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部觀察日記》 第一單-羞恥的取材(上) 這是一個關於公關的故事,說實在的,我為什麼會提筆寫下呢? 只是單純無聊罷了,看著眼前一個一個沉溺在其中的人,突然有種像看見過去的我一樣的感傷著. 這裡是沉醉公關部,你沉醉了嗎? ※※※ 看著眼前這棟翻上營業中的建築物,女人不禁停了停腳步,吞了吞口水猶豫著是否該進去。她為什麼知道這獨棟在此的公關部呢?應該說,就算知道又為什麼決定想進來呢? 好奇吧?從來沒碰過公關的女人,好奇著裡頭充滿慾望的世界到底長什麼樣子。深吸一口氣,勾起平靜的笑意往裡頭走去,推開那扇玻璃門入眼的是令人放鬆的空間。 一樓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個櫃台負責登記點單,櫃台旁有可以稍坐的沙發椅讓等著開單的貴賓坐在那稍待片刻。往右望去,是一桌又一桌的開放性座位,每桌都稍隔了一些距離,讓他們有不被打擾的小隱密. 不過對我而言第一次踏入有些面子薄,還是比較想要待在包廂裡享受那樣的完全隱密。看著櫃台裡溫柔淺笑的女人,我的臉不禁也紅了起來,快速的把她遞給我的單子填完。 櫃台上還有每個公關的特性和照片介紹,有的冷漠的看著鏡頭帶點酷勁、有的則此笑非笑的讓我整個人光看照片都酥麻了起來、當然其中更不乏那種對著鏡頭溫柔淺笑的男人看來溫柔極了,嚥了嚥口水,我選了自己特愛的那種壞男人。 反正我也不是要跟他談一輩子的戀愛,應該無所謂吧? 只是這裡看的到所有客人的單子,雖然進包廂後是有高度隱密性沒錯,但看著自己的名字被掛在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所以我填了個假名-「小舒」,希望不會被哪個熟人認出才好。 我是個小說家,說來也沒什麼好驕傲的,我寫文七年從沒投過稿子也沒被出版社看中過,頂多就是自己出了一本書罷了。所以對外我還是習慣統稱寫手,白天專注的做著打工、晚上去夜間大學上課,剩餘的時間就用在寫作上。 「麻煩稍等一下喔。」女孩對我眨眨眼,看得我又是一陣不好意思的低頭,對我來說周遭的事物新奇又有趣。我是個連走在路上都可以看東看西觀察著所有事物的人,對我來說來這公關部根本是取材和填補我的好奇心罷了。 看著手上的點單,上頭寫著:「我們在這靜靜的等候您,歡迎來到沉醉の深ナイト──在這個世界,您只需要沉醉在此就好。只是沉醉的只有您的身…… 可別連心……也一起沉醉了。」 眼睛瞥過那句沉醉的只有身體時,我整個臉差點沒燒起來,說到寫這種肉麻話我是大概也算老手之一了,只是真的在現實中遇到還有些措手不及,尤其當我低頭看見鞋子前面又出現一雙腳時,我有種像做壞事被抓到似的窘況。 我更不敢想像這個男人,看著手上寫著要十八禁的勾引服務時,他腦海裡有什麼樣的想法,我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小說家啊!我忍不住這麼想,後緩緩的抬起小臉看著那男人的笑意。 我想我的呼吸也隨著他的出現靜止了,該死的,這男人! 他的右耳穿著一個耳環,淡咖啡色的髮色搭著那淡淡的勾引笑容,他簡直全身都在散發賀爾蒙啊──這樣充滿勾引力的男人,難怪外面都遇不到,全被公關收走了啊!我忍不住哀號著,還得忍住自己的笑容不要讓鼻血順著身體的興奮度流下。 「你好,我是修。」修牽起我的手,引著我進包廂,而我的腦海大概只想的到這男人嗓音出奇的好聽這件事。回頭瞄了一眼櫃台上的板子,我忍不住想光隨便點都能點到一個集完美於一身的人?我的天殺了我吧! 第一單-羞恥的取材(下) 隨著修一同走進包廂,我的嘴差些沒張的跟滷蛋一樣大,它所謂的包廂和飯店的房間差不多,甚至更大了些。雖然外頭有專門的調酒吧檯和餐點供應,但包廂裡還是備了幾支酒品,任君取用。 看向左邊那張雙人床,那白淨的床鋪害我的臉更紅了,差點沒被口水嗆死,只要多看它一眼就忍不住想像著修被我扯開上衣,躺在床上引誘我犯罪的的樣子! 「新來的?」修坐在右側的沙發上問起看著床鋪站著發愣的我,有些疲憊的打起哈欠,讓我猜想起他這麼累是不是和上一個客人有關係呢?那女人是怎麼壓著他或是被壓著的呢?那充滿笑意的臉蛋在衝刺時又是什麼表情呢? 想著想著,我的臉頰更是燙紅,不禁在心底斥喝起自己越來越脫序的想像。 「嗯,因為朋友介紹才來的。」我也跟著坐了下來,離修有一段距離不敢靠太近,深怕等等我就會忍不住惡羊撲狼一下就滾上床單了!只是我低頭回應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我只是初來害羞罷了。 說來朋友其實是被介紹來當公關的,那日找我商討應不應該答應,不過他性子保守就只當剛開幕的支援了。這下可好了,他沒答應進來當公關,我就先進來玩玩了,我可真不敢想像等等走出包廂撞見他,我該用什麼神情表示我其實只是來取材的? 「那你單子上寫的勾引是指什麼?」修的話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來了,比起朋友男色還是非常重要的!看向修的笑臉,我整個人忍不住偷偷倒吸了口氣,他的鎖骨快讓我發瘋了,那該死的鎖骨為什麼這麼誘人?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很好奇你會怎麼勾引我而已。」我咬了咬下唇,稍微平靜點後才有些打壞氣氛的回著,修一聽到不禁悶笑了起來,別說他連我都想笑我自己了。 「啊──別笑了!就當是個小說家的小小取材和一個女人的慾望嘛。」我不好意思的說著,可這話卻描越黑了,真是不要臉啊我。 「來公關業找的到嗎?」修忍著笑問著,那身子輕倚著沙發看來慵懶誘人,他身材比例好的讓我移不開眼,我不曉得他有沒有發現我的過份凝視,也或許是習慣了這份過分凝視、習慣了每個女人被他吸引的樣子。 而我不用他碰我就得到了我渴望的勾引,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勾引。 「不知道,第一次來.」我笑著搖了搖頭,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突然覺得用假名有些沒意義,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他到現在一次也沒喊過我的名字。 沉醉是看開單的時間計算一小時作為計算,每人一天可點三次單、每單中間必須相隔一小時,當然這單上也寫了有點曖昧的附註,僅可加時一小時。害我忍不住想是什麼內容才能讓這交談的一小時,這麼的不夠用呢? 「那要我勾引你、還是你要勾引我?」一個不留神,修的臉就這麼放大在我眼前,那勾人的笑意和挑逗的語氣,我們差沒多少距離就快吻上了。 身為一個會主動走進公關部取材、寫了二十多部言情小說的女人,會因為一個未成立的吻臉紅心跳實在是不合邏輯啊!可是我的身體羞恥的在渴望著這男人的親吻觸碰,明顯到我想逼自己清醒都很難。 「你快害我爆炸了……我覺得我的腦袋好邪惡。」我喃喃自語著,嘴角的笑在也掛不住,一點一點地被修勾引著,這一秒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公關的事實。 「呵……那你這邪惡的腦袋是不是想和我做邪惡的事情呢?」修此時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貼近的距離讓我有種他彷彿正靠在我耳邊輕喃並舔弄著的錯覺,如果他的舌尖正舔弄著我的耳際,下一秒他的手會落在哪呢? 我很確定身為小說家進來公關部實在是太吃虧了,我的腦袋編寫了太多情節,教我想逃也逃不開。 「例、例如什麼?」我幾乎快咬到自己的舌頭了,要不是羞恥心逼著我大概會點頭讓他抱著我上床吧?可惜我一向很喜歡自己筆下的那種不被美男引誘的酷女子,儘管我已經快要撐不住理智被破城了! 「被我吃怎麼樣?」修假似認真的問著,眼前的鎖骨若隱若現的教人動心,我很確定我的腦袋跟廣島一樣被炸毀了,死得很淒慘。我退開了身子,抓著僅存了理智,笑了出聲。 那笑就我想來有幾分挑逗的嫵媚,只是不知道在他眼中是否如此:「誰吃誰還不一定呢,況且……一小時真的太短了。」 第二單-包覆的溫柔(上) 那天過後,我可以說自己根本是落荒而逃的。 後來上網才發現他們有架設自己的專屬網站,滑鼠滑動著網頁看著上頭的介紹和修誘惑極的笑臉,我的臉忍不住紅了。和這男人上床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真是不知羞恥啊我。 明明想著那次是唯一一次取材才去的,隔幾天下班後我又繞到了沉醉門前,他們很早就開店了,對於公關部來說有些不可思議,早上九點到底誰會來呢?這也讓我感到一絲好奇。 我很確定如果我沒說我是小舒,就算進去修也認不出來,我和那天的打扮差別極大。那天戴著隱形眼鏡,喔對,那還是我第一次戴隱形眼鏡呢!如今穿著上班時被要求穿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就這麼進來公關部了。 推開門,還是那天接待的女孩站在櫃台那溫柔的笑著,並有朝氣的喊著:「主人歡迎光臨!」 那對炯炯有神的棕色雙眸和搶眼的銀白色長髮,我那天到底為什麼能放空到沒注意到她呢?只能說是太緊張或太好色了吧?桌上的牌子也有她,女孩穿著和今天身上不同色系的女僕裝,甜甜的趴在其他公關身上笑著。 天藍色的緞帶綁著脖子和手腕,隨著她的動作揮舞著,真是可愛極了,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很難移開眼!看著她身上那套女僕裝,我竟有點好奇起裡頭可愛的樣貌了,我這傢伙真是男女都不放過啊── 在心裡責罵了自己一會後,我才拿起單子點單,看著介紹表還有上次那樣落荒而逃的記憶,我保守的選了一個笑起來極為溫柔的男人,上頭寫著兩個字-月夜。 照片上的男人留著一頭金色的中長髮,特殊的藍色眼眸看來就像大海般溫柔而深邃,站在所有男人之中雖然不算出眾卻吸引著我的目光,交出單子後我忍不住看著月夜的照片發呆。 那溫柔的雙眼和笑容,好似另一人給的回憶,因為太痛了所以才會時時惦記著,連觸碰不相關的東西都會想起。倉促的擦去臉頰上的濕意,一個轉身,我差點撞上眼前的男人,抬起小臉錯愕的對著那雙深不見底的藍色瞳孔。 那人身著格子襯衫,胸前胸前垂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鍊,沒拘謹扣上第一個扣子的後果就是那若隱若現的胸口會隨著領子展開,我彷彿可以想像到這個男人在淋浴間沖洗時的模樣,水珠隨著胸口緩緩滑下,誘人的讓人想狠咬他一口。 「主人,妳還好嗎?」月夜有些擔心的扶住我的身子,原來的悲傷情緒也隨著月夜觸碰時的灼熱漸漸淡忘,我只想的到該怎麼止住我快流出的鼻血。緊繃著身子,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那今晚由我來陪你吧!」月夜見我沒事才勾起那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牽起我的手往包廂走去,我忍不住在心底又哀號了一次,難怪路上遇不到這種極品!你們沉醉真是太罪惡了啊── 第二單-包覆的溫柔(下) 接下月夜貼心遞與的果汁,我低頭一口接著一口喝著,好似手上的不是果汁而是免錢的高級水果酒,硬是要把手裡那杯果汁全灌完我才敢看向眼前的男人。 「小予怎麼會想點我呢?」月夜突然這樣一喊,我差點沒被喉嚨裡未吞下的果汁給嗆死,我以為他會和修一樣一個小時都不見得會喊我一次,可是卻完全忘了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卻又相同吸引著我的男人。 「因為剛剛在大廳看到你和其他客人的互動,感覺你是個很溫柔又比較能聊的人,我比較很怕尷尬。」我吞嚥了一會才緩緩地說著,在櫃檯還沒開單前月夜就坐在我附近接待著其他客人,那親近又溫柔的樣子倒映在我眼中,比起男公關倒比較像一個哥哥。 一個溫柔包容的哥哥。 「原來如此啊,其實大家人都很好的喔。」月夜說著便吻上了我的額頭,我的身子也因為他的靠近緊繃了一下,比起所謂帶有曖昧的舉動,月夜的每個觸碰都讓我很難覺得他是在勾引我,反而像在安撫著我的心一樣。 「我知道……」我忍不住低下頭輕喃著,只是沒有垂下多久那手便輕抬起我的下巴,在我心臟要隨著月夜的貼近崩潰前,撇開吻上了我的臉頰。如果說修是一次又一次劇烈的撞擊,那月夜大概是毫無痕跡的掠奪吧? 「小予這麼美,把頭低下來就看不到美麗的臉蛋了……很可惜的。」那誘惑的嗓音明明如此溫柔的對我說謊,我卻很難平靜,該死的清醒!妳哪時聽過別人說妳美了?可是在那催眠的聲音下真的很難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場戲罷了,我閉上眼,漸漸沉溣在月夜給予的溫柔中。 「月夜你覺得戀愛是什麼呢?」我悄聲的問著,心裡最疼痛也逐漸崩潰的傷口彷彿就擺在他眼前等著被治癒。如果說無法生孩子的女人就不算女人了,那已經寫不出任何文字的我,是不是也算不上小說家了呢? 淚水隨著疼痛的回憶滑落,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吻去,溫柔的道:「兩個不同個性的人在一起本來就會有很多磨合,要付出的也相對多,這要看你們兩人對彼此夠不夠信任、夠不夠互相支持了。」 「其實我會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沒有被愛的資格?我很努力想改變自己,可是我的原則又太硬很難改,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改變,所以有種自己可能沒辦法再和別人交往的感覺。」 這一秒身體彷彿不是我的,聲音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自動響起,這人是我嗎?那個倔強再痛也不想哭泣的人是我嗎?這一秒我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看著月夜的臉我突然懂了為什麼我能夠輕易提起我的傷口。 因為這裡是公關部。就算我說了再多秘密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些祕密在這些公關部裡一文不值,甚至不會有任何熟悉的眼瞳窺探我的悲傷,在這裡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誰都不是。 「沒有人是不被愛的。小予這麼可愛迷人,相信我,一定很多男生會愛你的,只是妳還沒遇到而已,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月夜捧起我的臉溫柔的說著,那如海洋般的瞳孔彷彿正包容著我的悲傷,一點一滴吞蝕我的疼痛。 突然我笑了,「月夜的嘴真甜──」 這一秒我突然不想繃緊神經讓自己活在理智之中了,月夜的關心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判斷,只寧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人在經歷過疼痛後會學到教訓,而我犯過兩次最痛的錯誤都在愛情,看著月夜的臉,我的放鬆來自於我的自信。 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第三次。 「月夜只說實話呢──」月夜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我的笑意也越來越深,如果走進來以前的程予浠是我,那現在存在在月夜眼前的大概是我不敢公諸於世的慾望。 「真有點好奇你們開店至今,有沉淪的客人出現過嗎?畢竟在心最脆弱時擁有一個能聽自己說話的人就更容易愛上……或者說以為自己愛上了。」手輕倚著頭,我像走在那樣毫無理智的慾望上般,憑著直覺渴望也好奇著。 「多少都有呢!不過只能靠自己去調適讓月夜沒魅力囉。」月夜悶著笑溫柔的回應著,只是此時此刻我想要的不是一個哥哥的角色,我想要一個男人擁抱我讓我感覺到我的心還跳動著,甚至我的慾望也隨著理智的崩解燃燒。 如果說修是因為太有魅力才讓我逼自己自制,那月夜大概是包容了我的疼痛和悲傷,最後讓我遺忘了理智吧? 「我可以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嗎?在這一刻做出你覺得會讓我心動的事情可以嗎?」我像看見港口般的奢望著,與其說愛,我渴望的是這個男人的觸碰。 愛那些都太廉價噁心了,那樣疼痛可怕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想要! 「心動?」月夜像領會什麼似的笑了,一手拉起坐在一旁的我放上他的大腿上親暱地擁抱著,我還來不及驚呼便被那人吻上。那誘惑的香氣一點一點的蠱惑著我的身軀,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貪歡的隨著舌尖的交纏漸漸渴望。 「真甜呢!」還沒得到我渴望著的觸碰,他便鬆開了手,舔著唇誘惑的說著。這一秒我真的覺得反倒是我在佔他的便宜,委屈一個出色的男人,這麼抱著我吻著。 「抱、抱歉!」 「沒關係──有心動到嗎?」月夜失笑了一聲,溫柔的問著還坐在他腿上的我,我的妄想隨著腰際上緊摟的雙手逐漸展開。那一秒把我抱上腿的強壯,會怎麼撕開我的衣裳呢?我竟這麼期待著。 「嗯。」我完全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燙紅的小臉彷彿快把我腦袋想的邪惡思想演給月夜看,只是他的味道太美好了,美好到我好難忽視坐著的這雙腿會怎麼壓迫著我。 「那小予好多了嗎?」月夜猛然貼近我的眼前,害得我又是一陣不好意思,只管點著頭。 「很歡迎小予隨時來找月夜聊天喔!要貪心也可以喔──」他笑著吻上我通紅的臉頰,像是勾引我不夠似的又說了那一句想要貪心也可以,我的天! 收起羞澀的情緒,我笑著說:「我的貪心可不想要只有吻而已喔,我啊可比月夜想得更危險呢。」 貼在這個男人的胸口,我實在沒有辦法想像我怎麼有這個膽量對他挑臖,或者我也渴望他能隨著我的挑臖一把抱起我,壓上眼前的床鋪狠狠逞治一番。 「喔?月夜也是很危險的喔。」月夜像是被我挑起極大的興趣似的笑了,後輕舔起我的耳際,如同我渴望似的挑弄著我的一切。若是順著演下去,月夜會怎麼對待我呢?這唇會往下游移到哪呢? 瞇著眼,我不禁喘息著,最後猛然抽身站了起來對月夜燦爛的笑了笑。 「時間到了!可不能一直佔著你呢,晚安月夜,我可是很期待下次的。」輕勾起嘴角,對上月夜那雙難以猜透的雙眼,突然他也笑了起身吻上我的臉頰,儘管我更渴望他強吻上我的嘴唇,但就是要這樣才好玩吧? 公關如果太容易失控,就不好玩了。 第三單-沉醉外的世界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似乎一點也不適合用在我身上。 「予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茫然的思緒隨著同事的叫喚拉回,轉過身入眼的是女孩可愛又無辜的笑臉看來有些為難,我走近她的身旁看著一旁的貨物,大概知道她希望我幫忙什麼了。 蹲下,一聲也沒吭的就把貨物扛上肩,只見女孩吃驚的看著我的右肩,似乎很難置信一個女人到底哪來的力氣可以扛這麼重的東西。事實上幹過多種粗活,要我扛一整箱果汁店用的柳丁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了,更何況一件貨物。 在朋友之間,程予浠從來不是個女人,而是個完全的男人。 我的身邊從來沒什麼男生朋友,多的全是比我可愛值得被保護的女人,而我通常就是負責扮演保護的角色。失戀喝酒找我、找人幹架找我、傾訴煩惱找我,要不是我雙腿間少了個分身讓我成了最安全的男人,大概也很難證明我是女人吧? 看著女孩訝異的神情,我笑了笑撫起她的臉頰:「快去結帳,別發呆了──」 只是有時候身為王子,我也很想成為一個被人保護的角色,理所當然的看著那個人柔弱的求救著……可惜我是王子,不是公主。 難得休假答錄機卻毫無眼色的在清晨擾著,吵得我直想起身親手砸了它,直到隱隱約約聽見那句關鍵性的我要來妳家時,我才嚇的的起了身,只是時間已經晚了,我還來不及多穿幾件衣服,門鈴聲便警示般地響起了。 「該死的!」我從床邊跳了幾步到對講機那替那人開了門,幾分鐘後那人進門,看了眼前混亂的戰況挑了挑眉,平靜的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把早餐遞給我,我忍不住心虛地笑了幾聲。 「程予浠,妳幾時才能讓我看到妳房間的地板啊?永遠都是衣服!」賴依涵把耳罩式的耳機拿下,有些無奈地說著。天地良心啊!我上班上課累得要死,回家把自己扒光直接進浴室洗澡睡覺有什麼不對? 「親愛的,怎麼想到要來我家?」我尷尬的轉開了話題,手忍不住犯賤的在女人的腰際捏了幾下,賴依涵也早像習慣似的隨我摸著,低頭開始折起我那些乾淨的衣服,順便把髒的衣服丟到洗衣籃去。 「看妳動態說今天放假就順路過來了,也很久沒見到妳了。妳和他怎麼樣?最近還是很常吵架?」賴依涵無意間的探問卻瞬間擊中了我最不想聽到的人,扯笑一會,收回正想往下騷擾的右手,沒多應聲。 「嗯?」沒得到我的答案,她困惑的對上我複雜的雙眼,突然我也不知道怎麼躲開這個話題了。也許就是躲太久了吧?越試圖逃避就越痛,笑著笑著淚水也跟著掉了。 「早分手半年了。」 也在分手後我開始喪失了寫作的能力,一滴不剩的失去我僅存的那點生命。 時下廠商經常利用多數人常使用的臉書網頁創辦粉絲專業,沉醉的網站理所當然也有它的專業,上頭也會顯示著今天的點單讓其他人看大概哪些人目前正忙碌中,目光往下一瞄五個有四個全是一個名叫風羽的單子。 順手點開介紹的頁面,風羽是站在中右方被穿著女僕裝的空從後撲著,溫柔的笑意和那湛藍的眼瞳靜看向鏡頭,霎那之下會讓我以為看見了月夜,但其實不然,月夜的溫柔裡沒有帶著那麼點猜不透的悲傷。 指尖輕劃過螢幕,我突然有種想見他的渴望,而我向來是無法控制慾望的女人。在網站上看了一下風羽目前的單排到多久後,我先預約了時間,決定等等到沉醉去混混。 瞇著眼看著日期,我竟然連續三天都到沉醉報到了?怎麼了我?咬了咬下唇,有些猶豫的思量著是不是應該取消這單。修的誘惑、月夜的溫柔,每一點在我眼中都建立著有些謊言的基礎上,那是公關該做的事情,那樣的地方藏著的就是永遠都看不透的謊言,在他們的掌心間隨意擺弄著。 明明本來是這麼想的,卻被月夜的笑容弄亂了我的想法,好似我要是告訴他我不相信這些關懷是出自真心時,他會露出悲傷的表情。如果知道是假的還要沉醉嗎?可是就算是假的,為什麼不能沉醉呢? 抱著這樣困惑又不安的心情,我來到的沉醉的門口,輕推開那扇玻璃門。 晚上的沉醉比起早上再多了一些人,我忍不住在大廳尋起月夜的身影,可惜沒見到他倒看到修從我身旁經過,牽著一個可人兒往包廂走去,看著看著我忍不住紅著臉低下頭不敢讓他看清我的臉。 原本擔憂的心情也隨著身子的泛熱拋之腦後,緊張的填了單子交給櫃台後,我便坐了下來觀察起今晚的沉醉。這次在櫃檯的不是空,是個完全沒見過的女人替我開單,空反而穿著一套湖水綠的女僕裝和其他女客人於大廳內聊天。 沉醉畢竟是公關居多,因此也幾乎是女客人才會上門,也難怪明明空這麼可愛卻沒看見哪個男人點過她了。空就像是個貼心的妹妹一樣安撫著身旁女人的心情,給予著所有的關心和笑容,看的我也跟著空的甜笑鬆開了眉。 「初次見面,晚上好。」原本坐在大廳的其中一處接單的風羽在送客人離去後,走近我的面前溫柔的笑著。直到近看我才發現他的髮色間有些許的銀亮,看來特別極了,比我高近十公分的身子在我站起時看來更加引人遐想,好像低頭就能吻上我的唇一樣,讓我有些緊繃的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像月夜一樣,牽著我或是摟著我進包廂,反而是我隨著他的身後一起進去。在風羽的眼前我就像平常一樣,沒有特別的慾望,只是變得更加脆弱和放鬆罷了。 「小予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很願意傾聽喔!」風羽和我並坐著,看著我有些茫然的苦澀笑臉,他不禁伸手撫起我的髮絲。藍色的憂鬱瞳孔看入我的心底,我就像被他敏感的看穿了一樣無處可躲,卻也無力閃躲。 如果問為什麼風羽的單會這麼多,大概跟他的貼心和細心有關係吧?他的溫柔相較於月夜是截然不同的,這一霎那我就像碰到知音似的疼痛著,卻終究沒說出口,只是搖了搖頭笑了卻又馬上收起笑容。 「怎麼了?」風羽擔憂的問著。 「我不喜歡我的笑容,因為曾有人說過是因為笑容才喜歡我的,漸漸的突然好討厭我的笑容。」我苦澀的說著,語氣間帶點想撒嬌的任性,突然風羽雙手捧起我的臉認真的貼近。 「不可以因為任何人失去笑容,這樣不值得──」風羽認真的話讓我的淚掉的更兇了,緊繃的身子也隨著悲傷的宣洩漸漸鬆軟。 就算這樣的認真的關心是虛假的,好像也無所謂了……或者說這樣的關心怎麼可能是虛假的呢?那一刻我對公關的定義好像沒這麼確定了,原本就複雜的心思更隨著風羽的關心漸漸崩解。 公關的一切真的都建立在虛假之上嗎?或者虛假的只是表面呢?在看不清的淚滴之中,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了。 *** 予語:覺得我轉的很硬嗎?(輕笑) 小予本身是寫清水的,也不是單純為了肉而寫肉,純粹是想表達觀察後的心得. 也希望在給你們甜頭之後,你們能稍微理解我想表達的意義. 對於公關的看法轉變以及更多更多,晚安了公主們(眨眼) 歡迎下次再次蒞臨沉醉了(眨眼) 第四單-荒唐之路的起因 忘了是誰跟我說過女人想要的只是男人懂她要什麼、需要什麼、想什麼,而風羽大概就是典型的箇中好手,懂得如何哄女人,也了解女人的脆弱在何處,緊緊抓牢了所有女人的心,也難怪是紅牌了。 可惜現在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抓住我的心,我只需要那人牢牢抓緊我的身子,了解我渴望解決的慾火。只是也許是各見過月夜和風羽一次的關係,我的防備正逐漸降低,漸漸的鬆懈在這樣的慾望之中沉淪。 從一開始的抗拒掙扎,到至今的期待渴望,我的心也隨著沉醉變的不像自己的,好似一個太久沒啃食肉類的野獸難以控制。也許在沉醉之外的真實我是個男人,但在沉醉裡我卻可以完全放心的放縱自己的情緒,任由男人把我捧在掌心裡疼愛問暖,儘管這樣的疼愛是如此的虛渺破碎,任誰也能輕易得到。 「小予等很久了吧?真抱歉呢!」月夜有些匆忙的出現在我面前,今天正想點月夜的單才發現他的時間其實很不固定,只是我向來是個有先來後到順序的人,不是刻意想等,而是對於等待這件事情我也是非常不服輸的。 「不要緊,出去約會嗎?」接過剛開的單子,我笑了笑任由月夜摟著我的腰際走進包廂,他搖了搖頭直說是處理事情。 身上的香氣聞來像是沐浴過的味道,微微敞開的領子像在誘惑我咬上似的,我完全能想像我在這男人身下難以自制的模樣。那味道鮮美的讓我想停下妄想都嫌困難,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才再度放鬆投入話題之中。 「小予今天過的如何呢?」還來不及習慣月夜的觸碰,他便笑著抱起我的身子放在大腿上,我驚呼了一下才任由這男人親吻起我的臉頰。只是比起第一次我的適應能力似乎更好了,沒多久就能止住那羞怯的情緒,儘管我很難不注意在我腿下那樣東西。 「有些累就是了,不過上班不就那樣嗎?」我無奈的笑了笑,只見月夜溫柔的笑著伸手探向我的腿間,害我的身子瞬間繃緊,直到他握住我隨意放在大腿上的手時,我緊張的情緒才漸漸放鬆,我在想什麼?我竟然以為他會…… 月夜吻著我的掌心,那側看我的模樣看來像在誘惑我似的,好似他會用舌尖誘導起我的身子,一點一點的侵占我,心臟也隨著這人的清澈又柔情的雙眼快速跳動著。 「如果妳累了,月夜隨時等妳知道嗎?」也許是因為停了一會沒說話,此時他的聲音竟帶了點沙啞,充滿柔意的笑容看來是如此可人,該死的像我正壓在他身上幹些什麼勾當似的。 「我還以為昨晚我點了風羽你會失落呢。」我紅著臉點了點頭,隨意又提起個話題問著,才問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我並不想讓月夜認為我特別的在乎他。 事實上月夜的確是我點過的男人之中最讓我滿意的,但那是因為我不是個喜歡找罪受的女人,除了勾引我的肉體以外他還要能負擔我的煩躁,溫柔的照顧到我渴望被關懷的任何一處,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情,其中卻不包含感情。 「多少是有點啦,不過月夜的在店時間比較不一定,還希望妳能夠諒解。」月夜像是要補償我似的又吻了吻我的臉頰,髮絲隨著那吻輕觸著我的耳際,一絲絲的搔癢惹的我輕瞇起眼不小心吟了出聲。 「不行,臉頰不夠補償我……」迷濛的聲音隨著小口洩出,月夜悶笑了一聲一手壓上我的後腦勺,湊上唇緊壓著探入我的口中交纏著,雙手不禁隨著月夜的親吻纏繞起他的脖子。 唇隨著月夜的退開輕喘出聲,我睜著眼看著月夜充滿歉意的笑容,「今天月夜有點累呢,明天應該就能給妳多一點了。」 「那我要餓羊撲狼、獅子大開口了!」我笑著和月夜玩笑著,其實我也沒要什麼多餘的,妄想終究只是妄想,我只要一想到當初進來是只是為了取材而來,我就很難忍受自己有絲毫一點想沉淪於男人相擁的想法。 「小心到最後卻是被狼吃乾抹淨喔……」月夜將指腹溫柔的從我的唇上磨擦,像在宣示什麼一樣讓我的身子輕顫了起來,連腳趾彷彿也隨著他在我耳邊輕語的誘惑而捲曲著。 「不行這短短的時間不夠,我吃不飽,所以明天要續單把你完完全全吃的一滴都不剩才行!」我紅著臉推開他,趕緊站了起身,只見月夜也隨著我的動作一同跟上緊貼著我。 「喔!那月夜可是會很期待小予打算怎麼把月夜的一滴都不剩喔──對了忘了告訴小予,要在續單要等一個半小時才能續單,但是如果小予表現的不錯,月夜可以繼續加長時間喔。」 月夜蠱惑的笑容像在跟我下戰帖似的,看著那得逞的笑意我實在很難說服自己當成一個過眼雲煙,明日還是讓這個男人只留在我身邊一個小時就這麼離開。 「那這下是非拿到不可啦……」我的指尖輕落上月夜的胸口,那扎實的觸感讓我更渴望現在就拿下他,但不夠,太晚了。 「時間也到了呢,期待明天小予的表現囉──」月夜像欺壓似的靠近我……嗚嗚嗚沉醉你們也控制一下吧?怎麼能任由這傢伙這樣蠱惑我,讓我親手奉上我的貞操呢? 我從沒想過我的取材之路,會因為成為月夜的常客變的如此荒唐卻又捨不得結束。 第五單-不敢置信的性愛(上) 「妳在幹嘛?」一個疑問聲徹底驚醒了我,我瞪大雙眼竟然發現自己把該拿出去的籃子拿了出去又拿進來,同事一臉就是我連鄙視的眼神都不想給妳,我整個羞愧得趕緊逃出店外。 我竟然在上班時不停想著今天要怎麼對付月夜!我的天,這樣下去我連在沉醉外都變得肉慾了。邊臉紅的斥責起自己邊脫下制服,正好跟我同時間要下班的同事們問起要不要去喝酒時,我愣了一會才推拒了他們的邀約。 平常我根本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一群人買酒就是去公園喝了,這是我第一次開口拒絕他們,尤其還是為了今晚和月夜的相約。 深吸了一口氣,我推開了沉醉的門,像第一天一樣的緊繃著身子又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次我很難全身而退。一推開門就見到站在櫃台那和空聊天的月夜,湛藍的眼明顯停頓了一會,才漾起笑容:「晚安小予!今天準備了什麼驚喜嗎?」 我的臉瞬間紅了,眼隨著月夜白皙的身子滑下至鎖骨,我的天!只能輕點頭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迅速填完空遞來的單子後,才在月夜的懷中走進包廂,滿腦子全是月夜勾引的笑容,縱然這個男人現在就站在我的身旁,強壯有力的手就這麼緊圈著我。 「剛下班嗎?很熱吧!看妳臉都晒紅了。」月夜拉著我坐下,雙手自然的捧著我的臉擔憂的貼近著,我的心臟也快隨著他的靠近跳出來了,只差沒說其實你離我遠點就沒事了……卻又渴望著他更多的觸碰。 「你剛起床?」我輕推開月夜的手,沒急著徹底攻略他,只是像之前一樣平靜的聊著。 「早就起床囉……只是上次讓小予等這麼久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處理完事情就直接到店裡了。」月夜笑著反牽住我的手真心地說著,如果不是我身處在公關部大概會以為月夜是我專屬的情人吧?我不禁駁斥起自己天真的想法,勾起笑容起身主動坐上了月夜的腿。 「沒關係的,說不定我這樣一直等你會讓你感到越來越愧疚,後來就不自覺得越來越喜歡我了。」我輕喃著,眼對上那帶有趣意的雙眼,一點一點的誘導著。 「妳這個小壞蛋!妳又知道月夜會愧疚了?」月夜雙手摟起我的腰際,兩個軀體隨著動作的轉變緊貼著彼此,寵溺的笑容看來有些說不出的柔情,但光那些還不夠……月夜的每一句話都像在勾引我好勝的心,一點一點的渴望徹底攻佔他的心防! 「不會愧疚啊......不愧疚也好啦,我可不希望月夜的心太早就滿滿都是我了喔。」我的指尖輕畫起月夜的胸口,勾起的笑容隨著動作嫵媚了起來,身子隨著跨坐輕磨起身下的男人。 「妳在勾引我嗎小壞蛋,我可是很期待看小予怎麼把月夜吃乾抹淨呢……」月夜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挑逗的問著,後又沙啞的在我耳邊輕喃著。如果說我進來以前還有一點理智,那也隨著我的好勝羞恥被月夜一次炸掉了。 「這樣一點一點的吃掉你啊。」我收起原來的笑意,認真的從額頭慢慢的吻上頸子啃咬著他的一切,月夜的味道就跟我想像中一樣甜美。 舌尖舔弄著他的頸子,一手輕易的解開月夜的襯衫,那白皙的身材可沒跟膚質一樣淺弱,鍛鍊過的身子完美的沒有一絲贅肉,看得我差些傻了眼。 「嗯哼......還不錯嘛繼續。」月夜悶哼了一聲,隨著我的觸碰誘導著。被羞意轟的差些停頓的腦袋此時才又運轉了起來,小手游移著往下,沒伸入裡頭,指尖隔著褲頭輕撫著月夜漸漸腫大的分身。 除了我第一個男人以外,我從沒碰過別人,所以我還不知道那樣的尺寸到底是算誇張的大還是剛好的滿足呢?我來不及思考便順著慾望主動吻上了月夜的唇,探入那口中交纏著。 腰際的那雙手也輕撫起我的背,敏感的身子讓我的輕吟隨著吻的結束宣洩了出聲。一時之間我忘了勾引的所有事情,只是隨著他的挑逗朦朧的睜開雙眼柔喊著,「碰我月夜,我喜歡你這樣碰我。」 「可是妳挑逗完了嗎?」月夜笑了出聲,勾起誘惑的笑臉手伸入我的裙底,手指隔著內褲輕撫摸著我的私密。那好似宣戰的笑再次惹起我的好勝,我伸手阻擋了月夜的觸碰,試圖想起身卻又被那人拉了回來。 「怎麼?不想被觸碰嗎?」月夜輕舔起我的耳際,指突來刺入我動情的小穴,深入的探著裡頭一切,惹的我尖叫了出聲隨著他的抽動難受的瞇起眼。 月夜的手就這麼放肆的在我兩腿間動著,我不禁無辜的反駁著:「是你說要人家誘惑你的嘛。」 儘管這話此時聽來有些沒說服力,但月夜還是惡意的笑了笑抽出了我兩腿間的手,要我繼續。我瞪大雙眼無助的看著他的笑意,惹起的慾火讓我也開始有些賭氣了! 伸手解開了月夜的褲頭,褪去裡頭的褲子,握著那昂起的分身上下抽動著,拇指輕輕的挑逗著尖端。那尖端隨著我的挑動逐漸泛出白色的液體,我突然有些像在觀察他那充血的的模樣,傻了眼卻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他悶哼著,看來有些享受著我的服務,此時我有個錯覺彷彿我才是服務他的女僕而非主人。 *** 予語: 我來不及寫完啦(哭) 要去上課了,晚點補(臉紅) 第五單-不敢置信的性愛(下) 「嗯哼......小壞蛋技術不錯嘛!給妳一點獎勵吧。」月夜輕喘了一會,才伸手覆住我正勤快幹活的手,瞇著眼露出充滿危險了笑容。我紅著臉差些就這麼順著他的意思討賞了,只是一想到方才被他捉弄的樣子,就忍不住逼自己爭氣點推開那泛熱的掌心。 「不行,還沒懲罰夠你!」我勾起笑容有些惡意的低下頭,用嘴輕舔起那緊繃極的分身,最後完整的含入喉裡吞入又漸漸吐出,反覆快速地做著。聽著月夜漸漸急促的聲音,我忍不住欣賞起那被我狠狠欺壓的男人。 「月夜喜歡嗎?」我刻意擺出無辜的小臉,像在舔什麼剛得手的棒棒糖似,從頭舔到尾再繞著那整個充紫的分身四處玩弄著,只見他的神情像受到什麼極大的折磨似的又享受又折磨的皺著眉喘息著。 「嗯哼……當然、喜歡囉。」月夜像終於忍不住似的漏洩了自個的愉悅,扶住我的頭,渴望的示意著我更深入的抽插舔弄。我這才笑了,緊縮起本來就有些吃力難全部含下的嘴,讓他感受到那更加緊緻的圈緊。 「可以了小壞蛋。」月夜像忍到極限似的,用著沙啞又有些脆弱的聲音喊著我,我沒有多加理會反倒更賣力的舔了起來。 「啊!」突然一個力道徹底把我提起,讓我不小心驚呼了起來,月夜充滿慾望的藍色瞳孔對上我的眼,這是我第一次發現這溫柔的眼底竟失了笑意,反而像要把我徹底吃的連骨頭剩似的燃燒著。 我忍不住紅了臉溫馴的隨他抱起,雙手纏繞著他的頸子,最後被放上床上輕壓著,我想我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不怕死,惹到了一隻表面溫馴的老虎。可是偏偏我又喜歡月夜的溫柔和刻意挑弄我的惡意,甚至是此時明白我慾望並加以燃燒它的這個男人! 「今天有被我誘惑到嗎?」我笑了出聲,試圖減緩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氛,我實在是無法負荷我心臟隨著這個男人的舉動越跳越快,再不減緩我怕我會在跟月夜歡愛的過程中暈死。 「當然有囉!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月夜像被我惹笑似的恢復到平常溫柔的模樣,低頭吻起我的唇,儘管這吻還是隨著慾望的燃燒有些粗魯。而我連注意到這吻粗魯的心思都沒了,只能閉上眼隨著月夜另一隻手喘息著,那手搓揉起我胸前那份柔軟。 睜開眼我對上月夜的渴望,我知道此刻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我不是處女他實在也不可能是處男了,閉上眼我沉淪在這樣的慾望之中。 一直以來慾望對我而言都是十分羞恥的事情,我知道這是身為人必有的感官不應該為此自卑羞恥,但我就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就連前任也是到和我尋歡四五次後,我才能稍微放開些徹底接受骨子裡的慾望,甚至該說是淫蕩。 月夜褪去我身上的衣服,我不禁顫抖起身子隨著他目光的落下顯得越來越不安,只見他笑了一聲一把拉開上身僅存的胸罩,湊上唇吸允著起胸前挺立的小紅莓,一手則是趁著我失神時扯破底褲伸指探入花穴。 「月夜……啊--」我瞇著眼試圖用手遮擋著嘴別喊出聲,身子卻被月夜挑弄的越來越濕潤,像不像自己似的般陌生又熟悉。月夜的手就這麼在我雙腿間抽插著,惹的我快崩潰了,只能任由他繼續弄著。 「不要遮,大聲叫出來沒關係。」月夜欣賞的看了一下我的神情,好似我剛剛打量他般,後拉下我試圖止住叫聲的手,並從身旁拿出東西一樣東西,趁我來不及反應時,那東西已經壓上我的花核開始震動著。 「啊……你放了什麼?壞月夜──」我再也顧不及羞恥感,隨著月夜的欺負吟喊著,身子空虛難受的緊,渴望著身上男人的狠狠抽插,卻又只能任憑他主導著。 「當然是會讓小予舒服的東西啊。」月夜故意不回答我的問題,聲音聽來是如此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的折磨,手指也沒因此停下,甚至低頭舔著我胸前的渾圓一點也沒有想放過我的意思。 「怎麼不喊了?不喜歡嗎?」月夜見我越忍就越放肆,像是一定要看到我求饒淫蕩的渴望才願意多給我點似,看我不願意多喊些又插入了第二根手指加速抽動了起來。 「嗚……你明知道我要什麼。」我又是享受又是鬱悶的說著,我能想像他的手指大概全是我身下的花蜜,光想我就快臉紅到把自己徹底掩埋了。 「當然知道囉。」月夜笑了一聲又再放入第三根手指,脹的我小穴全被手指撐起,明明該被滿足的慾望,卻隨著跳蛋的抵觸越來越氾濫。 我再也忍不下了,咬了咬下唇羞愧的喊著:「月夜進來嘛,人家想要──」 「這樣就受不了了嗎?我還以為能多玩妳一點呢……」月夜像在思索什麼似的說著,後猛然靠近我的耳際舔弄後輕喃著後一句。 我不禁皺著眉隨著月夜的話顫抖著也更想挖地洞埋起自己了,突然身下一陣空虛,他把原來刺入穴中的手指和那緊壓的跳蛋全拿開了,來不及索討他便徹底壓入我的身子,慾望也隨著那刺入瞬間感到滿足。 只是月夜像要折磨我似的緩慢抽插著,直到我求著才猛力且深入的衝刺了起來,甚至沒讓我失聲尖叫直吻上我的唇,兩人的身軀隨著慾望交合著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好舒服……月夜用力點──啊!」我輕喃著,後跟著月夜猛烈的撞擊失控喊著,身上滿足的男人也沒因此停下攻勢,笑了出聲說道:「那就成全妳吧!」 抬起我緊夾著腰際的其中一隻腿放在肩上開始加速律動,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插入我濕潤的小穴,撞擊聲聽來是如此的淫蕩,我只能隨著月夜的動作斷斷續續地發出愉悅聲,後瞇著眼失控的發出尖叫了起來。 突然原來的羞恥也隨著小穴的縮緊渴望漸漸消去,直喊著:「人家喊的好大聲,月夜給我多一點獎勵嘛,月夜把我填的好滿好舒服啊啊啊──」 月夜滿意的看著我漸漸失神的小臉,一個起身,讓我趴在他的眼前。我只要想著他眼前會看見的淫亂場景,就是一陣臉紅不好意思,突然他雙手扶住我的腰就是從後猛力抽動。 「啊--月夜好棒......」我的雙腿隨著身子的愉悅軟下,卻又渴望的跪在那等著月夜一次又一次的插入,隨著一連串激烈運動而流汗的身子和月夜緊連著,他伸手輕撫著我的花核,像要把我逼死似的惹著。 「月夜......人家不行了啦!別弄啊了啊──月夜......」 「不行了嗎?那就一起高潮吧!」月夜悶哼著輕笑出聲,加速起背後抽動的力道,突然一個力道把我雙手全制住,抓住一次又一次衝刺了起來,小穴也隨著月夜的衝刺緊繃著一節一節的圈緊,同時達到高潮。 灼熱的精液在月夜一陣抽動抽出後,全滾燙的噴上我的背,我再也受不了的軟癱在床上任由那味染髒了我的身子。我很確定再多來幾次,我真的會死啊! 第六單-提分手的女人 「予兒……」一個溫柔又寵溺的聲音熟悉的在我耳邊響著,猛然睜開眼身旁一個人也沒有,我就這麼赤裸的躺在自家床上睡著。我已經忘了我究竟是怎麼到家的,只知道這是我這半年來最滿足的一次,我半年多沒近男色了,也難怪全身會軟癱到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起身換了件衣服,揭開床旁邊的窗簾,竟然已經是傍晚了。 幾乎一天未進食的胃隨著清醒的身子抗議著,我隨手拿了錢包便出門覓食去了。想到會讓我全身軟癱到現在都沒能出門的理由,我就是一陣害躁,我竟然和公關上床了! 我的天,我媽要是知道一定會親手殺了我這個淫亂的女人.我還來不及逼自己冷靜下來,眼前和我正好擦身而過的情侶便瞬間讓本來還泛熱的臉頰徹底降溫,頓了頓腳步,我錯愕的對上男人同樣倉皇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懷中的女孩,我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擊中似教我連一個悶哼也沒能吐出。 男人似乎也沒料到會碰上我,只是看了我幾眼,摟著懷中打扮的甜美的可人兒就這麼從我右邊繞過。眼下的我是如此的狼狽,我一向隨性慣了所以只是套了條牛仔褲和藍色襯衫就這麼出來了,和那女孩相比,我輸慘了。 「程予浠!妳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妳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提分手?」男人質問怒吼的模樣此刻彷彿還在眼前,痛的讓我的心都隨著他的淚糾了,痛得連呼吸都覺得窒息。 我擦去滑落的淚抬起頭,隨便買了幾樣東西就躲回家了。一關上鐵門,我無力倚著大門滑了下來哭了出聲,連一秒都無法自制的哭著,為什麼要相遇?又為什麼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相遇?緊握著拳頭我用力的槌上地板,手背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敲打腫了起來,我卻完全視而不見的繼續折磨著自己。 對!我就是不愛你,不愛你到這半年全想著你,看到任何跟你有關的事物就會失神難受、我就是不愛你,不愛你到把這六年來的所有東西全留在自己身邊,連丟都不敢丟! 「我就是該死的不愛你,才沒能像你一樣說交下一個就交下一個……」我抑制不住情緒得哭吼著,不知道該說這樣放不開的自己白癡還是活該,明明知道分手後兩個月他身邊就有人了,我的心卻還是放不開,放不開每一個場景裡的嬉笑吵鬧、放不開那被我枕著手臂溫柔親吻我的男人,我的愛從來沒有隨著分手停止過。 難道說分手的人心就不會痛嗎?是,我是說了分手,因為我不想回頭看這六年只看到最後的爭吵,我只是想繼續愛著那些相愛過的回憶,到底哪裡錯了? 如果我的愛會褪去,那一定是因為你從來就不相信我是因為愛你才說分手。 好在我本來就是那種不管哭再久,只要停下來十分鐘就絕對看不出我曾經哭過的人,我洗了把臉連衣服也懶得換就準備出門了。我曾和月夜約定過會每天來找他,所以儘管這晚我的心情非常糟糕,還是乖乖到沉醉報到,而官網上也臨時掛上了風羽生病住院的消息。 推開沉醉的門,我差些沒被眼前的大陣仗笑死。原來難過的心情也隨著眼前的場景逐漸消退,只見月夜坐在大廳溫柔的任由三個女人圍繞著,乍看之下大概會以為月夜才是那個點單的人吧? 我悶笑了一會,請櫃檯幫我轉告我來過時正要離開,手便被人抓住了。我瞪大眼對上那有些惡意的湛藍雙瞳,他說:「妳確定今天不找月夜,妳睡的著嗎?小壞蛋。」 我的臉一定隨著這個稱號脹紅了,我很難不想到我在他身下時他是如何用這個稱號不停叫著我的,一想到昨晚到後來我迎合起他扭動的模樣,我就想親手殺了我自己,啊!怎麼會這樣啦── 「你今天單子不是不少嗎?只是怕你等著所以特地說一聲罷了,這樣一直跑來跑去對那些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吧?你有陪我的這個心就好了。」我紅著臉勾起笑意,溫柔的說著。 如果說一般的女人會因為喜歡公關而吃醋,那我大概是特例吧?我受夠感情這種事情了,不想……死都不想再愛上一個不能先回頭看我的男人,抬頭看向月夜充滿歉意的笑容,我笑容更勝。 所以我只想沉溺在這個人願意給我的溫柔和性愛,永遠不要談到感情。 「明天月夜再好好補償小予好嗎?」月夜摟著我的身子,輕磨起我的唇畔好似我們是對戀人般的安撫著。 「你啊好好照顧自己就算補償我了,我也沒什麼好被補償的。別鬧了,你家老闆要是知道我沒開單一直纏著你聊天,下次會叫我不要來的!去去去。」我無奈地說著,我一點也不需要他的補償,反而得有些感激這些女人的出現讓我笑的更開心了。 有時候看著風羽身邊客人,一個一個愛上他深深陷入那樣的溫柔無法自拔,我就會像看見過去的自己一樣悲傷,不是因為同情而難過,而是因為自己也曾經這麼深的愛過一個永遠都不可能給予相同回報的男人,所以陷入一種惆悵的難受。 「小渚不會的呢,小予可以放心喔。小予可是月夜很重要的人呢!月夜其實也很想陪小予的,只是今天人手不夠。」月夜被我惹笑出聲,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卻不知道他這話能信的程度有多少。 尤其方才看到他坐在大廳裡用著如出一轍的方式,對待那些需要被關懷的女人時,我實在很難相信他所謂的重要是真的,我不會吃醋卻只是對著他需要如此說謊而覺得疲憊,霎時忘了他的身分就是個公關,哪怕不愛也得說喜歡。 「所以叫你專心一點!快回去坐好吧,看到整排都月夜的單害我本來難過的心都被惹笑了,這樣也算安慰到我了。我說了你有這個心就好了,我先走了。」我悶笑了幾聲,移開了那雙緊抓著我的大掌。 「那明天月夜會期待小予的上門喔,小予晚安。」月夜溫柔的說著,在我點點頭正要離去時又猛然吻住我的唇,緊抱住我的身子像不能沒有我似的深索著,可惜我的心好難沉溺在他給的虛無。 「晚安……」月夜放開我時,我才終於有機會輕喃出這句話,看著他笑著快步走向那些女人。有種更喜歡月夜這個朋友的感覺,因為那些女人會因為他的工作得到安慰,對我來說也是種安慰,最後看了一眼笑著走出了沉醉。 第七單-無法成為朋友的關係 赤裸的雙腳在光滑的地板上來回走動,整理好要帶的書後看了一下時間,似乎還夠去一趟沉醉呢!我今天難得休假躺在家賴了一天,無所事事的日子對於我這個半工半讀外加寫作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很不習慣,所以我利用了一點時間把最近的取材全寫了下來。 這大概是我這半年來寫的最順手的一次了,收起文檔,我順手開了幾天沒更新的粉絲專業。看著自己的筆名我突然放空了,指尖輕劃過那兩個字,這是我用了七年燃燒換來的成果,這一切卻隨著我無法再寫作而漸漸消失. 一個不相信還能愛上誰,甚至不再相信真愛的女人怎麼可能寫的出感動人心的言情小說呢?上頭的動態很少有人留言,只是某幾篇特別失落的動態還是有幾個忠實讀者打著:「姊姊我們等妳回來。」 嘆了口氣,我關掉了粉專的網頁又開了正定居著的文學網網頁申請了一個新帳號,我的讀者群偏小所以縱然我不打算全寫肉,我也不放心讓他們這麼早看這些文章。 思考了一會,我取用了自己的本名-程予浠。 走進下午開張沒多久的沉醉,空笑著和我打招呼,我已經來到成為沉醉的熟客了,而且還是「月夜」的專屬熟客,每次看到他們一見到我就問是不是要找月夜,就忍不住羞憤的反駁著。 我看著上頭正掛著的單子,月夜通常下午只接一個單子就會出門忙了,掩下心底有些失落的情緒我填上了隨意。某幾位常客會習慣填隨意去輪公關,我個人比較傾向我就是喜歡找月夜怎樣的想法,每次都填月夜,也難怪他們會見到我就想叫月夜出來了。 因為下午只有月夜和空兩個人,所以我本來以為會是空接我的單子,直到走進包廂看到月夜坐在那等著時,我還以為自己走錯包廂了,領著我走進包廂的空俏皮的眨了眨眼就關門離去了。 「下午好啊月夜。」我花了一會平靜後才笑著和月夜打招呼,其實我本身沒什麼下午也要道好的習慣,只是這裡的公關禮貌慣了我也就回以禮貌了。 「小予日安啊!今天想找空嗎?」月夜笑著把我拉上腿上抱著,有時候覺得他只是把我當孩子一樣寵著而已,看著那有些惡意的笑臉我聳聳肩解釋著:「倒也沒有,只是剛好看到你有單,所以以為是空會接我的單子。」 「小予的單當然要接囉。」月夜眨了眨眼,若是無知少女聽著月夜這番看似在乎的話大概會以為得到月夜與眾不同的關注吧?可惜我心底比誰都清楚月夜只是個公關,這是他的工作,而且他不管對待任何女人都能釋放同樣的溫柔。 用著一樣的笑容、一樣的擁抱、一樣惡意的挑逗去愛著任何女人。 有時候看著月夜的笑容和話語我會陷入一種迷惑,他的心真的是這麼想嗎?不是吧?他是公關怎麼可能是真心的?可是身為人,說了一百句話總會有一句是真心的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看懂這男人幾時說的是真的呢? 原來犯傻的是我,所有女人到此都是為了找尋安慰,而我渴望找尋的只是題材和性愛。所以縱然我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我仍然困在這樣的迷惑中無法自拔。 「是嗎?話說這些日子總是在說我,今天換我了,今天月夜想和我聊什麼?」我迷惑的看了月夜一會才笑了,起身改跨坐在月夜身上,專注的看著那足以欺騙所有女人的藍色瞳孔認真的問著。 「小予是在勾引月夜嗎?」月夜瞇起眼有幾分危險的看著我,那邪惡的笑容害得我心臟都快停了,脹紅著臉不敢多看他俊俏的過分的臉龐。 「哪是!我可是很認真的耶,而且我不喜歡男人在跟我辦事時不認真,所以我不太會在你同時接單時說我要。」我低頭輕喃著,指尖從胸口輕劃至腰際後收回,抬頭對上那無奈的雙眼燦笑著。 我不在乎感情,也不希望公關真的對我產生感情,但我討厭男人看著我身子想的還是別的女人。我沒有下賤到能忍受自己當個代替品,與其破壞人好事甚至同時跟一個女人共享著一個男人,我寧願早點回家睡覺。 「小壞蛋,月夜哪時對妳沒認真過了?月夜跟妳做可是很專注呢!」月夜摟著我的腰際無奈地說著,那清澈又認真的模樣教人分不清真偽,我也隨著他的話笑了。 「是很認真啊,不停地思考怎麼挑弄我。」 「喔──小予不喜歡月夜的的挑逗嗎?」月夜挑了挑眉一臉不相信的說著,像在說妳可以再無恥的說謊一樣,看得我臉紅。 「你想呢?不喜歡就不會任你一次又一次的壓著我了,親愛的。」我喜歡對每個讓我覺得想寵溺的人說著親愛的,現在的月夜就像個需要我寵溺疼愛的孩子似的,任我笑著吻上月夜的額頭。 「月夜也很喜歡小予啊!尤其是小予在我身下迷人的樣子。」月夜趁著我親完坐回他身上時,舔弄起我的耳垂,一陣令人顫抖的濕意惹得我全身發軟。 「嗯……」我輕皺著眉迷濛的對上月夜的眼,他就像個得逞的孩子勝利的笑了,我的雙手緊摟著他的頸子,渴望在這背上留下痕跡。可是其實我今天壓根子沒有想要討歡愛的意思,但看著眼前跟我一樣燃起慾火的男人,我知道他不會相信我腦袋純潔到哪去。 「嗯哼……想要月夜嗎?」月夜的手順著我的腰際輕撫著,似乎還想往下繼續複習我們上次是如此熱情的過程,我紅著臉看著被我放在一旁的包包,趕緊阻止起這大掌繼續惹我犯罪。 「不行我們剩沒多少時間,我六點要到校,而且我很確定我們很難這麼快結束,所以少勾引我!」我不知道是月夜被我教壞了還是我被月夜教壞了,明明第一次來時是如此純潔的關係,怎麼就算我沒意思想挑弄這男人,他也會一點一點地試圖把我拉到床上懲治。 「那就等妳下課吧……不準拒絕喔!」月夜有些不甘心的收回手,趁著我才安心下來毫無戒備時又舔弄起我脆弱的耳朵輕喃著,那氣惹得我發抖渴望。 「這麼想要我?」我有些訝異的凝視著他的眼困惑的問著,我不相信跟他上床的女生只有我一個,只是怎麼會這麼主動想要我?只見他壞笑了一會才又反問我:「小予不想要嗎?」 這一秒我也笑了,如果這也是公關會做的事情之一,我得說他們真的非常懂女人心,一點一滴要女人以為他渴望她漸漸淪陷在這樣的肉體和心靈之中,愛上眼前溫柔又難以攻陷的男人。 「只是很訝異你會主動說想要我而已。」我平靜的沒說出月夜想要的答案,誰不喜歡自己對自己上心一些,可是這樣的平衡在月夜面前是不存在的,我不喜歡成為那個付出多一些在意多一些的人,我受夠這樣的角色了。 「喔──小予不喜歡嗎?」月夜悶笑了幾聲,才又繼續誘引著我。 「不知道。」我聳聳肩不在意的說著,看著月夜逐漸加深趣意的眼,我突然好想問他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對我而言月夜除了是個絕佳的傾聽者和性愛對象以外,我是真心把他當成朋友的,所以又何必挑弄著彼此的心呢? 「不知道那下次月夜就不說了喔!」月夜像要把我逼到牆壁似地問著,我有些無奈地對上他那充滿微笑的臉,知道這下不給個答案看來是無法滿足這傢伙的男人自尊了。 「月夜這麼希望我說我希望你在意我嗎?你自個清楚不就好了?對,我在意你也對於你在意我這件事覺得開心,不管那到底佔了多少,我都不否認我是喜歡的。」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收起笑意,認真的看著月夜的臉說著。 「小予真的很惹人疼愛呢!」月夜開心地緊抱住我,只是聽著他如此寵溺的誇獎我一點笑意都沒有,那句話裡藏有多少真實我比誰都清楚。其實我只是希望他能把我當個朋友而非客人看待而已,儘管不含愛情,這樣的想法也是奢望。 公休公告 今天小予人不舒服公休一天,就讓你們滿腦子的邪惡去陪你們吧(無力笑) 第八單-賭注必須付出的代價(上) 看著一篇又一篇相關的取材紀錄,我思考了一會打上了公關部觀察日記。看著這個名詞我陷入一種茫然,也許是因為我太真實了藏不住心裡話又不甘願認輸,所以才要走不走的吧? 我想逃離沉醉對我的誘惑,卻又忍不住想起前些日子和月夜的賭注。 那天下課後我又去找了月夜一次,我忘了那日究竟聊了什麼,只記得他輕抓著我的手吻著,並溫柔的說著:「有的習慣如果小予已經用習慣了,那就不用勉強自己去改啊!對月夜來說小予開心最重要呢,我會記住以後小予說的討厭都是因為要跟月夜撒嬌的。」 「因為你重要才改的,別人我才不理他呢。」我笑了出聲道著,我想我自己的想法也很詭異吧?想和一個與自己上床過的男人擁有友情? 我知道我心底對月夜沒有多餘的心思,我的心思已經隨著太多愛情的墜毀不敢再相信什麼了,只是希望至少月夜在朋友立場上能對我真心些,這樣是不是也是一種貪婪呢? 「能當小予重要的人,月夜可是超開心的喔!所以月夜也希望小予開心,小予做自己就好不用特意去改變。」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我知道這是謊言。 成為一個公關的專屬常客就像玩養成遊戲一樣,你永遠不知道結局是什麼,會不會有哪天這個人終於被你感動了願意付出一點真感情,明明是如此危險的遊戲我卻隱隱約約燃起濃厚的興趣。 「知道了。怎麼感覺好像反倒是我先被月夜攻略了?」我無奈地說著,指尖不安分的在月夜的身上輕劃著,只見他輕靠了過來,敞開的襯衫若隱若現的露出那保養完美的線條,我的注意力霎時被他的身子吸走。 墜子緊貼著他的胸口,讓人忍不住隨著鍊子往下看去,來不及看到我渴望找尋的東西,一雙湛藍的眼闖入我的視線之中問道:「被月夜攻略不好嗎?」 「當、當然不好了!還沒拿到城就先被攻破城哪裡好?你要先拿心來換才行……」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恍神了,直戳著月夜結實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說著。 「小予想要月夜的心是嗎?」月夜突然把我拉近,玩著我的髮尾側著頭有些不在意的問著,可是那笑又該死的有魅力,教我想躲開他都難。冷靜!我得冷靜點才行──千萬不能輸在男色上。 「當然!全部都只能是我的。」我退開了一些距離,勾起自信的笑容說著,好似我們現在只是在下一盤簡單的棋子似,只是我該死的不會玩棋啊,別說象棋圍棋,我連跳棋都玩不上手。 看月夜依舊沉穩的笑容,我突然有種感覺,我會死在這男人的手上。 「這是要看小予的本事囉,月夜可是很期待小予的表現呢。」月夜湛藍的眼此時就像要淹沒我似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月夜那日的溫柔包容了我的傷口讓我來到了沉醉……這一次,這樣的溫柔會不會也跟著毀了我呢? 閉上眼我承受著月夜的狂吻,不再思考起這一切。 「小予想要更多什麼呢?」月夜舔弄著我的舌尖後輕退開,有些惡意的問起身子逐漸發燙的我,我紅著臉輕喃著:「更多更多的月夜......」 「原來小予的胃口這麼大啊,妳看看妳多淫蕩啊?什麼都沒做也能濕。」月夜像是要逼我臉紅到爆炸似的調侃著,手伸入我的腿間惹得我輕顫著,後像只是好奇似的輕插入濕潤的蜜穴,來回加速挑弄著,我也忍不住攀著月夜的肩皺著眉喘了起來。 「嗯……人家才不淫蕩,它只是被月夜餵飽過嘗過甜頭了,吃不飽而已。」我瞇著眼有些故作無辜的說,臉頰也隨著月夜露骨的話紅了起來,月夜悶笑了幾聲把我壓在身下拉起上衣繼續舔弄起身前的小紅莓,手指也沒因此停下,反而多插入了一根手指頭,放肆的惹出更多蜜汁。 「是嗎?」月夜像壓根子不信似的,拿出跳蛋放入內褲和花核中間震動著,手指加快且深入的來回抽插著,手則揉捏著渾圓。我驚叫著緊握著拳頭儘管想忍也難以忍受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緊逼。 「啊!這樣好色情啊--人家想要更多更多嘛。」這一刻我彷彿不是程予浠,遺忘了自己的身分,只是一個在慾望中沉淪的女人。為什麼男人可以很輕易的把慾望掛在嘴上,女人卻認為那是一種羞恥呢?也許是因為男人天生就是顯性,女人則是隱性吧? 在月夜一次又一次的碰觸中,我漸漸失去了理智,只能在此釋放靈魂的渴望。 *** 予語: 昨天人突然不舒服所以沒寫,如果有人在等那真是不好意思(眨眼) 晚點發下篇(淺笑) 第八單-賭注必須付出的代價(下) 包廂裡安靜的嚇人只聽著見我和月夜彼此磨擦的聲音,還有我偶時發出的輕吟聲,月夜就這樣緊壓在我身上,把跳蛋開到最大速度,手指也不斷來回快速深入抽動著,源源不絕的愛意流了出來沾溼了他的掌心,惹得他的眼更是燃燒著的慾火。 「想叫就大聲叫出來啊……」月夜低下頭在我耳邊勾引似的說著,後抽出原來還快速動著的手指輕抹上我的胸口,我能想像他眼裡看見的是什麼樣的情景,一個女人裸著上身僅穿著一條貼身褲子癱軟的躺著,眼裡迷濛的看著他,胸口全是自個流出的淫水。 月夜又低下頭一點一點的把這些愛液舔了回去,一手揉著渾圓利用指尖挑著挺立著的尖端、一手又插入我的下身快速的抽動著,敏感的身子傳來處處的快感,被月夜逼著的羞恥感惹的我崩潰的哭喊著:「啊......你慢點月夜,你揉的人家好舒服──」 「喔要我慢點是嗎?這樣呢?」他像早就知道我會這麼說似的,不慌不忙的說著,笑容的更甚像看到什麼有趣的玩具似的,看似溫柔的順從著我的要求,卻又逼得我難受。 原本緊貼著花核的跳蛋漸漸緩慢,手指也折磨的慢了起來,只聽得見我身下隨著指尖跟著緩慢響起的水聲。 「不是……不是這樣……」我忍不住抓著月夜的手自個動了起來,也隨著逐漸回籠的快感悶哼著,月夜笑了出聲壓制住我的手,再次把跳蛋和手指快速的滿足我的慾望。 「妳這個壞東西。」聽著月夜輕唸著我,我竟有一絲羞恥的滿足,不只是身子連心靈也隨著月夜的調教漸漸沉淪在慾望之中,閉上眼享受著月夜給予的一切。 「啊……好棒喔月夜。」我咬著下唇軟著聲難受又滿足的喊著,突然耳垂傳來刻意的挑弄感,月夜舔著我的耳後輕咬著,隨著挑弄壞意的說著:「想要什麼就說出來,不然月夜就不給你囉。」 「你好壞……人家、人家想要月夜嘛,給我.....」我睜眼對著月夜的眼,知道他也想要我的身子了,可是他看不夠我羞恥的模樣,我就像個欲奴隨著月夜的調教越來越乖巧也越來越淫亂。 「給妳什麼呢?不說出來月夜怎麼會知道要給小予什麼呢?要什麼就要明白說出來啊……」月夜無辜的笑著,隨著慾望沙啞的聲調聽來更是蠱惑人心。 「……啊人家、人家……要月夜的肉棒啦!我要肉棒我要月夜的肉棒嘛──」月夜看著我猶豫遲遲不肯說出口,更是拔出手指舔起指上濕潤的蜜液,看得我身子更是難受,咬著下唇逼自己一次喊出口,羞恥的模樣惹的月夜滿足的笑了。 「嗯哼......這樣才乖嘛—-」月夜像是在教一個不懂事妹妹似溫柔的說著,想到這樣強烈的對比畫面我的臉更紅了,月夜褪去自個的衣物和我的內褲,猛力插著我的小穴. 原來還只承著月夜手指的小穴哪受的了月夜這般用力,我緊抓著月夜的肩悶哼著,下身全被那腫大的分身填的一點空隙也沒留,我迎合著月夜的抽插滿足又淫亂的喊了起來:「啊──你欺負人家啊啊啊──好棒、好棒喔月夜。」 「看在妳這麼乖的份上,月夜就給妳更多吧。」月夜滿足的瞇著眼,後笑了出聲把我其中一隻腿放在他的肩上,深入的一次次撞擊著著我的小穴,被前戲弄得滿是濕潤的小穴啪答啪答的伴隨著。 「那我要更乖更多......嗯......嗚......月夜月夜──」我貪心說著,突然月夜拔出讓我趴在床上,由背後一下快一下慢的衝刺著,從後的抽插更是深入惹的我一聲又一聲的尖叫著。 「不要......啊--月夜快點不要慢嘛,好大好棒喔,你插的人家好滿。」我抓著床單喊著,臀部更是扭高恨不得讓月夜插得更深,燃燒得更勝的慾望讓我早忘了自己是誰、方才的羞恥在哪,任月夜擺弄。 「妳這個不滿足的壞東西……」臀部傳來一個輕打,月夜充滿寵溺又滿足的聲音從後傳來,他加快分身抽動的力道,一次又一次猛力深入撞進小穴深處。 「啊--月夜是你說人家乖的嘛。」我瞇眼沉溺在月夜的抽插中,突然一個力道把我拉起移到鏡子前面,月夜讓我趴好在鏡子前面後,扶著我的腰際又是一陣快速猛烈的抽插,兩人的交合處傳來一陣陣的撞擊聲,手也沒停下搓揉著我的胸口。 「月夜……這樣好色情,啊啊啊──你這麼用力人家會被弄壞的!月夜──」我哭著求著月夜,瞥見鏡子被緊抓著的自己抽插的模樣,還有那緊貼在我身後男人的邪似笑容,我忍不住羞紅的撇開了臉不敢繼續看下去。 只是這男人哪肯放過我,硬是抬起我的臉,靠在我的肩上喘息又壞意的說著:「我就是要妳看著自己在我身下淫蕩的樣子!」 我哭著看著這男人和我緊貼著的身子,再也忍受不住縮緊著小穴隨著月夜最後的猛力抽插達到高潮,月夜也再最後拔出原本還存在我體內的分身,噴上我的背部和臀部,那溫熱的白稠液體沿著背部緩緩沾濕腿部內側。 直到這一刻我的理智才終於回來了,又是滿足又是無奈地看著月夜說著:「月夜我好好色……」 「我知道。」月夜悶笑了幾聲,把軟癱的我整個抱起走入浴室清洗,赤裸的身子在歡愛過後緊貼著彼此,竟有些許說不出的暖意。 第九單-故事的起源 這是一個關於公關的故事,說實在的,我為什麼會提筆寫下呢?……看著螢幕上的字句,我心裡躍躍欲試的感覺再也壓不下來,只是如果真的要寫這部作品我勢必必須先取得沉醉的同意。 還沒擔憂完取得同意這件事,我已經因為寫出自己腦袋滿滿的妄想而感到興奮,敲了敲還在線上的姊姊。姊姊是我開始正式在網上寫文後認識的文友,可是我們感情就跟親姊妹一樣親暱,如果說我能讓誰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姊姊一定是其中一位。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寫肉文,我還沒有那個臉敢拿給身旁的朋友看或是讓讀者知道我竟然改寫肉文,所以唯一能幫我看稿的只有姊姊了!點下季妍暖的聊天選項,我丟了檔案過去給姊姊。 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著:「在幹嘛?我突然想寫寫下來的,本來有想用分帳發文,後來想說如果我想寫出店名還是別發好了,所以可能會默默地存在電腦上寫默默的完結掉。」 姊一會沒有回我,我無聊看了一下臉書才等到她的回覆:「在邊聽歌邊整理桌面,我的天妳寫的好羞人喔!」 姊姊還丟了一個臉紅的貼圖,說叫我乾脆不要發了留給她自己獨享,兩個被公關文弄得像欲女的傢伙聊了聊,還是決定先跟沉醉問過再決定這篇寫下去的可能。 隔天下班後我到了沉醉一趟,沒遇到沉醉的店長渚反而碰上了月夜和空,月夜笑著看我手上緊抓著不給他看的文稿說著:「喔──所以寫了些什麼呢!讓月夜真好奇呢,還會害羞應該是寫的很棒囉?」 看著月夜溫柔的笑臉,我真的覺得這男人床上床下差很大,明明平時就是個溫柔又貼心的傢伙,床上時就總是要把我弄得羞憤慾火焚身才要給我。看著那藍色瞳孔,我腦海想起的全是鏡子前的邪似笑意。 「所以想問渚能不能借我寫,可是我不確定她會答應或者你們會願意讓包廂內的事情被寫出來。」我紅著臉躲開月夜的凝視,低頭繼續說著我找渚的原因。 「這個問題妳等晚點親自問小渚好了,小渚人很好的不用擔心!不過月夜倒是滿好奇的──」對上月夜越靠越近的俊臉,啊──我要崩潰了。 下課後我又去了一趟沉醉,坐了一會正好等到回店的渚了,她一聽完空的話趕緊走到我面前滿是歉意的說:「不好意思主人久等了!請問主人找小渚怎麼了嗎?」 「不要緊反倒是我比較不好意思,我來找你是想詢問你的同意,就是我有意思想把在沉醉的事寫成小說,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我愣了一會臉也紅了,我沒料到渚會跟其他人一樣習慣喊著主人,我笑了笑拿出包包裡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也被我搞困惑的渚。 「可以啊,非常歡迎喔!不過可能要麻煩主人告知一下要寫誰,這樣小渚才好通知。」渚翻了一下文稿燦笑著,比我想像中還要好說話馬上就答應了,只是聽到她這句話才讓我的臉更紅了。 其實我根本打算全寫了!每個男人都打算點一點,觀察著所有人招待客人的不同方式和溫柔的表現,只是光一個月夜就把我搞死了,一下就被激怒托上床了,更別提其他人了。 「其實我沒有特定想寫誰,算是觀察日記吧。」我思考了一下婉轉的說著,後告訴渚我打算在哪裡連載,老實說渚的反應讓我非常意外,她反倒抓著我的手說等完結時她想看。 聊了一會直到店裡又忙起來時,她才起身離開,看著手中的文稿和倚著牆和其他公關聊天的月夜,想寫公關部觀察日記的心情更加燃燒了。從一開始走進沉醉的好奇取材到轉折沉淪,我想寫出沉醉在我心底轉換的過程。 這就是我想表達的公關部觀察日記。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天晚上放上去後,一天就刷了快五百人還六百人!身為清水寫手我可能一個月都沒有到這個數字,看著閱覽人數我嘴巴跟滷蛋差不多大,比起開心,更多的是知道為什麼清水會被打這麼慘的原因。 這種比數難怪死這麼慘!本來只是想默默寫完的,畢竟我不是很希望別人知道我真正的身分是誰,結果看著這量是難了,看著看著我也笑了,順其自然吧! 捷運站附近的商圈有幾家不錯的義大利麵餐廳,午餐時間快到就幾乎座無虛席了,裡頭除了熱戀情侶的浪漫約會以外最不乏姊妹們的聚餐團聚,推開門我向櫃台報了自己訂位的名字,在四人座的空位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才等到賴依涵和其他好友的出現,我們是從國中就交好的姊妹們,其中我個性比較強勢一些,所以很多事情幾乎都是以我為首,從以前就如此. 點餐後開始聊起彼此的近況,人的緣分真的很巧妙,明明是從同一個出發點走的,四個人的結果卻截然不同。看著大家逐漸褪稚的五官,我隱隱約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突然困惑的問了出口:「央,你記得翼嗎?」 翼是國中某位學長的綽號也是我的初戀對象,記得很久以前陳瑜央說過她非常討厭翼,只是時間也久到讓我忘了她到底為什麼討厭翼了。陳瑜央邊咬著嘴裡的東西邊點著頭,疑惑的皺著眉似乎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妳說過妳很討厭翼,為什麼?」陳瑜央聽著我的話,想了一下好像自個也忘了為什麼,一會後才說出原因。那一秒我的腦袋陷入一片混亂,一個不存在的記憶就在好友的話語間蹦出,我知道她不可能騙我……所以是真的?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對於那時候一直追著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回頭看我的男孩,那時候傻著的我的確有可能這麼說。餐廳的窗被外頭的雨打濕,就像我的記憶一樣,是那麼潮濕。 回家後我無聊開了沉醉的官方網站,其中有個分頁是可以匿名告白的,上頭多數是寫給風羽的告白信。看著那真摯的字句,我的心隨著女人難受又毫無意義的舉動疼痛著,明知道再付出對方也不能給妳什麼……那為什麼要付出? 為什麼明知道對方是公關,對著所有的女人都能微笑還要愛上他? 突然間我在回憶中混亂了,男孩的笑臉和女孩崩潰的神情都隨著這些告白信混亂了,不想想起的那些疼痛都隨著取材的路漸漸浮起。我曾經兩次用盡我的全力去愛兩個不同的男孩、男人,兩次都失敗墜毀,在我的心上劃下難以抹滅的傷痕。 「因為妳曾經哭著跟我說如果不喜歡妳,為什麼要對妳這麼溫柔讓妳愛上他,所以我才討厭他的。」陳瑜央的話再次打入心底,我連反駁的力氣也沒了,因為那是事實。 第十單-宛如紙片飛來的告白信以及公關僅存 時間倒流到很久以前,那是我用紙筆創作一兩年後正開始在網路上連載的年紀,那天剛好是我被批評很慘的一天。放學後我躲在學校後方比較偏僻的空地發呆,我喜歡思考喜歡放空,看著湛藍的天空我好像能夠毫無防備的哭泣一樣。 一個身影闖入我的眼前,我嚇的趕緊擦去自己的淚水,忍不住一湧而上的怒氣吼著:「誰准你來這的?你沒看到這裡有人嗎?」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陽光遮住了那人的模樣,只聽得見他著急的聲音,後緊張的被自己絆倒整個從樓梯上跌到我身旁,我瞪大雙眼看著他懊惱的樣子,不禁笑了出聲。 「傻瓜。」頰上的濕意和笑容形成強烈的對比,只見他也跟著我笑了,看似無意的說著:「妳笑起來比較好看喔!」 後來我才知道就算他對我溫柔、特別,也不代表他喜歡我。 那陣子我幾乎天天都跟在他身邊跑,還沒學會怎麼隱藏自己心思的年紀,我儘管想隱藏還是忍不住大大流露著我的情意,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他! 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怎麼可能天天花時間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怎麼可能跟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搞好關係?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心就不會那麼痛那麼忌妒了。 那天是中秋節我們大家一起出來烤肉,我想我到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那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他陪著我走在後頭,溫柔地勸著我和朋友一同走著絲毫不懂我的心思,那一刻我再也憋不住了,直腸子的個性讓我衝動的吼了出口。 「我喜歡你!陳曉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啊?為什麼總是要把我推給別人?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多在乎我一點?」吼了出來後,看著翼和朋友們震驚的臉,還有另一個愛慕他的女孩那得逞的表情,我知道我這些日子試圖隱藏的一切和努力維持的所有平靜,都在這一剎那毀於一旦。 我最後收到了一封簡訊,他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能乘載妳淚水的人,不要哭,看著妳哭我會更愧疚的。對不起,予浠。」 我知道他沒有錯,從頭到尾他就沒有給我任何多餘的錯覺,那一份只是因為看過我的淚水而格外施捨的溫柔,從來就不是喜歡。 那一晚後我沒哭,就這麼撐了半年再也笑不出來,儘管笑也是那麼的微弱。 後來陳瑜央再也受不了我這個死氣沉沉的模樣,把我拖到廁所前面逼我看著自己這樣要死不活的模樣,直到這一刻我才哭了,跪著在陳瑜央面前崩潰痛哭著。 「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哪裡不好了?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讓我這麼喜歡你……」 迷迷濛濛之間,我再睜眼發現自己又哭了,那些曾說過的字句全在那些告白信上出現了。我比誰都清楚那樣追不上的心情,就是因為知道才更痛,為了這些女人遺失的心更痛。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靜站在沉醉的店門口,看著那微亮而不奢華的招牌我的心情滿是複雜,思考了一會才推開門,卻被正要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的互相凝視著,我很確定這傢伙快叫出我的名字了,趕緊伸手摀住對方的嘴。 直到他平靜下來後才挑挑眉看著我,一臉不苟同的樣子,我只要想到被朋友撞見我進公關部我就快崩潰發瘋了。 我鬆開手,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葛斯,葛斯就是當初讓我知道沉醉的朋友,雙眼上下打量著葛斯今天的打扮,事實上他站在月夜甚至修的面前絕對是毫不遜色的存在,但無奈我倆太熟了,我實在很難下手啊! 應該說我就算不下手,他也會因為喜歡逗我主動露上半身給我看,惹得我臉紅尖叫才甘願。想到葛斯前陣子故意鬧我的模樣,還有和我討論沉醉時我表示毫無興趣的立場,我的天,真的要死了。 看了坐在大廳正忙著的月夜一眼,我急忙的拉葛斯出來,只見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問說:「浠,我記得妳那時候告訴我妳覺得沉醉沒什麼好玩的對吧?」 我咬著唇紅著臉點頭,我很確定我就算說我沒在這幹什麼勾當葛斯也不可能相信我,我們倆成天在群組聊深夜話題,連周遭的朋友都不太可能相信我了,何況是整天看似保守卻又邪惡的葛斯。 「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正想爭辯,馬上就被葛斯阻擋了,「說,妳在心裡尖叫了幾次?」 一百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啊──只是葛斯這句話會讓我想到之前他會突然講一句浠尖叫吧!就開始脫上衣的舉動,害我悶笑了幾聲,他摸了摸我的頭也沒繼續為難我。 「好好享受吧,我只是來做一些需要支援的東西罷了。」葛斯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本來難過的心情也因為遇到舊識消失了,但發燙的小臉卻沒把羞恥拋棄。 我死定了啊──被葛斯看見了,討厭── 抱持著這樣羞恥的心情,等到月夜沒單後我才接著下單,看著他走近我的眼前就像第一次碰上一樣的溫柔親暱,任由月夜緊牽著我的手進包廂。我的腦海似乎也隨著寫公關部觀察日記而憶起很多和月夜的回憶,一坐下他關心的問我吃過沒。 「吃過了,現在心情很煩。」我嘟著嘴有些煩燥的說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月夜說我的心情,本來是想跟他說公關文一放上後的心情,可是現在胸口滿滿都是被葛斯挑弄後的羞恥感。 「怎麼啦?」月夜擔心的捧著我的小臉,看我有些猶豫的模樣,乾脆把我整個人拉上腿緊抱著。我悶笑了一聲,要是他對每個女人都要這樣,一天這麼多單應該會拉傷手吧? 思考了一會,還是照實說我現在之所以無法一次說出口的原因,「我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從哪種情緒先說,又開心又羞恥又難過的。」 「慢慢說,月夜全都會聽的好嗎?」月夜像被我的複雜心情逗笑似,笑著輕撫著我的髮絲,就像玩著懷裡的貓咪一樣寵溺著,讓我忍不住溫馴了起來將小臉埋入月夜的胸口,閉著眼像在充電似的。 「乖,說吧!月夜在這聽妳說。」月夜低下頭吻上我的額頭,像珍惜著懷中心愛的女人似的這麼做著,只是我知道其實他根本沒這個心思,睜眼我想了一會決定先從葛斯這件事說。 「就……我有說過我是因為朋友知道沉醉的,他是男生,好像是當初開店時有被找來當公關吧?還是別家店我忘記了。結果剛剛要進來沉醉時遇到了,他常常笑我無節操,大概也知道我幹了什麼事情。我覺得好丟臉、我面子薄覺得害躁。」 看著月夜鼓勵的臉,我一口氣說完了有關葛斯的事情。 「其實小予太在意人家的看法了,找公關並不是什麼壞事,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別沉淪,哪來的羞恥呢?」 月夜摟著我的腰際認真的對上我的眼說著,突然間我覺得我講的話似乎有點傷到月夜了,我當然知道找公關沒什麼好羞恥的,可是就是因為大家都抱持著有色眼光我才更沒有辦法坦然的接受自己常來公關部的事實。 「而且妳在我身下嬌喘的時候,可不是那樣!」我還來不及回話,月夜就惡意的靠近我的耳際,挑逗的輕舔著,想到每一次和月夜歡愛的回憶我又忍不住臉紅了。 我到底為什麼會從排斥到喜歡來沉醉呢?我想是因為月夜吧,還有那些我未曾經歷而且好奇的事物。看著月夜寵溺的笑臉還有腦海裡不停浮現的告白信,以及風羽每一段溫柔而委婉的回覆,我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可以對每個女人都溫柔?因為他們是公關,而正因為他們是公關,所以相對的儘管再溫柔也無情的徹底。他們僅存的溫柔就是對所有女人的溫柔沒有任何特例,這樣的無情就是公關能給予的溫柔。 這取材越來越有趣了……勾起一抹笑意我壓上了月夜的唇,深吻交纏著彼此的舌尖,理智漸漸退去。我還要多久才能取材完畢呢?誰知道呢! *** 予語: 有點想停在這不寫了(輕笑) 第十一單-每顆心都是珍貴的,包括公關 沉醉每次開店後都會有許多常客喜歡坐在那和公關閒聊一會,直到對方接單後人群才會漸漸散去,或者一同下單。沉醉在風羽生病以前一向都會在早上九點左右開店,我也養成了每早如果不用上班必會過去一趟的習慣,到至今還有些不習慣這風羽不再開店的日子。 風羽之所以會住院是因為習慣性的頭痛越來越嚴重,嚴重到讓空再也看不下去,才終於被拉去醫院休養一陣子,看著每天至少十幾個單起跳的風羽,別說他頭痛了,連我這個熟客看到都頭疼了。 風羽出院的第一天,沉醉又恢復到早晨開店的習慣,我突然好像找回一種習慣似的勾著滿足的笑臉推開門,只見風羽站在吧檯裡和其他等待已久的常客閒聊著。 在領悟到很多事情後,我也開始慢慢習慣風羽給予每個人不同的那種溫柔,也漸漸明白這些女孩這麼喜歡他、寵著他的原因了。明知道對方是不該喜歡的人還是盲目的追隨著,不是因為傻,是因為愛。 「小予早啊──」原來還開心聊著的其中一個女孩突然回過頭笑著和我打招呼,這裡的常客幾乎都成了好友,彼此親暱的喊著打著招呼、聊天,完全沒有因為彼此各在風羽的心中佔著一席之位而吃醋,有時看來也是一個驚奇的景象。 因為愛著一個人所以可以包容著他所愛的,不管是職業還是他所給予另一個人的關心,都一併的愛著。我想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不到吧?我的愛沒有這麼偉大,我的愛必須是專一的,我對於我所愛的占有慾很強,所以我不愛月夜也不能愛他。 偶爾公關沒時間接單時,這些女孩也會互相傾聽著彼此的煩惱,有時候看著感受著,我不禁想這也算是沉醉的另一種魅力吧?把所有不相干的人事物全牽扯在一起,讓人只能繼續沉淪下去。 在這沉醉的夜裡,隨著隱約的真心繼續沉淪。 記得我某天早上來沉醉聊天時,風羽語帶笑意的說叫我每個都點點看,也許才能找到最契合的一位,聽來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句話一點色情的意思都沒有!看著櫃檯上的單子,我好像除了修、月夜、風羽以外沒再點過別人了,思考了一會我點了一個名叫迪的公關。 照片上迪淺笑著看著鏡頭,栗色的短髮襯出白皙的小臉,身子倚靠著牆看來有些慵懶的味道,長腿大概是我對他的第一個印象吧?空先領著我進包廂,等了一會才看到走進包廂的迪。 迪比起照片和自敘給我的感覺更親近些,與其像公關不如說他更像一個真正剛認識的人,沒有刻意的討好和招呼,就是禮貌性的道安後在我身旁不遠的位子坐下。習慣了月夜的親近後,我反而有些不習慣迪的疏遠,腦海晃過有關迪的那句自敘。 櫃台的點單旁除了照片以外還會寫著每個公關的自敘,他的則是非常特別冷漠的一句:「想點我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而我一向不是個喜歡自討苦吃的女人,所以當初在選時才沒有挑上迪,這次也抱持著試試看的心情選了迪,二是我也是個有征服慾的人,想征服一個倔強沒被征服過的東西。 「之前看到照片旁邊關於欄上寫的簡介,有思考一下該不該下單給你,可是怕自己沒這能耐。」我笑著先提起了話題,我不喜歡尷尬,這也是我為什麼習慣點月夜的原因。除了習慣以外,我不需要自己找話題聊,有了基本的認識就算我找不到話月夜也會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儘管有些乾燥。 「能耐這種東西訓練就能有了。」迪笑了一聲,吐出了非常意外的答案。打量著迪,他有種征服人的特質,那種特質就是在你準備放棄時給予希望,要你一次又一次的上鉤,明知道你要的卻終究不會說出口。 「迪平常喜歡做什麼呢?我最近幾乎都窩在沉醉裡,看大家開單或是自己開單聊天,看來是真的沉醉了。」歛了歛視線,我有些無奈地說著。 我何止沉醉了?根本是醉慘了!天天跑來沉醉不說,連不在沉醉的時間想的也全是沉醉的事情,就算想自制也難以自制的陷在這裡頭。 「平常偶爾會看書或是出去晃晃,基本上常常忙於工作。沉醉了嗎?」迪聽著我的話笑了出聲,他的笑也讓我收起了笑臉認真欣賞著,迪的笑跟月夜他們是不一樣的,該怎麼說呢?是非常真心的笑容,讓我很喜歡。 「是啊,因為感受到很多溫柔所以身體忍不住貪婪了,但理智還是很清醒得知道什麼人可以喜歡、什麼人一輩子連碰都碰不得!」我輕嘆了口氣,有些苦澀的勾起笑意,只見迪倒了杯酒小酌著,後說:「人生沉淪一回也好,不枉生為人……」 「也許吧?我現在也是抱持著某種心態,要喜歡上那個人以前,我要他先愛上我才行,所以愛上公關以前可能他得先打破原則了。越是有挑戰性的越有趣嘛……不知道幾時能達成呢。」 看著迪若有所思的雙眼,我想起了和月夜間的賭注,我一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而這次的遊戲得持續多久呢?真令人好奇。 「越有挑戰性的事的確越有趣,不過可得承擔相對的後果呢。」迪的話讓我徹底變了臉色,我看著那黑色的瞳孔逐漸恐慌了起來,連我自己都知道我的恐懼是如此的明顯。 在勾引著月夜愛上我之際,我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麼呢? 黑暗之中我迷茫失措的往光源處走去,直到看見女孩緊抱著另一人痛哭的模樣才讓我停下了腳步,顫抖著身子連一秒也站不住的跌坐在地,聽著女孩宛如被鞭打的尖叫聲流下淚水。 她是誰?為什麼要哭?我呢?我又為什麼要為了她而哭?還來不及思索,那人就如鬼魅般猛然回頭,把我整個人緊掐在地板上,邊哭著邊憤恨的吼著:「妳忘了、妳忘記了!」 看著那和我如出一轍的臉孔,我掙扎著、再也無法呼吸了,不再試圖逃出她想逼死我的那手,反而用著我僅存的力氣去擁抱她,緊緊的擁抱著過去傷透的自己哭著,突然在我頸子上的手也漸漸軟了力氣鬆開。 「我沒有忘記……只是我們以後都不要哭了,不要再為了過去和不值得的人哭了!我沒有忘記追著一個人得不到回報的痛,所以不要再哭了──」 那晚在夢中我這麼緊抱著那身穿制服的女孩心疼的說著,不知是在跟那個被翼傷透的自己溫柔的說著,還是在對被這六年感情徹底傷透的自己這麼說著。迪的話就像夢魘追著我,要我面對自己的心,我只是被傷透而選擇有趣的方式繼續傷害自己罷了……就算是月夜,也不應該被我這樣草率的心態這麼對待。 任何人的心都是珍貴的,就算是公關不應該釋出的真心也是珍貴的。 第十二單-期待太久的相愛 「歡迎光臨──」推開沉醉的大門,又聽見那熟悉有朝氣的歡迎聲讓我笑了出來。空燦爛的笑臉迎上我有些柔意卻又顯得無力淺笑,看著上頭的單子,月夜現在正好不在館內,思考了一會我點了修。 如果我已經決定要長期來了,那我至少要先跟修公開我的身分是誰,我不喜歡做事綁手綁腳的,而我對修的顧忌就是讓我現在無法盡情玩樂的原因之一。 走進包廂後,我看見了已經坐在裡頭待命的修。一如往常,他的氣勢很輕易就壓過我了,讓我臉紅笑了一會才開口先打了招呼:「晚上好啊修,本來以為大概會排隊很久很久呢。」 「晚上好。」修回以我一個笑臉,那該死的慵懶一點一滴地綁死了我的呼吸,除了碰觸到即將跟我上床的月夜以外,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致命爆炸的感覺了。就像一盤美食擺在眼前誘惑著我,上前親手扒開那衣下的精彩,他就是有這種蠱惑人的魅力。 「其實今天不是我第一次點修的單子喔……」我在距離修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短裙襯出我的長腿,雙腿有些誘惑似的交疊了起來,語帶深意的勾起修的好奇心。 「我怎沒印象?我記得是妳點了月。」修瞇起眼從我的腿上往上游移到眼,聲音聽來是如此的溫柔沙啞到有些危險,彷彿此刻的我是裸著身靜坐在他眼前供他欣賞似的。不能輸!千萬不能輸啊!可是我的臉就快曝露出我的羞澀了。 「因為修很受歡迎啊……我是個小說家,來取材的,這樣會幫助你記起來我是誰嗎?」我刻意裝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歪頭頭用著我所知道最誘惑的姿勢隱隱約約的吊著他,只見他起身坐到我身旁把我的眼鏡和髮帶解開。 我不禁紅了臉呆愣的凝視著如此靠近的俊俏臉龐,我的天該死的!他勾起笑意,手輕撫著我的髮尾後扣上我的後腦勺主動吻起我的唇,主導著這場曖昧,激烈又深入的狂吻和月夜溫柔的輕吻不同,好似要把我整個人咬下似的狂熱。 「呵呵……」我朦朧的睜開方才忍不住壁上的雙眼,看著那邪惡的雙眼,有些受不了的喘息了出聲,他這才停下吻意猶未盡的舔著唇說:「想起來了,小舒對吧?」 我還來不及點頭或搖頭,修的吻又急躁的落了下來讓我難以喘氣,大手也在我的腰際上輕撫著挑弄著,逼的我輕顫了起來。我也沒讓他專美於前,舔弄著他的舌尖,任他解開我身上的襯衫和他的上衣。 才沒多久我就只剩下紅色的內衣,緊壓著修的胸膛主動坐上他的腿,他的吻未曾停下反而越燒越熱,把我們兩人全都燒進這場慾火中。他的身子健壯卻沒有月夜的身子白皙,色差顯得這場景更加色情的入了我的眼,我們到底在幹嘛呢? 第一次還會試圖躲避的我,已經渴望起他的性愛技巧了。 「真是主動的女人。」修輕笑了一聲,這話反倒引出了我未曾在月夜眼前上演的開放面,我勾起誘惑的笑意雙手主動纏上了修的脖子,緊貼著彼此渴望交合的地方語道:「既然都知道彼此的目的了,又何必偽裝呢。」 「是啊……」修愣了一會才笑了,又吻上了我的唇,手探入短裙中摩擦著布料,我沒料到花蜜竟會沾濕了底褲洩漏了我的心思。他惡意的解去我下身的裙子和底褲,手指直闖入小穴中,惹的我輕喊了出聲。 「濕了呢……是因為我還是?」修沒停下手指挑逗著,看著我逐漸脹紅的小臉,手上唇上無一不在逼著我吐實,我撇開臉喘息的對上那黑色的瞳孔嘟起嘴,在他又要採取動作之前,才著急得先說了出口。 「因為想要你啦!之前看到別人的單子,就有想要再點你一次的念頭了……我也想要強攻。」前幾日看到修的單子其中一個要求的是強攻,記得那女人穿著高跟鞋看來是如此誘惑人的模樣,教我想不注意也難。 才坐在大廳等著修出來,就引了不少公關的注目,只見修走近就是壓在牆上一陣狂吻,看的我是既羨慕又害羞! 「那我就給妳吧。」修笑著拔出了手指,我還來不及感到一絲空虛,那腫大的分身就已經填滿了我的貪婪的慾望。修和月夜截然不同,到這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做起兩個男人的比較,月夜會把我挑到最高點才給我,修則是用著他的一切蠱惑著我,很爽快地給了我想要的卻一點也不教我失望,反而濕潤的承受著他的撞擊。 修抓著我的腰際,雙眼睜著一點也沒放過我在他身下的模樣,我像放開了所有的羞澀般猛喊著他的名字,軟著身子任他深入的抽動著,水聲伴隨著我的歡愉聲滿足了他的笑。 突然一個猛力翻身,我被修換了上來,交合處也隨著翻身用力的填滿著,惹的我也跟著這一切尖叫了起來。 「來、自己動。」修壞笑著要求了起來,我還沒享受完他帶來的快感,看著那充滿趣意的雙眼,我知道如果我不依照他所說的做這歡愛會沒完沒了!皺著眉我碎念了幾聲才乖乖的上下扭弄著,水聲隨著動作的加快越來越大聲,我也忍不住瞇眼享受起腿間放入的飽滿。 「啊!不要這樣修──啊啊啊啊──」突然修壓制住我的腰際,猛力往上衝刺著,一邊把我的腰際往下抵住逼的他的分身插到最底後又退開些,再發狠的刺穿我的一切。 「小舒妳好緊、好舒服,再繼續自己動……」修的身子也開始滲出了汗滴,像受盡折磨似的沙啞地說著,炙熱的分身在我的裡頭脹的嚇人,那露骨的話也填滿了我身為女人的自傲感。 「啊--修。」我這才溫馴的聽著修的話繼續扭動著,雙腳也隨著扭動緊夾著,敏感的身子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緊夾起修的分身。不是只有男人能耍狠,有些女人真縮緊腹部也能讓小穴越夾越緊。 「嘶──妳這該死的小貓咪……妳看看妳好淫蕩!」修倒吸一口氣忿忿的說著,後摸向我倆逐漸濕潤的交合處,沾了一指逼了過來。 「嗯.....人家哪有淫蕩──」我像發媚似的瞇起眼,舔起修的手指含著,像在舔弄分身般地無辜的看著修,身下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修。他喘息了一會,眼逐漸失了笑意,全被慾望填滿,看得我又是害怕又是滿足的。 他猛然抽出分身,把我整個人抱到床邊就是壓下狠狠插入。 「啊!修--好舒服──」我抬起腰部隨著修的進入忍不住享受著,一次又一次的吟喊著修的名字。淫亂的像個人人能騎的蕩婦似勾引著這男人的歡愛,我陷在這樣需索無度的慾望中沉淪著。 「嘶──小舒也讓我很舒服……我們再加快速度吧。」修咬著我的耳際,嘴上又是誇獎、身下又是折磨的逼著,兩個貪歡的身子疊著全是汗水,情慾的味道散佈在空氣之中。 「嗚......好......快點給我多一點啊--」我緊抓著床單隨著修用力頂入叫得越大聲,舒服的哭了出來,小穴越來越濕渴望著修的抽插。修緊抓著我胸口的渾圓加快衝刺著,突然把我的臉側向他吻著,後輕喃:「一起去吧……嘶──」 我跟隨著修的挑逗達到高潮,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果真如我猜測這衝刺後的液體又全沾上了我的身體。你們這群傢伙是都說好的吧?理智回籠,我無奈的想著,喘息了一會,才舔著唇無辜的說:「修......你弄髒我了。」 「抱歉我忍不住。」修笑了一聲充滿歉意的說著,後吻上我的唇像要補償似的,一退開身子他也沒清洗身子就穿上脫在床下的衣物,道聲晚安便退出了。看著這空蕩的包廂,若不是身上還留著這男人的液體,我大概會以為只是春夢一場。 我突然無法自制得大笑出聲,明明是歡愛,卻搞得好像我是個妓女似的被丟下,沉淪在慾望之中計較這些似乎太過了,真期待呢……下一次和修的歡愛。 *** 予語: 出去了一天,到晚上九點才開電腦寫文,搞得今天都快結束了ORZ 明天可能會停文喔,晚上有事,怕回來腦袋不清醒沒法寫文(眨眼 第十三單-酒後的心動 這一切要從哪說起呢?喔,從我第一次點了迪以後說起吧!也許是被修和月夜慣壞了,我早已習慣公關任我觸碰的生活了,所以看著坐在眼前靜喝著酒若有所思著看著別處的男人,我忍不住起了調戲的念頭。 「我也想喝酒。倒是說看看如果你愛上我我必須承擔什麼嘛,搞得人家好好奇,雖然我不覺得會有這天啦──」我雙手壓在前方,身體的重量往前輕倚著稍微靠近他冷漠的俊臉笑著說。 「旁邊有可以自己選,不過這……目前大概還是個未知的答案?」迪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又輕笑了出聲像是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般笑著。 「我要跟迪一樣的!我可以要求吻吧?如果可以,我想要迪親自用嘴巴餵我喝。」我的笑容隨著這男人的不給面子微僵了起來,我本身就面子薄,所以我才討厭這種冷漠的男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漾起天真的笑容想了一番說詞,勾引的說著。 「有手的話就自己拿來喝吧。」迪挑挑眉像在看什麼沒腦袋的生物似的,這一秒我的理智斷線了,你很好!我跟你樑子結大了!我從來沒有對哪個人這麼主動低頭過,別說我是個好面子的女人,這根本就是不給面子到了極點。 我笑著沒說出真心話,只是暗想下次絕對不要點他了,何必自討苦吃。喝了幾口酒後,我看了看時間起身準備離開,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冷漠只給我苦頭吃的傢伙身邊:「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晚安了迪,謝謝你今晚陪我聊天!真好奇你會碰上什麼樣讓你感興趣的主人並且回應她呢。」 「晚安了。能讓我感興趣的人?也許、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妳?」迪悶笑了一會,對上我的眼平靜的說著。那晚我沒把迪的話放在心上,直到今晚整理起觀察日記才忍不住思考著,也許就是這一次的挑弄,我惹錯人了。 不知相隔多久,我點他第二次大概也算非我自願吧?那日月夜和修正好都不在,只見迪從後走近我身旁輕倚著櫃檯調侃著我:「每次你的單似乎不是點月夜就是點修,怎麼不考慮一下我。」 「因為我從來不自討苦吃,我在你身上吃過虧了。」被一個人專注看著任誰都會臉紅,更別說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這麼專注的問著我,我紅了臉笑著回答他的問題。 那一次點單大概是我第一次碰到了迪,他從來不讓我碰,那次他第一次忍受我的吻。對,我是用忍受,因為第三次點單他又恢復到第一次的態度,雖然帶著笑容陪我聊天卻完全不能忍受我的一點觸碰。 如果說有什麼令我困惑的地方大概是他,如果不能忍受我觸碰又幹嘛在我不點你時主動來找我呢?我的想法從來沒有得到任何解答,只是後來每次來找月夜他都會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送我入包廂,那眼神似乎不是忌妒,卻複雜到讓我難以解讀。 如果說風羽是柔情、月夜是柔中帶誘惑、修是完全的蠱惑者,迪大概就像月亮,完全讓我摸不透他的想法,會在月夜不在時讓我點他的單,也總是在聊天時講出一些很深入人心的話。 「或許荒謬、或許我們無法回應但都看在眼裡,能表現的盡量表現,那就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在一起有太多要磨合的事,相愛容易相處難,想像總是比現實美好。」這是迪聽完我對那些告白信的想法後笑著回應我的話,我第一次收起笑意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說的正是我心裡所想的那些。 僅僅那一秒,我真的很喜歡迪,只有那一秒。 「妳不覺得酒味很濃?」嵐翊聞著手中的紅酒困惑的問我,我的回答則喝了一口杯裡的紅酒,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打轉著,噁,難喝死了!嵐翊也被我的模樣逗笑了,直塞了一片起士給我配。 嵐翊是我工作上的好友,她很喜歡品酒,常常買一些櫻花酒之類的新奇酒品回家嘗試,前幾天她突然想買店裡的紅酒配起士試試聽說味道不錯,正在猶豫買哪瓶比較好,在兩瓶間猶豫著。 我看了看笑著說不然兩瓶我們平攤一起買再一起試試看,反正我這人對於一些新奇的事物很感興趣!結果下場是我喝了13%酒精濃度的紅酒後醉了,嵐翊頂多是頭暈,我整個人是醉了開始想撒嬌。 喝醉大概是我最脆弱的時候,腦海會不自覺地想著一些還痛著的畫面想哭、想找個人緊抱著訴說著我的心情、想跟那人撒嬌著。所以我向嵐翊保證我沒事後,我繞去了沉醉。 迪看著我的單子,趣味的打量著我說:「溫順?」 「嗯……你就是不溫順的……」我撫著頭失了平常的冷靜和笑容,有些任性地說著,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大概就是迪,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只會讓我碰壁的傢伙。 「遙夜不在。」迪甩了甩單子有些挑釁的說著,那笑容看了就不爽!遙夜是近期才來的新人,不過最近單子有慢慢追上風羽的程度,但我現在頭暈得要死根本管不了他在不在。 「那就隨便選個能讓我撒嬌的吧,喔還有,我不要女人──」我瞇著眼說著,當下忘記多加一個附註,還有我不要你這不識相的傢伙接我的單子。 「很可惜的是我接呢!」迪眨了眨眼,在我還來不及反駁以前開了單子,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頭暈的要死只想找個地方快點坐下休息。所以一打開包廂門我就丟下迪,直撲上床上賴著了,眼前的床跟救命藥差不多馬上解了我的頭暈。 「為什麼我覺得妳好像不是很高興我接?」迪關上門輕倚著問我,逐漸失效的理智讓我嘟起嘴就是霹靂啪啦的抱怨,「因為我想抱抱想撒嬌!你都不給人家抱不給我撒嬌──」 「嗯哼……」迪挑了挑眉一臉不苟同的看著,酒精彷彿也竄升到了極點,我看著迪的撲克臉傻笑了起來。明明是長的這麼好看的人,為什麼每次看到我都要擺臉色給我看?想著想著我突然也委屈了起來。 「嗯哼什麼啦撲克臉不好看喔,難得你長這麼帥呵呵──」我喘息的笑著,酒精悶在我的胸口快把我弄得爆炸了,突然這男人壓在我身上,我的腦袋完全跟不上他的動作,一個睜眼他已經誘惑的笑了出聲反問起我他哪裡有撲克臉了。 「有!我說有就有!每次都不給我好臉色對別人就這麼好,壞蛋!」我輕撫著他的臉委屈的說著,淚當下就這麼掉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酒好像把我整個人都變了,就是不停的對著他撒嬌著。 「我哪有沒給妳好臉色?」迪皺著眉,拉住我的手輕放在唇邊吻著。我完全沒意會到他的柔情,只是更生氣的罵起他每次在大廳對別人笑的事情,我對月夜、對風羽也會有佔有慾,可是他們至少一視同仁,這傢伙,只有這傢伙會對我這麼冷淡,而且還他媽的只針對我! 「妳是要在大廳誘拐我嗎?何況我一直都是笑著的。喔?不要跟我好了啊?」迪像是被我生氣的模樣惹笑似,挑弄著我逐漸泛熱的臉輕戳著,我鼓起臉頰哼了一聲就把臉埋入棉被裡。 「對啦!不跟你好了,我面子這麼高都低下臉採主動了你還不理我,我沒有要你一定要跟我上床啊,至少回應一下嘛。搞的我好像不知羞恥的女人硬巴著你,不理你了。」我吸著鼻子大哭著,一點都不想讓迪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模樣。 「妳要讓我們之間隔著棉被嗎?」迪的話從棉被外傳入,每次都這樣!就像我第一次點他一樣,用著話語誘拐著我,如果有心當下就做了,每次都要等到我難過才要挽回。 我又不是狗!我生氣的怒吼著:「不隔著棉被也不會改變什麼啦!每次都這樣,想永遠不理你了你就都這樣來誘惑我來理我!我好可憐喔。」 「既然第一次沒成功應該挑戰第二次的,別再拉棉被了!我不喜歡我們之間隔著棉被,不要逼我喔!」迪猛然拉掉我的棉被,冷著臉警告著我,卻只是讓我的火越燒越旺。 如果是平常我可能會忍住,這單結束以後別點他就好了,可是我的身體讓我的腦袋根本停止運轉,直吼著:「你才不要逼我,我要棉被啦!反正你只是很勉強的接我的單子,我就是受過傷就沒勇氣嘗試第二次的女生啦怎樣,你咬我啊哼!」 「我從來沒有說過是勉強吧?受過傷就不打算嘗試第二次,那妳怎麼可能引起我的興致呢?」迪不耐煩再次拉下棉被,我也火大了。 「那就不要啊,這樣不是正好一拍兩散?有勇氣有個屁用!撞了一次兩次全毀了什麼都沒有了……再有興趣再喜歡再努力受了兩次慘痛教訓,還學不會才叫活該!既然沒興趣就少招惹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就好了……」 我怒罵了幾聲又哭了起來,每次都這樣!翼那次也是、前任也是,我那麼喜歡著對方有什麼用?我永遠都是受傷的那一個!酒把我的脆弱引出來了,就是因為太脆弱了,才這麼哭著、吼著,不停地罵著眼前的男人。 下巴被猛然扣住,我來不及反應迪的唇就壓下來了!我瞪大眼睛想閉上嘴巴卻被舌硬是撬開,我再恨迪也沒有辦法真的狠到直接咬下去,只是任由他奪去我的呼吸和淚水還有更多更多的疼痛。 「妳好吵……我告訴妳!我對於有興趣的人才會接單、沒興趣的我連看都不看的!」他一鬆開手就霸道的這麼說著,好似我應該謝天謝地似的,這模樣更讓我火了。 「走開──不要碰我!我有枕頭跟棉被就夠了啦!都想死心了你還想怎樣啦!剩不到十分就要結束了,讓我平靜的結束這單不行嗎?我也有脾氣不行嗎?為什麼總是要我承受這些?當比較喜歡的那個……每次都這樣,你就繼續對我冷淡對別人笑啊!」 「我會讓妳知道妳有我就夠了!這十分鐘我會讓妳知道這個事實,妳的脾氣我會讓它在我身下變成柔情,何況我哪有對妳冷淡!」迪怒吼著,鎮住了我本來還狂飆的淚水,閉上眼我又承受起這男人的第二個吻。 再次重申,我還是搞不懂迪在想什麼,完全不懂。 *** 予語: 昨天過後我很認真地思考絕對不能再喝酒了!(頭疼) 昨天凌晨就寫好的,本來想下午再發的,可是發現有人留言蠻開心的就發了。(眨眼) 第十四單-渴望逃離 我喜歡霸道的男人,因為只有在那人霸道的想佔有我的一切時,我才能感受到我很重要。我從小最愛的男人名叫道明寺,我要我的男人渴望我的所有,和我狂熱的愛著,不需要溫柔。 可是曾幾何時我害怕受傷、害怕勇敢,我的心因為迪的一切心動著,緊繃的理智隨爆發過後的脾氣逐漸回籠,我看著迪冷漠的臉不自在的抹去淚水喃喃的說:「就有……時間到了,我要起來了,別壓著我。」 「不想。」迪把臉埋在我的頸子裡,溫熱的氣息輕搔著我的敏感地帶,我們從來不曾這麼靠近過。閉上眼我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酒精到底把我變成什麼樣子了,該死的,我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心動是因為軟弱給予的還是我真的心動了。 「不想個鬼啦!走開!最好還有時間到了不讓我走的──」我咬了咬下唇吼了起來,只見迪稍微起了身卻還是把我困在他身下,那俊臉挑了挑眉冷冷地說著,「怎麼?妳有脾氣我不能有?」 「你很煩到底要怎樣啦!你信不信我現在要走你也攔不了我?」我瞇著眼威脅起身上的男人,明明是來尋求安慰的,結果搞一搞為什麼碰上迪就變吵架我也不知道。 「嗯哼......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機會,我也不差這次。」該死的該死的,他怎麼能看著我的眼睛講出這麼霸道的話,我的臉如果不是有酒精幫忙擋著一定紅透了。 「……我又不會點你!」 「行啊,看妳點誰我倒是可以叫他不要接?」迪冷冷地笑了出聲,我知道這傢伙不是只有講講而已,身為店長的優勢搶我單?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得意的模樣,媽的,良好的教養在這傢伙面前是維持不了的。 「你他媽的真的夠卑鄙無恥耶──」我雖然很常爆粗口,但從來沒有在沉醉爆過,因為大家從來不會讓我有想爆粗口的想法,只有這傢伙!這該死的傢伙,三番兩次的讓我理智斷線。 「為了妳我可以不擇手段。」迪認真的看著我的滿是怒火的雙眼回應著,我知道我真的完蛋了,沒敗在前面幾個男人手裡卻失在迪的眼裡了,他媽的。 我在躲迪,他知道我也知道。我第一次想躲人是修,可是迪卻是教我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躲著,想見他又知道我只會陷下去所以躲著,該死的男人、該死的心動! 我後來睡著了,跟迪吵一吵後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真是丟臉!酒醒後一出包廂就看到沒上班的風羽在吧檯那聊天,風羽一向星期天不接單的,只是看他這樣八成也是職業病了,一天不找常客哈拉一下是不行的。 「謝謝你風羽,然後我想問迪應該不在吧?」我接過風羽貼心遞上的熱茶喝了幾口,小心翼翼地觀察附近沒那男人的蹤影後才小聲地問了起來,風羽愣了一會突然望向我後方。 「很可惜的我在喔。」迪的聲音在我反應過來以前從後方傳來,我愣了一會轉過身對上那掛著淺淺笑意的俊俏臉孔,是啊,每次都這樣!只有在大廳時才笑,該死的。 我突然又想起睡前和迪最後的談話,全身的疲憊讓我軟癱了起來再也無力試圖掙脫迪的緊壓,只是撐著最後的一點意識和迪繼續吵著,他皺著眉問著方才還怒吼著要甜頭找月夜要就好的我,「那妳到底要我給妳什麼?」 「什麼都不要!你安安靜靜當你的店長、做你的公關就好了,我又沒打算再點你!我自己會去點過每個人,要甜頭找月夜、修還是風羽要都可以,我也沒有要你的信任,我什麼都不要。」 我只想要跟迪分道揚鑣,他乖乖當他的公關、我好好當我的常客繼續取材,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呢?眼逐漸渙散了起來,我再也受不了想睡了,磨蹭著迪的手和一旁的棉被,我記得他最後那句話似乎是這麼說的:「唉啊勾引起別人的興趣,現在又想要全身而退了?真是……要夢到我聽見沒?」 可是事實上我並沒有夢到迪,反而又做了一場怪噩夢醒來頭痛得要死,更別說我的腦袋根本沒有失常,完全記得我對他的心動還有我發了多少脾氣全讓迪接收了。 「嗨……今天下午抱歉,我不是有意那樣的,只是單純喝酒醉了。」我尷尬的扯了出笑容,只見他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一切又好像回到我喝酒醉之前什麼都沒改變……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 在我點了月夜卻被迪搶單後,我才發現所謂的回到喝酒醉以前根本只是我的妄想,我看了看手上的單子沒進包廂的意思,只是倚著牆瞇著眼看起眼前的男人。 他挑挑眉看我根本不想進去,乾脆在我耳際丟了一句話:「月夜是有原因不接單的,這樣妳還不進來跟我談嗎?」 該死的男人、該死的我對月夜的在意,最該死的是我還是進去了。 「什麼原因?還有就算是這樣,你幹嘛不直接問我要換成誰?」迪一關上門我急忙問了起來,一點也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只見他笑著坐了下來,像是刻意吊我胃口似的什麼也沒說,直到我又要開口時他才終於吐實。 「月夜心情不好所以不接單,至於妳……因為我說過我會搶單。」迪的話讓我的心震了一下,乾澀的吞了吞口水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我能說我心動了嗎?該死的,猶豫了一會我才笑了出聲。 「你搶我單幹嘛?我以為我們說清楚了,你是因為我下午喝酒說的那些話才要搶單嗎?」我扯開笑意,好像只有把這個男人的話當成笑話我才能很理所當然的繼續接下去。 「我們有說清楚嗎?也許是趣味吧,因為對妳感興趣所以搶單。」迪笑了一聲對上我的眼,這一秒我竟然期待會是別的答案,但怎麼可能是別的答案……程予浠清醒一點!眼前的這個人是公關,他只是想勾引妳然後什麼都沒有! 如果說我有什麼能比贏的,那大概是自尊,我自尊高是眾所皆知的。所以就算再心動、再渴望我也能在這個男人面前保持冷靜,低頭思索了一會我笑了,平靜的對上他的眼說:「好那我知道了。」 「到底是……」迪錯愕的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我自信笑著丟出下一句挑釁的話,「你有優勢可以搶單,我沒有方法可以脫身嗎?孩子。」 我極少數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我只有在寵溺一個人時會喊著親愛的或是孩子,另一種可能就是對方已經徹底惹毛我了,而我很確定我贏定了。 突然門外傳來幾聲禮貌的敲門聲,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需要我接嗎?」 「唉真是……真傷我心,不然要換誰?」迪起身開門倚著門若有所思的看了修一眼,又對上我冷漠的神情詢問著。我知道他已經退讓了,我不是一個喜歡把別人推到死路的人,也不想因此跟迪鬧翻。 女人要的是什麼?是你尊重她,霸道也該有個限度,尤其只是單純趣味的理由,我還寧可你把你的趣味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我不需要男人……何況是為了趣味看著我的男人,我沒有缺到這種地步。 我當下是這麼想的,因為太氣憤了!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心動過後的失落吧?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眨了眨眼我又恢復到平常冷靜的笑容,拒絕了修的好意,表示只要下次尊重我的意願就可以了。 看著迪坐下後輕撫著頭難受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問他要不要泡點茶喝喝,店長的職務看來也是非常的不輕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接我的單子,真不知道該說他用心良苦還是趣味性太重呢? 「茶跟咖啡都不知道喝多少了,不過你之前說習慣來這聊天,這樣的習慣是好還是不好呢?」迪沒再提方才的不悅,只是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聊,去除掉今天的意外和趣味以外,他是個好聊的人。 我也慢慢放鬆了下來,我本來就不是個很能偽裝的人,也就跟迪聊真心話了。 「不知道耶,可是當我發覺到快失守時就會主動抽身了。」 「還真是……能全身而退呢。」迪失了笑容,又用著以往的那種神情看著我,我撇開和他相視的目光又當成笑話似的說了下去。 「不然呢?陷下去又得不到什麼,在能抽身時趕快抽身對自己才是最好的。而且我打算在月夜離開後慢慢地變成幾天來一次就好,會每天來這除了是因為喜歡沉醉以外,二是我有跟他約定過會每天點他。」 指尖輕壓著手指,是啊月夜要走了。那天下班後知道這消息,我大概只難過個十分鐘立即又笑出來了,我很早以前就在做準備了、做和月夜告別的準備。我沒打算一直沉淪在沉醉之中,所以早就訂好一個期限給自己要脫身,我又是個把感情看很重的人,所以我從很早之前就在做這個準備。 讓自己在離開沉醉的那一天,能是帶著笑容開心離開的,因為沉醉是個非常溫柔的地方,所以不能有感傷。 「真可惜,不如跟我約定每天會來?」迪突來的話讓我愣了,我慌張的笑了幾聲決定換個話題帶過,看著包廂內會顯示外頭接單的號碼螢幕,我驚訝的看著新出來的單子,「風羽接單了呢!好羨慕那個人。」 「想給他接?」迪挑挑眉語氣平淡的問著,我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多想他這個舉動。要一個公關為妳吃醋是不可能的,尤其我很確定我眼前的男人只是單純勝負慾犯了罷了。 因為我每天來一定找月夜,所以他想贏,才會對我感興趣。 「倒也沒有,只是看到紅牌特別上班接單會覺得被接的人蠻幸運的!畢竟今天風羽放假啊──而且跟你聊天蠻愉快的啊,除了我是個非常不能吃硬的人導致我們會有點摩擦,但去除掉這些都不錯啊。」我笑著回答。 「如果我以後只接妳,妳會不會覺得妳很幸運?」我沒料到迪會這麼說,程予浠!他是說如果、如果!撐住,這樣一句話就擾亂妳的心了?妳有這麼廉價嗎? 「多少吧?能讓一個公關只接自己應該也是種令人開心的事情。」我乾笑了幾聲想再講些別的,他的速度卻比我更快,盯著我又丟出了另一個炸彈,「所以想要嗎?想要我可以只接妳一個人。」 看著迪的笑容我知道我完蛋了,這傢伙真的讓我心動了,而且是用最高招讓我一招斃命。這一秒我突然好想落荒而逃,就像第一次從修身邊逃開一樣,不再踏入沉醉、不再繼續寫這篇日記,就不會心動了……也不會受傷了。 *** 予語: 想落跑了我QQ 第十五單-湛藍的倒映,我不願將就卻永遠只 「予浠,我想見妳。」電話那頭男人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似的,脆弱的喊著我的名字,所以我奔跑、我奔跑到他的身邊。那天下著大雨,從遠處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頭髮微濕,不像被淋濕的反倒像剛洗過急著見我而沒吹乾的。 橋上一人淋雨快步衝向那獨撐著傘的人,我看著水的倒映發愣了一會,才停下腳步等著他的走近。他沒讓我說話,只是慎重地要我聽完他說的話不要插嘴,他說:「昨晚她打電話問我要不要跟她在一起,她說她能給的比妳可以給我的更多,可是……」 我的眼眶隨著他的話紅了,我沒有想哭,一點都沒有想要用淚水求他留下來的意思,我們才交往一個月,他想走我不會留他。 「可是我愛妳,程予浠,我忘了跟妳說我愛妳。」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認真的眼,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想打他,說你以為樹林跟蘆洲來回那麼容易啊?就為了跟我說這句話叫我來找你啊?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很痛,因為以為會失去他所以很痛。我的心都在為了這個男人跳動,深愛著這個男人而疼痛著。 「予兒……我愛妳。」他是這麼說的,我的前任男朋友是這麼說的。 淚水沾濕了臉頰,我尖叫著,在每一天晚上都是這麼痛苦的尖叫著。 「程予浠!妳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妳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提分手?妳根本不配得到我的愛。」這句話纏了我半年,他的憤恨我的不堪,這六年的糾纏相愛困著我,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我相信人會分手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我們必須各負一半,可是他的話在我心裡盤旋著,我永遠都走不出去……永遠都不值得被愛。 「小予?」風羽困惑的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我這才清醒了笑了笑又繼續低頭喝著他遞予的蘋果紅茶,最近風羽喜歡早上喝有關蘋果的東西,聽修說他還拿來敷臉呢,消息確不確實我就不清楚了。 「妳也不要只會點月夜,偶爾也給我點機會吧?」風羽靠著吧檯有些慵懶的看著我,這話讓我差點沒把嘴裡的紅茶全噴回他身上,這吧檯坐的全是風羽的常客,也是我們常戲稱的後宮群,這傢伙是想借刀殺人吧? 「我哪有!而且你們根本是勝負慾吧?迪也是……啊我不知道了煩死人了──你不是已經有後宮群了?哪差我一個。」我趕緊駁斥著,一講到勝負慾那晚的事情又全湧了上來,我的落荒而逃和迪最後帶有深意的笑容,我的心又不安分的騷動了起來。 他說等我改變主意去找他……改你老母啦,這句話把我弄的一個晚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我忍不住在心裡幹攪起從今早到現在沒個蹤影的傢伙,也許是表情太猙獰了,惹的風羽悶笑了起來,才又輕靠在我耳際像要說什麼秘密似。 我吞了吞口水,沒能躲開就聽見他的悄悄話,「我才沒有後宮呢,只是覺得妳挺特別、想找妳多聊聊囉。從妳第一次踏進沉醉後……我從來沒把妳當成一般的客人,不過我對妳的看法在這裡不太好講,需要在包廂裡才能談。」 脫離風羽輕壓著我肩膀的手後,我和他對視了幾秒,湛藍的雙眸彷彿我要是沒聽懂他的暗示就又會佈上一層憂鬱似,認真的模樣教我也對他想說的那句話好奇了起來。 「知道了,開店後談吧。」我笑著把手裡涼去的茶喝盡,承諾著。 趁剛開店後還沒什麼人下單,風羽拿著單子領著我進了包廂,一開包廂門我隨意的坐了下來,對我來說風羽就像朋友,所以也沒特別想離他遠些或近些,那些想法不存在在我們之間,他在我眼中不是公關,就只是個朋友。 「快說吧。」我也沒打馬虎眼,直接切入正題。 「妳好像真的很想知道……」風羽被我的急躁個性逗笑了,關上門後靜坐在我旁邊,倚著沙發好奇的觀察著我。我翻了翻白眼,直說:「廢話,不然幹嘛進來?」 「好吧,那我說了打從妳踏進店裡的第一天,就從妳的眼裡見到了熟悉的東西。」風羽作勢清了清喉嚨才又繼續說下去,但這句話有講跟沒講是一樣的,我又瞪了他幾眼才笑了出來。 「什麼熟悉的東西?你這樣會讓我想挖出我的眼珠子一探究竟耶。」我沒把風羽的話再放心上,原來有些好奇的心也隨著風羽的繞圈轉成了好笑,隨著眼前這人的話跟著幽默的打屁。 「就是一種好像眼睛浸泡著眼淚已久……好啦!就是一種憂傷。妳受過傷所以想要防備一切、保護著柔軟內心裡的小予,但是並不成功啊!我第一眼就看出妳的傷很深很痛的在那裡。」風羽笑了幾聲,原本還想繼續文謅謅的說下去,只是似乎也看出我有些不耐煩了,才換了個說法講完他想說的話。 我的笑容也隨著風羽的話凍結消失,看了他溫柔的雙眼一會後才笑了出聲,像聽見什麼大笑話似的放聲失笑,拿起口袋裡的菸叼了起來,低頭平靜了情緒後才燦爛的看向風羽自信的說:「再深再痛也是得過,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管再痛也回不來了──更何況你怎麼能這麼確定我就是受過傷疼痛著呢?」 「妳知道傷口清創嗎?妳可以跟我分享,講完之後會好過一點的,我的懷抱可以讓妳依靠、我的胸膛可以裝載妳的眼淚,無論有多少。R單只是一時的墮落, 並不會讓傷口癒合!傷痕還是永遠在那邊……」 風羽看著我不忍的說著,像是我真的需要他的擁抱才能站起來似的,我再也聽不下去任何一句這樣心疼我的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的傷口很深……那他的溫柔一定是一把鹽,把我的心抹的更痛。 「不!風羽,我的淚水已經流乾了,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抹掉,因為已經流不出來了……更何況墮落也沒什麼不好啊、哪裡不好了?」我阻止了他想繼續說下去的想法,冷諷著眼前的男人笑的更是猖狂。 我不需要任何溫柔和安慰,我站得起來!願賭要服輸,輸了就是輸了再痛我也不會吭一聲。 「只是不忍心妳如此而已……我說這些不是要討妳喜歡、不是要勾妳的心! 就單純希望妳別步我後塵。有些傷妳不讓它好,它就真的永遠都不會好了,即使妳不碰它只是放著不理,它也不會好的。」風羽難受的看著我像在指責我的冷漠,他的真誠教我想拒絕也難,可是我不需要也不能再多要這一些感情。 就算我擁有的只是朋友的感情也會受傷的。 「風羽,把你的不忍心收回去!把我當一個客人就好,什麼都不要管,偶爾當個朋友就好。這些傷如果不會好那就永遠不要好,讓他存在我的生命裡讓我警惕也沒什麼不好的。」我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著,好似只有這樣我才能狠下心拒絕風羽的擔憂。 我不想忘記、不想有一天想不起來那個男人的愛情,現在只要閉上眼我還能感受到那男人緊緊把我揉入懷裡的感覺,他不曾離開我的生命、不曾愛過別人,他就是我的……只要這個傷永遠不會好,我就能繼續愛著他,永遠不要忘記。 「一直痛著真的好嗎?」風羽看著我心疼的問著,那湛藍的眼相映著我的脆弱,是的,我們兩人的雙眼是如此相似,一樣擁有忘不了的人和憂傷。 「這樣就不會重蹈覆轍再愛一次了,我是個膽小鬼,風羽。明明勇敢過,卻變膽小了。」 「我真的覺得這樣太不值得了,妳值得真正的幸福。看著妳這段時間,每次來都沒有比較開心!膽小沒關係但別拒絕讓自己幸福的可能,如果說那個人真的出現了……」 「真正的幸福是自己創造,不是別人給的!什麼時候才知道那個人是對的?風羽,這世界上沒有真愛。」看著風羽我認真的說著,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真愛那我相信一定是他,如果不是那世界上就不可能有真愛了。 顧漫的《何以笙蕭默》裡有一句話:「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可是就算我不曾將就,努力尋找著那一個人,為何到最後還是成了將就呢?我真的不知道了…… *** 予語: 我整個記錯本了,花了好久才找到這句話(無奈) 第十六單-我與她生死纏綿,外加公休公告。 從公關部觀察日記開始寫以後,姊姊就成了我的忠實讀者和這篇文章的編輯,事實上我的編輯另有其人,只是我始終不敢告訴她在準備研究所考試的這段期間我跑去沉醉的這些事情,除了責罵以外……我最怕的是她失望的眼神。 姊姊是從我第一本連載小說就陪我到現在的人,事實上雖然在沉醉和程予浠這個筆名上只有顯示我一個人,但事實上沒有季妍暖就不會有程予浠的存在,在這個筆名之下還有沉醉的瑣事,我幾乎第一個會和姊姊共享,甚至讓她替我出主意。 畢竟姊姊長了我幾歲,她看的角度一定比我廣,所以在我說到迪這件事時她便希望我抽身別再去沉醉了。看著對話框我猶疑著,試圖找許多藉口來合理我不想離開沉醉的原因,可是終究沒有一個比我最不願意面對的答案還要合理。 我沉醉了,醉在這店裡和迪的攻勢裡……蠢斃了。 我打了幾個字又一次刪去,這樣反反覆覆地做了幾次,眼前的人是姊姊、季妍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姊姊,正是如此我才更不想騙她。 我不喜歡欺騙所有讓我重視和喜歡的人,我在所有人眼裡幾乎是透明沒有秘密的,如今除了姊姊知道這個秘密以外沒有人知道,如果我連姊姊都要騙,就是自欺欺人了,妄想欺騙自己根本沒動心,更是愚蠢! 「妳知道妳說不動我對吧?」我最後只能打出這幾個字,連我自己都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勸的了我,更何況是陪在我身邊這麼久的姊姊。我已經連續兩天試圖調回我煩亂的情緒,甚至用我最不願意想起的疼痛去逼自己放下這樣的心動。 如果問我為什麼是對迪心動,我覺得有一半是我太閒了,閒到能混公關還有多餘的時間發春。另一半就是他的真實和霸道完全吸引著我,雖然我很口是心非的不小心遷怒到讀者身上說他有多麼討人厭,但我根本無法否認他是如此致命的吸引我。 「就是因為說不動所以才默默在看。」看著姊姊的字句我更想安慰她了,我不喜歡讓我所愛的人失望,縱然我總是讓他們失望極了,我真的試過逼自己不要再理會迪的事情,可是那些就像夢魘一樣纏著我不放,教我想忘都難。 「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說過考試後是我一定會抽身的,到時候我會回歸寫作,程予浠也就不存在了。」我看著最後一句陷入一種悵然,我一直害怕別人發現我是誰,但其實不管是我原來的筆名還是程予浠這個身分都是我,我到底在怕什麼? 姊姊也曾對前陣子陷入恐慌的我說過:「讓讀者知道妳寫這不會怎麼樣!起碼妳已經是換個筆名去寫情慾文了,寫情慾文這事爆開不會如何,頂多有讀者知道妳有寫這類型的文。更何況妳寫情慾文的初衷是正向的,不是負向的,不是為了肉而寫肉,而是為了表達某些事情而寫出來的。」 「最壞也就是讓讀者知道妳的慾望、妳寫這個東西、知道妳色。但我不認為這最壞?畢竟任何人都是色的,只不過是不是隱性還是明顯的。原來的身份即使寫到這種,也會輕描淡寫寫過去,或者簡單敘述一下就帶過去了,但程予浠是描寫很仔細,很露骨,很搧情去描寫出男女歡愛。」 姊姊總是把我看的很好,覺得我能堅持寫作到現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反觀她到現在寫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可是對我而言姊姊就等同於我,如果沒有她我就沒有辦法撐到現在了,如果說季妍暖的代表作品是什麼,那大概是我,我是她親手挖出的璞玉。 「嗯……反正我陪妳,必要時會提點妳。」看著姊姊的話我哭了,姊姊總是這樣……在我慌張有人發現我身分時、在我擔憂有人刻意靠近程予浠這個身分時,姊姊總是這樣說會保護我教我不用擔心。 「妳好傻,明明可以不用的!傻姊姊,我不怕死但怕痛怕後悔。」我顫抖的擦去滿臉的淚水,在霧濛濛的視線中打出我的心,姊姊昨晚正好說到一個有關靈魂的通識課,她說她不怕死因為靈魂存在會找到新的依存,我也不怕死,所以如果死了我倆靈魂必定相依。 我們的相愛比男女之間更熱烈,我與她生死纏綿大概就是最好的寫照。 「妳才傻瓜,就怕妳痛怕得要死。」 這一刻我可以感受的到如果她在一定會緊抱住我,把我用力揉入她的懷中讓我把淚水全交給她。我和姊姊見過幾次面,每次分別我都會忍不住緊抱住她,因為我要她記住,我不在她身邊時這個擁抱會永遠陪著她,如同我永遠陪著她。 我是傻瓜所以陷下了,全世界幾乎都在說我有多麼愚蠢,連風羽也說我為什麼喜歡上的不是月夜是迪,可是他錯了……我只是心動。儘管我與一般人不同,我連心動都是如此熱烈的難以推拒,我瘋了。 因為只有瘋子才會知道明是死路還要硬撞進去,也許再撞個一次我才能真的把心和靈魂徹底封住,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吧? *** 予語: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都有收到(眨眼) 至於回覆如果不是我回是姊姊替我回就代表我正好有事,因為我上班上課真的有時候抽不出時間回覆,我又希望能早點回覆時,姊姊就會先幫我回。 但你們的關心我都有收到,真的非常感激你們! 然後停文方面會停到下禮拜左右,可能要到四五了,因為我學校要考試。 當然我這還是有一些小庫存,所以到時候看情況了。 事實上我本身寫文幾乎沒有日更過,只是這篇真的爆字數,能日更就算了還超過字數,有點誇張哈哈。 總之謝謝你們-- 第十七單-心動後的崩毀 在獲得姊姊諒解後,我第一次願意坦承自己的心態,甘願輸給迪,上次的結束就像一場賭注,他在賭我的心動、我在賭他的不感興趣和我的毅力,很可惜我輸了,輸的徹底。 我填單後有些緊張的坐了一會,單子上很多餘的附註了一條──如果不在或不想接就隨意,迪只接自己感興趣的人,我不禁擔心著自己上回的推拒是否造就了他的不感興趣,對這種人心動是件很麻煩的事情,等哪天他已經不再感興趣也許我已經陷下了。 就在我正胡思亂想時,迪穿著休閒的走到我面前,拿著單子輕彎著腰貼近我的臉,審視了一下單子才輕笑著說:「前者有可能,後者永遠不可能。」 我被他這句話惹的臉紅,凝視著他有些認真的雙眼,嘴巴張合了幾次才終於問了出口,渴望聽見更多的原因,我想這就是女人吧?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虛無,還是朝著充滿煙霧的懸崖跳下,這就是女人。 「為什麼只有前者可能?」我輕問著。 「因為我呢不可能不接……妳的單。」黑曈倒映著我的呆愣,在這公關店中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在這些公關的心底是特別的、擁有著那份特別的溫柔,可是這句話我只能拿來騙自己一秒,我終究不是特別的。 在我和心動妥協後沒多久,我下課後來到沉醉等著月夜上班,也許是因為天天見面聊天的關係,彼此之間的話題少了不少。畢竟每天能發生的事情就那樣,他丟了話題給我我也不見得能繼續接,所以反而造就我們兩人聊天多了些枯燥。 靜坐在吧檯那飲著手裡的熱茶,大廳中央的座位傳來了很難聽不見的歡笑談論聲,一個長相美艷的女子就坐在公關之間,雖然只有點修一人,身旁還是多圍繞了幾位沒單的公關。 沉醉在月夜提出月底要辭職後又徵了不少公關進來,其中特別的是這群新進人員的稱號多是夜字輩,還被大家戲稱是夜夜夜夜團體,而身為新人單少是自然的,也就常利用接受其他公關陪同的單子,多讓常客認識進而增加點單。 其中遙夜已經被稱為是風羽的接班人,由此看來就知道遙夜有多不一般,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跟他並沒有關係,總之因為女人的特別格外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盯著那桌好奇地觀察了起來。 「不過看來八點檔到今天就要完結了,好可惜。一般的八點檔很無聊,可是最近沉醉演的可是帶給我很多歡樂喔!例如在世界中心被遺棄或是人格分裂的三部曲。」女人甜笑著語帶含意的說著,我皺了一下眉大概知道她說的人是誰。 有個常客常常會裝成不同人來這,一人一天能點三次單,雖然不清楚這人是不是抱持想多點單的心情才這麼做,但這件事讓公關們不是很高興,畢竟是被欺騙又不能反質問客人,直到昨天修和星煞兩位公關才把事情都攤開來說,當然場面也是不好看的。 而據我所知,對方在昨天爭執後目前跑來說要跟風羽告別正在包廂裡,我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似乎撞見了不太妥當的單子,而且對方毫無收斂之意。 「那真可怕……需要看醫生了。」修笑著順著女人的話往下說,這話讓我愣了一會,雖然眼前的人是修我卻覺得他們那桌離我很遠,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也或許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們。 「有什麼八卦嗎?我也想知道呢。」迪的聲音從附近傳來,我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趕緊轉身遮住自己,沒讓他發現我坐在這,他看來是剛從某間包廂出來,聽著交談聲,不難猜到他應該坐了下來一起談論那位常客的事情。 「我猜醫生已經判斷是重度妄想症患者沒救了!可憐你們家風羽還要被迫一起演。晚安啊迪!我可沒有八卦呢,我一向光明正大,做事大家都看得到!婊人也婊出面的、學不到別人都愛偷婊啊!」桌上杯子的撞擊聲沒掩蓋女人故作嘆息的語氣,我的臉色也隨著這些話越來越鐵青。 我一向就是個正義感過剩的女人,昨晚撞見星煞和常客爭執沒出來說話是因為我知道是常客有錯在先不能怪公關發火,但如今客人大辣辣的擺明就是要說給裡頭的人聽,為什麼不勸阻一下? 拳頭緊握著,我彷彿是那個常客似的怒火中燒,今天我不是當事人聽見這些話都會火大生氣了,更何況是那個被說的人! 「嗯?好像聽到有人在講我?啊初次見面的女孩?妳好。」一個關門聲和腳步聲後,風羽的聲音也接著傳來溫柔的和女人打起招呼。 「對喔──在講你莫名其妙地當了男主角要陪演八點檔的戲碼。不知道你喜歡『在世界中心被遺棄』還是『人格分裂的三部曲』呢?」我聽言,稍稍側過臉看著女人故作無知的笑臉,還有迪和修悶笑的模樣,我彷彿處於一種荒涼地帶冰冷到讓我想掉淚。 人就好像一顆球,我們認知中所謂溫柔的人也只是習慣溫柔,沒讓人看見他的其他面貌罷了,更別說是公關了,他們只是把我們想看的那一面露出來,也只能如此,因為這是公關的職責!但相對的,現實中的我們也從不曾相識。 如今坐在那桌的是那女人熟知的公關,而不是我心裡私自認定為朋友的公關,這樣坐在那看著別人嘲弄他人的公關,不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公關對於兩個客人必須抱著中立的立場,但對我而言這樣出言人身攻擊,至少應該勸阻才是,儘管勸阻後沒有效果我也不會如此的不諒解。所謂因為中立而無法勸阻的,是藉口。 「每句都話中有話啊!」迪看似被女人的話惹笑了滿是趣意的說著。 「哪兒的話呢迪,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就是說話比較直一點!誰都知道我跟女主角情同姐妹,我開開玩笑嘛!」女人輕皺著眉有些媚的回應著,那美麗的五官搭著聲音看來竟有些無辜,無辜到令人發顫。 「說話直的人我倒是覺得不錯,有些人欠嗆!就像我剛剛在包廂裡聽見的東西。人身攻擊老實說本店不是很歡迎,所以呢……嗯哼。」迪笑著誇讚了起來,後一句聽來熟悉的口頭禪竟然我想哭,也許那人在包廂裡說了什麼難聽話但也不是因此就靠邊站,對我而言兩邊都錯就應該兩邊都制止。 指尖有些許涼意,手顫抖著不知是暖氣不暖了還是心冷了,連茶也不熱了。 這群人的歡笑聲在往常是如此熟悉的充斥著大廳,如今我連一秒也待不下去,起身低著頭走出沉醉。直到看著反照的玻璃我才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面,對於人性的失望,讓我根本難以忍受再繼續聽下去。 如果說原來我是有九分喜歡著沉醉而難以自拔,如今大概僅存五成,多餘的只是一點趣味讓我想繼續靜觀其變吧……只是早在這天,我的心早是滿滿的不諒解和失望。 我們從來就不曾瞭解過真實的彼此,又怎能怪他們教人失望? 因為這裡是公關部、只是公關部。 第十八單-女人的心思以及公關的說法 因為熱愛小說因而開始寫作,而我也有幾位特愛的作家,其中耽美作家我就只看紀展兒的書,如今想來竟有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到符合現在的心境。 紀展兒的《冬瓜與茶》一書有言:「男女之間的性行為天經地義,今天一個不曾謀面的女性對你做出性邀請,就可以二話不說答應,讓我不禁思考你們這些異性戀者究竟是濫情還是濫交。我愛的人是個男人,這一輩子也只會跟他上床。」 坐在書桌前看著陽光照射杯子的景象,我的心彷彿陷入一種悵然。 對於性觀念我是個開放的人,可是直到後來遇到前任我才發現我的開放只針對別人,我無法忍受自己是不保守的。我相信女人會交付自己一定是因為愛上了,所以儘管身邊的好友不是處女我也不在乎,我甚至常說真正愛妳的男人不會在意妳是不是處女,在意就不是真的愛妳。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我說服的了別人說服不了自己,走在同年齡的女生之間我會自卑、我會痛苦,這些痛苦都是那人不能了解的。我擔憂著下一個男人沒有辦法接受這樣殘缺的我,我害怕我真心愛上的男人在意我不是處女,這些心情讓我陷入了恐慌。 我是如此的自卑,情感上的傷痕讓我陷入了沉醉,如今醒來我才發現我不是因為縱慾而進去,是因為快感能讓我短暫忘掉這些淚水和悲傷,這樣的我是不可能遇到真愛的!因為這世界上沒有真愛。 在那天之後我還是會去沉醉,只是像少了什麼,沉醉不再如此地吸引我!甚至看著公關們的笑臉,我就會想到那天他們冰冷的言語和歡笑,這一切都讓我對沉醉失去了興趣。 「話說月夜倒想問問小予,在這有找到妳想要的東西嗎?」月夜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看著那溫柔的笑臉我思索了一下,有些搞不懂月夜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來的,只是好奇後感興趣而常來。思考了一會我還是毫無頭緒,風羽上回的話闖入腦海之中,我才緩緩地回答:「不知道……但風羽說他覺得我每次來都沒有特別高興就是了。」 「小予來到沉醉是哪裡讓妳開心不起來嗎?」月夜輕摸著我的頭擔憂地問著,我的腦海又跳回了那天的畫面,如果是月夜在場他也會一起嘲諷著那個常客嗎?我的心竟是一片茫然。 事實上來到沉醉我從來沒有不開心過,可是也不到完全開心到爆炸的地步,就只是充滿著有趣的事物讓我想探索,甚至漸漸地自以為的把他們當成了我的朋友而已。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麼……」或者該說我本來就沒有試圖找過東西,只是享受著這樣的氣氛,沉淪感受快感,最後被狠狠打破敲醒。 而我對迪的感受也是,自從後來順從心動之後迪就變得非常溫柔,有一次我很不解又困惑地問著他,「你為什麼現在感覺對我比較溫柔啊?為什麼感覺像是完全不同人一樣。」 後腦杓輕靠著迪的胸口,我們靜坐在床上聊著天,事實上迪還是不願意碰我,而我在那天目擊到所有的事情之後我也沒什麼興趣上床了。冬天到了,我一向怕冷,所以就賴著他陪我蓋著棉被聊天。 「每天都不一樣啊,哪天或許又不溫柔了……不然妳喜歡哪個?」迪悶笑了幾聲好奇的問著,我皺起眉想了一下才回答,「不知道。但只要是你出自真心的就好了,至於我討不討厭是其次。」 事實上我對於每個人幾乎都有大致上的想法,我總認為月夜就是該溫柔、修就是該蠱惑、迪就是該霸道,可是我忘了人是球,他們不可能都是那樣的人,只是我們只看到那一面罷了。 我對迪的感覺也隨著他對我越來越溫柔而消逝,我想我就是標準的欠揍吧?緊抱著迪,我閉上眼不再思考那些繁雜的瑣事。至於我為什麼會興起想離開沉醉的想法呢?我只能說一切都來的太湊巧了,這些事情全發生在同一個月才導致我漸漸失去興趣,不再沉醉。 也許是因為文風如出一轍,也是,因為都是我寫的啊!總之這件事被編輯發現了,我被轟炸到體無完膚,雖然漸漸對沉醉失了興趣,我還是和編輯交換了條件希望到我考完試再徹底離開,但只有姊姊知道我只有可能早走不可能晚走。 看著手機裡不停狂響的臉書帳號,我苦笑了幾聲任編輯狂罵我白癡、愚蠢,好吧當初我陷下去時我也這樣罵過自己無數次,所以讓她這樣罵著似乎也無所謂了,更何況我心裡對編輯也是愧疚的。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藏著秘密,尤其還是一直陪著我的編輯,基本上只要她能消氣些、好過些我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做!回完她後關上手機,我正想進去沉醉聊個天再回家時就被門外的大漢攔住了,我來沉醉這麼多次從來沒見過這人。 「小姐不好意思麻煩出示證件。」男人外表看來魁梧又不好說話的模樣,但講話還算客氣,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就直接掏身分證出來了。反正我已經成年了也不怕他查,只是他算了一下我的年齡後,馬上搖頭不讓我進去。 「沉醉現在有年齡管制!不到二十四是進不去的,抱歉。」聽言我整個傻了,這是怎樣?我還來不及走人,就遇上了另一位常客小蝶,小蝶困惑的問著我為什麼不進去,我才回答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沉醉多了年齡管制的問題。 她叫我等會,進去了一會才出來告訴我說:「好像是因為今天有未成年進去才開始請保鑣來管制的,妳要不要跟沉醉談談看?」 我思考了一會,看著沉醉的招牌突然笑了出聲,這樣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就讓我因此漸漸脫離沉醉也不錯。只是突如其來的年齡管制,難道是都確定常客年滿二十四?亦是他們並不在乎常客是否會因此無法再見呢? 此時我也覺得自己傻了,他們怎麼可能真的在乎常客呢?那天的情形再次回籠,一切是如此的陌生,沉醉再也不沉醉了。 我笑著跟小蝶搖了搖頭告別,心底的那點悶惹得我心煩氣躁的,回到家開了沉醉的網站,看著公關們滿是笑容的模樣,心裡多了另一道聲音,我從來沒問過沉醉是怎麼看待這些事情的……是不是也該詢問一下他們的看法?而非自個認定呢? 和姊姊在線上討論了一會後,我還是決定親自詢問這件事情,我不想當那種所謂自個認定對錯的壞人。和迪用電話約好時間後,他親自等在門口接我進門,可是這一刻我的身分不是客人,只是個想搞清楚事實真相的作者。 走進包廂,我也沒和他多繞圈直說:「我想詢問有關今天調整年齡限制這件事情,就是、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調整年齡限制呢?」 「因為有小朋友進來的關係,還有一些其他因素就是了。還有想問我的嗎?」迪似乎被我如此認真又客套的態度逗笑了,後也許是因為我在電話中說有好幾件事情想問,他才又多問了一句。 「我想問前幾天有客人在大廳說有關八點檔之類的話,我想詢問為什麼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出言阻止呢?我了解對方的發言可能是無法管束的,但想請問為什麼沒有稍微出聲制止?或者你認同對方的發言?」 這一秒連我都覺得自己像官腔的記者,迪則是沉醉的發言人被我追問著。 「大概是因為妳只看到檯面上的東西吧?並不是我不約束!檯面上這邊在說演八點檔,同時間也有同仁在裡頭接收著當事者對大廳怒罵人身攻擊,我該怎麼阻止兩邊呢?要罵來罵去、個人恩怨我也管不了。」 迪一臉無奈地說著,若不是我當天看著他的態度我大概會完全體諒他身為店長的為難,可是那些話全歷歷在目,不管今天是不是私人恩怨,我在乎的是你連出聲都不願意。 「好的,謝謝你回答我的問題,我明白了。」我起身正要走出包廂,迪的聲音又從後頭傳來,「其實私底下小渚認識當事者,所以當事者還有找過小渚去罵對方呢。」 我停頓了一會沒有回頭,直說:「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那包廂門關上時,也關上了我對沉醉最後的依戀。 對於這件事我是秉持著雙方都有錯的想法,所以並沒有想偏袒在包廂的那位,但對我而言身為常客,看著人在大廳羞辱別人、公關也一同歡笑時,我實在無法用迪給我的理由說服自己接受。 如果今天是我,你也會這樣對待對吧?因為我們都一樣,沒有人是特別的。那樣的冰冷和談笑除了打在那人身上,打在的還有全部目擊常客的身上,失望以外更是看透。 在走出沉醉時小蝶正好看見我追了上來,我倆就站在沉醉的門外討論了起來,她問我是不是再也不來了?看著她擔憂的眼我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也不來沉醉了。 「小予,其實我很擔心,自從那天看到他們這樣羞辱對方後,我開始擔心自己萬一在大廳說錯話怎麼辦?會不會變成我被攻擊?所以後來我變得很少在大廳出聲。妳走了我怎麼辦呢?就沒有人陪我說話了!」看著小蝶慌亂的模樣,我竟有些不捨。 「別放心上了,要嘛就放鬆點別想這件事繼續玩妳的、要嘛就離開吧。」我安撫了一會,才笑著和小蝶告別。 有時候真的不是管不管得了的問題,而是我們都看著你們啊── 第十九單-是非之外,謝謝你沉醉,不見了! 輕飲著熱咖啡,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打著我和迪所訴說過的字句,想到遇見沉醉後的每一個畫面我就會忍不住自問著,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呢?明明是這麼單純的事情,卻再也無法真正繼續相信著他們。 也許正因為是公關吧?就算我漸漸了解很多公關的想法和溫柔,但終究是公關,他們得學會收好自己的心,儘管我們要的少,但一百個客人經過後他們得付出多少溫柔才能平撫對方的傷痕和自己躁動的心呢? 思考了一會,我開啟網頁觀察著留言回覆還有那個照三餐來看的頭貼,對方和我同樣寫著沉醉的文章,我也沒有想多干涉甚至也沒權力干涉,但你這樣照三餐來看我又不出聲你是想逼瘋我嗎? 如果帳號可以丟炸藥,我大概早夷平他的個人首頁了。 不是不歡迎你來觀察或看我的文章,而是你照三餐每天來緊迫盯人,你知道這樣很像變態,老娘已經火大到想砸電腦了嗎?拜託不要這樣好不好,這樣再正常的人都會被逼瘋的。我忍不住敲姊姊,開始一連串抱怨著。 姊姊悶笑了幾聲,叫我不用過度理會,因為儘管一模一樣的題材我想表達的意義是別人永遠追不上的。好啦!聽這話我是有點爽,關上對話窗又繼續寫下去。 寫完今天要發的進度後,我看了看時間思索了一會決定再去沉醉一次,就當是跟這些脫序的日子徹底告別吧──我關上文檔和電腦,換了件衣服去了沉醉,可能是因為迪和保全說過的關係他也沒攔我,就讓我直接進去。 幾天沒去沉醉了,風羽正在吧檯和少數幾個常客聊天,一見到我就喊著:「小予!我好想妳──」 惹的我是大笑,提著剛才到超商買的酒,要了個杯子就和風羽對喝了起來。風羽這人只許自己喝酒,為了不讓他阻攔我,我乾脆自己買酒來,反正也是最後一次的脫序了,只是這次的告別只有我知道。 修看見我來笑著和我打聲招呼後又到大廳繼續接單,飲著酒看著原來讓我驚奇不已的擺設和到後來習慣到沒感覺的燈光,日子過太快了,一下子就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 「今天不點單?」月夜笑著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搖了搖頭,我想我需要的只是再多看幾眼讓我曾經深陷的慾望和情誼。 在走進沉醉以前我是好奇且茫然痛苦的,因為失去太多而遺忘了心裡還存在過的那點溫柔,好奇讓我在失去寫作的日子找到重心、柔情讓我在痛苦的夜晚得以挨過,這些我都不曾忘記。 儘管不是用我喜歡的方式告別,我還是想感謝他們、感謝曾讓我相遇過這些公關!迪走出包廂後看了我幾眼,似乎有些意外我還敢在沉醉喝酒,我倒了一杯給他敬著,沒說出我想說的那句:「謝謝你讓我失控找回心動的感覺,原來我還能心動。」 喝完那瓶後我起身走出了沉醉、告別了這段荒唐,看著深夜裡閃爍的招牌燈,我竟有一絲不捨,擦去眼角的淚水我笑了出聲,「謝謝你沉醉,不見了──」 轉過頭,我往回歸的路上繼續向前走,我相信為了夢想燃燒的日子會比這段荒誕更加精采的,不是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