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的快来!”这个时侯,游优才发出了极大的一声尖叫……

    反应过来的各人分散跑开,武昇,袁伟死死抓住了险儿,我把t恤盖在险儿的脸上,快速但是轻柔的拍打,以防止衣服粘在皮肤上。

    一股很明显的焦糊味传来。又一件奇怪的事,我记得当时我见到了险儿,脸上是黑的,但是武昇时候说是红的肉,袁伟说当时就觉得好像还好。

    当时的险儿力气非常大,双手就要挣扎着摸自己的脸,我们三个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按住他,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鬼使神差的按住他的手。我估计他的脸就算是真的废了。

    这一切,写出来很长。我没有具体看表,但是可以肯定说,从险儿脸上着火,到按住他,不会超过二十秒。

    十

    十

    地儿叫的两张慢慢游游(当地的一种三轮摩托,改装后加了一个小车厢.功用也出租车相同)飞快的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个分别上车,火速赶向了九镇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要我们先交500块钱押金,当时我们几个人身上加起来才174块钱.

    没有办法下,我把我的扩机和所有的钱放在医院柜台上,并写下了我们几个人的集体地址,保证等下就会有大人过来价钱.苦苦哀求之下,医生才不情不愿的把险儿推进了急诊室。

    望着那个医生的背影,这是我在砍莫林兄弟之后,第二次有杀人的想法.

    险儿被初步认定为轻二度面颈部烧伤。

    随后被送到了无菌室.医生在里面用一种蒸馏水还是什么水为险儿做着创面清理,然后仔细图上了一层白色的药粉.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

    当时的我们就站在玻璃外面看着险儿.可能都还没有从这个突发事件中完全清白过来,居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除了刚被烧时的惨叫之外,从火熄灭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此惨烈的巨痛,险儿居然再也没有吭过哪怕半声.

    我想也许,某种东西就是在这个时刻像一颗种子一样开始在仇恨中发芽.

    险儿快包扎完的时候,满脸心急如焚的小二爷跟在三哥后面飞快的走进了医院.

    “险儿现在怎么样”三哥问道

    “医生说目前看来不是很严重,是轻二度.不过还要观察.”我回答道.

    袁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烟后,我们走到了医院的外面.

    三哥深深吸了一口烟:“和你们搞的那三个人是拥马(黑话,扒手的意思),跟着黄皮玩的.那个找游优的叫向志伟.”

    顿了一下,拿出了一个信封:“小二爷找到我之后,我们就去了红军那里,你们已经走了。红军告诉我是向志伟他们做的。我想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医院,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就马上和小二爷租了车去黄皮家抓人。他们三个确实都在黄皮家,黄皮看见我去了。也出了面,给我说如果我今天不抓人,他先出八千元给险儿看病。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把人带走,事不是他做的,他钱不会出。向志伟他们也是几个穷鬼,我抓了他们今天也还是没有钱,所以我就先把钱拿了。你们先交到医院用着,钱在这里。袁伟,你先去交下钱!”说完,把信封给了袁伟。

    袁伟领了钱匆匆去了。

    三哥吸完最后一口,用中指狠狠的把烟蒂远远的弹开,夜色下,两颗眸子亮亮的望着我们,极为缓慢的说:“你们现在准备怎么搞?”

    地儿一下站了起来:“三哥,险儿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的!”

    武昇和小儿也也纷纷表态要为险儿报仇。

    三哥望着我说:“你呢?”

    我说:“三哥,他今天是请我喝酒出的事,我不能白看着他被烧。”

    “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也不劝你,不然今后你在九镇没人会看得起你。你外婆那边我会帮你瞒着,你们想怎么做?“

    “三哥,你告诉我们黄皮住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找人。”

    “没用的,黄皮看到我出面了,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一定已经让向志伟他们出去躲灾了。报仇不用急着一天两天,我看着你们长大的,你们相信我,就听我的。但是你们几个想好,这不比在学校打架,考虑清楚了再说。”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三哥,你看怎么办吧?”

    “那好。首先,这件事不能告诉险儿家里,家里知道了一定会报警,到时向志伟他们短时间不会回来不说,很多事情我们也就不好插手了。我已经给红军说好了,是你们自己给炉子加燃料的时候,燃料壶炸开了烧的。八千块钱就算他出的,我等下也会和险儿说一声。”

    “接着,你们几个这几天也要低调一点,绝对不要到处找人,更不要让人知道你们要报仇。你们不是要上课了吗?天天给我去上课。最好让人感觉你们现在被搞怕了。你们放心,黄皮只要一天还在九镇,向志伟他们就不会出去太久,你们有机会的。其他事你们都不要管,我来办,办好了我叫你们可以动再动。”

    “等下,你们去个人到险儿的姐姐家通知一声,今天晚上就要她姐姐过来,先不要叫他爸妈。这么晚了,不要吓到他们。”

    “我进去看下险儿就先走,你们等他姐姐来之后再走。”

    当时这样的三两句话,三哥和我们就做出了一个引起日后连绵不断斗殴的决定。

    十一

    十一

    三哥在病房和险儿说了几句什么.说完后,就先走了,我们叫地儿去险儿家叫她姐姐去了,然后我们几个进到病房。

    险儿,一丝不挂的躺在病床上,脸上白白的一层不知道涂得什么药粉,药粉稀薄的地方还隐隐渗出了一些淡黄色但是很浓稠的不知名液体。

    一个巨大的木质架子支在脑袋上面,防止面部擦到被子之类的东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眼木木的望着天花板,就连我们站在他的窗前,他都没有望向我们一眼。

    当时他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凄惨,小二爷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猛地推了小二爷一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把哭声咽了下去。

    我趴在险儿的床边,说到:“险儿,没有关系的,轻二度,医生说恢复的好就没有关系。”

    试想一下,一个长的很帅的(险儿确实长的不错,现在发胖了,不像以前好看,但是以前长的有点像周星驰和古天乐)还有大把美好时光没有过的年轻人,突然一下有可能毁容了。

    内心的痛苦,大家可以设身处地试想一下,是何等的难以忍受。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想开解一下他的痛苦。

    只是这个世界有些人的想法就是和世人不相同的,世人眼中珍惜无比的东西,在他眼中也许只是一堆狗屎。

    他们这样的人注意的往往是世人的眼光不曾关注的角落。

    不想评论这种人心态与人生观的正确与否。我只知道,这样的人活着一定要比常人累上百倍但也执着百倍。

    普通人是逐花的蝴蝶的话,那么这种人就是扑火的飞蛾,险儿就是一只飞蛾。所以他说了一句我实在没有想到的话。

    “老子绝对要弄死他,我管他几吧轻二度,还是轻几度,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们谁都不要动手,一定要等我!”

    在场众人,全都彻底无语,一下蒙在那里。

    半响。袁伟说了句,到今天为止都被笑话不已的经典语句.

    “我帮你按腿!!!”

    天啦,他帮他按腿,一个躺在床上,两小时前才刚被烧伤面部的人和三十分钟前才去帮他交医药费的人居然在谈论着日后杀人的具体步骤.

    不知是谁,率先笑了出来,接着,除了险儿,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年轻人总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怎么样,病房的气氛在一刹那间似乎缓和了一些.

    -----------------------------------------------------------------------------------------------------------------

    十二

    十二

    过了片刻,地儿和险儿的姐姐也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姐一看见他的样子,马上就痛哭起来.

    安慰了半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把事情的前后给她姐说了一遍(当然是三哥的版本).

    然后一起来到医生办公室再次了解了下情况,医生说现在看来还好,只是表皮受创,就怕恢复阶段的感染,那就会导致大的麻烦.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姐姐要我们先回家去.告别了他姐,已经是三点多了.也许是她姐姐低沉的情绪影响了我们,片刻前一丝的欢愉消失无踪.

    几个人默默走到了医院的走廊上,在长凳上坐了下来,谁也没有提起要回去.大家就这么呆呆的一排坐在长凳上,默默的抽着烟.

    也许当时我们可能聊了些什么。但是我的印象已经模糊。

    我只记得那晚走廊上的白炽灯亮的晃眼,迷迷糊糊的眼中都是一片白色,晃啊晃啊。空气还有一股淡淡的却很清凉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钻进鼻孔,弄的鼻子酸酸的,痒痒的,很不舒服。

    慢慢的武昇他们四个都已经东倒西歪的开始睡着,我却坐在长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头昏脑胀。

    记得伟大的后现代解构主义大师周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生之峰回路转,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