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将窗帘紧紧闭合，不让屋里投进一缕的阳光。她斜倚在病床上，按着自己的肚子：“不准再叫了，我都死了，你不用再工作了，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她的肚子再次发出咕咕的叫声，不知是同意还是抗议。
“哎呀，烦死了。”她躺在床上，蒙上被子，耳边突然响起风瑟墨的那句“转移注意力”的话。她闭上眼睛，开始将注意力从咕咕叫的肚子上转移。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杨萱掀开被子，坐起来，目光看着病房门：“谁啊？”
“送早餐的。”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一听到“早餐”这个词，杨萱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肚子上，肚子立即又开始咕咕叫起来。
“来了，来了。”她急忙下床，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将自己的身子掩藏在门后。
一个身穿病号服，头上被包裹着绷带的人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杨萱看着那人身上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你也是病号？”
那个人点点头，走向小餐桌，将手中的早餐放下：“快吃吧，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杨萱快步走到小餐桌旁，低头看着早餐，嘴角一翘：“你怎么知道我早就饿了？真是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黑长老吧，是他让我给你送早餐的。”那个人回道。
“黑长老？”杨萱本想问谁是黑长老，可眼睛转了转，想起风瑟墨那一身黑袍的装扮，立即会意，小嘴一撇，略带嫌弃地说道：“是那个闷骚的家伙啊。”
“你，你说黑长老什么？”那个人吃惊地问道：“闷骚？你胆子真大，小命不想要了？”
“我反正已经死了，小命早没了。”杨萱坐在小餐桌旁，拿起一根油条，蘸了一下豆浆，然后放到嘴里嚼起来。
“你，你也死了？”那个人在杨萱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嗯。”杨萱点点头，忽而一愣，扭头看着身旁的人：“也死了？还有谁死了？”
那个人指着自己：“我。”
“啊？”杨萱张大嘴巴看着她，嘴里的油条掉了出来。
“你不用这么夸张的看着我，我和你的情况一样。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有个伴儿，更没想到那个伴儿会是你——杨萱。”
“你，你认识我？”
“我们见过的。”
“见过？你是……？”
“闪灵。”
“闪灵？你是南锦红的小舅妈？”
“不是不是。”闪灵急忙摆手：“那个身份是假的，我要是知道她是大巫女，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占她的便宜。”
“你，怎么死的？”杨萱问。
闪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被人戳破了脑浆。”
听着“脑浆”这个词，杨萱看了一眼面前的豆浆，突然没有了喝的欲望。
“你是怎么死的？”闪灵问。
杨萱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被人捏爆了心脏。”
“死得够惨的。”
“没你惨。”
听着彼此的对话，两人都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说句不该说的话。”闪灵靠近杨萱，顺势挽住了她的手臂：“你死了我挺高兴的，以后在魇圄有你这个熟人陪着也不错。”
杨萱听着这句话，尴尬地一笑：“你死了我也挺高兴的，那个什么魇圄是你的地盘，以后还拜托你多照顾我。”
“我们相互照顾。”
“好，相互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