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什么玩笑,她是不是别人害的可不关我的事,她可是害了莲儿的人,是莲儿的仇人那就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可能还会帮她。”没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她修养极好了。

    莲心挑了挑眉问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她和一个男子在皇上那里呢,她怎么会和男人私通了?”

    段雨筠立刻八卦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后莲心心里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莲儿,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害裴雪柔?”吴以丹问。为什么她觉得莲儿的笑容有点高深莫测呢?

    莲心无辜的道:“以丹,我怎么会知道呢?可能是裴雪柔得罪了什么人吧。又或者是那个男人喜欢她所以才搞出了这样的事。”

    吴以丹狐疑的盯着莲心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什么,又想到昨晚她不在寺里,应该是不知道的。在心里暗道自己多心。

    “莲儿,你真的没事吗?没有受伤什么的?”卫若南还是很担心,生怕莲心是不是受了伤没说。

    莲心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事。可能是佛祖在保佑呢,我在掉下去的时候挂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杈上缓住了往下掉的趋势,只是划伤了手臂。如果我真的受伤了现在哪里还有力气陪你们说话?”

    吴以丹看了看莲心,觉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于是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让莲儿好好休息一下吧,太医说你有点发烧,要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呢。”

    段雨筠也点头道:“嗯嗯,吴小姐说得有理,我们就先离开吧,等莲儿休息好了再过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莲儿,你好好休息,我们晚上再过来看你好了。”

    送走了吴以丹三人,莲心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起来,躺在床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唇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笑。

    这边莲心累极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睡了过去,那边去寻找莲心和凤宸睿的人也回到了山上。吴昊康先是高兴莲心平安无事,但听到人说莲心是和殿下一起回来的,而且看起来还很亲密,他的心不禁沉了沉。想去探望一下她,却被告知她已经休息了,无奈只好低落着心情回了自己的院子。

    皇上和摄政王住的院子里,凤景弘正努力的想从凤宸睿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皇叔,你就跟我说说吧,昨晚你和皇婶有没有发什么什么事?你有没有捉紧机会啊?”

    凤宸睿彻底的洗漱了一番,浑身清爽了不少,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原本还滴着水的头发被他用内力一烘,立刻就干了,凤宸睿随手拿过一条丝绸发带将披散着的长发绑了起来。不同于平时的严谨尊贵,现在的凤宸睿显得有些随意和温润,倒是和温梓容有些相像了。

    “你想问什么?”凤宸睿淡淡的瞟了眼凤景弘,走到一旁坐下,动作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皇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整整一个晚上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做吗?这么好的机会错失了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凤景弘很可惜的说道。

    “你皇婶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能做什么?”那丫头的戒备心强着呢!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他早就有了一定的认识,昨天恐怕她就算是爬都会爬出山来的。更别说晚上两人在山洞里,他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让她信任他的呢。他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是实在是太冒险了,很容易恰得其反。况且有些事是急不得的,需要慢慢来。最起码经过这一晚他好歹是和她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是的,良好的关系。

    凤景弘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是我想太多了,皇婶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姐,只要你露出一个笑容就什么都忘记了的扑上去。皇叔,你可得加把劲啊,皇婶的大哥看起来也不是好对付的。”

    唉,皇叔的情途堪忧啊!

    凤宸睿横了他一眼,懒得理这个貌似是专门来打击他的侄子。

    “皇上没事的话就先走吧,臣要休息一下了。”凤宸睿下来逐客令。

    “皇叔,推皇婶下山坡这件事还要处理呢!”

    “先放着吧!”她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凤景弘耸了耸肩。

    傍晚莲心就起来了,让秋菊扶着她去看看姚新曼。秋菊还非常的不高兴,姚新曼将小姐推下山,小姐还去看做什么?那种人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秋菊对这件事可是很气愤的。那天她听了小姐的话没有跟在身边,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却这样的失职,真是该以死谢罪才是的。只是夫人仁慈饶了她一命只罚了半年的月钱,让她以后记住教训。

    小姐现在居然要去看那个姚新曼,万一她又起了歹心的话怎么办?小姐现在还虚弱着呢。

    “小姐,您为什么还要去看那个姚新曼呢,如果不是她您又怎么会受这种罪?现在可是大冷天的,滚下山也得多遭罪啊!”秋菊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嘀咕着。

    “好了秋菊,我有分寸。这件事你也没放在心上,那天是我不让你跟着我的,你不必自责。再说了,就算你跟着我去你也阻止不了什么。”莲心知道秋菊心里肯定是在责怪自己的,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

    “小姐……”

    “行了,别多说,我就是去看看而已,没事的。”

    姚新曼现在被关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屋子前还有宫里的侍卫在守着,见到莲心守门的侍卫很是惊讶了一下,还以为莲心是来找姚新曼算账的,没想多竟然不是。

    “郡主,您说您是……您是来看望里面的人的?”

    “是啊,我相信她不是有意想要这样对我的。我有些话想问问她,看是不是有误会。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莲心裹着披风,一张小脸子还有些苍白,柔着声音道。

    “可以,当然可以,郡主请。”

    “多谢两位了,秋菊,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莲心拍拍秋菊的手道。

    “小姐……”秋菊不赞同的话在对上莲心的目光后吞了回肚子里,不甘不愿的留在了外面。

    姚新曼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以为又是侍卫要拉自己去折磨,忙睁开眼虚弱的叫道:“真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会撞到郡主的,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要害郡主。”

    “嗯,我相信你,相信不是你想害我。”

    熟悉的声音让姚新曼身子一僵,缓慢的将视线转了转。

    “玥莲……玥莲郡主!你……你没事?”姚新曼看到莲心先是一愣,接着是狂喜。“郡主,你帮帮我,真的不是我,是有人在我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怎么敢对你做这种事呢?你现在也没事了,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姚新曼扑到莲心身边,紧紧的扯住了莲心的裙摆哀求道。

    莲心蹲了下来,伸出手将姚新曼脸颊边脏乱的头发轻柔的撩开,接着又用自己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污垢,目光温暖,声音轻柔的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想撞我下去的,因为你没有这个胆子。”

    姚新曼面色一亮,“那……”

    “你说不是你,那是谁呢?总不能说不是你然后又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吧?我掉下山坡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有人为此负责的。如果你想证明是有人故意推了你一把,然后你才撞到了我,那你得说出这个人是谁啊!如果你说不出来那就只好让你为这件事负责了。”莲心怜悯同情的道。

    姚新曼用力的摇着头,“不,不,真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啊!”

    “那是谁推了你呢?”莲心问。

    姚新曼一怔,“我……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我只感觉到有人在我后腰用力的推了一下,然后我就……”

    “呀,在你后腰啊,那你想想那个时候是谁站在你身后的?”莲心微笑的鼓励道。顿了顿又说道:“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呢,威烈侯家的裴小姐和护军正参领家的儿子在寺里私通呢!她嘴里也喊着说她是被人陷害的呢。”

    姚新曼愣愣的看着莲心,窗户外残余的日光穿射进来投射到她身上,为她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像个仙人菩萨一样。可是姚新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突然一寒。

    “你的意思是?”姚新曼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站着的人就有裴雪柔!

    莲心甜甜的笑道:“我的意思只是让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在你身后推了你一把,只有你想起来了,你才有机会洗清将我撞下山坡的罪名,你懂吗?”

    姚新曼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莲心等了一会儿后才道:“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我回来了,皇上应该会在这一两天就处理这件事的。我爹娘,还有我大哥很生气呢,说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害了我的人。我也是觉得你无辜,才来这么一趟,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谁推了你一把。”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莲心最后再看了一眼姚新曼就出了屋子离开了。

    姚新曼望着莲心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反应,一双眸子忽暗忽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十四章 留她一命

    第二天莲心刚起来还在梳妆,段雨筠和卫若南就过来了,人都还没有走进来,段雨筠的声音就先传进来了,还隐隐带着莫名的兴奋。

    “莲儿,我跟你说哦,那个姚新曼今天一大早就说她想起来是谁在后面推了她一把了!”话音刚落,段雨筠就蹦蹦跳跳的走进来了,后面紧跟着卫若南。

    莲心眸光一闪,问道:“哦?你怎么知道?她说是谁了吗?”

    段雨筠一屁股坐在面前旁边,一手撑着腮,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秋菊利索的帮莲心梳发。

    “没有啊,皇上说你是受害者,要等你到了再开始审问呢!所以我和若南就先过来看看你啊!”

    卫若南也坐到莲心的另一边,学着段雨筠也撑着腮望着莲心道:“莲儿,你说姚新曼会说谁啊?难道真的是裴雪柔嫉妒你,所以趁大家不注意就推了姚新曼一把让她去撞你?”

    莲心从铜镜里看了一眼卫若南笑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当时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时候是谁站在姚新曼身边。只是如果要说嫌疑的话裴雪柔是最大的,因为只有她和我可以说得上是有过节,其他人我根本就没有怎么接触过。我昨天说的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不可当真。”莲心睁眼说瞎话。

    “莲儿,我看一定就是那个裴雪柔了!那天她说的那些话我就听出来了,她是巴不得你出事呢!她的心思最歹毒!”段雨筠是彻底恼上裴雪柔了。真真是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看什么都是不对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

    莲心淡淡的说道:“没有到最后我们都不要乱说吧,万一我们猜错了那岂不是让裴小姐的名声雪上加霜?”

    段雨筠和卫若南相视一眼,同时撇了撇嘴,对莲心的话不置可否。

    “好了,小姐。”不一会儿秋菊就为莲心梳了头发,还是莲心常用的发髻,简单素净,只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碧玉钗子。

    “莲儿,你为什么总是梳这种……这么简单又普通的发髻啊?你的头发又黑又浓又滑又光亮,像丝绸一样,要是梳那些精致的发髻再戴上那些漂亮的发饰,肯定很好看的。”段雨筠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觉得这样的莲儿肯定能美得天地都失色了的。

    莲心被段雨筠一连串的又逗笑了,掩着唇打趣道:“难道我现在就不好看了?”

    段雨筠急忙道:“怎么会,就算你是披散着头发你都是美美的!我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梳那些发髻嘛。”

    卫若南也道:“对哦,莲儿,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梳那些好看的发髻呢,你好像一直都是很简单的打扮。是不是因为你从小就在碧云寺里长大,习惯了简单朴素,所以回府后都还没有适应过来啊?”

    正在为莲心整理衣服的秋菊动作一顿,瞅了眼卫若南,确定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不对的表情才继续自己的动作。这个卫小姐说的话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段雨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卫若南,你说话能用点脑子不?不知道的人听了你这话还以为你是在嘲笑莲儿呢!”

    什么叫习惯简单朴素啊,这不是在说莲儿不会享福,现在成了荣国公的女儿也只记得以前的苦日子吗?再往深点讲就是说莲儿命贱啊!

    卫若南眨了眨眼无辜的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莲心对卫若南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已经完全接受了,对她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惊悚”的话也麻木了。

    “雨筠,若南她就是这种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她也没说错,我的确是习惯了简单朴素。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莲心知道卫若南的性子直爽,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段雨筠挽着莲心的一条胳膊往外走,边走边问道:“莲儿,你说如果姚新曼说的人真的是裴雪柔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办?”

    卫若南有些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看了看秋菊后忙追了上去。“哎,莲儿,等等我啊!”

    秋菊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莲心出了屋子就见到了不放心想要过来看看她的温夫人还有温琼渊,家人就一起过去了。

    莲心前脚刚到大厅凤景弘和凤宸睿两人后脚就到了。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凤景弘和凤宸睿齐齐走到上座前一左一右坐下,凤宸睿的目光落在莲心身上,见她又戴上了面纱,只是从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得出精神还是不错的。想来休息了一晚她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说是去外面养了两年身体,看来是没有白去两年。前天和她在山里他就看出来了,她的体质比两年前好了很多,起码没有之前那样虚弱了。

    凤宸睿收回了目光望着大厅里的人道:“那天发生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有人胆大包天竟然想要害玥莲郡主,这个人就是姚家小姐姚氏!可是她却说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所以她才会撞上郡主,她还说已经想起来是谁推了她。”

    凤景弘接话道:“有人想害郡主当然不能放过,但是朕也不会冤枉好人,所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说清楚,看看到底谁才是想害郡主的人!”

    “皇上,殿下,曼儿她绝对不是想害郡主的人啊!她和郡主无冤无仇的,又怎么会无端端的去害郡主呢?曼儿平时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绝对不是大凶大恶之人,她更没有胆子做出如此大罪之事啊,请皇上和殿下明察啊!”姚新曼的父母也赶着上山来了,自己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凤景弘不理会哀嚎着的鸿胪寺少卿下令将姚新曼押进来。

    姚新曼的娘亲一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就忍不住扑了过去:“曼儿,曼儿,我可怜的孩子,怎么无端端的就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啊!”

    姚新曼看到自己的娘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心里的害怕委屈恐惧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这两天真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她经历了从没有经历过的黑暗和痛苦。她如果做过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罪啊!

    “娘,你和爹要救救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要把郡主撞下山坡的,是有人在我背后推了我!我是被人害的!”姚新曼披头散发,满身污垢,神色惊惶的急声说道。

    姚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也是心疼不已。“曼儿,皇上说了,只要你说出是谁推了你一把才让你撞上郡主的,皇上会还你公道的,你要想清楚知道吗?”

    姚新曼一震,不由得扭头望向了端庄的坐在一旁的莲心。

    莲心轻声道:“姚小姐,如果不是你故意要撞我的话只要你说出来是谁推了你,我会帮你向皇上求情的,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说清楚就好。”

    姚新曼傻愣的望着莲心,脑子里想起昨晚她对自己说的话,眼里的迷茫惊惶渐渐被清明坚定取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赌一次,昨天温莲说的话她只能揣摩个大概,不知道她对自己说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不过既然裴雪柔做出了私通这种等同于死罪的事,那么再多背一条罪名又有什么差别?况且当时裴雪柔的确是在站在她的身边,说不定推她的人本来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