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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君保万分难过地说:“郡马出京后,中途水土不服,得了急病,未等请来先生诊治,郡马就已身亡!”君保上殿稟报君王,未曾说话面带惊慌:“万岁,臣奉圣旨押郡马,不料想他中途染病一命亡!木棺椁放在大车上,运回了郡马杨六郎。他身有罪停车在城门外,奏请万岁那主张。”高君保话语才收住,满朝文武泪成行,全都惋惜忠良将,充军而死叫人心伤!太宗听罢忙传旨:“快请太君和八王!”不多时八王和太君到殿上,高君保又从头至尾说端详。八千岁耳目之中流热泪,太君含泪奏本章:“既然六郎急病死,求万岁,准许棺椁进汴梁!”在一旁惊动了东台御史黄守义,他狗眼圆睁细端详,看看太君和高君保,只觉得一时哭来一时慌。高、杨两家交情重,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想罢上前尊:“万岁,臣以为郡马没死瞒君王!”八王一听发了愣,寇大人心里也暗思量:“我寇准也正在这样想,郡马不会一病即亡!”还没等太君把话讲,高君保一旁怒气满腔:“东台御史黄守义,你说这话太不当!众位大人谁不掉泪,你反倒恶语把人伤!你和杨家有何愁恨?为何说孤家欺君王?”高王爷越说气越往上撞,犹如烈火燃胸膛。举拳要打黄守义,太宗急忙拦高王。

    “高爱卿,金殿不可动武,有理讲理。”

    高王说:“万岁,黄守义说郡马未死,说臣欺君,为臣哪能不急?”

    太宗问:“黄爱卿,你怎么知道郡马未死啊?”

    黄守义说:“郡马出京时如龙活虎,怎能一病即亡?为何别人服水土,他不服水土呢?实难令人相信!高、杨两家,情同一家,臣以为杨六郎早就偷着回了杨府,棺椁里一定没人!”

    这个奸贼一说完,寇大人想:“嗯,差不多,我也是这么想的。”八王也想:“真要是郡马未死,我是谢天谢地!”

    高王听黄守义说完,便道:“好,既然如此,你敢和我打赌吗?”

    黄守义说:“敢。”

    这个奸贼刚才又偷看太君,觉得太君表情不安,心想:“郡马绝没死,棺材里既使有人,还不一定是谁哪!潘太师待我天高地厚,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给太师报仇!”这时,他又说:“开棺检验如果没有郡马尸体呢?”

    高王说:“输我人头。如果有郡马尸体呢?”

    黄守义说:“我愿在万岁面前认罪!”

    高王说:“好!”

    黄守义说:“请万岁下殿,君臣同去检验。不然高王若恼怒,我可不敢惹他!”

    太宗应允,和众官员来到午门。这时,灵车早已进城。

    六郎的灵车进了城,大街小巷一片哭声,哭的是杨家忠良将,一片丹心保朝廷,没想到郡马又丧命,怕得是汴梁犹如风里的灯。灵车到了午门外,满朝文武来迎灵,东台御史黄守义,又是喜来又担惊:“真若是六郎尸体在,我输给高王活不成;可棺材里若没有杨郡马,高、杨二家就犯死刑!”奸贼心中胡乱想,忽听外边起人声。来了八姐、九妹和郡主,午门以外来请灵,一见棺椁齐悲痛,泪如雨下眼哭红。柴郡主边哭边把太君叫:“为什么棺椁不抬回杨府中?”

    老太君对郡主说明要在午门验尸,郡主看了看黄守义,心中暗骂奸贼!

    此时,太宗传旨开棺验尸。众官员心里全都七上八下,又盼郡马不死,又怕蒙君有罪,可见到杨家的人又这样痛哭,又不得不信。寇大人心中很耽心,怕棺中无人,杨家罪责难逃!等打开棺椁,众人一看,果然郡马躺在那里,脸上蒙着一块白绸子。黄守义亲自揭开绸子一看,果然是杨郡马,这一来吓得他浑身乱抖,手脚冰凉。皇上和八王都看见郡马了,八王当时就晕倒了,内侍忙过去搀扶。在这混乱之时,有人就要把棺材盖上。寇大人说:“慢,我再看一眼。”

    高君保和太君都说:“大人别看了,他死得都可怜啦!”

    寇准说:“我和郡马虽相处不久,但情深似海,我一定再看他一眼。”

    寇准说完,伸手揭开六郎脸上的白绸,盯住郡马脸上仔细一看,放声痛哭:“哎呀,我做梦也没想到,杨郡马你真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002回寇天官惩罚黄守义宋太宗搬请佘太君

    寇大人仔细看了看棺中的杨郡马,然后有人把棺材盖好。太宗叫把棺椁抬回杨府,,太君叫郡主等也随同回府。又见八王哭得死去活来,众官员纷纷劝说,然后保驾上殿。

    高君保说:“万岁,东台御史可输给为臣了!”

    太君说:“东台御史分明和杨家作对,请万岁替为臣做主!”

    太宗说:“黄守义,你现在还有何话言讲?可别怪朕无情。来呀,把他绑出午门斩首!”

    这一下子,可把黄守义的魂全吓飞了!当时吓坏狗奸雄,扑通通跪倒在龙廷,“万岁,臣是不愿郡马他送命,和杨家向来无仇情。臣一时想错把尸验,恳请万岁来宽容!”太宗说:“你打赌输给高君保,你来求朕有是枉费心情!”一句话点给黄守义,黄守义眼望君保把王爷称:“王爷抬贵手我有命,低低手握想活命万不能!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山情看水情,山情水情全不看,我们同殿称臣论兄弟。我身一死不要紧,儿女年幼妻年轻,上面还有高堂母,我死谁来把孝行?”黄守义求情说好话,高王爷全当耳边风。满朝文武无人管,太君在一旁出了声:“他既然家有高堂母,倒可以把他容一容!”高君保正要来答话,从那边传来寇莱公。

    太君一看黄守义苦苦哀求,又说家有妻子和高堂老母,太君心软,就替他向高王说好话。本来这事就快完了,俗话说:“要得官司了,须要原告倒。”可这时寇大人过来了,对高王说:“方才太君说黄大人家有高堂老母,真要叫万岁把他杀了,我心里也替他一家难过。我现在愿意做个说合,叫黄守义认罚吧!”

    黄守义暗想:“好你个寇准,眼看高王要把我饶了,你这一说还得罚我一下!”寇大人这一句话确实把高君保提醒了:“好,就依大人之意。黄守义,你是认打,认罚?”

    “我要认罚呢?”

    “教万岁杀你,你是自由应得!”

    “寇大人是最公平的人,较寇大人说一句话也就把你成全啦!”

    黄守义暗想:“寇准绝不给我好道走,我算倒霉啦!”没办法,只好说:“请寇大人给调解吧!”

    寇大人说:“我一碗水端平,没偏没向,黄大人拿出三千两银子,包赔开棺验尸的损失就行啦!高王爷,老太君,你们就受点儿委屈吧,看在我寇准的面上。这样如何呀?”

    黄守义一听,“开开棺材盖就罚纹银三千两?寇准,你可真能琢磨人哪!”

    高君保心里暗乐,嘴里说:“黄守义,便宜你啦!”

    黄守义说:“高王爷,这三千两纹银我拿不出来呀!”

    太宗说:“高爱卿,他现在拿不出,荣他一个日期好吗?”

    高王才要点头,寇大人说:“黄大人拿不出来不要为难,可以请万岁先给垫上,以后万岁再扣发黄大人的俸禄,这样就把黄大人成全啦!”

    太宗心说:“寇莱公,你又琢磨到我头上了。”黄守义说:“万岁救命吧!”

    八王说:“寇大人说得有理,就这样办吧!”

    太宗无奈,只得叫人取出三千两纹银交与高王。高王说:“这银子送给杨府,给六哥把丧事办好吧!”

    太君也不好推辞,自去回府办理丧事,金殿退朝不提。

    转天早朝,太宗升殿,传达官禀报:“万岁,现在北辽兵将势如潮涌,眼看要到边关,八位总兵派人进京求救。如不派兵,怕边关有失、京城难保!”

    太宗闻报惊慌失色,与文武百官共议解救边关之策。文武群臣聚朝堂,共议军机救边疆,文官内有人把话讲:“为臣有本奏君王。”这人正是双天官寇准,局官清白是保国的忠良!尊:“万岁,敌兵进犯须阻挡,岂容北辽逞凶狂?请万岁速派元帅点兵将,早救边关破辽邦!”太宗听完沉吟不语,紧锁双眉未搭腔。此时又转过黄守义,进走几步见君王,他嘴里犹如含着冰糖块,肚子里却暗藏刀枪。他和潘仁美一路货,阴险毒辣似豺狼!尊:“万岁,咱朝大空虚无良将,哪一个能够灭辽邦?近年来连年征战无宁日,国库空虚缺钱粮!北辽的韩昌能征善战,杨家将惨败把命亡。眼前若有郡马在,可领兵带队去打韩昌;现在郡马已病故,朝中失去一栋梁。派别人出征白费粮饷,到头来敌兵入境国破家亡,臣之见派使求和是上策年!”二帝听罢心内发慌。

    两旁文武听了黄守义的这番话全都敢怒不敢言!为什么呢?几位老王爷虽然身经百战,可如今全上了年纪。好汉不提当年勇,只怕出兵打不了韩昌。损兵折将事小,怕的是江山有危!

    寇大人听完却忍不住了,说道:“万岁,大宋文武将如云似雨,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黄守义贪生怕死畏刀避剑,竟主张屈辱求和,理应严惩。依臣愚见,还是速派兵将解救边关才是!”

    别看这黄守义官不大,胆子可不小!身后有人支持他。谁呀?西宫娘娘潘凤英。黄守义听了寇大人的话,嘿嘿一阵冷笑说:“寇大人,发兵这句话我也会说,可是象杨家这样的名将全都为国捐躯了,只剩下郡马公也已病死。敌军锐气正盛,谁能抵挡?如果再要战败,后果更难收拾!”:

    二帝太宗早已胆战心寒,越听越觉得黄守义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