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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雪不说话了。

    秋儿心里不爽,又没什么法子,只能加快速度远离那个堵心的地方。

    过了许久,久到祝雪头昏眼花,久到秋儿觉得不可能有任何人能追上来,秋儿终于停了下来。

    祝雪环望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看见一些高高矮矮的树木的影子,还有点吓人,祝雪不愿意再看,于是把头重新埋进秋儿的衣服里。

    秋儿把祝雪从自己怀里拎出来,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样,秋儿怔了一怔,莫名感觉心中有些堵。

    本来还想与她说说话,但看她这个样子,秋儿沉默地把她放在地上,在伤口附近连点数下止血,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洒在她伤口上。

    祝雪的伤口被秋儿上药弄得一阵刺痛,但她也只是皱皱眉,哼唧了两声,没有精力乱动。

    秋儿摸摸祝雪冰凉的脸蛋,有点生涩地问道:“想吃点什么吗?”

    祝雪闭着眼睛,闻言微微睁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懒得理他。

    秋儿见状也没有生气,重新把人抱进怀里,“你好冷,”

    祝雪心道,失血过多,能不冷吗。不过好在自己体质尚可,虽然头晕眼花,但肯定不会致命。

    秋儿心中烦闷,不知道对怀里这个小东西如何是好。她那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如果是其他人,他一掌拍死便是,不过对她,他却手足无措。

    他讨厌这种感觉,但又觉得新奇,新奇到有些上瘾。

    “你得吃东西。”感受到祝雪越来越没有精神,这次他不再说那陌生的问句,而是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捅那一剑的时候,秋儿自觉自己拿捏得十分精准,既能给这小人儿一个教训,又不会把这小家伙杀了,他当时心无波澜,只觉得这小人儿活该。

    然而,小家伙受伤之后,越来越虚弱,蔫蔫的状态却让他对那一剑开始后悔。

    真的需要这样做吗?

    但是后悔归后悔,道歉却是不可能的,能让他秋儿道歉的人还没出生。

    怕横着抱压迫伤口,秋儿把祝雪托着屁股竖着抱在怀里,脚尖连点,朝最近的城镇而去。

    晨光熹微,一天刚刚开始,小镇上开门的店铺稀稀拉拉,男人女人们忙碌地收拾着门脸,给一天的营业做准备。

    突然,街上一男一女如一滴墨水滴进清水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光是因为两人出众的外表,更是因为那两人古怪的姿势。

    男人高大俊美,女人虽然面色苍白,却也掩不了秀色。但那男人竟然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女人的屁股抱着她走……两侧的人不由对着二人行注目礼。

    祝雪沾了血的衣服被秋儿拿一件袍子盖住,除此之外,秋儿没有做任何掩饰。

    被道路两旁的人看烦了,秋儿本想发火,下意识想放出些真气把这些人震开。但想起怀里的祝雪,他收起了心中的戾气,嘴角上扬,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来。

    随便挑了一个傻愣在一旁的人,他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娘,我家妻主病了,我想给她买点吃食补补身子,您可知道哪处的铺子更佳?”

    听了秋儿的话,看傻了的女人回过神来,眼神中透露出些疑惑,不知道这家妻主病了买些吃的补身子,怎么还得家里的夫侍给抱出来一起买?不过她也没多问,只是给两人指了指熟悉的食铺位置,道,“西南方约莫一里地”。

    秋儿笑着道谢,脚下缩地成寸,一眨眼消失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