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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瓶儿也许是为了赎罪也许是真的不舍这份感情,请求大神降下一个诅咒在自己身上:禁锢起过去所有的记忆,永世为奴,直到再遇到巫师..

    通过蜃王了解了事情整个过程的我们,互相看看,相对无言。过了一会,我默默起身去隔壁屋里释放出瓶儿的灵体,灵惜把蜃王收起来,大家继续喝茶,一切如常。

    送走了客人,我在想一件事情,从蜃王的幻境中没看到的事情,眼前的瓶儿虽然和几千年前的样子没什么改变,可是体质却完全不同,究竟是什么让它这样改变的呢?难道..是人?是她经历过的那些主人!大神的决定是公平的,瓶儿自己也许没有发觉,虽然它在人类手中受尽了磨难,但是与凡人的接触也渐渐改变了它的体质,现在的它正在慢慢向人类过渡。我猜想,离瓶儿完成心愿的日子大约不远了。

    “主人,今天您晚饭吃什么?”甜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抬头看看它,还是一脸笑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没有记忆对它倒是一件好事。

    “你看着随便弄点就好”我随口到,还真不适应这种让人照顾的生活

    随手拈起一颗泪水晶,细细感受那冰冷的感觉,泪水晶,还真是如起名啊。

    看着瓶儿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只能默默无言,不过我想,也许在不久的以后,我也许能够为它做点什么。

    一切随缘吧。

    瓶美人的泪水晶完

    第二集第十八章亵渎

    这又是一个别人的故事,本来我已经不打算再讲述别人的故事了,因为我发觉自己一直在逃避,当初写这本传记的本意是在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日子里,为这一生的回忆以及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最后时光留下点痕迹。结果越写下去,就越偏离初衷,我不清楚,是否这两千年的时光让我学会了畏缩与逃避,也许我最适合的,还是做一个尘世的旁观者。

    好了,不打岔了,这个故事可是冒着一点点风险的代价写下来的哦,希望看客们能够喜欢。

    我从出生起就已经是个女神,因为我是天界地位非常崇高的三眼破坏之神――湿婆神的女儿,我的名字叫玛拉。湿婆大神赋予我幸运与美丽,因此在幼年时期我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我们一起住在澜陀罗――一个遍地盛开莲花的城市,人们都很崇拜我们,我知道那是因为湿婆大神的缘故,大神有很多形态不同的分身,他既是保护之神又是破坏之神,代表死亡和新生,婆罗们对他又敬又怕。至于我,则生活在大神耀眼的光辉下,无忧无虑,那时我真的以为会这样度过一生。

    神的成长是很快的,那些金色的莲花第二次开放的时候我就已经长大了,有一日大神来到我面前告诉我他将把我嫁给天界的生命守护之神――有着不逊于湿婆大神的地位的妙毗天做妻子。妙毗天掌管宇宙万物的生养,性情温和相貌神俊,但是我拒绝了,不因为妙毗天是我的长辈,不因为他地位高我数倍,只是因为当我看向他的时候,并不感到他使我的灵魂振动。我坚持自己的理由,不理会众神的游说,从那以后湿婆大神便很少见我,别的人也不再搭理我,我终日像个游魂般无聊的游荡。

    一日听到传闻,那个迦毗罗卫国王子化成的佛释迦牟尼来到了澜陀罗参禅,出于好奇我便前去拜访。没想到等我到达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起了一大堆邪魔鬼怪,难道它们也是来听佛讲禅理的吗?我悄悄的站在人群后面,魔鬼们嘈杂的叫嚣着,四处施放毒物把大门口弄的乌烟瘴气,要是在平时我早就动手处理他们了,虽然是女子身,但是骨子里却继承了湿婆神骁勇善战的本性。可是这次我不会那样做,听说佛是法力无边的,我必须亲眼见到才会相信。

    没过多久,紧闭的屋门敞开了,一阵响亮的佛号传出,耀眼的金光从屋里照射向四面八方,朵朵碗口大的金莲随金光旋转着飘出来,所到之处一切妖魔皆灰飞烟灭。金光照射到我身上,一阵刺目的眩晕,我施法护身,心中不禁恼怒起来,放出数条毒蛇射入屋内,毒蛇一触到金光纷纷化为青烟,我又放出乌云遮住金光,乌云遇到莲花便纷纷化雨。斗了一阵,我终于渐渐不支,眼看被金光压住动弹不得,忽然间金光散去,佛祖釋迦牟尼出现在我面前。佛祖法相端庄慈祥,那一双法眼注视着我,顿时穿透了我的灵魂,我没有开口佛祖已知我的悲苦,他问我是否愿意跟随他左右做个护法,我叩拜行礼说我愿意。

    于是我告别了美丽的澜陀罗,离开了梵天。作为护法战神,佛祖收去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美丽容颜,换上一副赤发青额的凶恶相貌,拿起三叉天杖,骑上能腾云飞行的黄骡,从此以后我不再叫玛拉,三界诸神,八部诸天,凡尘间所有生灵都叫我吉祥天。

    当上了护法的我,过着与以前决然不同的生活,我终日骑着黄骡飞行于三界之外,与各色各样的妖魔作战,以天下无双的武力捍卫佛法。我颈上佩着惨白的骨环,手里捧着用敌人的头颅做成的血碗。对于迷途知返的灵魂,我不是念颂经文而是用汪洋血海去超度他们,在很多人眼里,我便是死亡的代名词。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有一次我与称霸西方的魔王作战,寡不敌众受到了重创,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伏在佛祖脚边,我请求佛祖的降罪,佛祖却派我前往雪域高原喜马拉雅,告诉我一位新的圣人即将诞生在那里,要我去守护他,帮助他,使他带领那里的教民脱离苦海。

    我感激佛祖的宽容与仁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那里。谁知中途遇上喜马拉雅女神和捻青唐古拉大神在打架,虽然他们不在我佛的教化之内,但他们都是藏域本土的大神,在本土有非一般崇高的威信,既然要在他们的地头办事那还是小心对待不要招惹为好,于是我费了好些事,绕了一个大圈子才避开他们。等赶到圣人的出生地香笆拉的时候,圣人早已经出生好久了。

    我在仁钦朋圣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这个背负了雪域百万教民希望的孩子,(这么形容不知道是赞美这孩子的尊贵还是替他感到悲哀)那是时他已经有七八岁的模样,父亲早年去世,与母亲和祖母住在一起,他有黑黑的皮肤和大大的眼睛,顽皮淘气一如当地的寻常孩子,看来等到这小家伙成为新圣人还得有好一段日子。我在山脚下弄了间小屋子住下来,在人间办事必须遵循人间的规则,我甚至考虑弄点营生来做做。

    就这样,我在镇上开了一间小小的酒庐,守护着孩子过起了平静的日子。说也奇怪,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那么多年,忽然改变,竟也是那么快就适应了。

    香笆拉是个美丽的地方,身处喜马拉雅雪山脚下,却也能四季如春花草不断,完全无愧于雪域仙境的美名。只是人烟稀少了些,每年十月里山外的大雪便把进山的路封了,待到来年四五月间方能恢复,因此山里的居民很少出去,山外的人也绝少进来。虽说这里是我佛门几位圣人的诞生地,但这里的人们还是以信奉本土教派的居多,他们的僧侣六根不净不受斋戒,可饮酒食荤,也可取妻生子,甚至一个教派的上层领导者们都是由父子叔侄的血缘关系组成。

    “这里是喜马拉雅女神的脚下,你的佛祖管不了这里的事情,你还是回家去吧!”每每我在自个屋里做功课祈祷佛祖的光辉早日普照这里的大地的时候,仁钦朋山神就会跑来取笑我。我则瞪着他放大声音颂念梵语经文,他听不懂梵文,还以为我在念咒做法,就吓的赶紧溜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日复一日像个凡人一样的生活,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新圣人长大了,依然未看出任何宿命的迹象,只是有一点――他长的越发英俊了。修长的身材,俊美的五官,还有那种与日俱增的摄人心魄的风采,使得他在那一干众生里显得格外独特引人注目。我与他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知道他在部落头人家里做事,头人的女儿喜欢着他,生活很快乐,当然在他眼里,我是一个买酒的老女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七年,几千年来我纵横三界从来没在哪里停留过这么久,有时候我不禁会想起自己在天界的领域是否有人照看,那些在血海里沉浮的灵魂是否会被及时超度,偶尔我会感觉自己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被流放了,这样的念头存在只是一瞬间,我不可以对佛祖怀有疑问。

    在第七年的冬天劫难终于来了,在当地一年一度庆祝丰收的望果节上,来了一群来自北方苦寒之地的蒙古人。他们的民族是一些靠游牧打猎为生凶猛彪悍不应我佛教化的野蛮人,他们的王想统治雪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新圣人的降生,于是派杀手来到香笆拉制造混乱,趁机刺杀新圣人,妄图把雪域未来的希望扼杀在萌芽状态。我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我跟他们打了起来,其中我忽视了一点问题:我自皈依佛教以来,自身的全部力量就来自于民众对佛的信仰,这里正是我佛正教信仰薄弱的地方,因而我的力量也跟着有所衰减,就如同上次在西方与魔王一战失败的原因一样,我只有在自己的领域里才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这个道理我明白的有点晚了,虽然最后我拼了一命保护住了新圣人的安全,消灭了蒙古的杀手,但自己也中了蒙古巫师的法术受了伤。更加糟糕的是这一下引发了我先前未复原的旧伤,我一口气带着新圣人离开了香笆拉飞过了雪山,然后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