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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办他,首先就要他乱,乱了他才会出来找我们,出来了我们也才有机会办他!”

    听到小二爷说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懂他的意思了,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义色这么稳当的人,要他乱只有一个办法,挡他的财路!做不成生意,他就没有钱,没有钱,他就学不了廖光惠,当不了大哥!只有这点,才是义色的痛处。戳到他的痛处了,老子看他还稳不稳!”小二爷一脸胸有成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们。

    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哥现在最大的财路有五个地方:水泥厂、岩场、洗脚城、啤酒机、公路标段。

    果然,接下来小二爷说出的计划就是除了绝对不能动的公路标段和有廖光惠入股的啤酒机之外,我们要横扫义色剩下的其他三个场子,一个不留!

    没了财路,义色必定会暴跳如雷,四处找我们,动作大了,就必定会有破绽,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鹿死谁手,看这一回!

    不过最后,在提出了当时情况下,这个近乎完美的主意之后,小二爷还另外点出了一个很伤人脑筋的问题:

    “不过,你要想好,而今我们要办他,他也绝对在准备办我们!今天只是运气好,让你们两个跑脱了!下次,就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今,我们又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在,只要让他抓到了,我们就死定了!”

    “什么!”

    “三天之后,险儿出来!”

    当街办完蛤蟆之后,险儿就进了号子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也没有顾得上去想。幸好一向谨慎的小二爷想到了这致命的一点,听完之后,我后背马上就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我也想到了我们另外的一个问题:

    “还有贾义!”

    “贾义,我也想了,问题应该不大,不到最后一步,实在是没得路走了,义色绝对不得在市医院办人!那是自寻死路!退一万步来讲,真要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们再说!而今最主要的是险儿!”

    这个问题纠缠了我们三人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一个偶然的消息,让我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于是,我们也就决定,再忍三天,等险儿出狱当天,我们就要和义色来一决雌雄!

    从此之后,九镇,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胜者雄霸一方,笑看风云;败者,亡命天涯,非死即伤!

    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一百六十二(4.1)

    一百六十二

    整整一天,我和小二爷、地儿三人都是忧心忡忡,一筹莫展,险儿后天就要出来了,我们明知道三哥一定会派人去抓他,可偏偏就是拿不出一个有效地解决办法来。

    我和小二爷也有想过去找廖光惠或者老鼠帮忙,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个人方面都行不通。

    虽然生意在九镇,但是对于九镇江湖上的事,廖光惠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插手,不过问。毕竟境界不同了,和他之间的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为了我去直接和三哥翻脸,这对于他而言没有一点好处,也实在是不合情理。再说了,三哥和他的关系其实也一直都是相当不错的,廖光惠也就更没有理由去横插一手,平白无故的做个恶人。

    至于老鼠,更简单了。九镇现在有资格和三哥拼一把的就是我和他两个人,而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又与他都没有一点关系,无论之后胜出的一方是我还是三哥,对于他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私底悄悄卖我个人情,帮我点小忙,他会做,因为只要打击到三哥了,他出头的机会也就更多;但是接险儿的事,明摆着是有很大可能与三哥明刀明枪火拼的,他如果莫名其妙的插一杠子上来,我赢了还好,万一我输了,他就直接与三哥对敌了。

    这绝对不是现在的老鼠想要做的事!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样的境地之中。

    所以,要他插手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我们三个纵然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外力可以供我们来借用一下。

    现在的九镇,对于我和三哥之间的冲突,大部分人都是看好三哥的,尤其是在三哥亲自率人砸了我们迪厅之后,人心更是完全倒向了他那一边。大家持观望态度,没有落井下石的打我们,就已经应该求神拜佛;还要妄想有人帮我们,那就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除了直接叫齐人马,带上家伙,和三哥一伙去明着抢人之外,我们好像再也没有了另一个选择。

    直到下午的时候,我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她老人家提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直接改变了一切,让我们不用再冒着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都存在的巨大风险来和三哥对峙,也让我们原本设定,等险儿出狱那天就去砸场子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当时,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自从昨天在茶楼出事之后,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忙的晕头转向,居然忘记了给外婆打电话,于是,赶紧拿起身边的手机,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我给外婆报了平安,说自己现在在省城的一个朋友这边玩,过几天就回去。和外婆寒暄了几句之后,准备挂的时候,外婆突然说了一句话,一句相当重要的话!

    “老儿,信用社的小樊上午还来找你哒的,说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你,只怕是找你有什么事,他要我告诉你,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哦,晓得了,外婆,那先就这样啊,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说完之后,我挂上了电话。

    在蛤蟆找我买码之前的一天,樊主任就给我说过,邻镇有一个做牛生意的人欠下一笔钱,早就已经过期,却到现在都没有还,要我去收一下。结果,蛤蟆的这件事一出,我就开始自顾不暇,这件事也就抛在了脑后。

    听到外婆的提醒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给樊主任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出了点事,要他把收账的事先放放,等风头过了再说。

    但也几乎就是在那同一瞬间,我脑中突然就闪现出了一个让我茅塞顿开的想法,随即我也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想法告知了小二爷和地儿。说完之后,我们三人对视大笑起来,一整天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的情绪一扫而空。

    是的!目前的九镇流子们确实都是隔山观虎的心态,或者还有着一部分心向三哥,没有一个站在我们这边,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万幸的是,我还有一个虽然没有打流,却比那些墙头草一样的流子们要强大的多的朋友。

    而我可以绝对相信:这个朋友一定会帮我!

    一百六十三

    一百六十三

    很快,我通过手机和樊主任取得了联系,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樊主任直截了当的询问声,他问我是不是和义色翻脸了,现在闹成了什么样。

    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和三哥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局限于江湖内部,但是没有想到身处江湖之外的樊主任竟然也听到了风声。

    于是,我索性不再啰嗦,抛开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把这段时间发生在我和三哥之间的所有事情大概地给樊主任说了一遍。当然,我想等险儿出来之后,就马上反扑的计划并没有说出来。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他,而是因为我知道,这些腥风血雨,后果难料的事情,对于场面上吃饭的樊主任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等我说完之后,樊主任又再感慨了几句,我就开口说出了险儿现在的处境,以及为了避免大规模的当街火拼,希望他能帮忙,帮我接险儿的要求。

    我知道,虽然我和樊主任关系一直都相当不错,而且彼此之间还存在着共同的利益。但是毕竟,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接险儿这件事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后果却也是可大可小的。对于一个场面上有头有脸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要他插手进去,绝对不是一个很容易做出的决定。

    换了任何人处在樊主任的地步,都没有一定要帮我的必要,强人所难也一向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所以,说的时候,我尽量把握着自己的语气和用词,客气万分而又小心翼翼的提了出来。我想我当时的语气已经给自己也给樊主任留下了一个很大的余地,如果他拒绝的话,我就不会再提,当然也不会怪他。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我胡钦看错了一些人,得罪了一些人,却从来都没有看错过这个梳分头,戴金丝眼镜,有个大肚腩,每时每刻都是那么斯文和气的男人。他虽然从来不像江湖中人一样终日把兄弟和道义挂在嘴上,但是他的内心却有着不输于任何江湖人的血性。

    我话刚说完,他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就说出了一句话来:

    “小胡,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哒,打架的事,我帮你搞不好,你自己摆平。朋友一场,帮你接个把人,要是都出了事,你就找我赔!”

    那一刻,在樊主任平淡而直爽的回答之下,我所有感谢客气的话语都显得多余和矫情。于是,我在告诉了樊主任地点和时间之后,关于他准备怎么去接险儿或者应该小心什么的话没有再多说半句。

    因为,那些话玷污了这个人,也玷污了我和他之间的交情,他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我也就一定要放心。

    这才是友情!

    所以最后,我只给他说了一句:

    “樊哥,我记着的!”

    那一天,和樊主任打完电话,解决了险儿的问题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索然无味的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