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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心想:如果官封小了,怕捉拿潘洪时,众将不服;如果官封大了,怕朝中文武不满。又一想,他这是舍命去边关,也算是一员了不起的小将!如果真能拿回潘洪,也称得起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为国立功啊!他本来就是少王爷,于是就封丕显为双王。封罢,呼延丕显叩拜谢恩。皇上又道:“几时动身哪?”

    大家齐说:“此事不宜拖延,越快越好!”

    八王请皇上传旨校场点兵五千,呼延丕显、杨景邦第二天就动身去边关。

    待一切安排好,八王又提醒皇上千万不能对娘娘言及此事,也不能叫文武百官知晓,暂时严守秘密。然后,皇上和八王各自起驾回宫,文武官员各自回府,暂且不表。

    再说第二天五更,呼延丕显和总兵杨景邦带兵五千出京赶赴边关,一路上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不必细表。

    这一天兵到边关,早有人报与潘洪。老贼听说来了奉旨钦差,心中提心吊胆,怕和杨家一事有关,就叫来潘龙、潘虎,告诉二人只要钦差一提杨家之事,就先动手杀死钦差,然后父子带兵造反汴梁。安排已毕,潘洪带兵将到城外迎接,一看钦差是个十几岁的小将,就把心放下了。

    潘洪来到近前跪倒说:“臣潘洪接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丕显说:“太师免礼,带路进城到帅堂听后宣读。”

    潘洪站起身来给丕显拉马,丕显赶忙下马说:“老太师偌大年纪给我拉疆,实不敢当!”

    潘洪听丕显如此说话,心中更加高兴,就在前边引路来到帅堂。潘洪跪倒接旨,丕显高声读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师潘洪领兵征辽,日夜操劳战功卓著,兹派钦差呼延丕显前往边关犒劳三军,将官每人晋升一级,兵士每人给半年军饷。钦此!”

    潘洪领旨谢恩后,把圣旨供于案前。丕显又叫他领收带来的羔羊、美酒,犒劳三军。潘人美大喜,吩咐摆宴款待钦差。双王丕显说:“潘大帅,我这次奉旨来办两件事:一是犒劳三军;二是接我父亡灵还朝。我父棺柩现在何处?我要先去参灵。”

    潘洪听言,只得带丕显去拜灵。双王把杨景邦和五千军兵,全都带到了呼王的临时王府,丕显到此一看,顿时觉得心如刀绞——来在王府的门庭,双王闪目看棺灵,棺椁前八仙桌子摆五供,还有一盏照明灯,打狗棒、喂狗饼,灵棚高处挂白绫。丕显一见心酸痛,跪倒在地放辈声。身后站着潘仁美,还有八王府的杨总兵,上前来八双王劝,丕显哭得好伤情:“爹爹你一死闭了眼,撇下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疼,再不能见到爹爹面,再不能教儿连武功。”丕显哭的如酒醉,转过来奸贼老潘洪,“双王,人死再哭也无用,要保重身体是真情。双王若是有个好歹,何人护灵转回京?家中还有生身母,还须双王把孝行。”杨景邦上前忙扶丕显,“哭坏了身体怎回程?”丕显这才止悲痛,心中暗骂:“贼潘洪,如查出是你把我父害,我捉住老贼点天灯!”想到此,眼珠一转尊:“大帅,您和我父有交情,方才我身带圣旨公事公办,现如今公事已毕您别谦恭,叔父如同天伦父,侄儿如同您的字亲生,我的父亲病故去,今后您要把侄儿疼。”几句话说的潘洪心一动,腹内辗转暗思凝:“不如我收他为义子,再派下心腹之人紧跟踪,丕显如露出一点儿假,我就暗杀他不留情;他父之事若不败露,我还能巧用丕显来挡风。”想到此叫声:“双王千岁,我有句话要说清,一见面我就把你爱,想攀高收你为义子螟蛉。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千万可别把气生!”丕显闻听心暗喜,正好趁机稳住老贼把计行。他扑通一声跪在地,口尊:“干爹在上听我把话明,此话正合我心意,从今后我又有人疼。您是参天一棵树,我在大树之下乘凉风。”双王这里把干爹认,倒惹恼边关众将不赞成,急坏了陈林和柴干,心中把双王叫一声:“你不知老贼害了你的父,反倒要认贼作父为何情?我二人又不能说实话,可惜你还在鼓里蒙!”潘仁美有把丕显让到帅堂上,大摆酒宴来接风。潘龙、潘虎心暗想:“这小子看样可够机灵,我兄弟定要多防备,别众了他的计牢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已晚掌上了灯。老贼越喝越高兴,丕显他怕酒后失言露真情,饮不多时假装醉,趁机退出帅府厅。杨景邦偷偷来把双王问:“怎么捉拿贼潘洪?认干爹你有何打算?”双王叫声:“杨总兵,休要着急莫莽撞,棋错一步不能赢!你我先回公馆内,稳住老贼见机而行。”说罢二人回公馆,不多时,来了陈琳、柴干二弟兄,他二人原来奉了潘洪令,叫他们暗查丕显的行踪。老贼用人也算瞎了眼,拿着金子当黄铜,他哪知陈琳和柴干,和郡马、呼王爷心相通!二人来到房门外,惊动了丕显小英雄!

    双王呼延丕显听到外边来了人,就像杨景邦递了一个眼色,二人不再谈话,就听外面有人问道:“钦差大人可在?”

    “在。”

    “请回禀,我二人求见!”

    差人进来报与双王,丕显和杨总兵简单商量了几句,然后说道:“有请!”

    陈琳、柴干二人进来见了丕显,施礼已毕说道:“元帅差我们来看看钦差大人需要什么,我二人好给准备。”

    双王说:“杨总兵,你到外边伺候。”

    杨景邦答:“是。”随即走出房外。

    丕显叫二位总兵坐下后问道:“你二人是来招待我呢,还是奉命来监视我呀?”

    二人听了大惊说:“钦差之言差矣,您是钦差大人,又是潘元帅义子,此话从何而出?”

    丕显心想:“我正想找你们哪!事不宜迟,拖延下去万一走露风声就要性命难保。不如趁此机会对他二人言明。”于是说道:“二位总兵,若不是你二人放走杨郡马,他回不了京城,我也来不了边关呀!”

    陈琳、柴干听双王忽出此言,一时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又怕叫人听见惹出大祸,不由得两眼直往外看。

    丕显看出了两个人的心思,就说:“二位总兵不用害怕,杨总兵在门外巡风,你们有话尽管说。”

    陈琳、柴干听完这句话,抖了抖精神,壮了壮胆说:“双王,你来边关究竟为了何事,能把真情告诉我们吗?”

    丕显说:“你们来得太好了,我正想找你们俩呢1”

    然后,他就把郡马回京、八王准状、太宗传旨捉拿潘洪之事对二人说了一遍,又告诉他们:“御总兵杨景邦帮助我来捉拿潘洪,我认潘洪为父,以减少老贼的疑心。可能引起边关众将小瞧于我。其实,我和老贼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父王的马童已然跑回京城送信,说我父王可能也被判洪所害。不知你二人之不知道其中情景?”

    陈琳说:“金鞭王知道七将军被潘洪,不想一时晕倒,并在床上。那一天,潘洪去探病,他走后不久,老王爷就去世了。金鞭王之死定于潘洪有关!”

    柴干接着说:“潘洪害杨家父子,我们就可以做见证。他命我二人到黑沙河去截杀六将军,我二人不忍害死忠良,所以背着老贼放走了郡马。此时若被老贼知晓,我二人也必然性命难保!”

    丕显说:“二位自管放心,从我嘴里决走不了风声。”

    二人又问道:“潘洪权大兵多,凭你和杨总兵带的这点儿人马,如何能拿潘洪?万岁和八王为什么不多派兵将来呢?”

    双王说:“不能多带兵将。一来要偷着出城前来,免得走漏风声,怕有人先给潘洪送信来;二来多带兵将容易引起老贼怀疑,怕他索性来个投辽反宋。所以我们少带人马,稳住老贼,再想办法拿他!”

    二位总兵听了这些话,心中顿开茅塞,大为高兴,问道:“双王,现在有何妙计呀?”

    丕显说:“我与杨总兵商议,打算明天校场内犒赏三军,借点大卯时机捉拿潘洪。可是俗话说:‘单丝不成线,孤树不成林’。我来时郡马已经告诉我,二位总兵是自己人,叫我先找你们商量。如果明天动手,不知其他那六位总兵是忠于朝廷呢,还是听命于潘洪?”

    陈林说:“我们这八个总兵全是金兰之好,双王自管放心!只是不知明天点贸如何拿潘洪?”

    丕显说:“我们计议如此如此……一计不成再用二计,你们看如何呢?”

    小神童要计拿潘仁美!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1回神童智拿潘仁美奸妃贿赂刘秉臣

    陈琳、柴干听罢丕显之言,连声称赞,又说:“为给忠良报仇,为国锄奸,我们八人死而无怨!”

    呼延丕显说:“好!”随即把杨总兵叫进来,对他说明情况,叫他送陈琳、柴干。二位总兵回去分头准备,明天按计行事,暂且不提。

    再说那双亡呼延丕显用罢饭后,特意去见潘洪,说道:“父帅,我打算明天在校场犒赏三军,不知父帅意下如何?”

    潘洪心里也正恨不得呼延丕显立即就犒赏三军,然后离去,他心里也就踏实了。一听呼延丕显之言,他立即点头应允。

    第二天一清早,潘仁美带领众将来到校场,他坐在点将台上,奉旨钦差呼延丕显坐在一旁,潘龙、潘虎和各位总兵分列两厢。校场内前、后、左、右、中五营人马到齐,边关营中的大小战将一个个威风凛凛,众军兵一个个杀气腾腾,好不威严!

    只见潘洪打开放在桌案上的花名册开始点卯,头一名叫:“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