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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9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骗魔尊去当佛子以后 > 骗魔尊去当佛子以后 第90节
    “且,大道无情, 这不是你们修士修炼开始便明白的道理么?”

    “你为什么选择我?”南塘婉谨慎又问, 方才的问题这个浊神还没有回答。。

    又是同样的问题,浊神几乎有些不耐烦,但看到南塘婉手中格外吸引他的“神器”, 还是耐着心思道:“因为神器选中了你。”

    南塘婉将手中“神器”护得更紧, 现在的她, 几乎没办法护下这件东西。

    只要这个所谓的浊神将她杀死,便可将“神器”据为己有。

    明白这个女人的想法,浊妖笑了声,如实道:“你们这些修士可能不知晓,神器只能自己认主,本神杀了你,神器也不会为我所用,甚是还会同本神两败俱伤。”

    有了这个底气,南塘婉紧绷的神经微松,“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炼人丹!”

    话语刚落,南塘婉面色剧变,心都在颤抖。

    人丹?

    是她想的那样么?

    有人的气息朝着这边而来,浊妖迅速给失神的南塘婉上了一层隐藏结界。

    来人正是根据血脉之术找来此地的南塘宗,冷肃着一张面色,身上戾气与杀伐并存,眼眸沉沉如幽潭,看不到半分对于南塘婉这个女儿安危的担心。

    站于水池边眼神犀利地巡视周围一圈,却怎么都看不到南塘婉的身影。

    “本神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跟你父亲走,或者,你不出去,放弃你这所谓的靠山,日后帮本神做事,待得大事已成,本神允你同本神共享三千荣华。”

    南塘婉看了南塘宗十几年这张冷若冰霜的脸,感受过他的严厉,也享受过他给的荣华富贵,但家中两个亲人都如此对她,关键时刻拿她的命给自己搏生路。

    这个没有感情的父亲,她能相信么?

    她敢相信么?

    “你……”

    南塘婉犹豫,抓着裙角的手指紧握成拳,闭了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最后还是开口。

    “你能帮我试探出我父亲为什么找我么?”

    南塘婉告诉自己,就当是最后的机会,给自己,也给南塘家。

    终究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地方,呆了十几年的修真界,私心来说,她并不想同修真界为敌,也不相同那些恶心的半魔人为伍,就当是她最后的良心吧。

    浊神笑了一声,并不说话,一道术法打在南塘宗身上,随之开口,声音带着蛊惑:

    “南塘宗,你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女儿,才来寻她?”

    南塘宗面无表情:“不是。”

    忽视南塘婉微变的脸,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神器不可有闪失,我要得到它。”

    “拿得到神器后呢?你要对南塘婉如何?”

    “击杀老祖,罪该万死!”

    短短的八个字,又沉又重,彻底击碎了南塘婉最后的良知,她不由笑出声来,眼泪滑落眼角。

    好一个罪该万死,好一个罪该万死啊!

    这南塘家的感情,她终究是高看了!

    这个所谓修无情道的父亲,是她不知所谓了!

    “你要是想要这人死,本神可以帮你。”

    南塘婉静静看了场中人好一会,抹干净眼角眼泪,面色冷如霜雪,瞳色漆黑,窥不到正常人该有的半分情感,像是摒弃了什么,声音无情:

    “不用了,就当是我这做女儿的最后施舍给他的一点孝心吧!”

    南塘家还有她母亲,一个失去丈夫的人,也不会太好过。

    风吹树叶落,池水波纹阵阵荡开,等南塘宗回神时,心底一抹奇怪的感觉略起,有被自身的无情道残忍压下。

    手心代表血筋的红线正在慢慢消失,他眯起凌厉的鹰眸看着周围,显然,他的女儿已经不在此处。

    玉符联系,也毫无回应。

    他此次过来想要得到的“神器”,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了。

    手中玉瓶拿出,阳光之下,里面鲜红色的血透出红色的艳光,南塘宗听到周围动静,闪身过去,看到了在山林里游荡的一半豹子形态的半魔人。

    黑眸微闪,想起自己炼制傀儡丹时无意中的发现,靠到近处,将这半魔人的嘴巴捏开,朝他嘴中倒入一半玉瓶里的血。

    南塘宗眼睁睁看着手中半魔人退去兽化形态,身上魔气尽退,眼神清明,恢复正常的样子。

    “你是……”谁?

    话还没有完全出口,“咔嚓”一声,脖子被人扭断。

    南塘宗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心,手中一把灵火燃起,帕子随着男子尸体被焚烧殆尽。

    这血,是他那妹妹从百吉身上得来的。

    当初老祖被南塘家独有的傀儡心法唤醒,然后他通过南塘霜,得知了家中回来的长老被控制一事,同样找了借口用傀儡心法将其唤醒后,让他带走了他新炼制出来的傀儡丹。

    而他在事后清理炼丹室的时候,突然好奇那个占了他女儿身躯的孤魂野鬼非要讨回的百吉鲜血的作用。

    也是巧合的很,他只是无意中在抓回来的半魔人身上滴了一滴,他们居然立马安静了下来。

    还不待深入研究,便感到南塘婉通过秘法向他借取灵力,南塘宗给了,然后须臾,家中管家来禀老祖魂灯熄灭。

    几刻钟后,在青城安排的人传来消息,是他那个已经逃离的好女儿动的手。

    南塘宗在那瞬间几乎被气笑,一脚踹开前来寻他,满口婉儿不是有意那样做的发妻,动用血脉之力,准备将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抓回来,实现最后价值。

    省得有意识的她蠢得让人心塞!

    而如今,似乎得到百吉换取资源才是于南塘家最有利的事!

    南怨城。

    楼乌结束一天修炼,上次被魔尊不要命的打法弄得一身伤,若不是关键时刻浊神相助,帮他离开,他估计不脱点皮是走不了的。

    也是晦气,魔尊还真就出来了,他两次都没在他手里落着好,反而帮了那女子一把,没让她被南塘家祸害!

    回忆带来的火气刚上来,大殿内出现了一个人影,准确来说是一个姑娘,还挺眼熟。

    楼乌淡定听着出现他脑海里的声音。

    “日后,这个女子便是你的伙伴,你好好培养她,她灵根不弱,用的好了,会是对付修真界一把有利的刀!”

    “还有,她手中的“神器”除非自动认主,不然绝无换主人的可能,你便死了争夺的这条心。”

    “我明白了,我会听您的,”楼乌眼神犀利盯着殿内的南塘婉,心里略微遗憾不能将“神器”据为己有。

    “让半魔人抓些修士过来,你的神陨旗需要修士血肉提升品阶,本神需要他们凝出实体。”

    “好,我马上让人去抓修士回来。”楼乌爽快应下。

    等浊妖离开,楼乌看着殿中微有不安,眼神四处乱飘的南塘婉,目光落在她皮肤松弛的面颊上,也不问她为何至此,只道: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楼乌的新任大弟子,魔阴殿便是你的居所,”身份上压制这个浊神捡回来的人,不管是日后还是如今,都是有利之举。

    手中抛给南塘婉一个令牌,“这是我让魔族之人新建的魔池,你若想修为一日千里,拿着令牌进去泡泡,换种修习方式,或许也是你的造化。”

    这话南塘婉听明白了,从她选择跟着浊神来到南怨城起,修仙或者修魔,只要能快速强大起来,她都不嫌弃。

    “弟子拜谢师尊,”南塘婉跪地行礼,表明态度,声音坚定。

    “去吧!”

    南塘婉出了大殿,方才是被浊神直接带入的内殿,眼下出来,看着大殿台阶之下站岗的半魔人和空中充斥漂浮的怨鬼,脚步不由往后一缩。

    那些半魔人妖化形态不一,但皆是妖兽中的凶残品种,没有主子指挥,除了站岗,便像个没有思想的怪物,只知晓抓着怨鬼往嘴里狂塞,仿佛永远填不饱肚子。

    南怨城的天灰蒙蒙到分不太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空气阴冷,透进骨头缝里的凉,南塘婉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冷颤,心头是从未有过的火热。

    既然修真界她回不去了,那她站在曾经唾弃她的那些人头顶,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她就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指责她!

    偏头,遇见正常活动的魔族婢女,喊了一人过来,带她去魔阴殿。

    ……

    桃引知晓灜莲无事,从困魔渊出来在他和自己父亲之间犹豫了下,最后朝着南怨城而去。

    外面保护南怨城的罩子她进不去,一直等了个出现在城楼之上的魔族人才让其通禀,被带着进入了城内。

    魔族族人凋零,城内大多活动的是四处游荡,抓吃怨鬼提升修为的半魔人,有些看到桃引不乏露出贪婪目光,被领路的魔人给了一块特质令牌后,那些目光才从桃引身上消失。

    南怨城没有青草鲜花,比之魔族之前呆的荒芜之地都要沉闷,但却可以联通外界获取更多的资源,是以不少魔人都来了这里,那些熟悉的面孔看到桃引甚至还会打招呼,尊敬的称呼她一声“小祭司。”

    “你们是怎么通过百米风刃墙的?”桃引问领路的魔人,窥其修为,也不过金丹境。

    “是大祭司派半魔人带属下们出来的,大都平安度过了风刃墙。”

    “所有人都来了么?”

    踏上直通大殿的台阶,在路过的婢女里,她看到了之前侍候她的那个。

    “还有几十人没来,说是……”领路人支支吾吾,在桃引催促的视线下,闭眼吐声道:“不愿同这些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伍。”

    桃引倒是没想到魔族还有这般有气节的魔,唇角缓缓勾了下,倏地,想起当初那个的死狐狸,问:“我离开之后,魔族内部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有,和之前的生活并无任何不同。”

    “没有非魔族之人闯入?”

    “没有。”

    那这个死狐狸去哪里了?

    “引儿。”

    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打断桃引的思路,抬目看过去,百年不见,她的父亲又消减了很多。

    头发干枯花白,依旧是以前大祭司的黑袍打扮,头上没有戴斗篷帽,身子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去支撑,但眸中的野心半分不减,甚至更甚。

    桃引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前躬身行了一礼,“父亲。”

    楼乌点点头,眼神落在自己闺女稀疏了很多的头发上,脸皮抽了抽,手中魔力凝聚,朝着她头部而去。

    桃引先前乌黑顺滑的墨发在楼乌手中恢复如初,长发披散于腰,寒风轻吹,便是别样的美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