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老公回来了(NP)》 1.老公诈尸了,老婆还在奸夫床上 周景则站在房间衣帽镜前,看着镜子里一身高定手工西装,相貌气质都远远出众的人略微走神。 镜子里明明是他自己,可他却感到陌生。一周前,他还不叫周景则,他叫蒋小海,不过是周边一个小县城的面馆打工的。 他知道自己样貌出挑,蒋织雪经常对着他那张脸感叹他应该进娱乐圈,来面馆吃面的人也经常掏出手机对他偷拍,偷偷和同伴讨论他的外貌。可没人想过这么一个面馆和面的师傅,会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周家独子——只在财经相关的新闻中偶尔提及到姓名,听说早就意外去世的周景则。 他被偷拍的视频发上了网,小小地走红了一下,于是周围总有慕名而来的顾客,吃面是顺带,主要是为了见他。 过了几天,面馆门口突然来了一批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家底丰厚的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女人,保养得当,高贵优雅,身后跟着几名保镖,她站在面馆门口正茫然地往里望,出于揽客心理,他走了出去,想招呼她进来吃碗面,却不想她一见到他,眼泪倏然落下,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景则”。 从她哭诉的字里行间中,他知道了这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他是她失踪三年的儿子。 而这些他都不记得,他的记忆只始于三年前,他在蒋织雪的家里醒来,却不记得自己是谁。蒋织雪听完松了口气,然后眼神闪烁说:“你是我小舅的私生子,叫蒋小海,来我家面馆打工,结果被楼上高空坠物砸了一下,可能是失忆了。” 他知道蒋织雪的话不一定真实,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无处可去,于是就在蒋织雪家做面馆杂工待了三年。 刚开始洗碗会摔碎盘子,和面会把面粉弄得到处都是,后来也渐渐习惯了蒋小海的人生,只是偶尔做梦会梦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记不清人脸,只记得她眉眼恬静,长发柔软,人如画卷秀雅清丽,婉约柔软,眼尾还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他问蒋织雪是否有这个人存在,蒋织雪听完白眼一翻,骂他做春梦。可他总觉得,应该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人。 等到亲子鉴定的报告拿到手中,确认了不是诈骗后,周景则才终于答应回家,母亲张书雅松了口气,擦着眼角的泪念叨:“你爷爷知道你回家了肯定病就好起来了,还有婉柔……婉柔这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他问:“婉柔是谁?” 张书雅知道他失忆了,但听他连婉柔都忘记了,不免有些悲戚,她拉着他的手说:“婉柔是你的妻子,你不在的这些年要不是她我们家早就倒了……她吃了这么多苦,就是为了等你回家啊。” 周景则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梦里那个身影,心中微动。 回家前张舒雅叫人送了几身衣服过来,又请了造型师上门替他打理了发型,等他换完衣服剪完头,张舒雅忍不住红着眼道:“我的景则终于回来了。” 可周景则却觉得这样的自己反而陌生。 从县城面馆到周家老宅,开车要四个小时,蒋织雪不放心,怕是新型骗局,坚持要跟来,张母觉得她也算周景则的救命恩人,于是也答应了。 下了车,蒋织雪站在着豪华的庄园庭院望着眼前的豪宅咋舌,她偷偷扯周景则的衣角:“小海……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吧。” 周景则却不为所动,他望向出来迎接他的人群,试图在里面搜寻到那个出现在他梦境里的身影。一波又一波的人迎了上来,这个是二叔,那个是表姑,那个是三舅……和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以后,却还是迟迟未见杨婉柔,他皱起眉,但没有开口询问。 管家带着他上楼,回他原来的房间,一推开墙上挂着两米高的巨幅婚纱照便映入眼帘,他终于见到了杨婉柔,一身洁白婚纱的她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满是幸福,眼尾的那颗痣在放大的画面中也格外显眼。 心底像是细针扎下去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和酸软。 管家提前知晓他失忆,见他望着这副婚纱照不肯移开视线,便贴心地替他回忆:“这是您刚结婚的时候,不顾夫人反对,非要挂上去的婚纱照。少夫人当时还偷偷让人取下来过,又被你闹着重新挂上去了,您不在的这些年,少夫人每次回来都对着这堵墙流泪。后来她见了伤心,就换了一个房间住,但这间房里你的东西还是都保留下来了。” 脑里浮现出一个纤瘦的背影凄清站在这间房内默默流泪的场景,周景则垂下眼眸,长睫颤了颤,问:“她现在在哪里?” “现在集团事务大大小小都是少夫人处理,经常出差不在家也是常有的事,少夫人半个月前就飞去港州那边考察项目了,听说你的消息,本来想和夫人一起去接你,可是那边项目事情太多抽不开身,好在总算结束了,今天就能赶回来。” 管家看了一眼时间,微笑道:“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 酒店顶楼内。 柔软的赤裸女体被压在冰凉透明的玻璃幕墙上,对面远处的半山上,便是周家老宅隐在林木之下的轮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探出,掐住一侧硬挺的红润乳尖,耳边响起男人恶意的声音:“你说你那个诈尸的老公要是站在窗边,能不能看到我操你的样子。” 两个小时前,杨婉柔下了飞机准备赶回家,却被严彻半道把人劫来这里,他眼底有些冷,脸上却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小柔好不容易回来,不先想着跟我见一面,着急回去给死人老公上香?” 说完又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我都快忘了,你那个死人老公诈尸回来了呢。”他伸手解她胸前衬衫纽扣,手从胸罩的边缘钻进去,捏住乳尖:“三年不见,老公要是跟你重新洞房花烛夜怎么办,得想办法让你那里变成我的形状啊……” 于是杨婉柔就被他按着操了两个小时。 背后紧贴着灼热的胸膛,插进体内的滚烫性器正硬挺着宣告主人的兴致盎然,杨婉柔白皙的面颊上此刻满面潮红,喘着气承受着一波波激烈的操弄,额角,后颈都已经是淋漓的汗水,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减半分美丽,反而显得破碎动人,如雨后花蕊,带着鲜明动人的诱惑力。 她皱着眉,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吐露呻吟,但她每次越是压抑,操她的男人就越是凶猛用力,想刺穿她的柔韧,让她哭泣求饶。 “怎么不说话啊?”严彻将她翻了个面正对自己,唇压下来,舌钻进她的口腔里,挺腰发力,操得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却又悉数被他的唇舌吞没。 湿淋淋的汁水顺着他每次抽插被带出几滴沾在穴口,积少成多以后,便如一滩小河流蜿蜒地顺着腿心落下,滴落在地毯上。 “小柔,等会我就把这个地毯打包送给你老公好不好,当作庆祝他重生归来的贺礼。” 杨婉柔闻言瞪他,眼眸还有未干的潋滟泪意,严彻最喜欢她这副眼神,屈辱,愤怒,却又没有半分凶狠,叫人看了只会心猿意马。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他按着她的腰,顶进来的时候撞得她人往上颤,胸前的柔软双乳也跟着颤动,严彻一口含住其中一个,一副要吸奶的样子,仿佛真能从里面吸出蜜汁一样。 他吸得太狠,乳头又硬又红,严彻舌尖绕着它舔了又舔,最后在一双净白的乳房上印下自己吮吸的红痕。 “这样你俩今晚就没戏了。”他手指按住她的阴蒂,细细地在指间搓揉着,感受她因为在怀里轻颤而不住阴道痉挛收缩狠狠夹住鸡巴的快感。 高潮的那一瞬间,杨婉柔被操得忍不住低泣出声,严彻吻干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轻声说:“小柔,我好嫉妒啊。” 2.拿什么唤醒你我的爱人 回家前,杨婉柔去商场买了一条丝巾系在了脖间。严彻这人属狗的,走之前往她脖子上也印了一个暧昧红痕,笑得贱兮兮说最好今晚就把周景则气死。 她重新化了个妆,涂了个深红的唇色掩盖因为亲吻过度而红肿的唇,做完这一切之后,让司机来接她回周家。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后座脸朝向窗外,装作一副期待紧张的模样,脑中却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周家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手里的产业是黑白通吃的,明面上的产业有各大股东坐镇,该运作的运作,倒是不怎么叫人操心,但暗地里那些才是最重要的。周景则的父亲去世得早,那几个叔叔又贪生怕死不成器,所以周景则就接手了这部分黑色地带的产业。 这也是为什么周景则一失踪,周老爷子病倒后周家就摇摇欲坠的原因,周家的富贵靠的是这部分,可周景则没了,没人做主后,他手底下那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 跟着周景则的都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个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即便有严彻的暗地帮助,但彻底收服这群人杨婉柔还是费了不少心力,现在周景则回来,要她拱手让人她当然不甘心。 可周景则毕竟陪这群人出生入死过,那些人肯听她的话也都是因为她面上装得对周景则一派深情,打着周景则的名号才这么名正言顺,如果周景则现在要跟她抢,她压根不确定自己有几分胜算。 周景则如果没失忆,她也不会担心,以周景则对她的感情百分百会支持她继续在这个位置坐下去,但周景则失忆了。 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却捏着属于他的权力,她要是周景则,她一定会抢回来的。 杨婉柔头痛揉了揉眉心,说到底,她根本没想过周景则还有活着的可能,可偏偏他回来了。 要是,要是他真的死了该多好。 “夫人,到了。” 杨婉柔调整好表情,开门下车。 外面的动静周景则早就听见了,他直起背脊,下意识调整了腕边衣袖位置,目光紧紧锁定大门。 脚步声渐近,细高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二、一…… 门开了。 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温婉似玉,长发娟秀的婉约模样。站在门口的人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外套是棕色长款风衣,内里是标准的衬衫长裤职业装,脖颈系着暗色金线细纹的丝巾,妆容凌厉,红唇动人,很标准的职场女性的干练成熟,与他梦里的那个柔弱女人大相庭径。 除了眼尾那颗痣。 周景则眼中划过失望,那些满涨的期待此刻有些落空。 站在身侧的蒋织雪却有些移不开眼,低声问:“小海这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杨婉柔视线略过两人,她当然看到了周景则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她上前两步,却又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刚好能够让周景则看见她逐渐泛红的眼圈:“景则……你回来了……” 语气里的哽咽在最后一个字格外明显,已经看到旁边的老管家偷偷抹泪了,痴心妻子苦等三年迎来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杨婉柔自然要演出十分。但男主角配不配合,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果然,周景则也只是淡淡地点头:“你好。” 生疏冷漠。 杨婉柔瞬间面色苍白。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眼圈泛红,咬住下唇看他,眼中泪意闪烁,看起来无助可怜,叫人心软。 周景则看着她,试图在脑中追寻和她有关的记忆,哪怕只有一丝一毫,说出来能够安慰她也算好,可到最后只有难忍的头痛,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海,难受就不要再想了!”蒋织雪担忧地拍他的后背,抬眼看向杨婉柔,目光里有着戒备意味的不悦:“小海失忆了,他不能想那些事,一想就会难受。” 杨婉柔顿时无措起来:“抱歉……我……” 管家急急忙忙拿来止痛药,却被周景则摆手拒绝。蒋织雪陪着他坐下,手指替他按着太阳穴,低声哄道:“别去想那些你不记得的,你想想咱们面馆的事,想想你怎么和面。” 杨婉柔孤身静静站着,就这么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衬得她此刻有多格格不入。周围的仆人都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周母在一旁叹气,却也无能为力。 好半天,周景则终于恢复过来,他抬头看她,额头有着细密的汗水,他是真的很想回忆起自己对于这个人的一切,可是徒劳无功。 对上杨婉柔希冀的目光,周景则抿了抿唇,却也只是吐出一句话:“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杨婉柔的泪落了下来,她强撑着笑,对他说:“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行了。” 随后看向一直坐在周景则身旁,一脸关切的蒋织雪,轻声问:“还没来得及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蒋织雪已经察觉到他俩关系的异样,神情变得讪讪:“我叫蒋织雪,我是小海的……朋友。”后面两个字她说得有些底气不足,蒋织雪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她脖子上那条丝巾看:“姐姐你是小海的……” 杨婉柔顿了顿,她思考片刻,盯着周景则,一字一句道:“我和他……只是商业合作伙伴。” 蒋织雪暗暗松了口气。 杨婉柔看见周景则向她投来的目光凝滞了。 3.人生若只如初见,奸夫今晚趴床边 晚餐后,管家听从杨婉柔的话,在仆人群里发通知,不要对蒋小姐提起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 杨婉柔当时是这么对他说,“我不想为难景则,用婚姻来绑架他,我看得出来他和蒋小姐关系匪浅,那就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吧。” 管家当时听得眼热,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于是在心里也不免有些责怪周景则起来,蒋小姐不知道少夫人和他的关系,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却还是对待少夫人那样生分,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啊。 实际上杨婉柔不过就是想抓周景则出轨的把柄,她把自己摆在弱势方,越是凄惨可怜便越显得周景则无情,如今周家手下这群人都是跟着周家走过风雨飘摇的义气兄弟,特别看重仁义诚信,她能坐稳现在的位置也有部分归功于她对外演得那副不离不弃的模样。 如果周景则出轨,背弃的还是她这么一个为了周家付出全部的女人,到时候她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这群人对周景则逐渐生出不满。 失去人心的周景则,和她竞争的胜算就能少得多。 周景则卧室的婚纱照被杨婉柔叫人拆了下来,他上楼时,管家刚好让人抬进仓库里,与他擦肩而过。 推开卧室门,杨婉柔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那堵墙,背影有些寂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拆掉?” 杨婉柔回头,见是他,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黯淡下来。她的笑容有些苦涩:“以前留着,是因为你喜欢。现在拆掉,是因为你不喜欢了。” 周景则沉默一瞬,说:“我没有不喜欢。” “可是我不想让它时时刻绑架你,提醒我们之间还有着婚姻,让你不得不面对我,对我负责,可明明对你而言我已经是一个陌生人。”杨婉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得体,可逐渐低下去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难过:“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和蒋小姐有了误会……” 周景则微微皱眉:“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看着她,说:“我和她没有什么,我也不喜欢她。” 怕的就是你不喜欢她。杨婉柔心中咬牙切齿,还得装作一副“你不用说谎我都懂”的样子:“旁观者清,你现在只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我不想你因为责任而被迫跟我在一起,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我既然跟你结婚了,那我和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周景则看着她,目光平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离婚。” “是吗?”杨婉柔苦笑,“我要的根本不是一个身份,也不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我要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是我们过去的你爱着我的那些年,可是……”剩下的话她不再说出口,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叹气。她后退一步,说:“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还约了医生。” 杨婉柔脸上温柔恰到好处,只是一转身,就变成了冷意。 他怎么一点也不想和自己离婚啊,这让她怎么卖惨呢。 - 晚上杨婉柔睡在自己的房间,隔壁是周景则。婚后她和周景则单独住在自己那套临江大平层婚房,只是每周会回周宅住两天。周景则失踪后,严彻三天两头找上门,非要跟她在那套婚房里各个角落都做一遍,杨婉柔实在是被做得腰疼,立刻借口要回家等周景则跑回来住了。 周景则房间被她偷偷装了监控,此时此刻,她正盯着手机里传来的监控画面,看着蒋雪织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间:“小海我还是觉得好像做梦一样啊,怎么你突然就变成了那个什么周家大少爷,还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了。”她感叹道:“光你一个人的房间,都比咱们在渔人村那套一起住的房子还要大呢,我和妈竟然还让你睡后厨……” 说到后面她不好意思地干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会,还是不会?” “不会。” 周景则和蒋织雪相处时都是这样,说话很简短,只有一两个字的回答。蒋织雪撇嘴抱怨:“我以前以为你不爱说话是因为脑子撞坏了,现在看来原来是太子病,你不会以前在家里也这样吧?” 周景则说:“我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杨婉柔,想到白天她泪意朦胧的那双眼,想到她强颜欢笑对自己说她最想要的是过去爱着她的那几年。如果他们曾经真的很相爱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他按住了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看什么,这么认真?” 杨婉柔闻声抬头,发现阳台外竟然站着一个身影,正是翻墙刚爬上来的严彻,他敲敲阳台的玻璃推拉门,毫无深更半夜私闯民宅的罪恶感,让她给自己开门。 周宅四周安保工作做得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了,特别是知道周景则要回来以后该装的设备该增派的人手都使上了,但是还是在这人面前跟小儿科一样,轻松自在,来去自如。 见杨婉柔迟迟不动,严彻也不急,靠在身后的栏杆上,隔着玻璃跟她对话:“要不我去叫你老公来给我开门?” 杨婉柔装出一副愤怒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这是严彻最爱看的,严彻这个人的癖好就是对她强取豪夺,看她为了周景则忠贞不二却又被他逼着和他亲密无间,投其所好这件事杨婉柔最擅长,她能骗过周景则当然也能骗过严彻。 门被打开,严彻很大方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老婆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还是在等你的死人老公?” 杨婉柔瞪他,压低声音:“这么晚跑来这里,也不怕被发现,你真是疯子。” 严彻耸耸肩:“谁让我躺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就怕今晚某个人一回来就和你共度春宵了。” 他拉下她脖颈系着的丝巾,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个红痕,笑容更甚:“不过幸好,我听说有个人不仅失忆了,还带着他的小情人回来了。” 杨婉柔打掉他的手,冷冷说:“你连周家都安插人,是不是越界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严彻一脸无所谓:“你以为你老公以前没少往我家塞人?” 他拿起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赫然入目的就是监控里一墙之隔的周景则。 “你还真是对他情深义重,用这种方式偷偷看着他。”严彻眼底幽深,脸上那点懒洋洋的笑意一点点变冷。 蒋织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只剩下周景则一个人坐在床边,他手里握着一本相册,里面装的全是杨婉柔和他的合照,他就这么看着,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这算什么,失忆后也要爱上你开始搞双向奔赴的爱情故事吗? 严彻把手机随便一扔,如墨般的漆黑目光落到她身上,随即转化成阴沉沉的恶意:“你说……要是你老公知道他老婆正在隔壁看着他的录像却在挨别人的操,他会怎么样呢?” 4.看着手机里老公的身影被按在墙上操 周景则翻着手里相册,照片里杨婉柔头发还很长,对着镜头总是浅浅的笑,站在他身侧,温柔,安静。 而每一张照片里的自己看向她的目光都写满爱意,视线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深情。失忆以后,他的情绪都变得很淡漠,很难有感情上的波动,旁人对他来说也都不重要,无牵无挂无悲无喜,这样的人生平淡得有时候会觉得失去了意义。 他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这般冷漠,可现在,看着照片里,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原来也有过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的时刻。 可偏偏,他连这份喜欢都忘记了。 他拿过一旁手机,向今天刚加上好友的杨婉柔发送了一条消息: 【睡了吗?明天你可以跟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吗?】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杨婉柔的手机屏幕亮了,周景则的这条消息赫然跳了出来,但她却无暇回复。 胸前的衬衫纽扣被解到胸部以下,浅色文胸包裹着一对饱满的乳房,但比起上面的衣衫不整,下身已经是一片空荡荡的赤裸。 她整个人几乎都是被严彻架在怀里,后背抵住墙壁,就这么悬空着被他抱在怀里。空气都开始变得滚烫,严彻不安分的手指覆在阴户处揉弄着花唇,花穴被刺激得不断收缩,分泌出晶莹的液体,打湿了他的手指。 屏幕弹出的这条消息没有逃过严彻的眼睛。 “以前的事?” 他贴在她的耳后,声音压低:“你不如跟他讲讲,他走以后你是怎么认识我的,那个夜里你是怎么喝醉了贴在我身上一口一个老公,我又是怎么把你操得哭着求我停下来的……” 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一边按上了阴蒂,杨婉柔的身体很敏感,只是轻轻揉弄几下就会浑身软得不像样,穴口不断收缩,一张一合的花唇宛如一张饥渴的小嘴,期待着吞下足够填饱它的东西。 “想要吗?” 他收回手,手指上挂着显眼的透明淫液,他毫不避讳地舔掉,吞下那些她的味道,和她对视:“想要我操你的话,就叫声老公来听听。” 杨婉柔当然不会答应。严彻最爱看她贞洁烈女的模样,她要挣扎,要装作反抗,要表现得心里只有周景则,于是她脸上挂了怒意:“我的丈夫在隔壁。” 严彻挑挑眉,倒也不生气,只是早已硬挺的性器抵在了湿淋淋的穴口:“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操你的不还是我。” 她被彻头彻尾地压在了墙壁上。粗长灼热的阴茎借着湿润的淫液一点点进入,她微张着嘴不断深呼吸才能让身体完全吞咽下他尺寸过分的性器。 脸颊很红,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他越深入,她的眼里水汽就更浓厚,看得他心都跟着化了一截。 “宝宝……”他揉她的胸,乳头被他两根手指夹住挤压,他每次玩她胸,她就会忍不住地收紧穴肉,严彻盯着她略微失神的双眸,捏捏她的乳尖,感受着她又一次夹紧花穴,说:“宝宝,你跟他离婚,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不……”杨婉柔刚出声就被他狠狠顶了一记,严彻托着她的臀,每次撞进来的时候都会刻意地将放在她屁股上的手背跟着动作一起撞向墙壁,发出声响。 明明知道隔音很好,但是杨婉柔还是因为这样的动静而不由得紧张,穴肉不断收缩吮吸,严彻深吸一口气,挺腰抽插的频率加快,撞得她后面拒绝的话变成了破碎的呻吟,淫水顺着腿根而下,打湿了一小块地毯,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严彻捏住她的阴蒂,看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真的不离婚吗?” 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小腹深处涌起浪潮般的酸软,她手腕交缠攀住他的后颈,泄愤般咬在他的侧颈上:“我……绝对不会……” 她咬他基本上没用什么力气,浅浅的力道,有点像小动物啃东西,严彻闷笑了一下,掰过她的侧脸,吻住了她。 舌头钻进口腔缠绕上来,他将她的舌勾住缠绕舔弄。按在她阴蒂上的手揉弄的速度加快,一边揉一边操弄,她张嘴呻吟,却被他堵得死死,每到这种时刻,她就会不得不回应他的吻,撺掇他口腔中的空气。 唇舌交缠,水乳交融,只有在这种时刻,严彻会恍惚地生出错觉,杨婉柔是属于他的。 可是,周景则回来了。 他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抱她在怀里,就这么插着她一路走到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前。严彻拉着她的手指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里再次出现监控里的周景则。 “你对他这么情意绵绵,那就多看两眼吧。”严彻让她趴跪在床边,将手机扔到她面前,然后从床边扶住她的腰,继续插进去。 后入式的每次进入都更加感受深刻,杨婉柔被撞得泪眼婆娑,偏偏一抬眼屏幕里还有个周景则,就算她对周景则没有多深刻的感情,但此情此景下,这种光明正大的偷情还是刺激得她流水不止。 平时做爱杨婉柔虽然身体敏感,但都是严彻又舔又摸的引导下才让她这么多水的,今天他还没多做什么,身下的被子便已经又湿了一片了。严彻操她操得更用力了,有点赌气报复的意味:“你还真是……床上没你那个死老公就不行啊……” 他阴恻恻地说:“婉婉见到他就这么多水,下次在你老公面前操你好不好?” “神经病……”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让盖住自己扭曲的表情,严彻的性癖就是让周景则加入他和她床上play的一环。杨婉柔觉得他疯疯的,抬起一只腿往后蹬想踹他,却被他抓住那条腿,在她脚腕边亲了一口。 “我这个奸夫都不怕,你怕什么。” 杨婉没力气骂他了,她一只腿被严彻捏住,这样的姿势不由得更方便了严彻操弄进出,酸爽感一路如电流途经全身,她的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子,不断地深呼吸。 高潮的时候,杨婉柔已经满脸泪痕。严彻将她从被子里捞进怀里,她的眼睛红红的,那张素雅清丽的面孔挂着高潮后的酡红,变得娇媚怜人。 她瞪着他,责备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你是变态吧。” 严彻摸摸她的脸,又揉揉胸,抬腰小幅度地继续撞击,但控制得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内:“谁让你对他念念不忘。”他搂住她的力道收紧,声音里像是带了叹气:“小柔啊……如果早遇见你的是我该多好啊……” 5.迟到的老婆怎么不算老婆 严彻第一次听说杨婉柔,是饭局上酒后闲谈,旁人提起周景则,用嘲弄八卦的语气说他最近看上个女人,为了她跟家里闹得人仰马翻,非要娶那个女人回家。 谁说男人不八卦,这群人知道严彻和周景则不对付,在他面前总是挑周景则的坏话说。 “周景则平时装得跟性冷淡似的,结果还不是栽女人手上了,没谈过恋爱没见过世面的就是蠢,这才多久就想着要把人娶回家了,你说换做别人,他爹妈估计也就点头了,只可惜啊……”对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要娶回家的是许家那个老头带回来的养女……” “养女怎么了?” “你没通网是不是,许家那个死老头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他带个无父无母的养女回家你真以为是善心大发想做好人好事?”说到这里,语气里已经带了下流意味:“都说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回来呢。” 众人的言语里尽是轻佻揣测,觉得杨婉柔手段高明攀上周景则的高枝,又笑周景则万年老处男随随便便就被女人骗得要绑死在婚姻这条贼船上。 严彻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却有人酒意上头口不择言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老处男又怎么了,我们严少爷不也是铁树一根没开过花,可也没随随便便就被哪个女人骗得就想奔赴民政局啊,还是周景则目光太浅,换了严少,这种女人估计都难入眼……” 严彻抬眼瞧去,那人对上他冷冽的视线顿时酒醒一大半,讪笑着找补:“当然,严少您是每天事务缠身所以没时间谈恋爱,跟周景则那种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人不一样……” “周景则谈着恋爱还能给我使绊子,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了?” 对方冷汗霎时就下来了。 周景则性子冷,旁人在他面前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严彻和周景则不同,平时他不怎么冷脸,玩笑话也听得。但此时此刻,在场人也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愉快,旁人只得笑着打圆场,转了个话题将气氛圆过去。 没过一个月,严彻听说周景则要结婚了,婚礼请帖当然送到了他手上,他没去,只是在朋友圈里刷到了别人发出来的现场照片,新娘温柔恬静,漂亮得体,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心想,别人都说杨婉柔配不上周景则,他这下倒觉得是周景则占便宜了。 但也只是觉得漂亮,他不沉迷女色,也没有那种对别人老婆感兴趣的特殊癖好,杨婉柔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除了多了一个周景则老婆的身份。但他和周景则暗里斗争从不牵连家人,也没必要记挂着她。 直到半年后,周景则失踪,周家这座大厦倾塌,总有人虎视眈眈等着瓜分利益,他也不例外。但周家却比他想象中撑了更久,仔细一查才知道竟然是杨婉柔孤身一人在苦苦支撑,甚至部分时刻她的一些决策是他自己都难及时做出的,她不比周景则弱。 高看三分,不由得多了些关注,越关注便越欣赏她,行事果断,聪明过人。周家对他而言是顺手可以吞下的肥肉,但并不是必需品,他难得撤回一次野心,让周家得以喘息,只是还想看杨婉柔还能带给他什么新惊喜。 第二日,他收到了杨婉柔的谢礼。 一瓶周景则珍藏多年的酒,躺在精美的礼盒里,旁边的卡片是她娟秀的字迹,简短写了几句公事公办的感谢话语。 字和她的人一样漂亮。严彻盯着卡片,忽然回想起了曾经她身穿婚纱时的漂亮动人。 只可惜,那身婚纱是为周景则而穿的。 他对周家高抬贵手,但旁人却没他这番善心,加上周家内部也有不少人想趁机上位,撺掇着手下的人一起给杨婉柔使绊子,杨婉柔最终还是走到了孤立无援,穷途末路的地步。 哪怕过了很久,严彻都还记得那个暴雨夜,有个欠债多时无力偿还的下家把名下某间酒吧抵给了他,他去实地看看酒吧,却恰好撞上了衣衫湿透,却独自买醉的杨婉柔。 她比照片还要漂亮。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因为淋了雨,发丝都贴在两颊边,无辜又可怜,湿透的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颊染了酒意的绯红,眼底水汽氤氲,不知是因为淋雨还是因为将落未落的眼泪。 上前搭讪的男人一个又一个,却都讨不到好处,有人讪讪离开,也有人不甘心依旧对她纠缠。在某个男人快要握上她那只手时,严彻先一步上前,坐至她身旁。 “别喝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家……”杨婉柔看向他,因为醉意而眼神游离,她怔怔自语:“没有景则在……那算什么家。” “一个男人而已。”严彻说。 “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她眼底蓄起了泪意,神情哀楚:“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亲人,我最爱的人啊……” 视线落到她的眼泪,只在一瞬间,严彻心里忽然涌上了妒意。 后来的事便是他默许下的俗套。杨婉柔彻底醉了,把他当做周景则,在他怀里哭得那么伤心又那么可怜,他伸出手替她擦掉眼泪,她却先吻了上来。 萦绕鼻尖的味道带着一点酒香,但更多的是她身上幽幽的香水味。她的唇很软,亲上来的时候,长睫甚至能扫过他脸颊,严彻贴着她的唇,只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没回答,只趁着他张唇时将舌尖探进去。 他握住了她的腰肢,眼底深沉。 “既然这样,那你就要负责了。”他闭上了眼,回吻住她。 6老公我帮你离个婚吧 第二天早上周母看杨婉柔眼底有淡淡青黑,以为她是因为周景则的事没休息好,不免更加心疼,叮嘱她要注意身体,殊不知她只是被严彻折腾到了半夜得不到休息而已。 吃过早饭,杨婉柔要去公司,周母顺口说:“既然景则回来了,那就跟婉柔一起去公司重新熟悉一下吧,毕竟这些事以后都还是要接手的。” 周景则皱了皱眉,正想拒绝,杨婉柔却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说了声好。 去公司的路上,两个人一起坐在车后座。曾经密不可分,如今却各坐一端保持沉默。 周景则先出声打破沉默:“昨天……我给你发了消息。” “嗯,看到了。” 因为这条消息严彻差点把她腰干断。 杨婉柔叹了口气:“你不用这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既然你都忘了,再怎么追忆都已经想不起当时的心情了,对你是负担,对我……也是徒添伤感,算了吧。” 周景则总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着防备。字里行间,看似是为他着想,实际上是冷漠的疏远。 但他也没再说什么。 上午晨会,周景则一起出席,在场有的是以前跟着周家的老人,有的是杨婉柔提上来的人。见到周景则回来,各自都心思活络起来。 商务科长刚讲完商务策划报告等杨婉柔给出后续意见,周景则的舅舅沉东平便率先发难,笑着说:“既然咱们周总都回来了,那也不能只听你们小杨总吧,不然还以为公司都成了杨总一个人的了,你说是吧景则。” 坐在杨婉柔右下方侧的李樾冷笑:“周总都三年没来过公司了,恐怕连文件都没看过一份,要不是杨总公司有没有今天还说不定,一上来就想赶人下台,恐怕不合适吧。” “年轻人沉不住气。”沉东平笑呵呵摇头:“小李,别忘了公司的大董事还是姓周啊,虽然我知道你是婉柔一手提拔起来的,景则不在的时候你关心婉柔帮了婉柔不少,但是个人感情就不要带进工作里来了,大家说是这个道理吧。” 这话一出,李樾已经气红了脸。沉东平话里话间都是暗示他和杨婉柔有着不正当关系所以才这么护着她,还是当着周景则面前说这种话,摆明了就是在挑拨杨婉柔和周景则的关系。 换做三年前周景则爱杨婉柔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沉东平当然不会说这种话。但他已经从周母那里得知了周景则失忆这件事。 以前他靠着是周景则舅舅这层关系在公司里混了个油头肥差,周景则也时常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杨婉柔一上来就把他明升暗贬扔了个闲职给他,他对杨婉柔有怨气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如今眼看着周景则已经对杨婉柔没感情了,他当然想借此机会让两个人彻底分开,将杨婉柔踢出周家。 气氛剑拔弩张,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偷偷去看杨婉柔和周景则的脸色,发现周景则一脸平静,杨婉柔却先笑了:“沉经理平日在会所跟人不正经惯了,来公司都忍不住开这种玩笑,还好今天舅妈没来,不然又该有您的好日子过了。” 沉东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以前也有过他给杨婉柔使绊子的时候,结果杨婉柔转头就把他在会所的照片视频发给他老婆,转头老婆就带着孩子跟他离了婚。现在的好不容易才让老婆有了想复婚的念头,她又要来作梗。 杨婉柔对上他阴沉的视线,满面笑意:“当然,我也是像舅舅您一样,开个玩笑。”她目光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语气坦然:“公司姓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是为公司好就行。舅舅说得对,景则现在回来了,当然要问问他了。” 她侧头看向周景则,“周总意见呢?” 周景则定定看她,她明明在对自己笑,可他却觉得她的眼底冷漠至极。 “还是都听你的。”他说。 会后沉东平拉着他到了办公室,目光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公司都快成她杨婉柔的了,你再不抢回来,等我们这些老人都被她挤兑到边缘去了,那就真的成她姓杨的天下了。” 周景则无动于衷:“她是我的妻子,公司让她管和让我管没什么区别。” 沉东平眉一横:“这哪能一样!她一个外人!”沉东平瞪着他:“你不会不准备跟她离婚吧!” “为什么要离?” “你不是都带回来个女人了吗,你都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拍两散了。” 周景则满脸冷淡:“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简直糊涂!”沉东平那张国字脸挤成了一团,显得有些刻薄:“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真以为你走了三年她不会变心?我看她和那个李樾就是不清不楚的,说不定早就背着你……” “这是我的家事。”周景则站起身打断他,转身开门:“不劳你费心了。” 监控里的身影正走向自己办公室,杨婉柔退出手机里的监视画面,低头重新看文件。 门被敲响后推开,周景则走了进来。 “对了,你的办公室一直都在叫人打扫,布置也没变过,你还没去看过吧,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周景则突然说:“我不会和你抢公司。” 杨婉柔眼中诧异了一下,随即换上笑:“哪有什么抢不抢的,公司本来就是你的,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又说谎了。 周景则想,失忆前,她也会这么对自己说谎吗。 “我对公司不感兴趣,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周景则很认真地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 他说得诚恳,但杨婉柔从来不会完全相信一个男人的话,哪怕是失忆前的周景则,她也从来没有百分百信任过,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对她没有鹏哥高清。她继续装作大度:“我怎么会担心……” “你也可以不用说谎的。”周景则想了想,又说:“如果你真的对别人有了感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尊重你的选择。” 也并不是相信了沉东平的话,只是他能够察觉到,杨婉柔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自己,三年足够改变很多事,如果和她的婚姻变成了对她的束缚,那么他愿意给她重新选择的自由。 但这话落到杨婉柔耳里就成了试探,他果然还是听了沉东平的胡说八道。 蠢死了! 杨婉柔指甲掐进手心,平复掉涌上来的烦躁怒意,酝酿出委屈。 周景则看见杨婉柔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霎时变得惨白起来。 她的眼圈逐渐变红:“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周景则的心刺了一下,他想解释:“我只是觉得……” “我可以接受你失忆,我可以接受你忘记我,我甚至可以接受你的身边有了别人,可是……”杨婉柔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声音哽咽:“我不能接受你践踏我这些年的感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他沉默半晌,最后伸出手想替她擦泪,却被她推开了手。 “我还有事……”杨婉柔深吸一口气,“你跟妈说一声,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你等会让司机送你吧。” 她转身离开,故意让公司的人都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圈,一副伤心哭过的模样。 坐在外边的秦秘书看着杨婉柔离去的落寞身影,低头在小群里发消息:“那个传闻居然是真的,周总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好像还想和她离婚,给我们婉柔姐气哭了!” 【行政–Lily:真的假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人力资源–小金:啊……亏我以前觉得周总是个好男人,听说周总失踪可能已经去世的时候,我还替婉柔姐难过了一下。】 【前台–小方(不是客服不陪聊):……妈的,原来不是死了是出轨了,还不如死了呢。】 【综合办–杨雨:而且听说上午开会沉经理还想让婉柔姐让位给周总,这家人着实有点不要脸了。】 【行政–Lily:天呐,也太恶心了!】 群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公司八卦好手,一个八卦让她们知道了,离传遍整个公司也不远了。秦秘书把聊天记录发给杨婉柔,立刻收获她的红包。 杨婉柔:干得好。 秦秘书喜滋滋领了红包,把手机放回包里。当天下午,独自回家的周景则收获了周母阴沉的冷脸。 7老公你还是死了算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万一他真的想跟你离婚呢。” “那就离吧,反正离婚官司你不是很擅长吗。” 泥炉上煮沸的茶壶还冒着热气,炉火沸水中茶叶翻滚淌出茶香,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提起白瓷茶壶提柄,将碧色茶汤倒进玻璃壶中,热茶洗过杯具一遍,再将第二次晾好的茶倒入杯中。 “尝尝新茶,我在渔人村的一家茶馆买的。”男人将手中的茶递给杨婉柔。 她喝了一口便放下:“涩口发苦,没什么茶香。” “廉价茶叶是这样。”季禾笑着说。 “那何必绕这么远,还去渔人村。” “自然是有别的收获。”季禾银丝边框眼镜下的双眼含着温和的笑意:“我听那边茶馆的人说,蒋织雪原来也不是渔人村本地人。” 季禾是杨婉柔还在许家时便结识的朋友。那时许国利对她的龌龊想法日渐流露,杨婉柔心想如果无法摆脱,那不如破釜沉舟,她想让许国利死。杨婉柔找好了辩护律师,想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季禾便是她的律师。 那时的季禾风头正盛,是业内新崛起的一流律师,他不爱咖啡爱喝茶,两人第一次见面便是街巷茶楼,临街窗口边望下去是鼎沸人声,他请她喝了一杯苦茶。 他说:“想让一个人死当然很容易,可是想让自己活下去却很难。人生如茶,或许先苦后便是回味无穷的甘,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耐心再等等了。” 没过多久,许国利的大儿子许尽然便因为涉嫌职务侵占被起诉,季禾是诉方律师。许国利因为许尽然的官司而焦头烂额,一时间没空再去骚扰杨婉柔。 后来她和周景则结婚不久,季禾不做律师改开了茶楼。杨婉柔心烦时常来他这里坐坐,季禾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她当然知道季禾对她感情不纯,只是对她而言感情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连周景则的感情都可以利用,更何况季禾,他不点明,她也从不回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好。 “蒋织雪小时候被蒋天送养遗弃,在她十八岁那年蒋天甚至托电视台找过她,却遭到她拒绝见面。周景则失踪的第二周没多久,蒋织雪就主动回来认回蒋天,再后来,她就遇到了周景则。” 杨婉柔诧异:“这么巧?” “是啊。”季禾慢条斯理端起茶送入唇边:“有时候太巧就不是巧合了。一开始我以为她是警察那边的卧底线人之类,但她的履历很正常,和警方没有关系。我也确认过她的确是蒋云的亲女儿蒋织雪本人。后来我又查了一下蒋织雪的养父母家庭,才知道她有一个哥哥。” “是我认识的吗?” “你不认识,但是或许周景则认识。”季禾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蒋织雪的哥哥孟齐良,是周景则以前的助理,后来被当成周景则绑架,绑匪撕票,孟齐良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杨婉柔若有所思。 “我猜你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杯中的茶已经冷了,季禾替她倒掉,重新倒满热茶。”你看,这茶虽然不太好喝,但却物超所值。” * 晚上杨婉柔回家,在玄关处恰好听见蒋织雪的声音:“小海你们公司是不是也很大,是像电视剧里那样演的有一整栋楼吗。” 周景则没回答,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吱吱喳喳缠着他说个不停,杨婉柔刚踏步进客厅,周景则便立刻起身。 他盯着她看,目不转睛:“你回来了。” “嗯。”她笑笑,脸上已经看不见白天里的半分难过了。 “白天的事……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她语气淡淡的:“是我情绪一时激动,不怪你。” 蒋织雪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满面疑惑:“白天发生什么了?小海不会你惹杨姐姐生气了吧。”见他只是盯着杨婉柔看不理自己,蒋织雪不高兴地撇撇嘴,泄气般戳了戳他的手臂,又对杨婉柔换上满面歉容:“杨姐姐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就是木木的,也不怎么会说话,经常气死人。” 她口吻熟稔,一副自己才是周景则家人的姿态。 杨婉柔笑容变得勉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一旁装作看电视的周母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她将杨婉柔拉进房中,又是恼她不争气又是半带愧疚:“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小蒋救了景则心有感激,所以才同意了她住在这里。可是这也不是个事,你和景则才是正经的夫妻,我看她对景则也有点意思,这样下去迟早出大问题。” 杨婉柔眸色黯然:“我知道……可是景则忘记我了,我不想拿婚姻绑住他,蒋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如果他也喜欢她的话,我愿意退出。” “简直胡闹!”张书雅重重皱眉:“当初景则为了娶你跟我们闹得不可开交,那时我不同意,是因为对你心存疑虑,可这些年你对景则的感情和付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自己要死要活取回来的老婆,现在敢说不要了的话,我第一个赶他出门。” 杨婉柔苦笑:“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只要人还是同一个人,哪里分什么过去现在。”张书雅拉过她的手:“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放心,我对不会允许景则敢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们俩也别总待我这里了,当初的新房都空了多久了,明天你们就搬回去住吧。” 这就是要强行培养感情了。 如果换做从前,杨婉柔也不是不愿意。拿捏周景则的感情并不是一件难事,可现在她已经失去耐心了。通关过的游戏就不会再从头来第二遍,她从来不愿意反复浪费时间在同一件事上,周景则于她而言是嚼过的口香糖,已经索然无味。 更何况,就算她和周景则感情重归于好,周景则愿意听她的把公司让给她,可难免还是会有其他人借题发挥影响到她的地位,只要周景则在一天,公司就永远不会彻底是属于她的。 相比之下,周景则还是死了更好。 8社会我柔姐 周景则变心的流言在公司愈演愈烈,他每次去公司都会被人用古怪的目光注视着,更有年长的董事,会特意来他办公室逛一圈后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婉柔这么好的妻子不多了,你可别因小失大,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 周景则连人都不认识,只能保持沉默没多说什么,对方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来劝他的人更多了。最后他嫌烦不去公司了,只在家每天让心理医生上门重新做记忆搭建,没想到在家也不安生。第二天便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上门拜访,清一色黑色西装也盖不住一身粗犷的肌肉。 上门的人个个气势汹汹,领头的眉下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见他便开门见山地说:“周哥,兄弟们虽然跟了您这么多年,知道您回来也都高兴得睡不着觉,可有些话我们不得不说了,嫂子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我们都是看在眼底的,您要是真对不起嫂子,那我们兄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没错!我们只认这一个嫂子。” 周母被这阵仗气得头痛发作回房休息,周景则一个人被一群人围着,要他给出绝对不辜负杨婉柔的承诺。 杨婉柔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周景则正被这群大汉围着要他写保证书:“就写……我绝对不出轨,不找小三,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全家死绝。” 周景则沉默一瞬,说:“这样写没有法律效益。” “是吗……”刀疤挠挠头:“那你随便改改,改成如果出轨,所有家产自愿赠与杨婉柔,不得追回。” 周景则还真的听话下笔写了,众人欣慰,看来周景则也没怎么变,遇上杨婉柔相关的事情还是很配合听话的。 “写完还得按个手印吧,把印泥拿来……” “狼哥,没有印泥啊。” 刀疤脸思考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蝴蝶刀:“那就用我的血吧!” 周景则:…… 杨婉柔嘴角抽了抽,赶紧上前制止:“你们在胡闹什么。” 刚刚对着周景则还苦大仇深的一群人见到杨婉柔后瞬间满面笑容:“柔姐您回来了!” 杨婉柔摆摆手:“都给我回去,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上门抢劫来了。” 刀疤脸凑上前,小声说:“柔姐,我们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谁敢欺负你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周哥也不行。” 她捏捏眉心,冷声道:“赶紧走。” 刀疤脸挨了骂,低眉顺眼地带着人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周景则写的保证书塞给杨婉柔:“你记得让周哥按个手印哈!” 杨婉柔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周景则将永生永世唯爱杨婉柔,绝不出轨,如违此誓,将自愿赠与所有财产,不得追回。 杨婉柔:…… 难得见她露出这么鲜活的神情,周景则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他说:“需要我画押吗?” 杨婉柔把纸条揉成一团还给他:“……你怎么也跟着瞎闹。” “很有意思。”他眉眼愉悦:“他们都很有趣。” 杨婉柔心想你要是见到他们背地里杀人抛尸的法制行为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周景则到现在还单纯以为周家是清清白白的正经生意人家,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外面的传言你不用理会,过不了多久就没人在意了。” 才怪。她要的就是周景则现在这种哑巴态度,他越不解释,她才越能借题发挥。 “你会在意吗。”他问。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她转移了话题。 又只剩下了沉默。 周景则把被她揉皱的那坨纸一点点展开,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些话对你而言真的有效就好了。” 他看着她,表情认真:“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你会不会更愿意相信我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让你安心,但我并不希望我们成为这样陌生疏远的关系。” 哪怕她并不再是自己梦里的样子,哪怕她或许并不像从前那样爱他,而他也对她毫无记忆。 可每次看见她,他还是想靠近。 他垂下眼:“至少……我希望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杨婉柔没说话,她摸向自己无名指的戒指,那是结婚时,周景则亲手带上的。 那个时候他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其实那时候也不贪心,只要能够摆脱许国利,能够不用提心吊胆地入睡,不用再害怕夜晚会有人突然用钥匙打开上锁的房间。曾经,她也是真的想过,只要周景则一直对她这么好,她当然可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也一直装作这么爱他。 只是欲望会膨胀,拥有过的东西就很难放下。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演戏。 所以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上楼。 楼下,周景则一个人孤独站在原地的身影变得落寞。 9你心里到底爱着谁 蒋织雪白天出去了。晚上回来她想找周景则,随便问一个路过的仆人周景则在哪里,对方木着脸:“不清楚不知道。” 周家的仆人对她的态度都不算好,但她好像也并不介意。 她又去找管家,管家疏远客气地说:“少爷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请蒋小姐不要过多干涉。” “以前在面馆的时候也没看见他有私人空间,不还是天天睡后厨。”蒋织雪撇撇嘴,自己转身上楼。 二楼的书房里没人,蒋织雪视线扫过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是商科管理书籍,还有一些公司文件,她翻了一下,发现都是普通的报表,觉得无聊,又放了回去。 她到处转了一圈,去敲周景则的房间,同样没人回应,于是推门进去。卧室书架里放着周景则从出生开始的相册,他失去记忆后习惯睡前翻相册。好几次蒋织雪都想看看,可都被他拒绝。 她翻开了第一本。 …… 周景则回来时,蒋织雪正手忙脚乱把他的相册往书架上放,见了他,慌忙起身:“我……我只是想看看。” 她手边还有另一本来不及合上的相册,是他和杨婉柔合照的那一本。蒋织雪面色苍白,她问:“你和杨姐姐是结婚了吗。” “嗯。” “原来是这样啊。”她干笑了一下,眼圈却开始发红,“……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不知道。”周景则很诚实地说:“我忘记她了,也就忘记了以前的感情。” 她眼底似乎刚亮起光芒,却又听见周景则说:“不过她很好。” “她很好,那我呢,我就不好吗……”她还是没忍住,委屈地哽咽了。 周景则一脸疑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织雪:…… 她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带着哭腔:“之前陪你回来,是不放心你,我怕你遇到什么诈骗集团。现在看你也有了自己的家了,甚至你也有了你的家人你的妻子,我也该走了……” 她又偷看他一眼,试图能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挽留的话。 但周景则只是面无表情:“好,你叫司机送你。” “死木头,臭木头,我真是讨厌你!”蒋织雪瞪他一眼,哭着跑开了。 回到房间锁上门,蒋织雪装模作样地哭了两声,察觉到门口看热闹的仆人离开以后,才将偷偷藏进袖子里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几年前,周景则在公司跟合作商签合同时拍下的照片,只是角落里,一个默默站立的身影被抓拍了下来。 她露出怀念的笑容,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她还叫孟织雪的时候,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孟家亲生的孩子。 六岁的时候,养父做生意失败,赔了大笔钱。家里从小洋楼搬进了狭窄的楼梯出租房,夜里,会听见养母一边数钱一边叹气的声音。 某天放学回家,孟织雪听见父母正商量要不要把她送回渔人村,说家里已经负担不起另一个孩子。 那时的孟齐良已经高中,知道后和父母大吵了一架,说以后他会负担妹妹的一切。 周末时孟齐良在奶茶店打工,晚上孟织雪会去接他下班,他会给她留一杯最甜,加料最多的奶茶。 孟齐良那时还很爱笑,笑起来时,唇边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那时候的哥哥永远是柔软温暖的。 孟织雪上初中时,孟齐良去了京城读大学,上大学后孟齐良好像突然有了很多钱,会给她比同学多一倍的生活费,会给她买很多好看的衣服,还替家里还了不少债。 只是假期的时候每次见到他,他都比从前更沉默了。他好像忘记了怎么笑,夜里孟齐良甚至会不安地被噩梦惊醒,但无论孟齐良变成什么样,在孟织雪心里,他都是自己的哥哥。 直到十八岁那年,她的成人礼,她没能等到孟齐良回来陪她过生日,她等到的,是孟齐良的死讯,和周家给了一笔天价巨额的赔偿费。 没有人告诉过她孟齐良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只听说他被抛尸大海,连尸体都找不回。 养父养母很快拿着钱搬了家,走的时候,连孟齐良的东西都没带走。 孟齐良好像也没有朋友,大家似乎都把他遗忘了。 只有她还记得。 后来有一天,有个人告诉她,孟齐良的死是因为周景则,孟齐良越来越沉默也是因为要更像周景则,从一开始,孟齐良就是周景则的替死鬼。 她在网上搜索周景则,跃入眼帘的是一段视频,其实周景则和孟齐良长相只有三分相似,可冷冰冰的气质,和沉默时木然的冷漠,让他和孟齐良看起来有了八分的相似。 孟齐良只是一个被当成周景则影子的人,可影子消失的时候,并没有人会在意。 孟齐良,今年是你死的第四年了。 没关系,他们都会来陪你的。 * 第二天蒋织雪又若无其事了,她还是像之前一样,看起来很开朗地跟每个人打招呼,也不再提自己要回去的事。 杨婉柔中途回家拿文件,却发现蒋织雪正坐在花园的秋千长椅上摇晃着晒太阳。 回想起昨天监控里的画面,她饶有意味地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蒋织雪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移开眼:“因为在这里,我本来就只是一个人。” 她脚尖点着地面,秋千跟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蒋织雪盯着地上杨婉柔快和她贴在一起的影子问:“杨姐姐,周景则是你的初恋吗?” “算是吧。”杨婉柔说:“不过初恋也只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对于爱情赋予美化滤镜的一种说法而已,其实现实中大部分人回想起自己的初恋,都会觉得面目可憎。” “也不一定吧。”蒋织雪语气飘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初恋对他来说就很美好,他一直都觉得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可是那个人眼里从来都没有他,他也从来不敢开口告诉那个人说喜欢她……就这样,他偷偷喜欢了好多年,你说,这个人傻不傻啊。” 杨婉柔以为蒋织雪在说她自己,无论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蒋织雪还是想和周景则纠缠不休,她就愿意推波助澜。于是她笑着说:“是啊,真傻,我要是她,我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我喜欢他,不这样试试,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是吗。”蒋织雪看着她,良久,忽然笑了:“杨姐姐,谢谢你,我知道了。” —————— 蒋织雪和孟齐良是纯兄妹关系,没有男女感情(毕竟年龄差这么多啊!)。 10谁是影后 蒋织雪还是就这么住在周家了。 只是周景则原本对她态度就不冷不热的,现在干脆彻底变成了无视的冷漠。 有时候周家的下人常听见蒋织雪晚上躲房里偷偷哭,可第二天,她还是照常笑脸盈盈。 这天周母正在客厅摆弄花瓶里的花,她凑过去,很热络地给予自己的建议:“我觉得这个花瓶插蓝色的花比较好看。”周母点头微笑,说你这孩子挺有品味,然后往花瓶里插了一束白鸢尾。 蒋织雪:…… 她挠挠鼻子,问:“小海呢。” “跟婉柔出去了。” “去哪里了啊?” 周母不回答,只是笑着说:“小雪啊,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你爸妈没有给你打电话来问过吗。” 蒋织雪:“有啊,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说最近看到一个诈骗集团消息,也是冒充亿万富翁,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结果是把人拐到了缅北去噶腰子,我妈特意叮嘱我,要守着小海,不能让他被骗。” 周母笑容僵硬了一下,“是吗……你们一家人还挺热心呢……” 当初接周景则回来,蒋织雪就执意要跟来,周母当时满心眼里都是刚找回来的周景则,哪里还在乎多跟着来几个人,于是也这么答应了。再加上蒋织雪怎么也算周景则的救命恩人,她想着,到时候给蒋织雪一些钱,房子车子都给她买上,让她们一家人都搬到这边来住,也算结个善缘。 结果现在人在家里住下了,反而成了烫手山芋,直接开口赶人又显得她是好像是恩将仇报不识好歹。可只要蒋织雪在一天,周景则和杨婉柔之间就更难重修旧好了。 “小雪啊……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思来想去,周母只有这一个解决方法:“你看……我认你当干女儿好不好?” “啊?”蒋织雪瞬间表情慌乱:“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周母笑得和蔼:“你救了景则,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又跟你合得来。我就景则这一个孩子,就缺一个女儿呢。” “可是……”蒋织雪结结巴巴:“小孩他应该不愿意吧……”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周母又重新去插她的花,这次,她把那枝蓝色的矢车菊插进了花瓶,虽然不太和谐,但她依旧满意地笑了:“景则会同意的。” 晚餐的时候周母便宣布了这一消息。 蒋织雪率先去看周景则的反应,发现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脸色不太好看,也不再说什么,只低头干巴巴嚼着嘴里的菜。 反倒是杨婉柔多说了一句:“这么突然?还是得有个什么正式的流程吧。” “还是婉柔最懂我。”周母眉梢间都是喜色:“景则的生日也快到了,我想着办个宴会,一是为了给景则庆祝生日,二是他终于回来了,也算是公开庆贺一下,第三嘛,就是公开告诉一下大家,以后小雪就是我另一个女儿了,带大家认识一下小雪。” 蒋织雪笑不出来,周景则装哑巴不说话,只有杨婉柔捧她的场:“您既然都想好了,我再说什么的话就是拆您台了,那就这么定吧。” 等回了房,杨婉柔便把这件事分享给季禾。 季禾:【有情人变兄妹,好虐的剧情。】 杨婉柔挑挑眉,打字回复:【没关系,豪门禁忌恋,更有意思了。】 季禾:【你也真是舍得。】 杨婉柔:【舍不得老公,套不着公司,区区一个老公,我就当他死了。】 季禾回复了几个流泪点蜡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祝周景则一路好走。 才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找不到一个好的戏台子表演一出哪闻旧人哭的戏码,这下这么大的场合倒成全了她。 本来她还顾虑着蒋织雪或许无辜,不该将她牵扯进来。但是现在看来,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看起来她都不是那么想离开周景则身边,既然这样,她就送她一个和周景则捆绑的机会。 只要能够在那么多人面前撞破周景则和蒋织雪的暧昧,她就不愁她的豪门下堂妻的苦情戏码没处发挥。 11老公倒霉咯 周景则的生日宴办得大张旗鼓,定在周家投资的酒店,基本上是只要和周家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 杨婉柔全程陪着周景则跟前来的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周景则不认识人,于是多数时间都是杨婉柔同对方说话寒暄。她笑容得体,说话大方自信又滴水不漏,同每个人交际都游刃有余。 周景则默默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觉得她很动人,也很耀眼。 严彻出现的时候,杨婉柔眉心跳了跳,她是看过宾客名单的,名单上根本没有严彻,他不请自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但面上还是笑容不减,同他礼貌打招呼:“严总大驾光临,实在是荣幸。” 严彻装得一本正经:“周总跟我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今天生日,我当然要来送一份贺礼。” 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指给对方戴了三年的绿帽。 杨婉柔看着他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礼盒递给周景则:“一点小礼物,算是当做周总生日的贺礼,打开看看吧。” 他笑得意味深长。 她盯着周景则拆礼物的手,生怕盒子里装的是他和她上床时用过的套或者情趣内衣,毕竟以严彻的变态程度,他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还好,里面只是躺了一块表,理查德米勒那款价值千万的全球限量飞轮腕表。 “这只表对我来说有着很珍贵的记忆,不过我更想将他送给周总,就当是我们往日情分的……报酬。” 珍贵的记忆。 杨婉柔想起来,之前在他车里,他便是戴着这块手表将手探进她的裙底,只用手指便插得她潮吹,流的水打湿了他的手,有的顺着手腕流向西装的袖口,表带上也沾了她的淫液,严彻当时摘了表,笑嘻嘻地跟她说:“小柔水真多……” 那块表,便是此时此刻周景则手里这块。 严彻装模作样地看向她,朝她伸出手:“来得仓促,没准备给杨总的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杨婉柔只轻握住他的手指部分,笑着说:“本来就不是我的生日,严总给景则送的这份礼已经足够了。” “哦?这怎么够呢。”他悄悄用大拇指指腹摩挲她的手背,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愠意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下次你生日,我送你一份更好的礼物。” 严彻和周景则从前不对付是公开的事,几年前但凡有严彻在的场合,周景则从不出席。如今众人看见严彻到场都觉得稀奇,有胆大的上去搭话问他怎么来这里,他只笑着说:“我和周总兴趣相投,哪有什么大仇恨,过去那些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莫须有传言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肯定没人信,众人也只是在心里感叹,果真是活久了什么都看得见,周景则严彻都能和解,一个还笑得这么开心,而另一个虽然没笑,但至少没黑脸。 殊不知周景则只是失忆了一无所知,他甚至还问了一句杨婉柔:“我在照片里没见过他,我从前和他关系还算要好吗?” 杨婉柔听完只微笑说:“以前没什么往来,不过是这两年有生意合作而已。” 周景则的生日蛋糕推上来的时候,周母拉着他握住杨婉柔的手,要他俩一起许愿吹蜡烛。 杨婉柔的手很软,有一点点凉,周景则却觉得自己和她相握的那只手似乎在出汗。 杨婉柔在对他笑,说:“祝你生日快乐,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能在你身边。”关了灯只剩蜡烛的光照在她脸上,柔和了目光,他知道或许这不过是说说而已的场面话,可他的心却开始跳得很快。 他闭上眼许愿,重复了一遍她的愿望: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她也能在我的身边。 蜡烛吹灭,重新亮起灯,周家那群以刀疤男为首的手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欢呼,周景则面无表情转过头看杨婉柔,征求她的意见。 杨婉柔装作害羞垂下眼,点点头。 他低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唇角,一触即分的吻,他却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众人又是起哄鼓掌,说他俩果然还是恩爱一如既往,隔着人群,杨婉柔看见了不远处坐在一旁手里举着红酒杯的严彻,正盯着他俩,目光沉沉。 过了几分钟,蒋织雪化好妆换好衣服也入场,周母一脸热切地拉着她向众人宣布这是她新收的干女儿。 蒋织雪今天的妆容很适合她,妆容清淡,却又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的清纯。她手里拿着托盘,端着三杯酒走到杨婉柔和周景则的面前,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眸看向二人,将手中的红酒递过来:“景则……哥……婉柔姐……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敬你们一杯。” 杨婉柔看着她微微颤动的指尖,什么也没说,笑着将她手里的酒分了一杯给周景则,然后自己举起了另一杯:“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还嫌自己做得不够。” 听见“妹妹”两个字,她的眼神微微触动,她打断杨婉柔将酒杯递到唇边的动作,“婉柔姐……我想起来你手里这杯酒刚刚好像被我用手指碰到了杯口,换一杯吧。” 一名服务生主动走上前来,将托盘里的另一杯酒递给杨婉柔。 杨婉柔诧异地挑挑眉,最终什么都没说,喝下了酒。 她都喝了,周景则也跟着喝了一小口。蒋织雪喝了酒,脸颊染上酡红色:“婉柔姐,我有点醉了,我先回房间休息。” 杨婉柔点点头,让秦秘书带她去房间。 离晚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陪周景则继续站着同别人闲聊了一阵后,杨婉柔小声凑到他耳旁说,我的脚有一点疼。 周景则看了眼她脚下的十公分的细长高跟鞋,问:“要换双鞋吗?” 杨婉柔点头,“但是我的另一双鞋留在下午我们换衣服的那间套房里,秦秘书去送织雪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帮我拿下来吧。” “我有房卡,我去帮你拿。”周景则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在他走之前,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柔声说:“早点回来。” 她难得对他露出这种依赖,信任的表情。 他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周景则前脚刚走,后脚严彻就贴上来了,他学着刚刚她贴在周景则耳边说话的样子,嘴唇却碰到了她的耳垂:“你知道刚刚我在想什么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我在想,我要是在周景则这天杀了他,会不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他的语气冷静,好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杨婉柔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过那样,你估计会抱着他的尸体又大哭一场吧。”他说,“小柔,我怎么舍得让你哭呢。” 杨婉柔转过身,对上他眼底一片漆黑的瞳孔:“这里人多嘈杂,严总要跟我谈合作的事吧,换个地方谈吧。” 她带着他去了外边的露台,今晚有些冷,没人愿意在外面吹冷风,但这里又离众人不远,露台的透明玻璃门可以让严彻不至于做更过分的事情。 露台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人声。 她冷着脸说:“你别太过分。” “明明是你更过分一点。”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他回家以后,你跟他做过了吗?没有吧,不然怎么会亲个嘴,他就耳朵红成那样。” 说着他便已经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低估了他的不要脸,严彻背对着露台门,将她彻底挡在怀里,于是众人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宽阔背影。 杨婉柔今天穿的是中式旗袍款的礼服,裙摆的开叉倒是方便了他,他大摇大摆地将手探进她的腿心,薄薄的丁字裤被拨到一旁,他的手指陷进了柔软温热的花穴里。 杨婉柔的体温偏低,仿佛她的血液都是凉的,但她的里面是热的,做爱的时候,她会跟着开始身体发热。 就好比现在。 他揉着她的阴蒂,看着她脸颊一点点变红,她眼眸中还有着未消的怒意,却又很快被涌上来的情欲淹没。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推开他,却又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黑夜里,只听见她越发急促的喘息,和他手指插进她的甬道里时挤压的水声。 她在发抖,泪意朦胧。 其实应该更过分一点的,让她哭出来,那些暧昧的呻吟都传到众人耳里,让大家撞破这场奸情,他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将她据为己有。 可是,他舍不得。 杨婉柔不是物件,他爱她,不是爱她的漂亮和脆弱,像菟丝花一样的柔弱,最开始让他动心的,是她孤身一人却顽强矗立的光芒。 他知道她的野心,也何尝不知,她对自己的利用。 可他心甘情愿,所以哪怕现在眼睁睁看着周景则站在她身边,生出那么多阴暗的嫉恨,他也没有办法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 所以他只是低下头,在她到达高潮即将叫出来的时候,堵住了她快外泄的呻吟。 * 严彻掏出真丝手帕,替她擦干净腿心的一片湿泞。然后重新系好丁字裤两侧的丝带,替她将裙子拉下来,还理了理上面的褶皱,清理掉一切的犯罪痕迹。 杨婉柔的脸还很烫。她想起第一次和严彻做的时候,这个人技术很烂,干巴巴抽插了半天,却还是让她觉得很痛,也不够爽。 她只能自己揉阴蒂,揉出水以后坐在他身上自己掌握节奏。 谁能想到现在只靠手指就能让她轻飘飘爽得像是踩在云端。 爽是爽够了,但是生气也是要装的,更何况她确实对他不分场合就性骚扰的行为有些许不满,她瞪着他,怒骂:“你简直是疯子。” 严彻一脸享受,把被她水打湿的手帕迭好放回怀里,“比我疯的还另有其人哦。”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你那个干妹妹,周景则带回来的小情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往你俩的酒杯里倒迷药。”说到这里,他一副做了好人好事邀功的表情:“还好我发现得及时,所以,我把药换成了那种药,最烈性的那款,不及时做爱鸡鸡会充血到爆掉真的会死的那种哦,只可惜你那杯你换掉了,不然现在我就可以当你的解药了。” “你说什么?!”杨婉柔惊声问。 “嘘,不要这么激动。”他看了眼手机上不知道谁发过来的消息,笑得很开心:“哎呀,怎么这么巧,周景则居然进了你那个妹妹休息的房间,现在估计已经药效发作,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吧……” 杨婉柔脸色难看,甩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走。 严彻摸了摸被她扇过的那张脸,摇摇头:“还是打得不够狠,她舍不得我痛,看来是心里有我。” 疯子。 疯子。 疯子。 都是疯子! 杨婉柔是真的生气了,她猜到蒋织雪的那杯酒有问题,她甚至乐见其成,楼上的那房间里她也让人点了让人昏睡的熏香,她不需要蒋织雪和周景则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要两个人都昏睡过去,她再派人把他俩放一张床上,到时候捉奸在床,周景则就怎么都说不清。 酒后乱性也好,有意为之也好,她只要周景则做被辜负的那个。 可现在蒋织雪被迷晕了,周景则估计也晕得差不多了,偏偏严彻从中作梗,给他喂了什么不做爱就会死的药。 周景则要是在这个时候真死了,警方也会介入调查死因,到时候不说房间里的熏香会暴露,周景则死之前还能得到清白的证明,他是因为没跟蒋织雪上床才死的,那么她的计划就会算盘落空。 电梯上升到要去的楼层,杨婉柔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想去看看周景则怎么样,可她还没走至房门口,便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走廊的羊绒地毯上。 我这是怎么了。 杨婉柔疑惑,总不能是被严彻搞到腿软了吧。 她正想起身,却觉得眼前也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浑身都开始无力起来。她看见一个重迭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嘶哑的男声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药量不够,不然怎么生效这么慢。” 冰凉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对方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眷恋:“谁叫我还是对你心软了呢。” 12乖,摸摸头 杨婉柔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某辆还在行驶的货车车厢里,四周一片黑暗,鼻腔里钻进奇怪的异味,像是食物变质后散发的淡臭。双手被绳索紧缚在身后,双腿的脚腕也被绑在了一起。 迷药的余力还未消,她尝试挪动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脚上的鞋一点点去探索周围,看能不能得出更有利的信息,她的高跟鞋没在脚上,于是她用赤裸的脚一点点探索四周,试图找出更有利的信息。 连续都是一片空荡冰凉的车厢内壁,在移向右侧后,她的脚终于踢到了一个人,脚下的部位应该是他的腿。 对方身上的西装面料是她亲自选定请设计师定做的,她叫他的名字:“周景则?” 他没有应答。 杨婉柔使出所有力气又踢了他一下,他才终于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确认不是自己一个人被绑,杨婉柔瞬间安心许多。周景则也被绑了进来,那就证明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甚至或许她只是因为周景则被顺带牵连进来的。 晚宴她没怎么吃东西,酒也都是秦秘书安排好的人递过来的,唯一出现意外的,是蒋织雪向她敬酒时,重新端上来的那杯酒。 她本来不打算喝蒋织雪的酒,想着是抿一口就算了,但看蒋织雪换了酒以后,她才喝了那么一小口。 她不太相信是蒋织雪策划的绑架,她胆子没那么大,更何况酒店到处都有监控,安保工作严格,无论是让人混进来还是偷偷将她和周景则带出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货车车厢,还有食物腐臭,她想,或许此时此刻她身处的是酒店平时运送蔬菜的货车,那么参与绑架的,一定也有混进酒店的人。 她想到了那个递给她酒的服务生。 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杨婉柔慢慢挪到了周景则身旁,把他推醒。 周景则浑身都烫得厉害,他声音哑得已经听不出来原来的音色,像是吞下了一块正燃烧的炭,艰难坐起身半靠在车厢壁上:“……你没事吧………” 听起来更像有事的那个人明明是他自己吧。 杨婉柔只穿了裙子,深秋的夜里冷得出奇,她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冷,现在因为吃了春药而浑身发烫的周景则便成了她最好的人型暖炉。她往他怀里贴,哪怕明知道这种行为只会增添周景则的痛苦,但眼下这种情形,取暖才是更重要的。 周景则压抑的低喘声从耳后传来,杨婉柔靠在他怀里,他灼热的呼吸就落在她的颈后。 他忍了又忍,别过脸去,艰难说道:“你……离我远一点……我中了药……我怕我会对你……” 杨婉柔充耳不闻,继续在他怀里不动如山,他的性器已经滚烫硬挺到隔着裤子都存在感极强,刚好戳到她被缚在身后的右手手心,仅仅是隔着衣服被这么轻碰一下,他便闷哼了一声。 这种时刻实在不太合适附庸风雅,做些花前月下的暧昧旖旎的事。 但是杨婉柔也怕他现在真的因为做不了爱而阴茎充血而死。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垫背的,对于周家而言周景则这个人质的筹码分量也比她重,只要周景则不死,那就还有谈判的机会。 所以就算是绑着双手,她也得给他摸出来。 她叹了口气,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大发善心到这种程度。她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摸向他的腿间。顺着凸起的帐篷一点点摸索到裤子拉链的位置,将拉链拉开。 内裤实在是没力气拉下来,她只能挪动身体往后坐到了他腿上,和他更加贴近,然后将手伸进他内裤里面,摸到了已经硬挺多时,胀得吓人的粗长鸡巴。 她的手很凉,握住自己性器的那一刻,周景则只觉得像是在沙漠中的烈日中被兜头降下甘霖,舒服得发出喟叹。 眼前视线一片漆黑,黑暗中感官放大,杨婉柔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里因为过于兴奋时忽然的跳动,青筋脉络的走向也都能够被摸得一清二楚,每次撸动时,周景则都会克制不住地发着暧昧羞耻的呻吟。 他被她弄得兴奋而狼狈,她的动作不算温柔,有种只想快速解决的敷衍粗暴,指甲会刮到龟头,充血至极的阴茎敏感到了极点,被这么轻轻一刮,就带出剧烈的疼痛,可他却又在这样的疼痛下感受到了快感。 很爽。 可不只是生理的。 这个人是杨婉柔,是他的妻子。 周景则急剧地喘息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缺氧。 而杨婉柔只是面无表情地撸动着他的鸡巴。 很热,可以当成暖手的工具,但是撸多了她便有些不耐烦,本来绳子绑得她就不舒服,背着手还要给他撸更是挑战性的高难度动作。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要射的痕迹,杨婉柔的手腕已经很酸痛。 到后面她彻底没了耐心,有点泄愤般狠狠掐住手里的鸡巴,指甲甚至恶意般地往龟头的马眼里下压,实在不行就把他给废了。 可偏偏周景则竟然非但不喊疼反而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他的唇抵在她的后颈,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颈后。 他像小狗一样,伸出舌舔着她的后颈。 “呃啊……” 她松开手,然后再一次狠狠掐住他的阴茎,疼痛袭来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也跟着涌向了那里,在她松开手的那一刻,周景则打了个颤,精关,在她手里射了个彻底。 杨婉柔把手里带着一点凉意黏腻的精液全顺势抹他裤子上,在心里腹诽道:看不出来,他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