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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江酬也没等到她的信息,反而等来了意想不到的其他。

    新一番的八卦爆料堆到他办公桌上,照片中的男女主角都很熟悉。

    她和她扬言不会出现的孟赤道。

    当红小花旦与娱乐公司高层秘密约会,好事将近。

    这样的标题最能夺人眼球。

    江酬知道是假的,这点辨识度他有。

    可看到两人同桌吃饭谈笑风生的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脑子里闪过她信誓旦旦的那几句话,全是唬人。

    男人看着桌面上的资料,眉眼冷峻,又松弛了。

    情绪欠佳的时候,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简明扼要的两个字:“喝酒。”

    “嗯?”从他嘴里说出这话,宋轶北在电话那头都嗅得到他的不理智。

    “你喝,我请。”

    “得嘞。”

    小江总请客,哪能只他一个人尝甜头,宋二公子呼朋引伴,将平时玩得好的那些个全叫上了。

    江酬到了酒庄,一进屋,人声鼎沸,再看宋轶北,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招呼着。

    宋轶北也看到他了,笑着举杯相迎,还不忘碎嘴两句:“你真磨叽,我们这都喝了半场了。”

    “忙。”江酬没说谎,他刚定完下个季度的规划,这会儿语气里都透着疲惫。

    边说着,两人走到了最里边的沙发上,扫视了一圈,看到温禹霖时,江酬倒是诧异了一下。

    诧异之余,心底还生了几分隔阂。

    看出他的疑惑,宋轶北解释着:“小圆儿放暑假了,温大状陪读之路也结束了。今儿整好在家呢,就把他俩都喊来了。”

    哦,原来如此,温禹霖千里追妻,想来是追到了。

    江酬故作无意地应了一声。

    杯盏过后,男人坐在沙发里出神放空。

    他找宋轶北,其实也不为什么事,就是给自己一个由头,分心无暇。

    可这摩肩接踵的聚会场所,周遭越是纷杂,他越觉得疲倦伤神,脑海里回忆着那满当当的温软香气在怀,反而加重了成倍孤独。

    宋轶北这才有功夫研究眼前的人。

    这样的局从前多了去了,可他没有一次是今天这副样子,随性和冷漠,性情都赶上订婚前的温禹霖了。

    他不对劲。

    宋二公子好奇了。

    “听说你最近转战娱乐圈投资电影了。”

    江酬脱离本家独立创业,靠得绝不单单是优越的家底和江家的名声,更是独到的眼光和商业头脑。

    “嗯。”江酬随意应了声。

    “影厂这块被方家咬得那么死,你反倒有兴致?”

    宋轶北纳闷的是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聪明人不会做。

    “性致么,也是有的。”

    脑海里浮现出婀娜的身影,想到她睁着灵动狡黠的眸子,里头水澄澄的,盛满了情绪。

    江酬琢磨过,没想透,但确定那里头一定有故事。

    他说得轻巧,又一脸思春迷恋的骚气样,毫不掩饰。

    宋轶北多精怪的人啊,转而就前些日子的那几桩事联系起来。

    上回他痛揍韩国片方,上上回他借了人收拾了轻薄油腻的王总,再上上回他为人挡酒甩脸。

    这些事情串一起,竟是围着同一个人转。

    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倜傥潇洒小江总也不为过。

    “阿酬,总归是轮到你了。”宋轶北取笑着。

    江酬睨了他一眼,没反驳。

    举起杯子顾自喝了一口水,被发小揶揄的眼神扫视着,赶在他心烦意燥的这会儿,算不得舒适。

    两人拣着旁的事闲聊了几句,一晚上都是如此,平常无奇。

    要真说有什么不寻常的,确实有个小细节。

    宋大小姐贪杯,寻着味道好的果酒多馋了几杯,变成小醉猫窝在未婚夫的怀里。

    温禹霖虽是皱眉哄着,眉目却柔软无比,走前和沙发上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习惯了他俩的腻歪,宋轶北见怪不怪地挥了挥手。

    倒是江酬,也不看人,也不搭腔,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就当是招呼了。

    估摸着他今天心情不爽,温禹霖没计较心里的异样,抱着怀里的人早早撤了。

    方知然被孟赤道烦得没脾气了。

    溪曦拍戏的地点他当然知道,得了口风说不让他探班,孟赤道灵光一闪,拐着弯让方知然去。

    他借着光跟去,名正也言顺。

    溪曦下了戏往酒店走,才出了影视城,远在A市的两人齐刷刷出现在自己面前。

    方知然坐在副驾驶,头冲着外边,趴在车窗框上打瞌睡。

    孟赤道呢,骚气地半倚在车身,抛着车钥匙一脸潇洒期待,直勾勾望着来人。

    溪曦走过去,皱着眉:“说了让你别来的。”

    “是方知然非要来,还拖我当司机,我就是一陪衬。”孟赤道振振有词。

    “是,是,都是我。”趴在窗上困得打哈欠的人,举手自首,连连点头。

    “你就惯着他吧。”溪曦揉着窗口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脸无奈。

    孟赤道知道她拍戏一天辛苦了,和稀泥几句糊弄过去,一行三人驱车前往预订好的馆子。

    片场鱼龙混杂,明的暗的记者狗仔数不胜数,要拍些照片做文章太容易了。

    吃完饭回酒店,隔天,网络上就爆出动态系列图,亲昵的,交谈的,对视的,开怀的,应有尽有。

    爆料的是一个私人小号,被几个大号隐蔽转发,等发酵到最大值,官方早已拦截不及。

    这一波爆料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影响力都大。

    溪曦准备从酒店出发去片场时,被Susan拦了下来。

    各家媒体蜂拥而至,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围堵在外,现场制片也发来通知,她的戏份先暂停,等风波过后再补镜头。

    孟赤道知道这事当场就发飚了,拨了电话就要找人拾掇这些个无良媒体。

    他一添乱,溪曦更头疼了,给方知然使了个颜色,把人轰了出去。

    “我真服了,有几张照片明明是我,以假乱真可还行。”

    方知然浏览了几条,实在没忍住吐槽。

    “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人突然出声。

    方知然望过去,觉得事有蹊跷:“怎么说。”

    溪曦睁开眸子,锐利夹着刀锋,又很快被掩盖过去,只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孟赤道在第三天的时候被方知然强行带回A市,他一走,也顺道带走了一波镜头。

    无奈停工一周后,酒店外头的媒体狗仔少了大半。

    Susan为了协调各部门忙得焦头烂额,停工数天的损失,赔偿,后续弥补措施,都要细谈。

    果然,柿子还是挑软的捏。

    一次次的被动沉默反而助长了气焰,不计较还蹬鼻子上脸了。

    无休止的被黑,溪曦实在厌恶透了。

    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响了几声后,对方接起来,公式化的问好:“你好。”

    “我找温禹霖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