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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高喊:“七公子——”杨七郎把他的嘴堵了一个紧帮帮,捆好放在假山后,这时节王玉取来抢。七郎上前抓住王玉,找方下药一道汤。杨七郎从后门跑出花园直奔天齐庙。把家中的嘱咐全忘光。心急懒得观看街上景,从对面来了人一帮,众人抬着一块门板,躺着一个死尸血染衣裳,后面跟着一个妇女,泪流满面哭断肠:“可怜我夫死得惨,撇下了奴家受凄凉!谁敢去打三国舅?谁给我夫抱冤枉?”这女人哭得如醉酒,扑通通摔倒在路旁。

    这个女人哭得头发昏,腿发抖,跌倒在地上。那几个抬门板的急忙把死者放下,一起过来,连声呼唤。时间不大,那女人苏醒过来,却又哭声不停。

    七郎走过来问道:“这女人为何这样痛哭?死者为何全身是血?”

    大家一看七郎满脸的杀气,吓得全往后缩。那女人此时已顾不得怕了,说道:“死者是我的丈夫。”

    七郎又问:“是怎么死的?你刚才为何提到三国舅?”

    “哎呀,军汉爷呀,我告诉你,你能替我夫报仇吗?”

    七郎说:“只要你有理,我就替你报仇!”这女人说话万份伤情,叫声英雄仔细听:“我丈夫是一位新科武举,来登台打擂挣元戎。潘豹他,打倒我夫还不罢手,抓起就往台下扔,摔了一个脑浆崩。英雄如能替我夫把仇报,我永世不忘你的大恩情!”七郎说:“你不必啼哭只管把心放,潘豹他今天活不成!”这妇人起身施礼忙到谢:“请问英雄尊姓高名?”七郎罢手说:“不必问!”他撒腿如飞一阵风。转眼来到天齐庙,这里面人山人海乱哄哄。见擂台高搭一丈六,周围俱是拦人绳。擂台上有顶花板,五色的彩绸挂红灯。台两边设摆刀枪架,台柱上,一副对联写得清,上联是:“拳打南山斑澜虎”,下联配:“足踢北海混江龙”。横批写:“英雄盖世”四个字,这可气坏了七郎少令公!可恨潘豹太狂妄,无视天下众英雄!也许你的本领大,七郎更不时省油的灯!想罢要把擂台上,猛听背后喊一声!

    “哎,你要干什么?”

    七郎一回头:“我是打擂的。你是何人?”

    “我是看守擂台的。你打擂可以,可是现在时间不到。三国舅还在后台休息哪,你现在上去跟谁打呀?再说,你要上擂台得先挂号,你挂号了吗?”

    七郎说:“没有。”

    “没挂号不准打擂,打了犯法!”

    七郎问:“在哪儿挂号哇?”

    守擂人一指:“彩棚有位西台御史刘秉臣刘大人,他专管给打擂的英雄挂号。”

    七郎只好奔彩棚,由于人多,挤着很费事,因为他急于打潘豹,就心生一计:把两个胳膊一台,双手一攥拳,他的个高力又大,用胳膊专压看热闹人的肩膀,他这一压谁也经不住,闪开一条胡同,七郎才算来到彩棚。他大喊一声:“快去送信,我要挂号!”

    有人进去报告,一会儿,传唤七郎。七郎进了彩棚,上前施礼说到:“请大人给学生挂号。”

    刘秉臣手扶案桌,探身瞪眼一看,只见来人头戴青缎壮巾,身着蓝色短衣,下穿英雄滚裤,一双薄底缎靴,面似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黑,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威武中带有杀气,真是雄赳赳,气昂昂,亚赛烟熏的太岁,铁打的金刚!

    刘秉臣认出来了,这是杨七郎!不由大吃一惊:“呀,真是怕谁来谁!潘台式动本,万岁传旨叫我来给打擂之人挂号,太师下令,高、呼、郑、杨几家来人打擂,千万别给挂号。刚才听三国舅说,他来时路过十字街头打了柴郡主,吓得我浑身冰凉,真怕七郎找来算帐。现在果真来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如先劝他回去。实在不行,再想主意。”想到这儿,刘秉臣说到:“来者可是少令公?”

    七郎答道:“正是延嗣。”

    “少令公,太师有令,不准高、郑、呼、杨思家打擂。我如给你挂号,太师怪罪下来,我这小小西台御史可担当不起呀!再说三国舅武艺高强,非必寻常,少令公还是不打为好,回家去吧!”

    七郎说:“慢说一个三国舅,十个八个我也不怕!实话对你讲,我来就是找他来啦!如果你拦阻,我就先拿你开张!”说着,往上就闯。

    刘秉臣下的魂不附体,口叫:“少令公,且息雷霆之怒,莫发虎狼之威,你如非打不可,我现在就给你挂号。”

    在七郎的威逼之下,刘秉臣只得给七郎标名挂号,把号牌交给七郎。

    七郎揣起号牌,说声:“有劳了!”除了彩棚直奔擂台。

    此时,潘豹正在台上卖狂:“众位听了,我乃三国舅,为了征讨北辽在此立擂半月,招贤纳士,一连几天被我打死打伤无数人。看来每日台下人如潮涌,可上擂得并不多。有不怕死的请上来!没有人上来,我可要收擂了!”

    杨七郎已经来到台下,把号牌交给守擂人,纵身窜上擂台,大喊一声:“你七爷打擂来了!”

    潘豹闻听,举目一看,上来一个黑大汉站在对面,不由倒推几步打量一番,心想:“观其外之气内,观眼知心,观眉知胆,好一员猛将!”便问:“来者通名!”

    七郎说:“杨延嗣是也!好个潘豹,你眼空四海,目中无人,胡作非为,杀人成性,七爷岂肯与你善罢甘休!”

    潘豹听罢一阵狂笑:“我实话对你言讲,打了柴美蓉,就是要碰碰你杨七郎,今天叫你又来无还!”

    说罢,二人动手就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台下的人一个个都把眼看直了!有的说潘豹是高人的门徒,实在厉害;有的说杨七郎是杨家的猛将,更不好惹!人们议论纷纷,众说不一。

    杨七郎、潘豹二人走行门、过步眼打在一起,真是龙争虎斗,各展奇才!(拳赞)跨马跳涧不用忙,二郎担山赶太阳,潘豹喜鹊登枝沿边走,七郎斜身绕步逞刚强。这个打葵花式,那个踢跑马桩,地动山摇千钧力,童子拜佛一柱香。进步——哪咤闹东海,退步——张生靠花墙。鸳鸯掌八仙庆寿,金鸡独立站中央。这一个双锤贯耳,那一个叶落花藏。三国舅饿虎扑食,少令公顺手牵羊。

    潘豹使了一个“饿虎扑食”,挥拳直奔七郎。七郎闪身使了一个“顺手牵羊”,一把抓住潘豹的手腕子,大喝一声:“你给我趴下吧!”

    随着话音,潘保扑通通趴在台板上了,观擂之人齐声喝彩。七郎一个箭步上去,踩住潘豹的左腿,双手抓住右腿,喊道:“潘豹,给你来个分家另过吧!”

    只听喀嚓一声,潘豹尸分两段。

    这时,天气庙外人欢马炸,銮铃震耳,潘洪潘仁美带领兵马要围抄天齐庙,捉拿杨七郎。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2回杨家父子遭祸殃八王千岁闯金殿

    杨七郎劈死了三国舅潘豹,台下看热闹的连声喝彩。这时,天齐庙外一阵大乱,潘仁美带领兵马来啦!他怎么知道信了呢?原来,刘秉臣给杨七郎挂完号,马上派人报与潘仁美。潘仁美听说杨七郎去打擂,惊惶不已,立即带领兵马赶往天齐庙,要给三子潘豹呐喊助威。没想到,他也到了,潘豹也死了。只气得老贼浑身直颤,青筋暴跳——潘仁美来迟一步儿丧命,他心中好似滚油烹,胸里怒火冒三丈:“杨七郎,不剁你千刀我的气难平!”老贼立时传将令,把天齐庙为了个水泄不通,刀枪乱摆杀声起,杨七郎抽出宝剑抖威风,他力大无边剑法好,众军士冲上几名败几名,轻者戴伤,重者把命丧,苦了大小儿郎兵。大家齐声说:“拿不了,杨七郎真是要命的活祖宗!”老贼潘洪急传令:“众三军你们注意听,谁若拿住杨门后,重金有裳记头功;谁若放走杨家将,割头号令定斩不容!”杨七郎缺少枪和马,想冲出重围怎可能?忽听得有人呐喊声音洪亮,杀进来白袍将一名。七郎一看万分高兴,原来是六哥郡马公,叫:“六哥,你来得真凑巧,快给小弟打接应!”两口宝剑上下飞舞,兄弟二人左右开弓,杀开一条血胡同,撒腿如飞快似风。二人飞奔天波府,不多时,来在杨府花园后门庭,听见后边来了追兵。

    兄弟二人进了杨府后花园,七郎喘了喘,问道:“六哥,你怎么知道我去打擂呀?”

    白袍英雄回答:“贤弟,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不晓?”

    二人边说边来到花亭,七郎忽然又大叫一声:“哎呀,六哥,我还忘了一件事,我要去打擂之时,家人宋成、王玉被我捆上放在了假山之后,还不知二人现在如何?”

    说罢,他在前边跑,六郎随在身后。来到假山后边一看,两个人还在那趴着哪!七郎急忙上前,把二人的绑绳解开,又把嘴里堵得东西掏出来。两个人摊在地上,还没等说话,七郎带笑说道:“二位呀,实在对不起你们,叫你们受委屈了!”

    二位家人咧了咧嘴说:“少令公,委屈我们不要紧,我怕你去惹祸!”

    七郎说:“没惹祸,只是把三国舅给劈了。”

    二人一听:“哎呀我的妈呀!我二人奉命照看您,您闯下这大祸,我们俩可活不了啦!”

    七郎说:“你们不用怕,不光是我一人去的,我六哥也去了,法不责众。就是我爹娘怪罪下来,有我兄弟承担,与你二人无关!”

    这时,宋成、王玉一看六郎、七郎的衣服上溅满了鲜血,准知道他兄弟杀人不少。七郎说:“六哥,你我赶快回房换衣服吧!”说完,见六郎并不动身,只是两眼发直的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又说:“六哥,杀了几个当兵的,至于把你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