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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三个一听,气冲干云,四人转身跑到了二楼139班,打架当然得兄弟一起。

    139班,小二爷正坐在位子上复习着化学书,一看我们来。忙站了起来,前后简略一说,五个人就一人从旁边几个空的位置上拆下了一根木棍。

    我们学校当时的位置是座位和桌子连在一起的木桌,桌椅之间有几根连接的木管,大概两尺长,拆线后上面还带了钉子,打架很是顺手。

    五个人快速冲上了三楼,依次钻过了三楼通往顶层的铁门。(三楼通往顶层的楼道是有铁门封锁的,但是去年被武昇这位大哥硬生生掰开了可以通过一人的空隙。)冲上了顶楼。

    这是我们和大脑壳的第一次冲突,也是日后和乡下仔开始的序幕。

    我们冲上楼顶的时候,大脑壳他们多了一个人,四个人正围一圈在地上扎金花,抽的烟正是地儿的那包精品。

    袁伟首先冲了上去,对着背对我们坐的一个人脑袋上就是一棍,大脑壳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我们五个的木棍已经兜头兜脑的打了上来。

    四个人丝毫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尤其武昇,及其牛逼,他居然把一个剃着小平头,前面两撮刘海特别长的哥们生生的举起来,然后往地上摔。摔的七荤八素之后,把木棍一扔,用脚死剁。

    袁伟和小二爷一人找上了一个,不管不顾的埋头死打,被打的两个人死死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看着血就慢慢的流了出来。

    我和地儿两个人则找上了大脑壳,我们两个的木棍上个都有铁钉子

    刚开始我打的时候并没有用铁钉那边,但是地儿没有管那么多。也许多天的压抑导致,那天他上去就是用带铁钉的那头,一铁钉扎在了大脑壳的右脸颊上。血流满面。

    片刻之后,四个人全都躺着了地上,除了武昇还在踢,我们也停了手。

    袁伟上去一把拉住了武昇,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人说:“抢烟啊,你抢啊!我c!都给老子跪下。”

    另外三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跪了下来,但是大脑壳还挺硬气,坐在地上斜靠着阳台,捂着脸上和头上流血的地方说:“狗砸种,你们等着,老子今天下去了就弄死你们。你们等着!”

    袁伟跑上去对着脸又是一腿:“你妈了个b的还敢屌!给老子跪下。”

    大脑壳头被迎面提的向后一仰,撞在了后面的阳台上,可能一下极疼,低着头手捂着后脑半天,面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抬起头,他眼中还是一股凶狠之色,狠狠望着地儿。

    我问道:“怎么,你望什么望?还不服气啊?”

    大脑壳转过头望着我,恨不得不吃了我的样子,一字字说:“你记着,我是大脑壳,今天我不死在这里,你们今后就别来这个学校了!”

    我开始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在学校当老大了,他确实够硬。

    但是却不够聪明!

    我们既然敢动他,又怎么会被他吓到。要报仇事后再说,现在说这些,那只有逼着我下狠手了。

    如果今天不把他弄怕,日后我们日子不会好过。

    那么好吧,既然没得选择,那就干吧。

    我把木棍反了下手,握住了没有钉子的那头,走到他侧后面说:

    “大脑壳,今天这事,不是我们找的,是你先打我兄弟啊。”

    大脑壳大概听我说了这句话,以为威胁有了用处:“我打了又怎么样,你们一个人被打,我们四个,这事不可能算了。”

    “是啊,我想也算不了。”

    可能是我的回答比较出乎他的意料,他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我,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出口却变成了一声惨呼。

    因为手上木棍的钉子已经扎入了他右侧的后肩胛,我拔出来,继续打,不停的打,地儿也加了进来。

    直到小二爷和武昇把我们拉开。

    大脑壳趴在地上,背上的白衬衣到处都是破洞,满背血迹斑斑。

    我蹲在大脑壳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他已经痛到脸色发白了,望着我的眼神中却再也没有那种凶悍,而是一股极大的惊恐,我问:“服气吗?”

    他依然不肯答话,但是我的手感觉到了他轻微的点了下头。

    我知道他还没有服气,但是今天也差不多了。一个巴掌打过去后,我说了一句话。

    “我叫胡钦,不爽就来搞我!”

    再没有管跪着的三人和大脑壳,我们五个走了下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全胜。

    十九

    十九

    每年的初秋,北方开始慢慢降温的时候,我们这里依然是酷热难当。本地把这段时间叫做十五个秋老虎,形容秋天的高温就像是老虎一样凶猛。

    秋老虎中的某一天,险儿正式出院。

    我们几个决定下午都逃课去医院接他。险儿穿着一件灰白间隔黑条纹的t恤衫,一条洗得发白的,故意用刀片切了几道口子的牛仔裤(我们称这种裤子为丐装),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他妈妈和姐姐在一边收拾着东西。

    看到我们,他显得比较的意外。随即非常开心的望着我们一笑。

    脸上五官都是完好无缺,只是面部皮肤显得很红,间中还有一片片淡黄或者淡灰的色斑。脖子仔细看有些小小的肉瘤,看上去有点渗人。

    不过医生说过,脸上的色斑会慢慢褪去,那就没有太大关系了,万幸。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有毁容啊,还是那么帅,不过现在比我是要差点了。”

    袁伟开心的笑道。

    “滚你的。”险儿说

    险儿的妈妈说话了,看的出也很高兴。当然了,中年得子,本就是心头肉,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做父母的当然比本人还要高兴.

    “我们险儿啊这次真的是运气好,多谢菩萨啊。也真的谢谢你们几个啊。今后就要小心些。背了这么一次时,今后就顺气了(运气好的意思)!”

    “不用不用,姨妈你真的是说些见外的话,险儿和我们什么关系啊!”

    一行人说着闹着一起去了险儿家。

    从进院到出院,游优一直没有来过!

    到险儿家后,险儿的爸爸见到我们也很意外,原来他早就买好了酒菜,准备等我们放学后去叫我们一起吃饭的。

    然后推迟不过,我们一起在险儿家吃了晚饭。

    除了险儿(他爸妈怕他喝酒导致脸上过敏)之外,险儿的爸爸还陪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些酒。

    我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和长辈一起喝酒,很有些被当作成年人看,受到尊重的感觉。不错!

    老爷子打小就命运多桀,一路自己打拼上来有了点小家业。快四十岁才生了这个儿子,一辈子很不容易。

    所以那天也很开心。最后喝的都有点高了。话很多,但是有些话,我一直都记得。

    “你们几个从小一条街长大的,我们几辈子也都是老街坊了,你们一起玩关系这么好,刘伯伯真的非常高兴。”

    抿了一口酒,接着说:

    “刘伯伯这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小时候刚出生,你们杨嗲嗲(我们那边叫没有亲戚关系的爷爷叫嗲嗲)就作为老军阀被政府枪毙了。

    老子在娘肚子里还是少爷,出来就变成了狗腿子,后来我娘养不起我,把我送给了现在的刘嗲嗲。

    读完小学,成份不好就不许我再读初中。别人读书的时候,我就开始插秧。我这一辈子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十七八岁想去当兵吧,政审直接把我搞下来了。

    我19岁就结婚,到了八几年,可以做生意了,自己买了台狗狗车(就是手扶拖拉机)和他妈妈一起到处赶场(乡镇的一种传统集市,也叫赶集。)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容易啊!”

    苍凉的语气里面是无数的艰辛,不平愤懑和无奈,但是好像也夹杂着些许满足。

    “你们几个一起玩没有关系,我爸爸当年也是几个兄弟一起闯出来的名堂。一直搞到了团长。

    老子这一辈子赶不上我爸爸了,但是我希望险儿今后可以像他嗲嗲一样,不要像老子这么没有出息。老子也是生错时候了啊。不然,也不是今天这个样。我只要你们几个记住,不要搞坏事,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也莫像老子一样一世都被人骑着过!”

    二十

    二十

    险儿不顾他父母的反对,坚决跟着我们一起从他家走了出来。

    他今天很高兴。但是我觉得是兴奋,不是为了脸上没有毁容而兴奋。

    而是像一头关在笼子里饿了三天的老虎走出樊笼,而且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的那种兴奋。那种兴奋让我觉得有一丝的害怕和不安。

    险儿提出要一起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喝点酒,吃顿宵夜,他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说。

    于是一行人走到了镇西头的巨龙大酒店。

    服务员安排了位置,点了酒菜,几个人坐了下来。

    险儿也不顾我们的大力劝阻,自己开了瓶啤酒。拿了三个玻璃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依次一个个的倒满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也这样给我倒了。其他人有样学样,一头雾水的这样到了下去。

    全部倒完了,险儿端起第一杯说:“胡钦,这第一杯,我敬你,其他人作陪。这次你救了我这条命,今后你想要就拿去。”

    我刚开口想说没有这么严重之类的话,他已经一口干完,两眼满是决毅之色。把拿在手上杯子侧翻,杯口对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