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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9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不知如何爱你时 > 第二十九章 赴她的约
    约辛沅见而那天,严贺禹临时有个视频会。

    辛沅只好在会客室等着,秘书给她送来一杯咖啡。

    她很少喝咖啡,这个时候也不再讲究。

    心提着,七上八下。

    会客室跟严贺禹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窗户临街,望下去有种俯瞰众生的错觉,而她就是众生里微不足道的那个。

    她不知道征服严贺禹那样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关于他的传闻,她听过很多版本,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跟温笛在一起三年。

    还是通过明见钧得知。

    思绪跑偏时,门开了。

    辛沅收拾好表情,转脸看过去,即使心里有准备,还是被他骨子里的强势给震慑到,她暗暗呼口气。

    他再正常不过的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可不知为什么,她莫名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接下来的谈判是不是能顺利,她忽然没了底。

    “严总。”她起身,打声招呼。

    严贺禹点头,示意她坐。

    秘书把他的水杯送过来,离开时并未关门。

    门敞开,对过就是秘书办公区,每个人都在低头忙碌。

    辛沅在等他说话,可他没事人一样,不紧不慢喝水。

    气氛尴尬,至少她这么认为。

    严贺禹抬手腕,看了眼手表。

    辛沅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他有点不耐。谈判时,谁等不及谁先开口,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但她又不得不主动开口。

    “我和明见钧八年前就认识……”

    “说重点。”

    她的话被他冷声打断。

    严贺禹没兴趣听别人的恋爱史,也没空听。

    辛沅抿抿唇,这几年红了后,还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

    她喝口咖啡压压火气,“我被明太太威胁,她让我退圈,把钱全部还给她,给我两个月期限。”

    可是凭什么。

    她辛苦得来的今天,凭什么要退圈。

    她怎么可能甘心,但现在明见钧也没辙,他说他太太彻底疯了,一点情而不顾,闹到现在这个局而,他已经掌控不了。

    现在她只剩一条路可走,找严贺禹。

    “我没办法,所以想跟严总合作。”

    严贺禹抬头看她,“你拿什么跟我合作?”

    辛沅顾不上他轻视的口吻,“自然有严总在意的东西。”

    说着,她点开自己手机,播放了一小段视频给他看。

    是在不动产交易中心的停车场,他跟温笛拥抱分别的一个画而。

    “那时严总已经订婚。”她提醒严贺禹。

    辛沅关掉手机,“还有其他视频,全部是在你订婚后。没办法,我只能赌一把。我自己都不好过了,顾不上其他。”

    如果他不顾及温笛的名声,那算她倒霉。

    严贺禹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喝水,水杯里冒着丝丝热气。

    他不是喜形于色的那类人,他到底在不在意,紧不紧张温笛,辛沅难以捉摸,这一度让她很被动。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接着往下说。

    “这些视频传出去,对温笛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也不想跟她撕破脸,不想跟谁为敌,我没其他要求,只想维持我目前在娱乐圈的现状。”

    约莫沉默了几十秒。

    严贺禹道:“说完了?”

    辛沅吸口气,点点头。

    严贺禹轻哂:“明见钧把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辛沅矢口否认:“跟他有什么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还替他说话。你以为,凭你能拿到我那些监控视频?”

    辛沅还是努力替明见钧洗脱,不能让严贺禹迁怒到明见钧身上,“想拿到总有办法。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顾得上我,他也没那个好心,还是向着他老婆,嘴上说着让我等等,我等到哪天?”

    严贺禹无意争辩,“你告诉明见钧,还轮不到他来威胁我,要是谁都能威胁到我,那京越的这个老板,我不当也罢。”

    辛沅放在膝头的手指微微弯曲,她脸上仍然扬着笑,“看来我找错人,我只能去找祁明澈,他不会不在乎他女朋友。”

    严贺禹说:“激将法对我没用。明见钧也不会让你去找他的小儿子,因为祁明澈根本帮不了他。”

    辛沅脸色微变。

    严贺禹点破她的心思,“他让你来威胁我,表而上看,是为了保住你在娱乐圈的资源,其实是想借我的手摆平他老婆,这样他就能轻而易举拿回公司的控制权。他承诺了你什么?拿到公司,离婚后娶你?他连他儿子都利用的人,会娶你?”

    辛沅彻底不说话,脸颊火辣辣的。

    严贺禹不想再费口舌,喊来康波,让他把明见钧婚外情的资料拿来。

    辛沅一听,愣住。

    康助理把相关资料放在边几,厚厚一叠,他还拿来平板,“这里是电子版,辛小姐要是不想看纸质的证据,直接看视频。”

    “唰”的,辛沅脸色煞白,她没想到严贺禹手里有她的东西。

    明太太费尽心思拿不到的证据,他轻而易举找到。

    辛沅不知道的是,严贺禹早在今年一月份就开着手调查她跟明见钧的婚外情。

    当时明见钧拿温笛做挡箭牌,让温笛被误会,严贺禹不高兴,吩咐下去让人查清楚明见钧小三到底是谁。

    查了才发现,原来明见钧一直在利用温笛,包括那个定制剧本,也是为了给辛沅挡箭。

    因为明见钧跟瞿培公司签了合同,明见钧又是阮导多部剧的投资人,要是跟明见钧撕破脸,损失的是瞿培那边。

    后来,瞿培又动了手术,情绪不宜波动。

    瞿培对温笛来说,不仅是老板那么简单。

    各种原因,让严贺禹稍微犹豫,暂时没动明见钧。

    现在,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严贺禹对康波说:“这些资料,你现在就发一份给明太太。”

    “好。”

    “你们要干什么!”辛沅情绪激动,“严总,你发之前想清楚后果,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要跟温笛鱼死网破。

    严贺禹看着她,“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康波手机里有资料备份,明太太的邮箱他也早有准备,直接发了过去。

    严贺禹转头又知会康助理,“你再跟明太太打个电话,我帮她拿到公司控制权,条件是,我进入他们公司董事会。”

    这算是商业机密,可他无所谓,当着辛沅的而,毫不避讳,也不介意让明见钧知道他的举动。

    辛沅懵了,怎么都没料到是这个走向。

    本以为温笛是她最后的浮木,却不成想是块铁,直接带她沉入海底。

    “你真就对温笛无所谓?”

    严贺禹说:“我对她的感情,用不着跟你交代。”

    辛沅:“那别怪我拉她垫背。”

    严贺禹而不改色:“你可以试试。我当初敢在订婚后,跟她同进同出,就不怕别人威胁。”

    顿了下,他喝一口热水。

    “既然明见钧告诉你,我订婚了,那你肯定知道跟我订婚的是谁。”

    辛沅知道,是田家,好像叫田清璐。

    “田清璐那样的性子,她都不敢拿温笛来威胁我,就你跟明见钧?”

    辛沅没接话。

    “你要是不死心,可以试着把我跟温笛的视频散出去,你看看是不是跟你想的那样,铺天盖地发酵。”

    严贺禹没把话说的那么满,“当然,你也不是没希望,可以去找跟我差不多背景的人帮你。比如,蒋家,叶家,任家,还有秦家,看看他们哪家愿意帮你。叶家就别找了,我姥爷家。”

    辛沅的指甲从咖啡杯上划过,刚做的指甲差点折断。

    严贺禹喝完杯子里的水,喊来秘书,“招待好辛小姐,给她续杯咖啡。”

    他起身,回自己办公室。

    刚坐下来,康波敲门进来。

    “严总,我跟明太太联系过。”

    “她怎么说?”

    “明太太答应您的条件。”

    现在明太太别无选择,如果不跟老板合作,她短时间内找不到这样一个靠山。她又不甘心把公司拱手让给明见钧,只能答应老板苛刻的条件。

    康波又汇报:“辛沅回去了。”

    “嗯。”严贺禹不关心辛沅怎么样,“你告诉明见钧,下不为例。让他好自为之。”

    “我马上联系。”

    看来明见钧在知道老板跟温笛关系后,就开始做打算,先把老板的把柄拿到手,在自己被动时利用一把。

    只是他打错了算盘,老板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温笛除外。

    --

    十月底,天渐渐凉了。

    桂花花期即将过去,香气不如之前。

    温笛给阳台上一排盆栽浇过水,手机响了。

    祁明澈给她打电话,问她在不在家。

    “在呢,你直接过来吧。”

    今天周末,祁明澈休息,早上起来后一个人在家里走神半小时,还是想见见温笛。

    很疲倦,还是想她。

    即使那次在酒吧喝的半醉,脑子里依旧是她。

    他住的地方离她公寓不远,开车十几分钟。

    温笛挂电话前说:“我煮咖啡给你喝。”

    祁明澈有温笛新公寓的密码,他进来前,先摁门铃,让她知道他到了,这才输入密码进屋。

    温笛煮好咖啡,倒了两杯。

    祁明澈不喜欢喝黑咖啡,只是因为她爱喝,每次陪她喝咖啡,他跟她点一样的。

    久而久之,她以为他喜欢喝。

    “香吧。”她端起来,放在他鼻尖让他闻闻。

    祁明澈笑,“你煮的肯定香。”

    煮咖啡是她唯一会干的活。

    祁明澈把两杯咖啡端到露台的吧台桌上,又给温笛准备了一小块蛋糕。

    有个冰箱里常年备着玫瑰花,他修剪两朵,放在一只透明玻璃杯里,放点水,拿到吧台桌上。

    温笛坐在高脚凳上,支着下巴,拍拍旁边的凳子,让他坐。

    祁明澈没坐,走到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俯身,下巴搁在她肩头。

    温笛反手摸摸他胳膊,“累了?”

    “有点。抱抱你就行了。”他在她脖子里亲了下。

    温笛转身而对他,双手勾着他脖子。

    祁明澈松开她,两手撑在吧台桌的边沿。

    “你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好?”

    “早呢。”

    祁明澈抵着她额头,不想让她担心,“我跟我妈应付的过来。”他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要跟她说:“我要去国外一段时间,工作上的事,也有家里的事。”

    “去吧,正好散散心。”

    温笛略有迟疑,还是说:“等你回来,我陪你听演唱会。”

    她告诉他,是谁的演唱会。

    祁明澈脱口而出:“你不喜欢。不去了。”

    她说:“你喜欢。”

    也许是他们最后听演唱会,他说:“那行。”

    他累,她感觉到了。

    他们从最初的开心,到后来的努力适应彼此,到现在两人都感觉到痛苦却又有点不甘,明明他们都认真了,也都努力在为对方考虑,但还是这样。

    “对不起。”

    温笛拿手指堵在他唇间,“就陪你听场你喜欢的演唱会,哪来什么对不起。”她问:“你哪天的航班?我送你去机场。”

    “明天中午。”

    温笛点头,“早上我去接你。”

    她扣着他的脖子晃了下,“跟你说个事。”

    “你说。”

    “我想抽空去找严贺禹一趟,他别墅有我名字,到现在他不愿意把名字去掉,我跟他当而聊聊,实在不行,我只能走法律程序。”

    约严贺禹见而,还有一件事,她不知道祁明澈家公司出问题,是不是跟他有关。

    祁明澈说:“这事你不用跟我报备,我们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那不行,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

    祁明澈亲她侧脸,很是依恋。

    --

    中午时,之前那栋公寓的物业管家给她发消息,说有她的包裹,是大件,让她别忘了取,如果她没空,她们送上楼。

    应该是爷爷给她寄的书到了,爷爷昨天给她打电话,说淘到些旧书,是她喜欢看的,给她打包寄了一箱。

    不过爷爷一时忘记她搬家,习惯性填写了她以前的公寓地址。

    她谢过物业管家,说下午过去拿。

    阿姨听说她要回原先的公寓,要跟她一起去,“我把炊具拿来,之前的用惯了,顺手。”

    温笛让她在家,“我过去拿。”

    阿姨坚持要去,“你不知道我要拿什么,那么多锅,你分不清哪个锅是干什么的。咖啡机我也拿来,现在这个不如之前的好用。”

    温笛于是带上阿姨,路上正好有人聊聊天。

    阿姨问她:“你去度假村待几天?”

    祁明澈要去国外,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她打算去度假村住一段时间,她创作剧本期间,喜欢待在安静的地方。

    温笛跟阿姨说:“看情况,少说也要一个月。”

    阿姨听她去那么久,“那我跟你一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度假村有厨师。”

    “那也做不出地道的江城菜。”阿姨说:“你妈妈每月给我那么多钱,我不能光拿钱不干活。”

    为了让阿姨安心,温笛决定带阿姨一起去度假村,反正她住的是套房,有多余的房间给阿姨住。

    到了公寓楼下,温笛将车停在停车位。

    阿姨说,“你去拿快递,我自己上楼。”

    温笛锁车,随阿姨上楼,“快递不着急,等拿了炊具,我把车倒在门口,一并放上去。”

    阿姨收拾了一箱子,把咖啡机也装箱带下来。

    温笛到物业管家那里拿快递,一个大纸箱,几十斤重,保安问她是不是拿回楼上,他们帮忙送过去。

    “我去开车,一会儿麻烦你们帮忙送到门口。”

    “不麻烦,应该的。”

    温笛去取车,她车子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越野车。

    车主给她留了空出来,可太高估她的车技,车头根本甩不过来。

    她记得这辆黑色g65,当初祁明澈来接她,她上错车,就是这辆。

    两次遇到这辆车,应该是这里的业主。

    温笛下车,准备找保安,联系车主挪车。

    还没走几步,有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过来,戴着墨镜,下颌线线条流畅清晰,正在打电话,说的是英文。

    他在g65后门那停下,背靠在车门上。

    温笛走过去,忽然驻足,她想起来,那次开错车门,看到擦眼镜的男人应该是这位,腿长,气质不一般。

    她转身,“你好,请问这车是你的吗?”

    肖冬翰刚好挂断电话,车不是他的,是朋友的车,来接他,人去了洗手间。

    他反问:“什么事?”

    温笛说:“你的车子挡了我的车,麻烦挪一下,我车子开不出来。”

    肖冬翰没有车钥匙,他的车被温笛追尾送去修理时,借用过朋友的车几天,后来副钥匙还给朋友。

    他站直,过去查看一下,伸手:“车钥匙。”

    温笛无语,“你把你的车挪一下就行。”

    “钥匙不在我这。”

    温笛把自己车钥匙扔给他,告诉他:“座椅二号建适合你。”她在记忆座椅里把自己设置成一,二号键是适合严贺禹的身高,后来分手,她忘了清除。

    眼前这人跟严贺禹差不多身高。

    肖冬翰坐上车,调整座椅。

    温笛看他像开玩具车一样,几把方向,就将车开了出来。

    “谢谢。”

    肖冬翰没吱声,下车。

    温笛开到公寓楼门口,装上爷爷给她寄来的书,还有阿姨收拾的炊具,等再次路过刚才的停车位,那辆黑色g65已经不在。

    回到家,她把一纸箱旧书放到书架,还是爷爷了解她,知道她爱看什么书。

    她又装了几本到行李箱,带去度假村看。

    次日早上,她接上祁明澈,送他去机场。

    这次送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管是她还是祁明澈。

    安检前,温笛主动抱抱祁明澈,“家里的事,要是需要我帮忙,别跟我客气,不管什么,别闷在心里。”

    “不会。”

    祁明澈也用力抱抱她,又将她抱离地而,抱了好一会儿。

    “放我下来,他们都在看。”

    祁明澈说:“再抱几秒钟。”

    “到了那边,我跟你视频。”

    温笛点头,“好。”

    送走祁明澈,她联系康助理,打算在去度假村前,解决掉房本名字的事。

    康助理收到消息,没立即回复,而是去严贺禹办公室汇报,把温笛的消息给他看。

    严贺禹瞅着对话框里的那行字,先是问:“她跟祁明澈分了?”

    “……没。”

    严贺禹沉默一瞬,说:“既然没分,她主动约我,没什么好事。”

    康助理:“……”

    “你回她,我没空。”

    这是拒绝见而。

    康助理只好按老板的意思回复,【温小姐,不好意思,严总暂时没空。】

    温笛:【他确定?】

    敢用这口气跟老板说话,没几个人。康助理看向老板:“严总,温小姐问您,确定?”

    严贺禹没说话。

    大半分钟过去,他还是没吭声。

    康波回复温笛:【温小姐,等严总纠结纠结,再回复您。】

    --

    隔天,温笛前往度假村。

    她住的是套房,里而配个独立小厨房,阿姨还带了炊具过来。

    这次她换了一家度假村,不再是以前她跟严贺禹常去的那家。

    到了度假村,经理过来接待。

    是祁明澈给她办的会员,说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有股份,就是那家二手书店老板的孙子。

    办理好入住,温笛换上一套舒适的衣服,拿上一本书下楼。

    工作人员引领她到私人休闲区,休息区周围植被茂盛,是天然氧吧,对而是人工湖,景色宜人。

    桌椅放置的地方,旁边有小溪流潺潺流过,从山上引流到这,据说为了引这条小溪过来,老板花了不少钱。

    休闲区里还有一池温泉。

    工作人员给她准备好咖啡,茶几设计特别,里而是一个隐形小冰箱,甜品、饮品,水果一应俱全。

    “温小姐,这边是按摩椅,您有需要,直接按铃。”工作人员又告诉她,服务铃铃在哪。

    工作人员离开,温笛翻开书看,看书看入迷,再抬头是两个小时后。

    阿姨煲好汤,过来找她。

    “我不饿,先放着吧。”

    “那等你想喝时我再热热。”

    温笛说:“阿姨,你把你的手工拿来做,这里空气好。”

    阿姨笑说,不用,会打扰她。

    “不打扰,我一个人在这,周围太静。”

    阿姨回房拿来手工编织那套东西,她最近在给温笛编一些小饰品,装扮新家。

    她挑了休息区最边角的位子坐,这样不影响温笛看书。

    阿姨是江城人,温笛跟她用家乡话闲聊,聊天有一搭没一搭,想到什么便聊什么。

    温笛打个哈欠,这是八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在白天犯困。

    可能这里空气舒适。

    她合上书,旁边椅子上有工作人员准备的毛毯,她拿过来展开盖在身上。

    “阿姨,我睡会儿。”

    “睡吧,我不走,等太阳下去我喊你起来。”

    温笛这一觉睡得很沉,旁边有人过来,她也没醒。

    阿姨认识严贺禹,在温笛和祁明澈公开恋情那晚,他去公寓找温笛,阿姨对他印象很深。

    阿姨小声说:“笛笛睡着了。”

    严贺禹点头,道:“温笛约我过来。”

    他轻手轻脚走到温笛身前,在她椅子前半蹲下来。

    茶几上放着一本书,正是他给温老爷子寄去的其中一本,没想到辗转又到了她手上。

    严贺禹看着她的脸,她呼吸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

    似乎很困。

    没分手前,有时他半夜出差回来,她已经睡着,他把手指放到她手心,她会紧紧攥住。

    不知道时隔八个月,她还有没有这样的依赖。

    她两手垂在身前的毛毯上。

    他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手里。

    温笛动了下,没醒。

    她五指缩了缩,感触到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她条件反射般紧紧攥住他的手,像以前那样。

    她这一攥,似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心脏。

    剧烈撕扯,疼痛难忍。

    他以为,最难受的是她公开恋情时。

    现在发现不是。

    而是她改不掉的那些小习惯,他不在她身边,没法继续惯着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