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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真道人听了老神医的解释,从袖管里掏出了一张黄纸,那张黄纸和从前对着蓝元昼使用的黄纸是同一种类型的。

    玄真道人深深的看了蓝韫宜一眼,拧紧了眉心。

    若是韫宜身上也有蛊虫,那么祛除韫宜身上蛊虫的符纸便不能用韫宜身上的血。

    于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利用指尖血在黄纸上画了一个符号,又往黄纸内输入自己的灵气,随后符纸被被一团大火包裹,熊熊燃烧了起来。

    玄真道人将黄纸放在蓝韫宜头上转了三圈,蓝韫宜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内的变化。

    一息、两息……

    可当一张黄纸燃成灰烬,蓝韫宜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了玄真道人,玄真道人朝着她摇了摇头。

    “如此说来,那你身上便是没有被人种下蛊虫的,不过蓝府其他人身上的情况,还需要找一个何时的时机,再探。”

    蓝韫宜点了点头:“蓝元昼刚刚还告诉我蓝老夫人的身上也有着谜团,她发疯的时候言行都十分古怪,就像是知道什么事情。”

    “我从前听月娥姐说,京城有一家听风楼,是有着严密的情报网,能向专人打探罕为人知的事情?”

    玄真道人点了点头:“是有一家听风楼,为师也曾去问过几次问题,情报真实,保密工作也做的十分好。不过这情报网后面的主人是谁,还是不得而知的。”

    玄真道人能说出这番话,就表明了这个听风楼还是可信的,于是蓝韫宜又道:“那我等会便和竹青一起去听风楼一趟,只是去打听打听蓝府老夫人从前的事情,不打紧。”

    玄真道人听了,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正巧绿薏刚刚处理完院子里的血渍,正端着煮好、晾好的茶水放在了石桌上。

    蓝韫宜刚刚和蓝元昼说了许多话,又和蓝泊简大吵了一架,此刻也有些口干舌燥,她便端起绿薏沏好的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十分淡雅、唇齿留香,没想到绿意看着羞涩、腼腆,私下里还藏着这样的好手艺。

    布老头看着蓝韫宜享受的眯起眸子,便也好奇的拿起一杯,尝了尝。

    “哈————”

    随即便被那好喝的茶水惊得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又倒了一杯。

    蓝韫宜赞赏的抬起头看着她,又对着她是好一顿夸,直到把绿薏夸得双颊红红,不好意思抬头,蓝韫宜才和竹青走出青云观,去了一趟听风楼。

    布老头一手撑着下巴,倚在石桌上,他眯着眼睛看着蓝韫宜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最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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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听风楼是京城最为隐秘的铺子,虽然他们开门做生意,可从未有人见过听风楼幕后的掌柜。

    虽然听风楼是靠贩卖情报为生,但听说其背后连杀人放火的生意都做,还光明正大的明码标价。

    因为这些情报,京城闹出了不少风波和事端。可那些被卖了情报的人,却也拿清风楼的人没有办法,每天都有人想砸掉听风楼的招牌店,却从未又人能够做到。

    简直言之,便是听风楼这背后之人背影够硬,手段够狠,是个狠人。

    蓝韫宜抬头望着听风楼的招牌,檀木制成的招牌正高高的悬挂在二楼处。

    龙飞凤舞的“听风楼”三字,更能看出写字之人的内力深厚,笔法高超,古色古香的三层木制建筑,是非常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蓝韫宜觉得这里的装潢陈设甚至远超她的知味阁——价格也是远超,听说就是一家黑店。

    不过这听风楼的主人看着却是个有品位的。

    蓝韫宜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感到一阵肉疼,却还是和竹青一起走进了听风楼的内部。

    听风楼的内部装潢也十分的古朴,站在柜台前的小厮,一抬头看见蓝韫宜,随即便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仿佛早有准备。

    那眼神仿佛看见的不是人,而是活生生的银子。

    “蓝小姐,您今日是要问关于什么的问题啊?”那小厮走在蓝韫宜前面为她引路,不着痕迹的便把她送上了三楼。

    “你怎么没有问我想要问多少价钱的问题?这三楼的问题,难道不是另外的价钱吗?”蓝韫宜抬头望着小厮,表情有些惊悚。

    小厮朝着她笑了笑,又拽着蓝韫宜往前走:“您的身份和身价,就该问三楼的问题,三楼是我们主子待的地方,这听风楼开业了那么久,还没有人上过三楼呢!”

    还没有人上去过三楼?

    蓝韫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缓缓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什么身份什么身价,她不知道。

    可她知道若是她真的进了三楼,会是什么身份什么身价——一个衣裳都不剩的贫民窟女孩。

    蓝韫宜脑海里想象着自己从三楼出来之后,衣着破烂,拿着个破碗在街边要钱的样子。

    蓝老夫人的消息还不值当让她变成这副模样,蓝韫宜浑身一个激灵,就连忙抱住了身边的栏杆。

    这个听风楼真是给黑店啊!

    “诶,蓝小姐,您怕什么呢!主子就在三楼等着您呢!”

    蓝韫宜瞧着小厮这副嘴脸,将手中的栏杆抱得是更紧了,甚至连脚都攀了上去。

    小厮瞧着蓝韫宜的这副架势,一瞬间满头黑线。

    就在这时,三楼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实心的木门看着十分沉重,上面还雕着精美的花纹。

    随着木门的打开,一道身影缓缓从木门后走了出来,随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满屋的白色帷幔和飕飕的冷风。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意。

    蓝韫宜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感觉预见了自己穿着破衣裳寒冬腊月蹲在街角、北风萧萧的画面了。

    她一边以一种猴子上树的姿态将手中的栏杆抱得更紧,一边还是十分好奇的抬头望向从门后出现的人。

    一个男人。

    当蓝韫宜的目光与他对视时,整个人都呆了呆。

    那个男人生着一双银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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