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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十几人认为炎水寒必然要先解决身后毫无防备的弓箭时刻,炎水寒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也很诡异,似乎得到一个亲吻的情人,也似乎得到一个糖果的小孩,更似乎得到一跟骨头的猎狗,总之炎水寒的笑容让这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人是活的,但是弓箭绝对是死的,既然是死的东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它属于自己,强者天下,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当那十几个面对炎水寒的高手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刻,一个让人发寒,内心开始发寒的场面终于出现了!

    “啊-------”一个让人发自内心颤抖的惨叫声划破了整个深林,谁都没有想到炎水寒竟然在急速之间变成了他们十几人之间的一员。而且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间隔的站立着,而原先追着炎水寒的恐怖弓箭,竟然失去了准头,毫无征兆地穿越了当中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高手喉咙之间!

    炎水寒知道这一箭以后,对方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在炎水寒还没有再一次发出诡异的魔气刀之前,那十几人很默契的退到了黑暗之中!

    暗尊已经不是在马腹之下,而是在马的另一侧,凭空斜长,像一条青虫斜斜地张于虚空,更可怕的却是他的手仍在拉开那要命的强弓,正因为他身子并不在马腹之下,所以他才有足够的空间拉开这张强弓,不过却因身子斜张,力道的限制,这张弓并没有完全被拉开。

    炎水寒已经无法可想,他根本来不及发出魔气刀,只得用最后的本钱,手。

    他用左手发疯了似地向那支正离弦的箭上抓去,明知道这个结局同样是惨,但他却不得不如此做,除非他想死,若是想死的话,自然是谁也无法救他,但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年轻。

    这危急之中的凭空一抓,竟奇迹般地抓住了箭身,或许是神灵的感召,也或许是人在危急关头发挥出体内的潜力,竟让他给抓住了箭杆,但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使他无法抓住箭身,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箭身的激进而弯曲起来。

    第二卷第二节第十六章暗尊vs魔君《二》

    “嘘——”炎水寒不由自主地一声惨嘶,那支箭仍然插入了他的小腹之中,不过却没有要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炎水寒真后悔不该打那匹战马的主意,若不是想夺马,连马也一起杀,那便不可能出现这种局面了,那至少不会一出手便中了暗尊布下的局子,而此刻他不得不佩服暗尊的厉害,单凭这一张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弓就会让人心寒透顶。

    炎水寒倒跌而出,重重地甩在地上,箭便插在小腹之中,鲜血也从插缝之间渗了出来。

    暗尊本来也大为怔愕,他根本便没有想到炎水寒居然能够用手抓住他射出的箭,不过炎水寒倒跌而出之后,他才放下一颗心,翻身又坐直于马背之上,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在这么近距离之内,挡得住他的箭,更何况炎水寒是如此年轻,他甚至看都不看,就会断定对方必死。

    炎水寒收住所有代表生机的征兆,他也只能这般赌上一赌,这是生命的游戏,生命对于每一个人只有一次,仅此一次而已,蔡风对生命是极为留恋的,他绝不甘心死去,他必须找机会赌一赌。

    暗尊显然是一个极为小心之人,绝对是,他眼里的炎水寒已经死了,但他仍不会放心,他很珍惜他的箭,或许是因为他的箭与众不同,所以他只用刀,斩下对方的首级之后,那才是真正的保险,炎水寒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个可怕的角色,他从来都没有想象,居然有人可以抓住他的箭,没有!所以炎水寒虽然在他的眼里死了,仍要补上一刀。

    炎水寒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这一点,他也知道暗尊的大弓在背上挂着。

    便在暗尊的刀挥下的时候,炎水寒突然睁开了眼睛,像两只野狼的眼睛一般发亮和充满狠意。

    然后暗尊发现本来插在炎水寒小腹之上的劲箭,像毒蛇一般反扑而来。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这是暗尊的选择,也是蔡风的选择,只是选择权是掌握在暗尊的手中。

    如果破暗尊选择割下炎水寒之脑袋的话,炎水寒的箭也同样可以射穿暗尊的咽喉,这是一个两败俱亡的格局。

    暗尊除非是个疯子,他怎会愿与炎水寒同归于尽。

    也算准了这一点,他知道暗尊绝对不敢与他同归于尽,所以有些毫无顾忌地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反击,他都被暗尊打得闷出鸟来,他根本就无法与暗尊比箭,这一刻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先机。“碰!”战马一声惨嘶,炎水寒竟然一脚扫中战马的前腿,他似乎并不怕痛,只要能活命,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战马一吃痛,两前蹄一起,人立而起,炎水寒要的便是这一招,他的身形像一支箭一般疾弹而起,手中的长刀因身子一弹,便像活物一般向暗尊斩去!

    暗尊因刚才闪身拔箭,而此刻又受惊马的影响,动作和速度上根本无法配合,他挥刀不及,只得身子向马的另一边微斜,两只脚在马镫上一踩,整个人也迅疾弹离马背。

    炎水寒一声冷哼,那魔气刀奇迹一般改劈为挑。

    “碰”地一声闷响,炎水寒的魔气刀一下子挑断了暗尊背上的弓箭,炎水寒并不追,只是静静而立,将腰间的那布带,很悠闲地在小腹伤口处向后背紧紧地扎了几道,算是将伤口包扎好。

    暗尊脸色铁青地与炎水寒对立,那战马因受惊,主人离背,竟然冲走。

    暗尊像看个怪物一般紧紧地盯着炎水寒,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气。

    炎水寒拍了拍打紧的结,抬头扫了暗尊一眼!

    风轻轻地吹,不过,却有转烈的征兆,至少在蔡风与破六韩拔陵之间的风在渐渐转烈,而且开始打旋,地上的草,地上的叶,都在慢慢地旋动,没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炎水寒和暗尊都没有动,有些变化的只是他们的眼睛。

    两个人的眼睛都渐渐地眯合,渐渐地眯合,瞳孔也在收缩,不断地收缩,炎水寒的眼睛像暗夜里的明星,只是那种狂热而野性的感情不是寒星所能够比拟的,暗尊的眼睛却像愤怒的兽晴,两道冰寒如刀的目光,划破虚空中旋动的风沉沉地洒在炎水寒的身上。

    炎水寒依然静静而立,左手却在虚空缓缓地张开,像是捏着一块无形却有质的物体,呼吸都似乎在此刻静止,暗尊的脚尖微微地张开了一些,但那似乎并不影响这里的一切。

    风在两人之间越旋越疾,可是这个黑夜似乎在这一刹那间死去,包括那遍野的喊杀声和战马的低鸣声,这一刻似乎完全抽离了这个世界,不,应该说只是抽离了炎水寒和暗尊两人的世界。

    在炎水寒的眼中,只有暗尊的刀和对方的要害,在炎水寒的心中却只有一件东西,那便是手中的长刀,除了刀便再也没了什么,包括生命,生命的实感已经不再存在,不再让有任何担扰,他完完全全地解脱在手中的刀上,因为暗尊绝对是一个可怕得让人心寒的高手,在炎水寒的感觉之中,这是他遇到过所有的人之中最可怕的一个,就凭那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和那种若深海高山一般的沉稳,及那似是没有一个破绽的立姿,炎水寒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

    他不愧被称为神之帝国第一高手!

    暗尊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传言之中的魔君虽然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却有着如此可怕深不可测的武功,但眼前是一个事实,一个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炎水寒大概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高手。

    两人只是静静地挺立着,便象是两杆标枪,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因为谁也没有找到对方的破绽,破绽自然是有,但这破绽是隐藏在哪里呢?没有人知道,所以没有人敢去犯险。

    炎水寒的额角有些微的汗迹,而暗尊的脸色也有些微红。

    暗尊的眼睛亮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炎水寒一丝微微的破绽,虽然只是那么小小的一点,但已足够一个绝世高手下刀了,所以暗尊下刀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死人的机会,何况对方是自己平生所遇到最可怕的一个高手。

    虚空之中本来旋动的风,这一刹那之间全都改变了方向,像是愤怒的狂龙,树叶、叶茎全都若夜空中的精灵,在刀锋的摧逼之下,以最可怕的速度向炎水寒的咽喉斩到。

    炎水寒绝不是束手待毙的人,脸上也微微泛起一丝凝重而认真的神色,对于暗尊的任何一招,他都不能有丝毫大意,所以他动了,以最快的动作,像一团幻影一般浮动成夜空中的一片暗云,只有那柄长刀在黄火的映照之下泛出奇异而灵动无比的光芒。

    “当!”两柄刀奇迹般地在夜空之中相遇,几点火星化成烟尘,随着树叶翻飞而去。夜空之中似乎是一片混乱,空气像是被烧沸的热水一般散发出炙人的热气。

    炎水寒的身形凝滞了一下,暗尊刀上的力道大得吓人,他本来浮动的身体立刻显身,同时也向后飞跌而出。

    暗尊一声冷笑,身形若疾电一般再次疾冲而上,刀尖似将空气里所有能存在的能量全部压缩成一点。

    炎水寒眼中闪出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在飞跃的同时,以魔气刀再一次横空而起。

    暗尊一声冷哼,在炎水寒一惊楞的同时,他的长刀由上至下疯狂地劈至,这一下只想让炎水寒的脑袋成为两半而已,而这一刀也足够有这个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