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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不改色,一刀刀的亲手废黄皮;拿着菜刀追砍罗飞两条街,将罗飞砍翻在家门口;在市里救明哥,一个人砍跑七八个小流子……等等等等,这些事,都令他有了让人望而生畏的资本。

    所以,平时打架的话,我还是有些忌惮他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和他打了,我们这样的人遇在一起,不死一个还真的分不出胜负。

    但是,记着!这是平时的缺牙齿。

    缺牙齿不是武松,武松喝醉了可以打老虎,缺牙齿喝醉了我估计老鼠都打不过,何况是我!

    所以当我们刚冲到一起的时候,脚步虚浮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我手上的啤酒瓶就已经被我抡的高高的,举过头顶,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弧线,非常大力的斜着砸在了他的脸部偏额头一点的地方。

    “嘭”的一声巨响!

    啤酒渍和玻璃渣随声四溅!!!

    细小的碎玻璃和酒水同时划过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弄的缺牙齿的头脸和我的上半身都是湿淋淋的酒液,我的手上和脸上还被飞射的尖锐的玻璃渣划出了好几道小小的血口。

    我没有管那些!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根本就注意不到那些,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的眼中唯一只有缺牙齿。

    于是,当酒瓶在缺牙齿的脸上砸碎之后,我拿着剩下的半截,用还滴着一滴滴酒水的,残破而尖锐的瓶口直接对着缺牙齿的脖子上就猛地一下戳了过去。

    “狗砸种!让你看哈老子到底是不是九镇的大哥?!!!!”

    一百零八

    一百零八

    凭良心说,当时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存着任何冒犯三哥的意思在。我仅仅只是为了针对缺牙齿对于我的鄙视和挑衅,在那种极度疯狂和愤怒的情况下,做出言语上的反击而已。

    但是,错就错在我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大声,而在场亲耳听到人的又实在是太多。

    第二天,三哥带给我的一句话让我知道了,我确实说错了,而且还错的很离谱,很惹人忌讳!!

    “啊”的一声惨叫。

    缺牙齿被我刚才的第一下砸得身体仰面向后方一偏,所以我手上的半截酒瓶并没有扎到他的脖子,而是扎在了他的左边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

    我看着锋利的玻璃碎口扎破了他身上的t恤,几道比较长一点的玻璃条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面。

    没有任何的思考,也没有任何的顾及,我只是听从身体的指挥,马上又机械性的飞快的把那半截酒瓶从缺牙齿的身体里拨了出来,鲜血在破碎不齐的瓶口和伤口同时流淌而出。

    另一只手跟着紧紧的抓住了缺牙齿的领口,不让他倒下,然后高高的扬起了我手上滴着血而不再是酒的半截酒瓶,对着他的脖子又扎了过去。

    就在我将动未动,即将扎下的同时,我听到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的一声大吼:

    “胡钦!!!!!!!!!!!!!!!!!!!!!!!!!”

    声音焦急,惶恐,愤怒,带着很多种不同的情绪,是险儿!

    我闻声动作一缓,向后看去,我看到已经红了眼的险儿大喊着飞快的扑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后面不远处,还有着同样大叫着从门里面飞快赶过来的小二爷,地儿,胡玮,贾义,元伯……等等等等的兄弟朋友们。

    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万分焦急,甚至还有些恐惧的看着我。

    所以我也很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

    然后,我就只是感到脑子“嗡”的一声响,两股力量重重的敲在了我脑袋上的不同地方。

    随着“呯”的一声脆响,一股很浓烈的酒味随着冰凉和温热的液体一起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伸出舌头去舔了舔流过我嘴角的液体,我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尝到了一股咸咸的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再接下来,我又觉得腰上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冰凉!我下意思的低头看去,就看见了半截咖啡色的酒瓶深深的扎在了我左边的腰间。

    还有一只青筋毕露的手在紧紧的抓着那个酒瓶,太大的力道,使得那只手的手背上都焕发出了一片淡淡的青白之色。

    我很想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但是等我刚想把低下去望着腰间的脑袋抬起来的时候,却猛然感到浑身一软,双腿像是突然之间没有了一样的就瘫了下去。

    瘫下去的时候,我看着险儿的两条腿从我头上跃过,手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向了一个刚刚转过身望向他的人。

    同时,我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很多人的大声叫喊:

    “胡钦!!!!!”

    “钦哥!!!!!”

    一百零九

    一百零九

    在他们送我去医院的路途上,我就已经醒了一次。

    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像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堵得慌。车子只要轻微的晃动一下,我就很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很像吃槟榔吃醉了的感觉,让人非常之难受。

    躺在车子后面的车位上,脑袋枕着地儿的两条大腿,这样的姿势让我感到更不舒服。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动,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腰间也传来了一股剧痛,痛的我浑身痉挛了一下。

    马上我就听见地儿急切的说:

    “胡钦醒了,醒了!!!胡钦,没事没事,你坚持下,马上就到医院了。没事的啊!”

    其他几个人除了正在开车的险儿之外,闻言都俯下身靠到我这边,齐声的对我说着什么,脸上都是一副焦急的表情。

    但是他们这样围上来之后,却好像连空气都被他们的身体给挤压走了一样,让我的感觉更加的压抑,甚至有点呼吸不上来。

    我想告诉他们我这样躺着很不舒服,但是又没有力气说出来,身体刚一动,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他们看见我动了,也都还相反的把我更加用力的按在了地儿的腿上。

    慢慢的,我感觉我好像连挪动一下眼珠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也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我又再次的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觉得非常的渴,嘴巴像要冒烟一样,非常想喝冰凉的东西。

    所以,我对着围在我身边的险儿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干死我了,给我买瓶冰可乐来!”

    “醒哒醒哒,哈哈哈。你还好沙,喝什么可乐,现在莫喝那个东西了。小黑!帮胡钦倒杯水过来。喝杯水,啊?!”险儿边喜笑颜开的望着我,边指使身旁的小黑去给我倒水。

    小黑帮我把水倒过来了,我一喝下去就感到胃里一阵翻天覆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马上就呕吐了起来。

    险儿赶紧跑过来帮我拍着背,一阵阵的震动随着他的手从我的后背传来,我更不舒服,推开了他,斜靠在床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然后,我问的第二句话是:

    “你们没有告诉我外婆和家里沙,他们不晓得沙?”

    “没有哦,你放心,我们未必就这么蠢啊。”

    “那就好。”

    随后,险儿告诉了我,当天所发生的具体情况。

    当时我的脑袋之所以感到了两下重击,是因为同时有两个人用不同的东西打了我。

    打在我脑袋上的两样东西是一块板砖和一支啤酒瓶。

    而之后插在我腰间的就是在我脑袋上砸碎的那半截酒瓶。

    而当时我对着缺牙齿冲过去的时候,险儿拉我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了几个不对头的情况。

    当时的险儿在我身后一两米的样子,当他看到缺牙齿冲出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办了他。

    但是在他动手之前,他回过头去看看了我们的迪厅大门,他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出来没有。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也就是我的脚步刚要启动的时候。但他几乎同一时间还发现了一点特殊的情况。

    所以,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我!

    如果那一把险儿将我拉住了,我们当天只是与缺牙齿他们进行了一次火拼,把缺牙齿和阿标狠狠办了一次之后,事件就能一笔勾销。

    那么一切都将不同,也将不会导致三哥在这次事件之中的出现,更不会导致他与我所产生的巨大矛盾!

    那么当时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相应可能也就不会走的那么远,远到让第三件事情的发生几乎不可收拾!

    甚至也许由三哥找樊主任借钱事件导致的在我们之间所产生的不良影响,也会因为时间而慢慢消退。

    那样的话,可能今天,三哥还是三哥,小钦还是小钦!

    但是命不由人,我所设想的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自从险儿那一把没有抓住我之后,一切的发展都已经开始改变,最终的结果也是截然两样。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或者也叫做——蝴蝶效应!

    一百一十

    一百一十

    前面我说过,是因为我出门之后的一声大吼,缺牙齿阿标那伙人才停下来回头望的。

    所以,他们的先后顺序在转身回头的时候就颠倒了,原本走在最前面的缺牙齿和阿标变成了人群的最后。

    而缺牙齿是第一个从后面分开人群冲过来的,他分开人群的时候,两边的人都在被他大力的分开,人群是在移动的,而缺牙齿又是冲的最快的一个,当其他的人开始移动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出了两三米的距离。

    那么,当时的我除了看清最前面的缺牙齿,认定他是要冲过来之外,对于那一大堆移动的人群,我是没有过多注意的,于是我也马上就对着他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