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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里知道这位白袍将正在为难:“这可怎么办呢?我帮助七郎杀了不少官兵,现在到了杨府花园,想走也走不了啦!是不是与七郎说了实话呀?”就在这时候,府外大乱。原来是潘洪带兵把杨府给包围啦!

    二位家人面带惊惶说道:“二位少令公,外边乱了,大兵围府了!”

    七郎说:“不要怕,如果我爹娘问你二人我出府没有,你们就说我哪里也没去,就在花园练功来的,也不要提我六哥。”

    二位家人说:“这个瞎话能瞒得过老令公和老太君吗?如果瞒不过,就得怪我二人作弊!”

    七郎说:“不要怕,一切有我顶着,快去给我找套衣服换上。”

    此时,就听得前边银安殿钟鼓齐鸣。怎么回事儿?原来,那潘仁美带兵包围了杨府,叫老家人杨洪送信,说七郎、六郎大闹天齐庙劈死潘豹,叫老令公把二人叫出来。杨洪这才赶快到银安殿撞钟击鼓。那天波府只有遇到紧急要事才击鼓聚将。令公、太君和男女众将听到鼓声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起来到银安殿。令公和太君坐在上座,众将分为左右站立两厢,点过大名,只有杨七郎未到。老令公问杨洪:“何事击鼓?”

    杨洪说:“禀报令公,现有潘洪潘太师带兵围府,说是郡马和七少爷大闹天齐庙,劈死潘豹,杀了官兵,跑回府来。他叫令公把二位少爷送出府外,上朝请罪。”

    令公和太君听罢当时就是一愣,男女众将也全大吃一惊!老令公对杨洪说:“你去府外说与潘太师,叫他略等片刻。”

    潘洪领命而去。这里令公、太君全都面沉似冰,看着六郎说道:“六郎儿,那潘豹在天齐庙立擂,为父母的如何劝你们兄弟,万万不可去打擂惹祸!一来潘氏父子势力太大,不可招惹;二来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不可自相争斗。不想父母的好话千万句,我儿却仍在九霄云外!即便是潘豹打了郡主,我儿也应当尽力劝解,大不该带七弟去劈了潘豹!如今国丈带兵困府,这便如何是好?”杨六郎闻听此话愣了神,上前几步口尊双亲:(白)“孩儿我一直在房中劝解郡主。”老令公刚要再发问,走过来郡主女钗裙:“尊爹娘,分明是潘洪安心不善,阴谋诡计来害杨门。他纵子行凶将我打,有带兵困府欺压人。一忍再忍实难忍,我要去南清宫见八王把冤伸!”令公想,可能委屈了杨延景,倒叫郡主这样伤心;又一想六郎如没去天齐庙,潘仁美围府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七郎去打擂,喝一声:“来人,把七郎找来我要问假真!”家人奉命往后花园跑,远远看见在花亭的这位黑将军,“七少爷,令公和太君命你去!”当时可吓坏了宋成、王玉二家人!

    一听说令公和太君叫七郎,可把宋成、王玉二位家人吓坏了。杨七郎说:“不要怕,你们不用去,包你二人平安无事!”

    说完话,他一看六哥在花亭更是坐立不安,就问道:“六哥,咱们俩惹的祸,怎么爹娘光叫我去,不叫你呢?”

    “我也不知道!”

    “没叫你,你干脆别去!你在花亭听信儿,我去见见爹娘问问再说。”

    白袍将点了点头,没有搭话。杨七郎换好衣裳迈开虎步来在银安殿,见正中坐着父母,两边是众位兄嫂。猛然一眼看见六哥也在哪里,不由得心中感到奇怪:“我刚和六哥说好,较他在花亭等我,为什么他先来在银安殿呢?”再一看,六哥的血衣也换下去了,更觉得莫名其妙!七郎连忙上前参见令公和太君:“二老爹娘把儿唤来有何教训?”

    令公问道:“七郎,你可去天齐庙打擂?”

    七郎闻听,当时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六哥,问道:“六哥,咱说不说呀?”

    六郎听了此话就是一愣,难猜难解:“七弟,你说什么呀?”

    “哎!六哥,你怎么装糊涂哇?咱们俩做的事,你可不能全搁在我一人身上。我劈死三国舅,也是为了给六嫂出气啊!若干是六哥你去接应,我坐下无马,手中无枪,也难杀出天齐庙。多亏六哥你把我接回府中。现在潘洪带兵围府,爹娘询问此事,为什么六哥不敢承认哪?”

    六郎说:“七弟,你可要说实话呀!”

    “六哥,我可从来没说过谎言哪!”

    令公和太君眼望六郎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六郎说:“回禀爹娘,七弟说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七郎说:“六哥,爹娘唤我之时,我让你在花亭等我,没想到你到来在我前边,现在爹娘问到此事,你怎么还说不知道呢?”

    六郎说:“七弟,我确实没去打擂,今日也未曾到后花园。”

    佘太君听罢六郎、七郎一番话语,感到奇怪,眼珠一转,说道:“七郎儿,你再到后花园去看看,若是还有人在,叫他一同前来。”

    七郎大步流星来到后花园,见那白袍将还在花亭,就上前一把拉住说:“你快跟我走吧!”

    就这样,七郎抓着白袍将来到银安殿。大家一看,全部愣住啦!走进来的这位白袍将和银安殿上的杨六郎一模一样!论年龄、相貌和身材,简直分不出谁真谁假。唯一的区别只是银安殿上的六郎身着素白缎袍是干干净净;刚上殿来的这个素白缎袍是血迹斑斑。

    杨七郎看了看二人,说道:“六嫂,还是你来认吧。他们二人谁是六哥,你可别大意,得看准了!”

    郡主看了看身边的六郎,又看了看七郎带进来的白袍将,她也惊呆了,简直是难以分辨!这时,六郎仔细一看,连忙抢步上前,拉住白袍将:“哎呀贤弟,原来是你。”六郎伸手拉住白袍将,白袍将也伸手拉住六郎,他们二人互相打量,全都是面带笑容喜洋洋。那白袍将姓任名秉字堂惠,家住在云南昭通府专门行商。友一次他携带珠宝玉器,做买卖有云南来到汴梁,行至在汴梁城南四十里,一伙盗贼拦路抢劫逞凶强。他们三四十人挥舞刀棍,那任秉武艺高强全凭手中一条枪。众盗贼人多势众也难取胜,一贼寇找时机躲在一旁,放飞抓把任秉抓下马,这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任秉此时节眼看要丧命,大道上骏马飞驰来了杨六郎。众贼寇看见六郎以为官兵到,抢走珠宝一哄而散逃奔四方。杨六郎飞身下马扶起任堂惠,他二人互通姓名才细道端详。

    原来,哪一天杨六郎在府内闲来无事心中烦闷,就到城外闲游遛马,正遇上贼寇打劫任堂惠,就催马前来搭救。等赶跑了盗贼扶起了任秉任堂惠,二人一大照面全都大吃一惊!怎么哪?两人全都发现对方怎么这么像自己!!真不亚如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两个人是一模一样!

    说到这,各位也许以为这不太玄了吗?其实一点儿也不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相貌相似的人并不少见,只是长得太像的人不多就是了。

    二人见面之后互通了姓名。杨六郎知道任堂惠是到汴梁来行商的,半路珠宝被劫,很为同情,就送给他纹银一百两作为回去的盘费。任堂惠本来就感谢郡马救了自己一命,又见郡马赠给银两作为盘费,真是感恩不尽!连忙拱手谢道:“郡马公解救在下于危难之中,又慷慨赠银,在下终生难忘!”

    六郎说:“区区小事,何劳多谢!”

    任秉又说:“在下有一心愿,说出来不论郡马应允与否,请勿见怪。”

    “有话但讲无妨。”

    “在下今日巧遇郡马,实乃三生有幸!郡马侠肝义胆,武艺超群,小人不胜倾慕,欲结金兰之好,郡马不怪小人高攀吧!”

    六郎见他仪表堂堂,为人忠厚,心中早已喜爱,所以就满口应允。二人就在野外撮土为炉,插草为香,结成金兰之好,如同生死兄弟。报过年庚,二人同岁,六郎比任秉大半年,就以六郎为兄,任秉为弟,任秉又给六郎磕了头。结拜已毕,六郎请任秉跟他进城回府住些天再走。任秉推辞再三,说是下次来京再去看望父母和兄嫂,于是二人分手。这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了。

    这次任秉又做买卖来到汴梁,因为还有两个伙伴,不便同去杨府,他们三人就住在一家店房,等把珠宝玉器卖出以后,三人就各自分手而去。

    任秉打算买点儿礼物到杨府去看望六哥。正走在大街上,听得行人纷纷传说杨七郎在天齐庙擂台劈死了三国舅,潘太师已经带兵去捉拿杨七郎。他想:“杨七郎一定势孤力单,我就是拼出性命也要前去相助!”于是,就来到天齐庙救出杨七郎。杀出重围以后,他本来想走,又一想:不行!自己的面貌和六郎相同,连七郎都把自己当成了六哥,官兵还能不知道?自己要一走,不是倒给六哥惹祸了吗?只好和七郎一同进了杨府,还未来得及对七郎说清此事,就被带到阴暗点上来了。

    话说杨六郎在银安殿上认出了任秉,忙给令公、太君作了引见,任秉上前叩头施礼。六郎又带任秉给各位兄嫂一一见礼作了介绍。大家仔细观看,果然很难认出谁是六郎,谁是任秉。

    任秉就把如何在天齐庙搭救杨七郎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大家这才如梦初醒。

    这时,老家人杨洪又跑进来禀报:“启禀令公、太君,潘太师等急了,叫把六少爷、七少爷快送出去!”

    老令公见事已如此,也就不再埋怨七郎,叫众人在殿上等候,自己一人带杨洪出府去见潘洪。

    潘洪老贼见令公出府,也只好下马见礼。令公还礼说:“请问太师,带着这些人马,要往哪里征杀?”

    潘洪一听这话,气可大了:“令公不要明知故问,你家七郎在擂台上劈死我儿潘豹,六郎又闯进天齐庙杀死无数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