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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渴望与少年拉近距离。

    阿瑞斯愣了一下,心头似有火起。她一个娇柔稚弱的女子学什么剑术?嘲笑他吗?今天雅典娜还讥讽他说,他只配找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交手,说不定还有赢的希望。

    “你学那个做什么?”

    阿佛洛狄忒不解他的问题,那双比夜空星辰还明亮的眸子深深望着少年。

    阿瑞斯静默半响。“不要学那个,会变得和雅典娜……”那个彪悍的恶婆娘。“一样,不像个女的!”这是他能想到最温柔体贴的回答。

    阿佛洛狄忒脸上立即光彩流溢。雅典娜的强悍是出了名的,阿瑞斯的意思是在委婉地说他更新欢她这样柔弱温婉的女孩子吗?

    她微微低下头,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曲线姣好,白的晃眼的肌肤让少年有一瞬的迷惑。

    少女羞怯抬眼,眼角瞟到天际一高速行进的不明物什。“流星?……”

    阿瑞斯疑惑,顺着阿佛洛狄忒的目光望过去:大白天有什么流星啊?

    天边出现一颗黑色的一颗黑色的小小流星,尾端在蔚蓝天幕下划过七彩斑斓的光影。阿瑞斯扬眉瞪眼,看着越飞越近的“流星”。

    海洋女仙们纷纷探出头观看。

    “她在叫救命,阿瑞斯……”那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传入了年轻的爱之女神耳中。

    “是个女神吗?”虽然距离甚远,他的眼睛依然能看清天空中浑身漆黑的女子散乱飞扬金棕色长发。

    那发色让他想起那个时常能气坏他的小魔星,她还没赔自己的头盔哪。

    “啪啦”!天空中的女子一头栽进海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阿佛洛狄忒惊叫一声,叫着让海中女仙们去看看落水的是谁,并救上岸来。

    不知是因为披风的关系还是飞靴的关系,凯特莉娜晃悠悠从海中浮上来。她已经被海水的冲击力打懵了,只是眼神呆滞地浮在海面看着天空,反而是身上哈迪斯的黑色披风仿佛有灵性般紧紧包裹住她。

    当海洋女仙们靠近她,安慰她时,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凄厉哀怨的哭声一传入阿瑞斯的耳朵,他的心就突然莫名烦躁起来。

    海洋女仙向阿佛洛狄忒报告:是个她们没见过的漂亮姑娘。阿佛洛狄忒让她们把她带上岸来。

    阿瑞斯向阿佛洛狄忒告辞。少女绝美的面庞一暗,但骄傲又不允许她出言挽留,只得说:“你不看看这位姑娘吗?”

    阿瑞斯蹙起秀眉,看了眼被女仙们扶上岸,抽泣着泪眼婆娑的女孩。他没有注意她的脸,目光落在她胸前几乎曳地的金棕柔发上。她身上包裹着她宽大的黑袍已在出水的瞬间回复干爽,只有那长发像潮湿的海草般放肆妩媚地纠缠着。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直到她优美光洁的下颌,他竟有些淡淡失落。于是转头对阿佛洛狄忒道:“我先回去了!”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凯特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舅舅。眼中水雾遮挡了她的视线,她使劲眨了眨眼,刚准备叫人,阿瑞斯已经一飞冲天,远远离去了。凯特那个气啊。

    旁边有海洋女仙撇嘴,对仍然痴痴远望的阿佛洛狄忒说:“这个阿瑞斯真是既不解风情,又不懂怜香惜玉!”

    “不,”阿佛洛狄忒轻声的反驳,“这正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多么赤果果的爱的表白啊。凯特莉娜八卦地想。“阿佛洛狄忒,你什么时候和我舅舅好上的?”她眼角泪痕未干已开始好奇。

    阿佛洛狄忒猛然转头睁大美眸几步可信地望着凯特。“是你吗?凯?”

    “认不出来了吗?”她想摸摸她的胎记,但披风将她包得紧。“我的美女!”调戏的语气。

    “真的是你!”阿佛洛狄忒惊喜地跳起来,扑过去抱住她。“凯,你长大了,变的真漂亮!”

    漂亮?凯特眨巴着想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阿佛洛狄忒,快,给我镜子……”

    波赛顿和宙斯

    奥林帕斯自恋的神不少,但会对着自己的脸发花痴的大概没有几个。这不,此刻凯特莉娜就双手交叉支在下颌,用中很梦幻的眼神看着水镜中的自己。

    真是不错啊,虽然比起阿佛洛狄忒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忽然之间能从丑姑娘长成美女她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

    难道她时来运转了?那个劳什子时空委员会终于良心发现了?

    瞧这小脸蛋子、小身段,真是越看越让人欢喜啊。怪不得连冷酷的冥王都要邀请她去作客哪。她自恋地想。

    凯特还在自我陶醉,阿佛洛狄忒端着一盘葡萄走了进来。那天以后她就在塞浦路斯岛暂住了下来。开始本想回奥林帕斯山上让那些嘲笑过她的神好好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但禁不住阿佛洛狄忒央她留下陪伴她的请求。何况作为美女,她干嘛还要巴巴得贴上去让人看哪?

    当天晚上厄里斯就来看了自己的女儿。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喜后,她的眼中却暗藏着担忧。

    “还没看够啊!”甜美的嗓音说出带有几分调笑的话语。阿佛洛狄忒其实也是个活泼的女孩。

    “哪里看的够?好不容易长大了,胎记也没有了,多新鲜的事啊!”凯特答着,眼睛眨都不眨。

    阿佛洛狄忒在她身旁坐下,手撑头定定看着镜子中的凯特。

    凯特翻了个白眼。“阿佛洛狄忒,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搅动手指做娇羞状。

    阿佛洛狄忒作势要打,“过两天你就知道烦恼了?”

    “烦恼帅哥排着队送上门来?”她远目,娇羞换作遐想状。“到时候,让他们每个先光着pp跳段舞先,谁跳得好,咱就召见谁!”得意!

    阿佛洛狄忒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你总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她也学着凯特的样子认真想了想。“嗯,让谁先跳哪?”和凯特聊着女子私房话的爱之女神,可没有面对心爱的人时那娇羞的模样。

    “当然是爷爷咯!”凯特答得理所应当。

    “神王?”柔美的少女噗哧笑出声。首先就拿奥林帕斯最威严的存在调侃,真是。“你也不怕他惩罚你!”

    凯特撇撇嘴,“我这可是对他的赞美。追求美女这种事,他一向跑得最快!”她的语气充满一种欢快的调侃。“他一定在你这儿吃了不少灰!”

    阿佛洛狄忒抿嘴笑而不答,又听凯特说:“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我舅舅好上的?”刷地羞红了脸。

    “凯,你不觉得长大后还这样称呼他们很别扭吗?”她低着头认真严肃地转移着话题。脸颊上两朵红云可爱地让凯特想咬一口。

    “你怕我到时候叫你舅妈把你叫老了?”凯特不依不饶,突然觉得这样一个美人配她那讨厌的舅舅实在是可惜了。

    “你!”阿佛洛狄忒不依,两个少女又笑闹到了一起。

    ……

    塞浦路斯风光宜人,又有朋友陪伴玩耍,凯特莉娜自然是玩得不亦乐乎。只是若有男神慕爱之女神美名来时,她都自动回避。

    咱不沾阿佛洛狄忒的名!

    几日后,阿佛洛狄忒收到了参加海王婚礼的邀请。

    ……

    红珊瑚王座上懒懒斜倚着一体态风流的男子。他长发如黄金瀑布般流泄在王座上,明明无情却看起来含情脉脉的湛蓝眼眸正看着屋顶的绚丽壁画,嘴角还擒着一抹懒淡的笑意。

    他的岳丈老海神涅柔斯刚刚离开,现在又是谁站在了他的房门外。

    没有任何请示,来者直接推门而入。波赛顿轻垂下眼恹恹看向来者。“作为神王,你难道不知应有的礼貌吗?”

    “关于这点,我一向做得比你好得多。”来者头戴一顶迷迭香花冠,冰般银色长发随着他左右打量的动作飘动。正是神王宙斯,“你这儿风格还真是简约……”诺大的空间仅有波赛顿此刻正“坐”着的一个孤伶伶的王座。

    “如果你是想在这儿看到我美丽的妻子,恐怕要失望了。”他的眼又转而看向上方。

    “你看起来可不太开心啊波赛顿!难道是因为结婚而紧张吗?”宙斯随手一挥,化了一把椅子坐下。“我本来以为以你的审美观,永远讨不到老婆哪!”他此刻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是不甘心竟然有你没沾染的美女被我搞到手了吧!”波赛顿嘴上也不服输。挪挪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宙斯嘿嘿一笑。身体前倾,微眯起狭长凤眸,薄翘唇角上扬,笑又变得暧昧迷离。“结了婚也照样可以……”

    波赛顿倦怠地瞟他一眼。“有道理……”状似认真地点了下头。

    宙斯抬眉,觉得这无趣的对话说得太多了。“说吧,你从涅柔斯得到了什么?”说起正经话题,他依然保持玩笑之态。

    “当然是他美丽非凡,舞姿动神的女儿。”波赛顿想也不想地答。

    宙斯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若是这个和蔼可亲的老神,终于愿意交出他在海洋中的权利,我得好好的恭喜你,波赛顿!”

    波赛顿单手支额,懒懒回敬他。“当初我抓阄输掉的时候,得到的不是这片海域的归属权?”

    宙斯叹口气,“就是因为你老造这种谣,才会让别人觉得奥林帕斯的权威只是儿戏!”

    “如果你想讨论人类越来越不敬神的问题,我想德墨忒尔会给你比较好的意见,她一直在替盖亚管理这片大地。”他们实在是很了解对方。他捋了捋自己的金发。“这里你暂时不用担心!”

    宙斯垂眸,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