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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夫人姜氏至今不知道其夫替我而死。他的儿子如日后寻到,也要封官赠职;第三、要严密查访伪造反书之人,查到之后要杀他,以给我任贤弟偿命。”

    八王说:“这几条朕都依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郡马说:“还有当初边关众将造反,是为了替我抱打不平,并不是真要反朝廷。现在孟良已经把帅印交还给我,众将和我一同闯过辽营来英州救往驾千岁。请八王免他们无罪,仍为总兵,报效国家!”

    八王说:“哎呀,这么多英雄全在,孤王不知!”

    双王说:“千岁,那天是寇大人巡城时放众将进的城。”

    八王一看寇大人,寇大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心想:“双王,真有你的,给我敲棒槌了!”说道:“千岁,这个事我知道。当时大家把粮草车运进城里,成立已经没粮草了,我能挡住吗?还有两万多人也进来了!”

    八王问:“那两万多人都住到哪里去了?”

    寇准说:“我给双王送去了,叫双王安排的!”

    双王一听:“这位寇大人镇不好惹,又给我还回来了!”

    八王一听,这头绪越来越乱了!可是法不责众。就问郡马:“这些英雄现在哪里?”

    郡马说:“都住在我的店里。”

    八王心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些英雄到哪儿找去呀?千军好得,一将难求。就是该当怪罪,我也不敢怪呀!这些人要一反,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啊!”

    这时,郡主过来说:“皇兄,我丈夫冤枉啊!”

    八王说:“御妹,你就别喊冤了。郡马要的条件,孤王已经答应了。说到做到,请大家放心!”

    寇大人一看八千岁十分高兴,就过来说:“千岁,我保您挂帅出征时,就说到了战场必有能人。您看如何?”

    八千岁说:“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我那妹丈他没有死啊?”

    寇大人说:“千岁,您还记得我在灵棚中细看人头吗?从前我听太君说过,郡马的头顶有一小绺红发。那天我就拿着人头看来看去,还惹得千岁不高兴。当时我就看出来死的不是郡马,所以才金殿动本叫千岁出征。叫宗保当先锋,也是为了教郡马知道宗保出征,好引他出来,这是父子之情。我准知道八千岁带宗保扫北,郡马不会袖手不管,一定在前头等咱们!”

    大家一听全笑了,纷纷说:“寇大人真是个能掐会算之人!”

    寇大人说:“我倒不会算,一琢磨就差不多!”

    八王说:“郡马,你把边关众将叫来吧!”

    郡马亲自叫来边关众将,董、宋二将以及他在双王手下选的包天江、包天海,共是二十四员将来见八王。包天江、包天海现在已是训练牤牛的能手了。

    八千岁见这些英雄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都有。边关众将跪下向八王请罪,董、宋、二包也跪见八王。

    八王说:“众爱卿平身,孤王不怪你们!”

    孟良说:“八千岁,量你也不敢见怪呀!”

    郡马说:“孟良,休要胡说!”

    孟良说:“我说句笑话,把千岁能当真吗?”

    八王说:“孤王不怪。”

    孟良又说:“千岁,董、宋二人和包家兄弟都愿意和我们永远相处。”

    八王说:“董、宋二将乃是云南王的部下,如果云南王肯给,我就封他四人为总兵。立功后,二十四名英雄攻守三关!”

    四个人忙跪拜说:“多谢八王千岁!”

    八王说:“只怕云南王不给董、宋二将。”

    郡主说:“这好办,我一句话就要来!”

    八王说:“那更好啦!我们现在人多了,不知能否敌过韩昌?”

    孟良说:“千岁放心。韩昌依仗三川六方九沟一十八寨的人马,这叫人多势众、癞狗成群。他人多将广,咱有牤牛成群。要将单对单地打,我们打不过韩昌?六哥战他可不费吹灰之力。韩昌要跟六哥比,他是草包饭桶、无能的小辈!”

    郡马说:“不必夸六哥的威风、灭韩昌的杀气,他果然是员猛将!”

    孟良说:“六哥放心,你要是打不过他,我放火烧他个兔崽子!”

    大家又哈哈大笑一阵。

    双王说:“千岁,现在众将都在,您该把兵权明确一下,由谁来执掌啦!”

    八王说:“帅印在谁手里,谁就掌兵权吧!”

    大家公推郡马,郡马也不推辞,重新做了兵马大元帅。

    这一下轰动了英州:贩牛的任老客原来是杨郡马!杨郡马没死,又当了兵马大元帅啦!有了杨郡马,我们英州城的老百姓全有救了!全城家家烧香,谢天谢地。

    眼看冰城也化了,杨郡马把牤牛饿了三天,准备出战韩昌。众将全都到齐,听候将令。

    郡马抽出一支大令叫道:“岳胜听令!”

    “有。”

    “我命你带陈琳、柴干、郎千、郎万领兵一万,到东门外攻打辽营。把主将引出来后往回败退,带一杆黄旗。董铁锤带二百头牤牛、五十名训牛的军兵隐蔽在后阵,等岳胜败退时摇动黄旗,董铁锤就把牤牛的缆绳砍断,放出牤牛去冲敌兵!董铁锤要注意阵前的黄旗,即使放牛,不得有误!”

    “得令!”

    第二支军令命打虎将杨兴带陈雄、鲁奎、周伶、苏万庆领兵一万攻打西门外辽营,由宋铁棒带领牤牛队。

    第三支军令命黄龙、黄虎、孙明、孙亮、姜山、姜海领兵一万攻打南门外辽营,由包天江带牤牛队。

    最后命孟良、焦赞跟随本帅攻打北门外辽营,由包天海带牤牛队。

    孟良、焦赞暗想:“干什么都愿跟着六哥,就是打仗不愿跟着他,不自由,不叫随便杀!结果他真会分派,那三门都没有我们俩,还得跟着他。没办法,只好如此!”

    郡马又命高、郑、呼王和杨门女将分头把守四门,保护好八王千岁,防备敌人杀进城来。

    宗保、宗勉也要跟随父帅出兵。郡马说:“你二人保护奶奶、违令斩!”二人只好点头听令。

    今天看来要和韩昌决一胜负,八王在城中为众将放心不下,暗想:“这一仗成功,天下太平;这一仗打败,江山难保!”

    不提众将守城和东、南、西三门之事,单说北门,杨郡马带孟良、焦赞和一万大军出了北门,把二百头牤牛藏在城门洞。今天的牛与往日不同,牛犄角上全绑上了牛耳尖刀,闪闪发光、夺人二目。降牛鞭在郡马手中,其实已经用不着了,牤牛全驯服了,都很听话。

    炮想临阵,郡马吩咐孟良出战。哪知北营守将正是韩昌,他已准备就要开始四面攻城,不过行动慢了点儿。这时辽兵来报:宋将讨阵。韩昌以为宋将怕冰城一化不好守城,所以提前来讨阵,心想:“出去杨六郎,哪个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各平章、都督都要出马上阵,韩昌说:“大家给我观阵,我要看看来将是谁?”

    辽兵大旗飘摆,旗下韩延寿催马出阵。他头戴帅字金盔、身披帅字金甲,胸前搭狐狸尾、脑后插雉鸡翎,护心镜亮如明月,两扇征裙,绿色中衣,足蹬战靴,坐下青鬃兽,手中三股托天叉,紫黑脸膛、浓眉大眼、秤砣鼻、大嘴岔,腰挎青平剑。

    孟良大喊一声:“韩昌!你站住!再往前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韩昌勒马,手中端叉,一见对面是孟良,努从心头气,气打胆边生!韩昌见孟良想起了黄土坡,怒气冲冲把话说:“在黄土坡前一场战,你杀得我兵将弃甲抛戈,可恨你孟良的心太狠,放火烧死我兵将一百多。若不是我镫里藏身躲得快,你火烧我韩昌命难活。今天是冤家对头又见面,我叫你叉下去见阎罗!”说罢抖叉往前刺,直奔孟良的心窝。孟良一看三声大叫:“韩昌你有什么了不得?敢在我面前卖狂气,你这个元帅能在我面前战几合?”大斧子一摆威力大,呛啷啷,愣把韩昌的钢叉磕!韩延寿武艺高强叉法好,孟良的斧快力不薄,双方后阵战鼓响,两匹战马如穿梭!这一个想把中原的江山占,那一个想把北辽的元帅捉。这一个想斧奔两肋拦腰斩,那一个想叉奔前胸穿心窝。孟良打得正高兴,忽听后面响铜锣。“闻鼓交战鸣金则退,违令不遵要把头割。后边观阵是杨郡马,我赶快败阵别罗索。杨元帅要用牤牛阵,我孟良傻战却为何?”想罢收回了宣华斧,叫韩昌:“放你狗命!”他把马拨。韩昌一见孟良走,腹内辗转暗琢磨:孟良并没有真败阵,他圈马而回是为何?有心不把孟良赶,怕落个贪生怕死没法说!他一催坐下青鬃兽,急追孟良似飞梭。忽听前边三声炮,大旗飘扬迎风折。旗下跑来一匹走阵马,马上的战将把枪托。来人正是杨郡马,韩延寿倒吸口凉气在心窝!

    这一下可把韩昌吓坏了!只见马上来将头戴帅字亮银盔,斗大的红缨罩顶,月白缎的搂海带上排满银钉,卡得紧绷绷。顶门上一朵白绒球突突乱颤。身披锁子连环银叶串成的龟背龙鳞甲,内衬一件素罗袍。身后八杆护背旗,白缎子镶心,上绣红银龙,走的是蓝火沿儿,银葫芦罩顶,绿穗低垂,真是天武神威。前后护心宝镜犹如冰盘,冷森森夺人二目。蓝丝绳绊甲绦,狮蛮带煞在腰,别弓带箭什件俱全。肋佩杀人剑,金吞口,、金什件、杏黄色的挽手,剑把上飘洒杏黄色的灯笼穗。护裆鱼踏尾一节、两节、三节倒挂,横担在铁过梁上。两扇征裙掐金边、走金线,护髁膝、挡马面。大红中衣,虎头战靴,宝马追风赶月白龙驹。