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问的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张玄听了之后，说道：“不用我来规定你们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你们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管我了。”
那满头白发的人类立刻说道：“那我们想要活下去，应该怎么办？”
“活下去，还需要问我怎么办吗？”张玄问道。
“当然，大人您或许不知道，我们这些奴隶在这个世界或许可以生存一时，却不可能生存一辈子，更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只要来一支小小的魔族军队，我们就全部都要死去。”
“我们在魔族大人们面前是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请大人让我们活下去，而不是在这个世界等死吧。”白发老人说到这里，向着张玄欠身说道。
张玄的表情少有地赧然，看向小雅。
小雅则是连眼睛都笑弯了：之前想的是很好很不错，到了这里，这些奴隶可是不愿意了——他们留在这里，等到来一队清查的魔族士兵，那估计就是要全灭。
这是张玄真的没想到的事情……
“嗯，你说的倒是也对。”张玄说道，“那么我正式占领这个世界，让魔族都不能进入这个世界，你们看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
白发老人领头，向着张玄、小雅跪拜：“参见主人和夫人，我们从此以后就是你们的奴隶了！还请主人告知尊名，我们一定从此忠心耿耿，为主人努力效劳。”
小雅再度轻笑出来，张玄更加无语：“怎么我又成为你们的主人，你们又成为我们的奴隶了？”
“那要不然……我们应该如何……”白发老人和奴隶们也都被张玄的反问给问住了。
这世界，你占据了，我们这些奴隶不都是你们的吗？
“看来，我说让他们自由，还是不那么简单。”张玄跟小雅说了一句，又看向众奴隶，“你们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奴隶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说的。
那白发老人看了看地上那几十个奴隶的尸体，也是有些不明白这新的主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既然他问，自己就说吧——反正自己也是全靠着众多奴隶的掩护，才在魔族的苛待下勉强苟活这么长时间，活的时间也算是够长了。现在来了这么一个路数不明的新主人，还是人类外表的人，自己就干脆赌上一把。
“启禀主人，我想要回我的家乡……”
才刚说了这么一句话，白发老人又忍不住捂着眼老泪纵横。
“可我家乡怎么也回不去了，我所在的世界已经被魔族毁灭，我们所有人类，活着的都被抓住，当作奴隶给卖了。”
“迄今已经过去三十年时间，我估计是活得最久的人类，我死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我们那个世界曾经有过一群土著人类。”
张玄怔住了，没有说话。
被两族发现的后果如此可怕，这白发老人，便是最直接的表现。
当他死后，甚至不会有任何种族知道，他们那个世界原来有过一群人类，他们只知道那个世界属于某个魔族，属于某个魔王的麾下，后来又怎么被流转，怎么被废弃……
像是魔皇小雅这样，超脱了自身种族的限制，一切行动都是谁心所欲，又能有几个？
甚至，魔皇小雅，也称不上善良单纯。
不知不觉间，连张玄自己都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好人。
带着这种感慨，张玄看了一眼魔皇小雅，小雅被他看的有点奇怪，传递神念道：“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做的？再说这种弱肉强食的事情，没有必要感慨吧？”
张玄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白发老人说道：“这个理想还真是不错，我不能满足你……不过我可以把你送回一个人类的世界，回到人类之中，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白发老人立刻答应。
“嗯，这就是自由，你们可以选择留下，如果有机会，你们也可以选择回去，又或者听从我的安排，带去其他的世界。”
张玄对这些奴隶解释道。
奴隶们这才都听明白了，一起回应道：“我们愿意听主人安排……”
“这……”
张玄再一次感觉始料不及，最终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个世界只能先放在这里，等到探查清楚所有的出入口，令这个世界真正归属于我之后再说。”
原本想要任由这些奴隶在这个世界自由发展的，最后反倒是成为甩不掉的包袱，又要带去修法世界了。
张玄拿出自己从通灵感应神王那里获得的阵法异宝，直接展开一个通往修法世界的传送阵，让这些奴隶前往修法世界。
然后，当他看向小雅的时候，才看到小雅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有那么好笑吗？”张玄无奈地说道。
“这件事本身也不是多么好笑，还是你比较好笑一点。”小雅哈哈笑着说道。
“我到底哪里好笑了？”张玄的脸色有点发黑，无语地用眼神说道。
“哈哈哈哈哈……”
小雅回应了一连串的笑声：“想想你之前对我炼丹房内多么无礼和强硬，现在你这种对奴隶们束手无策……真的是非常有趣！”
张玄摇了摇头：“不要笑了，我们还去不去之前那个白茫茫的世界看一看？”
“不去，那世界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看的。”小雅说道，“我也看了那世界的土著一个个奇形怪状，没什么好看的。”
“那我们就回去修法世界？”
“不，我还想在这里笑一会儿……”小雅笑着说道，“一想到你满脸沉着，还有自信的模样，再想到奴隶们的表现，我就感觉太有趣了……”
张玄以手抚额，却让她笑得更高兴了。
“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张玄，你真的是……”
“好了，我知道了！”张玄无奈地抓着她肩膀，“劳累你注意一下这边的情况，我们这就回修法世界吧？”
“行行行，可以！”
小雅笑着转过身来，恰好碰在张玄胸口前，脚步顿时停滞一下，笑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