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王对呼王说:“你先给大家安排住处。兵行百里,不战自乏,大家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准备交锋。”

    双王说:“就请太君一家住在我的州衙吧!”

    八王问太君如何,太君说:“可以。”

    在行宫休息了片刻,八王就叫双王带领杨门女将先去州衙。

    到了州衙,双王把前院腾出来给杨家一家住。当天太君就叫众将分头休息,准备明天再和八王议论军情。

    吃过晚饭,太君叫人找来双王,跟他说:“你把李家店那个贩牛的任秉给我找来!”

    双王笑了:“太君,您要叫我找任秉,我可不去;要叫我找六哥,我马上动身。”

    太君说:“丕显,你知道啦?那就好了,快去把他找来!”

    双王马上派人去李家店找来郡马。双王一想:“母子二人难免有些背人的话,我就别进去了。”就对郡马说:“六哥,老娘在里面,没有别人,你去吧。我有事,就不陪你了。”

    六郎一进屋,见母亲一人坐在里面,面沉似水,不知什么原因?郡马上前施礼见过老母,说:“不知母亲为何不悦?”

    老太君说:“儿啊!”老太君眼望郡马公,叫一声:“延景我的子亲生,在天波杨府母子分手,我叫你们三人回昭通!朝中有奸人把你害,还不知他的姓和名?如若不叫六儿你走,怕你在家中不太平。寇大人一连查访多少日,写假信之人没查清。我儿的官司还是悬案,辽邦的战表又进京城。寇大人保举八千岁,叫宗保他做开路先锋。我对双天官有些不满,他倒说也要随军出征。寇大人偷偷对我来讲,我才知道他是一番好心情,他怕朝中良将全带兵走,有奸贼暗算南清宫;又怕宗保被人暗算,还不如叫他在军中。临走时他叫我多多注意,堤防那王强,他是万岁的先生。我也没发现他什么破绽,没想到八王被困在英州城!宗保回朝搬兵求救,把你的书信带回家中,看完书信才知儿延景,没在云南你到了英州城。叫为娘带全家都来此处,还有些事情你没写明:为何你不在昭通府?谁叫你抖担又出征?你身上还带着蒙君之罪,朝中的奸细也还没查清,更不知任家的一切谁来管,我儿你做事欠聪明!”郡马说:“母亲不要生气,您听孩儿表表心情,我与任贤弟交情深厚,犹如一母同胎生。他替孩儿丧了命,给孩儿留下书信一封,他句句话都把孩儿劝,我时时刻刻记在心中!他说是为国为民留下孩儿的命,叫我保护中原不陷火坑。韩昌造反儿若不管,对不起任贤弟替儿牺牲一片真情,任府也没有老和少,有一个宝童早已失踪。只有姜氏弟妹贤良女,时时找我到前厅。有时也把孩儿问,为何不到她寝房中?日久天长我住下去,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我找云南王要了董、宋二贤弟,以贩马为名探敌情。实际上也是为离开姜氏女,以免住久了走漏风声!如果知道任秉替我死,只怕那姜氏活不成!儿到代州买马没买到,遇上了刘四海是店东,他非叫孩儿把牛买,八百头牤牛买到店中,店里伙计二十多个,全跟我够奔昭通城。路途中正遇君保遭不幸,被敌人拿住坐木龙,我救下高王杀辽将,赶牤牛又来到英州城。哪知道八王在雄州被攻破,败到英州扎下营,韩昌领兵把英州打,孩儿才出计冻冰保住城!又送宗保回京把信送,归路上正遇大雪和狂风,到山上见了边关众兄弟,结伴回城又闯连营。儿准备要摆牤牛阵,是任道安道长收儿为门生。摆阵之前儿再找八千岁,讲好条件再说真情。如果提前说实话,怕给全家惹祸星,这才接来众位嫂嫂,跟母亲来到英州城。儿的做法如果不对,还求老母来宽容!”太君听完这些话,说:“延景,为娘我不把气生。”母子二人共议对策,郡马他倒时就按计而行!

    商量完毕,天色已晚,郡马说:“孩儿暂回店房,母亲也该休息了。”

    第二天,太君和双王同到行宫来见八千岁议论军情。高君保和郑印等人都在,大家问:“太君,有什么退兵之策?”

    太君说:“韩昌果是勇将,我虽然带兵十万来到英州,恐怕也难胜韩昌!”

    八王千岁长叹一声:“可叹我朝中再也无有能人!”

    寇大人说:“八王千岁不必为难,英州城内就有能人!”

    八千岁说:“寇爱卿,冰城已日渐融化,如有能人,就该马上请出来。现在粮草不愁了,就是愁没有能人打韩昌!”

    这时,有人来报:“韩昌在北门外骂阵,叫八王千岁投降。如不写降书,等冰消雪化,他就要攻城!”

    八王听完,更发愁了,说道:“这便如何是好!”

    双王上前施礼道:“千岁,我的朋友任秉正在店后的大片空地上训练牤牛,请千岁和众位大人去看看。”

    八王说:“我正愁英州眼看难保,哪有闲心去看他训练牤牛?”

    双王说:“任老客叫我们去看,咱么要不去,怕她不高兴。如果得罪他,将来有用他的时候,怕人家就不管啦!”

    众人一听,都说:“那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八王说:“那就去吧。几时去呀?”

    双王说:“现在就去吧。”

    八王叫人备好逍遥马,太君派人去到州衙叫众女将也去看看训练牤牛,然后保着八王一同去到李家店。

    郡马早就叫人在店后的大片空地上搭好了一个台子,上边摆好桌椅。双王直接把众人领到高台前,把马拴好,然后登上高台。八王在当中坐下,保驾的军兵守好台的四周。双王派人送信给任老客,告诉他八王千岁到了。

    郡马带着董铁锤、宋铁棒和刘家店的伙计,拉着二十头牤牛来到了场地,又把扎好的纸人用车拉来安放好了,并嘱咐好董、宋等人,到时候如此如此。

    这时候,杨府众女将和宗保、宗勉也到了。郡马手持降牛鞭走上高台去见八千岁,又见过老太君。

    双王说:“任掌柜,八千岁和老太君在军情最紧之时来看你训牤牛,你就开始吧!”

    假任秉说:“多谢八千岁!请各位大人注意看。”然后下台去了。

    这时,董铁锤带着十头牛、宋铁棒带着十头牛在空场的南边把牵牛的绳子砍断,北边站着的纸人都穿着辽兵的衣服,手拿刀枪,如同真的辽兵一样。

    八王心理纳闷,糊这么多辽兵的假人干什么呀?这时,只见这些牤牛全都向这些假人冲过来了,二十头大牤牛边跑边叫,全都红了眼啦!因为这些牤牛已经两天没吃到草料了。冲到纸人的面前,低头用犄角一挑,纸人的肚子豁开了,肚子里装有草料,牤牛就吃上了。挑了一个又一个,功夫不大,二十头牤牛把纸糊的这些辽兵的肚子给挑破了!

    八王这时才看明白,不禁哈哈大笑,高兴地喊了一声:“太好啦!”

    牤牛吃完草料,也就老实了。假任秉叫人把牤牛牵回去。这时,双王过来说:“任老客,跟我去见一下八王千岁吧!”

    郡马答应一声,跟双王走上了高台见过了八王。两旁众将各个观看,不知底细的都心中暗想:这位任老客长得可真象杨六郎!

    这时八王问:“你有多少头牛啊?”

    郡马说:“八百头。”

    八王说:“好,我都买了!”

    郡马说:“千岁,您都要了,您知道我这牛多少钱一头吗?”

    八王说:“你要个价吧。”

    寇大人说:“我记得任掌柜提过价钱,十两黄金一头。任老客,我说得对吗?”

    郡马说:“那是原来的价钱,现在十两银子可不卖了!”八王千岁把口张:“任掌柜你听端详,今天我看你把牤牛训,真好比神牛仙牛不寻常。要是把牤牛轰到战场,准能上阵把敌伤!你把牤牛卖给我,价钱多少也无妨。”郡马听完一声长叹,抱拳拱手口尊贤王:“我为买牤牛四处走遍,爬山越岭饱受风霜。我为买牤牛不分尽夜,进山不怕虎豹豺狼。我为买牤牛整跑了两载,撇妻舍子远离家乡。我为买牤牛拜师学艺,老恩师赠书在身上藏。师父又给降牛鞭一杆,到英州我们包下店房。又请来能工裱糊匠,费尽心血昼夜忙。八千岁你的眼光亮,要买我的牤牛战韩昌。我的牤牛现在值黄金万两,我不能卖与八贤王。八千岁你想一想,我曾上城退过韩昌,韩延寿用炮把城墙炸,我和宗保又把敌伤。我计冻冰城又把敌挡,你想想我为谁辛苦为谁忙?我只落得有家难投有国难奔,冒名顶替到处躲藏。夫妻见面不敢相认,母子见面不敢喊娘。八千岁也不敢认妹丈,怎不叫我心悲伤?”八王停止此忙站起:“莫非你是郡马杨六郎?”

    听了六郎的话,八王大惊,忙站起身来问道:“莫非你就是郡马杨六郎吗?”

    郡马说:“为臣有罪!”说完跪在了八王面前:“我正是杨延景。替我死的,乃是我的贤弟任秉任堂惠!”说罢,就去除了任秉替死的那封信。

    众将全围上来了,看完了这封信没有一个不哭的。高君保曾经和王强一起奉旨去云南杀郡马,这是真感到没脸见六哥。郡马安慰他说:“你是奉旨而去,我一点儿也不怨恨你。”

    郡马又说:“千岁,我现在训练牤牛,就是要摆牤牛阵战败韩昌!不过,今天我得讲几个条件。千岁如答应,我带牤牛杀退敌兵;千岁若是不答应,就是斩了我,也不去退敌。”

    八王说:“郡马,只要孤王能做主,一定答应。你讲吧!”

    郡马说:“第一、请八王给万岁去折报,证明我并无反心,免去我蒙君之罪;第二、给任秉修祠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