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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这个东西在农村实在是不常见。

    我看的无名火起,光靠农民的一点收入,能够买得起这些,还建楼房基本是不可能的,他妈的,不知道这里面害了多少蠢女人。

    我一铁棍没头没脑对着李建国的身上就砸了下去,同时大喊了一声:

    “给老子往死里打,把屋里都给老子砸了!”

    七十九

    七十九

    很快,原本井井有条的客厅就变得面目全非,彩电、vcd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沙发上面被刀划破了无数的口子,里面的内絮都露了出来。一角的冰箱被推在在了地上,冰箱门大开着,后面被打的惨不忍睹。

    摩托车和自行车也倒在地上,摩托车还好点,虽然仪表盘,油箱都是凹的凹,碎的碎,但是毕竟还是看得出来是张摩托车。那张自行车就可怜了,仔细看,能看出来它原本是张自行车,不仔细看,就是一堆不规则形状的堆放的废铁。

    李建国和其他的四个人,包括女人在内,都是满头鲜血的躺在地上,不断呻吟。

    尤其是那四个人的周边,还能看到喷溅状的血滴,我估计是哪位大哥在打人的时候用了刀。

    我对着小黑打了个招呼,边要他和我一起扯着躺在地上的李建国向门外走,边对着所有人说:

    “每个人给我再砍两刀,我们走!”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和责骂、摔打声。

    走出门的时候,我居然看见门口的坪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五六个人,在探头探脑的对里面望,一看见我们出来,都纷纷的往后退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我说:

    “你们是搞什么的?我告诉你们,他屋里大人就来了,你们不要乱搞!”

    我火冒三丈,这个杂种卖人你们不说话,现在跑这里放屁来了。我把铁棍往那个男的那边猛的一下扔了过去,对着后面说:

    “把人搞到后备厢,快点!”

    边一把又掏出了枪,跑过去,一下抓着那个男的,用枪抵着脑袋说:

    “你妈了个逼,关你几吧事!你想死是不是的?他大人来了怎么样?你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

    一脚把那个已经吓得满脸煞白的男的踢翻在地,那个男的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另外几个尖叫着早就跑出很远的人身后转身就逃了。

    我们的车飞快的开上了去九镇的公路,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了一大批从五雷山上下来,正追着车尾跑的人。

    那天我们把车直接开往了通向邻市(将军的那个市)的公路。

    在车子开出九镇两个多小时,快到到邻市的时候,我们拐下了大路,找了一个没有人烟,黑漆漆的地方,陪李建国玩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最后,我们把李建国仍在了邻市市区一个的私人诊所前面,再转头扬长而去。

    把他扔下车之前,我给他最后留了这么一句话:

    “今后,就算是你家死人了,你回来奔丧。也别再让我在九镇这片看到你,听到没有?”

    他满脸惨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我自始至终没有多问王芬的下落,也没有像那些大侠一样的想办法去解救王芬或者给王家人一些补偿。

    不是不想,是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做不到。我胡钦只是九镇的一个小流子,除了敢玩两下刀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山西,太远太远的地方;右玉,我以前更是听都没有听到过。到了那里,我不被人卖就算不错了,我还能帮王芬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不知道王芬她愿不愿意的情况下,用我的方法替她出这么一口气了

    不过有一点,我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我可以保证今后李建国永永远远都可能很难再害到其他的姑娘了。因为无论他再也没有了可以骗到小姑娘们的那张脸,我亲手用比对英子残忍的多的手段让他变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废人。

    四天前,我们用一种残忍的方法对付了一个砍我的女流子;今天,我们又用同样的方法更为残忍的对付了一个人贩子。

    我们下手的对象都不是平白无辜的好人,但是四天前,我们的感觉很痛苦;而今天,我们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痛苦,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兴奋和麻木。

    究竟是所谓的替天行道安抚了我们的心还是我们在四天前就已经没有了心?

    除了菩萨,谁知道!

    八十

    八十

    拖了很久,我故意写了很多原本没有准备写上去的或者是有些淡漠在回忆里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写到下面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心底很深处,我是不太想再让这段往事重播一遍的。

    但是故事毕竟是按照真实的时间顺序这么一步步走下来的,而下面的事情对于本文的所有主要人物而言,都太过于重要。重要到就算今天写这本书的不是我,而不管是由故事里的谁来写这本书,|qi|shu|wang|这一段都是绝对逃不开,避不过的记忆,我也一样无法避开。

    前面我说过,小兵儿的事件已经为九镇流子的集体疯狂演出拉开了序幕,而大小民和卫立康一起成功的导演了开场演出,我们和羊胡子,英子,老鼠又一起为大家表演了一个小品。

    那么这几件事情的发生就可以说是九镇流子群星耀江南的整台演出中的第一个高潮。

    因为它的出现,实在是改变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

    英子和李建国的事件之后,我很过了一段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日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关键是钱包确实比起以前来说,鼓胀了很多很多。

    樊主任所给予我的确实是我绝对不曾想象过的丰厚。

    在帮樊主任办事之后的三个多月,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因为要讨账放账,所以我们兄弟几个经常全市范围内的四处跑。

    老是包车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我买了我人生的第一张车,一张黑色的桑塔纳两千。

    买了车之后,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般就打打牌,喝喝酒,一两个星期跑到省城去一趟,去君读书的地方看看她,给她买些东西,陪她四处逛逛。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这样的继续下去的话,我想也许我会是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人,无忧无虑,闲散一生。

    可惜命运没有特意的眷顾我,观世音菩萨也没有因为我参加了她老人家的生日宴而对我网开一面。

    更没有因为我为了把自己架立到道德的制高点上,故意去残酷的惩办了与我同样卑劣的人贩子李建国的行为而觉得我是一个应该有福报的善人。

    该发生的一切都还是不可避免,无法挽回的发生了。而我也还是成为了现在的我,一个并不知道自己幸福还是不幸福,只是不想将来,经常活在过去的我。

    有句老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我是有着很深刻的体会的。下面的事情也会让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会体会的这么深刻。

    因为在我买车不久后的时间段里,同时发生了三件事。

    如果这三件事的发生时间不是这么巧合,凑在一起;或者说发生的频率不是那么高,而是单一发生的话。我想,任何单一的一件也许都不会导致一切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但是,它确实发生了,偏偏就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里发生。所以,它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风波,曾经的一切都被这三件事情所改变。

    所以,我也和三哥从此之后分道扬镳,各走天涯。

    八十一

    八十一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慈不掌兵,义不管财。”

    时间太久远了,已经忘了是在哪里听过的,听谁说的。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我牢牢的记住了它,并将它奉为信条。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一点: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尤其是在朋友面前。

    不幸的是,我这个人非常喜欢交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更不幸的是,我发现大部分的朋友好像对于钱都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为了交朋友,我的钱一般是管不住的。

    如果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自己的钱自己用,除了饱一顿饥一顿之外,也许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但可惜我是一个流子,而且还是一个混的不错的流子,我的下面甚至还有着一些跟着我讨口饭吃的兄弟在。

    那么,他们做事了,我就要帮他们发工资;他们饿了,我就要帮他们买饭;他们被抓了,我就要帮他们出保证金;他们受伤了,我就要帮他们治病;他们跑路了,我就要帮他们出安身费。

    但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因为依我的性格,我们赚的那些钱在交朋友的时候就花的差不多了,还哪里的钱来做这些事?

    庆幸的是,我不行,但是有个人行,而且非常行!钱给了他不但不会少,有些时候好像还会生儿子一样的,越来越多。

    更庆幸的是,我还非常的相信这个人,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的相信这个人。既然有了这么一个人,我又何必再辛辛苦苦的去管这些事。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就把管钱的事交给了这个人。

    这个人叫做小二爷。

    我们刚开始只是看场的时候,说老实话,是没有什么钱的。给了小弟们工资,自己吃喝玩乐之后,我是从来没有看到存过一分钱在哪里的。

    后来,我们赶走了小兵儿,开始放高利贷,钱就多些了,也存了一些,但是也只算是过得去,不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