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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现在还带着蒙军之罪,必须先回朝去向万岁请罪。那韩昌虽已败走,但边关不可无将,以防万一。”

    众位英雄听六郎言之有理,只好暂守边关。其余众将保着八王千岁回朝。这才是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一路上吹吹打打,礼炮连天,红旗招展,迎风飘扬。太君众将扶保八王,大获全胜转会朝纲,八王夸奖天官寇准:“还得说寇爱卿真不寻常!多亏你的眼光亮,陪伴孤王夜访六郎。要不是双天官谋多智广,哪一个能征服北辽韩昌?”寇准说:“八王不必把我夸奖,还得说天波府里一门忠良!”他们一路之上有说有唱,男女众将都喜气洋洋。回京时正是残秋景,暑往寒来晓夜长,柳残花谢色淡淡,秋蝉儿叫得令人伤。秋水儿汪汪秋风儿荡,秋景儿凄凉满山黄。万花衰败唯有菊花放。秋风儿吹送遍地芬芳。金球扑滚江河浪,条条闪出万道霞光。打鱼的轻舟在水皮晃,晃儿晃当捕鱼忙。清风刮得芦苇摆,北雁南飞三五成行。走过了多少州城府县,又过了多少镇甸村庄。饥餐渴饮来得好快,眼前就要到东京汴梁。

    八王早派人送信,叫太宗到十里长亭迎接功臣。皇上带文武百官接到十里长亭。八王一见皇上就愣住了。原来二帝太宗已经晏驾,来得乃是三帝真宗。带来的文武有老臣,也有新官。当时也不便细讲,大队人马就进了汴梁城。

    进京以后,军兵人马有镇京元帅安排。杨府众女将全都回府。八王、佘太君、寇准、杨郡马和高君保等人上殿,和众位老臣全见了面。

    八王问三帝真宗:“叔皇晏驾,为何不给孤王送信?”

    真宗说:“父皇晏驾后,潘娘娘也患急病身亡。朕登殿后,本欲给八王去信,怕的是八千岁身在战场着急难过,又赶不回京城,叫各位爱卿知道又怕于交通不利。因此和众位老臣商议,没给八王去信。”

    八王一想,二帝叔皇已经晏驾,难过也无用了。听说潘妃母女已死,心里倒是很高兴。真宗皇帝又把八王千岁给一些新官员做了介绍。

    新官当中有兵部司马、镇京元帅王强。王强因为过去替杨六郎写过状纸,当时六郎和他结拜为兄弟,他入朝做官就是由于杨郡马的保举和八千岁的提拔。后来他进宫院教太子读书,现在太子坐殿,王强也就一步登天了!当了兵部司马、镇京元帅。

    真宗坐殿后又开了文、武场,录取了两名状元:武状元是王强的姑爷谢金吾,文状元是王强的学生刘文龙。

    新官员和八千岁见过礼之后,八王就把杨延景诈死瞒名和退兵立功之事奏于真宗,又说不是杨家之功大宋江山难保。真宗当即赦六郎无罪,并加封为三关大元帅去镇守边关;封杜金娥为猛烈候;其余众女将风味一品夫人;杨排风愿意永远伺候太君不受皇封,经太君奏明真宗,赏给千两黄金、百匹绸缎;封孟良、岳胜等众英雄为总兵,随六郎镇守边关;封高君保子承父职为东平王;赏给老太君和寇大人各黄金三千两;赏给南清宫八千岁黄金五千两;死去的战将也依次加封;然后真宗在金殿赐宴庆功并犒赏三军。

    在金殿上只气坏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强,一个是黄守义。王强本来就是北辽派来的奸细,一听说韩昌和六郎定了休战条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另想办法再和北辽取得联系。另一个奸贼黄守义,本来是潘洪余党,他心想:“我原来在金殿为杨六郎的假死输了两次金银,到现在还在扣发俸禄,结果杨六郎不但没罪,反而加封。合着就我倒霉?我倒霉也倒在寇准身上,咱们走着瞧!”

    老太君原本想出征回来全家辞官,可是一见真宗逐次加封,明知道提出来辞官也是枉然,就没再开口。真宗又叫郡马回府休息一个月再去边关。太君只好和六郎回转杨府。八王带杨景邦回南清宫。寇大人带寇安回天官府,暂且不提。

    郡马和太君回府后,和全家人说了朝中的情况:三帝真宗登基,朝中新官不少,我们仍要多加谨慎。六郎说:“我出京后,全家人不要随意出府,能忍自安。”

    太君说:“对王强和两个新科状元要特别留心,不可多近!”

    六郎说:“王强是我的恩人,不会加害于我们。对黄守义倒是要多加注意!”

    太君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知山知水不知深,自己说的知心话,知心害的自己人。六儿走后,我全家没事大门也不开,也没人出去惹祸,你自管放心就是。”

    现在杨府下一代只有郡马的两个儿子宗保和宗勉,其他弟兄之子有的因病死去,有的自幼跟师父学艺不在家。七郎之子宗英现在下落不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月假期已满,郡马奉旨去镇守边关。临走时对郡主说道:“请夫人在老娘面前多替我行孝吧!”

    太君又吩咐六郎,到了边关要爱护众将,小心守关。特别对孟良、焦赞两个鲁莽之人更要多加照顾。八姐、九妹也叫六哥对家中之事自管放心。

    郡马又到各王府去辞行。八千岁、呼王、高王、寇大人和王强等人送郡马到十里长亭,郡马自去边关不提。

    再说天波杨府,自郡马走后,老太君总是愁眉不展,时时想念郡马。因为老令公和那几个儿子全都不在了,就剩一个六郎了。可是像也没有用啊!尽忠不能行孝,行孝不能尽忠,谁想到真宗派他去镇守三关(奇*书*网^.^整*理*提*供)!太君更没有料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一天,杨府门外突然一阵大乱!天波府外乱哄哄,御林军里三层来外三层,有的拿鞭有的拿棍,有的拿锁有的拿绳。执扇掌扇缺少龙凤扇,缨舞缨幡缺少缨罩鹰。金瓜钺斧缺少朝天镫,有一把红罗伞高打半空,下罩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官员一名,方翅乌纱头上戴,身穿大袍颜色红。腰中紧系横玉带,一双朝靴足下蹬,细疏眉毛眼睛小,鹰勾鼻子耳扇风,黄脸膛来薄片嘴,双插金花十字披红。原来是新点的武状元谢金吾,奉旨夸官显威风。他带了二百短刀手,还有三百御林兵,半朝銮驾也是皇上赐,他骑马游街在汴京。乍穿靴子高抬脚,自以为满树的果子数他红!前有铜锣来开道,后又炮竹响连声。穿大街来越小巷,眼前要过杨门庭。开道的回报叫新状元下马,过了杨府您再乘乌龙。谢金吾听言早把眼瞪:“为何往前走不成?”军兵说前边已到天波府,百官过府要步下行。

    谢金吾问:“为何要下马?”

    军兵说:“天波杨府外有立龙牌、卧龙匾,到了此地文官要下轿,武官要离鞍,请状元公下马,过了立龙牌、卧龙匾再上马夸官。”

    谢金吾听罢,三声冷笑道:“天波府并非禁地,我今天就不下马,还要叫佘太君知道知道,看他能把我如何?”说罢,令人吹上三通,打上三打,又放三声炮。这一下可把四面八方来往的行人全吓乱了,七言八语地议论纷纷。那些胆小的早就吓跑了,胆大的就远远地站住想看热闹。

    杨府老管家杨洪正坐在门房中休息,忽听府外一阵喧哗。杨洪感到奇怪:“杨府门外有立龙牌、卧龙匾,禁止喧哗,这是谁家娶媳妇吹打得这么热闹哇!”又一想:“京城以内文武百官、五府六部八大朝臣,谁不知道天波府外禁止喧哗呀?可是今天好像是专门堵着大门来敲锣打鼓放鞭炮!这不是成心找事吗?”老杨洪才要出去,又一想:“算了吧!郡马走时曾经吩咐,没事少出去,别惹祸!外边吵,吵他的吧,不管啦!”老杨洪刚才的一腔怒火这时自消自灭了。他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可是睡不着。外边的锣鼓鞭炮打个不停、放个不停。杨洪就起身来到大门里,扒开门缝往外看了看。只见御林军不少,门前站满了一片,当中一匹马,马上的人穿新官袍,双插金花十字披红,正在拧眉瞪眼地传令:“你们说杨府门外禁止喧哗,我在府外锣鼓齐鸣,怎么没人敢来拦阻?连个带活气的全看不见!我看着立龙牌、卧龙匾纯粹是给文武大人们添麻烦的,长了他杨家的威风,没了百家的锐气。今天我干脆办点好事儿,来呀,把牌坊给我拉下来砸了!”

    那位问了:“他一个新科状元,怎么又这么大的胆子呀?”不是他胆子大,是倚仗他的岳父王强给他撑腰。他今天的行为就是冲着杨府来的,也都是王强指示他干的。因为杨家将打退了北辽的军兵,保住了大宋的江山,不单皇上封赏杨家,连朝中官员和黎明百姓,提到杨家没有不伸大拇指的!王强是北辽派来打入宋朝的奸细,他心里当然不是味儿!他知道要想给北辽谋取大宋江山,还得先从杨家将身上下手。杨家将不倒,要想夺取中原就是白日做梦。故此他就指示他的女婿谢金吾在游街夸官时,故意到杨府门前去挑动是非,并且说惹出天大的祸事,都由他承担。

    再说谢金吾的命令一下,短刀手和御林军谁敢不听?不听就是违抗军令。反正军兵是按令行事,惹出事来,他们也没罪。所以就一齐动手拉到了牌坊。

    老管家杨洪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住了,急忙把门打开,大喊一声:“慢动手!”

    军兵一看老管家出来了,大多认识他是杨府总管,也就住了手。老杨洪只气得浑身乱颤、手脚冰凉,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给我住手!”一腔怒火撞顶门,气坏了杨洪年迈人,手指着御林军和短刀手:“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立龙牌卧龙匾是先皇所赐,都是为表彰杨家的功勋。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王法条条不要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