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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卫国说:“孟将军,这次我帮你立功。等你回代州后,与八王千岁说一下,是不是能叫我回去?”

    孟良说:“包在我身上!等我把萧太后的头发得来以后,你就跟我一同回去!”

    周卫国说:“还不能着急,等平了北辽我再回去也行,万一宋将要有用我之时呢?”

    孟良说:“也好。那你就快渡我过河吧!”

    周卫国说:“我不单独你过河,还能叫你过辽营进幽州城!”

    这几句话可把孟良乐坏了:“那太好啦!”

    老渔公说:“不过我可替你为难,你怎么能见到萧太后呢?”

    孟良说:“车道山前必有路,吉人自有天向。我到时再想办法!你怎么送我过辽营进幽州啊?”

    渔公说:“我这些年以打鱼为生,和北辽打交道,都比较熟了,官兵不少也都相识了。有一次,萧太后病了想吃鲜鱼,他要吃的那种鱼正好被我捞上来了,当兵的就叫我给萧太后送去,他一高兴,赏给我一块腰牌,可以随便进出幽州。后来萧太后告诉军兵,只要我打了鱼,就给他们送去。有一次,萧太后过寿日,我去送鱼,他还叫我吃过酒。另外还告诉你,萧太后有一个御马官也是中原人,我和他不断见面。他说家里原来住在云南昭通府,父母不在了,因为和兄嫂吵嘴,一怒离家来到了北辽,也在幽州娶妻生子了。”

    孟良问:“他叫什么名字?”

    渔公说:“叫董铁鼓。”

    孟良一愣:“他哥哥是叫董铁锤吗?”

    渔公说:“对,你怎么知道的?”

    孟良说:“我六个充军云南时,云南王手下有两位将军和六哥很好,其中就有一位董铁锤。后来和六哥一起贩牛,最近的牦牛阵,就有他!”

    渔公说:“这可太巧啦!不过,这个董铁鼓是否愿意归宋可不知道。我们只是谈过家常,没说过别的。”

    孟良问:“这个御马官他常出来吗?”

    周卫国说:“他是常出城遛马。”

    孟良说:“既然如此,我就通过他去见萧太后,要说揪她几根头发是难,干脆就把头砍下来,会代州交给任道长,用多少叫他自己揪得了!”

    一边说着话,周卫国就把孟良渡到了对岸。渔公把腰牌交给孟良,又给他一篓鲜鱼:“路上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替我给萧太后送鱼去。人家要问你是谁,干脆你就委屈点儿,就说是我儿子得了。”

    孟良一听,咧了咧嘴说:“老人家,如果别人这样说,我非打他不可!你老人家这是帮我的忙,我也是为了救六哥,就这么办吧!你叫周卫国,我就叫周保家怎么样?”

    老渔公说:“行!但愿你盗发成功,我还送你过河!”

    孟良说:“老人家,为了防备万一,我被拿有人来找你,你就如此这般……”

    渔公说:“好!”然后又从舱里取出一个纸包交给他说:“你带着它,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算了!”

    孟良问:“这是什么呀?”

    老渔公偷偷的告诉了孟良。

    孟良说:“太好了!你老人家想的真周到。盗发回来这功劳算你的!”说罢,结果小包带到身上,提着鱼篓和周卫国分手。

    一路上,孟良身带腰牌国营并不太难,只不过因为送鱼的换人了,难免要问问:

    “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第一次送鱼,没来过。”

    “周老头怎么没来?”

    “我爹病了。”

    “哦,过去吧。”

    八到营盘全过去了,再往前走就到幽州城了。孟良坐在城外的一棵树下休息片刻,想了想如何盗发。这时,从远处跑来一匹马。这匹马长有丈二、高有八尺,头上长角、肚下生鳞、毛色雪白,脖项挂着威武铃,四蹄蹬开快似飞龙,由远而近看样子要紧幽州城。

    马上坐着的人三十多岁,细腰乍膀,双肩抱拢,头戴白缎英雄帽,身穿白缎英雄氅,大红中衣,足蹬薄底燕云快靴,脸上两盗长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灼灼放光,鼻直口阔,五绺短髯,好衣服英雄神态!

    孟良一看心中暗喜,观其外、知其内,这个人非是平常之辈,这匹马更是出奇!

    孟良不由自主地就站起来了。马也到了,他把马上这员将吓了一跳。那员将把马勒住,看来看孟良:“你是干什么的?”

    孟良说:“往城里送鱼的。我父周卫国以打鱼为生,今天他病了,我太替他送鱼。”

    马上这员将说:“哦,我说怎么看你眼生呢!”

    孟良说:“我好交朋友,经常在外不在家。我刚从云南回来,老人家身体不适,就叫我把这篓鲜鱼送来了,还没进城就碰上您了。我跟您打听一个人,有个叫董铁鼓的您认识吗?”

    马上这个人说:“你打听他有什么事吗?”

    孟良说:“我这次去云南做买卖,碰见一位云南王手下的旗牌官叫董铁锤。他说家里父母双亡,有个兄弟喜爱交朋友,挣几个钱不够花的,就把父母留下的东西也全卖了。为此弟兄吵了一架,兄弟一怒离家而去,至今下落不明。董铁锤托人各处打听,近二年才听说在幽州当差了。他想兄弟经常痛哭,有黑夜到天明。这次由托我打听准信,等我下次去云南再告诉他。我看您也不想北辽人,就跟您打听一下!”

    孟良说到后半截,这个人的眼泪也下来了,听完了孟良的话,他擦了擦眼泪说:“周大哥,我就是董铁鼓啊!”

    孟良说:“呦,这可太好啦!省得我到处打听了!”

    董铁鼓说:“你不是要进城吗?咱们一起走吧!”

    孟良说:“好!”

    董铁鼓拉着马,和孟良边走边谈。进城时军兵看了看,也没问。孟良跟着董铁鼓来到他的家。这是一个很讲究的大院子,老家人把马接过去,忙问:“怎么您今天把马拉回家没有送回皇宫呢?”

    “我遇见一位朋友,一会儿再把马送回去。”说完,他把孟良让进待客厅,有人端上茶水。

    孟良说:“干脆,这篓鱼咱们自己吃了吧!”

    孟铁鼓说:“不必了。一会儿再给军兵送去。”

    孟良说:“我替家父来的,往哪儿送,我都不知道。”

    “不要紧,回头我家人替你送。你等着拿钱走就行了。”说罢,又叫人摆上酒菜。

    孟良也没客气,连吃带喝!别看他又吃又喝,心里可长草了:“六哥病怎么样啦?回去晚了救不活六哥怎么办?”但表面上还很镇静。

    董铁鼓问:“您哪一天再去云南,我给我大哥写封信,您给带去。当初我也年轻,跟哥哥吵了几句嘴就离家这些年,现在落在幽州,也娶妻生子了。我给萧太后当个御马官,官不大,权势可不小,时常和太后打交道……”

    孟良故意说:“这么说,方才那匹马不是你的呀?”

    “是萧太后的。是当年哈丰国进贡来的一匹宝马,叫日月骕驦驹。太后对这匹马爱如至命,拴在御马棚,每天我都要拉出来遛,有时还骑它出城跑几圈。不想今天遇上朋友,以后我回不去云南,有什么事还要多麻烦你!”

    孟良说:“应当,应当。我在北辽有什么事,也少不了给您添麻烦!”

    二人一边吃一边说,孟良一边想主意。等吃完了饭,董铁鼓也叫家人把那篓鱼给卖完回来了。孟良把鱼钱送给了家人,然后又和董铁鼓走到院中看了看日月骕驦驹。孟良连声夸赞:“好马呀好马!”

    董铁鼓说:“周兄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去后院了。

    孟良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趁着没人,急忙从怀里取出老渔公给的那个小包,从小包里取出一点东西,掰开马嘴往里一放,这匹宝马一声没叫。孟良把这个小东西粘在那嘴的上膛了,东西很小,不注意谁也看不见。

    不一会儿,董铁鼓回来说:“周兄少坐一时,我去把马送回。你在我家住两天再走也不迟!”

    孟良说:“我也正像在幽州城买点儿东西再走,若不遇上你,我还得住店。既如此,我就不客气啦!”

    董铁鼓临走时对家人说:“这位周大哥是我的朋友,他出入你们要好好伺候!”

    孟良哪里呆得住哇?他说出去看看,家人要跟着,他也不用。他的北辽话说得很好,光听他说话,就是北辽人。他在街上转了转,天色黑了,就又回到董家。

    这时,董铁鼓也回来了,可是愁眉不展。

    孟良问:“兄弟怎么不高兴啊?”

    董铁鼓说:“我刚才送马到宫院,谁知这匹马不吃不喝打起蔫来啦!这匹宝马真要出了事,太后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孟良说:“不用怕!就是病了也有兽医治吗!”

    当夜,孟良就在董家住下。第二天清早,董铁鼓就叫人给孟良准备吃喝,他进宫去看御马,结果仍是不吃不喝,比昨天更厉害了。董铁鼓可害怕了,立即奏明萧太后,萧太后即派兽医去给宝马治病。

    可是一连两天两夜,宝马就是不吃不喝,把个萧太后可急坏了!马上传旨贴出皇榜,有人能治好御马,赏银千两。

    皇榜贴出时间不大,有人报与萧太后:渔工之子周保家揭榜。太后说:“宣他上殿!”

    这才引出一段孟良治宝马,巧盗太后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2回撞驸马孟良巧应变盗凤发四郎暗帮忙

    萧太后传旨走上孟良,虽说胆大心里也发慌,为救六哥杨元帅,乔装改扮见女皇,千方百计来盗发,把生死二字扔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