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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影壁墙后,早把任秉、郡主和宗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云南王下来,从上到下打量郡马,对二位解差说:“他的脸真够黄阿!”

    二位解差说:“他原来不黄,一得病才黄的!”

    云南王又仔细一看,啊!发现脖子上有香灰,“解差,要说实话!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二位解差也豁出去了:“我二人为郡马爷,死就死、活就活。事已如此,怕也没用!”就说:“王爷,他确实有病!”

    “好,我来问你们,他这脖子上的香灰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抹香灰?说!”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得了这种病后,过府府不收,过县县不留。我们有店住店,没店房时就住在破庙里。我们俩躺在供桌上,他躺在桌下。夜里我一不小心,把香炉碰掉了,没砸着犯人,可是弄了他一脖子灰。”

    王爷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是实话吗?”

    “一句瞎话也没有!”

    “如果要有呢?”

    “那就请王爷给我二人定罪,给什么罪,就领什么罪!”

    董铁锤、宋铁棒听了,佩服这二人的嘴茬子真硬,也算是铁嘴钢牙啦!

    只听云南王冷笑了三声:“来人哪,打盆洗脸水来,在公堂上给他洗洗脸,我再看看!”

    董、宋二人,两位解差和影壁后的人全都吓傻了!

    差人们打来洗脸水,谁敢拦住不叫洗呢?王爷不叫董、宋二人洗,也不叫解差洗,就叫打水的差人给洗。

    差人怕病传染,硬着头皮给六郎洗脸。嗳,水变黄了,脸变白了,郡马是白脸,一害臊,脸又变红了,真是红里套白、白里套红。

    云南王一看,啊!“解差,你们还有说的吗?”

    二人低下了头,默默无言,单等领罪。

    王爷归座,看了看董铁锤、宋铁棒:“你二人和犯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保护犯人?你们和两个解差又是怎么认识的?要给我讲?”

    董、宋二人说:“王爷就不必多问了,要杀就杀吧!”二人心想,事已如此,不能再把任秉牵连上啊!

    王爷又问解差,二人也不回答。云南王吩咐把四个人绑上。郡马此时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口尊:“王爷,我一人犯罪一人担,不能叫朋友们受连累!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与他们无关!”

    云南王说:“好,看来你认识我王府的人也不少啦!一定是你财大势大,买通了大家!也罢,把来犯按在杀威台,先打二百杀威棒,打完了再问。只要是和犯人有关系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有人过来抓住郡马。那位说了,郡马那么大本领,能叫几个差人抓住吗?他不能动手。因为是皇上给他定的罪,如果违抗,等于不遵王法。六郎就是这么一个愚忠之人!

    差人把郡马按在了杀威台上。四个被绑之人齐声喊道:“别打他,打我们吧!”

    王爷大怒:“别忙,打完他,就打你们。像躲过一个比登天还难!”

    四个人一听,这回郡马爷可完了!死不了,也得残废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影壁墙后有人高喊一声:“不能打,冤枉啊!”

    这一声,杀威台的差人愣住了,云南王也愣住了,叫差人:“先别打,看看什么人喊冤?”

    差人下堂看完,回禀道:“报王爷,是一位妇女领着一个小男孩,哭成了泪人,要见云南王!”

    王爷说:“有冤叫他去府县衙门,孤王这里不理民讼!”

    差人去不多时,又回报:“这妇人不走,一定要见王爷。如果王爷不见,母子俩就要死在堂下!”

    云南王听了莫名其妙。两旁众将齐上前见礼:“王爷,您还是问问吧,可能她又莫大冤屈,不然,也不能要死在堂下。”

    云南王平时最可怜小孩,一听众将之言,就叫杀威台上的人先别动手,把鸣冤的女人带上堂来。

    任堂惠在下边等着。郡主豁出命去了,带着宗勉走上了大堂。宗勉跟母亲走上大堂,惊动了座上的云南王,闪目留神仔细看,这个妇人不寻常。头上的青丝黑中透凉,花容月貌盖世无双。身穿衣服天蓝色,哭哭啼啼双泪成行。身边的男孩十岁上下,边哭边走令人心伤。母子来在了大堂上,施礼拜见云南王。王爷开口问母子:“不要啼哭说端详,家住哪个州、府、县?叫喊冤枉为哪桩?把害你之人对我讲!孤王给你作主张!”郡主闻听把柳眉立,杏眼圆睁把口张:“我不告州城和府县,告的就是你云南王!”一句话堂上之人心胆战,这妇人的胆量不寻常!那个说:“这母子俩人来找死。”这个说:“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云南王又是气来又好笑,没想到她还要状告本王!问妇人:“你告孤王犯的什么罪?”郡主说:“你不该无故把人伤!充军犯并没有犯死罪,为什么你一连就把二人打死在公堂?我和杨延景是夫妇,这孩子是我的小儿郎。我丈夫没病难躲杀威棒,是你逼得他才把病装!除非有病你才不打,无奈和我把丈夫的脸抹黄。充军之人没有死罪,随便打死人你太不当!执法就不该再犯法,为人做事要有天良!”问个云南王无言答对:“这妇人你叫何名家住何方?”郡主说:“家住汴梁天波府,我丈夫是郡马杨六郎。我生长就在八王府,我的皇兄是赵德芳。我是八王的御妹柴郡主,柴美蓉随夫发配离汴梁。今天王爷来问案,我带孩儿来听堂。”柴郡主把来由说了一遍,上边惊动了云南王,他离开虎座往前走,悲喜交加他万分心伤。他用手忙搀起柴郡主,杨郡马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3回郡主公堂认长兄六郎昭通遭横祸

    郡主到堂上见了云南王,云南王一问她的姓名,热泪盈眶地走下虎座,扶起郡主说道:“妹妹,想不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你知道你有个大哥叫柴宗训吗?”

    郡主说:“记得。不过多年来只知落在云南,不知详情!”

    云南王说:“我就是你的哥哥呀!妹妹,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被赵匡胤赶出汴梁,那时我年岁也不大,实在无法带小妹,就把你留在皇宫。过了几年我曾经派人去打听你的下落,没有得到消息。我以为宋王也许把小妹害了,相隔山高水远,,以后也没再派人去。想不到今天又能和妹妹见面!”说罢,兄妹二人抱头痛哭!郡主说:“兄长被撵离汴梁城,八王待我如同亲生,读书玩耍都在一起,赵德芳和我兄妹相称。长大后把我许配杨延景,天波杨府把身容,我们夫妻情似海,生下了宗保、宗勉小弟兄。你妹丈打败了北辽韩延寿,镇守就在边关城。朝内的奸贼谢金吾,夸官打了老杨洪,孟良杀了状元十八口,郡马替朋友把罪承,一路上二位贵差多照应。若不是八王嘱咐的好,只怕我母子死在半路中!”云南王听到这些话,叫人给二位解差松绑绳。云南王上前说好话,感谢二人对郡主多照应。郡主说:“一到这儿巧遇郡马结义友,任堂惠就是他的名。他把我们三口接近府,好吃好喝好侍奉。又请来董、宋二兄弟,想办法搭救郡马公,三人说充军犯有病你不打,郡马才无奈装病进府中。”云南王有上前一伸手,亲自给董、宋二人解绑绳,四个差人全高兴:“尊王爷,杀威台上还有你妹丈郡马公!”云南王忙到杀威台扶郡马,口尊:“杨元帅多多受惊!都怪为兄我不对,还请妹丈你别把气生!”郡马站起来面红过耳,四面围上来几位弟兄。云南王搂过来杨宗勉,又是欢喜又伤情!此时又走上来任堂惠,差人忙拦住问一声:“你私自上堂为何故?”任秉说:“我和你们王爷有交情!”董铁锤闻听一阵笑,任堂惠急给王爷把礼行。王爷吩咐把堂退,巴中人留在待客厅,叫王妃和妹妹相认,云南王摆酒宴给妹丈压惊!

    云南王和郡主是亲生兄妹,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大宋朝当初的江山是老柴家的,只因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赵匡胤才坐了金殿,把柴宗训撵出了汴梁。当时郡主年岁幼小,赵匡胤就把他留在宫中和赵德芳做伴,赵德芳待她如同亲兄妹,长大以后,将她许配给杨六郎。

    郡主问柴王:“兄长对充军的犯人为何这样狠呢?”

    云南王说:“别提了,我原来也不这样。可是,头几年有从汴梁来的充军几次深夜来刺杀我,后来抓住一个一审讯,原来是潘仁美指使的。他耳闻我有兵将,怕我造反,就派人明中发配,暗中刺我。打那以后,我才立下杀威台,打杀威棒,不管是不是刺客一律打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郡马听罢,暗骂:“潘洪你也太狠毒了,连云南王也不放过!”就对云南王说:“潘洪老贼早已被我刺死,替杨家被害之人报了仇!”

    郡主说:“王兄,以后这杀威台还是去掉为好!”

    王爷说:“妹妹言之有理,我应该分别对待,不能上堂就打!任员外,我对你早有耳闻,称得起是舍命全交!”

    任秉说:“要是比起六哥来,还差得远呢!”

    王也又对董铁锤、宋铁棒说:“以后任员外有什么为难之事,你二人可以帮忙。有办不到的事,也可以找孤王!”

    二人说:“王爷,小人再也不敢了。为了给郡马出主意装病,结果差一点儿被王爷把我们宰了!”

    王爷说:“嗐,就别提这个了!”

    大家吃过饭,二位解差说:“我们俩可该回朝了,请王爷批一下回文吧。郡马,您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