾在延啸舌尖的玩弄下,越发的忘记呼吸,除了急促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呻吟,她找不到其他方式来排解这份快感带来的冲击力。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延啸…啊……” 快感的阈值又被拉高了。 申水禾被延啸舔到高潮,虽然这次没有吹潮就是啦。 她上次搜吹潮知识的时候,阴蒂高潮的解读就在下方,网上说,比起阴道高潮,大部分女性更能直观的感受到阴蒂高潮。 确实很直观,申水禾髋骨附近的肌肉在结束高潮后竟然有点累,是自己刚才一直不停的在抬高的原因吗? 她很想歇一会儿,但延啸根本就没停手,他甚至还将手指插入小穴,不紧不慢的开始抽插了起来! 而且怎么又舔起来了啊…… “延啸!” 申水禾很想制止他,但他就跟没听到一样,反而舔着自己的阴蒂舔得更快了,包括手指也是,这人铁了心想看自己出丑吧? “啊……不要……不要延啸……会喷出来的……啊……” 她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延啸就是想让她这样吧?她不想那么丢人,他的脑袋还埋在那里呢,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吹出来? 可偏偏,这身体不骗人。 申水禾被延啸舔舐着吮吸着抽插着,阴蒂与内腔某处蠢蠢欲动的G点不断的被刺激出新的快感高度,让她全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 自己叫的,自己都不敢听。 “不行…啊…老公我不行了……别舔了……” 她发誓,现在叫老公只是想示弱求情,希望延啸听了能放自己一马,可结果好像起了反面作用,延啸直接放出绝杀,让自己彻底将最糟糕的状态暴露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及时捂紧了自己的嘴,恐怕上下层的邻居明天就要上门控诉了,马上整个小区的八卦网都得知道118号402的那个女的,天天晚上叫床叫个不停! 不用看都知道那浴巾肯定湿了一片又一片,申水禾瘫在床上喘气平复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下体在往外扑水。 延啸试图伸手扒拉申水禾捂脸的手,被她侧身躲开了。 “让我看看你。” “别烦!” “这也和刚才一样是喜欢的意思吗?” 申水禾撅着嘴坐了起来,使劲的伸手锤延啸,“你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不要!好了吧!又弄了一床!” 延啸把她搂过好声哄着,“对不起,下次你说不行就不行,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 她真的没骨气,听完她就想原谅延啸了。 “也不是不喜欢啊!”申水禾哼唧两声,对着延啸的肩膀咬了一口,“就是太丢人了!怎么可以在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舔那里!” “那下次你允许了我再开始。” “哼!反正你是个王八蛋!你竟然戏弄我!” 虽然说,真的有点爽的太过头就是了。 讨厌讨厌讨厌!这种又羞又爽的感觉太讨厌了! 申水禾发誓,下次不到饥渴难耐都不会允许延啸如此造次了! 次次都这样她哪里遭得住啊? chapter38延啸你叫给我听啊(口爆 po18 c b 又被骂王八蛋了,哎。 延啸觉得就算自己现在道歉,也不是申水禾想听的,就像平时小打小闹一样,让她占占上风就行了。 毕竟她这个人上高中的时候,打游戏打不过小学生还会和小学生干架。 他小时候脑子比较直,还没有什么情商可言,他只知道自己明明只是赢了比赛又没怎么她,她却大喊大叫的要揍他,所以他要反击,有好几次还特别生气的揪了她头发。 结果自己就被妈妈骂了,妈妈说,“你就让让姐姐吧!你是男子汉怎么能揪姐姐头发?” 可把他委屈坏了,他当时根本不服,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妈妈帮申水禾也不帮他。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s anyeshuwu.vip 现在是知道了,申水禾这人就是输不起,但问题不大,哄着她让着她,她就立马能跟你和好,要是不哄她,她就会疯狂骚扰你,直到目的得逞。 看来得付出一丢丢皮肉之苦,才能让她觉得好受一点了。 延啸默默把胳膊伸到她面前。 “干嘛?”申水禾斜着眼瞪他。 “你咬我一口吧,用力咬。” “哈?”申水禾觉得好滑稽,“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延啸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样算你赢了。” “你是小学生吗?” 申水禾不可思议的看向延啸。 你打我一下,我咬你一口,就当报仇了可以和解了?什么小学生行为? 延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招不管用了,“那怎么让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我很开心啊?”申水禾两手一摊,“但你非要让我更开心的话,也不是不行。” 申水禾虽然抿着嘴,但她脸上那若隐若现的诡异笑容却让延啸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你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是吗?” “嗯。”延啸被她问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了。 “哦吼吼~” 申水禾突然捂着嘴,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奸诈的笑着,然后逐渐向自己逼近。 她手掌搭在自己的胸肌上,凑到自己的耳朵边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延啸啊。” 延啸被她故意在他耳边吐的气吹得手臂突然麻麻的,“你说。”,他怎么觉得大事不太妙。 申水禾又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自己身上,她歪着头,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脸。 “再给你一次思考的机会,真的答应吗?” “真的。” 想都不用再想,虽然觉得她在憋坏,但是延啸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不同意的。 他想要的就是哄好她,让她开心一点。 “那……”申水禾的手指突然搭在了延啸的嘴唇上,“那你不要做哑巴,爽的话,你叫出声来给我听听,我想听。” 延啸瞪着眼珠子,特别懵圈。 “诶?不愿意啊?我可是忍着屈辱被你又舔又插的,你怎么连叫床都舍不得给我听?你刚刚不是被我摸的特别想叫出声吗?怎么不叫呢?你怕什么?怕我听到啊?” 这些话听进延啸耳朵里,耳朵瞬间发高烧,红得滚烫。 “你知道羞呢?我以为你弄我的时候不知道我也会羞得难受呢,就说怎么办吧,叫还是不叫?” 申水禾逼问着延啸,延啸张张嘴,也没出声,啥也没说,装傻充愣呢这小子。 这招对她来说没用过,对她装傻企图蒙混过关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她伸手握住了延啸的性器,手指还不安好心的在龟头处来回摩挲着。 “叫吗?” 延啸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也没吱声。 哎哟,申水禾觉得自己遇到贞洁烈男了,她还不信他能一晚上不张嘴说话了! 区区延啸,看她怎么训他! 申水禾给延啸撸的时候,就没准备停下来,她手上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延啸肯定是爽了,喘气的频率都快了一点,但还是在做无用的抵抗。 她继续伏在他耳朵边恶魔低语着,“叫啊,你不叫的话,我现在就舔,你刚才怎么欺负我我怎么欺负回去。” “不行…” 她现在舔了,他能直接射出来…… 延啸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叫就叫吧,答应她的,不叫的话他岂不是言而无信了? “快。” 申水禾故意亲了亲他的脖子,虽然亲地慢慢的柔柔的,但是她手没闲着啊,那里越涨越烫,她的手速就越快。 “啊…”延啸叫的小小声,还带着点喘息的尾音。 还是收敛了。 但是申水禾有点得意,害羞是害羞了点,好在听话啊。 “嗯……还不够。” “啊…啊…” 申水禾意味深长的“诶~”了一声。 真是可爱呢,延啸这小孩。 他终于开始主动叫出声来了,虽然还是很小声就是了。 没关系,他可以做的更好的。 申水禾继续不停的套弄着,真想看看他后面的反应。 “啊…要出来了…” “嗯?坚持不了了吗?” “嗯…” “那怎么办呀?” 申水禾才不是问他怎么办,延啸快射了,完全没法跟她说话,她就是先礼后兵一下而已,反正人还是要俯下身子,直接将那根硬挺的烫物吞入口中的。 “啊…” 延啸被吓得直接叫了声大的,申水禾很满意,决定奖励他一点点小服务。 他刚才是怎么玩自己的? 是舌尖不停的拨来拨去,还舔舐着吮吸着吗? 她完全复刻延啸刚才对自己做过的罪行,他也不过如此,欺负她的时候有想到没一会儿自己会被她口的娇喘不停吗? 延啸啊延啸,不过就是报应而已,谁让你自投罗网成了她申水禾的人呢? “啊…不行了…要射了…啊…快起来…” 起来?她才不起来呢! 延啸伸手推了推自己,申水禾知道差不多了,直接边舔边撸,让延啸射了自己满满一嘴。 “啊…” 延啸没有停止娇喘,申水禾嘴里也源源不断的涌入新的精液,她的口腔甚至盛不住那么多,精液混着口水沿着她嘴唇的缝往外溢着,滴到了身下的浴巾上。 他们俩也真是的,要不是放了块浴巾,家里的床单都经不住造。 延啸终于停止了射精,他慌忙的抽出了作案工具,让申水禾赶紧漱漱口。 不知道是上头了还是什么,申水禾脑袋一抽,直接全部吞了。 延啸呆了,“不是,你……” 申水禾微微蹙眉,“尝不出来啥味儿啊这。” 延啸从脖子直接红到了头顶,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就知道脸红了。” “为什么要咽下去……好奇怪……” “没有为什么,想咽就咽了。” 延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搞不懂了。 申水禾向身后倒下,她侧躺着向延啸伸出手,“牵手。” 延啸慢慢俯身牵住了她的手,直接被申水禾拉了过来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直接用腿缠住了延啸,双手也搂住他,含情脉脉的索吻。 他俩的嘴里都不算干净,亲就亲吧,没什么好嫌弃的了,还能咋的?难不成她还得因为这种事把延啸踹了不成? “老公呀。”申水禾娇声叫起了延啸老公,“你叫的很好听,如果永远都这么坦率就好了。” “我适应适应……”延啸真是怕了她,但只要她喜欢,自己可以努努力。 申水禾嘟着嘴开始撒娇,“不行,你要说你保证以后都会对着我发自真心的娇喘!” 延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片晌,申水禾耳边响起清晰清澈的一句,“我保证,在申水禾面前永远都会发自真心的娇喘。” “哎呀!讨厌啦!”申水禾一把将延啸搂住,缠着他在床上来回摇摆。 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她问延啸。 “因为听你话吗?” 申水禾摇摇头,“听话只是其中一点啦,最主要的是,你真的很懂怎么让我离不开你。” “不太明白,我没做什么吧?” “笨。”申水禾伸手不停的揉着延啸的耳垂。 “我有一个安抚毯,我刚出生就被它裹着,后来一直盖到我去上大学,我妈平时会拿它来盖腿,她说就当是我帮她暖腿,所以我就在你家楼下把它烧给我妈了,可能那会儿你在钟涛家所以没看到,我还被你家小区的老太婆给骂了。” 申水禾一副轻松的口气提起了她妈妈,延啸搂紧她静静的听着。 “安抚毯没了,我也焦虑了很久,你掐我烟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经常抽?但其实我才刚学会,不过才抽完人生第一包万宝路罢了,我一焦虑就抽,然后就被姑姑教训了,想想也有点道理,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所以我决定不抽烟了,改喝酒。” “喝酒也不好,但我好像没见你怎么喝。” “因为你主动出现了呀,你肯定不是偶然遇到我的对吧?” 延啸心一沉,点头承认了,“嗯,我看到你快晕倒了还一直往前走,怕你摔了,就一直跟着你过去了。” “所以我就在想,你肯定是听厌了同情和惋惜,才故意出现在了真正能感同身受的我的眼前,想看看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对……” 申水禾比他想象中,还会窥探人心。 “其实给你留了电话,我还担心你不会联系我,但你比我想得要主动,我本来只是稀里糊涂的来开了家长会,可你小子却为了我跟别人打架,那个时候我就想,葬礼结束后有谁真正关心过我了?只有你。” “我当时就只想做那个能和你商量事的人,说真的,要不是你舅舅发疯,我可没勇气让你跟着我,但我也没想到后来几乎都是你在主动拉近关系。” 延啸垂着眼听了许久,他轻轻吻了下申水禾的肩,“因为我没办法不在意你,我好像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我弄不懂,只能靠近你,然后看看自己慌不慌,确实挺慌的。” 申水禾笑了笑,“隐隐约约有感觉到啦,你知道吗?我以前弄不懂爱情的原因是我爸妈给我太多爱了,那些肤浅的喜欢分分钟被比了下去。” “我也比不了他们……” “但是你在学他们爱护我的方式来爱护我不是吗?” “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用意,延啸吸了吸鼻子,差点要哭了,“因为他们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们,我想让你觉得还有家人在,所以特别想照顾好你……” “所以我说你笨,都是家人了,你让我怎么能离开你?我都能考虑到和你结婚了,还傻逼的不知道那是喜欢你,非得分开十几天才能意识到我脑子里都是你,而且和你待一起就很安心,感觉你像是我新的安抚毯。” “我知道,我很开心。” “延啸,只有在这个家,他们三个人才能不带怜悯的被日常提起,我们可不能让他们伤心,得永远在一起知道吗?” 她捧着延啸的脸,苦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天在墓园的记者,她在心里默默祷告,她会非常非常小心的,千万千万不要让自己连累延啸。 “还有,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年纪还小,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我是社会人士,要是出什么事我会负责。” 延啸听话的点点头,“我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好好考虑去向的,我得对你负责,起码以后收支方面我不能让你吃亏。” 申水禾听罢直接哈哈笑出声来,“除非你开公司做霸道总裁我做总裁夫人哈,不然你干啥工作能赚的比我多?你做普通人也没事,咱家有的是存款,不求大富大贵起码够我们用到养老了。” “我努努力吧……” 申水禾抬头吻住延啸,她现在可不想听什么霸总宣言,她爱他并不求物质回报,她也愿意给他花一辈子钱,延啸提供给她的价值,远比财富珍贵。 “你先努力努力让我再跟你粘一会儿吧!别被我煽情的直接不做了!那不行啊!老公我好想要,老公人家想了好几天了我的好老公~” 气氛不小心被自己搞得冷却,申水禾说着俏皮话企图让两人黏黏糊糊的氛围升温。 “那你就不应该在刚才挑起这个话题。”延啸亲亲她,还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没办法啊,不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没事咽什么咽啊?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 又提了这事,延啸把她嘴用手捂住了,申水禾哼唧了两下,他又松开手让她说话。 “哎哟真是的,别害羞嘛,我们不是已经扯平了吗?你不也被我滋了点水哈哈哈!” 这人的嘴真的是,煽情和黄色一样张口就来。 延啸又吻住她,不让她瞎说了。 “老公。” “嗯?” “叫叫你,叫老公能让你兴奋。” 延啸:…… 她就聪明吧…… “诶老公,真的管用耶?” 延啸:…… 自己还没从煽情里走出来,她就又开始摸来摸去了…… chapter39副作用与羞耻心(溢乳、吸奶) “老公啊,你好像没怎么叫过我名字,我说做的时候。” 申水禾挂在延啸身上亲了又亲,还腻腻歪歪的贴着他脸问。 延啸叫过几次姐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平时相处的时候也是,说话从来都是“你你你”的叫,除非她耍赖不想吃肉的时候,他偶尔会叫大名严肃的教训她。 简直没大没小! 延啸侧过头啾了一口申水禾的脸颊,“我叫过你名字,你说肉麻受不了。” 就是在她上海的家里,开玩笑的叫了水禾、禾禾之类的,把她叫的抱头咆哮说肉麻来着,然后他就再也不敢叫了。 “那不一样啊你个笨蛋!”申水禾张着嘴,露出两个小虎牙佯装要咬延啸,“那个时候我们俩还没有这样那样呢!” “这样那样?不懂。” “哎你就装傻充愣吧!你现在就叫叫我名字吧!我想听的!” 延啸想了想,自己喜欢她的哪个小名呢?好像长辈会叫她水禾,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叫她小禾,好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叫法。 他跟别人都不同。 他盯着申水禾气鼓鼓的嘴唇看着,不自觉的就叫了一声“禾禾”。 申水禾嘴一撅,“还想听,再叫一下。” “禾禾。” “Aww……” “老婆。” “讨厌啦!” “姐姐。” 延啸边叫着姐姐,边摸着申水禾的耳垂,申水禾没忍住,对着延啸又是黏黏糊糊的亲亲亲。 “禾禾和姐姐都喜欢听,你以后多叫叫我,我会很开心的。” “好……” 延啸还想再叫一声姐姐,但是申水禾已经率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她不停的找着延啸的舌尖,然后将其含住或者反复吮吸,试图将他所有的氧气都摄走,让他有点呼吸不过来,不自觉的就开始发出哼唧声。 申水禾抬起头给他一点呼吸的机会,她注视着自己,眼神里也多了一些心照不宣的暗示。 “好像时间还早。”她说。 “嗯,我明天可能下午叁点要训练,上午没什么事做。” 申水禾重新捧着延啸的脸亲了一口,“我们今天别那么早结束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好。” 她把手搭在延啸的胸口,在接吻间隙中偷偷捏了捏完美验收的胸肌,她可舍不得就一次两次就结束啊,那太可惜太浪费太暴殄天物了。 “我还想和上次一样坐着。” “没关系吗?” 那个姿势,好像挺敏感的,延啸害怕她又受不了,然后又开始耍赖。 主要是她会耍赖,所以他现在做什么都得先提问和打报告。 “没事啦,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会那样,总不能每次都要那么在意吧。” 延啸皱眉,“别管是?” “哎呀!你今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到这了我就不说毁气氛的话了!” 意思就是任由摆布,非要她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吗?申水禾觉得延啸今天刨根问底的有点烦人了。 延啸却觉得委屈,刚刚还因为把她舔吹潮了生气,这会儿又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刚刚岂不是白白被骂王八蛋? 但是,她都这么说了。 延啸起身,将申水禾抬到自己身上,搂着她调整了下坐姿,“就这样吗?” 申水禾点点头,坐在延啸腿上和他搂成一团,“唉,运动员就是靠谱。” 轻轻松松就把她抬了起来,真是好样的。 “我最近做了很多力量训练。” “哇,那你岂不是有使不完的劲了?太棒了!” 延啸脸一红,“你、你后面要是累了的话我可以停,没关系的……” “哈?”申水禾满脸疑惑,“啥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黄色?我只是想夸你力气大!” 延啸语塞,是他无端联想了,他该羞愧! 申水禾憋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逗小孩真好玩~~ 其实,她说那话,就是想说今天晚上他会有使不完的劲了~~ 但是看他那么害羞,她就心生歹念,决定逗逗他~~ 哎呀~~ “好啦!开始吧!不逗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搂着延啸的脖子,嬉皮笑脸的宣布游戏开始。 “我想亲亲。”延啸说。 哎呀,申水禾觉得他真的是太可爱了,她身下可是坐着硬实的小延啸,结果小延啸的主人现在居然想先亲亲,他们已经亲了好久好久了,真是不嫌腻。 “好哦,我亲你。” 申水禾主动凑到延啸唇边,小口小口的嘬着他的唇珠,延啸也轻轻吮吸着她的下唇,虽然没有之前吻得那么深,但是申水禾好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羽毛在轻抚心头,只要是延啸她都好喜欢。 “姐姐。”延啸叫她。 “嗯?” 他把手伸到自己胸前,小心翼翼的揉捏着,手指还时不时的拨弄着她的乳头,申水禾轻哼着,“继续亲亲吗?” “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申水禾继续覆上延啸的唇,两人亲吻片刻,延啸渐渐按照自己的想法,向下转移着。 姐姐说不能亲脖子,他轻轻碰下总该可以了吧? 延啸一点一点的,用嘴唇触碰着申水禾的颈部、肩膀还有锁骨,她说过,那里被亲的时候会痒痒的,所以她现在才叫的那么娇吧。 他双手轻轻托住申水禾的双乳,那两片小巧玲珑的柔软托在手中让延啸没办法不想捏捏。 申水禾的胸确实不大。 延啸之前想她的时候,在微博上搜了她的名字,他想看看不在他身边的申水禾,过着什么样的人生,结果搜出来的第一条,是有人刚发的一条「这女的胸好小」。 可把延啸气死了,点进去看到那个人不只是针对申水禾一个人,还骂了好多女明星,这应该就是键盘侠吧,延啸气的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他真应该先骂那个键盘侠一顿的,但是延啸不会说脏话……妈妈不让学…… 反正,申水禾怎么样他都喜欢,她这样就特别好,他特别喜欢。 “唔…”申水禾咬着嘴唇哼唧了一声,“有点疼。” “我没使劲……” “不是啦。”申水禾摇摇头,“就是上次医生开的药,叫我一直吃的,吃了之后有的时候胸就会痛……” “那我不碰了……” “没关系,你轻轻的就行,我可以的。” 延啸低头,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乳尖,反复吮吸着。 虽然还是有点涨疼,但是快感大于疼痛,申水禾渐入佳境,在延啸的舔舐之间轻飘飘的娇喘着。 延啸这小子,把她当吸管了…… 之前都是像接吻那样吮吸着,他现在居然还越吸越用力,但好奇怪,申水禾觉得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总不可能是奶吧?她想,毕竟她又不是哺乳期的女人! 延啸觉得申水禾的乳尖特别可爱,像桃子的尖尖一样,所以舔着舔着就特别好奇,嘬嘬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确实是敏感的叫个不停,延啸很开心,但也很疑惑,因为他现在,好像嘴里被嗞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延啸松开嘴,两个人都蒙圈了。 那不是奶水是什么…… 申水禾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脸都被急的红透了。 延啸反应了片刻,重新埋在了她的胸前,对着另一边进行着刚才的步骤。 “为什么会这样……”申水禾羞的不敢出声。 她是清白的!她没有孩子啊!啊啊啊啊啊!这样延啸怎么想她啊!天大的误会啊! 延啸没理她,反而吸得更重了,申水禾的另一边乳房也胀痛的厉害,就像刚才那样,那种涌动的感觉也在她右乳出现了。 她好像那边也流出奶水了…… 延啸全吸了…… “啊……”申水禾羞得脸颊潮红,还不争气的呻吟出了声,“不是那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延啸的手挤压着她的乳房,还用手指点了点乳尖的小豆豆,一下子她两边的乳尖都被奶水浸湿了。 “唔你…延啸…你说话啊我好怕……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延啸搂紧她,重新覆住了申水禾的唇,“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很奇怪不是吗?你不要误会我啊!” “你吃药之前不看说明书吗?”延啸问。 就是怀疑她不会看,延啸当时害怕她吃了药有不良反应,怕自己没办法好好照顾到她,就看了一眼说明书。 好在她没有说她有什么严重的不良反应,比如肌肉痉挛,比如抑郁情绪。 但貌似也有其他不良反应姗姗来迟了,比如乳房压痛,比如溢乳。 “啊?没看过……” 延啸摸了摸申水禾的头,“别担心,我看过的,是不良反应而已。” 申水禾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这什么不良反应也太奇怪了吧……她一妙龄小美女,又没有生过孩子,怎么就流奶了…… “可是……” 延啸不给她纠结的机会,重新低下头,含住她的乳尖吮吸起来,直到她的乳头重新流出奶汁来。 “唔…好奇怪…你别吸了…” “你说的,我想干嘛就干嘛。” 申水禾脸红红的,觉得自己今天得交代在床上了,偏偏在她允许延啸对她做任何事的时候,自己的胸竟然流出了奶。 “唔…啊……” 这种异常的副作用引发了一种诡异的快感,一想到延啸在喝自己的奶水,申水禾的羞耻心就不受控的疯狂发作,不耻的行为,但自己也不要脸的很喜欢。 “延啸……” 申水禾不由自主的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进自己,心甘情愿的喂哺着他。 延啸的嘴就是她羞耻心的开关,如果不是他欠欠的越吸越用力,自己怎么会这样? 但是她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她想让延啸嘴里都是自己的奶水…… chapter40试图用dirtytalk报仇,结果被姐姐 申水禾捂着脸,根本不敢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简直就是一团糟。 延啸这个得了便宜的死小孩,直接把她腿打开,再用自己的腿压住,边埋头在她胸口舔来舔去,边用手指探入小穴,按压着那个开关键。 “唔啊……不行不行不行了……” 她又又又被延啸玩吹潮了。 延啸太狡猾了,他会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还叫自己姐姐。 这么黄的时候他叫姐姐把她迷得死死的!明明她现在一团糟啊! 所以申水禾才捂着脸欲哭无泪,真的是白活了25年,轻而易举的就被一个小屁孩给拿捏住了,没出息啊没出息。 更没出息的是,自己真的随随便便就能吹潮,捂着脸的这会儿功夫,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像是封心锁爱的反向作用一样,真的喜欢上谁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真是服了……” 浴巾已经起不到大作用了,申水禾看着床上混乱的水渍无语的吐槽着自己,“我们以后别在家里做,去酒店。” “为什么?” “到最后还是要洗床单……” “去酒店不是会被别人撞见吗?” “那算了,辛苦你每次都要洗床单晒床单铺床单了,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光明正大的带你去酒店。” 谁家好情侣之间做的约定是这个啊?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申水禾真是不想折腾半点,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干嘛还使唤延啸啊? 但既然结束后还是要换被子,申水禾豁出去了。 她直接把一旁对着混乱床单发呆的延啸推到了,牵着他的手跨坐在他身上,“继续继续。” 她一股脑的扶着身下某根随时待命的东西就想找位置塞进去,被延啸慌乱的拽住手臂拽了起来。 “干啥啊!” “没戴套…”延啸被申水禾质问的,只敢小声回答。 “我去,忘了,sorry!” 这一天天的,前戏太沉迷了,直接忘记做措施了。 申水禾翻到床头柜找出过年的时候买的套,直接抓了一把扔到了床上,随手开了一包,给小延啸穿衣服。 “你是知道守规矩的,竟然没忘了要戴套。” “不能不负责任,会出问题的……” 首先,延啸知道不避孕的后果是什么,其次,虽然好像有避孕药物,但吃药的人是申水禾,有什么副作用都是对她不好。 再说了,他对着申水禾做这些事,就该负起责任,他不记得怎么行啊? 申水禾在给延啸戴套的时候,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以后要小孩?” 延啸呆住了,他还真没想过,不是说没想过和申水禾,是根本没想过自己以后会要小孩这个事,他摇了摇头,“从来没想过……” 他以为申水禾听了会生气,会以为他不是真心喜欢她什么的,结果申水禾笑嘻嘻的来了一句,“太好了,我不想要小孩。” “那就不考虑这个问题?” “对,不考虑了,以后我俩管好我们自己就行,这不挺好的吗?” “好。” 突然之间达成了一些共识,申水禾莫名有些安心,操作完毕后直接主动坐了下去。 其实他们俩已经有快一个多月没有做过了,说起来,这其实才是第二次正经的和延啸这样那样。 她有点紧张,也有点吃痛,哪怕其实自己下面并不干涩,出于心理作用才会隐约有些痛感。 “唔……”申水禾皱着眉头,表情不太自然的发出了呜咽声。 延啸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他扶住申水禾的腰试图让她调整下姿势,结果她已经自主动了起来。 “没关系吗?” “没关…系…唔……” 申水禾咬着自己的手,凭着身体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扭动着加速着。 其实托延啸的福,她这阵子吃了很多肉,蛋白质摄取的量上去以后,力气就稍微大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她都快找到那个开关在哪里了,结果自己开始腰酸,使不上一点劲。 “延啸你帮帮我。”申水禾撅着嘴,不停的冲延啸眨眼睛。 “你躺下吧。” “不要,就要这样!” 延啸拿她没辙,开始慢慢发力。 “你为什么这么小心?”申水禾刚刚已经快要戳到G点,所以面对不急不躁的延啸,她特别心急。 “还是小心一点吧,前阵子都忘记医生说的话了,你刚才说吃药我才想起来……” 延啸懊恼自己忘记了之前在医院里,医生说的不能太激烈的那个事,他想还是坦白从宽吧,虽然显得自己很不上心,但是这样对她好。 申水禾心软软,直接挂在了延啸的肩头开始撒娇,“可是老公你是笨蛋,我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你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了!稍微稍微,也让我开心一下嘛!” 延啸想了想,还是小心谨慎的按照申水禾的要求稍微让她开心一点了。 确实是配合起来了,申水禾渐渐的感觉到G点断断续续的被刺激着,因为不需要她费力,她整个人就挂在延啸身上,任由他处理。 “嗯……就这样的延啸……啊……” 得到正反馈的延啸不停的按照指示进行着,申水禾突然抱着自己蜷缩起来了,她没怎么出大声,就一直在自己耳边轻声哼唧着颤抖着。 延啸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持续不断的挺着腰,向申水禾体内深入着,直到莫名觉得自己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他有点疑惑。 “你刚刚是不是……” 申水禾伏在自己肩头点了点头,又冲他脖子轻轻咬了一口,“知道就行不要问,继续继续。” 延啸不知道这是闹哪样,“不用停吗?” “我不是都说了让你别管吗?” 原来,是这个别管,延啸算是知道了。 “那刚刚还可以吗?”他听话的不管了,继续抬着腰服务申水禾。 他为什么要问呢?因为看她反应不是很大的样子,生怕自己不太行…… 申水禾偏过头来嘬了一口延啸,“挺好的,我只是有点叫累了,哈哈!” 难怪她一直挂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延啸抱住她,“还是躺下吧。” 申水禾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虽然说她真的很喜欢在上面,但还是下次吧…… 她躺下后,延啸伏在自己身上重新进入,他轻轻的抚摸着她额头的碎发,就一直看着自己,然后叫给她听。 “啊…姐姐…” 申水禾觉得他太可爱了,也边笑着,边被延啸操得不停呻吟着,搞得她后面一次吹潮的时候,还叫得有点破声。 她说别管,延啸就不管了,液体四溅他也停不下来,甚至加快了一点速度促成了紧接着一波的吹潮。 她真的,动不动就开始吹……难怪说让他别管了,这要是吹一次停一次,他们天亮都结束不了…… “啊…延啸……又开始了……” “我知道。” “不是!是胸口!哎呀!” 申水禾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了半张脸,示意延啸帮忙清理一下溢出的乳汁。 真的是赶巧。 她要不是为了在延啸面前耍宝,挑战高抬腿挑战进了医院,被迫吃了黄体酮,也没和延啸这样那样后发现自己是易吹潮体质,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下面和胸口同时乱喷是什么混乱的场面。 申水禾的乳汁在延啸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偷偷延着身体往下流了一段时间了,延啸顺着痕迹,轻轻舔舐着清理着。 舌尖每每经过一寸申水禾的肌肤,她都会被激得抖一下,延啸牵住她的手,一直舔舐到了乳尖,然后开始吮吸。 “唔…喜欢…延啸……” “我也喜欢你。”延啸抬头回应。 申水禾无语的笑了,她当然知道他喜欢她!但是她说的不是这个! “我是说…啊……我是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吸……啊……喜欢…哎呀…怎么又……” 她说不上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反馈一点露骨的评价,结果下面又又又开始喷水,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了! 延啸突然暂停,把手指凑近她的脸然后落在了她的唇上,“你想说什么?” “嗯?” “你刚刚说你喜欢什么?” 申水禾转了转眼珠子,瞬间觉得不太对。 这该不会是报仇吧!怎么有种她逼他娇喘的既视感了? “你知道的啊,还问……” 延啸过分的用力顶了一下她,把她顶的叫了超大一声。 “啊……” “怎么不说话了?” “你好讨厌!”申水禾羞的不行,干嘛老是问啊! “姐姐。”延啸把手指往她嘴里伸了伸,“你不说的话,就结束吧。” 啊啊啊啊啊! 申水禾的内心在咆哮!这人!这人!这人竟然学会了要挟! “哎呀你怎么这样啊!不行不行不行!” “那你说呀。” 延啸故意往外抽了一点点,把申水禾急得死死拽着他胳膊不让走。 “我说嘛…说就是了……” “听着呢。” “嗯……就是……就是……” 申水禾崩溃极了,那种话当然是得做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说出来才没那么奇怪啊!他突然停下来逼她说,她哪里能好意思一本正经像回答问题一样说出来啊! 又不是叫他老公什么的撒娇! 实在不行,就撒个娇吧! “老公,你就饶了我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申水禾伸着手索要抱抱,延啸憋笑,还是俯下身子搂住了她。 她想着,把延啸嘴给堵上,他就不故意整她了。 确实没再让她说了,延啸重新动了起来,申水禾放下心的在接吻时呻吟着,但延啸的手偷偷摸摸又挪到了她胸口,轻捏着,让她又开始流出奶水。 “又出来了。” “你故意的!” “是吧。” 延啸埋头含住申水禾的乳尖,舌尖不停的在小豆豆上面打着转,加上自己再次被戳到开关,申水禾豁出去了。 “喜欢老公…喜欢你吸…吸我胸……”她小小声的嘀咕。 但延啸听到了,他突然加快速度,问“还有吗?”,然后又猛吸了一下自己的乳尖。 申水禾上下双重的被刺激着,实在难以自控,在高潮来临之前,借着意乱说出了口。 “啊……喜欢……喜欢延…延啸操我…啊……” 延啸搂着她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也不停的在她耳边喘息着,边喘,边叫她“禾禾”。 他应该是和自己一起高潮了,申水禾想,他抱着自己颤抖了几下,重新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延啸…”申水禾不由自主的叫着他名字。 延啸轻轻含着她的唇瓣,感受着不同于乳尖的另一种柔软,过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好啦,一直都是你逗我,所以我也想逗逗你,让你不舒服了,对不起。” 申水禾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真是的……” 延啸啄了一下申水禾撅着的嘴,“没有下次了,对不起。” “谁说的?谁说没有下次的!” “我说的。”延啸拍了拍她的头。 “那不行,老公我好像有点适应了。”然后她抬起头,凑在延啸耳边轻声低语,“老公继续操我,好喜欢老公的大鸡巴。” 延啸耳朵红红的,“不许再说了。” 申水禾得意,“我不,就是喜欢啊!” 说完就被堵嘴了。 申水禾觉得,他佯装不害羞让自己说那些话结果被反杀的样子,真是有点搞笑。 chapter41约法三章最新版 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申水禾缠着延啸又来了一次,最后的战绩是用了两个套,还把延啸口射两次。 过了零点她才勉勉强强下定决心不能纵欲过度了。 结束之后,还得让延啸抱着她去浴室,因为她累的迷迷糊糊的,还得让延啸帮她洗澡、帮她吹头发、帮她穿睡衣。 她洗干净以后倒是一头倒在了延啸的小床上睡着了,延啸还得收拾床。 他把混乱无比的床单放进盆里浸泡,决定浸泡一夜白天再洗,回房间拿出一床新被子,铺好后才把申水禾从自己房间抱了回来。 他轻轻放她进被窝,申水禾醒了,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撒娇,“你不会走的对吧。” “不走。” 这次是真的不会被赶走了,延啸想,谈恋爱的好处得再加一条了,不会被申水禾无情的赶去睡小床了。 延啸钻进被窝,将申水禾搂在怀里,把她的脚夹在了自己小腿中间给她取暖。 “延啸……”申水禾在他怀里小声呢喃。 “嗯?” “你上学的时候千万别满脑子都是这种羞羞的事情。” “不会的。” 延啸亲了亲申水禾的头顶,他当然知道什么身份做什么事。 他现在还在上学,不好好学习就上不了理想的大学,后果就是没办法信守承诺,他答应过申水禾会好好决定自己的出路,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如果连专心学习都做不到,那他根本不配喜欢申水禾。 不好好学习会被她甩!延啸拿这个设定威胁自己认真读书,简直是一种新时代悬梁刺股。 “你最好是真的不会,我会抽查你成绩的,要是敢退步你就等死吧!” “知道了,家长。” 家长两个字说出口,申水禾在被窝里嘿嘿的笑了半天,“好好笑,我这辈子唯一当家长的经验可能是给老公当家长,哈哈哈哈哈!” 延啸也跟着一起笑,“好好珍惜吧,没几年就当不了了。” “你为什么也不考虑要小孩什么的呢?”申水禾翻过身和延啸面对面。 她还以为男的都是那种非要小孩不可的物种,因为她有几个工作上的男同事一听到女演员说不想生孩子就跳脚,他们甚至看到猫狗绝育还觉得绝后好残忍。 她怀疑自己以前不想谈恋爱结婚,也是受了这些人影响,她觉得好可怕。 “还是不要了,基因不好。” 申水禾眨眨眼,“老公你哪里基因不好?你长的多好看啊!啊?没一块肉是随便长的!” 延啸按了按申水禾的鼻尖给她做猪鼻子,“那我也是延军的儿子,我没有信心能抚养好小孩,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爸爸。” 申水禾鼓着腮帮子没有接话。 倒不是提到延军她心里受不了,而是一想到延啸的童年也不算好过,就有些揪心。 她第一次见到延啸,就觉得他和钟老师真的很像,特别是眼神里那种对不确定性的恐惧,那不应该是一个6岁小孩眼睛里该有的神情。 钟老师当年只做了她一年多的班主任和邻居,其实那会儿她就已经怀孕了,只是申家人从没见过她的老公,老陈问她,她也只是说孩子爸爸在外国打工。 等到快生了,钟老师直接辞了职去了宁都老公家,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四年后。 那时候听老申说,钟老师在婆家过得不好,所以才逃回梁城的,情况很复杂。 她一直不敢细问,直到两年后延军出现在梁城找到了出逃的钟老师,还惹了大祸被老申抓进监狱,延啸终于回到钟老师身边,她才从那个小不点嘴里得知了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小不点延啸说,他爸爸喝了酒就打妈妈,地上都是玻璃渣子和血,爷爷还骂妈妈,奶奶还帮爸爸一起打。 申水禾算了算,钟老师逃回梁城的时候,延啸才4岁。 4岁的小孩,刚记事,就是这些。 她问延啸,“妈妈为什么没带你一起来梁城?” 他说,妈妈试过带走他,被爸爸发现后,爸爸掐着他的脖子吓妈妈,所以妈妈就不带他了。 申水禾当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甚至还没延啸的惨呢,她顶多是饿肚子,延啸是真的从记事起就被暴力对待。 所以她很喜欢逗延啸笑,小区里经常能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大小孩欺负完一个小学生拔腿就跑的滑稽场景。 虽然她神经大条,经常忘记分寸,逗着逗着就把延啸惹生气了,他有的时候还会揪她头发报复她。 但她就是想给延啸多一点关心,不希望他不开心而已。 现在也是,一直都没变。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他。” 延啸见申水禾一直郁闷的不说话,以为自己提到延军让她不高兴了。 申水禾摇摇头,“没事,别怕,我没有生气。” 她伸手环着延啸的腰,窝在他怀里突然想到一个理论,“我听别人说过,考虑过不要孩子的人,才是最适合养育孩子的,因为他们知道养小孩是要负责到底的,而不是随便养养就行,我觉得你和延军完全不一样,你不要觉得自己会像他,你很好,钟老师把你教的很好。” 延啸听罢,只是紧紧将她抱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延啸知道,但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不要变得像自己爸妈那样,十七八岁就谈恋爱,纠纠缠缠多年,还未婚怀孕了,然后生下他才领了结婚证,每天都是争吵和暴力,最后变成那样的下场。 但他还是十七八岁,和申水禾在一起了。 “我以后如果变成他那种人怎么办?” 延啸不敢想自己如果在哪个节点把事情搞砸,他们俩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 申水禾用膝盖顶了一下延啸肚子,用着警告的口气教训他,“说什么傻话!我申水禾的男人才不会那样!再说了,你敢打我试试看,我拿刀砍不死你!你等着吧就!看看谁打谁!” 好吧,她说她会拿刀砍他,延啸就放心了,申水禾确实不是受气包,当刺头的时候谁也干不过她。 他妈妈要是这个性格该多好。 他妈妈下过最狠的心,恐怕是扔下他逃跑了,没有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延啸不会因为这个怪她,但她再狠心一点该多好?再狠心一点,就不会心软给延军开那个门,把自己的人生彻底毁了。 “姐姐。”延啸轻轻叫着申水禾。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陪我玩,小时候。” 如果不是她那时候总在自己面前耍宝,他恐怕很难走出那个家庭带来的阴影。 每次被延军伤害后,申水禾都是那个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叫他怎么能不喜欢上她? “不客气,你应得的。” 申水禾抬起头,只要她冲延啸眨眨眼睛,延啸就会低头亲亲她。 她眼含笑意的看着延啸说,“你看你多会讨我喜欢啊。” 她主动凑近延啸的嘴唇回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担心自己会做的不好是因为太喜欢我了,但是你想想看嘛,我要是觉得哪里不好了,早就大惊小怪的叫唤了,还轮得到你在心里思来想去的徒增烦恼吗?所以别担心,你特别好。” 为什么,她都说了好多遍“你很好”,延啸还是会怀疑自己不好呢? 申水禾有些难过,这样下去他会把事情都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的。 “我知道了……”延啸小声的回应她。 “我怎么感觉你还是不知道呢?算了!”申水禾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披了个袄子就往小书房钻。 延啸一头雾水,立马跟了上去。 “这是干嘛?” “约法叁章最新版。” 延啸面露难色,一提到约法叁章,他就想起他刚进申水禾家门时的一点点小震撼。 申水禾噼里啪啦的打了好多字,延啸就站在她身后看着,还好,这次正常多了。 “你自己看看,我写的你能不能做到?” 「禁止延啸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禁止延啸觉得申水禾会抛弃他,觉得她是坏女人」 「禁止延啸抛弃申水禾,否则杀无赦」 都杀无赦了,他怎么做不到…… “没问题。”; 申水禾听到他说没问题,立马按下打印键,“OK,签字。” 延啸老老实实的低头签字的时候,申水禾还在噼里啪啦的打字,“还有吗?”他问。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的,你上次不是问怎么只约束你吗?我现在就写约束我的。”;” 延啸签完字,凑近申水禾的脑袋,看向电脑屏幕上面那几行略显可爱的条款。 「申水禾必须每天都夸奖、鼓励延啸,给他增加信心」 「申水禾必须好好吃延啸做的饭,让他收获成就感」 「申水禾必须在延啸毕业之后立马公开他的存在,不能让延啸觉得自己被金屋藏娇」 “怎么你的不是禁止?” “你别管,你就说我写的这个行不行!” “快打印吧。”延啸捏捏申水禾的脸颊肉,“我怕过会儿你反悔了,把最后一条作废了。” 申水禾斜眼白了他一下,“刚签的字,又开始了,我看必须罚款才行了!” “抱歉抱歉,再也不了!重新加上罚款条例吧!” “违规一条一次罚一百。” “同意。” “呵呵,你给我守好自己的零花钱,到我手里我可不还了!” 申水禾重新打印了两张带罚款条约的“合同”,和延啸各自签了字,放进书房抽屉并且上了锁妥善保管好了。 延啸抱起申水禾就往房间走,“该睡觉了老婆。” “哇哦~老公的力气好大,我好喜欢,我老公真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公呀!” “这是?”她突然捏着嗓子作里作气的说话,延啸觉得怪怪的。 “增加你的自信心啊!” 延啸:…… 如果是这种方式的鼓励,他感觉自己久而久之会有点神经…… chapter42泳裤怎么不是制服诱惑了?(下章h 申水禾起床的时候,像是被人打了似的浑身都疼,是她贪心造的孽,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定要戒色,起码,不能再这么放纵自己了。 不过一睁眼,延啸就不在家了,这很可恶。 延啸就留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厨房有饭,一定要吃,他去学校训练了。 申水禾顿时觉得自己就像那种一夜情小说里的女主,醒来只有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大床,床头放着冷冰冰的现金,还有冷冰冰的管家拿着水杯对女主说“小姐,吃一下药,你知道规矩的。” 虽然这种情节和她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两模两样毫无瓜葛,但是她可以理解女主为什么那么落寞了。 谁特么起床想看到那些东西啊!? 她要男人在!她要男人在!她要男人在! 男人不在家,好想他…… 申水禾往被窝一钻,两条腿胡乱蹬着发泄自己的焦躁,边蹬边嗷嗷叫。 “气死我了!” 不行,申水禾决定了,她得立马起床,冲去梁高监督训练!她是家长!这是她的责任! 大概是下午五点出头,大明星申水禾穿着跟风买的日剧女主同款snidel毛衣短裙就出现在了梁高新建的体育馆,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轻熟美女的优雅和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独自演月九日剧呢。 她可一点也不想低调,她都来看延啸了,还能像平时在家似的洗把脸就出门吗?那可必须给延啸长点面子才行啊!毕竟能有几个高中生有明星人脉的? 她刚进体育馆,就被一群打篮球的小伙子偷瞄,他们也不敢上前搭话,申水禾上前问路,小伙子们害羞又好心的指了路。 女明星微微一笑,“谢谢,可以给你们签名哦~” 小伙子们懵了,“啊?什么签名?” 申水禾:?? 不认识她? 不认识算了! 自作多情的女明星要去认识她的地方找存在感了! 根据不认识她的小伙子们善心大发指的路,申水禾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游泳馆。 她站在入口处往里面探头望着,一下子就锁定住了一个出水芙蓉的精壮老公,还是只穿了泳裤的那种,泳裤还是很贴身的那种…… 申水禾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她全部都看过,但还是招架不住这种场面,简直是掉进了荷尔蒙的缸里……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些女的那么爱医生警察西装男什么的了,是爱这个职业吗?不见得吧!肯定是被外表所迷惑了!游泳运动员穿泳裤怎么不是制服诱惑了??? 延啸也看到她了,和教练打了声招呼,就向她这里直直走来。 他把她拉到了楼梯间,四处张望下确认没人才安下心。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看看你吗?”申水禾双手背在身后,俏皮的歪着头看向延啸。 “能是能,但是没关系吗?不是会被别人看到什么的。” “姐姐看弟弟而已,有什么问题?” 好吧,没问题。 是延啸先入为主了,谈了恋爱他就以为别人看他们也是谈恋爱了。 “我到六点结束,但是要打扫卫生,你得等我。” “没关系呀,我等你。” 申水禾今天特别不一样,延啸莫名觉得她今天超级温柔。 是卷了头发的原因吗?好像是眼睛有点不一样,今天比之前还像个小狗狗,又可能是衣服的原因,虽然他是不懂女生的那些时尚,但是她今天的穿衣风格也和以前不同。 以前见她穿的那些漂亮衣服都太像女明星的风格了,今天的漂亮衣服更像一个洋气的邻家温柔大姐姐。 “你盯我干嘛?” 延啸眨眨眼,“你今天好可爱。” 申水禾嘟了嘟嘴,“像不像日本美女?” 延啸不知道为什么像日本美女,只能同意美女二字点点头,“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申水禾摸了一把延啸的腹肌,“早知道游泳的观赏性这么高,我应该多看看比赛的,还至于这么久都对男人没兴趣吗?” 延啸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你要看的话可以来看,但是要离水池远一点。” 申水禾两眼放光,跨着大步就往游泳馆入口处折返,延啸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好笑,居然还同手同脚了。 女明星的出现无疑是对游泳池里扑腾着的血气方刚男高中生一剂强心剂,各个都兴奋的开始乱扑水花。 教练看到延啸和申水禾站在门口,给延啸使了个眼色让他归队,又吹了一把哨子警告泳池里的的水猴子们好好训练。 这群小孩还算听话,教育一下就老老实实的训练了,就是因为申水禾的存在,各个都卯足了劲的表现自己,有好几个都游出了好成绩。 教练开心极了,站在申水禾身边吐槽着这些崽子,“你看他们那个死样!” “哈哈,小孩就这样!” “哪能啊?你家弟弟可不这样。”教练看了一下水池里自主练习的延啸,“这孩子条件很好,悟性很高,不用我操心就能游得好好的。” 申水禾纳闷,“那他怎么跟我说他水平一般般呢?” “一般般?”教练觉得不可思议,“人家省队点名要他的。” “他说受伤了没选上……” “那点伤根本不算事。”教练摇摇头,“以他的水平肯定能在大赛露露脸的,就是这孩子不争不抢的性格太难搞了,宁愿把名额给别人也不握住机会,造孽啊。” 申水禾默默听着,心里难受极了,她暗下决心,势必要把延啸这种性格给纠正过来,纠不过来她都不姓申! 训练结束后,一群光着上身穿着泳裤浑身湿漉漉的男高中生围着申水禾要签名,全被延啸哄跑了。 “我姐姐签名很贵的,你们想要就要?” 然后他们就向申水禾告状,“姐姐你管管他吧!小气死了!” 申水禾站在一旁嘎嘎乐,“回头让他给你们带签名照哈,我今天没有能给你们所有人签的东西。” 延啸一脸不开心的把那群得逞后上蹿下跳的猴子哄了出去,把门一关,抄起拖把就开始清理地上的水印子。 “真是便宜他们了。” “没事的啦,签名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不是。”延啸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子看向申水禾,表情还很奇怪,“算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说。 本来想说,他都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申水禾,凭什么那群人也能看到的,又显得他像个占有欲异常的变态。 “又算了?”申水禾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突然口气变得严肃起来,“这也算了,那也算了,你想要的就不一定是你的了,延啸,想说什么就说出口,想要什么就要得到能才行啊。” 延啸被吓了一跳,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惹到你了吗?”他小声询问。 “你教练说,你能进省队故意不进,你要不解释解释?” 延啸垂着眼,默不作声的开始拖地,他本不想解释,拖了两下地想想还是说吧,“因为我不想进省队。” “为什么啊?做运动员不好吗?” “不好,混出头另当别论,混不出头只会让妈妈操心,我赌不了,我那个时候只想和妈妈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申水禾听进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想搬出钟老师教育他,想说钟老师肯定会支持你的,但想想看还是算了。 她也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再怎么说,都没办法和当时的情况相提并论,首先人都不在了…… “哎,好吧,对不起。” “没关系,我说过的,做幕后就很好,我很喜欢游泳这个项目,但是幕后也很好。” 真的很好吗?申水禾怎么觉得从延啸的口气里听出来遗憾的感觉呢? “那如果还有机会比那种很牛逼的赛的话,你会愿意去吗?” “得有资格去才行啊。”延啸苦笑。 申水禾心里有数了,这人分明很想比赛的,他肯定也偷偷想过在大赛上闪闪发光的吧? 啊啊啊啊啊! 这种遗憾和可惜的感觉太让她抓狂了,她忍不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能去的话就会去是吧?我信了,到时候如果有这种机会你选择放弃,我就把你踹了,我说到做到!” 申水禾叉着腰,拿分手威胁延啸,她也不想的,但这招管用,万一以后他又不争不抢的把机会错失了,她就直接分手,让延啸后悔一辈子去吧! 延啸也笑笑,“那当然。” 假设有这个可能的话,他肯定会去,退缩的毛病发作了他也要去,只可惜没这个可能了。 “我是真的会信啊,你骗我就死定了啊!” “不骗你。” “哼。”申水禾往干净的地面挪了挪,“反正我不会惯着你的,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放弃这个放弃那个!” “我听你的。” 延啸埋头拖着地,虽然他知道自己没那个机会了,但申水禾在这里说了半天,让他不许放弃梦想什么的,这让他很难不去幻想。 他幻想着,如果自己能在大赛上亮相,该多让申水禾开心啊,他肯定会好好表现,让申水禾自豪骄傲的对媒体说,“看到了吗?那是我的人!” 那该多好。 (后面就不限速了,你姐谈恋爱了想开车就开车,嘻嘻。顺带一提姐姐和弟弟都不会有任何遗憾~~~) chapter43在游泳馆的更衣室(当着姐姐面自慰 延啸打扫完泳池,让申水禾到外头等他,他冲完澡就出来。 他进更衣室之前申水禾叫住了他,“快一点哈,我待会带你逛商场,请你吃饭!” 延啸听完可激动了,嘴角忍不住的就扬了起来,这是什么?约会邀请? 但他转念一想,他们俩现在是可以光明正大约会的关系吗? “不会被人发现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不行呢?姐姐和弟弟出门逛街怎么了?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亲嘴了!” “但是不可以牵手,对吧?” “昂,没关系,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牵手了,咱们不差这几年。” 申水禾说的特别轻松,但不能牵手这件事还是让延啸的内心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 可能是出于他不太成熟的虚荣心,今天的申水禾这么可爱,他真的好想被别人当成她的男朋友啊!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别人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老婆可是申水禾! 延啸畅想着未来,平复了一下心态,乖乖的点了头,“好吧,那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了。” 诶?约会? 申水禾眨眨眼,她好像没说这是约会啊,她只是想逛街挥霍了。 主要是,她觉得他们俩天天都宅在家没什么其他事做,然后就会饱暖思淫欲…… 这样子会纵欲过度……对她和延啸还有床单都不好……主要是对床单不好…… “对呀!” 虽然她本意并不是这个,但她一点都不慌的同意了。 就当成第一次约会也可以啊!约会不就是逛完街然后亲嘴吗?大差不差啦~ “那我去冲个澡换下衣服。”延啸指了指更衣室里面。 申水禾往里头伸头看了看,好像浴室就在更衣室里面的样子,她往屋内指了指,“我可以进去等吗?” 延啸愣了一下,“这是男更衣室。” “不是没别人吗?我进去等吧!” 她才不说她恐水,不敢一个人待在游泳池旁边呢,真是白瞎了爹妈找大师算的好名字,名字里带水字结果是个怕水的旱鸭子。 延啸勉勉强强点头,这会儿人都走光了,也没谁会看到申水禾进男更衣室,让她坐那坐着应该也没问题。 但他真是对申水禾掉以轻心了。 延啸想从自己柜子里找个糖给她吃,结果她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好像也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特别迷惑。 “怎么了?” “没摄像头啊?” “没有啊,更衣室怎么会有摄像头?” 他把软糖拆了包装塞进申水禾嘴里,“你在这边吃边等,我去去就来。” “老公!”申水禾吃着软糖叫住了延啸,还冲他招手示意他低头听她说话。 “怎么…” 话音未落,延啸就被申水禾踮着脚吻住了。 她根本不想放他进去冲澡。 那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短暂的亲密,申水禾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用舌尖将软糖送进了延啸的嘴里,你来我往好像谁也不是真心想吃下这块糖,最后软糖不知是在谁的口中融化直至消失,只留下淡淡的葡萄余味。 申水禾依依不舍的离开延啸的唇,手却像参加了接力赛,开始不安分的摸着他的上身。 “怎么突然……” 延啸有点惊喜,也有点紧张,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他和申水禾如此亲密还是让他隐约有些不安。 “想你了嘛,今天没有早安吻,你得还给我。” 虽然她才是那个一觉睡到下午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想要的必须得想办法要回来才行! 申水禾的指尖不停的游走在延啸腹肌上,一个不注意就走的有些偏离轨道了。 她又开始乱摸了…… 延啸闷哼一声,抓住了她的手试图阻止,“在这不行。” “为什么啊?又没有摄像头!” “可是这里不是在家里……” “你不懂。”申水禾拍拍延啸的脸,“摄像头的死角,无人的更衣室,只穿了泳裤的亲老公,角色扮演什么的都算个屁啊!要玩就玩真的!” 他确实是不懂申水禾说的胡话,但她未免太懂了点?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有的没的啊? 可这毕竟是在学校,而且,她这要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更衣室啊…… “不行,好奇怪……” “我是姐姐,你就让让我吧!”申水禾的手隔着泳裤不安分的摩挲着,还不忘勾住延啸的脖子,让他低头和自己亲吻。 她是姐姐,延啸会让让她的,从小到大,每次都会。 毫不意外,刚才延啸还在拒绝,现在那只阻止申水禾的手却像着了道似的迟迟没法制止下去。 哎,怪就怪延啸不好好穿衣服,就穿个裤衩子在自己面前晃了那么久吧!这不纯纯是勾引吗? “可以的对吧?” 申水禾抬眼,满眼期许的看着延啸,她就不信了,今天特地打扮的这么温婉动人,美瞳睫毛和卧蚕没一个是瞎弄的,就这还拿不下区区延啸?可不得把他迷死! 延啸…延啸他当然受不了这一套! 他本来就觉得申水禾今天可爱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又眨巴着狗狗眼望着自己,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明明她才是蓄谋犯罪的那个人啊怎么还能这么无辜啊!? 延啸的道德感轻而易举就被击溃了,但他又不好意思丢了面子,还佯装不从,开始虚假的垂死挣扎,“你不是说要去约会吗?我们得赶紧走吧?” “很快的,我给你口一下好不好?” 延啸还以为只是摸摸而已!怎么还要动嘴了? 但是根本由不得他思考,申水禾直接当他默认了,摸着摸着就把他泳裤扒拉了下来。 “太快也不行哈老公。” 说罢,申水禾就坐在了更衣室的矮凳上,低着头含住了某个欲拒还迎的小男孩发育的相当不错的某个部位。 可能是良心尚存,可能是她的道德感还没有彻底沦丧。 申水禾此刻也有些心悸,吞吐的动作比往常还要小心翼翼,双耳时刻警觉的听着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大概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但整个空间内除了延啸小声的喘息,就只有自己不太优雅的吮吸声了,连吧唧作响的口水声都让人无比在意。 申水禾抬眼看着延啸,那小子害羞的别开头,根本不敢盯着看。 “看我。”她要求,不对,是命令着。 延啸扑闪着眼睛,难为情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申水禾那儿。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了,申水禾想,既然这么放不开, 她可就不客气了,反正他以前也是这么对她的! 申水禾伸出舌头,从下至上,一寸也不放过的舔舐着延啸挺立的性器,当然,她也紧紧盯着延啸看,眼神根本不放过延啸的目光,非要和他对视,她就是要把他盯得小脸红扑扑的她才高兴。 “喜欢吗?” 延啸轻点着头表示喜欢,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即使他知道没有摄像头,他还是觉得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会发现他们。 羞耻、不安、忐忑,又诡异的越陷越深,甚至比往常还要兴奋。 延啸觉得自己没资格自称正经人。 申水禾也觉得很奇怪,她就是和之前一样,舔完吞吞完舔的,也上手辅助了,怎么她嘴都有点发酸了,延啸还是没有弃械投降的意思? 一看墙上的时钟,都快要半个小时了,主要是也没有别的事能做,她都开始力不从心了…… “不玩了,我累了。”申水禾松了口,坐在凳子上发懵。 延啸直接傻眼,怎么还能直接放弃不管他??? “那怎么办……” “谁让你不结束的?” 延啸磕磕巴巴的开始解释,“你说不能太快了……” “唉。”申水禾长叹一口气,确实是她说的,算他还够意思,“要不你自己来吧,我歇会儿。” 延啸:??? “干嘛那副表情?”申水禾反问着一脸震惊的延啸。 “我怎么自己来啊?” 申水禾纳闷了,伸手握住屹立不倒的小延啸来回玩弄了两把,“就这样啊!你又不是没有自己来过!” 是自己来过没错啊!但是申水禾让他怎么能当着她面自慰!? 但是,但是,但是…… 延啸的内心苦苦挣扎了一番,一想到申水禾给自己口就已经很好了,她那么受累,自己还是得懂事才行。 不就是在她面前自慰,更那个的都做过了,一定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延啸不停的给自己洗脑,手也老老实实的握住自己那个不太听话的小兄弟开始来回摩挲着,就站在申水禾眼前。 “哎乖,最好是再出点声,不然我又不知道你到什么程度了。” 申水禾抬头看着自己,一脸说不出来的玩味,有点得逞的感觉,洋洋自得的。 但就算她是故意恶作剧的也没关系,延啸照单全收,因为他已经喜欢申水禾,喜欢到没办法清醒了。 “姐姐…” 延啸的耳朵和脸颊越发潮红,颤抖着的喘息声中还乖巧听话的夹杂了一点点小声的呻吟。 羞耻也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她,羞耻一点也是应该的。 申水禾见他上下套弄的手速越发不受控制,于是轻轻俯身将他右手挪开,“我来吧。” 然后重新含住那发涨却难以排解的巨物,让自己的舌头与口腔重新被挤占了空间。 这次她加大了频率和力度,延啸那小子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要是还是和刚才一样温温吞吞的岂不是让他白忙活了。 那么可爱那么听话,申水禾才不会辜负他的努力,还有他卸下的自尊心。 “姐姐…” 延啸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小意外,但无伤大雅。 他就使了一点点力气,申水禾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爱,听那呻吟是快射了的节奏,他还不好意思把她按得更深一点。 真是拿他没办法,申水禾主动含得更深,几乎快要抵住她的喉咙。 “禾禾…” “嗯?” “不行了…” 随之而来的是口腔被灌入一阵温热,一阵又一阵,不给她处理的机会。 直到延啸主动抽出,申水禾才得以将其如数咽下。 chapter44从吃软饭的小白脸到申水禾包养的鸭 延啸红着脸把泳裤拉了上去,“怎么又咽了……”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申水禾如实回答。 虽然她确实无所谓咽不咽的,但她刚才是真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吐了,才直接咽了下去。 “你不想我咽?”她反问延啸。 延啸眨了半天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申水禾伸手摸了摸他小脸,“哦?不说不想,那就是想了?你喜欢这种是吗?” 那人肉眼可见的又脸红了,申水禾发现他一点也不经逗,于是歹念又起,将手指转移到延啸下巴来回勾了勾,还嘬嘬了两下,“延啸汪汪别害羞啊,你就当做是戴套的补偿就是了,我知道的,你们男的都不想射套里。” “我没有……”延啸嘀咕。 “狡辩。” “真没有……” “我不信。” 延啸:...... 申水禾说话好奇怪,延啸招架不住了…… “我去冲个澡,得赶紧走了,一会儿保安要来清场。” 延啸感觉再和她周旋下去又要遭殃了,于是飞快的说了一长串,抱着浴巾就往浴室钻。 他真的不知道申水禾这人怎么有那么多歪理论,每次都能把他说的脸红心跳哑口无言,下次再也不让她来学校了,延啸暗自发誓着,不然的话他又要不正经了…… 申水禾目送那位落荒而逃的纯情小男孩进了浴室,要不是怕鞋子湿了,她还想进去看着他洗呢! 等待间隙,她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个洗手台,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顺便还补了下妆。 申水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下了心机画的眼妆还保持的不错,就是嘴边这块儿的粉蹭了不少,唇蜜也消失不见了。 她没告诉延啸,刚才他被她亲的嘴边都是她的唇蜜,色号还挺称他的,就是凌乱的样子特别搞笑。 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带妆行这种淫乱之事了,她一想到给延啸口的时候唇蜜沾在那个上面还拉丝了…… 救命…… 申水禾以后怎么面对这支唇蜜啊?她还怪喜欢这个色号的呢…… 延啸收拾好一切后出了更衣室,和从洗手间回来的申水禾撞个正着,她双手捧着脸,一副羞涩不已的模样,也不知道又在幻想什么东西了。 “走吧。” 延啸伸手要牵她,却把深陷无端联想的申水禾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我了……”她拍了拍心口,挪着小碎步跟在延啸后面往外走。 “所以不牵手吗?这里没有人。” “不了吧老公,我有点做贼心虚了老公……” 延啸拍了拍申水禾的头顶,“那你还要做这种事?” 这话说的,好像他没参与似的!臭小子!爽了就把全部责任都推卸给她! 申水禾扒拉开延啸的胳膊,“你这个祸水!” 都是他勾引的啊!她申水禾只是犯了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她努力过但还是被祸水迷的没把持住而已!何罪之有!? “好吧。”延啸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只要她喜欢,他是啥都无所谓,甚至那会儿开玩笑说她未来老公会不同意他给她养老的时候就有想过,如果真的没办法,做男小叁也行…… 虽然男小叁是做不成了,延啸转正了,他才是那个未来老公了。 但是,也不是什么身份他都能接受的。 延啸总觉得,自己和申水禾一起逛街的时候,被当成富婆和小白脸了…… 吃完饭,申水禾把延啸带到他这个高中生消费不起的店里,死活要给他买天价牌子货。 延啸摆手摇头,浑身写满了抗拒,“我不要,你不用给我买。” 申水禾拿着好几件只印了个logo就万把块的卫衣硬往延啸手里塞,“你小子!跟姐见外了是吗?姐姐要给你买!姐姐有的是钱!” 店员也在那拱火,“这些真的很适合先生呢!” 申水禾还可骄傲了,“是吧,就图他长的帅才愿意给他买东西的,结果还跟我客客气气的,真不像话!” 整个对话过程都让延啸浑身难受,他反抗过但显得更诡异了,最后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任由申水禾摆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换装小游戏。 延啸觉得,要不是某个女明星戴了个墨镜,店员貌似没认出来她,还在那顺着她的话拍自己马屁说他穿着特别好看,不然指不定要传出什么“申水禾包养小白脸”的奇怪新闻出来。 虽然,虽然他们俩现在的收入水平和身份完全不对等,延啸知道,他确实让她破费不少,但是…… 但这微妙的包养感,还是狠狠伤了延啸的心,他真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 申水禾在店里咔咔刷了起码十万块钱,又是给延啸买卫衣又是给自己买了鞋子裙子和包的,最后大步走出专柜,又兴奋的准备冲向下一家。 延啸提了好几个纸袋两步跟上了申水禾,他问她还要买吗? 申水禾指了指纸袋,“这是Prada。” “我知道。” “我今天是准备去宝格丽看首饰的,没准备买这些。” “那你为什么买了?”延啸不解。 “顺路看看的啊,我感觉这季很好看就买了,不行吗?你不觉得我买的这些都很好看吗?” 延啸摇摇头,就她看中的那条裙子,剪裁奇形怪状的,平时真的有人会买来穿吗? “那个裙子上面的花怪怪的,还不如你今天穿的好看。” 虽然Prada被吐槽了,但申水禾还是暗喜。 她今天穿的当然好看,几乎是为了在延啸面前扮演卡哇伊淑女才穿了这一身的,他小子喜欢温柔大姐姐,她算是知道了。 “可是我是女明星,穿一千块的衣服的同时一万的新款也得有,你不懂。” 延啸确实不懂了,怎么她身上的也要一千块了?这个世界的物价正在背着他偷偷疯涨是不是? “怎么了?怎么又表情怪怪的?” “我以后如果养不起你怎么办?”延啸一脸真挚的和申水禾对视了。 申水禾扣扣脑袋,“我没让你养我啊,我不是都说了,我有的是钱!” “这样显得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延啸越嘀咕越小声,「小白脸」这叁个字的音量都降到了奇低。 “哈?你说什么?听不见?” “这样显得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吃什么?吃什么饭?你又饿了?” 延啸:...... 但其实申水禾全都听到了,她是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延啸纠结,本来想糊弄过去翻篇的,看他又开始委屈到撅嘴,她实在怕他在这闹起别扭,申水禾决定还是不装听不清了。 “别这样,我喜欢给你花钱,我赚了好些钱死了也带不走,我们两口子还要绝后,你不帮我花了那这么多钱怎么处理?” “好吧……” 延啸一下子就被「两口子」这叁个字哄好了,勉勉强强接受了花她钱看起来是吃软饭的这个设定。 “但是我也想给你买东西啊,可你用的那些都好贵,我现在买不起……” “买不起谁让你买了?再说了又不是没给我买过东西!你还不是花了一千块给我买了个香水套装?那种带蜡烛沐浴露的套装是捆绑销售,估计就你这个小傻蛋愿意花钱买了。” “可是我就是买不起你那些首饰才买了那个做礼物,我预算就那么多,难道你不喜欢吗?” 申水禾崩溃了…… “怎么不喜欢呢?那是你送我的我当然很珍惜!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没必要给我买那么贵的,我给你把房子租出去一个月才叁千,你用叁分之一做预算送我礼物啊?你要败家也得拿我卡败家啊我卡里钱多!你实在想用自己钱给我买东西,就等有能力挣钱了再说吧!” 申水禾滔滔不绝的训着延啸,路过的人时不时向他们俩投来八卦的目光,把两人都盯得毛毛的。 如果不是延啸一根筋,她才不想被围观呢,无奈之下,申水禾只能上前挽住延啸的胳膊,把他往电梯里拽。 “好啦好啦,不买了,回家了。” “对不起……” 电梯门一关,延啸向申水禾道了歉。 “又怎么了呢?” “扫你兴了,对不起。” 申水禾握紧拳头,她真的好想把他按在地上揍啊!!到底为什么总是曲解她的用意!! 可是她不能,电梯里有监控。 “延啸我警告你,下次我给你花钱的时候你再闹别扭,我就跟你分手,你不想花我的钱有的是小白脸想花。” 她抬头指着延啸的下巴,狠狠瞪了他一眼。 延啸撅着嘴,唯唯诺诺的说了句“我答应你再也不闹别扭了。” 但晚上十点,躺在床上刷微博的申水禾突然坐了起来,举着手机惊呼。 “我操我操我操!怎么被人拍了!?” 延啸凑上去一看,差点晕过去。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排侮辱性极强的文字,和叁张偷拍图。 「逛商场偶遇申水禾了,好像和男伴起了争执,也不是男伴吧,我在Prada里听到他们对话,好像是包了个鸭(偷笑表情/偷笑表情/偷笑表情)」 还被转发了好几千条…… 好在偷拍图特别糊,根本看不清延啸的脸,申水禾连忙打电话让助理发微博澄清,说是带表弟逛街而已。 不过延啸还是被伤透了心,吃软饭小白脸就算了,现在还成鸭了…… chapter45被跟踪 r ous e8 .c om 两个人只黏黏糊糊的过完了一个周末,申水禾就又要出发了。 她强迫刚放学的延啸拍了好几张合照,说是想他了就可以看着照片缓缓了。 可她还是舍不得从延啸身上挪开,死死地抱住了他不肯撒手,哪怕司机就在楼下等着,她也不想就这么和延啸分开了。 毕竟这次一走就是两个月。 “我清明节回不来了,你记得买东西去看看咱爸咱妈们。” “好,我会的。”延啸搂着她,他也很舍不得,他们才刚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了,就要立刻分开这么久。 “那你五一有空吗?我可以去看你吗?”延啸问 “五一……五一……呜呜呜呜五一还没杀青呢!啊啊啊啊!天杀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 o u se ba.c om 延啸拍拍她的背,试图安慰情绪突然高涨的申水禾。 “不过,我会想办法和你见面的。”申水禾环着延啸的腰,抬起头撅着嘴看着他,“亲亲我!” 延啸乖乖照做,小小的啄了一口。 “就这啊?这算什么啊!你糊弄我!”申水禾抗议。 “可是,可是我怕亲得太认真,我会舍不得你走了……” 非要让他说的快要哭出来吗?延啸拼命眨着眼,试图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申水禾懂延啸的意思,她估计自己也会因为亲得太沉醉,直接不走了。 亲亲也不行,她还想和延啸再待一会儿,只能一直拥抱着,可司机的催促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她还是得抱憾离开。 临走前,还给了延啸一张卡,嘱咐他要花什么钱就用她的卡。 “你知道密码的,对吧?” “我知道,你的生日。” “老公太棒了,我这下真的要走了。” 她将行李箱推出了家门,站在楼梯口冲延啸挥挥手。 延啸跟了上去,一把抢过行李箱,“你为什么准备自己提着行李箱就开溜了?我帮你拿下去啊!” “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塞进车里一起带走了。” “还是忍一忍吧。” “嘿嘿,不过我确实带走你一样东西。” 延啸警觉,“什么?” “你猜啊!” 她就是不说,延啸也猜不上来。 直到月底的某场比赛前夜,他死活找不到那条舒适度很高的泳裤,才想起来申水禾的那个哑迷。 他发短信问申水禾,「是不是拿走了我的泳裤?就是那天穿的那条,平角的。」 某个在片场差点睡着的女明星收到短信后瞬间来了精神,「我每天晚上让它陪睡,嘻嘻,谢谢老公给的美好回忆,我很喜欢~」 附申水禾裸背片花美照一张 延啸,一个因为一条短信险些丧命的小男孩- 申水禾进组期间,延啸仍然过着平平无奇的男高中生日常生活,这两个月比赛和考试都很要命,他也没时间去关注除此之外的事。 除了他总是觉得有人跟踪他。 大概是从申水禾离开后的第二天开始,他总觉得自己隔叁差五的就在上学路上被什么人跟踪,可是又根本抓不到。 五一过后那种感觉还没有消退,延啸心里很难受,就把这件事和申水禾说了,而申水禾也立马打电话给了陆海,陆海又直接冲到他们家里来问他情况。 在陆海看来,延啸一问叁不知。 他只知道这种感觉只有在上下学的某段路上特别明显,因为他坐公交的时候就没那种感觉了,所以他估计自己是把对方甩开了,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 “那是哪段路?” “学校门口到公交站台那几百米路……” 陆海拍拍延啸的肩膀,叫他好好学习,别瞎想,别做对不起申水禾的事。 “为什么会对不起她?”延啸听不懂陆海在那说什么。 “肯定是你们学校有哪个女生暗恋你,想在学校门口堵你了,听我的,别管了,申水禾要是知道有人跟你表白,她得把你吃了。” 延啸不太认可这个推论,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实在没掌握到什么线索证据呢? 他决定了,隔天上下学的路上好好找找那个可疑的目光。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那个目光不用他主动去找,竟然在隔天放学的时候主动送上了门。 从对方手里接过名片后,延啸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是那天在公墓拦住申水禾的男人。 延啸看了一眼名片上的介绍,是记者。 “延啸是吧。” 对方张口就是他的名字,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恐怕是为了他和申水禾背后的那件事而来。 “嗯。”他不想回复,只想看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怎么样,和申水禾很久没联系了吧?” “嗯。” “你现在住哪里呢?我去了你家,开门的怎么是民警?案发现场被征用了?” 果然,这人的目的就是调查那个案子。 恐怕上次申水禾非要让他上车,就是因为被这人缠住问了好些个不该问的话吧。 “和你没关系。” 延啸扭头就走,又被那男人拦住了去路,“先别急,我还没问完呢!” “有屁快放。” 记者笑了下,“你俩态度一模一样,挺好的。” “你爸被抓了,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冤?还和申水禾走那么近?” 延啸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记者,“他冤什么了?他杀了我妈!” 记者拍拍延啸的肩膀,被延啸直接扒拉开了。 “别别别,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他杀了谁,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些内幕消息,比如你爸当年被抓的时候,是不是申水禾他爸办了冤假错案?我实话实说,你爸不是重点,申水禾她爸才是我的目的。” 延啸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目的是申水禾她爸?人都不在了!他想怎么样? “那个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无可奉告。” “哈哈,还小,是,你和申水禾年纪差了不少吧?八岁?八岁有吗?诶,前阵子被拍的那个是你吗?” 这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知道申水禾和自己的关系不简单,还以此要挟延啸似的,延啸才不中计。 “我昨天就和警察说有人跟踪我了,我不关心你的目的,但是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了,否则我直接让警察来找你。” 记者眦着牙笑了,“梁城的警察不就是申德的部下们吗?那都跟他一样是草包了,你爸被草包警察害的坐牢,我支持他报仇,也支持申德办的案子里其他的嫌疑人都翻案,你会替申水禾支持吗?” 延啸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真的很想一拳头抡死这个人,但这是在校门口,他只能压制怒火,对对方说一句,“滚。” “谁教你说滚的?申水禾吗?”记者滑稽的笑了起来,“没事,反正你爸的案子快起诉了,我手头的线索够写份报道赶趟了,到时候全网都知道那个女明星是人渣警察的女儿,看看谁收到的滚字最多。” “再说一次,滚。” 延啸握紧的拳头隐隐颤抖着,好在对方识相的离开了,他才没有当众把那个人揍了。 那记者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还坐在副驾驶冲他挥挥手,随后车辆消失在逐渐步入深蓝色的街头。 不知为何,延啸此刻只想赶紧给申水禾打一通电话。 他站在原地毫无意识的就拨通那个号码,对方也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立刻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申水禾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就好像知道他有心事似的。 “我想你了。”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两个月内哪怕他每天都会和申水禾打电话,但他此刻对她的思念却还是快要溢出来了。 电话那头申水禾笑了笑,“我也很想你,你放学了吗?” “嗯,放学了。” “好吧,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好……” 可是,他并不想那快就结束通话,他还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你那里现在热吗?梁城已经入夏了,今天还挺热的。” 他的思念已经从春天熬到了初夏了。 “嗯…和你一样,我也很热。” “注意防暑,别太累了。” “我会的,别担心啦,快点回家吧!” “我很想你。”延啸又说了一遍。 “我也很想你,我们很快很快很快就能见面啦,乖~~” 她说很快就能见面了,延啸重新开始期待起来。 不过就是再经历一段时间一个人的生活,在没有申水禾的家中醒来又睡去,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再回到家感受孤零零的氛围。 他可以坚持下去的。 不就是回家也只有漆黑一片吗?他能忍! 可是,可是,可是……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家里灯是亮着的? 难道出门的时候忘了关了?不应该啊!? 难道是…… 延啸不敢猜,他怕他太期待,到时候扑空会很难受。 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飞奔上楼的步伐,和掏钥匙的时候颤抖个不停的手。 他不敢想象一会儿开了门,他能有多兴奋。 “诶?挺快的嘛!” 申水禾从房间里伸着头往门口走来,好久不见,又瘦了。 延啸推测错了,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兴奋,他只是静静的搂住申水禾,一声不吭的和她紧紧相拥。 不能出声,绝对不能出声。 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其实在流眼泪。 chapter46坦白从宽 虽然延啸已经很克制了自己抽泣的动静,但是申水禾那耳朵尖的,怎么可能听不到脑袋上面频频传来的窸窸窣窣声。 就让他自己调整一会儿吧,她也想什么都不管,先和他抱一会儿。 上次和他这么拥抱,两人之间还隔了厚重的衣物,这次延啸都换了短袖,自己也穿了薄薄的开衫,总觉得脑袋贴在延啸胸口时,离他的心跳声更近了。 “好点了吗?”申水禾见他迟迟不说话,主动询问着。 “被你发现了。” “当然啦,你抹眼泪的时候会抬手,都不能抱我了。” 延啸把下巴磕在了申水禾的头顶,试图找一个更加安心的姿势继续拥抱着,但申水禾被捂的有点喘不过气,只能在片刻拥抱过后,伸手戳戳延啸的后背提出抗议。 “我知道你很想我,但是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对方随即松开了臂膀,让申水禾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对不起。” “哎呀没事的。”申水禾伸手抚住了延啸的侧脸来回观察着,“看把我们汪汪想的,都哭成小花狗了。” 延啸的眼眶、脸颊和鼻尖都微微泛红,显得可怜极了,申水禾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开口说话了,他估计马上就要抱着自己痛哭一场。 延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哭,也许真的太想太想了,“我在楼下看到灯亮了,都不敢想是你回来了,好怕是我自己忘了关灯,然后你根本没回来……” “别怕别怕,这不是趁其他主演都参加活动去了,剧组放假,就收拾收拾立马回来看你了吗?” “都?什么活动啊怎么除了你都去了?”延啸还怕她是不是被挤兑了。 申水禾故作严肃,“他们不敢请我去,毕竟后面还有个人命官司要开始审理了,太娱乐的活动都不叫我了。” 其实是请了她,被她回绝了。 人家电视台求她去,她看电视台也请了剧组其他好几个领衔,申水禾心里盘算着既然主要演员都去了,那剧组不就能放个几天假了? 所以她以暂时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为理由拒绝了电视台邀请,理所当然的嫖了个假期回家看延啸了。 虽然拿爸爸妈妈做借口有些对不起他们就是了。 但申水禾转念一想,她亲爹还会专门骗老师说她生病住院了,然后转头就带着她出门旅游去了,她就觉得这是遗传的爱找借口,申德同志没理由怪她。 不是被挤兑就好,延啸安心了,他牵住申水禾的手,“那你这次回来几天?” “周末这两天,周一一早就走,但是你别想做羞羞的事啊!我累的不行我可警告你啊!”主要是,时间不太巧,亲戚没眼力见的造访了…… “我没想做那种事,我也快要期末考了,只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申水禾有些意外,这种一本正经商量事的表情,上一次出现,还是那次开完家长会以后,他让她保管房产证什么的。 “什么事啊?”她问。 “我想知道我爸第一次坐牢的原因。” “哦……”申水禾很诧异,她没想到延啸会突然提这个,“钟老师没告诉过你吗?” 延啸摇摇头,还真的从来没人告诉他原因,久而久之他也不想知道了。 他只知道爷爷奶奶听说延军坐牢后,不是骂他妈妈是克夫就是骂他是克夫女人生的祸害,然后把他扔上了宁都开往梁城的大巴,叫他自生自灭。 司机发现他既没买票也没家长陪伴,到了梁城后直接把他送去了派出所。 幸好,那个派出所当时的所长,是申水禾的爸爸。 申水禾深吸一口气,“我了解的也很片面,你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我倒是可以问问叶伯伯,但是!” 她突然抬头盯着自己,好像准备进行拷问。 “延啸,你干嘛突然问这个?这不该是我们俩久别重逢后讨论的第一个话题吧?” 真是扫兴,申水禾心里别扭的不行。 他难道不该问问她在剧组过的怎么样吗?不问也行,那也可以先亲亲什么的,怎么一上来就提延军? 指定有问题,申水禾确信。 延啸心虚的抽了抽嘴角,见他不说话,申水禾眼睛一眯,指着延啸就命令道,“坦白从宽。” “跟踪我的人是那天在公墓门口那个人,放学的时候他来找我了。” 延啸也不想瞒着她,但他说出口后,申水禾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爸当初是被冤枉的……” “你信了?”申水禾皱眉,语气还相当冲。 延啸疯狂摇着头生怕她误会自己,“我怎么会相信他的话!我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所以对方说的那么振振有词,他的心里就突然没了底。 “哦,所以还是怀疑我爸冤枉延军了呗?” 申水禾叉着腰,脸色不算太好,起码看得出来她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 延啸慌了,他没有那个意思,“不是!” 他想为自己解释,结果还是让申水禾越来越气了。 “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好像突然要吵起来了,延啸急了。 都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在申水禾开开心心回来见自己的时候提这件事才对,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他的。” 他想伸手牵住申水禾的手向她道歉示好,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特别用力。 但几乎是一瞬间,痛感还没有完全传递到大脑,申水禾又立刻牵起了他那只被打到的手,举在嘴边一个劲儿吹气。 “给你呼呼,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说对不起,打疼你了对不起,我是笨蛋,真的不应该。” 申水禾恨不得扇自己,要不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恐怕今天要把延啸伤得痛哭流涕了。 她怎么谈了恋爱就忘了延啸也不过是个刚没了至亲的十几岁小孩啊? 他就指望着她帮忙呢,结果她身为这个家的老大还跟他闹情绪,真的是…… “那个记者是吧,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他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申水禾呼呼完了,还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延啸的手背,边揉边切回正题。 她早就留了个心眼找人问过那个东方网的事了,熟悉的媒体人说那个网站早就快不行了,现在都是靠造谣生事和恶意炒作博人眼球,获取点击量。 “我不信,但他一直问我知不知道我爸第一次坐牢的具体原因,还要在我爸被起诉之前曝光申伯,所以我就被问懵了,我真的不信……” “曝光老申?老申干嘛了?靠!合着不是……” 她还以为那记者是想浑水摸鱼洗白延军的,怎么是冲老申来的?? “他说我爸是被冤枉的,申伯还办了很多冤假错案,还说已经有证据了……” 申水禾歪着嘴左思右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一拍脑门,“把他给能的!还有证据了?有证据他会跟踪你那么久,就为了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吗?” 延啸愣了,“好像是不合理……那他干嘛……” “他就是来诈你的!万一你说了什么,回头春秋笔法胡乱一编,直接就说是延军儿子的佐证了!” “可是他好像真的准备发什么报道攻击申伯……” “攻击他有什么用?老申都死了!难不成还能在阴间通缉他啊?神经病!” “可是最后受影响的人肯定还是你啊,而且他好像知道上次微博传的那个照片是我和你……” 申水禾理了理头绪,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哎我去,他想一箭叁雕啊?瞧把他给牛的……” 估计就是准备编一个当红女明星的黑警爸爸多年前冤枉了一个老实人,结果老实人出狱报仇杀了女明星爸妈,最后女明星还和老实人的儿子虐恋的跌宕起伏厕所读物呗。 这么劲爆,他们网站肯定指望这个起死回生了。 申水禾想了想,这种东西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肯定也爱看,谁不喜欢看这种八卦啊? 而且她辟谣估计也没用,毕竟她和延啸真的在一起了,只要她承认自己和延啸的关系,其他的假料也得跟着变成真料了! 申水禾想,要不回公司坦白从宽算了,起码得想办法先发制人才行……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就让他滚了……”延啸低着头嘟囔着,听起来委屈极了。 “我们俩不愧是一对儿,我也让他滚来着。” 虽然她好像是在说他们俩很有默契之类的话,但是延啸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毕竟他是真的有点被那人吓蒙了。 特别是…… 延啸嘴一撅,又扑向申水禾要和她拥抱。 他其实很想钻到申水禾怀里找安慰,但是无奈身高差在此,他只能先把她搂到自己怀里了。 “我当时真的害怕以后我会失去你,我担心他报道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对我们不利的事,你会受到伤害,然后,然后……” 然后迫于舆论他们就会分手,他一辈子都不能再靠近申水禾了,因为她是公众人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那些眼睛一定不会允许他再打扰申水禾的。 申水禾搂紧语无伦次还有点激动的延啸,感觉他又要哭出来了。 “我都说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分开,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当然相信你……” “那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被那人唬一下就笨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懵了,然后还被搞得动不动就想哭,我要是像你当时那么淡定就好了,肯定不会被吓住的……” “嗯……” 申水禾不知道该怎么和延啸解释她当时的心态。 总之,她那根本就不叫淡定。 毕竟她被那人烦的,回来就头脑发昏胡言乱语的把延啸睡了…… 她比延啸还经不起吓…… (我们是甜宠黄文,区区小记者只会是姐姐弟弟感情的助燃剂,胡乱推动剧情别太深究≡ω≡) chapter47旧案与真相 关于延啸想要知道的那件事,申水禾也只知道个大概,哪怕她也算是亲身旁观了全过程,但最关键的点家里人都不愿意多说。 他想弄清楚,申水禾就给叶伯伯打了一通电话,然后直接把延啸带到了叶伯伯家。 去的时候不太赶巧,叶伯伯两口子刚吃完晚饭,申水禾一进屋子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婶婶又张罗着要给他们俩下面吃。 “太不好意思了,还要让婶婶再开一次火……” 蹭饭不是她的本意,申水禾一脸惭愧的溜进了厨房,抱着婶婶的胳膊开始撒娇。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你现在瘦的!你想吃多少婶婶都给你做!” 申水禾瘪了瘪嘴,正准备继续撒娇,就被叶伯伯叫了出去。 “水禾你不是有事问我吗?你来,别站那儿捣乱了。” 叶伯伯冲申水禾招招手,又转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的板正的延啸,“你也来。” 两人跟着叶伯伯进了书房,在茶桌前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白茶喝吗?你爸最爱喝。” 他边烫着他那些紫砂茶具边问申水禾,申水禾摇摇头表示自己喝不来,但叶伯伯还是拿出来一个茶饼,啥也没说就往壶里添茶。 “喝吧,你爸走了都没人跟我喝茶了。” “好嘛,我陪您喝。” 申水禾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叶伯伯的一系列操作,还挺新奇的。 她怎么不知道老申爱喝茶呢?这老头天天偷偷摸摸的培养兴趣爱好!早知道上坟的时候浇点茶叶了! 叶伯伯给两人面前的小口杯里都倒了点茶,“尝尝吧。” 申水禾抿了一口表情相当微妙,“我爸爱喝这啊?” “对啊,这老白茶饼还是他带来的,怎么样?喝的惯吗?” 申水禾摇摇头,“还是喜欢喝饮料。” “一会儿叫你婶给你拿瓶椰奶。”叶伯伯笑着打趣,转头又问延啸,“你呢?你喝的惯吗?” 延啸还没开口,申水禾就插嘴抢话,“叶伯伯你开玩笑,他小孩一个怎么喝的惯茶叶?” “哦,行,是我强行让两个年轻人陪我这个老古董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逗你玩的,逗你玩的,要不是你说有事找我,这家里也进不了什么年轻人,怪冷清的。” 申水禾知道叶伯伯这是想儿子了,她垂着眼不好意思接话,怕触及对方伤心处。 “说吧,你们俩想知道延军的事做什么?为了案子?” 叶振兴很诧异申水禾带着延啸一起登门问关于延军十几年前那个案子的事,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这丫头钻牛角尖想爸妈了才瞎打听,这么看来其实想知道的人并不是她。 虽然延啸确实喝不惯那茶,但他还是边陈述事情经过,边把那一杯茶喝完了。 除了没说他和申水禾在谈恋爱以外,能说的都说了。 “事情就是他说的那样,他问我知不知道详情,我也不知道啊只能来问您了。” 叶振兴听得满脸疑惑,“什么下九流记者在这胡说八道?” “我们都不信他说的。”延啸补充。 “谁信谁傻蛋!” 叶振兴见延啸杯里的茶水见底了,又重新给他添上了些,然后整理了下思绪,开始讲述那个久远的案件。 2001年,从宁都逃回梁城没两年的钟英被自己亲哥出卖了。 钟涛当年又是赌钱又是吸毒,家底都快败光了,借遍了身边所有人都没有愿意给他钱的,于是他就想起了妹妹那个在外国打过工的前夫。 延军答应的倒是爽快,他说只要钟涛告诉他钟英现在在哪儿,他就亲自把钱送到。 钟涛还以为是延军在外国挣了不少钱,人还特别大方呢,不仅告诉了延军自己妹妹现在的住址,还打电话给那不愿意借他钱的妹妹炫耀。 钟英得知自己住址暴露后,在申德陈莲的建议下退了房,搬到申家暂住了。 但延军不知道钟英搬家了,他不仅找上门来,还撬开了门,躲在衣柜里埋伏。 他是想不到,这房子在钟英搬出去第二天就又出租给了一对夫妻。 那家的男人回家后,被埋伏在衣柜里的延军误以为是钟英的姘头,恼怒之下用事先准备的刀将对方捅了,那是延军第一次捅人,他吓得当场逃跑了。 申水禾听得懵懵的,“那个男的没死成吗?” “怎么没死呢?” “那怎么没把延军枪毙?” 枪毙了还能有后面那破事吗?申水禾听得气不打一出来。 叶振兴叹了口气,“这事真那么简单,那记者也不会在那捕风捉影喊冤了。” 延军逃跑了是没错,但再黑的夜,他白外套上沾了血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路人报了警,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慌张的逃跑着,疑似杀了人,申德一听地址是钟英原先的住址,就留了个心眼,和叶振兴一起出了警。 申德是在一处拆迁房废墟里抓到延军的,与此同时叶振兴也按照申德给的地址,找到了案发现场。 正如申德所料,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是钟英躲的那位前夫,要不是钟英立刻搬了家,那天躺在血泊中的恐怕就是她了。 案件一开始就是按照嫌犯是延军的思路勘察的,他说他捅了对方两刀,一刀扎在了大腿,一刀扎在了心脏上,可法医那儿却传来了不一样的结果。 尸检结果是,死者一共中了叁刀,大腿一刀、心脏两刀,心脏的那第二刀更深的才是致命伤。 延军承认他捅了心脏,就是不承认自己捅了两刀。 整个案件的关键证据特别少,除了刀上的指纹,就只有死者指甲缝里皮肤组织。 那个时候DNA技术只在外国案例中听说过,大陆的普通派出所根本没那能力做那块皮肤组织的DNA鉴定,唯一的线索就只能指望刀上的指纹了。 刀上一共两组指纹,经对比,一组就是延军的,另外一组嘛,则来自那个叶振兴一开门就和死者抱坐在血泊中的,死者的妻子。 警方其实已经把死者的妻子列为嫌疑人了,毕竟她到家后发现丈夫被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报警。 可对方一口咬死她只是一回家就看到老公躺在血泊中已经没气,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她还想试试救人才拔刀的,力气太小根本拔不出来,所以刀上有她的指纹也很正常。 她整个陈述过程都异常冷静,像是事先准备了一段滴水不漏的说辞,而且事后还立刻领取了死者的保险金,这点就让申德和叶振兴更加认定她这个人有问题了。 无奈的是,最后既没有延军捅了致命伤那一刀的证据,也没办法把死者妻子定罪。 “那……”申水禾听完心慌慌的,“岂不是真有可能冤枉他了……” “你这丫头缺心眼啊?”叶振兴敲了敲台面,“延军坐牢是因为他故意伤人判了十年,根本就不是按照伤人致死判的。” “没错就好,没错就好。”申水禾拍拍胸口缓了缓情绪,“难怪那记者在那说说说,合着他以为延军那次是被当成杀人犯抓了?” “纯属扯淡,就算他没把人捅死,他捅的那两刀也够他坐牢的!” 叶振兴越说越激动,但他突然意识到延啸还坐在对面呢,于是收了声清了清嗓子,“不过真凶后来也抓了,我记得八年前就执行了。” 大概是2003年末,梁城市局引进了DNA鉴定技术,筹备DNA数据库,第一个录入系统的旧案证物就是案子的。 其实是申德硬让市局的人先录他的,他说这是最有把握的案子,就差一个新证据就能立马抓人了。 鉴定结果也不出他所料,从死者指甲缝提取的皮肤组织被证实来自女性,而现场除了死者的妻子以外就没有其他女性了。 有了新技术新证据,申德也有机会拿到了对方的DNA样本,结果根本没有意外,两个样本完全匹配。 毕竟那位妻子当初说过她一回到家老公就没了气,这下怎么也解释不清断气之人的指甲缝里为何会有她的皮肤组织了。 “好嘛,幸好把她抓了,不然我瞧不起老申!” 叶振兴笑了笑,“你爸人送外号神探,你还怕他无能了?” “可是光我知道没用呀,别人又不知道,万一那记者胡编乱造一通,把老申往死里诋毁,网上那些谣言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到时候可怜的老申就成网友眼里的无能坏警察了。” 申水禾低着头越说越难受,延啸在桌下偷偷牵起了她的手。 “放心,人在做天在看,你爸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人都不在了还影子呢!叶伯伯,怕的人是我啊!那记者要是真的闹事,最后受影响的只有我!” 申水禾急得直跺脚,她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叶伯伯,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和旁边这个小孩谈恋爱的事在不合适的时间曝光了吧! “行行行,我懂了,确实,真让他胡说八道一通最后肯定还是拿你做文章,伯伯年纪大了脑子生锈了,水禾不要怪伯伯笨。” “哼!叶伯伯你不懂我有多怕,我可不能让他胡说八道毁了我的事业!” 叶振兴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没事,他不会得逞的。” chapter48谈恋爱再次被抓包 一听到叶振兴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申水禾就两眼放光,她就知道老申那些人脉指定靠谱。 “叶伯伯准备怎么做?” “这个得先保密。” 申水禾:? 什么法子还得保密? 她转了转眼珠,一脸怀疑的向后仰了下,“叶伯伯您应该不混黑社会的哈?” 叶振兴听完她这跳脱的发言,差点没一口茶水呛坏自己,“你这孩子,脑袋里成天想什么呢?怎么就混黑社会了?”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保密……”申水禾瘪了瘪嘴。 真不怪她七想八想啊!谁让那话听着像是要把对方秘密处决了似的! “宣传口让保密,我一个干部还能带头泄密不成?” 宣传口?什么跟什么啊!申水禾搞不明白了。 但这听上去叶伯伯是准备利用政府出面解决问题? 有那个必要吗?申水禾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严重到需要用权力解决的棘手大事啊,搞得她就像那几个谣言里传的那样,真的是靠背景进的娱乐圈一样,她自己都要信了…… “叶伯伯,如果是用权力施压还是算了吧,影响不太好。” 叶振兴抿着嘴一脸拿申水禾没办法的样子,“又开始了!你叶伯伯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滥用权力的人吗?” “怎么会呢?”申水禾拼命摇头,她当然知道叶伯伯不是那种人!这不是整的太神秘了,才把她弄的没办法停止瞎想嘛…… “放心吧,绝对是正向的法子,只是涉及到我们单位的一些工作内容,才需要先对外保密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指望您啦,嘿嘿。” 听到这句话,申水禾才放下心来,她转到叶振兴身后给他敲背拍马屁,“叶伯伯辛苦了!” “行了行了,出去吃饭去吧,你那点劲儿就别给我锤这锤那的了,别把你累坏了。” “得嘞!” 申水禾嬉皮笑脸的给叶振兴大鞠一躬,冲延啸使了个眼色把他叫上一起出了房门。 婶婶见两人出来了,赶忙从厨房盛了两碗面端到了餐桌上,“赶紧来吃吧,家里也没什么好菜,就拿排骨汤下个面,你们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婶婶!” 申水禾捧着碗使劲嗅了嗅,还是她熟悉的味道。 学生时期有段时间里,老陈去参加扶贫工作了,老申又天天大夜班,家里就没人伺候她用晚膳了。 她一叁五七被钟老师叫去吃饭,二四六来叶伯伯家陪婶婶吃饭,每次来的时候婶婶都会给她炖这个排骨汤。 就这样蹭了两周的饭,申水禾一个原先根本不用担心上称的天生瘦子,被老师要求控制体重必须强制节食了。 她感觉这个排骨汤得负全责,毕竟她在钟老师家吃的饭根本没法下咽…… 她先喝了口汤又立马拿起筷子往嘴里塞排骨,边塞边问延啸,“你能做出这个味道吗?你猜除了排骨还有什么?” 延啸也抱着碗喝了一口排骨面汤,“放莲藕了。” “我去,神童!这你都吃的出来?” “我碗里有一块……” 她还以为延啸这个厨子已经神到喝一口汤就能猜出食材来了呢! “切~没意思!”申水禾无语的继续往嘴里塞肉。 延啸盯着申水禾看了一会儿,她一直在吃肉,吃的停不下来,根本不像平常那样吃几块肉就开始叫唤,有些反常,他小声问,“你是不是经期了?” 之前她说一到经期就食欲旺盛来着,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嗯嗯。”申水禾边吃边点头,根本没空开口说话。 “好吧,那你多吃点。”延啸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全部夹到了申水禾碗里,“面还要吗?” “你把我当猪啊?” “怕你吃不饱。” “够了,再多就真吃不下了,过两天还得回去拍戏呢,别给我吃成个球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熟练的投喂了半天,完全忘了这不是在自己家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婶婶已经凑过来了,“你们关系很好啊!” 申水禾又慌又尴尬。 在伯伯婶婶眼里,他们俩就是同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家属吧?表现的太熟会不会被发现什么问题啊? 她磕磕巴巴说不出来什么话,延啸也一言不发,这毕竟和上次被陆海抓包不一样,婶婶是长辈,不能糊弄。 叶振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巧撞上这一幕,他看饭桌上略显局促的二人,出于老刑警的直觉,他知道那两个人在心虚。 “怎么了这是?”他往延啸身旁一站,那小子就立马低下了头。 “我就夸夸他们俩关系好,谁知道这是干嘛?年纪大了,搞不懂年轻人。” “我知道。”叶振兴看了眼低着头的延啸和红着耳朵的申水禾,“谈恋爱了呗。” “咳咳咳!!!” 申水禾凭空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叶伯伯一下子就看穿了一切。 “一诈一个准,真谈了。”叶振兴拍了拍延啸的肩膀,也不说多余的话,纯属是想吓唬他俩玩玩的,结果还诈对了。 婶婶恍然大悟,“哎哟,我说呢!但是你们俩差了不少岁数吧?姐弟恋啊?” 伯伯婶婶的接受程度太高了,把申水禾羞的直挠脖子,她向延啸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又被叶伯伯说那是“嫌犯想串口供”。 申水禾被说的面也不吃了,撅着嘴问延啸,“你干嘛不说话?” 延啸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叶伯伯就开始打岔,“他哪敢啊?警察站他旁边呢!” 他在警察面前确实放不开,从进了这个家门开始就一直没说什么话。 一来这是申伯伯的同事,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二来,就算他不想承认,他爸也是那个犯了滔天大错的人,延啸想,自己的身份能被允许进这个门都不错了。 但既然都被发现了,他怎么会撇清关系? “我们在一起了没错……”延啸低头小声的承认了。 叶振兴拍拍延啸的后背,“不错,敢作敢当。” “因为我很喜欢她,所以……” “别所以了,我又不会拆散你们俩,你们爱谈就谈,我管不着,不过你几岁了?那丫头不会欺负未成年人吧?” 延啸拼命摇头,“我已经成年了!” “那就没事了,自由恋爱,你们高兴就行,你们快乐幸福了才是做长辈们最想看到的,他们叁个人在天上也会祝福你们的。” 叶振兴提到了那叁个人后,又发散思维说了一通什么以后结婚了让他替老申让婶婶替老陈参加婚礼的话,申水禾听完又被激素波动影响的一皱鼻头就想哭。 几乎是边抽泣边往嘴里扒着面条,眼泪都滴到碗里了,又因为正在哽咽的缘故,面挂在嘴边死活都咽不下去,把桌边站着的两个长辈都逗笑了。 延啸赶紧抽了纸巾跑过去递给申水禾,结果叶振兴又开始夸延啸体贴,让延啸再长大一点了一定照顾好申水禾之类的,这让她刚擦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抱着凑过来的延啸就开始哭。 “叶伯伯您别再说了!呜呜呜!(*?????)” 明明陆海也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得到的祝福却让申水禾有不一样的感触。 或许她真的很需要长辈的认可吧,就像别的情侣会见对方家长那样,她也很需要这么一个角色告诉她“你们要幸福”之类的话来祝福他们这段关系。 这能让陷入爱情的迷途者拥有对抗一切未知的勇气。 “哎哟,我不说了,你吃你的吧!” “吃什么吃,碗里不是眼泪就是鼻涕的,都是你闹的!”婶婶拧了一把自己老公的胳膊,又走到申水禾身边要端走她的碗,“再给你下一碗,这碗不能吃了。” “不用了,她吃我的就行。” 延啸把自己那份让给了申水禾,申水禾还没扒拉两口,叶振兴又开始点评起来了,“要不我当男方家长,你婶婶当女方家长吧,儿子懂事我脸上有光,女儿不行,女儿哭的太丑了。” 申水禾的内心是崩溃的,不是因为自己哭的丑被嘲笑,而且前半句话又狠狠的踩中了她的痛点,一瞬间眼泪又开了闸,延啸怎么给她擦都擦不完。 “你给我滚,让姑娘好好吃饭不行吗?” “行,我滚了。”叶振兴冲着延啸招手,“你跟我来聊聊,让你家夫人好好吃饭。” “啊啊啊啊!”申水禾仰头咆哮。 这个叶伯伯真是没完没了了!做起家长来怎么跟他好搭档一模一样啊!有够烦的! 不过好在,那两人进屋后婶婶也没太敢和她搭腔,她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慢吞吞的就把延啸那一碗给吃完了,几乎是在她吃完的同时,延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吃完了吗?” “吃完了。” “吃完了就回家!别在那废话!都几点了?” 叶振兴跟在延啸身后走了出来,一个劲儿的赶着他们俩,一点客套话的发挥空间都不给申水禾留。 两人一脸懵逼的下了楼,回想刚才那一系列操作,申水禾有些疑惑,“你跟他聊什么了?怎么还急眼了?” “没什么,就问问我的成绩,爱好,计划什么的,他也没多问。” “那你就一问一答吗?没多嘴吧?” 延啸抬头想了想,“嗯……多聊了一会儿游泳,应该不算多嘴吧?” 申水禾听罢长舒一口气,“我说呢。” “怎么了?” “他看到你就想儿子了,他儿子也爱游泳。” 儿子的话,应该和申水禾差不多大吧? “他儿子不在梁城了吗?去别处安家了?” 延啸回忆着那家里的细节,整个屋子看上去只有夫妻二人生活的痕迹,加上叶振兴说家里很久没有来年轻人了,他估计他们儿子可能是去别的城市发展或者有小家庭了。 “NoNoNo!”申水禾一脸遗憾的摇着头,“早就没了,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下海救人被离岸潮卷走了。” 延啸一愣,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抱歉。” 但他又突然有些释怀,原来叶振兴对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在书房对延啸说,“水禾忙,不常回来,你空了也多来看看我们。” 他还说,“不必拘束,在我眼里你不是延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